呆萌总裁千面妻 - xp1024.com
《呆萌总裁千面妻》


1. 1 第一美男子

2025年,春天。

从八千米的高空俯视V市这个城市,它东临东海,凭江带水,就像一颗沧海遗落的珍珠镶嵌在水袖之上,又像是像美人腰间的朱砂痣,轻盈一点,风华万千。

夜色弥漫,飞驰的灯火勾勒着城市的线条,霓虹闪烁为这片迷醉的土地披上一身华丽的袈裟,悠长而流光溢彩的郁江从它的腹地劈斩而过直奔东海。

江畔的高大钟楼坚持着它百年如一日的地标使命,见证了无数次沧桑的巨变和繁华的轮回。

钟楼的时针指向晚间11点整,一艘全市最顶级的“珍妮”号豪华游轮顺着江水向东飘去。

灯火璀璨的游轮之上,热闹非凡,今晚在这里举办的是一场圈内的名流假面舞会,出席舞会之人多半是阔少富豪、淑女名媛和明星嫩模之类。

超豪华派对区,身着奇装异服、戴着各色面具的男女们正纵////情舞蹈着。

灯光迷离昏黯,音乐激昂澎湃,肢体妖娆扭动,谁也不认识谁是谁,尽管尽情地释fàng

自己吧!

这时,从人群外挤进来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他来到人群里,目光四处寻觅,最终锁定在了一个正在疯狂摇头摆尾的男人身上。

走过去,拍拍背没有反应,然后拽了拽他的披风。那人终于停止了摇摆,回过头来,但见是一个戴着老虎面具的男人。

“事情办妥了吗?”他一看到狐狸面具,即刻大声地叫问,见到狐狸面具伸出一个“OK”的手势后,他说道:“走吧!我们上岸!”

老虎面具和狐狸面具一起挤出了喧闹的人群,退出了派对区,来到了走廊上。

戴老虎面具的男人得yì

地甩着自己身后的宽大披风,得yì

忘形地扮演着森林之王,边走边说道:“怎么样?我这身打扮没人认出我是谁吧!要的就是这种低调的效果!”

“薛少,晚上好!”戴着老虎面具的男人话音未落,迎面走过一个游轮上的服wù

生,恭敬地朝他打了招呼。

“槽!我都伪装成这样了,还能被认出来?!”老虎面具有几分抓狂地说。

“冰哥,即使你包成粽子,我猜人家也能认出你是薛沐冰!”狐狸面具瞅一眼对方的那头骚包的头发,见怪不怪地说道:“算了,别在意了,走吧!”

拥有这样一头像蘑菇云一般的火红色卷发的,在整个V市恐怕只能找到一个人,那便是薛沐冰。

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说的是实话,想要在偌大的V市找到不认识薛沐冰的人,那还真是寥寥无几。

这个薛沐冰是谁?你也敢这样问?

谁人不知dào

V市天河区的慧园以及矗立在滨江江畔的薛氏集团大厦!

慧园的女主人穆允慧是暮雪爱心基金会主席兼康仁医院心脏科权威专家,这是他的母亲;而薛氏集团大厦顶层办公室里指挥千万员工共绘蓝图的首席总裁薛承宇先生,这是他的父亲。

薛家数代从商,到了薛沐冰父亲这一代,已经是薛家第三代。薛家这么多年的财富积累到底有多少?这要是放在古代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富可敌国,放在现代,他父亲就是福布斯榜上的常客!

薛沐冰拥有着显赫到无与伦比的家世背景,绝对是含着金镶钻的汤匙出生的超级富二代,再加上他有一副人神共愤的英俊相貌,素有“V市第一美男子”之称。

这一切耀眼的光环和赞誉早就让他飘飘然忘了自己是谁。就算他目高于顶、狂傲自大、放浪不羁、自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越是这样,反而就越是吸引人,怎么办呢,谁叫他就是那个令人爱到疯狂、嫉妒到吐血的花美男薛沐冰呢!

“对了,现在几点了?”薛沐冰问道。

“11点半!”

“只剩半小时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你先去甲板调飞艇,我去下洗手间马上就到!”

薛沐冰路过洗手间时停住了脚步说道。像他这样急着赶去某个地方,不用猜也知dào

,一定是约了某位比较重yào

的人物见面,但不知是谁能让一向目中无人的薛大少如此急不可耐的!

……

2. 2 无意的偷听

“只剩半小时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你先去甲板调飞艇,我去下洗手间马上就到!”

薛沐冰路过洗手间时停住了脚步说道。像他这样急着赶去某个地方,不用猜也知dào

,一定是约了某位比较重yào

的人物见面,但不知是谁能让一向目中无人的薛大少如此急不可耐的!

坐在马桶之上的薛沐冰正在解决他的人生大事,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得出是两个人走进了洗手间。

他们并没有上厕所,而只是站在这里用英语低声谈话,薛沐冰从门板下方看到了两双黑色的皮鞋,就停在他的厕位前。

“那三样东西已经全部出现了,尤里大人让我们想办法尽快弄到手!”其中一个男子有着一种特别的腔调,像是卡通配音,听起来格外滑稽,这种声音的辨识度极高,只要听一次就会让人记住。

“谈何容易?到现在我仍然一点线索也没有!事情比我刚接手时想象的要困难的多,我没有一刻停止过寻找!你知dào

,我需yào

更多的时间!”这个声音略显苍老。

“尤里大人已经猜到会是这样,所以派我来通知你!蜜耶夫人已经下了新的命令,将要实施一项新的计划!让你我务必要配合拉恩一起行动!”

“什么计划?”

解决完个人事务的薛沐冰冲了马桶,哗啦啦的声音打断了门外两人的交谈,他不是有意要偷听别人的谈话。

他的英语不算太好,但是基本的意思他也能够了解一些。

这两个人口中所说的“蜜耶夫人”是谁?谁又是“尤里大人”?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又要实施什么计划?

总之,他们的谈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但这一切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吗?他没兴趣知dào

,更没必要坐在马桶上面继xù

听下去。

门外的两个男人显然没有发xiàn

厕所居然还有第三个人在,看到推开门大摇大摆走出的戴着老虎面具的薛沐冰,他们顿时愣在了原地,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当薛沐冰看清面前的两个同样是戴着面具的陌生男人,也被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们分别戴着黑白无常的面具,样子有几分恐怖。

带着白无常面具的男人头发也是灰白色的,他自然就是声音苍老的那一位,而戴着黑无常面具的男人头发油黑发亮,带着自然的卷曲,一眼便知是那个声音滑稽的年轻人。

他们人高马大的,比薛沐冰还高了半头,可惜看不清相貌,听他们用英语交谈,薛沐冰猜他们大概是外国人。

对于他们刚才的谈话以及他们的目的,薛沐冰没有心思去猜想,他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等着去做,所以准bèi

离开这里,可是令人讨厌的是,眼前的两人堵着他不肯让路,于是,他不悦地叫道:“让开!”

见对方不做反应,薛沐冰更加来火,还有人不买他的账?

于是,他竖着眉毛叫道:“怎么?本少爷叫你们让开你们耳朵聋了?你们两个知dào

本少爷是谁吗?说出来保证吓死你们!看到我头上的字了吗?是个‘王’!没错!我就是这里的大王!你们要是不想倒霉,就乖乖给我让路,没听清吗?还不给我赶紧让开!”

薛沐冰的话说到这个份上,算是客气的了,可是对方两人只是对视一下,而后又怔怔地望着他……

3. 3 白女侠来了

薛沐冰的话说到这个份上,算是客气的了,可是对方两人只是对视一下,而后又怔怔地望着他。

见不奏效,薛沐冰把面具一把摘掉,露出自己一张愤nù

的脸,惦着一条腿说道:“看什么看?在整个V市还没人不认识本少爷的!谁见了我不对我毕恭毕敬的?就你们俩?哪里来的小鬼这么没眼力劲!还看!趁我还没发火之前,我劝你们俩赶紧滚蛋!怎么?听不懂中文?那我就用英语再说一遍:G-u-n滚

D-an蛋!”

薛沐冰使劲推了一把黑无常的肩膀,硬是从他们中间挤了过去,然后在水龙头前洗了手,又在镜子前面得yì

地左照右瞧,不时地用手捋一捋,嘴里不停地吹着口哨。

他最在意的就是他的这头火红色卷发,这可是今年最新潮最炫的发型,今天花了3个小时才做的保养呢!

就在薛沐冰照镜子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的黑白无常一直在瞪着他,并且那个黑无常已将手摸向了后腰处,但是白无常却伸手按住了那人的手。

“不要节外生枝!”白无常制止了他,并且用眼神告诫道。

“可是,他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那个声音滑稽的黑无常显然认为要消除一切可能留下的隐患,他的右手摸到了手枪,毫不犹疑地拔了出来,脚步悄悄地移向了薛沐冰。

薛沐冰虽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可是,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因为最后这两句,他们用的不是英文,而是某个地方的俚语。

自恋的薛沐冰眼里只有他自己,不知dào

暗地里一只枪口已经对准了他,更不知死神就站在他身后!正当黑无常欲扣动扳机之时,忽然间顶上的警报声大响,“呜喔……呜喔……”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行动。

“什么状况?”

三人纷纷抬头四处张望,正在此时,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找薛沐冰,看到他之后,大喊道:“不好了冰哥,出事了快走!”

“怎么了?什么事?”狐狸面具顾不上回答他,只是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跑。

“算他走运!”里面的黑白无常对对眼睛后,也跟着走出了洗手间,没入了人群中。

整个游轮都在叫响着紧急的警报声,出了洗手间的薛沐冰,看到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原本空空的走廊此刻人群来回乱窜。他重新戴上老虎面具,和狐狸面具混入人群后,也跟着一阵瞎跑。边跑就听见有人在不停地喊:

“不好了!快跑啊!白女侠来了!快跑!”

“救命啊!白女侠来了!救命啊!”

“啊……救命……”

……

一听到“白女侠”三个字,薛沐冰吓得腿一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比屎都要难看,一副惊悚到家的表情,完全笼罩在一种无处遁逃的恐慌之中。

他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身边时而跑过慌乱的人,挤得他身体乱转,歪了的面具更是遮住了他的视线。

但是,这种恐慌仅存半秒钟,等到他清醒后,他立kè

拉住了阮晶晶的胳膊,问道:“谁来了?白女侠?是白千影来了?!”

……

4. 4 可怕的事故

但是,这种恐慌仅存半秒钟,等到他清醒后,他立kè

拉住了阮晶晶的胳膊,问道:“谁来了?白女侠?是白千影来了?!”

从众人的反应以及阮晶晶紧张的眼神里,薛沐冰已经找到了答案,他没好气地吼道:“她来了又怎样?我又不怕她!我为什么要跑?我偏不跑!看她能把我怎么……”

站在安全通道上的薛沐冰抱着胳膊,打定主意不跑了。他放qì

逃跑的念头不算什么,可是,他完全没有顾及到还有几百个怕死的人此刻在紧张的警报声中拼了命的想要逃出去。

他们齐齐涌向安全通道往外挤,连挤带推的,就算前面是一座山,也能给你踩平了!

顷刻间,未待他的话说完整,就有一大股人墙海浪朝他压来,一转头,眼前便漆黑一片。

随后,疯狂而凌乱的大逃亡中持续了十几分钟,伴随着一声声凄厉无比的尖叫声,有很多无路可逃的人扑通通地直接跳进了郁江里。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一早,康仁医院里的VIP病房里,薛沐冰坐在床上,他的右手举着一个镜子,正在观瞧自己的新造型。

可是新造型让他想死的心都有,只见他的左胳膊打着石膏绷带,整个脑袋全部被白纱布缠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

这让他忍不住大声谩骂道:“该死的害人精!简直害死人不偿命!都怪她,要不然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的胳膊,还有我的脸,我的头发,全毁了!气死我了!!!给我一把刀,我要杀人!我要杀人!!!”

标题为“豪华游轮‘珍妮’号发生踩踏悲剧10人死亡,起因‘白女侠来了’”的新闻,一早便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床位正对面墙上的电视新闻里正大篇幅地报道着这一消息:“昨夜11点40分左右,出行不到2个小时的‘珍妮’号豪华游轮上,不幸发生了一幕踩踏的惨剧,造成10人死亡,27人受伤,目前伤者正在医院接受治疗,该事件已引起zf部门高度关注。根据我台记者现场了解到,昨夜11点30分时‘珍妮’号一切正常,引发意wài

的原因,是因为人们听说‘白女侠来了’,谣言以讹传讹造成了恐慌,随后游轮响起警报声,一百多名游客纷纷四所逃散,从而引发了踩踏事故。10名死者中有8人是死于踩踏,另外两人是死于溺水。记者发xiàn

,某知名集团公子不幸遭到众人踩踏,已被送往医院救治……”

“当时,我看到好多人都往江里跳,场面很壮观,但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新闻报道播放了船上的监控画面,然后是记者从现场采访的目击者的描述。

“太恐怖了!整条船上的人全都往外逃,我也跟着往外跑,人都挤到甲板上,不知dào

是谁跳江的时候,把我也拉下去了,幸好我会游泳……”一位跳进江里的幸存者的口述。

“到底造成恐慌的白女侠是什么人呢?我台记者随机采访了几位群众,下面让我们来听听他们的描述!”电视里,新闻主持人说完之后,插播了现场采访片段。

……

5. 5 天下第一丑女

“到底造成恐慌的白女侠是什么人呢?我台记者随机采访了几位群众,下面让我们来听听他们的描述!”电视里,新闻主持人说完之后,插播了现场采访片段。

“我看到了白女侠!她穿着白色的衣服,头发长的到脚跟,还挂着这么长的舌头,浑身是血,样子非常恐怖!”一个从游轮上侥幸逃生的胖男人捧着自己的心脏如是回答记者,面上带着惊恐不已的神情。

“白女侠是天下第一丑女!丑的我没办法下刀!钟离无盐你知dào

伐?芙蓉姐姐你也晓得伐?还有凤姐,这几位要是跟白女侠一比,那绝对都是绝世美女哇!”一个自称是整容师的中年男人说道。

“要问V市最有名的白女侠啊?我见过我见过!就住我家隔壁!哎呀,那样子啊,满嘴大黄牙,一把护心毛,连腿毛都比我这头发长!真地!我亲眼见地!”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妈郑重地对着镜头说。

新闻画面又出来一群十岁左右的小学生,他们对着镜头快乐地喊着一首脍炙人口的顺口溜:

“白女侠一回头,孤魂野鬼皱眉头。

白女侠二回头,千年哑巴一声吼。

白女侠三回头,杨过爱上李莫愁。

白女侠四回头,泰森改打乒乓球。

白女侠五回头,和尚从此用飘柔。

白女侠六回头,吓死身边九头牛。

白女侠七回头,长江桥断水倒流。

白女侠八回头,哈雷彗星撞地球。

白女侠九回头,生米不煮都会熟。

白女侠十回头,全球色///魔起跳楼……”

薛沐冰看到墙上电视里播出的新闻后,气狠狠地按了关闭键,然后将遥控器往旁边一扔。

瞎子都能看出来,新闻主持人口里所说的“某知名集团公子”是谁,电视画面里清楚地播放了他被踩伤后的惨样,肿的像猪头一般的脸血迹斑斑,被抬上担架后还有一张夸张的脸部特写。

“白千影,你去死,我非杀了你……”薛沐冰用手里的镜子砸向了电视机,结果电视屏幕戳了个窝,镜子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薛沐冰之所以变成这副惨样,他把原因全都归结到了白女侠的身上。这个惹他满腔怒火无处释fàng

的白女侠究竟是谁?真的是电视新闻里受访者所说的那样吗?

就算别人都不了解,但是这间病房里的两个人那是比谁都清楚,尤其是薛沐冰,没有比他更知dào

白女侠的情况的了!

“呵呵……冰哥,其实这件事完全不能怪白千影!”旁边沙发上的男人手里的报纸举过头顶,对于薛沐冰的强烈反应,他说了一句公道话。因为,他正在看关于珍妮号踩踏事故的详细报道,看到细节处还忍不住笑了出来。

“臭小子,你笑个屁呀!”薛沐冰将遥控器砸了过去,心想他都这惨样了,看把他幸灾乐祸的。

“冰哥!我不是笑你,我是笑这个报道写的太搞笑了!你自己看!”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早就取掉了面具,他身形纤瘦,面容俊朗清秀,留着碎发,除了说话和走路的姿态有几分的软绵之外,其他一切看起来还算正常。

他除了总是被人取笑他的外表看起来有点娘炮外,他还有一个经常令人啼笑皆非的名字——阮晶晶。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取了这么个软不拉塌的名字?这谁知dào

,只能去问他老爹了!

薛沐冰看到阮晶晶递来的报纸并没有接,怒气难平地叫嚣道:“我看个屁呀!你看我这副模样还能看报纸吗?”

说的没错,薛沐冰的脖子不能动,一条胳膊也坏了,怎么方便看报纸啊?

“对对对!不如我读给你听吧!”

于是,阮晶晶坐在他面前,举着报纸读了上面的详细内容。这些内容不乏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是基本上还原了当时发生事故的原因和情况,大致是这样的:

……

6. 6 事故的原因

于是,阮晶晶坐在他面前,举着报纸读了上面的详细内容。这些内容不乏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是基本上还原了当时发生事故的原因和情况,大致是这样的:

当晚,游轮上举办的是化妆舞会,有一个名叫柏玉霞的人在人群里跳舞。因为现场音乐太大,她的朋友找她,怕她听不见,所以,扯着嗓子叫她的名字。

结果,“柏玉霞”就被人听成了“白女侠”,先是某一个人的恐惧,而是一小片人的恐慌,接着演变成整个派对的人都知dào

白女侠来了。

一时间,畏惧白女侠的人全都四处逃散,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情的人听见警报声后,也跟着一起跑,最后就演变成了一场踩踏的悲剧。

事故的原因已经弄清楚了,可是这依旧不能让薛沐冰为之释怀,他恨的就是这一点,只要一提她的名字,他的生活立kè

就会变得一团糟。

原本他相中了一个刚出道的女星,约好夜里12点King

Shine酒店见面的,结果现在呢?他呆在医院里,样子惨不忍睹!

白千影!这辈子,薛沐冰真是恨透了这个女人!这个倒霉催的家伙,就不能让他过几天舒坦日子吗?

薛沐冰一把抢过报纸,在床上胡乱地撕扯一通,好像心头的恨意怎么也发泄不完似的,嘴里不停地谩骂着:“该死的家伙!该死的家伙……从今以后别在我面前再提这个人!”

“神经!人家又没惹你……”阮晶晶咕哝了一句,看着发神经的薛沐冰,也不做阻拦,他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阮晶晶又暗自叹了一口气,有点替白千影感到过意不去,人家此刻远在S城,跟整个事件毫无关系,就这样被薛沐冰骂来骂去,多冤呐!可这一切怪谁呢?

因为“白女侠来了”而引发的事故,从根本上说,这就是一件“吾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事件。

谁叫白千影倒霉,生了一副惊天动地的容貌呢?不说是世界罕见,那也难逃“车祸现场”

的厄运。

因为她的相貌惊人的丑,所以见过她的人无不对她印象深刻。丑也算了,为什么人们会如此怕她呢?

不难想象,世间有一种要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上万倍的东西,那就是“谣言”。她的丑从一传十十传千百万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版本演化说。

张对李说,她长得巨丑无比,一张嘴巴大的能吃人;李对王说,她是夜叉,不仅采阳补阴还杀人,最喜欢抓相貌英俊的男人ROU躏到死后残暴分尸……

因此,城市里的男人,但凡有点自恋,自以为相貌出众的都惮怕“白女侠”。而“白女侠”这个绰号,是因为白千影素来爱打架闹事打得对方跪喊“女侠饶命”为止才得来的,这里并非是褒义的称呼。

至于薛沐冰为什么那么憎恨白千影,并不完全因为她的相貌,这其中另有隐情……

“我要出院!我不要绑这玩意儿!”薛沐冰的叫喊打断了阮晶晶的思考。

“冰哥!你就消停点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院?医生说至少在这里要住一个星期!”

“一星期?!!!”薛沐冰像个诈尸的木乃伊,惊跳而起,但因重心不稳又跌回床上,泄气地说道:“我不如死了算了……”

不能行动自如,对于薛沐冰来说这真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情。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有!

他心里已经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是偷偷地上了游轮参加了化妆舞会,这下伤成这样,还上了报纸,要是他爸妈知dào

了,指不定要怎么批斗他呢!

……

7. 7 天大的好消息

S城大学一间女生宿舍里,跑回来一个短发的女生,一米六几的个子,穿着灰色的运动服。她的名字叫朱心荷,和白千影住在一个寝室,她们不仅是大学同学,更是高中同桌,两人友情甚笃。

此刻,她闪电一般地冲进宿舍,扯着嗓门大叫:“小白!小白?小白!”

“人不在吗?”朱心荷嘴里自言自语,眼睛四处一瞧没看到人,可是这个时间白千影怎么会不在呢?她发xiàn

阳台的门开着一条缝,人会不会在阳台呢?

当她拉开阳台后,她立kè

被眼前的一幕吓懵了。

只见阳台地上正中央摆着一个大盆,盆里装满了清水,而一个人此刻正跪倒在地上,整个脑袋淹没在水里,深色的头发张扬四散,看起来就像一颗泡发了的胖大海。

盆里的清水漫过盆沿还在往外滴答,可是地上的人却一动不动。

“啊……小白!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小白、小白……”朱心荷带着哭腔,她真是被吓坏了,心想白千影一定是在这个水盆里淹死了!

“怎么办?救命啊!救命……小白……小白……”

反应过来的朱心荷惊跳着狂喊救命时,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响,盆里的脑袋猛地抬起,跪在地上的白千影站了起来,伸手堵住了大喊大叫的朱心荷。

“叫魂呢!我还没死呢!”白千影顶着满脸的水和头发,垂着脸说道。

“你没死!我以为你死了!吓死我了!”朱心荷不顾她满身滴水,一把搂住了她,激动地说道。

“猪猪,你也不动动脑子!这么点水就能把我淹死了吗?你当我是蚂蚁吗?我在练习闭气懂不懂!”白千影推开她,使劲地揉了揉朱心荷的脑袋说。

“哎哎,误会!误会!人家不是担心你出事吗!”

白千影越过她走进宿舍,拿出一条干毛巾盖在了头上,头也不抬地问:“风急火燎的又有什么事?!”她知dào

每当朱心荷火箭的速度冲回来找她,一定没什么好事!

“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你看这个!小白,我告sù

你,你又上头条了!”

“什么头条?”

“你听着啊,豪华游轮‘珍妮’号发生踩踏悲剧10人死亡,起因‘白女侠来了’,告sù

我实话吧,昨晚你去哪了?”

朱心荷把报纸翻到新闻报道那一页,拿给她看,顺便八卦地凑过来观察她的反应。

“昨晚我在哪你不清楚?”白千影低着脑袋擦拭头发上的水,并不理会她。

“你真的没去吗?那报纸上写得跟真的一样。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薛沐冰在那,所以也去了呢!”

朱心荷嘟哝着,自己又把照片看了一遍,突然又开心地说:“哎,你看!那个薛沐冰被人踩得像个猪头!哈哈哈哈!活该他倒霉!”

听到朱心荷如是说,白千影一把夺过报纸,拿眼睛从一堆湿趴趴的散乱的头发里迅速瞟了一眼后,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转身朝门外走,冷狠地丢下这么一句话:“朱心荷!要是你再在我面前提那个人,我就跟你绝交!”

“不提就不提嘛!哎,小白,你别走啊!”看着白千影顶着一头刺啦的湿漉漉的头发消失在门口,朱心荷开始有些担心了,白千影平常都喊她“猪猪”这个外号,但是当她郑重地叫她的全名的时候,那就表示她真的生气了!

朱心荷真想掌自己的嘴巴,她怎么就记不住呢?明知dào

白千影和薛沐冰水火不容,她以为薛沐冰倒霉了,白千影就会高兴的,可是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

“唉……这个人……”朱心荷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白千影了,好像自从高中发生那件事后,她的小白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小白了!

到底什么地方变了呢?又何必呢?当初是谁要死要活地追着人家来着?就算不爱了,连提一下都不行吗?

……

8. 8 在等一个女人

到底什么地方变了呢?又何必呢?

当初是谁要死要活地追着人家来着?就算不爱了,连提一下都不行吗?

朱心荷是白千影最要好的朋友,也最了解她的情况。即使白千影改变了很多,可是她们之间的革mìng

友情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没有变过,直到现在,两人依旧好的伙穿一件衣服,大多数时间都是形影不离的。

她们约好毕业了全都不会V市,就留在S城找工作。白千影不回V市,是因为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某个人,而朱心荷留在S城,是因为她喜欢上了某个人。

不管各自出于什么目的,总之她们已经约好了,再等3个月,她们就真zhèng

大学毕业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V市市中心,郁江岸边的古老钟楼正对着一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King-Shine酒店,这是一家享誉海内外的五星级商务连锁酒店,拥有着人性化的服wù

和高端奢华的环境享shòu



薛沐冰喜欢住在这里,不仅因它颇能符合他这阔少的身份,更因为这里要比他的家清净自由,不担心会有家人的唠叨。

这天下午,King-Shine酒店豪华套房里,落地镜前站着两个人。薛沐冰终于熬到了这一天,拆掉了石膏绷带的他,此刻心情特别好,正活动着自己的手掌和手臂,摆动个不停。

一会拿两条胳膊作对比,一会又在镜子里面照啊照,有点神经质地问道:“晶晶,你看我这两条胳膊一样吗?左胳膊是不是还有一点肿?你倒是看一眼啊!”

“不是肿,应该是闲的发福了!”阮晶晶嘴巴衔着一只棒棒糖,手里正拿着最新款的掌上电脑玩着网游,听到薛沐冰问他,他迅速抬了一眼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阮晶晶最大的爱好就是玩网络游戏,整天机不离手,一个女性角色已经被他玩到了顶级的阶段,这是最让他感到骄傲的地方。

“你想死啊,臭小子!”薛沐冰玩笑地骂了一句,然后正色地说道:“三月没吃肉了,看来我该好好锻炼锻炼自己才行!就从今天晚上开始!”

“中午不是才吃了东坡肉吗?”阮晶晶说出这句不识相的话后,就被薛沐冰狠狠地剜了一眼,他立kè

改口道:“去哪家健身房?”

“不用去健身房,就在这。你帮我再约一次!”薛沐冰挑了挑眉毛,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酒窝。

“约什么?”

“别给我装!你说约什么?”

“哦,你说罗丽小姐?再约一次?上回老娘我费了那么大劲,结果你放了人家鸽子,这下肯定不会再来了!”阮晶晶皱着眉头表示不情愿。

“上次我放鸽子还不是因为发生了意wài

,我这胳膊不才好吗!叫你去就去,别那么多废话,你就直接报我的名字!”

薛沐冰将阮晶晶踹出了门外,自己打定主意准bèi

好好泡个热水澡,洗洗身上的霉运。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晚间10点钟光景,King

Shine酒店落地窗前,穿着浴袍的薛沐冰仰靠在舒适的沙发躺椅上,手里端着一支高脚杯,偶尔抿上一口红酒。

此刻他正眺望V市的夜景。灯火辉煌的城市尽在他的眼底,他的眼睛却凝望着那遥远的夜空,但是眼神却极其空洞,不可一世的背影里除了有一种桀骜之态外,还多了一种寂寥的感觉。

一丝丝的闪光不断地映现在他的眼睛里,夏天的天气就是这么奇怪,夜空一直在电闪雷鸣,但是没有下雨。这光打雷不下雨的节奏,也会让人产生莫名其妙的烦躁之感。

他不知dào

自己心烦意乱是为什么,总之就是烦!

他按了手里的遥控器,阖上了窗帘,心想人应该快到了吧!你知dào

的是他在等一个女人!可是,你不知dào

的是他真的在等一个女人!

……

9. 9 恼火的来电

他按了手里的遥控器,阖上了窗帘,心想人应该快到了吧!你知dào

的是他在等一个女人!可是,你不知dào

的是他真的在等一个女人!

叮咚……门铃被人按响了,薛沐冰听见了门铃声,心中明了,放下手中的酒杯,按下了遥控器上“开”的按键。

门开了,走进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反手关上房门后,这个女人轻轻地呢喃一声:“薛少,我来晚了!”

薛沐冰侧过头来,看见门口站着的女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连衣裙,双手交叠在身前,压在一个白色的小包上。艳若桃花一般的面庞微微低垂着,七分羞涩,三分含情,给人一种清纯柔美的感觉。

对!就是这个感觉,像极了他心中思念的那个女人。从他在一个秀场上第一眼见到这个罗丽小姐,就感觉她长得比较像她,不只是正面,尤其是背面,长发披肩,穿着蓝色的连衣裙,跟他印象里的那个背影简直一模一样。

“转过身去!”薛沐冰命令道。

“嗯?”罗丽小姐不解地望了他一眼之后,还是乖乖地转过身去。

薛沐冰站起身,托着手肘,将这个背影打量了一番,但仔细看觉得和他所想的那个背影又不大一样。

一分钟后,他笑了,笑自己的多余,明知dào

眼前的罗丽不是她,他还在比较什么呢?今晚他不过是为了排解寂寞,需yào

一个伴侣罢了!

“啊,薛少……”伴随着一声惊呼,薛沐冰从后面拦腰抱起了罗丽小姐,没有多说半句话,直接抱着她来到了里间卧室的大床上。

他对这一类刚出道的女明星的心态了如指掌,她们为了上位什么事情都敢做,巴不得结识他这样的富家少爷,所以,只要他发出邀约,绝对不担心对方不答yīng



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他从来不会付诸半分感情,因为他的心只属于过一个人。

薛沐冰抱着罗丽小姐两人跌进柔软的大床上,还犹豫什么呢?

清纯又香艳的罗丽小姐已被他压在了身下,他大手一挥,三两下扯去美人的几片薄纱,大好风光一览无遗。源自于人性最原始的动力,他也急不可耐地褪去自己身上的睡袍。

三月不知肉味的他,如狼似虎一般再次压了下来,准bèi

畅快地施展一番拳脚。

嘴巴刚刚含住美人SU胸上的红莓,忽然间,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响铃加震动,打着滚提示着有人找他!郁闷啊!哪个不长心的东西竟然这个时候来电话?!

薛沐冰不想理会,继xù

着他手里的动作,无奈的是打电话的人非常执着,一遍接着一遍响个没完没了!

怒火直冒的他,翻身下马摸到了手机,真是恨不得将电话摔掉,可是却偏偏瞟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唐僧”两个字后,他有一瞬的愣怔,但随即下决心不管它,要知dào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铃声终于中断了,不过高科技智能手机还有它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清晰地传递出对方的语音留言,甚至连口气都能完整的模仿出来,“人在哪呢?打你电话也不接!家里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我要你马上回来!”

……

10. 10 谁惹他发火

铃声终于中断了,不过高科技智能手机还有它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清晰地传递出对方的语音留言,甚至连口气都能完整的模仿出来,“人在哪呢?打你电话也不接!家里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我要你马上回来!”

听着那种着急忙慌的口气,薛沐冰感到一盆冰水从天而降,什么火都灭了。意兴阑珊的薛沐冰翻身下床,随手捞起一件浴袍披在身上,走到床边愤nù

地拾起电话,出了卧室迅速回拨过去。

电话接通后,不知那头具体说了些什么,惹得薛沐冰暴跳如雷,大喊道:“什么!!你们简直疯了!!不如直接杀了我!!!……”

不等对方接话,薛沐冰将自己的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伴着清脆的咵嗒啪啦声,手机已经面目全非。

接着,他走到窗边的沙发椅上躺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支香烟送至唇间,右手变魔术一般旋转出一枚暗黑泛紫的印刻着“X”字样的打火机,这是薛家身份象征的专属物品。

拇指叮铃一声弹开盖子,稍微拨动一下,跳出一簇柔和的淡蓝色火苗。点烟的动作很帅气,可是点了几下都没有点着,低眼一看,次奥,烟拿倒了!

重新打火,轻轻地燎了烟卷,立kè

出现一点猩红伴着一缕白烟,薛沐冰猛然用力抽了一口,从鼻孔里喷出一股长长的烟雾,烟雾混合到了空气里,在他的眼前缭绕不散。

房间里,罗丽小姐半披着睡袍露着一抹香肩,轻轻地走了出来,她绕到薛沐冰的身后,玉臂揽在他的肩头,伏在他的耳际,软语道:“薛少,咱们的游戏还继不继xù

了?”

虽然今晚和薛沐冰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她已经被他那妖孽般的外貌给彻底征服了,第一次约会因为意wài

错过了,今天要是再次错过V市第一美男,那她可就亏大了!

“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少烦老子!”薛沐冰甩掉了她欲伸入他睡袍里的手警告道。

罗丽小姐真不甘心,她也太背了吧!陪了那么多的肥猪导演制片人,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个超级美男子,谁那么不识相偏挑这个时候来电话坏她的好事?

“薛少!是谁惹您发这么大的火?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罗丽小姐关心地问,她可不想得罪金主!谁不知dào

他有个富豪老爸,V市第一首富,家里有几座钻石山呢。

“闭嘴!烦死了!”薛沐冰投来一记警告的眼神,吓得罗丽小姐立kè

噤了声。

是啊,到底是谁惹了我们薛大少爷呢?在这偌大的V市,还有人敢惹他吗?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S城大学的一处天台上,地上的一个手机响了,一个人弯腰拾起地上的手机,看清屏幕的来电显示后,转身向墙边走去。

“小白!你妈的电话!”

“电话就电话,不许骂人!”此刻的白千影正双手撑地,双脚搭在墙上练习倒立,衣服的前襟掉下来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到表情。

“卧槽!我没骂人,真的是你妈打来的电话!”手机在朱心荷的手里依然响个不停,她着急地问:“你到底是接呀还是接呀……”

……

11. 11 什么天大的事

“卧槽!我没骂人,真的是你妈打来的电话!”手机在朱心荷的手里依然响个不停,她着急地问:“你到底是接呀还是接呀……”

白千影双脚落地,站起了身,一把抓过手机,可是手机铃声已经断了。她没有回拨电话,而是把手机揣进了腰里,径自朝衣服和书包的方向走去。

“哎,小白,你不给你妈回个电话吗?”

“不用回,我猜,她还会再打过来!”白千影最了解自己的母亲,要是电话联系不到她,一定会执着地打到找到她为止。

“你现在要去哪?”朱心荷见她收拾好了东西要走。

“回去啊!难道你想呆在这里等着被雷劈呀!”白千影笑了笑,伸出胳膊拦住了比她矮了半头的朱心荷。

“这个天气真奇怪,光打雷不下雨,老天真不讲理!”

“谁说老天不讲理?老天最讲理了,他这是在惩罚那些做坏事的恶人呢!”

一个闪电劈下来,照亮了两人的脸,白千影的那张脸在黑夜里突然被打亮,看起来还真是有点吓人,朱心荷给她递来鸭舌帽,说道:“快遮一遮,免得把别人吓死了!”

“死猪!”白千影并不生气,只是夺过帽子戴在头上,正巧手机又响了,她接起电话道:“喂?妈……嗯,我听着呢!你说……”

5分钟的时间,白千影接着电话一个字未说,眼睛看着天边的闪电,呆呆地张着嘴巴,像是被人点了穴。直到通话结束,举着电话的手无力地垂下来,朱心荷忍不住问道:“小白,怎么了你?”

“为什么?”再抬眼,一道闪电后,白千影的眼泪盈满了泪水。

“小白!你别吓我!发生什么事了?快告sù

我!”

朱心荷一看她那表情,心想完了,铁定是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是她母亲的身体出了问题?记得上次她母亲突发心肌梗塞住了院,她接到电话后,整个人就傻了,就像今天这副模样。

“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那么不讲理?!!!我做什么错事了?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白千影兀自悲伤,迎着一道大大的闪电狂喊,紧随着一长阵轰隆隆的惊雷声,白千影全力地嘶吼一声:“为什么——”

这一次声嘶力竭的长啸,就连大地都为之颤抖,更是震惊了一旁的朱心荷,她不知dào

白千影受到了什么打击,但从她的悲吼中,她听到了绝望的声音。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雷鸣闪电依然继xù

,一辆天蓝色法拉利风驰电掣般驶回了慧园。薛沐冰开门下车,气冲冲地来到客厅,见父母还在等他,他把手上的钥匙往茶几上一扔,皱着眉头问道:“爸妈!到底怎么回事?”

“冰冰!过来,妈跟你说。”

穆允慧朝儿子招招手,薛沐冰虽然再恼火,但是在母亲面前,他还是会把满身的刺都收起来。他走过去,坐在母亲身边,一脸问号。

“是这么回事……”

……

12. 12 18年的娃娃亲

“是这么回事……”如此这么般这么般如此,穆允慧就把当年如何定亲的缘由大致说了一遍。

“什吗?!爸!你告sù

我这是不是真的?!”

薛沐冰的一头红毛全部竖了起来,想不通天底下还有如此荒唐的故事,他和白千影那个野丫头居然是订了18年的娃娃亲,现在竟然要让他把她娶进门?

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回事?娶什么样的女人不行,非要是她?

只要想起“白千影”这个名字,薛沐冰的牙齿就会不由自主地咬在一起,并且发出可怕的咯吱声。人人都害pà

“白女侠”,但你知dào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吗?

凡是见过她的,无不印象深刻,只消一面必令你失眠三晚,有心脏病的,见了她你得绕道而行。能在偌大的V市找出第二个白千影,那么他薛沐冰情愿在V市绕着二环裸奔三圈。

哈!这一定是本世纪最惊悚、最可怕的玩笑!薛沐冰简直听到了天方夜谭,他不得不征求在场第三人,也就是他父亲薛承宇的证词。

“对!冰冰,你长大了,到了结婚的年龄,白家和我们薛家门当户对,你和千影又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

“不!爸!妈!你们一定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娶那个蠢蛋、丑八怪!”没等父亲的话说完,薛沐冰暴跳如雷地吼道。

这样一个长相惊天动地的女人用“丑”字来形容那算是客气。

就算她不是丑八怪,薛沐冰也绝不会娶她,因为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因为一个人闹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

只要想到那个白千影,薛沐冰就会没来由地上火,她害得他还不够惨?

——想和他结婚,下下下下……下辈子吧!

“冰冰!不许无礼!千影这孩子多好啊!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最难得的是人家懂事又孝顺,要是娶了她,对你对我们薛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刘阿姨和白叔叔你又不是不了解,拿你当亲儿子一样。你今年24岁比千影年长3岁,年龄也匹配,我看这门婚事简直就是天作之合!”穆允慧有点气儿子不懂事,但她还是耐心地说教。

“她好?要娶你自己娶!就算这世上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娶她!什么狗屁天作之合?简直是骇人听闻!要是让我娶她,除非南墙倒了!!!”

薛沐冰抱起手臂愤恨地说,完全不顾父母的感情,他真不知dào

白家给他父母都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天天说白千影这里好那里好,她那怂样也叫“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真是叫他娶她,他宁可抱着石头直接跳进郁江死了算了!

外面雷声滚滚,屋里的气氛异常紧张,穆允慧已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喊道:“老爷,夫人,不好了!”

“王伯,什么事不好了?”薛承宇问道。

“刚才一道闪电滚下来,劈倒了南面的花墙!”王伯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着急地说道。

听到家丁如此报gào

,屋里的几人目光交接一番后,穆允慧竟然双手一拍,腾然站起身说道:“好!劈的好!倒的好!真是太好了!儿子,你答yīng

了吧?”

……

13. 13 把他老娘气晕

听到家丁如此报gào

,屋里的几人目光交接一番后,穆允慧竟然双手一拍,腾然站起身说道:“好!劈的好!倒的好!真是太好了!儿子,你答yīng

了吧?”

“不是……怎么可能?墙头怎么可能倒了呢?妈,你们太会演戏了!你们以为我会相信吗?咱家南面的花墙怎么可能突然会倒?我说倒它就倒了?总之,我劝妈你别再玩花样了,我死也不会娶她!哼!”薛沐冰虽有疑惑,可是他根本不信墙头会倒。

“你!你的头怎么那么难剃!!”穆允慧气得手指着他,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说他,她这个刺头儿子真是出了名的头太难剃!

“熊孩子!你怎么能跟你妈这么说话!快点道歉!”父亲薛承宇看不下去了,站起来叫道。

“我又没错!妈,你们也不想想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父母包办婚姻?!还什么娃娃亲?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想不通她白千影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们要是想要儿媳妇,说吧,中国的还是外国的,要什么样的只管开口,我立马给你们找一现成的回来!”

薛沐冰说完母亲,又开始冲着父亲说:“还有爸,你怎么也陪着妈一起胡闹!你怎么也不管管妈,不要让她再操这种没屁门的闲心了!”

“我胡闹?我////操没屁门的闲心?儿子!你就是这么想我的?”穆允慧想到自己把孩子含辛茹苦养大,孩子却不听自己的话,心里难过,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混账东西,看我不扇你!!!整天无所事事,在外胡搞瞎搞,上个月游轮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薛承宇最心疼自己的老婆,见她又气又哭,加上儿子说了这些混账的话,他一激动就扇了薛沐冰一巴掌。

“爸!你打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对我动过半根手指头!”

薛沐冰捂着脸,瞪着自己的父亲,长这么大,他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而父亲也很宠溺他,从来不舍得动他一个手指头。他本以为父亲会站在他这一阵线,谁知dào

今天父亲不帮他说话了。

“冰冰!你知dào

我为什么要打你吗?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真是让我和你妈越来越失望!”

薛沐冰看着盛怒的父亲和垂泪的母亲,胸腔不停起伏,气得牙齿左右摇晃,最终爆fā

一吼道:“好啊!既然我令你们失望,那我走好了!我离开这,省得碍你们的眼,丢你们的人!!!”

薛沐冰呼啦一声,捞起茶几上的钥匙,转身就走。

“冰冰……”穆允慧站起来就要上前追儿子,结果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老婆!慧慧!慧慧……”

薛承宇抱起穆允慧,着急地叫着她的名字。而薛沐冰回头看到这一幕,彻底懵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已经毕了业,原本打算先留在S城找份工作锻炼锻炼,可是突然被告知尽快赶回V市与薛沐冰那家伙结婚,她有种想死的冲动。

天知dào

,她是花了多少时间才把当年的那些旧事埋在尘土里,并决心这辈子只要活着再也不想见到那小子。怎么好端端的冒出个娃娃亲?结婚的对象居然就是他!

这叫她情何以堪?

……

14. 14 南山禅师的预言

怎么好端端的冒出个娃娃亲?结婚的对象居然就是他!

这叫她情何以堪?

闭上眼睛,被活埋的那些往事正努力地扒开尘土往外爬,带着酸腐的气息,个个血泪淋淋地重新挤回她的心房里。

唉……不可以!

白千影的手机被她甩到对面的墙上,然后跌落到地上,机身、电池与后盖分崩离析。她和薛沐冰之间的关系,也是这般惨烈不是吗?

可是,她不能再次忤逆母亲的意思,与自己的幸福比起来,母亲的命对她而言更为重yào



接到命令后的白千影极不情愿地收拾好行李,订了第二天最早一班的飞机,飞回了V市。她给朱心荷留了一个字条,只说回家看望母亲,对于她和薛沐冰的婚事只字未提。

白家大院位于V市静水区白家巷里,是一座上了年代的古老院落,白家世代生活在这个大院里。

白家巷不是通往白家大院的必经之路,这里的大小巷子错综复杂,静水区的格局像极了切成块状的大豆腐,而白家大院就在豆腐块的中心,有着一种闹中取静、大隐隐于市的重围之感。

由于道路狭窄,汽车不能直接开进来,但可以乘坐观光人力车。

下了观光人力车的白千影站在熟悉的巷口,感到脚下的步伐略显沉重,没有哪一次是像今天这般,一双脚怎么也不肯向前迈步。

母亲刘心洁早已站在大门口等候,在见到女儿第一眼时,她完全愣住,看到自己的女儿戴着墨镜和太阳帽,那一头的假小子一般的短发蓬蓬头不见了,身上还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整个人看上去脱胎换骨一般。

这副全新的打扮非但没有得到她的半点赞赏,反而吓得她魂不附体地飞奔到了女儿面前,一把就拉住了白千影的手。

“妈!”白千影喊了一声。

“哎呀!念念你怎么可以打扮成这样……”刘心洁心惊肉跳地拉住女儿往家里跑,要知dào

,在她没过25岁之前,是不能做回女孩子的。

念念是白千影小时候的乳名,在她5岁那年生辰,机缘巧合遇见一位普陀山来的南山禅师,替她算了命相,说她命中有两次血光之灾。

其中,一次是7岁,一次是25岁。起初,白家人并不信此说,结果到了7岁那年,白千影和小伙伴玩躲迷藏,藏在车肚下,差点被卷进了车轮之中。至此,白家父母终于相信了南山禅师的预言,并亲自到高山遍寻禅师以寻求破解之法。

具体是怎样的破解之法,这是白家人一直守口如瓶的秘密,知dào

的人仅限于和刘心洁交情最深厚的薛承宇夫妇。

“妈,怎么啦!?”白千影被拖进屋里还有点措手不及。

“念念!你忘了妈告诫你的话了吗!!!你这张脸不能暴露,否则……”

“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妈这话你都说了几万遍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我自己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杀身之祸呢?那都是小时候算命先生胡诌的,别信那些了,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白千影拉着母亲的手摇晃着撒娇道,她就弄不明白了,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爸妈还那么迷信。

非要等到25岁以后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做人吗?什么逻辑?

现在她已经偷偷摸摸活了21年,顶着这张夜叉脸,是男人能喜欢她才怪,何况薛沐冰!

都怪那个什么禅师,有空您就多研究研究佛学得了,干吗给她弄这么大一离奇灾难害人匪浅啊!

……

15. 15 离奇的灾难

非要等到25岁以后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做人吗?什么逻辑?现在她已经偷偷摸摸活了21年,顶着这张夜叉脸,是男人能喜欢她才怪,何况薛沐冰!都怪那个什么禅师,有空您就多研究研究佛学得了,干吗给她弄这么大一离奇灾难害人匪浅啊!

“念念!!妈再说一遍,妈没有跟你开玩笑!你当然不记得你小时候7岁那年发生那件事,妈妈差点失去你……我,我不可以看到那种事再次发生,我受不了,我会死的!!”刘心洁激动的眼泪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妈,我都依你!只是不许再死不死的挂在嘴边了!”白千影纵使有再多不满,可是对自己的母亲也是没办法抱怨,她伸手擦掉母亲脸上的泪珠,两人一同走进白家大院。

父亲白海波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着报纸,实jì

上刚才母女二人门外的对话他已经听见了,他只要假装不理会,老婆和女儿一定会相安无事。

这个家一切由刘心洁做主,所以他只管在外做他的财政局局长,其他家庭事务,大权全交给妻子处理。

白海波现在已经坐上了V市财政局头把交椅,在外他是威风八面的财政局局长,回到家他就是唯老婆是尊的贤夫婿。

他们只有白千影这么一个女儿,宠爱却也管教有方,他们了解女儿的脾性,知dào

她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女孩。

在女儿亲事这个问题上,他曾提出异议,理由是薛家的沐冰那小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浑,桀骜不驯的像头野马,整天不着家,就那样的男人懂得什么是家,能对他女儿好吗?

可是他的提议却遭到了妻子的坚决反对,刘心洁认为薛沐冰是她最好朋友穆允慧的儿子,就看薛承宇夫妇的为人就知dào

薛沐冰将来一定也不会差,加之凭借他们宝贝女儿的相貌和智慧,保证能让薛沐冰对他们女儿死心塌地。

为了家和万事兴,白海波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他也是个全程参与的始作俑者,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白海波经营婚姻的有道原则里有这么重yào

的两条:第一条,拥护老婆,第二条,就算老婆错了,依然坚持第一条。

“爸……我回来了!”白千影来到父亲身边坐下喊了他一声,听得出口气有些委屈的成分。

“念念啊,过来坐!”白海波放下报纸,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笑着说道。

“念念,先来餐厅吃点东西,别饿坏肚子!”刘心洁坐下来关切地说道。

“妈,我不饿。”白千影光顾着生闷气,一点也不觉得饿,拉起妈妈的手说道:“妈,昨天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妈怎么可能会骗你!”

“那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们提过?”

“额……怎么没提过?你不记得了吗?你小的时候,我跟你过说将来你会做你沐冰哥哥的媳妇儿的!”

“那……那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呢?”白千影歪着头努力地回想,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现在知dào

一点也不晚呀!来来,我跟你说说,事情是这么个事情……”

……

16. 16 直接结婚最好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现在知dào

一点也不晚呀!来来,我跟你说说,事情是这么个事情……”

在白千影3岁时,刘心洁就为她定下一门姻亲,对象就是薛家的长子薛沐冰,白家和薛家双方曾约定待到白千影大学毕业就为两个孩子操办婚事。

如今白千影已经顺利毕业,是该到了商量婚事的时候了,再则,薛家父母也期盼早日促成婚事,这事情都提了好几回了。

几天前,慧园别墅内,客厅里已经坐着几个长辈在聊天喝茶。薛承宇和太太穆允慧与未来亲家白海波夫妇,就着双方儿女的这门门当户对的亲事,聊得甚为起劲,掐算好了日子,就等白千影从S城赶回来择日完婚。

“哎,我说心洁,你说千影能愿意吗?”穆允慧心里有一丝担忧,毕竟是孩子们的终身大事,万一他们都不同意,大人们不是白忙活了么!

穆允慧是她的原名,现名叫穆雪,42岁的她心胸豁达加上日常保养,看上去年轻美丽,顶多三十出头不超过35岁,一般人很难相信她是3个孩子的妈。

“我的女儿最听我的,放心好了。关键是沐冰,他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白千影的母亲刘心洁笑容灿烂,漂亮大方的她年轻时是V市电视台的名嘴主持,现在的她退居到幕后,当上了台里的编导主任。刘心洁与穆允慧年龄相仿,以前就是初中同学,后来一起读的高中,关系十分亲密。

“千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没意见,他能有什么意见。这回一切由我做主!”

穆允慧拉住刘心洁的手让她放宽心,继而又转头看着自己的老公,发出一记警告的眼神,说道:“承宇!这回你一定要跟我统一战线!”

“遵命!老婆大人!”薛承宇玩笑地行了个军礼手势。

他比穆允慧大4岁,年近50的他看上去依然宝刀未老,帅气不减当年。他最宠爱的就是他的妻子,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yīng



“依我之见,不如先让两个孩子在一起处处,看看两人的交往情况再做决定!”白海波依然认为薛沐冰并非是最合适的女婿人选。

“唉,老白,完全没这个必要啊!我们两家知根知底的,两孩子又那么般配,他们俩从小到大感情好的跟什么样,直接结婚最好不过了!”

穆允慧暗暗抹了一把汗,她是看出白家有几分不愿意的,那能怪谁呢?还不是怪他们的儿子越来越混蛋!

穆允慧知dào

薛沐冰从小就讨厌白千影,她本以为孩子长大了可能会改变心意,喜欢上了白千影也说不定呢!只是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好像他儿子更加讨厌白千影了!

可是,她不管,她就是喜欢白家的女儿,就是越看白千影越觉得顺眼。她儿子不了解白家内情,可是她了解的很呐,她就是觉得白千影孝顺懂事,最适合做薛家的媳妇!

“是啊,海波,念念从小就喜欢沐冰,我们做长辈的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他们呢?”刘心洁向来知dào

女儿的心事,小丫头一门心思长大要嫁薛沐冰,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能不让人激动吗?

当然,在他们大人商量婚事的时候,他们都不知dào

两个孩子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可是我还是认为……”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

白海波的话未说完就被自己的妻子打断了。

“唉……你们两个应该提前给孩子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多少有个心理准bèi

。省得到时候赶鸭子上架,鸭子不合zuò

。”

白海波总觉得事情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容易,可是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劲。

“说的有道理!!”刘心洁看了一眼丈夫,这比喻不是很恰当,但是她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

两个女人决定找个合适的时间再给孩子们挂电话。商定结束,白海波夫妇起身告辞。

“中午留下吃个便饭!”薛承宇夫妇盛情挽留。

“今天不了,台里还有事。改天吧!”

“是啊,老大,改天咱们兄弟好好喝一杯!”白海波揽着妻子的肩膀,笑着与他们道别。

当天晚上,两位母亲都给各自的孩子打了电话,于是,就有了刚开始的一幕。

听了母亲的一番诉说,白千影一时半会也不知dào

从哪说起,“可是……关键是……唉……”

“难道你不喜欢你沐冰哥哥了?”

……

17. 17 强势的母亲

“难道你不喜欢你沐冰哥哥了?”

刘心洁最一本清账的就是女儿从小就很喜欢薛沐冰,如今长大把她嫁给那小子不是正合女儿的意吗?

“嗯!”白千影有些抱歉地点点头,然后又低下了头。

“什么?!你是说你不喜欢他了?怎么可能?从小到大你不是最喜欢他的吗?你不记得你跟妈怎么说的了吗?你说,‘妈,我长大一定要嫁给薛沐冰!这是我的理想!你一定要帮我实现理想啊!’你都忘了吗?那个谁,整天屁颠屁颠地往人家跑,就是想看一眼来着?还吵吵着要我送她去学这学那的!就连睡觉恨不得都抱着人家照片的那是谁呀?”

刘心洁真希望是自己耳朵出现幻听,自己的女儿她能不清楚?

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直到后来的高中,白千影可都是哭着嚷着要去有薛沐冰在的学校,只有大学她考取了S城大学,才没做成薛沐冰的小尾巴。

“可是……那都是以前了……”白千影别扭地说。

刘心洁疑惑地望望白海波的脸,两口子对对眼,然后视线又转回白千影身上,问道:“念念,你变心了?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交别的男朋友了?”

白海波也坐直身体,他对这个问题也很在意,想听听女儿会如何说。可是白千影却依旧耷拉着脑袋,什么也不肯说。

看着女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加上她的缄默,单凭过来人的经验和女人的第六感,刘心洁断定了一个不祥的事实——他们的宝贝女儿可能谈恋爱了,可恨的是对象不是薛沐冰!

“如果是!立马给我断了!”刘心洁一改温和的口气,严厉地命令道。

白千影听到她如此说,猛地抬起头望着自己的母亲,好像之前生活在一个开明明主家庭里的女儿不是她。

“不是……妈!”白千影脑中的确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但是她还是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哦……刘心洁与丈夫都在心里舒了一口气。不是她这个当妈的太严厉,而是她必须用她的方式尽一切可能保护自己的女儿。

她知dào

自己的女儿有多优秀,好像她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不是她在吹,在她女儿出生的那天,天空出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或许只是巧合,可是刘心洁更愿意相信一点,他们的女儿从小就聪慧灵敏,她是他们的骄傲!

虽然说白千影出世后,医院里发生了一些事故,但这无伤大雅。

这要是放在常人家里,孩子聪明家长一定引以为傲,她就会成为人人称赞的神童,说不定会培养她成为世界短跑冠军。

可是放在白家,刘心洁不让女儿表现的太聪明,只要女儿和同龄人过一样的生活,并不希望她太招摇太惹眼,以免应验了当年那位大师的谶言,不能平安长大。所以,刘心洁对女儿使出了“杀手锏”。

因为刘心洁的绝对保护,从小到大就把女儿当男孩子来养,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她是个男孩子。

人人都知dào

白局长家有个千金,但是谁也没见过姑娘的真容,他们总以为白局长家还有一个长相稍微欠火候的少爷。

“那是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

……

18. 18 另外一个地方

“那是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

提起“理由”,白千影觉得好为难,她的理由可真是不好说,反正不是一句两句也数不清楚。想了一会,白千影幽幽道:“没有理由。就是不喜欢了。妈,我不想嫁给沐冰哥哥。”

听到这样的理由,刘心洁显然不满yì

,愤愤地起身,离开客厅前丢下这么一句,“不管你喜不喜欢,从现在起必须喜欢!”

这就是她的母亲,自打患了心肌梗塞的毛病,她真是一天比一天专制又霸道了!

“爸……”母亲离开后,白千影拉着父亲的胳膊撒娇,希望父亲帮帮忙。

“念念,你就听你妈的话,天底下没有会坑害孩子的父母。爸妈都希望你能幸福!我看这门亲事门当户对,我们双方大人都没有意见,你穆阿姨对你又那么好,以后你嫁过去我和你妈都会比较放心。至于薛沐冰这小子,也许再过几年会有所长进……”白海波拍拍女儿的手背安慰道。

唉……白千影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时间还早,白千影在家吃过中饭,准bèi

出门,却被母亲刘心洁拦住了。刘心洁看到女儿乖乖地变回原来那个浓眉假小子,甚为安心。

“念念,刚吃过饭,你要去哪?”

“妈,我想去……找沐冰哥哥!”白千影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但她认为只要拿薛沐冰做幌子,她妈一定不会拦着她出门。

“哦?是吗?那太好了,赶紧去吧!”刘心洁开心不已,见女儿抬脚要走,立kè

又拉住了她,说道:“快去把你昨天穿的那条白裙子换上,打扮漂亮点!”

“妈!昨天你不是说不能穿成那样吗!”白千影真是搞不懂她母亲到底怎么想的,不禁抱怨道。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除了你这张脸不能变,身上穿得漂亮一点也是可以的。”

“我这张脸要是不变,身上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还有,我已经21岁了,这样偷偷摸摸要到什么时候?”

“过了25呀!快了,快了!只要再过4年,你就忍一忍吧!妈理解你的心情,世上没有哪个女孩不想在心上人面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是你不一样,你别忘了你25岁……”

“……25岁命中有一劫!若是25岁之前暴露真容就会惹来杀身之祸!我的小命就会不保!妈!这话你说了不下一万遍了,我倒背如流了!”白千影打断了刘心洁的话,不高兴地说道。

“念念,你……哎呦,我的心……”刘心洁深知女儿憋着一股气,所以不得不故技重施,捧着心口装作疼痛的样子。

“妈!你怎么了?别吓我!我听你的,不再跟你怄气了!我现在就去换衣服!”

“好,你快去!”

白千影闪电一般飞回房间,片刻间换好了衣服,刘心洁亲自送她到门外,给她拦了一辆观光人力车,又对车夫说:“天河区,慧园!”

车子驶入了狭长的白家巷,快出巷口转弯的时候,白千影突然对车夫说道:“麻烦送我去另外一个地方……”

……

19. 19 神秘碧水居

车子驶入了狭长的白家巷,快出巷口转弯的时候,白千影突然对车夫说道:“麻烦送我去另外一个地方……”

人力车朝着另外去慧园的反方向驶去,白千影决定去个地方看望一个人,离开V市好一段时间了,她有些想念那人。转过2条街,白千影来到有名的云瑞斋,买了一份精致可口的糕点,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坐了上去。

车子一路开往V市的东南方,直到两边出现碧绿的庄稼地,驶入郊野的出租车最后停在了马路的尽头,前面是一片连绵的荒原,往前就是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坟冢。

这里是遭到废弃的古老的墓地,许多塌陷的坟头被埋没在了高草里,只有少数的坟前横倒着墓碑,石碑早就因为长年的风吹雨打而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有的坟头上面长着野生的枸杞,枸杞枝头上结着点点红色的小果实,看着也煞是可爱。

“这位姑娘,你一个人到小鬼冢做什么?”

“哦!走亲戚!”

每次搭车来此,司机都会好奇的问上这么一句。但是,只要她回答说“走亲戚”,那些司机就会立马换上一副惊悚的表情,果duàn

收钱开车跑路,一溜烟连人带车就不见了踪影。她说错了什么吗?真的是走亲戚啊!

白千影下了车,徒步朝前走,这是通向碧水居最近的一条小路,不知dào

被她走过多少回。这里扑鼻而来的大自然的味道,是她最为怀念的。

现在,她只需yào

穿过前面那片坟地,绕过那条小路,再过一座独木桥,穿过一片树林,就能到达东山脚下的碧水居。

须臾,白千影从树林走出来,眼前便出现一座古老的建筑,青灰色的石墙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和爬山虎,墙头上的石缝里长出了青青的野草树苗,这些植物依赖着石壁空隙那点沉积的土壤,努力的生长着,并用自己最美好的颜色装扮了斑驳的石墙。

整个庭院半掩映在绿树丛林之中,青山碧水相环绕,绝对是一处世外桃源。白千影在网上查过这个地方,可是网络地图并没有记载这里。

关于碧水居的建筑历史,她不得而知,这也是碧水居神mì

而又神奇的地方。

这个地方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里,好像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一直在吸引着她,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深灰色的木门紧闭着,白千影走上前去,轻轻地叩响了门上的大铜环,三声之后,门被打开,里面的人只是替她开了门后便消失了。

她推门而入,踩着院里的鹅卵石径,朝着正厅走去。碧水居前后分为两层三进,旁边有耳房数间。随处可见雕花石刻,就可以猜出这种居所也许是某个朝代归隐的人士花了重金修建,保存至今未遭半点破坏。

一如既往的安静,白千影走过前两进房,楼上楼下寻遍,都没有看到想要见到的人。于是她来到了最后一进,远远的就能看到中堂上悬挂着的那副毛笔大字,写着“净心守志,可会至道”。

白千影知dào

这是一句佛教慧语,出自南山禅师之手,但她不明白怪老头为何要写这样一句话送给鬼婆,到底需yào

守什么“志”?又能到什么样的“道”呢?

……

20. 20 穿黑袍的幽灵

白千影知dào

这是一句佛教慧语,出自南山禅师之手,但她不明白怪老头为何要写这样一句话送给鬼婆,到底需yào

守什么“志”?又能到什么样的“道”呢?

穿过中屋,来到二楼东头靠湖的最僻静的那间,在那里可以看到美丽的山野景色。白千影敲了门后,径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光线不够明亮,看不清里面的陈设。只是未等到她张口呼唤,一个苍老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是你来了,影儿!”

在碧水居,这里的人总是会亲昵地称她“影儿”。白千影这才发xiàn

,站在她面前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背对着她。那人仅凭她的脚步已经判断出了她是谁。

“婆婆!是我!我来看您了!”

“过来吧!让婆婆好好kàn

看你!”

那个身影向前挪动了两步,借着窗户的光,能看清她身穿黑色的长袍,长袍上连着的大帽子完全遮盖了里面的那张脸,活像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穿黑袍的幽灵。

这里的人都管她叫鬼婆,从认识她到现在,白千影根本没有见过她的真容,她总是戴着一张黑色的脸谱面具,神神mì

秘,关于她的身份来历以及碧水居这里诡异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一个令人不敢探究的迷。

白千影将手里的糕点放在了最近的桌子前,开心地扑进了老人的怀里。

别人都畏惧这个老人,可是,唯独她不怕,她从小就来到这里,投其门下,与她朝夕相处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白千影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一个重yào

的亲人来对待了。

其实,如果她告sù

母亲说自己想来看婆婆,她的母亲也不会阻拦,但是,她的母亲一定会担心这地方偏僻,说不定会派人跟着她,那样的话,就太不方便了!

“婆婆,我好想你!”

“呵呵……婆婆也想你!”隐匿在黑色帽沿下的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地仔细打量着白千影,然后满yì

地赞许道:“影儿长大了!已经变成大姑娘了!”

“呵呵,婆婆,师兄呢?”这次没有碰见她的那个极品师兄,白千影好奇地问。

“我把他送去梅寒岛了!”

“哦,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白千影熟悉梅寒岛,那是她从小习武训liàn

的地方,这次把她师兄送去,可有的他受的了!那里哪是人待的地方啊!

“大概明年年初吧!”

白千影拉着鬼婆坐在了桌子前,说道:“这是我给您带的云瑞斋的糕点,您快尝尝吧!”

“好……好,影儿买的东西我都喜欢!告sù

婆婆,你不是说毕业后留在S城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唉!其实,婆婆……怎么说呢……”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也算是吧!婆婆,不瞒您说,这次我回来是因为我爸妈逼我结婚!”

“什么?结婚?!和谁?”鬼婆惊讶地问道。

“是他!”

“你不是说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了吗?”事实上,白千影最知心的朋友不只是朱心荷,还有一个人就是鬼婆。

很多和闺蜜都难以启齿的问题,白千影都会和鬼婆聊一聊,反正她隐居山林,也不怕她到处乱说。

……

21. 21 真的是天意?

很多和闺蜜都难以启齿的问题,白千影都会和鬼婆聊一聊,反正她隐居山林,也不怕她到处乱说。

“唉,真是一言难尽!”白千影摇了摇头:“没想到我父母和他父母早在我们年幼时候就给我们订下了亲事!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如果要是在几年前知dào

了这件事,我一定会非常开心,可是现在……”

“那你答yīng

了?”

“唉……”白千影叹口气,实jì

上依照她母亲那样坚决的态度,这件事已经算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现在的她不过是案板上的鱼,正在做垂死的挣扎。

“不行!我老人家不同意!”鬼婆拍桌而起,她一向行事平静,鲜少有激动的时候,今天在这个问题上,她居然意wài

的表现出强烈的情绪来。

“婆婆您……”白千影愣住了。

“哦,我太激动了!”她再次坐下,拉住白千影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影儿啊!你是婆婆看着长大的,你的幸福在婆婆心眼里就是最重yào

的问题,怎么能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呢?这样会毁了你自己!况且,若是你师兄回来,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婆婆,别担心!还没到那么悲观的地步!我是不会答yīng

这门婚事的,所以我会想办法的!因为,我也不想嫁给他!”

“唉!可是,如果你母亲坚持要你嫁给他呢?要是她拿性命相逼呢?你怎么办?”

“我……”白千影无法回答了,因为鬼婆问到了点子上,她怎么能不顾及母亲的身体呢?

“婆婆知dào

你是个重情至孝的孩子!看来这真的是天意!天意啊!”鬼婆感叹一声,似乎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什么天意?婆婆您的意思是……”白千影显然有些疑惑,好像她和薛沐冰的婚姻鬼婆早就清楚一般。

“呵呵……孩子!不管你做什么,婆婆都会永远支持你。今后只要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来找我,婆婆会尽最大的能力助你一臂之力!”

“婆婆,谢谢您!”白千影再次搂住了鬼婆,她对她的这份恩情,她会用一生来报答。两人亲热地聊了一下午,白千影起身告辞,不打算留下吃晚饭。

“等一等,影儿!”快要走出碧水居的时候,鬼婆追了出来,她的手里还抱着一个木匣子。

“怎么了?婆婆!”

“婆婆要送给你一份礼物,你的生日就快到了呀!”鬼婆把木匣子交到白千影的手里。

白千影拿着精致的匣子,惊喜不已,这已经不是鬼婆第一次送礼物给她了,记得16岁那年生日,第一次她就送了她同样的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的是一件做工考究、精致入微的手链,链子上悬挂着一枚带着奇怪字符的星星。那个漂亮的手链可惜后来被她弄丢了!她一直没敢告sù

鬼婆这件事!

这次又会是什么礼物呢?想到这里,白千影迫不及待地打开匣子一看,她惊呆了!里面分明躺着的就是她丢失的那颗星星啊!

“婆婆!它怎么在这?”白千影诧异地喊道,难道被婆婆捡到了?

……

22. 22 绝对不会娶她

“婆婆!它怎么在这?”白千影诧异地喊道,难道被婆婆捡到了?

“影儿,还记得你16岁的生日婆婆送你的礼物吗?是一条星星的手链。和我手上的这颗星星一样,没错,它们本来就是一套。你已经有了手链,现在婆婆把剩下的这条项链也送给你,希望你好生收藏吧!”

“婆婆!”白千影很感动,鬼婆对她真是太好了!她都忘了自己的生日就要到了,没想到婆婆还记得那么清楚!但她心情还是有点郁闷,即使有了现在这条项链,可是之前的那条手链已经丢了,这辈子还有可能凑成完整的一套吗?

“影儿,这项链上面的星星并非普通的星星,实jì

上它的作用很特别。现在我就告sù

你一个小窍门,如何正确使用它!”鬼婆亲自演示了一遍星星吊坠的使用诀窍,惊得白千影长大了嘴巴,原来这吊坠能有这么大的用处啊!

收获匪浅的白千影答yīng

了鬼婆,会保守这个秘密,这一切实在太过神奇,若不是亲眼目睹,她真的难以相信21世纪还会有这种玄妙的东西!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D。O。E酒吧,薛沐冰约了阮晶晶在这里碰头,时间还早,酒吧还没有上什么人。两人坐在吧台边,随便点了两杯饮料。

“次奥!你说的真的假的?你和白千影是娃娃亲?不会吧!?这也太狗血了吧!V市第一美男VS天下第一侠女,真他妈//的绝配哎!”当阮晶晶听完薛沐冰的诉苦之后,他暂停了手中的游戏,瞪圆了眼睛,惊讶地叫道。

“你小声点!”薛沐冰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生怕被人听到这么丢人的事情。

“那你怎么打算的?你会娶她吗?”阮晶晶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娶她?!哼!做梦!”薛沐冰仰头干掉杯里的酒,狠狠地攥着酒杯,仿佛掐住了白千影的脖子一般,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不是说你答yīng

你爸妈了吗?”

“我那是缓兵之计!主要是担心我妈的身体!”薛沐冰忽然转过身,正对着阮晶晶说道:“哎,你说,世上真有这么稀奇的事情?”

“什么事情?”

薛沐冰把那天家里南墙倒了的事情说了一遍,笑得阮晶晶捧着肚子,大叫:“哎呦,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别笑了!烦人呢!”

“好,不笑了!”阮晶晶擦了擦眼睛,忍住笑,然后说道:“我想起来了,就是打雷闪电的那天晚上吧!第二天你有没有看报纸啊?报纸上报道V市好几个地方的南墙都倒了呢!没想到你家的也倒了!哈哈!看吧,这就是天意!就连老天爷都想成全你们呢!我看你和白千影真是天生一对!薛施主,不如你就从了吧!”

“狗屁的天意!我就不信这个邪!墙倒了那不过是巧合!我告sù

你,我是绝对不会娶她的!要是娶了她,我这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呀!不行!绝对不行!你难道不知dào

她的性格?自从她高中毕业去了S城,妈呀真是菩萨保佑,好不容易让我过了几年清净日子。我可不想再次掉进泥坑了!只要一想到每天被她阴魂不散地缠着,我这汗毛都竖起来了!”

……

23. 23 扼杀在摇篮里

薛沐冰只要一想到当年她每天追着他转的情形,就没法淡定,仿佛经过深思熟虑一般,他猛一拍桌子说道:“我怀疑这娃娃亲一定是白千影捣的鬼,说不定就是她的阴谋!不行!我绝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一定得把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晶晶,我已经想到了好办法,今天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助我一臂之力!”

薛沐冰只要想象和白千影结婚之后的情况,就感到不寒而栗,那种每天和她住在同一屋檐下,被她死缠烂打,以至于担惊受怕到夜不能寐的地步,他就愤nù

的想砍人。再说,要是真的娶了白千影那个母夜叉,害得她天天不敢出门,一出门就受万人嘲笑的场面太可怕了!

“什么办法?”阮晶晶在薛沐冰的脸上看到了一阵阴险的欢笑,心中开始有点替白千影担心了。

薛沐冰开着他心爱的坐骑,载着阮晶晶一路驶向静水区。他想到了绝妙的办法,那就是亲自找白千影当面谈判!他已经从家里人那里得知白千影已经回到V市的消息,现在他就要去找她。目前的状况,他是没办法过自己父母这一关,所以,只要吓退了白千影,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车子停在了静水区的一个巷子口,薛沐冰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嘴里叨咕道:“什么个破地方,连车都开不进去!”

“你没来过静水区吗?这个区就是巷子特别多!”阮晶晶问道。

“别废话了,走吧!”

把车扔在路边,薛沐冰和阮晶晶两人走进了巷子里,夜晚的巷子光线不是特别好,有的地方黑的吓人。哪里才是白家巷?反正,走来走去都没有找到叫白家巷的巷子。

“这么黑的天用得着戴墨镜吗?”阮晶晶见戴着墨镜的薛沐冰跟个瞎子一般到处乱撞,忍不住问道。

“不戴墨镜,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可是,你看得见路吗?”阮晶晶摇了摇头。

“谁说我看不见?跟我走!”薛沐冰招招手,大步朝前一跨,整个人撞到了墙上,疼得他大叫一声:“唉呀妈呀!”

“不许笑!”薛沐冰摘掉了眼镜喝止一声,接着深一脚浅一脚地继xù

走着,嘴里不停地抱怨着:“尼玛这里到底是哪里?怎么跟迷宫一样?走来走去还在这里!”

“卧槽,你到底认不认识白千影家?你要是不认识就别拉着我大晚上的在这瞎转悠,行不?直接打她电话把她叫出来得了!”

阮晶晶定眼一瞧,果不其然,他们不仅没找到白家巷,还在一个十字路口迷路了。

“谁说我不认识?就是今天有点记不得了!”薛沐冰抓抓自己的腮帮子,小声地说道:“我要是有她的电话我还用得着大晚上的跑来找吗?”

“薛沐冰啊,你连她电话都没有啊?又不认识她的家!那你还来这干什么?我们回去得了!”阮晶晶抬脚往回走。

“哎哎哎,别走,别走!我想起来了,她家就在那边!”薛沐冰是真的没有白千影的号码,他知dào

白千影家住在白家巷白家大院,可是他一次都没有来过,根本不认识路。看着阮晶晶要走,他立kè

拉住了对方,随手指了一条巷子。

……

24. 24 自有妙计

看着阮晶晶要走,他立kè

拉住了对方,随手指了一条巷子。

“那就赶紧走吧!”

他们胡乱走进一条巷子,见到巷子口那端有一盏昏黄的灯光,看得见有人来往。

走了一段路,远远地就看见几个夜市摊点,有炸串的,有卖饺子的,还有卖酸辣粉的等等,还有不少几个食客坐在路边的矮桌上吃东西。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阮晶晶看到一个老人在卖酸辣粉,生意不错的样子。他拉着薛沐冰来到酸辣粉的摊点前问道。

“小伙子,要不要来两碗酸辣粉尝一尝?”老人招呼道。

“谁要吃那东西!一定比狗屎还难吃!”薛沐冰看后,满脸嫌弃的表情说道。

“对不起啊!大爷!您知dào

白家巷怎么走吗?”阮晶晶朝薛沐冰的小腿踢了一脚,看到那老人变了脸色,赶忙道歉,顺便问了一句。

“朝前走,第二个巷口往右!”老人瞥了一眼薛沐冰,然后告sù

了阮晶晶路怎么走。

“冰哥,你吃过酸辣粉吗?你没吃过怎么知dào

比狗屎难吃?就算你不吃,你也不能当着人面说这么难听的话吧!!”离开摊点之后,阮晶晶挑毛病说道。

“唉,好了好了,别啰嗦了,办正事要紧!”薛沐冰不认为自己哪里有错。

走过第二个巷口,总算找到了白家巷,转入白家巷走了没多久之后,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原来静水区的中心有一大片空旷的场地,像是一个小广场,许多巷子都通到这个广场上。

来到广场之上,大有百川汇海的感觉。而在广场正北方有一座独立的院落,高高的院墙,及膝的门槛,一对大狮子立在两旁,大门和门头之上好像都有字,但是夜里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那就是传闻中的白家大院吧!独立的格局,果然气派非凡,听说白家在清代是朝廷当官的,这祖宅就是那时候留传下来的,真真的历史古建筑呢!

“愣着干吗?去敲门啊!”阮晶晶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笑话!我怎么可能去敲她家的门?我一个堂堂薛家大少爷,深更半夜去敲白千影家的门,这要让人看见了我还活不活了呢?”薛沐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说道。

“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妙计!”

“什么妙计?”

“本少爷就在这守株待兔!”薛沐冰说完,退到一条巷子口,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打定了主意要在这守着。

“尼玛开玩笑的吧!这大晚上的等到什么时候?她现在要是在家睡觉了,你是不是要等一////夜呢?”

阮晶晶认为他这样做简直是不可理喻,数落道:“还有,你一个大少爷坐在人家门口像只呆鸡一样,就不怕被人看到笑话你?”

“阮晶晶!我今天让你来不是让你给我泼冷水的知dào

吗?我就是拉你来壮胆的!你这态度不可取啊我告sù

你!你必须严肃地对待这件事!这件事非同小可,事关我的终身幸福!我必须要第一时间找到她,和她当面说个清楚!”薛沐冰跳了起来,用非常严肃认真地口气说道。

……

25. 25 我像流//氓吗?

“阮晶晶!我今天让你来不是让你给我泼冷水的知dào

吗?我就是拉你来壮胆的!你这态度不可取啊我告sù

你!你必须严肃地对待这件事!这件事非同小可,事关我的终身幸福!我必须要第一时间找到她,和她当面说个清楚!”薛沐冰跳了起来,用非常严肃认真地口气说道。

“好好好!等吧,等吧!老娘今天准bèi

好了喂蚊子了!”阮晶晶来到他的旁边,席地而坐,掏出掌上电脑继xù

玩游戏。

“这才够哥们!”

两人一坐定,就在不停地拍打着胳膊大腿,这四处的蚊子好像就闻到了人肉的味道一样,越来越多。

“冰哥!这么喂蚊子也不是个事!我们得想想办法,把她约出来!”阮晶晶放下电脑说道。

“想什么办法?”

“我来想想啊……”阮晶晶开始苦思冥想,不一会,打了一个响指道:“有了!我们可以往她家院里扔石头啊!我们也可以去砸她窗户。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往班主任家里扔石头砸窗户的事吗?”

“尼玛还好意思提!玻璃都是你小子砸碎的,结果害我被罚站了一下午!不行!不行!这个办法不行,要是惊动了她爸妈,那就麻烦了!”事实上,薛沐冰根本不知dào

白家大院的内部构造,哪里去找白千影的窗户啊?

“那就雇一个不认识的人去送信!”

“嗳?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可是顾谁呢?这里半天都没见着一个人!”薛沐冰四处张望,现在时间够晚的了,很少有人在附近经过。

“我们可以到前面那条巷子去!那里应该人比较多!我们可以找一个女的,冒充白千影的同学,这样比较靠谱!”

两人商定好了后,来到一条不知名的巷子口等人出现,算他们运气好,不多时,远处果然来了一个人,看样子还是个女人,因为他们听见了高跟鞋踩踏青石板发出的清脆的哒哒声。他们二人打起了精神,等着那人走近的时候,薛沐冰忽然跳出来开口道:“嗨,美女,帮个忙!”结果,那名女子看到黑暗处忽然跳出两个大男人,吓得大叫一声,丢了手里的东西,几秒之间就跑的没影了。

“次奥!我长得像流//氓吗!!”薛沐冰纳闷地问。

“不像……你就是!”

“滚!”

“哎哎……你看!那条巷子又来了一个人!”薛沐冰顺着阮晶晶手指的方向仔细一看,那边确实走来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可是她却拐进了另外一条巷子。

“走!快点追上去啊!”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辞别了鬼婆,回到市里,天已经黑了。出租车停在了巷口,白千影付钱下车,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梅花巷。在梅花巷的巷口有夜市,这里常年有人在此摆摊设点,其中有一家酸辣粉特别好吃,她从小就喜欢吃。

远远的就看见巷口一个摊点上面亮着一盏白炽灯,一个老者正在摊前忙碌着。白千影走过去,坐在了桌子旁的条凳上,笑着喊道:“桂叔,请给我一碗酸辣粉!”

“哟!是小白呀!好久不见咯!”桂叔一下就听出了她的声音,笑着招呼道。

“是啊,好久不见,您好吗?”

……

26. 26 意图不轨的男人

“是啊,好久不见,您好吗?”

“我好!好的很!”桂叔嘴里和她说话,手里的活也没有停止,不消片刻功夫,一大碗热呼呼的酸辣粉就端在了她的面前。

白千影说了“谢谢”后,拿起桌上筷笼里的筷子美美地吃了起来。还是桂叔做的酸辣粉够味呀!又辣又酸,香味十足,她在S城总是惦记着桂叔做的酸辣粉,想想都会流口水。

吃完了一大碗酸辣粉,辣的白千影满头大汗,直呼过瘾,她站起身付钱给桂叔,结果桂叔不肯要,说道:“小白,这碗算桂叔请你吃的,不收钱!”

“那怎么行?桂叔,您这样做生意可不对啊!来一个人不要钱,来两个人不要钱,您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快拿着吧!这是您用劳动汗水换回来的!”白千影把钱塞进他的口袋里,然后亲自收了自己的碗筷放进旁边的水槽里,才转身离开。

桂叔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笑着点点头,他不仅知dào

白千影姓白、家住白家巷,更知dào

她就是财政局局长的女儿。传说白局长家的女儿有多么多么可怕,别人不了解,但他知dào

呀,白千影从小就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孩子,要不是她,恐怕他的儿子早就辍学了!

白千影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巷子比较黑,路也不是很好走,但是她毫不担心,这些纵横交错的巷子就是她童年玩乐的地方,每一条巷子住着多少户人家她都一清二楚,因为,静水区的地图早就刻划在了她的脑海里,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摸回家。

她在慢慢加快步伐,因为从刚才她回到静水区到吃过酸辣粉之后,就感觉一路上有人在跟着她。大晚上一个单身女子走在这种小巷子里,很容易碰到意图不轨的男人。

白千影感觉好像已经甩掉了尾随她的男人,可是在她能够看见了自家的门口的大狮子的时候,眼前忽然蹦出来两个人,正是刚才一路跟踪她的男人,没想到他们从别的巷子抄近路,绕到了她的前面。此刻他们正堵着路,猥琐地打量着她,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奸笑地说道:“小妹妹,别怕,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你们想干什么?要钱?”太阳帽遮着白千影的脸,看不清她的样子,她后退了两步问道。

“我们不想干什么,放心,我们不劫财!”

两个猥琐男人一脸坏笑地围上来,一人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将她拖进旁边的一条暗巷里。

此时的薛沐冰和阮晶晶呆愣在不远处的黑影里,他们面面相觑,一时半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们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女的,刚没跟几步,就发xiàn

半路杀出了两个程咬金。明眼人一看便知,那个女的肯定是遇上了两个劫色的流//氓了!他们怎么办?要见义勇为吗?

“怎么办?冰哥?要不要帮忙?”

“可是那女的没喊救命啊!”薛沐冰说的是实话,万一人家是心甘情愿跟着去的,他们要是前去瞎搅和,那不是不太好吗!

“是啊!她怎么不喊救命?”

两人这边正在纳闷,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出手相救的时候,只听见暗巷里传出一声声惨叫,有人不停地在叫:“饶命!女侠饶命……”

薛沐冰和阮晶晶提步准bèi

去看个究竟,突然间暗巷里跑出两个浑身赤、、、、裸的男人,一路狂奔一路喊着“救命”,朝他们这里奔来。说时迟那时快,两个裸男见到了薛沐冰和阮晶晶好像见到了救世主一般,扑过来就抱住了他们的大腿,哭喊着道:“救命!救救我!救救我们……”

“怎么了?”薛沐冰低头看到那两人好像受伤了,鼻子不停地流血。

“白……白女侠要吃人了……救命……”

薛沐冰二人对了一眼,视线转回暗巷那边,只见刚才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走出了暗巷,走向前面的广场,一直朝着白家大院的大门口走去,最后背影消失在了大门之内……

27. 27 莫大的惊吓

薛沐冰二人对了一眼,视线转回暗巷那边,只见刚才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走出了暗巷,走向前面的广场,一直朝着白家大院的大门口走去,最后背影消失在了大门之内。

“冰哥!是白千影!快点去追!”阮晶晶终于反应过来了。

薛沐冰也猜到了那女子的身份,如果他喊住她,跟她说出不想娶她的话,那么,他的下场一定比地上跪着的两位还要惨!

一想到那种惨象,薛沐冰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抱起了自己的双臂,脚底抹了油似的开始拔腿往回跑,嘴里不停地喊着:“太可怕了!我不去!要去你去!”

惊慌失措间,薛沐冰竟然顺利地找到了出口,一口气奔到自己的法拉利旁。

汗流浃背的薛沐冰大喘气地坐到了驾驶室里,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不知从哪摸出一瓶二锅头,拧开盖子,咕噜咕噜闷了几大口,这才找回一丝安全感。

阮晶晶在副驾驶位坐定后,看到他那副惊吓过度的怂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没想到还有人能把你吓成这样!真是一物降一物!”

“你他妈不说风凉话会死吗!!”薛沐冰狠狠地瞪了阮晶晶一眼。

“会!哈哈哈!”阮晶晶笑道:“你说刚才白千影差点被那两个流///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太可怜了!他们太可怜了!遇到白千影那算他们倒大霉了!我从没见过那么悲催的流///氓……”薛沐冰打心底同情那两个流///氓的遭遇。

阮晶晶被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随后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这里两个人坐在车里,并没有立kè

开走,而是在车里聊了一会。

那边,白家大院亮起了灯,白千影平安回到家,因为时间太晚免不了被母亲说道一番。感到有些疲惫的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bèi

早点休息。

躺在闺房里的白千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只要想起薛沐冰那个可恶的家伙,还有当年发生的那些事,她的心就不能平静,如果她有个神灯,那么她一定会许愿,希望他最好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不!不能嫁给他!绝不!绝不能发生这种事!

白千影是那种在家孝顺懂事、在外好管闲事、骨子里叛逆不服输的女孩。再说她还是个新时代的有主见的新女性,怎么能容忍封建社会的婚姻包办发生在自己头上呢!

怎么办呢?她了解自己的母亲,只要她决定了的事情,一万头牛都拉不回来,再说,母亲的心脏不好,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那么,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能想办法自救,那就是找薛沐冰谈判,让他别同意。

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找了一遍后才发xiàn

,她根本就没有记录那个衰人的电话号码。

……不过,这也难不倒姐!

白千影思考几秒后,熟练地在屏幕上点上一串数字。犹豫了好一会,才狠下决心点下拨号键,那一刻,她居然有些紧张,该怎么说呢?她好像有点害pà

听到薛沐冰的声音!

……

28. 28 一个陌生号码

白千影思考几秒后,熟练地在屏幕上点上一串数字。犹豫了好一会,才狠下决心点下拨号键,那一刻,她居然有些紧张,该怎么说呢?她好像有点害pà

听到薛沐冰的声音!

电话刚刚接通响了一声,白千影赶紧挂断了电话,嘴里喃喃地说:“电话没人接,不如发个简讯吧!”

白千影点下发送键,显示信息已发送成功后,她立kè

关了手机倒在了床上,抱起了身边的毛绒玩具小熊露娜,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长着一对轻翼的简讯飞出窗外,越过城市的海洋,数尽无数霓虹后,最终飞抵目的地。

薛沐冰和阮晶晶坐在车里谈了一会,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这里两人正准bèi

打道回府,薛沐冰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谁的电话?”阮晶晶看他正在发愣,好奇地问道。

“一个骚扰电话!”薛沐冰正准bèi

收起手机,但是手机却响起一声短信提示声,接着手机秘书又贴心地为他播报了短信:“薛沐冰!明天上午9点时代广场猫屎咖啡见,有要事相商!不来你就等死吧!白千影。”

这突然间从天而降的短信,再次把惊魂未定的薛沐冰着实吓得不轻,他的手机没有拿稳,在两只手上扔来扔去,像是在玩马戏团扔球表演。

他拿起手机定睛这么一看,短信的号码和刚刚的骚扰电话是同一个人的。居然是那个臭丫头的信息,她换了手机号码,怪不得显示是陌生人呢。

“哈哈哈……竟然是白千影给你发短信,约你明天见面!”阮晶晶见他一副撞鬼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怎么办?怎么办?”薛沐冰六神无主,刚刚干了的汗又呼呼冒出来了。

“什么怎么办?你今晚来找她不就是有话要和她说吗!这不正好,她自己主动找上门了!明天你敢去吗?看你这个样子好像很怕她!”

“我会怕她?笑话!!”薛沐冰一把夺过手机,昂着下巴,故作镇静地说道:“我有什么不敢去的?明天我就去好好杀杀她的锐气!看吧!我现在就打电话把她臭骂一顿!”

薛沐冰没想到白千影那个臭丫头找他有事,口气还那么嚣张,不得了不得了。以前的白千影对他是什么样?从来都是她主动联系他、缠着他的!跟他说话绝对是温柔的像只猫!张口闭口都是喊着“沐冰哥哥”的,现在说话的口气居然这么横!敢直呼他的大名?真是让他很不适应!自从她去了S城后,胆子变肥了嚎!

看到阮晶晶怀疑的眼神,薛沐冰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照着那个陌生号码回拨回去。电话搁在耳边,可是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在等电话接通,可是心里又在祈祷最好没人接,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机械语音的答复表示对方已经关机。

“哈!电话关机!”薛沐冰彻底松了一口气,一颗紧张的心忽然放松之后,开始“砰砰砰”地一阵狂跳。他把手机摊在阮晶晶的面前,竟然眉飞色舞起来,那得yì

的神情好似在说:“看吧看吧,我本来就要大骂她一顿的,是她自己先关机的哦!”

……

29. 29 狂热迷恋的对象

第二天上午,见到收拾完毕后的白千影正要出门,母亲刘心洁追上来问。女儿就是她的心肝宝贝疙瘩肉,不管她在不在自己身边,刘心洁恨不能一天24小时眼睛长都在女儿身上。

“念念,你现在要去……”

“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去哪?”

“嗯。我和沐冰哥哥约好今天见面的!”白千影嘻嘻一笑道。

“你就这样出门?你怎么把你爸的旧衣服穿上了?怎么不穿漂亮裙子了?”刘心洁见到女儿身上穿着他父亲白海波的运动服,松松垮垮的毫无样式可言,跟昨天穿漂亮裙子的她根本没法比。

“哎!妈!你不知dào

,沐冰哥哥就喜欢人家朴素的样子,他嫌昨天的裙子太漂亮了!”白千影认真地做着解释。至于为什么要和她母亲撒个小谎,一方面是因为她不想穿的那么好kàn

,以免再招来什么流///氓色///狼的,另一方面也是最重yào

的一点,她再也不想做什么“女为悦己者容”的傻事,因为,薛沐冰再也不是她狂热迷恋的对象了!

“女儿,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蚊子咬的。”

“怎么有蚊子呢?不是点了蚊香片吗?”

“好了,妈,不说了,我快要迟到了!拜拜,妈!”白千影在母亲的脸颊上快速地啄了一下后,蹦跳着跑出了白家大院。

“这孩子!”刘心洁目送女儿消失在大门口,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要问一个女人一生所求是什么?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稳定幸福的家庭,有贴心的爱人和孝顺的孩子。若是把女人比作花,那么男人就是给养的土壤,孩子便是他们精心培育而出的果实,和睦的家庭便是承载这一切的容器。刘心洁感到幸福的原因,正是因为她已经拥有了这一切,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这种成就感是事业无法给予的。

俗话说,女儿是妈妈最贴心的小棉袄,刘心洁和女儿的关系一向很好。如今,她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她和普天下的母亲一样,盼望着自己的女儿能够找到一个幸福的归宿。为何她坚持要女儿嫁去薛家呢?一方面是因她和穆允慧之间的亲密关系,她希望两家可以亲上加亲;另一方面不用多说,薛家拥有着雄厚的家世背景,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嫁到条件好的人家,一辈子吃穿无忧?如果你有一个女儿,你就一定能够理解刘心洁的想法了。

且说这个薛沐冰,是刘心洁自小看大的,也是她钦点的准女婿人选。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虽说眼前这小子有些令人揪心,不过,谁不曾青春年少狂傲不羁?她相信,只要再过些年,等到他思想成熟,一定会变成和他父亲薛承宇一样的能够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刘心洁认为这门婚事最合适不过了,不管是天下刀子地生火都不能再改变她的心意。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坐在时代广场的猫屎咖啡店里一直等到将近10点,那个家伙还没有出现。她低头看看手表,心想,他就是个不靠谱的家伙!怎么能指望发个信息他就一定会来呢!也许他没看到信息呢?或许,就算他看到他也不想见她吧!

……

30. 30 冤家见面

白千影坐在时代广场的猫屎咖啡店里一直等到将近10点,那个家伙还没有出现。她低头看看手表,心想,他就是个不靠谱的家伙!怎么能指望发个信息他就一定会来呢!也许他没看到信息呢?或许,就算他看到他也不想见她吧!

白千影在心里做着各种猜想的时候,隔着落地窗就看见广场上风一般驶来一辆天蓝色敞篷法拉利,风停,一个男人的背影下了车,下车的那一瞬,仍不忘从后视镜里扫一眼自己。光是打开车门下车的动作,就吸引了广场上无数女人的眼球,惹得惊叫声不断。

一个个头185左右的男人,顶着一头扎眼的火红色卷发,身穿一身黑色的铆钉朋克装,颈上挂着纷乱不羁的多层次金属链条,右耳戴着一枚闪烁发亮的钻石耳钉,他卡一副超大咖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单见这一身怪异的装束,就让人产生退避三舍的念头。从上到下所散发出来的冷酷寒光,几乎可以瞬间凝住人们脸上的汗水。他的每一个动作,充满着倨傲和轻狂,黑色的鞋子铿锵有力地踩踏着地面,每走一步都惹得旁观的女人们咬手捧心、痴目盼望。那个男人高昂着头颅,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正在走红毯的巨星大咖,似乎极其享shòu

被女人钦慕的感觉。

——切!

白千影翻了个白眼,心想那种自大狂就爱耍帅现世,活该要倒霉。她的心理活动还没做完,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路不小心踩到了半块香蕉皮,脚下一个趔趄,小腿面骨撞到了户外座椅的棱上,疼得他弯腰使劲地揉了几下。揉完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进了猫屎咖啡店。

他进了门,视线来回扫视几遍后,目光最后落在白千影所在的方位,低眼从墨镜上方的空隙张望,确定之后,径自走过来。

其实,在刚才法拉利停下后,白千影就知dào

是薛沐冰来了。不用看人,就看他那个骚包样,到哪都爱显摆,生怕别人不知dào

他有豪华跑车不知dào

他是大少爷一般。

薛沐冰往白千影面前一坐,很自然地斜靠在雅座背上,嘴里嚼着口香糖,左手摘下眼镜扔在桌上,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以一种嘲讽的眼神打量着对面的白千影。

——好像三年多不见了吧!她还是那副死样子!穿着一成不变的白色,戴个黑框眼镜,蜡黄的死人脸,上面还有无数个红点。这么大了还学人家小朋友长青春痘?那头短毛不见了,蓄长的一小截头发已经被乱糟糟的揪在脑后,配上那两条粗到叫人毛骨悚然的毛毛虫眉。怎么说好呢?凤姐和如花都要比她看着顺眼,又或者说,压根就不能把她划归为女人,她应该属于稀有怪物。哦!总算有了点变化:长了一点的头发好像烫过卷啊。什么?居然学他烫卷发!真是该死!从小他做什么她就要跟着做什么,真是讨厌至极!

关键啊,她身上穿得那叫什么呀?又肥又大的运动服,松松垮垮的像个大口袋,难道白家穷得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了?

两人对视仅仅维持3秒,白千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中略过了沧海与桑田。这种曾经会令白千影一次次心碎又自卑的鄙视眼神,此刻她好像没那么在意了。只有不在乎一个人,才不会被他伤害到吧!

这时,白千影听到身后邻座的两个女生在小声激动的议论着:

“哇~好帅哦!是他哦!”

“哦,真的哦,是那个有名的赛车手薛沐冰啊!”

“咱们去找他签名吧!”

“好啊好啊!”

薛沐冰望向窗外的视线刚刚拉回来,就发xiàn

自己的身边站着两个女生,正以殷切地眼神望着他。

“嗨……嗨,能给我们签个名吗?我们俩都是你的冰块!”其中一个扎小辫的女生鼓足勇气说道。

“好啊!”薛沐冰看了2秒钟,最终微微一笑说道。他这一笑,露出了脸颊上迷人的酒窝,把人家小女生迷得七荤八素的。

“太好了!就签在这里吧!”两个女生纷纷递过来自己的小本子。

薛沐冰从怀里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签字笔,拔掉笔套,在纸上沙沙沙划上两个刚劲有力的签名,然后递给两个女生说道:“好了!”

“请问,我们能不能跟您合个影?我们……我们都超级喜欢你!”另外一个女生拿到本子后又问了这么一句。

“可以!”薛沐冰故yì

瞅了一眼白千影之后,大方地对她们说。

薛沐冰站在两个女生中间,摆出一贯帅气的姿态,略微收住下巴直视镜头,眼神迷人又冷酷。扎小辫的女生举着手机咔嚓一声后,两人转过身对他一阵感谢,然后欢快地跑走了。

“找我什么事?”重新坐回到位置上的薛沐冰率先开口,语气里充满毋庸置疑的不耐烦,好像他很忙,下一秒就要离开的意思。

……

31. 31 让她知难而退

“找我什么事?”重新坐回到位置上的薛沐冰率先开口,语气里充满毋庸置疑的不耐烦,好像他很忙,下一秒就要离开的意思。

薛沐冰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出门前,他就做了一大番准bèi

,光是在镜子前装扮自己这身行头就花了他2个小时的时间。他就是要打造360度无死角完美的自己,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让白千影知dào

她根本就配不上他的万分之一,让她知难而退。

“当然有非常重yào

的事!”

白千影抬起头,勇敢无畏地盯着那五官深刻的脸,他还是老样子,只是换了一头火红色的卷毛,看起来像是一团爆fā

了的蘑菇云,三分邪痞七分帅气。一侧的脸颊有个较深的酒窝,只要嚼东西,那酒窝就会时隐时现。继而直视他的眼睛,一汪寒潭幽冷而深邃,足以将人冻住。黑色翻领无袖体恤包裹着健硕有型的身板,脖子上挂着几条粗细不一的金属链子,就连耳垂上也钉着一个钻石耳钉,全身上下无不透露着一股痞气。然而正是因为拥有那么一张鬼斧神工的脸,他才有了“V市第一美男子”之称,实话实说,他确实当之无愧!以前她该有多么地迷恋他的这张脸呢?尤其是偏爱他的那枚酒窝!

现在回头想想,就连白千影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曾经那么地炙热地爱恋着薛沐冰,已经到了发痴发狂的地步,哪里只要有薛沐冰的存zài

,就会有她的影子。她为他做过多少傻事,差不多和夜空里的星星一样多吧!

不过,那都是过去,以前她看他会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所以用不着低声下气。两人目光碰撞中,没有激起半点好感,有的只是对彼此的厌恶和不屑,另外只会勾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他们都别开眼,仿佛再多看一眼,生怕自己就会立kè

暴毙。

气氛有那么一点紧绷,薛沐冰的眼睛飘向窗外,白千影似乎在酝酿下文,两人一时间没有交谈,只是干巴巴的坐着。正在此时,咖啡店的女服wù

生走了过来,询问道:“请问两位喝点什么?”

听见问话,薛沐冰回过头来,看了看服wù

生又看了看白千影,他想到以前只要他说吃什么喝什么,白千影肯定会要和他一模一样的,这就是最让他讨厌的地方,他讨厌她什么事情都模仿着他!

“给我一杯……拿铁!”

服wù

生记下了薛沐冰的要求,视线又转到白千影这里,等候她做出选择。薛沐冰正以一副料定了会这样的神情轻蔑地瞥着她,却没想到她朝着服wù

生仰着脸微笑地说道:“麻烦请再给我一杯柠檬水!”

“好的!两位请稍等!”

薛沐冰被她点的柠檬水给怔住了,她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不要拿铁了?啊?怎么可能不选拿铁?呆愣几秒,薛沐冰马上了然于胸地想,她这种人怎么懂得什么是咖啡,只配喝水!

“说吧!什么事!?”

“关于我们两的婚事,你怎么看?”

……

32. 32 愚蠢的念头

“关于我们两的婚事,你怎么看?”

薛沐冰并没有立kè

回答,而是在思考她的用意。薛沐冰猜她一定高兴的失眠,恨不得明天就举行婚礼吧!他还不了解她?从小到大一直屁颠颠地追着他,她那些死皮赖脸、疯狂热爱他的举动,一万个冰块粉丝也敌不过她,简直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什么狗屁娃娃亲,八成是她跪求了父母,然后大人们才成全了她的这种愚蠢的念头。美味的蛋糕怎么可能能和臭狗屎摆在一起?真是白日做梦!

薛沐冰料定,只要他说出不愿意娶她的话,她一定会低头沉思三秒,然后抬起头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继而就会用一副悲怆哀戚的目光望着他,最后肯定会求他不要拒绝她,甚至还会跪在他的脚下抱着他的腿说死也要嫁给他的话!做梦!去死吧!到时如果真的抱着他的大腿不放,薛沐冰一定不会脚下留情,不把她踹出八百里地外,他就不姓薛!

“完全没戏!我怎可能娶你?”薛沐冰表明自己的立场之后,看到白千影果然低下了脑袋。看吧看吧!马上要开演了!

“那正好!这正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我希望你回去跟你父母说清楚,让他们取消婚事,我不想和你结婚。”再抬起头,白千影的眼中并无半点泪珠,反而口气平静地说道。

——什么?什么什么?!这台词应该由他来说才对吧!薛沐冰没料想自己的台词竟然被人抢了去,心理极度的不平衡,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白千影居然会说这样的话,这怎么可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白千影竟然说不想和他结婚?哼……谁信啊!!

先前的一系列猜想全部被打翻,薛沐冰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面子有点挂不住,额头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白千影这几句不轻不重的话一下就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但是,思考片刻,薛沐冰茅塞顿开,白千影那种欲擒故纵的把戏,骗骗小孩子还可以。

“最好你回去跟你父母说,让他们打消这种愚蠢又可笑的念头,我怎么可能会娶你?哼!”薛沐冰的语气充满了嘲讽的意味,这话由他说出来,听起来才符合惯例嘛!!

“我没办法说服我妈,她那脾气上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再说,我妈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还是你说比较好。只要你死不答yīng

,他们也没办法!”

“我嘛!”薛沐冰有点犯了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着道:“我也搞不定我妈。”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妈受不了刺激,难道我妈就受得了刺激?!”

“穆阿姨怎么了?”一听他说他妈受不得刺激,白千影担心地问。

“谁要你假惺惺,管好你自己吧!”

“那怎么办?”白千影有点着急上火。

“那就结婚!”

“啊?”这就是今天谈判的结果?完全违背她的初衷!白千影沮丧地叫道:“我死也不要嫁给你!”

可能分贝有点高,引得四座皆回头看他们。

……

33. 33 狗血的婚前契约

“啊?”这就是今天谈判的结果?完全违背她的初衷!白千影沮丧地叫道:“我死也不要嫁给你!”

可能分贝有点高,引得四座皆回头看他们。

“怎么?嫁给我你还有意见?你以为我想娶你?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一照,你上上下下哪有一点女人的影子?你是女人吗?你这个鸟样连我的一个脚趾甲盖都配不上!你要搞清楚一点,是我死也不要娶你!你知不知dào

,想和我结婚的女人多的排队能够绕地球三圈都不止!你凭什么跟我大呼小叫?要不是因为你爸是局长,你以为你是谁?还能坐在这?我会娶你?做梦!!”薛沐冰上下扫视她,满脸恶心的表情,像在打量一坨苍蝇乱飞的大便。他的愤恨神情无不在表明,吃亏受害的人就是他!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婚事取消!你爱娶谁就娶谁,都跟我无关!”白千影闭着眼睛听他一番辱骂,已是忍无可忍,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早就知dào

他会是这种态度,不过正好,省得她多费口舌。白千影站起身欲走,却被某人突然拽住了胳膊,一把将她推回到了座位上。

“你、你干什么?”白千影的后脑勺撞在了靠背上,疼得她咧嘴质问。

“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薛沐冰看似很生气,也难怪,眼前的丑八怪几年不见不仅翅膀硬了,就连口气都变差了!居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薛沐冰目光两边扫了一下,生怕别人听见,压低声音说道:“为了我母亲的身体着想,你必须和我结婚,不过只是名义上!”

白千影直视他的眼睛注视了片刻,显然不相信这是他的真实意图。薛沐冰也被她盯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有另外的目的。

让薛沐冰感到郁闷的问题就在于此,前天顶撞他母亲,才把他母亲气晕送进医院,结果医生的诊断结果说,她母亲有神经衰弱症,不能受半点刺激。

后来他是为了他母亲的身体着想,所以才顺从她的意愿。不过他又为自己争得一项极有利的个人权益,只要和白千影婚后生活满2年,他就能提前接任薛氏集团。2年之后,若是感情不合,可以申请离婚。既然假结婚能够让他提前接手公司,他又何乐而不为?只要等到2年他们离婚之后,他堂堂薛氏集团总裁想找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

“结婚可以,不过我们先约法三章。”

白千影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对这种人用不着讲人情,一是一二是二说个清楚明白,省得以后闹心。

“要不要这么无聊?我说,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学人家搞什么豪门契约?真是狗血到家的烂招数!”薛沐冰的嘴角划过一抹讥诮,认为没这个必要。

“对付你这种狗血的人,就得用狗血的招数!怎么?你不敢?”

“我不敢?三章!就是三百章我也照签不误!”狂妄自大的薛沐冰还有另一个缺点就是易冲动,受不了别人激他。

白千影从包里拿出几张A4纸,交到薛沐冰手里。薛沐冰接过来一看,是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标题写着“协议”两个大字。嗬~~居然是提前打好的?没想到这丫头是有备而来的!

顺着行路往下观瞧,上面写道:

……

34. 34 霸王条款敢签否

顺着行路往下观瞧,上面写道:

【本着互惠互利、平等自由的原则,薛沐冰与白千影双方自愿订立以下协议,结婚以后,必须遵循以下条款:

一、婚后分房居住,双方不得干预对方生活自由。

二、不得强迫对方做不情愿的事,比如家务以及生小孩。

三、双方出入自由,没有时间规定,一方不得过问和干预。

四、公众场合,可以配合对方维护婚姻美满的假象。

五、婚后各项花费实行AA制。

六、不谈感情。】

看完整个协议内容,薛沐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算她识相,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居住在一起,他倒是省了不少心。薛沐冰把协议摊在桌上,从胸前口袋掏出一只签字笔,沙沙沙又在纸上添加了两条:第七条内容——婚姻存续期间,女方如果出轨,男方有权提前结束婚姻关系。第八条——若相安无事,2年之后,自动终止婚姻关系,并办理离婚手续。

“没意见就赶紧签字吧!”薛沐冰在协议遵守人的甲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协议甩到白千影面前。

“你这是霸王条款!第七条为什么只针对我?”

“就是针对你又如何?你不敢签?”

白千影看清了他的补充条款,心中苦笑,别人都是欢天喜地地谈婚论嫁,只是换成他们,还没有正式结婚,就已经在商量离婚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婚,是离定了的!没有丝毫犹豫,白千影也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协议一式两份,他们各自保存一份。薛沐冰把属于他的那份协议叠叠放进口袋里,起身就要离开。

“薛沐冰!你最好不要爱上我!”

——好狂妄的口气!!!

“爱?!上?!!你?!!!”

薛沐冰听见了白千影的那句狂妄无边的话,他缓缓转过身,嚼着口香糖的嘴角嗤笑一下,说道:“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可能爱你!你最好遵守你的协议!别痴心妄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白千影看着那个狠绝的家伙消失在视线里,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滋味。青梅当腐,竹马空折,两小儿已陌路!什么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初恋情人,让那些可笑的关系全都见鬼去吧!

怎么会变成这样?白千影承认,18岁之前的她完全活在薛沐冰的影子里,可是18岁之后的她终于鼓起勇气决定从他的影子里走出来,接受阳光和外界的一切,为自己的青春活上一把。

结果兜兜转转又与薛沐冰牵扯在了一起,更可笑的是还是什么娃娃亲。如果不是当初他们之间有那么多不愉快的经lì

,那么现在当她知dào

可以嫁给他,她一定会高兴地失眠,因为嫁给薛沐冰一直是她从小到大最梦幻的心愿。

她知dào

薛沐冰一直都在恨她,而且更明白一点,他如今虽然一副游戏人间的态度,但是他的心中一定在等着一个人。

——白千影!加油!白千影握着拳头给自己加了一把劲,不管什么样的难题总会有其解决的办法。她可是百炼成钢快要成精的人,会怕小小的薛沐冰吗?

可是……

为什么心还会那么痛……

35. 35 蛋疼的父母之命

为什么心还会那么痛……

她一直逼着自己变得坚强,让自己的心房变成一个越来越坚固的铜墙铁壁。不要再被薛沐冰影响,不要再为他掉半滴眼泪,需yào

她修liàn

的第一门课就是学会忘记。唉!可事实上,她的修为实在太浅!

一串欢快的铃声把她的思绪从远处拉了回来,接起电话,一个吵吵的声音就传过来,“白千影!你个小贱人!几天不给大爷电话!居然一不吭声就给爷玩消失?我要你马上提头来见!!!”

“哦~对不起哦!猪猪!我现在在V市……家里。”

“我擦了去!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不要紧?”

“没什么事,别担心,我很好!”

“我告sù

你啊!某人找不到你,快把S城掀翻啦!”

“猪猪,你就说不知dào

。”

“嗯嗯,我是这么说来着。”

白千影把自己即将面对的难题简单告sù

了朱心荷,惊得朱心荷差点喊破喉咙,叫道:“什么?真的假的?你嫁我都比嫁给那坨屎强!你等着!过几天我回去找你,一个人呆着真他妈没劲!”

“好,见面说。”

猪猪本名朱心荷,是白千影的高中同学,后来两人又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学。朱心荷家住V市白芍区白桦岭小区,她下面还有一个小她4岁的妹妹朱心蕾,今年正上华茵高中三年级。朱心荷长相大气,性格特别糙,粗中有细,为人豪爽大方,也爱中性打扮。她们两个在一起,一个糙妹子,一个假小子,搂在一起走路,那回头率绝对百分之200以上。她们都有一个细腻温婉的名字,可是骨子里却有着义薄云天的男儿豪气!用薛沐冰的话来说,那就是活活糟蹋了一对好名字!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位于V市天河区有一座私家别墅花园——慧园,它的前身是原天鹅湖公园,毗邻着本市最有名的华茵高中,地理位置绝佳,环境优雅,后被薛氏集团收购,改建成一座城堡别墅。

提起慧园,不得不说的就是薛氏集团现任总裁薛承宇,当初他建立慧园的初衷就是为了自己挚爱的妻子穆允慧。薛氏集团公司在V市有着不短的历史,从祖辈的纺织行业到后来的地产业,做到薛承宇这一辈,已经是薛家第三代,公司传承到他手里,他凭借自己敏锐的思想和独特的管理手腕,使得公司在短短十几年内,有了飞速的发展。

薛氏集团主要从事房地产开发,公司业务也涉及服装、新能源、珠宝、玩具等多个行业。多元化的发展思路,为薛家谋得更多的出路,以至于在经济危机的浪潮打击下依然能够屹立不倒,不仅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更成功跻身世界500强企业,如今海外的业务也发展的有声有色。

薛承宇和穆允慧共有三个孩子,大儿子薛沐冰现年24岁,大学已经毕业两三年,至今还未定下心来。另外他们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女,分别叫薛正轩和薛珍熙,现年18岁,高三在读面临高考。

薛沐冰作为薛家的长子嫡孙,身上肩负着继承薛家产业的使命和责任,但是令薛家父母揪心的是,薛沐冰一天天长大,却一天比一天浑,不但丧失了原本该有的上进心,而且经常和一帮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玩物丧志。他们做父母的想为他早点操办婚事,希望他结婚以后能够收收心!

得到孩子们的首肯,穆允慧奇迹般地康复出院,回到家里就和白家开始商议婚期的事情。穆允慧豁出去了,为了儿子的婚事,客串一回精神病患者就达到了目的,这真是一个立竿见影的好方法!

薛家与白家先是在酒店正式约见面,双方都拿出当年定亲时候的信物。当年薛家给白家的信物是薛家的祖传翡翠玉镯,而白家给薛家的是一块家传白玉吊坠。

席间,薛沐冰和白千影都表现的极为乖顺,但是各自心里都在腹诽,原来他们的父母早八百年前就把他们给“卖”了,这信物就是铁证。居然还保密了这么多年,真是“居心叵测”!

刘心洁把翡翠玉镯亲自交给了女儿,希望她好好保管。而穆允慧也把白玉吊坠交到薛沐冰手里,嘱托他千万别弄丢了。

一顿饭下来,大人们已经把他们的婚事商量的七七八八,他们生怕夜长梦多,所以越快越好,日子就定在下个月7月18号。为什么偏偏要把婚期选定在7月?

……

36. 36 好一场商政联姻

为什么偏偏要把婚期选定在7月?一方面双方家长都是希望尽快促成婚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7月是一个特别有纪念意义的月份。

这个月当中,7月1日就是党的生日,7月7日是中国和南太平洋岛国摩耶国建交21周年纪念日,并且这一天还是白千影的生日。最近根据中央新闻透露,摩耶国都希大王子将在7月初来我国进行为期一周的国事访问,届时还将走访中国S城、V市等几个大型城市。

据可靠的小道消息说,该国都希王子的生日正好也是7月7日,他选在生日之期来访中国,不仅是为了表示两国友好,也打算在中国度过一个难忘的生日。借着这种喜庆的氛围,薛家和白家再举行一场隆重的婚礼,应该可以说是喜上添喜吧!

薛家与白家即将联姻的消息,一时间在V市成了娱乐头条,新闻里只提供了两家交换信物的照片,没有发布人物照。商业巨贾之子配政界局长千金,这一出门当户对的商政联姻,不管是不是有它的目的,一时间都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多人都不知dào

白局长的千金长相如何,既然是局长千金,那么不用说也该是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幽灵山上,夜色之下,一个男人站在山崖之上迎着海风,看不清表情。在他身后一米远处,站着四个男人,正在等待他的开口。

“最近的新鲜事真不少!摩耶国王子真是会挑时候,这样也好,他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良机!”男子拥有一头如仙般的长发,被海风吹拂着,洋洋洒洒。

“帮主!我们该怎么做?”四个男人中有身穿赤色衣服的男子开口问道。

“我们不需yào

怎么做!只要等到7月7日那天,你就采取行动!我会安排贾大师随你同去,助你一臂之力!行事一切要小心,切莫节外生枝!”

“是,帮主!”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远在S城丰和大厦里的太子椅上坐着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的周遭缭绕着浓浓的烟雾,眉间凝着抹不去的愁绪。康以笙是S城康盛集团的CEO,年纪轻轻就接手了父亲的公司,并且将公司管理的仅仅有条。他们康家是做大型连锁酒店及度假村,也涉及到地产项目。

此刻,他的手里举着一张A4纸,这一张纸被他足足看了将近一个多钟头,满脑子不断生出各种疑问,怎么会这样?究竟是什么内容让他如此纠结?原来这张纸上,是一个人的档案资料,平铺在桌上,原来纸上所打印出来的图片竟然是“白女侠”的照片。

此刻,康以笙的内心汹涌澎湃,这些天他在到处寻找白千影,最终从朱心荷口中得知她已回了V市。可是让他大跌眼镜的是,根据他属下查到的消息证实了一件事,他所一见钟情的白千影居然就是V市财政局局长的千金,并且还是传闻中的那个令人退避三舍的“白女侠”。怎么可能呢?他心目中的那个冷美人怎么可能就是白女侠?

这两个人物,他实在无法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且不管美丑,如今终于有了白千影的下落,只是,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白千影突然不辞而别,居然是回家要嫁人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

37. 37 如此迷人的女人

且不管美丑,如今终于有了白千影的下落,只是,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白千影突然不辞而别,居然是回家要嫁人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他都要见到白千影,当面问个清楚。良久,他旋转椅身,按了内线,叫了秘书。

“马上准bèi

,我要去V市一趟!”

一架小型私人飞机起飞到再降落,V市已经一片灯火辉煌。

“喂!!小白!我是猪猪!限你一炷香时间赶到V市D。O。E,快!”

白千影接通电话就听见朱心荷在那边狂吼一句,耳膜差点被震碎。刚想张嘴,人家已经挂断电话,白千影只好乖乖拿包出门去赴约。

D。O。E是家比较有名的酒吧,白千影赶到的时候,那些夜生活刚开始的人才陆续入场。她的那个死党朱心荷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她下车,就朝她狂挥手臂。

朱心荷见了白千影第一眼,有种想把她扔到广场喷泉里好好洗洗的冲动,立着眉毛叫嚣道:“死女人!!怎么又这副死德性?快给老子变身!”朱心荷好不容易才把她给改造成功,结果才几天,这丫就变回去成假小子了。

“死猪,我这是自我保护,你懂不懂!”

不管懂不懂,朱心荷并不在意她的外貌,于是两人亲热地搂在一起,寒暄几句后,相拥准bèi

进去。当白千影看到大门内暗处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她的脚步顿在原地。……是他!!!

“真的是你吗!白千影!”

康以笙翩然而至,站在身着男儿装的白千影的面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张陌生的奇怪到无比夸张的面孔。他真不敢相信她就是她,为什么她要伪装成白女侠这副骇人的模样?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

白千影递给朱心荷一个质问的眼神,朱心荷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表示不关她的事,两人眼神交流几秒后,白千影微微一笑道:“康以笙,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

眼前这三个人的渊源要从2个月前说起,那时候白千影和朱心荷即将大学毕业。赶上那一天是朱心荷的生日,她要求白千影陪她一起去骑马场学骑马。

二人来到非凡骑马场,穿上骑马装。教练牵出一红一白两匹马,朱心荷选了红马,白马自然轮到白千影。

她们两人分别在教练的指导下跨上马背,朱心荷是第一次骑马,害pà

地搂住马脖子,还歪头看看白千影是个什么状况。谁知,马背上的白千影双腿一夹,喝斥一声,挥起马鞭,白马就像风一样跑了出去。

“喂!小白!白千影!”朱心荷着急地喊着,她以为是白马受惊了,所以担心白千影别出事。

白千影骑着白马一路绕场奔驰起来,那感觉就像龙归大海般自由自在。殊不知,在她策马狂奔的时候,休闲区的雅座里有几双眼睛正紧紧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其中坐在中间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根银丝马鞭,欣赏地观看着白马上的帅气身影。这个男人正是康以笙,而非凡骑马场正是康盛集团旗下一个集专业马术培训、休闲娱乐、会务接待、团队活动、旅游度假为一体的综合型场所。今天康以笙是来此视察,正好kàn

到这一幕。

骑白马的女人头戴黑色窄沿圆帽,身穿白衬衫与黑马裤,配上黑马夹,脚下蹬着黑色长筒马靴。骑马装勾勒出她完美的修长身形,一身英姿飒爽的戎装下难掩她惊人的美貌,几分冷艳更增添一种冷酷的感觉。

康以笙看过许许多多骑马的男人与女人,但是头一次看到如此迷人的女人,她不但有着男人的霸气与自信,更有着女人的娇美与柔情。

“她是谁?”

……

38. 38 请问小姐芳名

“她是谁?”

忍不住问出心中所想,明白事的属下已经离开休闲区。不出一刻钟,属下再回到他身边回道:“康总,那个女孩没有登记注册。”

“哦?”康以笙轻轻一笑,语气里难掩住探究的意味。随后,他又挥挥手道:“去把我的随风牵来!”

朱心荷的红马被教练牵着,她勉强可以在马背上坐稳,想骑出去还要再多练习。白千影绕场飞奔了3圈后,打马回到朱心荷的身边,勒住缰绳,马儿停下脚步。

“我靠!你个死女人居然会骑马!为什么不告sù

我?”朱心荷忍不住骂骂咧咧地说。

“你也从来没问过啊!”白千影跳下马背,摘下帽子,甩了甩不算太长的头发,笑着回答她。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呵呵呵,你不知dào

的还多着呢!”

朱心荷也下了马,两人都玩的差不多,准bèi

回去。这时只听见远处一阵马蹄奔腾的声音,循声望去,是一匹黑马狂奔而来。

临近身旁,黑马减慢速度,围着她们两人转起了圈圈。白千影看得出这黑马是一匹好马,应该是来自英国的纯血马,能够驾驭这种名贵宝马的人应该不是普通人。康以笙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地上的两人,朱心荷看清来人的相貌后,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一时半会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否请两位美丽的小姐喝杯饮料?”康以笙跳下马,笑着问道。

白千影和朱心荷对望一下,朱心荷点头,白千影摇头。康以笙看着意见不统一的两个人,笑着问道:“请问小姐芳名?”

“我,我叫猪猪!”朱心荷激动地介shào

了自己。

“在下姓康!”康以笙的目光越过朱心荷落在白千影的这边:“那这位小姐呢?”

朱心荷紧张又欣喜,她怎么可能不知dào

他姓康?朱心荷正打算转头介shào

白千影,却发xiàn

白千影已经戴上墨镜率先离开了场地。朱心荷尴尬笑笑,丢下一句“抱歉”后,追了上去。

“哎哎哎!别急着走啊,你等等我啊!”

白千影不回头,她对这种像发情的公狗一般见到美女就围着转圈圈的男人不感兴趣。

在S城,他康以笙想要查清一个女人的芳名简直易如反掌!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两个女人,康以笙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特别的想法。

离开非凡骑马场后,朱心荷一脸沮丧,白千影问她怎么回事,她才极不好意思地把原因说了出来。原来她是假借生日的名义来非凡骑马场学骑马,实jì

上她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朱心荷暗恋康以笙,也就是刚才那个男人。她打听好久才听说他今天会来骑马场视察,说不定有机会见到白马王子呢!

“你怎么不早点告sù

我?”白千影为自己耽误朱心荷的大好缘分而自责。

“哎,大爷我不好意思说嘛!”

“难怪你最近越来越女人了!还拉着我一起改头换面,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呵呵呵,这都被你看穿了!”

几天后,朱心荷还在为见到了康以笙本人而产生种种幸福幻想时,她的那颗小心脏却又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白千影收到了一大束白玫瑰,上面卡片的署名是“康以笙”。

“怎么能这样?!”

……

39. 39 为什么偏偏选择他?

几天后,朱心荷还在为见到了康以笙本人而产生种种幸福幻想时,她的那颗小心脏却又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白千影收到了一大束白玫瑰,上面卡片的署名是“康以笙”。

“怎么能这样?!”

“我也不知dào

。”

朱心荷各种凌乱与抓狂,她的王子居然在追求她的好朋友,这叫她情何以堪?白千影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面对朱心荷那刀子般的眼神时,好像真的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横刀夺爱了一般。

她和朱心荷从来没有发生过真zhèng

的争吵,而今天朱心荷受不了打击,哭着跑开的画面,让她感到害pà

和心疼。

对于那个她并不熟悉的男人,一天一束白玫瑰的邀约,她并不理会。如果认识康以笙会破坏到她跟朱心荷的友情,那么她宁可选择不认识。

消失了三天后的朱心荷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白千影哭着抱住了她。

“小//妞!大爷我想通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是。你就是我那三条腿的蛤蟆!”

“猪猪!”白千影破涕为笑。

朱心荷将那份隐晦的恋情埋在心底,重新做回原来的那个粗糙的她。康以笙对白千影的追求,她看在眼里,试图别放在心上。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她又多了一个哥们。

将回忆的画面翻过去,镜头重新转回到D。O。E门口,三个人并没有进酒吧,而是选择去了安静的公园。

“额……你们俩先聊,我去上下洗手间。”朱心荷借故离开,给他们俩人留空间。

“白千影!”康以笙转头望着白千影说道:“你的脸?”

“呵呵,被吓到了吗?这不是重点!你怎么来了?”

“白千影……如果我不来,你就打算这么偷偷摸摸地嫁给别人?”

白千影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正思忖着,手机里收到一条短信,是朱心荷发来的,内容如下:

“嘿,妞,不耽误你们谈情说爱了,我先走了,明儿见!”

“你不该来!最好当做我们从来不认识!”把手机装进包里后,白千影抬头说道。

“什么?不认识?”康以笙听到她说出这么薄情的话,激愤地握住她的双肩,逼她正视自己,接着说道:“我不信,这段时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面对康以笙的猛烈追求,白千影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之前去赴约都是被朱心荷这个丫头“出卖”。她到现在都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个重色轻友的朋友!

康以笙的条件那是属于钻石级别,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认识他。他的温文儒雅,他的器宇不凡,无不打动少女的芳心。就在白千影坚定的信念出现一丝动摇之时,她妈喊她回家结婚。

“康以笙,我们只是朋友。而我……即将结婚。”白千影想把话说清楚,以免他越陷越深。

“你要嫁给薛沐冰?那个败类?”

听到“败类”两字,白千影心里出现一丝抵触的情绪,这种情绪立kè

浮现在脸上,她昂头斜视着康以笙。他是那种背后诋毁他人的人吗?

“对不起!我……”

“也许你说的很对!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必须嫁给他。”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选择他?”

……

40. 40 不得已的苦衷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选择他?”面对心仪的女神做出如此荒谬的选择,康以笙从心底里着急上火。

“父母之命,我已经别无选择!”

“谁说你别无选择?你还有我!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你的父母,我会向他们当面求亲,求他们收回成命,求他们把你嫁给我!”康以笙激动地吼道。

“康以笙,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吗?你我认识才几天?我们彼此尚不了解。”

“我不管,你知不知dào

在马场那天,我对你已经是一见钟情!?”

“我想你现在应该知dào

我是谁了吧?你也一定听过‘白女侠’这个人吧!假如那天在马场,你见到的是‘白女侠’的这张脸,你想,此刻你还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听到这番话,康以笙完全怔然,他在心里假想了这一情景,如她所料,假如当时见到的只是“白女侠”

的脸,恐怕他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煎熬和恐慌,害pà

失去她的感觉已经让他快要疯了!

白千影已经从他呆愣的神情中找到了答案,这就是人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可以谅解。但是,白千影一直以来有一个想法,抛却薛沐冰不说,那便是,她想找到的是一个不把容貌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即使她有一张夜叉脸也能够慢慢爱上她的男人,而不是因为看到她的真容才心生爱慕的男人。要知dào

容颜易老,假如这个男人因为她的美貌而爱上她,那么等到她容颜逝去的那一天呢?他会不会同样因为美貌而爱上其他的人呢?

康以笙仿佛被人看穿了心思,尴尬地捋了捋头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提问,而是转问道:“那你了解薛沐冰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我不相信!你不可能会爱上他那样的男人,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幸福?”康以笙面露出担忧与恐惧,只恨自己和她相识太晚!

“幸福是什么呢?如果说只有相爱的人在一起结婚才是幸福的话,这种幸福对我而言的真是一个极大的奢侈。这世上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够结婚,也不是所有结婚的人都非要相爱,有时候我们能够赢得了生活,但是大多数时候我们都输给了生活。”

白千影望着草地上绿色的灯光出神地说道。

康以笙已经知dào

了她的想法,嫁给薛沐冰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好像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他还是小声地问出这样一句让他听起来想抽自己的话:“他……他爱你吗?”

“你想听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这真是一个叫人难以回答的问题,是说真话还是说谎话呢?一时间,白千影不回答,两人便陷入了沉默的气氛之中,或许他们的谈话该是到了告一段落的时刻了吧!白千影转身想走,却被康以笙拉住胳膊问道:“你要走?”

“你不走?”

“我不走。有你在的地方就有我。”

两人对视一会,白千影郑重说道:“康以笙,请你记住!!!你从来不认识什么白千影,你看到的也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我,在我们之间谁还没有欠谁的时候,请你忘了我吧……”

康以笙一时难解她话里的含义,在他缓过神来,看到那抹白色的倩影透露出男人才有的刚毅与顽强,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41. 41 当新郎的感觉怎样

婚纱照没有拍成,是因为薛沐冰一直没有现身,他只答yīng

会在结婚当天出现。白千影也乐得清闲,她还不想和那种人一起拍照呢!所有结婚所需的一系列准bèi

都由薛家和白家两家大人们负责筹备,两个孩子只负责结婚当天扮演一下新人角色。

此时的薛沐冰正窝在V8俱乐部一间包厢里和一帮所谓的哥们打牌喝酒。包房里一片烟雾缭绕,男人身边走围坐着不同的美女,出牌间隙,男人们还不忘摸一把女人的大白腿。桌下更具风情,有男人把脚伸进对面女人的大腿间磨蹭。

墙上的电视屏幕里画面依旧在晃动着,不过,那只是一个有声的摆设,没有人认真去看一眼。众人的目光都聚汇在牌桌之上,叼着烟的薛沐冰打出一对2,没人要得上,手里的牌跟着全部甩掉。这局他又赢了!拔掉嘴里的烟,侧过脸,身边的红唇女人就自动送上一波香吻。

“不玩了,不玩了,讨厌,人家老是输!没劲!”阮晶晶把手里的牌扔到桌上,晃着脑袋撅着嘴巴说道。

“人家也不玩了,讨厌~!”坐阮晶晶旁边的黄天域尖着喉咙学着阮晶晶的语气说道。

“黄天域!我要杀了你!”阮晶晶发怒冲过来就把黄天域按在桌上,抡起两只拳头乱打一通。

“嗷!嗷!嗷!”黄天域配合地惨叫几声,实jì

上觉得他的捶背手艺真不赖。

黄天域留着一头长毛,剃了一边脑袋还留着一半头发耍帅。他是薛沐冰毕业后玩赛车时认识的朋友,他爸是天河区公安局局长,在V市权势颇大。他最喜欢“调戏”阮晶晶。

“别疯了!咱们还是来聊一聊冰嫂吧!?冰哥要娶的人真的是传说中的‘白女侠’吗?”

坐在薛沐冰右手边一直不说话的马炎春,这时满脸坏笑地来了这么一句。

马炎春,外号马仔,看起来斯文有礼,实jì

上就是个花心大少,为人有些好色,极爱占女人便宜,刚才桌下伸进女人大腿里的那只脚就是他的。他老爸开着一个酒吧,而他的工作就是当少爷开豪车烧钱泡妞,他和薛沐冰是在皇家桌球俱乐部认识的朋友。

“要真是这样?冰哥!兄弟非常佩服你的勇气!精神可嘉!这天下第一美男配天下第一丑女,简直绝配啊!上帝真他MD的公平!吼吼吼……”黄天域接茬道,他和马炎春都没有见过白千影,格外的好奇。

“喂!你们两个有没有点良心?冰哥都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阮晶晶抱打不平地说。

“哦,对了!晶晶,听说好像你见过未来嫂子?快给我们说说具体啥样?”马炎春对女人的话题永远最感兴趣。

“我不知dào

!知dào

也不告sù

你们!”阮晶晶掏出自己的掌上电脑,玩游戏以避免他们的追问。

“靠!不说算了,反正再过几天就能见到了!听说那个‘白女侠’呀了不得,前阵子还逼得两个流氓//脱光衣服裸奔、差点跳江自杀呢!”

“真的假的?这么猛?”

马炎春和黄天域两人越说越起劲,完全忽略掉了旁边某人的感受。薛沐冰实在听不下去,脑子里蹦出白千影那个怪样,心里就觉得堵得慌。烦躁地大叫一声:“够了!你们俩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再说就让你们去吃屎!”

“不说了不说了!大家聊聊而已!”

马炎春很想见一见传说中的‘白女侠’,所以眼珠一转,立kè

想到一个极好的点子,欣喜地说道:“嗳!冰哥,我给你当伴郎吧!免费的!”

“我也要当!”黄天域举手。

“算我一个。”阮晶晶也凑热闹。

“你们几个……?没良心!”薛沐冰看到几人幸灾乐祸的样子,恨不得掀翻牌桌。

“时间快到了吧!18号,没多少天了。”热心的马炎春翻着手机日历说道。

“当新郎的感觉怎么样?激不激动?”

……

42. 42 都希王子挺帅的!

“当新郎的感觉怎么样?激不激动?”

“去你妈、、、的!”

几人散了牌局,横七竖八地往包厢里的沙发上一靠,叫了服wù

员送进来一些酒水小食。这时,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摩耶国都希王子和国家总理会晤的画面,新闻里报道了都希王子已经结束与国家领导人的会晤,目前已经驾临S城,预计将在7月7日这天抵达V市。

因为包厢里安静下来,薛沐冰才听清了电视新闻的声音,里面的都希王子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那种叽里咕噜的语言引起了他的注意,好像在哪里听过这种语言。

“他在说什么?”薛沐冰禁不住问道。

“谁知dào

他在说什么鸟语!”黄天域说道。

“你们不知dào

吧!这是摩萨丁语,摩耶国的通用语言。”阮晶晶眼不离机地说,上学时候他就是他们几人之中公认的“学霸”,见多识广说得过去。

薛沐冰这才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几个月前他在珍妮号游轮上就听见过两个男人说了这种语言。原来他们是摩耶国人!

“这都希王子挺帅的!”阮晶晶打着游戏,抬头瞄了一眼之后说道。让他想不到的是,他无心的一句话,竟然同时引来三个男人的一番狂轰乱炸,大家别忘了,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嫉妒,男人同样拥有着可怕的嫉妒心。

“他能有我帅?”薛沐冰眯着眼睛打量着电视里的都希王子。

“哪有你帅?他这也叫帅?哪里帅?一个太平洋上面的鸟岛来的,也能说是帅?你看那脸长得跟地瓜似的,都没我这脸有型!”黄天域扯着下巴,一脸的不服气。

“就是!你看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那身子架哪里适合穿制服?真是糟蹋了一身好衣服!”马炎春吃着花生米,挑刺地说道。

“两国会晤都结束了!还不滚回鸟岛,来我们这干什么?!”黄天域说道。

“就是!难不成是要来和我们冰哥比一比谁更帅?”

“很有可能!”

“我看那王子蛮有型的!人家可是未来摩耶国的国王!”阮晶晶插了一句嘴。

“闭嘴!!!”三个男人同时转头过来叫他闭嘴,目光又继xù

愤愤地盯着电视新闻。

几个人整天在一起打打闹闹,转战各个不同的娱乐场所,可以算得上名副其实的狐朋狗友。俗话说,富不过3代,到了薛沐冰这一辈,已经是薛家第4代。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们,难免会不思进取、迷失方向。

自从薛沐冰结交上这么一群特色朋友,整日过着挥霍荒淫的生活,性格有了很大的转变,也不愿多把心放在自家生意上,每次回来除了伸手要钱就是要买这买那。这就是薛承宇夫妇颇为头疼的事情,所以他们才拼了命地想要给他落实婚事,希望成了家能让他懂得什么是责任。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2025年7月7日。

这一天,白千影起了个大早,仿佛惯例一般,每年的今天她都会起早去一个地方——碧水居。等她开着父亲的车到达小鬼冢之时,天还未亮。

下了车,循着熟悉的路来到碧水居的门外,轻轻地叩响了大门……

43. 43 坟墓里埋的是谁?

下了车,循着熟悉的路来到碧水居的门外,轻轻地叩响了大门。不多时,门开了,她被请了进去。走到后堂内,就被告知鬼婆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婆婆!我来晚了!”白千影见到鬼婆后说道。

“不晚!天还没亮呢!走吧,影儿!”鬼婆拉着白千影的手向外走,身后的乔伯提着篮子跟在后面。

他们几人出了大门,绕过一片竹林,来到了碧水居的后面的碧水潭畔,距离碧水潭不远有一块风水宝地,该地上修葺着许多许多大小不一的坟茔,那些坟头应该是有了不少年月,坟茔上面长满了碧绿的青草,青草里还开着各种颜色的野花。这些坟头都有一个特点——没有立碑,不知下埋何人。

像以往一样,白千影来到一座坟墓前,接过乔伯手里的篮子,由她亲自摆好香烛蜡签果品等物。点燃香烛、鹅黄的纸钱和金银元宝之后,她便开始跪在蒲草垫子上,虔诚地焚香磕头。

为什么要在7月7日这一天来祭拜呢?她拜祭的是何人呢?这些坟墓里埋葬的又是谁呢?

曾经在她年少的时候,因为好奇她就问过鬼婆这样的问题。但是鬼婆只是告sù

她,不要多问,到了该知dào

的时候自然会知dào

的。所以,从那以后,白千影再也没有问过那些问题,但是她曾猜想过,可能是因为她是在7岁生辰那日投了鬼婆门下,所以便要在这一天祭拜吧!说不定这些坟冢里安息的人都是一些和鬼婆一样有着绝世本领的高手前辈呢!

拜祭结束,白千影辞别了碧水居,驱车赶回了静水区。回到白家大院天色已经大亮,母亲已经在餐桌上摆上了香喷喷的早点,见她回来,笑着抬头说道:“念念,快点洗洗手准bèi

吃饭吧!”

白海波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提着公事包来到了餐厅,等妻子接过他手里的包后,他便坐在了餐桌的主位之上,眼睛温切地注视着身边忙碌的妻子。

白千影洗过手来到她父亲的身边坐下,喊了一声:“老爸,早!”

“今天回来的很早啊!”白海波转过脸笑着对她说。

“是啊,我的速度您还不清楚!”

“女儿,今天是你的生日!”白海波揉了揉白千影的头说道。

“谢谢爸!我的生日礼物呢?”

“给你!”

白千影俏皮地伸出一只手索要礼物,见他父亲在她手心拍了一下,她不高兴地撅起小嘴说道:“爸爸,CPI多高啊,您还给我5块钱,不够花呀!”

“不少了呀!这次是50呢!再给你多加一个零!哈哈……”

“这还差不多!”她的手心里又多了一个热乎乎的煮鸡蛋,白千影和她的父亲相视一笑,这就是他们父女之间的小乐趣!

“来喽!念念!快点尝尝妈妈给你煮的长寿面吧!”刘心洁端来一碗面条放在白千影的面前,又给自己和丈夫分别都盛了一碗。

每年的今天,早餐的时候刘心洁就会做长寿面,这就算是为女儿庆祝生日了。白千影在7岁之后,就没有再庆祝过生日,知dào

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这当然也是拜那个什么南山大师所赐,因为南山大师曾这样说过:

……

44. 44 被自己倒了胃口

这当然也是拜那个什么南山大师所赐,因为南山大师曾这样说过:白千影的生日命犯天煞,若是庆祝生日就会招来厄运。

因此,在白家刘心洁早就明言禁令不许大办生日宴会,更不许庆祝,所以每年7月7日这一天就当是一个普通的日子过,一家人吃吃长寿面就足够了!

白千影一直有一个想法,将来哪一天非要找到那个怪老头问问不可,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坑害人,一个人连过生日的自由都没有,这要闹哪样?

“妈!你给我做了蜡笔小新长寿面吗?!”白千影看到自己的面条和父母的不一样,她的碗里摆着一个蜡笔小新的头像,荷包蛋做脸,海苔剪成了粗粗的眉眼五官,胡萝卜切片做了两枚腮红,西兰花摆成了小新的头发。白千影觉得她母亲真是太有创意了,真的有点蜡笔小新的样子呢!

“额哦……念念,那不是蜡笔小新,妈妈是照着你的模样做的哦!是你自己!”刘心洁忍不住更正道。

“这个是我?”白千影惊了一跳,她差点忘了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再仔细一瞧,一点也不像蜡笔小新了,要是真的像蜡笔小新还好,至少还会觉得可爱一点。但是眼前这碗面,让她想起了她自己的脸,真是有点倒胃口呢!

不管怎样,一家人还是开开心心吃了长寿面。早饭过后,白海波拿起公事包出门去了单位。白千影呆在家里,直到上午九十点钟的光景,朱心荷上门来找她出去玩。

“刘阿姨!拜托您把小白借给我一天,逛完街我给您立即送回来,行吗?”朱心荷没皮没脸地拉着刘心洁的胳膊乞求道。

“好了好了,早去早回!”

一般情况下,她母亲一向要求她留在家中,所以以往生日这天白千影并不出门。今天若不是朱心荷上门来找,恐怕她也不得自由。其实她知dào

母亲是在为她好,生怕她出去招惹是非。

得了自由的白千影和朱心荷两人跑出了白家大院之后,就像兔子放在了草地上,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说是去逛街,其实是要去见另外两个高中同学。

在高中时代,白千影和朱心荷、顾琳琳、徐娜四人同住一间宿舍,在这几人当中,白千影和朱心荷的关系最要好。毕业之后,她和顾琳琳、徐娜之间并不常联系,今天那两人不约而同地主动找她玩,还真是一件稀罕事呢!

“我不过生日的,你们知dào

的!”

几人见面之后,顾琳琳嚷嚷着要给她过生日,好好庆祝庆祝,但是被白千影拒绝了。

“唉,不过就不过嘛!咱们几个好不容易凑齐了,难得聚一聚,我提议咱们去卡拉OK吧!好好放松放松!咱们大学毕业了都没有好好玩一通呢!”顾琳琳提议道。

“那好吧!”

“小白,恭喜你要嫁人咯!”打扮新潮的顾琳琳说这话的时候,笑意不达眼底,内心隐隐有股酸气往外冒。

高中那会,顾琳琳是她们四人当中最会穿衣打扮的女生,人也长得漂亮,自然是众人追求的对象。虽然顾琳琳常说,她最好的朋友就是白千影,可是,她到底有没有当白千影是真zhèng

的好朋友,恐怕只有她自己知dào



……

45. 45 别跟一坨屎废话!

虽然顾琳琳常说,她最好的朋友就是白千影,可是,她到底有没有当白千影是真zhèng

的好朋友,恐怕只有她自己知dào

。上学那会,她干什么事总是爱拉着白千影一起,这种情况下,她们的回头率超高,而有了白千影的衬托,她这朵娇花就变得更加娇艳了!

“是哦是哦,我们好羡慕,真是考得好不如嫁得好哦!”另一个叫徐娜的姐妹也是酸酸地说道。

在她们眼里的白千影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段没身段,除了有个当官的爹,其他哪一样也比不过她们,怎么她就那么好命嫁到V市首富家去了呢?

这里面最郁闷的就是徐娜,她和白千影一起上的幼儿园,一起念了华茵高中,后来大学比白千影考得还要好,可是,她的命运转变在于大学毕业前因为未婚先孕而提前嫁了人生了孩子。

徐娜如今已经尝到飞蛾扑火的冲动爱情带来的苦果,由于缺乏对另一半的深层次了解而草草下嫁,婚后才发xiàn

平凡的丈夫是一个极度缺乏家庭观念和责任心的男人,他们二人无论是生活观还是价值观都是截然相反的,所以每天吵架在所难免。

这样争吵不休的日子实在折磨的人心力憔悴,她甚至想过离婚,可是每次这个念头很快被孩子还小的原因而打消。

“唉!好啦!咱们几个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快点进去边唱边聊吧!”

白千影带头进了极地阳光KTV,却不巧迎面撞上一个人,她连忙道歉,说道:“对不起……”

“真他妈晦气!眼睛长头顶上还是裤裆里了?”

“薛沐冰?我已经道了歉,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千影抬头一看,正是搂着美女往外走的薛沐冰,他身后还站着几个男人。

薛沐冰身后的阮晶晶一眼认出了白千影,不住地对身边的黄天域和马炎春使眼色。

“喂,姓薛的!我们小白已经说了对不起,你还想怎样?”朱心荷冲上去,把白千影护在身后,一副你想打架我奉陪的模样,继而转头对白千影说:“小白,咱们走,别跟一坨屎废话!”

听到这么贬低人的话,薛沐冰气得松开美女,就准bèi

挽胳膊打人,却被身后的三个男人拉住,毕竟是公共场合,有损形象。

阮晶晶想当一回和事老,笑呵呵地叫道:“冰哥,冰嫂!误会,误会!大家有话好好说!”

“去你的娘娘腔!别妨碍大爷我办事!”容易冲动的朱心荷也不是好惹的,幸好被白千影拉着。

“什!么!你你你……你骂我?”阮晶晶没想到劝解不成,反被人泼了一身屎,气得他结巴了半天。

“就骂你怎么着?死太监,滚一边去!”

“我靠!你个死变//态,你敢骂我!老娘跟你拼了!”这回换成阮晶晶捋袖子想打架。

斗争对象瞬间转移,两拨人怕闹笑话,各自拉住朱心荷和阮晶晶。白千影对气呼呼的朱心荷说道:“猪猪,咱们换一家,走吧!”

“我不走,我们又不怕他们。”

三个女人最终还是拖走了伸胳膊踢腿的朱心荷。留在原地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那个男人婆太强悍了!”马炎春叹为观止,到目前为止,他就没有遇到过敢当面顶撞他们的人,尤其是顶撞薛沐冰。

“该死的臭三八!下回再让老娘碰见,保证扒她的皮,抽她的筋!”阮晶晶整理自己的衣服说道。

“别说,跟你还真是绝配!”黄天域得yì

地说。

“尼玛再说,我跟你翻脸!”

“莫非刚刚那位就是传说中的冰嫂?”马炎春发xiàn

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重yào

的事实,接着道:“果然惊天地泣鬼神!冰哥!你好福气!家有贤妻,这辈子不怕帽子变色!真好!”

“去屎!”薛沐冰踹了马炎春一脚,叫他乱说。

“我很纳闷!都快要结婚了,你们怎么见面就像有血海深仇似的?”黄天域不解地问道。

“哈~!这你们有所不知,恐怕此事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

46. 46 打着幌子找美女

“哈~!这你们有所不知,恐怕此事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知情//人阮晶晶想爆一下料,却被薛沐冰一记冷冽如刀的眼神吓得闭了嘴,“如果你敢说,信不信老子现在让你立马变太监!”

“好啦,都别扯了,咱们接下来去哪?”马炎春说道。

“老地方!”

几人上了车,车载新闻里正在播放都希王子生辰活动的消息,开着车的马炎春说道:“这个拉稀王子在寻找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有缘人吗?有毛病吗?”

“绝对有病!什么寻找有缘人?就是打着幌子找美女呗!谁不知dào

咱们V市自古以来就是盛产美女的地方!”黄天域似乎一眼看透了一般,不屑地说道,还不忘拍了拍薛沐冰的肩膀,补充道:“对了,还有美男!

“你们说会有多少7月7日生的人是和他同一天生的?”薛沐冰问道。

“少说也该有好几千人吧!”

“如果这些人里有一半是女的,那么今天晚上够拉稀王子忙的了!”

马炎春联想到王子一晚上阅人无数的场面,沾沾自喜地描绘道:“你们想想看啊,拉稀王子坐在宝座之上,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人全部脱光衣服排成队,挨个在他面前走一遍,这不得至少看上几个小时的吗?”

“开车不注意!你的脑袋能不能想点别的!”薛沐冰忍不住拍了马炎春的后脑勺,让他开车专心一点。

“什么拉稀不拉稀的,你们别乱起外号了拜托!对了,你们知不知dào

今天是谁的生日来着?”阮晶晶一直不停地在琢磨7月7日这个日子,歪着脑袋问众人。

“你的拉稀王子!”三个男人齐声回答他。

“不是!我记得好像是白千影吧!”阮晶晶想起以前,有一次白千影生日那天,托他帮忙约薛沐冰吃饭的事情,结果他给弄忘记了。

“白千影也是今天生的?”薛沐冰用一种极其怀疑的口气质疑道,他当然不知dào

白千影的生日是哪一天,因为和白千影有关的一切从来都是直接被他自动忽略。

“好像是!但是又好像不是!”阮晶晶也不敢肯定。

“哈哈,你们说要是那个都希王子见到白女侠会怎样?”马炎春问道。

“我知dào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一秒钟大便活人——拉稀王子唰唰唰消失!”黄天域张牙舞爪地比划着,和马炎春两人笑的格外得瑟。

阮晶晶继xù

埋头玩游戏,不理会这两个发神经的人。而薛沐冰也安静了,视线望着窗外变换的街景,有一点点的心烦意乱。

自从他和白千影这个丫头又重新扯上关系后,没有一刻是不烦的,以前他会和朋友们一起嘲讽取笑白女侠。

可是现在,这个白女侠马上要嫁给他了,他还有什么心情嘲笑别人,最应该嘲笑的人应该是他自己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几人换到另一家KTV门口,但是她们的好心情已经被损毁殆尽,此刻一点也没了唱歌的心情。就在这时,顾琳琳指着远处高楼上的一张海报欢喜地提议说:“我有一个好提议,不如咱们去那看看热闹吧!”

几人齐齐望过去,就看到……

47. 47 不折不扣的自恋狂

几人齐齐望过去,就看到一张巨幅海报,上面写着欢迎摩耶国都希王子驾临V市的字样。

此外写着为了庆祝都希王子的生日,将在全城寻找和王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有缘人,和王子出生时辰最近的前10位将有幸和王子共进晚餐,并且每人将获得王子赠送的和平奖章。

“那有什么好玩的?”朱心荷兴致缺缺地说道。

“我们可以去看看都希王子啊!电视上看他好帅呢!”顾琳琳犯花痴地说道。

“人家是王子,又不是动物园的狮子老虎,你说看就看啊!”

白千影认为去了也白去,最近她没有关注国家大事,也不知dào

那个都希王子到底长得如何,不管帅不帅的,跟她能有半毛钱的关系?她只知dào

一点,凡是长得帅一点的男人都是不折不扣的自恋狂。

“我们不行,但是小白行啊!小白的生日就是今天,就是有缘人啊!我们几个作为有缘人的陪同朋友,怎么说也能看一眼吧!”

见顾琳琳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此刻,白千影和朱心荷相视一眼,恍然大悟,难怪某人如此殷勤地要给白千影过生日呢,原来打着她的如意算盘呢!

“走吧!我也想看一看王子的真人呢!”徐娜说。

“好吧!好吧!今天就为难我们的寿星走一趟了!小白,今晚我们几个人的伙食就包你身上了!”朱心荷认为去混顿饭吃还是可以的,于是,几人连拉带拽地把白千影推进了一辆出租车里,目的地直奔都希王子下榻的瑞士国际大酒店。

等她们赶到目的地的时候,瑞士大酒店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热闹的像赶庙会一般。

人头传动间,只能看见远处的瑞士大酒店正门的上端横梁,酒店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维持秩序的护驾的特警安保人员。

真zhèng

今天生日的人并不算太多,多的都是一些看热闹的平民老百姓,还有部分是媒体记者。

“晕了!这么多人都是今天过生日?”朱心荷垫着脚尖张望,看到满眼都是人头,她开始打退堂鼓道:“小白,我们还是回去吧!这要是想见一面王子,那还不得挨挤成大肉饼!”

“来都来了,不要走嘛!错过这个机会不知dào

要等猴年马月呢!小白,猪猪,娜娜,我拜托你们快想点办法啊!”顾琳琳紧紧抓住白千影和朱心荷的手,不给她们逃跑的机会。

“顾琳琳,算了吧!这里人实在太多了!你们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白千影也不想呆在这里。

“小白!!不能走啊!你不知dào

人家好喜欢都希王子,好想看他一眼,你就帮帮忙吧!我求你了!”顾琳琳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哀求着白千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白千影若是不帮忙也显得太小气,所以她呼了一口气说道:“我答yīng

你!只不过,这么多人,怎么办呢?”

“我有办法了!”朱心荷灵机一动,打了一个响指说道。

“什么办法?”

……

48. 48 坑爹的身份证!

“什么办法?”

“看我的吧!咳咳……嗯嗯……”朱心荷调整呼吸,开始清理嗓子,接着张开嘴巴,开始高声叫喊:“白女……唔唔……”

“猪猪!你想出人命吗!!!”刚刚喊出两个字,白千影就立kè

捂住了朱心荷的嘴,她知dào

她想干什么,所以拿眼神警告她不能这样做。

“对不起哦!我没想那么多!嘿嘿!”幸好白千影制止及时,要不然肯定又是一起新的踩踏事故,朱心荷咧嘴一笑道:“好啦!咱们往里面挤好了!”

在四人商议对策之时,人潮另一方也有一拨守株待兔的人物,距离她们并不远。

其中有一个留着胡须的男人,看上去大约50岁上下,手中托着一个金色的罗盘,一面捻着胡须,一面观察了手中的器物。

在他的身边跟随着几个衣着普通的男子,但是从那些人的面部表情来看,个个面相冷峻不苟言笑,身板似山,站立如松,内行人一看便知都是学过本领之人。

“贾大师,如何?”其中一个男子附在手托罗盘的男人身边低声问道。

“有了有了有了!有反应了!”这位道士出身的贾大师看着手中微震的罗盘,透露出欣喜的神色,激动地说道。

“是哪一个?”

“额……哪一个都有可能!各位爷耐心等候,且等贫道寻来!”贾大师说的是实话,今天在场的人物,谁都有可能是他们所要寻找的目标。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四人钻进了滚烫的人群里,开始慢慢往前挪挤。虽然今天不是飞火流星的天气,可是也热得够呛,尤其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没一会衣服就汗透了。

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朱心荷从人缝里露出一个脑袋,已经满头大汗。她挤到最前面后,回头把白千影等人捞出来,几人重见光明一般,全都在不停地大口补给氧气。

最前面是一排铺着红色绒布的桌子,有十来个男女工作人员坐在前面,正在给报名的人提供登记服wù



他们给填好表格的人亲手戴上有编号的手腕带,然后指引他们从特定的入口进场。

“后面的别挤!别挤!”

朱心荷说道:“这场面比我在人才市场看到的还要壮观!还要填表格?这么正式!”

“你好!我们要报名,请给我们一张表格!”

“请先出示您的身份证!”在顾琳琳向他们索要表格后,不料对方这样说道。

“小白!快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啊!不要告sù

我说你没带哦!”顾琳琳紧张地说。

“我带了!”

白千影掏出随身携带的身份证,被顾琳琳一把夺去,然后交给了对面的工作人员。

“抱歉!您的这张身份证出生年份不符,不能参加今天的报名活动。”对方退回了身份证。

顾琳琳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只是瞄了一眼就说他们不能报名,这算什么道理?

她拿回身份证仔细看了一看,真有立kè

一掌劈碎对方的冲动,带着哭腔叫道:“尼玛什么啊!坑爹的身份证!小白你的生日怎么是2001年7月7日?”

“哦!对不起哦!我忘了我的身份证年龄就是2001年的!”白千影自己拿起身份证一看,才想起来这回事。

“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们挤了大半天!现在怎么办?不能报名了!怎么办?我的王子!”顾琳琳真是快要急哭了。

“喂!你们怎么搞的?我们就是今天生日,凭什么不给我们报名!”朱心荷也觉得好不容易挤到前面,这个机会不能轻易放qì

,于是,扯着嗓门和对面的工作人员理论。

可是对方依然坚持不给报名,双方争执不休后开始愈吵愈烈。不一会,只见有人跑进跑出,又来了几个特警,欲把她们四人赶出报名现场。

“来了来了来了!贫道料定此人必在其中!”

人墙外,贾大师手里的罗盘震得越来越厉害,他垫着脚尖向人群里张望,此刻虽然已经有了大方向,可是

想在这人群中找到该找之人,还是破费周折的。

“大师,究竟是谁?”

……

49. 49 光天化日被讹诈

“大师,究竟是谁?”

“贫道手中的罗盘告sù

我说,那人就是……”贾大师正闭目冥想,谁料手中一抖,罗盘掉在了地上,他双目一睁,看到自己的宝物摔成了3瓣,惊叫道:“哎呀!我的宝物!是何人弄坏了我的宝物?”

贾大师大惊失色,顺着目光向上望去,就看到被特警驱赶出来的朱心荷、白千影等人,刚刚正是朱心荷不小心撞到了贾大师。

“放开!我们自己会走!”朱心荷甩掉特警的手,不服气地叫道。

“如果你们再捣乱,我们会以扰乱治安罪直接将你们扭送公安局!”几个持枪的特警蛮横地说完,转身离开了。

“呃……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稀罕啊!”朱心荷超他们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说道。

“姑娘!是你弄坏了我的宝物!”贾大师一把拉住朱心荷的胳膊,愤nù

道。

“宝物?什么宝物?”朱心荷见一个长胡子的老头抓着她的胳膊不放,她迅速地扫了老头子一眼,郁闷地问道。

“我的罗盘!纯金打造的,你知dào

值多少钱吗?你……你竟然给我弄坏了!我要你赔!”贾大师指着地上的碎片说道。

“大爷,我又不是故yì

的!你说你没事拿个东西在这瞎挤什么呀?这就是你的宝物?纯金打造的?是金子的能一摔就三瓣?这位大爷,您怎么这样?你是想坑我怎么地?碰瓷您也挑挑地方行吗?道具也请你弄的逼真一点行吗?塑料镀金还想冒充金子?唬人也没您这样的吧?真是的!”朱心荷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呢!

“你这位姑娘说话怎么这样呢?我这宝物怎么说是塑料的呢?我花了5万人民币买的我能不知dào

吗?”

“这破玩意值五万吗?5万冥币差不多吧!”朱心荷鄙视地说,一把甩开了贾大师的手,转身就要走。

“不能走!你要赔我宝贝!快给我抓住她!”贾大师见朱心荷要走,赶紧招呼身后的男人抓住她。

有两个男人上前伸手要抓朱心荷,但他们的胳膊却被白千影拉住了。

白千影手里使足了力qì

钳住了两个男人的手臂,笑着说道:“这位大叔,我看是一场误会!我这朋友并非存心打碎您的宝物,您也没必要这般动怒!我看这样吧!我们一起拿着这地上的碎片去文物局做个鉴定,如果文物局的专家说您这真的是纯金打造的宝贝,那么我们就赔偿您5万块,一分不会少您的!如果不是,那么对不住大叔了,麻烦您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吧!光天化日之下拿着假货敲诈勒索,至少也要判几年的吧!”

贾大师一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面色变了又变,眼神也开始有所闪躲。

等到白千影松开了双手,那两人回到贾大师的身边小声说道:“大师,那女子貌似有武功,帮主交代不可节外生枝,我看还是算了吧!办正事要紧!”

“算了算了算了!你们走吧!今天算我倒霉!”贾大师做吃亏状,挥手叫她们走。

事实上,他这个东西多少钱买的什么材质的他最清楚,既然旧的烂了,回去正好可以让帮主再给他换一个真金的,不是更好吗?

见对方不再纠缠,白千影拉着朱心荷,带着顾琳琳、徐娜快速离开了人群,几人来到了……

50. 50 暗巷里的一只手

见对方不再纠缠,白千影拉着朱心荷,带着顾琳琳、徐娜快速离开了人群,几人来到一个公交站台附近,白千影自责地说:“对不起,今天都怪我!没能让你们看到王子!”

“算了算了,看不了就看不了吧!我们回去吧!”随后,顾琳琳拉起徐娜的胳膊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对白千影她们说道:“小白,猪猪,我和徐娜还有点事,我们先走了!”

“今天是小白生日,晚上不一起吃饭吗?”朱心荷问道。

“下次吧!你们玩得开心点!”徐娜还想说什么,可是人已经被顾琳琳拉走了。

“走走走!都走!过河拆桥的家伙!”看着顾琳琳和徐娜上车后,朱心荷愤恨地骂了一句。

她算是看明白了,今天屁颠颠跑来说要给小白庆祝生日,全都是胡扯八道,其实就是想利用小白的生日去参加那个活动!现在好了,参加不了了,立kè

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猪猪,别这么说,好歹我们也是同学一场,可能她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

“小白!我说你就是个闷头蒜!她在利用你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告sù

你,你和我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们才是一伙的!她,顾琳琳和徐娜是一丘之貉,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以后她要是找咱们,咱们都别理她!”

朱心荷一本正经地在白千影的耳边说了这番话,就是希望她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免得以后吃亏。

想到刚才那一幕,她又拉起白千影的胳膊笑着说:“刚才真是多亏有你,不然那老疯子肯定不让我走!”

“没什么!那人一看就知dào

是骗子!”

“该死的骗子!竟然连大爷我都敢讹诈!要是再让我碰到,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朱心荷做摩拳擦掌状,愤然道。

“好了,想想我们晚上到哪里吃东西?我的肚子都饿了!”

“那走吧!我知dào

一个地方!”

晚上,白千影和朱心荷选择了一家比较有名的烧烤店,点了烤肉和啤酒,开心地边吃边聊。

“噗——”当朱心荷听说白千影与薛沐冰的协议内容2年后离婚这一条,朱心荷满嘴的啤酒喷了白千影一脸。

“他MD实在是欺人太甚!”朱心荷拍着桌子叫嚣道。

“你别激动!”白千影擦掉脸上的啤酒劝说道。

“这你都答yīng

了?”

“这样不是更好吗?难道你希望我跟他过一辈子?”

“那以后你要是再结婚,那不就成了二婚?你亏大了!”

“我只要守护好我自己,就算二婚,也能活得好好的。不是吗?”白千影指指自己脸说道。

“哦,我明白了!他还不知dào

你的脸什么样是不是?还是你聪明!薛沐冰那家伙,早晚有他哭的一天!哼!哼!”朱心荷咬着烤肉恨恨地说。

“猪猪,你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过几天我会赶回来给你当伴娘。”朱心荷需yào

回到S城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想到S城的某人,朱心荷问道:“需yào

我带份请柬给康以笙吗?”

“不了!他不来最好。不过,这对你或许是个好机会,你可要抓紧哦!”

“唉,算啦!我跟他现在是好哥们!不来电的啦!”

吃完烤肉,两人分道回家,白千影在静水区巷子口下了车,和每个普通的夜晚一样,白千影晚归也不是一两回,一个人低头向前走,七拐八弯地穿梭在这些或明或暗的小巷她并不感到害pà



转进一条狭窄的巷子里,这里几乎没有灯光,猛一进去给人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掉入黑暗的感觉。

在她不疾不徐地走着的时候,忽然之间有一只手出现在她的身后,愈来愈近,最终落在了她的肩头……

51. 51 谁要杀他?

在她不疾不徐地走着的时候,忽然之间有一只手出现在她的身后,愈来愈近,最终落在了她的肩头。

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吓得白千影突地一跳,当她意识到可能又是被可恶的流氓跟踪了后,她顺手钳住对方的手腕,向前一拉,猛地弯腰将其摔倒在地,紧接着就是赏赐给对方的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拳头大餐。

“臭流氓!我叫你跟踪我!你知dào

我是谁吗?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嚯嚯嚯嚯……”

“呃呃啊啊啊啊……救……命……”

白千影的拳脚不是白练的,这一顿豪打保证叫你老娘都不认识你!

但是听得地上的人一阵哀呼求救,并没有丝毫还手的举动,白千影随即收了手,站起身拍着自己的手掌警告道:“看在今天是姑奶奶我的生日份上,暂且放你一马,要是下次再让我遇到你,当心取你狗命!把衣服给我脱光,快给我滚!”

看到地上的人躺在那里装死,白千影不打算多浪费口舌,抬脚就要走,可是让她意wài

的是,那人竟然抱住了她的一条腿,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喊道:“不要走……救救我……”

这下可就叫人奇怪了!

白千影哪次教xùn

人之后,对方不是哭爹喊娘的跪地求饶大呼女侠饶命来着,今天这个人就这么弱不禁风?要死了吗?

白千影隐约嗅到空气中飘散的一丝丝血腥的气味,她立马意识到自己可能下手过重,是不是打到对方的要害了?

她掏出手机,打亮屏幕,然后蹲下身体,朝地上的人照了照。

这荧光一撩就让她心凉了一大片,依稀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被她揍的鼻青脸肿、人鬼难辨,可是他的身上穿着的白色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他的一只血手捂着自己的一侧肩膀,仍有血液不停地顺着他的指缝往外涌。

“啊……”白千影吓得大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当她跑出一小段距离后,仍然能够听到那人断断续续地喊她救救他。

“念念,不管你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多管闲事!记住!天塌下来也不要多管闲事!”白千影的脑海响起母亲的叮嘱,她觉得母亲说的是对的,这不关她的事,没必要瞎管闲事。

“白千影,你要见死不救吗?那个人需yào

你的帮zhù

!你不能就这样一跑了之啊!你要是不管的话,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听见自己心底里的声音之后,她的脚步最终顿在了原地。

似乎挣扎了片刻,白千影最终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妈,对不起了!最后一次!就帮这最后一次!”

理智战胜情感之后,白千影奔回男人的身边,小声地问道:“喂?算你走运!你怎么样?死了没有?”

“……救我……有人要、杀我……”男人费力地吐出这几个字后,痛苦地咬住了牙齿。

“谁要杀你?”

白千影问了这句话后,就听见巷子口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几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站在十字分岔口,距离太远根本听不见他们在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有一个男人比划了分头找的手势后,几个人很快又分散在了黑暗的巷子里。

白千影已经明白了,那几个人一定就是来寻找地上的这个男人的,看来他一定是被仇家追杀吧!

当她认为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的时候,再也做不到置身事外,因为她已经被牵扯进来了。不管他是不是好人,现在他的伤势都急需得到救治。

这个位置距离她家不算太远,但是她不能大半夜带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回去,以免父母担心,所以她得另外再想办法。

眼珠一转,响指一打,有了!!!

……

52. 52 伤得如此严重

眼珠一转,响指一打,有了!!!

看着地上的男人流血不止,白千影情急之下,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只青花瓷的小瓶子。

看到这个瓶子,她想起了鬼婆说过的话:“这只瓶子里装有两枚凝血丹,凝血丹有瞬间止血的神奇效果,将来如果遭遇不测,危急关头说不定可以救你一命!所以,你务必要随身携带,仔细收藏!”

她小心地倒出一枚暗红色的药丸托在手心里,心想用手上这颗药丸来救这个人的性命,还剩下一枚防身,反正她自己又用不上,就算婆婆知dào

了,应该也不会怪她吧!

想到这里,她好似下定了决心,一手掰开男人的嘴巴,一手将药丸塞进他的嘴巴里,见那人有所质疑和反抗,她遂命令道:“不想死的话咽下去!止血的!”

接着,她把他拖到墙边一个狭缝里藏好,并压低声音对他说:“在这呆着千万不要出来,我去找人想办法救你!听见没有?”

见那人疼的不能出声,白千影不等他回答,站起身飞快跑入了另外一条巷子里。

她发xiàn

几条较大一点的巷子里都有穿着黑衣的男人来回搜寻,白千影小心翼翼地躲过他们的视线,来到了梅花巷,找到了正在给人做酸辣粉的桂叔。

现在能帮她的只有他了!

有了桂叔的帮忙,他们顺路将那个受伤的男人运出了巷子,暂时安置到了距离市区较为偏僻的桂叔家里。

那个受伤的男人已经安全地躺在了一张破旧但干净的床铺之上,但是仍处于半昏迷状态,白千影坐在床边检查他的伤势。

身旁站着的桂叔看到此人满脸青紫发肿,鼻孔下端有凝固的血迹,身上还有伤口和血迹,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无色,不禁担忧地问道:“小白,这个男人是谁呀?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要不要送医院?”

“不能送医院!桂叔!我要拜托您今晚的事情一定不要告sù

任何人。”白千影郑重地恳求道。

“放心吧,家里只有我和你婶子,这里安全的很!”

“桂叔,实话告sù

您,我也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他受了伤,所以我也不能见死不救。现在他的情况很严重,能不能请您帮我去买几样东西?”

“好好好,你说!”

“到了地方,你把单子给他们。要快!”

白千影把需yào

的几样物品的名称写在了纸上,掏了钱一并交到桂叔的手里,嘱咐桂叔打的去一家名叫国泰的小诊所去买东西,那个诊所的负责人和他的父亲是老友,也算是白家的半个家庭医生。

等到桂叔买到东西折返家中的时候,白千影正在给伤者擦拭身上的血迹,地上的水盆里是换下来的血衣和血水。

床上的男子赤果着上身,可以清楚地看到左侧肩膀上有一个血迹模糊的伤口,昏迷状态的男人依然因疼痛而紧皱眉头。

“来了!来了!东西全部买来了!”

“辛苦您了,桂叔!”白千影接过袋子,把这些东西全部倒在桌子上,开始摆弄起来。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桂叔,现在我准bèi

给他取子弹,您在旁边协助我!”白千影戴上了白色的橡胶手套,端着一个托盘走到床边说道。

“取、取、取什么?”桂叔惊问。

“他中了枪伤,必须要把子弹取出来!”

白千影一对浓厚的大黑眉几乎连在了一起,她神情严肃,像一名站在手术台前的医生,准bèi

和死亡开始一场生死的较量。

意识到情况要比想象的还要严重的桂叔,不再多问,安静地守在一旁等到白千影的吩咐。

只见白千影动作麻利地先为他把伤口做了清理和消毒,可能是药水的作用,昏迷的男人生生地被疼痛折磨醒了。

他微微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晃动着白色的手术刀,一下子神智恢复大半,惊问:“你……你要干什么?”

……

53. 53 要想活命的话

“你……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我救你吗?现在你受了枪伤,我准bèi

给你取子弹,没有麻醉药,你忍着点!”

白千影在他张嘴之际,快速地把一条毛巾塞进他的嘴里。接着开始手持手术刀在他的伤口上拨来弄去。

“唔唔唔……唔唔……”

男人咬着毛巾,极力地忍耐着剧痛的侵袭,他的身体被桂叔按着动弹不得。

手术的最高要求就是精准,拨开血淋淋的伤口,划开血红的肌肉,每一个步骤都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颤动。

银白色的刀口和钳子等工具已经被鲜血染红,白千影集中精神盯着自己手里的刀具,她的额头渗出的汗水慢慢汇集成滴,在快要落下的时候被桂叔及时地擦掉。

手术持续了半个小时,在这个期间受伤的男人极力地忍耐着痛苦,钻心的痛楚时而侵袭他的大脑,他的神经一直处在时昏时醒的状态。

偶尔清醒的时候,他就紧紧地盯着正在为她做手术的女子,这个女子的相貌实在太过奇特了,可以说他活这么大都没见过如此奇丑无比的女人。

他的目光钉在她的脸上,看到她满脸的汗水和专注的眼神。

令他忘却痛苦的是,他看到了那双眼睛,暗紫色的琉璃眼眸,长长浓密的睫毛,这不禁让他感叹造物者的荒唐,给她一双如此迷人的眼睛,为何偏偏配给她一张如此嗔怪的面相?

“唔……呃……”随着一声闷沉的呼声,蚀骨的痛感将他从幻想之中拉回现实,他看到一根细长的镊子夹最终从他的肩膀里取出一枚金属子弹。

“真是命大!没有伤到骨头!”白千影反复看了看沾着鲜血的子弹,没有发xiàn

什么特殊的地方,然后将子弹头和镊子一并扔在了盘子里,接着为他上药包扎了伤口。

一切处理完毕之后,白千影让桂叔把这些沾血的物品拿到外面找个地方掩埋起来,然后她清洗了自己的双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舒一口气。

等她转身,发xiàn

床上的男人正怔怔地注视着她,好像有话要说。

果然对方稍微昂起头,用并不十分标准的中文说道:“谢谢!谢谢你救我!你叫什么名字?”

“遇到我算你走运!”白千影答非所问,现在结束了手术,确定他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她才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男人的脸。

算了还是别看了,那张脸已经被她揍的面目全非,样子比她现在还恐怖。

“你不好奇我是谁吗?为什么我会被人追杀?”

“你是谁?”

“我是……”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要想活命的话,最好什么都别说!你的伤口应该半个月之内就会好,暂时你就住在这里,等你伤好了,就赶紧离开,不要给这里的人带来麻烦!”

白千影完全是替他着想,一个逃亡的人面对危机四伏的环境第一要做到的就是保持缄默,还有就是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白千影重新开机,发xiàn

有不少通未接电话,都是她母亲打来的,那个受伤的男人想告sù

她自己是谁,却被她挥手制止了。

就算他想说,她也没空听,因为现在已经过了凌晨1点,她必须马上回家。

“你叫什么名字?告sù

我,将来我会报答你!”那个男人见她要走,不依不饶的问。

……

54. 54 去把家法拿来!

“你叫什么名字?告sù

我,将来我会报答你!”那个男人见她要走,不依不饶的问。

“不需yào

!你只要记住!伤好了就赶紧走!不要连累我们!”

白千影背起包出了门,正好遇到回屋的桂叔,她又仔细交代了一番,拜托了桂叔桂婶帮忙照顾屋里的人,并且掏出自己口袋里剩下的所有钱交给了桂叔,说先用不够再补。

“小白,你什么时候再来?”桂叔问道。

“过几天吧,最近一段时间我很忙,一切就拜托桂叔您和桂婶了!钱不够用的话,以后我会补上!记住啊,等他好了,就让他赶紧走人!”

救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还把桂叔牵扯进来了,她真的很怕给桂叔一家带来麻烦。

“没事没事,这里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白千影借了桂叔家的一辆自行车骑着回了家,紧赶慢赶到家已经是凌晨3点。

远远的就看见白家大院的大门外亮着门灯,她的心头一暖,没想到这么晚了回家,父母还在为她亮着灯。她心中有些不安和愧疚,她的母亲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正在给那个男人取子弹,因为关机无法联系上她,恐怕他们一定会心急如焚吧!

进了大院,停放好手里的自行车,她尽量的轻手轻脚地进屋,以免吵醒父亲和母亲。

出乎意料的是,当她双脚迈进客厅后,房屋里的灯光忽然间全都亮起来了,她的父母就站在开关旁正望着她。

“念念!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这么晚了你去哪了?你知不知dào

我和你爸有多担心?到现在我都没合眼!打你电话竟然关机!你这孩子……”

母亲像开了机关枪似的一阵数落,可是口气里满是担忧和关心。

“念念!一个女孩子最重yào

的是什么?我是怎么跟你说的?”父亲坐在堂上的太师椅上,面露愠色道。

白家的家风一向严格,尤其是对女儿的教育更是谨慎严厉。女孩出没出阁最重yào

的都是名节,如果说没有经过父母的允许,夜不归宿的话,在白家是要受到家法处置的。

白千影一向行为举止没有出过差池,像这样夜不归宿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对不起,爸妈!我错了!”白千影站在堂下正中间,低头承认错误。

“你到底去哪了!跟谁在一起?你知不知dào

还有十天你就要出嫁了,要是闹出什么不好听的传闻,你说我怎么向薛家交代?”

刘心洁和丈夫并排而坐,看来一个二堂会审是在所难免了!

“今天是我生日,我和朱心荷她们一起唱歌去了!”白千影小声地回答。

“屁话!人家小朱11点之前就到家了!你说,后来你去哪了?”刘心洁已经给朱心荷家里去过电话,问清了情况。

“跪下!”

父亲白海波拿出一家之长的威严风范,愤nù

地呵斥一声,见到女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后,他在想他是不是声音太大吓着她了?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念念!你一向是个知dào

分寸的孩子,跟我说实话,我和你妈绝对不会责怪你!”

白千影依然低头不语,她真的不敢把自己多管闲事的事情抖落出来,那绝对要比夜不归宿的罪名要大的多。

她的沉默更是叫两位大人气愤不已,只见白海波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对妻子命令道:“去!去把家法拿来!”

“啊?真的要拿啊?”

……

55. 55 哪来的血手印?

“啊?真的要拿啊?”

一听丈夫说拿家法,刘心洁立kè

开始心疼了,她冲着女儿使了使眼色,拉弯子说道:“念念,你快把实情都说出来,说出来你爸就不会生气了!快点说啊!”

“叫你拿就赶紧拿!”已经给了机会,可是白千影依然无动于衷,气得白海波大呵一声,把两个女人都吓得一大跳。

“这孩子!死脑筋,怎么就那么倔呢?”

刘心洁即使心疼女儿,这会子也不得不遵从丈夫的命令,从内堂请出了家法,家法是一条竹子制成的竹条,上面刻着白家的家训“忠、孝、礼、义、廉”五个描金小篆。

“给我松手!”白海波从妻子手里想要夺过家法可费了一番力qì

,妻子紧紧握着家法一脸的焦急,生怕他下手不知轻重打坏了女儿。

白海波手持着家法,站在白千影的面前,给她最后一个机会,问道:“说你去哪了?干什么去了?”

“我叫你倔!”面对着倔牛一般沉默不语的女儿,白海波气得五脏翻腾,举起竹条狠狠地朝她后肩抽去。

这竹条像是着了火似的,夹着风声落在了白千影的肩上,一下子就将她划烂了她的衣服,最难受的就是竹条打在她身上所带来的疼痛,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天知dào

她父亲该有多么生气,才会使了那么大的力qì



“住手!你这个天煞的!你想打死女儿啊?”刘心洁看到自己的丈夫下了重手,心疼的一下子扑到女儿面前,搂住了女儿回头狠狠地瞪着丈夫叫道。

白海波看到妻子临时篡改剧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之前商量了对策,说是要好好审问夜不归宿的女儿,要白海波扮演一次严父的角色,刘心洁说什么也不插手的。

可现在倒好,白海波真的是太入戏,动了真格的,结果妻子当然不愿意咯!

“念念,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刘心洁含着眼泪给白千影检查身体,当她发xiàn

她身上的斑斑点点的血迹之后,心疼的大叫道:“哎呀!老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看你把女儿伤成什么样了?都流血了!”

“流血了?我看看!”白海波一听这话,赶忙扔掉手里的竹条,跑过来查看伤口,却在他刚刚挥落竹条的后肩部位发xiàn

了一个大大的血手印。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女儿夜不归宿的原因不止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惊叫道:“不对啊!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我看看!”刘心洁翻过女儿的后背,除了看到一长溜竹条留下的痕迹外,还看到了一个五手指头的血手印,吓得她瞪圆了眼睛尖叫一声:“啊!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有个血手印?”

白千影见到父母慌乱的模样,遂扒着自己的后肩一看才恍然大悟,可能是那个男人拍她的时候留下来的。

为了不让父母过度担心,她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哦,这个呀!爸妈你们别担心!刚才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流氓,于是,我就教xùn

了他一顿,这手印应该是那个流氓不小心留下的。”

“是吗!你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流氓,从11点到凌晨3点,花了4个小时教xùn

流氓,你说这流氓是姓李还是姓成,这么能打?完了你还把人自行车给骑回来了?4个小时打一个人打到现在?你说你杀了人抛尸荒野我倒信!撒谎都不打草稿!你摸你自己的脸!”

白海波一眼就识破女儿的谎话,他还能不清楚自己的女儿?不擅长撒谎的白千影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不知dào

自己的脸有多烫。

“念念!你给我说实话!到底干什么去了?血手印哪来的?”刘心洁这时候清醒多了,她必须要搞清楚这个血手印是怎么回事。

56. 56 最后的裁决

刘心洁这时候清醒多了,她必须要搞清楚这个血手印是怎么回事。

“唉,爸爸,妈妈,我不是有意要说谎的,还不是怕你们担心!我要是说实话,你们一定不要生气好不好?”

纸总是保不住火的,白千影觉得再也瞒不过去,在得到父母的原谅的前提下,她才把自己晚上遭遇的事情简单概括地说了一遍:“……就这样,处理完我就回来了!”

说完,白千影观察父母的反应,见他们呆愣不语,以为他们理解她的做法。

正要长舒一口气之时,只见她的母亲刘心洁倏地从地上跳起来,怒火腾腾直冒,指着她的鼻尖破口大骂:“白千影!你个死丫头!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我怎么跟你说的来着?我是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叫你出门在外不要多管闲事,天塌下来都不要问的?我有没有说过?你为什么不听?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是不是?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到了家门口你还多管闲事!人家的死活关你屁事!我叫你不听!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把家法递给我!!!”

白海波见妻子命令他拿竹条,以为她不过是吓唬吓唬女儿,就没有理她。结果,刘心洁见他不听使唤,自己抽身拿起了竹条,扬起竹条就要鞭打女儿。

一看这架势,便知dào

妻子真是生气了,他赶紧抱住妻子,拉住妻子的手臂,劝道:“老婆,别冲动!女儿也是做了一件好事,犯不上动家法!算了吧!别打了!”

“你给我放开!要是今天我不好好教xùn

教xùn

她,让她长点记性,这以后说不定还要捅什么篓子呢!气死我了!”

“老婆别气了!别生气了!念念她不敢了,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多管闲事了!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白海波一边劝妻子息怒,一遍朝女儿使眼色。

“妈妈!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你别生气了!”白千影反应极快,立kè

道歉。

白海波趁着妻子态度有所软化,顺势夺去她手里的竹条,扶着她坐在了太师椅上。

刘心洁抹掉眼泪,唉声叹气地跟丈夫说道:“你还记得南山禅师的预言吗?她从小到大,有哪一天我不是提心掉胆的?只要看不到她的时候,我这心就没有一刻安宁过。她上学的时候,只要听说她打架闹事,我这心就会突突跳个不停。你说我这么多年我容易吗?我看我这早晚会为她担心死!”

“别担心了,以后不会了,咱女儿已经长大了!”

“就是越大越不叫人放心!只剩最后4年了,就不能平平安安的吗?”刘心洁好像精神受到了刺激一般,担忧地站起来,走到白千影的面前说道:“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念念,快把你的手机交给我!”

白千影看到母亲激动失常的反应,心中很是难过和害pà

,她不敢说出任何顶撞的话,乖乖地伸手交出了自己的手机,等候母亲做出裁决。

“从今天起,你的手机我给你保管!你就给我好好地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直到婚礼举行。要是你敢私自迈出大门半步,我就死给你看!”刘心洁揣着女儿的手机,说出这番告诫的话后,转身回了后堂。

白海波扶起地上的女儿,心疼地问道:“念念,还疼吗?对不起,爸爸下手重了!”

“没事的,一点也不疼,我皮厚!”

“算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你妈正在气头上,你就多忍耐一点。”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凌晨4点,瑞士国际大酒店门口聚集了几十部特警公安消防急救等辆车,酒店大门外已经被警戒线封锁起来,有警察正在做现场勘查,众多媒体被围堵在线外,禁止一切拍照摄影。

据说这里曾发生了枪击事件,目前情况尚不明朗,要等警方作出勘查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远处树荫下,停着一辆进口宾利,后排的车窗落下来,依稀可见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注视着瑞士大酒店的方向……

57. 57 刺杀与软禁

远处树荫下,停着一辆进口宾利,后排的车窗落下来,依稀可见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注视着瑞士大酒店的方向。

不一刻,一个又黑又丑满脸麻子的男子钻进了副驾驶位,窃声用摩萨丁语说道:“殿下,现场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回来的人报gào

说没有找到他!”

“一群废物!继xù

找!不能留活口!”玻璃窗升起来后,后座上的男人挥了挥手,命人开车离开。

天亮了,全世界都在转发这样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摩耶国都希王子在下榻酒店遭遇刺杀后下落不明。大街小巷、报纸媒体、网络手机等全都充斥着这一新闻。

前一天7月7日,都希王子寻找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有缘人,晚上在瑞士国际大酒店招待了前十名幸运者,并且亲手颁发了和平纪念奖章。

不幸发生在11点左右,都希王子在酒宴之上遭到暗杀,后来身中枪伤消失在了混乱的宴会现场。

如果这是一起单纯的刺杀事件也好处理,可是偏偏它是发生在王子来访中国期间,摩耶国王子在中国的领土遭遇刺杀,这个事件难免会引起国家与国家之间争端。

王子的生死更加关系到两国原本就比较紧张的局势,如果王子死在了中国,那么摩耶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无疑又将是一个引起国家战争的导火索。

截止到目前为止,摩耶国王室已经向中方发表了声明,责令中国严肃处理此事,务必十天之内找到都希王子的下落,否则,摩耶国将对中国作出严厉的制裁。

而此事更是引起了中央zf的高度重视,国家总理亲自出席新闻发布会,就此事给出明确的指示,要求V市zf和警方要以最快的速度破案。

目前,V市公安机关已经组成重案组正在全力寻找破案线索和都希王子的下落。

极地阳光会所包房里,薛沐冰几人停下手中的麻将牌,看着电视新闻里报道着都希王子遇刺的消息。

“到底是谁干的?这不明摆着想挑起中国和摩耶国的战争吗?”薛沐冰分析道。

“冰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国家大事了?不管是谁干的,要是都希王子死了,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美男了!”黄天域调侃道。

“去你MB,没有他,老子照样是天下第一!”

“你完全可以祈祷他们找不到都希王子,这样十天之后,两国交战,你的婚礼就可以取消了。”黄天域满脑子歪理邪思,说完自己乐得哈哈大笑。

“滚!去死……”薛沐冰照他的脑门上甩了一巴掌,惩罚他的乌鸦嘴竟说不吉利的话。

说到取消他和白千影的婚礼,这叫他打心底里不高兴。他说不上来为什么,总之,他们结婚的事情是他一口定下来的,就算是真的打仗,也不能影响婚礼的举行。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自从那天晚归,白千影一直被“软禁”在家中,期间有设计师前来为她测量尺寸赶制礼服,另外就是她妈给她安排的各种保养护肤的活,基本上都是在家中进行的。

人在自由的时候不觉得自由的重yào

,一旦行动受到了限制,才会发xiàn

自由的可贵。白千影已经憋在家里9天了,这段时间封闭的她完全不知dào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心里有些急,不知dào

朱心荷有没有找她,找不到她会不会着急。她还有一些担忧,那便是安置在桂叔家里的那个陌生男人,他的伤怎么样了呢?

明天就是结婚的正期,新婚前一天,白千影认为自己非常有必要出门一趟,不然她很难安心。她母亲几乎24小时守着她,她必须得找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才行。

白天,薛家已经陆续派人送来许多结婚物品,母亲拉着她唠叨第二天婚礼的程序和内容,一整天试这个试那个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傍晚,白千影终于找到一个空当的时间,趁着母亲心情好的时候,边给她捏着肩膀边旁敲侧击地说:“妈!我的手艺怎么样?”

“嗯!好的很!”

“妈,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我就要出嫁了,唉,我好舍不得您呢!”

“就该早点把你嫁出去,你不在家,就没人整天烦我了!以后有人管着你,我还能多睡几个安稳觉!”刘心洁闭着眼睛笑着说道,这当然不是她的真心话,世上哪有母亲会嫌自己的儿女烦呢?

“看吧,我在家只不过呆了9天您就嫌我烦了!不如这样,您让我出去透透气?”

……

58. 58 怎么混的这么惨?

“看吧,我在家只不过呆了9天您就嫌我烦了!不如这样,您让我出去透透气?”白千影试探性地问。

“家里没空气吗?”刘心洁一听就知dào

她打的什么注意。

“妈,我是想去云瑞斋给您买点您爱吃的糕点!”

“不用去了,你未来婆婆已经派人送了好些云瑞斋的点心,你要不要尝尝?”

白千影果然看到客厅里摆放着好多盒云瑞斋的点心盒子,什么花样的都有。但她想了想,依旧不死心地说:“妈,吃过晚饭我想出去一趟,我想去见见沐冰哥哥,好几天不见,他一定非常想我了呢!”白千影睁眼编着瞎话,差点把自己给恶心吐了。

“女儿啊!明天就是正期,今晚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能保证明天精精神神!再说,新人结婚前一晚是不能见面的,这是习俗!”

“妈,别那么老古板啦!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见一面又不会死。”

白千影又拿薛沐冰当借口,没想到这次没奏效。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白千影在家里郁闷地吃着晚饭,心想今天她肯定是没有机会出门了。一家人正吃饭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个人,佣人领进来一看,来的正是朱心荷。

白千影和朱心荷两人见了面非常的开心,白家父母邀请朱心荷一起用餐,朱心荷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饭。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朱心荷就常来白家串门,还经常留宿在这里。朱心荷的个性率真爽朗,深得白家父母的喜爱和信任。

白千影一见朱心荷来了,原本失望的她顿时觉得又有了希望,饭桌上交递了眼色,朱心荷也极为配合,两人匆匆吃晚饭放下碗筷就要出门。

“念念,去哪?!”刘心洁急忙拦住了两个人。

“妈,我们到门口转转,散散步说说话。”白千影回答道。

“去你房里说不是一样吗?天都这么晚了!”

白千影拽了拽朱心荷的袖子,朱心荷立马心领神会地说:“刘阿姨,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我和小白就到门口散散步,说会话就回来了!您还不放心我吗?我保证一会就送小白回来!”

“那好吧!快去快回,注意安全!”刘心洁终于松了口。

白千影和朱心荷愉快地跑出了白家大院,两人手拉手在巷子里一阵小跑,停下来后,她们都在不停地喘着气。

“小白,怎么回事?这几天我来找你好几趟,每次你家人都说你不在!打你的手机还关机!今天要不是我硬闯,肯定还见不到你呢!”

“唉,我妈看得紧,不准我出门,她还没收了我的手机和电脑,连报纸都不给我看!”

“你怎么混的这么惨?”

“唉,别提了!”白千影摆摆手,接着对她说道:“你陪我去个地方!”

“等等!在我陪你去个地方之前,你还是先陪我去个地方吧!”朱心荷说完就拉着她的手继xù

朝前跑,一直跑到巷子口外看到了出租车,两人坐上了出租车,来到了上次那个小公园,天色渐渐暗下来,公园里的植物被绿色的灯光照着,更显得翠绿欲滴。

“我们来这里干吗?”下了车,白千影问道。

“和你私奔!”

“什么?你丫疯了!”

“开玩笑的!你说,万一结婚前一晚你突然消失,明天会怎么样?”朱心荷贼兮兮地问。

“哼!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白千影皱着眉头,抱着胳膊说道。

“哦!你快去吧!有人在那里等你呢!”从白千影的表情里,朱心荷似乎已经猜到了某个结局,她把白千影往公园里推了几步,站在原地摆手说道:“快去,快去,我在这里等你!”

白千影顺着曲折的鹅卵石小路朝前走,心里已经猜到了是谁在等她,不过,人在哪里呢?

……

59. 59 第一次正式表白

白千影顺着曲折的鹅卵石小路朝前走,心里已经猜到了是谁在等她,不过,人在哪里呢?

她已经走进高树丛里,回头已经看不清来时的路。继xù

往前走,走着走着就感觉胳膊一紧,她的身体就被拉了回来。

“康以笙?!”

“是我!”

“你能先松手吗?”

康以笙的手劲有点大,抓着她的胳膊有些痛。

“呵……”

“你找我?”

“是的!”他拜托朱心荷帮忙找她,因为联系不上她,他真的快要急疯了。

“你找我有事?”

“是!我要带你走!”康以笙用毋庸置疑的眼神望着她,并且抓住她的一只手,坚定地说道。

“带我走?去哪?”

“去哪都可以,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或者去国外。”

“你……你的意思是要带我私奔?”幸好刚才朱心荷已经向她透露了一点消息,以至于此刻她并没有感到十分的震惊。

“有什么不可以?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跳进火坑。”

“康以笙,别闹了!我不可能跟你私奔,就算不说我,单说你,你们康家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走了康盛集团怎么办,你的家人怎么办?”

听了这话后,康以笙低眉思考了几秒,或许在他决定要带她走的时候,根本没有考lǜ

那么多。白千影见他犹豫几秒,便笑着说道:“对不起,康以笙,谢谢你如此厚爱!或许来世……”

“不!我不要来世,我只要今生!”康以笙激动地搂住了白千影,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别傻了!我不值得你做任何牺牲!”

“白千影!你值得!你知不知dào

我……我爱你!”追求她这么久,这是康以笙第一次正式表白。

“康以笙,就算你为了我抛弃一切,可是我却不能为了你抛弃一切。在我的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家和家人更重yào

。”白千影推离他的怀抱,郑重地说道。

真zhèng

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有想为对方付出一切、牺牲所有的想法。白千影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她对他不够爱,或者说她对他只能算是一种好感,还谈不上爱。

“可是……”康以笙犹豫了一下,接着叫道:“白千影!我不准你嫁给别人!你要是敢嫁,我就去抢婚!”

“还是不要啦!如果你真那么做,我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还是就此别过吧!忘了我,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人!”

多说无益,白千影毫不留念地转身,如果给不了,就不要给予任何希望。

在对的时间里遇见对的人,一场欢喜;在对的时间里遇见错的人,一场荒唐;在错的时间里遇见对的人,一场遗憾。她和康以笙大概就属于“遗憾”的那一种吧!

康以笙望着那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却升腾着莫名的力量,蓦地他大喊一声:“白千影!我等你!2年之后我等你嫁给我!”

听到他的喊话,白千影的脚步只是顿了一下,他都知dào

了,她岂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白千影一口气跑出了公园,见到原地等她的朱心荷,此刻正摆着一个社会主义红卫兵的姿势,昂首阔步地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伤心呕吐……”

“吐你个头,快点走啦!”

“去哪去哪?”

两人打了一辆车,来到城外桂叔家里。因为夜里车子难寻,白千影让朱心荷等在车里,她只身跑到了桂叔家里。

时间刚好,赶上桂叔推着车子准bèi

出摊,桂叔见到了小白,停下手里的车子惊喜地问:“小白来了?”

“桂叔,对不起我来晚了!”

白千影被桂叔让进屋里,当她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铺时,吃惊地问道:“那个人呢?”

“我正要告sù

你呢!他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他的伤好了吗?”

“他是14号离开的。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他说他必须要离开这里。”

这才一个星期,他的伤怎么可能好的了?

“哦,走了更好!”

“他临走之前向我打听你来着!”桂叔想想说道。

“你怎么说的?”

“我按你交代的,没有告sù

他你是谁,不过,他给你留了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

……

60. 60 明天就要嫁人了

“什么东西?”

桂叔进了里间,不多时出来后,手里拿着一个手绢包,来到她的面前,小心地摊开手绢,呈到她的面前。

白千影仔细一看,是一封折起来的信纸,拿起信纸,下面还有一个鸡蛋大小、类似令牌的椭圆形物件,上面刻有一个长着鹰形翅膀身穿铠甲手持长毛的战士,从材质上看,非金非银应该是某种特殊的金属物质制造而成。

翻到背面上面刻画了一些奇怪的字符,白千影并不陌生,她认得这几个字符正是摩萨丁文字“陀陀令”的意思,看到这些字符的瞬间,白千影的头脑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她又打开信纸,看到上面写着这样的内容:

“姑娘,

谢谢你救了我的性命!无以为报,现留随身之物陀陀令赠送与你。他日若来摩耶国旅游,请拿此物来艾哈达找我,我必会盛情款待你!”

白千影明白了,她所救的人大概是个摩耶国人,摩耶国距离中国路途遥远,谁有闲心跑那里旅游,但他的好意她心领了。

白千影收起两样东西,辞谢了桂叔后,乘车和朱心荷往回赶。

“这几天你没出门可能不知dào

我们V市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路上朱心荷说起了近来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

“你生日那天晚上,摩耶国的都希王子遭人刺杀,这件事差点引起两国的冲突呢!”

“啊?谁干的?那王子死了吗?”

“我哪知dào

?幸好没死啊,现在他已经由中国zf派海军护送回国了!要是他真的死了,那就麻烦了,肯定要打仗了!”

“真是万幸!”白千影感叹,这几天她闭门不出,外面发生这么大的事她竟然都毫不知情。

“幸好有惊无险!要不然你明天的婚礼该取消了!对了,明天就要嫁人了,你的心情激动吗?”

“激动个屁呀!我能有什么好激动的!”白千影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你真的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了?”朱心荷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一看到白千影投来刀子一般的眼神后,她立kè

纠正道:“我错了!我错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朱心荷把白千影送回白家大院,刘心洁看到女儿平安回来,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念念,快点去休息吧!明天会很累的!”

送走了朱心荷,刘心洁对女儿说道。

“知dào

了,妈,你也早点睡。”

躺在床上的白千影,心情好复杂,想着康以笙晚上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心里有几分难过,两年之后,康以笙还会等她吗?

长这么大,除了薛沐冰,她这是对第二个男人好不容易有了心动的感觉。

可惜这种感觉还没来得及延绵,就遭到搁浅,如果薛沐冰能有康以笙的十分之一那该多好!

想到那个陌生人,她看了看手里的陀陀令,有一点点担心那人的伤势,但是转念又想,只不过萍水相逢,她能做的只有为对方祈祷了。

不知什么时候,握着陀陀令的白千影,慢慢沉入了梦乡。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摩耶国地处南太平洋中心位置,领土面积47。7万平方公里,总人口约150万,由4片海岛组成,分别是西里埃利岛、亚门桑德罗岛、马捷西耶诺岛和普罗罗岛。

神奇的是,摩耶国虽地处热带气候,但是西里埃利岛温暖如春、亚门桑德罗岛秋高气爽、马捷西耶诺岛炎热干燥、普罗罗岛寒冷难耐。

四个岛屿有四种不同的气候,这就是摩耶国被誉为世界最神奇国家之一的原因,科学家已经延续了将近几个世纪的探索,但是依然找不出形成气候差别的原因。

摩耶国盛产棕榈和多种稀有矿石,海底石油资源丰富,加上旅游业和渔业的兴盛,使得摩耶国成为太平洋上最富饶的国家。

摩耶国信奉最多的就是海神,几乎家家户户都供奉着海神像,这是作为海岛国家最典型的宗教文化之一。

目前摩耶国的老国王萨摩尼科依然在位,但是和恰丽弗伊王后分别居住在两个岛屿之上。王后和国王只有一个儿子玛法王子,不幸的是……

61. 61 最大的神祗

王后和国王只有一个儿子玛法王子,不幸的是,他早已病逝。玛法王子只留下两个儿子,就是都希王子和都野王子。

都希王子是国王的长孙,也是整个摩耶国最得人心的王储继承人人选。但是老国王萨摩尼科在位期间始终没有设立王储人选,这是最令外人称奇的地方。

不过,若是你了解摩耶国传国历史就会知dào

,设立王储的必备条件必须拥有摩耶三宝。

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下,拥有摩耶三宝才能获得开启神庙的能力,加上得到神主的庇佑,方能继承摩耶国大志。

可是不幸的是,摩耶三宝在若干年前流落在外,多年以来,国王一直在苦苦寻找三宝的下落。

7月16日,都希王子在中国海军的护送下,平安抵达摩耶国西里埃利岛和亚门桑德罗岛之间的琨徳纳海港。先是就近来到了蓝兹毗宫殿,恰丽弗伊王后和都野王子亲切地迎接了他。

“祖母,让您担心了!”都希王子半跪在恰丽弗伊王后的面前,恭敬地行礼。

“过来坐,都希!”

恰丽弗伊王后披着一身华贵的宝石霓裳,雍容华贵地坐在王后的宝座上,皮肤保养的极好,看不出她是年过花甲的老人。

她和蔼地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见都希王子坐过来后,她又拉起他的手,慈祥的目光注视了片刻,说道:“孩子,你平安回来就好!我已经命人准bèi

了酒宴,替你压惊洗尘!”

“祖母,您费心了!”

“哥哥,这次你能逢凶化吉,多亏了神主保佑!”站在殿前的都野王子看到自己的祖母偏爱长兄,心中颇不愉快,但是表面上还是装出大度的样子。

“谢谢你的关心,都野!”

“你的伤势怎样了?我已经传了御医。”

“不必麻烦,祖母,我的伤势已无大碍,多亏一位姑娘救了我!”

“哦?什么姑娘?告sù

祖母,我要重重赏赐她!”

“孙儿不知dào

她是谁!但她算是都希的有缘人!”

都希王子在蓝兹毗王宫逗留了半日,即返回了莫克多瓦王宫觐见了他的祖父——萨摩尼科国王。在他走后,恰丽弗伊王后单独召见了都野王子。

“都野,你不该让都希以身犯险,这样的事情我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恰丽弗伊王后忽然严厉地说道。

“是,祖母!”

面对恰丽弗伊王后对他的严厉指责,这更加让他不快,都野口上欣然答yīng

,背地里却暗暗握紧了藏在披风下面的拳头。

是夜,恰丽弗伊王后拖着繁复的宫廷袍服,来到蓝兹毗供奉海神的神殿之中,她屏退了身边的侍女宫人,只身走进了神殿。

气势恢宏的神殿矗立着六根高大的金色梁柱,神殿的四周和屋顶皆描绘着鲜艳流光的壁画,那些壁画的内容全是关于海神如何庇福摩耶人、海神解救风神之女以及海神大战冰雪之神的各种传说画面。

神殿的最前方供奉着一尊高达10英尺的纯金打造的金像,是神话时代的海神鲲鳎雕像,三头八臂且长有龙身鱼尾。

显然,摩耶国所供奉的海神是该国最大的神祗,世代给予摩耶人生存的勇气和力量。

在这座神殿里,有一位名叫奈妲的女巫常年守护在这里。据说奈妲已经活了将近1000岁,她是海神的忠实拥护者,并且她有一块球状滴血珊瑚石,可以感召一些神奇的现象。

恰丽弗伊王后若是想要成就大业,就必须要依靠奈妲的帮zhù



“女巫大人,请带我去觐见神主!”

“是,尊敬的王后陛下!”

年近千岁的奈妲并不如你想象中那般苍老恐怖,她看上去和40岁女人差不多,有着艳丽的外貌,唯一能够让人惊骇的便是……

62. 62 神主的指示

年近千岁的奈妲并不如你想象中那般苍老恐怖,她看上去和40岁女人差不多,有着艳丽的外貌,唯一能够让人惊骇的便是她的那头长的拖地的白发。

恰丽弗伊王后随着女巫奈妲来到神殿内室,内室有一面古老的墨绿色石墙,通常她都是在这里获得神主的指示的。

只见恰丽弗伊王后来到石壁前,跪在蒲毯上,双手合十,恭敬地匍匐鞠躬,祈祷说道:“伟大的神主!请再赐予我新的指示吧!”

顿时,听得内室发出隆隆的闷震声,整个宫殿都能感受到轻微的颤动,接着墨绿色的石墙之上,隐隐显现一双火红的眼睛。

恰丽弗伊王后微微抬起头,只听得石壁之后传出一阵嗡嗡隆隆的声音,她知dào

这是海神显灵了。

“恰丽弗伊,找到摩耶三宝,开启神庙,解除大德弥天咒,汝将获得我神力和宝藏,助你成就大业!”

每一次海神显灵之后的第一句话,就会这样说。

恰丽弗伊王后一直在找寻摩耶三宝,只有开启神庙才能继承摩耶国王位,她以为只要开启神庙就等于能够解除大德弥天咒,所以,她自然不会放qì

海神赐予的神力和宝藏的机会。

但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是“大德弥天咒”。她只知dào

,神庙在数十年前国王萨摩尼科登基之时就打开过,摩耶三宝是在国王登基之后消失的,后来就根本没听人说过“大德弥天咒”到底是什么。

“伟大的神主,我究竟何时才能找到摩耶三宝呢?我已经苦苦寻找了40多年……”

“恰丽弗伊,我已等待了几千年,时候到了,你自然就能找到摩耶三宝!让奈妲帮zhù

你吧!”

海神说完这句话之后,伴随着一阵渐远的隆隆声,火红色的眼睛最终消失在了石壁之上。

“女巫大人,请助我一臂之力吧!”恰丽弗伊王后起身后说道。

“好的,王后陛下请跟我来!”

奈妲把王后带到了她所住之地,她找出自己的滴血珊瑚,施展魔法,不多时,镜面一般的滴血珊瑚里显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那影子缓缓转身,笑靥如花。

恰丽弗伊王后一看便知那人是谁,那正是她的丈夫萨摩尼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阿塔妮亚。

镜子里的阿塔妮亚美丽依旧,甚至比她曾经所见的她还要年轻稚嫩,可是现实的王后已经十分苍老,这让她忍不住怒火中烧,拂袖道:“奈妲!为何要给我看那个女人?”

“王后陛下,请息怒!滴血珊瑚只不过是想要告sù

您,这个女人依旧活在世上,只要找到她就能够找到摩耶三宝!”

“她在哪?!”恰丽弗伊王后气得声音发抖地说。

“中国!”

“我知dào

是中国!但是中国那么大,我要怎么去寻找?”

“她还在V市!”

“更具体点呢?”

“抱歉!王后陛下!它不过是块石头,没有GPS定位功能!”奈妲摊摊手表示无奈。

“唉……我知dào

……”

恰丽弗伊王后她深忧年纪越来越大,天知dào

她还能活多少年,如果不能在她活着的时候替他的子孙争取到王位,那么她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就完全白费了。

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的丈夫把王位传给那个女人所生的子孙!

她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恰丽弗伊王后气愤地离开了神殿,可能她始终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这次滴血珊瑚里出现的女子要比以往所见年轻许多,更不同的是,那双眼睛的颜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这一夜,白千影都沉在一个迷迷糊糊的梦里,梦里她置身在一个庞大的海岛之上,这是一个空芜的岛屿,隐逸在云雾之中,看不清全貌,她赤着脚奔跑在海岸上,身后跟着一大片浓浓滚滚的乌云。

她的心中布满了恐怖,拼命地奔跑只为了想要摆脱乌云的笼罩。惊慌回首,她发xiàn

……

63. 63 美得无处可逃

惊慌回首,她发xiàn

那片乌云里藏着一双巨大的火红的眼睛,红色的光芒越来越亮,照得她睁不开眼。

乌云里传出一个深沉辽远的声音,不停地喊着:“笛,回来吧!快回来!”

红光褪尽,她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乌云幻化成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模样,伸出巨手覆向了她……

“啊……”白千影从一声惊叫中醒来,惊喘不已,身上的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衫。

“怎么了?念念?又做噩梦了?”这时房间亮起了灯,她的母亲已经开门进屋,跑到她的床前拉着她的手说道。

“妈……我好害pà

……”白千影扑进了母亲的怀里,依然心有余悸。

要说一个人经常做噩梦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但是如果所做的噩梦几乎每次都是差不多的情景,那就奇怪了。

白千影做这样无助的噩梦不再是一两回的事情,她经常梦见自己迷失在一个云雾缭绕的孤岛上,被一个可怕的幻像纠缠着。

“别怕!别怕!梦醒了就事了!”刘心洁轻拍着女儿的后背抚慰着她。凉了汗,又有母亲陪着她,没过多久,白千影又继xù

睡下了。

第二天天大亮,白千影还在沉睡,她的母亲叫了她好几次都没有叫醒她。

最终,刘心洁不得不含了一口冷水喷在她的脸上,惊醒后的白千影迷迷糊糊地说:“妈,下雨了吗?再让我多睡一会!好困!”

“死丫头,都几点了?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刘心洁生拉硬拽将她拖了起来。

“不就是结婚嘛!”白千影闭着眼睛又倒回床上。

“知dào

你还不赶紧起来。女人一辈子最重yào

的就这么一次,风风光光嫁人,做个漂亮新娘子。”

“也许还有第二次呢?”

“胡说!起来!!!”刘心洁知dào

她昨晚没有休息好,可是再困也不能耽误今天的好日子。

受不了母亲的河东狮吼,白千影起了床,随便吃点早餐后就被拖去影楼化妆。

在她化妆期间,朱心荷、顾琳琳和徐娜也都试完了礼服。

“妈的!老子第一次穿成这个样子,还真他妈不习惯。”朱心荷蹬着高跟鞋,穿着伴娘礼服,走起路来还是大摇大摆的爷们样。

“挺好kàn

的!你早这么打扮肯定能迷死万千少男!”徐娜从镜子里看到朱心荷的新形象,由衷地赞叹道。

“听说今天的婚礼会来很多大人物哦!”顾琳琳捋捋自己的新发型说道。

“你是不是想趁机掉个金龟婿呀!”徐娜打趣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人家可是单身,机会多的是,不像你名花早就有主。”顾琳琳说道。

“好啦,别忘了正事,我们今天需yào

做的就是绿叶子工作,别给我想东想西的。你们两个在楼下等我,我上去看看小白妆化好没有。”朱心荷对那两个拈醋的女人说完,从桌上果盘里拿了一个大红苹果,拎着裙子别别扭扭地上了楼。

楼上,定妆成功的白千影换上一袭洁白的拖地婚纱,隔帘拉开,她缓缓转身的一霎那,惊艳了全场,惊得朱心荷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掉在地上。

化妆师和造型师也都感到格外的骄傲,能从自己的手里打造出这么完美的新娘,成就感不说,简直就是活招牌!

白千影屏退了所有的服wù

人员,包括化妆师和造型师,楼上只留下她和朱心荷两个人。

——这大概就是她所见过最美的新娘吧!简直美得无处可逃啊!朱心荷的下巴还在地上。

“怎么样?好kàn

吗?”白千影莞尔一笑。

“哇~!今天就让我们的小白用她的绝世美貌征服全世界吧!”朱心荷拍手叫好。

“把我的手包扔给我!我要化妆了!”白千影对朱心荷喊道。

“你不是化好妆了吗?”

“这不算数的!我只是想看一眼自己穿婚纱的样子!”

至于化妆,她母亲刘心洁的态度还是坚持白千影25岁之前维持现状,婚礼当天保持那张丑脸不变,仅以此基础上做最大限度的补救和改动。

“哦。好。”朱心荷用力一抛,谁知没站稳,差点摔跟头。

朱心荷心想,她就不是穿这种衣服的料。刚才她好像看到衣柜里有放着几套男士礼服,趁着时间还早,还是换掉这一身不合适的皮囊吧!

“我先到楼下等你!”

“知dào

了!”白千影把自己关进了化妆间……

半小时后,当白千影一步步从楼上缓缓走下来时,三个伴娘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这是新娘该有的样子吗?

……

64. 64 婚礼上的陌生人

半小时后,当白千影一步步从楼上缓缓走下来时,三个伴娘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这是新娘该有的样子吗?

刚才那个美人不见了,白千影又换回了平时的那张熟悉的夜叉脸,而且还很夸张的在脸蛋上化了两个大大的猴子屁股似的腮红。

那套婀娜修身的婚纱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宽松到没有样式的大白裙,简直像套着一个大麻袋,真叫一个惨不忍睹!

要说,一般情况下都是新娘子是朵花,伴娘是绿叶,可是今天,新娘子活脱脱成了一棵千年四季青。

“白千影,你搞什么东西!”朱心荷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白千影,忍不住叫嚣道。

“你又搞什么东西?我以为你懂呢!”白千影看到穿成伴郎装的朱心荷问道。

“懂个P!你真的一点形象也不要了?今天可是你结婚!”

“走吧!别叽歪了!我的形象这么多年早已深入人心,今天我还不想把人都吓坏,就这样挺好!”

车队来了,盖好头纱的新娘与伴娘们准bèi

奔赴圣希斯大教堂。

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的白千影掀起头纱,正发动车子的司机只是看了一眼新娘后,一不小心踩上了油门,车子“轰”地一声窜出了好几十米远,还好没有发生什么意wài



司机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敢问这位新娘子啊,你这是想要人命吗?

到了教堂门口,众人下了车,白千影的父亲白海波走过来接去女儿,他的女儿他最清楚,看到白千影心情不错,他这个做父亲的深感欣慰。

教堂里高朋满座,所有宾客都在等候新人的到来。当白千影挽着父亲的胳膊踏进教堂的时候,除了感受到了教堂的神圣气氛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走上神坛,她一个人站立在神父面前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少了新郎。

白千影转过身望向坐下宾客,刘心洁被女儿的妆容吓了一跳,虽然她坚持维持原貌,但是她已经强调过,要在此基础上尽量美化来着,不是要丑化啊!

众人倒吸冷气,传说中的白家千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很多人都奇怪新娘子的打扮,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新娘妆吗?让众人奇怪另外一个现象就是伴娘队里居然站着伴郎,现在结婚都流行混搭了吗?

唉,豪门大家操办婚事果然是与众不同!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流逝了,大家都在心里猜测新郎是不是不来了的时候,门口进来一群人。来了吗?!

众人皆回头看去,就连白千影也忍不住回过头,脚步临近,看清来人的脸后,所有人都愣了,因为来的不是新郎,而是一群陌生的男人。

康以笙的目光始终落在神坛上的白千影身上,走到离她最近的一个地方,他停下脚步,屏退了手下的人。

四目相对,康以笙对于她今天奇怪的妆容并没有半分惊讶,而白千影却意wài

于他会来。

她的心中多了几许尴尬,谁希望结婚这么重yào

的时刻坐冷板凳,关键还被康以笙看到了。

眼看着康以笙越走越近,白千影心里直打鼓,真怕他走上来做出什么叫人意wài

的事。

但是,康以笙偏偏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上了神坛,站在了白千影的身边,这一举动不仅吓得白千影瞪大了眼睛,就连白薛两家的长辈们都骇然了。

台下原本一片议论声,这时戛然而止,很多人都把康以笙当成了新郎,人们的视线凝全部聚在台上,以为婚礼快要开始了。

就连神父都打起了精神,翻开了圣经,问道:“两位新人,你们准bèi

好了吗?”

“神父,请等一等!”白千影急忙制止了神父,然后,她用极小的声音,惊促地问康以笙:“你要干什么?”

“跟我走!”

康以笙压低声音回答道,他的心是难过的,想到薛沐冰那个混小子不知dào

珍惜白千影,就连结婚都迟到的男人,真该拖出去砍头一万遍。

“不行,别开玩笑了,好吗?”白千影哀求道。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只要你的一句话,跟不跟我走?”

……

65. 65 结婚都迟到的男人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只要你的一句话,跟不跟我走?”

康以笙竟然拉住了她的手,执着地问,他已经思考了这些天,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宁可失去一切,也不能放qì

白千影。

“对不起……康以笙,我不能跟你走!”

白千影心中挣扎许久,她不是没有动过跟他走的念头,可是她更计较后果,要是她冒然与他私奔了,恐怕她的母亲一定会被她活活气死的,她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看到神坛上的他们好像在打哑谜一般,底下的人忍不住议论起来,都不知dào

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开始婚礼?

“来了!来了!新郎来了!新郎来了!”随着外面的喊声响起,教堂又爆fā

出一阵喧闹的声音,众人纷纷回头望向入口的地方。

只见白光里,渐渐显现一个欣长的身影。

为首的薛沐冰身穿一套白色高级订制礼服,一头红毛梳理得整齐得体,利落深刻的脸庞有着难以掩饰的狂妄姿态,款款而来风雅如童话里的王子。

薛沐冰的身后跟着的是三位伴郎吗?

一路走上神坛,阮晶晶看到伴娘席里的朱心荷居然穿着他的那套礼服,恨得牙痒,只能是无声的咒骂。

就在适才,疯好了的薛沐冰还是经朋友提醒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时间快来不及了,于是几人慌忙赶到影楼换了衣服就直奔教堂。

三位伴郎发xiàn

伴郎礼服里居然有只有2套,还有一件是个裙子。由于时间仓促,黄天域和马炎春统一命令身材稍小的阮晶晶穿上裙子。

在几人的威逼利诱下,阮晶晶无奈地穿上裙子,为了冰哥的婚礼反串表演一下,偶尔牺牲一回也是可以的!

——穿了我的衣服还人模狗样的,老娘暂且饶你狗命!阮晶晶投去一记警告的眼神。

……他大爷的!你信不信老子我废了你!朱心荷也不服输,回他一记凶狠的目光。

看到伴郎席里一个伴郎穿着伴娘装,这下座下的人们就不足为奇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爱搞怪!

怎么又来了一个新郎?怎么回事?

众人皆交头接耳,议论不休,谁也搞不清出现了什么状况。

就连走进教堂后的薛沐冰也震住了,神坛上的男人是谁?他竟然拉着新娘子的手?他父母不会以为他不来了,所以找了个替身吧?肯定是这样!

白千影看到了薛沐冰出现后,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她转过脸不再看薛沐冰,仿佛多看一眼就等于是自毁前途。

“康以笙,我求你别……”她的眼中闪现出晶亮的光芒,哀求着他。

唉……康以笙在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刚才他真恨不得拉着白千影的手,带她离开这里。

现在,白千影固执地坚持着一个错误的选择,他还能怎么办?

康以笙缓缓掏出一个墨镜,戴在了脸上,不甘地转身走下神坛,与相对走上神坛的薛沐冰擦肩而过。

薛沐冰瞄了一眼戴墨镜的男人,并没有拿这位“替身”当回事,他只知dào

,他来了,替身的任务该结束了!

直到康以笙坐在了旁边的一个空位置上,白千影总算松了一口气。

认清了谁是真zhèng

的新郎之后,许多人纷纷猜测起刚刚这位神mì

男人的身份,薛家父母不记得认识这样的朋友,以为是白家的客人,而白家却以为是薛家的贵客。

伴娘顾琳琳自打康以笙进入教堂后,她的目光一直就没离开过他的身上,这个男人英气逼人,潇洒不凡,简直和她期望的梦中琴人形象一样。要是能认识他就好了!

薛沐冰最终站定在白千影的身旁,神父挠了挠头发,表示费解。

薛沐冰忍不住转头打量了今天的白千影,听说给她请了全国最顶尖的化妆师哦,肯定能挽救一点吧。

但是,当薛沐冰的目光落在白千影脸上的时候……

66. 66 被恶搞的婚礼

但是,当薛沐冰的目光落在白千影脸上的时候,薛沐冰差点腿脚一软跌下神坛。

——这女人真是……真是无可救药啊!

皮肤倒是白皙了不少,能盖住那一脸的小红点,估计用了不少几斤面粉吧。

再看那两条比蜡笔小新的还粗的眉毛,难道化妆师不知dào

给剃一剃吗?最要命的还属脸颊上的腮红,两个红红的圆,比戏里的丑角媒婆画得还要夸张。

只有那张嘴巴,涂得粉嫩,还算看得过去。人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kàn

,敢情放在白千影身上,这个道理就被彻底推翻了。

长得丑也就算了,关键是明目张胆地出来吓人!真是要命,怎么就跟小时候的她判若两人呢!!!

神父清清嗓子后,开始宣誓。当他问道新娘是否愿意嫁给新郎时,白千影犹豫片刻回道:“愿意……”接着又小声补充了两个字“才怪!”

薛沐冰瞪了她一眼,神父又问他是否愿意娶新娘时,他则咬牙切齿地说了“愿意”两个字。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神父宣bù

完毕,交换戒指后,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台上两人的身上。

康以笙暗暗握紧了拳头,内心焦灼不堪。

薛沐冰掀开白千影头上的白纱,面对那张花里胡哨的脸,竟然忍不住一阵反胃。所有人都在等着,薛沐冰不得不集中意念,把心思全部放在她的嘴巴上。

刚准bèi

下狠心吻上去时,白千影抿着嘴唇瞪大眼睛,那意思是说你要是敢亲我就咬死你,薛沐冰的吻最终落在了她的额前的刘海上。

礼毕,人都转移到VasonRona大酒店宴会厅。白千影在人群里搜寻康以笙,早已不见他的影子。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放了学才赶来喝喜酒的,除了薛沐冰的弟弟妹妹薛正轩和薛珍熙,还有他小姨唐丽娜家的女儿安洁拉,姑姑薛佳妮的儿子宋小宝。

“哥哥,嫂嫂,恭喜你们哦!”俏皮的妹妹薛珍熙说道。

“大哥,我要红包!”薛正轩伸着手说道。

“大哥结婚,应该是你给大哥红包才对!”薛珍熙纠正道。

“是这样吗?唉,人家没结过婚,不是没经验吗!”薛正轩乐呵呵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道。

“哇哦~!嫂嫂,你今天好特别哦!”洋娃娃安洁拉凑过来说道。

宋小宝见到哥哥姐姐都围着新郎新娘,也把脑袋伸过来凑热闹。小宝是宋易阳和薛佳妮的儿子,今年16岁,读高一。

18岁的薛正轩和薛珍熙在读高三,他们不但是同班还是同桌,薛珍熙很烦他这个哥哥,不管什么事情都要管着她。可是换做薛正轩,他觉得自己非常有义务保护妹妹。

安洁拉比他们大两岁,现读V市大学2年级。她是混血儿,长得极像她父亲,是个标准的金发碧眼的芭比娃娃。

一对新人站着那里,被一群大孩子围着,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薛沐冰没有觉得结婚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反而感到烦躁不堪。

自认为出类拔萃的薛沐冰深深感到自己的形象完全败坏在了白千影的手里,这叫他苦不堪言,巴不得婚礼上能够发生点什么意wài

,也好转移转移众人的目光。

如他所愿,不多时果然发生了一件事,站在大厅内的薛沐冰听见酒店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他让换好衣服没多久的阮晶晶出去打探一下。

阮晶晶再次跑回他身边的时候,挂着一张苦瓜脸,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

67. 67 新婚贺礼碉堡了

“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阮晶晶瞟了一眼旁边的白千影,见她正在和薛珍熙、安洁拉说话,于是就小声地对薛沐冰说道:“冰哥!没什么事,就是有几个闹事的!现在已经被伯父抓起来了!”

“为什么闹事?是谁?”

“不知dào

是谁?说了你别往心里去,有人匿名送来几个大花圈,送花圈的人已经抓起来了!”

“他妈了个巴子!谁敢在我结婚的时候送花圈?!”

薛沐冰愤愤地骂了一句,捋着袖子准bèi

出去看个究竟。

“别去!你就别添乱了!今天是你结婚大喜的日子!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去处理!”

薛沐冰被阮晶晶按在原地,发生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是叫人心里不甚痛快,他偷偷地瞟了一眼身旁的白千影,发xiàn

她依旧和他妹妹说话,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可事实上,距离这么近,想听不见都不可能。

薛沐冰站在原地脑里开始思考着送花圈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跟他过不去?故yì

要在他结婚的当天触他的霉头?

是他得罪过谁吗?是地下城的王雄吗?他以前弄断了王雄弟弟的手指头,那家伙曾经差点卸了他的一条胳膊,会不会是他一直对他怀恨在心?

莫非是华沙传媒费家大少爷费华迁?他们向来不和,私下里多有摩擦,他那个人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现在有这个千载难逢的羞辱他的机会,他能无所行动?

还是说是被他揍过的那些人?

正在他搜肠刮肚地思考之际,这时外面有个酒店服wù

生跑进来,手里抱着一个包装讲究的礼物盒,见到薛沐冰说道:“薛少爷!这里有您的一份礼物!说是您的老朋友祝hè您新婚大喜!让您一定要当众拆开!”

薛沐冰接过礼物盒,众人的目光自然地聚集在他的手上,他看了看盒子,有些犹豫,不会是有人恶作剧送他炸弹吧!

“哥,你快打开看看呀!”薛珍熙在旁边催促道。

“包装这么精美,看来一定是非常贵重的礼物!”有人说道。

阮晶晶帮他捧着盒子,薛沐冰轻轻地拉开了蝴蝶结绸带,打开了盒子,见里面是一个红色绒布袋子蒙着的四方盒子。

再拉开红袋子,里面出现的是金子打造的一尊金光闪闪的雕像。

“哇!好闪!”薛珍熙没有看清,惊叫了一声。

众人仔细一看,这座金子雕像不是一尊金佛,也不是什么吉祥物,更不是恭贺结婚的福气娃娃,分明、分明就是一坨金灿灿的大便,上面还插着一朵翡翠雕成的狗尾巴草。

“艹!”薛沐冰大叫一声,气得红发竖起,问道:“这是谁送的!”

“这里面还有一张贺卡!我看看!”

阮晶晶发xiàn

礼物盒里还有一张贺卡,翻开看到上面写着字,见是一副对联,忍不住朗诵道:“上联:薛美男缘牵白女侠天生一对;下联:狗尾草插在牛粪里地设一双;横批:憾世绝配。费华迁恭贺新婚快乐!”

听完阮晶晶念出来的对联,众人憋着笑,可薛沐冰的肺都要气炸了!真有这种做事不怕后果点名缀姓的!费华迁的这种行为,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嘲笑他侮辱他!

把白千影比作一坨牛粪也就罢了,关键是把他比作了狗尾巴草,还特意打造了一座金像,这实在欺人太甚了!

“他MD!都别拦着我!看我不去把那崽子的皮给剥了!”

薛沐冰把外套一脱,解扣子抹袖子准bèi

冲出去找人干架,结果被众人拉住了。

“冰哥!别冲动!他是故yì

刺激你的!”

经过一番好言相劝,薛沐冰才冷静下来,这时,伴郎马炎春赶过来,通知宴会已经开始,可以入席的消息。

马炎春一双光芒四射的眼睛注意到眼前的两朵花,一朵是薛沐冰的妹妹薛珍熙,一朵就是薛沐冰的表妹安洁拉。

他只是听说他有两个美若天仙的妹妹,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

马炎春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或许通过薛沐冰认识两位小美女那也会是一件极美的事。

喜宴正酣,一对新人在伴娘和伴郎的拥护下逐一敬酒,戴着伪笑的面具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听到“早生贵子”“白头偕老”之类的话语还真是心虚。

一轮酒还没进完,这对新人就被各自父母拉出了酒店,分别塞进车里。

“妈,这是要去哪里?”穿着一件白色韩式礼服的白千影问道。

“时间快来不及了,到地方再告sù

你。这是你的身份证要保存好。”

紧跟着他们车后的一辆车里,薛沐冰也颇为不解,这么找急忙慌的要干什么呢。

……

68. 68 捆绑式蜜月

紧跟着他们车后的一辆车里,薛沐冰也颇为不解,这么找急忙慌的要干什么呢。

“爸妈,你们干吗?”

“闭嘴!今天你看你那吊儿郎当的样,还让新娘子等你,像什么话讲!这笔账回头再跟你算!”父亲薛承宇看不惯儿子荒唐的行为。

“儿子,千影以后就是你的妻子,你得学会疼人!不能再像以前任性妄为了。”母亲穆允慧接着说道。

“知dào

了,知dào

了。现在可以说干吗了吧?”

“度蜜月!”穆允慧瞥了他一眼。

“啊?你们也去?”

“去你个头!”

一路狂奔到机场,顺利拿到登机牌,两个年轻人郁闷地看着外面不停挥手的家长们。

“对了,妈,我什么都没带。”白千影找借口想出来。

“别急别急!你们的行李我们都给你们准bèi

好,提前寄走了。到地方就会看到的。”刘心洁拦着女儿说道。

“啊?”白千影真想问问她是他们亲生的吗?

“儿子,这是地址、身份证、卡和现金。拿好。路上照顾好千影!”穆允慧把一个信封交到儿子手里。

“别磨蹭了,快点进去吧!”

“玩的开心点!”

薛沐冰和白千影互相对望一眼,又赶紧撇开眼,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飞机。他们算是明白了,大人们这是担心他们半路逃跑,真是服了他们的“用心良苦”。

双方父母赶回酒店,宾客们吃的差不多了,有的人已经打招呼准bèi

离开。

今天的婚礼薛承宇为儿子做了十二万分的保全,不仅拒绝了所有媒体记者,而且凡是有偷拍的狗仔记者敢私下报道的一律封杀杂志社。所以第二天的头版新闻里,绝对看不清新娘的模样。

至于匿名花圈的事件,薛承宇正在派人査,绝对不会轻饶闹事者。

马炎春瞄到了一个绝佳的时机,薛珍熙此时正一个人对着走廊的窗户眺望远方,他悄悄走过去。

“你是一朵花,使我感动的花,所以我想用一种方式,把内心的爱意表达。我愿是雨露,请你不要拒绝,我只想,让你常开不枯萎……”

马炎春决定泡妞的开始总是会以这首诗歌为引子,既显得不俗,又显示出他的浪漫诗意。

诗句刚刚朗诵到前两段,薛珍熙缓缓转过身,只扫了一眼马炎春,就越他而过,边走边说:“嗯,嗯知dào

了,回头见。”

——晕!原来她一直在听电话呀!马炎春有些内伤,初战失利地想去趟厕所,却遇到了另一个机遇——混血美女安洁拉正在洗手间门口烘干机下烘手。

“……我愿是绿叶,请你不要拒绝,我只想,让你变得更加完美。你是一朵让我迷醉的花,即使我用千万种方式,也不能够把心头的爱意表达。(诗歌选自欣禹诗集《花开只为春寂寞》)”

马炎春继xù

朗诵完下半段,等着美女的反应,还不忘捋一捋自己的头发,做出酷酷的样子。

安洁拉烘干手转身看到一堵肉墙,抬头便认出是个伴郎,礼貌地微笑一下,准bèi

离开,马炎春却伸出手挡住了去路。

“美丽的安洁拉小姐,听说今晚有罕见的流星雨,想不想去看一看呢?”

“Please!”

“什么?”

“蠢货,我叫你让开!”安洁拉讨厌这种苍蝇一样的男人,朝马炎春的脚上踩了一脚就走。

马炎春原地跳了几下,望着安洁拉远去的背影,心中想的是,够辣!哥就喜欢这种带刺的妞!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坐在飞机头等舱并排的两个位置,白千影坐在窗边,薛沐冰的座位贴着走道,两人都在假装看报纸杂志,谁也不理谁。

大概一个小时后,白千影突然感觉……

69. 69 一团醒目的血迹

大概一个小时后,白千影突然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起先还以为是闹肚子,谁知没一会,就感觉身下一阵湿热涌出来。

——完了!白千影心中大叫不妙,看来是大姨妈不合时宜地来串门了!她怎么把这茬事给忘了呢?

这下可好,两手空空,连张纸都没带。对了,她可以找空姐帮忙,可是喊空姐,等于通知整个机舱她来那个了呀。

白千影思考几秒后,决定亲自去找,但是薛沐冰一直在看报纸,两条腿横跨在前,总不能叫她飞过去吧。

“喂!麻烦让让!”

白千影喊了几声发xiàn

没有回应,拉下报纸才发xiàn

某人已经歪着头呼呼大睡。

——有那么困吗?昨晚做贼了吧!

白千影小心翼翼地买过两条腿,刚翻过去,脚没站稳,一屁股又跌回来,正好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干什么?”

薛沐冰突然受到外力压迫,醒了过来,就见到从他腿上弹跳而起的白千影,背后还别着一本杂志。

“没什么。上厕所。”

白千影不再废话,直接去找空姐,然后去厕所解决了个人问题。稍微舒心地回到座位上,薛沐冰那家伙还在睡觉。

白千影有痛经的毛病,不算严重但也不轻松,路途漫漫,捂着捂肚子昏昏沉沉地竟也睡了过去。

薛沐冰一觉醒来,头脑清醒,低头一瞧,白色西装裤上一团醒目的血迹。——这是案发xiàn

场?

薛沐冰惊坐起来,感觉自己的腿没有受伤,何来的血迹呢?对女人性能颇为了解的他,第一怀疑对象就瞄准了身边的白千影,那会可不就是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白千影!你给我起来!”

白千影的脑袋撞到了窗户上,咕咚一声,醒了的她发xiàn

薛沐冰正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干吗?!”

“你说干吗?”

白千影以为他在发神经,并不理会他,继xù

闭上眼睛休息。

——靠!完全无视他的存zài



薛沐冰想把她再次摇醒,却发xiàn

她的额头冒着汗,嘴唇也有些发白,蜡笔小新样的眉毛拧在一块。直觉告sù

他,她可能身体不舒服,但是,他又不是救世主,管她的死活呢!她死了更好!

自认倒霉的薛沐冰靠回椅背上,翻看杂志,喝喝饮料,偶尔挑逗一下路过的空姐。

经过9个小时的飞行,飞机最终抵达马累国际机场。

两人一起下了飞机又转到小型候机室,来自马尔代夫THE-BEACH-HOUSE(玛娜法鲁岛)海滨别墅的接待人员已经提前举着牌子等候在那里,随后坐上小型水上飞机飞往了最终目的地——GREAD-BEACH-PAVILION(玛娜法鲁岛豪华海滩阁),这便是他们薛沐冰父母提前为他们定下的豪华蜜月行程。

一路上,薛沐冰拿着一份报纸遮住前面大腿方位,白千影身后也别着一份报纸,两人始终保持着奇怪的姿势,直到到了驻地,发xiàn

豪华的海滩阁里什么都有,还配备着管家和佣人,他们俩的行李已经放在厅里。

这里有两个房间,一主一次,主卧自然是用做蜜月新房,里面也是经过特意的装扮,红色撩人又多情,鲜花迷人又芬芳。

薛沐冰捞起他的黑箱子大摇大摆地进了主卧,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白千影找到自己的箱子,自觉地来到了次卧,这里虽不比主卧有气氛,但是格调也比较清爽宜人。

翻开箱子,她老妈果然什么都给她准bèi

好了,就连治痛经的月月舒和她的小百宝箱也装进来了。

可是找来找去,除了临行前在车上给了她身份证外,就没找见一毛钱或者半张卡,手机也没有放进来。

白千影真是越来越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她妈亲生的,以为她嫁到薛家身上就会立马镶满宝石吗?

协议里第五条就是所有花费AA制,她不可能向薛沐冰伸手要钱的。

算了,从白天折腾到天黑,现在已经是当地时间早上5点钟,白千影需yào

补觉倒时差。

简单处理好自己的个人卫生问题、卸掉恶搞的新娘妆后,倒在床上埋头大睡,一切问题留着醒来之后再解决吧!

睡了一个大觉,醒来后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晚上7点钟。她有睡那么久吗?怪不得肚子瘪瘪了耶!

白千影重新化了个满脸长红点的假小子妆,换上一套白色的衣服,走出房间。

房门还没关严,就听见主卧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70. 70 特别的新婚夜特别的待遇

房门还没关严,就听见主卧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仔细一听,竟是打情骂俏的声音,再听听,又有女人的嗯啊叫喊声。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声音?

白千影好奇地走过去,主卧的门压根就没有锁,只是虚掩着的,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便看见里面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男人的中指正在女人的下面抠弄着……

白千影脸颊微红,胸口不平地起伏着,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一脚踹开房门,当场抓住那个不要脸的臭女人的头发,狠狠地狂扁她的脸,再把她丢进马桶里吃个饱!

她的脚刚刚抬起,脑海有一道金光闪了一下,她差点忘了协议内容第一条——婚后分房居住,双方不得干预对方生活自由!

但是……

好歹这也算是他们正式的新婚之夜吧!就算她不稀罕,薛沐冰也不能太目中无人吧!

这分明是故yì

恶心她呢!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白千影似乎忘记了自己饥肠辘辘的状况,一门心思就只有不能便宜了那两个贱人,在大厅里四处转了转。

豪华的酒店别墅就是不一样,什么设施都一应俱全。浴室里找到一个大塑料桶,冰箱里有提前制好的冰块。

她把塑料桶装上水,加上厨房的辣椒酱,胡椒粉,盐等各种调料,再加入足量的冰块。一份解暑降温的冰镇饮料就制作成功了!

此刻卧室里面的两个人依旧在调。情,女人齿间发出的声音浪之又浪。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门被人打开,并且有一双眼睛就站在他们身后,紧紧地盯着他们。赤luo的女人兴奋地喊着扭动着,那么享shòu

的样子!

——好吧!尽情地享shòu

吧!

一桶混着各种调料的冰块水呼啦啦从天而降,瞬间浇灭了床上两人的激。情。两个人都是一个大大的激灵,从床上惊跳到地下。

薛沐冰抹掉脸上的水渍,还没开口,就连连打起了喷嚏。白千影泼完水丢掉水桶立kè

转身就跑,谁会笨到留在原地等着挨K呀!

她听到身后的薛沐冰疯狂地在叫嚣,这就对了,现在她心里畅快多了。

询问了管家,得知旅行包含了每日三餐,不然她肯定饿死在这。来到环境浪漫的就餐地点——番红花餐厅,已经到了用餐的时间。

白千影挑了好多美味的食物,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开始享用起来。

吃到一半,白千影感觉气氛不对,好像有一股强dà

的爆冷气流袭来,她的汗毛竟然都竖了起来。

啪啪……一条紫色真丝领带甩在她的餐盘食物上,不少食物因定力不够,皆四处飞去。

“白!千!!影!!!”

白千影听到某人愤恨地从牙缝里喊出她的名字,抬头就对上薛沐冰像前线上的机关枪一样的眼睛,正在向她凶猛地扫射开火,恨不得将她打成蜂窝,那一头火红色的卷毛,此刻好像正在腾腾地直冒火苗。

薛沐冰完全不顾餐厅里其他人正以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下一秒他绝对能像对待一块蛋糕一样,将她狠狠踩扁、捏碎!这一点,白千影比他更清楚。

在他还未来得及发飙时,白千影站起身,模仿着男人的声音用标准的英文大声说道:“Mr。Xue,Please-

respect-

me!I'm-

not-

gay!I-

love-

my-

wife-

and-

kids!So

-sorry!”

白千影绅士地点点头后,众目睽睽之下有恃无恐地离开了餐厅。薛沐冰风中凌乱了一地胡茬!

短短的几秒时间里,他已经从受害者的角色转变为一个基佬。这个女人的心怎么那么歹毒!

怔愣几秒后,薛沐冰追出餐厅,不消片刻就赶上了白千影的脚步。

大手钳制住她的一个后肩,逼她转身,将她……

71. 71 不守游戏规则的后果

怔愣几秒后,薛沐冰追出餐厅,不消片刻就赶上了白千影的脚步。

大手钳制住她的一个后肩,逼她转身,将她推在海上木头护栏上,怒吼一声道:“白千影!!!你真有种!!!!”

“薛沐冰!放开我!都是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谁他妈说互不干涉自由的?你就该尝尝不遵守游戏规则的教xùn

!你你你去死吧!!!接下来你就等着在马尔代夫自身自灭吧!”

薛沐冰说完,掀起白千影的两条腿,直接将她推进了海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天知dào

他有多么气愤,要是她的冲动行为会导致他的不举,他一定直接拿刀砍了她!

幸好是浅水区,白千影头朝下扎进海里,扑腾几下就浮了上来。原地无法上岸,她只好往岸边游去。

浑身湿漉漉地回到海滩阁,薛沐冰不在,白千影先洗了个热水澡。因为她才来例假第二天,抵抗力不及平时,得防止感冒才对。

再次换上干净的衣服,白千影没有离开他们的海滩阁,只是躺在面海的阳台上的躺椅上,欣赏着马尔代夫的夜景。

宝蓝色的天空下,位于水上的许多草顶的飞屋、别墅都亮着暖黄的灯光,白天的热潮褪去,此刻有了些凉意。

阿嚏——白千影揉揉痒痒的鼻头,有些感冒的征兆。或许她该喝点感冒冲剂,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天微明,白千影早起,发xiàn

主卧里没有薛沐冰的人影,管他去哪里呢!先给家里挂了个长途电话,接电话的是她妈妈。

“喂!妈妈!”

“哦,是念念啊!怎么样?玩的开心吗?马尔代夫风景不错吧!一定要多走走,和你沐冰哥哥到处玩玩,拍拍照游游泳什么的。听说那里珊瑚很漂亮哦!你从小不就喜欢去海洋世界吗?这次你可以看个够。对了,不要担心妈妈,我跟你爸在家都好,只要你们小两口玩得开心就行了……”

白千影发xiàn

自己竟然插不上嘴,那听筒里面母亲的声音还在不停地往外冒。

她拿手指转转自己的耳朵眼,想着怎么开口说没钱的问题,结果就听见那边说:“好啦好啦,别跟妈妈煲电话粥了,有时间多和沐冰一起去海边吹吹风,我台里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拜拜!”

“哦,拜拜!”

白千影撅撅嘴巴扔掉电话,坐在床沿上思考接下来该干什么。就当她是一个人来旅行好了!没有钱就不买东西呗!

想到此,白千影换上一身白色的衬衫马裤,还是男子造型,卡上一个太阳镜,穿上沙滩鞋,拿着母亲准bèi

好的相机,背着个包离开了海滩阁。

马尔代夫白天的气温可高达32度左右,所以穿白色是最好的选择。离早餐时间还有一段时间,白千影决定去看看马尔代夫的日出。

日出前,空气清凉,海面平静,椰子和棕榈也在惬意地享shòu

这宁静的时光。有尖嘴的鸟儿自在地走在浅滩上,也有游人已经躺在岸边树下的躺椅上读书看报。

不多时,金色的朝阳冲破海平线,透过云霞的怀抱,在海上划下一道重重的金芒,光影交错飞叠,她看到了美不胜收的紫色霞光。

——果然好美啊!

白千影欣喜地拿起相机记录着每个画面,欣赏完日出,去了老地方用餐。用餐结束,趁着阳光还不算太热,她来到沙滩上走走,这时的海天,已经分明清澈。

已经有不少人在海边玩耍,白千影将拖鞋提在手里,光着脚走在软软的沙子上,偶尔会感觉脚底被什么硬物硌着一下,低头一看是一些小小的贝类。

它们都长着奇形怪状的甲壳,但是都非常好kàn

,白千影将遇到的小贝壳都收进包里。不知不觉走了很远,回头一看,她所居住的海滩阁已经远在另一端。

时候尚早,白千影去了BEACH-HOUSE的桌球俱乐部。

当然她只是随处看看,没想到又碰到了……

72. 72 谎话连篇的女人

当然她只是随处看看,没想到又碰到了薛沐冰。薛沐冰拿着球杆,打出一杆球后转身就看到了她。

他的脸色多了一抹怒气,走过来就说:“妄想以各种烂借口来接近我,你最好滚远点,有多远滚多远,最好从我视线里消失!马上!”

薛沐冰见某人不动,以为自己的命令不奏效,接着又道:“我叫你滚,你还不滚?!!你聋了吗???”

白千影仿佛真的听不见,越过薛沐冰走到一处休息处的沙发前弯腰坐了下来。

——她竟敢无视他!!!

薛沐冰气得干瞪眼,大呼道:“你有种!!!”

他把手里的球杆一摔,气冲冲地离开了桌球俱乐部。

蜜月剩下的28天里,白千影总算知dào

,那晚他推她下海时说过让她在这自生自灭的话是什么意思了。28天里,她再也没有见过薛沐冰,他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对白千影来说却是个好事,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度着蜜月,享shòu

每一天的日出与日落,看看热带风情的碧海蓝天,好不惬意!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蜜月的最后一天,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发xiàn

这些天她捡到的大小贝壳已经积满了一个小包。

朝马尔代夫的水和天挥手道别后,白千影趁着水上飞机飞到了马累,登上回国的飞机上,她发xiàn

属于她的位置旁已经坐上了一个男人,毫无疑问,光看椅背上露出的一大撮红卷毛就知dào

是薛沐冰。

她还以为他早回国了呢!

薛沐冰依然在闭着眼睛睡觉,两个人完全像陌生人一般,实jì

上他并没有睡着,而是在装睡,因为他根本不像看到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提起在马尔代夫她干的那些蠢事,不但毁了他的心情,也毁了他的名声,居然有不同的男人来求勾。搭,要命!

飞机再次经过长达9小时的飞行,终于落在了V市的地面上。下了飞机,就有几张熟悉的面孔那外面等着他们。

薛沐冰的手插在兜里,戴着墨镜仰着头不可一世地走在前面,白千影拖着大行李箱跟在后面。

眼尖的白千影看到远处栏杆外的父母们都在,于是几步小跑追上薛沐冰,伸手挽住他的一只胳膊,这个突然的动作让薛沐冰一顿,随即一双阴鸷的眼神罩下来。

白千影扬起脸小声说道:“别忘了协议第四条!”(第四条,公众场合,可以配合对方维护婚姻美满的假象。)

“沐冰!千影!我们在这!”两家的父母亲自来接机,这说明该有多重视!

薛沐冰还算配合,两人亲密地挽着胳膊出了通道,薛家的司机已经提前上来接走白千影手中的箱子。两对父母把孩子围住,问长问短,个个笑逐颜开。

“妈,穆阿姨!我们还是回去再好好聊吧!”白千影提议,机场这里人多乱糟糟的,不适合聊天。

“念念,你怎么还叫‘穆阿姨’?”刘心洁白了女儿一眼,白千影抱歉地看了看穆允慧,人家正用热切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呢,她又转头看看薛沐冰,那家伙居然欠起一个嘴角,不屑地把眼睛瞥向一边。

“爸……妈……”白千影小声地试着改口,分别称呼了薛承宇和穆允慧。

“嗳!”穆允慧开心地合不拢嘴,拉着白千影的手不放。

“妈!你们有完没完!什么时候走?”

一旁的薛沐冰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认为白千影这个女人真是会耍心眼,从小到大就那张嘴巴特甜,特会收买大人的心,尤其是他父母的。

“走走走!这孩子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

穆允慧用眼神警告了儿子,然后拉着白千影的手,开始往外走。

一群人分别上了车,薛沐冰坐在副驾驶位,后座上的白千影夹在两位母亲大人的中间,享shòu

着特殊拥戴。

一路上,家长问长问短,问的最多的就是她和薛沐冰在马尔代夫蜜月度得怎么样?去哪玩了?都看到什么好玩的啦?

白千影的回答,大抵离不开“我和沐冰哥哥”为主语,去了那那,看到了些什么,玩得非常开心之类。

坐在副驾驶位的薛沐冰一言不发,这些所谓“有趣的事”,大概是他听过最惊悚的即兴故事演讲,心想这个女人真是谎话连篇,连妈妈都骗。

就连白千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异想天开,画面描绘得那么逼真,哄得两个妈妈心花怒放的。

半个小时过后,车子驶入一个高档别墅小区——爱琴湾小区,停在2期9幢楼前。一拨人全部下了车,白千影和薛沐冰被一路簇拥着,领到了他们的新家里来。

房门被推开那一瞬……

73. 73 新家里的正式第一夜

房门被推开那一瞬,里面的灯光居然全部都是亮着的,一派清新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个小区也是薛氏集团两年前开发的一个楼盘,现已售罄。这个婚房是薛家父母特别商定留给孩子结婚用的,里面全部是豪华装修,富丽堂皇。

几个大人已经换鞋进了屋,薛沐冰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只有白千影还杵在门口。

“千影,快进来吧!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来看看喜不喜欢!”

穆允慧朝自己的儿媳妇招招手,白千影低头换了鞋,也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大致过目一遍,整个别墅分为楼上楼下,装修的风格为地中海风格,色系皆以蓝白为主,只是颜色层次深浅变换不同。

随处可见半圆的拱门,海蓝色的门窗以及未经雕琢的白色或者原色木质家具。更别致的莫过于这里的软装饰,每个细节都搭配的非常到位,就连沙发上的布艺抱枕,仿佛都带着海的味道。

还有那一盆盆生机勃勃的绿色小盆栽,都说明这里经过多么细心的布置。无处不给人以身临其境爱琴海的舒适宜人又自然的感觉。

难怪小区的名字会叫爱琴湾呢!

白千影被她的婆婆穆允慧拉到沙发上坐下,有佣人已经端上了茶水。

“千影,你觉得怎么样?要是不喜欢,妈再给你换个房子。”穆允慧对千影说道。

“穆……妈!不要换,我很喜欢这里。”

“喜欢就好!她是夏姐,专门在这里照顾你们,以后有什么就跟她说。”穆允慧指着刚刚送茶水来的阿姨道。

“不用了妈!你还是让夏姨回慧园吧!我们这里不需yào

佣人,我和千影两个人在这就非常好。”

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薛沐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几个大人全部转头看他,几秒后,大人们好像明白了什么。

“也好!明天带千影回家吃饭,别忘了。”穆允慧又叮嘱一下小夫妻俩。

“知dào

了。”

“时候也不早了,孩子们奔波这些天也够累的,我们还是先走吧!”

又坐了一会,薛承宇提示了时间,大人们起身告辞,临走时还真带走了夏姐。

房间里剩下他们两个,白千影还在思考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薛沐冰什么话也没说就起身上了楼。

“喂!薛沐冰!为什么刚才……”

“记住协议第一条!”(第一条,婚后分房居住,双方不得干预对方生活自由。)

薛沐冰只在楼上扶手处停了一秒,丢了这么几个字后,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继xù

走开。

他为什么要支走夏姐?那是自然有他的用意,他可不想看到她一进门就像个少奶奶一样,过着享福的生活,更重yào

的是,他可不想留个老妈的眼线在身边,那多不自在。

白千影拖着箱子上楼,楼上右手边第一间是主卧的话,那么薛沐冰肯定已经占领地盘了吧!那她就选对门的客房好了。

门刚推开,还没看清里面的布置,一件衣服扑到她的脸上,还带着男人的汗味和烟草味。

“滚出去!”

白千影扯下衣服,听见一声怒吼。手臂环在胸前的薛沐冰刚才正在脱上衣,谁知她不敲门就闯了进来。

白千影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的窦娥姐姐,他这个大少爷今天不爱主卧了?

“切~你的哪里我没见过!!”

看到薛沐冰学人家女人抱着胸遮遮掩掩的,心里觉得好笑,白千影吐吐舌头带上门,她无心的一句话弄得薛沐冰一阵呆愣,脸不禁也红了。

白千影打开对面的主卧,里面一片宽敞明亮,床单被罩都是喜庆的大红色,镜子上还贴着大红的喜字,窗台上桌子上,几处花瓶里全部养着鲜艳的红玫瑰,这就是他们的新房!

白千影已经在飞机上用过了晚饭,这时候离睡觉还早,那就找点事情来做吧。

打开箱子,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出来,挂在衣橱里,东西全部摆放整齐后。她把那包小贝壳取出来,摊在床上,又把她的小百宝箱里的各色线绳和工具都拿出来,开始低头忙碌起来。

薛沐冰脸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害pà

。白千影出去之后,他忽然想起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今晚他将要和白千影在这栋被他们称之为“家”的别墅里度过他们新婚之后正式的第一夜。

别忘了白千影的本性,这几年虽然他们不曾见面,但是她干过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还少吗?有多少如花似玉的大小伙子惨遭了她的ROU躏?

他想起在马尔代夫的那天晚上,她闯进他的房间坏他的好事。又想起结婚之前蹲守在白家大院前所看到的两个流亡民被她扒光衣服惨遭毒手的画面。

只要想到这个靠采阳补阴为生的夜叉就住在他的对面,就让薛沐冰感到不寒而栗,怎么办?

他可是V市第一美男,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得手过,今晚她会放过他吗?

……

74. 74 变被动为主动

他可是V市第一美男,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得手过,今晚她会放过他吗?

天知dào

刚刚她闯进房间后看到他健壮完美的身材后的眼神有多么的如饥似渴,两眼放绿光像头数月未进食的饿狼,实在太可怕了!

思及此处,薛沐冰仿佛如临大敌一般,冲到房门口,迅速反锁上门,伸手拉了几下才放下心来。转身看到窗户,他又奔至窗边,销上窗户拉上窗帘。

低头见自己还光着膀子,立kè

跑到衣柜前,拉开柜门胡乱翻了一通,找出一件高领长袖的衣服,套在身上,这件衣服最难解开了,面前带着一排密密麻麻的纽扣,就是解开纽扣也要花上一阵时间。

薛沐冰不敢洗澡,生怕某人趁虚而入,于是裹着长袖衣服将就地躺在了床上。

辗转间,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1点多,毫无睡意的薛沐冰警醒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应该快来了吧!?

热得浑身是汗的他翻坐起来,脱掉身上的长袖衣服,只留下一条大裤头,睁眼盯着墙上的时钟指向了12点,他“咚”地一声跳下床,光着脚跑到门口找出自己的棒球杆紧紧地握在手里。

他避在门口,心想夜叉都是夜半12点出来害人的,他就躲在这里,只要白千影敢跨进房门半步,他就一棍子将她打晕。

“她怎么还没来?”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凌晨1点,薛沐冰站得双腿发麻,郁闷地问自己。这么防守下去也不是办法!应该主动出击!

于是,他放下棒球杆,抹了一把脖子上面的汗水,决定壮壮胆出门摸摸那家伙的底。

他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发xiàn

外面一片黑暗,主卧室的门关着。薛沐冰轻轻地走过去,转了转门把手,发xiàn

房门是锁着的。

“切~!别以为锁了门我就进不去了!我有钥匙!”薛沐冰手里多出一串钥匙,找到其中一把插进了锁孔。

小心翼翼地开了房门的一条缝,就有一阵舒适的空调风吹了出来,他可纳闷了,白千影这丫头竟然躲在房里吹空调!

他热成这样,怎么没想到把自己房里的空调打开呢?

薛沐冰发xiàn

屋里的灯还是亮着的,他从门缝里鬼鬼祟祟地向里面一阵张望,直到看到白千影四脚八叉地躺在床上睡着了,他才挺着胆子走进房间。

来到主卧,环顾一下整个房间,又是满眼的大红色土的要命。侧头就看见大床上摆着盒子啊线啊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个女人此刻睡得正沉,两条巨粗的毛毛虫眉皱在一起,面上的表情不是很轻松,她的额头渗出了一片明亮的汗珠,处在温度适宜的空调房间怎么会出汗?

薛沐冰顿时反应过来,看样子她应该是在做梦吧!

“做梦?就算是做梦,也是噩梦!”薛沐冰咕哝一句,干了那么多坏事,不做噩梦才怪!

“白千影!白千影!”

薛沐冰试着喊了几声,见她没有反应,他正端着下巴思考要不要找根绳子把她捆起来,只见白千影表情痛苦地伸手抓住了他……

75. 75 昨晚都干吗了?

薛沐冰试着喊了几声,见她没有反应,他正端着下巴思考要不要找根绳子把她捆起来,只见白千影表情痛苦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裤头。

“啊……中计了!”薛沐冰使劲掰开她的手,可是她好像拼了命似的揪着不放。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把她的手掰掉,薛沐冰恨恨地咒骂一句:“该死的,给我放开!”

“别走……别走……”

听到白千影迷迷糊糊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这让薛沐冰更是胆战心惊,他连滚带爬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门后的他胸口起伏不平,惊恐的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流,粗喘着说道:“好险!好险……”

薛沐冰猜到白千影在做噩梦,但是他猜不到她究竟做的是什么噩梦。

还是那个熟悉的梦境,无助的惊恐的她奔逃在乌云压顶的海岸,这一次和以往不同的是,梦境里面出现了薛沐冰,他在她的前方不远处叫她的名字,并向他伸出了手。

白千影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想要跑过去拉住他,可是明明抓住了他却又不见了。

“别走……薛沐冰!”白千影惊坐起来,又是一身冷汗。

看到眼前置身在灯光明亮的房间,她才知dào

自己又是做梦了,昨晚在忙着做东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她深呼吸几次,用手覆盖在自己的胸口,试着平复慌乱的心跳。

可笑的是,她竟然梦到了薛沐冰!就是因为梦见他的缘故,这次的噩梦才要比以往更加恐怖几分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一觉睡到8点多,白千影起来后,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

出了房门,外面没有动静,心想薛沐冰还没有起床吧!

感觉肚子有点饿,准bèi

先弄点早餐吃。白千影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发xiàn

里面已经准bèi

了许多食物和蔬菜。

她找到红豆吐司,又倒了一杯牛奶热了热,另外还煎了一个鸡蛋,美美地解决了早餐问题。

又回到楼上收拾了一些东西装进包里,看看时间将近9点,想到今天还要去婆婆那里,这是她婚后第一趟去,千万不能迟到。

就算是假结婚也好,对待长辈也不能太散漫。关键是薛沐冰,他要是一直睡懒觉,那不就耽误时间了吗?

白千影决定敲门,喊他起床。开始小声地敲,没人理,接着加重力道,还是没人开门。

“薛沐冰!你个大懒虫!给我滚起来!”

白千影准bèi

用脚踹门,脚刚抬到半空,次卧的房门突然开了,于是就看见顶着两只熊猫眼的薛沐冰哈欠连天地问:“骂谁呢!”

“嗯?你怎么搞成这样?昨晚你都干吗了?”

“昨晚我……我怎么样关你屁事!我就不告sù

你我昨晚干吗了!”

“你赶紧收拾一下,今天要去慧园呢!”

“我知dào

,要你说?”薛沐冰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他夹着人字拖,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外面的浴室准bèi

洗漱。

站在镜子前,里面出现一个头发蓬乱满脸胡茬眼睛青黑的邋遢男,当他清醒之后确定了里面的邋遢男就是他自己后,他真的被狠狠地吓得一大跳。

“啊……白千影,我要杀了你!!!”薛沐冰举着牙刷恨恨地指着镜子,做出一副势必报仇的模样。

但是当门口真的出现了白千影后……

76. 76 技术不是一般的狂

但是当门口真的出现了白千影后,他再次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牙刷也掉了,满嘴泡沫的他惊得原地跳了两跳。

“又发什么神经?!我哪里惹你了?”

坐在客厅等着的白千影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凄厉地尖叫声,跑上来一看就见某人正在发神经,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后,丢下这么一句:“准bèi

好了?准bèi

好了出发!”

“喂!死丫头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还敢命令我!你以为你是谁呀!”薛沐冰见白千影下了楼梯不见人影后,扯着嗓门吼道。

这是白千影第一次坐薛沐冰开的车,而且是他最心爱的那辆蓝色骚包法拉利。

薛沐冰飙车的技术不是一般的狂,车速开到将近200迈,白千影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刮出去了。她紧紧抓住安全带,深怕他一个急转弯自己就会像塑料袋一样飞出去。

一路狂飚到慧园,闯了多少个红灯不知dào

,只知dào

下了车后的白千影,双腿发软,额前的刘海早被吹得立了起来,脸色和嘴唇都被吓得惨白惨白的,一直捂着心口的地方。

薛沐冰下了车,走过她面前,摘下墨镜看到她那副狼狈怂样,居然裂开嘴唇得yì

地笑了几声,听起来怪恐怖!

呃哇——

薛沐冰来不及跳脚逃跑,一双擦得程亮的皮鞋被白千影吐得惨不忍睹,早餐吃的吐司、鸡蛋和牛奶全都为他刚才的飙车超速而抗议着。

额……舒服多了,白千影捋着自己的心口窝,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白千影!你是故yì

的吧!”

薛沐冰睁着惊恐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白千影,她居然敢在他的皮鞋上“倒粪”?

“对不起哦,我不是故yì

的。我实在忍不住!”

白千影一脸的抱歉,薛沐冰根本不接受她那假惺惺的道歉,一踩鞋跟,将鞋子直接甩了出去,两只脚只穿着袜子。

但是,看她状态的确很差,没有继xù

为难她,只狠狠地瞪她一眼后,率先往别墅走。白千影一阵小跑也跟了上去。

进了客厅,薛家长辈都在,薛沐冰的两个弟弟妹妹今天也在家。

“大哥,嫂嫂!”

俏皮可爱的薛珍熙看到进门的两个人就从沙发上跳起奔过去,要是换做平时薛珍熙看到她大哥进屋都会飞过去来个亲密的拥bào



今天也不例外,薛沐冰张开双手准bèi

迎接这个俏皮鬼时,那丫头居然从他的手臂底下钻过去,直接搂住了白千影。

薛沐冰转头盯着身后两个搂在一起的女人,一侧的嘴角直抽抽,他的妹妹居然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叛变”了?

“大哥!”

“爷爷,爸,妈!正轩!”

薛沐冰喊了一声后,坐在沙发上。

薛珍熙拉着自己的新嫂子也来到父母面前,白千影恭敬地打了招呼。

以前白千影经常来慧园,她和薛珍熙的关系处得就像亲姐妹,而且她是真的把薛珍熙当做妹妹一样去疼爱。如今又多了一层亲戚关系,两人的关系比以前变得更加亲密。

“沐冰,你怎么没穿鞋?”父亲薛承宇问道。

“额……这样凉快!”薛沐冰的脚趾头抠着地毯说道。

“千影,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穆允慧关心地问。

……

77. 77 别出心裁的见面礼

“千影,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穆允慧关心地问。

“没有。大概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听到白千影说这话,薛承宇夫妇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也是顶着黑眼圈,他们心知肚明一般就不再多问什么,年轻人晚上闹腾休息不好是常事。

白千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薛沐冰,他也正在看她,两个人便用眼神做了一番理论。

——谁让你把车当飞机开的!简直坑害人!

……脸色不好也能怪我?试问你脸色好过吗?

——我脸色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但是最好不要来毒害我的眼!

——谁稀罕你看!

……哼!

“念念啊,这是爷爷的一点心意,给你!”白千影依次给长辈敬过茶,爷爷薛浩递来一个大红包。

“来,千影,拿着,这是妈给你准bèi

的红包!不能不要!”穆允慧拿出一个鼓鼓的红包交到了白千影的手里,她想推辞时,穆允慧说道。

“千影,这是爸爸的,收下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薛承宇也递上一个大红包。

“爸!妈!我的呢!”薛沐冰看着白千影收到三份大红包,有点眼红。

“你没有!”

“这不公平!”

“度蜜月给你的钱都花光了?!”

他们就怕他拿到钱出去瞎搞,所以现在薛承宇夫妇对他实行经济制裁,每个月会给他一定数额的零花钱,超过这个限度不会多给一分钱。

“还剩一点!”

“那就等下个月!”

薛沐冰有点垂头丧气,一旁的弟弟薛正轩正在偷笑,被他逮住:“你小子还敢笑!”

“我哪有!”正轩说这话的时候还在乐得不行。

“看我不收拾你个浑小子!”薛沐冰跟薛正轩闹成一片。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闹了,都多大了,还打打闹闹的!”穆允慧呵斥两个儿子后,他们俩才稍微收敛一点,不再胡闹。

随后穆允慧又从身边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个红绳串珠的挂件,下面坠着的是一块小金牌。

“千影,你看!这是块小金牌子!是当年沐冰的奶奶传下来的东西,这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牌子,有了这块牌子,等于拥有了大宋建筑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妈现在就传给你,我来给你戴上!”穆允慧为白千影亲自戴上这个金牌,白千影推脱不肯收。

“妈!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您还是自己留着吧!”她想要摘下来。

“不许摘下来!早晚都是你的!再说将来是要传给我孙子的,就好好收着吧!”

见婆婆如此郑重,白千影再推脱就显得不敬,于是只好道了谢。

“妈!有人不想要,不如传给我!”薛沐冰盯着白千影面前的金牌,他的眼神比金子还闪光。百分之十的大宋股份呐!那得多少钱啊?有人居然假惺惺地不要!

“想得美!”穆允慧瞪了儿子一眼。

关于这块金牌,本身是宋家的东西。宋家的老太爷活的时候,打造了这么两块金牌,一个传给了儿子宋天杰,一个留给了女儿孟珮月。

这两块金牌将宋家的家产一分两半,孟珮月当年将自己的一份财产捐给了儿媳穆允慧的暮雪基金会,只保留了百分之十的股权。

几年前,薛沐冰的奶奶孟珮月与世长辞后,就将这个金牌转赠与了穆允慧,如今穆允慧又亲手将它戴在了自己的儿媳妇身上。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时,白千影从包里取出两个小盒子……

78. 78 收买人心的破玩意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时,白千影从包里取出两个小盒子,都是正方形的盒子,一个粉色一个暗紫色。

盒盖上装饰着蝴蝶结,她把粉色盒子递给薛珍熙道:“小熙,这是送给你的小礼物!”

然后又将暗紫色的盒子放在婆婆手中,说道:“妈,没有准bèi

什么好东西,希望不要介yì

!”

屋子里的人的目光全部被吸引过来,薛珍熙打开盒盖,里面黑色丝绒底子上静静地躺着一串贝壳手链。

手链的特别之处在于并不是简单地将贝壳用线串连在一起,而是,用蓝白两种多棱水钻为基础,选了样式别致的小贝类串在其中,贝壳的天然古朴的颜色配上水钻的闪耀晶莹,戴在手腕上会格外显眼、衬皮肤。

“哇!好漂亮的贝壳手链!真的好好kàn

!我喜欢!谢谢嫂嫂哦!”薛珍熙迫不及待地取出戴上,不停地晃动着手腕,臭美地显摆着。

穆允慧也拆开盒子,拿出一条淡黄绿色的水晶串成的三叶草手链。手链看上去小巧精致,优雅又不Shi身份,叫人一看上去就会爱不释手。

“太美了!千影!妈谢谢你!”

白千影笑着摇摇头又从包里取出一个深蓝色的长方形盒子,差不多都是巴掌大小。她把小盒子递给薛正轩道:“正轩,这个是给你的!”

“嗯?我也有!?”

薛正轩比较意wài

,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做工考究的贝壳钥匙扣,钥匙扣的上方编着一枚深紫色的扇形结,下面坠着的贝壳通体泛紫,还长着许多小小的尖刺,一看就是很特别的那种贝类,贝壳下面是用大小不一的几颗石榴石做了穗。

“哇!好漂亮!”薛珍熙看到哥哥的钥匙扣羡慕不已。

“不错!很漂亮!”薛承宇赞叹了一句,随后又看向自己的老婆穆允慧,他想起她曾经也曾为他亲手编制过一个路路通挂件,一样的别致,到如今他还一直收藏着呢!

“谢谢大嫂!我很喜欢!我正好缺了钥匙扣呢!”

薛正轩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几把光秃秃的钥匙,把属于他的钥匙扣别在了钥匙圈上,最后还故yì

在薛沐冰的眼前晃晃,显摆道:“大哥!这么牛B的钥匙扣,你没有吧!”

“切!我才不喜欢这种没品位的玩意儿!”薛沐冰嘴里说不喜欢,但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你能娶到千影这么好的女孩,是你的福气。你也学学千影,人家回来心里还想着弟弟妹妹。你呢?出去只知dào

玩!”穆允慧叹口气说道。

“妈,我知dào

了!”

“你别整天‘知dào

’‘知dào

’挂在嘴边,关键是要看你的行动表现。你得拿出做大哥的样子来,给弟弟妹妹树立一个好榜样!”

薛沐冰不说话,不停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心里在想,自从白千影一进门,他的家人像墙头草一样全部倒到她那里,他回来明显不吃香了,也越来越没什么地位,还不停地挨训。

都怪该死的白千影!她到底哪里好?就会拿些不值钱的破玩意来收买人心!

薛沐冰不由地想到将来某一天……

79. 79 嘲笑她没身材

薛沐冰不由地想到将来某一天,全家人都听白千影的,那个女人居然骑在他头上,敢对他大呼小叫,让他光着膀子穿着围裙趴在地上当牛做马,她却拿着鞭子在后面抽他……

光想到到这些情景,薛沐冰就不寒而栗,浑身打了个冷战。绝对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得想想办法,接下来的两年里,绝不能让她继xù

爱着他,要让她一天比一天更讨厌他,让她想跟他离婚的念头一万头非洲野牛也拉不住,这样才对!!!

“薛沐冰!你妈跟你说话,你怎么爱理不理!”薛承宇对薛沐冰说道。

“哦……我听见了!我会好好做的,妈!”

“这样才像话!”

这时,夏姐来到客厅通知午餐的时间到了。

“来吧!去吃饭吧!”薛浩吩咐一声后,率先起了身,剩下的人陆陆续续地跟过来。

薛浩单独坐一方,薛承宇夫妇坐在一方,薛正轩和薛珍熙兄妹俩坐一起,薛沐冰和白千影挨着坐在一块。中午的饭菜非常丰盛,特意为了迎接白千影的到来。

许多菜式都是白千影爱吃的菜,原来薛沐冰的母亲全都记得,白千影感动地看着穆允慧,穆允慧却笑着对千影说:“千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妈也不知dào

做的合不合你的胃口。”

“嗯,谢谢妈!”

“一家人不用说‘谢’字!”

白千影的面前摆着一盘红烧仔鸡,薛沐冰夹起鸡翅膀就放进了妹妹薛珍熙的碗里,这是一个习惯,因为薛珍熙爱吃鸡翅膀,家里只要吃鸡就会把翅膀夹给她。

“嫂嫂,你吃!!”薛珍熙还在为那条手链表示感谢,却完全不顾她大哥的好心,把鸡翅放进了白千影的碗里。

“小熙,还是你吃吧!女孩子吃鸡翅会梳头哦!”白千影又把鸡翅夹了回去,可是薛珍熙却坚持给她,两个女生你来我往的架势就像在菜市场讨价还价一样忙得不亦乐乎。

“你们不吃我自己吃!”薛沐冰看不惯她们两人在那演来演去,辜负他的一片好心,一伸筷子就夹到鸡翅填进自己的嘴巴里。

两个女生同时侧头愤愤地望着他,哪有这样的男人?她们还没决定到底谁吃呢,他倒是嘴巴比较快!就他那一头红卷毛,用得着梳理吗!!

“冰冰,你也给千影夹菜!别光顾着自己吃!”穆允慧道。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知dào

了。”薛沐冰望了一眼白千影,接着从盘子里夹起一块鸡胸pu和一个鸡屁股,扔在白千影的碗里,得yì

地说了一句:“吃吧!吃哪补哪!”

“谢——谢!”

白千影咬着牙说了谢谢,他这是摆明了嘲笑她没身材嘛!!白千影看到盘里的鸡心,毫不犹豫地夹起来放到薛沐冰的碗里,说道:“你也补补!”

——这是在骂他缺心眼吗!!!

薛沐冰真想掀翻桌子,泼她一脸饭菜汤,但是畏于家人在场,他硬生生地给忍住了。

“你们别光吃那一盘呀,也尝尝其他的!”穆允慧说道。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心情都还不错,只有某人一直暗暗较着劲,白千影根本不做理会。

下午玩了一会后,薛承宇提出全家出去集体活动。

白千影这回没敢坐薛沐冰的法拉利,而是跟着婆婆坐一辆车。车子一路行驶着,最终到达了天河区行政大楼。白千影看到“行政大楼”几个大字颇感疑惑,不是说集体活动吗?怎么来这里呢?

……

80. 80 押解式领证

白千影看到“行政大楼”几个大字颇感疑惑,不是说集体活动吗?怎么来这里呢?

一群人刚下车,旁边又停下了一辆车,白千影一看正是她家的车,车上下来的就是她的爸妈。今天果然是集体活动哦!看来大家都提前约好了一块行动。

亲家见面互相寒暄问候一遍,穆允慧看到薛沐冰像块木头似的,拉他上前,说道:“冰冰,还不快点叫人!”

“爸……妈……!”薛沐冰没辙,别扭地叫了自己的岳父岳母。

“嗳……好!我们没来晚吧!”刘心洁笑着说道。

“不晚不晚,时间还早!咱们进去吧!”

穆允慧拉住刘心洁的手走在了前面,两位爸爸紧跟其后,接着薛沐冰和白千影对视一眼后也撵了上来,最后面跟着的是薛正轩薛珍熙兄妹俩。

一群人坐上电梯来到6楼,入眼几个大字写着“天河区民政局”,紧接着来到一个大厅,上面电子显示屏打着“结婚登记处”五个醒目的红字,有不少成双成对的男女在窗口排队,等着办手续,看得出来他们心情很好。

白千影注意到最右边有一个窗口是专门办理离婚的,也有人在排队,排队的夫妻脸上都是一副寒霜降的表情。

薛家和白家父母分别拿出自家的户口本,接着交到白千影和薛沐冰的手里,推着他们去办理结婚的窗口排队,薛正轩不忘递上几张他们的2寸红底结婚照。

白千影和薛沐冰又明白了一个事实,今天所谓的全家集体活动,就是集体“押解”他们二人来办理结婚证。

关键这结婚照很有有意思,他们根本没有去拍过呀,这又是从哪里弄出来的?

薛沐冰拿着结婚照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抬头就看到他的弟弟在笑,他明白了,原来又是正轩这小子,肯定是他拿着他和白千影高中毕业证上的照片,翻拍以后又经过PS处理合成的!

薛沐冰想不服他们都难,他们真是想方设法地把他给“卖”了!

很快就轮到了薛沐冰和白千影两个人,里面的工作人员是个50多岁的阿姨,先是看了一眼他们,然后说道:“身份证,户口本,照片!”

薛沐冰本想说自己没带身份证,可是看到家长那架势,就算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只好从钱包里取出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白千影也翻着自己的包,拿出钱包里的身份证交给那位阿姨。

那阿姨拿着白千影的身份证对着她本人看了又看,看了好几遍,问道:“是你本人吗?”

“是……是啊!”

“怎么看起来不像呢!”办证阿姨咕哝了一句。

“我看看!”

薛沐冰听到这话,从阿姨手里接过身份证也看了一遍,看完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身份证上的照片还是白千影上学时候的照片,戴着黑框眼镜,完全是一副假小子造型,而现在的白千影没了黑框眼镜,但是脸上多了斑斑点点,眉毛也跟小新似的,就像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假小子,看起来更滑稽。

不过她的身份证怎么是2001年生的呢?她明明比他小三岁呢!

……

81. 81 一切才刚刚开始

“什么?”

“工本费9块!”

“哦!”薛沐冰套着上下口袋,开始翻找零钱,简直太崇拜自己了,居然让他找到4个1元的硬币和一个5角的硬币。随后,他把硬币全部摆在了柜台上。

“不够,还差4块五!”窗口阿姨道。

薛沐冰用犀利的眼神削了削一旁的白千影,提示她赶紧掏钱。白千影撅撅嘴巴,从自己的零钱袋里找出来4块五,放到了柜台上。

窗口阿姨正以一脸面瘫的表情瞅着他们两,现在这社会AA制的确很流行,但也不至于结婚这9块钱都A吧!阿姨摇摇头,收了钱,心里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稀奇。

薛沐冰和白千影顺利拿到红本本还没来得及看上面的内容,才转身,薛正轩和薛珍熙就跑来抢了过去,到父母那里邀功了。

薛家父母和白家父母看到这红彤彤的结婚证,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沐冰啊,千影,有了这张证书,以后你们就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了!”薛承宇宣bù

道。

“为了安全起见,这两个本子先放在妈这,妈来替你们保管!”一群人逐一欣赏完结婚证后,穆允慧把结婚证全部收在手里说道。

“啊?我们自己收着吧!”

薛沐冰和白千影两人勉强地赔笑,这两个薄薄的小本子,简直就是坟墓通行证嘛!但是少了这通行证,离开坟墓也不方便呀!

“那怎么行!你们年轻人记性差,万一弄丢了怎么办?这东西不好补办!”穆允慧已经把两本结婚证装进包里。

“对对对!就让你妈给你们收着!”刘心洁也帮腔道。

——到底谁记性差啊!

薛沐冰和白千影互相望了望,感到无语,他们怎么都摊上这么个“贴心”的妈呢!

这结婚弄得好像赶鸭子上架一般,从头至尾就没有征求过他们的个人意见,就算有意见也得保留。

这简直跟两个动物园硬是把一公一母两个动物关在一个笼子里,非得让他们得出个什么结果不可,有什么区别?

离开天河区民政局,白家父母告辞回去,薛沐冰也说要回他们的新家,临走前,穆允慧交代他,明天要和千影一起回趟白家看看,礼品她已经提前准bèi

好了。

穆允慧用手指指车子的方向,顺势看去,只见薛正轩和薛珍熙两个小家伙正忙着从一个车的后备箱往他的法拉利里塞东西。

“知dào

了,妈!明天一定准时去!”

“那就好!赶紧上车吧!”

几人分开走,薛沐冰载着白千影,回去的路上只有100迈的速度,他可不想下车再遭遇什么恶心状况。

回到爱琴湾小区住处门口,薛沐冰和白千影拎下车里的礼品回到屋里,摆放好后,薛沐冰开门又要离开。

“薛沐冰,你要去哪?”白千影随口问道。

薛沐冰并不理她,仍然在换他的鞋子。

“晚上还回来吗?明天我们还要……”

白千影话未说完,薛沐冰投来一记冷冰冰的眼神,警告她说:“别忘了你的身份!还有协议!!”

他的背影总是写着决然与苍茫,不带丝毫犹豫,看过无数次,也习惯了他风一样的来去匆匆,即便是再能包容的心,在日积月累的冷风中也会风化成石。

大门关闭的那一瞬,她被震了一跳,房间好像瞬间变得空旷起来,一个人站在本来就给人以清凉的感觉的地中海屋里,此刻她的心也变得有些冰凉。

这样的日子还要熬两年才能结束吗?

可是,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

……

82. 82 上架感言+精彩预告

凡雪的第三个文《呆萌总裁千面妻》经lì

了两个月之久,终于要上架了。这里最想感谢的就是一路支持我的好朋友们,谢谢你的喜爱与支持。

文文将在7月28日周一正式上架,首发3万。接下来,暂定每日2-3更,每更字数3000+。

喜欢文文的亲们,别忘了继xù

关注我哦~!

附上精彩预告:

全文共分4卷,目前连载的是第一卷——【跌进婚姻这座坟墓】。

卷1:男主薛沐冰与女主白千影自小青梅竹马,定有婚约。

成年后,他们之间因为种种误会和矛盾,早已闹到两相生厌的地步,却被逼无奈来了一场名义婚姻。

新婚之后,欢腾有趣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不幸的是,薛沐冰钟情的女二号回归了。

她的出现又会为他们貌合神离的婚姻掀起怎样的波澜呢?

处于劣势地位的白千影好像也没有背到一定的程度,儒雅成熟有魅力的男二号的执着追爱,又将会给薛沐冰带来哪些意想不到的刺激呢?

在一场场生动刺激的竞赛中,薛沐冰和白千影会不会摩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就在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之时,谁也没想到接下来会连续发生好几桩离奇的事故,薛沐冰能否摆脱种种罪名?

白千影一不小心,沦为落难千金,女二号摇身一变,变成正牌富家女。身份的悬殊和转变,使得他们的命运又发生了哪些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张鉴定书,一把刺在她母亲胸口的匕首,揭开了女主白千影的身世之谜……

一个预言,早预示了她的未来……

爱情的背叛、朋友的出卖、家破人亡的打击……一切的一切让男主薛沐冰在痛苦中幡然悔悟,让他终于有所成长。

当他终于懂得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爱之后,他却发xiàn

……

……

卷2【再回首往事如梦】:

薛沐冰决心寻回白千影,求得她的谅解,却在回国后得知她意wài

“死亡”的消息……

他抽丝剥茧、层层分析求证,才发xiàn

她的“死亡”只是一个意wài

的巧合,真zhèng

的她依然还活着。

白千影再度归来,众星捧月,华丽如女王,这是薛沐冰不曾见过的怦然心动的她。

他费尽心机想要求得她的原谅,怎奈之前他们之间留下了太多的怨恨。

他要怎样做才能接近她?

他该怎么说清自己的想法?

他到哪里才能找得到她?

这一次,白千影的回来正是为了查明母亲的死因,以及自己的身世。

她究竟是谁?

为什么追查起来会遇到重重阻碍?

是什么原因在干扰她呢?

揭开她的面纱,薛沐冰看到了绝美的她,但在他揭开她的面纱的那一刻,谁又会想到曾经的预言会在这个时候应验呢?

经lì

过几番生死的劫难,他们之间的感情终于有了回旋的余地……

今生能够再度拥有她,薛沐冰千般感慨,万般珍惜。

可谁知,与幸福一起来的还有死神呢!

究竟,她能否摆脱死神的纠缠呢?

……

卷3:

涅槃重生,白千影还能否记起薛沐冰?

记忆归位之后,她和他的距离远不止隔了一个天地,还有她万世之前深爱的那个男子,为了寻他,她再度踏上征程……

异国他乡,经lì

种种奇遇,白千影终于弄清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她是……

卷4:……

Ps:咳咳,暂时就简单预告到这里吧!

喜欢就给凡雪投上一票吧~!有什么看法和见解都可以在评论区给我留言哦~!

切莫吝惜你的推荐、收藏、礼物、红包以及票票哦~!每一滴的馈赠都将是凡雪码字的最大动力~!

(*^__^*)

嘻嘻……



特别提醒:如果亲们网络不太好或者出门在外不方便上网时,不妨用手机访问:m。readnovel。com,也能看到本书的最新章节哟!小说阅读网手机站,走到哪看到哪,非常方便。

关于充值方式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yào

说明的是,小说阅读网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yào

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yì

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小说阅读网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

下面介shào

其他几种方法: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90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小说阅读网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xù

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亲们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小说阅读网——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如果大家还有不懂的,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http://jiaoliu。readnovel。com/forumdisplay。php?fid=24,另外,小说阅读网的在线客服是从早上8:00到晚上9:30的,大家点击支付中心就可以找到http://pay。readnovel。com/pay。php?a=info

如果还有充值方面的问题可以联系客服QQ961882949或者打01062110656咨询一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83. 83 传说中的白家大院

这样的日子还要熬两年才能结束吗?

可是,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

晚上,白千影简单地做了晚餐吃吃,早早地洗洗上了床。拿起手机给朱心荷发了一条简讯,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朱心荷联系了呢!

几秒不到,那边电话就火速地追了过来,白千影接起电话,朱心荷的声音差点顶破天花板。

“死丫头!这么久才想到我?你是不是把大爷我早忘了!!”

“嘿嘿!猪猪,我很想你哦!”

“这还差不多!说吧,蜜月度得怎么样?那家伙有没有为难你?你们有没有……”

“怎么可能?我玩的蛮开心,他没有为难我。你最近怎么样?”

“我也蛮好的!下个星期……”

“下个星期怎么了?”白千影听到朱心荷欲言又止。

“没事,下个星期我回去看你!”

“OK!”

两个女孩开心地聊着天,V市另一个地方,一拨人玩得正嗨。

V市皇家桌球俱乐部是V市最大最豪华的一个桌球类娱乐场所,提供英式、美式、中式、法式等各种台球娱乐项目,这里不仅设施到位,服wù

一流,环境更好的没话说,就连台球小妹都是最靓的。薛沐冰最爱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他就是在这里结识了马炎春。

花式台球桌上,薛沐冰拿着球杆瞄准9号球,帅气地一杆击落,赢得了在座几位的掌声。

球类运动里,他最喜欢的就是九球,因为九球节奏快,对走位要求极高,比赛过程中变化多,结局悬念性极强,不管你是球技多高,未到最后一刻,胜负依然未知。

“冰哥!你的球技无人能敌了啊!”马炎春笑着说道。

他说的并不是恭维话,目前俱乐部积分排名第一的就是薛沐冰,许多人送他一个外号——薛一杆,他最擅长的就是一杆清。

中场休息,薛沐冰听到马炎春在拍他的马屁,丢下球杆来到休息区抽支烟。

“尼玛有屁快放?”

“不愧是老大!”马炎春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抿抿嘴接着道:“听说你有个妹妹……”

“滚!敢打我妹主意,我叫你生不如死!”

马炎春碰了一鼻子灰,可是他依然不放qì

机会,贼笑着说道:“听说你有个表妹!”

“表妹也不行!你谁都可以玩,不许找她们的事!”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只是问问!你怎么知dào

我这次不是认真的呢!嗨!我还真告sù

你,我就看上你那位长得跟天仙似的混血表妹了!你给保个媒吧!”

“去屎!我表妹还小!”

“不小啊,我瞧着蛮大的!估计有C罩杯哦!”马炎春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下。

“楞你妈!你最好给老子安分点!我表妹还在上学!!”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人家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马炎春怕薛沐冰翻脸,转移话题道:“嗳,冰哥你还没给大家讲讲你的蜜月生活呢!”

“对哦!性》生活和谐吗?一晚SE了几次啊?”黄天域也凑过来问道。

“和你个头!”

“不和谐啊?你不会还没给你老婆破chu呢吧!”

“喂~!你们不能这么欺负冰哥!冰哥的小心脏会不堪负荷地!”阮晶晶表情弱弱地说道。

“也对!冰哥怎么会喜欢那样品格的呢!”马炎春讪讪地笑了笑。

“你这么维护冰哥,该不会你对冰哥有意思吧!”黄天域又拿阮晶晶开涮。

“我再告sù

你一遍,老娘不喜欢男人。冰哥也不喜欢男人。”

“那么,冰哥不喜欢冰嫂,又不喜欢男人,那他喜欢谁啊?”

“这个……”阮晶晶闭上了嘴,不该说的他坚决不说,要是说不好说漏了嘴,会捅到马蜂窝的!

“快说说呀!是谁呀?”

“你们都给我闭嘴!!!”

薛沐冰快要被这群人气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吸了一口烟,闭着眼睛吐出来,脑海里有一个女人的影子一闪而过,随后又消逝在浓浓的白色烟雾里。

“周二的比赛你还参加吗?”黄天域不怕死地又补充一句。

“当然!”

薛沐冰是个业余赛车手,赛车龄已有7年,已经拿到了中汽联颁发的C级场地赛车驾照。

最初,他是和几个爱好赛车的朋友组队共同参加比赛,后来他加入到V市的一个赛车队——旋风车队。

截止目前为止,他参加过全国性的赛事CCTC(中国房车锦标赛)和CRC(中国汽车拉力锦标赛),并且拿到过一个冠军的好成绩。

其他时间,薛沐冰只参加一些V市汽车俱乐部举办的漂移赛,因为他最爱赛车漂移时带来的那种被推至悬崖处再拉回的极速感觉。

说起玩,薛沐冰的能力真不是盖的,要玩也得玩出个样子,他在汽车俱乐部的成绩排名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

几年前,他和一个叫伍阳的朋友都酷爱赛车,私下里一起研究各种赛车性能、动力及装备改装等。伍阳的赛车技术一直比他好,后来,要不因为一些私人恩怨离开了汽车俱乐部,薛沐冰也做不了俱乐部的冠军。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要回娘家,白千影起了个大早,薛沐冰整晚没有回来,房间里依然是空空的。

收拾好自己,一个人用了早餐,洗好了碗碟,就连房间卫生也打扫干净后,白千影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早上的报纸,不时地抬头望望墙上的时钟。

时针已经走过了9,眼看快到10点钟,依然没有见到薛沐冰的人影,他该不会回来了吧!他怎么可能愿意去她家呢?

白千影不抱任何希望,换好鞋锁上大门后,两只手各提满大小礼品,乘坐电梯下了楼。她需yào

走出小区门口才能打到出租车,可是,不走运的她,出了小区门也没有看到出租车,只好接着往前走。

提到手臂疼痛手掌发麻时,就松下来歇歇然后继xù

上路,白千影心里祈祷着要是能来一辆空车就好了。

就在这时,她看到身后一阵蓝色的风呼啸而过,还没看清目标物,只听那阵风又刮了回来,骤然停在她的身旁半米处的位置。

——好大一阵龙卷风啊!

白千影惊诧地转头,便看见那辆骚包的法拉利里下来一个男人,薛沐冰阴沉着脸,站在车门的地方,正以晦暗不明的眼神打量着她。

“上车!”

他丢下两个字后,率先钻回车内。白千影正犹豫满手的礼品往哪里放,后备箱已经自动弹起,放好礼品后的她,也弯身坐进了车里。

“为什么不等我?!”听得出薛沐冰话里有几分愠怒的意味,质问她为什么自作主张不等他。

薛沐冰以为出发前她会给他打电话的,谁知一直没有电话打来,他回到别墅才发xiàn

那个丫头已经先走了。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的!”

“谁告sù

你我不会回来?没见过有比你更蠢的!你打算提着东西走回去?哼~!”

“不是……我……啊……”

戴着墨镜的薛沐冰冷笑一声过后,不管白千影有没有系好安全带,一溜烟地开了出去。

车子停在了静水区外的停车场,两人下了车。

还好有上次的经验,白千影下车以后,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心口没那么堵得厉害了。薛沐冰打开后备箱,取出东西,白千影也上前抢了两份提在手里。

步行穿过小巷子,快进白家大门的时候,白千影迅速伸手挽住了薛沐冰的胳膊,薛沐冰又是一怔,只见白千影耸动着她那一双又粗又黑的大眉毛做暗示,也就随她去吧!

说起来,这是薛沐冰第一次正式来白家。虽然薛家与白家一直来往甚密,白千影经常去慧园串门,但是薛沐冰从来没有登过白家的门。结婚之前那次夜访,在白家大门外蹲点不算拜访。

白家的祖宅据说是太爷爷辈留下的产业,典型的园林式清代民居形象,高门独户矗立在静水区之中,大有“大隐隐于市”之感。

大院门顶砌着琉璃瓦,门头的黑色石匾上刻着“惠逮蓬门”四个字,两边各有一副石刻描金字行书大对联,上联写道“平安即是家门福”,下联写着“孝友可为子弟风”。

由此可以看出白家家风是以“孝”为德行,讲究的是百善孝为先。

朱漆的大门两旁立着一对踩着绣球的大石狮子,高高的门槛两侧嵌着一对雕花的圆形门当,踏进门槛之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石砌屏风,上面刻着“二十四孝”浮雕。

绕过屏风,顺着石路往里走,院子里种满了各色花草和盆景,绿意盎然。接着几间有些上了岁月的大屋立在眼前。

白千影挽着他走向最中间的客厅,快进客厅大门的时候,她在院子里喊道:“爸爸!妈!我们回来了!”

“念念!沐冰!你们来啦!”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白家父母迎了出来。

白千影见薛沐冰又在表演电线杆,就下狠劲掐了他的胳膊,薛沐冰疼得龇起牙,然后就看到……

84. 84 进入她的私人领地

白千影见薛沐冰又在表演电线杆,就下狠劲掐了他的胳膊,薛沐冰疼得龇起牙,然后就看到白千影又在使眼色,明白过来的他化疼痛为笑容,礼貌地叫了声:“爸……妈!”

“嗳!好!快点进屋吧!”

进了客厅后,薛沐冰环视一周,见房屋里的装修陈设大多为木器,木桌木椅木家什,古朴典雅中又不失现代风味。

正屋两侧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一侧为“梅兰竹菊”四君子,另一侧是题为“江南水乡”的四联山水画。画的左下角都有“白云山”的落款和印章。

薛沐冰知dào

白千影的曾祖父白云山,曾是著名的摄影家,但同时他也是一位画家,这些应该都是他遗留下来的墨宝真迹。

总体来说,白家给薛沐冰的第一印象就是“书香门第”,按说生长在这种古典环境下,应该会成就一种委婉含蓄的性格才对,可是为什么白千影偏偏大喇喇的奔放的有些令人发指!?

“喝茶!”下人上了茶,父亲白海波对坐在红木雕花太师椅上的薛沐冰说道。

“哦!”

薛沐冰看到正襟危坐的老丈人,居然有了第一次学生见校长的紧张感觉,不敢造次地端着茶杯猛灌一口,随即又全部吐了出来,呃!竟然是开水泡的茶!

“小心烫!”

——晚了!舌头已经被烫麻了!

薛沐冰放回茶杯乖乖坐好,扫了一眼老丈人,他穿着一身符合环境的立领棉布唐装,留着一撮小胡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的岳父现在是V市财政厅局长,平时应酬不少,但人家依旧保持着一副好身板,一点啤酒肚都没有。听说他为人严谨,作风清廉,不知dào

是真是假。

和岳父单独坐在一起,两人还真没有什么话说。薛沐冰这时候觉得要是白千影坐在他身边,气氛应该会自然一点。

可是那丫头自从进了屋,就像兔子放到了草地上,一溜烟就没了人影。把他一个人撂在这里,真是太不讲义气了!

不多时,岳母刘心洁亲自端来一盘果盘,上面各种水果都有,还是削好了插着干净牙签的。

“来来来,沐冰,快来吃水果,妈刚刚弄好的!尝尝!”刘心洁把果盘放在薛沐冰身边的茶几上,还亲手拿了一块火龙果递给他。

其实薛沐冰最不爱吃火龙果,嫌里面黑黑麻麻太多的籽,一看火龙果就让他不自觉地想起满脸点点的白千影,倒胃口那是!

但是丈母娘亲手送来的,他不好拒绝,笑着接过来塞进嘴里嚼都没嚼就吞了下去,活该他又多了一句嘴:“好吃!”

“好吃再多吃点!”

刘心洁听到女婿说好吃,高兴的很,恨不得把果盘放在他怀里。刘心洁就是这种脾气,只要她看上眼的人,不管别人怎么说,她还是会坚持自己的意见对他好。

本身丈母娘看女婿就有越看越顺眼的道理,何况,这女婿还是她亲自挑选,从小看着长大的!

薛沐冰看着丈母娘那架势,心中暗暗叫苦,正愁不知dào

该怎么拒绝好意时,白千影从一侧偏门跨进来。

“啊!亲爱的!你不是说带我四处逛逛吗?”薛沐冰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拉住了白千影的胳膊,一脸亲热地说。

白千影懵了,先不说“亲爱的”是真是假,就说她跟着他后面这么久,就没见过他对她用过正眼,口气就更别提了,她在他那还比不上一个路人甲。

今天破天荒听到他喊她“亲爱的”,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念念,去带你沐冰哥哥到处看看,他还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呢!”

“哦……”白千影没反应过来,就被薛沐冰拽着又跨回了侧门里。

转过一个过道,来到的是一个后园,薛沐冰甩掉白千影的手,边打量环境边舒口气。

白家的后园映目一片白色,可以说是一片马蹄莲的花园。细细高高的花枝上面盛开着一朵朵白色的花朵,随风浮动,煞是好kàn



可是在薛沐冰的眼里,看不到半点美意,他认为白千影不仅平素喜穿白色,就连家里养的花都是白色,这种表现不是偏执狂就是神经病。

“没想到你家是这个样子的!”

“那我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白千影以为他又要毫不留情地像批评她一样批评她的家。

“还不错!”

“嗯?”

“这个宅子应该有了点年头吧,要是出手应该能卖不少钱!”

“薛沐冰!别打我家房子的主意!”

“我只是说说!你觉得我很缺钱吗?”

“缺!”

“……”薛沐冰有点无语,深深感到男人要是没有金钱和权利真不行,就连白千影都敢鄙视他。

他还要等2年后才能正式接手薛氏集团吗?还要继xù

过着每个月限额零花钱的生活?

谈钱果然伤感情,薛沐冰扁扁嘴,说道:“你住哪里?”

“干吗?!”白千影向后退一步,防备地问。

“不带我参观参观!?”

“还是不要了吧!”白千影可不想让他走进她的私人领地。

“那我自己溜达溜达!”薛沐冰说完作势东窜西窜,一副鬼子进村大扫荡的架势。

“走吧!”白千影喷了一口气,丢下两个字,率先走在前头。

薛沐冰贼贼地跟在她后面,顺着西边的一处楼梯上了楼。走着走着他感觉不对劲,他为什么要一副贼贼的样子呢?没道理!

于是,薛沐冰挺着腰杆大摇大摆地往前走,“砰”地一声,脑袋碰到了转弯处的横梁上,差点把他反弹回来滚下楼梯。

“这这这……”薛沐冰揉着自己的脑门,闹不清什么状况,白千影转身没好气地说:“谁让你白长那么高?长那么高没长眼吗?看不到上面写着提示吗?”

“哪里有提示?”

“这里!”

薛沐冰真想捂着脸去屎!白千影伸手指着横梁上的一处地方,是写着“鸿运当头”四个字,但是那是她上小学时候,她爸爸抱着她,她拿铅笔写在上面的,哎呦。

上了阁楼,白千影推开第三间的房门,薛沐冰跟着走了进去。里面还真有一丝古代小姐绣楼的味道,只是摆设都是现代物品,一间宽敞的房间也用宜家碎花窗帘隔出一个小厅一个卧室。

小厅里有沙发茶几、书柜桌椅、还有电脑桌和一个摇篮椅。里面木质家具全是白色,配着的软饰布艺全是带着小花小朵的图案,看起来就是那种田园少女的风格。

墙角处立着一个白色钩拢卷花置物架,下面悬挂着的一个大大的琉璃罩,有鸟笼大小,一下子就吸引了薛沐冰的目光。

他走过去,仔细观察这个纤尘不染的琉璃罩,看到罩在里面是一副立体的迷你木雕居家图。是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三口之家其乐融融的画面,四周雕刻的是各式的家具,小到家具的柜门和抽屉都可以打开的样子。

看到里面有块木牌上面写着“小白的家”四个字时,薛沐冰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里面的家具摆设很是眼熟呢,原来是照着白家大院的样子雕刻而成的。

这是谁雕刻的呢?真是栩栩如生,木雕小人还长着头发,根根分明像真的一样。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却听见耳边响起一个警告的声音:“别动它!你先在这呆着,我下去有点事!别乱动我的东西!”

“知dào

啦!”

薛沐冰换上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移步来到书柜前,看了看满柜子的书籍,有金庸古龙的武侠书、军事枪械谍战类书、汽车装备书、游戏攻略、各类棋谱还有侦探小说等。

这些他全都看过,只是想不到白千影也有。一个女孩子不研究琼瑶不研究服饰美容研究起男人们的东西,这要不是心里变太是什么?难怪她这么多年找不到男朋友!

薛沐冰又在房间扫了一眼,看到一面墙上有很多双面胶的残留痕迹,斑驳陆离惨不忍睹。

转而又掀开隔帘,看看里面的卧室。卧室里有一张1米5宽的白色小床,上面铺着淡粉色碎花被子。还有一个白色的化妆镜和化妆凳,化妆台上摆满了各式化妆品和保养品。

薛沐冰不可置信地走过去,拿起那些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扫了一遍,全是些高档化妆品,日期很新,也有用过的痕迹。

那个丫头的化妆品?她也会化妆?就她那长相,也配用化妆品?!

听见有脚步声临近,薛沐冰赶忙离开化妆台,站直身体背着手装作自己在欣赏刚才那个琉璃罩。

进来的是他的丈母娘刘心洁,刘心洁看到女婿正在观察那个琉璃罩,就笑着走过来说:“这个作品曾经获得V市木雕大赛金奖,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呢?”

“嗯……非常精致,简直是栩栩如生!尤其是这三个小人!这个系围裙的女人就是您吧!”

“是啊,这三个人分别是我和你岳父,这个小孩就是念念。之所以逼真,是因为木雕人物的头发都是用了我们头上真的头发呢!”

刘心洁目视着迷你木雕,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自豪感,继而说道:

……

85. 85 讨厌她的真正原因

刘心洁目视着迷你木雕,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自豪感,继而说道:“这可是念念初中一年级时候的作品,是她最宝贝的东西!”

“这是谁的作品?”薛沐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问。

“念念没告sù

你吗?这是她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亲手雕刻的。”

薛沐冰怔住了,太过意wài

这个事实,如此精致的木雕竟然出自白千影之手。她会雕刻?初中一年级就获得过木雕比赛金奖?

薛沐冰好像回想起什么了,记得有一年他的生日,白千影约他在郁江边见面,当面送他一个生日礼物,他只是瞥了一眼,好像是一个木雕人物肖像。

当时的他没有看第二眼,就毫不留情地将其直接扔进了大江里,还说了一番讽刺她的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江边。

“以前啊这一整面墙都贴满了照片,现在被撕得光秃秃的,看着挺别扭的吧!”

“贴的什么照片?”薛沐冰回过神,有点好奇地问。

“你的照片!”

“……”薛沐冰风中凌乱了,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拳,接着问道:“那现在照片呢?”

“这你得问念念!”

看到刘心洁目光亲切地注视着自己,薛沐冰觉得她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于是问道:“妈,您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呵呵,过来坐!妈是有话想和你好好聊聊!”

刘心洁将薛沐冰引到旁边的沙发上,接着说道:“这丫头忽然有一天撕掉了墙上所有的照片,闭口再也不提你,我也很好奇,我猜你们两个人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误会。

“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事,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们现在终于走在了一起。这份感情来之不易,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念念她是有一些缺点,她这丫头脾气有点不大好,喜欢多管闲事,但她的心地不坏,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她的身上也有很多优点,以后你和她慢慢相处就会发xiàn

的。”

薛沐冰听着“老刘卖瓜自卖自夸”的一番言论,表面上恭恭敬敬地点头应许,但是实jì

上心里忍不住腹诽道:“当我是傻子吗?白千影的缺点何止一点点,简直要比天上星星还要多,说她脾气有点不大好,实在太谦虚了吧!说她多管闲事,那倒是真的!优点?对不起,我从来没发xiàn

!”

“沐冰,从小我就把你当成自己亲生孩子看,你和念念的婚事也是我做主定下来的。从小到大,你知dào

她一直非常喜欢你,难得的是她有这份心。现在看到你们小两口能结合在一起,我真的很欣慰!我和你爸只有念念这么一个女儿,我们当她是掌声明珠,仔细呵护了21年,如今这份重担就要落在你的肩上了。希望你能像我们一样去疼爱她、包容她、尽心尽lì

地呵护她!”

见到薛沐冰不住地点头,刘心洁继xù

往下说:“你知dào

吧,100度的水会沸腾,0度的水会结冰。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是这水的温度完全取决于男人的态度。如果你给她100度,她就会为你沸腾,可是如果你只给她0度,她就会冻结成冰。若是等到她心寒结冰的时候,想要使她融化就很难了。”

其实刘心洁早就知dào

女儿对薛沐冰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也难怪,一个女孩追人追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任谁也会有气馁的时候。

她现在想要做的事就是,提醒薛沐冰知dào

她女儿曾经为他做过什么,如果不及时抓住她女儿的手的话,那么说不定他就会永远失去她爱他的那份心,到那时候,就真的难以挽回了。

薛沐冰陷入了深思之中,不太明白他岳母最后所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对他来说,话题有点深奥,不属于他思考的范畴。

他有点不大想和岳母继xù

聊下去,这种谈话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只会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妈!妈……”

外面传来白千影的叫喊声,刘心洁起了身对薛沐冰说道:“念念喊我了!我先下去,你要记住我说过的话呀!”

等到刘心洁起身出了房门,薛沐冰长舒一口气,目光转回那片空空的墙壁之上。数数墙上双面胶的痕迹,这原本该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且不问她从哪里弄到他的那么多照片,单就她对他的那份心,他能不知dào



眼前仿佛出现一片白光,白光晃动间,出现一幅春天的画面,阳光下她趴在他的班级窗户上呆呆地望着他,惹得他被很多同学嘲笑。

关于白千影追求他的那些事,当年在华茵高中可谓是众人皆知。基本上人人都知dào

有个假小子总爱追着薛沐冰后面满世界的跑,

还是那种越挫越勇型。

但是薛沐冰对外面声称,白千影只是他的妹妹,而且毫不掩饰他对这个妹妹有多么的厌恶。她总是那么不合时宜地出现,搅乱他的个人生活,害他在朋友面前经常跌面子。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讨厌白千影的呢?

恐怕得从他们小时候说起,第一次见到白千影的时候他只有6岁,白千影3岁,那时候的白千影粉嘟嘟惹人喜爱,但是她最大的毛病就是总喜欢黏在他后面,他说什么她就跟着说什么,一举一动都要模仿他,还在他面前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小时候的薛沐冰性格较为腼腆,不喜欢说话,自然也不喜欢别人吵吵闹闹。

薛沐冰7岁那年,和4岁的白千影在慧园里玩耍,奔跑间,白千影意wài

摔了一跤,不小心伸手扯掉了他的裤子,还名目张胆地问他大腿间的那是什么。

心智早熟的他,在人前丢了脸,哭着跑回房间。全是因为愚蠢的白千影,自那一天起,薛沐冰就讨厌起白千影了!

真zhèng

让薛沐冰对她再也生不出好感的一件事,莫过于他9岁那年两人在河边玩耍时候,白千影毫无征兆地将他推下河里。也是那一次,他喝了不少河水,差点淹死,所以从此就惧怕了水。

后来,他上幼儿园、小学、初中和高中,白千影都追随着他的脚步,和他上同样的学校,只是比他要晚两个年级。

在薛沐冰的记忆里,她简直就是无处不在的影子,一条可恨的小尾巴,甩不掉的万能胶。

要是有女生写情书给他,被她知dào

的结果就是,那个女生肯定会被揍得鼻青脸肿。薛沐冰简直无法直视她,真是上下左右前前后后都没有半点女生该有的样子。

一个女生竟然成天在学校惹是生非跟人打架,不仅打女生,就连不少男生也挨过揍,他就亲眼看见过几回。总之,薛沐冰无比厌恶这个带着暴力因子的白千影!恨不得与她撇清一切关系!

回过神的薛沐冰想象着满墙都是他的照片,而且是被贴在她的房间,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从薛沐冰的角度来看,白千影简直就是侵犯他的隐si,真是一种变太到家的做法!幸好她收了照片,算她识相,不然非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处,白家厨房里,刘心洁在忙碌,今天是女婿上门头一遭,她亲自下厨烧了几个好菜,白千影就跟在旁边打打下手,陪母亲聊聊天。

凡是母亲问及他们小两口感情问题,白千影的回答都是“很好”“不错”,她从来都是只报喜不报忧,就算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也不会告sù

母亲,免得大人们担心。

酒菜摆上餐桌,薛沐冰也下楼来到餐厅。餐桌上,一家之长白海波坐在主位,刘心洁坐在左手边,薛沐冰和白千影两人坐在父亲的右手边。

薛沐冰的位置紧挨着老丈人的身边,白海波举起一瓶五粮液先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又给薛沐冰面前的空杯子倒上。

“来!沐冰!陪爸爸喝两盅!”

白海波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还砸吧一下嘴。薛沐冰也仰头干了一杯,白海波见状,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来,又准bèi

给他倒酒。

薛沐冰是条件反射,一般酒桌上,酒瓶都在他手里,他是个爱掌控全局的人,所以,现在夺过酒瓶就给岳父和自己倒满了两杯。

“好!”

白海波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又干了一杯。连干三杯,才举起筷子吃菜。

原本他对薛沐冰这个女婿人选颇有微词,不喜欢薛沐冰身上的一些恶劣习气,认为他完全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

今天推杯换盏间,发xiàn

他这个孩子还行,正所谓酒品见人品,他的酒品不错,人也坏不到哪里,只是有着年轻人都有的通病!

“老白!别喝多了!回去沐冰还要开车呢!”一旁的刘心洁担心地说。

“怕什么?不还有我女儿嘛!让念念开!今天你就陪爸爸喝个痛快!”白海波举着酒杯和薛沐冰的杯子碰了一下就干了杯。

“她会开车?”薛沐冰转头看看身边正埋头吃饭的白千影,从来没听说过她有学驾照的事。

……

86. 86 第一次见到她嚣张的样子

“她会开车?”薛沐冰转头看看身边正埋头吃饭的白千影,从来没听说过她有学驾照的事。

“岂止会!我女儿驾照C级!厉害着呢!”白海波的脸上掩饰不住对女儿感到自豪的神情。

“爸——”白千影撅着嘴巴,拖了一个长音,对父亲在薛沐冰面前泄她的底表示不满。

“我不是跟你吹!沐冰啊!你小子有福!你要知dào

,我女儿在V市那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姑娘!”

白海波明显有些上头,脸颊浮上一层红晕,说话也有些磕磕绊绊,喝了一口酒后又接着说道:“我白海波的女儿能差的了吗?要说聪明,那是无人能及,要论相貌,不说是天下第一,那也绝对是倾城倾国。说句实话,我还真看不上你这小子!要不是你们薛家和我们白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她妈又那么固执,我才舍不得让我女儿往火坑里跳呢!”

“老爸……”白千影急的没辙,眼见薛沐冰的脸色由白转红,青一阵黑一阵的快成一个大大的调色盘,她跟对面的母亲使了使眼色。

“老白!你喝多了吧!别再吹了!再吹咱家屋顶就没了!你赶紧吃点菜!”

刘心洁赶紧搭腔道,接着转头又对薛沐冰安慰道:“沐冰,你爸喝醉了什么话都敢说,你多担待一点啊!”

但话锋一转,她又说:“其实呢,你爸说的一点也不假!你小子赚到了,自己还不知dào

!好了不说废话了!你也多吃菜,尝尝妈的手艺怎么样。”

听了岳父岳母的话,薛沐冰尴尬了半天,他心想这一家都是些什么人呢?女儿长成什么样他看不见吗?自家把自家女儿夸得像天仙一样,真是叫人呕得吃不下饭!

直到脸色恢复了,薛沐冰偷瞄了一眼不吭声的白千影,心想她居然学会了开车,还拿到了C照,看不出来嘛!

不过,就白千影这模样的,的确在V市开着超声波探测仪也难找到第二个!

“念念,你别光顾着自己吃,给沐冰夹菜呀!”刘心洁提醒道。

薛沐冰看到白千影伸出筷子,满满地夹起一大筷子的鱼香肉丝,不客气地把碗伸过去就接,谁知鱼香肉丝从他的碗上略过,直接落进了白千影自己的碗里。末了,白千影还咕哝了一句:“他自己有手!”

薛沐冰尴尬地收回碗,恨恨地剜了白千影一眼,自己也夹了一撮鱼香肉丝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好像是在嚼着白千影的骨头一般解恨。

一顿饭下来,白海波喝得有点高,被送回屋里休息。白千影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些需yào

的物品准bèi

带到新家那边,同样喝了不少酒的薛沐冰就躺在她房间的沙发上稍事休息。

薛沐冰抱了抱手臂,正觉着空调温度开得有点低,勾起脚就把沙发那端的毛绒泰迪熊夹了过来,搂在怀里。这边就飞来一条薄毯子,盖住他的脑袋和上半身。

薛沐冰拉下毯子,露出脑袋看看里屋的白千影依旧在往箱子里整理衣服,并没有在看他。薛沐冰并不觉得她给他扔毯子就代表她心地善良,反而他认为她这么做就是在为刚才餐桌上“得罪”他而道歉吧!

有了毯子暖和多了,抵不住酒精作用和困意来袭,薛沐冰睡着了!

梦里他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华茵高中的校园里盛开着绚烂的花朵,他自在地绿树成荫里,前方来了个漂亮的美女,走近一看,正是他喜欢的一个女神,结果人家还对他飘了几个暧昧的秋波,还邀他一起去看球赛。

薛沐冰心想,感情好啊!哥正无聊呢!两人一起来到足球场,找了个最后排的位置挨在一起坐下。美女身上隐约飘来一股子香味,勾得他心猿意马,没有心思看球赛,他的一只手搭在了女神的后腰上。

见她不抵触,胆子就更大了些,他把手伸进女神的衣服里,从后面环扣住她丰润的RU房,用力地捏着。这样还觉得不过瘾,伸手解开了女神胸前的纽扣,低头咬住了RU房顶端的小点……

哎呀——薛沐冰耳朵被人揪了起来!心想,靠,做得太过分被人逮着了?!

睁开眼睛的薛沐冰发xiàn

刚才自己完全是在做梦,而揪他耳朵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千影!

“干吗揪我!!!”薛沐冰愤nù

地坐起来,质问道。

“我得问你,你在对我的露娜做什么!!!”白千影指着薛沐冰怀里的泰迪熊问道。

薛沐冰低头一看,泰迪熊的鼻头周围嘴巴附近全部湿了,好像是他的口水。什么,他的口水?

薛沐冰擦了一把嘴角残留的口水,石化了,敢情刚才梦里梦见的女神的RU房就是泰迪熊圆鼓鼓的嘴巴啊!那RU房顶端的小点就是泰迪熊的鼻头?哦,天!他在干什么?

“你都收拾好了?”薛沐冰穿上鞋,为了缓解尴尬,立kè

转移了话题。

“收拾好了!帮我提着!”

“凭什么!?你自己没手!”薛沐冰瞪了一眼,顺利反击回去,表示他才不愿做她的奴隶,可是瞅见双手插腰的白千影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咽了一下口水之后,不情愿地提起地上的大行李箱,没两步又突然回过身来,指着房间那面惨不忍睹的空墙问:“那个,你总该解释一下吧!”

“解释什么?”

“那面墙!还有那些痕迹。”

“对,该换新墙纸了!”白千影说完,率先出了门。

薛沐冰拖着行李箱追着下楼,边走边喊,显然对她那个解释不满yì



“打住!你还想知dào

什么?哼……”白千影不耐烦地停住脚步,猛然转身差点撞进薛沐冰的怀抱里。

对上白千影那双极不友善的眼睛时,薛沐冰懵了,对啊,他已经知dào

了,还想知dào

什么呢?

就算听她亲口说墙上粘过他的照片,那又如何?有什么意义呢?他问这干嘛?

白千影见薛沐冰不做声,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说走吗?还不快走!”

“你以为我想呆在这!!”

辞别白家大院,两个人坐进一辆人力观光车里,刘心洁递来几盒包装整齐的食盒。

“妈,我不要,你们自己留着吧!”

“都是你爱吃的!回去热一热就能吃了!”

白千影拗不过她老妈,接下了东西,心中冒出一股酸酸的味道,她极力控zhì

好自己的情绪,笑着说:“爸妈,你们回去吧!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嗳,好,路上小心点,到家给我打电话!”

和父母挥手道别,人力观光车将他们送出了巷子,白家大院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里,白千影有点想哭。

她能猜得到,她母亲此刻一定还站在家门口,望着她离开的方向,默默地流着泪呢!

来到停车场取了车,白千影把食盒放在薛沐冰的怀里,让他负责抱着。薛沐冰瞪大眼睛,表示他不做下人干的事,要拿自己拿。

“给我拿好!弄洒了你赔不起!坐稳了!”白千影发动了车子,蓝色法拉利如水一般开了出去,倒车镜中的

薛沐冰第一次见到她嚣张的样子还真不习惯,什么叫赔不起?不就几盒子菜吗!一个电话,他就能让人送一屋子来。

偷偷地瞄着专心开车的白千影,驾驶技术还可以,不过跟他没法比,他最快能飙到二三百迈,而她只有50迈,慢得像只瘸了腿的蜗牛。

“你能开快点吗!这样的破速度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家!!?”

“我这是安全第一!你以为人人开车都像你一样不要命吗!开车又不是过家家,就算你想死也别拉着别人垫背!”白千影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说。

“什么!你在教xùn

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要不你来开!嗳?正好前面有个警察叔叔在查酒驾。”

薛沐冰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恨不得现在立马停车,一脚把她踹下去!

法拉利终于龟速地驶回了爱琴湾,白千影下了车从后备箱才取出东西放在地上,就看见法拉利风一般地冲出去,几秒间不见了踪影,她妈妈给她准bèi

的食盒被横七竖八地丢在地上,正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她就不该对他有半点指望才对!

白千影一个人捞着大箱子回到家,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整理了衣柜和一些私人用品,又用白色棉线将剩余的贝壳全部串联起来,做成一个房门半挂帘,只要进出房门脑袋碰一下,就能像风铃一样发出清脆的声音。

傍晚接到朱心荷的电话,那头说她已经回到了V市,还没吃晚饭。

“来我家吧!我妈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我一个人吃不完。”

白千影报了自家地址,听到话筒那边某人吸溜了一下口水,以前朱心荷就爱到她们家玩,也非常喜欢她妈妈做的菜。

不肖半刻钟,便听见了敲门声。开门一看,正是那张熟悉的面孔,挂着一脸欠扁的笑。

“小妞!打……打个劫!”

“猪猪!?你长膀子了吗?这么快?”

……

87. 87 意外的约会

“猪猪!?你长膀子了吗?这么快?”

“膀子没长,肥肉一堆,滚过来的能不快吗!”

两人见面玩笑几句后,白千影朝她身后打量一番,正纳闷她是不是坐了火箭来的,朱心荷已经扑过来亲热地抱住了她,并在她后背上重重拍了几下,表示她的特别想念。

咳咳咳……白千影感觉肺要被拍散了!

朱心荷松开怀抱,完全自来熟地甩掉脚上的运动鞋,光着脚走了进来。眼珠子四下里不住地张望着白千影的新家,嘴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我地个乖嘞!这哪是住人的地方?也太漂亮了吧!薛家还真是有钱!你看看,你看看,这灯都快把我眼睛亮瞎了!”

朱心荷说着往沙发上一倒,还用屁股试了试沙发的弹性,咧着嘴说道:“太爽了!对了,当了有夫之妇是什么感觉?”

“喝点什么?”白千影并不理会她的打趣,笑着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找水果开始榨果汁。

“来杯水吧!我很低调的!”朱心荷已经按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和家庭影院,两只腿交叠在茶几上,一副大爷很大牌的样子。

厨房里的白千影在心里还没数到10,某人又开口补充道:“要不来杯鲜橙汁大爷我将就一下!”

“就知dào

你的脾气!”白千影将一杯榨好的鲜橙汁摆在她的面前。

“哇~!贴心的小白!我要是男的,保证把你抢回去当压寨夫人!”朱心荷喝了一口鲜橙汁,舒心地说。

“等你变成男的再说!”

“快去弄吃的吧!我的肚皮都快饿扁了!”音响开得震天响,朱心荷这边已经打开嗨舞团,不停地狂蹦乱跳。

白千影就一老妈子命,榨完果汁又接着忙煮饭。煮饭的空档时间,她被朱心荷拉到客厅一起跳嗨舞团。

薛沐冰返回爱琴湾拿下周二参赛资格证,一进门看到眼前的情况完全傻了眼。

疯疯癫癫的朱心荷好像磕了不少药后的症状,白千影穿着围裙,手拿锅铲也在扭得格外起劲,在薛沐冰眼里,简直就像遇到两个精神病人正在抽风的场景。

阮晶晶陪他一道回来的,从他身后冒出一个脑袋,也被这景象吓得张大了嘴。

白千影的屁股扭得正起劲的时候,一转身正好kàn

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她立即停止了动作,又赶紧扯扯朱心荷的上衣后襟,示意她停下来。

结果,左右甩头的朱心荷,边甩边吼道:“饭好了吗?快去弄菜吧!大爷我的电池快用光了!”

音响突然停止,朱心荷停下来看到白千影关了音响正不知所措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她也转身回头,四个人全部定在当场。

“白千影!你真是好样的!趁我不在就随便把不三不四的人往家带!”薛沐冰气愤地往屋里走,鞋子都没有换。

“薛沐冰!什么叫不三不四?猪猪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请回来的客人,拜托你说话客气点!”

“客气?!那要看对什么人!”

“喂!薛沐冰!你别目中无人!说谁不三不四?你不也把不男不女的都往回带吗!”朱心荷最看不惯薛沐冰嚣张狂妄的样子。

“臭三八!你说谁不男不女!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清楚!”躺着也中枪的阮晶晶实在忍不下去,冲上前来找她理论。

“就说你怎么着?死变太!”朱心荷叉着腰明显是要跟那家伙杠一杠。

眼看这火势转了方向,瞬间演变成朱心荷和阮晶晶两个人的斗争,白千影和薛沐冰也顾不上其他,赶忙上前拉住各自的朋友。

“你个臭婆娘,男人婆!我咒你八辈子都嫁不出去!……”

“死太监!烂人妖!你这熊样扔出去喂狗狗都不吃……”

两个人虽然被拦着,可是脚下的腿却不停地往对方身上踢,白千影快要拦不住朱心荷,情急之下把手里的锅铲往地上摔得哐当响,大喊一声:“全都给我闭嘴!!!”

朱心荷和阮晶晶果然被震住,就连薛沐冰也愣住,全都齐刷刷地看向白千影,等着她说出一番什么惊天动地的理论来。

实jì

上白千影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一跳,见几人都停下来,她只好开始暖场,咧嘴一笑说道:“你们饿吗?饭好了!”

——靠!

三个人一听她这话,全都没了脾气。薛沐冰绕过白千影直接上了楼,找到自己的资格证后,带着阮晶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白千影望着薛沐冰的背影,发了一会的呆,回过神来看到地板上掉了一串钥匙,拾起来一看,是薛沐冰的!

钥匙肯定是刚才拉扯的时候弄掉的吧!他忘带钥匙一定还会回来的!

白千影如是猜想,但她还是错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星期二是个大晴天,艳阳高照。

朱心荷约白千影见面的地方竟然是V市郁江区的赛车场,今天正好有一场V市汽车俱乐部主办的赛车漂移赛在此举行。当然,薛沐冰即将参加的就是这场比赛。

白千影一身白色的衬衫马裤,清爽利落,出现在赛场VIP休息区。朱心荷早已等在那里,她的身边明显还坐着一个男人。

从背影上看,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人肯定是康以笙!——他怎么来了?

“小白!这里!”朱心荷朝她挥挥手。

白千影走进遮阳伞下,摘下墨镜,见那人果然是康以笙,四目相对,康以笙的眼中好似迸发出几缕亮彩,以复杂而多情的眼神凝视着她,呢喃一声“白千影!”

“猪猪!康以笙!你……”

“快坐下说话!”

康以笙起身拉出了一个椅子,示意白千影坐下。他对她的毁容一般的妆容并不介yì

,除了从朱心荷口中略知一二白千影和薛沐冰以前的事,剩下的他也能猜到她改变容貌的部分原因,也是为了防着薛沐冰。

康以笙朝身边不远的手下挥挥手,不多时,一杯冰镇饮料摆在了白千影的面前。

“康以笙,你怎么来了?”白千影问出心中所想。

“人家大老远的跑来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朱心荷喝了一口饮料说道:“你知dào

今天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见面吗?”

“看比赛!?”

“只对一半!”

“什么意思?”

“嗯嗯……那就让我郑重地宣bù

一下,白千影你听好了,从今天起,这个极速赛车场正式改为‘康’姓,而赛车场的老板就是眼前的这位康先生!”

“你收购了赛车场?”白千影不可置信地问康以笙。

“有什么不可以?我说过,有你的地方就有我!”康以笙潇洒一笑,自信十足地说道。

白千影僵坐在椅子上,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说。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她丢下S城的事业来到V市扎根,这让她心中隐隐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康以笙说过,有她的地方就有他,并不只是说说。康盛集团在V市有分公司,旗下King

Shine五星级商务酒店在V市酒店行业跻身前三名,业界口碑甚好。

为了更好地守护在白千影的身边,他需yào

奔波于S城与V市两地之间,未来还要在这里开疆扩土。一年两年算什么呢,哪怕十年,他也愿意等!

“小白,我已经辞了S城的工作,决定跟着笙哥后面混,现在他的事业在V市刚起步,公司在招人,你要不要考lǜ

一下过来帮忙?”

“不错,我已经为你留几个合适的职位,随时恭候你的到来!”康以笙补充道。

“给我点时间考lǜ

一下!”

白千影把目光转向赛场上,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欣赏比赛绝佳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赛场。

此时的赛场上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人人情绪高涨,期待开赛。赛车手也已经到位,教练、裁判和工作人员在赛场上忙碌不停。

这种场面白千影不知dào

见过多少回,曾经的她就像个疯子一样,有薛沐冰的比赛她场场必到,为得就是看一眼他在赛场上的迷人样子。

而今,早没了那份疯狂执着的心!若不是朱心荷相邀,她是断然不会来看他的比赛的!

白千影一眼就看到薛沐冰的赛车,宝蓝色的赛车经过最顶级的改装,拉风的一塌糊涂,那男人一头红色卷发醒目十足,身着银白色夹着宝蓝色的赛车服,气定神闲地站在他的“坐骑”旁,正以不可一世的姿态睥睨着天下。

“比赛正式开始了!”朱心荷兴奋地喊道。

今天的比赛开场主要以自由漂移练习和表演赛为主,在全场观众热切的期盼下,尖锐、低沉、震耳欲聋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声墙好似海啸般排山倒海的迎面袭来。

赛车引擎低吼的声音仿佛是一种深入灵魂的召唤,尤其是当两辆战车在跑道上极速飞驰的时候,赛车引擎和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的震撼的声音令现场所有的车迷热血沸腾……

88. 88 到底是什么来路?

赛车引擎低吼的声音仿佛是一种深入灵魂的召唤,尤其是当两辆战车在跑道上极速飞驰的时候,赛车引擎和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的震撼的声音令现场所有的车迷热血沸腾。

“漂移赛的重点是自我表现,它考验的是车手的冷静度和判断力。在这种高速状态下完成任何动作难度都非常大,稍微一个转弯或者漂移都会产生巨大的离心力,这个离心力会让人的脑部血液往上涌,那种感觉很难受。可是,喜欢漂移的人追求的就是漂移所带来的刺激感受。”

白千影看着赛场上一辆辆华丽的赛车不停地追逐、转弯、甩尾、滑动、漂移,竟然不自觉地做起了分析。

“分析的很正确!”康以笙侧头看了一眼白千影,惊讶地点点头,他不知dào

白千影竟然对赛车如此了解。

“哇塞!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朱心荷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场。

“赛车手可以通过踩离合器踏板和刹车两种方式实现漂移。大多选手几乎都是使用后轮驱动赛车。

在以踩离合器踏板开始的漂移中,当车手接近弯道时,踩离合器踏板并降到二挡,

然后将发动机转速增加到约4500转每分钟。

当车手松开离合器踏板时,由于发动机高速旋转,车轮驱动力急剧上升。这使得后轮快速旋转而失去抓地力,从而将车尾甩入弯道。

而以刹车开始漂移的技术,车手在进入弯道时拉起紧急制动器,使得后轮被锁定而失去抓地力,从而产生漂移。”

白千影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赛场上风驰电掣的宝蓝色赛车,解释完漂移技术后,她发xiàn

朱心荷和康以笙正以疑惑不解的眼神望着她。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不是!小白,我发xiàn

你怎么懂得那么多?”朱心荷疑惑地问,这样专业的白千影她还是头一次见。

“我记性好,这些都是电视上看来的呗!”白千影呵呵一笑,实jì

上,她花了大量的时间研究过赛车知识,为的就是能距离薛沐冰的世界更近一点。

此时赛场上表演赛已经结束,接着开始的是单车行走资格排名赛,资格赛由裁判对选手完成每圈比赛的质量进行主观评分,并不使用计时器。

薛沐冰的宝蓝色赛车第7位出场,赛车通过弯道时节奏紧凑,车头接近弯道内侧,通过加速后,他做到了高速入弯和转向,漂移角度始终保持着与弯道垂直,车尾部滑出一个极为漂亮的漂移动作,轮胎与地面的大幅度摩擦生成了大量的烟雾,完成一系列的漂移动作后,薛沐冰顺利出弯。

毫无悬念,薛沐冰轻松拿到了资格赛的排名。经过近两个小时分赛的角逐和淘汰,赛场上只剩下10辆赛车。

资格赛后,接下来开始的是双车追逐赛。在这一阶段,10辆赛车打乱顺序排名自由组合,两辆车同时出现在赛道上,它们轮流作为领跑车和追逐车。

这是一种攻守比赛安排,旨在考验谁能够在压力下最好地漂移。领跑车必须躲避追逐车,同时还要表演完美漂移;而追逐车则努力跑到领跑车的轨道上去干扰它,同时尽lì

完成自己的完美漂移。

看着赛场上双车并驾追逐、你争我夺,观众席中人声鼎沸、欢呼不已。白千影看到薛沐冰的赛车一路领先,巧妙地躲避了追逐车的进攻干扰,在弯道成功地完成了完美漂移。

她已经猜到了比赛的最终结果,薛沐冰将会获得了漂移赛的冠军。

最终看到某人站在了冠军领奖台上,望向她所在的方位时,白千影别过脸,对身边的两人说道:“走吧!去吃饭!我请客!”

“嗯,好,你请客我埋单!”康以笙站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真他妈过瘾!没想到那小子会拿到冠军!”朱心荷边走边嘀咕道。

赛车场附近最有名的是一家叫“林太太私房菜馆”的饭店。康以笙带着她们两人来到私房菜馆包厢,点了里面最特色的菜式,三人吃得甚欢。

门口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薛沐冰,其次是他的队友黄天域等人。他们通常比赛结束都会来林太太私房菜馆吃饭。

今天也不例外,薛沐冰准bèi

进林太太私房菜馆的大门却被拉住告知他,今天有人包下了菜馆,请他到别家用餐。

“被人包下了?谁包的?”薛沐冰火红的卷毛快要竖了起来。

“是康总!实在抱歉了!”由于他是常客,老板向他透露了一点底,告sù

他是极速赛车场的康总。

——康总?

薛沐冰在脑海里找到了这么个印象,他也是这两天才听汽车俱乐部的老板说赛车场被人收购了,新老板就姓康。就在上午他还见过那位康总和汽车俱乐部的领导们来赛车场巡视。

看样子年纪轻轻,比他大不了几岁,但人家已经做了老总,不管言谈举止各方面都老道成熟、优雅得体。

“康总就了不起啊!就能干这种不地道的事?饭店又不是他家开的!!!”

薛沐冰横着眉毛怒指饭店老板的鼻子,黄天域等人以为他要打架,正准bèi

上来拉劝,就听薛沐冰又道:“哼!本少爷我大不了换一家!”

薛沐冰扭头就走,几个队友全部愣在原地。他能如此“心胸开阔”的对待这种事,真是头一遭啊!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拿到赛车冠军的薛沐冰晚上做东,吃过晚饭一行人来到皇家桌球俱乐部,进了俱乐部就被管理员告知,今晚不营业,有人包场!

“谁他妈的包场的?吃饱了撑的?”薛沐冰中午的火还没处发,现在居然又碰到同样的情况,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是康总!对不起,几位请回吧!”

——妈的!又是康总!到底是什么来路,这么大牌?吃个饭包场,打个球也包场!尼玛,这不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你知dào

老子是谁吗?”薛沐冰是这里的常客,居然有人敢将他打发走!

“不好意思,薛少爷,这是咱们俱乐部的规定!”

“什么狗屁规定!?今晚老子就要在这消遣!”薛沐冰说完就要硬闯。

“薛少爷!您真的不能进去!”

管理员和几个工作人员堵在门口不让进,两拨人推来搡去,闹得不可开交。不一会,里面出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对着门口的人喊道:“让他们进来!康总有请!”

俱乐部的工作人员礼貌地让了路,薛沐冰整整自己的衣服,甩了一把额前的卷毛,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先走了进去,身后的人跟着一拥而入。

走进俱乐部大厅,一片灯光下,薛沐冰看到在他20米开外站着一群黑西装的男人,只有黑色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翘着一条腿,一只手臂支在沙发上扶着一侧的额头,一派淡然自若的样子。

不用想,那人就是康总!因为绝不可能站着一群保镖保护一个坐着的保镖!

薛沐冰和自己的一帮哥们走上前去,距离3米处停住脚步,他发xiàn

康以笙从他进来后目光就一直紧紧盯着他,带着探究与打量。

难道说他们在哪里见过?不记得了呀!还是说他知dào

他是堂堂薛少爷想要跟他交个朋友?以康总的身份有这个必要吗?

两个男人的目光凭空交汇,薛沐冰感受到了一股不太友善的强dà

气流正向他袭来,正思忖着开场白该说点啥时,对方先开了口道:“薛少爷久闻大名!”

——口气不善!

薛沐冰看到康以笙那张沉着似水的英挺五官,觉得好像老早在哪见过,可是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

“听说薛少爷是皇家俱乐部的九球冠军!那么,今晚敢不敢与康某人较量一把?”

——哼!果然是冲着他的名号来的!经常有人来挑zhàn

他,薛沐冰已经习惯了!

“好!”

“爽快!”

康以笙从沙发上站起身,挥挥手,命人将桌球摆好。两人都挑了适合自己的球杆,走到球桌前,相对而立。

黄天域、马炎春、阮晶晶等人心想这下有精彩的好戏看了,全都围在一旁等着开局。

比赛实行17球9胜制,俱乐部的裁判宣bù

开局,薛沐冰和康以笙站在起点位置,同时将白色母球击向对岸,母球弹回底岸,薛沐冰的母球距离最近,他获得了开球权。

有着皇家俱乐部“薛一杆”之称的薛沐冰轻松拿下第一局,同时也获得了第二局的开球权。自鸣得yì

的薛沐冰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康以笙,想要赢他,做梦吧!

薛沐冰顺利打进了黑八,在打第九颗球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9号球居然停在了洞口怎么也不进去。权利轮到康以笙手里,他站起来优哉游哉地轻轻一击,将9号球打进底袋,赢了这一局。一旁的队友都在为薛沐冰暗叫惋惜!

薛沐冰咬咬牙,怎么能出现这种失误?

……

89. 89 被糟蹋的面目全非

薛沐冰咬咬牙,怎么能出现这种失误?

但是这正是九球的魅力,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都很难说。九球的打法是从小号球开始打,依次打完8个球后,还需yào

打进最后一颗9号球才算真zhèng

的胜利。

获得优先权的康以笙,也顺利拿下第三局。两人总共打了16局,比分打到8比8平。最后一局的开球权落在了康以笙手里,他放下球杆,说道:“果然是棋逢对手!”

“还有最后一局,开始吧!”此时的薛沐冰不敢再轻视眼前这个男人,能和他打平手的人寥寥无几,今晚他总算遇到一个真zhèng

的对手。

“这一局暂且保留吧!留到最后看看到底谁才是真zhèng

的赢家!”

康以笙留下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走向俱乐部的大门,身影最终消逝在夜色里。

一群人愣愣地看了半响,都觉得那个男人肯定有什么来头。

薛沐冰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他临别时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距离上次的赛车比赛过去已经有一个星期,白千影没有看到过薛沐冰,他也一直没有回过家。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白千影正躺在床上看书,就听见大门被踹得咚咚响,声音大得快要把房子震塌。

白千影跑下楼开了门,见薛沐冰正抬着腿准bèi

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吓老子一跳!你怎么这么磨叽?现在才开门!”薛沐冰被敷着面膜的白千影吓一大跳!

“你以为我愿意来开门?爱进不进!”白千影转身进了屋。

……吆嗬~!居然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

薛沐冰跟进来,关上门换了鞋,准bèi

给她说教一番,还没开口,白千影已经转身抛给他一样东西。接住一看,正是他落下的家里钥匙。

“以后收好你的钥匙,不是每次我都有心情下来给你开门!还有,下次再这么野蛮踹门,我会直接报警!”

“你——”薛沐冰被她呛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白千影蹭蹭蹭地上了楼,关上了房门。

……晕!几天不见就要上房揭瓦了?

跟这种野蛮丫头简直无法沟通!薛沐冰愤恨地踢了一脚沙发,谁知他的脚没沙发腿硬,疼得他直皱眉头。

薛沐冰进了浴室准bèi

洗漱,看到琉璃台上摆着一对情侣杯子,一蓝一红,里面分别插着一支牙刷。白千影真讨厌,就连看到她的牙刷都觉得恶心,薛沐冰将她的牙刷连同杯子一同扔进了垃圾桶里。

再环顾一圈,她的毛巾、她用过的香皂、洗面奶等,就连抽屉里的卫生巾,薛沐冰全部一股脑儿丢进了垃圾桶里,还不忘吐几口唾沫。现在琉璃台上只剩他的东西,看着舒心多了!

洗完澡收拾干净后,薛沐冰回到自己的房间。路过主卧时,发xiàn

到关闭着的房门上方多了一个贝壳门帘,一看就是廉价货,跟她这个人一样。薛沐冰转身进去,“砰”地关上房门。

躺在床上拨弄电脑上上网。登陆QQ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白千影的网名——白日梦。这名字还真是符合她的性格,竟会做不切实jì

的白日梦。

他和她加了好友,曾经,白千影给他发过无数条信息,他一条都没有看过,更别提回复,只要见到她的头像在闪动,他的第一做法就是“取消闪烁”。

他的好友页面里,白日梦的头像依旧是灰色的,也没有闪动。对啊,好像很久很久她的头像都没有闪动过了。

难道她的号被人盗了?这丫头不会还介yì

当年那件事吧!自从那事以后她已经好久没发信息骚扰他了!不烦他最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是无比讨厌白千影这根可恨的小尾巴,可是,当某一天他发xiàn

这根尾巴没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薛沐冰回想起上星期离家出走后的情景,他和阮晶晶两个人开车来到一家小酒吧。两个男人边喝酒边骂骂咧咧地谈论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那个死女人应该被拖出去游街!我碍她什么事了么!一看就是更年期提前到了的症状!真是气死老娘了!”

阮晶晶扭扭肩膀恨恨地说道,接着好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嘿嘿一笑说:“看不出来,冰嫂的爆fā

力真强dà

!”

“别提她,提她我就来火!要是我有超能力,第一件事就是一脚将她踹回火星去!”薛沐冰握着拳头说道。

“哎!冰哥,难道冰嫂追了你那么多年你一点没动过心?她可是对你爱得死心塌地哟!”阮晶晶抱着自己的脖子,满脸犯贱的表情说道。

“换做是你你会动心?就算结了婚又怎么样?我发誓,绝对要让她越来越讨厌我,让她受不了我求着和我离婚!”薛沐冰好像在树立一种全新的人生目标和理想。

“你打算怎么做?”

薛沐冰并没有立即回答阮晶晶的问题,而是先来个实地调研,收集收集令人的讨厌的方法。

他端着酒杯转身与身边的三位美女搭讪,三言两语就把几个美女逗得喜笑颜开。阮晶晶带着羡慕的眼神在一旁观摩学习泡妞绝技。

“几位美女,你们认为什么样的男人最令人讨厌?最不能忍受男人的哪些坏毛病?”薛沐冰请几个女生喝了饮料,顺便抛出一个问题。

“花心的男人!”

“邋里邋遢,不讲卫生的。”

“不负责任的男人最可恨!”

“小气吧啦,心胸狭窄的!”

……

女人一旦有了倾听的对象,抱怨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很难再关上。三个美女数落起男人的不是,越说越起劲。

“我见过一个男的,不爱洗澡,他有超级多的袜子,不把所有袜子穿一遍,绝对不会洗掉。”

“是吧!我讨厌那种吃大蒜的男人,满嘴的蒜味一张嘴简直要把人熏死!”

“这种男人更可恨,他们口口声声说要赚大钱,结果却赖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成天只会打游戏。”

“还有吃喝嫖赌的,喝了酒就打老婆的男人,输了钱就问老婆要钱的。该死!”

“那种娘娘腔也要不得,说起话来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生理有毛病!”

……

阮晶晶的脸很黑,听到这些女人竟然批判娘娘腔的男人,真是躺着也中枪,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啦!既没有精神问题,生理上更健康好不好!

薛沐冰好像捅了一窝马蜂,嗡个不停,又觉得林子里飞来好多乌鸦,呱啦呱啦,快吵死了!

他朝阮晶晶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退出了酒吧。

薛沐冰被一阵狂乱的敲门声给拉回神来,开了门就见满脸乌黑的白千影站在他的房门口,叉着腰一副今天老娘要干架的架势。

薛沐冰心想,她刚刚不是在做面膜么!可是看上去好像被雷劈过!

“薛沐冰!你太过分了!为什么把我的东西全部扔到垃圾桶里!?你说!”白千影是真的生气了,她的脸不是被气黑的,而是涂的海底泥面膜。

她发xiàn

浴室里自己的用具全部被扔在了垃圾桶里,能干出这种缺德事的人还能有谁?

“看着不顺眼,扔都扔了,你奈我何?”薛沐冰一看白千影在生气,竟然心里偷着乐。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可以把她也一并扔出去!

“我我……”白千影气不打一处来,想不到该拿他怎么办,看到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衣服,一万个不顺眼,大叫一声,“我跟你拼了!!”

白千影像海面上捕鱼的海鸟一般,一头扎向了薛沐冰的胸前,疯狂地蹭了一遍后,转身溜进了主卧,迅速关上房门。

薛沐冰低头一看,草!他最心爱的明星签名限量版T恤,被糟蹋的面目全非!

——白千影我要杀了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早上,白千影睡到自然醒,拉开窗帘,微风扑面而来夹杂着野蔷薇的芬芳。伸个大懒腰,抬头看看碧蓝的天空,早上的心情真真好。

有了昨晚的悲惨遭遇,今天的她再也不去外面的主浴室洗漱,主卧里是有一个小点的浴室,在这里收拾妥当自己,白千影开门下楼。

一路走下来,她还以为家里遭了贼,随地是袜子,扶手上乱七八糟地搭着脏衣服,楼梯上掉着书本报纸。

来到客厅,薛沐冰正窝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打游戏,乱糟糟的卷发配着青虚虚的胡茬,一看便知是熬了夜没洗漱。

一地的抱枕,茶几上散乱地摆着几个食品的包装袋,有薯片之类的东西掉得桌子地上都是。喝完的啤酒易拉罐东倒西歪,电视机上还挂着香蕉皮,最叫人不能容忍的是一只拖鞋居然飞到了餐桌上。

刚起床的好心情瞬间被秒杀,任何人看到这种情形,都很难控zhì

得了情绪。

“快去弄早餐!顺便把房间打扫干净!”薛沐冰对着电脑游戏,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要吃自己弄!别忘了协议第二条!”(第二条,不得强迫对方做不情愿的事,比如家务以及生小孩。)

两人的语调明显火药味十足,眼看即将开战,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白千影和薛沐冰对了个眼神,心想谁会这个时候来敲门?

……

90. 90 得了一种怪病

两人的语调明显火药味十足,眼看即将开战,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白千影和薛沐冰对了个眼神,心想谁会这个时候来敲门?

白千影快速从猫眼看了一下后,着急地往屋里跑,嘴里嘀咕道:“糟了糟了!”

“怎么了?”薛沐冰问道。

“妈来了!”

“啊?!!!”

薛沐冰惊得连人带电脑一股脑摔倒沙发下,且不问是谁的妈,要是进来看到家里这种场景,恐怕他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挣扎爬起来后,他再次被惊住,敢问他看到女超人了吗?

眼前的白千影动作快的出神入化,从门口到客厅、餐厅再到楼上,风卷残云般所过之处一切障碍全部清除。她真的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十几秒钟后,别墅的大门被打开,穆允慧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亲密地拥着肩膀出现在门内,脸上盛开着甜蜜的笑意。

“妈!你怎么来了?”

“路过,看看!我还以为你们不在家呢!”

穆允慧被让进屋里,四处看看,别墅里干净整洁,小两口感情和睦,都令她颇为满yì

。在沙发上坐下,白千影已经端来一杯上好的西湖龙井茶。

穆允慧端起来喝了一口,笑着朝白千影招招手,示意她坐到她身边。薛沐冰也乖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着母亲的训导。

“冰冰,妈有个想法想跟你们沟通一下。”

“妈,你说!”

“冰冰,你和千影结婚也有段日子了,我和你爸打算让你来集团公司……”

“让我接手公司?”薛沐冰不等母亲的话说完,兴奋地问道。

“让你先从一般的职务做起,慢慢锻炼!一下子让你接手公司,你能做得来吗?”

……原来这样啊!薛沐冰有点丧气地说:“让我考lǜ

考lǜ

!”

穆允慧摇摇头,每次只要和儿子说起来公司工作的事情,他的回答都是这句——让我考lǜ

考lǜ

!每次的结果不用问——没考lǜ

好。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幸好她还有一个靠谱的儿媳妇,穆允慧转而又问白千影:“千影,你是学市场营销专业的,毕了业也没多久,想不想找份合适的工作?妈可以帮你安排。你可以来我们基金会!”

穆允慧是暮雪爱心基金会的主席,从事爱心公益事业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

“谢谢,妈!我已经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过阵子就正式去上班。”白千影还不想沾薛家的恩惠,省得薛沐冰以后拿这种事情当借口说她贪图薛家的什么。

“哦?什么公司?”

“康盛集团。”

“嗯,我知dào

康盛,最有名是KingShine酒店

,专门从事大型连锁酒店行业,业界口碑也不错。既然你已经找到合适的工作。那妈只有支持你!”

谈到康盛集团,穆允慧脑中浮现出多年以前的一幕,那时候她还是H市济民医院心脏科的医生,和康盛集团的前任总裁康世盛以及康太太不仅有过一面之缘,还发生过一段搞笑的插曲呢。

穆允慧是真心支持白千影,年轻人只要肯上进,不管在什么公司都会得到很好的历练。

“冰冰,你去送瓶饮料给外面的司机老冯!”穆允慧找借口支走了儿子,握着白千影的手,说道:“千影,妈拜托你好好劝劝冰冰,让他来薛氏集团上班,可以吗?”

“妈!他说在考lǜ

啊!”

“嗯,妈知dào

,两年前他就这么说过。其实,妈不瞒你,冰冰将来是要继承薛家的产业的,但他一直不愿来公司,我和你爸都非常头疼。你帮妈劝劝他!”

“他能听我的?”白千影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之任务。

“你就试试看!说不定他会听呢!”

“额……”白千影有点犯了难,但是望着婆婆的殷切眼神,她实在不好拒绝,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会说说看!”

薛沐冰返回屋里,见穆允慧和白千影立kè

停止了说话,他孤疑地望着那两个女人,心想白千影该不会趁他出去的空档向他老妈打他的小报gào

吧!一定有奸情!

“时候不早了,妈先回去了,你们有时间就回来吃饭!”穆允慧该说的都说了,起身告辞。

“嗯,妈你慢走!”

薛沐冰和白千影又像之前一样,拥着肩膀搂着腰,笑着送走了穆允慧。母亲刚走,两个人好像遭到电击一样立kè

弹开,互相厌恶地瞥了一眼。

“薛沐冰!我警告你,下次再敢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我就告sù

你妈!”

……哦!原来没打小报gào

啊!

薛沐冰更加有恃无恐起来,边挖着鼻孔边说道:“你去说啊,我又没拦着你!”

白千影见薛沐冰又懒散地窝进沙发里,摇摇头跟上去问道:“工作的事你是怎么考lǜ

的?”

“协议第一条!”

“我知dào

!告sù

我你是怎么想的?”

“没考lǜ

好。”

……果然和他妈说的一样!白千影想要她有这样的儿子,她真想拿棍子敲死他!

看来对付薛沐冰不能从正面出击,得从侧面迂回进攻。白千影回到了卧室,关上了房门,她需yào

好好琢磨一个对策。

过了好半天,白千影抱着自己的电脑下了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来到沙发上,坐在了薛沐冰身边不远处。

“呀!你惨了!薛沐冰!我知dào

了!”

“知dào

什么?”薛沐冰听到某人惊恐万分的口气,转过头来,惊问道。

“你一定是得了那种病了!”白千影一脸惊悚的表情说道。

“什么病?什么意思?”

“这种病!”白千影将自己的电脑搬给他看,但是上面是一个法文网页,上面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不过他看见了图片,图片上面有个人浑身溃烂,样子十分的恶心又恐怖,看得薛沐冰直想作呕。他惊问:“这是什么……什么病?”

“你看!是这种怪病!”白千影拿起笔纸写出一个名称亮给他看。

“霍儿盖-曲斯综合症?这是什么病?”薛沐冰头一次听说这么古怪的病症,有点被吓倒了。

“快看,我给你翻译一下!”白千影指着那些她也看不懂的法文假装翻译:“这是一种全球范围内新型罕见的病症!它的症状和你目前的症状非常相似,你知不知dào

一般人发病都是从身体内部开始,表现在五官上的。啧啧啧!你看你的脑门,冒着阴阴的黑气。还有颧骨上面青色一片,尤其是你的嘴唇,颜色更不对。看来你的情况很严重!我在S城大学读书时候就遇见过一个和你一样情况的人,可惜后来……”

白千影表情认真严肃地分析着,说的头头是道,还故yì

卖了个关子。薛沐冰顺着她的话,摸着自己的五官,将信将疑地问:“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最开始他也没在意,但是后来不得了了,满脸溃烂,长满了脓疱,完全不能见人,没过多久他就陷入昏迷,然后是重度瘫痪,最后他死了!”白千影有些哀伤地说道:“死得很悲惨,浑身发黑,还有难闻的恶臭,不可想象!就跟网上这个人的状态一样!”

“那我该怎么办?”薛沐冰拿起手机,打开自拍功能,看着自己的五官,越看心越凉,果然和白千影说的情况一致。

他一贯最注重的就是自己这张脸面,要是平时长个红点,他都会大惊小怪担心的很,要是真的长满脓疱,烂的不能见人,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赶紧治啊!”

“怎么治?”

“想要治好这种病很难!目前世界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尚未研制出攻破这一病症的对策!”一听白千影如是说,薛沐冰的心冰凉一片,感觉自己仿佛真得了绝症一般恐惧。

白千影察言观色,见鱼儿上钩,继xù

故弄玄虚道:“不过,你的情况尚处于初期,还有的救!”

“快说,怎么救?”薛沐冰好像又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紧张地问。

“想要治愈这种综合症,最主要的就是要战胜心理上的疾病,只有治愈心理,才能救你一命。对了,你有没有最不喜欢做的事情?”

“我讨厌吃火龙果算不算?”

“算!”

“我还讨厌和你结婚!”

白千影的影子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至于当面说得这么直接吧!

“反正两年后你会自由的!还有吗?”

“嗯……我讨厌他们逼着我去公司上班!”

“我告sù

你,你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自己的看法。那个得了综合症的人,他讨厌整个世界,讨厌所有人,所以才会有那么悲惨的结局。”

白千影继xù

渲染症状的恐怖性,说道:“如果你不肯试着改变自己,那么你早晚会和他下场一样,到时候就是神仙也帮不了你了。”

白千影起身上了楼,转头看见薛沐冰还坐在沙发上发愣。过会下楼又见他正在拿勺子表情痛苦地吃火龙果。

……嘻嘻!蠢到极致的“孺子”也蛮可爱的嘛!

令薛沐冰感到痛苦的事不止是吃火龙果,而是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后发xiàn

……

91. 91 他有一种天然笨的潜质

令薛沐冰感到痛苦的事不止是吃火龙果,而是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后发xiàn

自己仿佛来到了垃圾场。

袜子衣服易拉罐食品包装袋果皮等全部堆在他的床上,满满一床都是,还有不少散落在地上。

之前他还惊奇于白千影是否有超能力,此刻他真想把她的手脚砍断,那么麻利地收拾了凌乱的客厅,最终倒霉的却是他的房间。

薛沐冰怒气快要冲破天时,发xiàn

了床头柜上摆着一张大纸,上面写着:“薛沐冰!不要找我理论,本人不接受抗议!请记住这就叫自作自受!还有,发怒只会对你的病情影响更坏!切记!切记!”

……薛沐冰!忍住!

把怒火全部吞进肚子里,薛沐冰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开始整理自己的房间,他总算相信“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真他MD有道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当薛沐冰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还提着一个黑色电脑包出现在薛氏集团大厦里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前台一声通报后,首先来看热闹的就是公司里的女职员,听说年轻帅气的老板儿子来了,个个都想冲上前来看个究竟。然后就是那些男员工,心思带着几分不甘和好奇,什么样的少爷能把美女全部吸引走?

女人们不自觉地发出这样的惊叹:

“哇~!他的头发好帅!”

“他的人更帅啊!”

“天呐~!他就是BOSS的儿子吗?”

“他是来公司上班的吗?”

男人们却不以为然地说:

“切!听说他是个花花大少爷!”

“可不是!谁叫人家生下来嘴巴里就有金汤匙呢!”

“外表光鲜有P用,说不定是个大草包!”

……

薛沐冰一路走上去,各个部门都有人欢迎他,还有美女向他挥手打招呼,她们惊叹的眼神和议论,这让薛沐冰真真zhèng

正傲娇了一回。

不过,竟然也有人看不惯他,质疑他的身份和能力,这点让他不快活,到底是不是草包,那就等着瞧吧!

薛氏集团总裁薛承宇开完会议,回到总裁办公室里,吃了一惊,他的儿子居然坐在办公室里等他!这么多年,只有他小的时候来过公司玩,长大后的他压根就不愿来公司。

“爸!”看到薛承宇进屋,薛沐冰站起身叫了一声。

“坐!找我有事?”薛承宇打量了儿子今天的这身装束,多了几分严谨。

“是。我想来上班!”

哗啦一声,薛承宇手里的文件夹全部掉落在地上,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薛沐冰蹲下来替父亲捡起文件,两人走到会客间的沙发上坐下来说话。

“怎么突然想通了?”

“那个……我想多一些锻炼的机会。”薛沐冰没有说自己得了怪病的事情。

“很好!我就先把你安排到项目部,跟着项目主管后面多出去跑跑,接触一些人和事,对你将来的发展非常有帮zhù

。”

“好!”

薛承宇对儿子的突然开窍表示格外的欣喜,当即拨通了人事部的电话,做了一些安排。不多时,人事部的经理前来带走了薛沐冰。

“沐冰!好好工作!爸爸看好你!”薛承宇给儿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他相信只要儿子肯上进,就会有希望。

像所有员工一样,进了公司就要遵循公司的管理制度,接受新人岗前培训。人事部的夏主管亲自给薛沐冰一对一的培训。

底下坐着的可是总裁的儿子,夏主管的语气要比平时和善的多,从公司的企业文化开始讲起,几乎每页幻灯片说完,夏主管都会笑着问一句:“我这样说,你能听得清楚吗?不清楚我再说一遍嚎!”

薛沐冰双腿翘在桌子上,有时候说着说着,手机响起来,他也不管台上的夏主管心里怎么想,拿起电话就接,一聊就是几分钟。

挂掉电话就会对夏主管说:“继xù

,你说你的!”

要是按照以往,夏主管的严厉是出了名的,谁敢在他的培训课上开小差,他就有可能让你收拾东西滚蛋。可是,面对的是薛沐冰,他不得不忍气吞声。

百叶窗外,薛承宇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来了公司可是作风行为完全还是一副大少爷的顽劣习气。这只会让公司的其他员工误以为他这个总裁教子无方。

薛沐冰被父亲叫去办公室,还不知dào

是为何事。往沙发上懒散一靠,就听见父亲严声道:“沐冰!你如果不是诚心想来公司工作,你就走吧!你爱到哪里玩我不会再管你,反正我还有一个儿子,将来我会好好栽培正轩。”

“啊啊?爸,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赶我走?我来还不到半天!”

“不是爸爸要赶你走,而是你好好kàn

看自己,你虽然来了公司,但是你有没有认认真真对待公司、对待工作、还有他人?你有没有想过,你是谁?”

“我是你儿子!”这个问题还用得着想吗?薛沐冰闭眼回答。

“错!”

“我不是你亲生的?”薛沐冰挑起了眉毛,惊讶地问。

“混蛋!”薛承宇气得不轻,但是又没办法,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进了公司工作,就该公私分明,不要以你是我儿子的身份就搞特殊。你要做到一个员工最起码的行为标准,要学会尊重别人。还有,你的一举一动都不只是在代表你个人,更代表着我还有薛氏集团。如果不想给自己丢脸给我们薛家丢脸,你就认认真真地上班,否则,你就走!”

“我不走!爸!我答yīng

你,我会好好干!再给我一次机会!”薛沐冰抱住他老爸的大腿,不要脸地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能做到吗?”

“能!我发誓!”薛沐冰站起来举着三个手指头说道。

“好!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相信你一次!出去上课吧!”

“嘿嘿……”薛沐冰咧嘴一笑,临出门前贼贼地问:“爸,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滚!”

这就是薛承宇的儿子!跟小时候的腼腆的冰冰真是判若两人。

薛承宇表面对他严厉,可是私下里却极为疼爱他,他是在弥补当年薛沐冰跟着他母亲流落异国他乡数年所亏欠的父爱。

他希望儿子有朝一日能够独当一面,就像当年他父亲薛浩对他的殷切期望一样,都是一样血脉相连无法割舍的厚重的父爱。

接下来的薛沐冰果然开始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尽量按照公司的制度要求去做。实jì

上,薛沐冰的头脑并没有父母期望的那么有天赋,他有一种天然笨的潜质,但是,他的思想里又有着一种偏执的成分在,只要他肯学,就一定要可以变成最好的“笨鸟”。

他的骄傲自大不允许别人对他提出质疑,越是不相信他的能力,他就越要证明自己是最好的!

从某个角度来说,每个人都会有很多缺点,可是往往这些缺点在一定的情况下,又会变成意想不到的优点。薛沐冰正是这样!

提前通过岗前培训,薛沐冰被安排到了项目部,取消一切特权,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职员,属于跑腿的类型,这点他没有意见,现在的他不介yì

职务高低,只在乎快点治好他那个怪病。

项目部主管是个四五十岁的半秃顶的男人,姓葛,也是薛氏集团的老员工。他是薛承宇的得力干将之一,对公司忠心耿耿。

如今总裁将儿子交到他手里来带,他不仅深感荣幸,更觉得自己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培养薛沐冰。

这是薛沐冰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投身工作当中,太多双眼睛都在背后盯着他这个含着金汤匙的少爷是如何干事的,有人嘲讽有人妒忌,但那都阻止不了他想要干好一件事的决心!

“嘶~~MD,快给老子道歉!”这是薛沐冰第一次使用订书机装订文件,不小心钉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他盯着自己的食指指腹,一个鲜红的血滴冒了出来,越积越大,还伴随着一种钻心之痛。

他气愤地把这个不听话也不道歉的订书机扔进了垃圾桶,把手指放进嘴巴里吸了吸,心想天底下就没有他想做还做不好的事!

薛沐冰大学所学专业就是土木工程,如今项目部里的事务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理论知识他不缺,最缺的就是实践经验。

当他戴着安全帽跟着项目主管后面巡检各个工程进度及工程建设情况时,他才切实感受到了他不会的太多。更复杂的要数人际关系,项目部不仅跟施工单位、设计单位要保持密切联系,更要和zf部门打好交道。

真是看着水浅其实也能淹死人,不过这对薛沐冰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他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知难而退”这个词!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订书机吗?本少爷还搞不定你了?”薛沐冰挽起袖子,然后把手伸进了垃圾桶里……

92. 92 什么是霍儿盖-曲斯综合症

薛沐冰正常上下班,白千影过了几天清净太平的日子,闲来无事,就坐在小庭院里的秋千椅上看看书。

九月,午后的天空蓝的快要拧出水来,偶尔有几朵路过的云彩。已经是秋天,空气里褪去了燥热,多了些清凉之意。

庭院里种着一大簇白色的小雏菊,此刻正在盛放,这是她所喜欢的小花,带着干净无瑕的美,不屑与玫瑰牡丹争俏丽。

角落里还有一颗石榴树,树干的直径差不多有3cm那么粗,绿色的枝叶间零星地挂着好些朵鲜艳的红石榴花,有些枝头上的花已经谢去,结着鹌鹑蛋大小的石榴果。

木质花架上摆满了各种可爱的多肉植物,翡翠珠带颗粒的枝叶几乎快垂到地面,景天科里的石莲花和厚叶草与仙人掌家族几位成员挤在一个长条型的花盆里,一起生活的很愉快。

除了石榴树,这里的所有植物几乎都是她所喜爱的,听她母亲说,这些植物都是从薛家花圃里特别选种来的,石榴树是她婆婆特意挑选种下的,因为大人想图了石榴多子的好寓意,希望他们夫妻俩来年能要个孩子。

除了薛沐冰这个人,白千影是真的很喜欢这座花园别墅,喜欢这个庭院里的一草一木。她低下头看了一眼左手无名指上那颗钻石戒指,晶莹闪动,却那么像一滴悲伤的眼泪。

——孩子?!两个确定会离婚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孩子?恐怕父母的期望将要落空了!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白千影放学手中的书本,端起木质花架上的骨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早凉了!

她站在石榴树下,低头看着谢落一地的红石榴花,正数着有几朵石榴不幸夭折,只听得耳边响起一个炸雷。

“白千影!!!”

然后,但见整棵石榴树猛地一震颤,原本就稀少的花朵和并不太牢固的小果实,纷纷惊落坠地,如下起一阵短暂的花雨。

她手中的咖啡杯亦是掉在了地上,咖啡洒了一地,抬起头,白千影就看到一脸屎色的薛沐冰愠怒地站在她面前。

“你疯了?”白千影手指满地的花果,觉得太可惜。

“我看是你疯了!”薛沐冰才没心思顾忌花呀朵呀的,他的脚步咔咔地踩在地上的花朵和小石榴果上,不带丝毫歉意。

“石榴树好不容易才结几个果果,现在被你全踹掉了!花也没了!你朝一棵树撒什么气呀?你不知dào

这树是妈从慧园辛苦移栽来的吗?现在都结果了,说不定等到中秋节就能吃上石榴了呢!”

“吃吧!吃吧!我叫你吃!”薛沐冰故yì

用皮鞋撵踏地上的花朵,咬牙质问道:“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什么意思?我骗你什么了?”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霍儿盖-曲斯综合症,都是你编造出来的!你是和我妈串通好了,为了骗我去公司上班,对不对!??”

薛沐冰的确非常生气,要不是他请教了一位医学博士,差点就被白千影给骗了。

“对!是我编造的,可是我也是为了你好。”白千影站起来仰着头回答道。

“为了我好?谁需yào

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我早警告过你,别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诩聪明!你还不配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薛沐冰不仅气她欺骗他,更气她编造的太真实,他被那怪病吓得不轻。

“薛沐冰!你以为我想操你的心吗?你知不知dào

现在的你有多讨厌?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眼高于顶!你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你自己!连别人是善意还是恶意都分不清你配在这里大喊大叫吗?”

白千影忍不住喊回去,接着她冷然一笑道:“不就是一份工作吗?我很怀疑你有没有那个能力?该不是知难而退了吧!我就知dào

你是那种缩头乌龟!我鄙视你!哼!”

白千影瞥了他一眼后,绕过他回到屋里。

“喂,该死的!我会证明给你看,到底谁才是缩头乌龟!!!”

薛沐冰在原地愣了一会,随后捡起她落在秋千椅上的书,愤愤地扔到角落的花丛里。自己坐在秋千椅上,抱着胳膊想,他绝对不能被白千影鄙视!他会搞不定工作?等着瞧吧!哼!

过会回到屋里的薛沐冰看到白千影正在厨房里做饭,不知dào

做的什么,香味已经传遍整个客厅。

玩了一会游戏后,他拿起电话,拨打了送餐电话。他们两个人在家,餐饮自负,谁想吃谁自己做。

基本上厨房都是白千影一个人用,薛沐冰没那个本事舞锅弄铲,所以他都是直接叫外卖。他不能逼白千影帮他做饭,因为协议上有规定,他更不屑吃她做的那些恶心的东西。

不多时,门铃响了,送餐的小哥递上一份外卖,接过薛沐冰手里的钱,点头道谢后离开。

薛沐冰坐在餐桌前,把食盒打开,里面有米饭有荤有素,看起来还可以的样子。提起筷子准bèi

开动,白千影端着圆形的大餐盘过来了,坐在他的对面。薛沐冰抬眼看去,发xiàn

今天的晚餐白千影居然做了三样菜,蜜香排骨、清炒西兰花、蔬菜沙拉。

——那是给人吃的吗!!

薛沐冰如是想着,手里的筷子却提不起来,也许是总吃这一家的外卖的原因,居然没有胃口!看着白千影吃着香甜,他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哼,明天爷换一家外卖店!

和白千影吵了这一架后,薛沐冰非但没有放qì

工作,反而干的比之前还要认真。他的那群朋友得知他去上了班,无不惊诧,没了薛沐冰好像有点群龙无首的感觉!

黄天域等人决定把他重新召回队伍里,每天都会给薛沐冰打电话。薛沐冰起初不觉得,但是当他跟着葛主管参加一个重yào

的招标会时,他的电话响个不停,严重干扰了他,他才发xiàn

这群朋友真是有些烦!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薛沐冰才会开上他的法拉利去会朋友。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正式答yīng

了康以笙的邀请,加入到康盛集团V市分公司。分公司坐落在V市新城区繁华的地段——龙源大厦里,旗下KingShine连锁酒店则毗邻繁华的商业中心,酒店附带跑马场和高尔夫等娱乐中心。

康以笙的公司离白千影所住天河区爱琴湾小区不算太远,如果搭乘公交不要一个小时,搭出租车只需yào

十几分钟。

能和朱心荷同在一家公司上班,这是白千影最开心的事情。她们同年毕业,朱心荷好歹在S城工作过一段时间,而她完全是个应届毕业生,没有半点工作经验。

所以在康盛分公司,她选择进了市场部,因为她学的是市场营销专业,市场部最适合锻炼新人。

此外,白千影的英语过了专业八级,需yào

的情况下,可以充当英语翻译;她有助理会计师资格证,可以做做会计事务;她的普通话水平一级甲等,并且擅长演讲与辩论,可以代表公司参与谈判。

在康以笙眼里,她简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全能型人才。

康以笙觉得幸运的是,每天都能见到白千影,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激动的了!

他来分公司掌舵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购了极速赛车场,接下来他准bèi

再进行一项收购。他已经看准了V市皇家桌球俱乐部这块肥肉,也通过特殊渠道了解到皇家桌球俱乐部的内幕消息——俱乐部在经营环节出现问题,老板有脱手的打算。

如果收购回来,康以笙会采取一系列行销方案,将俱乐部的生意做得更火。这个打算他和白千影谈过,她给了他很好的启发,不得不说,她在营销策划方面有着极强的天赋。

对于白千影来说,选择康盛,她不知dào

自己走这一步是对还是错,总之,走一步是一步吧!她和薛沐冰都有各自的工作,见面机会减少,摩擦自然也会减少。

午休时间,白千影和朱心荷坐在餐厅吃饭,两个人有说有笑。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家伙居然真的去上班了?”朱心荷听了白千影说起霍儿盖-曲斯综合症的事。

“嗯,对!”

“到底有没有那个病?什么是霍儿盖-曲斯综合症啊?”

“呵呵呵,你把那个病的名称重复念3遍!”

“霍儿盖-曲斯综合症!霍儿盖-曲斯综合症!活该去死……啊!小白,你很坏哦!哈哈哈……痛快!那头蠢驴肯定不知dào

你在整他吧!”朱心荷笑得前呼后仰的。

“应该不知dào

吧!”

此时,薛氏集团大厦项目部某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小妞,你肯来康盛实在是太好了!要知dào

我们两在一起可是超级黄金搭档啊!”朱心荷得yì

地吃着食物,朝她挑挑眉毛。

这时,白千影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看了几秒。朱心荷忍不住问:“谁打来的?”

“顾琳琳。”

白千影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温柔似水的声音,打了招呼,听对方说了一通后,结束了通话。

“她找你有事?”

……

93. 93 提醒她那天的耻辱

“她找你有事?”

“没说什么事。只说晚上想和我见个面。”

“哦。她又找你干什么?对了,我跟你说过的,她要是找你你别理她!”朱心荷怀疑地语气说道,她们所了解的顾琳琳,平时都忙着各种名媛舞会,忙着钓金龟婿,哪里有时间找她们这些老同学玩啊!

“哦。”虽然朱心荷叫她别理顾琳琳那个人,可是白千影听顾琳琳说有非常重yào

的事情找她,她认为还是有必要去赴约。

晚上下了班,白千影应约来到聚百林商业广场的东方既白,上了二楼就看见顾琳琳冲她笑着挥手。

顾琳琳精致的脸蛋配上一身惹火的大红色紧身裙,像一朵鲜艳待放的红玫瑰。她就是那种女孩,不管到哪都会精心装扮,时刻保持着淑女名媛的优雅。

“小白!你已经是有钱人家的阔太太,怎么还是这副打扮?你该去换换造型啦!”白千影一坐下,顾琳琳就一副老妈子的担忧状,指出她的不足之处。

“顾琳琳,你找我有什么事啊?”白千影不理会她的提醒,兀自问道。

“我们边吃边聊吧!今晚我请客!”顾琳琳笑得像朵花,招来服wù

员点了两份餐。

以前上学的时候,顾琳琳就清楚白千影的脾气,不挑食,所以她习惯性地帮她点了一份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饭菜。不多时,饭菜全部上来,两个人边吃边聊。

“今天你怎么想起我来了?”白千影问道。

“哎呀,小白,人家天天都想着你们好不好!”顾琳琳不好意思地笑笑,手中的筷子在盘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问道:“对了,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你说?”

“就是,那个,那个……”

“哪个呀?”

“那个你结婚的时候嘛!教堂里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啊?”

“结婚那天来了很多男人啊!你问的是哪一个?”

“唉!就是大家在等新郎时,后来教堂不是来了一群人吗!那个男人,长得很帅,双眼皮,眉毛很浓,嘴唇很xing感,一头碎发打理的很有型,打着蓝色领带……”

“呵呵……我知dào

了!”

“他是谁?”顾琳琳两只眼睛在放光。

“康以笙!”

“康——以——笙?”顾琳琳一个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心里在想,那男人长得不赖,就连名字都不错哦!

“怎么你……”白千影忽然间好像猜到了点什么。

“对!小白!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被他迷住了。从来没有见到那么潇洒的男人!你能帮我介shào

认识吗?”顾琳琳请求道。

“这个……我现在正好在他的公司上班……”

“什么?你就在他的公司工作?什么公司?”

“康盛。”

“哇!我知dào

我知dào

,King-Shine酒店好有名的!”顾琳琳好像捡到大钻石一般欣喜若狂,咽了一下口水道:“你怎么会认识他的?他们家在S城很有名的,超级连锁大酒店啊!他还是单身吗?”

“额……嗯。”

“天呐!钻石级的单身汉!小白!你能介shào

我去上班吗?”

“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算我求你了,我的终身幸福就全靠你了!”说这话的时候,顾琳琳心中有了一个崭新的目标——嫁给钻石康老五。

“那你等我的电话吧!”

“小白!真是太谢谢你了!”顾琳琳双手交握在下巴下面,沉醉在自己的幻想当中。

晚餐结束,顾琳琳喊来服wù

员后,低着头在包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钱包。白千影轻轻地摇摇头,她也清楚顾琳琳的脾气,喊着请客的呼声最高,临了埋单的时候总是不停地翻找。

“麻烦你!谢谢!”白千影实在看不下去,掏出自己的银行卡递给了服wù

员。

“哎呀!不行啊,小白,说好了我请客的!”顾琳琳说着已经拉上了包的拉链,钱包始终没有露面。

“算了,下次你请吧!”

“真是的!下次不可以跟我抢哦!”

与顾琳琳分手道别后,白千影搭了一班夜线公交,靠窗而坐,一路上望着窗外忙碌的城市,思绪也飘到了天外。

如果说,没有这桩婚姻,她应该还是自由的吧!可以去想去的城市走走,可以毫无顾忌地接受康以笙的追求,可以美美地谈一场恋爱,可以……

好像她的人生错过了许多青春时代本该遇到的人和事,现在想想竟然感到有些惋惜与伤感,为了一个薛沐冰,值吗?

还记得那些初中时代发生的事……

春天,他爱打篮球,她是他的超级球迷。那天,她去球场上给他呐喊助威,他却故yì

将篮球投到她的脸上,打得她鼻血直流。

夏天,她手里拿着两只冰激凌,站在他的宿舍楼下仰面喊他的名字,等来的却是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淋个透透。

秋天,她混在他跆拳道队友里,结果被他毫不留情地抡扁在地。

冬天,寝室里的女孩都流行为自己的男朋友织围巾,白千影熬了好几夜织好一条围巾,令她难过的是,她的围巾送到了薛沐冰的手里,她还未转身,他已经将围巾丢进了垃圾桶里……

追着他的脚步,从初中又到了高中,她如愿以偿成了他的小学妹。

入学典礼那天,她是第一次也是特意穿上了一件半身的裙子,因为薛沐冰会来接她去学校。她知dào

他是被他母亲逼来的,可是她依旧很开心。

数千人的典礼之上,她蹲下身捡起不小心掉落的书包,猛地起身后,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的裙子被扯掉了!

比这更绝望的是,她转身发xiàn

她的裙子正被薛沐冰踩在脚下。而她里面穿了一件卡通的黄色三角内ku,前面印有一个可爱的狗头,后面还有一个小尾巴。

这一幕瞬间变成入学典礼上的焦点。

啊啊啊啊!她不知dào

那天她的尖叫声有多高分贝,只知dào

她在数千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而他却跟着别人一起笑话她。后来是朱心荷冲上来救走了她。

自那天后,她的人气暴增,全校人都喊她“狗头妹”,每听到一次仿佛都是在提醒她那天的耻辱。

沐冰哥哥,你真的好坏!白千影哭得很伤心,她打电话给她母亲说薛沐冰欺负了她她要转学,可她母亲居然这样说:“他欺负你了?那太好了!不准转学!”

她固执地决定转学,并和母亲大吵一架,并扬言不同意就离家出走。结果气得她母亲住进了医院。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才意识到,家人对她的重yào

性,她的任性差点让她失去了最爱的母亲。

好吧!白千影继xù

忍气吞声,为了他也不知dào

流过多少泪。她还是会继xù

守护在薛沐冰的身边,像个捍卫爱情的勇士。

那时候的白千影是个彻头彻尾的假小子,也爱惹事打架。看不惯他身边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女孩子,她都会想办法将她们赶走,不听话的就打一顿。最终导致她和薛沐冰反目成仇的还要属那一次……

“爱琴湾到了!有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车子到站,悦耳的女音提示,将白千影的思绪从遥远的天边拉了回来。

下了车,四周林立的高楼的方格子窗户忽明忽暗,休息的关上灯,到家的打开灯,时光渐变中,形成了一副奇妙的光影变幻的景象。

看万家灯火此起彼伏,心中慨然的是,竟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痴缠守候!

9幢别墅里没有一丝光亮,从外面看上去,显得森然孤寂。开门进屋,地上摆着两双拖鞋,有一双已经几天没有挪过地方。薛沐冰又有多少天没有回家了?

唉……

卸去一身伪装与疲惫,她需yào

好好地睡一觉,迎接明天的太阳。第二天永远都是新的,这让她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去过好每一天。再说,明天是星期六还要回慧园呢!

白天,白千影已经接到了婆婆的电话,而且答yīng

了会和薛沐冰一起回去。

现在白千影才想起来这件事,她觉得有必要通知一下薛沐冰,于是给他发了一条简讯:【薛沐冰,妈让我们明天回慧园吃饭!】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白千影先去附近的一个大型购物商场——新都市购物中心,挑选了几样礼物,还特别为婆婆穆允慧选了一条丝巾。才出商场,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薛沐冰的来电。

白千影腾出一只手,接起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怒吼,“白千影!你在哪?不是说去慧园吗?人呢?”

“哦。我在新都市门口,刚刚买好东……”“西”字还没说出来,那边已经响起“嘟嘟嘟”的忙音。这种人还真是性子燥又没礼貌!

白千影才把手机装进包里收好,眼前已经刮来一阵蓝色的旋风,嘎吱一声天蓝色的敞篷法拉利停在了白千影的面前,卡着墨镜的薛沐冰,心情不是太好,语气臭臭地说:“快上车!”

白千影提着东西上了车,刚系好安全带车子就箭一般地冲了出去。她就知dào

,昨天上午的那个好脾气的薛沐冰简直就是昙花一现,今天又变回原来的那个臭脾气的他了!谁又惹他了呢?

……

94. 94 有秘密要告诉她

她就知dào

,昨天上午的那个好脾气的薛沐冰简直就是昙花一现,今天又变回原来的那个臭脾气的他了!谁又惹他了呢?

法拉利开到了环城路长江路路段,遇到一个大的红绿灯口,正好是红灯。眼见薛沐冰要闯红灯,白千影喊道:“别闯!红灯!我不想死!!!”

吱……一个急刹车,薛沐冰这次真的没有硬闯,车子停在路口,他却扭头看着远处的车流。转弯的车道上有许多出租车通过,他到底在看什么呢?红灯已经变绿了!后面的车都在打喇叭呢!

“喂!薛沐冰!快开车呀!绿灯了啊!”白千影提醒道。

“下车!”

“啊?”

“我叫你快下车!现在!马上!立kè

!”薛沐冰转过头来,满脸的凝重与着急。

白千影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听他的话下了车。关上车门,法拉利一个大转弯,转上了左侧回去的车道上,急速开跑了。

白千影提着大包小包站在公路中间,两边车流不停地穿梭,抢着绿灯时分通行,有的车子朝她狂按喇叭,她左躲右闪地最终挪到了公路边的非机动车道上。

——这算什么?就这样把她莫名其妙地扔在大马路上自己跑了?薛沐冰到底搞什么东西?慧园还去不去了?

白千影拿起手机给薛沐冰打电话,准bèi

问清楚,可是那边一直无人接听,到后来她的电话直接被拒接,人家关机。

白千影手里提着东西,郁闷地望着道路上的车流,最终还是伸手招了一辆的士,来到了慧园。

当站在城堡别墅楼上看到自己的儿媳妇从的士上一个人下车走进慧园后,穆允慧的眉头皱了一下,她的那个熊儿子又跑哪去了?

迎将出来,夏姐接过白千影手中的东西,带着她进了客厅。白千影见到婆婆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

“千影!怎么就你一个人?沐冰呢?”

“额……他呀……他本来是和我一起来的,不巧路上遇到一个老同学,所以我先过来了。”

穆允慧拉过儿媳妇的手,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她很喜欢白千影这个儿媳妇,从小看大,家教涵养各方面都比较优秀。至于为何她是中性装扮如此妆容,她和刘心洁都心知肚明。

“妈,这是沐冰给你买的丝巾,是他特意挑选的,说你肯定会喜欢。”白千影从包里取出一个长扁形的礼盒,交到穆允慧的手里。

穆允慧意wài

地拆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条芬兰品牌MARJA-KURKI(玛丽亚。古琦)的蓝色长款丝巾,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时光流痕”。

——真的好漂亮!穆允慧眼中盛满了惊喜之色,没想到儿子会如此有心,长这么大,这算是他送给母亲的第一份礼物吧!

穆允慧把丝巾围在脖颈上比了比,心里十分满yì

,刚才对儿子的怒意又消散了几分,笑着对白千影说:“去看看小熙吧!在她房间里,她这阵子一直在念叨你呢!”

“好。”

来到薛珍熙的房门口,白千影轻轻地敲了门,门被打开,一双乌溜溜的噙满灵气的大眼睛出现在门内,薛珍熙见到白千影后,高兴地快要跳起来,欢呼道:“嫂嫂,你终于来啦!我好想你哦!”

薛珍熙扑进白千影的怀里像个被宠坏了的妹妹,不停地撒娇卖乖。

“呵呵,小熙,我也很想你哦!”

白千影摸摸薛珍熙的头顶,她已经有18岁,但是样子看上去还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粉嫩的脸蛋上有着可爱的婴儿肥,只要说话或者微笑,脸颊上就会出现深深的一对酒窝。

真是个小美人儿!太会挑了,遗传的竟是她父母的优点。她和薛正轩是双胞胎,但是薛正轩就没有酒窝,他长得比较像他爸爸,看起来更帅气。

“快点进来啊!嫂嫂!”薛珍熙神mì

兮兮地把白千影拉进她的粉粉的公主房,关上了门。

“怎么啦?小熙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要告sù

我呀?”

“也不是啦!”薛珍熙拉着白千影坐在她的床边,带着少女的娇羞,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嫂嫂,我问你哦!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的?”

薛珍熙纯净的目光带着期盼,注视着白千影的脸庞,等她说出答案。

“喜欢一个人……应该觉得那个人是最好的吧!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想起他,最开心的莫过于可以见到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着你的心,就算……就算他对你不理不睬,你也依然喜欢……”

白千影的思绪飘离片刻,又抓了回来,她好像反应过来一件事,遂问道:“小熙,该不会是你有喜欢的男生了吧!”

“嘿嘿嘿……”薛珍熙的脸蛋瞬间红成一个大苹果,不说是不是,光嘿嘿地笑着。

“谁呀?告sù

我哦!”白千影凑到跟前问。

“嫂嫂,你要替我保密哦!千万别告sù

我那个讨厌的哥哥!”

“你是说正轩?”

“嗯。哥哥就爱管着我,不许我交朋友,就连女生都不行。你说天底下哪有那样不讲道理的哥哥呀!”薛珍熙撅着小嘴,开始说落着哥哥的不是。

“小熙,其实他是在关心你,保护你,怕你会受别人的欺负。我还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好哥哥呢?”

“不是吧!我怎么没觉得?唉,算啦算啦,不说他了。我给你看照片!”薛珍熙摆摆手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笔记本,翻了几下,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给白千影看,“就是他啦!”

白千影仔细看了照片上的男生,年纪应该20岁左右,衣着干净朴素,看起来应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是看那张英俊干净的脸,白千影的心猛地一惊,好面善的一张脸,他是谁?

“他是谁?”

“他叫许岩。”

“还有呢?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在我们学校门口一家面包店工作,他是一名蛋糕师,他做的蛋糕可好吃了!而且他做蛋糕时候的样子真的好帅!”薛珍熙说起许岩时,掩饰不住少女纯真浪漫的爱慕之心。

“他也喜欢你吗?”

“嗯!我每天都好想见到他,想和他出去约会,可是哥哥总是跟在我后面,我一点机会都没有呢!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嫂嫂?我好烦哦!”

“还有,你了解他吗?她知dào

你的身份吗?”

“不知dào

吧!我没有告sù

过他。我对他了解的不算太多,我问过他的家庭情况,可是他好像不愿意多说,所以就没有再问。”

白千影很担心她不要上当受骗,抓住薛珍熙的手,像姐姐在对妹妹忠告般说道:“小熙,为什么不把这种感情放在心底呢?你现在还是个学生,没有真zhèng

的独立与自由,经济上还依赖着父母,所以,现在谈爱情还为时过早,缺乏经济基础的爱情,最终会变成泡沫的。”

女孩子一旦结了婚,思想还真是会变成熟。白千影如今就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想起父母在她上学时候的殷殷教导,那时候她嫌烦,如今居然自己也会说这些大道理了!

不过,面对的是薛珍熙,而且她绝大多数非常信任白千影,所以她的话应该会有点作用吧!

“我知dào

啊嫂嫂,可是我不想将来有遗憾呐!他可是我的初恋哦!”薛珍熙娇羞地玩弄着自己的衣襟,后又说道:“其实……嫂嫂,我一点也不想上学,我讨厌学校!现在我只想好好谈个恋爱而已。”

“小熙,如果妈妈知dào

了,肯定不会赞成的,因为你还小。”

到底阻止一个孩子早恋是对还是错呢?站在父母的立场上,应该是对的吧!白千影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呢?至少在心态上,她的心态再也回不去青春少女的那个状态了。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告sù

你呀!我已经18岁了耶!嫂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薛珍熙拉着白千影的手摇晃着求道。

“好了,小熙,你说吧,需yào

我怎么帮你?”

白千影禁不住她的哀求,换做是她,如果能在18岁的时候遇见一个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喜欢的男生,她也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和他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白千影在慧园吃了中饭,和薛珍熙找个逛街的借口去了华茵高中。阔别多年,再次回到母校,记忆犹如偏舟千帆般浮过她的心海。

这里埋藏着她的太多的感情,她从懂得什么是“喜欢”起,就一直单恋着薛沐冰,从小到大,她就始终未停止过追随着她青梅竹马的初恋薛沐冰的脚步。

她的少女般浪漫温柔的情怀、喜欢一个人的最纯洁美好的感情全部献给了他,可是换来的只有鄙视、嘲笑与无尽的悲伤。

如果不是为了薛珍熙,这辈子她可能不会再重返高中母校。

站在华茵高中的门口,穿透厚重的时光大门,仿佛还可以看到当初那个留着蓬蓬头戴着黑框眼镜的黄脸假小子,每天早上偷偷躲在花丛中只为等待他的经过,然后……

95. 95 他等的人终于回来了!

站在华茵高中的门口,穿透厚重的时光大门,仿佛还可以看到当初那个留着蓬蓬头戴着黑框眼镜的黄脸假小子,每天早上偷偷躲在花丛中只为等待他的经过,然后亲手送上一份早餐和一杯新鲜的豆浆,他来了,可是,又走了,早餐被狠狠地踩扁了,豆浆也洒了一地……

现在想起来,她真是佩服自己那时候的勇气,他那样对她,她还能没心没肺地笑着目送着他离开。

单恋一个人的时候还真是超级犯贱呀!

“嫂嫂,就是那里!”薛珍熙拉着白千影的手,指着不远处一个面包店激动的喊道。白千影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间装修风格淡雅的面包店,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天使之语面包店。

白千影与薛珍熙手牵着手来到面包店门口的橱窗前,看到里面橘色灯光下,摆放着各种造型的面包、点心和蛋糕,看起来十分美味的样子。

两人拉开玻璃门,走进去,有服wù

生礼貌地喊着“欢迎光临天使之语!”

薛珍熙轻车熟路地拉着她坐在靠窗边的一个位置上,有服wù

员跑进了后台。不肖片刻,一个身穿白色厨师服戴着白色圆筒帽的男子走了过来,他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两块蛋糕和两杯奶茶。

在男子弯身在她们面前摆放蛋糕和奶茶的时候,白千影注意到薛珍熙眼中迸发的爱意,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男子。

这应该就是照片上的那个男生吧,小熙喜欢的那个蛋糕师许岩?!

看他的侧面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剑眉星目,帅气之中又带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冷酷。

这种长相的男生果然会迷倒薛珍熙那样的单纯姑娘,何况她们未点东西,他就主动地送上美味点心和饮料,这样的玲珑心思不得不叫人多了几分揣测。

不管是以薛珍熙的姐姐还是嫂嫂的身份,她都有义务为小熙把把关,以小熙的背景和相貌来说,难免会有居心不良的男人故yì

接近她。

“你就是许岩!你就是常使这种手段来迷倒小女生的?”白千影的口气不善,薛珍熙被吓了一跳,惊讶地望着她。

许岩放奶茶的手明显一顿,收回身体抱着托盘站直后,转头看向白千影,不怒不威道:“你好,我是许岩。你应该就是小熙的嫂嫂吧!我经常听她提起你!”

白千影心中暗自赞许他的大方自若,脸上却面无表情,不作回答。薛珍熙在一旁干着急,看向许岩道:“许岩,我今天下午有空呢,你忙不忙?”

“不忙。你们等我一下。”许岩留给薛珍熙一个会心的笑容,转身去了后台工作室。

白千影尝了尝许岩送来的草莓慕斯蛋糕,果然味道不错,甜而不腻,还有淡淡的草莓香味。薛珍熙俨然是个贪吃鬼,几口就吃下了一块蛋糕,然后惬意地喝着奶茶。

不出5分钟,一个身着衬衫牛仔裤生活装扮的许岩走了出来,与他的同事们告了别,来到她们跟前,自然地坐在薛珍熙的身边。

当他看到薛珍熙嘴边挂着奶油时,带着温和的宠溺,细心地伸出手指替她擦干净,动作自然到好像那就是他的分内之事。

白千影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羡慕之情来,这样一个会亲手制作蛋糕、细心体贴的男孩,恐怕是个女孩都会忍不住爱上他吧!

白千影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面相看起来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走吧!两位可爱的美女,我请你们去新城游乐园玩!”许岩说完站起了身。

“咳咳……”白千影头一次听人喊她美女,还是“可爱的”,正喝着奶茶的她差点被呛到。

“嫂嫂,我们出发吧!”

薛珍熙很开心地站起来,手里还捧着喝了一半的奶茶。新城游乐园是薛家的产业,是薛珍熙的爷爷在世的时候兴建的,后来到了薛家第三代,薛珍熙的爸爸又重新改建了几次,并且扩大了规模,增加了许多新兴的游乐设施。

薛珍熙自小在游乐园玩,早就玩腻了,可是现在不同,有她喜欢的男孩邀请她去,她的表情兴奋的好像第一次去一样。

许岩自发地拿过薛珍熙手中的包,顺带把白千影的包也提了过去,背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拉着薛珍熙的手出了面包店。

——真是一个体贴的男孩子!

白千影心甘情愿地做一回电灯泡,端着奶茶跟着两人身后,打车来到新城游乐园,白千影就坐在一处荫凉处休息,让薛珍熙和许岩单独去玩个痛快。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低头拨弄手机的白千影觉得脖子有些微酸,抬起头来左右晃了晃。她转过身,视线在游乐场里搜寻一遍,正好kàn

见许岩一个人正往她这边走。

一瓶饮料放在她的身边,许岩随之坐下来,好像早猜到白千影要问什么似的,他笑着说道:“小熙去了洗手间,叫我在这等她。”

“你多大了?”这是个好机会,白千影选择问些个人问题,多了解了解许岩这个男生。

“21。”

“21应该正是读大学的年纪,为什么不上学,选择当一个蛋糕师呢?”

许岩眼神中有一霎那的晦暗闪过,微微低头后又笑着扬起脑袋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蛋糕师没有什么不好。”

“我没那个意思,蛋糕师很不错。”白千影的问题似乎触及到他的某些不愿透露的心事,抱歉地说道:“听小熙说,你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别多心,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你知dào

的,小熙是我很重yào

的家人,我有权保护她。”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有一个父亲,我母亲已经过世。”许岩的脸上掠过一抹遗憾之色。

“对不起!”白千影感到抱歉,她不是有意提及他的伤心往事,了解他这一层,就不难猜出他为何不继xù

上学了,单亲家庭长大,负担沉重,这应该是他早早投身社会的基本原因。

“你了解小熙吗?她现在还是个学生,我希望她可以安心读书。”

“我喜欢小熙,小熙也喜欢我。在她第一次来我们店,我就爱上了那个可爱的调皮鬼。我知dào

她还是学生,我可以等她。”许岩的语气有种毋庸置疑的坚定。

“你们现在都太年轻,也许过些时候又会遇见新的人。”

“未来,谁也说不准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但是,最重yào

的是现在不是吗?我只想好好疼爱她、珍惜她,过好每一天,就足够了。”

白千影望着许岩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睛,里面看不见一丝矫揉造作的成分,那波澜不惊的语调将一份执着的誓言娓娓道来,却叫人觉得重比千钧。

她仿佛看到一朵花盛开在心湖中,散开着一圈圈感动的涟漪。如果说这话的人是薛沐冰,她会不会重新找回飞蛾扑火般爱的力量呢?

这个温暖的午后,她在一个年轻的肩膀上看到了一种叫责任的东西,闪烁着多姿多彩的光芒。理智告sù

她不该轻信一个人,可是直觉却说,相信他一次又何妨?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我可是来自皇家督察组!”

“我很怕怕!”

“哈哈哈,最好是这样!”

“嫂嫂,许岩,你们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薛珍熙走回他们的身边,脸上飞洒着明媚的笑容。

“在聊你刚才坐海盗船时吓得想跳船啊!呵呵。”许岩朝她伸出手说道。

“不许笑我!”薛珍熙撅着嘴巴说道。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西边天空大片大片的火红色的云霞,晕染了大半个天空,金色的太阳影子躲在云彩后头,害羞地和人们道别。

送薛珍熙回到慧园,吃过晚饭,婆婆穆允慧安排了司机送她回到了爱琴湾的小家。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次日是礼拜天,白千影打算回趟妈家看看。依旧见不到薛沐冰的影子,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人回去倒是轻松自在。

用一家叫做Store-brand的外国保险公司的广告语来说:Life-is-

full-

of

-surprise!(生活中充满了意wài

的事情),可不是嘛!很多时候你不想找事,事儿也有可能找上你。

上午9点多,白千影来到新都市购物中心,从大厅右侧电梯上楼时,她遇到了一幕她想躲也躲不了的画面。——卖糕地,你是在开玩笑吗?!!!

左侧电梯缓缓下滑中,白千影一眼便看见人群里出现一头火红的卷毛,是薛沐冰!一上一下,距离越来越近时,她还看到他怀里搂着一个女人,两人动作亲密,有说有笑。白千影目不转睛的盯着薛沐冰怀里的那个女人,直到电梯滑行将至平行,薛沐冰和那个女人也看见了她。

三个人隔空相望,谁的眉毛没有上调三分?时间好像凝滞一般,寒光交汇,有人面上失了颜色,有人心里波澜壮阔。

——是她!!!

——她回来了?!!

……

96. 96 去死吧!新仇旧恨第三者

三个人隔空相望,谁的眉毛没有上调三分?时间好像凝滞一般,寒光交汇,有人面上失了颜色,有人心里波澜壮阔。

——是她!!!

——她回来了?!!

一段最不美好的往事,同时浮现在三个人的心头。白千影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她就是薛沐冰念念不忘一直在等的那个女人,造成了她和薛沐冰反目成仇的根本原因就是她!

还记得那是白千影读高三的时候,薛沐冰爱上了那个叫郝奕芮的女孩。

白千影讨厌郝奕芮的出现,更讨厌是她那个人。一个乌云密布的午后,她在极速赛车场截住了她,把她按倒在地,骑在她身上将她一顿狂揍……

谁知这一幕会被薛沐冰看到,天知dào

那时的他会有多愤nù

!他冲上前去,一个飞脚将白千影踢倒在地,随后揪起她胸前的衣服,两个响亮沉重的耳光挥在她的脸上。

白千影扶着晕沉沉的脑袋挣扎着站起来,已经有鲜血顺着她的嘴角不停地往下滴,血液染红了她的白衣,一朵朵红梅格外刺眼。

他的那两个无情的耳光,不仅打得她牙齿松动嘴角流血,更打碎了她一厢情愿的梦,还有无怨无悔的爱。

擦掉鲜血后,她看到薛沐冰满目紧张地搂着地上的郝奕芮,检查她身上的伤痕,他的眼里盛满了疼惜与爱怜,只为她一人,留给白千影的却只有冲天的愤nù

与怨恨。

“白千影!今天我就把话撂这,我告sù

你,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从今天起,别再让我看到你,最好永远从我的视线里消失!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找小芮的麻烦,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给我滚!滚!!!”

白千影最终看到薛沐冰抱着郝奕芮离开了赛车场,她还看到躲在薛沐冰怀里的那个女人露出一抹得yì

的笑容。

顷刻间,雷声轰动,大雨倾盆,白千影不知dào

在雨中站了多久,任雨水混着泪水和血水洗刷她的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沐冰哥哥,你真的好狠心!

——你这是在逼我恨你吗?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就如此对我吗?

——如果我的爱成了你的累赘,那么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缠着你!我把自由全部还给你!

——沐冰哥哥,你知不知dào

我的心有多痛!是你无情地踩碎了它!我真的……好恨……好恨……你……

——可是,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何要打她呢?她是什么样一个女人你真的了解吗?

白千影淋过那场雨,患上了扁桃腺炎,高烧了好几天,嗓子肿的水米不能进。病愈后就留下了这么个病根,不能食冰冷辛辣,不能沾鱼腥,否则极容易复发。

生了这一场病后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将自己淹没在沉默的海洋里。她撕掉房间里整面墙上薛沐冰的照片,烧掉了写着关于他的日记,还有那些从来没有寄出去的情信。

白千影几乎毁掉了一切和他有关的东西,甚至逼着自己将他从记忆里清除。

那些漆黑的夜晚,她独自躲在被子里搂着她的小熊露娜偷偷哭泣,一个人品尝着失恋失望失心的痛苦。

关于那女人的一切,没有必要告sù

他了吧!她能做的就是成全他的选择不是吗!

高考,她没有再追着薛沐冰的脚步,而是报了另一所比较远的大学——S城大学。

听说,郝奕芮被她打过后不久,就与薛沐冰提出分手,去了南方的城市。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那个女人又出现了。

她那张妩媚精致的脸庞倚靠在薛沐冰的胸前,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那笑容看起来和当年她的那一笑如出一辙,都是同样令人憎恨。

电梯交错,白千影收回目光,就当她什么都没看见吧!该来的总会来的,越是在意只会越折磨自己。

买好几样物品,选了一枚精致的发卡,白千影打的回了娘家。母亲刘心洁看到她一个人回来,问道:“沐冰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哦,他今天有个活动走不开,他说下次再来看你们,你看,这是他特意给你挑选的礼物!”

“呵!真漂亮!那小子果然有心!”刘心洁深感欣慰,拿着发卡仔细端详后,卡到自己的头发上,漂亮又合适。

“妈!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肉末茄子还有麻婆豆腐。”白千影从后面搂住母亲的脖子,亲昵地说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吃”是转移注意力的最好方法吧!

“好叻!等着吧!小馋猫!妈这就给你做去!”

中午,母亲整个一桌子的好菜,白千影不停地吃,吃了很多,吃到那盘麻婆豆腐后,竟然眼眶一热,视线有些模糊。白千影低下头去,不敢看自己的母亲。刘心洁奇怪地问:“不好吃吗?”

“不是啊妈!今天的麻婆豆腐好辣哦!咳咳……”白千影抬起头来,笑中带泪道。

“辣吗?你不是一直很能吃辣的吗?”

“呵呵呵……”以前的她很能吃辣,她差点忘记了,得了扁桃腺炎后她是需yào

忌嘴的。

白千影在娘家赖到了吃过晚饭,直到她母亲催她回去,她依旧不动身。

“妈!今晚我不回家了!我就跟你睡!好不好?”白千影搂住母亲的胳膊撒娇道,刘心洁皱皱眉头,她这个女儿都嫁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女孩一样黏着妈妈。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别让沐冰在家等着着急。我让你爸开车送你回去!”刘心洁已经收拾好女儿的包,推着她往外走。

“哎呀!好好好,我回去!我不要爸爸送,我打个的就可以了!”

嫁没嫁人这区别真大呀!好像这里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又要回到那座又大又空的房子里吗?

坐上出租车回到了爱琴湾小区,快走到9栋时,白千影远远就看到了房间亮起了灯,她的心一紧,原来,回到家看到房子亮着灯的感觉是这样的温暖哟!

一进门,她僵立在门口,地上除了有薛沐冰的皮鞋外,还多了一双黑色细跟高跟鞋。一颗心飘飘忽忽地坠进了山崖里,接着,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笑闹声。

她来不及换鞋,直接跑上了楼梯,忐忑不安地来到薛沐冰的房门口,按动了门把手,居然开了!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她最不愿见到的一幕又正巧被她遇上。薛沐冰和郝奕芮两个人躺在床上打闹,虽然两人身上还挂着衣服,可是,白千影实在受不了了。他怎么可以把她带回来!

“薛沐冰!!!你们在干什么!!”怒不可遏的白千影一脚踹开了门,高声喊道。床上的两个人明显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门口的她。

“滚出去!这是我的房间!”薛沐冰坐起身说道。

“凭什么叫我滚!!这里好歹也是我的家!你怎么能把这种女人带回家!!你赶紧让她给我滚出去!!”

郝奕芮收敛了笑容,坐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后歪着头看向薛沐冰。

“我爱带谁回来就带谁!你管不着!协议有规定,你想耍赖?”薛沐冰当着白千影的面,故yì

亲昵地搂起郝奕芮的肩膀。

“我不管!我就是要她滚!滚!!!再不走,我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白千影怒到极点,挣得满面通红,一汪眼泪扑簌往下掉,胸腔起伏着巨大的气息,指甲盖紧紧地扣住自己的手掌心,谁也猜不到下一秒她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两边僵持不下,郝奕芮害pà

了,她拉拉薛沐冰的胳膊说道:“冰哥!人家有点饿了,咱们出去吃东西吧!”

有了台阶下,薛沐冰站起来,拉着郝奕芮越过白千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

听见房屋大门轰隆关闭的声音,白千影感到自己的力qì

全部耗尽了,缓缓蹲下来抱着自己,将头埋在膝盖里。

整幢别墅里,回荡着令人闻之落泪的哭泣声,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好似发出清浅的叹息声。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午夜12点,King-Shine酒店套房里,房间一片凌乱,随地的衣衫、女人丝袜内KU,一眼可推断出之前发生过什么。

站在窗前的薛沐冰,披着白色的浴袍,手里点燃着一根香烟。他莫名烦躁地抽着烟,朝玻璃窗喷出浓浓的白色烟雾,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是晚上白千影蒙着泪水的那张愤nù

的脸,尤其是她那哀伤的眼神,搅得他心绪不宁。

从玻璃反光处,可以看到他身后不远的大床上,一个女人正酣睡着,赤luo的半个香肩露在被子外。

这就是他等了许久的女人——郝奕芮,如今终于回到了他的怀抱里。

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背对着薛沐冰。他转身看了一眼,然后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只要想到当初白千影是如何拆散了他和郝奕芮的,他的恨就像地下泉眼里的水汩汩直冒。

时光倒回到他读大学的时候……

97. 97 有人救了他!

时光倒回到他读大学的时候,他和好哥们伍阳,关系最铁,两人都拿到了赛车初级驾照,加入了V市汽车俱乐部,经常一起参加一些小型的赛车比赛。

一般玩得起赛车的都是家里条件比较优越的,玩赛车等于烧钱,所以俱乐部里的赛车手大多是富家子弟,也有女赛车手,但是比较少见,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小灵子就是个女赛车手。

一天,薛沐冰和伍阳在赛车场看到了小灵子开着她的那辆拉风的大红色赛车出现的眼前,继而他们又看见一个美丽时尚的女孩从小灵子的赛车里走下来。

那个女孩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被风吹动漂浮在身侧,娇俏玲珑的身材穿着一袭天蓝色的连衣裙,下面露出一双洁白修长的美腿,白色的高跟凉鞋,鞋带来回盘绕着白皙的脚踝,显得十分性gan。

尤其是那张脸,嫩得如同刚剥壳的煮鸡蛋,精致的五官,叫人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犯罪。

啊——薛沐冰惊艳到说不出话来,伍阳也看傻了眼。

“咳咳!你们两个注意点形象!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小灵子走过来,搂住那女孩的肩膀提示面前失态的两个男人。

“她是?”薛沐冰和伍阳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这就是我的朋友,郝奕芮。冰哥,怎么样?漂亮吧!”

薛沐冰和伍阳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小灵子喜欢伍阳,所以她打算把她的朋友介shào

给薛沐冰认识,但是她打错了算盘,因为她没想到的是,薛沐冰和伍阳竟然会同时爱上郝奕芮。

其实这不是薛沐冰第一次见郝奕芮,但却是第一眼仔细看她。

第一次见她那是在十几天前他20岁生日那天,他包下一家小酒吧,办了一场假面生日派对,还没有等到宾客们入场,就有一帮找茬的混混来捣乱。

他清楚的记得,是一个胖胖的叫王雄的男人,带着一帮手下,砸了他的生日派对,并且把他抓到了地下停车场。

一群人将他打得鼻青眼肿,整个人脑袋昏昏沉沉,他被踩在脚下,视线一片模糊,只听见那个叫王雄的人恶狠狠地说道:“臭小子,知dào

老子为什么要打你吗?谁让你他妈不长眼,连我弟弟也敢惹,居然弄断他一根手指!今天我就要你知dào

得罪我的下场!”

薛沐冰努力回想,他弟弟是谁他不知dào

,可是前段时间他是收拾了一个家伙,因为那个家伙一点也不识相,竟然敢把唾沫吐到他脚上。他就是狠狠揍了他一顿,谁想会弄断他的手指!

被踩在地上的薛沐冰动弹不得,侧头看到王雄的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斧头,他的手下已经按住了薛沐冰的一条胳膊。

王雄走过来说道:“老子今天就卸了你一条胳膊!看你还狂!”

眼见那把斧头落了下来,薛沐冰只能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眼睁睁看他砍下来,心想这下必死无疑!

薛沐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可是那把斧头却没有如期而至。他又听见哐当叮铃一串响声,斧头和一个手包一起掉落在了他的前方不远处。

……有人救了他!

看不清救他的人是谁,只看到一条翩然美丽的天蓝色长裙,长发及腰,背对着他站立,那背影有着以一当百的勇气。

他好想看清她是谁,可是理智一点点流失,薛沐冰昏了过去,后来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dào

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耳边有人喊他,那声音好遥远又好迫切,他的眼前一片白光,只看见天蓝色的影子在晃动,他想要努力伸手去抓住她,可是只抓住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当他最终完全清醒后,发xiàn

自己躺在温暖的大床上,四周的环境可以判断出应该是酒店的房间。

“沐冰,你终于醒了!”伍阳说道。

薛沐冰挣扎着坐起来,正好kàn

到小灵子和一个女孩要出门,那个走在前面的女孩穿着天蓝色的长裙,长长的头发落在腰间。

天呐~!那不就是救他的那个女孩吗?

薛沐冰要下床去追,被伍阳按住,等到小灵子折返回来,他急切地问:“那个女孩走了?”

“是啊!走了!今天是她救了你!改天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她是谁?”

“哦,她是我的一个朋友,名叫郝奕芮。”

“郝……奕……芮……”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从此薛沐冰有了心事,心里也多了一份期待,等他伤好后,他一定要好好谢谢那个女孩。

晚上,他一个人仔细看着手中的那条手链。那就是当时迷糊中意wài

扯下的那个女孩的手链,链子已经断了。

不过这条手链很别致,看起来不像普通的手链,它的吊坠是一个星星的图案,背面还刻着一些奇怪的字符。

后来,薛沐冰跑了很多金店,可是没人会修这条手链,看来以后都不能再戴了。那就让他悄悄收藏起来,再重新买一条新的送她好了。

当小灵子带着郝奕芮来到赛车场时,薛沐冰第一眼就爱上了那个女孩,通过后期一系列追求,最终他们走到了一块。到现在他还忘不了,他送她新手链时,看到她眼中充满了喜悦的泪光,他是多么的开心,他就是那么的爱她啊!

可是,在他获得爱情的同时,那就意味着他要失去一份宝贵的友情。为了同一个女人,薛沐冰和伍阳各自使出浑身解数,变着花样去追求。

最终薛沐冰赢得了美人芳心,而伍阳也因为郝奕芮和他产生了不小的矛盾,闹到最后两人最终恩断义绝,伍阳离开了汽车俱乐部,两人从此形同陌路。

郝奕芮的家庭条件并不好,高中没上完就辍学打工。但她的出身并不影响薛沐冰对她的爱,正是知dào

这一点,所以薛沐冰更愿意为她花钱。

他们两人爱到难舍难分时,白千影总是不识相地捣乱,最让薛沐冰恼火的就是那个下午,他来到赛车场正好kàn

到白千影在打郝奕芮。

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野蛮成那样?

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郝奕芮被她打得鼻青脸肿时,他再也控zhì

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甩了白千影两个耳光,他就是要教xùn

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可是,没过多少天,郝奕芮居然对他提出了分手,分手的理由竟是:她怕了白千影,受不了他的这个变太的妹妹!

郝奕芮就这么走了,离开了V市。薛沐冰把所有的怨恨都归结在了白千影身上,如果不是她,郝奕芮怎么可能会离开他?

——我恨你白千影!你这个讨厌鬼!

薛沐冰从来没有那么认真爱过一个女人,为了郝奕芮,他一直在等,希望有一天她能再回到他的身边。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就在昨天上午,本来他是载着白千影准bèi

回慧园吃饭,结果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时,他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左则横向车道转弯驶来一辆的士,靠着的士窗边露出一个女人的半个侧身。

当车子隔着隔离带与他擦身而过时,他真不敢相信自己见到了谁?那个侧脸早就深刻在他的心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是他的小芮?

薛沐冰急需得到证明,当即丢下白千影后,掉头追了上去。

跟了几条街,最终的士停在了一个叫花城花园的小区门口,车里的女人下了车。几乎不用等她回头,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朝着女人的背影喊了一声:“郝奕芮?”

那女人果然停住了脚步,回眸一看,还是那张美艳的脸庞,只多了一丝成熟的气息。——没想到真的是她!真真切切就是她!

“啊你!”郝奕芮的脸色有一丝的尴尬和几分惊讶。

“小芮!我终于等到你了!”薛沐冰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激动地说道。

“冰哥……”

薛沐冰完全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他得知郝奕芮刚从外地回来不久,无亲无故无处容身,便带她住在了King-Shine酒店。

两人一朝重逢,郎有情妾有意,不需多时便打得火热。郝奕芮已经知dào

他和白千影结婚的事,但她依旧不介yì

,这让薛沐冰心中有了几分感动。

和郝奕芮在一起后,薛沐冰忽然意识到,他和白千影的婚姻对他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束缚,手上的戒指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他是已婚男人,他的老婆是白千影。

想到协议里的两年之期,薛沐冰有种作茧自缚之感,两年实在太遥远了,他等不了!此时,旧情ren的回归,让他比任何时候还想重获单身的自由。

换种角度来看,薛氏集团早晚是他的,不急于一时半会,和郝奕芮比起来,他宁可选择郝奕芮。他真zhèng

想结婚的对象一定是她才对!

——离婚!

这个念头开始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而且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他是签了协议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逼着白千影主动提出离婚,过错也要出在她的身上。

他是这样想的,但是具体该怎么做呢?

……

98. 98 不得不妄生揣测

他是这样想的,但是具体该怎么做呢?

今天白天,他陪着郝奕芮逛了新都市购物中心,买完东西下楼梯,居然正好遇到了白千影上楼梯。算那个丫头识相,没有过来找茬。

下午兜完风,郝奕芮提出想去他的新家看看,薛沐冰本不想带她去,可是挨不过她的撒娇,只好带着她回到了爱琴湾小区。

郝奕芮很喜欢他的别墅,两人在他的房间大床上疯玩了一会,就见到气冲冲的白千影,接着发生了令人不愉快的一幕。

——那丫头的性子真烈呀!有几个女人像她那样的?他还是喜欢郝奕芮这种温柔似水型的!薛沐冰灭掉了烟头,躺回了床上。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星期一是最忙碌的,大人忙着上班,孩子忙着上学。白千影一如既往地挤上公交,来到公司上班。

她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细颈的小玻璃花瓶,瓶里盛着清水,养着一只白玫瑰,另外还放着一杯热奶茶。

茶杯底下压着一个圆形的黄色便签,上面是用黑色签字笔画了一个笑脸。看着这个明媚的笑脸,原本低沉的心情似乎也变的好了一点,嘴角也不自觉地微扬起来。

白千影环顾四周,别的同事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她。目光最后落在康以笙的玻璃办公室时,她刚好kàn

到康以笙抬起头来,送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不用想了,这花肯定是他养的,奶茶一定是他放的,笑脸也是他画的。白千影心里涌起一股细碎的感动,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白千影让自己投入到繁忙的工作当中,没有多余的时间考lǜ

多余的事情。

一上午的时间即将过去,临下班前,她的电脑蹦出康以笙的消息:“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有个重yào

的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嗯,好吧!”白千影回复过去。

下了班,跟朱心荷报备一声后,她坐上康以笙的专车,一路来到一家有名的法国西餐厅——LA

-DOLCE

-VITA

(法朵)。侍应生领着他们坐到了预定的位置上,康以笙将菜单递到她手里,说道:“想吃什么?你可以自己随便点!”

“还是你来点吧!我不挑食。和你一样的就好。”白千影推回了菜单,她对吃的确没什么太多的要求。

这边,餐厅门口,郝奕芮挽着薛沐冰的手将要离开餐厅,薛沐冰无意间瞟见远处雅座里的男人,好像是那位康总!

和他坐对面的人,怎么那么像……像……

“亲爱的,看什么呢?”郝奕芮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

“哦,没、没看什么!”

“那赶紧走吧!”郝奕芮挽着薛沐冰离开了LA

-DOLCE

-VITA。

侍应生端上精致的鱼子酱头盘,白千影和康以笙开始边吃边聊。

“你说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要和我商量的?”

白千影不认为有什么事情能大到一位老总需yào

和一个新员工亲自商量的。

“哦……那个,周五新城区有一块地皮拍卖,我打算带你参加拍卖会。”康以笙尴尬一笑。

“我去合适吗?”

“没有你比更合适的人选了!”

“那好吧!”

白千影并不戳破他的小伎俩,这点小事,他只要在办公室里发个信息或者打个内线,就可以敲定下来的事情,用不着跑这么远地方边吃边谈。她知dào

康以笙是在拐着弯想约她,所以才会找这么烂的借口。

“千影,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他对她观察入微,怎能看不出来她的眼睛好像还有点肿呢?

“没有,我很好啊!”白千影裂开嘴笑了笑,她想起一件事,正好可以引开话题:“对了,康总!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私下里不要叫我康总好吗?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当然,如果叫我‘以笙’我会更开心!”康以笙投来一束期盼与信任的目光。

“额……好吧,以……笙!”

“说吧!什么事?”他吃着西餐的样子,有着英国绅士的优雅和德国绅士的严谨。

“我有个朋友想来咱们公司上班,她……”

白千影还没有说完,康以笙就说道:“叫她明天来报到吧!”

“啊?你不先了解了解情况?”

“我相信你,还有你的眼光。”

“谢谢!”他对她无条件的信任,令她格外感动。

下午下班,康以笙以“顺路”办事为由,送白千影回家。车子停在别墅楼下,康以笙下了车给白千影开了车门,两人挥手道别后,他亲眼看她回到别墅里才开车离开。

白千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车子后面跟随着一辆黑色的车,直到别墅附近,那辆车才停下来。

“夫人,要进去吗?”前座上的司机扭头问道。

“不用!开车回慧园吧!”

薛沐冰的母亲穆允慧,今天去新城区办事,赶上下班时间,她本想顺便接儿媳妇白千影下班,再把她送回来。却刚好kàn

到白千影上了一辆银色劳斯莱斯。她命司机跟着,一直来到爱琴湾。

劳斯莱斯里面下来的男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就是康盛集团的总裁,康世盛的儿子康以笙吧!经常能够在财经杂志上看到他的专访。

她知dào

白千影在他手下工作,不过,今天遇见总裁亲自送她下班回家这一幕,就叫人不得不妄生揣测了!凭她过来人的经验,她能断定这个男人一定对白千影有好感。至少从他的动作和眼神里可以看出这一点。

穆允慧的心里多了一丝担忧,得提醒儿子对白千影更加上心才对,免得叫人钻了空子。

白千影拉开二楼的窗帘,看到黑色轿车正要驶离别墅,缓缓上来的玻璃窗内,她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侧脸,也许是她看错了,她婆婆怎么可能来了不进来呢!?

第二天上午,顾琳琳打扮的光鲜亮丽,如愿来到康盛公司报到上班。这对她来说,意味着和她的目标又接近了一大步。

她一进公司,眼神就在四处寻找,寻找康以笙的身影。

“小白,康总人呢?”

“他回了S城,过几天回来。”

“啊?”顾琳琳扑了个空,心里有点不快活。

一旁的朱心荷算是看出来了,这顾琳琳突然打电话找白千影,原来就是想让她帮忙介shào

工作,关键工作倒是其次,她好像就是冲着某个人来的。

如果真的是康以笙,那么,不好意思了,她这么一现成的大备胎还没出手呢,你算哪根葱?

“让开!”朱心荷故yì

从白千影和顾琳琳中间挤了过去,还故yì

撞了一下顾琳琳。

“哎!猪猪,大清早的谁惹你了,这么大火气!”顾琳琳在后面喊道。

看着朱心荷气冲冲的背影,白千影反应过来了,好像顾琳琳这件事她做得有些欠考lǜ

,她怎么把朱心荷暗恋康以笙这件事给忘了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同样很忙,忙着制作工程投标书,忙着准bèi

拍卖会需yào

的资料。剩下的时间就是带着他的小芮去见他的那些朋友。

晚上的哇咔咔酒吧里,闪烁的灯光朦胧、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劲爆的舞曲声音大的几乎震耳欲聋,形形色色的人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身躯,女人们的长发疯狂地甩动,紧贴着男舞伴的身体,暧mei地摩来擦去。

这家酒吧的老板就是马炎春的父亲,所以薛沐冰他们来这里玩,可以享shòu

最低的折扣和最周到的服wù

。马炎春已经提前留好了一个豪华包厢,提前到的十来个人已经在里面开始玩了起来,就差薛沐冰还没有到。

一个小时后,服wù

生打开包厢的门,薛沐冰搂着郝奕芮出现在众人面前。当他的那些朋友看到他身边出现了一个漂亮的新面孔时,全都停下动作,注视着他们。

“冰哥!几天不见,原来是醉在美人怀里了!”

马炎春吐掉嘴里的牙签,带着邪yin的眼神打量着薛沐冰身边的女人,美女他天天见,像这样的妩媚得眼睛都会说话的女人,着实有意思。

“冰哥,怎么不把冰嫂带出来见见?”黄天域嚼着口香糖问道。

“嘘!小心挨K!”坐在黄天域身边的阮晶晶提醒道,阮晶晶知dào

薛沐冰和郝奕芮以前的一些事情,所以今天突然见到她,并不是太惊奇,他倒是惊讶郝奕芮真的回来了?

薛沐冰笑眯眯地走进屋里,对着身边的郝奕芮温柔地介shào

了包厢里的几个人,最后向众人介shào

了郝奕芮:“她是小芮,我的女朋友!”

“哦~~~”众人都一副明了状态,谁说结了婚的男人就不能有女朋友呢!像薛沐冰这样的大少爷,一天换一个女人都是可能的。

落了座,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人吸烟有人喝酒有人跳舞。玩了一个钟头后,烟雾弥漫的房间里,有人开始……

99. 99 让我当女干夫?

落了座,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人吸烟有人喝酒有人跳舞。玩了一个钟头后,烟雾弥漫的房间里,有人开始进入微醉状态,舞动的身体明显有些东倒西歪。

薛沐冰的朋友逐个端着酒杯来给郝奕芮敬酒,这是看着薛沐冰的面子。郝奕芮还观察到,马炎春在茶几上摊开纸,纸上有一坨白色的粉末,被他刮分成几个长条,他身边的几个男人已经拿着吸管排队等候。

马炎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有人拿住吸管一端插在自己的鼻孔里一端对着粉末,猛吸一口气,长条的粉末全部被吸进鼻腔中。

“他们……”郝奕芮的眼神微微亮了几分,她已经猜到他们是在做什么了。

“他们的嗜好。”薛沐冰喝着酒,回答道。

“你吸过吗?”

“我对那玩意儿不感兴趣。”

虽然薛沐冰身边有这么一帮有特殊嗜好的朋友,可是他是真的对吸。毒不感兴趣。凭他们怎么引。诱他,他始终都不愿尝试,因为他害pà

父母,畏惧薛家的家规。

“他们怎么会有那些东西的?”郝奕芮小声地问。

“这个酒吧的老板就是马炎春的爸爸,他们有特殊的渠道能拿到货。”

“哦。”郝奕芮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一丝痒痒。

“冰哥!要不要尝尝,新货!”马炎春象征性地问问薛沐冰。

“不用!你们玩吧!”

“小芮小姐,要不要试试?”

马炎春最多也只是礼貌地走个过场,可是郝奕芮看到他手里小袋白色的东西晃过眼前时,她感到自己身体里好像有几条虫子被唤醒了,开始慢慢蠕动着。

伴着说不出的心痒难耐,她竟然浑然不知地伸出手去接,却被薛沐冰拦了回来。郝奕芮心中暗骇,自己差点失控。

那些吸过毒粉的人显然已经进入了状态,有得随着音乐节奏不停地扭动,有的则两两牵手拉在一起跳舞,有的则靠在沙发上闭目冥想。

马炎春从小在酒吧里长大,耳濡目染这一切,不过神奇的是他竟然没有染上毒瘾,大概这是因为他有个强悍的老爹的缘故。

马炎春喝多了酒,起身去厕所,薛沐冰随后也跟了过来。包厢里有独立的洗手间,一男一女两个。马炎春看到薛沐冰也跟着进来后,有点意wài



薛沐冰点燃一支烟,吸上几口,喷出一股浓烟。烟雾飘上屋顶,萦绕在吸顶灯周围。明亮的吸顶灯下,薛沐冰的火红色卷发就像一团火焰,正熊熊燃烧着。

“最近在忙什么?”

马炎春在撒尿,背对着薛沐冰,听到他的问话,他想说“忙你表妹”又感觉不太合适,于是回答道:“我还能忙什么?”

自从薛沐冰的婚礼上见过他的表妹安洁拉后,马炎春就忙着打听安洁拉的学校、班级、宿舍以及联系方式。

一有时间就去安洁拉的学校门口等她,想找机会约她,可是人家菇凉压根看不上他。如果了解马炎春的人会清楚一点,越是得不到的马炎春越有兴趣,所以在安洁拉那里他可谓是越挫越勇,送花、送电影票、送巧克力、送酒店金卡,差不多能想到的招都使上了。

“你那妞不错嘛!”马炎春解完手,拉上裤子拉链说道。

“这个完全没戏!你别打歪主意!”

“小气的!说吧,是不是有事求我?”如果没事,他会追他追到厕所里?

“被你猜对了!”薛沐冰靠在琉璃台边,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盯着马炎春的眼睛道:“我让你勾yin白千影!”

“啊?不会吧!让我去追你老婆?开什么国际玩笑?”马炎春怎么也不敢想这是薛沐冰亲口在拜托他干的事,他才没那个闲工夫,更何况,他老婆那种毫无魅力可言的女人他根本不屑一顾。

“对!追到手,最好发生点什么,到时候我去捉奸,然后跟她提出离婚!”薛沐冰说出自己理想的打算。

“呃……”马炎春的嘴角犯抽搐,眼睛无力地瞟了瞟薛沐冰脑袋上的红毛,接着道:“你想离婚?让我当女干夫?亏你想得出来,这种缺德事,打死我我也不会干~!”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那个古月轩的鼻烟壶么?”马炎春喜欢收藏玉石、古玩等,他已经垂涎薛沐冰收藏的那款鼻烟壶多时,苦于得不到手。

“兄弟!有事你只管吩咐!小弟我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马炎春用手比划了一上一下的动作,忽然间义气满怀、信念坚定地说道。

“哥的幸福就全指望你了!”薛沐冰拍拍马炎春的肩膀,郑重地说道。

他考lǜ

了两天,终于想到这么个好办法,让马炎春这个情场高手出马,肯定三两下就能拿下白千影,等到她违反了协议第七条(第七条,婚姻存续期间,女方如果出轨,男方有权提前结束婚姻关系),他就有充足的理由提出离婚。哼哼……

两个大男人在洗手间里呆了大半天才出来,阮晶晶看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难道在搞……基?

“别用你那龌龊的想法看人!”薛沐冰拍了一下阮晶晶的脑袋后,坐回郝奕芮的身边。

——这都被他看穿了!?阮晶晶觉得不可思议!

一群人玩到凌晨2点,才解散。有没玩过瘾的继xù

找其他的乐子,薛沐冰带着郝奕芮离开了哇咔咔酒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这天下午,白千影下了班正朝附近的公交站台走去,忽然间听见一阵急刹车的声音,接着就见一辆大红色保时捷停在她的腿边。

差点出了意wài

!白千影吓得腿脚一软,一个趔趄使得她差点踉跄倒地,正好被一只大手拉住了手肘。

抬头就对上马炎春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有着这样一双丹凤眼的男人注定了桃花满身,天知dào

已有多少女人迷失在这双眼睛里。

他是这辆保时捷的主人,白千影站稳了脚跟了解到这一信息,她认识他,是薛沐冰的朋友嘛!

“你不是那个……”只是面熟,但是叫不出他的名字。

“嫂子你好,我是马炎春,我是冰哥的好朋友,我做过你们的伴郎的。”马炎春礼貌地伸出一只手,等待与她握手,安排这样的会面方式不算突兀了吧!

“呵呵……马先生你好!刚刚真不好意思,我没注意。”白千影伸出手礼貌地回握过去。

“你是下班吧?去坐公交车?”马炎春挑动了一下好kàn

的浓眉,视线移到不远处的公交站台。

“嗯。”

“走!我稍你一程吧!正好顺路。”马炎春已经为她开了车门,等着她转身。

“不用麻烦了,我坐公交车就可以。”

“嫂子,你要是拒绝我的好意,这不是在打我脸吗?要是被冰哥知dào

,我遇到你却把你丢在路边,我想我一定会死的很难堪!”马炎春露出一个实属无奈的笑意,摊摊自己的双手。

“那好吧!麻烦你了!”既然是熟人,白千影也不好推辞,更不想驳他的面子。

路上,保时捷开的很慢,马炎春尽lì

延长她到家的时间,争取与白千影多谈一会。他不愧为情场高手,一阵幽默诙谐的聊天惹得白千影呵呵直笑,车厢里的气氛十分融洽。

白千影也对薛沐冰这个朋友多了一层了解,他看来好像跟想象中的那些纨绔子弟又不一样。

聊天极为尽兴,她没有注意到保时捷身后50米开外蓝色的法拉利也蜗牛一般地慢吞吞地行驶着,坐在驾驶位上的薛沐冰目光追逐着保时捷,耳朵上戴着窃听器,时刻关注着前车的变化他已经做好了时刻等待着捉奸的准bèi



窃听器里传来两人愉快的交谈声,好像聊得不错,薛沐冰抓了抓自己的卷毛,这样偷听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谈天说地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他是时刻期盼着他们能立kè

发生点什么,可是心底里又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担忧与矛盾。

一前一后两个豪车开得没有旁边电动车快,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有人好奇地问,“那是跑车吗?怎么不跑呢?”“可能是在搞车展表演!”

马炎春很顺利地将白千影送到爱琴湾小区9号楼下,绅士地给白千影开了车门,然后站在车边等着她的邀请。

白千影非常感谢他能送他回来,礼貌地问一声:“要不,进去喝杯茶吧!”

“也好!我正好有点口渴!”马炎春就在等着这句话呢!

马炎春跟着白千影进了屋,穿上薛沐冰的拖鞋,四处打量着别墅,然后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心里开始盘算着等下如何进行下一步。

“请喝茶!”白千影已经将两杯泡好的茶水端了过来,一杯放在马炎春面前的茶几上,另一杯自己端在手里,翠绿的茶叶在玻璃杯里上下浮动,一股清香沁入心脾。

屋外的薛沐冰鬼鬼祟祟地贴着自家的玻璃窗向屋内张望,时刻监视着屋里的两人的动静,以便伺机行动。

马炎春若有似无地闲扯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强迫……

100. 100 识破诡计将计就计

马炎春若有似无地闲扯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强迫自己的眼神放在白千影的脸上,那张描绘到夸张的脸上,竟然找不出一点适合目光驻足的地方。

如果不看她那布满红点如同洒满星光的蜡黄脸蛋,那就看看她的眉眼啊!

若是那粗得像两条大毛毛虫的眉毛也看不下去,那就看看她的鼻子和嘴巴呀!

假如连黑头林立的酒糟鼻和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也不忍直视,马炎春只能依靠幻想,幻想眼前坐着的是一个巨大的古月轩的鼻烟壶。

“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很美。”

“嗯?”白千影感觉到他话里的语调有些变化,抬起眸子望了一眼马炎春。

“呵呵,好了,我该走了!谢谢你的茶!”

马炎春摆下茶杯,立起身欲走。今天暂且混个脸熟,对于白千影这种特殊的人物,他做不到扑倒就上,还是再多见几次,看习惯那张脸再说。

辞别了白千影,马炎春开着保时捷才驶出小区就被薛沐冰的法拉利给拦截了下来。

薛沐冰敲着他的玻璃车窗,马炎春一脸同情地表情说道:“冰哥,我终于知dào

你为什么吵着要离婚了!我谨代表党中央国务苑以及全国人民向你表示最深切的同情和慰问!”

“慰问个屁!你怎么不继xù

?”

“额……冰哥,再给我点时间,就算是杀猪,也得先磨刀,你说是不是?”

“那好,明天继xù

,我们电话联系!”

第二天傍晚,白千影下班后,来到附近新时代购物广场地下超市购物,边推手推车边选购水果。

躲在远处货架后面的薛沐冰和马炎春探出脑袋,定位了白千影的所在的位置后,马炎春轰的一下闪了出来,准确来说是被薛沐冰给踹了一脚。

马炎春为了掩人耳目,看都没看顺势从货架上拿了一个东西,朝白千影走了过来。

“嫂子,真是巧啊,在这里又碰到你。”

马炎春是那种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摆上一个自我感觉最帅的POSE,此刻的他正斜倚在货架边,想用他那完美的身材和卖相征服眼前的女人。

白千影听见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抬头便看见笑得风情万种的马炎春,手里还拿着一包卫生巾。

“额,你好,小马!你也来买东西?”

“对啊,不忙的时候就来超市逛逛。”

马炎春顺着白千影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东西后,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这种东西怎么会在他手里?笑容僵住的马炎春尴尬地将手背在身后,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别紧张。这说明你很疼爱你的女朋友啊!”白千影想要缓解他的尴尬。

不说还好,马炎春听到此话,额头开始冒汗了,他身边的女人很多,不过没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追求的是薛沐冰的表妹安洁拉,目前他接手的任务是搞定白千影。就算他有女朋友,他也不绝不是那种会为她跑来超市买卫生巾的人!

“呵呵……你买了不少东西嘛!”马炎春偷偷将手里的东西塞回货架里,来到白千影的身边,看了一眼她车里的东西。

“嗯,一次多买些,就不用每天来超市了!”白千影挑好水果放进购物车里,推着车子准bèi

去选别的东西。

“我来吧!”马炎春自告奋勇地接过手推车。

“不用,我自己可以,不耽误你买东西。”

“哪里的话,反正是顺道,正好我还有别的东西要买,一起去看看吧!”

白千影拒绝不了马炎春的好意,任由他推着车,两人一起往前走。身后两个货架外,薛沐冰假装购物,实jì

上是在鬼鬼祟祟地跟踪着前面的两个人。

白千影还有一样东西要买,那就是卫生巾。想到马炎春都买了卫生巾,她也不用背着他不好意思。

来到卫生护理专区,马炎春抬头一看,满眼尽是卫生巾,白千影正在挑选。

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万幸啊万幸,人家大姨妈来串门,昂~昂~没戏!

薛沐冰躲在一堆促销的卫生纸后,从空隙观察着他们,看到他们竟然贴在一起挑选卫生巾,感觉怎么就那么奇怪?那种事情应该是情侣才会一起挑选的吧!

想不到马炎春这么厉害,才见第二面,就能陪着白千影购买这么私、、、密的物品。薛沐冰心想白千影也不过如此,只要有男人围上来,她还不欢天喜地地扑上去?

白千影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时刻盯着她,可是看回去又什么都没有,或许是她多心了。白千影选好东西,马炎春也随便挑了几样,两人出门结账。

“我送你回去吧!我的车就在那,很方便。”马炎春提着两大袋物品,用下巴指了一下门口的泊车位。

“谢谢了,我自己走吧,不能总是麻烦你。”

“不麻烦,要是冰哥知dào

我遇见嫂子又把你丢下,肯定会K我的!”马炎春提着东西率先走向他的车。白千影只好小跑着跟上去,马炎春的帮zhù

令她有些吃不消啦!

从新时代购物广场回家的路很近,几分钟的路程。副驾驶位上的白千影无意间从观后镜里看到后面一个天蓝色的影子,那是薛沐冰的法拉利吗?

也许她看错了,有这种天蓝色法拉利的人又不止薛沐冰一个!

可是他们的车子停下后,白千影注意到那辆蓝色法拉利一路尾随而至,此刻正停在百米之外的树丛旁。是薛沐冰的车,那个车牌她认识。

他在做什么?白千影脑子转得极快,想到这两天与马炎春的“偶遇”,还有他的殷勤,怎么都叫人觉得似乎有什么目的!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马炎春可能是薛沐冰派来接近她的。为了逼她离婚?

他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离婚吗?还使出这么下三烂的招数?那么,她是不是该成全他呢?

“小马,进屋喝杯茶吧,我老公不在家。”

白千影灿然一笑,笑容竟有几分炫目,正好落进薛沐冰的眼里,他正窃听着他们的谈话,她的话明显带着某种暗示,看吧,她已经按捺不住了!

白千影邀请马炎春进了屋,关上了大门。薛沐冰立kè

翻身下车,来到自家别墅窗户外监视,并打开手里的可口可乐,喝上几口。

白千影请马炎春坐在了沙发上,她去厨房泡了两杯茶水端了出来,又拿出一个果盘,放在马炎春的面前,她自己也跟着坐在马炎春旁边的独立沙发上。

“嫂子,你泡的茶味道真不错!”马炎春没话找话说道。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不过你冰哥就不喜欢了。”白千影说这话的时候,脱掉了自己的袜子扔在了茶几边上,接着说道:“你说我哪点不好,他为什么还总是不着家?”

马炎春看到那双带着特殊味道的袜子后,第二口茶就再也喝不下去了,他不自然地笑着说:“嫂子,其实你很好,只是冰哥没有发xiàn

罢了。”

“小马,跟你见过几次后,就觉得与你特别投缘,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把你当知心朋友,不瞒你说,我心里很苦的。你知dào

吗?其实你冰哥外表看起来像个人样,实jì

上他那个方面不行。跟他生活在一起,一点乐趣也没有。唉……”

“他哪方面不行?!”马炎春仿佛挖到了一个极品爆料,惊讶地问。只见白千影用手指头挖完鼻孔,又举起三根手指头比划一下。

“三十分钟?”

见白千影摇摇头,马炎春又猜道:“三分钟?”

“错!三秒!1、2、3,完事了!”

“啊?!”

噗呲——窗户外的薛沐冰正喝着可乐,听到白千影的这番话,一口可乐全部喷了出来。——这个女人想勾yin男人,竟然不惜毁他形象?说他那方面不行?3秒钟?亏她编的出来!

“呃……那、那是挺苦的!”

“就是啊!你说,像我这样长相倾城倾国的,家世背景也不赖,我爸好歹还是财政局局长,我也算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德有才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泡的一手好茶,削得了一手好苹果的女人,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才对,你说是不是?”

白千影挖完了鼻孔的手,又去抠脚丫巴,好像有脚气需yào

不停地挠,挠得马炎春胃里一阵抽搐。他心里忍不住一阵鄙视,这个女人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吧!

“呵呵……嗯……”

马炎春和薛沐冰都是自恋出了名的男人,今天听到白千影的一席话,他们一致认为自己OUT了,就她那样的还敢说自己倾国倾城,你叫人家凤姐情何以堪?

这还不是重点,当白千影抠完十个脚趾头后,直接伸手拿果盘里的苹果,递给马炎春,自己的身体也跟着挪过来,贴在他身边,殷勤说道:“吃个苹果吧!今天我精心挑选的,可新鲜了。”

马炎春苦笑着,眉头皱成一坨,身体不住地往后仰……

101. 101 极其危险的侵犯动作

马炎春苦笑着,眉头皱成一坨,身体不住地往后仰,想要和她撇的远远的,不停地摆手道:“嫂子,不要了,谢谢!”

“别客气,你要不要吃削皮的,我给你削一个吧!”白千影认真地说着,从果盘里拿出一把水果刀,用她的袜子擦了擦后,准bèi

削皮。

“嫂子!我想起来了!我还有重yào

的事情要去做,我先走了!”马炎春一秒也不想多待下去,利落地站起身,义正言辞地说道。

“小马,别急着走嘛!今晚你冰哥不在家,我一个人睡觉害pà

。要不你留下来陪我?”白千影拉住他的一个衣襟道,冲他眨了眨眼睛。

“不好意思啊嫂子,我真的有急事,改天吧!”马炎春快速挪动身体,几步已经夸到门口,开始换鞋。

“那就改天吧,别忘了来找我。这个苹果你带着路上吃吧!”白千影追了过来,举着苹果说道。

“你自己留着吃吧!再见了!”

看着马炎春的背影“啾”地一下消失在大门外,白千影暗自笑了一下,关上了大门。

马炎春启动车子没走多远,薛沐冰的法拉利追了上来,堵截了他。

“喂!你小子搞什么飞机?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给放过了?”

“冰哥,对不起了,女干夫的差事我做不来,你还是另寻高人吧!那个古月轩的鼻烟壶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要了!”

马炎春一脸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的表情,不等薛沐冰说话,果duàn

地阖上车窗一踩油门绝尘而去。他是真心跪拜了!

原本以为只要把白千影幻想成古月轩的鼻烟壶,搞定她肯定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他发xiàn

她的不幸不止是长着一张惊世骇俗的脸,更多的是她那个人的神经有毛病!

——尼玛!没义气的家伙!薛沐冰扯下窃听器,狠狠地摔到路边,跺上几脚。就算没有马炎春的帮忙,这婚还是要离定了的!

此时的白千影舒适地侧躺在沙发上,啃着削了皮的苹果,优哉游哉地看电视。

新闻频道正在播放着事实新闻,央视主播正在连线海外驻摩记者,驻外记者举着话筒对着镜头说道:“……在当地时间上午10点,摩耶国都希王子接受了我国记者的采访,都希王子表明摩耶国和中国的外交关系不会破裂,反而将会建立更加长期友好的关系……”

“……下面请看详细报道!”央视主播说完,新闻里播放了中国记者采访都希王子的片段。

身穿白色制服的都希王子,在他的府邸艾哈达宫接受了记者的采访,面对记者的提问,他以一口正宗的摩萨丁语言回答说:“多谢中国人民的关心,都希的身体已完全康复。‘7

•;;;;7’事件只是一个意wài

,这并不妨碍我喜爱中国这个国家以及中国的文化。在不久的将来,都希极有可能会再访中国,去寻找……”

新闻中断了,整个房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白千影环视一周,奇怪地说:“停电了吗?”

转而一想,她似乎明白了,自言自语道:“哦,可能是跳闸了!”

放下手中的苹果,她摸黑起身来到门口总闸的位置,弯腰往下摸开关,却摸到了一片布料包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长长的有点软,她又不停地捏了捏,那东西竟然变硬变大了。

“这是什么呀?”她不记得这里摆放着什么东西,顺手一路往上摸,好像摸到了一个人的脸,当她意识到家里来了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喊:“啊……救命……”

可是白千影没来及逃走,就感觉脖颈一紧,整个身体不受抑制地向后仰去。对方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拽了回来,把她紧紧地按在墙上,并用身体把她卡得牢牢的。

她已经知dào

对方是一个男人,并且她感觉到那人下面的挺起的东西正好就抵在她的两腿之间。

面对这种极其危险的侵犯动作,白千影无计可施,她的双手被举过头顶,脖子被勒得快要不能呼吸,想要大叫完全没有可能了。

漆黑的房间里,她可以听见对方粗鲁的喘息声,炙热的呼吸夹着一丝甜腻的可乐味道,直接喷洒在她的脸颊和脖子上。

“呃……咔……”死亡的恐怖之感袭上了白千影的心头,她想她要完了。

“三秒?现在就让你看看,到底是不是三秒!!”

对方终于开口说话,一听这声音,白千影就知dào

了,原来是薛沐冰。

但是薛沐冰完全疯了一般,竟敢如此对她,他的右手伸向她的下面,几下就扒下了她的裤子。

窃听了白千影和马炎春的谈话之后,薛沐冰就再也抑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怒火。今晚他非要好好惩罚惩罚造谣生事的白千影,让她知dào

他到底有多厉害。

当他回到别墅,看到优哉游哉看电视的白千影,更是火冒三丈,他看见墙上的总闸,心里立kè

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想要好好吓唬吓唬她。

他本没有想要侵犯她的念头,可是谁叫她不知天高地厚,在他身上摸来摸去,郁闷的是他的下面竟然有了极大的反应。

好吧,反正关了灯女人都一样,谁惹起来的火谁就负责全部灭掉!

薛沐冰硬是撑开了她的腿,掏出自己的那啥,准bèi

昂扬挺进花园入口。他这样做除了可以发泄他的心头之恨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再也不担心他的朋友嘲笑他“老婆是处////女”了。

可是,偏偏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薛沐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响亮的铃声不合时宜地惊叫在漆黑空当的别墅里,格外的刺耳,吵得他实在没办法继xù

。他掏出手机看了屏幕,愣了几秒后,最终松掉了白千影。

奄奄一息的白千影像被人丢弃的麻袋一般,扑倒在地上,她的脸已经被憋得通红发紫,脖子也被细领带勒出了一道深红的印子。

她趴在地上微弱地喘息,大有精疲力竭之感,完全没有力qì

顾及半LUO的下///身。

别墅里重新亮起了灯光,薛沐冰已经整理好衣服接起了电话:“喂,我现在跟朋友在一起……嗯……好的,我马上过去……”

接完电话准bèi

出门的薛沐冰,看到地上动也不动像个死人的白千影,走过去踢了踢,见她还活着,于是,问也不问,从她头上跨过去,开门离开了。

“咳咳咳……”

许久,面色惨白的白千影终于从死亡的惊恐中恢复过来,当她看到自己下面赤luo的身子,委屈的眼泪不争气地滑了下来。

她默默地穿好衣服,站了起来,扯掉脖子上的领带,晃晃悠悠地上了楼。

浴室里,她仰着脸对着镜子检查自己脖子上面的伤痕,心中责怨薛沐冰下手真狠,差一点要了她的命。她真的要感谢那个电话,及时地救了她,否则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嫁给薛沐冰这种阴晴不定、心狠绝情的男人,当真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事情!可是,她这伤痕怎么办?明天还要上班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天空是干净的蔚蓝色,有一条白色的飞机留下的线,延绵到东边的尽头。

极速赛车场上,薛沐冰已经忘记了昨晚发生过什么事,此时他和几个车友在海侃,并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离婚的决心。

这时赛场上走过一群人,有车友多了一句嘴:“那不是今天来视察场地的领导吗?”

众人皆转身看去,为首的几位领导,身后跟着一队工作人员。黄天域眼力劲好,指着其中一个人叫道:“那个是冰嫂吗?”

一听“冰嫂”的名号,没见过的人兴致勃勃地伸着脑袋想要见识见识,哪个哪个?就是和新老板走一块的那个!

薛沐冰一脸菜色,透过人群,他看到那个康总的身边果然跟着一个身穿白色职业套服的白千影,系着白色的丝巾,白色的宽松衬衫配着白色的直筒裤,一成不变的白色,好像记忆里的白千影总是穿着白色,她就那么喜欢白色,还是因为她姓白?

光看那身衣服还不错,可惜的是上面那张脸,如果能PS一下,画面应该会和谐一点吧!此外,薛沐冰还注意到一件事,白千影怎么会和康总在一起?她不是说她去了康盛集团上班吗?

“你们知dào

吗?那个康总来头可不小,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康盛集团的总裁康以笙!家里有一座钻石山呢!”

“是么?看不出来,那么年轻就当了总裁!”

听着其他人的议论,孤陋寡闻的薛沐冰有种想甩自己脸的冲动,他们这个赛车场的康总原来就是那个早就荣登富豪榜的康总啊!

康盛集团就是他家的?白千影上班的地方就在他的公司?他们认识?

不仅认识,好像关系还不错!

他看到那个姓康的对白千影的眼神和笑容,不但没有一丝摒弃,而且好像处处透露着欣赏与关心。这应该是一个堂堂总裁对一个公司小职员应有的态度吗?薛沐冰在心里犯着嘀咕。

那边白千影不经意地转脸,他的车友们全部倒吸一口凉气……

102. 102 一道深红的伤痕

那边白千影不经意地转脸,他的车友们全部倒吸一口凉气,好一张“奇特”的脸!

一行人走远,薛沐冰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那天在LA

DOLCE

VITA(法朵)法国西餐厅吃饭见到康总和一个人在用餐,那个人就是白千影!?

没错,没错!的确是她!对了!好像早在他的婚礼上他就见过他!她居然跟姓康的关系那么密切?

“吼吼吼……”薛沐冰忽然转过弯来,笑了几声,把身边的人又吓一跳。

真是天遂人愿!让他又找到了好机会!白千影,你就等着乖乖签字吧!

众人立kè

围住了薛沐冰,他被淹没在同情的目光中,二货的车友们七嘴八舌道:“冰哥,兄弟们深表同情,大家全部支持你——离婚!”

“哈哈,能娶到那种极品老婆,天底下也就你一人!”

“她那张脸好像车祸现场!要是我,我宁愿做和尚也得离婚!”

……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不许说她!”

薛沐冰夹着半截香烟,冷峻的脸上浮动着一丝不悦,自古都是劝和不劝离,这群损友真够现实的,刚才还劝他三思,现在白千影一回头全部改变了主意。

他的一声爆吼,众人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如果是以前,别人笑话白千影,他会和别人一起笑她,甚至笑得更厉害。可是今天,听见这些人在嘲笑白千影,他的胸腔里鼓动着的气息分明是“生气”。

史无前例,这是他第一次当众维护了白千影。

时近中午,薛沐冰前来林太太私房菜馆吃饭,可巧的是康以笙拥着白千影肩膀刚刚走进去,说他拥着她的肩膀似乎有些过,那姿势明显是出于礼貌的请让,轻轻地碰到了她的肩膀处,但是在某人眼里,那简直是勾yin男人的表现。

……终于让我逮着机会了吧!

薛沐冰掐掉手中的香烟,朝路边啐了一口后,大步流星地来到菜馆门前,他看不到自己眼里正燃烧着一种叫做嫉妒的火焰,一心只想着捉奸拿脏!

“抱歉!薛少爷!今天菜馆有人包下了!”大堂经理面带职业微笑,向他解释道。

“谁包的?”显然是明知故问,但他就是要问一问。

“是康总!”

哼!又是他!上回包场吃饭,不会也是和白千影在一起吧!吃个饭还要包场,难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

薛沐冰给正往这里赶来吃饭的车友打了电话,叫他们换一家等他,他随后就到。

他离开了林太太私房菜馆,但是又饶到了菜馆的后面,他对这家菜馆的环境比较熟悉,菜馆没有二楼,包厢就设在后面一排。包厢的后窗对着小花园,所以很多客人用餐时,喜欢把窗户打开透气。

薛沐冰猫着腰从包厢的后窗逐一排查,行至第4间,隐藏在几棵通草丛里,他听见里面传来谈话声,仔细一听真是白千影和康以笙的声音。

先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听猪猪说,你会做菜,而且做得特别好吃,我真的很想尝一尝!”是康以笙的声音!

薛沐冰的眼珠子往上翻转了一下,居然有人说她做的菜好吃,还想尝一尝?她做的那些东西是给人吃的吗?

“呵呵,手艺一般般,如果你不介yì

,这个周末猪猪来我家,你也一块来好了!”白千影的回答里面夹着一股甜腻的笑意。

——她居然邀请男人回家!!

“那薛沐冰会不会……”

“没事,别管他!他很忙,周末不在家。”

——靠!故yì

趁着他不在家,把男人带回家?还拿那头猪做幌子!

不一会,听见服wù

员上菜报菜名,他们开始吃饭了。薛沐冰随手揪起一片大大的通草叶子做掩护,慢慢地将眼睛移到窗户边上,想看看里面的人有没有做他期待发生的事情。

一个八仙桌上摆满了好几样私房菜馆的特色菜肴,旁边摆着一瓶红酒。两个人能吃下那么多菜吗?不怕被撑到?

康以笙斜对着窗户而坐,白千影侧对着窗户,两个人距离不算远。康以笙不时地替白千影夹菜,两人的眼神时而碰撞在一起。

“你要多吃点,看你都瘦了!”康以笙见她吃饭有点难以下咽的样子,以为她要减肥。说这话的同时,康以笙举起右手滑到白千影鬓角的碎发处,替她捋到耳后,动作轻微,可是却透露出浓浓的关切之意。

“谢谢!你也一样。”白千影也为康以笙夹了菜。

薛沐冰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般大,里面的人怎么可以如此暖味?好像他们才是真zhèng

的夫妻!

“听说你和他从小青梅竹马……”

“呵……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吃饭吧,提他只会扫兴。”

白千影低头吃饭,拒绝谈论有关薛沐冰的事。康以笙的眼中有一丝淡到不易察觉的惊喜,她对那个人毫不在意,这对他而言却是件极好的事情。

窗户根下的薛沐冰矮下身子,气愤地丢掉通草叶子,身体靠在墙上,拳头奋力地朝后砸了一下墙壁。

白千影怎么能如此忽视他?那个曾经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的小尾巴,甩也甩不掉,剪都剪不断,今天居然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说宁愿从来不认识他、提都不想提他!

白千影实在是太过分了!还有,还有,那位姓康的,你一个大集团的老总,身边什么美女没有,偏偏对白千影这样的货色感兴趣,这不是变太是什么?

“我就觉得丝巾一定适合你!”

“呵……是吗?”白千影见他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脖子上,有点不自然地笑了笑,很快转过眼去,生怕被他发xiàn

什么。

“你应该尝试一下别的颜色,兴许更好!”康以笙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礼物盒子,打开盖子呈现在她的面前,说道:“我去巴黎特意给你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白千影一看盒子里的紫色丝巾就知dào

这是件价值斐然的装饰物,她坚持原则道。

“就当一个普通朋友赠送的礼物也不行吗?”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真的不能收!”

“不贵、不贵,一点也不贵,我来帮你戴上试试!”康以笙不给她故作推辞的机会,说着说着就伸手去扯她脖子上的丝巾。

见他如此殷勤的举动,白千影惊得往后缩着身体,伸手想要护住丝巾已经来不及了。丝巾太滑,随他轻轻一拉,就滑落下来。

即使白千影飞快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可是昨晚留下来的那道伤痕,依然清晰地落在了康以笙的眼底。他吃惊地大叫一声:“你的脖子怎么了?!”

“没事!”

“这还能说没事?!”康以笙一把抓开她的手,赫然看见一道深红的伤痕,惊得他从椅子上弹起,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康以笙,你坐下来!我说了我真的没事!昨天晚上家里停电,我不小心被绳子绊了一下,勒到了脖子。”

“白千影,你当我是傻子吗?被什么绳子绊了一下能伤得这么严重,连吞饭都影响?你说,是不是他干的?是不是薛沐冰把你伤成这样?”

见白千影沉默,康以笙已经找到了答案,他愤nù

地拍了桌子,震得满桌酒菜乱颤,吼道:“这个不知好歹的薛沐冰,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窗外目睹一切的薛沐冰悄悄地缩下了脑袋,此刻的他心里有些慌张不堪,他不敢相信白千影的脖子是他一手造成的。

昨晚那是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加上他正值气头上,下手有多狠他自己都不清楚,完全没有顾及到后果。他已经记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脑袋清醒的他真是肠子都快悔青了。

薛沐冰忍不住捶胸顿足,他怎么可能会对白千影做出那样的举动?他怎么会对白千影动了那种念头?他居然脱了她的裤子,想把她……

他正懊悔之际,听见里面的人又说话了,是白千影的声音:“我都说了没事了!你别在意!我真的没事!”

“不行!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薛沐冰的“蹲点”活动提前结束了,因为康以笙拉着白千影已经离开了饭馆。薛沐冰站起身看到空了的包厢,郁闷地伸出拳头再次砸了砸墙壁。

晚上,结束了聚会的薛沐冰本想回爱琴湾小区看看白千影怎么样了,可是口袋里的手机叫响了,是郝奕芮的电话。

听见那头传来酥软的声音,薛沐冰的眉头皱了皱,虽然郝奕芮在他的心里摆在第一位,可是今天的他却对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感到有些莫名的厌烦。

来到King-Shine酒店,郝奕芮只穿着他的一件大体恤出现在他的面前,长长的发丝垂到胸前,妩媚娇柔的样子惹人怜爱。

未等薛沐冰踏进门内,郝奕芮已经兴奋地攀上的脖子,在他的脸颊印上一枚香吻,撒娇地口吻道:“亲爱的,我好想你哦!”

两人嘴对嘴亲热了一番,薛沐冰打横抱起她回到卧室的床上,然后……

103. 103 好心当做驴肝肺

两人嘴对嘴亲热了一番,薛沐冰打横抱起她回到卧室的床上,然后只是单纯地把她放在床上就没了下文。

郝奕芮有些不解地坐起来,环绕住他的后腰道:“冰哥,那天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没有骗我吧?你真的会和你老婆离婚,会娶我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薛沐冰转过身来,将郝奕芮拥进怀里。

他喜欢她的小鸟依人,喜欢她的单纯心思。她和他在一起,从来不主动要求过什么,正因为如此,他才想要好好呵护她,给她最好的。

“这辈子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郝奕芮窝在他怀里的侧脸上,露出一抹得yì

精明的笑意,在她以为自己将要走投无路时,谁知正好抓到了这么一根金稻草!

薛沐冰的下巴支在她的头顶上,嘴里说着“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话,心里却惦记着爱琴湾别墅里的那个人。他正在思忖找什么借口回去一趟时,正好手机响了。

“谁的电话?”郝奕芮皱了皱眉毛,表示不堪电话铃声的骚扰。

薛沐冰迅速扫了一眼后,接了起来:“喂?哦……找我有急事……好好好……我马上回来!”

薛沐冰挂掉电话,把手机装进衣兜,站起身表情严肃地说道:“小芮,我妈叫我回去一趟,家里有事!”

“什么急事?好吧,你快去吧!”郝奕芮懂得男人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装作担忧的样子,体贴地说。

“真是对不起,今晚不能陪你了,你早点睡吧!”薛沐冰抱歉地在她面颊上面亲了一下,然后几步跨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的薛沐冰松了一大口气,他真的很感谢刚刚那个电话,根本不是他母亲打来的,其实就是一个他经常能够接到的保险公司的骚扰电话,但却在关键时刻给他提供了脱身的机会。

风驰电掣地返回到爱琴湾小区9号别墅门口,看到别墅里面亮着灯,他知dào

白千影一定还没有睡下。轻轻地开门进屋,薛沐冰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低头不语顺着墙边悄悄挪进屋里。

伸出脑袋向客厅张望,发xiàn

白千影正坐在独立沙发上面看书。他轻咳两声站直了身体走向沙发,然后默不作声地坐在了长沙发上。

从他进屋到坐下,这段时间白千影好像完全不知dào

他回来一样,又或者说明知dào

是他回来却直接视他为空气,她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如此不待见他,真让薛沐冰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转而一想,她一定是在生他的气,气他昨晚那么对她。

想到这里,薛沐冰豁然开朗,他用眼睛偷瞟着白千影,见她正捧着一本《封神演义》读着,那本书已经破旧发黄,看起来好像读过很多遍的样子。

“嗯嗯……在看书啊!”薛沐冰没话找话,他已经主动打了招呼,可是对方也只是从书本上方斜视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薛沐冰极为尴尬,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拿热脸蹭人冷屁股的事情?要不是一不小心弄伤了她,怕她回去找他母亲告状,他才不会多此一举管她的死活呢!

她的伤到底严不严重?此刻见白千影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紫色的丝巾,薛沐冰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不就是康以笙送她的那条丝巾吗?去巴黎特意买的?普通朋友的礼物?鬼才相信他的话!薛沐冰能看不出他是什么用意吗?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吗?

为了缓解气氛,薛沐冰打开了电视,装出我喜欢看电视的样子。正好是新闻频道,正在播放着时事新闻:

“……长期以来,火焰帮组织进行大量走//私活动,主要涉及到军/

/火走//私以及玉石走//私等,该组织逐年壮大规模,严重威胁着国家的稳定团结,中央///政///府发表声明:扫除//黑暗势力、严打走//私犯罪势在必行。中央政//治//局做出重yào

批示:将调集海陆空三军部队,联合清剿火焰帮,该斗争具有特殊的重yào

性,关系到社会的和谐稳定以及党的执政基础的巩固……”

“海陆空三军联合清剿?火焰帮这下麻烦大了!”薛沐冰提高嗓音,惊讶地发表评论,说话的时候还在观察白千影的反应。

“火焰帮……”白千影缓缓放下手里的书本,目光投向了电视新闻,认真地看着。

她不需yào

多么关心国家大事,那都不是她能操心到的,她只不过有一点好奇,好奇这个火焰帮组织。从小到大她也听过老人们经常提起“火焰帮”,好像这是一个非常神mì

的组织吧,它从什么年代成立的?老巢在哪?谁知dào

呢?

“火焰帮是现今世界上最神mì

的帮派之一,它的发展势头多强劲、辐射地域多辽阔,外人不得而知,可以说火焰帮的势力范围布满了世界各地。火焰帮的核心总部极其隐秘,组织严密,想要加入帮派必须经过层层筛选和严酷的训liàn

。”

薛沐冰看见她面露疑惑之色,于是开始卖弄起自己的知识来。也谈不上卖弄吧,主要是为了找话题,他以前对野史小说比较感兴趣,看过各种各样的传奇小说,根据有历史记载的文献,他了解过火焰帮这个帮派。

这一帮派素有“幽灵帮派”之称,因为他们行事极为低调,几乎不参与任何门派发生冲突。让人称奇的是,他们走///私军//火和钻石每年获得非常巨大的利润,可是,这些利润几乎都被用以扩大组织规模,建立各地联络站点。

膨胀壮大的火焰帮已经给中//国政//府带来极大的压力,有专家指出该帮派不排除有反//动的嫌疑,因此,国家开始下达正式命令,将火焰帮列为头号涉//黑反//动组织,并决心打击取缔该组织。

薛沐冰口喷唾沫地说完这一大堆话,却发xiàn

某人又重新在面前架起了书本,不再理会他,他很是跌面子,于是,口气不善地问道:“白千影,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解释!?”

“我有要求你替我解释了吗?”白千影放下书本,翻了一个大白眼给他看。

“你……不知好歹的家伙,一点也不理解别人的好心!”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吗?”

“白千影!!!”薛沐冰气得直跳,他好心好意回来看她,她居然对他这种态度。

现在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荒唐,就不该对她有半点愧疚之心,所以他气吼道:“你实在太可恶了!我好心回来看你死活,你居然好心当做驴肝肺,早知dào

我该下手狠一点,一把勒死你算了,省得看着烧心!”

“薛沐冰,你对我下毒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朝我吼什么吼?我的死活要你管啊!要是看到我就烧心,你就滚呀!”白千影扔掉了手中的书本,愤然起身朝他丢了一个抱枕。

“好,你个死丫头!要我滚,我偏不滚!”薛沐冰接住了抱枕,一副越挫越勇的德行,直接抱着抱枕上了楼,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转身鄙夷地说:“佛配金装马配鞍,一坨牛粪也配系丝巾吗?阿呀呀,你戴这条丝巾真是难看屎了!”

“滚!!!!”

一个个抱枕突然袭来,薛沐冰迅速缩了脑袋,猫着腰窜上了楼,风一般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房门直喘气。他闹不明白自己的“一片好心”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火焰山庄地下圣坛里,一个长发飘然的男子的负手而立,一条狭长的眉宇寒光倾泻,一双乌黑的双眸傲视万物。

但他的神情凝重,注视着圣坛之上所供奉的一把熠熠发光的宝剑。

那是贺家祖上传下来的宝剑,它的历史已经久得无法追溯,这把剑由寒铁铸造,质地坚硬,锋利无比。虽然历经数千年,但依然能够吹毛立断。

乌金打造的剑柄,镶嵌着两颗稀有的宝石,剑柄和剑鞘更是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并篆刻着古老的象形字符。据神史《玄武志》中有这么一段记载:“……掖龙剑,为上古之物,可劈天斩地也;撼世宝剑,非其主,非身负异能者,不得启之……”

史书上所记载的这把“掖龙剑”正是圣坛之上供奉之剑,丝毫不假。虽然不知dào

一千年前贺家如何获得这把神剑的,可是上千年过去,贺家祖辈传人始终无人能够掌控此剑。

这把剑并不只是一个摆设,它还有一个非常重yào

的使命——寻找贺家的世仇。

根据贺家先祖遗志记载,一千年前贺家曾遭仇家灭门,幸存孤儿残存于世,但是仇家对贺家种下了血咒,令贺氏后人世代逃脱不了三十岁毙命的厄运。

传说只有寻找到一千年后转世灵婴才能解开血咒,方能改变贺家人的悲短的命运。

长发男子神情幽然地长叹一声,他叫贺凌云,是现今火焰帮帮主,时年25岁,已经接任火焰帮将近10年时间。

据他的父亲临终前说……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凡雪有话说:这张出现很多符号分割,抱歉了,因为涉及某些敏感词,所以不得不分割,或者用错别字代替,后文可能会经常遇到,请勿见怪~!

104. 104 肯定有女干情!

据他的父亲临终前说,这把掖龙剑曾在21年前出现过异象征兆,那时他父亲告sù

过他,神剑已经预感到了灵婴的降生。可是又一个十年过去了,现在依旧没有找到灵婴的下落。

火焰帮在他的掌控之下日益强dà

,可是他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距离而立之年只剩下5年时间,每过一天,死亡的脚步就向他靠近一分,所以,他不得不加派人手进行寻找。火焰帮主要经济来源是依靠走//私军//火和玉石,得来的收益大部分,都被他用在了增加人手上。

近日,有不少事让他烦扰不堪,有一批价值1。2亿南非钻石被另外一个门派天胥联盟吞掉,他不得不亲自出面处理。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像这种黑吃黑的现象时常发生,天胥联盟是后起之秀,势力虽不如火焰帮,但是发展潜力不容小觑。

“咳咳咳……”贺凌云一阵闷咳。

“帮主,这里寒凉,我们还是出去吧!”一个名叫石头的男人是他的贴身助手,走过来说道。

“好!”贺凌云转过身来,一张谪仙一般的脸庞之上惨白无血色,他伸出手任由石头扶着离开,边走边问道:“最近外面可有什么消息?”

“回禀帮主,国家已经下发了清剿令!”石头犹疑了一下,最终如实回答。

“这是我预料之内的事情!就算它出动所有军队,也奈何不了我们火焰帮。不用管它!我们的目的不是要跟国家作对,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做。对了,凌风回来了吗?”离开了圣坛,他们来到地面之上。

火焰山庄位于东海幽灵山上,隐匿在云山雾海之中,即使是世界最先进的侦察机也无法探测到该岛的经纬位置。

贺凌云说不怕国家发动海陆空三军联合清剿并不是大话,即使你把东海的海水抽干,恐怕也未必能够找到幽灵山的所在。

“二爷已经回来了!要不要我去请他?”

“好,叫他来书房找我!”

话音未罢,就听见前方花园里传来一阵嘻哈声,贺凌云带着石头几步来到了花园门口,远远就见到自己的弟弟贺凌风正在和几名年轻的少年在一起打牌玩耍。

贺凌云感到一阵头疼,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他这个“不务正业”的弟弟,他比贺凌风大3岁,可是他在他那么大的时候早就撑起了火焰帮,主宰了四面八方。

只要一想到他将不久于人世,身后没有一个有能力担当大任的接班人,他就忍不住忧心如焚。这样下去,贺家将永远难以摆脱血咒的厄运。

22岁的年纪要是换做常人,正是走南闯北身无包袱的年纪,可是生在贺家就不同了。不仅背负先祖的遗志,更有一个重yào

的任务——传宗接代。

因为贺氏一族短命,所以他们不得不多生子嗣延续香火。25岁的贺凌云膝下已经有十多个孩子,可是贺凌风到现在不愿成家,更叫他气结的是,他的弟弟不爱女子偏爱美男子。

“凌风!”

“嗯?大哥?”贺凌风听见自己的大哥的声音,丢下手里的纸牌,站起身来。

他和贺凌云的身形面相极为相似,脸庞之上残留着一丝笑意,大气沉着的五官配着齐肩的长发,长发被分扎在脑后,倒也是不可多得的凤流人物。

“跟我来!”贺凌云揪着浓眉,转身离开了花园。

贺凌风朝几个玩伴吐吐舌头,信步追了上去。来到书房,看到他的哥哥坐在桌前,咳嗽不止,一旁的石头正在为他捋着后背。

“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看医生?”贺凌风关心地问道。

“你也知dào

关心我的身体?拿了我的令牌偷偷离开幽灵山,一个多月杳无音信,你说我说你什么好!!”

贺凌云气愤异常,他是因为疼爱自己的弟弟,所以从小到大都没有告sù

他关于贺家血咒的事情,就是希望他能有一个轻松快乐的童年。

“对不起啦大哥!你打我好了!我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了,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你就别在生气了好么?”贺凌风嬉皮笑脸地说。

“唉!你也这么大了,是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是啊是啊,老是憋在一个岛上,我真的都快长毛了呢!你看你看!”贺凌风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胳膊,扯着自己手臂上面黑乎乎的汗毛说道。

“那好!正好我有一个事情想要你代替我出面处理一下。”

“什么事情?”

“我们有一批钻石被天胥联盟吞掉了,你去处理这件事!”

“啊?大哥,你不能安排别人去吗?我做不来!”贺凌风直摆手,就知dào

没好事。这么多年,火焰帮里里外外都是他大哥在操持,他根本不用费半点心,对生意也是一窍不通。

“你还没做怎么知dào

自己做不来?你只需yào

出面,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协助你!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先出去做准bèi

吧,明天出发去V市!”

“大哥……”贺凌风真心不想去,可是看到自己的大哥坚决的态度,他也没有办法。

回到花园里,贺凌风的几个玩伴还在等候着他,他耷拉着脑袋坐在了石凳上面,没精打采地支着下巴说道:“你们几个笑什么笑,我惨了知dào

吗?我哥让我明天出去办事!”

“二爷,你要去哪办事?”

“谁知dào

去哪。好像是V市。”

“V市我知dào

。去V市好呀,听说V市有第一美男子,长得可好kàn

了!”

“第一美男子?真的假的?”贺凌风一听见玩伴如此说,立kè

来了精神,刚才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他确实在是在岛上呆久了,对外界的事情所知甚少。

“千真万确!”

“哦吼吼吼吼吼……那真是太好了!我要去看看!”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转眼到了周五,土地拍卖会设在V市国土局会议中心,本次待拍卖的土地用地性质为二类居住兼容商业、商务用地,位于新城区蓝湖畔,宗地面积约3。5万平方米,建筑面积约7。5万平方米,地块起拍价为4。5亿元。

有意拿下此宗地块的公司,除了薛氏集团,还有其他20多家公司。项目总监亲自率领一班人马前来参加拍卖会,薛沐冰也在其中。

不管是作为薛氏集团的一个员工还是总裁之子,他始终带着一种自豪的情绪,凡是薛氏集团出马,没有拿不下的神话。

当薛沐冰即将进入国土局大门时,广场上驶来一辆银色劳斯莱斯,飞天女神像在阳光的照耀下,光芒四射。车子洒脱地停在了大门口,就在薛沐冰的面前不远处。

司机下车为后座的人开了门,一只程亮干净的黑色皮鞋率先落了地,接着挺出一抹欣长的身影,康以笙下了车动作自然地整了一下西装的领口。

薛沐冰看看他一身笔挺得体的深色西装和皮鞋,又看了看自己的朋克风格带着金属质感的拉链式上衣、破了洞洞的牛仔裤和脚下的休闲鞋,单是在衣着上,他的帅就比人家略逊三分。

随着康以笙的开车门的动作,又出来一个人,一身的白,不用猜就是白千影!

令薛沐冰想不明白的是,她有多大的面子,大到需yào

康以笙亲自为她开车门?——不合理呀!肯定有奸情!

康以笙与白千影两人谈笑风生地走进会展中心的大门,至始至终没有瞧见门边上站着的薛沐冰。——草!他就这样被华丽丽地无视了?这被人无视的感觉真他妈的不好受!

跟着大队人马进了拍卖会现场,到场的25家公司签到后,全部递交了报名申请。

拍卖会到了正式开始竞拍阶段,多家媒体全程报道,作为V市龙头的薛氏集团代表手持1号牌,而康盛集团代表白千影手持25号牌。

起拍价为4。5亿,主持人宣bù

开始竞价后,有企业开始纷纷举牌,经过10多轮举牌,地价涨至7。31亿元。

当1号牌再度亮起,报出8亿整数后,全场响起一片哗然,这个数已经吓倒了部分企业。然而有人继xù

举牌,地价又开始新一轮的疯涨,涨至8。99亿时,会场出现一片骚动,很多人皆惊讶地望着1号牌。

25号牌最终举牌,报出9。1亿整数后,会场再次陷入一片议论中,此时地块的溢价已经超出了一倍。

望着欢腾的会场,薛沐冰的大脑不受控zhì

地漂移出去,如果说今天薛氏集团的代表是他,他成了一位年轻有魄力的总裁,那他也能已一掷万金,以实力压倒康盛。

可惜他不是,他老爸身体健硕硬朗,如果不是以婚姻为条件,拿到了2年之期,等他爸自然退休至少还要等上10年。其实他也有理想和抱负,只是他缺少了机会。

薛沐冰只是一个旁观者,手里没有任何权利,此刻他对康以笙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如此年轻果决,能毫不费力地掌控一个大企业,他的实力真是不容小觑。

此外,他还注意到……

105. 105 情不自禁想要吻她

此外,他还注意到,他一直与白千影在私下交流,商量着报价,由白千影填写标价亮牌。白千影的专注和自信,竟让他产生了片刻的失神,他更迷糊了,她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她能懂什么?

不到十五分钟,地块已达到最高保密地价约9。25亿元,最终由薛氏集团报出。

眼看着薛氏集团志在必得这块地,谁知dào

在地块转入竞配建阶段,最终由康盛集团报出2。87万平竞得。肥肉掉进了狐狸嘴巴里!

主持人宣bù

竞拍第三次成交,地块被康盛集团拿下,康以笙与白千影顶着闪烁的镁光灯,离开了会场。直到大门阖上,薛沐冰的目光才收回来。

下午,白千影下班正欲走,接到总裁办公室下达的最新消息,为了庆祝竞拍成功,今天康总做东,聚餐加K歌。

“太好了!太好了!我也能去吧!”顾琳琳一边兴奋地问白千影,一边忙从包包里掏出粉饼盒开始补妆。

“脸上扑那么多粉,不怕毛囊发炎吗!”朱心荷走过来,立着眉毛叫道。

“哎呀,猪猪,不要老是对我大呼小叫,人家的小心脏不好!”

“切~大爷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朱心荷一条腿很没形象地踩在椅子上,手指头转着一串钥匙,机枪一样的眼神正扫射着顾琳琳那张妖娆华丽的脸。

“这位爷,这位妞,该出发啦!”白千影站在两人中间喊道,生怕她们再说下去会掐架。

分公司几个主要部门最终有20多个人留下来参加聚餐,康以笙在公司附近的君悦大酒店订了一个豪华大包间,里面有两张大圆桌,正好可以容纳得了这么多人一起用餐。

出席聚餐活动的女员工基本上都是单身的,而且当她们得知总裁也会出席,各个欢呼雀跃。分公司成立许久,谁都没有和总裁一起用过餐呢!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说不定能和总裁对上眼,那以后好日子可就来了!

20多个人全部来到君悦大酒店的豪华包间,女孩子们表面矜持着,实jì

上互不相让早做好了冲刺的准bèi

,等着康以笙先坐,好确定自己的方位。不知dào

今晚谁能幸运地坐在康以笙的左右哦!

此刻的康以笙身在花丛中,他早看出女孩子们的那点小心思。待他坐下后,他朝朱心荷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他的左手边,又喊了白千影坐在他的右手边。

等到她们两人落了座,众人的心理平衡了不少。人人都觉得白千影和朱心荷两个最不像女人的女人,对她们毫无威胁,这样安排足以表明康以笙的手段高明,也预示着她们人人都有机会。

可是她们的猜测都错了!康以笙不是耍手段,事实上,他就是想白千影坐在他的身边。

顾琳琳眼疾手快地顺着白千影的边上坐了下去,接着所有人分别坐满了两张圆桌。酒店服wù

生上来了精致菜肴,丰盛地摆满了整个桌面。

推杯换盏,一顿晚餐吃得轻松愉悦。人人都争着给康以笙敬酒,几圈下来,他喝了不少。白千影有些担心他喝太多会吃不消,着急地看了一眼朱心荷。其实朱心荷更加担心康以笙,她知dào

他的酒量不行,听说他还有胃病的老毛病。

朱心荷扫视了全场这些争着献媚的女人们,心下一横,呼啦一下站起来,将手中的酒瓶往玻璃转盘上一放,清脆的碰撞声,震住了好些人。

“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喝酒怎么不找大爷我!?看不起我咋地?来来来,想喝酒的找我!”朱心荷说完给自己的玻璃杯满满倒上一杯红酒。

康以笙也被朱心荷的举止吓了一跳,可是他立kè

反应过来,朱心荷这是为他在挡酒。这个女人不愧是女中豪杰,有着义薄云天的豪气!带着几分感激,康以笙感到自己的心尖有一阵暖流潺潺流过。

众人不再缠着康以笙,白千影松了一口气。只有顾琳琳似乎看出了一点门道,康总看白千影的眼神好像有点问题!

晚餐结束,他们到了提前预定的钱柜KTV豪华大包,唱歌跳舞玩得十分尽兴,直到11点多才收场。

康以笙安排了司机车辆将众女送回去,最后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说是要送朱心荷和白千影回家。

他的专属司机开着车,朱心荷坐在副驾驶位,白千影和康以笙坐在了后座上。先送回了朱心荷,车子继xù

向爱琴湾小区行驶。

或许是酒精作用,康以笙燥热地松下了领带,解开了衬衫的两粒纽扣,露出胸前一片健康的肌肤。他侧头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白千影,不忍心打扰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的侧脸。

柔和的光线从窗外投进来,勾勒着她立体的脸部轮廓,饱满的额头,长而卷翘的睫毛,翘挺的鼻梁,丰润的嘴唇,如此美好的一幕,让他不禁喉头滚动几下。

银色劳斯莱斯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停在9号别墅门前,康以笙没有立kè

叫醒白千影,如果可以,他宁愿就这样和她静静地呆在一起。

9号别墅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灯光,可是,黑暗中有一双阴鸷的眼睛隔着一楼的玻璃正紧紧地盯着车内发生的一切。

从薛沐冰的这个角度来看,他看到康以笙的脸慢慢地靠近了白千影,两人吻在了一起。

薛沐冰的瞳孔收紧三分,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底迅速点燃,火苗子呼呼乱窜,快要将他燃烧殆尽,就算是他讨厌的女人,在没有离婚前,她依旧还是他的挂名妻子,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张狂地接吻?这简直就是对他男性尊严的一种诬蔑和挑衅!

倚在后座上的白千影迷糊中感觉脸颊处喷洒着一股炙热的气息,夹着丝丝甜腻的酒精的芳香,如软绵绵的羽毛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一阵酥麻的痒意惊醒了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湿润的嘴唇几乎快要贴上她的嘴巴。

“我……我竟然睡着了……”一片红霞飞上了她的脸颊,白千影下意识地向旁边偏了偏身体,心中好像有几只锣鼓正在咚咚作响。

“额……”没想到她醒了,康以笙颇感失态地收回了身体,咽了咽口水说道:“到……到了,我正想叫醒你!”

“谢谢!”白千影拿起自己的包,快速开门下车,转身对着康以笙挥手道别,“晚安,路上小心!”

“嗯,明天上午见!晚安!”

目送银色劳斯莱斯消失在暗夜中,白千影转身回家。打开大门,还未来得及开灯,就感觉到手腕一紧,背部不受控zhì

地撞到墙壁之上,传出一阵钝痛之感。

“啊……救……呜……呜呜……”白千影心下一惊,准bèi

大叫救命,可是嘴巴却被捂住。

倏然间,房屋里的灯光全部亮了,一双怒气盈转的黑色瞳眸正凶神恶煞地瞪着她,薛沐冰以绝对张狂的姿势抵压着她,一条微曲的大腿卡在她的两腿间,致使她动弹不得。他俨如嗔恨万物的修罗使者,将要对她施以最残酷的惩罚。

原来是薛沐冰!个头一米八五的薛沐冰将一米七二的白千影实实在在地笼罩在胸前,白千影咚咚直跳的心脏逐渐平复,脸上还残留着一缕惊恐之色,正疑惑不解地盯着他。

她的眼神好似夏日岩洞里的清凉的溪水,一点一点浇灭了他原先那股熊熊的怒火。薛沐冰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她对视,松开自己的手后,他发xiàn

她那张奇特的脸上居然长着一双清澈如琉璃般的眼眸,黑白分明纯粹得纤尘不染。哦,不对,以前他没有仔细看过,原来她还戴了美瞳,暗紫色的美瞳!

还有那花蕾般绽放的粉嫩的嘴唇,一张一翕散发出独特的芬芳,正在等待着有缘人将之采撷。更撩人的是他隐约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奇异的味道,好似一种催化剂,一点一点沁入他的鼻腔,通过鼻粘膜钻进他的血液里,正迅速开启他内在的某种能量。

好像他从来没有用正眼认真看过她吧!

仿佛受到某种诱惑,迷了心窍的薛沐冰的喉结滚动几下,就连下身也起了反应,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来,欲吻她的粉唇。

几乎快要挨在一起,他的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耳光,没错,耳光是落在他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打醒了他,薛沐冰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刚刚快要熄灭的怒火再次腾腾地冒了出来,怒吼道:“你干吗打我?”

“上次的账还没算,这次你又敢对我这样?薛沐冰,你想找死吗你?”

白千影一把推开他,平复的心脏再次砰砰跳了不停。薛沐冰一声不吭地冒出来差点把她吓个半死,现在居然又想占她的便宜,实在是太可恶了!

——对哦,他在干什么?

薛沐冰意识到自己刚才做出的那番举动,也被吓了一跳,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那么做。都是那个香味惹的祸!略过插曲,薛沐冰质问的口气道:

……

106. 106 心里一阵发毛

薛沐冰意识到自己刚才做出的那番举动,也被吓了一跳,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那么做。都是那个香味惹的祸!略过插曲,薛沐冰质问的口气道:“知dào

现在几点了吗?!”

“12点。怎么样?”白千影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理直气壮回答道。

“深更半夜才回来,还跟别的男人在门口亲亲我我,白千影,你就这么点德行?”薛沐冰忙着兴师问罪,听不出自己话里有多少酸醋的成分。

“薛沐冰,我几点回家,你管不着!这是我的自由!麻烦复习复习协议第三条!”(第三条,双方出入自由,没有时间规定,一方不得过问和干预。)白千影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道:“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别人亲亲我我了?说话要有证据!”

——咦~~~居然拿该死的协议来压我!

薛沐冰的眉毛挑了挑,鼻孔里喷出一股火气,叫道:“白千影!你有种!最好别叫我逮到!”

“好啊!我还想问问,大半夜你想扮鬼吓死人吗?你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回来啊!一秒钟我都不想见到你!我现在就走,哼!”

薛沐冰捞起玄关旁铜盘里的钥匙,头也不回地开了门。随后“嘭嗵”一声,震得白千影惊颤一下,心下叹口气,换上鞋子进了屋。

屋子里又是一片狼藉,抱枕惨兮兮地躺在地上,茶几上摆着一个康师傅泡面桶,里面还有半桶冷却了的红油汤,沾着油迹的塑料叉子倒在红油汤里。旁边还躺着半个冰镇西瓜壳,红色的西瓜瓤已经被勺子掏了个空,茶几上满是油迹和西瓜汁、籽。

——这么吃也不怕闹肚子!

白千影咕哝了一句,还未动步,就听得大门哐当一声被踢开,身边迅速刮过一阵风,一个人影闪过。——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吗!她以为现实里只有她跑得最快,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适才,赌气出走的薛沐冰正在发动车子,感到肚子一阵绞痛,一定是晚上吃了泡面又吃了太多冰镇西瓜的原因。

情况万分紧急,薛沐冰不得不捂着肚子飞奔回别墅。当他坐在马桶上一泻千里后,腹痛缓解了一些,舒服多了。可是提着裤子才出厕所,肚子又不争气地疼了起来。

来来回回折腾得他腿脚无力,现在他是哪里也去不了了,回到自己的卧室,居然发xiàn

床头柜上摆着一盒止泻药,还有一杯温水。

玻璃杯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不要对我心存感激,我只是不想听你不停地开关厕所的门,吵得我无法睡觉!”

——该死!

薛沐冰瞪着一双黑眸,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拉肚子还被她嘲笑,这笔账他先记着,以后慢慢还!按照说明书服了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如厕的次数明显减少,后来薛沐冰的腹泻果然止住了。元气大伤的他,躺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星期六的上午9点钟,薛沐冰悠悠转醒,白色窗帘透进来的白光很是刺眼,他本能地抬手挡住了光线。头还有点晕乎,看看墙上的时间,他翻身下了床。

来到主浴室的镜子前,薛沐冰看到自己一副憔悴的模样吓了一跳,那是他吗?眼睑下面还有两道黑眼圈,卷发也揉的乱糟糟的,一脸倦色。

他一向最傲娇的就是他的帅样,他可是圈子里赫赫有名的花美男啊,现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真的有些受打击。薛沐冰伸手接了冷水扑了扑面,把自己收拾一下后,下了楼。

那个女人的房门紧闭,估计还在睡大头觉吧!心里如是想着,脚步已经移到了餐厅和厨房,因为他肚子瘪瘪感觉好饿。

餐桌收拾的异常整洁,天蓝色的木质餐桌,铺着白色的亚麻餐布,上面摆着一个花瓶,里面养着一簇白色的小雏菊,清新淡雅。还有一组陶瓷调味罐,和一个沥干水珠的果盘。

厨房很干净,白兰相间的马赛克墙壁,上面是天蓝色的木质橱柜,从玻璃柜门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形状各异的亮彩色的碗碟杯等厨具,不锈钢架上也整齐码放着各色调味品等。陶瓷的圆缸里插着木质的勺铲,咖啡机和榨汁机上蒙着干净的白色盖巾,上面绣着花朵和水果的图案。

厨房的窗户上面有半截的蓝白色窗帘,窗台上的白瓷杯里养着一株长满细碎叶子的植物,翠绿的颜色很养眼。

薛沐冰基本上没进过厨房,环视一周他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这么干净是给人做饭的地方?根本看不出烟火的痕迹,到哪里弄吃的?

目光落在灶头上,上面有一个米色陶瓷的小砂锅,出于好奇心的他走过去打开了砂锅的盖子,一阵饭香扑鼻而来,里面有一锅白米粥。还是热的,看来刚烧好没多久,而且还没被人动过。

想到昨晚白千影压在他杯子下面的纸条,薛沐冰忍住不一阵腹诽,她敢嘲笑他,他就敢把她的早饭全吃光,一点都不给她留!

砂锅里的白米粥三两下被他吃的底朝天,他是真饿了,也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养胃的白粥了,恨不能把锅舔上一遍。

吃饱后的薛沐冰来到客厅,发xiàn

客厅也被打扫得一干二净,昨晚的狼藉早不见了,茶几上摆放着新鲜的果盘和一组骨瓷茶具。

薛沐冰躺进沙发里,舒服地伸个大懒腰,就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接着有轻轻的脚步声慢慢走近。转头望去,双手提着各样食材的白千影进了屋,径自去了厨房,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和厨房琉璃台上。接着就听见哗哗的水声,还有清洗蔬菜的声音。

他很想知dào

白千影发xiàn

白粥没了后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暴跳如雷?如果她被气成那样,那就太解恨了!不过,刚刚她进门后看到他了吗?她好像没看见他吧?

薛沐冰为了证明对方究竟有没有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晃悠到了厨房门口,干咳两声,靠在门边假装看杂志。白千影一直在有条不紊地洗菜、切菜,完全把薛沐冰视作空气。

咦?她难道没发xiàn

砂锅里的白粥没了吗?

“白千影,那个锅呀……”薛沐冰等得不耐烦地提示道。

“薛沐冰,你想说什么?”白千影寒着脸转过身,举着手里明亮晃眼的菜刀问。

“没……我什么都没说……”一见到白千影拿着菜刀的模样,薛沐冰吓得赶忙摆手,杂志落在地上也顾不得捡,一溜烟跑回到沙发上隐避起来。

不多时,门铃作响,系着卡通围裙的白千影从厨房里跑出来,路过沙发边的时候,她只是瞟了他一眼,就去开了门。

“哇哦~!女人,大爷我来啦!快好酒好肉伺候着!”

窝在沙发里的薛沐冰听见朱心荷的声音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像一只受到攻击了的猫咪,一副备战的状态。

两个女人挽着胳膊走进客厅,白千影笑着说:“你先坐一会,桌上有水果,你也可以看看电视,上上网,我的笔记本在楼上卧室,自己去拿!”

“我知dào

啦!你快忙你的去!”朱心荷往沙发上一靠,支起一个二郎腿,摇了几下后,欠身伸手拿了一个苹果嗑嚓磕嚓地啃了起来。

薛沐冰见不得她那副大爷架势,在他家比他都要横,真想把她轰出去,可是人家专注地吃苹果,根本鸟都不鸟他,想吵话也吵不上,只好拿起一本杂志无聊地翻看着。

“嗯!嗯!”某人清了清嗓子。

朱心荷转脸斜了他一眼,鼻头皱了皱,若不是白千影特别交代不要理他,她肯定忍不住开口破骂他一顿。朱心荷上了楼,拿下电脑坐在沙发上开始敲敲打打,有时还对着电脑傻笑。薛沐冰偷偷地瞟过来,见她好像是在玩微博。显摆,微博谁没有呢!

“小白,你又更新微博了啊!我来抢沙发!”朱心荷对着厨房里的白千影喊道。

“好啊!”

原来浏览的是白千影的微博,有什么好稀奇的?说不稀奇,薛沐冰的脑袋拔高三分,想看看白千影的微博叫什么名字,他只知dào

她的以前的QQ昵称是白日梦,但是不知dào

她的微博用户名。

朱心荷发xiàn

薛沐冰不知何时手里拿着杂志遮遮掩掩地磨到她身后在偷看,她赶忙用手遮住电脑屏幕,顺带还移动了一个位置,变成与薛沐冰面对面,警告道:“看什么看!小心眼睛给你戳瞎!”

“切~~!无聊!”薛沐冰重新坐回沙发里,不屑一顾地勾勾嘴角,想他玩微博的时候,她们还穿开裆裤呢!尽管遮吧,反正他已经看到了,和QQ昵称是一样的啊,一点新意都没!

厨房里没了动静,洗好弄好的白千影已经脱下围裙来到客厅,端着一杯鲜榨的西瓜汁放在朱心荷的面前,随后自己也跟着坐在她的边上,两人一起看电脑。

薛沐冰盯着那杯红红的西瓜汁,心里一阵发毛,昨晚就是被它给害惨了的。

目光游移到……

107. 107 正牌女干夫上门了!

薛沐冰盯着那杯红红的西瓜汁,心里一阵发毛,昨晚就是被它给害惨了的。

目光游移到频幕后面的两个人脸上,她们脑袋挨着脑袋,脸贴着脸,亲密无间的样子,怎么也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她们该不会有一腿吧!

你看朱心荷那一脸粗犷的长相,一头短发,张口闭口就是大爷这大爷那的,对白千影那是一千二百个忠心,说没什么都没人会信。

两朵奇葩笑作一团,到底有什么好开心的呢?有朱心荷的衬托,好像白千影看起来顺眼多了!

墙上的时钟指向11点的时候,门铃再次作响,朱心荷勤快地起身去开门,见到熟悉的脸庞,哈哈笑道:“您老怎么才来呀!”

“人老了不中用了呗!”进了门的康以笙和朱心荷开玩笑道。

——正牌女干夫上门了!薛沐冰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周末的康以笙不再穿得一本正经,西装革履被一身米色的休闲西装深灰色T恤代替,看起来活泼潇洒。他进门后的第一动作就是在搜寻白千影的身影,看到她从里面的厨房走出,他的笑容不自觉地挂满了脸庞。

路过沙发边时,康以笙看到薛沐冰坐在沙发里,正瞪着他,他的笑容不觉地僵了几分,出于礼貌尴尬地打了个招呼道:“原来薛少爷在啊,幸会!”

“别理他!我们到里面去!”

朱心荷捞着康以笙的胳膊往白千影所在的方位走去,他们三人坐到了客厅的副厅,里面有实木桌椅,桌子上有一个雕刻着莲叶的黑檀木的茶台,上刻着“落芯浮香”四个字,旁边木筒里摆放着鸡翅木等茶艺六君子,煮茶专用的电磁炉上的水壶正在发出呜呜的响声,一个青花瓷碟里存放的是熟普洱。

“时间还早,喝杯茶吧!”

“正合我意!”康以笙翩然落座,正对着白千影,朱心荷坐在康以笙的身边,两个人就像是等待老师开讲的学生,专注地盯着白千影。

客厅里的薛沐冰见三人进了副厅,出了他的视线范围。为了更好地掌控局面,他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来到屏风墙下,透过镂空的白色屏风监视里面的一举一动。

电磁炉上的水壶已经汩汩沸腾,端坐着的白千影手法纯熟地开始用沸水浇淋盖碗,这可以起到温壶温杯涤具的效果。

接着她将事先备好的熟普洱茶投入到烫好的盖碗里,沸水冲茶,盖上盖子后,并将茶水来回往复倒入三只品茗杯中,如是再来一次,白千影用茶夹夹住品茗杯杯沿,倒干净里面的淡黄色茶水。

第三次她再以悬壶高冲的手法冲泡茶叶,盖上盖子撇去浮沫,将茶汤倒入公道杯中,最后将茶汤分到三个茶盅里。

薛沐冰惊呆于白千影泡茶的专业动作,看得他眼花缭乱。白千影有一双曼妙生花的纤纤玉手,优雅地处理着每道程序,自然的微笑和专注的神情无不流露出雅致的美感,这样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美,叫人不觉地心脏漏跳一拍。

屏风外的一双眼睛贼贼地盯着白千影,让薛沐冰感到奇怪的是,白千影的手背上和脖颈处的肌肤,白皙若凝脂,冰透显玉骨,与她脸上的肌肤颜色截然不同。拥有如此美好肌肤的人怎么会长着一张粗糙劣质的脸蛋呢?

目光扫到康以笙脸上,薛沐冰扁扁嘴,满眼都是鄙夷的神情,怎么看那个康以笙都没安好心的样子,那双色迷迷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白千影的脸。

薛沐冰想不通,这种有身份地位的男人什么女人找不到?竟然喜欢白千影这类型的,嗜好真不是一般的特别,所以,他这个人肯定也是一个心理变太!

朱心荷看得目瞪口呆,惊讶于白千影连茶艺也会,看着她那熟练而专业的动作,再次被她折服。一杯沏好的熟普洱茶分别放置在康以笙和朱心荷的面前,里面的茶汤颜色如红酒一般醇厚艳丽,随着白色的雾气升腾而出,一股醇香扑鼻而来,沁入心脾。

“尝一尝!熟普洱茶可以暖胃!”白千影做了个请的手势,端起自己的杯子放在鼻尖下面轻轻地嗅了嗅后,慢慢抿上一口。

“好茶!沏茶的过程更是令人赏心悦目!”

康以笙品着香茗,掩饰不住对她的欣赏之情。她之所以泡制熟普洱,应该是照顾他的胃吧!思及此处,眼前“落芯浮香”四个字仿佛起了奇幻的变化,一片清风飒飒的荷塘景色出现在了面前。白千影幻化为一位乘着偏舟独自采莲的仙子,巧笑嫣然,正拨开绿荷红花朝他划来。

“我靠!等了半天就这么一小口,我都没尝到啥味!”朱心荷一口气喝光,喝完之后砸吧嘴,又让白千影替她续了一杯。

白色屏风墙外的那双乌戚戚的眼睛瞪得贼亮,那茶看起来跟马尿一样,能好喝吗?不就是会泡茶吗?至于在别的男人面前如此显摆么?

白千影约莫到了做饭的时间,起身离开副厅,越过屏风墙,正好kàn

到墙下缩头缩脑的薛沐冰,好奇地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我爱在哪要你管!你看这墙脏的!这板凳也是,灰那么多,还能坐人吗?”薛沐冰的脸上满是嫌恶的表情,不知dào

从哪捞了一块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四处擦擦。

白千影不再理会他,直接去了厨房做饭。她今天要做的是西冷牛排,做法不是太难。两个小时前她做了如下准bèi

:将分割好的西冷牛排放入保鲜袋里,用松肉锤捶打至断筋,这样煎的时候才不会回缩,然后用适量的盐、小苏打和蒜粉等腌制松好的牛排。

现在她只需将牛排双面均匀涂抹上黄油,烧热厚底坑纹锅,再把牛排放至锅上猛火煎2分钟后翻面,撒上黑胡椒和盐,再煎两分钟,挤些柠檬汁淋上去。然后,牛排出锅装盘,辅以蔬果等配菜。

客人被请到餐厅入座,白千影今天做的是三人份的西餐,五成熟的西冷牛排与红葡萄酒是最佳绝配,还有三份蘑菇浓汤和一大份蔬菜萨拉。

开了一瓶法国波尔多产红葡萄酒,细腻柔和的葡萄酒散发着诱人的醇香,徜徉在晶莹的高脚杯中,璀璨如红宝石般。

暗金色带着格子纹路的牛排,散发着丝丝浅浅的香味,盘子里搭配着嫩绿的西兰花,黄色的玉米块,红色的圣女果,以及几条黄绿的菜椒,色香味俱全的精致佳肴,足以让人胃口大开,忍不住流口水。

“快点开动吧!我已经等不及了!”朱心荷吸溜了一下口水,盯着盘里的美味说道。

康以笙总觉得背后有一双不大和善的眼睛在盯着他,忽然想起薛沐冰还在家里,忍不住问道:“薛少爷他不和我们一起吃?”

“他不饿!”白千影瞅了一眼扶手边的薛沐冰,此刻正拿着毛巾胡乱擦拭着什么,可是眼睛却时不时地偷瞟着他们。听到被点名,薛沐冰迅速转过脸,与白千影对视。

——我有说我不饿?

……干掉一锅粥的人会饿吗?

“我们开动吧!”

薛沐冰看见餐桌上的三个人开心地聊着天,几人同时举起了红酒杯,完全视他为透明空气,实在是有伤自尊。那丫头居然还会做西餐?西餐,谁没吃过呢?

薛沐冰愤愤地甩掉手中的抹布,众人以为他要离开,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竟然大摇大摆地走到餐桌前,坐在了白千影的身边,态度更是一反常态,几乎是以撒娇的口气说:

“亲爱的,今天家里来了两位客人,我们一定要好好招待才对!你做的牛排好香哦,真叫人忍不住胃口大开呢!来,让我来帮你切牛排吧!”

表明了主次关系之后,薛沐冰完全不顾三人诧异的眼神,夺过白千影手中的刀叉,开始咯吱咯吱地切起了牛排。然后用叉子插起一块牛肉举到白千影的嘴边说道:“亲爱的,张嘴,我喂你!”

白千影惊恐地瞪着他,身体不住地往后撇,抿着嘴巴不肯吃她递来的东西。薛沐冰瞧见康以笙那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他心里暗自得yì

,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康以笙恶心的吃不下饭。

他继而又说道:“牛排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呢!亲爱的,忘了你在减肥哦!没关系,这些就包在我身上吧!”

薛沐冰拍拍自己的胸膛,然后拉开架势,乒乒乓乓一阵风卷残云,干掉了白千影的牛排、蘑菇浓汤,还有公共盘里的沙拉,另外鼓着嘴巴说道:“猪要减肥啊!”

他那难看的吃香完全震住了三个人,朱心荷没有反应过来,她盘里的牛排已经进了薛沐冰的嘴里。薛沐冰吃光了两份牛排还不过瘾,又用叉子叉起了康以笙盘里的牛排,咬了一口又扔了回去,放下刀叉拍拍肚皮打了一个响嗝后说道:“嗝~~!抱歉,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薛沐冰!!!”

白千影气急败坏地……

108. 108 酒吧里的不束之客

“薛沐冰!!!”白千影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叫道。

“亲爱的,晚上在家乖乖等我哟!”在白千影发飙之前,薛沐冰飞快地退离了餐桌,以闪电的速度冲到了客厅换了鞋,抛了一个飞吻后,人影消失在了门口。

桌上的餐盘一片狼藉,三个人面面相觑,这下怎么办?好好一顿午饭就这样被薛沐冰给搅合了。康以笙的脸色那叫一个黑,可以说兑点水就能写毛笔字了。

“对不起……”白千影抱歉地对两人说道。

“小白,他这人发什么神经呢?你们俩该不会……”

“没有的事,别瞎想!算了,我请你们出去吃吧!”

三人离开了别墅,来到附近一家餐厅坐下就餐,白千影和朱心荷有说有笑,好像刚才那段插曲并没有发生一般。只有康以笙心里隐隐有一丝不痛快,他忘不了白千影脖子上面的伤痕,还有薛沐冰那狂妄的挑衅的眼神,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为之付出代价。

“康大人,我听说我们部门要来一个帅哥,是不是啊?”朱心荷打断了沉默的康以笙,她偶尔会打趣地称呼康以笙为“康大人”,纯属娱乐!

“嗯。”康以笙回过神来,勉强一笑。他前几天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他的一个老朋友想送儿子到康盛来工作,当是顺水人情就给人安排了一个岗位。

“帅哥什么时候来呀!”

“下周一。”

“太好了!爷正寂寞呢!”

朱心荷是财务部的出纳,现在财务部只有4个人,一个财务经理、一个核算会计和两个出纳。

康以笙夹菜的手微顿一下,抬眼看到朱心荷正乐呵地吃东西,脸上绽放着异样的兴奋之光,她这个糙妹子平时一副爷们架势,仔细一瞧,长相不俗,再加上有一个心直口快的热心肠,身边能有这么个率真的红颜知己那也是一种幸运!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晚上,薛沐冰毫不例外地和朋友们聚在了酒吧里。他坐在人群里,一个人咧着嘴一会儿高兴地笑笑,和得了神经病无二样。

“冰哥,什么事这么高兴?”马炎春凑了过来。

“呵呵呵……没事……哼哼,就是想笑……”薛沐冰只要一想到中午那三人的眼神和脸色,他就忍不住发笑,康以笙的脸色最难看,简直比牛屎还要臭。

哼!想跟他斗,没门!不过,白千影的牛排做的还真不赖,可惜他囫囵吞枣吃得太快,没有细细品味,有点遗憾。

一个人不可能一直心情好,就像天气不可能一直是晴天,薛沐冰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遇到了让他郁闷的事情。

这晚在酒吧里,他就遇到了几个不速之客。几个成天混在风月场里的富家阔少,和他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种,平时在这种公众场合偶有碰面,可是常常不对付。

“哟~!这不是美男子薛大少爷吗!”一个男人端着酒杯来到薛沐冰的桌前开口说道。薛沐冰抬头一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众人拥护下的V市华云传媒总裁费启明的儿子费华迁,看他一脸的尖酸挑刺样,薛沐冰不屑理他。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会花钱少爷!”薛沐冰寸步不让地说道,他平时最看不惯费华迁比他还会烧钱的得瑟样,心里偷笑的是费启明真是给儿子起了个好名字,费华迁他除了会花钱还会干什么呢?

“薛少,真是抱歉,上次你结婚,没能亲自到场庆贺,实在是有失礼节!不过,我托人送去的礼物你看到了吗?”费华迁甩开拖地披风,竟然大摇大摆地坐在了他们的包厢里,皮笑肉不笑地说。

“哼!费华迁,我还要问问你什么意思!当我薛沐冰是好欺负的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想到他结婚时费华迁送来的金牛粪,他就咽不下这口气。薛沐冰砰然而立,势要向他质问清楚,却被身边几个朋友拦了下来。

“哎呀呀,我也是一番好意嘛,你别生气啊!你是嫌小是吧?大不了你下次再结婚的时候,我改送一座大雕像!就雕‘潘金莲西门庆比翼双飞把家还’怎么样?”费华迁有恃无恐地伸手比划着说。

“费华迁!你想死怎么着!!”薛沐冰再度起身,冲上来想要教xùn

费华迁,可是身后几个朋友却拼命地抱着他的大腿,薛沐冰气急地叫道:“你们别拦着我,我今天非教xùn

这个家伙不可!”

“冰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打不过他们的!”黄天域抱住他,趴在他耳边劝说道。

受了侮辱的薛沐冰火气直冒,身体却被几人拦着,他这时真不愿看到费华迁在他面前嚣张跋扈的可恶嘴脸,可是他又气愤黄天域几人的胆小怕事。

“费少,您还不知dào

吧!据说薛大少娶了V市最有魅力的女人,那长相绝对是倾国又倾城,看一眼终身难忘呐!”费华迁身边拥着一群哈巴狗,其中一个贼兮兮的男人说道。

“哦?真的吗?费某人也想见识一下!”费华迁假装惊讶状,转而冲薛沐冰说道:“兄弟,下周一鄙人将举办一场泳池派对,届时邀请薛少携夫人务必一起参加,一定要光临啊!”费华迁说完这句话,示意身边的人递上一张邀请函,薛沐冰正值气头上,所以他不可能伸手接。

“薛少,别这么不赏脸啊!什么样的女人至于掖掖藏藏不能见人吗?莫非……你是怕了?”

“我会怕你?”薛沐冰最受不了别人激他,一把抓过邀请函,狠狠拍在桌子上,说道:“谁要是不去,谁是王八蛋!”

“好!恭候大驾!”

只见雀占鸠巣的费华迁带着一帮人没有离开的意思,薛沐冰等人没有正面和他起冲突,但是继xù

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于是他们离开了包厢。

出了酒吧,马炎春问道:“冰哥,你真的要去?他那是故yì

想看你的笑话!”

“我又不是不知dào

!我早就成了V市最大的笑话,还怕他做什么!”薛沐冰郁闷地低头朝前走。

“我是担心你……”阮晶晶知dào

他最怕水,也不会游泳。

“别说了,就算是再丢人,老子也不能输掉这个面子!”

“华沙国际休闲中心!泳池派对!要穿泳装,到时候还有高尔夫比赛!TMD!亏那家伙想得出来!”

在薛沐冰低头离开酒吧的时候,正好遇到一拨人进来。贺凌风兴奋地走在众人之中,两只眼睛躲在墨镜后面不停地四处张望。

他这次离开幽灵山,是替他大哥前来V市摆平一起钻石案。过程没什么难的,和天胥联盟的人接上头之后,商洽了见面地点,他只需yào

装成他大哥那样严肃便可,其他有火焰帮几位得力干将出马。

事情真比想象的还要容易,也不知dào

天胥组织是真的仗义还是畏怕他们火焰帮,等他们表明来意之后,对方二话不说就答yīng

归还钻石。

花了几天时间处理完帮里的事情,他才有空出来消遣。今天他们的人就打听到V市第一美男就在这家酒吧里。一干人等进了酒吧之后,贺凌风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其他人围站在两旁,这架势吸引了整个酒吧人的视线。

“我说,你们这些人,这里有第一美男吗?”贺凌风开口喊了一嗓子,引得众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谁是第一美男?站出来给二爷我瞧瞧!”他又补充了一句,可是依旧没有人搭话,于是他挠了挠头问身边名叫虎鲨的人:“虎鲨,你们不是说美男在这吗?”

长相粗犷的虎鲨抱抱拳头,转身走到人群里,抓起了一个服wù

生模样的男子,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快说!第一美男在哪?”

“我……我不知dào

!”服wù

生结巴地回答,对方没有得到满yì

答案,于是揪着他的领口,直接把他提了起来。服wù

生双脚悬空,惊叫道:“大爷饶命!我真的不知dào

!”

“不知dào

就立kè

滚去给我找!找不出来要你命!”

众人一看这人一脸凶相,都不敢做声。服wù

生掉在地上,双腿吓得发软,走起路来两腿打漂,抖着嗓子喊:“我找!我立kè

找!美男?第一美男?第一美男……”

坐在包厢里的费华迁听得手下进来报gào

,说外面有人在找第一美男。他挑起眉毛,放下酒杯,说道:“谁在找我?”

“不知dào

,不认识,但是来头不小的样子。”

“哦?那我倒要去会一会!”费华迁从来就不承认薛沐冰是第一美男的事实,他自认为自己天下最帅,每天都要被自己帅醒,他不是第一美男是什么?

费华迁出了包厢,他的手下跟在身后,一群人走到酒吧的大厅里,就看见外面气氛凝固,一个服wù

生撕心裂肺地在喊“第一美男”。

“谁在喊我第一美男的名号?”费华迁甩着加长披风走起路来洋洋得yì

,已经不知dào

“一”字怎么写了。

……

109. 109 又想打她歪主意

“谁在喊我第一美男的名号?”费华迁甩着加长披风走起路来洋洋得yì

,已经不知dào

“一”字怎么写了。

“找到了!找到了!”刚才那个酒吧小哥满脸泪痕,抱着虎鲨的大腿喊道。

“来了吗?”贺凌风透过人群,欣喜地朝外张望。

只见一群人转过走廊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男人身后飞扬着长长的披风,走路的姿势颇有几分霸气。只不过,正要转弯之际,不知是谁不小心踩到了他的披风,费华迁整个身体不可抑制地朝前摔去,结结实实地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MD!是谁踩老子的披风?”费华迁被手下扶了起来,气得嘴歪眼斜,怒瞪着身边的手下。

“喂!你就是V市第一美男?”贺凌风收敛笑意,指着穿披风的男人问。

“对!老子就是!你是什么玩意?找老子做什么?”费华迁仰着脸,斜瞟面前坐在正中央的戴着墨镜的陌生男人,见他一身奇怪装扮,又是陌生面孔,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贺凌风皱皱眉毛,他听说这第一美男脾气很臭,目中无人,倒是名副其实,只不过这张脸也未免太过普通了吧!这也敢自称是第一美男?还没有贺凌风他自己长得好kàn

呢!

“怎么说话的!想找死?”虎鲨怒指他呵斥一声。

“哟?你又是哪根葱?跟对我大吼大叫?你也不出去问问,偌大的V市,谁见了我第一美男不给三分薄面的?再这么狂,信不信我叫我手下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我很想看看满地找牙是什么样子!”贺凌风嗤笑一声,话音落,虎鲨等几个人高马大的人就围住了费华迁。

“来人!快给我上!”费华迁一见这等情况,挥手就喊他的手下上前帮忙,可是等了许久不见人影,回头一看,那帮家伙全都贪生怕死跑走了。费华迁欲哭无泪道:“MD!怎么全跑了?”

“随便教xùn

教xùn

,别弄出人命!”贺凌风丢下这句话,率先离开了酒吧。今天他算见识到了第一美男,完全颠覆他的美好期望,这种人渣也配得上“第一美男”的称号?真是枉费他一腔热情!

酒吧里传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费华迁正在表演“满地找牙”的节目。直到被打的爬不起来,那群人才收手离开。

他从地上忍痛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恨恨地说:“你们知dào

老子是谁吗?敢打我?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费华迁吃了哑巴亏,无缘无故地挨了打,竟还查不出打他的人是些什么人。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爱琴湾小区9号别墅,白千影躺下没多久,就听见楼下响起了开门的声音,他回来了?不多时她就听见了敲门声,制止他骚扰的最好办法就是马上开门把他大骂一顿。

“薛沐冰!你神经病啊!干吗敲门?”

“哈,我就知dào

你没睡!在做面膜啊?”薛沐冰笑呵呵的一改平时恶劣的口气,听得白千影后背发毛,他又想打她什么歪主意?

“明知故问!找我什么事?”

“后天星期一你有空吗?”

“没空!我要上班!”

“不行!你得请半天假!”薛沐冰有点着急了。

“我为什么要请假?你有毛病吗?”

“后天我需yào

你陪我去参加一个Party!”

“我不去!”

“你务必要去!协议第四条你不能反悔!(第四条,公众场合,可以配合对方维护婚姻美满的假象)”

“我对Party没兴趣!”

“白千影!这次Party我绝不能在费华迁那个废物面前跌面子!”薛沐冰情急之下,握着白千影的双肩摇晃了几下,坚决地说道。

听到“费华迁”这个名字,白千影并不感到陌生,她想起了在她婚礼上送来一坨黄金大便的那位挫人,就是薛沐冰现在所说的这个“废物”吧!敢在她的婚礼捣乱的人,白千影倒是想看一看那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好吧!”白千影答yīng

了,但不是因为薛沐冰那急切的眼神和口气,她愿意去是因为她自己也想见一见费华迁那个可恶的家伙!

“你答yīng

啦?这是后天要穿的衣服,我已经给你准bèi

好了。后天……后天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你自己,知dào

吗?”薛沐冰有些激动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塞到她的手里,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

白千影关上房门后,从袋子里提出一串黑色的小布块,完全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套泳衣,关键是还是最小号,这不是拐着弯骂人吗?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华沙国际休闲中心是V市一所较大的综合娱乐场所,也是费华迁父亲的产业之一。费华迁仗着父亲是华云传媒总裁,一向目中无人相当自恋,经常和他的一帮狐朋狗友聚在华沙吃喝玩乐。

他自诩是V市最帅最凤流的人物,可是偏偏摆在他前面还有一个薛沐冰,人人都说薛沐冰是V市第一美男,他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薛沐冰根本就没法跟他比好吧。

今天他邀请薛沐冰来参加派对,就是想杀一杀他的锐气,让人知dào

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美男!

天蓝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华沙休闲中心门口,黑着脸的薛沐冰熄火下了车,绕到副驾驶位前,嘟哝了一句:“还不下车!”

这时,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白千影弯身下了车,接着尾随着薛沐冰走进了华沙。费华迁要了华沙最大的一处室内游泳池作为他的派对活动现场。今天很热闹,他的那一大群各色朋友全部到场,另外他还请来了他的一帮女朋友,女人们互相争奇斗艳,一个比一个穿的少,真叫人大饱眼福。

“来了!来了!费少!他们来了!”费华迁的一个手下跑过来报gào

道。

费华迁躺在沙滩椅上被几个女人前呼后拥着,上周五晚上挨打的事情早就被他忘了,他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

听见手下报gào

,他摘掉了墨镜,微微欠身道:“哦?在哪?”

紧接着泳池炸开了锅,所有好奇的人全部将视线投到入口处,今天大家为的就是一睹薛沐冰其夫人之容貌,所以个个精神抖擞。

众人看到入口处先进来一个人,那个身穿黑色夹克款款有型的不就是薛少爷吗?他的一出现果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泳池里的女人们全都按捺不住,纷纷游上岸来。这些三点式的女人们爬上了岸,不忘摆出自认为最性GAN迷人的POSE,站在池边搔首弄姿着。

半分钟不到,直到白千影出现后,这群女人个个花颜失色,面上惊恐万分,好像见到鬼了一般,吓得直往身后左右乱躲乱窜。

一时间,水花四溅的泳池里不停传来“扑通、通、通……”的声音,原本卖弄的女人此刻纷纷栽进泳池里,有的是主动跳进去的,也有的是腿软站不住的,还有部分吓呆了被其他人撞下去的。

那场面多壮观,可想而知,要是白千影生在古代至少是个护国大将军,一人既出,便可吓退千军万马!了不得啊!

太可怕了!薛沐冰身后跟着的那个是男是女都不好辨认的人,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白局长家的千金吧!只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服装,毫无样式可言,造型简直土到原始社会。

还有那张脸,黄不拉几怎么看都像是非洲来的难民。喂喂喂!无盐娘娘你穿越来了现代了吗?就这样还好意思出来吓人?

一进场,白千影就感受到了全场不善的目光,那些三三两两的男人女人全都是在议论她吧!他们最关注的恐怕就是她的这张脸吧!不过,她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的目光,随便他们怎么议论,她又不会少块肉。

薛沐冰就没这么轻松了,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今天务必弄好kàn

一点,就算不能好kàn

,至少也该不刺激人眼球才好。

可是今天见了面,他发xiàn

白千影就是故yì

要跟他唱反调,根本就不把他的话当回事,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报复!

“哦吼吼……薛大少欢迎光临!”费华迁从躺椅上站起来向前迈了几步,先是发出一串怪异的笑声,接着伸手要和薛沐冰握手,薛沐冰不理会,他又转向白千影说道:“想必这位就是薛大少新娶的少夫人吧!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果然石破天惊呐!哈哈哈……”

刚开始,费华迁也被吓了一大跳,随后明白过来的他笑得肥肉乱颤,其他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整个游泳池回荡着幸灾乐祸的嘲笑声。

“笑够了吗?”薛沐冰冷声说道,他已经握紧了拳头,心里暗自想,若是该死的废物再继xù

笑下去,他就让他尝尝他的拳头!

“啊哈哈……哈哈……够了……够了……哈哈哈……我也不想笑……就是停不了……哈哈哈哈哈”费华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张个大嘴就没合上过。

突然间,费华迁的嘴巴猛然闭了起来,笑声戛然而止……

110. 110 谁敢欺负我的女人?!

突然间,费华迁的嘴巴猛然闭了起来,笑声戛然而止,接着他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捏着脖子,开始拼命往外吐:“啊咳咳咳……呃……咳咳……”

众人一见这动静,全部噤了声,费华迁的女朋友们看到他被憋的脸红脖子粗,赶紧拉他坐回到躺椅上替他拍后背,个个关心地问他是怎么了,可是他只是一个劲的咳个不停。

薛沐冰回头吃惊地望着白千影,发xiàn

她一脸的平静,要是他没看错的话,刚刚是白千影朝费华迁的嘴里弹了一个东西,他不知dào

她弹进去的是什么东西,可是意wài

的是她怎么能弹的那么准的?现在看到费华迁自食其果的样子,他非常解恨!

“费少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哮喘病犯了啊?”

“怎么办啊?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快点来人啊!救命啊……”

……

费华迁的那群女朋友个个挺着大胸,手足无措地乱窜乱喊,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慌乱的情况下,薛沐冰看到白千影冲了过去,她并没有上前查看费华迁的情况,而是直接拿起旁边一个放着冰块冰镇啤酒的大冰桶,甩掉几瓶酒,提着冰桶来到泳池边迅速灌满一桶水,然后对着人群大喊一声:

“全都让开!”

听见喊声后,人群立kè

分散开来,白千影怀里抱着水桶,上前啪叽啪叽连连抽了他几个大嘴巴子,接着一把捏着咳得不行的费华迁的下巴,将一大桶冰水直接朝他脸上倒个一干二净。

“啊……不可以……”

“她干什么?”

旁边有人七嘴八舌的想要阻止白千影,可是晚了,白千影已经扔掉了水桶。

这时,费华迁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呸”了几下,然后愤nù

地站起来指着白千影吼道:“你你你你……你敢打老子!”

“费先生,请你搞清楚,我是在救你!”

这时费华迁发xiàn

嗓子里的东西好像没有了,也不咳了,嘿,还真是奇了怪了!他的脸色立kè

阴转晴,还不忘上下仔细打量白千影,说道:“哎呀!想不到啊!多亏了薛太太啊!”

“费少!今天我可是应约来了,要是没事,我们先告辞了!”薛沐冰最见不得费华迁那副有色的狗眼,纯粹的狗眼看人低,刚刚还嘲笑来着,现在又开始哈巴起来了。

“薛少,刚来怎么就走呢?派对才刚刚开始呢!现在你可以和薛太太一起游游泳,等下有玩高尔夫,我还要同你切磋几下呢!”费华迁说完又转向白千影说道:“薛太太有带泳衣了吗?如果没有,我叫人去准bèi

!多大号?XS?S号够吗?”

费华迁哪里是心存感激,他可没有忘记今天的主要目的,刚刚在薛沐冰的面前出了点小状况,那是意wài

。听着费华迁说着泳衣的尺码,他身后的女人们快要笑倒了。

“不必了,我不喜欢游泳!”

白千影干巴巴的拒绝让费华迁感到很没面子,他身边的两个女人缠了过来,其中一个嗲声嗲气地说:“亲爱的,人家不喜欢就别逼人家了。穿泳衣那也要看身材,不是谁都适合穿泳衣的哦!”

“是啊是啊,咱们还是去打球吧!”

“好!薛少,请吧!”费华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的手下前来带路。其他人去了更衣室换衣服,白千影的衣服刚才浸了点水,她准bèi

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白千影刚刚进去洗手间,就听见几个女人站在外面议论她。艳妆红唇的她们个个脸上挂着虚伪的笑,看到落单的白千影就开始不客气地挖苦起来。

“你们说薛家人是不是瞎了眼,什么样的货色都往家里娶?”

“可不是嘛!薛少爷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哦!”

“要什么没什么,我要是长成这样我早不活了!”

“人家不还有个当局长的爹吗?”

“听说那局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包过小蜜呢!”

“这话可不能乱说,没凭没据的,让人听见了可不好!”

“谁乱说了!那个白局长当年跟一个酒吧的女招待有过一腿,谁不知dào

啊!”

“砰”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踢响,吓得几个女人一震,她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白千影冲了出来,将那4个嚼舌根的女人一顿暴打。

她们如果光是说说她,忍忍也就算了,可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诋毁她的父亲。

几个女人花容惨败,滚在地上惨叫求饶,白千影收回拳头,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几个给我记住!今天这只是一个小提醒!从今往后,谁再敢诋毁我父亲,那么我白千影不卸掉她的胳膊大腿誓不为人!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天气有了新变化,来的时候还有有点太阳的影子,此刻已经阴云密布,天空开始飘落寒凉的小雨。费少爷不是那种能站在寒风冷雨的天气下的人,所以室外高尔夫改在了全自动练习场。

所谓全自动练习场,其实就是运用自动化机器发球代替了球僮,让练习变得更方便。华沙的全自动练习场是半室内状态,可以站在大棚下,将球打到露天果岭里。

事实上,薛沐冰会打高尔夫,但是不是太不擅长。可是费华迁整天泡在华沙,球技相当精准。薛沐冰答yīng

和他比赛,不管输赢,就是为了挣回自己的面子,总不能让废物笑他是缩头乌龟吧。

两人已经正式开始较量,设定了有限的时间,看谁在规定时间内进球数多算赢。没有设定奖品,费华迁就是想杀杀他的锐气。比赛开始,所有人都围在旁边看比赛,白千影也坐在了观众区里。

自然站立在发球台上,薛沐冰双手牢牢握住球杆,轻松俯视着手里的杆头,侧身、旋转、完美挥杆,一个漂亮的宽击球就出现了。

可是光是漂亮也不顶用,薛沐冰的这一记球跨过球道、越过了果岭,最后落在了旁边的草丛里。而费华迁第一个开球虽然没有进,可是却离球洞一步之遥。接着第二球、第三球……半个小时后,薛沐冰只进了1个球,可是费华迁却进了6个球。

这一轮比赛下来,可以说薛沐冰被打得落花流水,整个人失了精神,脸色也不是很好kàn

。费华迁走下发球台后,一群女人便围了上来,有按摩的,有捶腿的,有端茶倒水的,还有擦汗的。

薛沐冰闷声坐在了白千影的身边,真心看不惯费华迁那副得yì

洋洋的嘴脸。

“还要继xù

比下去吗?”白千影问道。

“对!我才不那么轻易认输,刚刚我那是失误!等着瞧!”

这时,费华迁那一方热闹起来了,之前厕所挨揍的4个女人披头散发地跑来找费华迁告起了状,哭得那叫一个惨,个个脸都花的不成样子。

“谁敢欺负我的女人?!”费华迁气愤地站起来,摔掉了手里的饮料杯。

四个女人一见有人给她们撑腰,手指头齐刷刷地指向了白千影。

接着那群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费华迁指着薛沐冰说道:“薛少爷,今天我好心好意邀请你来玩,你凭什么让你老婆打我的女人!”

薛沐冰愣了一下,转头看看白千影,心想,什么时候她又打人了?他根本不知dào

啊!

“薛太太,今天务必要给我的女人道歉!否则别怪我费某人不客气!”费华迁已经完全换了一副嘴脸,先前救他后的那点好颜色全部消失不见。

“费华迁!你别欺人太甚!她一直坐在这,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打人了?!你说!”薛沐冰质问道。

“你看看!你好好kàn

看!这就是你老婆的杰作!”费华迁把四个女人全部从身后拉了出来展示道。

白千影一看更加愤nù

,她刚才是打了她们,但是没有见血。可是她们此刻的样子看起来比刚刚要严重的多,身上满是血迹,明显就是后来添加上去的伤痕。

“我不信!谁能证明就是她打的?”薛沐冰还想据理力争。

“都别争了!人是我打的,又怎么样?费先生,是她们出言不逊,我不过是小惩大诫,我是绝对不会道歉的!”

白千影忍无可忍,倏地站了起来高声制止,接着又对薛沐冰说道:“薛沐冰,我们走!”

“哼!我还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打了人还想一走了之?也太不把我费华迁放在眼里了吧!”

费华迁招招手,旁边窜出十多个身强力壮的手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白千影知dào

这是费华迁的地盘,要是真的打起来,对方人多势众,他们肯定要吃亏的。

“你还想怎样?”

“磕头认错!否则别想站着离开!”费华迁难得抓到这么好的机会,想要好好惩治一下他们。只要治得了薛沐冰的老婆,也就等于治了薛沐冰。

“费华迁!别欺人太甚!”薛沐冰不知出于什么反应,竟然将白千影挡在了身后。

双方僵持不下,费华迁叫来的人也走赶来了现场。这时,只要费华迁挥个手,双方可能随时会打起来。薛沐冰绷起神经,做好了准bèi

,他早认为这场架是不可避免的了。

……

111. 111 20年来相处最和谐的一次

薛沐冰绷起神经,做好了准bèi

,他早认为这场架是不可避免的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白千影会从薛沐冰的身后走出来,说道:“磕头认错,可以!”

薛沐冰以为是幻听,他扭头用眼睛瞪着她,意思是问她就这么没骨气,这么点事她就怕了?要给废物道歉?

令薛沐冰掉下巴的是,白千影又说了下半句话,“如果你能打赢我的话!”

“打赢你?”

“就比这个,规则不变,如果你能打赢我,我立马给她们的磕头认错!”白千影指着全自动高尔夫发球机说道。

“呵哈哈哈……好!”费华迁答yīng

的极为干脆,以他的技术在华沙已经无人能及,想打赢她简直小菜一碟。

“如果你输了……”

“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谈条件!不过,今天你的条件我照单全收!”费华迁看起来心情大好。

“如果你输了,你永远不许再来骚扰我和薛沐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薛沐冰听了白千影的话,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他开始担心,白千影怎么可能会打高尔夫,她都不好好想想打肿脸充胖子的后果吗?

他拽拽白千影的衣袖,却看到白千影朝他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意思是叫他相信她。她就一个外行,叫他怎么能够相信她呢?

“好!我答yīng

!不过,你就等着磕头认错吧!哈哈哈哈……”

费华迁让手下退下去,和白千影抓阄选择了开球权。费华迁率先开球,时间半小时,看谁打进的球多。

费华迁不愧是高手,半小时内一共进了7个球,比先前的成绩还要好,他的那帮朋友全部激动的为他加油叫好。让费华迁先击球的一个好处就是,知dào

他的进球数,只要超过这个数字,她就可以赢他。

打完球的费华迁坐回棚下,身边立kè

围上来一群人伺候他,他则享shòu

地准bèi

观看白千影是如何打球的。

一旁的薛沐冰替她捏把汗,他看到白千影随便挑了一根3号木杆,站在了发球台上,望着150码的果岭发了一会呆。

他想,她要是不会就不要逞能,大不了和他们干一架!

接着,白千影双手采用自然握杆法握住了球杆,视线巡查了一遍球与果岭之间的连线,然后轻轻踏脚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双腿稍弯,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击球前的准bèi

动作。薛沐冰惊讶于她居然做的有模有样。

按动按钮,全自动发球机4秒送出一颗白球,白千影开始全力挥杆、旋转、轮杆,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开始打出的前10个球没有一个打进果岭,薛沐冰看到费华迁那帮人笑得人仰马翻的,急得手心出了汗。

可是第11个球进了!接着12个、13个……白千影连连打进了8个球后,费华迁等人再也笑不出来了。最后,她用球杆挪动了5颗白球到发球台的绿色地垫上,一字排开。

谁也不知dào

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只见她转了一个身,击球的方向朝向了棚下的费华迁,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连续击出5个高尔夫球。每个球都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费华迁的脸上,额头、双眼、鼻梁,在他惨叫的时候,最后一颗球飞向了他的嘴巴。

“啊……”多么凄厉的惨叫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捂着眼睛的费华迁已经是鼻孔穿血、门牙掉落,口中的血不停地往外淌。

这副画面吓坏了他的那帮女朋友,个个高声尖叫,有人开始拨打120,顿时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薛沐冰也被这景象给震住了,等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跑到了白千影的身边说:“这下怎么办?你闯大祸了!”

“还能怎么办?快点跑啊!”白千影趁乱往华沙的出口奔跑,薛沐冰不得不紧随其后,两人坐进了车里,薛沐冰加速开了出去。

“我心跳的好快!”

跑了一阵,觉得安全了,薛沐冰放慢了速度。刚才的一幕真是太刺激了!

“我也是!”

“你知不知dào

……”

“我知dào

!我就是看不惯姓费的那副欺人太甚的嘴脸!人是我打的,事是我惹的,我会自己承担责任!不会连累你!”白千影打断了薛沐冰的话说道,反正她不是第一次打人,她也不怕薛沐冰痛斥她的恶劣行径。

“不是!我想说的是,你打得好!打得对!如果你不出手,我也会出手的!”

薛沐冰解释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认为白千影打架打的有理,觉得她很有正义感,他绝对支持,接着说道:“你知不知dào

,现在我只要想到那只废物的脸被你打得惨不忍睹,我就好开心,真TM的解恨!”

“你说的是真的?”白千影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以前他只要看到她打架,不是皱眉头就是板着脸走开,今天居然说她打得好,不会吧!

“真的!千真万确!”薛沐冰想起了一个更好笑的问道:“哎!之前在游泳池,你往他嘴里弹的是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弹东西了?”

“我又不是瞎子!快说呀!什么东西能让他咳那么久?”

“口香糖!”

“口香糖?”薛沐冰想不到口香糖会成为那么厉害的武器!

“薛沐冰!”真是不提不生气,白千影想到口香糖就怒不可遏地大叫一声,把薛沐冰吓了一跳。

“干吗?”

“我拜托你!拜托你下次吃完口香糖请不要随便乱吐!害得我衣服上粘了一大块,丢也没处丢,只有丢到那家伙的嘴里!”

“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反应过来的薛沐冰笑得前呼后仰,几乎快笑出眼泪来了,这惩罚真是太过瘾了!终于笑好之后,薛沐冰正色道:“你怎么能弹那么准的?”

“碰巧了!”

两人在路上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气氛还算轻松,这可能算得上是两人20年来相处最和谐的一次了吧!

看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在朝着好的方向转变,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将白千影送回了公司,自己去找那群朋友。当他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全过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后,阮晶晶等人疯叫起来:“真的假的?冰嫂那么厉害?天呐!”

只要说起这件事,薛沐冰不仅觉得解恨又有一种骄傲感,白千影为他挣回了面子不是吗?

“废物吃了亏,他会善罢甘休吗?你们说他会不会找人来报复?”

有人提出这个看法后,薛沐冰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费华迁那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的小人,谁惹了他都会有想象不到的后果。

这下白千影打了他,他能不追究?薛沐冰开始有点担心白千影的安全问题。

今天星期一,快到下班时间,薛沐冰因心中的隐忧,就开车到了新城区龙源大厦附近,在门口等着白千影下班。他想澄清一件事,他来这不是特意接她下班的,他只是路过!路过就顺便捎她一程而已!

一根烟的功夫,龙源大厦走出三三两两的人群,薛沐冰开始在人群中搜索白千影的影子,人都快走光了她怎么还没出来!在他的耐心还剩最后一点时,他看到白千影和她的那个猪头朋友走了出来,两人说说笑笑,快到路口时,薛沐冰轻轻地发动车子准bèi

开过去。

可是没开几米远,一辆熟悉的银色劳斯莱斯从他身旁疾驶而过,接着停在了白千影和朱心荷的跟前,车门打开,捧着玫瑰花的康以笙下了车。这是什么个情况?

薛沐冰眨眨眼想要看清他的一举一动,随后他瞧见白千影收下了玫瑰花,和朱心荷挥手道别,上了康以笙的车,车子就那么开走了。

……该死!站在法拉利旁的薛沐冰狠狠地摔掉了烟头不忘踩上几脚。他好心好意来接她下班,她竟然跟小白脸去约会,还收下人家的玫瑰花!当他不存zài

噻?

薛沐冰打算看个究竟,看看他们会不会背着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好掌握第一手资料。一路尾随至LA

DOLCE

VITA

(法朵)西餐厅,亲眼见他们两人有说有笑地并肩进入餐厅,薛沐冰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跟进餐厅里的时候,餐厅门口忽然驶来四五辆黑色轿车,速度极快,停车后就有一二十号人窜下车,朝餐厅涌进去。

……这架势是要砸场子吗?

没几分钟,坐在车内的薛沐冰就听见餐厅里发出噼里啪啦的抢砸声,继而看见有不少人逃也似的奔出嘈杂的餐厅。

打架闹事他看多了,通常遇到这种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但是当他意识到白千影还迟迟没有出来的时候,他的脑袋“嗡”的一下,不会是冤家寻仇来了吧!

容不得多想,他跳下车,几步飞奔至餐厅,进去一看,整个餐厅已经……

112. 112 最不该冒犯她

容不得多想,他跳下车,几步飞奔至餐厅,进了餐厅一看,整个餐厅已经被这帮兔崽子们毁的不成样子,而白千影刚好被几个人擒住,反手压在了一张餐桌上。

适才,白千影和康以笙落座不久,她先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可是才从洗手间出来,就迎上一帮来历不明的人,伸手就要抓她。白千影不会无缘无故地束手就擒,奋力反抗,她逃至哪里,他们就拼命地破坏哪里。

不多时,餐厅用餐的顾客被全被吓跑了,餐厅的摆设用具等也被砸的稀巴烂。康以笙见状前来帮她,可是他哪里是这帮训liàn

过的人的对手,也被他们拦住了。

“康以笙!”白千影以为这伙人是冲着康以笙来的,她担心他的状况,想上前解救他,可是自己却被人抓住了。

“千影!我没事!”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抓我们?”白千影的手臂动弹不得,歪着头问道。

“劝你识相点!你知dào

你得罪了谁吗?哼!告sù

你!费少有请!”一个为首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原来是姓费的!”白千影知dào

仇家是谁后,对那男人说道:“你们放了他,这事跟他一点没有关系,我跟你们走!”

“好!够爽快!”那男人朝手下招招手,示意他们松掉康以笙。

“你们都给我住手!放开她!”就在那伙人想要押解白千影离开的时候,薛沐冰出现在餐厅门口,横眉怒指着在场的人。

“薛沐冰!”白千影看到门口站在薛沐冰,心口一阵发紧,她被抓住无所谓,可是她真的不想连累康以笙,还有不想让薛沐冰为了她再跟人起冲突。

“原来是薛大少爷啊!”为首的男人朝前走了两步,拽拽地说道:“你老婆打了我们费少,现在费少还躺在医院里。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如果不抓她回去,我们哥几个也没办法交代,还望薛少配合!”

“放你M的臭屁!今天有我在,看你们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说,放开她!”薛沐冰发狠道。

“那就对不起了,薛少爷,在下做不到!”那男人朝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后,便有三四个男人冲上前来要打拦路的薛沐冰,康以笙见其他人要带走白千影也上前帮忙。

他们二人被十几个人缠住,白千影最终还是被他们带走了。薛沐冰从地上爬起来后,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急忙向餐厅出口处追去。

“告sù

我,抓走白千影的是不是华云传媒费启明的儿子?”康以笙也跟了上来,边跑边问道。

“除了那个废物还能有谁?”薛沐冰头也不回地说,他的法拉利就停在眼前不远处,没几步就上了车,康以笙也跟着坐进车里。

“我们一起去救人!”康以笙对费华迁也略有耳闻,知dào

他是个没人性的残暴少爷,所以他非常担心白千影。

薛沐冰的车开的飞快,追着前面那些早就看不到影子的黑色轿车。他戴上蓝牙耳机,拨通一个号码,接通之后几乎用吼的音调说:“现在立kè

给我查到废物的下落!2分钟后给我回话!快!”

路上,康以笙也打了几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他的属下,也是命令他们去查费华迁在哪。2分钟后,电话铃响了,康以笙接起了电话,他嗯了几声后,转头对薛沐冰说:“直接去华沙!”

接着他又打给了华云传媒的费总裁。这个费总前后邀请过他好几次晚宴,但是都被他谢绝了,他们华云传媒想揽下康盛公司下一年的全部广告业务,只是康以笙迟迟没有给其答复。

“喂!费总!”

薛沐冰一心奔赴华沙,没心情听他们具体聊些什么,但是他听到康以笙的最后几句话,“如果费总还想谈这笔合zuò

,那么十分钟后务必给我一个交代!”

一路狂飙到华沙,扔掉车子后,两人便奔进高尔夫训liàn

场,开始四处寻找白千影。偌大的华沙,不知dào

准确的位置,想要快速找到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时,室内高尔夫模拟训liàn

VIP室里,白千影被绑在一个椅子上,手持Honma专属定制球杆的费华迁坐在5米开外的发球台上,摸着他那还有余痛的脸,一双黑漆马乌的熊猫眼正怒不可遏地盯着眼前的白千影,恶狠狠地说道:

“本少爷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来都是人敬我三分,谁不知dào

我费某人的名号,就是市长见我也得给我三分薄面。你算哪根葱,居然敢打我?我生平最恨人毁我的脸,你惹恼了我,我就要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姓费的,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当然是想要跟你玩命!”

“难道你不知dào

我是谁?”

“知dào

!哈……你是薛沐冰的老婆,财政局局长的千金,薛氏集团的少夫人,哈哈哈……就你这样的,如果不是你因为你爹,有哪个男人敢娶你?”费华迁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恐怖的笑意。

“你要知dào

杀了我的后果,你也逃不掉!”

“我堂堂费少需yào

逃?哼!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他站起身,命人搬走椅子,然后在发球台上站好,摆出击球的姿势。

白千影明白了,他是要像她打他那样惩罚她,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这么近的距离,她又被绑着不能动,他的球杆又是重量偏重的球杆,只要使出全力击球,打到人身上的力度是不可估量的。这是在拿她当人肉活靶呀!

自动发球机开始发球,白千影即使绝望也不敢怠慢,他的第一颗热身球笔直地朝她的脸飞来,被她侥幸躲开了。紧接着第二颗从她的耳边嗖地飞过,第四颗、第五颗,皆被她巧妙地闪躲避开。

“哼!没想到反应蛮快的!”费华迁咕哝了一句,他的眉头皱成一团,连个束了手脚的女人都打不中,这也太有损面子,想到这里,费华迁的第六颗球没有朝她的脸部打,而是转移了方向,击中了她的左臂外侧。

“啊……”一阵钝痛侵袭了她的大脑,好似手臂断了一般,疼得她咬住了牙齿。

“哈哈哈……好戏才刚开始!”费华迁这次使出了十二万分的力qì

,全力以赴地瞄准,想要一球毙命,目标点就选在胸口左侧。

白千影也意识到接下来他的那颗发球,绝对要比之前的都要狠,那又能怎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当那颗球嗖地飞来的时候,白千影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啊……”高尔夫球并没有预期打在她身上,白千影听见一声惨叫,睁眼一看,是康以笙捂着胸口摔在了她的脚下。

“康以笙!!”

几个人冲进来为她松了绑,她急忙扶起地上的康以笙问他怎么样。

“我……没事!”康以笙费劲地说了一句,可是有一丝血迹溢出他的嘴角,白千影的第一反应是他受伤了,费华迁的这一杆球比她预想的还要狠戾。

“你受伤了!”白千影满脸的担忧,扶着康以笙缓缓站了起来,她又听见一阵惨叫声,转头便看见薛沐冰正骑在费华迁的身上狠狠地揍着他,她脱口喊道:“薛沐冰!”

打红了眼的薛沐冰压根没有听见白千影的叫喊声,最终他是被几个人给拉开的,当他站起身,就听见“啪啪”两个清脆的大耳刮子。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原来是费华迁的父亲费启明!这两个大嘴巴上去,红红的五指山就印在了费华迁那原本就很花哨的脸上。被打得元神出窍的费华迁好半天才看清打他的人竟是自己的父亲,于是,他睁大了眼睛,不解地叫道:“爸!你打我!!!”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还不快给康总道歉!!!”

费启明严厉责备儿子,今年他50多岁,身体微微发福,看上去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商人模样,脸上带着一层阴险与虚伪的面具。他对自己的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知dào

他成天胡作非为,竟没想到如此顽劣,什么人都敢惹!

“我凭什么道歉!是他们先打的我!”

“你活该被打!真是把我的老脸给丢尽了!”

费启明气得直跺脚,这里发xiàn

康以笙等人正要走出训liàn

馆,忙上前舔着脸赔礼道歉说:“对不起啊康总!是犬子不懂事,还望见谅!回头我一定严加管束!康总!留下来吃顿晚餐,我费某亲自向你赔不是!”

“费总!打人的是你儿子,道歉的人也应该是他!他冒犯的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这位白小姐!”康以笙掷地有声地说道,一旁的薛沐冰立起了耳朵,听着“白小姐”这个称呼就觉得不舒服,他不知dào

她已婚了吗!

“是是是!康总说的是!白小姐,请你多多海涵!”费启明一脸赔笑,拉着自己的儿子过来给人道歉,见费华迁不肯低头,他父亲在他的后脑勺又是一巴掌。

“对不起!”费华迁不服气地咕哝了一句。

“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

……

113. 113 他的反应好强烈

“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薛沐冰此时开口说道,他理所应当地站在了白千影的身边。

“你们还想怎样?”费华迁歪着头问道。

“我们除了要你真诚的道歉,还要你做到一点,从今往后不许再骚扰白小姐,见到她也得绕路走。如果再让我知dào

你来找茬,别怪我康以笙翻脸不认人!”

费华迁吃了哑巴亏,他再不济,“康以笙”这三个黄金镶钻石的名号他不是没听过,那可是真zhèng

的商界“天王”啊!就连他父亲都敬他三分,何况他呢!

现在天王加上他老子,吓得他腿有点软啊!今天就算他倒霉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费华迁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恭恭敬敬地说道:“白小姐!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活该被打!”

这还差不多!白千影扶着康以笙走出门外,薛沐冰紧随其后,身后的费启明还在喊:“康总!你慢走!回头费某亲自登门谢罪!”

薛沐冰深感没权没势的痛苦,这狗眼看人低的老东西,压根就没注意到他,眼里只有康以笙!

薛沐冰一路紧随,看着白千影搀扶着康以笙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滋味,到底谁才是个外人?他也受伤了好不好!刚才他和康以笙一同冲进来救人的时候,康以笙比他快了一步,用身体挡住了球,而他就要好好治治那个该死的废物!

“喂!白千影!”

白千影听到喊声,站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到衣衫歪斜的薛沐冰不满地盯着她,她正准bèi

说话,就听见康以笙连续咳了好几下。

“康以笙!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口气里满是担心,白千影拍了拍康以笙的后背。

“不就是被球打了一下吗!死不了!”薛沐冰酸溜溜地说。

“薛沐冰!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康以笙为了我受了伤,你最好不要在这说风凉话!”白千影没好气地说道。

“他受伤了?那我呢?”薛沐冰指指自己还有点疼的脸颊。

“你?我管不着,哪凉快哪呆着去!”白千影皱着眉毛说完,又对康以笙轻声说道:“康以笙!我送你回去!走吧!”

康以笙的属下已经开着车等在华沙的门外,白千影扶着他坐进了车里,车子开走后,薛沐冰气愤地踹了一脚法拉利的车胎,丫的,真是狗咬吕洞宾!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送康以笙回到他在V市的住处,是在滨江区的一套房子,里面是精装修,风格简约,和他这个人简单低调的生活格调极为相符。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你都流血了!”进了门,她扶着康以笙坐在了沙发上。

“不用去,我没什么关系!为了你,受这点伤算什么!”

“你的伤势怎么样?”

康以笙热切的眸子望得白千影一阵局促不安,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

康以笙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于是,默不作声地脱掉了外套,解开了衬衫的几颗纽扣,露出一片健壮的胸膛呈给她看。

白千影羞赧地转头,直到看到他胸前一片暗紫发黑的於痕时,她不由地睁大了眼睛,右手不自觉地伸过去想要触摸他的伤痕。

指尖刚刚碰触到他的皮肤,康以笙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怔怔地望着她说:“千影……我……”

白千影看到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眼神几乎要灼伤了她,还有他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差点快要把她烤化,也许下一秒就会有烈焰燃烧的可能!

“不要说!”白千影费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腕,低下了脑袋。几秒之后,她找了一个借口站起身说道:“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吧!”

康以笙看着她像一只惊恐的小鹿般,冲冲撞撞地跑进了浴室发xiàn

不对,又摸索着找到了厨房,他开心地笑了,他的女孩就是这么害羞可爱,其实他很想告sù

她,他的确饿了,可是他更想吃的不是饭!

身体里的某种能力激发着他,他的反应好强烈,视线紧紧地黏着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她,想象着她只为他一人洗手做汤羹的生活还要等到两年之后,他真的觉得太过漫长,他希望就是今天,最好就是现在!

白千影在康以笙的厨房里真的没有找到什么好的食材,只有面条。锅上煮上了水,她在等着水开。不知何时,她感觉身后传来一片热量,转头被吓了一跳,原来是康以笙一声不吭地站在她的身后。

两个人挤在这不算大的空间里,空间立kè

显得十分狭窄,白千影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点,可是康以笙的身体又贴了过来。

“你家里没其他材料,我只找到了面条,我下面给你吃吧!”白千影指着灶台上的面条说道。

“好啊!”康以笙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过,听到她说要给他“下面”吃,他的脑袋已经开始想入非非。水煮面就算了,他伸手关上了煤气。

一阵热浪扑在白千影的脸上,她开始真的紧张了,今晚的康以笙真的好反常,一股强dà

的暖流快要把她包围。

一阵淡淡的馨香钻入他的鼻腔,迅速融入他的血液,随之流入身体每个角落,他就爱闻她身上的味道,即使只是洗发水的味道也令他着迷不已。

他的头缓缓压低,嘴唇轻启,温柔地说道:“千影……你不知dào

我有多么喜欢你……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把命豁出去……”

他温柔的情话搅得她内心烦乱,一颗心也跟着跳个不停,她已经明白了他所想表达的意愿,可是她该怎么办?

康以笙见她低头不语,以为得到了默许,一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肩,低下嘴唇开始寻找她的嘴唇。康以笙最明白的一件事就是,绝不要学偶像剧里的傻鸟男二号,让那种礼貌和尊重都见鬼去吧!想要得到女神的心,就不能太讲道理,有时候也要耍点无赖和流氓的手段才行!

决定把身体先豁出去的康以笙,加快了进攻的速度,急切地吻追逐着她逃匿的脸颊。已经丧失理智的他,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要第一个占有她,他知dào

薛沐冰根本就不爱白千影,更别提碰她。

“不要!康以笙!不可以!”白千影彻底害pà

了,她看到了另一个康以笙,霸道的几近鲁莽。可是她的挣扎和叫喊,只会更加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啪——”白千影猛然推开了康以笙,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打的他怔在了原地。识到下手过重后,白千影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康以笙!我们不可以!”

她根本不敢看康以笙的眼睛,不管他有没有接受她的道歉,她趁着他发愣的空隙,逃也似的跑出了他的家。康以笙望着砰然关上的大门,如梦初醒,他刚刚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离开了康以笙的家,白千影小跑了一段路才停下来,夜风吹拂着她的面颊,她希望自己能够更加清醒一点。如果刚刚她不反抗,也许今晚她就走不出他家的大门了。可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做好接受他的准bèi

,虽然他总是叫她很感动。

白千影的脑子很乱,就在康以笙想要吻她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出现的影子竟然还是薛沐冰!

搭了一辆车,白千影回到了爱琴湾小区,别墅没有亮光,说明薛沐冰今天又没有回来。

对不起,康以笙!

扔掉手机,她躺在了床上,不多时便沉入了梦想。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这大清早的,康以笙就听见了急切的敲门声,他一骨碌从床上弹起,跑去开门,心中猜想来人肯定是白千影。可是门一开,他有点傻眼,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嗨!早啊!笙哥!看到来的是我是不是很失望啊?”朱心荷两只手都提着东西,笑容灿烂地说道。

“哦,没有!猪猪,快进来吧!”康以笙将她让进屋里,朱心荷一点也不认生,虽然是头一次到访,可是她好像进了自家大门,换了康以笙的拖鞋,就走了进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是小白拜托我来的!她说你昨天胸口受了伤,今天你好点了吗?我给你带了早餐还有一些药品。”朱心荷把袋子里的东西往外面边拿边说。

“我没事的!不用麻烦!”康以笙走到她跟前说道。

“那怎么可以!今天你是康大人,我就是专门伺候你的小奴才!你快点坐好!给我看看伤口!”朱心荷把他按在了沙发上,伸手拉起他睡衣的衣襟,康以笙赶忙用手制止她的动作。

“不……不用看……”康以笙居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咱们俩谁跟谁呀?我是你小弟呀!”朱心荷指指自己后,趁他发呆的时候,扒开了他的睡衣。胸前一整片赤LUO的肌肤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朱心荷呆了,她可是第一次看男人的胸膛,而且还是他的。他怎么没穿贴身衣服啊?

……

114. 114 他有那么想女人了吗?

胸前一整片赤LUO的肌肤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朱心荷呆了,她可是第一次看男人的胸膛,而且还是他的。他怎么没穿贴身衣服啊?

朱心荷努力地移开眼睛,寻找伤口,最终看到了一片暗黑的伤痕,惊的她的手一抖,叫道:“啊!这么严重!这样还说没事!让我给你包扎!”

“不用包扎,小伤!”康以笙说道。

“这可不能掉以轻心!这种伤很可能是内伤和外伤都有!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可能会伤及内脏的!”朱心荷已经找出专治跌打损伤的特效药,准bèi

给他疗伤:“我说康大人!你就乖乖不要动,处理伤口这种小事就交给我这种小罗罗来做吧!”

容不得康以笙拒绝,朱心荷已经将药喷涂在了他的伤痕之上,接着看到她低头在他的伤痕处轻轻吹了几下,好似有发丝轻抚的感觉。

她就在他的眼前专心地处理着伤口,康以笙可以看到她的刘海还有干净的头皮,当她的手指轻轻碰触他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股酥麻的电流传了过来。该死!他有那么想女人了吗?

康以笙闭上眼睛,不多时听见她拍着手喊道:“OK啦!康大人!看看小的处理的怎样?”

康以笙睁开眼低头一看,我地天,他的胸口鼓鼓的像戴了半边文胸,他不由地惊叫道:“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被球打了一下,不是被枪打了!”

“一样的一样的,都是受伤了嘛!我懂医术的!”

“可是这包的也太夸张了吧!你有没有学过医啊!”

“学过啊!”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dào

!”

“我小时候一直梦想当兽医来着,后来自己买了本《动物病理防治》回来研究过!嘿嘿!略懂!”朱心荷毫不谦虚地说道,她以她的梦想骄傲!

“朱!心!荷!”康以笙没法淡定地站了起来,有点小抓狂。

“康大人请息怒!小的给您准bèi

了可口的营养早餐,您就消消气吧!”看到朱心荷笑呵呵地举着一碗粥,他还能有什么脾气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接到了薛珍熙的电话后,白千影打车来到慧园门口接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薛珍熙。薛珍熙经过精心的打扮,穿着一件漂亮的花裙子,纯净的脸庞洋溢着愉悦的光泽,那是沉醉在恋爱里的人才会拥有的。

自从白千影与薛珍熙有了约定后,到了周末只要她有空,就会陪同薛珍熙一块去谈恋爱。其实白千影完全可以当她的挡箭牌,不用每次都陪着她去,但是,为了薛珍熙的安全着想,白千影不放心她一个人去约会。

两人来到华茵高中门口的天使之语面包店,结果被告知,许岩今天请假。

“小熙,你没有提前和他手机联系好吗?”

“额……每次他都在的啊!”薛珍熙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之情,掏出手机拨打了许岩的电话,居然说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联系不上许岩的薛珍熙着急的快要哭出来,白千影只好安慰她。薛珍熙这时才发xiàn

她对许岩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只要一个电话不通,好像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白千影询问了面包店的工作人员,“请问,你们知dào

许岩住在哪里吗?”

“我们也不知dào

嗳!”玻璃柜后面的两个服wù

生说道。

“麻烦你帮我们查查吧!你们这里肯定有他的个人资料的。拜托了,我们找他有急事!”

“好吧,你们等等!”其中有个心地善良的妹子,经不住白千影的哀求,去了后台工作室。

不多时,那个妹子走出来,递给她们一个便签,说道:“这是他登记的地址。”

“谢谢,太谢谢了!”

白千影和薛珍熙出了面包店,两人看着便签上面的地址,是在V市郊区某个她们从来没听过的地方。

“走吧,我带你去找他,正好kàn

看他家的情况。”

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她们来到一个叫凤歌村的地方,这里虽说是郊区有点偏,可是道路却修得极好,笔直宽敞,两边是随风摇摆的麦浪,车子跑起来格外顺畅。

走进凤歌村,她们两人一路询问,最终找到了许岩的家。眼前出现的是一户很普通甚至有些破落的乡村居所,有不算太高的院墙,白墙木门,两扇木门下方边缘都出现一块磨损厉害的豁口,看得出家里应该是养了会扒门的动物。

院子的木门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有几只母鸡悠闲地走来走去,时而嘴巴啄地觅食。

她们没有喊名字,东瞧西看地慢慢走进了院子。里面是几间平房,一侧的窗户墙根下出现一条蜿蜒的裂缝,粉着白石灰的墙壁出现不同程度的斑驳破损,有的地方的白石灰成块地掉了,露出灰色的水泥底子。

“汪汪汪……”

一只黄色的大狗猛地从门后窜了出来,朝她们狂吠不止,薛珍熙吓得扑进白千影的怀里。幸好大狗有铁链锁着,她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希望狗儿不要再叫了。

大概屋里的人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出门来看。当端着白瓷碗的许岩出现在堂屋门口看到院门口的两个人时,手中的碗惊翻了,他连忙七手八脚地接,像在表演一项杂耍绝活,最终接住了快要落地的碗。

“妞妞,不许叫!”许岩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走出来迎接她们,并且呵斥了门后的大狗。

大狗极通人性,果然听话乖乖地闭嘴,回到了自己的狗棚里,看得出那只狗正处于哺乳期,下面的几对奶子胀鼓鼓的。

“许岩!”薛珍熙看到了许岩,激动不已。

“你们怎么找来的?”他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微光,带着几分尴尬,他并没有告sù

过她们地址。

“只要你没离开地球,当然就有办法找到你。”

“呵呵,进屋坐吧!”许岩被白千影的话逗乐了,招呼她们进屋。

“哎呀~!怎么办?”薛珍熙刚抬脚就不幸踩到一泡鸡屎上,一脸的恶心表情,抬起来的脚不知dào

该往哪里放。

白千影有注意到许岩轻轻地摇摇头,微微叹口气后,跑向屋里。再出来手中已经多了一双男式拖鞋,摆在薛珍熙的面前,亲手替她脱掉沾上鸡屎的皮鞋,换上干净的拖鞋,并且解释道:“没办法,鸡没有狗听话,总是随地大小便。”

许岩的一句玩笑话,轻松扫去薛珍熙不愉快的心情。三人回到屋里,许岩忙着给她们倒水,她们顺便打量着许岩的家。

堂屋正面墙上悬挂着一幅寿比南山的中堂字画,下面有一个长形的旧案桌,上头摆着一座观音像、一个香炉和几个瓶子,香炉里还有燃到半截的檀香,可以闻见一股不算浓烈的檀香味。

屋里还有一个方形的大木桌和几张木头椅子。简单劣质的家具,朴素陈旧的摆设,由此可以看出许岩家里的生活条件一定比较清苦。

薛珍熙完全被她所见到的景象吓到,从小到大生活在锦衣玉食里的她,从来没有到过这样普通的村舍里,而且这还是许岩的家。她光鲜的衣着与这里的格局实在是格格不入。

白千影认为不虚此行,可以让薛珍熙好好kàn

看,她和许岩之间身份背景的诧异,或许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就会主动放qì

爱情。

“不用客气,我们不渴!”

“许岩,你歇会吧!”

许岩已经将两杯茶叶水端了上来,每人一杯,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道:“没有好茶招待,将就着喝吧!”

“呸呸呸~”薛珍熙喝上一口,立kè

吐了出来,白千影见她脸上写着“难喝”二字,遂端起尝了一口,确实难喝的要命,毒药一般,这哪里是给人喝的呢?许岩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难堪的神情,转瞬即逝。

“味道还可以!”白千影看了一眼薛珍熙,她也跟着补充一句,“就是有点烫,呵呵!许岩,你今天为什么不去上班?”

三个人还未真zhèng

开始聊天,就听西边屋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咳咳……许岩,谁来了?”

许岩赶紧放下杯子,奔到西屋,白千影和薛珍熙对望一眼后,也跟了过去。西屋里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木头桌子,床上躺着一个老人,正侧着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爸!是我的朋友!”许岩坐在床边,扶着老人坐起来,又在他的后背垫上一个枕头。他父亲看起来虚弱无力,甚至奄奄一息的感觉,可是那双凹陷的眼睛自打看到她们进屋后,就迸发出一丝奇异的光芒来。

“小熙,嫂子,这是我爸!”许岩转头介shào

道。

“许伯伯好!”薛珍熙和白千影分别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老人点点头,脸上浮现一丝难得的笑意道:“许岩,你去陪你的朋友吧!快去!”

许岩点点头,看了看墙上一个巴掌大的小钟上的时间后,从桌上拿起一个白色药瓶,倒了几粒药丸,服侍他父亲喝了药躺下下后,跟着她们一起出了西屋。

三人来到许岩家的后园,是一片菜地,看上去疏于打理,菜畦上只种着稀稀拉拉的小白菜和青葱。

“你们看到了,这就是我没去上班的原因。我父亲有病。”许岩的目光转向地里的青葱,看着生机勃勃的青葱,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他怎么了?”薛珍熙问道。

……

115. 115 小三华丽来袭

“他怎么了?”薛珍熙问道。

“他得了尿毒症……”许岩的眼神里一片坦然与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情,看不出半点愁绪,好像他已经习惯了父亲的病况。

这个上午,白千影和薛珍熙的内心都被深深地震撼了。来到许岩的家,了解到他的情况后,得知他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父亲,罹患尿毒症,每个月都需yào

去医院做透析。

而许岩每天骑着摩托车早出晚归,一边要打工挣钱,另一边还要照顾生病的父亲。长年累月下来,他身上背负的担子该有多重?怪不得第一眼看到许岩就觉得他的成熟与年龄不符,完全是生活磨砺了他。

薛珍熙眼中闪动着莹动的光,她果然没有爱错人。一个孝顺的人,一定会有一颗责任心。

“换肾是最好的治疗方法!”白千影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是没想过,只是换肾的费用太昂贵,也不容易找到匹配的肾源。”许岩露出一个听天由命的笑容。

以许岩的家庭状况来说,别说是换肾,就是每个月去做透析,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凭他一人上班努力,除去生活开支,剩下的钱全部花在了医药费上。

聊天陷入短暂的安静中,白千影以去喝水为由,把空间交给了许岩和薛珍熙,她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小熙……”许岩看到薛珍熙抬起水雾朦胧的眼睛,惊诧地叫道,前一刻他还认为薛珍熙看到他家的情况,那种种反应,说不定不想再和他继xù

好了呢。

“许岩……”薛珍熙扑进许岩的怀里,闭上眼睛,大颗的泪珠掉落下来。她没想到他会受这么多的苦,而她有些懊恼为什么没早点发xiàn

这点,有时候还跟他耍大小姐脾气。

“看到了吧,跟着我你会很辛苦!”许岩搂着她,摸着她的后脑勺说道。

“我不怕辛苦,你应该早点告sù

我,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怎么帮?我不需yào

你的帮忙,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非常感激了。”

薛珍熙搂紧了许岩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崴了崴,谁说十八岁的誓言不够坚定?这一刻她下定了一个决心,这辈子她就要跟定这个叫许岩的男生,和他在一起,再苦再累她也愿意。

两人离开了菜园子,回到屋里,见白千影正陪着许岩的父亲聊天,老人看起来心情极好,挥手对走进来的许岩说道:“许岩,去做饭吧,中午留两个姑娘吃顿便饭!”

“不用麻烦了,许伯伯我们现在要走了,下次再来看望您!”白千影站起身,从包里掏出500块钱,塞进老人的手里,说道:“今天来的匆忙,没有买什么礼物,这点钱给您买点补品。”

“嫂子,不可以!”许岩走过来阻止白千影塞钱的动作,老人也不愿意接受。

“一定要拿着,哪有空着手看望长辈的道理?是不是嫌少?”

“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收下吧!一点心意!”

白千影牵着薛珍熙与许伯伯道了别,出了堂屋,许岩跟了上来,非要留她们吃中饭。她们确实不想再给许岩家添麻烦,坚持要离开,许岩答yīng

开车送她们回去。

狗棚里晃晃悠悠地跑出两只黄花的小狗,顶多一个多月大。小狗蹒跚走路的样子像喝醉了酒似的,模样格外可爱。

“哇~!小狗狗!”薛珍熙蹲下来摸着小花狗的头。

“是那只大狗生的吧!”白千影也蹲下来抱起一只小黄狗说道。

“嗯,妞妞一共生了六只,现在只剩下这两只了。”

“另外四只呢?”

“都送人了。我正打算把它们两也送人呢!喂一条狗都够呛,别说一下多了六条!”

“这两条就送给我们吧!”白千影说道,她真的可喜欢手里的这只小黄狗,它的额头上还有一戳白色的毛,眼睛圆圆大大的,不停地舔着她的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条就归我了,我一定会像她亲妈一样照顾它!”薛珍熙亲亲手里的黄白色毛相间的小狗,笑着说道。

“行!那就带走吧!”

许岩找了一个竹篓子装好了小狗,骑着摩托车送白千影和薛珍熙。她们只要求他送到能打到车的地方,就催他回去照顾父亲。

“唉……我真想帮帮许岩,可是我要是问爸爸要钱,肯定会被知dào

的!”等车的时候,薛珍熙盯着笼子里的狗狗说道。

“是啊,想要治好他爸爸的那个病,至少需yào

花上好几十万。”

“上哪弄好几十万呢!”薛珍熙开始为钱发愁,脑子里开始思考各种赚钱快的法子,“抢银行,我干不来。抢我爸爸,也不行……”

“好了,别操那么多心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唉……”

两人拦了车,回到慧园吃了午饭后,白千影回到了爱琴湾小区。

下午休息在家的白千影,喂好了小狗,打开电视,电视剧里正上演着原配与小三交锋的戏码。如今的社会,可谓是小三遍地无孔不入,谁也不能保证表面看上去幸福甜蜜的家庭,背后藏着多少个小三四五六七。更别说她这桩名存实亡的婚姻,完全似一只弱不禁风的纸老虎,怎敌得过小三华丽来袭?

桌子上的手机铃铃响个不停,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闪烁在屏幕上。犹疑几秒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陌生又耳熟的声音。

“是你?!什么事?”

“我想和你见个面!”

“我没空!”

“你怕见我?我猜你肯定有空!极速赛车场见,老地方我等你。”

那头报过地址挂掉了电话,心里直打鼓的白千影对着手机屏幕发起了呆,要去吗?她找她干什么呢?去就去,难道怕她不成!

白千影拿起一件白色的外套,挎上包,出了门。外面已经刮起了凉爽的风,秋天的脚步越走越快,天气一天凉似一天。

极速赛车场上空无一人,穿着白色风衣的白千影走在空旷的赛车场中央的草坪上,风衣的下摆随风摇曳,若是她有一头柔顺的长发的话,此刻风吹秀发的画面应该也会美不胜收吧!

远处迎面走来一个女人,身着绿色针织外套,斜露着一只肩膀,肩膀上挂着黑色的吊带,下配米色短裙高跟鞋,长发飞扬,面上带着不可揣测的笑意。

越走越近,郝奕芮最终在白千影面前几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脚步,两个女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脑海里回忆的也是同样的记忆——当年就是在这个地方,白千影打了她。

两人僵持了足足几分钟,郝奕芮伸手拂过脸颊上被风吹乱的发丝,率先开了口:“白千影,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没想到你还敢回来!”白千影盯着她的脸,毫不松懈,此刻两个人比的不是谁的衣服吹得响而是气场。

“我也没想到你会嫁给薛沐冰,我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卑劣!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哼!忘不了!怎么会忘了呢?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看是到了该算旧账的时候了!”郝奕芮手臂交叠在胸前得yì

地说道。

白千影心中暗自思量,她会找她怎么算账,和她一对一单挑?她不怕她,她可是跆拳道黑带!找人群殴她?那她可就倒大霉了!

“你想怎么算?我奉陪到底!”

“简单!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你的一切?!”

“包括薛沐冰!”

“做梦!你就不怕我揭露你的真面目?”

“如果你要说,又何必等到现在?你以为你说他就会信?你诋毁我只会让他更讨厌你!”郝奕芮的脸上露出一种几近狰狞的笑,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钻石链表后,将随身携带的绿色包包扔在了草地上,接着说道:“好了!白千影,开始接招吧!”

白千影见她扔掉包包,还以为她是要跟她先打一架,可是她却被郝奕芮接下来的动作震住。

只见她双手疯狂地揉搓自己的头发,拼命地把针织外套扯出大大的破洞,用力撕裂了短裙的裙边,这还不够,她竟然不要命地挥起手掌狠狠地掌掴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鲜红的五指手印顿时显现在白皙的脸颊上。一个光鲜的美女瞬间变成一个女疯子,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在白千影还未反应过来,郝奕芮箭一般地朝她冲来,抓住她的衣襟狂扯乱拽,出于本能自卫的反应,白千影双手使劲推开了疯癫的她,郝奕芮跌倒在地,哭得昏天黑地。

世上报仇方法千万般,她偏偏选择这么一出作贱自己的方式,搞不懂!

白千影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她有没有事,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快速地飞奔到了她面前,扑在了郝奕芮的身边。

好似旧日场景再度重现,薛沐冰蹲在地上检查郝奕芮的伤势,满心满眼说不出的心疼……

116. 116 办一件重要的事

好似旧日场景再度重现,薛沐冰蹲在地上检查郝奕芮的伤势,满心满眼说不出的心疼。见她红肿的脸颊上面还留着清晰的手指印,满脸泪痕,头发凌乱,衣衫破烂,不难想象刚才的厮打有多么激烈。

薛沐冰一头火红的卷毛好似熊熊燃烧的火把,怒气滔天俨如地狱的修罗,猩红的双目快要滴出血来,胸腔剧烈起伏,似乎有震破河山之势,腾然起身卷起一阵阴寒凌冽的秋风。

他的手掌高举至半空中,这一巴掌若是落下来保证不打她个耳鸣眼花他不姓薛。可是当他对上白千影那清水无波,不躲不闪的眸子时,他居然下不了手。

薛沐冰悻悻地收回了手,只是高分贝地叫嚣道:“白千影!有什么不满yì

的你冲着我来!你说呀!你为什么非要打她!!!”

“如果我说,我没有打她你信吗?”

白千影总算明白了这是郝奕芮的苦肉计,恭喜她赢了,苦肉计的效果好得出人意料。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薛沐冰会相信她吗?

“我会相信你?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我亲眼看到你把她推到在地,你看她的脸和衣服,除了你还能有谁?”

“既然如此,我没什么好说的!”

“白千影!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我要和你离婚!!!”

薛沐冰几乎是在咆哮,整个赛车场里都在响彻着“离婚”两个字。远处不知何时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在他们的眼里,今天这一场精彩绝伦的原配斗小三的戏码,结局以原配失败而告终。

喊完离婚,薛沐冰抱起地上依旧垂泪的郝奕芮,离开了赛车场。白千影目送他们消失在出口处,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叹了一口气,幸好今天没有乌云盖顶,也不会有倾盆大雨,她也不用在病床上躺上一个星期了。

如果不再心存执念,就不会有那么多心酸和眼泪,有时候一个人的碧海蓝天也很美好。白千影觉得,她已然成了爱情里的吝啬鬼,舍不得为不值得的人落半滴眼泪。

赛车场外的薛沐冰坐进法拉利里,看着心上人的惨样,轻轻地为郝奕芮拭去眼角的泪水。

“冰哥,别生气了,我没事的!”

“还说没事?都怪我来晚了一步,没有保护好你!”薛沐冰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咬紧牙齿,腮帮子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气愤的拍打着方向盘说道:“白千影实在太过分了!这婚非离不可!”

说罢,打开车载抽屉,翻出一个紫檀木雕花描金的首饰匣子。郝奕芮见到如此精美的首饰匣子,眼前一亮,光看这盒子就觉得一定是什么好东西,她以为这是薛沐冰准bèi

送她的礼物。

薛沐冰打开了方形的首饰匣子,一块白玉吊坠呈现在眼前。郝奕芮心下一阵欢腾,这白玉真是上乘货色,再看那造型和质地应该是上了年代的,说不定价值连城呢!

郝奕芮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等着薛沐冰把匣子送给她,谁知薛沐冰打开了车窗,将匣子扔进了赛车场外的那片灌木丛里。她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那么贵重的东西被他给扔了?

“为什么把东西扔掉?”扔掉还不如送给她呢!

“不为什么。”

薛沐冰发动了车子,将郝奕芮送回了他们临时的爱巢——水心公寓。他已经为郝奕芮租下了一处两室一厅的公寓,里面精装修,设施齐全。

送回了郝奕芮,薛沐冰开车回了慧园,他需yào

办一件重yào

的事。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慧园里很热闹,今天是星期天,他的弟弟妹妹放假在家,还未进客厅就听见一阵笑闹声。

“爸、妈、正轩、小熙!”

“咦,你怎么没打个招呼就回来了?”穆允慧看到薛沐冰走进屋里,惊喜地站起身来,她已经好一阵子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了。

“我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

“惊是惊了,喜从何来?”弟弟薛正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臭小子!”薛沐冰投去一记威胁的目光,那意思是说,几天不见,皮痒怎么着?

“大哥!”薛珍熙迎上来,习惯性地扑进薛沐冰的怀里撒娇。

“小熙又长高了哦!”薛沐冰宠溺地抚摸着妹妹的脑袋。

“千影呢?她怎么没一块来?”穆允慧看看大门外,没有人再进来。

“她有个老同学来了。”薛沐冰随便编个借口,为了转移母亲的注意力,故yì

说道:“妈,你系的这条丝巾蛮漂亮的!”

“呵呵呵……我也觉得很漂亮。你这孩子,长这么大,这可是你第一次给妈买礼物,妈很开心!”穆允慧伸手摸摸丝巾,忍不住笑意盈盈。

“什么?什么礼物?”他不记得什么时候买过礼物。

“你忘了吗?上次你没回来,因为你来了老同学。是千影把礼物带过来的。”

又是白千影?她就是爱用小恩小惠收买人心!不过令薛沐冰不解的是,明明是她买的礼物,为什么要说是他买的呢?但是,看到母亲笑得那么开心,薛沐冰没有说出礼物的由来,因为他不想破坏母亲的好心情。

“哦,我记起来了!是这么回事!”

“最近你都在忙什么?”父亲薛承宇问道。

“爸!”

薛沐冰收敛了笑容,走到沙发跟前坐下,等待着父亲的训斥。自从郝奕芮回来,他再也没有按时上过班,不是迟到就是早退,有时候甚至干脆旷工。

“你知不知dào

很多人都在看着你!你又忘了你的承诺吗?”

“爸,我没忘。我是有事走不开。”

“你有什么事情,能比你老子还忙?”薛承宇看不惯儿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态度。

眼看两个人快要争吵起来,穆允慧心疼儿子道:“好了好了,别在家里谈公事,儿子难得回家一趟。”

可怜天下父母心,薛承宇叹口气,孩子小的时候,他老婆管教严格,可是孩子越发大了,她反而越是依纵孩子。到底薛沐冰什么时候才能够真zhèng

懂事呢?

下午某时,薛沐冰来到妹妹的房间,轻轻地敲敲门。等了一会,薛珍熙才紧张兮兮地开了门。

“小熙,你在干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大哥,我……我睡着了,没听见。”实jì

上,薛珍熙正偷偷写关于少女心事的日记,听见敲门声,慌里慌张地收拾好写得半拉的日记本。

把哥哥让进屋里坐下,薛珍熙问道:“大哥,你找我有事啊?”

薛沐冰望着自己这个鬼灵精怪的妹子,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那个,小熙,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你说什么事?”薛珍熙凑过来,好奇地问。

“你知dào

妈把大哥的结婚证放哪里了吗?”

“啊?你找结婚证干吗?”

“不干吗。就是想看看。拿到证后,我一眼都没瞧见呢!”

“你可以自己去问妈妈要呀!”薛珍熙感到奇怪,想看结婚证只要开口说一下,妈妈肯定会给他看的,干吗要来问她?

“我知dào

。我怕妈多心,所以才来问你。你跟大哥的感情最好了,你会告sù

大哥的对不对?”薛沐冰已经悄悄去过父母的房间,翻了抽屉柜子,连保险箱也找了,可是就是没找到结婚证。

“嗯……我也不知dào

耶!那天回来,哥哥一直跟着妈妈,也许他知dào

。”薛珍熙指的是薛正轩,可是想到那个总是和他对着干的臭小子,薛沐冰头皮一阵发麻,有种被人割肉的感觉。

“哦,我知dào

了。你继xù

休息吧!大哥去找正轩问问看。”薛沐冰关上房门之前又探进脑袋补充了一句:“小熙,不要告sù

别人哥来找你的事,要保密哦!”

见到薛珍熙打了一个OK的手势,薛沐冰才放心地关上房门。

转身就是弟弟薛正轩的房间,站在走廊里已经听见里面传出激昂的音乐声。门没锁,薛沐冰缓缓推开门,看到他那个发了疯的弟弟,正背对着他站在床上,抱着吉他疯狂地弹着晃着。

进了屋,薛沐冰不得不捂起自己受苦的耳朵,这么高的分贝聋子都会嫌吵。环视了一下弟弟的房间,墙上贴满了各种明星海报,其中最醒目的就有猫王、The

Beatles(披头士)、迈克尔杰克逊等。

值得一提的是,他弟弟遗传了父母的音乐天赋,从小就酷爱音乐,妹妹遗传了父亲的绘画基因,他没遗传到什么特别的才能,吃喝玩乐倒是有一手。

薛正轩沉醉在他的摇滚世界里,直到耳畔嗖地飞过一个不明物体,他吃惊地转过脸,另一只鞋不偏不倚地砸中他的脸,定睛一看,门口站着他那个倒霉大哥。

关掉电吉他,薛正轩跳下床,鼓着嘴巴叫道:“大哥!你干吗砸我?”

“呵呵呵……大哥喊你你没听见。你小子摇滚玩的很嗨嘛!”若是平时,这两人见面就犯呛,但是今天薛沐冰一反常态,不但笑脸相陪,还得放低姿态,谁叫他有求于人呢!

……

117. 117 脸上荡漾着一层绯红

“呵呵呵……大哥喊你你没听见。你小子摇滚玩的很嗨嘛!”若是平时,这两人见面就犯呛,但是今天薛沐冰一反常态,不但笑脸相陪,还得放低姿态,谁叫他有求于人呢!

薛正轩身子往后一仰,很不习惯地问道:“大哥,你哪根筋短路了?”

“你……”薛沐冰正准bèi

骂他臭小子,马上又改口道:“正轩啊,你最近上学辛苦吗?成绩怎么样?”

薛沐冰走到弟弟的书桌前,作势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翻。转身却看到弟弟的眼中闪烁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那眼神带着某种期盼与惊喜,抑或者说是委屈。

“大哥,你从来不过问我的学习!”

听到这句话,薛沐冰的动作蓦地一顿,他在思考弟弟话里的意思,是警告他不应该过问,还是指责他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学习?

想想也是,他整天忙着自己的事情,从来就没有静下心来问过弟弟妹妹学习和生活的事情。在他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薛正轩向他招手道:“大哥,来看看我最近搜集的几张经典的唱片。”

跟着弟弟来到他的书柜前,里面堆放的满满都是各种音乐CD,足以见他对音乐的痴迷程度。听着弟弟滔滔不绝地谈论着他的音乐梦想,薛沐冰一面点头应和,一面在心里琢磨该怎么转移话题。

看得出薛正轩很开心,说了半天,才想起来问一句:“对了,大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找我聊天?”

“哦,也没什么。顺便问一下,你知不知dào

我的结婚证被妈放哪了?”薛沐冰偷偷抹了一把汗,终于“言归正传”啦!

“这个问题嘛!简单!不过……”薛正轩老滋老味地摆起了谱,他这个弟弟就会从他这里变相讹诈,要是以往,薛沐冰保证先揍他一顿再说,可是今天,薛沐冰不得不乖乖就范。

他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几张老人头,往薛正轩的面前一甩道:“给!”

薛正轩美滋滋地将外快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又朝他哥勾勾手,神mì

兮兮地附在薛沐冰的耳边说了一通。

“谢了!别告sù

妈这件事!”

薛沐冰满yì

地离开了弟弟的房间,再次来到父亲的书房,此刻他爸刚好不在。按照薛正轩的指示,他打开了书桌第三个抽屉,里面果然躺着一个木盒子。

薛沐冰迫不及待地打开木盒子,可是里面压根没有结婚证,只有一张纸。翻开来看,上面写着一句话:2B青年,不要再找了!兔子不在这个窝了,兔子去了哪里,只有饲养员知dào



——该死的臭小子!!!肯定是他的恶作剧!

薛沐冰把纸叠好放回原处,气冲冲地退出了卧室,直奔薛正轩的房间。

“薛正轩!!你敢耍我?你给我说清楚!!”

“大哥,别上火!有话好好说!我没有耍你,我知dào

的全都告sù

你了!”

“臭小子!信不信我揍扁你!”

薛沐冰一个飞身过去,把薛正轩压倒在床上,打算好好修理修理他。

“大哥!你不能揍我!要是你敢揍我!我就把这件事告sù

妈!”幸好薛正轩脑子反应快,薛沐冰的拳头抡在了半空中,不得不停止动作。

“你小子有种!”

薛沐冰跳下床,理了理衣服,愤愤不平地离开了弟弟的房间。

贼心不死的薛沐冰找到了母亲,此刻他母亲正在花园里的玻璃花房里忙碌。玻璃花房里面种植着各种奇珍异草,他的母亲闲暇的时候都会来亲自打理。

慧园本身就是个大花园,有成片的花海与树林,它们之间有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河,一年四季流动着清凉干净的溪水,河上有一座木桥。

这一处的景观,还有一个浪漫的说法——我是树林,你是花海,让爱在彼此之间,形成一个流动的海。这是他父母亲之间的爱情表达,寓意是相爱的两个人,应该给彼此足够的信任和空间。

“妈!我来帮你!”他走过去,接过穆允慧手里的水壶,开始给植物浇水。

穆允慧愣了好一会,她印象中的儿子好像除了吃喝玩乐,别的什么事都不愿亲手做的。看来儿子结了婚之后,性情果然有了变化,是件好事呀!

“冰冰,有空多陪陪自己的老婆,不要总是往那些娱乐场所跑,还有那些来路不明的朋友,交往时候要慎重!你现在在自家公司里干,要的就是一个榜样的力量,全公司的员工都在看着你,就算你不为自己,要为公司着想。不要再惹你爸爸生气,他那么辛苦,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兄妹三个。你弟弟妹妹还小,家里的担子早晚要轮到你这个做哥哥的挑起……”

——天呐!又来了!

薛沐冰实在受不了母亲唐僧念经般的唠叨,真想摔下水壶一走了之图个耳根清净。可是他却换上一副谦虚受教的笑脸,不住地点头说道:“嗯,嗯,我记住了。”

“有空多带千影回来吃饭!千影是个好姑娘,你可别辜负了她。”

“知dào

了,妈!”薛沐冰听到那个名字就觉得烦,极力地忍耐着问道:“妈,你把我们的结婚证放哪了?”

“好好的要结婚证做什么?”

“哦,我下个月要参加一个场地赛,报名需yào

结婚证复印件。”

“哦,好。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母亲走后,薛沐冰兴奋地握拳“耶”了一下,离成功还差一步之遥啊!

不多时,穆允慧再次回到花园里,手里确实拿着东西。

“给你,拿去吧!”

“这是……”薛沐冰傻眼了,他妈给他的根本不是小红本,而是两份结婚证的复印件。

——妈呀!我地妈地妈呀!我地姥姥!你怎么给我生了这么个亲妈!

薛沐冰总算明白一个事实,他们全家人早就统一了阵线,都拿他当贼防呢!只要牵涉到婚姻方面的,就别想见到结婚证原件,他们是下定决心要把他和白千影捆绑在一起!

——哎呦!想屎!

薛沐冰扶了扶额头,不停地安慰自己,今天不成功,那就再找机会,他就不信结婚证会弄不到手。

晚上吃了晚饭后,薛沐冰离开慧园前,他被他妈叫住了。

“冰冰,妈想跟你郑重说个事!”

“什么事?”

“以后每天上下班,你去亲自接送千影。”

“为什么?让我去接送她?”薛沐冰的卷毛全部惊悚得立了起来。

“傻儿子,我是为了你好,这样不仅可以体现你疼爱老婆,又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穆允慧朝自己的傻儿子眨了眨眼,然后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冰冰,妈这是私下里偷偷告sù

你,你老婆可是倾城倾国的大美女,喜欢她的男人个个都要比你优秀,你要是再不看紧点,到时候被人抢走了,你哭都来不及咯!”

“大美女?妈呀,你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有谁会喜欢她?流亡民见到她都会退让三分!她那张脸天生就辟邪!”

“臭小子!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告sù

你!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唉,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你看到的千影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个千影,千影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

“什么看到的又不是看到的?好了,妈,别再绕口令了,烦不烦呀!”薛沐冰摆手打断母亲的话。

“臭小子!你就说你接不接吧!”

“妈——我不顺路!再说她有驾驶证,你给她买辆车不就行了。”

“唉……我就知dào

你会这么说!给!这是车钥匙,车库里第三辆白色的车,你开回去。这是我给千影买的新车,她以后上班可以开自己的车!”穆允慧恨铁不成钢地把钥匙塞进儿子怀里,撇了他一眼道:“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薛沐冰心里极不平衡地来到自家车库,一眼就瞄到了那辆崭新的白色保时捷,走过去狠劲地踢了一脚车轱辘,疼得他直跳脚。

“真是偏心!给她买这么好的车!妈也真是的!随便买辆电瓶车给她不就行了吗!”

薛沐冰丢下自己的法拉利,开着保时捷离开了慧园。他并没有直接给白千影送车,而是来到郝奕芮的公寓楼下。

楼上窗户亮着灯,想到白天郝奕芮所受的委屈,他几步跨上楼梯,拿钥匙开了公寓的大门。房屋里没有看到郝奕芮的身影,薛沐冰喊了两声也无人答yīng

。最后发xiàn

浴室的灯还在亮着,应该是在那里!

等了一会后,始终不见郝奕芮出来,薛沐冰担心地去拍门叫喊,无人答yīng

。会不会有事?想到这里,薛沐冰不顾一切地一个飞脚踹开了浴室的门,进去一看,郝奕芮仰躺在满是泡泡的浴缸里睡着了!

“小芮,小芮,醒醒……”

薛沐冰发xiàn

水早就凉了,猜她一定在里面睡了很久了。伸手拍了郝奕芮的脸颊,终于将她拍醒了。

“啊……冰哥……”郝奕芮缓缓睁开眼睛,游离的眼神环顾一圈后,最终看清了来人。她的脸上还荡漾着一层绯红,分不清是因为洗了澡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

118. 118 浮现着动人的光泽

“啊……冰哥……”郝奕芮缓缓睁开眼睛,游离的眼神环顾一圈后,最终看清了来人。她的脸上还荡漾着一层绯红,分不清是因为洗了澡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你吓死我了!”

“没想到我竟然睡着了!”

薛沐冰退出浴室,淋浴器下的郝奕芮松了一口气,好险,差点被他发xiàn

了!半个小时前,她的毒瘾犯了,吸食了K///粉的她飘飘然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郝奕芮几个月前染上了毒瘾,好在瘾不算大,一个月才犯上一两次。只要她控zhì

得当,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冲了澡神清气爽的郝奕芮光着脚走出浴室,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浮现着动人的光泽,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睡衣的吊带从她圆滑的肩膀上滑落下来,显得格外性敢。

薛沐冰回头看到这一幕,不禁咽了咽口水,起身一把抱住了她,他们嬉笑着滚进了大床里。一番颠鸾倒凤后,两人尽兴地出了卧室。

郝奕芮坐进了保时捷里,惊讶于他换了新车:“你换新车了?”

“不是。”

没有等到下文,郝奕芮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这辆可爱的新车该不会是他买来送给她的吧?憋了一路,郝奕芮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是送给谁的车?”

“白千影。”薛沐冰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郝奕芮错以为是他送给白千影的车。那她算什么?前一秒还吵着要和那个女人离婚,下一秒又买了新车去哄她,男人怎么可以这样?郝奕芮坐在这辆车里,感觉好别扭,心中各种不舒服。

薛沐冰带着郝奕芮去见了他的那帮朋友。人都聚在皇家桌球俱乐部,包下了4个球台,正在两两对战。待到薛沐冰进场,阮晶晶迎了上来,笑着说道:“矮油哥哥,好久不见,奴家想死你了!”

薛沐冰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掉一地,玩笑道:“滚一边去!”

“你陪他打吧!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阮晶晶把球杆扔到薛沐冰的手里,他和马炎春对战十几局,只侥幸赢了2局。

“晶晶,来哥哥这,哥哥手把手教你!”另一个桌前的黄天域冲阮晶晶喊道。

“我擦,就你那破技术比我好不了多少。”

安排郝奕芮坐在休息区,薛沐冰接过球杆开始收拾阮晶晶的残局,一杆挑尽。接着连开三局,马炎春输了三局,提出中场休息。

薛沐冰坐回郝奕芮的身边,习惯性地掏口袋拿香烟。他一直抽的是云烟软礼印象这种烟,它的味道比较清淡,第一口有些呛口,回口有股清甜,猛吸对喉咙也不会产生刺激感,清香但不醇厚,这就是他喜欢这个牌子的原因。他的烟瘾不算大,心情不好或无聊的时候才会抽烟,平均2天抽完一包烟。

找遍几个口袋后,只找到他的打火机,薛沐冰发xiàn

自己好像忘记带香烟盒了,郝奕芮前不久送给他一个精致的黑色金边的香烟盒,他开始学着把香烟装进香烟盒里,出门就带着香烟盒,这样好像看起来更有档次。

一旁的郝奕芮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香烟盒,递到他面前体贴地问道:“冰哥,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对对对,居然在你这!”薛沐冰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取出一支点火,猛吸了一口后,觉得味道有点怪,拿在手里看了一下,没错啊,就是他平时吸的牌子。一支烟吸完,薛沐冰感觉头有一点点晕,不得不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等到薛沐冰再睁开眼,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几个家伙正坏笑地看着他,其中马炎春邪笑着道:“冰哥,看来最近你太用功了,兄弟们打算给你补一补,结束后去海天南阁吃夜宵怎么样?那里的牛//鞭汤最有名!呵呵……”

“我不去了啊,等下要回去睡觉了!人家是乖孩子!”阮晶晶说道。

“尼玛回家这么早做什么?回家搂充//气娃娃啊!”黄天域揶揄道。

“什么呀!我老爹给我找了个工作,明天我要去上班呢!”

“你去上班?那我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了?”

“我才懒得管你!谁会像你黄家大少爷整天没事干!”

“不行!我不准你去!人家会想你的哦,你摸摸人家的小心肝,一突一突舍不得咛!”黄天域学着女人的腔调,捧着自己的心口位置怪怪地说道。

“日,别再恶心老娘了!!”阮晶晶假装揣了他一拳。

“来吧!再来10局就放你走,你和黄天域两人一组,上吧!”薛沐冰头脑清醒许多,站起身对阮晶晶说道。

几个人开始对战,薛沐冰从朋友口中得知一个最新消息,那就是皇家桌球俱乐部内部经营出了问题。出了什么问题?他看俱乐部不是好好的吗?

坐在休息区里的马炎春抽烟,色眼迷离地不住地扫量着郝奕芮半露的SU胸,白嫩的大腿和漂亮的脸蛋。像这样漂亮的美人要是能睡上一晚,别提多销混了!可惜的是,薛沐冰看得太紧,不容易得手。

“小马哥你好!”郝奕芮对上马炎春的目光后,大方地打了个招呼。

——咦?美人主动搭讪哎!

“小芮小姐,要不要玩两局?”马炎春指着九球球台说道。

“呵呵,不了,我对那个不感兴趣。看得出来,你们都是行家!”

“什么行家呀,打着玩的。”美女恭维的话最受用,马炎春心情不错。

“听冰哥说,哇咔咔酒吧是你家开的。”

“嗯,对。我老爹开的。”

“那下次去可以找你打折喽!”

“当然!要是小芮小姐大驾光临,只要给我打个电话,保证随叫随到,这是鄙人的名片!”马炎春从名片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郝奕芮的手里。郝奕芮看了一下内容后,笑着收进包里。

中途,郝奕芮离开了桌球俱乐部,声称出去透透气。

“要不要我陪你?”战事正酣的薛沐冰关心地问。

“不用不用,我去透透气,顺便上个洗手间,等下就回来!”

待到郝奕芮再次返回俱乐部,10局基本上快要结束,虽然每回最后赢家都是薛沐冰,但是大家都玩得比较开心。

出了俱乐部的门,几个人各自去取车,郝奕芮拉住了薛沐冰的胳膊,撅着嘴巴说道:“冰哥,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坐来的那辆车,坐在里面人家心里不舒服。要不你把车子就停在车库,明天让她自己来取车好了!”

薛沐冰凝神看了几秒郝奕芮的脸,好像他确实忽略了一点,没有顾忌到她的感受。他把车钥匙再装回衣兜,说道:“对不起,是我考lǜ

不周。这样也好,我们蹭他们的车!”

薛沐冰带着郝奕芮坐进了马炎春的车里,除了阮晶晶以外,其他人全部奔赴海天南阁吃夜宵。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星期一的早晨,康盛集团分公司有人兴奋地像打了鸡血,早早来到公司。

自从朱心荷听说她们部门要来一个超级大帅哥后,就特别地期待,心里多次构想着帅哥的模样,最好像金城武,要么就是吴彦祖,这两种长相的帅哥都是她喜欢的类型,其实,康以笙的长相就比较像吴彦祖,这就是她当初为什么痴迷他的缘故。

白千影正常时间来上班,每个星期一她的桌上都会摆着一杯奶茶,下面还会压着一个画着笑脸的便签,花瓶里的白玫瑰也从来没有凋谢过,这仿佛变成了她的一个习惯。

今天的便签不是笑脸,而是一个英文字母sorry,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他在对她说抱歉,是因为上星期一晚上的那件事吗?其实她早就忘了!

她偷偷瞟向总裁办公室,发xiàn

康以笙正在专注地处理手中的文件。在她看得入神的时候,顾琳琳路过她的办公桌前,望着那瓶里新鲜的白玫瑰,还有那杯奶茶,心里涌起一股酸酸的妒意。

她来了一段时间,跟康以笙单独相处的机会太少,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成功把自己推销出去。可是经过她的细心观察,她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康以笙竟然喜欢白千影,桌上的花和奶茶就是证据。

——凭什么呢?她哪里好?

顾琳琳被分配到了King

Shine酒店客房部,担任客房部经理。工作内容和工资她无所谓,她在意的是怎么接近康以笙。作为客房部经理,也是需yào

参加每天的公司例会的。

康以笙一个月有大半时间是在S城处理事务,剩下的时间会来V市分公司坐镇,并且主持例会。这样算来,她的机会还是蛮多的。

“哟~!这么大杯奶茶你一个人喝得了吗?”

顾琳琳的脚步停在白千影的办公桌旁,带着几分挖苦的语气道。听见熟悉的声音,白千影抬起头,看到了顾琳琳那双眼睛里正迸发着嫉妒的火焰。

她能听出她的话里明显带着弦外之音,白千影并不理会她,甚至……

119. 119 穿齐B小短裙的女人

她能听出她的话里明显带着弦外之音,白千影并不理会她,甚至有一点点后悔当初不该替她介shào

这份工作。

因为她发xiàn

顾琳琳压根就不用心工作,她的心思全在康以笙身上,而且这段时间她对她的态度和以前的截然不同,多了几分敌意,不仅在背地里说她的是非,有时候在公众场合下居然毫无顾忌地提起白千影以前上学时候发生的那些糗事,害她被人嘲笑。

这大概就是典型的农夫和蛇的故事现实版的吧!

有时候女人之间的友情也忒经不起考验,尤其是涉及到切身利益的,比如为了一个男人。她是不会和顾琳琳闹到翻脸的地步,毕竟顾忌到她们曾高中同学一场。

“她喝不了,还有我呢!”朱心荷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来,昂着下巴不服气地说道。白千影转头看着朱心荷叉着腰的架势,像个手持大刀的门神怒斥着大鬼小鬼不敢进犯。

白千影会心一笑,也只有朱心荷,一如既往地站在她身边,支持她鼓励她保护着她。一个人的一生能有这么个知己好友,不说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单单就是把自己最喜欢的割舍与你,那才是一种真zhèng

经得起诱惑的钢铁般的友情。

“哼~懒得跟你们说!”顾琳琳是有几分畏惧的,学生时代的白猪二人组经常打架闹事的事情她就亲眼目睹好几回,她们下手也真是狠,常把人家打的鼻青脸肿还不敢找老师告状。

顾琳琳扭着圆鼓鼓的屁股离开了市场部,朱心荷回过头对白千影说道:“大爷我实在看不下去她那副死德性了,要不要我去替你修理她一顿!?”

“不用了猪猪,别理她就行。”

“你就是太善良了,应该学学我。”朱心荷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好了,你忙吧,我要回财务部专心等我的大帅哥来报道了!”

“帅哥还没有来吗?”

“人家是超级帅哥,当然会有架子,能来那么快吗!”朱心荷笑着离开了市场部。

上午,公司正常运转中,人人都在忙碌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听说有人来公司人事部报到了,朱心荷丢下手里的财务报表,跑到了人事部。果然好热闹的人比较多,已经有好几个脑袋扒在人事部的玻璃门上往里看呢!

朱心荷走上前,也把脑袋贴上去,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住地扫视着人事部办公室。除了几个熟人外,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的背影,正背对着她们。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帅锅吧!

从背影来看,那人的个子大概一米七五不到,人瘦不显矮,个头还算可以吧。穿着一套青灰色的西装,下面配着一条浅卡其色的西装裤,皮鞋也擦得程亮。

一头乌黑的碎发,打理的精神抖擞,脖颈后露出的皮肤偏白。单从背影来看,应该是个注意卫生和讲究仪表的帅哥!

朱心荷暗暗在心里给那人打着分,满分10分的话,现在不看脸至少可以给上9分。

“人快出来了!”有人轻声提醒了一句,然后门上的脑袋全部往回跑,朱心荷也随着人群离开了人事部。

不多时,财务部的门被敲响,首先迈进屋里的是人事部的同事小美,她的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喊了一声财务部长的名字。

财务部里的几个女员工全部挺胸坐直,提起精神,翘首以盼。要知dào

,现在分公司里是典型的阴盛阳衰,来个帅哥不容易。

随后,门外又迈进一条腿,接着见证奇迹的时刻终于到了。传说中的帅哥出现在办公室里,就连财务部长都愣了几秒,更别提其他女职员的表情有多惊喜。

果然是个帅哥啊!斯斯文文,彬彬有礼,他的五官看起来比有些女人的脸还要好kàn

,若是留着长头发你一定分不清他的性别。这样的男人帅气里面多了几分妖娆的成分,若是去搞基,一定会是个迷人的小受。

“我靠!没天理!”当朱心荷看清来人的全貌后,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来,一只手指着那人的鼻子叫嚷道。她的帅哥梦就在他踏进办公室那一瞬间破灭了。

“居然……是你!!!”

阮晶晶哪里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糟心的女人,还被她指着鼻子吼。办公室里一下子陷入死寂,两个不对付的人怒目相向,其他人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明显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原来你们认识啊?”小美笑着插嘴道。

——何止是认识,跟她简直是一天二里恨,三江四海仇!阮晶晶翻了个白眼,别过脸不再看朱心荷。

“孙部长,这是你们部门新来的同事阮晶晶,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小美对财务部负责人孙部长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阮晶晶?软jj?连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恶心?!”朱心荷悻悻地坐下,嘴里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阮晶晶侧过来投来一记狠毒的目光。

“嗯嗯……”孙部长清了清嗓子,两人收敛许多,她似乎明白了一点,眼前这两个人肯定之前有什么过节,接着道:“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上班时间尽量谈公事!这位阮晶晶同事,康总已经把你的情况提前跟我沟通过了,接下来你就先熟悉一下部门环境还有工作职责吧!那个,小朱,他就由你来负责!”

“啊?部长饶了我吧!”朱心荷才懒得和这种人扯上关系呢!

“就这么定了,现在我要去开会了!”孙部长拿起桌上的黑色笔记本,离开了办公室。

孙部长前脚刚走,后面战火又重新被点燃,这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喂!姓软的!就你这种货色也敢冒充超级大帅哥?拜托不要来坑瞎我的眼好不好!”

“哦!猪!是吧!我来上我的班,我碍你什么事了?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就你这样的,我躲还来不及呢!”阮晶晶瞄到朱心荷胸前工作证上的名字叫“朱心荷”,怪不得总听白千影喊她“猪猪”呢!

“哼!娘……娘……腔……就配吃软饭……”朱心荷用苏州方言一字一顿说道。

“臭三八,你……”

阮晶晶准bèi

还嘴时,另外两个女同事站起来提醒道:“好啦好啦!猪猪,他好歹是我们的新同事,现在是上班时间!

“算你走运!”朱心荷起身从文件柜里取出一大抱资料,往旁边一个空桌子上一放,说道:“看吧!下班之前把这些文件全部看熟,知dào

吗?”

阮晶晶把手上的包往桌子上一扔,坐在了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屑与没心情。他今天是踩到哪门子的狗屎了?竟然会和这个三八一起共事。

办公室里好不容易安静了,两个女同事开始围着阮晶晶转了起来,朱心荷听到她们一会问他渴不渴,一会又问喝不喝咖啡。

朱心荷暗叹这群天煞的母货太重色,只要是个男的,不管长得咋样,她们都会像发//情的孔雀开始不停地抖动她们的毛。

会议室里人员已经到齐,最后进来的是总裁康以笙。白千影本身是没有资格参加公司例会的,可是康以笙偏偏要求她每次都要出席。就算白千影在会上不说话,只要看到她,有时候也会觉得安心,甚至还可以给他提供很好的灵感。

今天的会议议题便是关于收购皇家桌球俱乐部一案,康以笙打算在完成收购之后,由市场部做一个详细的宣传方案,想让原本不算景气的俱乐部重新开始缔造娱乐界的辉煌。

“每个人都有机会,放开你们的思路好好去想,我会给你们充足的时间去思考!最终选定的优秀方案,公司会有额外奖励!”康以笙面向全公司征集策划创意,表示人人有机会。

白千影参加了市场部内部扩大会议,知dào

了康以笙的想法。她想抓住这次机会,并不是为了额外的奖励,她是这真的想要施展自己的才能,认真的构思一个完美的策划案,以帮zhù

康以笙实现他的目标。

商讨并处理完各部门的事务,康以笙做了最终决策,执行部分交由分公司总经理去完成。

宣bù

散会后,康以笙走出会议室大门,坐在角落里的顾琳琳抓住这个机会,追了出去。一路追到总裁办公室里,康以笙坐下后发xiàn

了顾琳琳。

“什么事?”

“康总,我是白千影的好朋友我叫顾琳琳。你还记得我吗?我在白千影的婚礼上当伴娘,我们见过!”

看在白千影的份上,康以笙抽出宝贵的几秒钟时间,打量了一下顾琳琳。

齐B小短裙外加黑色大网眼丝袜,一身衣着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去夜总会上班似的,举手投足也飘散着丝丝轻浮。他不记得在白千影的婚礼上有见过这样一个女人,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白千影一个人。

可是,自从顾琳琳来到公司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对她已经有了一些印象,她总是在很多地方“巧遇”他,甚至在……

120. 120 勾起了他的兴趣

可是,自从顾琳琳来到公司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对她已经有了一些印象,她总是在很多地方“巧遇”他,甚至在电梯里故yì

装作崴脚跌进他的怀里。

她的那点小心思一下就能被他看透,如果是想以那些方式接近他,那么她是打错如意算盘了。

“什么事?”康以笙面无表情地重复一遍。

“嗯……你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为什么?”

顾琳琳心里有点着急,眼前的男人好像真的是油盐不进,得使出杀手锏才是。

“不为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千影以前上学的事情,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爱好什么,讨厌什么。你不想知dào

吗?”

听到她这段话后,康以笙靠在了黑色真皮旋转太子椅的椅背上,玩味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看得出她是个精明的女人,有一个好使的脑瓜子,懂得打蛇打七寸,一下就勾起了他的兴趣。

“好吧!”

“你是答yīng

了?那就晚上见。”顾琳琳掩饰不住脸上的惊喜,满心欢喜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康以笙的确好奇白千影的过去。虽然她现在每天在他的公司工作,甚至说在他的眼皮底下,可是他总觉得看不到她的内心世界,她的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他想知dào



挨到下午下班后,朱心荷和白千影走出公司大门,就看见顾琳琳从她们的身边跑过,连个招呼也不打。接着门口广场上开来一辆银色劳斯莱斯,那是康以笙的车,顾琳琳朝车子奔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驶出了很远一大截,朱心荷才收回目光,恨恨地跺着脚骂道:“妈了个巴子,竟然叫那妖货捷足先登了!”

白千影不做声,引狼入室的人是她,看到顾琳琳成功“芶搭”上康以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或许康以笙真zhèng

喜欢的就是顾琳琳那种风情万种的女人呢!

正想着,面前急速刮来一阵蓝色旋风,咯吱一声,轮胎磨地的声音极其刺耳。法拉利的车窗飞下,露出薛沐冰那张熟悉的千年寒冰脸。

“上车!”

白千影和朱心荷对望一眼,他是来接白千影下班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铁树开花了?

“你走吧!别管我!”朱心荷推了一把白千影,她此刻心里受到了一点打击,正好想一个人静一静。见白千影不动,朱心荷亲自把她给推到了车门边,塞进了副驾驶位。

“猪……”白千影还想说点什么,法拉利已经飞走了,另一个“猪”字说出口时,已经在20米开外的地方,白千影从观后镜看到急速远离的朱心荷一个人落寞地走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白千影知dào

她的心思,她嘴上说和康以笙做了最好的哥们,实jì

上是为了她才放qì

了康以笙,其实朱心荷的心里装得最多的还是康以笙。

道路两旁的树木急速地向后飞驰着,似一条墨绿色的巨蟒,被拉长的暗黄的路灯光在巨蟒身上划出一道道金色的纹路。

薛沐冰的车开得飞快,却不是开往爱琴湾的方向。今天他的车里没有把音乐开得震天响,而是在收听交通广播。

白千影的余光瞟见他的侧脸,像一座凝固了的石膏像。他真的是专门来接她下班的么?

“你今天怎么会来接我?”

“别多心,我还没闲到那个份上!”

他们一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对白,再无其他,车厢里一直回响着交通台的实时路况报道,里面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正以悦耳动听的嗓音报道着哪个路段高峰堵车,哪个地方发生交通事故提醒司机朋友绕行。

法拉利最终停在了皇家桌球俱乐部的门口,白千影透过薛沐冰看到车窗外那个高大醒目闪烁着璀璨灯光的招牌,还有玻璃旋转门处进进出出的男女,以及两边站得笔直的穿着红色长袍的门童。

她对这里并不陌生,这就是V市最有名的皇家桌球俱乐部,也是康以笙打算收购的项目。

白千影熟知薛沐冰的桌球技术了得,早在他初中就已经打的很好。他打球的样子很潇洒,那时候她就常常跑去偷看,可能是爱屋及乌吧,她也渐渐迷上了这一项运动。

“拿着吧!”

在白千影愣神的时候,薛沐冰抛给她一个东西,定睛一看是一串车钥匙,下面还挂着一个可爱的穿着蓝色裙子的Hello

Kitty迷你公仔。

这个公仔是薛沐冰刚才下车买饮料的时候,没有零钱,恰好kàn

到旁边有家饰品店,他一眼看中了橱窗里的这枚小公仔,索性买了下来挂在光秃秃的车钥匙上。当然,他绝不会承认他买的这是礼物,他只是为了换零钱而已。

“这是……”

“不是礼物,我是为了换零钱才买的,别多心!”

“我问的是这个钥匙!”

“啊?这是车钥匙,我妈给你新买了一辆新车,车子我给你停在俱乐部车库122号车位,你自己去拿一下吧。以后上下班你就开它,用不着坐别人的车!”

薛沐冰有点尴尬,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不自觉地闪现康以笙送白千影的画面。他才没闲心管她如何上下班,不过,他也不想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毕竟她的行为直接关系到他的名声。

——对!他在乎的只是他的名声而已,别无其他!

“怎么还不动?我还有别的事!”薛沐冰见白千影低头不语,不耐烦地催促道。

握住了车钥匙,白千影抱着包开门下车,车门关上,法拉利又飞驰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视线里。他一定是赶着去见她吧!不管何时,他永远只会为那个女人义无反顾!

白千影绕到了地下停车场,找到了122号车位上的白色保时捷,车牌号为VVN520X,看得出这个牌号也是经过特意挑选的吧!

坐进了驾驶位,白千影给婆婆穆允慧拨了一个电话,感谢她给她买了新车,然后又聊了一会,挂断电话后,她启动了车子开始回家。

白千影驶上了V市主干道,过了一座高架桥后,开进一段车流量稀少的道路,她稍微提了速。

她走的是直行下坡路段,到了一个没有红灯没有监控的十字路口时,突然从横向道路上窜出一辆黑色汽车,白千影急忙踩刹车。

可是郁闷的是,刹车好像失灵了,怎么踩也不见减速。眼看就要撞上那辆车,白千影下意识地想靠边停车,情急之下猛地向右打转方向。

嘭嗵……轰隆……哗啦……咯吱啪……

短短的数十秒保时捷被右侧转弯的3辆车连环追尾,最终车子侧翻在了道牙子处,一辆新车被撞得惨不忍睹,其他车子也有不同程度受损,玻璃碎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交通事故导致了该路段堵起了长龙,而刚才那辆突然窜出来的黑色汽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薛沐冰刚好到了郝奕芮所住的水心公寓楼下,熄火,准bèi

关闭交通广播时,听见广播里传来一个紧急报道:

“各位听众朋友们!各位听众朋友们!就在今晚18点49分环城路高架桥与曲水路交叉口处发生了一起4车连环追尾事故。起因是一辆牌号为VVN520X的白色保时捷突然转向失控引发了后面3辆车连环相撞。

“目前,警方已经赶到现场,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其中保时捷车辆所受撞击最为严重,该车主和其他几名伤者已被送往康仁医院进行救治。暂时该路段堵车现象严重,提醒广大的司机朋友们绕道行驶……”

手指头按在关闭键上的薛沐冰,脑袋仿佛被重物狠狠撞击了一下,如果没听错的话,牌号VVN520X的白色保时捷正是白千影的新车。

怎么刚刚上路就发生了交通事故?

来不及多想,薛沐冰的手迅速收回,转动了车钥匙,发动了车子开向了康仁医院。

一路上,他的手机不停地响着,知dào

是郝奕芮的电话,可是他始终没有接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到医院看看白千影那个女人死没死!手机铃声吵得他有些心烦意乱,索性按了关机键。

将近半个小时后,薛沐冰来到了康仁医院,跑到了急救室得知那名叫白千影的伤者正在抢救中。薛沐冰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该激动不是吗?最好祈祷抢救失败,这样他就彻底自由了啊!

可是,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响——不希望她死!要死也至少等到他们离婚以后吧!不然,现在她死了,他不就成了鳏夫?鳏夫!多难听啊!

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着几名伤者,有的在拿手机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

半个小时后,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大门被推开,一位戴着口罩的年轻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走了出来,小护士跟着叫道:“白千影的家属来了没有?谁是白千影的病人家属?”

“我……我是……”薛沐冰盯着医生护士那毫无表情的冷脸,心下一沉,该不会是……

“你是她什么人?”

……

121. 121 淡淡的心疼之感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她……丈夫。”

说“丈夫”两个字时,薛沐冰明显的底气不足,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她是他的妻子,现在却以她丈夫的名义站在这里,想想就觉得可笑。

“你爱人出车祸后头部受到猛烈的撞击,产生了休克的现象,现在经过半个小时紧急抢救,总算挽回了一条性命,不过……”年轻医生盯着薛沐冰的脸,一板一眼地说道。

“不过什么……”天知dào

他的语气有多么的着急,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不过奇迹的是身体没什么大碍,还需yào

继xù

住院观察!”

“哦,谢谢医生!”薛沐冰感到莫名的欣慰,顿时心口的石头也落了地,得知她没事的消息,他竟然忍不住一阵欢喜。这是怎么了呢?

医生离开后,急救室里推出一个手术床,床上躺着的正是昏睡中的白千影,穿着一身条纹病服,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手术床的架子上还挂着盐水瓶,他们正在给她输液。

薛沐冰看着手术床从自己面前经过,他并没有围上去,而是跟在后面,进了一间普通病房。护士们把白千影从手术床上移到病床上,给她整理好床铺,安置好各项监护仪器后,转身离开。

“麻烦病人家属去把住院费缴一下!”一个护士递给薛沐冰几张收费的单子后,也走了。

薛沐冰把收费单放在床头柜上,他才不会为她去缴费呢!协议上可是说好了的AA制,就算她现在昏迷了,那也别想从他这里得到一毛钱。

薛沐冰靠在窗台前,望着病床上的白千影,她的脸色本身就差,现在病房顶上的荧光灯照在她脸上,更是显得蜡黄里还带着惨白,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真是比死人的脸还恐怖几分。

她的侧面轮廓线倒是蛮好kàn

的,睫毛长而卷翘,那是童话里的睡美人才有的漂亮睫毛,居然她也有。

看着她的这副惨样,薛沐冰的心底里竟然泛出一股淡淡的心疼之感,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情绪后,他烦躁地捋了捋自己的红色卷发。

——怎么可能是“心疼”?最多算是同情!就算看到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受了伤,也难免会心生怜悯的!早知dào

她驾驶技术这么烂,真不该给她买车的,唉……

低头之际,她发xiàn

白千影的手心里好像攥着什么,薛沐冰下意识地掰开她的手指头,发xiàn

她攥着的正是他买的那只蓝色Hello

Kitty

小公仔,上面的链子已经断掉了,很有可能是在发生车祸的瞬间,白千影只抓住了小公仔。

“这个傻子,抓它有个屁用!”

薛沐冰的胸口好闷,反正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也许他该出去透透气。他现在还不急着给父母打电话,等她醒了后再打也来得及。

薛沐冰从口袋里掏出漂亮的黑色香烟盒,取出一只云烟,递送至唇间,又拿出打火机准bèi

打火,正好来隔壁床巡查的一个护士说道:“这里不可以吸烟的!”

顺着护士的手指方向,薛沐冰看到一面墙上贴着一张禁烟标识。他朝护士笑笑说:“好的,我去外面抽!”

薛沐冰站在安全通道口里连抽了3支烟,脑袋又开始出现昏昏沉沉的感觉,还会迸出一些奇妙的画面。他不知dào

为什么,自从用了这个漂亮的烟盒后,他的烟瘾好像越来越大了,现在需yào

连吸几根才能过瘾。

薛沐冰的思路开始游离,他扶着墙边的金属扶手慢慢往病房走,回到白千影的床边,看见凳子后便立kè

坐下,脑袋困顿不堪的他趴在了病床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千影悠悠转醒,缓缓睁开眼皮以适应周遭的亮光。看到头顶架子上挂着盐水瓶,透明的输液管里正在一滴滴往下滴答药液,管子正好连在她的手背上。

她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还活着。

回笼的思绪正在组合凌乱的记忆,她记得她开着新车下了高架后,刹车失灵,不得已急打方向撞向了隔离带,本来这个冲击量不算大,可是接着后面冲下来的几辆车接连追尾的力度,致使她的车翻了个,头部受到不小的撞击后,她昏迷了。

再醒来置身医院,白千影动动双臂,手臂没事,再动动双腿,发xiàn

右腿不能动了,难不成右腿骨折了?

稍微翘起头来看看怎么回事,就发xiàn

床上埋着一团火红色的卷毛,原来是薛沐冰压得她的右腿无法动弹。

他怎么会在这?他怎么会知dào

她出了车祸?还有,一辆新车怎么可能会刹车失灵?他让她自己去取车,接着她就发生了车祸,这一系列莫非跟他有关。是他故yì

?让她发生意wài

想要她的命,这样他就可以和郝奕芮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白千影思及此处,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可是似乎又说不通,他若是希望她死,为什么现在又在这守着她?

白千影管不了那么多,她本以为只要和他相安无事地生活两年,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如今危机到她的生命,这完全触及到她的底线,她不能再沉默下去!

白千影慢慢挪动快要发麻了的右腿,这一动似乎惊醒了薛沐冰。他迷蒙地抬起头,睁开双眼,便发xiàn

白千影已经醒了,而且正在以一种疑惑和痛心的复杂目光看着他。

“你醒了!”薛沐冰坐直身体说道。

“哼!你巴不得我死吧!”鼻孔发出一声冷哼,白千影的声音比平时稍显无力了些,可是语气冷静的令人惶恐。

薛沐冰只是看着她,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对着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呢!

“无话可说?薛沐冰!没想到你那么卑鄙!”

“白千影,你什么意思?”薛沐冰有些气愤,他好心赶来看她,居然落个浑身不是。

“你以为我不知dào

?是你在车上做了手脚,害我刹车失灵差点丧命!现在你来医院就是想看看我死没死吧!”

“我做手脚?刹车失灵?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卑鄙的人?”莫名其妙地被人误会,他这不是成了冤大头了吗?

“对!之前你派马炎春来接近我,就没安好心。现在又故yì

想制造意wài

事故,想要我的命,这样你就能和那个女人双宿双飞了,不是吗!!”

白千影激动起来竟然忘了自己正在打吊针,手肘撑着床铺想要坐起来,因为她觉着躺着吵架好像气势不够。

“喂!你的手上还有针!”薛沐冰伸手想要制止她乱动。

“别碰我!收起你的假慈悲!”白千影强撑着半靠在床头,起伏的胸腔如同一只正在充气的气球,怒气越积越多,最终她爆fā

道:“你不就是想要离婚吗?我成全你!我们离……”

后面那个字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病房的门被推开,白家父母接到通知后赶来看望女儿。正在争吵的两个人看到父母进来全都噤了声,白千影的气球“噗呲”泄了气,一大堆气话不得不咽到肚子里。

白家父母一起奔至床前,母亲刘心洁在她的床边坐下,还未开口说话就已经涕泗滂沱,就连父亲白海波也跟着眼眶发红。

晚上他们夫妻二人吃过晚饭出去散步,回来才听见家里电话铃声一直在响,接起电话听到里面的人自称是医院医护人员并且诉说了他们女儿因车祸住院的事情,刘心洁差点晕了过去。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叫他们夫妻俩怎么过下半辈子呢?

“念念!”

“念念!快点告sù

妈你都伤着哪里了?”擦干眼泪的母亲急忙拉起白千影的手开始检查伤势。

“妈……”白千影看到父母为她如此担心,不禁鼻头一酸,嗓子里好像梗了一团苦涩的生柿子,克制半响方说道:“我没事,你看我好好的呢!”

“别乱动!躺好!你手上还插着针呢!”刘心洁捂住乱扑腾的白千影,担心她瞎逞能。

白千影侧头瞧了一眼被晾在一旁的薛沐冰,发xiàn

他正以奇怪的目光盯着他们。刘心洁顺着女儿的目光,这才看到自己的女婿也在,也不怪她,她一心记挂女儿,心里眼里都是白千影,所以才忽略了他的存zài

。看到女婿守护着自己的女儿,刘心洁深感安慰。

“沐冰在啊!”

“妈,爸。”薛沐冰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算是打了招呼。他是个标准的龙套,只有这么一句台词,两个字,说完他又继xù

靠在一旁扮演透明人,看着人家一家三口亲密地聊天。

不多时,薛家父母也赶了来。婆婆穆允慧奔赴到白千影的病床前,脸上写满担忧与关心。双方家长寒暄几句后,话题接着转移到白千影身上。

“千影,现在感觉怎么样?”薛沐冰的父亲薛承宇关心地问。

“爸,我现在好多了。”

薛承宇给妻子拉出一张凳子,穆允慧挨着刘心洁身边坐在凳子上,握住白千影的右手,难过地说道:

……

122. 122 原来是美男啊!

薛承宇给妻子拉出一张凳子,穆允慧挨着刘心洁身边坐在凳子上,握住白千影的右手,难过地说道:

“千影,你可把妈给吓死了!我和你爸看了晚间新闻才知dào

你出了车祸,怎么会出车祸呢?新闻里说是刹车失灵,可是妈给你买的是新车,试驾时候没有任何问题的啊?不管怎样,都怪妈不好!”

“妈,这不怪你。你们别担心,我不是好好的吗!他们可能弄错了,不是刹车失灵,是我自己开车不小心,打错了方向。”白千影担心穆允慧自责,只好安慰道。

再次遭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忽视的薛沐冰靠到了窗台下,样子像做错了事、背了理的孩子。

望着床边的爸爸妈妈,也把他当成了透明人,还有病床上的白千影怎么看都是没事的样子,刚才吵架的时候劲头十足呢!现在终于说实话了吧!是她自己打错了方向,还怪他对车子做手脚,真不知dào

她到底安得什么心!

“冰冰!你怎么还杵在这?为什么不给千影换到VIP病房里?”他的父亲薛承宇见自己的儿子愣在一边像个陌生人一样,有点来火。

“爸……我……”

“爸,你别生气,是我不让他换的,这里也挺好的,不用去VIP病房。”

薛沐冰孤疑地看了一眼白千影,她在替他说话?——哼!谁稀罕呢!他有求她这么做吗?

穆允慧的目光终于锁定在儿子身上,今天她比较满yì

的是,儿子竟然会早早来到这里陪着白千影,他也不是那么不着调嘛!

穆允慧白天就在这个医院上班,她是心脏科的医师,这里的医护人员她都比较熟悉。她已经向医生问过儿媳妇的情况,得知她脑部受创出现过休克,她的心一阵紧缩,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双方的父母亲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后,都怕累着白千影,大人们商量一下,留薛沐冰在这里继xù

照料白千影。

穆允慧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缴费单,起身时拿在了手里,等下她就去缴费,还要给白千影请最好的护理,换个舒适一点的病房。穆允慧出病房时,叫走了儿子。

安静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的时候,穆允慧问道:“冰冰,车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开的时候发xiàn

问题了吗?”

“没、没有。我开的时候都是好好的啊!”

“那就奇怪了!怎么会突然刹车失灵了呢?那可是新车!”

“白千影说是她打错了方向,不是刹车失灵。”

“说你笨你还不信,她那是为了安慰妈的话,你也听不出来?那车你爸试过,绝对没有问题的。现在突然发生这种事,一定要查清楚。”

“怎么查?”

“警察正在查。”

既然警察正在调查,跟他说干什么?难不成怀疑他动了车子?就算他再讨厌白千影,也不至于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

“冰冰,你就留下照顾千影,缺什么东西就打电话给妈,妈会派人送过来!我们明天再来!”

“好,知dào

了。”薛沐冰心里憋着一股气,这些大人不知dào

怎么想的,医院有那么多看护,为什么偏偏要他留在医院?而且,根本不征求他的个人意见!他是那种伺候人的人吗?

送走了母亲,薛沐冰边回病房边打开手机。手机开机后,有不少提示信息涌进来,大多是提示郝奕芮打过来的电话。

已经走近病房的薛沐冰思考着要不要回电时,电话又响了。

听见薛沐冰的手机传来俗气的铃声,白千影欠起脑袋,瞅见薛沐冰听电话时一脸的神情凝重,好像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通话总共不到2分钟,薛沐冰挂掉电话,眼睛看向白千影,那意思她懂,好像在说他要走了。

一定又是那个女人吧!除了她,谁还能让他如此担心?

“那个……我有点事……”

“快走快走!去办你的破事吧!我不稀罕你在这陪我!”白千影别过眼,她根本听不出来自己的话里有多少赌气的成分,直到薛沐冰离开病房关上门那刻,白千影冲着门口叫道:“要走就别再回来!”

薛沐冰关门的手蓦地一顿,犹豫了一秒后,大步地离开了医院。

有人更需yào

他!

他拒接了郝奕芮的几个电话,甚至关上手机。现在开机后接了她的电话才知dào

,那头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什么“受伤”、“情况严重”,正等着他去救她。

薛沐冰火速赶回水心公寓,打开门进屋就听见郝奕芮的哭声,循声而去,在浴室里发xiàn

了正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泣的她。地上一片碎了的玻璃渣和水迹,水迹里混合着猩红的颜色。

这种红色正从她的脚边往外溢出,而且从地上晕染的程度来看,似乎已经流了很久。薛沐冰的第一反应——她的脚受伤了!

“小芮!”

薛沐冰蹲下身子,拉开郝奕芮的手臂,便看到她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一阵紧张与心疼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冰哥……”郝奕芮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哭声更凄惨了。薛沐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了片刻,郝奕芮终于慢慢收住了眼泪,抽泣地说道:“冰哥,你不要我了吗?打你的电话也不接……我好害pà

……玻璃花瓶碎了,扎破了脚……好痛……”

——真是一个傻女人,受了伤联系不上他,不知dào

直接打120吗?

不等郝奕芮说完,薛沐冰即刻抱起地上的人儿出了门。此刻他的心里满是愧疚,真不该拒接她的电话,她那是那么的脆弱和无助,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他。

比起白千影,在郝奕芮这里他能找到一种被需yào

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他找到了存zài

的价值。

焦急的薛沐冰哪里注意到,镜子里反照出的倚在他肩头的那张脸上,一双黑眸略过一丝狡黠的精光,还有嘴角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将她送往医院检查包扎,所幸伤口不深,打了破伤风针,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吃点消炎药,伤口自会愈合。再回到水心公寓,已经是凌晨2点多,薛沐冰本打算离开,可是郝奕芮一直粘着要他陪她。

直到黎明时分,待到郝奕芮睡着了,薛沐冰才悄悄起身离开,他的心里不时地冒出白千影那张惨白的脸,还有他临走前她叫嚣的最后一句话,现在他就是要大摇大摆地回去,看她能拿他怎么办!

四五点钟天还没亮,这个点人是最困的。医院里很安静,穿过静悄悄的走廊,可以清楚地听见病房里传出的此起彼伏的鼾声。来到白千影所在的病房,发xiàn

里面那张床已经空了,被子床单铺的整整齐齐。

——人呢?

薛沐冰的心又是一沉,脸上不经意地浮现几丝紧张的纹路,立kè

转身跑到了护士台。值班处有2个护士坐在那里值班,一个瘦护士在玩手机,一个胖护士正在打瞌睡。

“麻烦问一下!”

突兀的声音吓了两个护士一惊,瘦护士的手机掉在了地上,胖护士的脑袋脱离手掌的支撑直接磕到了桌子上,砰地一下,疼醒了她。

“是哪个……”

气不打一处来的胖护士抬头欲教xùn

不懂礼貌的家伙,可是当她看到薛沐冰那张脸后,胖护士的瞌睡虫一扫而光,愣了愣后用胳膊拐拐身边的同事,发xiàn

没反应,转头发xiàn

那人早就一脸花痴模样僵住了。

——原来是美男啊!

“那个……先生有事?”胖护士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也不确定这是她打盹时候流的还是看到帅哥后的反应。

“请问23床的病人哪里去了?”

“哦!我知dào

我知dào

,她已经转移到VIP病房了,12床。”胖护士刚想开口,瘦护士急忙挤过来抢白道。两个护士暗地里较劲,胯部互相来回撞挤,谁都想和美男面对面。

“VIP病房怎么走?”

胖护士的身形占有某种绝对优势,几下就挤走了瘦护士,听见美男问话,她美滋滋地准bèi

回头作答,可是却瞧见身形敏捷的瘦护士已经出了护士台,殷勤地领着美男一路指引地去了电梯的方向。

胖护士的额头划下一排黑线,我发誓,我要减肥,这次绝对是真的!

来到VIP病房,薛沐冰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床边的架子是空的,她的吊针已经打完了,一只手臂却垂在床外侧。薛沐冰走过去第一个动作是把她的手臂放回到被子里,自然到好像在拍自己腿上的蚊子。

视线缓缓上移,独立病床上的白千影看起来睡得香沉,长长的睫毛紧紧贴在下眼睑处,睡眼弯弯的弧度像两只月牙儿。

薛沐冰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奇怪她的那张吓死人不偿命的脸上怎么会有一张如此漂亮的嘴巴和一双迷人的眼睛呢?半响,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一定是基因突变的结果!

忙活了一宿,薛沐冰此时只觉困意来袭,只好……

123. 123 趁着他睡着偷偷摸他

忙活了一宿,薛沐冰此时只觉困意来袭,只好趴在她的床边小睡一会。

屋内的光线渐渐明朗起来,百叶窗外透进来一条条淡白色的晨光,落在薛沐冰的背上和床上。

天快亮了,白千影睡醒了,从被子里扑出一条手臂,指尖触摸到一团柔软的类似毛发一般的物体,指腹深入毛发内反复探索,感觉像什么呢?

她微微仰起头便看见那团火红色像是一只窝成一团的火狐,伏在她的腰际,惊得手一缩,可能拉痛了薛沐冰的头皮,弄醒了他。

在他惺忪的脸上,写着“少来烦我”,两条眉毛皱成“川”字,星睿的目光正细仔扫量着她,最终在她的指甲处发xiàn

了一根红色的发丝,这就是证据!

昨晚还提着嗓门吵着要离婚,现在呢,没想到白千影会趁着他睡着偷偷摸他!口是心非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对他简直是贼心不死啊!

“你干吗?”白千影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我问你干吗?”

“谁让你又回来的?”

“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想来就来!”

“你最好离我远点!我才不想看到你!”白千影侧过脸去。

“你以为我稀罕!哼!我看我是脑子进水了!”薛沐冰愤愤地起身,酷酷地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迈步就走。

“哎——等等!”

眼看快要出门,薛沐冰被她叫住,转身板着脸问道:“还想搞什么?”

“那个,我拜托你一件事!”白千影的语气软了几分。

“什么事?”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拜托他做事。

“帮我去照看一下蛋黄!”

“什么蛋黄蛋白的?”

“家里我养了一条小狗,名字叫蛋黄。你可以回去帮我喂喂吗?狗粮在厨房上面第三个柜子里,再给它弄点水喝,要是可以的话,再带它去外面散散步。它一定饿坏了!”

听完白千影的话,薛沐冰不住地翻白眼,无奈地倒吸一口气,这个女人还真是啰嗦,自身难保了,还喂什么狗?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看到薛沐冰不置可否地离开了病房,白千影叹了一声,她怎么能指望他呢?

这时,白千影想起了朱心荷,最靠谱的应该就是她了。手机已经取回来了,她翻动通讯录,找到朱心荷的号码,发了一个信息给她,至少需yào

先请个假才对。

这边,薛沐冰启动了法拉利,行驶的方向竟然是爱琴湾。尽管说他没有那个闲功夫帮她养什么宠物,可是看在她那个可怜份上,勉为其难地帮一次吧!

回到爱琴湾小区的别墅家里,打开门后就听见狗的叫声,有点凄惨,看来的确饿了。薛沐冰准bèi

换鞋,却发xiàn

找不见自己的拖鞋,鞋架上的鞋子横七竖八地随地乱躺着,一路走进去,在客厅找到了拖鞋。

纵观整个客厅,满目狼藉,摆在地上的装饰物品基本上都是卧倒的姿势,还有黑乎乎的不明物体横在地板上。

接着往里走,地上散落着书籍还有毛巾之类的物品,一罐子的咖啡豆撒了满地都是,最可怕的还属抽纸巾,白花花的纸巾全被抽了出来咬个稀巴烂。

他实在有些恼火,这个地方除了他敢弄得乱七八糟,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胡作非为?看这阵仗,白千影难不成养了一条大型犬?

四下里瞧瞧,并不见狗的影子,刚想继xù

往前走,不小心踩到咖啡豆脚底一滑,摔个四脚八叉。手心好像黏了什么,拿起一看正是刚刚那团黑乎乎的狗便便。

一股子臭味扑鼻而来,薛沐冰嫌恶地皱起了鼻头,头上燃起一把怒火,一心想着等下非拿把刀把那条死狗给宰了不可!

薛沐冰起身去了卫生间,收拾了自己那只沾了粑粑的手后,出来后的他挽胳膊码袖子要找那只恶狗算账。

“死狗!给我滚出来!”

喊了几声没有狗出来,薛沐冰笑了,跟一只狗说人话,狗能懂吗?

“蛋黄!蛋黄!啁啁啁……”

不一会,薛沐冰感觉自己的脚踝处有什么东西在贴着他转,低头一看,是一只狗,更精准地说应该是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毛茸茸的黄色小狗崽。

薛沐冰难以置信,就是它吗?这么个小不点居然能弄得世界大乱?

他拎着小狗的脖颈处皮毛,提至眼前,正好对上小狗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它很可爱,额头上还有一戳白色的毛,看起来与众不同。但是……就算它再可爱,也不能掩饰它所犯下的过错!

“小东西!就是你?是你在地上随地大小便的?嗯?看我怎么惩罚你!”薛沐冰咬着牙说道,一只手举着小狗升至最高处,非把它摔死才解恨!

“咕呜……”蛋黄可怜巴巴地叫了几声,它很想告sù

这位先生它有恐高症。

薛沐冰使出很大的劲,手臂往地上一抡,小狗瞬间落到了地面上,可是,奇迹的是,薛沐冰在最后一刻收回了全部的力量,饶了它一命。

“呜汪……”捡回一条命的蛋黄在原地转了几圈,好险呐,差点成了狗肉饼!

薛沐冰来到厨房,打开上面第三个柜子,找到了一袋子刚开头不久的狗粮,又找了一个平底的盘子,倒了一些进去,放在地上喂狗。饿极了的蛋黄看到狗粮便兴奋地扑了上去,啊呜啊呜地吃了起来。

“吃吧吃吧!小心噎死你!天生的吃货!!!”薛沐冰恨恨地骂道,又找到一只碗盛了清水放在地上。

之后,他在厨房里找到了白千影用过的围裙系在腰间,拿了盆和抹布,准bèi

收拾房间。长这么大从未做过家事的薛沐冰,今天居然要给一只狗擦屁股!真是越想越来气!

忙活一通,终于收拾好了整个客厅,现在看起来整洁多了。薛沐冰捶捶自己的腰,做家务还真是累。他的脑海里不由地联想到之前他把家里故yì

弄得一团糟,坑害白千影去打扫的情景。他发誓,他再也不那么干了,那是狗才干的事!

薛沐冰想去冰箱找饮料喝,正好kàn

到里面还有一罐鲜牛奶。他怕过期,于是拿出来倒进微波碗里加了热后,端给蛋黄喝。这么小的小狗就应该喝牛奶才对!

“狗RI的!本少爷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蛋黄喝着牛奶特开心,薛沐冰的心理愈加不平衡,凭什么要他堂堂大少爷去伺候一只狗?

等蛋黄吃饱喝足后,薛沐冰在门旁的狗窝旁的盒子里找到一条狗链子,再瞧瞧,盒子里的一堆宠物用品,哼!算它命好!他把链子给蛋黄拴在脖子上,然后牵着它出了门。

出了门的蛋黄简直像刚出狱,高兴地活蹦乱跳。可是就是不知dào

往前走路,凭他怎么使劲地拉,它依然我行我素地往其他方向乱跑。

薛沐冰感到一阵头疼,这绝对是一只毫无教养的小狗,和它的主人一样没教养!

他不得不抱着蛋黄去散步,散完步回来又给蛋黄洗了个澡,收拾好一切,备足了干粮和水,薛沐冰返回了医院,顺便还在早餐店买了粥。

回到VIP病房,准bèi

推门时,薛沐冰透过门上的玻璃可视窗看到里面好像来了人,再仔细一瞧,白千影的床边坐着一个男人,光看那背影化成灰他都认得,那不是康以笙么?他怎么来了?他在干什么呢?居然离白千影那么近?

薛沐冰正腹诽着,肩膀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惊的他一跳,回头便看见朱心荷那张超级欠扁的南瓜子脸。

“你在这鬼鬼祟祟干什么?”朱心荷怀里抱着饭盒,看样子应该是早餐,她正凶巴巴地问薛沐冰。

“谁鬼鬼祟祟了?”薛沐冰站直了腰杆,俯视着她,他的个头至少有一米八五,光是影子罩下来就有够吓唬人的。

“那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别告sù

我说你是来照顾小白的?就你也有资格?”朱心荷皱着鼻头,上下横竖地打量着他,满眼都是鄙视。

这叫什么话?薛沐冰觉得自己来的是多余了,人家已经有人来陪了,哪里需yào

他插手?他就不应该继xù

留在这里,省得看到不想看的人,恶心的吃不下饭!

“哼!懒得跟你吵!就你这样的当心一辈子嫁不掉!”

薛沐冰丢下这句噎死你不偿命的话后,转身走开,气得朱心荷在后面跳脚骂街:

“喂!姓薛的!你敢诅咒本大爷?我……我咒你恶人没好报!出门被狗咬!开车车爆胎!手机掉厕所!我还要咒你买方便面没调料,一喝易拉罐不是爆瓶就是没拉环!还有永远也别想得到白千影的爱!这辈子最好别来求我!最好别栽在我手里!!”

“这位小姐,医院里禁止喧哗!”路过一位护士善意提醒道。

“哦,哦,对不起啊!”

薛沐冰压根就不理睬她,对于这种泼妇有什么好理论的?不过竟然咒他永远也别想得到白千影的爱,这一条荒唐的有点离谱吧!

是白千影从头至尾地缠着他、对他贼心不死好不好?这辈子他会去求她?做梦吧!

……

124. 124 这情敌上门了

是白千影从头至尾地缠着他、对他贼心不死好不好?这辈子他会去求她?做梦吧!转过走廊出了医院,薛沐冰带着温热的粥开车去了水心公寓。——哼!有人需yào

他!

进了病房的朱心荷嘴里小声地骂骂咧咧,床上的白千影和坐身边的康以笙全都扭头看着她,白千影忍不住问道:“猪猪,怎么了?”

“没事!踩到一泡狗屎!”

白千影没有再说话,她心里有数,刚才她好像看到一团火红色的云从玻璃窗外飘走了。

朱心荷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盛出一些放在小碗里,又找出了勺子,转身准bèi

喂白千影。结果有好心人眼疾手快地接过去说:“我来吧!”

“我自己来吧!”白千影想要自己坐起来,伸手拿碗。

“不可以!你现在受伤了!不要乱动!”康以笙表情严肃,不容她反驳。

这里好像没她什么事!朱心荷悻悻地退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啃手指甲,看着新好男人康以笙细心地一勺一勺喂白千影喝粥,喂之前还用嘴巴吹一吹。

那无微不至的样子还真是令人心酸羡慕,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是她,要是康以笙也能这么体贴地对她,那么她一定会华龙寺烧三根大棒香,给菩萨磕三个响头!

一碗粥喂到一半,白千影推说自己吃饱了,实jì

上她是想顾及朱心荷的感受。两人推搡中,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一大拨人,两方人目光相接后,顿时整个房间鸦雀无声,静的足以听见针落地上的声音。

薛家父母带着小儿子女儿和白家父母一起来看白千影,进门就看到喂饭的场景。没定睛之前还以为他们的儿子女婿今天表现特佳呢!谁知看清之后,喂饭的男人不是薛沐冰,是另外一个男人!怎么回事?

“嫂嫂!”薛珍熙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跑到白千影的身边去看她。

“爸妈!小熙!正轩!你们都来啦!”白千影望向门口的地方说道。

“千影……这是……”母亲刘心洁走进来开了口问道。

“叔叔阿姨你们好!”一旁的朱心荷看到长辈进来了,赶紧站起来,笑着打招呼,她和白家父母比较熟悉。

“原来小朱也在呀!”刘心洁冲朱心荷点了点头后,视线又回到康以笙的身上。

“爸妈!我来介shào

,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总裁康以笙先生!”

“叔叔阿姨你们好!”康以笙手里的碗勺被朱心荷给接了过去,他站起身礼貌地向几个大人打招呼。

“哦!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康盛集团康总啊!没想到如此年轻,气度不凡呐!”薛承宇客气地说道。

“哪里的话,叔叔抬爱了!”

“呵呵呵……嗯……”薛承宇颇为赏识这样谦逊有礼的年轻人,满yì

地点点头。

婆婆穆允慧可没那么轻松,看到他堂堂一个大公司总裁亲自给她儿媳妇喂饭,能不叫人多心吗?白千影身边围着这么优秀的男人,她真是替自己的儿子捏把汗呐!

“康先生,你能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们千影,真是太感谢你了!现在千影有我们家里人照顾,就不劳你费心了。”穆允慧客气地说道,但是明白人应该能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

“阿姨您太客气了!这没什么,我也没有帮到什么忙。”

和几位长辈寒暄几句,算是认识了。康以笙也觉得再待下去会有不妥,于是对白千影嘱咐道:“白千影,你就好好养伤,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回去上班,不要着急。改天有空我们再来看你!”

“小白!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哦!”朱心荷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说道。

“康总你先回公司忙吧!可不可以让猪猪留下来陪我?”

“当然可以!”康以笙看向身边的朱心荷道:“那你就留下来陪陪她!”

“好啊!算我请假还是……”

“带薪休假!”

“欧耶!那你快点走吧!我去送送你!”

康以笙和几位长辈告辞后,就被朱心荷挽着胳膊拉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两家人后,妹妹薛珍熙开玩笑地说:“嫂嫂,刚刚那位哥哥好帅哦!他是你们老板吗?对你还真不错耶!”

薛珍熙有口无心的几句话,听得两位妈妈心里都不得劲。穆允慧真心着急,她闭上一只眼都能看出那康以笙对白千影绝对有意思,这情敌都上门了,她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跑哪去了啊?穆允慧拉起了儿媳妇的手,问道:“千影,沐冰呢?他去哪了?”

“妈!沐冰他出去帮我买东西去了,要过一会才会回来!”

“哦!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我很好。爸妈!我想出院,回家!”

“开什么玩笑啊!你这伤还没好呢!要是出去感染了怎么办?”刘心洁说道。

“妈!我真的想回家!我闻不惯医院的药水味,难受!你们看我压根就没伤到什么,就是擦破点皮,没事的!就让我出院吧!在家有猪猪陪我我会好的快些!”白千影哀求道。

两家大人互相对对眼,最后穆允慧做主道:“你先别急,妈这就去问问医生,如果医生也说没什么大碍,我们就回去休养!”

“好!”

正在此时,病房门被推开,老院长伴着几个医生护士走了进来。院长亲自查视病人,这不是谁都能享shòu

的待遇,完全是因为穆允慧是这里老资历的心外科专家,薛承宇是薛氏集团总裁,亲家又是财政局局长的缘故。院长先和薛承宇夫妇还有白海波夫妇打了招呼,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然后带着医生来到白千影的床前慰问一番。

末了,院长指着身边的一个年轻医生说道:“这位就是今天的值班医生,也是你的主治大夫,郝少强医生,你有什么状况随时可以按铃叫他。”

“谢谢您,院长!谢谢郝医生!”白千影与这位年轻医生四目相对,对方微笑地点了点头,她注意到一个细节,从院长等人进来后,这位郝医生的视线就没怎么离开过她,也许是因为她的这张奇怪的脸吧。

他大概有30多岁,留着一头简短的头发,相貌不凡,穿着挺阔的白大褂,戴着一副黑色的近视眼镜,一看就是那种知识渊博的类型。

“多谢您费心了,老院长!这位莫非就是英国留洋归来的年轻医学博士郝少强先生?据说不仅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而且对神经科也有一定的研究,有几篇精彩的医学论文曾在国际医学界引起过不小的轰动?”

穆允慧问道,现在医院来了很多年轻有实力的医生,她认识的不多。这位姓郝的医生刚到不久,她也是前两天听几个小护士议论的。

“正是!后生可畏啊!!”

“哪里哪里!院长和穆医师实在过奖了!”郝医生谦虚道。

白千影感觉自己赚到了,这么牛逼的医学博士竟然会是她的主治大夫,不是说他研究什么神经科的吗?为什么她出个车祸只是轻伤还需yào

劳他大驾?

“昨天急救室医生家里有事请了假,多亏了外科诊室郝医生主动要求代班,这才赶巧遇到了发生意wài

的薛少夫人。今天我是特别带来给各位引荐一下,有郝医生在,薛少夫人的情况大家尽管放心!”院长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啊!

薛家父母和他们走到一边聊了一会,随后送走了院长和郝医生。既然院长打了包票,郝医生点头说没事,再说白千影检查结果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皮外伤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于是两家大人给白千影办了出院手续,中午送她回到了爱琴湾小区家里。

两位母亲都不放心,想要留下来陪伴白千影,可是都遭到了拒绝,想从薛家安排几个佣人来照顾她,也被拒绝了。算了,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再说不是什么要命的伤,过些日子好了自然没事了。

送走了父母一群人,白千影和朱心荷自由地躺在了沙发上。没了父母的唠叨,就剩她们两个,多自在啊!蛋黄跑过来舔着白千影的脚踝,一阵痒痒,她坐起来看到了自己的小宠物蛋黄正在冲她撒娇,好像在说,主人,你跑哪去了啊!你不在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凶巴巴的大恶人差点把我摔死了呢!看我小心肝现在还扑通扑通直跳呢!

“蛋黄!你在家乖不乖呀!”白千影见到干净整洁的屋子,忍不住夸赞蛋黄懂事,“嗯。蛋黄真乖啊!家里好干净呢!”

“这就是你养的宠物?蛋黄?”朱心荷发xiàn

新大陆一般问道。

“是啊,可爱吧!”

“哪有我可爱!你不带喜新厌旧哦!”

“我噻!你要不要这么无耻啊?还跟一狗争宠!”

“不管它是狗还是猫,想要跟猪一起争你心中的地位,那就绝对不行!”

“服了你了!好了,饿了吗?我去做饭!”白千影回到家里心情特好,忘记自己发生车祸这回事了。

“打住!现在你是病人!做饭的事情全包在我身上,你就躺好当一回大爷等着吃现成的吧!”朱心荷站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说。

“你会做饭吗?”

……

125. 125 当场捉住那对狗男女

“你会做饭吗?”

“什么叫我会做饭……吗?太小看人了你!白千影,你给我等着哦,我现在就去!”朱心荷挽起袖子决定豁出去了。

“好吧!那我就当一回大爷,好好享shòu

一把被人伺候的日子!”白千影往沙发背上一趟,仰着脸说道。

“得嘞!你就等着瞧吧!”

整整一个多小时之间,白千影听见厨房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要是不知dào

的一定会以为厨房里有人在打架。白千影趁着空小心翼翼地处理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歪在沙发上小睡了片刻。

白千影再次醒来是被朱心荷给拽起来的。睁开眼就看见某头猪,一脸的黑灰,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意,冲她大喊:“喂喂喂!白娘子!快醒醒啦!大功告成了!快来吃饭吧!”

朱心荷有时候会给人瞎起一些外号,比如现在“白娘子”,也许下次就会变成“白骨精”了!跟着朱心荷来到餐桌边,就看到上面摆着3盘不知dào

能不能称之为菜的菜,还有两碗同样命运凄惨的米饭。

“这个是什么?”她指着比手指还粗的酱黄的条状物和黑乎乎的片状物问道。

“一个是炸土豆,一个是炒包菜啊!”

真的是炸土豆和炒包菜吗?土豆看起来能当枪子弹了,下场凄惨的包菜就更别说了,这是给人吃的?!

“那这个呢?”白千影又指着一盘浆糊状的青黄颗粒说道。

“西兰花,嘿嘿。”

好一朵稀烂花啊!

“那……”

“好啦好啦!咱们还是叫外卖吧!”朱心荷见白千影伸手指向两碗糊掉黄里夹黑的米饭,就赶紧拉着她去打电话。她自己实在看不下去了,怎么让白千影吃啊?

两人点了外卖,吃饱喝足后,呆在家里休闲,有点小惬意!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留在水心公寓陪伴郝奕芮,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找了个理由出来,坐进车里的他想起了医院里还躺着的一个人。

想到那天康以笙和她在一起那般殷殷切切的场景,他就感到一阵挠心挠肺,这个臭丫头就连生病也不放过和别的男人调//情的机会!

哼!他当时就不该拍屁股走人的!他应该一脚踹开大门,拎起康以笙那小子,狠狠地揍他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跪地喊爹,今后都别妄想再觊觎属于他的东西,哪怕是他讨厌的不想要的东西也决不允许他碰!

薛沐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乐得直点头,直到后面有人按喇叭,吵醒了他。他才发xiàn

自己正横在马路当中,前后堵起了两排汽车长龙。于是他挪动了车子,开往了医院。

脚下生风的薛沐冰双手插兜酷酷地走着,引来不少年轻护士的注视,他很享shòu

这种万众敬仰的感觉。来到白千影所在的那间病房,还未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哭泣声。

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窗向内一看,白千影所在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但是已经蒙上了白床单,一个女人正背对着门,掩面哭泣。

薛沐冰心里咯噔一下,白千影死了?他才离开一天一夜,她怎么就死了?

开什么玩笑呢?正好有一个端着托盘的护士从他身边经过,薛沐冰拦住了护士问道:“哎,护士,16床的病人怎么了?”

那护士顿下脚步朝里面闪了一眼,快速回答道:“车祸,不治身亡。你是他什么人?”

护士见薛沐冰愣如呆瓜,摇了摇头离开了。好半天薛沐冰才缓过神来,前天晚上她不还是好好的吗?真的死了?

当薛沐冰想到躺在白床单下的死者就是白千影时,他只觉全身血液一阵逆流,一股寒凉从脚底窜上来。迈着虚浮的脚步,他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径直走到了床边,伸手想要掀开床单,却发xiàn

一只手抖了起来,紧接着一颗心也揪得紧紧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听到她死了的消息,他并不如如期那么解脱与开心,反而心底涌起了一股悲伤的情潮。薛沐冰闭上眼睛,横下一条心掀开了床单,鼓起勇气睁开眼一看:“嗯?这是谁呀?”

薛沐冰瞪圆了眼睛,见到床上躺着的是一个男人的尸体,并不是什么白千影。

“唉!你是谁?你这人怎么这样?”旁边的女人也就是真zhèng

的死者家属,见他冒犯了死者,立kè

停止哭泣上前制止他的鲁莽行为。

“哈哈哈……吓死我了!原来不是啊!”刚才他就忘了细看,旁边的女人他并不认识,薛沐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窝,长舒一口气。

“你这人真是!哪来的?干什么的?要再捣乱,我就报警了!”女人很生气地说。

“对不起啊阿姨!是个误会!打扰了!”

薛沐冰抱歉地退出病房之外,箭步冲到护士站,问了护士才知dào

,原来白千影昨天上午就出院了,而刚刚那个死者,是早上出了车祸,送来后不治身亡的。

——怎么就突然出院了?居然也不通知他一声!

薛沐冰有些气恼他们这一大家人,最过分的要属白千影!今天他就要问问,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直接无视他的存zài



驱车回到了爱琴湾小区,开门的不是白千影,而是另一个倒霉的家伙——朱心荷,那张超级欠扁的南瓜子脸,正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像见了贼似的惊慌地朝屋里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鬼子进村了!鬼子进村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这个时候她怎么会在他家?薛沐冰冷着脸,一把推开朱心荷,穿着鞋直接走进屋里。

“哎哎哎!你等等!你不能进去!”朱心荷在后面追上来,想要拦住他。

“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少管!”

薛沐冰可劲地往前闯,朱心荷硬是不肯撒手。这时薛沐冰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了,转头盯着朱心荷,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

朱心荷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吧!难不成康以笙在他家?说不定此时正在楼上和白千影私会,而朱心荷这只看门狗在楼下替他们把风?哈!一定是这样!要不然她干吗见到他那么大惊小怪的?

想到这里,薛沐冰开始摩拳擦掌,他暗自发誓,今天一定要当场捉住那对狗男女!

甩开朱心荷的手,他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了楼,来到白千影的卧室门口,砰地一声,踹上一个飞脚,门被打开了,猜他看到了什么?

真的是好一对狗男女!只见穿着卡通居家服的白千影怀里抱着小狗蛋黄站在屋里,脸上敷着一张面膜,头上的绷带还在。

——女干夫呢?不会藏起来了吧?没有见到预想的场面,薛沐冰松了一口气但又不甘心,他猜朱心荷那一嗓子,肯定通风报了信,女干夫还不赶紧找地方躲起来?看他不把人给揪出来!

薛沐冰关上房门,第一时间冲到窗户跟前,趴着往外看。新闻上不是经常报道吗!一般丈夫回来,女干夫都会爬窗户逃跑的!

窗户外面没人!薛沐冰又折回头,前前后后找遍了床底、大衣柜、浴室以及他认为可以躲人的地方,甚至天花板上的吊灯他也检视了一遍。

……真的没有?难道是他搞错了?

“薛沐冰!你到底在找什么?!”白千影将蛋黄放在地上,插着腰问道。刚才她听朱心荷喊了暗号,就知dào

薛沐冰回来了。现在白千影非常生气,眼前的男人一声不吭就闯进她的卧室,东翻西找弄了好半天,既无礼又侵犯了她的隐///私。

“哼!算你走运!”薛沐冰的目光最终落到了梳妆镜上贴着的那枚大红的“喜喜”字,怎么看怎么刺眼。这都结婚多久了,还留着这种东西,实在有够讽刺的!他想也没想,一把揭去了“喜喜”字,用手撕成两半然后揉作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薛沐冰!出去!你给我滚出去!”白千影被他这个动作深深地刺伤了,难道他们的婚姻真的那么令人讨厌吗?这一个“喜喜”字还可以让她有那么一丝幻想,现在这仅存的幻想也被他撕碎了!他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这是我的家!出不出去由我说了算!”

“你的家?你知dào

什么是家吗?你有真zhèng

把这里当成过家吗?你还知dào

回家?你的心在这里停留1秒钟过吗?”

白千影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有一汪眼泪快要失控地奔腾而出,她咬着嘴唇极力地控zhì

自己的情绪,说道:“不出去是吗?你不走我走!”

白千影抱起蛋黄,转身嘭嗵一声带上房门,薛沐冰被这一生巨响给震醒了。

——对啊!他在干吗?他回来不就是为了确认某人的情况好坏的吗?她活的好好的至少他可以松口气,怎么就跟她吵了起来了呢?

薛沐冰郁闷地打开房门下了楼,看到两个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薛沐冰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罐冰可乐,也坐在了独立沙发上喝着。

“你到底回来干什么?还不走吗?”

……

126. 126 偷偷摸摸一辈子

“你到底回来干什么?还不走吗?”白千影盯着电视屏幕,目不斜视地说。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我回来看看我兄弟不行啊!”

“你兄弟?谁是你兄弟?”

“就是……就是它!”薛沐冰指着地上咬拖鞋的蛋黄说道,他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要找一个如此烂的理由!

“蛋黄是我儿子,你和蛋黄是兄弟?我没听错吧!请你不要侮辱我的蛋黄好吗?蛋黄要是有你这种亲戚,真是家门不幸!”

“你……”薛沐冰被挤兑的毫无反驳之力,气呼呼地抱起了手臂。

这还不算,更刺激他的是朱心荷那个贼婆娘,在一旁祸煽风点火火上浇油油尽灯枯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就是说嘛!有人狂妄自大又无礼,已经沦落到与狗称兄道弟,真是烂泥糊不上墙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薛沐冰恨恨地剜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地上的小狗身上。

“蛋黄!过来!”他朝小狗招招手,蛋黄歪着头,摇着尾巴盯着他看。

“蛋黄,别听他的!”主人也发了话。

可怜的蛋黄两边看看,望了一会薛沐冰,那眼神好像在说,虽然你昨天喂了我,我真心感激!不过今天得罪了,大爷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我要投进妈妈的怀抱喽!

小小的蛋黄果duàn

地跑到了白千影的面前,被她抱在了怀里,小狗崽还美美地直往白千影的胸前磨蹭。

——哼!真是狗眼看人低!

薛沐冰瞪着那只忘恩负义的狗,恨得牙痒,不小心捏扁了可乐罐,一大股暗褐色的饮料滋了出来,迸了他一脸,溅了他一身,沙发和地上也洒了不少。

算他倒霉,真是应了朱心荷的“一喝易拉罐就爆瓶”的诅咒!

薛沐冰上楼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楼下的沙发已经空了,她们俩像躲瘟神一样躲到卧室里去了。也罢!他还是走吧!省得在这找不痛快!

临出门时,蛋黄又来讨好他了,围着他的脚打转。

“哼!死狗!现在又来讨好我?晚了!滚吧你!”薛沐冰踢得蛋黄“呜汪”几声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看不到薛沐冰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这一大早,负责买菜的事宜就交给了朱心荷,她去超市不仅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蔬菜肉类回来,还带回了两只小乌龟。

白千影和朱心荷趴在餐桌上,聚精会神地望着玻璃缸里的两只小乌龟。两只巴西小彩龟,大一点的是翠绿色,一个稍微显小一点,是苹果色的。

这种巴西彩龟是杂食性动物,它们的头颈处都有黄绿相镶的纵条纹,眼后有一对红色条纹,这是它们最为显著的特点。脊骨凸出,龟壳上有黄、绿相间的环状条纹。色彩鲜艳、活泼好动,使它们具有极高的观赏价值。

“你怎么想起来买乌龟啊?”白千影问道。

“大爷我不是怕你闷嘛!给你解解闷!你连狗都养了,还差两只乌龟吗?”朱心荷说道。

“好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白千影在心里祈祷,下次可别再买其他小动物了,要不然她就要成动物饲养员了!

“这个大的是我,小的是你!我们两一人一个!”朱心荷指着个头大的那只翠绿色乌龟说道。

“为什么啊?我要这个!”

“不行!因为我块头比你大,体重比你重,生日比你早,还有这个大的有点皮,像我,嘿嘿!”朱心荷乐呵呵地解释道。

“好吧!好吧!当个乌龟有什么好争的!就依你啦!”

“我们来给乌龟起个名字吧!”朱心荷提议道:“你来起吧!”

“好啊!嗯……”白千影的食指戳在自己的下巴上,想了一会说道:“这个大的就叫小乖,这个小的就叫小瓦,你说怎么样?”白千影歪着头问。

“不错啊!就这么定了!”朱心荷好像自己取了新名字一样,“小乖”“小瓦”喊个不停。

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聊的都是关于乌龟的生活习性,比如爱吃什么呀什么时候该换水啦之类的。她们开心地聊着天,只要在一起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就在她们聊得正起劲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我的电话响了!”

“我去给你拿!”朱心荷动作麻利地跑到茶几上替她取来手机。

“喂!你好!”是一个陌生的来电,白千影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嫂嫂!嫂嫂!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小熙?”白千影听出电话那端的小熙语气着急,还带着哭腔。

“我哥和许岩打起来了!嫂嫂你快来啊!”

“你们现在在哪?”白千影的心更着一紧,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学校门口。”

“好!等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白千影拉着朱心荷就往外走,朱心荷身子往后仰,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地问,“喂喂喂!干吗呀!”

“猪猪,跟我去救人!”

朱心荷被她拖到了门口,不得不换上了鞋子。在站门口她还不忘提醒说:“白千影!你的头上还有伤,不能出去吹风……啊呀……”话未说完,就被白千影给一把捞出门外,大门砰地一下被关上。

两个人风风火火地搭出租车赶到了华茵高中门口,就见到天使之语面包店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群人。

白千影和朱心荷两人拨开人群,走进去一看,那还得了,薛沐冰的弟弟薛正轩正和许岩扭打在一块,从姿势上来看,薛正轩明显出于上风,因为许岩被他骑在身上,正吃着他的拳头。

薛珍熙此刻正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卧槽!真够血腥的!”朱心荷忍不住叫道。

这时,只见白千影跳将出去,伸出右手接住了薛正轩正要落下来的一个拳头,阻止了他的进攻。打红了眼的薛正轩感到手臂一顿,手腕被卡住,怎么也动弹不得,正要抬头看看怎么回事,就看到了白千影裹着绷带的脸,惊道:“嫂子!?”

“你先给我住手!”

“你别拦我!让我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正轩!别再惹事!”白千影左手担起他的上臂,使劲一拉,就把薛正轩从许岩的身上给拉了起来。

朱心荷在一旁看傻了眼,她家的小白好生厉害呀!

“嫂嫂!嫂嫂……”反应过来的薛珍熙像是见到了救命的稻草。

白千影看了一眼地上的许岩,还好他只受了些皮外伤,不过一张俊脸被打的花里胡哨,心疼的小熙直掉眼泪。她冲薛珍熙点点头,然后对身边的薛正轩说道:“他们的事,听我给你解释!”

白千影将薛正轩拉出了人群,朱心荷正准转身就在人群里发xiàn

了一个熟人的身影,遂挤了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嗯?大姐?”朱心蕾转头看到自己的姐姐,慌忙擦掉眼角的泪水。

“小蕾,你在这干嘛?怎么哭了?谁惹你了?”朱心荷发xiàn

了妹妹的不正常,关心地问。

“没!没事!大姐,你知dào

我怕见血,所以……”朱心蕾的视线不自觉地透过朱心荷的耳畔望向白千影和薛正轩离开的方向。

“怕,你还不赶紧回去上课!”朱心荷真是服了自己的这个可爱的傻妹妹。

“哦……大姐,你怎么在这?”朱心蕾问道。

“我来行侠仗义!好了,你快回去吧!外面不安全!”

“哦。”

朱心荷对自己的妹妹挥挥手,让她先回去上课。她们朱家两个女儿,妹妹乖巧伶俐,从小喜欢唱歌,在音乐方面也有点小天赋,而她天生的男孩子性格,大大咧咧,从来不做女孩子做的事。朱家没有男丁,朱心荷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子来养,所以,她认为自己有保护妹妹的义务。

薛珍熙已经扶起了地上的许岩,哭着问道:“许岩,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我没事!小熙,别哭了!”

“对不起,许岩!都怪我!”

“傻丫头,这跟你没关系!”

许岩擦了擦嘴角,看着薛珍熙和白千影走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早晚会来的,他和小熙的事情不可能偷偷摸摸一辈子!

从一开始他就知dào

薛珍熙并非一般家庭的女孩子,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家庭高入云端,她有一个能在V市呼风唤雨的父亲——薛承宇,她是薛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千金,她开始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就怕他会多心。

如今他知dào

了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呢?说不好,唯一的预感就是,他和小熙的身份有了悬殊,想要在一起,恐怕未来的路一定特别难走。

许岩并不想做缩头乌龟,即使他们的感情之路充满了荆棘与坎坷,但他始终没有想过放qì

薛珍熙,他是真的很爱小熙,想和她一起面对困难,不离不弃,除非……

127. 127 小丫头有点不对劲

许岩并不想做缩头乌龟,即使他们的感情之路充满了荆棘与坎坷,但他始终没有想过放qì

薛珍熙,他是真的很爱小熙,想和她一起面对困难,不离不弃,除非……除非小熙主动放开他的手!

围观的人逐渐散去,薛珍熙扶着许岩回到了天使之语面包店里休息。今天会被薛正轩撂倒,那是因为后来听见薛珍熙喊他哥哥,所以他停止了还手,被那小子得了些便宜。

要是不知dào

他的身份的话,恐怕今天谁躺着回去还说不准呢!

白千影拉着薛正轩来到高中门口那条街上的一家饮料店里,一路上薛正轩都想要挣脱她的束缚,跑回去教xùn

许岩。白千影把他按到在椅子上坐下,又给他点了一份冰饮料,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来。没多会,一个文静的女店员,端上三份饮料,带冰的放在薛正轩的面前。

“喝吧!消消火!”

薛正轩看了白千影一眼,拔掉里面的吸管,端起来一仰而尽,接着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道:“嫂子!你不该拦着我去教xùn

那个混蛋!他欺负小熙!”

“我知dào

,我知dào

。正轩,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并不是欺负小熙呢?”

白千影刚才已经听薛正轩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在课间,薛珍熙胡乱编了个理由离开了班级,他出校门买东西意wài

撞见了一个男的正在拉着他妹妹的手不肯放,所以才冲上去打了人。

薛正轩的一只眼睛被打成了熊猫眼,一侧脸颊也肿了起来,一只手背上裂开了几条血口,流了一些血,看样子许岩下手还挺重的。

“不是欺负还能是什么?”

“那哪里是欺负呢!他们本身就是互相喜欢呀!”

“互相喜欢!?”薛正轩瞪大了眼睛,有点反应迟钝,也难怪,他这个整天以妹妹为中心的人,脾气又比较古怪,不太合群,哪里会吸引到女孩子呢?更别说能理解什么是谈恋爱了!

“也就是说,他们在谈恋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白千影认为有必要把事情告sù

薛正轩,只有争取到他的支持,才能为薛珍熙博得更多的机会。

“谈恋爱?!!!”薛正轩一屁股弹坐而起,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整天都和薛珍熙形影不离,要是谈了他会不清楚?

“你别激动!坐下说话!”白千影再次将他按定到椅子上,继而说道:“正轩!你和小熙都已经年满18岁,是大人了,也有了自己的主见和看法。我知dào

全家人都在保护着小熙,怕她遇到坏人,怕她被人欺负,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她早晚有一天是要自己一个人独立去面对这个世界。她也不可能永远躲在你们的身边一辈子,对不对?将来哪一天,你们大学毕了业,都需yào

各自去择业、工作和生活。你们都需yào

依靠自己,独立去处理生活中的每件事情。你说对吗?”

“嗯……”

“每个人都会拥有亲情、友情和爱情。你也不例外!小熙只不过比你早一步遇到了爱情!”

“那就是早恋!”薛正轩即使没有吃过猪肉,那也是见过猪跑的。

“嗯……这只是一种相对的说法!”

“我明白,就像嫂子你以前追我哥那样!”薛正轩的眼前一亮,好像回忆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呃……”白千影的额头拉下几条黑线,显然有些内伤,能不能别老拿她和那个家伙之间的糗事说事!

随后,白千影开始循循善诱起来,道:“正轩,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呢?”

薛正轩孤疑地瞧了她一眼,大脑中果真闪现出一个女孩的身影,随即他否定地摇摇头,说:“没有!”

除了音乐之外,他还真的没有对哪个女孩子动过心呢!虽然他身边也有不少主动示好的女生,但是他并没有考lǜ

过,不过,有那么一个女孩子,文文静静,他经常会遇见,可是他并不知dào

她是谁。

“将来你会有的!正轩,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个男生不是坏人,他不仅不会欺负小熙,而且还会和你一样保护她呢!”

“我看他不像好人,好人会把我的脸打成这个样子吗?”薛正轩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正轩!其实……”

“好了嫂子!我知dào

了!说吧!想让我怎么做?”

白千影笑了,她就知dào

他这个孩子聪明,一点就通。

“不要把小熙和许岩的事情告sù

爸妈!给妹妹一个机会!”

“好吧……”薛正轩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忽然间又抬头说道:“嫂子!我也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不要把我打架的事情告sù

爸妈!”

“知dào

啦!这还用得着你说!”白千影的视线落在他的几条血口上,说道:“走吧!你的伤要去包扎一下,免得感染!”

“唉……不用了!这么点小伤算个鸡毛啊!我先回去上课了!嫂子!谢谢你的饮料!”薛正轩和白千影打了招呼后,向学校的方向跑去。

“搞定了?”朱心荷从门外冒出一个脑袋来。

“算是吧!小熙那边怎么样?”白千影问道。

“没事了!她已经回去上课了!”

“哦。我们也回去吧!”

端起桌上两杯饮料,两人重新打了车坐上去。朱心荷喝着柳橙汁说道:“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谁啊?”

“我妹妹!”

“你说心蕾啊,她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刚才也在那看热闹呢!被我赶回去上课了!”

“你怎么当姐的?至少也要请她喝点东西!询问下学习情况才对啊!”

“我妹妹的学习根本不用我们操心,现在我们全家最头痛的就是,她好好的说什么明年要报考音乐学院,这不开玩笑吗?我爸就指望她考个名牌大学,好光宗耀祖呢!”朱心荷满脸的忧国忧民状。

“那这个关键时刻真不能掉链子!”

“就是说嘛!最近我发xiàn

那小丫头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白千影喝了一大口苹果汁。

“好像……好像早恋了!样子就像你当初上学的时候整天魂不守舍的满脑子都是薛沐冰那种!”

“扑哧——”苹果汁喷了朱心荷一脸,呛的白千影咳咳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来她各种暗恋明恋薛沐冰的故事早成了经典案例了都!

“卧槽!你是喷雾器啊!”朱心荷抹了一把带着汁水的脸。

“能不能别提他!”

“我提了么?没有吧!”

“滚你丫的!”

薛正轩回到教室,离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们班门口离开了。是她!是那个他常常会遇到但是又不认识的女孩!

班里没有一个人,同学们都去操场上体育课了。他不打算去了,这个模样老师要是问起来,不大好解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一看,书桌肚里有一小包东西,拿出来一看,袋子里装着消毒药水、酒精棉球、创可贴还有包扎纱布等。

……这是谁的东西?怎么会放在他的书桌里?难道是有人专门给他买的?肯定是小熙!还是妹妹最心疼哥哥!

薛正轩有点小感动,拿起酒精棉球清洁了伤口,又用消毒药水消了毒,最后贴上几张创可贴,伤口好像真没那么疼了!

本来大家的宗旨都是息事宁人,结果却走漏了风声。毕竟在学校门口打的架,没多久就传到了班主任耳朵里,他看到薛正轩脸上那些“证据”,加上他平时表现极为叛逆,因此班主任及时向薛正轩的母亲做了汇报。

当天下午,薛正轩和薛珍熙放学回到慧园,就被侯在大厅里的父母给堵住了去路。

“正轩!过来!”是父亲的声音,薛正轩和妹妹对了对眼,两人都默不作声地挪到沙发跟前。

“今天在学校都学什么了?”

薛正轩心里直打鼓,他知dào

他老爸整天忙得很,哪里顾得上教育他,今天一反常态询问起学习的事,准没好事。薛正轩不敢抬头,只用余光打量前面,看到母亲正弯腰努力在看他的脸。

“学习……”

“把头抬起来说话!男子汉要有气势,抬头挺胸,不要畏头畏尾!”薛承宇的话像军长下达的命令,惊得薛正轩立kè

立正稍息向前看。

“正轩,你的脸怎么了?”母亲穆允慧忍不住一阵心疼,明知故问道。

“上体育课不小心被球砸的!”薛正轩回答的声音小的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再说一遍!”

“上体育课不小心被球砸的……”第二遍那就更没有了底气。

“好你个臭小子!在学校不好好学习,打架撒谎你倒是学会了!还不快点说实话!”

“正轩!你在学校跟人打架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你还不快点跟我们说实话,到底因为什么打架?在我印象里,你不是爱打架闹事的孩子!”穆允慧细声说道,她和薛承宇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互相配合着“审问”。

“你听谁说的?”薛正轩此刻心里正气哪个不知好歹的人居然敢大他的小报gào



“别管听谁说的,问题是你的确跟人打架了,不是吗!”穆允慧看到儿子默认了,说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要跟人打架?小熙?你知不知dào

?”

……

128. 128 东窗事发了

“别管听谁说的,问题是你的确跟人打架了,不是吗!”穆允慧看到儿子默认了,说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要跟人打架?小熙?你知不知dào

?”

“啊?我……我不知dào

……”薛珍熙急忙摆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看得出这两个家伙已经通好了气的,薛承宇夫妇对对眼,表示拿他们没办法,恰巧这时,大门外来了一个人,是薛浩。

今年他已经七十多岁,头发已经全白了,还好的是身体还算硬朗,精神状态极好。

他如今依然住在映月山庄老宅子里,前几年,老伴孟珮月去世后,儿子媳妇想接他来慧园一块住,他不同意,他非要坚持和薛沐冰的外公穆啸天作伴留在老宅。后来穆啸天也去世后,他就一个人继xù

住在山庄里,每个星期他都会来慧园看看孩子们。

“爸!”

“爷爷!”

客厅里的人见到薛浩过来,全部站起来招呼道。

“我都听见了!这是怎么了?正轩跟人打架了?”薛浩背着手,走了进来,坐在了沙发上问道。

“唉……爸,我和他妈正为这件事头疼呢!”薛承宇对父亲说道。

“正轩是乖孩子,在学校从来没有惹是生非过,今天怎么就打架了?”薛浩说道。

“他惹的事还少吗?只是你平时不知dào

。这么大的人了,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唉!”薛承宇明显是在说薛沐冰和薛正轩两兄弟,躺着也中枪的薛沐冰,在另一个地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接着他转头又对薛正轩说道:“正轩!今天当着你爷爷的面,你要是再敢撒谎,看我不揭掉你的皮!”

“正轩呐!听爷爷说一句!做男人,既要顶天立地,又要敢作敢当,你就大大方方地跟你父母说。如果不是你的错,爷爷替你做主,还你一个公道!”

“我没错!我是为了保护妹妹!”有了爷爷给他撑劲,薛正轩不那么害pà

了。

“小熙又怎么了?被人欺负了?”薛承宇惊得就要站起来。

“小熙,谁欺负你了?快告sù

爸妈!怎么回事?”

薛珍熙一看战火又烧回来了,着急地看了看薛正轩,然后低头一言不发。

“正轩!你说!谁欺负小熙了?”薛承宇心想,哪个胆大包天的东西,连他的女儿也敢惹!

“唉……你们别再逼我了!实话告sù

你们,小熙跟一男的谈恋爱,我把那人给打了!”在薛正轩的世界里,这个和他一起出世的妹妹,就是他生命的二分之一,他决不允许小熙出任何事!

“什么?谈恋爱!!!”这个消息的震惊度简直堪比鱼塘扔炸雷,乍得鱼儿满天飞。

“谈恋爱是好事啊!”爷爷在一旁惊喜地说。

“爸!”薛承宇夫妇一致瞪了老爷子一眼,这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呐!

“啊,哦,谈恋爱啊未必是一件好事!”老人家又急忙更正道。

“小熙!什么时候的事!快跟妈老实交代!”

“那人是谁?”

“他有没有欺负你?快说呀!”

“早就告sù

过你,上学要专心学习,不可以想其他的,你都忘了吗?”

“绝对不能早恋!明年可就高考了,现在是关键时期!”

“对!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不知dào

轻重呢!”

……

几个大人轮番提问,薛珍熙瞬间被无数个问题给淹没了,大人不停唠叨的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简直快把她给吵晕了!

“小熙!你倒是说呀!”

薛珍熙哪里还说的出话来,眼泪一个劲地啪嗒啪嗒直掉,最后忍不可忍干脆哭着跑上楼,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连晚饭都没有吃。薛正轩看着妹妹消失的身影,有几分抱歉,他也不是故yì

要说漏嘴的。

“正轩!你每天都和小熙一起上下学,你快告sù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穆允慧问道。

“妈!其实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她就莫名其妙地跟人认识了!”

“唉……我不是叫你好好照顾妹妹的吗?”薛承宇责备道。

“这事也不能怪正轩,他不知情。”母亲为他说话。

“爸妈!小熙的事情,你们可以问问嫂子,说不定她知dào

呢!”

“你说你嫂子知dào

?”

薛正轩点点头,华丽丽地把白千影给供了出来。穆允慧即刻安排司机去爱琴湾接人来。几个大人坐在客厅里商量着对策。

他们决定从明天起,没收薛珍熙的手机,另外让薛正轩形影不离地跟着妹妹,绝不给她接触外人的机会,至于那个男孩子是谁,等下问清楚了白千影再做决定。

晚上,白千影正与朱心荷吃着晚饭,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过去一看,才知dào

是薛家派人来接她过去,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跟车来到慧园,她的公公婆婆正在客厅等着她,表面上看去一片风平浪静,猜不出是为什么请她来。

“爸,妈!”

“千影啊!快过来!妈正等着你呢!”穆允慧朝她招招手笑着说道。白千影走过去,坐在穆允慧的身边,等待她的下文:“妈这么晚找你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跟你打听打听!”

“妈!您想知dào

什么,尽管问!”

“那我就直说吧!正轩今天在学校打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嗯?”白千影心中咯噔一下,看来“东窗事发”了呀!

“他跟人打架说是为了小熙!”穆允慧盯着白千影的脸看,看得她心里直打鼓。接着她又道:“小熙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dào

了,她早恋了。你知dào

那个男孩是谁吗?”

看来应该是正轩透露了此事,若是她说不知dào

,不就显得矫情了吗!

“我知dào

这个事,那个男孩叫许岩。”白千影如实回答道。

“许岩?”穆允慧小声默念了几遍,然后又问道:“他是学生?哪个班的?”

“他不是学生。”

“那他是做什么的?在哪工作?”

“他是一个蛋糕师,在天使之语面包店工作。”

“就是高中门口那个面包店?”

薛承宇在一旁听着妻子的问话,不发一言,穆允慧则尽可能的打听详细。

“对!”

“嗯!千影,这件事你早就知dào

了?”

“对不起,妈!我没有及时告sù

你!”

“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有小熙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希望她能好。现在她还是个学生,妈只是担心她不要遇到坏人。”

“妈,其实,我见过许岩,他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男生,他……”白千影的话未说完,就被婆婆打断了。

“你有空就帮妈好好劝劝小熙,现在她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个阶段很重yào

,不能只想着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我知dào

了妈!”

“你现在就去劝劝小熙吧!她今天都没有吃晚饭!”

白千影抬起眼眸,望了穆允慧一眼,情况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随后她上了楼,敲了薛珍熙的房门,没人应答,白千影转动了门把手,门是从里面被反锁上了的。

“小熙!快开门!是我!”

不出几秒钟,门开了,薛珍熙一张愁眉惨淡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凄凄道:“嫂嫂……”

“妈让我来劝劝你……”白千影说着走了进去,待薛珍熙关上了房门后,她转过身来问:“小熙,你没事吧!”

“嫂嫂!爸妈已经知dào

我跟许岩的事情了,他们反对!”薛珍熙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dào

才哭过不久。

“这我早猜到了!”白千影拉住薛珍熙的手坐在了床边上,说道:“如果让你放qì

许岩,你能做得到吗?”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不会放qì

许岩的!呜呜……”薛珍熙情绪有点激动起来。

“好了!别哭了!又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白千影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

“是哦!嫂嫂,为什么爸妈那么反对我谈恋爱?当初你和我哥谈恋爱他们怎么那么支持呢?”

薛珍熙的一句话把白千影雷的里嫩外焦,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她怎么就跟薛沐冰“谈恋爱”了?关键他们根本没有谈上啊!

“呃……那个,小熙,也许你暂时把感情放在一边也是一件好事,许岩他说过会等你!你只需yào

全心全意去迎接高考,只要高考一结束,你就是自由人了,你就可以无拘无束地谈情说爱了!”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我好害pà

考不好,爸妈会怪我不用心。”薛珍熙郁闷地低下了头。

“他们不会怪你,你别想那么多。”

薛珍熙听了白千影的一番开导,心里不再那么纠结。她决定听从白千影的建议,熬过了高考,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许岩在一起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休闲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白千影养了几天伤,已无大碍。拆除绷带后,额头上的疤痕,涂着专业去疤的药膏,用不了多久,肌肤又会焕然一新。

她已经先把朱心荷赶去上班了。过几天,她也打算回到公司正常上班。呆在家里久了,真的快要发霉了呢!再说……

129. 129 意外收到分手信

过几天,她也打算回到公司正常上班。呆在家里久了,真的快要发霉了呢!再说,她只要一天没好,两边的父母轮番来探望她,她真的不想再继xù

折腾他们了。

尤其是薛沐冰一天到晚不见个人影,害她要为他不停地编各种理由搪塞父母们,哎呦,她真的快成了撒谎精啦!

今天上午阳光特别好,灿烂又温暖,白千影清洗了床单被罩,晾在了小庭院的晾衣杆上。做完了家事,她掏出手机随手拍下了庭院里那些小植物的照片,更新到了自己的微博上。

不多时,手机铃声响了,电话来自慧园的座机号码。

“喂!你好!”白千影未加思索地接通了电话。

“千影!你赶紧回来看看小熙吧!哎呦!愁死我了!”那边穆允慧的语气着急。

“小熙怎么了?”

“她这几天在家闹绝食,我已经拿她没辙了!”

“哦,我马上过去!”

挂掉了电话,白千影奔回屋里,心里想着薛珍熙的情况怎么会变这样。前几天劝过她后,她已经想通了呀!现在怎么又绝食了呢?

打车赶回慧园,一路上白千影也没有心思欣赏沿途的风景,一心只想快点赶到薛珍熙的身边看个究竟。她的到来,无疑给正发愁的婆婆带来一丝希望,她激动地抓住白千影的手,拉着她往屋里走,边走还边说着薛珍熙的近况。

来到二楼薛珍熙的房门口,穆允慧拍了门道:“小熙!快点开门啊!我是妈妈呀!你先开门好不好?”

依旧没人答yīng

,白千影问道:“她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吗?”

“是呀!放学回来就把自己关屋里,不吃不喝都两天了。我担心她别出事!”

“妈,你别着急,让我来好好跟她聊聊!”

“哦哦,好!”

白千影敲了敲门,在外面喊道:“小熙!我是嫂嫂!我来看你了!你快开门啊!”

如是喊了好几遍,终于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一条缝,一张黯淡无光的娃娃脸出现了,看得出她并没有请人进去的意思,抱着小花狗的薛珍熙有气无力道:“嫂嫂……”

“我……我可以进去吗?”

“嗯……”

白千影朝身边的穆允慧点点头,然后进了薛珍熙的房间里。两个人反锁上门,穆允慧隔着门板想听听她们怎么聊,可惜,慧园的房门隔音效果都极好,如果小声交谈,外面是听不见一点声音的。

房间内,白千影拉着薛珍熙的手,两人促膝而坐。

几天不见,薛珍熙瘦了不少,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样子,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娃娃。就连她怀里的小狗好像也跟着生了病似的,窝在薛珍熙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小熙……”

“嫂嫂……你要帮帮我……”薛珍熙仿佛憋了满肚子的委屈,此刻见到白千影后,全部都奔溃而出,她扑在白千影的怀里,哭得格外伤心。

“到底怎么了?前几天你不还是好好的吗?”

“许岩……是许岩……他……!呜呜呜……”还未说完整一句话,薛珍熙的眼泪扑扑往下掉,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怎么了?”白千影心下一顿,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要跟我分手!”

“什么!怎么会这样!”

薛珍熙边哭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自从前几天,薛正轩和许岩打架的事情发生后,她和许岩的早恋事件也被公开,她的母亲已经明确表示,不准她和许岩继xù

交往,不但没收她的手机,还让薛正轩寸步不离地看着她。

失去自由这还不算,几日没有联系到许岩,竟然收到了一封他的分手信。信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要和她分手,今后断绝一切关系。

白千影拿着那张信纸思忖着,这件事看来并不简单,显然她婆婆已经开始制止他们在一起了,收了手机,简直就是断了他们最重yào

的联络方法。

至于许岩怎么会突然提出分手,也许她需yào

亲自去走一趟问个明白,不可能因为挨了一顿打就害pà

了吧!要真是那样,这样的男生不来往也罢!

“这信是他直接交给你的?”白千影问道。

“不是,是他寄到我家来的。我托同学去找他,可是他已经辞职不见了!”

“辞职?”白千影又道:“好了,别哭了,小熙!我一定会帮你把他找到,问个明白!”

“真的吗?”

“嗯,但是,你可以答yīng

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好好吃饭,好好生活,不要作贱自己的身体。要知dào

,健康的身体是最重yào

的,如果你都饿死了,许岩上哪找你?”

“嗯,我知dào

了!”

房门再次打开,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穆允慧依然躲在门口没有走,看到白千影拉着薛珍熙从房里走出来,她长舒了一口气,揪着的一颗心也慢慢平复下来。她在心里默默赞赏白千影,除了她,还有谁能有本事劝得了自己那么任性的女儿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上午,白千影简单收拾了一下,来到华茵高中门口的天使之语面包店找许岩。问了人才知dào

,他已经辞职好几天了。具体去了哪里,店里的人也不知dào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好好的就辞职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他能去哪里呢?

白千影想不出他的去处,唯一想到他可能在的地方就是他的老家——凤歌村。于是,她在天使之语面包店里顺便买了一些糕点点心,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凤歌村。

循着上回的印象,她轻松地找到了许岩的家。大门开了半扇,那条名叫妞妞的大黄狗此时正趴在门口睡大觉,今天它的脖子上没有拴铁链子。

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大黄狗动了动耳朵,睁开眼睛看了看。当它看到了陌生人后,警惕地站起来,朝白千影汪汪直叫。

白千影吓得不敢乱动,忙笑着对大黄狗说:“妞妞!妞妞!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上次见过的!”

狗也是通人性的,听到来人叫出了它的名字,似乎察觉到她没什么危险,它便不再狂吠,而是走上前来在她的身上嗅嗅,认真的模样就像海关检验的警犬。

大黄狗绕着她转了2圈后,好像闻到了什么特别的味道,便开始急促地舔着她的左手手背。白千影明白了,一定是她身上还残留着小狗蛋黄的味道,被大黄狗给闻了出来,所以,它应该是记得自己孩子的味道了。

“妞妞,你是不是想宝宝了?告sù

你哦,蛋黄在我家生活的很好,所以你就放心吧!”

白千影见大黄狗别开了几步,她就试着迈步往里面走,看来大黄狗是接受了她。白千影完全消除了恐惧后,走进了院子里,回头一看,大黄狗又趴在门口继xù

睡觉呢!

白千影站在院子中间喊了几声许岩的名字,无人答yīng

,过了一会,便听见西屋里传出许岩父亲的声音问道:“是谁啊?”

白千影走进堂屋转到西屋,看到许父正靠在床头上,眼睛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许伯伯!是我!我是白千影!”

“哦哦……原来是小影姑娘!快点进屋坐吧!”许父认出了她,高兴地指着床边的凳子说,白千影走过去,将手里的糕点放在他身边的桌子上。

“你这是……?”

“顺便买了点点心,给您尝尝!”

“哎呦!小影姑娘实在太客气了,这叫我怎么过意的去?”许父今天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要比上次的好很多。

“没什么的。许伯伯,您最近身体怎么样?”白千影在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唉,老样子!好不了也死不掉。”许父轻叹一声道:“小影姑娘,喝水吗?”

“我不渴!别麻烦!”

“你是来找许岩的吗?”

“对!许岩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要下午下了班才能回来。”

白千影猜许父一定不知dào

许岩辞职的事情,所以这里她没有提及此事。

“小影姑娘,你来找许岩有事啊?”许父询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最主要的是来看看您!”

“呵呵呵……多谢了,上次那个薛丫头呢?”

“哦,她有事没来。托我捎话给您,叫您保重身体!”

“哎好好好!我这把老骨头了,真不想再活着遭罪,还连累孩子!”许父捶着自己的大腿说道。

“许伯伯!您可别这么说!您是许岩最亲的人,只有您活得好好的,他才能安心工作。我知dào

许岩最孝顺您,他可不想听到您说这样的话!”

“是啊!许岩是个懂事又孝顺的孩子!这辈子能有他这么个好儿子,我死也无憾了!”

“许伯伯……”白千影心里着急,这老人家今天怎么了,总是死不死的挂在嘴边!

“小影姑娘,你能来看我,我打心眼里感激,也没有把你当外人。实不相瞒,许岩这孩子,他并非我的亲生儿子,可是他却比亲生儿子还要孝顺!”

“许伯伯……这是真的吗?”任谁看到许岩那种孝顺的劲头,绝不会想到他并非是他的亲生儿子。

这个上午,她安静地坐在许父的床前,听他缓缓道来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

……

130. 130 一个蹩脚的理由

这个上午,她安静地坐在许父的床前,听他缓缓道来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许父进城做贩卖西瓜,他车上的西瓜都是自家地里种的,青皮红瓤,又红又甜。这天生意不错,提早卖完了一三轮车的西瓜。

准bèi

推车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三轮车旁边的路牙子边坐着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模样,身上穿的衣服干干净净,倒像个体面人家的孩子。看着小男孩正在抹眼泪,许父便走上前蹲下来询问情况。

可是小男孩怎么也不肯开口说话。许父摇摇头站起来,回到车里取来一牙切好的西瓜,递给他说:“孩子,吃吧!叔叔请你吃西瓜!”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也许他饿了,所以很快吃完了西瓜。许父推着三轮车慢慢地走着,无意识地回头发xiàn

那个小孩居然一直跟在他的车后面。

许父停下脚步,走过去问道:“你爸爸妈妈呢?”

小男孩摇头。

“他们不要你了吗?”

他点点头。

“那你先跟叔叔回家吧!叔叔骑车带着你,好不好?”

小男孩点点头。

于是,许父把小男孩抱进车厢里坐好,自己踩着三轮车回到了凤歌村。这个小男孩就是现在的许岩。

他当年来到这里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许父也没有等到他的父母来寻找他,就以为他是遭到抛弃的孩子,于是便好心地收留了他,后来认作了儿子。

后来,许父才知dào

,原来是许岩天生开口晚,三岁依然不会说话,但他极为聪明。在凤歌村住久了,许岩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把许父当成了亲生父亲。

年幼的记忆也荡然无存,唯一保留下来的就是当年他身上随身佩戴的一枚玉佩。这么多年都被许父仔细收藏了起来。

日子相处久了,人就有了私心,起初他担心许岩会拿着玉佩寻找亲人,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没有问及过自己的父母是谁,这让许父渐渐放了心。

可是这几年,他患了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钱都花在了治病上。还让许岩没早没晚地辛苦挣钱,他的心里也不好过。

这孩子自从跟着他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他清楚自己的病,能活几天他想都不敢想。指不定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呢!

他不想再拖累孩子,也告sù

他关于他的身世还有玉佩的事情,想让他去找亲生父母,早点回到他们的身边去吧!

可是许岩非但不领情反而非常气愤,他拒绝去寻找什么亲生父母,还说他只有他这一个父亲!

虽然寻亲的事情许父没有再提,可是,这早就成了他的一桩心事。今天再次见到白千影,他忍不住说起了这个事。

“许伯伯!那个东西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行!”许父从身后的枕头下方摸出一个脏旧的布袋子,解开口袋上的绳子,从里面掏出一个暗蓝格子手绢,翻开来看,是一块通体无瑕的白玉珮。

白千影接过来仔细端详,这块玉是上好的和田籽玉,又是人们口中常称的羊脂白玉。它的质地细腻温润、白若凝脂,整块玉毫无半点瑕疵,堪称玉中极品。

玉佩呈半圆形,刻有龙形曲花纹饰,造型精美。玉佩的上好像还刻着半个字形,看不出来是什么字,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应该是一对玉佩中的半块。

“真是一块好玉!说不定有它就能帮zhù

许岩找到亲生父母呢!”白千影看完玉佩后总结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太好了!小影姑娘啊,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许父的眼中带着某种期盼的神情说道。

“许伯伯您有事尽管说,不要这么客气!”

“我也说不准自己哪天腿一蹬眼一闭就上了西天。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许岩,要是他能找到自己的亲人,多一个人照顾他也好。他这个孩子心眼实,脾气也犟,让他自己去寻他肯定不愿意。我呢又没这个能力,所以,我想拜托你帮伯伯打听打听!这块玉暂时就托你代为保管!”

“许伯伯!您真信得过我?”白千影有些吃惊,她才第二次登门,他就如此信任于她,真叫人感动!

“信得过!我虽然身体有毛病,但是眼神却好使!”

“那好!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zhù

许岩!”

“伯伯还要求你,这事可千万别让许岩知dào

!”

“嗯,我知dào

了!”

眼看到了中午,白千影忍不住问:“许岩中午会回来吗?”

“他中午不回来。”

“那您中午吃什么?”

“平日里中饭凑合着吃点。”许父又说:“小影姑娘,中午留下来吃吧!我让邻居王婶过来帮忙做饭!”

“不用麻烦了!要不,午饭我来做吧!”

“你会做?”许父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讶。

白千影笑而不语,转身出门进了厨房。这是她头一次使用乡村大灶,也是边想边做。

她系上一条旧围裙,先把厨房查看一遍,厨房不算脏乱,就是比较空。米缸快要见底了,桌案上的篮子里放着2根胡萝卜和几个青椒。

橱柜上的纱网已经又脏又旧,还破了洞,隔着纱网可以看到里面的几只干净的空碗盘,还有几个生鸡蛋。离灶台边最近的一口带盖子的大缸里盛着井水。

白千影到后面园子里摘了点青菜,拔了葱蒜,回到院里井台上洗干净切好后,她开始淘米煮饭。大灶上用的是大铁锅,白千影摸索着将米下锅,放上适量的水,盖上了锅盖。

虽然她平时做饭用的都是电饭煲,不过这煮饭的理论都是一样的,水米的比例基本上不会变。

坐到灶台后,白千影拿起一把稻草拿火柴点着了,填进锅腔里,然后用烧火的火叉陆续地往里面送柴禾。直到锅内水开,大量的蒸汽从麦秸秆编成锅盖上冒出来,还可以闻到米香味,这时候她停了火,让米焐上一会。

起了另一口锅,底下用稻草起火,然后加上一些小树枝,锅下的火就开始源源不断地烧了起来。她回到灶台上开始动作麻利的炒菜、做汤,然后还不忘给米饭的锅填把柴禾,让米结锅巴。忙活了一阵,终于做好了一个菜一个汤,炒胡萝卜丝和青菜鸡蛋汤。

当许父吃到热腾腾的饭菜时,感动的热泪盈眶,说道:“小影姑娘,这还让你亲自做饭给我吃,伯伯真是过意不去!”

“许伯伯,哪里的话!您别嫌我做的难吃呀!”

“好吃好吃!伯伯爱吃!你这丫头手艺不错!”

“好吃您就多吃点!”白千影将蛋汤里的一大团鸡蛋捞到了许父的碗里说道。

饭后,收拾了厨房,又帮zhù

许父吃了药,白千影继xù

陪着许父聊天。

这一坐就到了傍晚时分,听到外面大黄狗的叫声和摩托车的声音,白千影从窗户往外看,看到许岩停车摘头盔,大黄狗正亲热地蹭着他的大腿,他则弯腰揉了揉大黄狗的脸。

许岩转身欲进屋,就发xiàn

了堂屋门口站着的白千影,四目相对,许岩愣在了原地。

“嫂子!?”

“你还认我做嫂子?”

“嫂子……”

眼神里错愕之光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苦不堪言的落寞之感,他低下了头似乎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再抬头已经换上一张平静的笑脸。这细微的变化,没能逃得了白千影的眼睛。

凤歌村的小河堤上,晚风有几分凉意,吹拂着岸边一排垂柳,垂柳摇摆着柔软的枝条好似带着些醉意。西边的灿烂霞光,染红了一片片白云,河堤上的两人身上也罩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晕。

“今天谢谢你来看望我父亲!”

“不用客气!现在,你可以告sù

我你为什么辞职了吧!”

“你都知dào

了!?”许岩的陈述语气,显然意思说什么也难逃她的眼睛。

“我去过面包店。我要原因!”

“想换一份工作。”

“原来的工作有什么不好吗?”白千影盯着他的脸,想要看出他话里的真实成分。

“一份工作再好,也有做烦的时候。”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岩的眼神看向了一边,他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连他自己也难以信服。

“现在你找到新工作了?做什么?”

“在一家酒店,做服wù

生。”

“现在你开心了?”

“什么?”许岩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许岩!知dào

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见许岩摇摇头,她接着说:“我从上午等到现在,不是为了来听你的一句谎言。难道就是挨了一顿打,你就退缩了?你不想知dào

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许岩接着摇摇头,不作任何争辩。

“是小熙!”

“小熙她怎么了?不是……”听到事关薛珍熙,许岩变得紧张起来。

“小熙四处找你,联系不上你,急得没辙!”

“她在找我?”

“你倒好,拍拍屁股走人,手机关机,又辞了工作,你有没有想过小熙的感受?你知dào

你这样做有多不负责任?”白千影忍不住气盛心头,语气也变得尖利了许多。

“可是……”许岩欲言又止,似乎在思考什么,不一会接着说道:“不是她提出要和我分手的吗?”

……

131. 131 性敢女郎正风情万种

“可是……”许岩欲言又止,似乎在思考什么,不一会接着说道:“不是她提出要和我分手的吗?”

“你说什么?她要跟你分手?”白千影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他会说是薛珍熙提出的分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许岩说了事情的经过,白千影终于了解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两人之间一定存zài

某种误会。

时间回到几天前的一个上午,许岩在店里上班。这时面包店里来了一位年轻的夫人,衣着得体高雅,戴着墨镜,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她款款走进店里,并不是为了购买面包或者美味的蛋糕,而是开口第一句话说道:“我找许岩!”

“许岩有人找!”店员朝里面的工作间喊了一声。许岩开心地放下手头的活,拿着抹布擦干净手,笑着走了出来,他想应该是小熙来找他了。可是,出来一看,懵了一下,不是小熙,她是谁?

“我是小熙的妈妈!”穆允慧自报家门道。

原来是小熙她妈呀!许岩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双手不知该放在那里比较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面前,赶紧解下了满是奶油污渍的围裙,礼貌地喊道:“阿……阿姨,您好!”

许岩看到穆允慧摘下了墨镜后的模样,就像画里走出来的美人,说她是薛珍熙的母亲,但是看起来更像是她的大姐姐。

保养极好,皮肤细嫩,长发揽在脑后,穿着一件玄青色的旗袍,外面罩着一件针织线衫,挽着口金提包,整个人看起来优雅不失风韵,光彩十分照人。

穆允慧请他到附近一家咖啡店坐下来聊天,叫了两份咖啡。借着喝咖啡的空档,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孩,见他长相虽然不俗,但是一身朴素的衣着,本该有的青春光华也被掩盖了去。

到底是穷人家的孩子,低头恭顺,看上去还有几分胆怯之意。

放下咖啡杯,穆允慧说道:“许岩,你应该知dào

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

“阿姨,您是为了小熙……”许岩抬起眼睛,话只说到半句。

“没错!你很聪明!既然是聪明人,我就没必要拐弯抹角,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

穆允慧的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微笑,但是说出来的柔软细语却像铁匠打铁般郑重有力,她说:“你的家庭背景我已经了解了一些。你家在凤歌村,你还有个卧病在床的老父亲。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许岩以为是薛珍熙把他家的情况告sù

了家人,顿时失了底气,自卑感油然而生,不敢看穆允慧的眼睛,生怕她以为他是那种贪慕薛家家世的人。

“你也知dào

小熙的身份,还有我们薛家,并不是普通的家庭。你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我希望你不要耽误我女儿的学业!”

“阿姨!我和小熙是真心相爱的,我可以等她大学毕业,我们……”

“真心相爱?小伙子,我们家小熙的性格我最了解。她现在是年少不懂事,一时贪玩,三天新鲜感一过,她又会认识新的朋友,这样各方面不够成熟的感情顶多算作青春期朦胧好感。”

穆允慧说完之后,观察许岩的脸色,见他低头不语,猜他好不容易交到她女儿这样的女孩,定然舍不得放qì

,问道:“说吧!你想要多少?”

“什么?”

“给你多少钱,你才愿意离开小熙?”

“不!阿姨!我不会离开小熙,我和小熙是真心的!”许岩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有些气愤地说。

穆允慧好似早猜到他会这么说,于是她从口金包里取出一张支票,推到许岩的面前,说道:“这里是50万的支票,量你一辈子也难挣这50万。如果你肯离开小熙,这笔钱就归你,你可以用它去给你的父亲看病。”

许岩盯着眼前的支票,上面白字黑字写着5,后面跟着一串0,这个天文数字的确是他一辈子难以挣到的数目,有了这笔钱他可以为他的父亲寻找到合适的肾源,然后进行手术,手术成功就可以救得他父亲。

巨大的诱或就摆在他面前,像一个性敢女郎正风情万种地朝他招手。许岩的内心波涛汹涌,爱情与诱或之间,他该如何抉择?

闭上眼睛,薛珍熙那张可爱清纯的有点婴儿肥的俏脸浮现在他的脑海,她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来之不易,他怎么能为了50万就出卖他们之间的爱情呢?

他想救自己的父亲,他会依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抛弃人生最有珍贵的东西去换取。

做了一番内心的挣扎后,许岩伸手将支票推了回去,淡定地说道:“阿姨!这50万我不会要!我绝不会为了这50万就出卖自己的感情!”

穆允慧吃了一惊,本以为他伸手是要收下支票,谁知他又推了回来,继而问道:“怎么?嫌少?”

“不是!”许岩摇摇头,狠下心来叫道:“阿姨!请你不要用钱来侮辱我,也不要侮辱你自己!我爱小熙不是看上你们家的钱,我也不会为了钱就出卖爱情。你知不知dào

这世界上还有许多比金钱更珍贵的东西?最后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离开小熙的,除非她不要我!”

听完许岩这番话,穆允慧暗自赞许,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果然是个有骨气的孩子。纵然他很好,可是她作为小熙的母亲,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早恋以至于耽误学业。

“如果我说,这是小熙自己的意思呢?”

“什么?!!”许岩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

“看看吧!这是小熙托我转交给你的。看了你就会明白了!”

许岩从穆允慧的手中接过一封信,拆开来看,是小熙写给他的一封信,准确来说是一封分手信。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陈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小熙要和他分手,她说只是和他玩玩,现在腻了,让他不要再来找她。

每一个字都是那么决绝,像一把把利刃在剜着他的眼珠,看得许岩五内俱焚,双手开始不停地颤抖。他有言在先,今生除了小熙先抛弃他,不然他是绝不会放开她的手。

看完信后的许岩呆若木鸡,沉浸在分手的悲痛之中不能回神。穆允慧见已经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就收起了支票,起身付账离开。

她已经了解许岩的性格,如此有骨气的男孩,是不会死皮赖脸地继xù

缠着小熙的,这点她可以放心。

这也是许岩为何会换工作的原因!

“信呢?给我看看!”河堤上,白千影听完许岩回忆的情景后问道。

“信……我已经撕了!”许岩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只要想起那封信的内容,他的心好像还在滴血。

“这里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总之,许岩我告sù

你,小熙绝不会这么做!她现在是被家里看的紧,不能和你联系,她的心里只有你!”

“是吗?也许我真的高攀不上她!我们真的不合适!”许岩叹口气道。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许岩的左侧脸颊上,顿时留下5个鲜红的指印,这一巴掌打得许岩脑袋发蒙,不知为何。

“许岩!知dào

我为什么打你吗?”

许岩捂着脸颊摇摇头,白千影继而愤nù

地说道:“因为我觉得你没种!遇到这么点挫折你就当缩头乌龟了?你知dào

小熙她为了你已经不吃不喝绝食好几天了吗?早知dào

你是这种没担当的人,算小熙瞎了眼,也算我看走了眼!”

默然良久,许岩再抬起头来,眼眶一片通红,他以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嫂子……我错了……”

白千影松了一口气,看向天边的晚霞,但愿今天她这一遭不白走!

晚上回到了慧园,白千影见到了薛珍熙。等了一天的薛珍熙看到白千影像见到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拉着她就往她的房间里钻。

“嫂子!你见到许岩了吗?他怎么样?现在哪里?”

“见到啦!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白千影明天她的急切心情,拉着她坐下说道:“他很好,换了一份新工作,有点忙,加上手机这几天出了点故障,没办法通知你!”

“哦,是这样,担心死我了!”薛珍熙心口上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这几天你给许岩写过信吗?”白千影问道。

“没有!我们平时都是短信联系,没有写过信。怎么啦?”

“哦,没怎么。”白千影更加肯定分手信一定是她婆婆动了手脚,接着她从腰里掏出一封信放在薛珍熙的手心里说道:“看看吧!这是许岩亲笔书信,特意让我转交给你的!”

薛珍熙迫不及待地接过信打开来看,看了一遍又看一遍,原本写满忧桑的脸颊上渐渐有了舒展的笑意,她的好心情又回来了。

“许岩没跟我分手,那那封信怎么回事?”看完信后,薛珍熙仍有一丝不解。

“傻丫头,我问你,信是谁交给你的?”

……

132. 132 女人最可悲的是什么

“傻丫头,我问你,信是谁交给你的?”

“我妈呀!”

“这不就结了!”

薛珍熙思考了片刻终于豁然开朗,原来她收到的信很可能是假的,现在这封才是出自许岩的手笔。她差点上了母亲的当啊!

白千影又把她母亲去找许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他拒绝了50万的支票,最终选择了你!”

薛珍熙心中感动万分,想到他父亲的治病钱就这么没了,不禁感叹道:“他为什么不接受那笔钱,然后又同时选择我呢?

“笨蛋!他没那么做,就说明他是个重情义的男人,不会为了金钱出卖爱情!”

“哎呀,可是,错过了一个给他父亲治病的机会,多可惜呀!”

白千影知dào

薛珍熙还在操心许岩父亲的事,都是钱的问题,只要解决了治病的钱,才能让许家摆脱困境,说不定婆婆不会再为难许岩了。

“好啦!别杞人忧天了!你只管好你自己,别的什么都不要想,要是你想和许岩好好在一起,那就得听我的!”

“好好好,我听嫂嫂的!”

这一晚,白千影留在了慧园过夜,和薛珍熙睡在一张床上,两人聊了很久时间。直到眼皮子打架才休息。

暂时稳住了许岩和薛珍熙两个人,走一步是一步,没到最后一步,谁也不能轻言放qì



白千影让薛珍熙先安心学习,不要惹母亲不高兴,分不分手的事情还不是他们彼此决定的事情。

很多时候,和父母硬碰硬,既伤害了与亲人之间的关系,又会让事情弄僵搞砸,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不如退一步,将爱情秘密进行到底。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上午,慧园的司机送白千影回到爱琴湾小区的家里。下了车就看到自家的门外站着一个人,身旁的地上摆放着一些物品,那人正在按门铃。

“徐娜!?”

听到背后响起喊声,徐娜转过身看到了白千影:“千影,原来你不在家呀!”

“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白千影笑着走上台阶,掏出钥匙开了门,说道:“快点进去说话吧!”

徐娜是她的高中室友,之前给她当过伴娘,今天登门拜访,看样子应该是来探望她的。

白千影把徐娜让进屋里。徐娜把地上的水果补品等提进屋里,坐在沙发上,不住地打量着白千影的新家,这里她还是第一次来。

“听说你受伤了,现在才抽空来看看你!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干吗还破费买这些东西?”白千影端着茶水放在徐娜的面前,陪着坐下来说道。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好歹我也是第一次登门拜访!”徐娜眼睛环顾四周,道:“你家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

“呵呵!是吗?你怎么没有带你女儿一块来?”

“她还小,带出来不方便,去她奶奶家了!”

“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白千影顺口一问。

“我……就那样!”徐娜眼神有几分闪烁,脸上划过一丝无奈,她低下了头,不再言语,气氛明显有点冷场。

白千影细细地观察了她一番,见她现在的样子比之前见到的要更显憔悴,脸上多了疲惫之色,整个人也像一株遭过霜雪的油菜花,蔫巴巴的。

“喝点茶吧!这茶挺不错的!”白千影没话找话说。

徐娜伸手端茶杯,衣袖上捋,露出一块青紫的痕迹。白千影见了忍不住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徐娜慌忙放下杯子,捋自己的衣袖进行掩盖。

“真的没事?”白千影边说边伸手拉过了她的胳膊,把衣袖往上一捋,一条不满青紫交错的伤痕的手臂赫然出现在眼前。她愤愤然道:“他又打你了?”

“不是……我不小心摔的!”

“徐娜!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白千影放下她的手臂说道。

“不!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徐娜急忙辩解。

这些年她深有感触,当你混的好的时候,你的身边会围着一群朋友,可是当你生活不如意的时候,那些朋友就像阳光下的雾霭,消失的干干净净。

现在她家里的情况糟糕,丈夫不仅不顾家,不顾孩子,更是变着法子找她的不是,一不高兴就打。

她心里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不敢告sù

娘家人,想找个朋友诉诉苦,想来想去,只有白千影和她上学时候关系处的最好。

“他要跟我离婚,一个月提了6次,我都快受不了了!他太听他妈的话,每次回来都会跟我吵,你说这日子还怎么过?每次一吵架他就打电话给我爸妈,让他们把我领回去,他光知dào

心疼他的爸妈,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父母。孩子那么小,他也从来不带一带,我又要带孩子,又要做家务,一边炒菜还要一边看着孩子,他除了吵架就是玩电脑游戏。要是我早知dào

他是这样的男人,当初我就应该把孩子打掉,绝对不会嫁给他……”

徐娜把自己的境遇说了一遍,她现在缺的就是一个聆听着,或许说出来,心里就会好过许多。白千影听徐娜说了自己的遭遇,心中不禁为她着急惋惜,她怎么就遇到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她见过徐娜的爱人,她曾经参加过徐娜的婚礼。那个男人曾给人的印象极好,斯文有礼,难道那只是错觉?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他们的孩子还不到2岁!

白千影不免想到她自己,她又比徐娜好到哪里去?或许在徐娜甚至别人眼中,她是嫁进了豪门,住着高档别墅,有个帅气的老公,可是,又有谁知dào

她的心酸与无奈?整天一个人对着空空的大房子,结婚跟没结婚一样,她不也遇到了一个极度不负责任的男人吗?

女人最可悲的是什么?

不是嫁给了穷与富,不是戴不起钻石住不起别墅,更不是孤芳自赏或春华虚度,而是你一心想与之白首不相离的男人,他既不能为你遮风挡雨,还要扮演寒霜冰雪,整日摧残煎熬你的心。

“你现在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呢!我现在还在美丽金上班。”

“没想过换工作吗?”白千影知dào

美丽金是一家三星级酒店,徐娜在那里当大堂经理已经将近3年时间了。

“在那还行吧!这年头合适的工作不好找。我也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我没有工作的话,都不知dào

我和孩子吃什么!”

“你们就没有试着多沟通沟通吗?你老公对你那样,你还能受得了?”

“没办法沟通,只要多说两句就会吵架,我也是一直在忍着,真不知dào

还能忍多久!”徐娜叹了一口气。

“你就没有想过离婚吗?”

“怎么没想过?可是,我一个女人生了孩子,再离婚,孩子怎么办?就算不考lǜ

孩子,我的下半生又怎么办?”

“可以再找一个更合适的男人呢!?”

“哪有那么容易!谁会看上一个二婚有过孩子的女人?万一再找一个和前一个一样,那我不就更惨了吗?”徐娜的担忧不无道理,白千影也不好再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两人又聊了一会,徐娜要走,白千影想留她吃过饭再回去,可是她说放心不下孩子,所以坚持回去了。

送走了徐娜,白千影到家里喂好了蛋黄,还有小瓦和小乖,然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沙发上休息。她又开始思考起伟大的人生了。

人活着到底图什么?重复着每天的生活,还不是为了图一个活得舒坦。心情大概是最重yào

的一个衡量指标,你过的好与不好,只有你自己知dào

。正所谓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是内心不能平静,心情不好,就谈不上生活幸福。

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追求,那就是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体贴的爱人,一个可爱的孩子。

白千影也一样,她真的希望自己选择的错误生活可以在2年后彻底结束。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警察局传来结果了,关于她出车祸的事情,警察调查了一段时间,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线索,当时那辆横穿马路的黑色轿车也找不到了,因为,据目击者称,当时车速极快,根本无法看清车牌号。

而她所驾驶的新车确实有刹车不灵的现象,还需yào

和汽车制造商以及经销商进一步交涉,最终案件被定性为意wài

事故!

真的只是一个意wài

吧!好在她伤得不重,现在休养的差不多了,她准bèi

回到公司上班去。

今天是白千影正式回到公司上班的日子。

早上一到公司,一个同事没有,她以为自己弄错了日期,看看手机时间,没错啊!正当她郁闷的时候,突然听见砰砰的几声响,接着整个敞开式办公室漫天飞舞的都是礼花彩带,吓了她一大跳。

“欢迎回家!”

……

133. 133 惹人怜爱的俊俏脸蛋

“欢迎回家!”

一大群同事同时从格子间里跳了出来高声喊道,白千影又看到他们打起了一个横幅,上面写着“Welcome

Home!”接着她看到了鼓掌的人群里站着朱心荷,还有康以笙。朱心荷的手里还捧着一束康乃馨,她小跑着来到白千影的面前,笑着说道:“亲爱的,欢迎归队!”然后将康乃馨花束送到了她的怀里,并且来了一个大大的拥bào



“谢谢!谢谢大家!”白千影真的好感动,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流转,她深深感受到了来自集体的关怀。

白千影很快融入到了工作中,下午的公司会议,她被列席参加。本次会议最重yào

的一个议题,就是关于11月中旬极速赛车场将要举行一场隆重的赛车漂移赛。

“这次比赛从策划、赞助到执行,务必要保证每个细节不能出现差错!”康以对市场部部长说道。

“放心吧!康总!现在距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半个月时间,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市场部部长说道。

“嗯,回头项目部要派人去和V市汽车俱乐部做好前期沟通。”

“是!”项目部部长回答说。

“这次的漂移赛不简单啊,光是冠军奖金就高达500万呢!”有同事说道。

“天呐!这么多啊!”

“哦对了!今天好像是比赛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

白千影一直坐在市场部部长身边,没有说话的机会,她就安静地听大家总结汇报工作。当她听见同事在一旁谈论比赛的报名时间今天就要截止了时,她坐不住了。

“康总!我有急事,可不可以再请半天假?”白千影偷偷用手机给康以笙发了一条信息。

“什么急事!需不需yào

我散会了陪你一起去处理?”康以笙听见她说急事,他比她还要着急。

“哦,不用了,谢谢!如果提前结束,我还会继xù

回来上班。”

“好吧!路上当心,有事打我电话!”

白千影找了个借口,退出了办公室,风一样的跑走了!

“小白要去哪啊?”朱心荷只看到白千影的一个背影,人已经消失在了公司大门口。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摩耶国西里埃利岛上终年四季如春、繁花似锦,奢华的蓝兹毗宫殿就建筑在西里埃利岛的中心位置。

恰丽弗伊王后长年居住在这座岛屿上,但是这里只能算是摩耶国最大的经济中心。

现今,摩耶国的国王萨摩尼科就住在与西里埃利岛毗邻的亚门桑德罗岛上的莫克多瓦王宫,那里才是摩耶国最重yào

的军事、政治、文化中心。

亚门桑德罗岛长年气候如秋,温凉宜人。你可能会问,为什么国王和王后要分别居住在两个岛上呢?

世人都猜是因为国王爱秋天王后爱春天,所以两人才会分地而居,可是事实上国王和王后就是和普通的夫妻一样,因为感情不合而分居的。

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只育有玛法这一个儿子。玛法王子到死也没有被立为王储,因为他不符合继位的条件。

玛法留下两个儿子,是两位世人皆知的出色的王子,都希王子亲切儒雅给人以如沐春风般的感觉,都野王子内敛深沉给人以清凉如秋之感。

恰丽弗伊王后偏爱长孙都希,将他留在老国王的身边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继承大典。

她把次孙都野留在蓝兹毗宫,并不是有多么喜爱他。因为都野的出身不好,他是玛法和一个平民女子的私生子,玛法死后他才被接近王宫分封王爵。

所以,恰丽弗伊王后只是希望都野能够服从她的命令,替她去完成未完成的使命,将来等到都希继位之后,能够继xù

辅佐都希。

自从7月份长王孙都希王子出访中国意wài

遇刺之后,恰丽弗伊王后就下达了命令,不准都希王子再踏入中国领土半步。

都希王子原本计划数月之后再次拜访中国,以便找到当日挽救他性命的有缘人,可是,如今他的希望全部落空了。他的祖母殿下命令他继xù

留在亚门桑德罗岛,因为他的祖父年事已高,需yào

他帮zhù

国王处理政务。

都希王子在亚门桑德罗岛上有自己的行宫——艾哈达宫,白天他前去莫克多瓦王宫处理政事,晚上就回到行宫休憩。

自从被下达了“禁足令”后,都希王子的心情常常不能释怀,心中始终惦记着一个人。

这天,他和以往一样,来到了莫克多瓦王宫,准bèi

先去拜见自己的祖父。可是,在同一时间和地点却没有如常见到老国王。他去哪里了?

都希王子在整座王宫里四处寻找,却不小心和正行路匆忙的侍女米娅撞在了一起。

“王子殿下请恕罪!米娅不小心冲撞了您!”米娅是国王身边的侍女,她很小的时候就陪伴在国王身边。她是个一个典型的中国女子,有着黑色的头发和眼睛,还有一张惹人怜爱的俊俏脸蛋。

“米娅,你这是打来来?为何如此匆忙?”都希看到米娅冲撞了他,并不感到生气,他长期呆在莫克多瓦王宫,和米娅比较熟悉。

他知dào

米娅是一个孤儿,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的祖父为什么要选一个中国籍的女子做他的亲信侍女呢?

“我……我……我从外面来,王子殿下!”米娅回答的时候低下了头,不敢看都希的眼睛,她的脸上飞起了两片红云,一双手绞在面前,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不用怕我,米娅,你知dào

国王陛下去哪了吗?”都希看出了她的紧张,好像每次她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会紧张的发抖。

“我……我……”

“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寻找他吧!”都希不想勉强她回答,对她报之一笑之后,转身走向了别的地方。

“呵……”看到都希消失的身影,米娅终于长舒一口气,幸好他没有继xù

追问她去了哪里,要是他真的问起来,她真的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他。

最终,都希王子在王宫一处较为隐秘的殿堂,听到了他祖父的说话声。

“难道还没有她的下落吗?”

“回禀陛下,她回到中国之后,始终下落不明,臣已经派了很多人去寻找,可是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再加派人手,继xù

寻找,我的时间没有多少了,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够再见到她一面!”

“是,陛下!”

“退下吧!”萨摩尼科国王屏退大臣之后,对着落地帷幔说道:“出来吧!”

都希王子拂开帷幔,抱歉地深鞠一躬,说道:“对不起,祖父,都希不是有意偷听您的谈话!”

“嗯,跟我进来吧!”萨摩尼科拄着金色的拐杖,缓步走向了他的寝宫方向。等到国王萨摩尼科坐在了他寝宫的座位上,他招招手示意都希坐在他身边,道:“都希,坐到祖父身边来吧!”

“是,祖父!”

“你是不是很想知dào

祖父为何一直没有立你为王储?”国王试探性地问道。

“祖父,都希没有想过此事,都希只是好奇您一直在寻找的人是谁?”

“她是谁?她是一名东方女子……”萨摩尼科国王说话的时候,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个绮丽多姿的背影。

“东方?是中国吗?”

“是的!”

“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阿塔妮亚……”

老国王说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继xù

往下说,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回忆到了美好的往事,脸上不经意地浮出一抹淡淡的幸福的笑意。

都希王子没有继xù

追问下去,他从小就陪伴在萨摩尼科的身边,对祖父和祖母之间的事情也有一些了解。听说他们之间属于政治婚姻,并无感情,他的祖父曾经深爱过一个女子,可是那个女子有一天忽然下落不明,不仅带走了萨摩尼科的心,还带走了摩耶三宝。

萨摩尼科苦寻几十年,依旧没有那个女子和摩耶三宝的下落。这件事早就成为摩耶国的禁忌,谁也不敢轻易谈论。

今天他也是意wài

从萨摩尼科的口中听到了关于那个女子的信息。

中国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好像它和摩耶国之间许多年前就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原来,他的祖父爱上的是一个中国女子,所以他留米娅待在身边是因为米娅也是中国人!

难怪他的祖父喜欢中国的文化,从小就教他学习了中文,并使他了解了许多中国的文化。没想到祖父深爱过的女子是中国人,和他心中记挂的那个救命恩人来自于同一个国家。等到他找到合适的时机,他还是要去中国走一趟。

在国王和都希王子沉浸在各自的思想当中,米娅轻悄悄地走近了宫殿,挑开摇曳的金色纱幔,她看到了都希王子的侧影。

米娅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在心底爱慕温柔迷人的都希王子,却止步于身份的尊卑有别。

……

134. 134 最后的GAO潮

米娅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在心底爱慕温柔迷人的都希王子,却止步于身份的尊卑有别。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皇孙,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如蝼蚁的王宫侍女。

即使如此,王子的一举一动依然牵动着她的心,当她得知他在中国遭遇刺杀之事,心中万分担忧,能够看到他平安归来,她才安心许多。

可是今天,从她去了西里埃利岛的蓝兹毗宫以后,她的一颗平静的心再一次被打乱了,她不得不为她的王子重新担忧起来,因为她听到了一些骇人的消息。

她该告sù

都希王子,他所遭遇刺杀的真zhèng

原因吗?还有蓝兹毗王宫的新计划?以及恰丽弗伊王后将要派遣女巫去中国的消息?

她不能!

就算她现在把她所听到的全部告sù

都希王子,都希王子也不可能会相信她说的话!

米娅想起了自己这该死的身份,如果她只是国王身边的一个侍女就好了,可惜不是,如果她说了,他们都会死!

最终,米娅缓缓放下了金色的纱幔,心中暗暗发誓,就让她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她的王子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11月中旬,V市的天气已经变得有些干燥清冷,天空还是纯净的蓝色,飘着几朵羊毛毡似的白云。阵阵的冷风挟裹着明黄带绿的落叶,一路欢快地小跑着。

极速赛车场里却丝毫没有深秋的影子,人们穿着色彩鲜艳的短袖服装,聚坐在看台上,偌大的赛车场被一种热切而激昂的热情所充斥着。

赛场上彩旗飘扬,赛道早已经被清理干净,赛场上的工作人员来回穿梭忙碌不停,各家主流媒体以及记者全部到位,等候着这一年度最隆重的一场大型赛事——保时捷场地漂移赛。

后台赛车手专属休息区内,早已穿戴整齐的薛沐冰坐在暗红的沙发上,穿上一套蓝白相间的修身赛车服后,他又是另一个薛沐冰,充满自信潇洒和迷人的风采,举手投足以倾倒一片。他的脸上之所以写满了自信,那是源自于内心的胸有成竹。

今天的赛事在他眼里已经不算什么大场面,所有来参赛的各个国家和地区的赛车手他非常了解,每个人什么样的实力,以及他自己有多少胜算,全部了然于胸。

今天这个冠军非他莫属,就冲着500万的奖金,他也该努力一把,500万够他好好消遣一阵子的了。

薛沐冰的旁边陪坐着几个熟悉的朋友,一身黄白相间的黄天域也报名参加了比赛,不为别的,兴趣所至。还有V市汽车俱乐部里其他的几位参赛的选手,全部坐等开赛。

精心打扮过的郝奕芮倚靠在薛沐冰的身边,两人悄悄私语着。阮晶晶像个小报记者,拿着手机开着视频逐一地拍着,不时地提问选手们的心情。

时间到了,天空中想起清脆的女声播音,选手们纷纷聚集到赛场上指定的位置上,等候在各自赛车旁。比赛场次和以往相同,2天的赛程,第一天是淘汰赛,两人一组互相角逐,选出具有参加决赛资格的人员,进行第二天的比赛。

淘汰赛对于薛沐冰来说毫无难度,他的出场掀起了整个赛场的热潮,他的众多粉丝高举写着他名字的和照片的海报和宣传板,激动地喊叫着。

他可以算得上是一名优秀的赛车手,拥有成千上万的粉丝拥趸,这些粉丝有一个统称——冰块。多年的赛车生涯为他积累了极高的人气。

人们可能不知dào

他是薛氏集团的接班人,但一定知dào

他是出色的赛车手。

第一天,在冰块们一波高过一波的呐喊声中,薛沐冰驾驶着蓝色的保时捷赛车,轻松拿下决赛资格,并且保持排名第一的好成绩。

他帅气的漂移动作、老练的驾驶技术、以及绝对的优势排名,又一次带给冰块们十足的信心,几乎快要融化了在场所有爱他的冰块们。

最关键的就是第二天,人们再次聚集到了赛场上,相比昨天的比赛结果有了新的变化。只剩下最后10名获得决赛资格的选手,这些选手有来自美国、日本、泰国等,都是一些业界颇有名气的赛车手。

让薛沐冰最不能忽视的两个选手,一个是来自日本的小林泽野,另一个是美国的选手麦肯斯。决赛注定是王者之间的较量,一切全凭实力说话。

薛沐冰戴上专用手套,站在属于他的坐骑边,俾睨着整个赛场,俨然今天他就是这里的王者,他会用他的实力打败所有想要和他一同分羹的人,等着瞧吧!

原本等着开场的选手们却在开场之前听到了一个通知,说是有一名新的选手加入决赛行列。赛场沸腾了,人人都好奇为何会有人不参加淘汰赛就直接晋级决赛的。

薛沐冰也摘下墨镜望向高高的播音喇叭,想不到为什么突然有了新变化。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那又有什么关系?冠军的宝座最终一定还是属于他!

随着一声声赛车的轰鸣声,所有人望向进口处,一辆黑色轧花的保时捷赛车慢吞吞开了进来,车子后面还冒出一股黑烟,整个赛车看上去像一头笨重的黑牛。

随着黑色赛车的入场,播音员开始同时用双语报道参赛选手信息。薛沐冰一听,忍不住笑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只是一个来自本地毫无名气的小选手,名字叫白夜。

等到那辆黑色保时捷赛车停到了指定的赛道起点上,大赛宣bù

了今天的比赛新规则。原本10人决赛两辆对决,现在由于白夜的加入,其中一人拥有了资格豁免,薛沐冰凭着淘汰赛最高比分获得了这一项特权。现在他有时间坐在选手席上观看别人比赛。

薛沐冰的视线忍不住落在黑色保时捷的车窗上,想要看清里面人的真容,只可惜透过挡风玻璃只能隐约看到一张卡着大墨镜的半张脸。薛沐冰心想,这样一个菜鸟能被塞进决赛,看来背后一定有什么关系,他倒要看看这个地缝里蹦出来的小角色能翻出什么花花。

比赛正式开始,两人一组,五组选手全部到位。今天决赛的项目先是双车追逐赛。在这一阶段,5组选手打乱顺序排名自由组合,两辆车同时出现在赛道上,它们轮流作为领跑车和追逐车。

这是一种攻守比赛安排,旨在考验谁能够在压力下最好地漂移。领跑车必须躲避追逐车,同时还要表演完美漂移;而追逐车则努力跑到领跑车的轨道上去干扰它,同时尽lì

完成自己的完美漂移。

前面4组选手给在场观众带来精彩绝伦的表演,最后一组是美国选手麦肯斯和新加入的本地选手白夜。

高亢的加油声和马达的轰隆声中,一辆红色赛车和一辆黑色赛车一同飙出了起点,不相上下的追逐持续了几秒,然后两辆车都是轻盈地甩尾过了弯道,双车比赛的结果两个人居然比分打平手。

这下,薛沐冰不得不摘下了墨镜好好kàn

看那辆黑色的赛车,居然能和麦肯斯打成平手,看来这个白夜还是有点实力的。

接下来是单人漂移。老道的麦肯斯驾轻就熟地开着他的红色赛车奔上赛道,无可挑剔的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漂移动作,赢得观众席里一片呐喊声。看到这里,薛沐冰认为谁将会被淘汰,已经毫无悬念了。

可是,谁能想到黑色赛车像幽灵一般飘过赛场,每一个动作都堪称完美,该快时犹如闪电划过天际,该慢时好似时光静水流转,该弯时恰如蛟龙蜿蜒山涧。

薛沐冰只觉得眼前的赛道上刮过一阵黑色的旋风,浓浓的烟雾还未散尽,比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白夜居然打败了老将麦肯斯顺利晋级!

最终晋级的5名选手和薛沐冰重新随即组成了3组,进行下一轮的比赛。名不见经传的白夜再次以他的实力战胜了对手,这匹半道杀出来的黑马,让在场的观众和媒体再也坐不住了。

白夜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连连赢得了两位著名的赛车手!?这个神mì

的男子一度激起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

最后一轮胜出的3名选手,薛沐冰、白夜和小林泽野,将进行最后的角逐,评选出冠亚季。赛道上,三辆车,蓝色、黑色、灰色,停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裁判发令。

薛沐冰再也不能轻视这个叫白夜的男子,他侧目望向隔壁的白色赛车里,始终看不清对手的样子。可是,令薛沐冰感到激动的是,很久没有遇到真zhèng

的对手了。一

个人再英雄,若是世界无dí

,那也是一种可怕的孤独。薛沐冰正是有了这样的感觉。今天若是他赢了,他一定邀请这个白夜喝一杯!

赛场上掀起最后的GAO潮,所有观众们全部拭目以待……

135. 135 如此俊美的男子

赛场上掀起最后的GAO潮,所有观众们全部拭目以待,在闪烁的镁光灯中,三辆车按照抽签顺序出场。

首出场的薛沐冰,蓝色赛车吹过一阵强劲的旋风,混合着低沉的轰隆声和车尾扬起的烟雾,一路本来,华丽的侧身,经过弯道最大弧度的漂移甩尾,赢得了无数车迷的欢呼呐喊。

今天薛沐冰已经发挥了最佳优势,陆续完成了好几个难度系数极高的漂移动作,当他的赛车停在终点线上时,好像今天的冠军排名已经出来了。

紧接着黑色赛车和灰色赛车也都相继完成了出色的表演。三位选手这一轮的比分不分上下,想要角逐出最终的冠军,就要看最后一个环节!

最后一个环节,三车并驾齐驱,同时冲向宽阔的赛道上,这是迄今为止唯一一场三车终极PK的盛况。每辆车仿佛身负神圣的使命一般,展现出最强势的一面。精彩的表演令观众们直呼过瘾。

赛道的宽度有限,想要避免和他车碰撞,又要领超对手,还要完成漂移规定的动作,实在是非常有难度。在追逐的过程中,不幸发生了一个意wài

,小林泽野驾驶的灰色赛车因甩尾控zhì

不当,撞向隔离带,失去了比赛资格。最后剩下蓝黑两车继xù

角逐今天的冠军宝座。

激烈的厮杀后,终于有了今天的胜负之分——薛沐冰仅以一分之差输掉了今天的漂移赛的冠军头衔。

当薛沐冰听到组委会报出的冠军得主后,他差点被自己的车子绊倒。今天的冠军居然是,是那个土包子白夜!

所有的冰块们无不扼腕叹息,明明他赢定了的,怎么会变成了亚军?

薛沐冰愣愣的望向那辆已经被媒体记者围堵得水泄不通的黑色赛车,想把车门盯出一个大窟窿。200万奖金啊,就这么被人横刀夺去,真是不甘心!

颁奖时刻,黑色赛车终于有了动静,车门打开,拨开人群,一个身着白色赛车服的身形挺拔的男子出现在视线里,他一头利落的半长碎发,发丝轻盈地飘散在空中。

脸上卡着一副超大的墨镜,只看到尖痩的下巴暴露的皮肤极为白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大踏步走向颁奖台,眼神始终不偏不移。

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他站在了颁奖台上,负手而立,仰脸看着天边的风景。薛沐冰也站在了亚军席上,在他的身边,薛沐冰侧目打量着这个叫白夜的男子。

他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如此神mì



薛沐冰的思绪飘向天外,脑中浮现出无数个猜想。未待到他想明白,颁奖典礼已经结束,白夜已经拿着鲜花和奖杯向台下走去,继而被一帮记者媒体围住。冠军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这本该属于他的殊荣现在被人夺走了!

还有一部分记者拿着话筒过来采访薛沐冰,都被他一一拒绝,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前面的那个身影。他看见白夜在媒体的采访追问下,始终不发一言,以一种绝对冷然的姿态对待每个人。

紧接着赛场跑来几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看着装应该是保镖身份。他们挤进人群,将白夜护在其中,一路向出口退去。

在他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摆脱了记者纠缠的薛沐冰才急忙追了上去,将白夜拦在了选手离场通道里。

“等等!”薛沐冰不顾白夜身边的几个保镖阻拦,伸出一只手臂,拦在了白夜的面前。

很显然,薛沐冰的突然出现,令白夜一震,随之,他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反应迅速的两名保镖挡在了前面。

“那个,你好!我叫薛沐冰!”薛沐冰不知dào

该说什么,本能地抛出了友谊的橄榄枝。白夜等人依然默不作声,并试图绕他而行。

“哎!你别走!我有话说!”薛沐冰用身体再次拦住了他,自己也感到了一丝唐突,可是真的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薛沐冰豁出去说道:“白夜!我想请你喝一杯!”

白夜轻轻挥手屏退身边的人,戴着墨镜的眼睛终于望向薛沐冰,等了一会,他缓缓摘下了墨镜,用一种冷而无波的眼神看了薛沐冰2秒钟。

看到白夜的脸的这一刻,薛沐冰被震撼的差点跌倒,试问世间还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横眉冷对,勾勒出铿锵的线条,纯净的面容让他这个V市第一美男也自惭形秽,那一双幽潭般迷人深奥的眼睛,只看一眼也能令人无法呼吸,那长相……那眼神……

等到薛沐冰回过神,期待得到他的应允时,擦身而过的白夜竟然只是用标准的男中音,幽幽冷然说了三个字:“靠!边!站!!!”

什、什么?!他这是被人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薛沐冰再次转身,白夜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了出口的地方。白光中,一点一点变淡,仿佛那是纳西赛斯消失在了神殿的入口。

薛沐冰情不自禁地追到了出口处,却看见白夜弯身坐进一辆黑色轿车里。薛沐冰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缓缓发动,心中难掩惋惜之情。

正在这一时刻,从路的另一端跑来一个人,边追着那辆已经驶离的车一边叫喊着一个名字——小白!可惜车里的人根本听不见,加速之后几秒钟便消失在视线里。

那个人弯腰撑着双膝大喘气,一看就知dào

肯定跑了不少的路。薛沐冰好奇地走去一探究竟,正欲问话,那人忽然起身回头,四目相对几乎异口同声道:

“是你!”

“是你!”

看清来人的脸庞,薛沐冰不禁一脸黑线,这可以算得上是冤家路窄吗?还未等到他再次开口,缓过劲来的朱心荷白了他一眼之后要走。

“喂喂喂!别走!”

“你想干嘛?”朱心荷横着眉毛望着面前拦着她的那条令人不悦的胳膊说。

“等等!我有话问你!”薛沐冰打量了一眼朱心荷,满心不快地说:“你认识刚才那个男人?”

“什么男人?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

“你知dào

我在说什么!快点告sù

我!”

“我凭什么告sù

你?就算我知dào

我也不会告sù

你!老娘没空!”朱心荷打掉他的胳膊径直离开。

“朱心荷!你还有一个妹妹在华茵,听说长得不错!”薛沐冰望着她的背影喊道,笃定她一定会回头。

“你!”朱心荷停住脚步回头,心里一股怒腾腾直冒,叫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是在奉劝你!”薛沐冰嘿嘿一笑,露出一个迷人的大酒窝。

朱心荷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连求人的方式都那么卑鄙下流。她抱起了胳膊,没好气地说:“说吧!你想知dào

什么?”

“告sù

我那个叫白夜的男人是谁?你为什么追着他?你们认识?”

“你知dào

他叫白夜还来问我?”

“我想知dào

更多!刚才你追着他叫‘小白’,叫的那么亲热,说明你们一定有关系!”

“哎呀!”朱心荷转了转眼珠子,故弄玄虚道:“就是说白夜啊!他是我的梦中情REN,我的偶像,我喜欢他,我叫他小白很正常。关于他的资料你可以回去问你老婆,她知dào

的比我多呢!”

朱心荷生怕言多必失,只好把皮球踢走,趁着薛沐冰愣神的空当,朱心荷一溜烟的跑走了。薛沐冰更想不通了,白千影会认识白夜?对嚎~!好像他们都姓白!

回到赛车场休息室,郝奕芮和其他朋友正在等着他。

“喂!冰哥!你去哪了?”郝奕芮迎上来问。

“哦,刚刚去了洗手间。”

“走吧!晚上我们去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下。”阮晶晶提议道,得了亚军那也是件光彩的事情,应该庆祝庆祝。

“下次吧,晚上你们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薛沐冰打开柜子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准bèi

离开,却被郝奕芮拉住了手臂。

“冰哥,我们一起走!”

“小芮,很抱歉今晚我不能陪你,我有重yào

的事情要做。等下我让兄弟替我送你回去,明天我再来找你。好吗?”薛沐冰的手覆在郝奕芮的手背上,柔声说道。

“那好吧!明天我等你电话!”

“嗯!”薛沐冰转身递给马炎春一个眼神,说道:“兄弟,拜托你了!”

众人目送薛沐冰的背影离开,大家一致理解他那种背影传递出来的感觉叫失落。一向都是稳拿冠军的人,突然屈居第二,心态上难免接受不了。由他去吧!

“好了,冰哥不在,晚上我请客,走吧!”心领神会的马炎春站起来对众人说道。

“快走快走!今晚我们就好好宰春哥一顿!”阮晶晶起哄完,一群人奔赴马炎春家的哇咔咔酒吧继xù

嗨。

驱车回到爱琴湾小区家门口,薛沐冰看到别墅亮着灯,明亮的灯光穿透了暗夜的雾霾,不仅驱走了一片清冷的黑暗,好像也令他的心感到了某种说不出的暖意。

天果然变冷了!

推门进屋,首先听到几声汪汪的叫声,接着便看到一个绒团跑过来在他的脚边打转……

136. 136 人狗情未了

推门进屋,首先听到几声汪汪的叫声,接着便看到一个绒团跑过来在他的脚边打转,是蛋黄!这个狗崽子这么晚还不睡!

薛沐冰轻轻踢开它,走进屋里。四周寻了一遍,没有看到白千影的身影。好一阵子没有回来,这里的环境干净到令人感觉陌生。他顺着旋转楼梯上了二楼,来到白千影的卧室前,思忖几秒钟后敲响了房门。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一张熟悉到令人作呕的死人脸出现在贝壳门帘内。白千影并没有半点惊讶,缓缓说道:“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没事找我你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

“这么晚了找我就为了和我吵架?那样的话,恕不奉陪!”

“我有事!”白千影欲关上门时,被薛沐冰伸手挡住。

“什么事?”

“你认识那个赛车手白夜?”薛沐冰带着几许期盼的神情说道。

“什么白天黑夜的?不认识!”

“不可能!别骗我了,你那个猪头朋友已经都告sù

我了!说你知dào

!”

白千影微微皱了皱眉毛,沉默半响道:“认识!又怎样?”

“他是谁?”

“他是……他是我表哥!”

“表哥?!我怎么不知dào

你还有个这么厉害的表哥!?”薛沐冰的声调不自觉地拔高几度,这个消息真是令人激动啊!

“有的人一向无知自大,不知dào

的多了去了!”白千影挖苦道。

薛沐冰早就乐开了花,盘算着早点见到白夜,也不跟她计较,遂说道:“白千影,你帮我介shào

你表哥认识啊!就明天!”

“明天我没空!”

“明天是周末,怎么就没空了?”

“我说了没空就没空,明天我还要回家一趟呢!时间很晚了,不说了,我要睡了!”白千影不由分说:“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臭丫头!脾气这么臭,当心一辈子嫁不掉!”薛沐冰愤愤地骂完,感觉好像发xiàn

哪里不对。听到自己的肚子一阵咕噜作响,他横下心再次敲了房门。

“薛沐冰!你有完没完?”

“没完!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

“协议第二条!你有手有脚,神都帮不了你!想吃自己想办法!”那条门缝再次阖上,薛沐冰悻悻地下了楼。

来到厨房转了一圈,一尘不染的灶台看不出烧火的痕迹,锅子里空空如也。继而打开冰箱门,幸好里面摆满了各类食材食物。

他找出了一听冰镇啤酒,一袋红豆土司,一瓶沙拉酱。在冷藏室里,他还发xiàn

了一个蒙着保鲜膜的盘子,里面装着一些紫菜卷。色彩鲜艳,整齐地排列在盘子里,看着就好像很美味的样子。

这该不会是白千影买回来当夜宵的吧!

薛沐冰掀开保鲜膜,偷偷地尝了一个,嗯,香甜可口,味道不错,忍不住又偷吃一个。吃完觉着不过瘾,一口气将盘子一扫而空。

这才半饱,接着他抱着食物来到茶几上,慢慢享用。可恶的小蛋黄一直坐在他旁边的地上,可怜巴巴的望着正在喝啤酒的他。

“怎么?想喝?”

蛋黄摇摇尾巴,薛沐冰想都没想,抱起蛋黄放在两腿之间,掰着它的嘴巴,倒了几股啤酒下去。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哈哈哈!”没过一会,喝了酒的蛋黄走起路来东倒西歪,样子滑稽可笑,笑得薛沐冰肚子疼。

吃饱喝足的薛沐冰回房休息,但是这次,他学乖了,主动将茶几收拾的干干净净。

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的薛沐冰,翻身找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然后上起网来。关于这个白夜的资料,他需yào

好好查一查。

来到谷歌上输了名字,搜上一把,嗬~!居然关于白夜的新闻多到吊炸了天!全部都是在报道今天白天漂移赛他是如何华丽夺冠的。

惨的是,薛沐冰这一次沦为一个垫背,网上那些记者一点口德也不留,处处拿他这个前任冠军作比较,有意思吗?

怎么也查不到白夜的半点资料,可是人家就这么火了,火到爆啊!每家新闻网站的焦点、贴吧的头条几乎都是在谈论白夜这个人物。

各种猜测纷沓而至,有说他是世界第一赛车手亨利的徒弟,有的说他一定是个富二代,还有的说他可能是中国著名赛车手白拿徳的儿子。

不管哪种猜测都没有具体的科学依据,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经过这次比赛后,一夜成名的白夜网络粉丝暴增,他俨然已经成了一个网络神话。

次日天明,白千影下楼,习惯地喊了几声蛋黄,可是却没有看到蛋黄跑来迎接她。她来到门口旁边的狗窝前,正好kàn

到四脚朝天的小蛋黄奇怪的睡相。

蛋黄不会死了吧!白千影心里一惊,赶紧蹲下来拍拍蛋黄,小狗还是一动不动。

“蛋黄!蛋黄……”白千影大声喊叫,急的快要哭出来,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别喊了!蛋黄没死!只不过昨晚它喝多了!”

白千影站起来看到茶几旁的垃圾桶里果然横着一个啤酒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回头冲着薛沐冰大叫道:“你居然给蛋黄喝酒?”

“是啊!男子汉喝点酒算什么?”

“关键是,它才不到3个月大。你这样会害死它的!”

“不就是一条狗吗!死了就算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薛沐冰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对她的那种态度表示不赞同。

“死了就算了?一条狗也是一条小生命,难道在你眼里就那么贱吗?你还有没有人性?你……”

“你啰嗦完了没有?蛋黄不是好好的吗?”薛沐冰朝她身后的方向伸了伸下巴,示意道。

白千影转身看到小小的蛋黄晃悠着身体朝她走来,看来他们的争吵吵醒了它。

“蛋黄!”

白千影弯身抱起了蛋黄,对着小狗亲昵地说了一番话。

“别在我面前表演什么人狗情未了了,恶心死了!”

“走!蛋黄,我们别理他!我们去吃早餐!”白千影撇了一眼薛沐冰,跟这种家伙在一起,真是有损智商。

薛沐冰手中的杂志还没翻过封面,就听见餐厅传来一声咆哮,初步判断分贝在80至90范围内,震得他手一抖,杂志掉在了地上。

“薛沐冰!!!!你居然偷吃了我的早餐!!!”话音落,端着空盘子抱着狗的白千影已经闪现在他面前。

“唉!上面也没写这是你的早餐,我怎么知dào

?吃都吃了,现在你要我吐出来?好吧!盘子给我!”薛沐冰一副我就是无赖的姿态,伸手作要盘子状。

“算你狠!”

消失了一会的白千影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提着几包东西,准bèi

出门。薛沐冰动作麻利地率先开了门,夺过她手里的东西,径自跑向他的法拉利。

“喂!你想要干什么?”白千影追了出来。

“你不是说要回家吗?我送你!”薛沐冰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薛沐冰的无事献殷勤,令白千影孤疑地望了一会,他会这么好心?

“快上车啊!你怕我吃你啊?”

“WHO

怕WHO啊!”

两人回到了白家大院,薛沐冰空前自发自觉地扮演了一位好女婿形象,博得了岳父白海波和岳母刘心洁的欢心。

午餐席间,一家人吃得格外开心。薛沐冰见时机成熟,问出了一个憋在他心里一天一夜的那个问题。

“爸妈!我听千影说她还有一个表哥是吗?”

这个问题让白家父母顿然愣住,犹如被人点了穴道,白海波举着酒杯的手还搁在半空中。两位长辈先是看了看白千影,随后又对望了一眼,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爸爸!妈妈!你们难道忘了吗?H市外婆家,妈妈的大哥我的大舅家的白夜表哥!他和我的感情可好了!今年比我大3岁!喜欢玩赛车!最近刚刚回国!”

白千影紧紧盯着父母的眼睛,郑重地说完后,等着他们反应。

“我怎么没……”

“他爸,你喝糊涂了吧!我哥哥家的孩子是叫白夜,一直在国外生活,咱们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刘心洁反应极快,推了推半醉的丈夫说道。

“哦……哦哦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这么回事!”白海波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一双眼睛变得明亮起来,放下酒杯,激动地说道:“是不是就是昨天在咱们V市赛车比赛拿了冠军的那个?”

“当然是那个,不然还有哪个?”刘心洁说道。

“小伙子不错!真是替他爸长脸!”白海波投给女儿一记意味深长的赞许的眼神。

“对了,爸妈,表哥这次回国我们是不是该请他到家里来做客?”薛沐冰接着问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表哥日理万机的,肯定没有时间。”白千影说道。

“是啊,他时间要紧,昨天只来过一个电话问候,说今天上午的飞机就要离开了。”刘心洁顺着女儿的思路越说越上道。

“啊?这样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认识呢……”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现在估计人现在天上呢!薛沐冰心里说不出的遗憾。

……

137. 137 发现了他的异样

“啊?这样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认识呢……”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现在估计人现在天上呢!薛沐冰心里说不出的遗憾。

“我们还是继xù

吃饭吧!菜都要凉了!”白千影提醒道。

“对对对,吃饭吧!我去把菜热一热!”

“妈!我帮你!”

饭桌上只剩下薛沐冰和岳父二人。白海波见他低头不语,端着酒杯朝他轻轻碰了一下道:“别遗憾了,这次见不到,说不定将来哪一天还能再见面的!有缘自会相见!”

好个有缘自会相见!岳父大人的话将薛沐冰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他说的对,薛沐冰相信,只要有赛车比赛,将来还是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在白家吃过中饭,薛沐冰和白千影离开,父母非要送至巷子口,亲眼见他们上了车才放心。

“念念,这张卡你拿回去,妈不缺钱!”白千影坐上了副驾驶位,母亲从车窗外塞来一张银行卡。

“妈,不行!你一定要拿着!这是我……我和沐冰哥哥的一点孝心,不要再推辞了!好吗?”白千影再次将卡放进母亲的手心里,眼神里透露出格外的坚定。

一旁的薛沐冰探过脑袋来,搞不清这母女俩这么客气为毛?一定是白千影上交工资给她妈,她妈嫌少不肯要,肯定是这样!就她那点工资能干什么呀?

“嗯嗯呃……”看着两个女人推来搡去的打太极,薛沐冰清清嗓子提醒时间差不多了。

“妈!听我的!收好!”白千影下了“命令”,刘心洁只好收好银行卡,可是却忍不住眼角湿润,他们的女儿不仅长大了,更知dào

心疼父母了。

一路上薛沐冰一言不发,快到市中心的时候,他突然刹了车。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见白千影坐着不动,薛沐冰语气有点着急。

“你不送我回去?”白千影侧头问道,自从上次车祸以后,双方父母们都反对她再开车,薛家父母要给她配司机,但是被她拒绝了。上班,她可以搭乘公交车,出门办事,可以招出租车,一样方便!

“我说了我还有事!你先走!”薛沐冰始终没有转头瞧她一眼。白千影不是不明白,他这正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下了车,身子还未站定,那辆蓝色法拉利已经飞驰而去,不用猜也知dào

他是去哪里。

法拉利一阵风似的停在了水心公寓楼下,薛沐冰几步上了楼,开了门没有见到郝奕芮。寻到卧室发xiàn

她还窝在被窝里呢!

“小懒猪,起床啦!”薛沐冰钻进被子里一阵骚扰,他发xiàn

被子里的郝奕芮赤条条的裸睡,真是有够诱HUO人的!

上下其手了一阵,郝奕芮总算被骚扰醒了,睁开惺忪的眼睛,看清了是薛沐冰,居然吓了一跳。慌忙捞起被子裹着自己,道:“冰哥!是你!吓了我一跳!”

“哈哈,不是我还是谁?你以为是来了坏人?”薛沐冰被她大惊小怪的样子给逗笑了。

“我……我该起床了!”郝奕芮神情不自然地转身从床的另一边下了地,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她的大腿外侧有一片淤青,正巧落在了薛沐冰的眼里。

“小芮,你的腿怎么了?”

“嗯?哪里?”郝奕芮顺着薛沐冰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大腿处,心下一惊,脸上不禁浮出一阵热辣辣的灼烧感,忙解释道:“哦,这个是我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板凳。”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你昨晚没在,我跟阮晶晶还有你那帮兄弟去了哇咔咔,只是多喝了两杯,头有点晕,所以才摔跤的。”

“哦,都怪我不在,没有保护好你!”

“没什么的,过几天就会好的!”郝奕芮此时已经穿上睡衣,走到薛沐冰的双退之间,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上说道:“等我去洗个澡,然后一起出去吃饭,我的肚子快饿扁了!”

“好!快去!”薛沐冰松开双手,还不忘在她的臀部轻拍一下。

这就是他眼中的女孩,她那么脆弱,那么温柔,走路不小心都会摔跤的女孩,永远需yào

他来保护。

当郝奕芮收拾好走出浴室后,发xiàn

了薛沐冰的异样。此时的他正在焦躁而艰难的进行着点烟动作,可是烟没等点着就被慌乱的折断,掉落在地上。

一根、二根……烟盒里剩下的几根烟全部点了一遍也没有点着。薛沐冰吸着鼻涕想要跪下去捡烟,可是颤抖的身体怎么也不听他的使唤。

“冰哥!你怎么了?”郝奕芮跑过去问道。

“小芮!我……难受!头疼……烟……”薛沐冰也不明白他怎么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里好像有一万只虫蚁在撕咬着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快要扼住他的喉咙。

现在唯一的强烈的感觉就是,他想要烟!好像只有那烟才能使他得到暂时的解脱。

“冰哥!你再忍忍,我马上就来!”

这下,郝奕芮反而冷静了,她最清楚不过他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郝奕芮返回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高脚杯,里面盛着红酒,她扳起地上薛沐冰的身体,说道:“快!冰哥!喝了这杯红酒你就不会再难受了!”

在郝奕芮的帮衬下,薛沐冰一口气喝下了一大杯红酒。酒果然是个好东西,不出片刻,薛沐冰难受的症状终于缓解了,他倒在床上大喘气,脑海里出现美妙的感觉,随后通体舒畅,就跟激。情欢爱过后的感觉一样畅快!

“冰哥!你感觉好点了吗?”郝奕芮抚着薛沐冰的胸口问。

“小芮,我没事了,别担心!”薛沐冰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心中充满了感激。随后他翻坐起来说道:“走吧!出去吃饭!”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被丢在临江路边的白千影,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开往华茵高中天使之语面包店。经lì

过上次的事情后,许岩已经重新回到面包店工作了。

他和薛珍熙之间的感情没有改变,只是改变了相处的方式——将爱情进行到地下。这应该是避其锋芒的最佳方式了!

正好许岩在店里,白千影约了他在旁边不远的咖啡店说话。

“嫂子,是不是小熙出了什么事?”

“许岩,你别紧张,小熙很好。今天我来找你是有另外的事情要说!”白千影笑着说道。

“什么事,嫂子你说!”

“我这里有张卡,给你!”白千影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至许岩的面前。

“这是……”许岩见了银行卡吃了不小一惊,不会是嫂子也变成了说客了吧!

“这里有50万,拿去给你的父亲看病吧!V市康仁医院肾内科,我已经替你约好了医生!”

“嫂子,你哪里弄来这么多钱?这钱我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吧!”许岩万万没有想到,白千影会拿钱为他父亲看病。

“不是偷来也不是抢来的!你就放心用吧!”许岩的眼里还是有太多的孤疑,为了打消他的疑虑,白千影接着说道:“这钱不是白白送你,算我借给你,将来等你发达了,可是要还的哦!再说,你父亲的病要紧,不能再拖下去了。只有尽早治好他的病,你的肩上担子才会轻一些,这样小熙以后跟着你才不会吃苦,我才放心,你说呢?”

许岩低头考lǜ

良久,再抬头,那一双清眸中流动着晶莹感激的光芒,他的心暖了,眼眶也跟着一热,好像有酸酸的水珠从他的胸腔向外冒出。

“谢谢你,嫂子……我……”

“不要说什么感谢我的话,我只希望你能信守你的诺言!”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望着白千影那张蜡黄的脸,许岩心中有太多说不出的感动。人人都只看到她的黄脸浓眉,可是有几人能知dào

,这张丑秉的脸庞下,竟有一颗如此善良无私的心!

不知是谁的视线模糊了双眼,看不清玻璃橱窗外的纷扰世界,唯有一颗感恩的心在跳动,每一下都是那么铿锵有力,仿佛是在用生命许下不变的誓言。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康盛集团分公司里,人来人往,忙碌异常。今天每周一固定的公司早会,不仅需yào

汇报总结上一周工作情况,更是要对本周的工作重点做出指导安排。

一般康以笙都会出席早会。坐在总裁席位上的他,沉稳潇洒,左手拿着一份策划书,右手握着黑色派克笔,全神贯注地看完一整篇计划后,他的眉头舒展,心情跟着变好,一抹舒心的笑容爬上嘴角。

底下的众人看到总裁笑了,那便是春天到了,他们也能跟着长舒一口气,这样可以说明,今天总裁发飙的概率至少降低一半。

“写得不错!”康以笙放下手中的策划书,赞许的目光投向距离他甚远的白千影身上……

138. 138 人面兽心的家伙

“写得不错!”康以笙放下手中的策划书,赞许的目光投向距离他甚远的白千影身上:“下个月的商介会,就按这个策划案进行!市场部的李部长,你来负责安排具体工作!”

“是!康总!”

市场部的策划案获得总裁首肯,他这个做部门长的觉得脸上有光,这次多亏了白千影。李部长望了一眼身边的白千影点头一笑。白千影心里非常开心,她的能力被认可,就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散了会,白千影刚刚落座,朱心荷乐呵呵地跑了过来,竖起大拇指说道:“小白!干得不错!我为你骄傲!”

“这里面的功劳有你一半,没有你的提醒我也想不出来那好的创意!”

“哈哈哈,我最实惠了,到时候要是发奖金,你要请客哦!”

“知dào

!呵呵!”

朱心荷趴在白千影的桌子边,两人聊得正起劲,就感觉腿被人踢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那个叫阮晶晶的娘娘腔,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喂!干嘛踢老子?”

“谁踢你?是你的腿挡路,差点把我绊倒!”阮晶晶也窝了一肚子气,他抱着一大推资料,哪里看到地上那只碍事的腿啊!

“嘿!明明是你故yì

踢了我,现在怎么还变成我挡路?”朱心荷指着自己说道:“这路这么宽,你那不好走,非要往我腿上踩?”

“我踩你了吗?你这人讲不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啊!你说!你说啊!”

眼看着两人又要掐起来,白千影赶紧劝道:“好了好了,两位都消消气,这是公司,要是被总裁看到,影响多不好!”

“哼!懒得理你!”

“切!你以为我想理你!”阮晶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抱着资料准bèi

离开,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朱心荷又叫嚣起来:“喂!你还没跟我道歉!”

道你的大头鬼!阮晶晶压根就装没听见,就是听见了他也不会向那种人道歉的!

“好了,别生气了!要不今天下班我们去逛街,散散心?”白千影提议道。

“算了,改天吧!今晚我要加班,好多事情没做完呢!”

“那好吧!”

下午下班后,公司里的人基本上都走了。财务部的办公室里,灯还亮着,埋头苦干到天黑的朱心荷,一抬头发xiàn

人都走了,就剩下她了。

这会过了饭点,肚子有点饿,她拨打了送餐电话后,边等外卖边联网打游戏。她可是LALO的忠实玩家。

LALO是一款新型的电脑网络游戏,这可是21世纪30年代最火最先进的游戏,在家里只要配上4D座椅,就能身临其境,感受游戏世界里真实的一面。但是在公司,只能使用普通玩法啊!

很多人喜欢玩网游,因为在游戏世界里你可以随心所欲,找到另一种自我。但是朱心荷玩这个游戏,纯粹是一种放松。

凡事都有一个度,玩物但不丧志、不沉迷,这才能最有效的放松身心。朱心荷玩这个游戏已经2年多时间,在里面她就可以化身男性角色,潇潇洒洒闯江湖。

LALO里,她还有一个女朋友叫裙角轻扬,他们一起结伴闯荡了1年多,一起做任务一起打怪,早已经形成了一种特别的默契。

现在,登陆LALO后,朱心荷发xiàn

裙角轻扬在线状态,于是连发几个问候过去:“娘子,在干吗?”没人应答,接着又发了十几遍问话。奇怪了啊!难道她不在?

朱心荷准bèi

一个人玩一会,这时耳边听见开门的声音,肯定是送外卖的,她头也没抬地说:“放桌上吧!多少钱?”

朱心荷感觉那人没有往她这边走,抬起眼睛发xiàn

根本不是什么送外卖的。而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娘娘腔买了一堆吃的回来,他今天也加班?

阮晶晶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白了朱心荷一眼,随后开始吃他的美味晚餐,要不是他的游戏玩得正带劲,他也不用留在公司加班的。他故yì

把吃饭的声音弄的很大,谁叫某人居然把他当送外卖的。吃了一气,他发xiàn

朱心荷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哈哈,受不了了吧!

阮晶晶瞟了一眼电脑,发xiàn

界面上有一堆消息提醒,打开一看,正是他的“相公”——风中等你一百年发来的消息。原来他上线了,一直在找他呢!

阮晶晶丢下饭碗,赶紧回了信息:“相公,我来啦!人家刚刚出去吃饭了呢!”一直没人回复,风中等你一百年不会生气了吧?

阮晶晶的心里有点小忐忑,他之所以建立女性角色,那是因为在网络里,女生比较吃香比较讨巧,会有很多男生主动邀请一起打怪,还能分到不错的装备。他和风中等你一百年就是在LALO里认识的,两个人平时聊得很投机,组队也默契,所以在LALO里他们已经成了“双宿双飞”的一对。

朱心荷提着晚餐回到办公室,阮晶晶已经吃好收拾了残局。低头吃饭,听到电脑屏幕下方有消息提示,打开来看,原来是她的娘子回信了。急忙吃完饭后,到游戏里找裙角轻扬。

风中等你一百年:“娘子!娘子!还在不?”

裙角轻扬:“相公,你不生气啦?”

风中等你一百年:“生什么气?我没生气啊!”

裙角轻扬:“哦,那就好,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风中等你一百年:“娘子最近好吗?”

裙角轻扬:“很好啊。换了新工作。还遇到一个变太!”

风中等你一百年:“是吗!跟你说啊!我也遇到一个变太!超级变太!”

裙角轻扬:“你遇到的变太能有我遇到的变太变太??”

风中等你一百年:“没有最变太,只有更变太!”

于是乎,两个人关于所遇变太之人如何变太展开了一场热烈的交流与讨论,最终风中等你一百年做了陈词总结。

风中等你一百年:“娘子!告我他是谁,我去帮你揍扁那个可恶的家伙!”

裙角轻扬:“算啦,相公,那种小喽啰我自己应付的来!你要不要我帮忙?”

风中等你一百年:“不用不用!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他!好啦!时间很晚了,我先下了,改天见!”

裙角轻扬:“嗯,我也准bèi

下了!”

朱心荷关上电脑收拾好东西,发xiàn

对面某人也准bèi

离开,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让人讨厌的事情了吗?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一起等在了电梯前,谁也不理谁,都把对方当空气。

电梯到了,他们不约而同的往里走,结果撞在了一起。

“姓阮的!电梯都要跟大爷争,你好意思吗!”

“电梯又不是你家的,我想进就进!”阮晶晶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不是我家的,至少也不是你家的吧!朱心荷生怕吃亏一样,大步夸了进去。

两个人各站一边,电梯开始缓缓下降,谁也没料想到中途会出现这么个意wài

状况——电梯居然出了故障,停在了大楼的中间层。四周突然变暗,朱心荷感觉心中一紧:“发生了什么事?”

“不会是电梯坏了吧!”阮晶晶接了一句。

“闭上你的乌鸦嘴!”朱心荷按了故障报警器发xiàn

居然没反应,遂开始拍门大叫:“喂!有人吗?快来人呀!救命!喂……”

“别叫了,整栋大厦就剩我们两个最后走,现在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的!”黑暗中,阮晶晶掏出手机,打出了一抹蓝白的光。

“你想干嘛?别妄想乘人之危!”自然是朱心荷误解了阮晶晶的话,她也没忘自己是个女孩子的身份,这种情况下,说不紧张都不可能。

“我只劝你省点力qì

,别叫的好像我要非礼你一样!不要做梦,更不要侮辱我的品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朱心荷刚想发飙,四周再次陷入黑暗。她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可以用手机报警啊!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这个时刻电梯里居然没有信号,怎么办?

“没信号!怎么办?”朱心荷着急地说道,见对方不搭理,更是来气,吼道:“喂!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快想想办法啊!”

“办法倒是有一个……”

“什么办法?快说啊!”

“你像孙悟空那样变成一种蚊子从门缝飞出去!”

“飞你妈!信不信我掐死你!”

“信!不过,如果你不想和一具尸体整晚呆在电梯里,我劝你三思!”

“贱人!”

“彼此!彼此!”

两人再也不说话,各自玩自己的手机,直到手机全部没电关机。狭窄封闭的空间,安静的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入了夜,寒意来袭,朱心荷忍不住在原地轻轻地跳脚,以驱走寒冷。

“阿嚏……阿嚏……”朱心荷连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抱起胳膊,蜷缩在电梯的一个角落里。

“你冷?”

“哼……关你屁事!”

“把手伸出来!”

“就不!”

黑暗中,朱心荷感觉到有一只手向她摸来,不好,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吧!

……

139. 139 孤男寡女共度一晚

黑暗中,朱心荷感觉到有一只手向她摸来,不好,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吧!

情急之下,朱心荷飞起拳头朝前打去。然后就听见某人“哎呀”一声,可是她的手还是被抓住了。挣扎之际,一团暖融融的东西堆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

“好心没好报!穿上吧,我可不想和一个死人呆在一起!”

虽然看不清,可是她猜到这应该是阮晶晶的西装外套。谁稀罕他的外套!朱心荷真的很想把他的破外套丢给他,可是,摸着柔软的布料她竟然舍不得松手。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时候还跟自己过不去,那就是作死的前奏。朱心荷自己说服了自己,穿上了他的西装外套。

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果然温暖了许多,他的衣服是暖的,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好像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什么味道呢?

形容不好!传说中的男人味?不清楚!这可是她第一次穿男生的衣服,居然还是那个王八蛋的!

后半夜,浓浓的困意来袭,朱心荷曲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晨,电梯外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朱心荷醒了,准确来说她是被阮晶晶给摇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阮晶晶那张放大的脸,惊得她脑袋一缩,这才看清她的脑袋居然搁在了人家的肩膀上。他那蓝衬衫被浸湿了一大片,不要说这是她的口水。

朱心荷抹了一把嘴角,想哭,这下真是糗到家了!她怎么会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环境根本不允许她做过多的思考,等她转头看到门口的亮光时,让她发xiàn

了一件比告sù

她电梯已经修好了还要令人激动的事,那就是门口站着一群人都在看着他们俩。

“猪猪!?”

“小白……康……康总……”朱心荷腾地站起来,忽然间变得局促起来,她要怎么解释这一幕?

全公司的人都挤在外面,想让人不要误会可能吗?看到康以笙那张沉默的脸庞,她的心好像咕咚一声沉到了井底里。

“你们……昨晚……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

不说还好,真是越描越黑,人人都看到阮晶晶顶着一只熊猫眼,朱心荷穿着男式外套,两个人又亲密地睡在一起,孤男寡女地共度一整晚,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能信吗!

白千影上前一步,拉过朱心荷朝公司另外一个方向走,上班的秩序重新恢复正常。

“小白……”朱心荷就差要哭了,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过这么糗的事情,还正好被白千影和康以笙看到。

“什么也别说了,我相信你!”

“那……那我该怎么办?”平时风风火火的糙妹子,今天变现出百年难得一见的“羞涩”,朱心荷扭捏着手指,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没事的,放心好了!我看你还是回去休息半天吧,看你的黑眼圈,我帮你请假!”

“好!”

人人都爱八卦,自从电梯事件发生过以后,朱心荷和阮晶晶两个人就成为大家私下里议论和消遣的对象。本来两人什么关系也没有,这下硬是被凑成了一对。

第二天来上班,朱心荷明显感到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这让她没办法再像以前那么大大咧咧毫无顾忌。

尤其是遇见康以笙,她总感觉好像自己背着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至于阮晶晶,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只能装作不认识。

她已经把他的那件西装外套洗了干净,并且烫得服服帖帖,用黑色手袋装好,趁所有人都下班后,偷偷将衣服放在了阮晶晶的位置上。

后来当阮晶晶发xiàn

她归还的衣服还有一张写着“谢谢你”三个字的字条后,他特意看了朱心荷一眼,但她始终都是低着头。

两人在办公室里面对面时,朱心荷总是尽可能的避开,再也不像先前那样处处挑剔他。可是,越是这样,阮晶晶越明显感到他的目光开始更多的关注她,她不再对他大喊大叫凶巴巴,让他好像有些难以适应。

这天,下了班的朱心荷在电梯里正好遇到康以笙,她只是笑笑继而低下了头。康以笙也发xiàn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变化,好像沉默许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当然,他根本没有把那个电梯事件放在心上。

“猪猪!晚上有事吗?”

“啊?没事。”

“咱们哥俩去喝一杯!走吧!”私下里他们一贯称兄道弟,在追白千影这件事上,朱心荷一直帮了他很多忙,现在发xiàn

兄弟也有不开心的事情,他当然有必要关心一下。

他们来到LA

DOLCE

VITA

(法朵)西餐厅,点了菜,一起吃了晚饭。康以笙端着一杯红酒,伸到她的面前,问道:“最近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朱心荷端起酒杯和他轻碰了一下。

“你的心事可都写在脸上呢!”康以笙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如果你还拿我当哥们,我想你应该告sù

我!”

“唉!”朱心荷犹豫着要不要说,思忖了一会,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问道:“笙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女孩?”

“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你可以先回答我吗?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想知dào

。”

“要听实话?”

“嗯!”

“在我心里,你是一个爽快、大方、够义气的好哥们!”

“哦,这样吗?”她该说这个回答早就是她预料中的答案吗!虽然他说的一点没错,可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令人感到悲伤?他们之间是不是永远都只能做“兄弟”了?

“还是个很好的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朱心荷猛然间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他,这四个字让她的心跳失衡起来。红颜知己至少说明她在他心中还是个女性,而不是什么哥们兄弟。

“那天电梯里……我和阮晶晶……你……”

“原来你是在意这件事!没什么,那不过是个意wài

的巧合!”

“你相信我?真的只是这么想?”

“当然!我相信你!”

啊……朱心荷顿时感觉心中无比透畅,原来的担心一扫而光,只要康以笙相信她,那么她就不怕任何人误会她。朱心荷又笑了,她端起酒杯,朝他的酒杯上哐当一声,清脆地碰了一下,说道:“来!笙哥,小弟我敬你一杯!”

推杯换盏之间,一口酒呛了嗓子,让她咳出了眼泪,雾霭晶莹的眼眸中,映影着他的侧脸,心中浮出无比酸涩的情绪来。

这样一个俊朗优质的男人就像博物馆里珍藏的名画,只能远远的欣赏,永远不可能属于她。可是,如果让她选择,她宁可成为墙上挂画的一个钉子,每天默默地伴着名画。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康盛集团正式收购皇家桌球俱乐部,如今正在期待一个富有创意的策划案。自从白千影决定拿到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后,她每晚都在灯下写写画画,构思了无数个创意,又被她一一否定。

满地的草稿纸团都是她努力的证明,她翻阅了大量的书籍,也在网上查阅了资料,想要做出一份完美的计划书,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一天半夜,她终于写完了策划书的最后一个字,一份满yì

的创意终于出炉。明天她只要把存zài

优盘里的策划案打印出来,赶在公司会议开始前交上去,就大功告成了。

她关上电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准bèi

下楼弄点夜宵。门一开吓得她大叫一声,薛沐冰怎么会突然一声不吭的站在门口?

“喂!薛沐冰!你想吓死人吗!你站在这里干吗?”

“不干吗?”

薛沐冰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白千影,这期间回来过几次,可是只看到她房间亮着灯,始终没有见过本人。今天回来,发xiàn

她依然呆在房间不出来,他很好奇她到底在做什么,整天鬼鬼祟祟的。

“神经病!”

白千影骂了一句后,朝楼下走,薛沐冰跟在她身后也下了楼。旋转楼梯上,白千影猛然停下脚步转身回头,来不及刹车的薛沐冰差点撞上她,幸好他及时抓住了楼梯扶手。

两个人的距离近的只有一拳之隔,白千影皱着眉头叫道:“不要跟着我!”

“谁跟着你?我也要下楼!”薛沐冰越过她悻悻地下了楼。

这种人真叫人无语!白千影来到厨房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搭配吃了两片面包。

某人一直偷偷地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表面上还装着招猫逗狗的样子。就连蛋黄也受不了了,挣扎着从他腿上跳下去,跑回狗窝睡大觉了。

“还有什么事?”

吃了夜宵的白千影正准bèi

上楼,被他喊住。

“那个……我床头柜上那本书你看见了吗?”薛沐冰没话找话,其实他也不知dào

为什么要跑回来看她脸色,好像每次回来不跟她吵上两句心里就不快活似的。

……

140. 140 极力忍耐某种痛苦

“那个……我床头柜上那本书你看见了吗?”薛沐冰没话找话,其实他也不知dào

为什么要跑回来看她脸色,好像每次回来不跟她吵上两句心里就不快活似的。

“没看见!”

“你快看蛋黄怎么了?好像不舒服的样子!”薛沐冰见她脚步不停,赶紧想了一个新话题,猜她一定感兴趣。

白千影听他这么说,不管真假她都要过来看看。她走到狗窝边看到蛋黄在窝里轱扭着还没睡着,于是蹲下来查看状况。薛沐冰趁机也围了过来,陪在旁边一副尽心尽责的模样。

白千影把蛋黄抱起来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细致看了一遍,又在狗窝里翻了翻,最终只翻到半块饼干。她放下小狗,轻笑了一声说:“我看它什么毛病没有,吃饱了撑的!”

她站起身准bèi

走,却感到肩膀一重,薛沐冰的大手落在他的肩头,反应过来的白千影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开,回首却发xiàn

他的眼神不对。

一副剑眉绾在一块,额头上可以看见晶莹细密的汗珠,满脸的纠结,让人误以为他便秘了呢!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心口窝处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又想怎样?”

“我……有点……不舒服!”

他的手收了回去,独自踉跄地顺着墙壁往沙发那里走,还有一步就到了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一头栽倒了沙发上。

白千影非常怀疑他这个表现,刚刚说狗不舒服,现在又说人不舒服,不知dào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走过去看个究竟,蜷缩在沙发里的薛沐冰好似在极力忍耐某种痛苦,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也不那么清晰,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酒……酒……给我酒……”他的嘴里蹦出几个字符,落尽白千影的耳朵里。

不会吧?这个人犯了酒瘾?酒瘾这么大?她该不该帮他拿酒呢?正犹疑间,薛沐冰挣扎着爬起来,可是身体却不受控zhì

地向前栽去,扑在茶几上顺手扫掉了上面的茶具。

骨瓷茶具全部落在地上摔个粉碎,贱了一地的碎片。不知怎的,他的手被瓷片划伤了,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他却浑然不知。

这时候,白千影再也顾不了许多,她迅速跑到酒柜前拿出一瓶红酒拔掉塞子,递给了薛沐冰。

“给你酒!”

薛沐冰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夺过酒瓶仰起头一饮而尽,暗红的酒汁顺着他的两侧嘴角不停地往下奔涌,混合着手上鲜红的血液,在他洁白的体恤上,染开了一朵朵红色的花。

半饮半洒,瓶子空了,可是他的症状并没有半点缓解,而且看起来更加难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都是。他摇了摇空瓶子,发xiàn

里面没有酒了,就狠狠地把它摔到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要往外面走。

“你现在要做什么?”白千影揽住了他的去路。

“走开!我要……酒……”薛沐冰的潜意识里还记着郝奕芮拿给他的杯酒,只有她拿的酒才好喝。

“你现在这个样子要去哪里?”白千影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现在看他的样子好像就是要开车出去喝酒。

“我难受……我要酒……”薛沐冰快到了抓狂的状态,看样子谁再敢阻拦他他就要要了谁的命。

“酒家里多的是,你不能出去!”

“别拦着我!我……要找小芮!小芮……给我酒!”神志不再清醒的薛沐冰推开白千影就要往外闯。

这个时候他的心里还想着那个女人?哼!薛沐冰,你真该死!

薛沐冰摇晃着没走几步,咕咚一声,他真的倒下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死人。

“喂!薛沐冰!你醒醒!”白千影踢了几下,依旧没有反应,突然间她开始害pà

起来,不会真的死了吧!想到这里,她火速奔到楼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120的电话。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上午,薛沐冰睁开眼睛一道白色的亮光刺得他眼睛很疼。缓缓适应了环境的亮度后,他发xiàn

自己躺在医院里,左手边的架子上面还挂着盐水瓶,瓶子里的透明液体正滴答滴答往管子滴,慢慢淌进他的身体里。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看到床边还趴着一个脑袋,那一头乱糟糟的杂草不看脸都知dào

是谁。她怎么在这?

薛沐冰仔细回想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可是记忆非常凌乱,想着只觉得头疼。他抬起右手,发xiàn

自己的手被白色的绷带包的像个猪蹄,毫无美感可言。

他的右腿麻了,准确来说是被某头猪给压麻的。他试着抽出自己的腿,结果弄醒了她。白千影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到薛沐冰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害她一紧张,还以为自己“露馅”了呢!

“我怎么会在这?”薛沐冰黑着脸问道。

“你说呢!”白千影真的没办法给他好脸色,昨晚他那么一折腾,害得她一整晚在医院跑来跑去也没怎么睡。薛沐冰自知理亏,他已经回想起昨晚大概发生的事情了,可是想不通怎么会来医院的。

“你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会在这?还不是因为你!好了,你已经醒了,现在你可以把那个女人叫来照顾你!我走!”

这个问题白千影根本不想回答他,她要不是看在他可怜巴巴的份上,大可以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不问。

她不仅赶不上今天公司的重yào

会议,就连加班半个多月的策划案也差点不能按时交上去。原本她打算趁薛沐冰未醒之前,亲自将已经装订好了的策划书送到公司的。

不过她很幸运,让她在早餐店里看到了高中同学顾琳琳,她正在吃早餐,所以她委托顾琳琳帮她将策划书带到公司交给市场部,因为她还有比较重yào

的事情走不开!比如说接下来!

“你别走!”听到薛沐冰的挽留,白千影的脚步一顿,可是下面的话又将她推下了悬崖,她听见他说:“不要告sù

小芮我住院的事,我不想让她担心!”

“薛沐冰!!!”

暴跳如雷的白千影可把薛沐冰吓了一跳,她站起来气冲冲的叉着腰,生气的面孔看起来活像古画里的夜叉。

“怎么了?”

“你给我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

“还装?你怎么能去干那种事?”

“什么事?”薛沐冰不解,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你自己看!”白千影从口袋掏出一页纸丢在他面前的被子上。

薛沐冰拾起来仔细一看,心中大惊,这是医院出具的验血报gào

,报gào

上显示血液里含有氯胺酮这样一种物质。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吸过K粉一类的毒品,所以身体里才会残留了该种物质。怎么可能呢?他根本没有吸过毒!从小到大,虽然家里依纵着他,可是父母严厉告诫过他,断不可沾染毒品。

他再怎么疯,这一点也没有忘记过。就算他身边有一群朋友,比如马炎春家里的酒吧就有这些东西,可是,马炎春不吸,他也没有劝他吸过。

所以他才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早前的几次“发病”症状,都是毒瘾发作后的表现,一次比一次严重。可是,他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沾上毒品的!

“要不要我现在就把父母叫来!”白千影说道。

“不!不要!”薛沐冰果duàn

地叫道,他不敢让父母知dào

这件事,要是知dào

了,他真不知dào

会有怎样的后果在等着他,他母亲会不会被他活活气死,父亲会不会打断他的腿,把他赶出薛家,他真的不敢想象。

“薛沐冰,这次你玩得太过分!”

“我知dào

我知dào

,可是,我也不想的。我都不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染上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会戒掉!只要你别告sù

爸妈,我一定会戒掉的!”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我可以对天发誓!要是我薛沐冰出尔反尔,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薛沐冰暂时放下心来,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谢她。惊恐安定后,他感觉肚子有点饿了,说道:“我饿了!”

“真的麻烦!”

白千影转身出了病房去买吃的,她猜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否则这辈子也不会如此对她。她也没想过要把这事告sù

父母,要说早说了,她也不想让父母们担心。

薛沐冰的身体没有大碍,两瓶葡萄糖下去,又可以活蹦乱跳,下午就出了院找他那帮朋友去了。现在他几乎不怎么去公司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薛承宇对他压根不抱任何希望。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几天后,康盛分公司会议室,康以笙主持会议,今天在会上将要选出最优秀的策划案,白千影心里有份小期待,这次她可是付出了120倍的努力呢!

……

141. 141 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几天后,康盛分公司会议室,康以笙主持会议,今天在会上将要选出最优秀的策划案,白千影心里有份小期待,这次她可是付出了120倍的努力呢!

谁也没想到,评选的结果最优秀的策划方案是同部门的另外一个男同事的,可是跟她的比起来还是很普通啊。当整个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白千影也跟着鼓掌,可是心里却翻涌着一股小小的失落。

算了吧!最符合市场的策划案才是真zhèng

好的策划案,她的创意有点太脱离现实了,她是如是安慰自己。

下班后,白千影告别朱心荷准bèi

去搭乘公交车时,身边停下一辆车,车窗落下,露出一张五官深刻的脸,那脸上还洋溢着满满的微笑。

“美丽的白小姐,请问今晚有空吗?”康以笙问道。

“我……”白千影正欲开口回答,她的身边又停下一辆车,蓝色的旋风毫无预兆地刮来,驾驶位上那张桀骜不驯的冷脸,正冒着浓浓的酸气。

“她没空!”薛沐冰替她做了回答,接着说道:“快点上车!”

“你让我上车我就一定要上车!我偏不!”白千影转身就要拉开康以笙的车门。

“今天你要是上了他的车,一定会后悔一辈子!”薛沐冰叫嚣道。

在白千影弯腰坐进康以笙的车里,关门的那一瞬,她好像听见了薛沐冰说什么爸妈在慧园等她一类的话。

“等等!我要下车!对不起,康以笙!”在他发动了车子时,她急忙喊道。

“没关系!自己小心点!有危险就打我电话!”

“嗯!”

在白千影走回蓝色法拉利旁的时候,薛沐冰气得发狂,正拍打着他的方向盘。她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走,真是无法无天!

“白千影你大胆!!!”他自言自语叫嚣着。

“我胆子是不小!”某人悄无声息地坐进副驾驶位,可把薛沐冰吓得一抖。他正要叫嚣一顿,白千影催促道:“别啰嗦了,快开车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回到了慧园,白千影挽着薛沐冰的胳膊一起跨进客厅里,客厅里没有人,人都在餐厅。来到餐厅,薛家父母还有弟弟妹妹都在,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阵阵菜香飘了满屋。

“爸妈,我们回来了!”薛沐冰打了声招呼。见父亲坐在主位上对他们笑了笑,伸手示意他们进来坐。

“哥哥,嫂嫂!”薛珍熙像个可爱的小猫咪一般,黏了过来,拉着白千影的胳膊,悄悄私语起来。

“大哥!大嫂!”薛正轩也打了招呼。

“沐冰,千影,快点洗了手赶紧吃饭吧!今天妈做了你们最爱吃的菜!”穆允慧端着一盘菜从厨房来到餐厅招呼他二人吃饭。

一家人互相寒暄了几句后分别落座,穆允慧把白千影平素爱吃的几个菜全部放在她的面前,并且让她都尝尝,“千影,你尝尝妈做的这个麻婆豆腐够不够辣?”

“好,我尝尝!”白千影夹起一点豆腐吃进嘴里,辣味立kè

跑满了口腔直往嗓子眼钻,果然够辣啊,辣得她不敢再吃第二口。白千影收回了筷子,穆允慧还以为自己做的菜不符合儿媳妇的胃口,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味道不够好?”

“不是!妈,很好吃!”

“那你就再多吃点!自家人不要客气!”穆允慧还以为她在客气。

“妈妈!你别再让嫂嫂吃这个辣辣的菜啦!她现在不能吃辣了呀!”坐在一旁的薛珍熙忍不住说道。

“啊?为什么啊?我记得千影一直很爱吃辣啊!”

“妈妈!你不知dào

,嫂嫂嗓子有毛病,吃辣会让她犯病的!”

“什么?嗓子怎么了?”

“她有扁桃腺炎,容易复发的!

“小熙!”白千影想要阻止薛珍熙说出自己的情况,可是嘴慢了一步。

“哦!这样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都不知dào

啊!”穆允慧有点小紧张,转而望向白千影说道:“千影,妈不知dào

,这事怪我,我让厨房重新做几个菜!”

“妈!别听小熙瞎说,我没事的,什么菜我都可以吃的。不信你们看!”白千影夹起一个辣椒吃进嘴里,几口吞了下去。薛沐冰在一旁偷瞄着她,他也没有听说过她的嗓子有病一说,就她那样的女汉子有那么娇贵吗?

“我没有瞎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嫂嫂真的有扁桃腺炎,这事还要怪我哥,都是他引起的!”薛珍熙只顾义愤填膺地证明自己的话都是真话,可是忽略了后果。

当薛沐冰感觉到所有人的眼神全都盯在了他的身上,他正在大快朵颐,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菜全部鼓在腮帮子里,含糊道:“什么?都怪我?关我屁事!”

“沐冰!你怎么不好好照顾千影?我是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你,你怎么……”

穆允慧有点生气,但话未说完,白千影赶忙劝解道:“妈!您别生气!我真的没事!这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不要破坏了大家的心情!咱们赶紧吃饭吧!要不菜都要凉了!”

白千影依次给每个人都夹了菜,看到一只鸭肫她想都没想,直接夹进薛沐冰的碗里,她一直都知dào

他爱吃这个。薛沐冰意wài

了一下,心想算她识相,家里谁不知dào

他爱吃鸭肫,从小到大,谁看到鸭肫都会主动放他碗里,这是老规矩!

可是那只美味的鸭肫只在他的碗里停留了两秒钟,白千影又迅速把它夹走放进了薛珍熙的碗里,然后对薛沐冰说道:“不好意思,我放错了地方!小熙爱吃鸭肫!”

薛沐冰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她这不是青天白日的耍他玩吗?他妹妹什么时候爱吃这玩意了?他怎么不知dào



“谢谢嫂嫂,这个留给哥哥你吃!”薛珍熙砸吧了一下嘴,把那块鸭肫又送回到了薛沐冰的碗里,这才算完事。

一家人用过了晚饭,薛正轩和薛珍熙兄妹俩各自回房,客厅里只剩下薛家父母和薛沐冰夫妻二人。白千影早就发觉父母脸上透露出的一丝凝重,看来等下应该会宣bù

什么比较重yào

的事情吧。到底会是什么事情,能让薛沐冰亲自接她回家?

“爸妈!叫我们回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薛沐冰沉不住气地问道。

“沐冰,千影,我和你妈今天让你们回来,是有一件重yào

的事情想要告sù

你们!”父亲薛承宇郑重说道。

“是啊,沐冰,千影,明天我和你爸要去参加一个葬礼,我们打算让你们夫妻俩一起前去。”穆允慧补充道。

“葬礼?什么葬礼?谁去世了?”薛沐冰问道。

“是你们的大爷爷,刚去世不久!”

“大爷爷?”薛沐冰想起来了,他曾在他爷爷薛浩所住的映月山庄里见过那位大爷爷薛哲的照片,和他爷爷长得有些相似。

长辈们的旧事恩怨他了解的不多,据说爷爷弟兄两个,年轻时曾经因为奶奶孟珮月产生过一些矛盾,后来大爷爷远走国外,在英国定居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和薛家每年只是通过电话联系,没想到现在居然接到他离世的消息。

“你大爷爷只有我们这一方最亲的亲人,如今他走了,我们薛家礼应全部到场,可是你爷爷他现在老了,我们担心他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不准bèi

告sù

他这个噩耗。你弟弟妹妹还要上学,我也不打算让他们去。所以,只有让你们跟我们一起去。”母亲把她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早上6点,V市机场,你爸已经包好了飞机。”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四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良久母亲吩咐说:“你们现在回去吧,简单收拾一下,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机场见!”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车窗外灯光飞驰,在玻璃窗上描绘出一条条明亮的跳动着的金色线条,薛沐冰没有打开车载音乐,也没有打开他常爱听的广播电台。他的侧面坚硬而深刻,带着少有的深沉,不发一语专注地开着车。

“最近你都没去公司上班吗?”白千影的话打破了原有的沉静。

“我的事你少管!”自从听到大爷爷过世的消息后,薛沐冰心里就开始没来由的烦躁,说不清原因。

“我只是问问。”她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却不知dào

一个简单的问题成为他情绪爆fā

的导火索。

“不该问的你最好闭嘴!也不要在我的家人面前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那些虚伪的把戏,自以为是的表现,真不知dào

有多让人恶心!”

“说我虚伪?自以为是?到底自以为是的人是谁?”

“是谁谁心里清楚!自从你来到我们家,爸爸妈妈弟弟妹妹都被你收买了。你的手段还真是高明!但是,我告sù

你,只要有我在,你妄想改变薛家的规矩!”

“什么意思?麻烦你把话说清楚!”

……

142. 142 羡慕到心酸的爱情故事

“是谁谁心里清楚!自从你来到我们家,爸爸妈妈弟弟妹妹都被你收买了。你的手段还真是高明!但是,我告sù

你,只要有我在,你妄想改变薛家的规矩!”

“什么意思?麻烦你把话说清楚!”

“哼!从小到大整个薛家上下谁不知dào

我喜欢吃鸭肫,唯独你故yì

破坏规矩!”虽然他气呼呼地说出发火的原因,可是白千影听起来怎么就那么搞笑呢!

“原来你就是为了一个鸭肫才对我发这么大的火?”白千影摇摇头说道:“你真是天下第一难找的小心眼、自私鬼!”

“鸭肫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还有之前你做过的那些事,我都懒得提!”薛沐冰斜睨了她一眼,继而叫道:“说我小心眼、自私鬼?啊哈哈……我到底哪里自私了你说啊!”

“你说薛家上下人人都知dào

你喜欢吃鸭肫,可是你知不知dào

他们不吃不代表他们不爱吃,正是因为他们疼你所以才把最好的让给你。你从来只想到你自己,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为别人想过,这不是自私又是什么?”白千影的话令他无法反驳,也不知dào

他有没有听进去,接下来他又继xù

沉默了。

车子停在了爱琴湾小区门口,薛沐冰并没有开进去,他语气生硬地说道:“快下车!”

“你不回去?”

“我还有事!”

白千影下了车,转身朝他叮嘱道:“明天早上6点的飞机,别忘了!”

“知dào

了!比我妈还啰嗦,受不了!”

看着法拉利消失在远处的夜色里,白千影才转头回去。不需yào

问他什么事,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一定是去找那个女人。她该祝福他吗?他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面对面耳鬓厮磨,背对背牵挂想念,对于她而言,这真是一个令人羡慕到心酸的爱情故事。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明天一早就要飞往英国,薛沐冰认为有必要和郝奕芮见个面,告sù

她这件事,以免见不到他她会胡思乱想。

水心公寓楼上的灯还亮着,她还在等他。薛沐冰上了楼,按响了门铃,开门的还是那张熟悉亲切的脸庞。穿着真丝睡裙的郝奕芮站在门内,看清是薛沐冰后,激动的扑过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这就是俗话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他被让进屋里,在沙发上坐下来,郝奕芮像只小猫一样黏在他的身边,说道:“冰哥!人家正在想你结果你就来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摸摸这里!”郝奕芮拿着他的大手罩在自己的左胸上,让他感受她的真诚度。肉肉的感觉触手温热,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真丝睡衣,几乎可以看清里面的大好风光,要是连这么明显的暗示也不懂,那他薛沐冰就不算个男人!

翻身将其扑倒在沙发上,两个人火热的温存了一番。许久之后,大汗淋漓的薛沐冰仰靠在沙发上喘息着,等到郝奕芮心满yì

足地趴在他腿上时,他说道:“小芮!我们可能要好几天不能见面了!”

“什么?为什么?”郝奕芮惊坐起来。

“我大爷爷去世了,我们全家要去英国参加葬礼,可能需yào

几天时间。”薛沐冰如是说。

“哦!可是你走了我会想你怎么办?”

“那就给我打电话!我很快会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6点的飞机!”

“冰哥!我舍不得你走……”郝奕芮再次搂住了薛沐冰,在他的脸上疯狂的亲吻起来。只要见不到薛沐冰,她就会感到莫名的寂寞,这种感觉很可怕,她会担心自己受不了外界的诱或。

天未亮,薛沐冰睁开眼睛,伸手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早上5点20分,时间还来得及,从水心公寓出发到机场,只要他加个速,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他准bèi

起来,发xiàn

郝奕芮睡得正香,脑袋枕着他的胳膊。为了不惊醒她,他轻轻地挪出胳膊,可是还是把她弄醒了。

“冰哥!你怎么醒的那么早?再陪我睡一会嘛!”

“你继xù

睡吧!我要起了!”薛沐冰拿掉扒在他身上的她的手臂。

郝奕芮没了睡意,看着薛沐冰背对着她穿衣服,自己也套上了睡裙,准bèi

起来。她开始想着,怎么才能阻止他离开。如果说薛沐冰是她手里的一只风筝,那么她决不允许风筝飞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薛沐冰只花了几分钟梳洗搞定,出来开始找他的手机,刚才起床时明明还见过,怎么这会找不到了?

“小芮!你快帮我找找手机!我的手机不见了!”

“哦!”郝奕芮慢吞吞地开始装出东翻西找的样子,没找几下就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满脸痛苦地说:“冰哥……”

“怎么了?”薛沐冰停止寻找,跑过来查看郝奕芮的状况,“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疼!”

薛沐冰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5点半了,“那怎么办?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要……不要去医院!冰哥,你陪我一会好吗?”郝奕芮抓住他的外套的领口哀求道。

“可是,我时间快来不及了!”原本着急的薛沐冰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盯着郝奕芮的眼睛说道:“小芮!别再开玩笑了!快把手机给我!”

“冰哥……”

“要是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

就在薛沐冰去浴室洗漱的时候,郝奕芮关掉他的手机并且将手机藏在了床底下的细缝里。郝奕芮的小把戏被戳穿后,她嘟着嘴气呼呼地起身,走到床面前趴下来,从床底下摸出一个手机交给了薛沐冰,“给你!你走好啦!我不拦着你了!”

“小芮,别生我的气好吧,我是去办正事,很快就会回来的!等我!”薛沐冰快速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转身往外走。

如果这个时候出发,以他的时速,肯定能在6点前赶到飞机场。可是谁也没想到意wài

就是无处不在。在他开门的时候,他的毒瘾发作了。突如其来的症状让他迈不动步,颤抖的手根本开不了房门,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zhì

,最终他靠在了墙壁上缓缓地往下滑。

“冰哥!你你怎么了?”郝奕芮发xiàn

他的异样,赶紧跑了过来扶住了他。

“我……我没事……”薛沐冰强撑着想要站起来。

“我扶你进去休息!”郝奕芮扶着他往屋里走。

薛沐冰倒在床上开始不停的翻滚,眼泪鼻涕全部蹭在被子上,他紧紧地揪着被子,手背上的青筋快要跳出来了。他在极力忍耐毒瘾发作所带来的痛苦,并且不想让郝奕芮知dào



“冰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郝奕芮在旁边着急说道。

“不要……管我……等一会……就好……”

郝奕芮听见他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词,面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这个时候“犯病”真是太及时了!她不紧不慢地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薛沐冰独自挣扎,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将近6点钟,她起身端来一杯红酒。

“冰哥!快点把这个喝了吧!这样你就不难受了!”

憋得满脸青筋的薛沐冰看到她手中的酒杯后,仅有的一丝理智让他问了一句:“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是药酒!可以治病!”

这个时候的薛沐冰哪里还分得清到底是药酒还是毒酒,只要能缓解他的痛苦就是仙药。一种无形的吸引力使得他抢过酒杯一干而尽后,摔在了床上。

小睡片刻,头脑里开始产生各种奇幻的感觉,他的痛苦没了,整个人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恢复正常后的薛沐冰坐在床边,突然想起他还有重yào

的事情要做。

“冰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小芮,我没事!现在我必须马上走!”薛沐冰不带半点犹疑,起身开门冲下楼去。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V市飞机场上,薛承宇夫妇和白千影已经坐在了机舱里,他们都在等候薛沐冰。

“沐冰怎么还没来?打他电话了吗?”薛承宇看了手表不下3次,着急地问。

“登机前打了很多次,都是关机状态!”穆允慧说道。

“爸,别着急,他肯定会来的!再等等吧!”

至于薛沐冰为什么没有跟白千影一起来机场,白千影的说辞是昨晚他一个朋友失恋闹自杀,他需yào

去安慰一下。

薛家父母自然相信白千影的话,可是白千影经常说这样的谎言,心里也过意不去,她只祈祷薛沐冰最好按时赶来机场。

飞机等到6点一刻,薛承宇阴沉着脸,命令道:“真是太不像话!通知机长,马上出发!”

“承宇!”穆允慧喊了丈夫一声。

“老婆!我们不能再等沐冰了,到现在都不来,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唉……”

一路上,薛沐冰的法拉利快的像一道蓝色闪电,时速已经飙到了极限,紧追慢赶到了机场,但他还是错过了飞机。开往英国的那架小型客机缓缓升起,越飞越远,然后变成一个黑色的小点,最终在消失在蔚蓝的天边……

143. 143 古堡的葬礼

一路上,薛沐冰的法拉利快的像一道蓝色闪电,时速已经飙到了极限,紧追慢赶到了机场,但他还是错过了飞机。开往英国的那架小型客机缓缓升起,越飞越远,然后变成一个黑色的小点,最终在消失在蔚蓝的天边。

机场上,另外一架印着摩萨丁语“摩耶国”的专机,横渡太平洋,冲破晨曦,降落在了V市。

这是一家来自摩耶国的专机,机舱门打开,一行人浩浩汤汤走了下来。一个女子走在一群便装男子的中间,她身穿连帽长袍,帽子遮住了她的那头白头,露出一张令人惊艳的艳丽面庞。

随行的保镖们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们国家德高望重的女巫奈妲,这是1000年来,奈妲第一次离开摩耶国神殿。

为什么女巫大人会亲自来到中国?

正是因为她的魔法滴血珊瑚石感应到了摩耶三宝的下落,就在V市的某地。她是接受恰丽弗伊王后的懿旨,亲自来到中国寻找三宝的下落。

下了飞机换了几辆事先备好的车辆,奈妲坐在车后排,掏出了自己的宝物滴血珊瑚,施以魔法后,却发xiàn

珊瑚石再也感应不到摩耶三宝,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摩耶三宝不在V市了吗?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飞机穿破云层,经lì

将近13个小时的飞行,最终抵达英国希斯罗机场。下了飞机,已经有几辆来自科茨沃尔德的豪车等候在机场外,是大爷爷家派人来接他们的。

经过几个小时的行驶,轿车顺着弯曲平坦的马路驶入英格兰中南部的科茨沃尔德,白千影并不是第一次出国,但却是第一次来到英国。

在这个小地方,她看到了极其美丽的景色。眼前的小镇色彩明快,一条浅狭的溪流环绕着小镇潺潺流淌,两岸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着一栋栋古老的房屋,随处可见的五颜六色的鲜花装点着村庄的各个地方。来到这里,绝对给人一种置身于世外桃源的感觉。

转入小镇深处,一座隐逸在高树丛林里的暗灰色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是一座古老的带花园的城堡。它的建筑风格并不显深沉与庄严,反而给人以朴实的生活感居多。

古堡的正门门头之上悬挂着黑色和白色的孝联,格外刺眼。白千影这才缓过神来,发xiàn

今日之行并非为了旅行观光,而是奔丧。

轿车停在古堡正门外,一群人已经等候在正门门口。薛承宇夫妇率先下了车,白千影紧随其后也走下车来。

两方人仅有数米之隔,可是谁也没有动,没有说话,唯有静静地互望着。

一群佣人陪同着一位头发发白的老人,她拄着拐杖,神情哀然,眼中噙着泪花。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通体穿着黑色的丧服,胸前别着一朵白色的花,面色平静而隐忍。

令白千影惊奇的是,那位老人分明就是薛沐冰的奶奶吧!可是他奶奶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啊!白千影想不通,关于薛家上两辈的事情她了解的并不多。接着他看到自己的公婆也都开始擦眼泪,她的心也跟着难过着。

时间好像静止了,直到老泪纵横的老人最终点了点拐杖,用颤抖的声音喊道:“是洋洋吗?”

“大伯母!”

听着老人叫了他熟悉的小名,薛承宇哽咽着答yīng

了一声。看到眼前的老人就等于看到了他的亲生母亲孟珮月,虽然她们不是一个同一个人,可是她们却拥有着极为相似的面容。

小时候她也曾和他在一起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他还错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多少年没见了,时间老去,却改变不了这一份沉甸甸的亲情。

“洋洋!”老人朝前迈出一步后,薛承宇疾步上前拥住了老人。

双方亲人相认后,老人慢慢打量着已到中年的薛承宇,回想着她记忆里的那个小男孩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真是感慨良多。

随后,她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穆允慧的身上。薛承宇拉过自己的妻子向老人介shào

道:“大伯母,这是我的妻子允慧,您还没有见过她!”

“大伯母,您好吗?”穆允慧擦干眼泪亲切地喊了一下。

“好,我很好。虽然我老人家没有见过你,可是你们的故事我早就听说过了。”老人拉过穆允慧的手说完,又指向身边的男人说道:“我来给你们介shào

,这是我儿子威廉,是你们的弟弟。”

“大哥!大嫂!”这个叫威廉的男人礼貌地点头问候。

“你好,威廉!”

“沐冰没有来吗?”老人问道,原本在电话里说好了薛沐冰也会过来的。

“哦,大伯母,沐冰临时有事来不了,不过他的妻子白千影来了!”只顾忙着认亲,薛承宇夫妇这才想起来身后还站着白千影,遂转身把她招过来,给老人和年轻男人介shào

道:“千影,这是你大奶奶还有小叔叔。”

“大奶奶,小叔叔,你们好!”白千影干脆地招呼了一声,视线对上威廉的视线后,赶紧收了回来。刚才她就注意到这个长着一撇小胡子的小叔叔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停地打量着她。

从他们下车之后,威廉就注意到了这个躲在人后,身材高挑,相貌奇特的女孩。之前他就猜测过,能进薛家大门的女孩,不管是相貌还是才华,都该是数一数二的女孩。

没想到见了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让他更好奇了,她能有什么优点呢?

走进古堡,阵阵花香袭来,里面没有想象中的奢华无比,没有高大华丽的镜面,没有几米长的水晶吊灯,也没有珍稀动物的皮毛骨架。

在这里只看到质量上乘的家具,典雅古朴的装饰,一切都是温馨的局面。在这里感受最多的是一种叫“生活与家”的东西。

长长的回廊两侧挂满了各种风情的油画,有许多都是出自大师之手,这些油画为古堡增添了不少浪漫的文艺气息。

一行人来到了古堡最西边的一间宽敞的厅室,这里就是停放灵柩的地方。素雅的鲜花已经摆满了通道,走进去,透明的水晶灵柩四周围满了洁白的鲜花,高而精致的多头烛台上白色的蜡烛正默默地流着眼泪。

还没见逝者,眼泪就已经控zhì

不住地流下来了。薛承宇夫妇相互搀扶着走到灵棺前,看到里面躺着的老人,头发胡子一片雪白,面色依然安详宁静,相似睡着了的模样。

“大胡子叔叔!洋洋来了!大伯伯!”薛沐冰声泪俱下,纵使几十年不见,可是当初年少时的往事他依然记忆犹新。

父辈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早就随风消散,唯独剩下了不可磨灭的亲情,他早该回到薛家,与他们共享天伦才对。

房间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哭泣声,最后大伯母出面劝解,众人才止住哭泣。每人都为老人献上一束洁白的花,深深的鞠躬行礼。

白千影看见过老人年轻时候的照片,但是不清楚大爷爷和爷爷之间年轻时到底发生过什么恩怨,还有那些阴谋和秘密,以及当年薛沐冰的奶奶孟珮月的失踪,是不是造成他流落英国的最终原因?

拜祭过了亡灵,他们被安排到了古堡客房里。洗去旅途中的风尘仆仆,而后聚在了大厅里。亲人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威廉的母亲不停地询问着老家发生的事情,问到了薛承宇的父亲安好,薛承宇一一回答。

“呆地!”

一个清脆的童声从头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看到旋转楼梯3层扶手处,伸出一个小脑袋,正好奇地望着楼下。

“卡尔!”威廉喊了一声,随后又对众人解释道:“这是我儿子,今年不到3岁。”

白千影再次抬头望着那个中法混血儿,第一眼就很喜欢他,小男孩有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皮肤白皙,标标准准是个小老外,可是他却有一双晶晶亮的黑色眼眸。

只见他推开女佣人的手,欢快地跑下楼来,却在最后一层楼梯拐弯处突然脚底一滑,向前栽下来。

“啊——”

“危险!卡尔!”威廉慌张跑去想要去救儿子,众人也都站起身,为孩子捏了一把汗。眼见小卡尔头朝下快要和高高的楼梯“亲密接触”,威廉的速度根本来不及接住孩子,这要是摔下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让你绝对想象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威廉只觉得身边刮过一阵风,一道黑影超过了他,风停,定睛一看,卡尔已经稳稳地落在了白千影的怀里。

小家伙从她怀里伸出脑袋好奇地望着抱着他的人,问道:“Who-

are-

you?”

“卡尔!你吓死我了!”威廉的骨头都快吓碎了,幸好没事,幸好是白千影救了他。现在他总算明白一点,这个女孩果然有她的特别之处。威廉接过儿子说道:“卡尔!下次不许这么调皮!太危险了!”

“爹地,她是谁?”小家伙的好奇心并没有被转移。

……

144. 144 花园里倾诉心声

“爹地,她是谁?”小家伙的好奇心并没有被转移。

“她是……她是姐姐。快点说谢谢。”

“不谢!”调皮的卡尔不会说“谢谢”,他拉着威廉的手问:“She

-is-

my-

sister?”

“Yes!”

“哇哦!这个节姐好卡头哦!”英国长大,双语环境下,小小的卡尔能够说出不太标准的中国话。

“他说什么?”白千影没有听太明白。

“卡尔说你卡通啊!”威廉做了翻译,小孩子的视角果然是独特的,卡尔眼中的白千影就像是来自卡通动画片里的人物。

经过这个意wài

的小插曲,古堡里的人对白千影又多了一层好感。当晚,他们住进了古堡客房。

白千影单独住着一间干净明亮的房间,可能是到了陌生地方的原因,她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她穿好衣服起身决定到花园里走走。

白天她就见到这里的花园很漂亮,跟慧园的花园有所不同,这里的花园有不少别致的雕像。

一个人隐藏在深夜的花丛中,这让白千影并不感到害pà

,反而觉得安心。身边不时飘来各种花的香味,还可以听见小虫儿的浅唱低吟,顺着鹅卵石小路,前面听见了汩汩的水声。

循声而去,出现一座喷着喷泉的小水池,水池里站着一对可爱的小天使的雕像,他们正在开心地嬉水。

她走过去在池边坐下,仰头望着天上的那弯半月,英国夜晚的月亮也和V市的一样明亮吗?

她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等到25岁之后才能撕去脸上的那层伪装,真zhèng

的她只能在这样寂静无人的深夜才能偷偷地面对月光吗?没了那层保护,真的会有所谓的杀身之祸吗?

唉……

幽幽的一声叹息,飘进远处树荫下一个人的耳朵里。今夜睡不着的不止白千影一个人,自从父亲薛哲去世前后,威廉已经连续两个夜晚没有休息过,因为他一直守在父亲身边。

前一刻,他只是想出来抽根香烟,却正好kàn

到白千影独自走出房间走向了花园。本想叫住她,问一问她是否住的习惯,可是他没问,他担心唐突了她。

脚步不知不觉地跟随她来到了花园里,看着穿着白色衣衫的她像一抹幽灵融入了夜色之中,幸好有月光,他在水池边发xiàn

了她。

这个年轻的女孩就是他侄子的妻子,和他年龄相差并不算大。这么晚她来到花园散步是因为睡不着吗?为何她会叹息呢?

威廉轻轻地吸着烟,远远地站在一边,和她一起享shòu

这份暗夜的宁静。好像哪里不太一样!威廉发xiàn

她那张脸不再是白天所见的那张面孔,虽然只是微仰的侧面,可是月亮的光华流泻在她的脸上,他看清了她的模样。

那该是天使才有的面孔吗?

当他看见她转过脸来伸手碰触水池里的泉水时,他的心猛然被撞了一下。在暗夜里,她像一朵孤独的紫罗兰,沾染着忧伤的露珠。啊呀!天使真的在人间,此刻就在他家的花园、他的面前!

“嘶——”香烟不知何时已经燃烧殆尽,烧到了他的手指,感觉到疼后,他赶紧甩掉了烟头,细微的声音惊动了嬉水的天使。

白千影听见声音后,警惕地站起身,后退着问道:“是谁?”

看到远处树丛在晃动,她吓得想要逃回房间。

“等等!是我!”

白千影看到一个男人跳过了树丛,几步走向了她。借着月光她看清了来人正是这座古堡的主人威廉。惊慌失措的她躲进了旁边的一棵小树后,深怕被人发xiàn

了她的异样。

“抱歉!我打扰了你的清净!”他面对着她说道。

“小叔叔!您还没有休息吗?”

“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呢?”

“我……我有点不习惯新地方。”

“为什么要躲在小树后?你怕我?”

“不是!我……”白千影没办法解释这个原因。

“今天白天谢谢你救了卡尔!我一直想好好谢谢你!”

“不用谢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你可以放心地走出来,我不会告sù

任何人刚才我看见了天使!”威廉坐在了她刚才所坐的位置,面对着月光背对着她。

白千影有点晃神,月光下他的侧面竟然和薛沐冰有些相似,可能都是薛家人的缘故。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不甚明白的白千影打算找个借口回房睡觉,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威廉继xù

说道:“明天就是父亲下葬的日子!”

他像是和她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口气里带着淡淡的悲伤。

“您很爱您的父亲!”白千影以猜测的口气陈述了一个事实。

“是的!这是在他去世的那一刻我才发xiàn

的。”威廉低下了头,说不清他是因为愧疚还是其他。

“在此之前呢?”

“我是个混蛋!世界上最不孝的儿子!”白千影分明听见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悔之晚矣的酸涩之感。

“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

“从小到大父亲都很爱我,他对我倾注了太多的希望。可是,我很叛逆,总是违背他的意愿。他想让我接手SNOW,可是我却一意孤行坚持去学油画。他希望我能娶一个中国姑娘,可是我偏偏找了一个法国妻子。总之,我从来都没有听过他的话。”这些话威廉一直憋在心里,从未对别人说过。

他的父亲丹尼斯,也就是薛哲(薛承宇的大伯),与他母亲刘思语定居英国后,45岁才生下他。丹尼斯一手创办了著名的连锁中式餐厅——SNOW,如今在整个欧洲已经开了几百家连锁分店。

丹尼斯自知时日无多,

所以想让儿子接手他的事业,怎知威廉无心从商,从小就对绘画感兴趣。他父亲临终前立下遗嘱,如果威廉想要成为他的遗产继承人,就必须接手SNOW,否则,他会把他的遗产全部捐献给慈善事业。

如今,威廉已经正式成为SNOW的最高管理者,并不完全是为了继承遗产,而是,在失去父亲后他才终于明白,他的肩上有了多么沉重的责任。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会有过叛逆,都可能犯错,不止您一个人是这样。也许只有碰的头破血流之后,才能明白长辈们的苦心!”

“可是这个道理,我明白的太晚。他走了!”

“小叔叔,您别难过,大爷爷虽然走了,可是他还活在人们的心里。他会在天堂看着您、祝福您的!”

“谢谢你的安慰!谢谢!”威廉微微侧首表达了他的谢意,接着问道:“你叫白千影是吗?”

“嗯。”

“白玉流光,千华若梦,影姿绰绰。真是一个富有诗意的好名字!”威廉又重新燃起一根香烟,说道:“你是第一次来英国吗?”

“是的。”

“等料理完父亲的后事,我再陪你们到处转转。”

“您不用那么费心!”

“可以不用‘您’这个字吗?它把我们的距离拉的好远,让我感觉自己老了。虽然我比你高出一个辈分,可是今晚,我却把你当成一个能够诉说心声的朋友。”

“这……”白千影有些不解,他的心里话为什么偏偏要告sù

她呢?他可以找任何一个他身边熟悉的朋友或者家人倾诉啊!

“对不起,我给你增加了无谓的负担了吧!”

“没关系!可能有些时候,自己的心事并不想告sù

身边亲近的人,说给一个陌生人听可能感觉更好一点。”

“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的芳龄?”威廉在英国长大,言谈举止处处尽显英国绅士的风度,并不让人觉得唐突,反而能让你觉得他对你的处处尊重。

“我?哦……我今年21岁。”

“我比你大12岁。”

“但是你看上去很年轻!”白千影急忙补救说道。

“我也没说我很老啊!”威廉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诙谐的一句话,让他们的感觉又拉近了一分。

“阿……嚏……”白千影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喷嚏,威廉迅速转头望着站在树荫下的她。

“夜露寒重,早点回去休息吧!”他关心道。

“好的,小叔叔,你也早点休息!”

“我再坐一会!晚安!”

白千影转身走向古堡,没走几步,听见威廉轻声喊道:“白千影,谢谢你!”

威廉目送着天使的身影没入了夜色之中,视线久久不能移开,这是多久以后不曾有过的心动了?

次日,是威廉父亲下葬的日子。人人身着丧服手拿鲜花,站在墓地里。听着牧师诵念着圣经,看到雕刻着大大十字架的棺柩被放在墓穴之中,谁能不因这种场面伤感哀泣?就连灰沉沉的天空也开始落泪。

“节哀顺变!”

这是前来拜祭送行的人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威廉的母亲哭得不能自已,她爱了丹尼斯一辈子,也守了他一辈子,可是,今天就要永远的天人永隔,怎不叫她悲伤?

湿冷的毛毛细雨让威廉的脸上蒙了一层水,他睁着通红的眼睛紧紧望着棺柩,无言的悲痛从他的后背散发出来。

……

145. 145 这枚钻石胸针的故事

湿冷的毛毛细雨让威廉的脸上蒙了一层水,他睁着通红的眼睛紧紧望着棺柩,无言的悲痛从他的后背散发出来。白千影无能为力,她只能默默为他们祈祷,愿逝者已矣生者坚强!

完成了葬礼仪式,一切复归尘土,每人都为丹尼斯献上一束鲜花,深深鞠躬三下。

接下来,薛承宇夫妇在古堡里逗留了一天,决定回国。白千影收拾好东西,也打算回去。威廉正愁不知该怎么挽留她时,老太太说话了。

“承宇,允慧,你们夫妻俩先回去,就让小影留下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

“是啊是啊,让节姐留下来陪陪我这个小小孩!”调皮的卡尔学着奶奶的口气说道,逗得大家忍不住笑出来。虽然只是短短的相处,小卡尔特别喜欢这个中国来的姐姐。

“好吧!千影,你就在大奶奶家过一段时间陪陪她。我和你爸先回国。”穆允慧交代完,又拉着威廉母亲的手说道:“大伯母,您真的不跟我们回国吗?”

“不回去了!代我跟你爸问好!让他没事的时候来英国看看我们!”

“嗯,一定会的。您保重身体!”

送走了薛承宇夫妇,白千影暂时住在了古堡里。

晚上,她被威廉母亲叫进了房间里。老人家坐在靠窗的摇椅里,腿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羊毛毯,怀里窝着一只纯白的波斯猫。听见敲门声,她睁开了眼睛。

“请进!”

白千影走进房间,老人赶走了腿上的猫咪,想要站起来。

“大奶奶,您坐着,不要起来!”老人的腿脚不好,听到她的话后,安心地躺了回去。

“小影啊,这里还住的习惯吗?”白千影在她身边的绒布凳子上坐下来后,她拉住了白千影的手说道。

“习惯习惯,我的适应能力很强的。”

“那就好!”老人空着的右手变魔术一般多出一个心形的小物。心形正面上还带着一对水晶翅膀,她把这个心放在了白千影的手心里说道:“这是你头一次来,大奶奶没啥好准bèi

的,就把这个送给你当做见面礼!看看喜不喜欢!”

白千影看了看手中精致的心形饰物,它是由一整块名贵的粉水晶雕琢而成,飞翼的装饰增添了别致之感,单从它的外观上看,这颗心就是一件价值不俗的宝贝。

“大奶奶!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还没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呢!打开看看!”老人家笑着又把东西推了回来。

白千影这才注意到原来这颗心只是一个盛物的盒子,中间有缝隙,可是怎么打开呢?

“试着按动右边那个小翅膀!”老人提示道。

白千影摸索着按动了其中一个水晶翅膀,然后轻轻地掀开了盖子,发xiàn

里面赫然躺着一块晶亮的东西,完全打开盒盖,那块东西暴露在灯光下后折射出了璀璨耀眼的光芒,她的眼睛被刺了一下下。

“这是……”

“这是一枚钻石胸针!”

白千影发xiàn

这枚钻石胸针中间是一颗圆形钻石,大小堪比鸽子蛋,四周围着一层层大小递变的小钻石,造型看上去就像一枚徽章,又像是光芒四射的太阳,这么多的钻石,如果都是真的,那简直价值连城啊!

白千影好像捧了一颗烫手的山芋,赶紧盖上盖子,递回老人的手里,认真说道:“大奶奶,我不能要,这实在太贵重了!”

“孩子,不要拒绝我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好吗?不要管它价值多少,总之,它不过就是一个装饰的物件。你身为薛家的长孙媳妇,奶奶把它传给你自有我的道理。”

“可是大奶奶,这枚胸针对您来说,一定有着重yào

的意义吧!您可以留给您的儿子、孙子啊!”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我现在觉得送给你最合适。”老人拉起白千影的手含笑说道:“想知dào

这枚胸针的故事吗?”

“嗯!”白千影点点头。

“这是当年我和威廉的父亲结婚的时候,他送给我的结婚礼物。我还记得那天他送给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开心的不是因为钻石多贵重,而是他的那份心。他为了送我这份完美的礼物,几乎跑遍了整个英国,费力打造了这个心形的盒子。”

“大爷爷真的很爱您啊!”白千影有感而发。

“准确来说,我爱他远比他爱我多的多。你一定见过沐冰的奶奶吧!”老人问道。

“见过。大奶奶,其实我见您第一面的时候,觉得……”

“觉得我和你奶奶长得很像是不是?”

“对对对!怎么那么像呢?”白千影知dào

大奶奶一定有很多故事,今晚老人家愿意敞开心扉,她也乐意做一个聆听者。正好,她对薛家家族往事不甚了解,这下可以通过大奶奶多了解一些,也没有坏处吧!

“你会这么问,就说明你还不了解薛家以前的事情。想想那都是40年前的事情了,你爷爷和你大爷爷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年他们都深深爱着你奶奶孟珮月,而我只是你奶奶的一个替身。

“也就在那时,因为种种原因,我爱上了威廉的父亲。无怨无悔等了他十年,可是他的心里始终只有你奶奶。你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吗?爱一个人求而不得!即使他不爱你,你也愿意为他痴痴守候,心中总是装着一个执念,或许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

老人慈祥的目光飘得很远,仿佛透过时空的间隙看到了当年青春年少时的光景,她的嘴角噙着笑意,像一个陷入思念里的少女,在回忆着最纯真美好的往事。

白千影怎么能不明白那是怎样的感觉,她对薛沐冰不也正是这样,直到现在她都不清楚,她所谓的“放下”,是否已经真的彻底放下,存zài

于她心中的那份执念还在吗?

“后来呢?”

“后来,我要感谢你奶奶,是她成全了我们。如果没有她的那些善意的谎言,我和你大爷爷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可是,因为我的出现,却让你爷爷和奶奶分开了大半辈子,这可能是我这一生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件事了!这么多年,我没有勇气回国,也错过了你奶奶的葬礼,我欠你奶奶一句谢谢,还欠你爷爷一句对不起!唉……”

虽然老人只是用了简短的话语概括了往事,但是白千影多少已经了解了一些,在她的记忆里,薛沐冰的爷爷就是个难以接近的怪老头,很难想象他当初也那么执着地爱过一个人。

“事情过去这么久,可能爷爷并不怪您呢!”

“希望如此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我让威廉带你四处转转!”

“嗯,晚安,大奶奶!”

从老人的房间退出来,白千影望着手中的盒子轻声叹了一口气,心想如此珍贵的礼物她是万万不能收的。转身回房,却看见楼梯扶手间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一缕缕白烟从他的指尖悠然升起,她看到了一种叫做孤寂的东西,盘旋在他的头顶。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呢?她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来了这么长时间,就一直没看到过他口中所说的那位法国妻子。他的妻子呢?

“小叔叔?”

白千影的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的古堡里荡起了回音,威廉缓缓转身,投来一束自然而然的目光,叫人分不清他是在刻意等待,还是不经意的巧遇。

“千影?请原谅,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当然可以!这么晚你还没睡?”

“是啊,我很好奇母亲和你聊什么呢聊了这么久!”

当威廉的目光落在白千影手中的盒子时,那双原本平静无波的黑色眼眸突然散发出了明亮的光彩,随着微微张大的嘴巴,无不在表达他有多么的吃惊。

“这个东西……”威廉早已拧灭了香烟,伸手指着盒子说道。

“这样正好,小叔叔,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呢!”白千影把如何获得这个盒子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大奶奶的心意我领了,可是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万万不能收,希望小叔叔在我回国以后,重新转交给大奶奶,好吗?”

“呵呵呵……”威廉听后却笑了起来,他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抹了抹自己的小胡须,说道:“世上有哪个女孩不爱钻石呢?你能得到这枚钻石胸针,应该开心地收下才对!要知dào

很多人想要也求不来呢!”

“就是因为太过贵重,我才不能要!这胸针是他们的结婚礼物!”

“既然是礼物那就收下吧!我母亲并不是对谁都大方,这枚胸针她连卡尔的母亲都没有给,如今给了你,我也很惊讶,不过现在想想,送给你还真的最合适不过。”

“为什么啊?”

“想知dào

为什么吗?明天我再告sù

你!”威廉的嘴边飘出一抹神mì

的微笑,转身消失在楼梯处。

……太奇怪了!这个古堡很奇怪,这里的人很奇怪,还有遇到的这些事一样奇怪,到底是为什么呢?明天她就能知dào

原因了吗?

……

146. 146 古堡里神秘的古画

……太奇怪了!这个古堡很奇怪,这里的人很奇怪,还有遇到的这些事一样奇怪,到底是为什么呢?明天她就能知dào

原因了吗?

翌日用完早餐,威廉带着白千影正式参观了这座古堡,小卡尔也开心地跟在后面。从1楼到5楼,每一层的房间分布,威廉都做了详细的介shào



白千影注意到,这里所有的走廊里都悬挂着油画,大多都是风景写生还有静物。

“这些画都是你画的吗?”

“嗯。这是我在法国的时候创作的。”

“你在法国学了绘画?”

“是的,我背着父亲偷偷学了绘画。”

“所以,你是在法国认识了卡尔的母亲?我是说小婶婶?”白千影摸了摸卡尔的脑袋,小家伙正昂着头听着大人们的谈话。

威廉转眼望着白千影,并不回答。意识到自己的冒昧后,白千影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来了这些天一直没有见过她,所以只是好奇问问。”

这时,卡尔挣脱白千影的手,朝古堡第五层环形走廊的尽头跑去。

“卡尔!”

威廉和白千影一起追了过去。最后一间房的房门是开着的,白千影跟在威廉的身后走了进去,抬眼便看见高耸到房顶的超大木质书架,床边有一个大大的书案,上面也堆放了几本书籍,一枚镶嵌着宝石的装饰匕首,还有钢笔等物。

“卡尔!”白千影在书桌正对的那面墙下找到了卡尔,他正仰着脑袋盯着墙上的一幅画。

“妈咪!妈咪!妈咪!”卡尔指着那幅画,边跳边兴奋地叫着。

“那是卡尔的母亲吗?”白千影随口问道。

“罗拉!”威廉朝门外喊了几声,接着进来一个系着白围裙的中年女佣人。

“有什么需yào

?威廉先生!”女佣人礼貌问道。

“把卡尔带去花园里玩吧!”

“是的,先生!”

女佣人过来牵起卡尔的手,小家伙很激动地想要躲避,口中喊道:“妈咪!我要妈咪!”

卡尔想要留下来,可是没有得到威廉的允许,女佣人最终抱起了卡尔,走出了房间。

“卡尔的母亲名叫格瑞丝,我们是在英国认识的!”威廉侧对着白千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从他落寞的背影可以看出,他应该陷入了一段满是遗憾的往事里。

“那她现在在哪?怎么没有见到她?”白千影脱口而出。

“生下卡尔没多久,她就离开了!”说起这件事,威廉的脸上寒霜一层,掩饰不住的恨意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

“对不起,我不该提及你的伤心事,请您节哀顺变吧!”白千影以为格瑞丝已经死了。

“呵……她不是死了,只是离开了这里。”威廉解释道。

“啊?对不起啊!小叔叔!她为什么要离开?卡尔还那么小?”白千影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深感抱歉地说。

“是啊?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呢?”威廉转过脸来,语调不觉也变高了,可能他本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情绪的波动,反而装出轻描淡写的样子,这反倒让人觉得他是在故yì

掩饰着什么,接着他又放缓语速说道:“她为什么突然离开,我也好想当面问一问她呢!”

“她是因为不喜欢这里吗?还是因为……”白千影兀自做着各种猜测,猜测格瑞丝的离开的原因。

威廉听到她不停的追问,有一丝的不耐烦从他的眼中溜过,可是这种情绪很快就被他掩藏了,随后他又认真地注视了白千影片刻,耐着性子道:“格瑞丝非常喜欢科茨沃尔德,她喜欢这里,那时我们的感情很好,可是自从生下卡尔后,有一天我在床头发xiàn

她留下的字条,她说她要离开这里,没有说明任何原因,就这么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唉……别提她了!”

原来是格瑞丝主动离开了丈夫和孩子,为什么她要抛弃家庭呢?他们之前的感情没有出现问题,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白千影看到威廉明显的不想再提起旧事,甚至可以说,他对格瑞丝抱着一种抹不去的恨意,他恨她的突然离开,恨她绝情地抛弃了他和孩子。

威廉转移了话题,将视线转回到身旁的墙壁上,说道:“千影,你好好kàn

看墙上的那幅画!”

这会,白千影从刚刚的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转身再次仔细看了看墙上的油画。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眨眼甩甩头,再次定睛观望,心中不免为之一震。

“她她……她是格瑞丝?”

这是一幅人物肖像油画,因为岁月的关系,画面已经有点变淡褪色,画里是一个东方女子,穿着洁白蓬松的公主裙,柔软的发髻散落在一侧的肩头之上,面上带着甜蜜的微笑,白皙的手臂搭放在面前。

一张美到让人窒息的脸庞上,有着一双静如秋水的黑色眼眸,嘴角微翘,唇上还泛着温润的色彩。这画看上去好像有些年头了,画的下面有一片模糊的斑驳的痕迹,看样子像是被水渍浸染过。

白千影惊呆了,不自觉地走上前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画里的女子。请问怎么可能?怎么觉得有一点熟悉呢?好像曾经在哪见过一般!

“她是格瑞丝?”白千影惊问。

“不是!她不是格瑞丝!”

“那她是谁?”

“我也不知dào

。”

“她戴着那枚胸针!!!”白千影发xiàn

她的领口处别着一枚胸针,造型和昨晚大奶奶送她的一模一样,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是的!现在知dào

为什么钻石胸针送你最合适了吧!”威廉微笑着说,从那晚月下撞件她的真容后,他就被震撼了,如果不是白千影头发短,瞳孔眼色不同,那么他肯定会以为是画里的女子复活了!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dào

!”威廉的视线停在女子的身上,这幅画已经陪他度过了无数个日夜,虽然不知dào

女子是谁,可是无可厚非的是他对她已经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如今亲眼见到了白千影,他的这种感情不由自主地发生了转移。潜意识里,他认为白千影的到来就是上帝的安排,从某种角度来说,关于这幅画的疑问,他已经获得了一个很好的解释。

白千影反复观察着画中的人物,她的模样真的好美,就连女人看了都要忍不住爱上她,何况是男人?

她的裙裾飘扬,让她看起来温柔似水,可是腰间的那把匕首,却给柔润的画面插进一种铿锵的因素。这样一幅肖像为何要拿匕首作为装饰物呢?

再细观那把匕首,呈弯月形,通体银色,镌刻着繁复的花纹,刀鞘上点缀了三颗蓝宝石,刀身小巧玲珑,既可以做装饰又可以做收藏,真是一把极其奇特又精致的匕首。

“原来她不是格瑞丝!卡尔却喊她妈咪呢!”过了半晌,白千影来了这么一句。

“卡尔没有母亲,可是他却像其他孩子一样,渴望得到母爱。当他指着这幅画喊妈咪的时候,我也好惊讶!”

想到可怜的小卡尔,白千影的心里一阵疼惜,他那么小就没有母亲的呵护,怎么不叫人叹息。

威廉走到书柜前,从里面取出一本类似相册一样的东西,他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用手指抚了抚封面,他不知dào

自己这种无意识的举动,说明他对手里的东西多么的宝贝。

“那是什么?”白千影显然没法克制自己爱问问题的毛病。

“旧相册。好久没有动过它了,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尘。你要看吗?”威廉问道。

“我可以看吗?”

“当然,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不是吗?”威廉轻笑道,但他却没有嘲笑她的意思。

白千影笑而不语,她接过这本泛黄发旧的相册,发xiàn

相册的边缘有了一层毛茸茸的磨边,看得出这并非是一本很久没有动过的相册。

翻开首页,白千影的瞳仁不由地放大了几分,首页里正是一个女子依栏观望的侧影,她有一头柔软而蓬松的金丝长发,细长的柳叶眉下,镶嵌着一双海蓝色的眼睛。

嘴角含笑,眉梢含情,她的视线温柔如水,悄然回眸似乎正凝视着心爱之人,也只有陷在爱里的女人才会有如此美好的眼神。

“这就是格瑞丝?小婶婶?”白千影已经认定这位金发蓝眼的女人就是格瑞丝,她有着和名字一样的美丽的脸庞,难怪威廉会执意娶她为妻。

白千影继xù

往下翻,无一例外,下面的照片大部分都是格瑞丝的单人照片。这未免让人觉得奇怪,白千影遂问:“为什么只有她的照片?怎么没有你们的合影?”

“我素来不爱拍照,那段日子她却痴迷于照相。所以我给她拍了这么多照片,但是她却一张也没带走。我也是后来才明白,也许她早就有了离开的念头,所以才会想要给我下这些照片!”威廉淡然一笑,可是眼中却蕴藏着一种黯然的伤。

“看得出她是爱你的!她希望你不要忘记她!”

“爱我吗?爱,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离开?她希望我不要忘记她,可是也许她早就已经忘了我罢!”威廉责怨道。

……

147. 147 一支不一样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不会骗人……”白千影看完了整本相册,又递给了威廉,亲眼看他放回到架子上,又忍不住多嘴问道:“卡尔看过这些照片吗?”

“没有!”

“为什么不给他看呢?”

威廉报之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走出了房间,白千影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她不该说那么多话的。

小跑追上去,路过墙上那副画像时,她又多看了一眼,离开了威廉的书房,白千影还忍不住频频回头,关于那幅画的种种疑问就开始在她的心里生了根。

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吧!这世上有太多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大奶奶和奶奶不也长得相差无几吗?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接下来的几天,威廉带白千影参观了薛家在英国的产业——SNOW连锁餐厅英国执行总部。执行总部坐落在一座现代化的摩天大厦里,这里有最先进的管理理念和人性化的制度,都是威廉父亲在世时亲手创立的。他父亲已经早早为他铺平了道路,现在在他接任执行总裁后,一切运转顺利。

此外,威廉还带着她游览了英国的各大著名景点。好久都没有如此舒心了,威廉感觉到,和白千影在一起的时候轻松又有趣。他几乎快忘记自己是谁了,更想不起来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该死的辈分高低之别。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英国呆了快一个星期,白千影决定回国。威廉很想挽留她多住些日子,可是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告别了大奶奶,告别了卡尔。卡尔哭得稀里哗啦,舍不得姐姐的离开,大奶奶也希望她继xù

逗留,可是她去意已决。她终究是要告别无忧无虑还有帅哥陪伴的日子,回到属于她自己正常的生活里。

在古堡,她似乎感受到了一支不一样的目光,常常默默地注视着她,这种含意匪浅的目光令她感到不自在。何况这目光来自威廉——她的小叔叔!

“千影,后会有期,也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白千影忘不了最后威廉脸上那抹带着深意的笑容,也许是她多想了,闭上眼睛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回到正常的轨道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旅途,白千影终于飞回了中国。在英国的一星期好像生活在梦里,现在梦该醒了!

当她走下飞机之时,另一架飞机从机场的跑道缓缓升起,飞向了太平洋的方向。这架印着摩萨丁语“摩耶国”的专机是在白千影和薛承宇夫妇乘着飞机飞抵英国的那天到来的。

为什么摩耶国的使者这么快就离开了?

那是因为他们换了多个地点,女巫奈妲不断地尝试施展神力,却发xiàn

珊瑚石完全丧失了魔力,对她的指令毫无反应。继xù

尝试了几次,滴血珊瑚依然没有动静,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怎么会这样?

奈妲观瞧着手中的滴血珊瑚石,这是她降生时候海神赐予她的神石,有了这块神石她才能够拥有至高无上的魔力,才能被称为长生不老的女巫。若是离开了这块神石,她就是普通人一个,就会变成一个完全不懂巫术的假巫师!

奈妲害pà

被人揭穿自己的不懂巫术的身份,所以,即使珊瑚石没有了魔力,她也佯装着她已经测到了什么。她领着一拨人在V市东南西北地闯荡了将近一周时间,毫无所获,最终她决定回国。因为她发xiàn

,想要运用这块滴血珊瑚石感召宝物,就不能离开摩耶国的神殿。

时间就是那么巧,那么的刚刚好,白千影他们前一刻飞走,这一群摩耶国的女巫和使者们就来了。而此刻,白千影刚刚下飞机,那群人又走了。

事先没有打招呼,白千影拖着行李箱先是回到了白家大院,想给父母一个惊喜。可是才到门口,她听到了里面转来的争吵声。

“爸爸!妈!”站在院子里,白千影高声喊了一嗓子。

不多时,母亲从客厅一侧走了出来,“念念!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给妈打声招呼!”

白千影发xiàn

母亲面上的微笑明显看起来不自然,红红的眼眶好像刚刚哭过似的,惊问道:“妈!你怎么了?”

“我没事!没事!快进屋吧!”刘心洁接过女儿的行李率先走了进去。白千影随后进了屋,母亲不愿意说,她也没有多问。

“我爸呢?”到了客厅,白千影坐下后,喝了一杯水后问道。

“他……他在楼上。”母亲别过脸去,今天母亲的反应好奇怪,加上刚才听到的吵闹声,白千影想不多想都难。

“妈!你是不是跟我爸吵架了?”记忆里,白千影就没见过父母吵过架,在他们家一向都是母亲做主,父亲都听母亲的,所以,她的父母在她心目中就是一对幸福的模范夫妻。

“没!我们怎么可能吵架呢?”

“你的眼睛红红的,那我刚刚还听见吵架的声音了!”

“哦,刚刚我在看韩剧感动的,电视里的男女主角在吵架。”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白千影没有多想。

趁着母亲做饭的空当,她跑上楼到书房找她爸爸。此时白海波正在书房里翻着一本古籍,白千影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他完全没有听到,又或者说,即使听见了也当做没有听见。

“爸!猜猜我是谁?”白千影使出从小到大爱玩的小把戏,用手蒙住了父亲的眼睛。

“好了,念念,别闹了!”白海波掰开女儿的手说道。

“怎么了爸?”每次只要这么玩,爸爸的反应都是猜上几个小动物的名字,然后再说出女儿的名字。可是今天爸爸不但不配合,反而口气里还有一丝不耐烦。

“没什么,爸爸在看书!”

“爸!我走了这几天你不想我吗?我回来你不高兴吗?”白千影搂住了父亲的脖子,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说道。

“想,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白海波看了女儿一眼,勉强笑了笑。

“好吧!爸爸你继xù

看书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去帮妈妈做饭!”白千影离开了书房,心里不禁犯了嘀咕,今天父母给她的感觉变了,可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在家吃过中饭,朱心荷的手机就打了过来,白千影告sù

了她自己回国的时间,所以她急不可耐地说是要来找她。为了不打扰父母,白千影答yīng

朱心荷亲自去找她,地点就定在了非凡骑马场。

“哎呦喂!小女丑!可想死大爷我了!”见了面,朱心荷扑上来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猪猪,我也很想你哦!”

两人往里走,来到一个室内休息包厢,就看到康以笙坐在包厢里面,目光殷切地张望着门口。

“不止我想你,还有一个人想你想的天天失眠哦!”猪猪拉着白千影在康以笙的对面坐下。白千影有些无语,这家伙说话也不知dào

注意一点。

“千影!你终于回来了!”康以笙笑着说道,炙热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对呀,你要是再不回来,某人可能就要杀去英国找人了!”朱心荷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对不起呀,让你们担心了!”

“快点跟我们说说英国的见闻吧!有没有见到英国帅哥啊?”朱心荷追问道。

“有!很多!”

“真的吗?给寡人形容一下啊!”

两个女人开始滔滔不绝聊起来英国的所见所闻,完全把康以笙给晾在了一边,不过康以笙一点也不介yì

,能这么面对面看着白千影就已经足够了。他的女孩平安回来了,他很高兴,今天他就要给她一个惊喜。

见两人聊得差不多了,康以笙提议道:“走吧,两位美女,我请你们去马场上兜兜风!”

“美女?我没听错吧?我也算?”朱心荷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道。

“走吧!美女!”白千影也学着康以笙的口气说道。

三人各自换好了骑马装,手持皮鞭来到了宽阔的跑马场上。康以笙早就命人准bèi

好了马匹,等候在远处。朱心荷抢先一步跑了过去,牵住了一匹白马,转头朝两人说道:“这次我要白的,你们不许跟我抢!”

朱心荷清楚地记得,上回在S城骑马场白千影就是选了白马,那马跑得真叫一个快,跟风一样,所以今天她就瞅准了这匹白马,她要跑第一!

“没人跟你抢!这个枣红色的归我!”康以笙走过去牵住另一批马。

“哎哎!各位!大爷我先走一步喽!”朱心荷总算学会了骑马,现在已经跨上了马背,拍着马屁股一步一步先走了。

白千影环顾四周,郁闷地问道:“我的马呢?”

“你看看身后!”康以笙手拿银色皮鞭指着远处。白千影顺势转身,便看见有人牵着一批黑马走了过来。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匹宝马是来自英国的纯血马,是康以笙的坐骑,惊呼一声:“那不是那匹宝马吗?”

“好眼力!它叫随风!”

不多时,康以笙的属下将马牵到跟前,缰绳递给了白千影。白千影望了一眼康以笙,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

148. 148 赤果果的挑衅

不多时,康以笙的属下将马牵到跟前,缰绳递给了白千影。白千影望了一眼康以笙,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千影,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从今天起,你就是随风的新主人!”康以笙将他手中的银色皮鞭放在了她的手上,留下呆愣的白千影,打马而去。

“喂!康以笙!”白千影反应过来再想喊住康以笙,那人已经飞奔出很远的距离了。白千影叹口气,怎么大家都喜欢送礼物!也不管她想不想要需不需yào

呢?

白千影摸了摸随风的鬃毛,无功不受禄,这么好的一匹马,送给她不适合啊!她要追上康以笙,把礼物还回去,于是白千影跨上了马背,勒住缰绳,在原地转了两圈,让随风适应她之后,挥起了银色皮鞭,“驾”了一声,跑了出去。

真是一匹好马!白千影轻松地追上了磨叽的骑白马的朱心荷,并且将其甩在了身后。身边又是一阵风,朱心荷急了,她第一个跑的,现在竟然成了最后一名,真是天理不容啊!

“驾!驾!驾!你快给老子使劲跑啊!把他们都给我撵上!翻身的机会全靠你了!”

追上了康以笙,白千影开始放慢速度和康以笙保持同一步调,转头说道:“康以笙!谢谢你的惊喜!我很开心!可是,随风的主人依然是你!我只要借来骑一骑就OK啦!”

“千影!我是认真的!”

“康以笙!我也是认真的!”白千影喊了一句后,双腿一夹,策马奔去,康以笙也紧随上去。

跑马场出现另一伙人来骑马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躲了好几天不敢回家的薛沐冰也来了。自从上次错过飞机,他就感觉自己背了理。父母回来后,他也躲着不敢回去见面,今天若不是那帮朋友说是好天气骑马溜溜他也不会来。

薛沐冰、郝奕芮、阮晶晶、黄天域等人正在马棚处分领马匹,就听见马场上一阵欢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几人不自主地循声望去,只见两个人骑着马一前一后疾驰而来。跑在前面的是个女人,一看装束就知dào

,后面追逐她的是个男人。

前面的女人骑马的技术真不赖,扬手挥鞭的姿势是那么的潇洒自如,再看她所驾驭的那匹黑马,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是匹好马,内行人才能看出来那是来自英国的纯正的纯血马。

两匹马从他们身边风一般飞过,薛沐冰淡定不了了,那是白千影吗?后面跟着的是康以笙?!!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又跟那个男人“芶搭”在一块了?

如果说刚才速度太快,他没看清,那么后面慢吞吞的这位就把他的猜想完全给证实了。他能不知dào

朱心荷每次都是白千影和康以笙两个人私自约会的那个幌子吗?

跑到第二圈的时候,路边突然奔出一个人,张开双臂想要拦住她的去路。这突如其来的意wài

,让她赶紧勒住了缰绳,也让随风受了惊。

随风嘶鸣一声后,高高扬起了前蹄,吓得来人举起手臂挡住了头。白千影尽可能地保持身体的平衡,抓住了马鬃。马蹄落下,震起一片灰尘。好险!

坐在马上的白千影看清来人那张脸后,她诧异了,转而诧异变为无法形容的愤nù

,她大叫一声:“薛沐冰!你想害死我!!!”

薛沐冰看什么出神了,竟然没有听见她的叫喊。仰望着马背上的白千影,一身黑白色的骑马装,戴着圆帽,逆光中英挺帅气不用说,英姿飒爽也有几分。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这一身衣服,她白千影还真是有模有样了嚎~!

“薛沐冰!你哑巴了?”

“谁哑巴了?”薛沐冰终于神游回归,收回目光定定神,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回来就跑这芶搭男人了?”

“我什么时候回来,妈没告sù

你吗?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芶搭男人了?再说了,我勾没芶搭男人关你什么事呢?你没权过问!”

“我……我没回去我怎么知dào

!”薛沐冰的蛮横劲,弄得好像他有理似的。

“哦?你是怕爸妈K你吧!谁让你那天不准时的!”白千影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容竟然是那么的炫目,就连那两条毛毛虫一样的眉毛也变得可爱顺眼了呢!

“我那天是临时出了状况,我赶到机场,你们都已经走了!”薛沐冰说的是实话,白千影信了,她看了看他,思考几秒说道:“记住!妈要是问你为什么不去英国,你就说你朋友自杀了!好自为之吧!”

“什么朋友自杀了?”薛沐冰还想问下去,身后又跑来一匹枣红马。

“千影,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康以笙停在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前面地上站着的人,意wài

道:“薛少爷?”

看到了康以笙,薛沐冰立马变成了好斗的公鸡一般,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齿紧紧盯着康以笙。他鄙视康以笙,竟然“千影”“千影”叫的这么恶心!那是他该叫的称呼吗?

“康总这么有闲情雅致,专约已婚的女人?”

“已婚又怎样?只要我喜欢!”康以笙挑了挑眉毛说道。

“你……”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

“以笙,别理他!我们走!”

薛沐冰凌乱了,眼睁睁看着策马奔腾的两个人从视线里越跑越远,想拦也拦不住。一想到白千影居然喊那个家伙“以笙”,薛沐冰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听着怎么就那么恶心人呢?

他们想单溜,他偏不成全他们。薛沐冰追出了一小段距离,发xiàn

没有好的交通工具确实不行。开惯了法拉利的主,现在才跑几步就开始喘啦!

他开始往回跑,正好kàn

到牵着马的郝奕芮正往这里走。二话不说,夺过她手中的马,跨上去就追,完全不顾后面的郝奕芮在喊他。

绕着跑马场跑了一段,总算远远的看见了那两个人,可是当他追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下了马离开了马场。

“FUCK!”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薛沐冰狠狠地摔了手中的皮鞭。

这时,身后又想起一阵马蹄声,转身一看是朱心荷。这气正愁没地方撒呢!薛沐冰甩出了鞭子拉住了道路。

“吁……”朱心荷的马跑得慢,很容易就停了下来,定眼一看,叫道:“我以为谁呢?”

“他们要去哪里?”

“我怎么知dào

?想知dào

你尽管去追呀!又没人拦着你!”

“你以为我不敢?难道你不怕我……”薛沐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怕!哎呦!我好害pà

呀!”朱心荷装出害pà

的样子,转眼语调一改道:“好了!这下满yì

了吧!起开!好狗不挡道!”

“站住!你这头该死的猪!”

朱心荷双腿一夹,打马跑了,气得薛沐冰朝在后面跳脚。

“我要是猪,你顶多就是一坨猪屎!”马背上的朱心荷转头大叫一声。

艹!就连一头猪都敢对他出言不逊!

薛沐冰忍不住叫嚣:“喂!该死的!有种你站住!”可是,哪里还有朱心荷的影子呢!

朱心荷刚刚从马上跳下来,转身就遇见了阮晶晶,他正牵着一匹马呆呆的望着她。两人见了面,朱心荷最多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正要走,却听见阮晶晶说道:“好巧哦!你也来骑马?”

自从发生电梯事件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的对话。朱心荷回过头来,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是啊!我已经骑好了,准bèi

走了!”

“哎?等等!”

“还有事吗?”

“那个……我……没事……”阮晶晶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局促地说道。

“哦。拜拜!”

阮晶晶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朱心荷消失的的地方,直到黄天域过来拍他的肩膀:“看什么呢?”

“没……没看什么!”

或许连阮晶晶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看到朱心荷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那份吵架的心情也不见了,真是奇怪!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晚上,郁闷的薛沐冰坐在哇咔咔酒吧,人都在这里喝东西聊天。这时,马炎春走进包厢,手里摇晃着一杯鸡尾酒,帅气地甩一下额前的头发,这是他的一贯的作风。

“今天到新,有没有想尝尝的?”他经常这么说,了解的人知dào

他指的是什么。

“有好东西快点拿来分享啊!”他们其中一个朋友一直有这个嗜好。

马炎春从上衣内袋掏出一小包白色的东西,扔给了那个人,那人拿到手里就迫不及待地倒在白纸上开始分份子,接着有几个人拿着吸管等在一旁。

薛沐冰和郝奕芮坐在斜对面的位置,看到那帮人吸得带劲,薛沐冰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从骨髓里冒出来挠心挠肺的难受的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他吸了吸快要落到嘴巴的鼻涕,试图控zhì

自己。

马炎春还有其他生意要照顾,待他退出包厢后,薛沐冰再也忍不住追了出去。他把马炎春直接拉进了包厢一侧的卫生间里。

“干什么?冰哥!”马炎春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一头雾水。

……

149. 149 不要再心存任何幻想

“干什么?冰哥!”马炎春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一头雾水。

“你那新货,给我弄点!我……我一个朋友需yào

!”薛沐冰费力地解释道。

“什么朋友?”这是薛沐冰头一次主动问他要货,以前怎么引莠他都坚决抵制,今天这么反常,不得不令人诧异。

马炎春看惯了吸毒人的表现和丑态,细观薛沐冰的状态,他又是吃了一惊问道:“冰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别管!就说有没有!”

“有!”

“快点拿来!”此时的薛沐冰已经鼻涕眼泪一大把,倚靠在墙壁上。

有生意他没道理不做,况且薛沐冰还是个大主户!马炎春倒是干脆,又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小包东西,扔给了薛沐冰,看着他颤抖的手几乎拿不住袋子,他好心说道:“我帮你!”

不知过了多久,卫生间走出来的薛沐冰已经精神抖擞,好像又找回了自己。这是他头一回正式品尝毒品,感觉真不错,尤其是食完之后所带来的飘飘欲仙的快感,真是太棒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聚会结束,薛沐冰驱车回到了爱琴湾小区,屋里亮着灯,说明白千影在家里。手机终于开了机,他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他妹妹薛珍熙打来的。

“喂!哥哥!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爸妈找不到你很着急!我也很想你!明天是星期天,妈妈做了好吃的,我已经给嫂嫂打过电话了,你和嫂嫂记得回来吃饭啊!”

“知dào

了!”

挂了电话,轻悄悄的开了门,走进客厅,薛沐冰看见坐在餐桌上的白千影正对着一个玻璃缸发呆。蛋黄看到了薛沐冰,屁颠颠地跑过来围着他的腿打转,他把它轻轻地踢开,继xù

往里走。

走至白色镂空屏风处,他听见白千影开了口:“小瓦!小乖!好吃吗?”

……原来她是在喂小乌龟!

薛沐冰从空隙望过去,发xiàn

玻璃缸不是空的,里面还有两只小乌龟。他不知dào

她是什么时候养的乌龟,之前他没有注意到过。

“你们说康以笙这个人怎么样?他对我很好!他说他会等我两年时间。两年后他真的还会继xù

等我吗?两年的时间变数太多,我很怕,很怕辜负他!”

薛沐冰竖起了耳朵细听,康以笙来真的?还说要等她?两年后,那不就是他们婚姻关系结束的时候吗?

没过几秒,白千影往玻璃缸里夹了鲜肉丝喂给两只小乌龟,放下镊子后,她趴在桌子上,双手交叠垫在下巴下,撅着嘴巴说道:“你们说,薛沐冰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和他真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听到被点名,薛沐冰打了一个激灵,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她这个女人,居然敢和两只乌龟一起说他的坏话?!

“他这个人是不是自恋自大又自负,幼稚可笑又愚蠢?他到底有哪点好?除了那张脸勉强看得过去,其他简直一无是处!一点内涵没有,脾气又臭,哪里能和康以笙相比呢?你们说康以笙是不是比薛沐冰要好?论相貌论才华论背景,他都比他好很多呀!可是,为什么偏偏安排我和薛沐冰是娃娃亲?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呢?老天爷也在惩罚我?我以为我放下了,可是,为什么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的心还会痛?”

听到这里,薛沐冰的心好像被什么给攥紧了,听说白千影还会为他心痛的话,他的心里竟然感觉有几分窃喜。

但是,令他气愤到冒酸水的是,她竟然拿他和康以笙作比较!居然说康以笙哪点都比他强!怎么可能?康以笙没他帅好不好!

“小瓦,小乖!不知dào

卡尔现在怎么样了?我有点想他!还有威廉,希望他能过得开心点!”单手托着下巴的白千影,视线飘了很远,好像在回想什么。

卡尔是谁?威廉又是谁?一听就是男人的名字,除了康以笙她又认识了其他男人?

“好羡慕你们,无忧无虑,做人真的好烦恼,尤其是心,真的好累!你们说,如果人死了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呢?”这时候,薛沐冰瞧见白千影拿起桌上一把水果刀,在眼前反复看着,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折射出的白光闪了他一下,等到白千影手中的尖刀刚刚碰到衣袖,薛沐冰跳了出来,大喊:“不要!”

“嘶——”

不喊还好,这猛然间的一声吼,吓得白千影手一抖,锋利的刀刃正好割在了无名指的指腹上,顿时有鲜红的液体流下来。原来是薛沐冰,她竟然不知dào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干什么?吓了我一大跳!”

“有话好好说,你先放下刀!”

“什么意思?干嘛鬼鬼祟祟的?”白千影放下刀,掐着自己流血的手指头站了起来。她在薛沐冰的脸上看到罕见的紧张的神色,不明白他又发哪门子的疯!

“我以为你要自杀!”薛沐冰此刻才意识到今天的他真的是鬼鬼祟祟,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这里是他的家啊!

“唉……白天我说的是你一朋友自杀,不是我要自杀,笨死了!”

刚刚她只是看水果刀擦的不够干净,下意识地想在袖口上蹭一蹭,怎么在他眼里就成了自杀了呢?白千影离开座位去寻找药箱,转身发xiàn

薛沐冰跟在身后,她没好气地说道:“我告sù

你!你没死之前我绝对不会先死的!”

找到了药箱,白千影回到客厅沙发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薛沐冰跟着坐了过来,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说道:“你的伤口……”

“不要紧!”她开始翻找创可贴,结果发xiàn

药箱里没了创可贴,只有一卷白色纱布。她把白色的纱布裹在指腹上,鲜血马上浸透了纱布,好像手指还在流血。一层,两层……不一会白纱布被染成了红纱布。

“流了这么多的血!”薛沐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的伤口说道,他有一刹那的冲动,想把她的烂手指含在自己的嘴里。

“不要你管!”白千影抽回自己的手,张嘴含住了手指头,兀自品尝着十指连心的疼痛。

终于止血了,白千影拿起白纱布的时候,看见眼前伸来一片创可贴,她不知dào

薛沐冰从哪里找到的,可是潜意识里告sù

自己,不能轻易接受他的“馈赠”。

薛沐冰见她一脸惊恐,有点暗自好笑,他在她眼里到底坏到了什么程度?一片创可贴她都不敢接受?他不发一语地拉过她的手腕,撕开创可贴替她贴好手指头。

末了,他上楼的时候,看到她还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手指头默默地发呆。看吧!她就是那么可笑!只要他的一点施舍,她就找不着北了!

实jì

上,薛沐冰今晚回来的目的就是兴师问罪的,她敢背着他和康以笙去骑马,还有后来他们去了哪,他都想质问质问。可是,却发生刚才的那种状况!

躺在床上的薛沐冰脑海里还在回想着白千影骑着黑马英姿飒爽的样子,以及刚才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她割破了的手指头流淌出来的鲜血……总之,他的脑子好乱!

白千影上了楼,走过他的房门口,她停了停脚步,那扇门里的人今晚好奇怪,她可以认为那是他的良心发xiàn

吗?

他居然……居然亲自替她贴了创可贴!刚才,他们离得那么近,她不仅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仿佛也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这时,薛沐冰突然开了门,正好kàn

到门口站着白千影,他刚张嘴“哎”了一声,谁知回过神的白千影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迅速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薛沐冰纳闷,他就是想起来一件事,想要告sù

她明天一起回慧园吃饭的,她怎么像见了鬼一样?

背靠门上的白千影心跳好快,突突突快要蹦出嗓子眼。突然耳畔响起自己的另一个声音,“白千影啊白千影!千万不要被一张小小的创可贴给打败了!人家只是可怜你!不要再心存任何幻想!清醒点!!!”

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平静的一晚,第二天是星期天,薛沐冰载着白千影回到了慧园。要是没有白千影做挡箭牌,他还真不敢一个人回来。

一进门,薛沐冰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寒意,直到对上父亲薛承宇那张万年寒冰脸,差点把他给冻住。

“你还知dào

回来!”薛承宇抑制不住愤nù

,高声叫道。

“爸!”薛沐冰怯怯地喊了一声。

“爸妈!”白千影走进客厅打了招呼,她看见薛正轩和薛珍熙兄妹俩此时正趴在二楼扶手前,远远地看热闹,薛珍熙对上白千影的视线,还不忘开心地挥挥手。

“千影,你坐!”薛承宇说道,没有得到允许的薛沐冰一直站在那里。

“冰冰!你太让我和你爸失望了!”穆允慧忍不住训斥一声。

“那么重yào

的事情,不来你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不去英国?”薛承宇右手拍着桌子说道。听儿媳妇说了他不来的理由,但是不确定有几分真假,他还是要当面问个清楚。

……

150. 150 初闻风灵珠传奇

听儿媳妇说了他不来的理由,但是不确定有几分真假,他还是要当面问个清楚。

“爸,对不起!”薛沐冰低下头,脑子在不断想理由,他不能说他去了但是没有赶上飞机,因为迟到还要罪加一等,到底说什么理由合适呢?

他歪头瞄了一眼白千影,发xiàn

她正在摸着昨晚划伤的手指。他好像得到了某种启示,一下回想起她在马场交代他的话来,顿时想通了,抬起头说道:“爸妈!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不去英国的。去英国的前一晚,我接到一个电话,得知我一朋友要跳楼自杀,于是,我是连夜赶去救他。所以耽误了时间。”

“什么朋友?”

“就是……就是我大学的同学陶逍遥,他家境不好,父亲欠了债,母亲跟人跑了,追债的人找上门,他是被逼的去跳楼。他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如果当时我不去救他的话,很可能他就死了。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我不能见死不救吧!处理好他的事情,清晨就赶去机场,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你们已经飞走了!不能参加大爷爷的葬礼,我真的很抱歉!到现在我还在后悔!”

薛沐冰说的动情至深,眼角可见泪光,这让听了故事的人无不感动。

白千影听完后,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这才是真zhèng

的高手啊!她只不过随口编了个借口,这家伙顺杆子就上,信口雌黄的功力一百级那是!

薛承宇夫妇见他说的真实,心里有了一丝动容,气也消了一半。他母亲朝他招招手说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至少应该来个电话说一声!”

“妈!当时我的手机没电了!真是对不起!没能去送大爷爷最后一程。”薛沐冰蹭到穆允慧的身边,拉着母亲的手诚恳地说道。

“算了算了,我相信你大爷爷也不会怪你的!好了,准bèi

准bèi

开饭了!”

众人转移至餐厅后,薛沐冰松了一口气,偷偷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瞧见白千影面上含笑,猜不出她在乐什么,反正刚刚他是紧张死了,生怕父母再追问下去。

“奥斯卡金鸡百花奖最佳男主角,你行!”白千影从他面前路过时,悄悄来了这么一句。薛沐冰咬咬牙,该死的臭丫头竟敢拐着弯嘲笑他!

饭桌上,一家人各自吃着自己碗里的饭,互相之间偶尔寒暄几句。母亲穆允慧好像想起来什么,突然开口道:“哦,对了!冰冰,有时间去看看你爷爷,他前阵子一直念叨你,估计是长时间不见想你了!”

“哦!我得空就去!”

“我说的话你得放在意里。这人老了,就会孤单,要是身边有儿孙经常陪陪那倒也好。自从你奶奶去世后,你爷爷很少离开山庄,现在你外公也走了。他就更没个说话的伴了。唉……”

穆允慧可能是有感而发,几年前是三个老人作伴,共同生活在映月山庄,后来,薛沐冰的奶奶过世,接着外公穆啸天也去世了,就剩下薛浩一个人。

“妈!我知dào

了!”薛沐冰最受不了他母亲的唠叨,就知dào

她一张嘴,接下来就会说个没完。

“还有,你们小两口也得抓紧时间,趁早要个孩子,也好让你爷爷早点享shòu

到天伦之乐。”

“扑哧……”薛沐冰正在喝汤,听见母亲这话,一口汤全都喷了出来,他没听错吧!孩子?让他和白千影生孩子?那还不如直接拿刀割他的喉咙弄死他算了!

“咳咳咳……”白千影也被呛了一口,咳个不停。

“怎么了?没事吧!”穆允慧慌张问道。

“妈,没事,没事!”白千影摆摆手。

“爸妈!你们别急嘛!说不定嫂子肚子已经有了宝宝了呢!你们离抱孙子的时间不远喽!”薛正轩舔着脸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你嫂子还在!”穆允慧瞥了一眼小儿子,面上生气心里却很开心,儿子这话听着实在受用。

“薛正轩!!!”薛沐冰叫了一声,瞪着眼睛警告他不要胡说八道。

“哇!太好了!嫂嫂肚里有小宝宝了吗?那我是不是快要当姑姑了?啊哈哈……我准bèi

什么礼物好呢?”后知后觉的薛珍熙不知怎么回事就把薛正轩的话给扭曲成这样了。

白千影憋得满脸通红,薛沐冰深深叹口气,他怎么会有这么两个奇葩的弟弟妹妹?!

“冰冰啊……”

薛沐冰一听他妈还要开口,害pà

他们还要提生孩子的事情,于是抢先一步说道:“妈!好的!我决定吃完饭就和千影一起去看爷爷!”

没一会,他放下碗,侧头看着白千影问道:“我吃好了,你吃好了吗?”

见白千影点点头,他站起身,退离餐桌说道:“爸妈!我们已经吃好了,现在就去看爷爷!”

“哎?这还没吃多少呢?千影,你再吃点!”穆允慧说道。

“妈,我吃饱了!爸爸,妈妈,小熙,正轩,你们慢慢用,我们先走一步!”

两人逃出慧园,薛沐冰开着法拉利一阵风地跑了很远地才放慢速度,那紧张的情况好像后面有狼追他似的。握着方向盘,视线盯着正前方,薛沐冰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莫名其妙的!”

“呵呵呵……我笑……我笑孩子的事。他们也真能想,也不看看是个什么情况!”薛沐冰越发想笑。

“这是不可能的事!”白千影还是自知之明的。

“就是说嘛!”

“你那个朋友陶逍遥的故事,编的蛮逼真的!”白千影岔开了话题。

“怎么瞎编的?真实发生的事情!”

“我不信!哪有那么巧的事?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幸亏你帮我想了那个借口,不然我也想不起来。陶逍遥的事情都是真的,只不过那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不是现在。”

“那他现在人怎么样了?”

“我帮他介shào

了一份工作,就在美丽金大酒店。”

“我有个同学也在那里上班!”

“谁呀?”

“徐娜,你见过的!”

“没印象。”

没了话题,气氛冷了下来。两人都安静地听着车载广播。

广播里正在播出的是一段音乐广告,广告结束后,传来甜美的主持人的声音:“各位听众朋友们中午好!这里是FM调频108。8,我是主持人ViVi,接下来,我们《民间故事》栏目组将为您带来一段精彩的民间传说故事,名字就叫《风灵珠传奇》,欢迎您的收听!”

接着,广播里传出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娓娓道来这样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在宋朝景德年间,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当时山东贺家庄有一户贺姓人家,主人姓贺名贤,因常年周济穷人,而被人敬称为“贺善人”。

贺善人家有镇宅之宝风灵珠一枚,据说此风灵珠为上古风神之宝物,知其奥妙便可呼风唤雨,掌控天下。此宝物不知何因落入凡间,为贺家先祖机缘巧合而得,贺善人尽心保管,得其庇佑,贺家家宅兴旺,子孙官运亨通。

没多久,风灵珠带来福运的消息不胫而走,难免有贪心之人,想要将风灵珠据为己有。东海有个强人头目,姓梦,单名一个珣字。

他为人贪财如命,听说了风灵珠的传说后,夜不能寐,认为升官发财的机会到了。不管世上有无风灵珠一说,盘算多日,梦珣决定亲自前往山东贺家庄打探虚实。

乔装改扮一番,梦珣来到了山东,几多打听,最终来到了贺家庄这个地方。这个时候,梦珣已经花光了身上的盘缠,腹中饥饿不堪。

正走投无路之时,遇到周济百姓的贺善人,梦珣谎称自己投亲无门,将自己的悲惨身世同贺贺贤一说。贺贤见他人品端庄、身世凄惨,便好心收留他。

梦珣来到了贺家之后,表面上极为勤恳能干,时间一久,贺家人对他再无疑心。梦珣本人身材魁梧,一表人才,使得贺家小姐对他一见倾心。

梦珣认为这正是一个绝好机会,于是,他决定通过贺家小姐侧面打探宝物所在。那贺家小姐因为爱慕梦珣,便对他深信不疑、知无不言。梦珣多方诓骗贺家小姐,从其口中得知风灵珠的奥秘所在。

可是,镇宅之宝藏匿地点十分隐秘,又有人把守,凭梦珣一己之力很难取得宝物,他必须想办法搬来救兵。一日,他谎称想继xù

寻亲,找到之后便立kè

返回。

贺家人支持他的孝举,为他备足干粮细软,送他离开贺家庄。梦珣快马加鞭回到东海山寨中招齐人马重返贺家庄。

一伙强人在贺贤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贺家庄。破门而入,便开始打开杀戒。贺贤极其家人看到梦珣带人杀了进来,此时方知梦珣的真面目,他乃是山东一强人头目,并非良人。

纵使贺家庄护院壮士再多,也的不过手持利刃、身强马壮的一伙人。

梦珣生擒了贺贤,逼他交出风灵珠,以及掌控宝物的诀窍奥秘……

151. 151 又是孩子的事情

梦珣生擒了贺贤,逼他交出风灵珠,以及掌控宝物的诀窍奥秘。怎奈贺贤誓死不肯,梦珣一怒之下用利剑刺向了他的胸膛,顿时血流如注。

贺贤籍着最后一口气,席地而坐,右手双指并拢沾染自己的鲜血点在了眉心,口中念道:“梦珣小人背信忘义恩将仇报,吾错信此人,以招此横祸。吾今以血向苍天启咒,咒其不得善终,梦家子孙活不过而立,终不得果报。”

梦珣对此血咒并不为然,他命人血洗贺家庄,杀掉贺家上下二十八口人,最终抢走了镇宅之宝风灵珠以及贺家诸多财物。这便是震惊一时的“贺家庄灭门惨案”。

当然,那位往日爱慕梦珣的贺家小姐,躺在血泊里惊恐地望着他,他最终收起了手里的长剑,放了她一马。

至此后,梦珣自恃有风灵珠护身,有恃无恐,在东海地区招兵买马称霸一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血咒应验了,梦珣子孙皆活不过30岁,风灵珠并没有给他带来传说中的福运,反而让梦家从此走向了一条不归之路……

白千影正听得入迷,薛沐冰关上了广播,她回过神来阻止道:“哎哎,为什么要关掉?还没完呢!”

“到了!”

白千影向窗外望了一眼,发xiàn

现在已经置身在了映月山庄的车库里,她缓缓不肯动身,思想还停在《风灵珠传奇》那个故事的情节里,惋惜地问道:“我想知dào

故事的结局!让我再听一会!”

“这么老掉牙的故事你没听过?”薛沐冰的口气带着几分讥诮,他已经拔了车钥匙率先下了车。

“难道你听过?”白千影的确是第一次听说。

“那当然!”薛沐冰有点小傲娇,他小时候就爱看野史故事,对《风灵珠传奇》这个故事也略有耳闻。

“你快点告sù

我梦家到底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不归之路?后来怎么样了呢?风灵珠呢?”

薛沐冰率先往前走,白千影追上来问道。

“你的好奇心还真重!真是跟小时候一样烦!什么事情都问个不停!非要打破砂锅见到底!”

薛沐冰皱了皱眉头,他随口抱怨道,完全没有顾及白千影的感受。直到他走出几米外回头发xiàn

白千影的脚步依旧停在原地。

“快走啊!”薛沐冰摇摇头,嫌她磨叽,跟个小孩子一般,他不回答问题她就不走了吗?于是,摇摇头说:“你要是想知dào

结局,回头我找《风灵珠传奇》小说给你看行不行!”

关于《风灵珠传奇》原著有好几本书,要是一一说来,恐怕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广播里只是截取了其中一小部分来说。

薛沐冰上学时候在一家老书店租看过原著,想要找到那些小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吗?说话算话啊!”白千影的条件达成,又屁颠颠地追了上来。

映月山庄,白千影小时候就来过,这里的环境她并不陌生。鲜花依旧,景物美好,只是住在这里的人受到了岁月的洗礼,一年比一年苍老。真是应了那句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诗句!

薛沐冰的爷爷薛浩此时正坐在花园的摇椅里闭着眼睛晒太阳,白发苍苍,安详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笑意,也许是睡着了做了什么美梦吧!

白千影走过来时,看到薛沐冰正在替老人将滑下来的毯子重新盖在身上,然后他自己轻轻地坐在了旁边,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这样一幅和谐的画面,让她不忍心上前打扰,她似乎看到了薛沐冰的另一面,他也会主动为别人盖毯子吗?

白千影轻手轻脚地走来,却不经意踢到了一颗小石子,石子碰到了摇椅的腿上,惊醒了老人家。薛浩微微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多出来的两个大活人,惊喜地坐起来,笑道:“哎呦呦……我说今天怎么我老人家连打好几个喷嚏呢!原来是有人想我了啊!哈哈……”

“爷爷!”薛沐冰笑着喊了一声。

“爷爷!”白千影也叫道。

“好好好!念念过来坐!“薛浩朝她招招手,白千影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旁。

“今天你们怎么想起来过来了?”

“爷爷!我们想您了呗!”薛沐冰巧嘴滑舌道。

“是吗?是不是生活费又没了?”老人家早就对他的糖衣炮弹有了超强的免疫力。

“爷爷!!”

薛浩的话让薛沐冰一阵脸黑,能不能不要说的那么直接,搞得他真没面子,而且白千影还在场呢!白千影听了这话忍不住憋笑。

“爷爷!我们早就该过来陪陪您的。您还好吗?我是不是打扰了您的休息?”白千影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你们能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已经很开心了!我很好,就是闲的慌!要是你们小两口抓紧时间给我生个小金曾孙,我就不无聊了!哈哈!”

……又是孩子的事情!这大人怎么就不能安安静静享清福吗?非要操不该操的心!薛沐冰在心里埋怨了一句。

“你们猜刚才我做了一个什么梦?”薛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嗯……猜不到!”

“呵呵……我梦见了你们的奶奶。她还是20多岁的青春年少的样子,我和她在空中花园的星空下一起跳舞……呵呵……”老人家的视线望向了天边的云朵,好像又沉浸到了一个美好的回忆世界里。

薛沐冰朝白千影招招手,示意她跟他走,不要再打扰老人的沉思。他们进了别墅大厅里,穿过回廊,来到升降电梯处,按了指示键“上”。

一路升到最高处,出了电梯,映目的便是姹紫嫣红的花海。映月山庄最漂亮的地方便是这空中花园,奇珍异草应有尽有,每一朵花草都被精心呵护着。这里的鲜花常年盛开,没有枯败和残褪,会让人感觉时光不曾走过。

薛沐冰站在花边的护栏旁,望着远处V市的风貌,不得不说这里真是一个观景的好地方!他在专心地眺望风景,殊不知他已然成了别人风景里的风景。

白千影站在一簇花墙旁,远远地望着薛沐冰的背影,心中有一丝酸痛划过,他的背影尽在她的眼前,可是总感觉那是来自遥远的几万光年之前,那么的不真实。

别开眼,她注意到一只透明的蝴蝶飞落在她肩头附近的一朵小花上,这么冷的天气,它还在努力地找寻花蜜,关照着每朵小花,她为它的勇气暗自赞叹。

白千影情不自禁地伸出一根手指,那蝴蝶翩然飞起,旋转两圈后,最终落在了她的指尖之上。这是一种什么蝴蝶呢?

它的翅膀单薄到几乎透明,没有美丽的斑点和鳞片,一对朴实无华的翅膀一张一翕之间,却彰显着独特的强韧之感。据说蝴蝶的寿命最长不超过9个月,它还能活多久?

隐形在花间的蝴蝶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好奇地欣赏着小小的飞行家,却不知dào

,在她刚才别开眼的那一刻,有人正好转了身。

薛沐冰看见了花墙之下的白千影,画面竟是如此的柔和美好。他感到自己的心微微有了一惊,好似有一滴露珠滴落在他的心湖里,滴答一声,惊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他见她在欣赏花朵,一只蝴蝶神奇地落在了她的指尖之上,蝶恋花花恋蝶,在他的眼前,身着白衣的她宛若一只洁白的马蹄莲。

是的,他脑海里第一想到的就是马蹄莲,圣洁、高傲与勇敢的代表!

蝴蝶飞走了,白千影追随着蝴蝶的飞行路线看到了正在看着她的薛沐冰,二人视线相对,薛沐冰尴尬地别过眼去。

“听说,爷爷和奶奶当初就是在这里定情的!”薛沐冰不甚自然地说道。

“难怪爷爷不肯离开山庄不愿去慧园,这里应该有太多难以割舍的美好回忆!”白千影接着说道。

“听我母亲说过,爷爷和奶奶当初因为误会错过了很多年。爷爷一直很恨奶奶,恨她的离开,恨她的欺骗。”

“什么误会?那后来呢?”

“误会……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直到很多年后误会解开,爷爷才明白,原来是他错怪了奶奶,更对不起她。后来他找回了奶奶,求得她的谅解。他把她接回到山庄,一直照顾她直至去世。”

这是薛沐冰第一次平静地告sù

她关于薛家的往事,这样的薛沐冰和那只透明的蝴蝶一样稀有不多见!

“唉……”白千影不知dào

为何要叹口气,是羡慕爷爷奶奶年轻时的爱情,还是悲鸣自己的现在?

“走吧!爷爷起来了!”薛沐冰从空中花园上看到了楼下花园的爷爷已经起了身,他越过白千影走向出口处。

“爷爷!”

……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凡雪附注:想要了解薛沐冰爷爷与奶奶年轻时候的情爱纠葛、误会、阴谋等,可以在雪儿的另一本《冷绝总裁俏佳人》里找到答案哦~!

152. 152 最特别的最美丽的女人

“爷爷!”

“进来吧!孩子们!”薛浩拄着拐杖漫步走在前头,薛沐冰和白千影并肩跟在身后,一同走进别墅大厅内。

别墅里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样子,现在看来不但不落后,反而给人以经典的感觉。装饰物擦拭的极为干净,真皮家具和木质家具皆保养的细致,并不显得陈旧。听说几十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火灾,后来经过重建,勉强恢复到先前的样子。

薛浩边走边说道:“你们能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晚上我让管家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你们俩留下来吃个饭!”

“念念啊,你的爸爸妈妈可好啊?”几人在客厅坐下来,薛浩关切地问道。

“他们很好!他们托我问候您老人家呢!还说要您保重身体!”白千影回答道。

“好好好!我这把老骨头慢慢熬吧!”薛浩笑着说完,又问薛沐冰道:“冰冰,最近你工作忙不忙啊?”

“啊?忙……有点忙……”薛沐冰不自在地说,他压根就没去上班了。

“忙好呀,忙就说明你生活充实!你也过了24岁了吧!是该历练的时候了,多跟你爸后面学学,将来好接手生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哇……”

薛沐冰听了这话,头开始越来越大,好不容易摆脱他母亲那位高僧,现在又遇到爷爷这座活菩萨!这两人要是一起唠叨起来,简直堪比一群鸭子啊!

“您早就接手公司了嘛!”

“你怎么知dào

了?”

“爷爷您都说了N+N遍了!”

“我有说过吗?不记得了!唉……可能是我老人家人老了,记性也变差了!”

薛浩轻声叹口气,随即又说道:“不过,我还记得你们两小时候的事!你和念念是我看着长大的,从这个点大的小屁孩长成现在这么大了,真不简单啊!念念小时候最喜欢黏着冰冰,总爱说‘我长大要嫁给冰冰哥哥’,现在好了,愿望变成现实了!多好啊!我早就发xiàn

你们俩特别的般配!你妈妈和她妈妈感情要好,现在可算是亲上加亲,这门亲事做的好!我老人家开心!”

老人在回忆往事,用手比划了他们小时候的身高,说道白千影小时候喊过的口号,还模仿着她当时的口气,听起来超级搞笑。

白千影有点尴尬,她怎么不记得小时候说了什么了。她有那么说过吗?

她偷偷望了薛沐冰一眼,发xiàn

他正在偷笑。真是一千一万个后悔,要是能从来一遍,她一定在小时候绝不再黏着薛沐冰。

“最逗的一次是在冰冰七岁的时候了,有一天呐,你们俩在慧园里追着玩……”来人家继xù

回忆说。

“啊!爷爷!您养的那棵达摩兰活了吗?”薛沐冰知dào

爷爷要提的是哪件事,赶忙转移他的话题,阻止他说下去。

“哦!活了啊!活的可旺相了!”

“快带我去看看呀!”薛沐冰蹭过来,拉起薛浩的胳膊说道。

“好!爷爷带你们去看!”

几人走进电梯,上了二楼,穿过走廊,来到薛浩的书房。书房很宽敞,很多书籍摆放在古木的书柜里。大大的书桌一端,摆着一盆绿色的植物,是一棵叶脉宽厚的兰花品种,栽在一个精美的青花瓷盆里,十分金贵的样子。

“爷爷,这棵达摩兰被您养的真好呀!墨绿墨绿的!”薛沐冰用手指戳了戳兰花的叶子。

“你说这是什么兰?”白千影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你不知dào

吧!这可是世界上最名贵的兰花,名叫达摩兰,我托人专门从台湾买回来的呢!”薛沐冰洋洋得yì

地说。

“你确定这真的是达摩兰?我怎么越看越像墨兰品种的琥珀呢?”白千影虽然不是兰花爱好者,但是对兰花这种植物或多或少就有些了解,这完全得益于她有一个喜爱兰花的父亲。

“去去去!不懂别装懂!我能分不清什么是达摩兰什么是墨兰吗?”对于白千影的疑问,薛沐冰十分不悦地说。

“达摩兰是兰花之王,它们的叶子都是圆圆的、矫矫的、肥肥的,看起来憨态可掬。而你这棵明显是墨兰里的素荷琥珀,叶子形状虽然也比较宽厚,但是株型庞大,色泽墨绿,并且花茎如此之高,怎么可能会是达摩兰?我问你,买这盆兰花你花了多少钱?”

“说出来吓死你!我花了10万块呢!”薛沐冰比划了一个“十”字。

“看谁吓死谁!据我所知,一株达摩兰的市价大约在八百万人民币,你花了区区10万块就想买到一盆达摩兰,开什么宇宙玩笑呢?”

“白千影!你懂个屁呀?我说它是达摩兰它就是达摩兰,你别在这给我班门弄斧了!”

“哼!真拿无知当个性?被人骗了都不知dào

,还帮着人数钱呢!这明明就是琥珀!你看走眼了!”

“就是达摩兰!不信我们找爷爷问问,他最了解!”

薛沐冰较真地说完,转身望向薛浩,发xiàn

老人家正在一旁笑着看他们俩吵架斗嘴呢!薛沐冰拉过爷爷的手,急着求证道:“爷爷,您是行家,您说这盆到底是什么兰花?”

“是啊,爷爷,您快说一说,这是墨兰对不对?”

“好了好了,你们俩都别争了!”

薛浩笑着摇摇头,指着桌上那盆快要开花的兰花说道:“不管它是什么兰花品种,也不管它究竟是不是达摩兰或是琥珀兰,最重yào

的是它现在活得好好的,我每天看着心情舒畅,多好!达摩兰真也好假也好,最难得的莫过于赠花者的这片心!人活着有时候不能太较真,那样只会让自己变得很累,糊里糊涂也是一种福气啊!”

薛浩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侧面说了一些隐藏在事情表面下的浅显的做人道理。白千影听他如是说,才发xiàn

他们俩为了一棵植物争论的脸红脖子粗,实在太过肤浅了。

“看吧!看吧!我怎么可能会看走眼?长这么大我就没有看走眼过!除了你!哼!”薛沐冰依然坚信他没有买错,认为爷爷没有直接回答是为了照顾白千影的面子。

“哼!”

白千影哼了一声之后,不再和他争论,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书房的其他地方,这里她不陌生,小时候她还在这里和薛沐冰一起玩过捉迷藏的游戏。

只是她发xiàn

,书房里的一面墙变成了照片墙,上面的大小不一的黑白相框里装了很多相片。有的相片因为岁月的关系,已经变得有些模糊。她看到一些熟悉的人,薛沐冰的一家人,薛沐冰奶奶中年和晚年的几张照片,还有就是薛浩本人的几张不同时段的单身照。

摆在他单身照的旁边还有一张旧照片,是一张全家福。年轻的男人是薛浩,那眉心长痣的美丽女人就是过世的奶奶,那个帅气的小男孩应该就是薛沐冰的父亲吧!

看到奶奶的照片,白千影不自觉地想起了英国的大奶奶。她在英国古堡里也见过大奶奶年轻时候的照片,她和奶奶真的很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少了那颗美人痣。

这一片相框里还有一张年轻的面孔,和薛浩年轻时的长相有几分酷似,她知dào

这就是年轻时候的大爷爷。

“要是大爷爷还在的话,那该有多好!”白千影叹了一口气。

“是啊!可惜他们远在英国,几十年了也不回来看看!前段时间我还做梦梦见他回来了呢!”薛浩走过来说道,口气里还带着几分抱怨,薛哲出国的这么多年,他真的十分挂念。

白千影看到薛浩那张情绪低落的脸,真恨不得抽自己,她就不该提这茬事,因为薛哲去世的消息全家人都瞒着老人家呢!

“恐怕大爷爷这辈子都回不来了!”薛沐冰一定是脑袋抽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

“爷爷!他是说大爷爷在英国住习惯了,回国怕是过不惯啊!”白千影瞥了薛沐冰一眼。

“是啊,是啊!大爷爷不回国,您也可以去英国看他的。”薛沐冰补充一句。

“对的,大奶奶说让您有时间去英国看他们呢!”

“你大奶奶打电话来说的?”薛浩记得嫂子刘思语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这边的人。

“啊……对!前不久!”趁着老人思考的空当,白千影偷偷吐了吐舌头。

“爷爷!我们想去看看奶奶!”薛沐冰及时地转移了话题,只见老人抬起头,微笑点头说好。

几人来到薛家祭祀的祠堂,面前摆着几位薛家先辈的遗像。右边的一张黑白相就是孟珮月的遗像,是她中年时候的照片,脸颊微侧,面含微笑,一颗美人痣巧在眉心,犹如远山含黛。她还有一双脉脉含情的双眸,不难想象,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她一定是在深情地望着爷爷吧!

“给你们奶奶上柱香吧!”薛浩说完,静静地凝视着照片,看了足足大半辈子还是怎么也看不够啊!

“奶奶年轻时候可是个大美人啊!”上完香后的白千影感叹道。

“是啊!他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特别的最美丽的女人!还记得我跟你奶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是在一个午后……”

……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凡雪附注:想要了解薛沐冰爷爷奶奶年轻时候爱情故事,可在《冷绝总裁俏佳人》里看到哦!

153. 152 什么书这么神奇

“爷爷,给我们说说奶奶的故事吧!”白千影挽起薛浩的胳膊缠着爷爷说。

“唉……都是老掉牙的往事了!”薛浩虽然嘴上如是说,可是现在有人想要聆听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老人家也乐意说,于是,他们三人又来到门口花园,坐在花廊下边晒太阳边聊天。

在这个温暖的午后,白千影从爷爷口中听到了最原汁原味的薛家的故事。

那些历史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般,她仿佛可以看到故事里的人物,怎样经lì

了爱恨情仇,饱尝了离别的痛苦,又是如何追悔莫及的。奶奶最终能够原谅爷爷,可能还是因为有“爱”的存zài

,因为她心里还深爱着爷爷吧!

听着坎坷多桀的故事,白千影的心中感慨颇深,她深深地被奶奶的勇敢和牺牲的精神所震撼,她为了守护所爱之人,受了太多的委屈也不争不辨,因为她认为值得,所以义无反顾。

真zhèng

的爱,大抵就是如此吧!

留在映月山庄吃了晚饭,两人才赶下山去。薛沐冰载着白千影并没有直接回爱琴湾小区,而是开着车子去了老城区的吴家巷,最终停在了巷子口,车子熄了火。

“薛沐冰,我们不回家来这干什么?”白千影看到陌生的地方问道。

“你不是说想知dào

《风灵珠传奇》的结局吗?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下车吧!”薛沐冰下了车,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向了巷子里。

“去哪找?明天不不能去新华书店买吗?”

白千影好奇地追了上来。

“难道你不知dào

《风灵珠传奇》是禁书?!禁书你能去新华书店买的到?”薛沐冰回过头没好气地说。

“禁书?为什么是禁书?是因为内容很黄很暴力吗?像《金瓶梅》那样的?”

“我是说你笨还是说你无知?你的脑瓜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除了SE情暴力的就不能想点别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呀?要是禁书的话,为什么广播还能随便广播?”

“白千影你要是再问……”

薛沐冰烦躁地猛一个转身。

紧随其后喋喋不休的白千影,只顾低头看路,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结果一下子结结实实地撞进了薛沐冰的怀里。

碰到了一堵肉墙,白千影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说:“你怎么不走了?”

“你这么聒噪吵得我怎么走路?”

“我用嘴巴说话碍你腿什么关系?”

“咦——你这个人……”薛沐冰想要骂骂她,却被她往前一推。

“好啦!走吧!这黑灯瞎火的,你带我来这种地方,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

“嚎!我倒是想卖!关键是这地球上还有人愿意买吗?啊?说不定有人愿意买,买回去既能看家护院又能驱鬼辟邪,一举两得!我现在就来问问!喂!有人买吗?有没有人……”薛沐冰双手拢着嘴巴,朝着天空瞎喊。

“好你个薛沐冰……”白芊凝气他不过,追着他作势要打,两人边打边闹,不知不觉走入了巷子深处。

远远的就看见昏暗的巷子里有一个门亮着灯,明黄的光线从门里溢了出来,但见有人从门里走了出来,手里好像捧着什么,转眼间身影就没入了黑暗中不见了。

走进前一看,原来是一家比较破旧古老的书店,门头上的牌子早就褪了色,上面有“幸福书屋”四个字,应该是后来用毛笔加上去的。大概是刚刚送走了最后一个顾客,店主准bèi

关门打烊。

“吴大爷!”薛沐冰跨进门内,亲切地喊了一声,正在上门板的老人停住了手里的动作,透过厚厚的老花镜打量着薛沐冰。

“吴大爷,您不认识我了吗?”薛沐冰笑着问。他差不多快3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书店老板吴大爷已经老了很多,他也已经长大成人,所以认不出来很正常。

“你是……”看到他这么个穿着不俗的人物,和破旧的书店格格不入,书店老板吴大爷正在绞尽脑汁搜索记忆,可是丝毫不记得有认识过这么个人。

“吴大爷!是我呀!我小时候常来您这借书的!额……就是那个每次借书都不按时还,总是被您骂的瓜娃子呀!还有,有一次我跟人打架,逃到您这,您为了帮我,把我锁在了厕所里,结果您晚上关门回家了,把我忘在厕所了,您还记得不?”薛沐冰连说带比划,希望能够帮zhù

吴大爷想起来他是谁。

“哦哦……”吴大爷伸出食指点点,好像有那么一点灵光乍现。

“您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不就是小骚包吗!几年不见,成熟多了!”

“吴大爷,我不是小骚包,我是薛沐冰!”薛沐冰不知dào

他什么时候多了那个俗不可耐的绰号。

“一样一样,不都是三个字吗!”

“吴大爷!”这时,白千影向前挪了几步,身体挤进了门内,站在灯光下,笑着和吴大爷打了招呼。

“呦!这不是小白丫头吗?6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吴大爷一眼认出了白千影,笑着伸手和她握了握手。他之所以对白千影印象深刻,除了因为她这张奇特的脸之外,还因为白千影小时候也常来他这里借书看,只要是薛沐冰借过的书她就会借。

但她和一般来借书的人不一样的地方是,每次她都准时还书,并且还书的时候,还会顺便帮着吴大爷整理书架。

薛沐冰额头滑下几条黑线,他才3年没来,吴大爷就记不起他是谁了,白千影6年没有来,吴大爷一眼就认出来了。敢问大爷,您这老花镜该换一换了吧!

“大爷,好久不见,您身体可还硬朗?”白千影问道。

“好着呢!这么晚了,你们二位怎么想起来我这个破地方了?”吴大爷把他们让进屋里,让他们分别坐在旁边的条凳上。

“吴大爷,今天来主要是想问您借本书看!”薛沐冰打量了一下四下的环境,然后说道。

“说吧!想看什么书,大爷我立马给你们找出来!”吴大爷喜笑颜开地说。

“吴大爷,您这有《风灵珠传奇》吗?”

“唉唉……小声点!”一听到这个书名,吴大爷仿佛见了鬼似的,立kè

变了脸色,伸手示意他们说话要小心,道:“这是禁书,难道你们不晓得吗?”

“晓得,所以才来找您帮帮忙!”薛沐冰知dào

吴大爷毕生热爱图书,家里珍藏着许多古书典籍。

“别说大爷不给面子,《风灵珠传奇》我这里真没有!”吴大爷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郑重地说道。

“大爷!您就帮帮忙吧!要不您开个价!”薛沐冰掏出钱包,作势要掏钱。

“年轻人,不是大爷不帮忙,这可是自找麻烦的事情,你们不知dào

这几年严打的厉害,这本书就是一个催命符,要是想多活几天,最好不要碰它!”吴大爷神色严厉地说,并且按住正在掏钱的薛沐冰。

“吴大爷,是我想看那本书,您就行行好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白千影拉起吴大爷的衣袖央求道,当她听薛沐冰说那是一本禁书,就已经产生了不小的好奇心,现在看到吴大爷惊恐的状态,就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书会让人谈虎色变呢?

“唉……你们两个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吧!你们跟我走一趟!”吴大爷挨不过白千影的央求,叹了一口气起身道。

薛沐冰和白千影相视一笑,然后二人帮着吴大爷安好了门板,锁好了门,随着他离开了幸福书屋。

几人转了一条巷子,来到了吴大爷的家里。这里就是平常人家的住所,带着二层的阁楼,他们跟着吴大爷一路走进房屋,顺着楼梯上了阁楼。

阁楼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四面墙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有不少书籍以及发黄发旧,应该是上了年头的旧书。

吴大爷让他们坐在椅子上面等,他进了里屋搬来八字梯,摆在一面书架旁边。薛沐冰看他要攀梯子,起身过来帮扶,说道:“吴大爷,要不要我来上?”

“不用了,你不知dào

在哪!”吴大爷坚持自己登上梯子,在靠近房顶的地方伸手一推,启开了一个正方形的口子,然后用手在黑洞口上方摸了片刻,找出了一个油皮纸包。

吴大爷下了梯子,拍拍油皮纸包上面的灰尘,又用嘴巴吹了几下,接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纸包。白千影和薛沐冰好奇地凑过脑袋来,见几层黄亮的纸张被逐一剥开之后,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旧书,封皮上面印着“微积分”三个字。

“这是一本《微积分》啊!”薛沐冰觉得吴大爷肯定拿错了书。

“错!表面上看它是一本《微积分》,但是实jì

上它并不是!”吴大爷把书本递给了薛沐冰,让他打开瞧瞧。

“啊,真的是《风灵珠传奇》!但是为什么要把封面改掉呢?”薛沐冰不解地问,即使是禁书,也不至于藏得如此谨慎吧!

“你们有所不知,这几年所有印刷厂全部停印这本书,而市面上这些书也都神奇地消失了,现在恐怕世界上也没有遗留多少了。我这本要不是改头换面的话,肯定也会变没的!”

“给我看看,到底什么书这么神奇?”

……

154. 154 转世灵婴在何处

“给我看看,到底什么书这么神奇?”白千影夺过书,哗啦啦翻了几遍,没有见什么特别之处,就连书籍的作者都只是个“佚名”。

“谢谢吴大爷!这么晚还来打扰您!等我们看完它,一定准时给您还回来!”薛沐冰客气地说道。

“不用还了,大爷我送给你们了!你们要是想留就留下,不想留就扔掉吧!我正愁留着它也没什么用!”吴大爷铁了心不打算要书了。

“好!那太感谢了!”

离开了吴大爷家,薛沐冰载着白千影回到了爱琴湾小区9号别墅门前,白千影怀里揣着这本得来不易的书下了车,转身见薛沐冰没有动静,问道:“薛沐冰,你不回家吗?”

薛沐冰没有说话,盯着白千影的大浓眉看了一会,他在心里感到好笑,某些人好像太入戏了,竟然把临时的居住地当成了“家”。

虽然薛沐冰不承认他和她所住的地方就叫“家”,心里十分想反驳她的说法,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脚步有点不听自己的使唤,就连手也不自觉地开始熄火拔钥匙,准bèi

开门下车。

就在他左脚刚刚落地的时候,他的手机来了电话。等他接完电话之后,他又收回了自己的左脚,插上钥匙,重新启动了车子。

发动之前,见到白芊凝依旧站在车旁等着他,他落下车窗说道:“你先回家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处理什么事情?那你几点回来?”

“白千影!别忘了你的身份!还有我们之间的协议!”面对白千影的追问,薛沐冰有几分烦躁,对白千影这种人绝对不能放开政策,只要给她点颜色她就开染坊了,现在她都不知dào

自己姓什么了,居然像他妈一样啰嗦个没完。

他掉转了车头,毫不犹豫地开出了小区,走了很远之后,在左侧后视镜里依然能够看到白千影的身影,她还傻傻地站在门前的路灯下,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直到他的车子转了弯,消失在夜色里,白千影才回过神,她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指着身边的路灯杆教xùn

道:“白千影!你在看什么呢?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珠!还有你怎么能问那么幼稚的问题?你明知dào

他去干什么!你明知dào

他不会回来!你是笨蛋吗你!”

薛沐冰驱车来到水心公寓,为他开门的郝奕芮脸上还挂着一层泪水。薛沐冰有点慌的问,“小芮,你怎么了?”

“冰哥!你忘了昨晚是什么日子了吗?人家等了你一整晚……呜呜……”郝奕芮委屈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小芮!是我不好!”薛沐冰把她搂在怀里,心里满是内疚,这才想起来星期六是郝奕芮的生日,她说过,让他陪她一起过生日的。现在好了,他不但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连个生日礼物都没有事先准bèi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说!”郝奕芮捶打着他。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我是有事回了慧园!忘了和你的约定,是我不好!不要再哭了好吗?”

“可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呢?你说你会离婚,会娶我的,是不是只是随口说说,逗我开心的?”

“不不不!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薛沐冰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坚定地说道。

“你每次都这样说,到底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快了!快了!只要我抓住机会就会解决的!相信我!”

“好吧!我再信你一次!”

“好了,别再哭了,你看,哭得脸都花了!”薛沐冰为她擦去眼泪,说道:“走!我带你去吃饭,然后再去挑选生日礼物,算是我的赔礼道歉!”

薛沐冰身上那些零花钱,还有之前积攒下来的比赛奖金,七七八八差不多都花在了郝奕芮的身上,剩余的还要不断地“贡献”给马炎春,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变得越来越“穷”了!

“小芮!要是我变成了一个穷光蛋,你还会爱我吗?”购物中心首饰专柜,在郝奕芮挑选首饰的时候,薛沐冰站在一旁问道。

“爱,爱呀!我爱你不是看中你的钱,我是爱你这个人!”郝奕芮头也不抬地回答,她反复端详着手腕上的铂金钻石手链,觉得很满yì

,然后问女服wù

员道:“这款手链多少钱?”

“小姐您真是有眼光!这是我们专柜今年到的新款,而且还是全球限量,您看这别致的造型,配您的肤色真漂亮!而且这款手链价格也合理,只要50万!”

“50万?”郝奕芮瞪大了眼睛。

“50万好贵哦!冰哥,我不要了!”郝奕芮嘴里说不要,可是却一直舍不得松手,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先生,看得出您真的很疼爱您的女朋友,要不要给您的女朋友买一条?她戴起来真的很合适哦!”服wù

员还在继xù

推销。

郝奕芮见薛沐冰始终无动于衷,只好放下那条手链,失望地出了门。

这边,白千影回到别墅里洗好澡之后,舒适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拿起那本《微积分》看了起来,不知不觉就入了迷。

小说里的描写要比白天广播里听到的故事完整多了,书里有丰富的人物对话,有事件具体的发展过程。怀着极大的好奇心,白千影一口气通览了《风灵珠传奇》这本书,终于知dào

了故事的结局。

原来一千年前梦珣灭了贺家之后,就身中血咒无法破解。后来在梦珣临死之前,得仙人照拂,告sù

他只要将风灵珠投入东海,千年之后只要找到转世灵婴,便可破解血咒。

关于这个转世灵婴,书上说,她是当时幸存的贺家小姐的后代,须是某年某月某一时辰出生的婴孩。故事的最后结局写道:“梦氏一族不断地追寻着灵婴的下落,期待有朝一日,寻得灵婴,破解血咒。”

“坑爹!这就是禁书?根本一点黄段子都没有嘛!不暴力,更不反dòng

,故事情节老套,叙事能力平平无奇,不过是一本带着玄幻色彩、名不见经传的小说,你说你哪一点配当‘禁书’好不好!”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的白千影把书丢在了一边,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远在东海的幽灵山上,火焰帮地下神坛里,帮主贺凌云正在焚香作揖祭拜贺家的列祖列宗。完成了祭拜仪式之后,他在盛着幽灵山净水的银盆里洗了手。离开了神坛回到了书房,贺凌云坐在桌前等着聆听手下传回的最新报gào



“《风灵珠传奇》都是莫名其妙地消失的对吗?”贺凌云沉眉问道。

“是的帮主!属下也没有查到原因,只知dào

它被列为禁书之后,不仅停止刊印,就连市面上剩余的书籍全部都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岂有此理!到底是谁在跟我们火焰帮作对?既然不是zf下令禁书的,那到底还有什么人有那么大的权势?这样做又有何目的?”贺凌云拍了拍桌子,胸中郁结着一股怒气,《风灵珠传奇》乃是贺家祖上留下的书籍,流传世间也是为了让世人知dào

贺家和梦家当初都有什么恩怨纠葛,现在竟然被无缘无故列为禁书,这简直是对贺家先祖的一种污蔑!

“帮主,属下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不知当说不当说?”

“快说!”

“会不会是咱们贺家的世仇派人暗地里做了手脚?”

“世仇?!”贺凌云向后一靠,一只手轻点扶手,忽然之间他好像想通了什么,惊讶道:“有道理!一定是梦家人捣蛋鬼!梦家一向擅用巫术,现在肯定是他们利用巫术摧毁《风灵珠传奇》以扰乱视听!现在我命令你们尽快安排人手,前去各大书店查巡,看能否找到梦家人的蛛丝马迹!”

“是!”一拨人领命退出书房,又进来另外几个人。

身怀绝技的赤蛇来到贺凌云的面前,抱拳作揖道:“帮主!我们回来了!”

“赤蛇,辛苦了!可有什么新的消息?”火焰帮组织严密,帮主之下分立四大护法,分别是虎鲨、白熊、赤蛇、仙鹤。

虎鲨主要负责玉石钻石等宝石事务,白熊负责军火交yì

,赤蛇负责寻找梦家人以及灵婴下落,仙鹤负责帮派内外组织调度。可以说他们几人是各司其职,共同守护着帮派,都是贺凌云的左膀右臂。

“帮主!总算不负您的厚望,终于有了灵婴的消息了!”

“哦?快说来听听!”贺凌云激动地站起来,挥手叫他赶紧说下去。

“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打听到了甲申年辛未月出生的婴儿,经过逐一排查筛选,发xiàn

20多年前在V市降生了一个婴孩,出生的日期正好吻合灵婴的生辰八字。而那婴孩出生的那一天,天降祥瑞,白鹤东游,正是符合了灵婴转世之象!”

“太好了!那个婴孩现在何处?若是平安活下来,也该有20余岁了吧!”

……

155. 155 神出鬼没的幽灵帮派

“太好了!那个婴孩现在何处?若是平安活下来,也该有20余岁了吧!”仿佛一阵清风吹来,吹散了贺凌云胸中所有的雾霾,有了灵婴的下落,那就意味着贺家身负的几千年的血咒噩梦即将能够破解了!

“嗯……回禀帮主!据赤蛇查访所知,灵婴在出生的那一天就已经被人掠去!”

“被人掠去?为何?那灵婴只对我们贺家有用,对别人而言,只是普通婴孩。为什么会这样?知dào

是什么人掠去了灵婴吗?”前一秒神清气爽的贺凌云,这一刻如同遭受了风雪摧残,瘫坐在椅子上,拧眉问道。

“是勃煞拜掠去了灵婴!”

“勃煞拜?他们为何要这样做?我们火焰帮和勃煞拜素来毫无瓜葛,他们为什么要抢走灵婴?”

听到赤蛇的汇报,贺凌云的一颗心揪紧了,他们火焰帮向来并未在江湖之上树敌,和这个勃煞拜更是八竿子打不到。

按说,他们没有理由和火焰帮争抢灵婴吧?就算他们抢去了,又能有什么用呢?想要拿灵婴挟制火焰帮?如果真是这个目的,这么多年为何始终没有动静?

贺凌云不禁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说被梦家种下了血咒的除了他们贺家,还有别的人?

贺凌云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且不管这勃煞拜抢走灵婴是出于什么目的,单是勃煞拜这个组织就不容小觑。

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勃煞拜是个比较有名的杀手组织,它存zài

于南太平洋中心的摩耶国,背后势力强dà

,高手如云,但他们只服wù

于摩耶王室。

如今得知是勃煞拜掠去灵婴,贺凌云只能从长计议,先安排人手前去摩耶国打听情况。

“赤蛇!我命你即刻着手安排,选择合适的人选前去摩耶国暗地里打听灵婴下落,切记一点,行事要隐秘,千万不要暴露身份,更不能引起勃煞拜的注意。非必要的情况下,不可妄起冲突!”

“是!属下遵命!”

“对了!听说摩耶国有位千年巫师,能力非凡,拥有感召和预言的能力,若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找到这位巫师帮忙,我想事情一定会更加顺手一些!”贺凌云补充道:“你去安排吧!”

“是!属下告退!”

“谁?”一片黑影从书房的窗外闪过,贺凌云发xiàn

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等到赤蛇追至门外,发xiàn

那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躲在花园围墙外喘息的贺凌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好赤蛇没有追上来。

他本也无心偷听他大哥的谈话,可是当他听到他们所说的那些内容之后,真是叫他震惊无比,长这么大,他竟然从来不知dào

贺家有什么世仇的说法,更不知dào

他们要寻找的“灵婴”是什么东西!

看来,他大哥一定有许多事情隐瞒着他!为什么不告sù

他呢?贺凌风本想推门进去问个清楚,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怕惹他大哥不高兴,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他会想办法弄清这一切!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摩耶国西里埃利岛勃煞拜组织内部,一个面带黑色鬼王面具的男子端坐在内殿正上方,一群训liàn

有素的男女杀手排排站立在堂上,他们的面上也都带着白色魔鬼面具。

“说吧!为什么这次又是失败?”戴着鬼王面具的男子拂袖说道。

“尤里大人,这次的情况有变化,女巫大人说,摩耶三宝已经不在中国!”一个为首的男杀手回答道。

“如果不在中国又会在哪?”

“我会安排人手去欧洲寻找!”

“那么圣女呢?还没有下落?你们可是精挑细选的一等一的高手,竟然连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尤里大人愠怒问。

“尤里大人!事情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20多年前她曾在V市里露过面,那一次侥幸让她逃脱之后,就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现在想要寻找圣女就需yào

更多的时间!”

“我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你们!蜜耶夫人已经下了最后的命令,不管使用什么方法,务必在三年之内找到摩耶三宝和圣女!”

“尤里大人!我们勃煞拜固然强dà

,但是对中国的环境依然不够熟悉,这样寻找起来会更加困难。现在属下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走访中国了解到,在中国最强dà

势力范围覆盖最广的要属火焰帮。我们不妨依托火焰帮的势力,跟他们做一笔交yì

,委托他们寻找圣女和摩耶三宝,您说这个主意怎么样?”

“你说的可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幽灵帮派?”尤里大人以手指轮流敲打座椅的扶手,思考了须臾道:“这个办法我需yào

亲自向蜜耶夫人报gào



“大人!属下斗胆一问,既然当初我们勃煞拜抓回了圣女的族人,何不再重新盘问?说不定他会招出圣女的藏身之处!”

“晚了!那人早就被神主召去了普罗罗岛!不过,我倒是好奇,圣女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来解救他吗?”尤里大人发出一声冷笑,好像预料到了某种可能性一般,继而起身挥手道:“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先下去,随时等我的命令!”

“是!”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接下来的一周,薛沐冰大多时间都是陪着郝奕芮四处游玩,积蓄花光了,信用卡也快刷爆了,看着厚厚一打银行催账单,他有点恼火!

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什么比赛,也拿不到奖金,没去上班也没有工资,唯一可以想到的办法就是回去找他父母要钱。用什么理由好呢?

这种一直伸手要钱的感觉真不好,何时才能经济独立?什么时候他才能掌管薛氏集团的经济大权?还要继xù

苦等一年多时间,他快受不了了!

薛沐冰在回慧园的路上,心里不停盘算着如何开口要钱。一到家,他就四处搜寻父母的影子。

周末的时间,他知dào

父亲都在家里陪着母亲,这是多年来的习惯,不管平时工作再忙,他都会把周末的时间空出来,呆在家里,只为和母亲一起种种花喝喝茶。

果然,他在花圃里听到了他们聊天的声音,隔着一座花墙篱笆,薛沐冰停下了脚步,没有贸然上前。

透过篱笆的空隙,他看到系着围裙的母亲正蹲在花圃里,手拿小铁铲,仔细地给花草松土、除草。而父亲陪在一旁,看着她的忙碌,偶尔会帮忙捡起她扔过来的杂草放进身边的竹篓里。

“老婆,过来歇一歇吧!不要累坏了!”

“我不累。你呆在这里闷不闷?要不要出去走走?”母亲穆允慧抬头说道。

“我不闷,有你在的地方怎么会闷呢!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不要瞎担心,我好得很!这每天给小花小草松松土拔拔草,权当锻炼身体。就是你,每天工作那么繁忙,真的该好好歇一歇!”

“是啊!如果冰冰能早点接手公司,我也能早点退下来,陪你去实现环游世界的梦想。”薛沐冰听见父亲说了他,竖着耳朵想要听得清楚一点。

“你说冰冰什么时候才能真zhèng

懂事呢?现在经常不见个影子,也不知dào

他们小两口到底过得怎么样?每次见到他们两,表面看上去也是和和气气,可是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也不知dào

冰冰心里有没有把千影当回事!千影确实是个好姑娘,如果冰冰不好好对待她,我可以肯定的说,将来他一定会后悔的!”穆允慧说道。

“谁不说呢!可是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过于干涉!好了,老婆,不要太操心孩子们的事情了!你就操心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薛沐冰伸手替穆允慧捋着鬓边的发丝说道。

“那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我亲手给你做!”

“我看我们今晚去月亮湾吧!好久没去了,有点怀念!”

“三天前不是才去的嘛!哎呀,你来安排好了,我听你的!”穆允慧的口气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薛沐冰听出来父亲的意思,那是想要和母亲单独去绿水湖公园的月亮湾木屋别墅约会。那是他们两人的爱情小屋,记载了许多甜蜜的回忆。

薛沐冰摇摇头,有点起鸡皮疙瘩,这父母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搞什么浪漫哟!

还有他父亲,在公司是个威严果决的总裁,回到家怎么就变成整天围着老婆转的“婆婆妈妈”的男人了呢?

薛沐冰发誓,他以后一定要做一个雷厉风行的男人,绝对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

“嗯?冰冰?你怎么在这?”薛沐冰正在握拳发誓的时候,他的父亲离开花圃看到花墙下面的他。

“啊!爸!那个,我刚到,我什么也没听见!”这不是此地无银吗!

“好吧!去陪陪你妈吧!她刚刚还在念叨你!”父亲说完后,背着手离开了花园。

“冰冰?”

“妈!”

薛沐冰走进花圃,在母亲身边不远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

“今天怎么想起回家了?”母亲问道。

……

156. 156 一幕活春宫图

薛沐冰走进花圃,在母亲身边不远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

“今天怎么想起回家了?”母亲问道。

“想你们了呗!所以回来看看!”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穆允慧最了解不过儿子的想法了,见儿子不回话,她又问道:“千影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哦,她说她有点事!”薛沐冰就是受不了父母张嘴闭嘴“千影”“千影”个没完。他都没有回爱琴湾,鬼知dào

白千影现在在干吗!

“等会给她打电话,叫她回来吃中饭吧!”

“哦,知dào

了!”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穆允慧等了半天没听见儿子出声,于是转头问道。

“没事!”薛沐冰笑着摇摇头,然后犹豫地开口道:“妈!我和千影的结婚证呢?”

“好好的要结婚证做什么?”穆允慧孤疑道。

“哦,那不是因为那个嘛!最近我要参加一个全国的赛事,需yào

验证身份,所以要提交身份证结婚证户口本的原件。”

“复印件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妈!上次的比赛就是用了复印件,害我差点没通过,还输掉了第一名,200万的奖金呐!现在想想我还心疼呢!”

“那好吧!回头我拿给你用,用完就交回来!”

“谢谢妈!”

“好了,去陪你爸说说话吧!妈这里还有一点就弄好了!”穆允慧说完,发xiàn

儿子还不动身,又问:“怎么了?还有事?”

“妈……我这报名费,还有赛车保养费……”

“你自己不是有钱吗?这个月的生活费才打给你没几天啊!”

“我知dào

,那不是不够吗!”

“还差多少?”

薛沐冰伸出来5根手指头,穆允慧猜测道:“5000?”

“不是!”

“5万?”

“不对!”薛沐冰摇摇头说道。

“50万?”见薛沐冰点点头,穆允慧气不打一处来,她就说儿子怎么会那么积极跑回来看她,这里面蹊跷太多了!

“免谈!”

“妈!”

“你这孩子怎么又要这么多?告sù

你,妈没钱,你去找你爸好了!”

“妈……爸肯定不会给我的!”

“你知dào

就好!你除了会伸手要钱,还能干什么?”穆允慧生气地丢掉手中的铲子,准bèi

离开花圃。

“妈!您别生气!我这不还会帮您捶背嘛!”薛沐冰贴过来,象征性地替母亲在背上捶了几下。

“好了好了!别给我糖衣炮弹吃了!我不吃这一套!”

“妈……”见到母亲走了,薛沐冰急忙撵上来挽住母亲的胳膊说道:“妈!其实我要钱不光是为了比赛!”

“那你还要干什么?”

“跟您说实话吧!其实我是打算给千影买一个像样的圣诞礼物的,我跟她结婚那么仓促,也没有给她买什么结婚礼物,所以现在想补偿她一下。前天我在专柜看到一条钻石手链蛮漂亮的,可是价格要50万,我的钱都花在赛车保养上了,所以才来找您的!”薛沐冰哀怨地说出自己的“理由”。

“原来是这样!你早跟妈说实话不就结了!等下一起拿给你!”穆允慧不气了,儿子想对媳妇表现一下爱心,她绝对要支持的!

“谢谢您了!您真是我亲妈!”薛沐冰激动地在母亲的脸颊上亲了一大口。

“去你的!”穆允慧点了儿子的脑门,但是心里却是开心的。

薛沐冰积极地喊来白千影吃中饭。

“多吃一点!你看你最近瘦成什么样了!”

席间,他专心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母亲为他夹了菜,责备的口气说他,却充满了心疼之感。白千影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才多久没见,他的脸就瘦了好一圈。

“谢谢妈!”

“妈!偏心!”薛正轩把碗伸过来接菜笑嘻嘻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偏心了?”穆允慧又给薛正轩夹了菜。随后,穆允慧又为白千影夹了菜,而且神mì

兮兮说道:“千影啊!冰冰准bèi

要送你一个圣诞礼物哦!”

“啊?礼物?”白千影抬起头,以为听错了,薛沐冰会准bèi

送她礼物?

“妈!!”薛沐冰差点被噎住,嫌他母亲乱说。

“好好好,我多嘴!我多嘴!”

“哥哥,你会送嫂嫂什么礼物啊?是圣诞礼物吗?我也要!”妹妹薛珍熙睁着漂亮的大眼睛问道。

“吃你的饭吧!”薛沐冰瞪了她一眼,薛珍熙吐吐舌头继xù

吃饭。

“小熙!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告sù

哥,哥买给你!”薛正轩讨好地说。

“我想要……圣诞老人把你送给别人!”

“你……”气得薛正轩没话说,他的脸很臭,他有那么讨人厌吗?

“哈哈哈……”薛珍熙天真可爱的话语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有薛珍熙在的日子,总会有许多欢声笑语。

白千影偷偷瞧了一眼薛沐冰,他始终没有和她有眼神上的交流,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他真的会送她圣诞礼物?

如果婆婆穆允慧事先不透露这个消息的话,或许她就不会产生这样的疑问。可是,现在她知dào

了,真的忍不住有了小小的好奇与期待。

吃过饭,薛沐冰跟着母亲上了楼,穆允慧让他在房门口等着,她进屋给他拿东西。

趁着母亲不注意,他悄悄开了一道门缝,眯着眼看到母亲在衣柜的第三个抽屉找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小红本。薛沐冰得yì

地笑了笑,这下可让他找到地方了吧!

过了一会,母亲出了房门,将一个小红本和一张银行卡交给他,说道:“记住,用完就赶紧还回来!”

“只有一个本子吗?”薛沐冰探头向房间里张望。

“两份都一样,一个就够了!”

薛沐冰把银行卡揣进怀里,心里很得yì

,看来“白千影”这个幌子真好使!随后,他翻开了结婚证,看到里面怪异的结婚照,忍不住笑了出来。

以前他不觉得自己是美男,现在只要看看这张照片,果真深信不疑。白千影真不愧是一朵称职的绿叶,生来就是为了衬托他这朵花的吧!

薛沐冰还差另一个结婚证,只要想办法弄到手,什么时候离婚就是他说了算!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距离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天气已经变得干冷。白千影继xù

上着她的班,薛沐冰依然过着他挥金如土的阔少生活,只要不碰面,他们两人就能继xù

过着各不相干的日子。

可是生活就是让你意想不到!

这天晚上,将近8点,白千影接到了一条短消息,内容来自康以笙,如是写道:“千影,我酒精中毒,现在King

Shine酒店9888房,救命!”

当她看了信息内容后,匆匆忙忙出了门。拦了车,直奔King

Shine酒店9888号房间。出了电梯找到了9888号总统套房,她发xiàn

门是虚掩着的,可以从门缝看到微弱的灯光。

直到出了电梯,白千影的头脑才清醒了点,康以笙如果酒精中了毒,他有那么多属下应该会第一时间送他去医院。

现在还能发信息给她,就说明可能是轻微中毒,如果真是这样,叫她来又有什么用?

信任!白千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词,肯定是他相信她,所以才会找她帮忙。排除了最后一丝犹豫,白千影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康以笙?”

房间很安静,房里的灯光还算明亮。总统套房处处突显低调的奢华,这也是五星级的King

Shine酒店给人最直观的感觉。

墙面有多处落地玻璃镜面,将璀璨的灯光折射的异常华丽。欧式风格的家具高贵富裕,墙面上的装饰画,亦是请了现代名家所绘。

光是抬头看了,她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只黑色的蕾lei丝胸xiong罩,再往前看去,羊毛地毯上凌乱丢弃的都是些衣物,有男人的还有女人的。只要她不傻不呆,都会明白,她已经踏进了战场上的雷区。

她拾起地上的西装外套,看清这是康以笙的随身衣物,名贵的手工定制西装,独特的剪裁样式,还有内衬标志上的专属LOGO,恐怕在V市难以找出第二件!

白千影的心咯噔一下,有些紧张,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看到什么。她真的很想转身离开,可是好奇心这东西硬是牵引着她走向了卧室门前。

她深吸一口气转动了门把手,抬眼便看见大床上的一幕活春chun宫图。真是怕鬼有鬼,眼前的景象令她感到一阵窒息,光guang裸的男人躺在床上,亦是赤chi裸的女人则骑跨在他的身上,从她进屋那一刻开始,她就开始高声的叫喊着。

“啊……康总……啊……我好舒服……”

刺耳的吟叫声,令白千影睁不开眼,最终默默地关上了房门。心里有些难过,这么晚叫她跑来就是为了看他和别的女人做ai?那个说了要等她2年的男人哪去了?

……康以笙啊康以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欺骗她!知不知dào

这样会叫人失望和心痛!

白千影跌跌撞撞夺门而出,来不及看路就直奔电梯口处,正好电梯的门开了,她猛然冲了进去,还撞到了出电梯的门的两个人。

……

157. 157 故意在隐瞒着什么

白千影跌跌撞撞夺门而出,来不及看路就直奔电梯口处,正好电梯的门开了,她猛然冲了进去,还撞到了出电梯的门的两个人。

“谁这么不长眼?”郝奕芮的包掉在了地上,气得她高声叫嚷道。

薛沐冰转身看着电梯的白千影正望天流泪,极力忍耐的样子。他有几分愣怔,刚刚电梯一开门,他就注意到外面有个人朝这边跑来,没想到是白千影。

她难道没有看到他吗?这么晚了她来酒店做什么?而且还哭着跑出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先进房间等我,我回家拿个东西!”等到郝奕芮起身,薛沐冰将门卡塞进她的手里。她正要说话,薛沐冰已经等不及电梯上行,直接从安全通道下了楼梯。郝奕芮也没有多想,转身去寻找他们的房间,她猜他可能去拿那个等会要用的东西了。

薛沐冰追出酒店大门,正好kàn

到白千影弯腰上了一辆计程车。他跑去发动了车子,一踩油门追了上去。

没几分钟,他的车就追上了计程车,落下车窗,大喊白千影的名字,可是那个女人目光空洞像丢了魂一样,怎么也没有反应。

她越是这样,薛沐冰就越着急。尾随着计程车,薛沐冰不知不觉回到了爱琴湾小区的家里。

白千影打开别墅大门,正要关门,就感到一阵冲力,门被重重地推开,猝不及防的力道震得她连连后退几步。

“白千影!”

薛沐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一脸的焦急,眉头拧在一块,一双深奥的双眸紧紧地锁住了她。

“你……”

白千影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刚才在酒店,她跑了出来,迎上了出电梯的两个人,其中一人头上顶着一团火,只需招一眼她就知dào

对方是谁。头发烫染成这个鬼样子的,V市也绝不会找出第二个!

原来是他带着女朋友来开kai房啊!怎么奇葩的事情都被她遇上了?

白千影唯有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即使她被人抛弃了,即使她被人欺骗了,可是她还有那么一点自尊心!

“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薛沐冰追问道,他看到此时的白千影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有一脸的失落和疑惑。

“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白千影叹口气,想要转身往屋里走。

“那你为什么哭?”薛沐冰拦住了她的去路,将她逼到墙角,想要问出个究竟。

“我哭了吗?你看错了!”白千影低下了脑袋,霜打了一般。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这么晚你去酒店干什么?我问你!是不是你被人欺负了?”薛沐冰摇了摇她的肩膀问道。

“够了!薛沐冰!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我哭没哭,是我的事,我去了哪,也是我的事,我有没有被人欺负,也轮不到你过问,你有什么资格?你现在追回来不就是想看我多狼狈,想看我的笑话吗?告sù

你,没门!”白千影的力qì

远比薛沐冰想象的要大,他被她一下推出了一米开外。

“我好心回来看看,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薛沐冰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收起你的假慈悲!去找你的女朋友吧!说不定她已经等得急不可耐了!”白千影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薛沐冰气得原地抓狂,大吼道:“你以为我想管你?你以为你谁呀?对我大呼小叫!被人欺负了就朝我撒气!你以为我好欺负吗?大不了我走!”

薛沐冰抬起脚步,却没有出门,而是追上了楼梯,他已经不知dào

“贱”字是怎么写的了!

“喂!白千影!你个胆小鬼!有种你出来给我说清楚!出来啊!”薛沐冰在她的卧室门外把门敲得叮咚响。

“薛沐冰!”门终于开了,白千影站在半扇门缝里,恼怒地瞪着他,叫道:“我哪里惹你了?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不能!”

白千影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关门大吉,谁知薛沐冰简直是改属蛇的,跐溜一下窜进她的屋里,反手关上门,还顺带上了锁。

“你想干什么?”白千影吓得后退几步。

“我能干什么?就是想跟你好好谈谈!”薛沐冰放低了语调。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你请出去吧!我要休息了!”白千影转身走到床边坐下,示意他尽快离开。可是薛沐冰径直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对面。

“你可以把话说清楚再睡!”

“到底要我说什么?”这下轮到白千影抓狂了!

“说你为什么哭为什么去酒店?”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事情,没有义务向你报gào

!还有你,你知dào

你现在有多神经,追着我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你有病吗?你脑袋被门夹了吗?”

薛沐冰果真摸了摸脑袋,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搞不清他在想什么。白千影无语了,恨不能拎着他的脖子,直接把他丢到窗外去!

不多时,白千影听见抽吸的声音,抬头便看见薛沐冰满脸的眼泪鼻涕,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真是的!”

薛沐冰没有答话,转身的步伐有些虚浮,摇晃着走到门边,想要开门,手却不听使唤。费了半天的力,才打开了门,仓皇地向外跑去。

对面的房门“嘭”地一声被踹开,薛沐冰跌进了房间,费劲地爬起来向柜子走去。

白千影看到他的动作十分异常,好奇地跟过来看看。这才发xiàn

他像疯子一般正在疯狂地扒着衣柜里的东西。

里面的衣服全部被他扯到了身后的地上,一双颤抖的手想要拉开衣柜的抽屉,仿佛使出了莫大的力qì

,才最终拉开抽屉。然后,薛沐冰在抽屉里翻出了一个锡纸包的小纸包,急切地打开后又开始摸自己身上的几个口袋。

看到纸包里的白色粉状物体,白千影再也装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明白了,看来是薛沐冰的毒瘾犯了!

可恶的是,上次他发誓说戒毒的,原来他非但没戒,而且吸得比以前更凶了,要不然怎么短短的日子不见,他会瘦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整个人虚垮了不少。

“薛沐冰!你混蛋!”白千影一个飞脚将他手里的东西踢的七扬八散。

“啊……我的药……”好不容易找到打火机的薛沐冰,见药品没了,一双猩红的大眼珠子快要蹦出来。

“你还在吸毒?!上次是谁发誓说戒了的?”

“我要……我好难受……”薛沐冰掐着自己的脖子,挣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爆出。

“难受也得忍着!”

薛沐冰不听,扶着床边站起来,要往外面走,他要去找毒品。白千影不会给他机会的,她将他一把推回到床上。薛沐冰执着地爬起身,继xù

往外闯。

“别拦着我……”

“薛沐冰!你要是不把毒瘾给我戒了!今天休想出这个门!”白千影叉腰站在门口的地方,怒视着他。

“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你再这样死性不改的话,我现在就把爸妈喊来,让他们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不要告sù

他们!不要!我求你……”

连闯几次无果的薛沐冰,心里难受至极,接着他开始疯狂地砸东西,只要能砸的东西他都不放过。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转移一点不适感。

屋里响着噼里啪啦的打杂声,白千影也不阻止他,任由他的发泄,偶尔还会扔东西给他,让他砸!

“叮咚……叮咚……”这个时候,大门外的门铃响个不停,白千影听到了门铃后,准bèi

下去开门,可是不放心薛沐冰,于是,她锁上了他的房门,抽掉了钥匙,才转身,房门就被敲得震天响。

白千影一开门有点傻了眼,眼前站着的正是薛家父母,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也没提前打声招呼,呵呵!”白千影真不希望他们进来,勉强地招呼着。

“千影啊,我跟你爸在外面吃过饭,正好路过这里,所以就想来看看!刚刚我们听到屋里动静很大,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你们小两口打架了吧?”婆婆穆允慧关心地问。

“没!没有!我们俩好着呢!我不是养了一条狗吗!它不听话,打翻了厨房的瓶瓶罐罐,所以声音有点大!”白千影解释道。

此时,楼上又传来巨大的响声,还有砸门的声音。薛家父母对视一眼后,穆允慧盯着屋里问道:“你们家到底养了几只狗?”

白千影顺着她的目光回头一看,蛋黄正端坐在客厅的地板上,那无辜的模样像是在澄清一件事:楼上的声音不是我弄的哦!

穆允慧的目光是敏锐的,看着儿媳妇拦在门口没有请他们进去的意思,还有屋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好像白千影故yì

在隐瞒着什么。

“哎!爸妈……那个……”

意识到问题不简单的父母,直接走进了屋里,白千影怎么也喊不住。

越是往里走,楼上的噪音越清晰,穆允慧仿佛听见了哭喊声。她停下脚步,转身问白千影道:“楼上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吵?”

……

158. 158 那么凄厉的嘶叫

越是往里走,楼上的噪音越清晰,穆允慧仿佛听见了哭喊声。她停下脚步,转身问白千影道:“楼上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吵?”

“没有啊,不吵啊!”

“承宇!你有没有听见?”

“好像是有人在叫!”

“千影!你是不是没跟妈说实话?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穆允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妈!真的没事!您别担心!可能是楼上开着电视的声音!”

“你们楼上什么时候装了电视?我怎么不知dào

?”

别墅里的卧室是没有装电视机的,所以这个简单的问题,问的白千影无言以对。说什么都晚了!穆允慧已经开始上楼了!

“妈!您别……”薛承宇和白千影随即也追上楼来。

声音是从次卧里传出来的,站在门外已经可以听出里面在叫喊什么。穆允慧隐约听出是自己儿子的声音,那么凄厉的嘶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冰冰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穆允慧着急地回头望着自己的丈夫一眼,然后又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几秒,证实她的耳朵没有幻听,急切地问:“千影!妈在问你话!快说呀!”

白千影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只是沉默不语。穆允慧晃了晃门把手,发xiàn

门被锁了,更是着急,叫道:“门怎么锁了?快点开门呀!”

“老婆!让我来!”薛承宇捋起袖管,准bèi

踹门。

“等等!爸!我有钥匙!”关键时刻,白千影喊道。

穆允慧从白千影的手心抢过钥匙,快速开了门。门打开后的情景,可真是把二位长辈给震住了。屋里乱七八糟,简直像个垃圾场,此时的薛沐冰拿着一根棒球棍,狠狠地击碎了窗户玻璃,准bèi

跳窗。

“冰冰!”两位大人跑过去,穆允慧拉住他的胳膊,却被他反手一推,整个人倒在了薛承宇的怀里。

薛承宇扶着穆允慧站好,就去抱住了薛沐冰的后腰,把儿子拖了回来。薛沐冰整个人陷入癫疯的状态,任谁也拦不住,连父母也认不出了,拼命地想要挣脱父亲的钳制。

“冰冰这是怎么了?”穆允慧哭着喊道。

“爸!快松手!!”沉默一旁的白千影这时,高声叫喊道。薛承宇刚刚松了手,薛沐冰还要爬窗台,白千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地上的棒球棍朝薛沐冰的后脑猛击一棒。倒了下来的薛沐冰,终于消停了!

“啊……我的儿子!你把他打死了?!”穆允慧扑上去,摇着地上的儿子。

“冰冰……”薛承宇也蹲在地上叫喊着。

“爸妈!他没死,只是晕了!快把他扶到床上吧!”白千影已经降床上凌乱的物品扫到地上,腾出一片地方。

看着床上昏睡的薛沐冰,脏兮兮的一张脸,父母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那个爱讲究的儿子。

“千影!这个时候你还不跟妈说实话吗?”

“老婆,我看冰冰很像毒瘾发作的样子!”薛承宇分析道。

“不可能!千影!你快跟妈说实话!”穆允慧焦急地摇着白千影的手说道。

“妈……对不起……”

三人坐下来,白千影把薛沐冰前前后后吸毒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听完之后的穆允慧气得直捶腿,叫道:“这个混小子,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他爸!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唉……必须戒毒!”

“我千叮咛万嘱咐,这毒品不能沾,不能沾,他怎么就那么不听话!”穆允慧垂头丧气地说道。

“他现在这个状态,要是再继xù

吸下去,肯定只有死路一条!”薛承宇神色凝重地说道,之前就觉得儿子气色不对,可是并没有多想。

“这可如何是好啊!冰冰他可不能有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穆允慧哭着靠在了薛承宇的肩头之上。

“老婆别着急!我们可以把他送去戒毒所,只要戒了毒,他会好起来的!”薛承宇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

“戒毒所?”穆允慧睁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他肯去吗?”

“不去也得去!”薛承宇坚定地说道。

“呃……”薛沐冰醒了,毒瘾已经过去,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此时的他虚弱不堪,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发xiàn

脑袋很痛,痛的他又跌了回去。

“冰冰!你醒了?”三人围上来,让他不要起来。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薛沐冰终于认出他们是谁了,吃惊地问。

“要是不来,我们还会继xù

被你蒙在鼓里。你说,你好好的什么不学,非要跟人学吸毒?你知不知dào

那等于在玩命!”穆允慧又气又恨。

“你们知dào

了?”薛沐冰皱皱眉头,转脸看到这边还站着白千影,顿时明白过来,冲着白千影大喊道:“是你把爸妈喊来的?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关千影的事!是我们自己来的!”穆允慧说道。

薛沐冰撇过眼,气氛难平,如果不是白千影告的状,父母怎么可能这么晚会来这里。

“明天我跟你爸就送你去戒毒所!一定要把毒瘾给我戒了!”

“我不去……我不去戒毒所……不去……”

“不行!人命关天的事情,由不得你胡闹!”

“我不去!我死也不去!你们要是把我送去!我就死给你们看!”薛沐冰激动地叫喊,双手在胡乱地抓着被子,怎么就叫他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把小匕首,他戳着自己的胸口威胁道。

“你别乱来!别激动!冰冰!”穆允慧吓得跳了起来。

“把刀给我放下!听见没有?”薛承宇愤nù

地叫道。

“我不去戒毒所!我不要去!”薛沐冰精神崩溃地重复念叨着一句话,坚决不肯当下手里的刀。

“爸妈!你们能听我一句吗?”这时白千影开口了,人都转头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白千影接着说道:“他既然死也不肯去戒毒所,不如把他交给我!”

“交给你?你有什么办法呢?”

“我没有办法。不过我想,有一个可以救他!”

“谁?”

“你们不认识,但是你们一定听过!”

“到底是谁?”

“我的师父!”

“哦……你是说……”穆允慧已经明白过来了。她从白千影的母亲口中略知一二,知dào

白千影从小就拜了一位师父,教她本领,据说是位神人。若是能得到她的出手相救,薛沐冰肯定有救了。

“就是她!”

“那好!那好!明天起早你们就去!”

“我们现在就动身!”白千影估摸着时间说。

“现在?!会不会太晚了!”穆允慧低头看看手上的腕表,时间将近11点半。

“不晚,明天我还要上班的!”

“哦,承宇!你快把冰冰背下楼!”

“你们……你们要把我送哪里去?我说了,我不去戒毒所!”薛沐冰趴在父亲的背上,依然固执地大喊大叫。

“放心!不去戒毒所!是去另外一个地方!”薛沐冰听说不是去戒毒所,就放qì

了挣扎。

白千影坐上了驾驶座,薛沐冰坐在了副驾驶室。车窗落下,看到父母殷切期盼的脸,白千影笑着说道:“爸妈!天晚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你们就在家等我们的消息吧!”

“千影,有你在,妈就放心了!不过,这么晚会不会不安全?要不我和你爸一起送你们?”

“不要了!没事的!只要你们帮我保守秘密就可以了!”

“知dào

了!一定保密!”

法拉利在夜间宽阔的柏油路上疾驶着,两岸黑森的树林如飞丝一般向后倒去,越是往前走,前方的路灯越来越稀少,乌黑的夜色令瞳孔无限地放大,只能看见车灯照出的一片光亮,路也不像先前那般平坦。此时体力稍稍恢复正常的薛沐冰,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安全带,挪动了快要麻木的双腿。

“你要带我去哪?!”语气不善的他打破了沉寂,偷偷瞧了一眼专心开车的白千影,她的侧面轮廓淹没在黑暗里,看不真切脸上是何表情。

“到了你就知dào

了!”

“我的手机呢?手机哪去了?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手机?”薛沐冰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像郝奕芮还在King

Shine酒店等他呢!坏了坏了,他四处找手机,准bèi

先给对方去个电话,结果找遍身上所有的口袋也没找见。

“我怎么知dào

?”他的手机很可能掉落在他自己的房间了!

“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晚了!”

白千影继xù

开车,并不理睬他的要求。薛沐冰见她不理,伸手就要上来抢方向盘打转方向。这一动作使得车子极速地摇摆起来,白千影费了好大劲头才急刹了车,车子横在路上,薛沐冰被甩到一边,背部撞了一下。

“薛沐冰!你知不知dào

你在干什么!!!你是白痴吗!你要想死,不要拉着我!!”心有余悸的白千影呼吸局促地说,刚刚有多惊险,稍有不慎,可能就是一场严重的车祸!

“谁要你马后炮,告了密之后还假好心带我来这?”

……

159. 159 连挖鼻孔都帅到爆的男人

“谁要你马后炮,告了密之后还假好心带我来这?”

“你以为我不告密,爸妈就不会知dào

了吗?”

“哼!我不管!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等我拿到结婚证,咱们就离婚!”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气她居然向父母告密。等风头过去,他一定要和她离婚,反正他已经拿到了一本结婚证,只要再找到另一本,哼哼,白千影你就滚回老家吧!

“好!我会成全你!”白千影很生气,这就是典型的狗咬吕洞宾,继而说道:“我知dào

你为什么要回去!是因为那个女人还在酒店等着你吧!薛沐冰!你也就这点出息!一个女人就把你慌成这样?回去可以,回去我就直接开去戒毒所!”

“我说了我不去戒毒所!!!”薛沐冰叫嚣道。

“那就跟我走!!你敢吗!!!胆小鬼!!!!”白千影的声音比他嚷嚷的还要大,直接把薛沐冰给镇住了。

“谁说我不敢!!走就走!!”薛沐冰终于安分地坐了下来。

白千影偷偷舒了一口气,重新发动了车子。

“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用一下!”过了一会,薛沐冰说道。

“我没带!”

“那这是什么!?”

薛沐冰从两个座位之间的地方看到了她的手机。

“别动我的手机!”白千影腾出一只手想要拿手机,可是敌不过双手空闲的薛沐冰,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抢了过去,开始拨弄起来。

“我就是用一下,要不要这么小气!密码多少?”薛沐冰发xiàn

手机设有开机密码。

片刻后,白千影赌气道:“我不知dào

!”

“什么你不知dào

?你的手机你能不知dào

?快点说啊!”

“我说了我不知dào

啊!蠢啊!”

“白千影!你至于吗!就用一下会死吗?”

“我已经说过了,密码就是‘我不知dào

’!”

薛沐冰无语了,她竟然弄了个汉语密码,变太啊!

输入了四个汉字后,手机正常打开了,薛沐冰用她的手机给郝奕芮发了一条简讯:“小芮,我是薛沐冰,今晚我有急事,你先睡吧,不要等我了!明天再去找你!”信息发送成功后,他选择了“删除”,退回到主界面,薛沐冰仍抱着继xù

玩玩的态度不准bèi

立kè

归还手机。

“用好还给我!”白千影见他的手指停留在主界面的图标上,干脆抢回手机,揣进自己胸前的口袋里。

“哎哎哎……玩一会不行吗!”

“不行!”

也不知dào

跑了多久,车子最终熄火停下,白千影说:“到了!下车!”

薛沐冰下了车,掉进了一望无际的黑暗里,好半天才适应了环境。四周巡望一遍,发xiàn

这里俨然就是一片黑森森的荒郊野外,除了稀疏的荒草什么都没有,冷风吹来,直觉的背后发毛,真够偏僻的!

“白千影!你是不是开错地方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谁说什么都没有?”

“那你说这里到底是哪里?”

“小鬼冢!”白千影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笑的薛沐冰心底一凉。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药丸,伸手递给薛沐冰,说道:“把这个吃了!”

“什么东西?我不吃!你是想害了我,然后再把我抛尸荒野!因为你恨我!恨我选择了郝奕芮!你想杀人灭口!这招实在太狠毒了!白千影!你真够狠的!你这么做就不怕有报应?”薛沐冰知dào

小鬼冢这个地方,听人说这里是一处荒弃的老坟地,阴缠的狠。

“不怕!你可以喊救命啊!”

“救命啊……哦……”

薛沐冰的嘴巴张开,一声救命没喊完,药丸已经落入他的嗓子里,被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吞进了肚子里。

“白千影!你给我站住!”薛沐冰看到白千影丢下汽车还有他,朝前面走去,他拉了拉车门发xiàn

她带走了车钥匙。

白千影的手里有一把小手电筒,边走边照着路。薛沐冰吃了药丸之后,不但没有不适感,反而觉得三官通畅,眼睛也变得明亮了。他几步就追了上来,在后面叫她:“喂!刚刚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毒药!”

“啊……”薛沐冰猛地大叫一声。

“又怎么了?”

“这里怎么变了?怎么有座山?好像还有房子!”薛沐冰满脸的惊恐,刚才他看的清清楚楚,这里明明是一片荒原还有阴森林立的坟头,怎么转眼出现了人家院落?这种聊斋里才会出现的情景,没想到他也亲眼看到了,实在是太蹊跷了!

“弱智!”白千影继xù

走。

“哎哎!你要带我去见谁?你什么时候拜了师父的?”

须臾,穿过坟地,绕过小路,过了一座小木桥和一片树林,刚才那座山已经尽在脚下。薛沐冰清楚地看到一座院落,淹没在夜色里。他紧紧跟着白千影的身后,来到院落的大门前,看她轻轻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三声之后,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这声音在深夜里听起来格外地渗人。门缝里出现一个黑影,看不清脸,黑影开了口,才知dào

是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谷传来一般幽沉:“是谁?”

“乔伯,是我!影儿!我想见鬼婆!”

第一次听到“影儿”这个称呼,薛沐冰很不习惯,真是肉麻的称呼!

“旁边的这位是何人?”

“薛沐冰!”

“稍等!”门又被阖上了!

“鬼婆?鬼婆是谁?”薛沐冰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的师父!”

“她怎么住的这么偏僻?”

“薛沐冰!不要再问了!记住!等下进去之后,不该说的不要乱说,一切都要听我的!”

“为什么啊?”他被瞪了一眼之后,乖乖地噤了声:“哦,好吧!”

门再次打开,里面的人手里提了一只灯笼。

“影儿姑娘,请进吧!”

男人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勾着背,步履缓慢。微弱的灯光,闪烁不定,看不清周遭的环境以及那人的脸,不过通过声音和身形可以判断,他应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

穿过两进房子,绕过曲折的花园小路,他们被带到一个厅堂。屋里点燃着高高的落地烛台,借着不算明亮的烛光,也可以看清里面的陈设。

“影儿姑娘,鬼婆有请!这位年轻人请在这里稍后!”

“薛沐冰,你乖乖坐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乱跑!”

白千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交代完后,随着老者消失在了屏风后。薛沐冰一个人留在厅堂里,四处观察这里的东西,令他奇怪的是,他看过不少史书,对各个朝代的风土人情也有点了解。但是这里的摆设根本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家具。

整个屋里只有中堂之上悬挂着一幅字,遒劲有力的几个行书写着:“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薛沐冰举起桌上的烛台照了照,看到卷轴的左下方有一行小字,应该是落款,字体有点潦草看不清是谁人所书,但是有一枚红色的篆字印章,薛沐冰依稀辨认出“南山”二字。

这里的人真奇怪,弄得如此神mì

,让人以为他们都在修仙呢!

放下烛台,薛沐冰继xù

四下探究,这里的装饰物都是带着古朴的花纹。没有电灯电话,没有一点现代化的痕迹,燃烧的烛光让他感觉好像回到了古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薛沐冰的脚步迈出了门槛,想到别的地方走走。

“年轻人!请不要随意走动!”刚才那位老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哦,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薛沐冰回到屋里,坐在了椅子上,心里想着白千影去了哪里。

厢房里,鬼婆坐在椅子上,白千影站在她的面前不远处。

“影儿,这么晚了,何事来找我老人家?”

“对不起啊婆婆!这么晚了还来打搅您!影儿想求您一件事!”

“是关于薛沐冰?!”

“嗯。”

“那就说来听听!”

白千影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等着鬼婆的回答。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你还是带他走吧!”

“婆婆,我求求您,我知dào

您一定有办法的!”

“不是婆婆不愿意帮你,只是你还记得吗?25岁你命中有一场劫难!”

“我知dào

,是南山大师说的,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甚大!薛沐冰是影响你一生命运的男人,你的劫数也是因他而起。我想告sù

你,只要他死了,或许你的劫难就消失了!”

“不!婆婆,我不要他死!影儿也不怕有什么劫难,只求您帮帮他!”

“唉……”鬼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白千影的身边,说道:“这是你第一次开口求我老人家,我答yīng

帮你!带他来寒谷见我!”

“谢谢!谢谢婆婆!”白千影开心地搂住了鬼婆,然后松开她跑了出去。

身后的鬼婆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唉……影儿啊!你还是放不下他!”

白千影跑回厅堂的时候,薛沐冰正坐在椅子上闲的无聊挖鼻孔,没错,他就是那种连挖鼻孔的样子都帅到爆的男人。

……

160. 160 他从来没见过的狠劲

白千影跑回厅堂的时候,薛沐冰正坐在椅子上闲的无聊挖鼻孔,没错,他就是那种连挖鼻孔的样子都帅到爆的男人。

如今即使他们已经划清了界限,她也发誓说不再管他,可是,只要看到他有事,她就管不住自己的那颗心,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想要救他。她曾一度为他痴迷,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认为自己存zài

的价值就是为了守护他!

“薛沐冰!”

“哎呀!你去哪了?”薛沐冰一个激灵站起来说道。

“跟我来!”

薛沐冰跟随着白千影来到一间耳房,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房间,可是,白千影在一间墙壁上轻叩几下,神奇的是墙壁分开了,出现一个小门。不知dào

她又开启了什么机关,小门也打开了,里面有间格子一般的空间,就像现代的电梯。白千影站了进去,朝他招招手。

今天遇到的竟是稀奇事,薛沐冰好奇地跟进去,才转身,门已经阖上了。四周又是一片黑暗,薛沐冰紧张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碰到了一团柔软,还没弄清是什么呢!他的脸上就挨了一拳。

“为什么打我?”

“不要乱摸!”白千影打开了手电筒,照得他的眼睛睁不开。

……原来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了!手感也不错嘛!

随后,薛沐冰感觉小格子空间在下降,和电梯的感觉一样,他忍不住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

“十八层地狱!”

“不会吧!”

过了一会,格子不动了,他们到了。门打开,一片灿烂的明亮刺得他伸手就挡。他被白千影拽了出来,站定,细观这里,这里应该是一间很大的密室,四周木架上点燃着无数只蜡烛。

前方不远处,坐着一位黑衣人。大大的帽子盖住了他的脸。薛沐冰心里直打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婆?果然像个鬼样!

“婆婆,我已经把人带来了!”

“年轻人,你就是薛沐冰?”薛沐冰感觉到对方正在打量着他。

“婆婆……好!”

“嗯!你真的下定决心想要戒除身上的毒瘾?”

“是的,婆婆!”

“你要知dào

,毒瘾易戒,心瘾难除。我只帮你这一次,以后还需yào

依靠你自己的定力!”

“还不快点谢谢婆婆!”白千影在一旁提醒道。

“哦,谢谢婆婆!”

接下来,薛沐冰被白千影带到寒谷另外一间密室,坐在了寒坛之上,他看到寒坛的地面上刻满了古老又奇怪的文字,看不懂写的都是些什么。

他按照要求脱去了上衣,露出赤chi裸的上身,顿时感到一阵寒意来袭,冻得他抱住了双臂。

鬼婆来到寒坛,手里托着一个盒子,摊开来看,是一组长长的银针。薛沐冰心想,这老太婆会中医针灸啊!她要用银针为他驱毒吗?

“准bèi

好了吗?”

“好了!”薛沐冰说道。

只见鬼婆取出银针,火前撩拨,然后扎在了薛沐冰后背上的穴位上。扎到一半的时候,老人家起身对守在一旁的白千影说道:“影儿,剩下的你来扎吧!”

“婆婆,我害pà

……”白千影虽然跟她学了这门针灸的绝活,可是并没有实践过。

“婆婆,我更害pà

……”薛沐冰叫道,他真担心白千影公报私仇。

“别怕!我在旁边指点你!”

换成白千影拿着银针,薛沐冰明显不自然了,听着鬼婆说穴位的位置,白千影用手指轻轻划着他的皮肤慢慢寻找。

她的指尖触碰他的肌肤,每过之处,都带来特别奇特的感觉,不知是因为这里寒冷还是什么原因,薛沐冰控zhì

不住地微微颤抖着身体。

“别动!”白千影找准位置,一针扎了下去。

“啊……白千影你是故yì

的!”她扎的要比鬼婆扎的疼多了。

“我都没喊你叫什么?你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忍一忍!”

剩余的银针也扎好了,白千影退至一边,偷看像个刺猬一样的薛沐冰觉得好笑。

鬼婆走进来,在薛沐冰的正前方盘腿而坐,而后右手双指并拢举止面前,开始嘴里念念有词,看上去很像在祈祷,可是实jì

上是在念动某种咒语。

在她念叨咒语之时,薛沐冰明显感觉体内产生了两股气流,一暖一寒,暖气流正在追逐着寒气流,将其逼至上身的穴位处,顺着银针针孔流了出来。

薛沐冰快要被自己吓到了,他身上不断流出一些黑色的液体,看起来既恶心又恐怖,这些毒液就是潜藏在他体内的毒素吗?

不多时,鬼婆念完了咒语,放下了手指,命白千影拔出所有的银针。银针全部拔掉以后,薛沐冰感到浑身一阵暖意徜徉,四肢通畅,精力恢复,就连呼吸也顺畅了!真是太神奇了!

薛沐冰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老人,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种灵异的事情!

鬼婆离开后,薛沐冰擦净身体后穿上了衣服,出了寒坛密室,白千影已经侯在外间的密室里了。

她站在一片通明的烛光之中,背影灼灼,白衣衬托出一层温暖的白色光晕,柔和美好。光看背影还真让人有犯罪的冲动的。

薛沐冰对这里充满了好奇,白千影什么时候拜了这么神奇的师父的?那个鬼婆都教她什么本事了呢?难怪后来白千影不一样了呢!不再是当初那个好欺负的她了,变得更加暴力了!

“喂!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现在可以告sù

我了吧!”薛沐冰边穿外套边问道。

“这里是寒谷,是修liàn

的地方。”白千影转过身来静静地说道。

“修liàn

?是练功吗?练的什么功?九阳神功?吸星大法?降龙十八掌?”

“我看你是武侠看多了!”白千影瞥了他一眼,一脸的“懒得理你”的表情。

“那个婆婆挺厉害的!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哎哎,你快跟我说说鬼婆的事情!”

“时间快到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白千影嫌他烦人,直接往外面走。

薛沐冰一个劲地在后面叫她,见她不理睬,欲上前拦住她,一只手刚刚搭在白千影的肩头之上,就被她向前猛地一拉,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的胳膊肘直抵着他的咽喉之处。

“薛沐冰!我告sù

过你!不该问的不要问!今晚的事情你最好忘了,如果你敢向外面透露半个字,我就……”

薛沐冰完全是猝不及防,被摔在地上的时候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当他对上白千影那双深邃如紫宝石般的双眸,他看到了浓浓的警告意味还有一股他从来没见过的狠劲。这样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不得不承认,她果然是有两下子的!

“就什么……”

“就让你做太监!”好吧!薛沐冰投降了!他可不想绝后。

白千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薛沐冰,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姿势很暖味,气氛也变得有点诡异。

“我不说出去!你要这样压我到什么时候!?”薛沐冰最终问道。

白千影脸颊绯红,回过神来,收回了胳膊,从地上爬起来,径自走到升降梯里,薛沐冰也跟了进来。两人回到了地面之上,刚才那个看门的乔伯等在外面。

“乔伯,请帮我谢谢婆婆,我们现在要告辞了!”

“好的,影儿姑娘,这里有盏灯笼,你带着吧!”

“谢了,我们有这个!”白千影摇了摇手里的小手电筒说道。

“那好!随我来吧!”乔伯提着灯笼向外面的院子走去。

一路行至大门,辞别了乔伯,白千影打着电筒走在前头,薛沐冰紧随其后。说了也真是奇怪,当薛沐冰再次回头发xiàn

,身后又是一片荒原,刚才的山里人家都不见了!冷汗!薛沐冰竖起了汗毛,紧紧地跟着白芊凝的脚步。

两人找回到下车的地方,坐进了车里,薛沐冰才感觉自己的魂回来了。白千影一路专注地开车,也不言语,薛沐冰看着她眼中投进来的星光点点越来越多,就知dào

他们距离市区越来越近了。

“薛沐冰!你的毒瘾驱除后,还不算完。你得戒烟,而且还要每天坚持健身2小时,再搭配合理的营养餐,这样才能尽快恢复身体体质!”

“哦!我知dào

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染上毒瘾的?”沉静的夜里,白千影的话回响在空气里格外地清晰有力,带着探究的意味。

“我……我不清楚!”薛沐冰真的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是从前一段时间感觉到了异样,他有怀疑过马炎春,因为马炎春经常在他自家的酒吧里贩卖毒品,可是随后他又否定了这一猜测,如果马炎春想带他吸毒,那么早几年前他就可能吸上了,而不需yào

等到现在。排除了马炎春,他真的想不到第二个可能,会不会是在哪个酒吧不慎喝了带那种东西的酒水饮料呢?

“薛沐冰!我奉劝你!最好离你那些朋友远点!否则你就得多长个心眼!”

“你是在说我缺心眼?!”

……

161. 161 地球人都难相信的谎言

“你是在说我缺心眼?!”

“是!你不仅缺心眼,而且更缺脑筋!这次你的毒瘾虽然驱除了,可是保不准下次还会有人故yì

带你下水,就你的那群朋友整天在酒吧里泡着,能有几个好的?要是再吸毒的话,你就等着上西天吧!”

“白千影!你闭嘴!我的朋友还轮不到你指指点点!哼!”最看重哥们义气的薛沐冰无法忍受别人诋毁他的朋友。

谈话戛然而止,两人不再理睬对方,直到回到爱琴湾小区,已经是凌晨3点钟,正是人困马乏的时间。白千影想上楼睡觉休息,可是薛沐冰却拦住了他,说道:“白千影,我饿了!”

“饿了你就去弄吃的吧!”

“我要会弄还找你吗?看在我被折腾了一晚上的份上,你就随便给我弄点什么吃的吧!”

白千影亲耳听见他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声,挨不住他的请求,她走向了厨房,系上了围裙,洗手做饭。这么晚了还能做出什么好东西?白千影就是给他炒了一份蛋炒饭,然后摆在他的面前,爱吃不吃吧。

薛沐冰盯着眼前这盘黄不拉几颜色暗淡的食物,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这也太随便了吧!这种东西能吃吗?”

这饭的卖相和白千影的脸相差无几,看起来就叫人没胃口。

薛沐冰勉强用筷子头挑了几颗饭粒填进嘴里,这一尝不要紧,要命的是居然味道很好,再尝一大口,真是太好吃了!薛沐冰如饿狼扑食般,端起盘子一阵风卷残云。

这时门铃响了,原本打算上楼的白千影,转身去开门,也许是父母不放心过来看看的。门打开后,白千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来干什么?”

“冰哥在吗?”郝奕芮站在门外问道。她原本等在酒店,可是左等右等不见薛沐冰的影子,拿什么东西要回去那么久?等到将近12点多,她收到了一条薛沐冰发来的消息,可是他竟然是用的白千影的手机发的。

这能说明什么?这么晚了,他们居然在一起!他说的回家拿东西,有急事,原来就是为了她!

郝奕芮心痛了,这种被人耍被人骗的滋味真是不好受。为什么薛沐冰要这么对她?她一定要找到他问个清楚!

郝奕芮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是没人接的状态,她来到爱琴湾小区发xiàn

屋里没有人在。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的她在薛沐冰的家门口等了将近2个多小时,终于看到有车开了回来。她迅速躲进旁边的树丛旁,看到了从车里下来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别墅里。

要不要进去找他问个清楚!?可是白千影那个女人在家!难道她怕她不成?

郝奕芮内心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走上台阶,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果然是白千影!

“他不在!”白千影冷冷地回答道。

“是吗?”

“白千影!蛋炒饭还有吗?”屋里的薛沐冰不合时宜地大叫了一声,他双手举着盘子把盘底舔了一遍,这饭真是太美味了!吃过各种珍馐佳肴,都比不上今天这碗蛋炒饭的感觉美妙。

这就是一碗朴实的蛋炒饭,毫无卖相可言,可是薛沐冰却吃得格外香甜,他想问问白千影饭里加了什么特别的佐料吗?实在让人意wài

,他居然有种“害pà

今后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蛋炒饭了”的感觉!

“你不是说他不在吗!”郝奕芮透过门缝看到了餐厅里的薛沐冰正在吃饭。

“在不在关你屁事!请你马上离开我家!”白千影手指着门外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来找冰哥,又不是找你!”

“你马上给我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白千影威胁道。

“白千影!外面是谁啊!”薛沐冰见白千影一时半会不回来,就高声喊问。

“你以为我会怕你!?你让我进去!”白千影没想到郝奕芮敢硬闯,所以两个女人就撕扯在了一块。

“你最好给我滚远点!”郝奕芮哪里是白千影的对手,小胳膊细腿的被她一下就推了出去。

“啊……”郝奕芮的身体不受控zhì

地向后仰去,穿着尖细的高跟鞋的她不小心踩到了阶梯,整个人就从台阶上翻滚了下去。

“小芮……!”听见门外动静的薛沐冰跑来一看,正好kàn

到白千影推搡郝奕芮害她摔下楼梯的画面,不管因为什么,现在他的小芮很可能受伤了!

“冰哥……我的腿……好痛……”郝奕芮没有滴眼药水,脸上的泪水货真价实地哗哗直流。

“白千影!你怎么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要是小芮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和你没完!”薛沐冰愤nù

地指着台阶之上的白千影叫道:“没想到你那么阴险恶毒,先是找我爸妈告状,现在又把小芮推下楼,我已经受够了!白千影!你等着瞧!明天我们就离婚!!!”

这次的薛沐冰翻脸无情,好像是真的发怒了,火红的头发直指云霄。他抱起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郝奕芮,把她放在车后座里,然后发动了车子,很快开走了!

愣在门口的白千影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的是,她刚刚真的没有用很大的力qì

,她当然知dào

家门口有高高的阶梯的,所以力道她是控zhì

了的。那个女人也太弱不禁风了吧!

唉……心底里泛出一些苦涩的毒液反复侵蚀着她的心,离婚吧,早离早好!该来的早晚都会来的!

白千影回到屋里,趴进沙发里抱着枕头没多久沉入了梦乡……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迷迷糊糊中,白千影好像听见了持续不断的敲门声,从沙发上支撑着起来,感觉头一阵眩晕。她坐起来,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嗓子也有些疼痛,看来昨晚睡在这有些着凉了。

门铃响了!白千影这才意识到先前听见的敲门声不是做梦,是真的。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上午9点钟!惨了!她上班早就迟到了!

头脑中还在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她起身开了门。

“妈!”门口站着薛沐冰的母亲。

“千影!我打你电话你没接,打冰冰电话他也不接,所以过来看看,你今天没去上班?”

“我今天可能要请假了!昨晚睡得有点晚!妈,你快请进吧!”

“哦,昨晚怎么样?冰冰呢?”穆允慧走进屋里,四处望一望,开始寻找儿子的身影。

“很顺利!妈!你放心吧!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只要戒了烟,每天坚持健身2小时,营养均衡,身体很快会恢复的!”

“好!那就好!”穆允慧放心许多,看到白千影的脸色后,她又问:“千影,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生病了吗?”

“我没事的,妈!”

走至沙发前,白千影又是一片眩晕,正好被穆允慧扶住,她担心地说道:“快!快坐下休息!”

穆允慧先是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没有发烧,放心了不少,仔细看她的情况,她突然张大嘴巴叫道:“千影!你是不是有了?”

“有了什么?”

“孩子呀!可能你太年轻,没经验!妈一看你这模样就知dào

,肯定是有了!”有些孕妇怀孕后的反应就是类似这样,穆允慧光是往这方面一想,就兴奋的不得了,“哎呀!真是太好了!我和你爸妈还有冰冰的爸爸和爷爷一直盼望着你早点给薛家开枝散叶,这要让他们知dào

,那肯定高兴坏了!”

“哎!妈!不是……我没有怀孕!我只是有点感冒着凉了!”白千影急忙更正道,这哪跟哪就扯出一个孩子来呢?她和薛沐冰这辈子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啊?感冒了!?”穆允慧好像被浇了一桶凉水,刚刚的那股兴奋劲一扫而光,可是她又不甘心地说:“也许真的怀上了,你自己不知dào

呢!走!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妈!我有没有我自己最清楚了!真的没有!要是有了,我还不第一时间告sù

您!再说了,我和沐冰都还年轻,不想这么早要孩子!”白千影只好进一步规劝道。

“这样啊!妈知dào

了!不过,早点生个孩子也不是坏事啊!至少我现在还可以帮忙照顾照顾的!”穆允慧17岁就生了薛沐冰,现在孩子大了,她还看起来很年轻,所以她认为早生孩子不是什么坏处。

“妈!我知dào

了,这要孩子也不是说要就会有的。我们会努力争取早点给您生个大胖孙子的!您就放心好了!”白千影竟然流利地扯了一个地球人都难相信的谎言。

穆允慧又问及儿子的去向,白千影不得不再编了一个借口,说他去了健身房。穆允慧又陪着白千影坐了一会,给她弄了白开水和感冒药,等她喝了药躺在床上休息,她才放心地离开。

白千影打电话拜托猪猪帮她请了一天假,然后昏昏沉沉睡了很久,梦里她看见薛沐冰气势汹汹地踹开门闯进她的房间,吵着要和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她的脑袋很痛,不想理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

162. 162 怎么活的如此窝囊

白千影打电话拜托猪猪帮她请了一天假,然后昏昏沉沉睡了很久,梦里她看见薛沐冰气势汹汹地踹开门闯进她的房间,吵着要和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她的脑袋很痛,不想理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她有气无力地接过他递来的签字笔,可是手指却不听使唤,签字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几半截。

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实在没那个精力,白千影再次阖上了重重的眼皮……

“喂!白千影!你给我滚起来!快点签字!!”薛沐冰捡起地上的签字笔,重新安装好后,对床上继xù

装死的人说道。

“你别以为装睡就能躲得了签字!”薛沐冰刚刚赶回来,先在自己的卧室找到了丢失的手机,然后才来到她的房间找她签字。

看到她大白天的还在蒙头大睡,薛沐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伸手拿笔的样子就好像八百年没有吃饭一般,昨晚推人下台阶的那劲头呢!?

“我叫你装死!”薛沐冰恨恨地掀掉了她的被子,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阵灼烫。怎么那么烫?薛沐冰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感觉了一下,好烫!她怎么发烧了?!

……原来她发烧生病了!难怪有气无力的样子,连笔都拿不住!这个样子根本没法签字!就算晕晕乎乎签了,她醒了以后肯定不会认账的!

薛沐冰收起了离婚协议,又给她盖上了被子,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才没那个闲功夫送她去医院,反正发烧又不是什么大病,死不了人,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白千影觉得自己好多了,头没那么疼,烧也退了,肚子饥饿的她来到厨房给自己煮了一锅白米粥。

正在吃着粥的她,听见了门铃声。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她呢?

她猜想了几个可能的人,但是唯独没有想到的就是徐娜,来的就是她。站在门外的徐娜满脸的泪水,说不尽的委屈。

“徐娜!你怎么了?快进来!”白千影把她拉进屋里。

“千影!你说我该怎么办?”两人坐到沙发上,一句话出口,徐娜再次哭成了泪人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他又打你了?”白千影看到她嘴角上还有点伤痕。

“唉……”徐娜叹了一口气,把她的遭遇说了一遍,原来是她老公背着她带别的女人回家乱搞,被她正好撞个正着,所以两人才打了起来,现在她老公坚决要和她离婚。

白千影听着她的诉说,脑子里想到了薛沐冰,他和徐娜的丈夫绝对是一丘之貉,简直太拿她们女人不当回事了!

白千影想到了薛沐冰昨晚最后一句要和她离婚的绝情的话,顿时愤恨不平地怒拍茶几,音调调高八度道:“离婚!这婚一定得离!”

自古都是劝和不劝离,宁拆十桩庙不拆一桩婚的,徐娜被白千影的话给震住了,她只是打了架心情差又没地方可去,所以才来这里找她的。虽然他老公总是吵着要和她离婚,可是每每想到孩子,她都会忍下去。

“可是孩子还小!”徐娜开始为自己畏惧离婚找各种借口。

“孩子总归会长大的,会理解你的!”白千影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不妥,放下语调说道。

“可是我担心孩子会判给他,我怕他们虐待孩子!”

“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他是孩子的亲生爸爸,没有理由虐待自己的孩子!”

“就算孩子跟着她爸爸,可是我又怎么办?”

“你完全可以再找一个男人!”

“谈何容易?”

“难道你的身边没有几个看得上眼的?”

“嗯……好像有一个……可是……”徐娜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经常帮zhù

她,对她挺不错,可是她根本不清楚对方对她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就算她离了婚,那人对她有意思,可她能保证人家能接受她这种生过孩子离过婚的女人吗?

“徐娜!你好好kàn

着我的眼睛!”白千影扳着徐娜的双肩,令她直视她,徐娜看了几秒问道:“你戴了深紫色的美瞳?以前我怎么没注意?你不是从来不近视吗?”

“别岔开话题!这不是重点!我问你!抛开你现在的家庭来说,你到底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嗯……我想要的生活其实很简单!找一个诚实可靠又顾家的男人,有个可爱的小孩,即使没有什么钱,只要家庭幸福安稳,这就足够了!”

“徐娜!为什么不放开手脚去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把?女人的青春很短暂,随意一蹉跎,就会老了。你把最美好的青春都给了你老公,掏心掏肺地为了你们的家庭付出,可是你换来的是什么?他给了你爱了吗?你有哪天能够生活的轻松而愉快的?

“你以为你不离婚就是为了孩子好?但是你知不知dào

你们成天吵架打架,会给孩子的心带来多大的伤害?我知dào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孩子归谁抚养?担心离了婚自己会没有去处?担心找不到合适的人?担心再婚的丈夫会对你的孩子不好,等等……

“其实这些都是你自己的顾虑,你把事情都想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所以你好像看不到希望和未来,感到悲观绝望。但是,徐娜,我要告sù

你的是,女人就是要坚强,自立,勇敢地为自己活一次,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也不能抛弃你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迈过你自己心中的那道坎,说不定前方都更好的人在等着你!”

白千影郑重地说完这段话,她看到徐娜陷入了沉思,不管她说的对不对,该说的她已经说完了。

“千影,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良久,徐娜抬起头说道,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白千影给打断了。

“我不想听什么‘但是’!徐娜!你别再给我找任何借口!你凭什么要受他的侮辱!你说你是不是脑残?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当初上高中那时候那个成绩优秀自信满满的徐娜哪去了?

“你真打算这样窝窝囊囊过一辈子吗?!你还想要你的孩子看你继xù

过这样的生活?将来重蹈你的覆辙?如果这就是你自甘堕落的原因,你就别来找我,我就当没你这样的朋友!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一个缩头乌龟!有你这样期期艾艾哭哭啼啼的朋友,让我丢脸!你走!如果你再想不明白,就永远别再来找我!”

徐娜还在云里雾里,就被白千影给推出了门外,大门嘭的一声重重关上,她的手停在了半空,现在她已经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白千影骂的对!她怎么活的如此窝囊?活的如此可悲?她的这番话她是真的听了进去,该如何决定,她只差一个豁出去的勇气。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水心公寓里,薛沐冰陪在郝奕芮的床边。昨晚发生的事情让她受到不小的惊吓,好在于有惊无险。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所以,即使医生都说她没什么大碍,但她还是说这里那里浑身都感觉不舒服,缠着薛沐冰留下陪她。

“小芮,你想吃什么,我来叫外卖!”

“什么都可以!”

薛沐冰打了个外卖的电话回来,重新坐回床边,看到郝奕芮手里拿着他的香烟盒,那是郝奕芮送他的礼物,好几天都没有找见了,原来是落在了她这。

“原来在你这!”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下次不许弄丢了哦!”郝奕芮将烟盒递给他,并且打开了盒盖,说道:“我又给你装满了香烟!要不要抽一根试试?”

“谢谢!”薛沐冰接过烟盒,看着一排排整齐排列的香烟,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忍不住一阵心痒。

以前他从不知dào

这烟盒有这么大的魔力,自从他染上毒瘾后,他发xiàn

好像这烟盒有了某种魔力,让他忍不住想要多吸几根。

他的手触碰到其中一根,耳边响起白千影让他戒烟的话,可是,他只是抽根烟又不是吸毒!

薛沐冰挑起一根,放在鼻端闻了闻,正准bèi

填进嘴里,这时手机响了。拿起一看,见是母亲打来的电话,他当即接通了电话。

嗯啊几句后,薛沐冰挂掉了电话,床上的郝奕芮侧头探问道:“是谁的电话?”

“是我妈的电话!”薛沐冰满脸抱歉地说:“小芮!我可能要回家一趟,我妈找我有事!晚点再来看你好吗?”

“好吧!”郝奕芮扁扁嘴巴说道。

“对不起,亲爱的!”薛沐冰收起烟盒,装进裤兜里,起身在郝奕芮的面颊之上轻吻一下后,离开了水心公寓。

薛沐冰以为发生了什么重yào

的事情,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慧园,见了母亲后才知dào

,原来是喊他回家吃饭。

“妈!就是吃个饭,别搞得像要打仗一样,行吗?”薛沐冰忍不住紧锁眉头。

……

163. 163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妈!就是吃个饭,别搞得像要打仗一样,行吗?”薛沐冰忍不住紧锁眉头。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妈不说的严重点你能这么快赶回来吗?”穆允慧把儿子按在了餐厅的椅子上,这边已经有几个佣人端来几个汤锅,一一摆在他的面前。

“这是干什么?”薛沐冰盯着几口汤锅惊问。

“这是妈特意给你煲的滋补汤!你快趁热喝了!”穆允慧掀开了锅盖,拿起碗勺,盛出一晚汤递到薛沐冰的面前。母亲炖的汤那是一绝,香味浓郁,直冲头顶。薛沐冰二话不说,端起来一样而尽,喝完咂咂嘴,点点头。

“再喝一碗吧!”穆允慧看到儿子喝的香甜,没等他喝完,又在另一口汤锅里盛了一碗。

薛沐冰再次豪饮而尽,一碗,两碗,三碗……薛沐冰喝下第五碗汤后,叫苦连连地说:“妈!我实在喝不下了!不喝了!不喝了!”

“你要好好补补才行!不然身体怎么那么快恢复?”

“妈!你饶了我吧!再喝我就成水桶了!”薛沐冰感觉口中有汤味,于是拿出烟盒准bèi

抽一支驱驱味。

“千影告sù

我说,你得戒烟,这烟你可万万不能再碰了!”穆允慧眼疾手快地抢走了烟盒,语重心长地叮咛道:“另外你还要每天坚持锻炼身体!再配上妈妈做的营养餐,肯定能把你养得好好的!”

……又是白千影!她就是打小报gào

的专家!

“好好好,我知dào

了!”

“你真的能做得到吗?我表示怀疑!从明天起,我要亲自监督你!这是健身俱乐部的会员卡,明天咱们一起去!”穆允慧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会员卡给他。

“妈!我肯定说到做到!您就不要陪着我了!”薛沐冰拿了卡,心情十分郁闷,随后起身说:“妈,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好!”薛沐冰还未离开餐厅的门,又被叫住,母亲追过来说道:“我做了清淡的汤,把这个带回去给你媳妇喝!今天白天我去看她,她生病了!你要好好照顾好她知dào

吗?”

……他神经有毛病才会回去照顾那个女人!

薛沐冰不情愿地接过一个保温桶,离开了慧园,开车回到了水心公寓,借花献佛把汤送给了郝奕芮。

第二天,薛沐冰被他母亲亲自“押解”去了健身房,剩下郝奕芮一个人留在水心公寓里。没病装病的感觉不好受,她的骨头都快要生锈了呢!

桌上的手机传来“滴滴……”的提示音,有短信进来,郝奕芮拿起一看,顿时有点惊慌。她翻身下床,换了衣服梳洗一番后,挎包出了门。

来到紫蕃咖啡馆门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街边,目光望着远方。

“妈!”郝奕芮在她身后喊了一声。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先是惊喜,转而又悲喜交加地叫道:“小芮!”

“妈!你怎么来了?!”郝奕芮走到她母亲的跟前将她拉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压低声音问道。

几年不见,她发xiàn

母亲老了不少,鬓角处添了不少银丝,眼角的鱼尾纹也多了好多,整个打扮看起来就是最朴素不过的乡下大婶。这位就是郝奕芮的母亲,名叫于春华,今年40多岁,一直住在V市远郊的梧桐村。

“小芮……”郝奕芮的母亲激动地不知dào

说什么好,只是打量着女儿,好久不见,她的女儿变得更好kàn

了,跟城里那些名门小姐没什么两样。

“妈!刚才那个男人是谁?”郝奕芮亲眼看见母亲和一个男人一起出了咖啡馆的大门,一直目送对方直到离开。

“什么男人?”

“刚才你送他上了车的!”郝奕芮进而提示道。

“哪有什么男人!你看错了!”母亲逃避的眼神明显表示她不想说,郝奕芮没有继xù

追究下去,说不定母亲只是遇到了一个老朋友也是很有可能的。

“是哥告sù

你我回来的?”郝奕芮又问。她从南方回来的消息只电话里告sù

过她的哥哥,别人都不知dào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可能。她还有一个哥哥是医生,她的家庭具体情况,她从不跟人说起,就连薛沐冰也了解的不多。

“你这个丫头真是没良心的东西!一走这些年,也没想过回来看看我和你爸!要不是这次我去你哥那里,你哥告sù

我,我还不知dào

你早就回来了。”于春华极为思念女儿,说起她不辞而别的事情,她就要难过的伤心落泪。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再说,我在外面的几年,逢年过节都给你们汇过钱的啊!”郝奕芮见不得母亲流泪,于是安慰了几下。

“你要知dào

,妈不缺钱,妈就是……”于春华再次捂住了嘴巴,眼泪已经掉落在地上。

“好了,别哭了,这是在大街上,别人看着呢!”郝奕芮不耐烦地说道。

于春华擦干了眼泪,想起来什么就问:“小芮,你现在住哪?过得怎么样?在哪里工作?”

“我现在过得挺好的!妈,你别太操心!”

郝奕芮为了证明自己真的过得不错,就带着母亲回到了水心公寓。于春华看到女儿住在华丽的房子里,吃穿用度都不缺,放心了不少。

中午,郝奕芮从外面的酒店叫人送了一大桌子的饭菜,用来招待母亲。于春华嫌女儿铺张浪费,说道:“这么一大桌子菜,需yào

花多少钱啊!”

“妈!你就别管钱不钱的了,有好吃的只管吃就行了!”郝奕芮给母亲夹了菜,忽然问道:“对了,妈,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还不是你爸!知dào

你回来的消息,就让我来找你!他很想你,希望你有空可以回去看看他!”母亲说道。

“我知dào

了!有空我会回去的!对了,哥已经在城里买了房子,你们可以过去跟他一起住!”郝奕芮冷冰冰的说道。

“我们哪里住得惯城里!唉……小芮!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在埋怨妈吗?”于春华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女儿长期都不回家一趟,那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初郝奕芮读高中的时候,正好她的哥哥要出国深造,需yào

不小一笔经费。本来家庭就颇为穷困的郝家,为了支持两个孩子上学,郝奕芮的父亲郝任远真的到了砸锅卖铁四处举债的地步。

经过父母二人的商量,最终决定支持她哥继xù

就读,于是郝奕芮迫不得已辍学打了工。她一直恨父亲重男轻女,埋怨他们断送了她的前途,所以,后来她离开了V市去了南方,对家里连个招呼也没打。

但是,她不恨她的哥哥,因为从小到大,都是他哥哥在保护着她、真心疼她。

“过去的事别再说了!”郝奕芮最不想提起的就是这件事,为了尽早让母亲回去,她又说道:“妈!快点吃吧!吃完我带你去商场逛逛!”

吃过中饭,母女二人正准bèi

出门,薛沐冰来了,见到陌生的面孔,他愣愣地问道:“小芮!这位是?”

“这是我妈!”郝奕芮有些尴尬地介shào

说。

“小芮!这位先生是谁呀?”于春华拉了拉女儿的衣袖,小声问道。

“阿姨您好!我叫薛沐冰!”薛沐冰意wài

极了,郝奕芮之前并没说她母亲要来,他一点也没有思想准bèi

,两手空空连个礼物也没买。

“妈!他是我男朋友!你还没有见过!”郝奕芮继xù

介shào

着。

一听说是男朋友,于春华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薛沐冰怪里怪气的装扮,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眼前的小伙子长得太漂亮了,加上这身打扮,怎么看都像是黑社会混事的,没有一点安全感可言,不可靠,跟她的女儿不合适,这是于春华的第一印象。

“阿姨!真是太突然了,不知dào

您会来,一点准bèi

都没有!”薛沐冰抱歉地挠挠头说。

“薛先生,不用客气!”

“走吧!我准bèi

陪我妈去大商场看看!”郝奕芮递给薛沐冰一个邀请的眼神,她们母女逛商场,有人愿意来付账,多好的一件事!

“好好好!”薛沐冰让开路,请郝奕芮的母亲出门,几人一道奔赴附近的商场。

逛了大概2个小时,于春华一直说这也不要,那也不缺,郝奕芮只好自作主张买了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收银台结账的时候,薛沐冰为了好好表现,抢着刷卡付账。

“小芮!怎么能让薛先生花钱呢!这样不好!”于春华担心地说,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这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怎么能随便花对方的钱呢?她拿出贴身的钱包,准bèi

抢着付账,被女儿拦了回去。

“阿姨!不要紧的,这点东西花不了几个钱,您来一趟不容易,这些就当我孝敬您的!”薛沐冰说道。

“对呀!妈!你那点私房钱就好好收着吧!”

于春华挨不住两人的请求,只好收起钱包。买好东西后,薛沐冰开车送她母亲去了汽车站,买了车票,一直送她上了汽车后,他们才打道回府

……

164. 164 一个疯狂的吻

今天白千影病好了,已经回到公司上了一天班。下了班后,康以笙找了一个借口留住了她。

“千影,今天你怎么了?”康以笙明显感觉一整天白千影都对他刻意躲避,两人也没有眼神上的交流,这种风筝突然断线了的奇怪的感觉令人害pà

,他想知dào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怎么呀!”白千影咧了咧嘴,微笑一下。

“可是我感觉今天的你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康以笙追问道,她越是说是无所谓,他就越感觉有事。

“没有!你别想多了!今天可能我有点忙!”白千影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那,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康以笙发出了邀请。

“今天晚上就算了,以后再说吧!”白千影推辞了,见康以笙正紧锁眉头盯着她,她又说道:“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可以走了吗?”等不及康以笙回答,白千影夺门欲逃,他的那种深情的目光她消受不起。

“等等!”康以笙早就预测到了她的动机,快她一步按住了被打开一半的玻璃门,并且将白千影罩在了臂弯里。

“为什么要逃避我?”康以笙温软的话语在她耳边萦绕开来。

“我没有……”

“你有!白千影!你给我的感觉我不会弄错,你在故yì

的躲避我!告sù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康以笙逼迫她反过身来正面对着他,想要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某些端倪。

“你真的想知dào

?”白千影问道:“那好!我告sù

你!我是已经结过婚的女人,不能再和你有任何牵扯,你最多是我的上司,而我只是你的下属。仅此而已!”

“我不信!别骗我了!我说过我会等你2年时间,你并没有拒绝我!”康以笙有些歇斯底里,这样的理由他不满yì



“康以笙,你别这样!”白千影甩掉他的双手说道:“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sù

你,我们没有可能,不要再继xù

等我了!”

“为什么?你拒绝我是因为薛沐冰?”康以笙继xù

寻找着理由。

“不是!不是因为他!总之,我们之间只能做朋友!”白千影痛苦地说道。

“我不要做朋友!你知dào

我有多爱你!不要用这样的借口敷衍我!我知dào

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千影!”一个疯狂的吻追来,左躲右闪的白千影使劲推开他,趁他未站稳之际,她夺门而逃。

站定后的康以笙,明显有些后悔,刚才他过于急切想要表达他的爱,反而弄巧成拙吓跑了她。他急忙追出去,可是白千影早就不见了影子,望着龙源大厦门口那片车流,康以笙茫然不知所措,究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她突然之间像变了一个人?

“康大人!需不需yào

小人陪您喝一杯?”

康以笙背后冒出一个声音,转头一看正是朱心荷,他惊讶问道:“你……你还没下班?”

“是啊,今天我加班呢!”

“那你……”

“对不起,眼不花耳不聋的,该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朱心荷不仅听到了他办公室发生的事情,更是看个清清楚楚。

“唉……”康以笙叹了一口气,他满肚子的话现在只有向朱心荷倾诉了!

两人坐在了酒吧的吧台里,朱心荷给康以笙叫了一份饮料,给自己来了一杯啤酒。此刻的康以笙烦闷的就想借酒浇愁了,他把饮料往朱心荷的面前一推,说道:“我们换换!”

“不换!”朱心荷重新把饮料推回来,歪着脑袋说道:“怎嘛?想要借酒浇愁?”

“要的就是一醉解千愁!”

“那我问你,等你酒醒了怎么办?”

康以笙无话可说,他根本就没有想那么远,只想着解决眼前的愁绪。

“真zhèng

理智成熟的男人可不是靠这种东西来麻痹自己!再说,你的胃不能喝酒!”朱心荷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关心,康以笙听出来了。

“谢谢……猪猪,你知dào

千影怎么了吗?”康以笙抱着一线希望,认为朱心荷可能了解原因。

“我不知dào

!”

听见朱心荷斩钉截铁的回答,康以笙失望地扑倒在吧台上。

“但是……”朱心荷来了个转折,康以笙倏尔坐起了身体期待下文。

“肯定有她的原因!”

“唉……”康以笙再次扑倒!

“你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出了什么事?”

“我哪里知dào

?要是知dào

还用得着在这犯愁吗?”康以笙喝了一口饮料,好像能品尝出烈酒的味道。

“这就奇怪了啊!今天没见她怎么样啊!挺正常的啊!”朱心荷纳闷地说。

“我总感觉她把自己藏的太深,看不清她心里面的想法,想要得到她的心好难啊!”

“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喜欢的,只要你再加把劲,肯定能打动小白的!”

“谢谢你安慰我!可是……我真的不知dào

怎么做啊!”

“唉!要是换成我啊!才不跟她废话,直接扑倒,拿下!如果你是语言的矮子,你就得做行动的巨人,你懂吗?磨叽的男人最后连汤都喝不上!”朱心荷喝着啤酒,摆着老大的谱子说道。

康以笙似乎听懂了,这个道理他明白,他也有过类似的行动,可是白千影的反抗使得他不得不停手,他真的害pà

事情做过了头,她会恨他。

“我怕她会恨我!”康以笙捋了一下头发,顿悟一般问道:“是不是女人都喜欢霸道一点的男人?”

“咳咳……应该是吧!”朱心荷点点头,别人怎样她说不准,不过她自己就是这样的,虽然一副大喇喇的性格,可是骨子里也想做个小鸟依人的女人,希望有男人可以霸道的宠着她。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公交车上的白千影,靠窗而坐,迎着玻璃窗吹进的冷风,视线望着窗外独自思考。听不见公交报站,听不见车载广播,听不见整个世界的喧嚣,心中涌动着千丝万缕的痛楚,她沉浸在了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她像只兀自舔舐着伤口的猫咪。

她和薛沐冰从始至终就是一个错误,她和康以笙呢?她以为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至少不同于薛沐冰。

可是,好像她错了!男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爱你时将你捧在手心,背地里可能正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这就是男人口口声声所谓的爱情吗?

怎样才能不在爱情里受伤?

最好的办法就是守护好自己吧!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不给他在你心底撕开裂痕的机会,你就能将其轻易地从脑海里抹去。

爱情,奢侈的爱情,永远不可能属于她!

多久后清醒过来,她发xiàn

自己已经坐过了很多站,下了车,她发xiàn

这里已经到了静水区,距离白家大院不算太远。好一阵子没有回家看看了,白千影决定走回去。

经过一条巷子,喧闹的夜市已经开始了,路边有许多可口的美食。记得小时候她很想吃,可是母亲总是不允许,所以她经常出来偷吃。现在好了,她已经长大了,想吃一份路边摊,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桂叔!”

“哟!是小白来了呀!好嘞,一份酸辣粉多加辣椒和香菜,马上就好!”

桂叔是个下岗工人,年近60,是这个酸辣粉摊点的摊主,在这个巷子卖酸辣粉有几年的历史了,他家的酸辣粉味道最正宗,这也是白千影一直喜爱的原因。因她以前经常过来吃,和桂叔算是老相识,所以她不用开口,桂叔已经知dào

她想要什么。

一份点缀着翠绿的香菜的红油辣汤酸辣粉摆放在白千影面前的木桌子上,她从快笼子里取出一双竹筷子,痛快地吃了起来。酸辣粉又酸又辣,真是够味,辣得她眼前一片模糊!

“小白,你不是很能吃辣的吗?”

桂叔看着她红着鼻头抹着眼泪打趣说道。

“是啊!桂叔!今天的辣椒特别辣呀!”

“辣吗?还是你常吃的那种辣椒呀!”

桂叔笑了笑,转身继xù

忙为别人做酸辣粉。

“有空常来啊!”

“好的,桂叔!”

吃完酸辣粉付了钱,白千影习惯性将吃过的碗筷放在旁边的水桶里,继xù

朝回家的路上走。走了那么一会,远远地就看见了白家大院门口的两只石狮子还有门头上“惠逮蓬门”的牌匾。

这么晚了,父母应该都睡下了吧!白千影自己有钥匙,掏出来轻轻地开了门。一路轻手轻脚地走进院子,她不想打扰父母。

走进内宅,顺着楼梯上了厢房,她看到院子那端父母的房间还亮着灯,隐约还听见说话声。原来父母还没有休息呢!

白千影轻轻绕过廊檐来到父母的房间跟前。每走近一步,她的心就沉了一分,因为她分明听见了父母争吵的声音。母亲嘤嘤的哭泣声,在这安静的夜晚听得格外清晰。

他们吵架了?为什么呢?

白千影并没有推门而入,如果她立kè

推门进去,父母肯定不会告sù

她他们吵架的原因。在没被他们发xiàn

的情况下,她想听听他们在吵些什么。

……

165. 165 偷听到父母的谈话

白千影并没有推门而入,如果她立kè

推门进去,父母肯定不会告sù

她他们吵架的原因。在没被他们发xiàn

的情况下,她想听听他们在吵些什么。

“别哭了!我已经够烦的了!你能不能冷静点!?”她父亲白海波的声音。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说了,那是我喝醉酒一时糊涂犯下的过错!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人家现在已经找上门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我说了,我只是偶尔碰到的,她并没有来找我!”

“那那个孩子呢?”

“孩子我都没有见过,到底是不是我的还说不准呢!”

“白海波!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你哪点不好?现在你跟人连孩子都有了!这以后叫我怎么活啊!呜呜……”

“刘心洁!你好好想想清楚,这事到底因为谁?要不是你当初跟人……我会去喝闷酒吗?要是不喝醉酒会出这档子事吗?”

“我说了我是清白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

“我怎么没有相信你?不相信你我会和你过这么多年?”

“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接下来,父母没有继xù

吵下去,屋里只剩下母亲的哭泣声和父亲的叹息声……

白千影悄悄退回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厢房,没有开灯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她深深的疑惑了,不明白父母之间到底因为什么在争吵,只言片语间,好像能听出来是父亲因为醉酒犯了错误,而母亲好像也有错。

到底他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还有孩子,什么孩子?父亲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是谁呢?

白千影忍不住有些瑟瑟发抖,她的父亲,一直被她视为英雄和崇拜的对象,从一名普通公务员一路做到财政局局长,可以称之为两袖清风光明磊落。现在居然也落入了俗套!

只要想到将来哪一天,可能冒出来的小三,和母亲一争高低,还有来了个弟弟或者妹妹,嚷着要爸爸抱的,白千影真的淡定不了了!

为什么?为什么想过几天平静的日子就那么难呢?

第二天,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白海波和妻子坐在餐桌前共进早餐,两人面色平静的好像昨晚吵架的并不是他们。

当他们看到女儿白千影走来,刘心洁手里的半截油条掉进了豆浆碗里,白海波也停止了咀嚼,他们神情有那么一瞬的恐慌,互相对望了一眼,视线最终又锁在白千影的身上。

“爸!妈!早!”

“念……念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母亲站起来问道。

“昨天晚上……”

“什么时候?怎么不提前来个电话?”父亲问道。

“太晚了!你们已经睡下了,我就没有打扰你们!我饿了!”

白千影自然地走到桌边她的位子坐下,刘心洁已经为她盛了一碗热乎乎的鲜豆浆,又递来一条油条。白千影接过来,默不作声地大口吃着油条,喝着豆浆,她很饿,昨晚的酸辣粉早就消化光了。

“你回来没听见什么吧?”母亲试探地问道。

“听见什么?”白千影抬起眼睛,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哦!没什么!快吃吧!”

父母二人放下心来,可是白千影的心真的痛了,父母这样维持表面和睦的日子究竟多久了呢?她所看到的美满幸福的家庭一直都是假象吗?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幽灵山火焰山庄的花园内,鲜花盛开,明媚依然。一群大大小小的小孩子在花园里玩耍嬉戏,笑闹着互相追逐。一旁的石桌石凳之上摆着果盘和茶点,几个穿着端庄得体的女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直到贺凌云带着几名属下走进了花园,这帮嬉戏的孩子们才停止玩闹,全部朝他涌过来,口中不停地喊着“爸爸!”

这便是年纪轻轻的贺凌云的家眷们,贺凌云从16岁开始先后娶了5个女人,到现在已经陆续生了10多个小孩,大的孩子大概有七八岁,最小的还在怀里吃奶。他对他的这些貌美如花的妻子们也谈不上多么深爱,也不过是为了完成延续香火的使命罢了。

每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只要看到自己这些活泼可爱的儿女,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好一些。他俯身和孩子们亲昵的说了一会子话,就打发他们去继xù

玩耍,然后和几个太太打了招呼之后,越过花园的石径,走向了书房。

贺凌云处理日常事务都在山庄大殿,只要涉及到灵婴的事情,都会回到书房或者在地下圣坛密谈。

他落座不多时,赤蛇就前来报gào

,贺凌云问道:“去摩耶国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回禀帮主!属下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不过,今天有一个特别的消息需yào

向您汇报!”

“快说吧!”

“勃煞拜派人联系了我们,说是要和我们谈一笔交yì

!”

“勃煞拜要和我们做交yì

?怎么说?”贺凌云吃了不小一惊。他们火焰帮还未动身,勃煞拜的人倒是提前找上门了!

“他们说想要委托我们帮忙找一个人,价钱随我们定!”

“好大的口气!他们可说要找的是什么人?”贺凌云轻轻嗤笑一声,想不到无所不能的勃煞拜也有求他们火焰帮办事的时候!

“他们说,是要找摩耶国的圣女!这里有照片和资料!”赤蛇把勃煞拜提供的人物资料呈上来。

贺凌云端详了照片反复看了一看,不禁疑惑道:“这个圣女真是个绝色美人!从照片上看,她更像是一个中国人呢!”

“是的,帮主!”

“66岁?一个66岁的圣女纵使再美貌,如今也应该是人老珠黄了,用她年轻时候的照片怎么可能找得到?”贺凌云提出心中的疑问,接着推断道:“恐怕此事多有蹊跷!无缘无故突然托我们找人,难不成他们已经对我们的计划有所了解?又或者说,他们是担心我们抢夺灵婴,因此故yì

用此交yì

来拖延我们的时间!他们怎么会知dào

我们的计划?莫非山庄有了他们的奸细?赤蛇,你说会是谁呢?”

贺凌云质疑的目光望着赤蛇,赤蛇惊得跪地抱拳道:“属下对帮主忠心耿耿,原为帮主粉身碎骨、肝脑涂地,绝不会做出背叛帮主之事!”

“起来吧,赤蛇!我相信你!我的意思是说……”

贺凌云在赤蛇耳边附耳几句后,赤蛇明了地点点头,恐怕泄密的事情和上次窗外有人偷听脱不了干系,若是不早点找出这个奸细,恐怕以后火焰帮只会越来越不平静!

“下午你和虎鲨、白熊、仙鹤四人来地下神坛见我!”

“是!”赤蛇领命道:“那么勃煞拜这桩交yì

如何处理?”

“回绝他们!就说我们火焰帮生意繁忙照顾不来!”贺凌云不愿接这笔生意,他绝对不会给勃煞拜扰乱他们计划的机会。

从不树敌的火焰帮,这次突然多了一个劲敌,贺凌云怎么可能会掉以轻心而中他们的诡计,打定主意后,贺凌云补充道:“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季节进入了12月份,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寒冷,白茫茫的天空晦涩不明,看起来随时都会下雪一样,还有几天便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了。

慧园里,薛承宇夫妇坐在温暖的客厅里,聊天看报。当穆允慧看到娱乐版头条新闻时,乐得喊丈夫过来一起观看。

“老公你快看!”

“怎么了?!”薛承宇接过报纸看着娱乐版头版的醒目标题,不自觉地念道:“薛氏长公子50万金买钻石手链,称为爱妻准bèi

圣诞惊喜!”

“他哪来那么多钱?”反应过来的薛承宇问道。

“我给的!他说准bèi

给千影买个像样的礼物,弥补一下结婚时候的仓促,我就答yīng

了!没想到这小子蛮有眼光的!呵呵!”

薛家勒令媒体不可乱发照片,所以穆允慧看到新闻附图里薛沐冰身边站着一个女人,但是脸部已经被遮住,旁边还有钻石手链的细节图。

“算他还有这份心!”既然是妻子允许的,薛承宇不再追究此事。

“你说千影要是收到礼物会不会很开心啊?”

“那还用说!”薛承宇回答,顿了一下又说:“老婆,我也给你准bèi

了圣诞礼物哦!”

“什么礼物啊?”穆允慧很感激丈夫,总能在忙碌的生活中制造一些小浪漫,经常送她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她不在乎送的礼物价值几何,光是他对她的这份心最难得。

“保密!”薛承宇神mì

兮兮地说道。

“讨厌!”穆允慧讨厌他总是喜欢吊她的胃口,视线再次回到新闻图片上,她心里猜想着儿子送礼物给媳妇的时候将会有怎样的浪漫场景。

今天是平安夜,为了躲避康以笙的约会,白千影一下班就拉着朱心荷跑去市里逛街。

一直逛到晚上将近8点,朱心荷突然想起今晚她有一个重yào

的约会……

166. 166 上帝特意的安排

今天是平安夜,为了躲避康以笙的约会,白千影一下班就拉着朱心荷跑去市里逛街。

一直逛到晚上将近8点,朱心荷突然想起今晚她有一个重yào

的约会,约好和一个网友见面,时间快到了。她说了抱歉后匆匆跑走了,害得白千影落了单。

口中呼出的大团白雾表示气温很低,白千影拉紧呢子大衣的领口,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选择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中,好好感受一下圣诞节的欢乐气氛。

整个城市随处可见商家打出的圣诞促销广告,市中心广场上矗立着霓虹闪烁的圣诞树。小孩子们仰着头踮着脚尖想要抓住悬挂在树枝上的各式的小礼物,一个个欢笑蹦跳着。

她小时候也喜欢圣诞节,因为圣诞节可以收到礼物,真的很开心!现在,她对圣诞礼物没有以前那么期待,因为她已经长大了。

今天她看过报纸,他花了那么多钱买下了钻石手链,是要送给“爱妻”的吗?好奢侈的一个名分,她想也不敢想,只是心底真的有了一份隐隐的期待。

街边传来经典的旋律,有着天使嗓音的梁咏琪轻柔地唱道:“……每个人都有一个礼物,就是为另外一个人付出,没经lì

过挥之不去的痛苦,不懂珍惜手中的礼物。每个熟悉的喜怒哀乐,藏在心里最温暖的深处,王子公主谁能逃得过痛苦?能够爱下去是最好的礼物……”

她就有过这样一个礼物,也真诚地为某个人付出过。她很久都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直以来她的世界里只看到一个薛沐冰!

现在想想,也许是她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遮挡了视线,比他优秀的男人比比皆是,她应该擦亮眼睛好好张望一下吧!

转头,眼前出现一个高大的圣诞树,晶莹闪耀的彩色灯光梦幻迷离,吸引着她的脚步一步步靠近。她发xiàn

这里是罗曼尼餐厅的门口,据说这家餐厅是一家奢华浪漫的主题餐厅,专为情人约会提供周到特别的服wù



巨大的圣诞树遮住了明亮的落地玻璃墙,半透明的半圆形轻纱窗帘从顶上垂落下来,窗帘之间的空隙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头传动。只是温差太大的缘故,玻璃墙上盈满了一层雾气,好似做出了毛玻璃的效果。

白千影走近前,伸手在玻璃上随意划了几下后,突然一把玻璃滚刷从她眼前自上而下刷了下来,把她吓得后退几步,原来是餐厅在做定时保洁。

不一会,雾气不见了,白千影清楚地看见了餐厅里的一切,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精致的杯盘碗盏、晶莹剔透的水晶多头烛台,以及那些精美的食物,看起来真是令人赏心悦目,要是在这里吃上一顿,一定得花不少人民币吧!

如果眼睛明亮是一种错的话,白千影真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这样就能避免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餐厅一角的一个雅座上坐着一对情侣,不用介shào

你也能猜到会是谁。

头顶一朵红云的薛沐冰正深情款款地注视着相对而坐的女人,郝奕芮化了美丽精致的妆容,妩媚热情的眼神足以融化整个世界。

两人时而欢笑,时而低语,场面是那么的温馨感人。正巧,薛沐冰取出一个包扎着淡粉色丝带的礼物盒,放在了郝奕芮的面前。

她翘起兰花指,轻轻地拉开丝带,然后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她的眼睛睁得好大,惊喜地捂住了嘴巴。薛沐冰说了句什么话,可能是问她喜不喜欢,只见郝奕芮不停地点头。

紧接着,薛沐冰取出盒子里的东西,果真是一条明亮耀眼的钻石手链!拉过她的手臂,薛沐冰将其戴在了她的皓腕之上……

呵……真是令人感动的一幕!

白千影的视线被自己呼出的一大团白雾遮住,趁着白雾未散尽,她及时转了身。有一股说不清的闷闷的感觉蓄绕在她的胸间,她仿佛听到一个小小的肥皂泡泡破灭了的声音。

罗曼尼门口的那棵华丽的圣诞树在她身后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了,她的脚步未停,头也没有回过。

每个人都在寻找生命中属于自己的那棵圣诞树,很多时候并不确定这棵究竟是不是。本以为终于找到了,可是到头来你才发xiàn

,那棵圣诞树并非属于你,而你只不过是圣诞树上的一个多余的装饰物而已。

谈笑间,餐厅里的薛沐冰好像看到玻璃墙外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怎么可能是她?也许是他的错觉吧!

薛沐冰现在已经快神经质了,只要看到穿白色衣服的,条件发射就会以为是白千影,真是要命的节奏!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就是圣诞节,早上朱心荷从迈进办公室那一刻,脸色就没好过,好像谁都欠她一百万一样。

“怎么了?昨天见面顺利吗?”白千影和她在茶水间碰了面。

“顺利个屁!早知dào

老子打死也不去!”

“那人是谁啊?”

“别跟我提这个人!大爷我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头!”朱心荷做出一副愤恨至极的样子,咬牙切齿道。

说起昨晚她丢下白千影去见了那个网友,地点就定在市中心的电影城里。她在LALO里的老婆网名就叫裙角轻扬,她就是“裙角轻扬”的老公“风中等你一百年”。

之前两人在网络里谈到大家都是单身,不如结伴看电影交个朋友,一起过圣诞节。挺好的一个想法,他们还约好裙角轻扬到时候举着“相公”的牌子,风中等你一百年举着“娘子”的牌子,然后电影院门口碰头。

结果等到朱心荷赶到电影城,跑得太匆忙,她碰到了一个人,抬头往上一看,这就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娘娘腔阮晶晶!

“这么大的大厅你哪里不好站,非站在正中间挡路啊?”朱心荷没好气地说。

“是你啊!我没看到!”阮晶晶有些惊讶。

“没看到?你眼瞎了吗?”朱心荷本来不想和他吵架,他们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说过话了。

“我眼没瞎!”

“那你站在这里干吗!”

“不干吗!等一个朋友!”阮晶晶的视线朝入口的地方看了一下后,接着问道:“你来看电影吗?”

“懒得跟你废话!”朱心荷走到另一边一个显眼的位置,和他保持一大段距离,她也盯着入口的方向,在等着举牌子的女孩。

不一会,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牌子,放在身边,要是那个网友进来,肯定能看到她的。可是一对对进来的都是情侣,他们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有的还对她手中的牌子指指点点。

有什么好kàn

的!朱心荷朝那些人翻了个白眼,没见过“相公”等“娘子”吗?

可是,突然之间,朱心荷感到手腕一重,有人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抓头一看,又是阮晶晶那个鸟人,她来火道:“你想干什么?!”

“风中等你一百年?!”阮晶晶郑重地说道,眼睛还看了看她手中的牌子。

“你怎么知dào

我的名字?”朱心荷没有反应过来,这时,阮晶晶松开她的手腕,从腰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白纸,展开后呈现在她眼前。

朱心荷读着上面的字后,猛然吃了一惊,大叫道:“你你你……你不会是裙角轻扬吧!”

“朱心荷!你不觉得我们太有缘分了吗?”阮晶晶格外吃惊,没想到网络里的“相公”就是朱心荷!

“缘你妈的大头鬼!你这个大骗子!装什么不好,非要装女人!你竟敢耍我!”朱心荷一把推开他,把手里的牌子也狠狠地丢在地上。

“我没有耍你!我是认真的!”阮晶晶想要辩解。

“我就知dào

!你就是存心报复我!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你信不信我揍你!”朱心荷举起了拳头,气呼呼地叫道,引来不少围观的人看热闹。

“朱心荷!你听我解释!我没想要报复你!”阮晶晶急的直摆手,他没想到会变成这个结果,碍于众人在场,他说道:“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听我好好给你解释,这里好多人看着呢!”

“谁要听你的解释?看就看,我就是要所有人看看你的真面目,看看你有一颗多么阴险的心!”

“朱心荷!”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听着就恶心!你这个变太的家伙!为了报复我,故yì

来我们公司上班,还故yì

和我一个办公室,你就是想气死我!没想到你的心胸这么狭窄!”

“你真的误会了!我……”朱心荷根本不给阮晶晶解释的机会。

“今天算我倒霉!不想在跟你这种人扯上半点关系!以后你见了我最好绕路走,否则别怪我的拳头不长眼!”朱心荷砸了砸自己的一对拳头,啐了一口后离开了电影城。

阮晶晶呆立在原地,手里的两张电影票掉在了地上,他没想到网络里的游戏伙伴就是朱心荷,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他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他以为这就是上帝特意的安排,可是,她的反应那么大!

……

167. 167 我决定正式追求你

阮晶晶呆立在原地,手里的两张电影票掉在了地上,他没想到网络里的游戏伙伴就是朱心荷,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他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他以为这就是上帝特意的安排,可是,她的反应那么大!

“哈哈哈……”等到朱心荷绘声绘色地描述完后,白千影笑得肚子疼,她觉得朱心荷和阮晶晶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故事!

“别笑了!我的姑奶奶!我这肺都烧炸了!”朱心荷揉着心口的地方说道。

“哎!你不觉得你们俩真的很有缘分吗?”白千影好不容易忍住了笑说道。

“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他绝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知dào

我喜欢什么样的!OK?”朱心荷直皱眉头。

“如果我告sù

你,他可能对你有意思呢?”白千影又提醒道。

“怎么可能?要是有人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我死……”朱心荷的话卡在了牙缝里,因为她看到了门口进来一个人。

身着得体休闲服的阮晶晶手捧一束红玫瑰,出现在茶水间的门口。在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一群好热闹的同事伸着脑袋往这里瞅。见鬼了一样的朱心荷直往白千影的身边躲,这背后说人坏话,正好被人撞个正着的滋味不爽。

白千影看这两人的架势,已经明白了大半,她笑着说:“好了,我手里还有个CASE要处理,先去忙了!”

“哎哎,小白,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朱心荷拉住她的衣袖说道。

“你怕他会吃了你呀?你自己的事情你得自己面对,我祝你好运!”白千影在她耳边说完后,笑着离开了茶水间。

“朱心荷!”捧花的阮晶晶终于开口说道。

“你想怎么样?想为你的罪行道歉?别假惺惺的了!我告sù

你,我不接受!”朱心荷插着胳膊,把头扭向一遍气呼呼地说道。

“我不是来道歉的!”

“那你干吗?脑子有病?”朱心荷又打量了他一眼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正式追求你!”阮晶晶盯着朱心荷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身后的那群同事起哄地鼓掌吹哨叫好。

“你追我?你真的搞清楚自己了吗?你确定你不是GAY吗?”

朱心荷被他这句雷人的话差点震倒在地,站稳以后,她不得不重新仔细打量阮晶晶这个家伙。从见到阮晶晶第一眼,她就非常肯定地认为,他的性取向肯定有问题!

“我怎么可能是!我喜欢的是女人!”阮晶晶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以他20多年的人格保证。

朱心荷观察了几秒钟后,忽然醍醐灌顶一般叫道:“哈!我明白了!”

“你终于明白了!”阮晶晶激动的想抹眼泪,可是等他听完朱心荷下面的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太阴险了!你想假装追求我,然后想用感情来伤害我!做梦!我是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你最好给我滚远点!”朱心荷狠狠推开他,离开了茶水间。

阮晶晶望着她的背影真是欲哭无泪,到底要怎样她才能明白他的心?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从茶水间回到位置上,就有同事告sù

她,说总裁找她。白千影扁扁嘴,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

“康总!”白千影走进办公室,看到康以笙正在奋笔疾书,处理手头上的文件。听到白千影的声音后,他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望着她。

“昨天为什么不等我?”

“康总,你找我有事吗?”白千影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办公化的口吻说道。

“昨天我等了你一整晚的电话!”

“昨天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可不可以只谈工作?”白千影低下了头。

“现在是休息时间,还有3分钟时间才上班!”康以笙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道:“既然昨天已经过去,那么我们就来说说今天。今天是圣诞节,我想邀请你共进晚餐,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抱歉,我没空!”

“我给你放假一天,今天你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下班之前,我希望听到一个满yì

的答案!”康以笙干脆利落地说道,他的话语不给人太多思考的时间,像是在进行一场谈判,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现在我就可以给你答复,晚上,我不能去!”

“那好!今天的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和我共进晚餐,另一个是我陪你一起看电影。如果你两个都不能答yīng

,那么我只好24小时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康以笙撑起一个手掌轻轻地托住自己的下巴,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康以笙!”白千影真的有点生气。

“还是你叫我的名字听起来最舒服!”

一贯温文尔雅的康以笙也会有死皮赖脸、霸道强势的一面,真的让白千影很是抓狂。

熬到了下班后,康以笙的车子早就等在了大门外,白千影磨蹭着不肯出门,可是康以笙远比她想象的要有耐心。

“小白!你就去吧!生意不成仁义在,就算是普通朋友吃个饭没什么的,再说笙哥又是那么个靠谱的哥们!”朱心荷替康以笙说好话。

“可是……”

“别可是了,我虽然不知dào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误会,但是你至少应该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朱心荷拉起白千影,将她往门外推。

“好了好了,我去还不成吗!”白千影想通了,最好说个清楚明白,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的也好。

“你陪我一起去!”白千影看到康以笙的车又有点胆怯了。

“我不能去!我今晚佳人有约!对!佳人有约!”朱心荷郑重其事道。

“是和他吗?”白千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阮晶晶。

“对对对!你快去吧!”朱心荷只是应付她而已,直到将她推进车里,她才一副使命完成的样子,冲康以笙挥挥手。

直到车子消失在远处的霓虹灯里,朱心荷才放下手臂,她不配和他在一起,可是白千影和他,两个都是她爱的人,要是能走在一块,也算替她完成了心愿吧!

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个人,朱心荷看到阮晶晶出现在身边时,惊跳了几步。

“就你一个人吗?我请你吃饭吧!正好我也一个人!”路灯找出阮晶晶的影子,略显落寞,口气听上去也显得那么可怜。

意wài

的是朱心荷没有发火,心里想着的正是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话来。

“告sù

你,我同意一起吃饭,但是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可怜你!我这佳人约会多着呢!你别以为我原谅你了,你也别想占我便宜,咱们AA!”

“好!”

“去哪?”

“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那就跟我走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圣诞节的这一天,到处餐厅的位子都是爆满,如果不是提前预定的话,肯定没位子。康以笙的车子停在了罗曼尼餐厅的门口,看到那棵高大的圣诞树,白千影坐在车里发起了呆。

“我们到了!该下车了!”康以笙凑过来,打断了白千影的思绪。

“哦!”

下了车,两人走进罗曼尼餐厅的大门,西装礼服的侍者恭敬地迎接他们的到来。一路让进餐厅内,白千影发xiàn

这里要比想象的更为华丽浪漫。

不过她立kè

就发xiàn

了一点,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这里还是座无虚席的。

“今晚这家餐厅的生意不好吗?一个人都没有!”白千影问道。

“尊敬的小姐,今晚康先生为您包下了整个餐厅!”旁边引路的侍应生回答说。

“包了餐厅?”白千影以为听错了,她不可置信地偏过脑袋望着康以笙,要知dào

,在这里吃上一顿饭就会花掉普通人半年的积蓄,何况是包场?

“我只想和你两个人吃一顿安静的晚餐!”康以笙笑着说道,潜台词是为你花再多都值得!

两人坐在了餐厅最中心的一个位置上,侍应生弯腰询问何时开始。康以笙吩咐道:“现在开始吧!”

不多时,餐厅里开始飘响着悠扬轻柔的钢琴独奏曲,餐桌上的水晶烛台已经点亮了烛光,有服wù

生推来一瓶红酒,红酒瓶躺在精心布置的盛酒器里,显得奢华无比。

“尊敬的先生和女士!这是我们罗曼尼餐厅最顶尖的红酒,名叫LaRomaneeConti(罗曼尼康帝),原产自法国最顶级的红葡萄酒园!”

侍应生介shào

完手中的红酒,在得到允许后,打开了软木塞,戴着手套的手用丝绸手帕拖着瓶身,开始旋转瓶身倒酒。

“尝一尝这酒味道怎么样?”康以笙说道。

白千影端起酒杯放在鼻尖下轻嗅一下,这酒果然芳香至极,随后她轻幌高脚杯,看到漂亮的宝石色液体倒挂在杯身之上,浅啄一口,浓郁浑厚的酒香,浸入舌苔,滑入咽喉,沁入了心脾,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真是好酒!每年只产6000瓶,不愧是酒中精品!”白千影放下酒杯说道。

“哦?你对红酒也有研究?”康以笙惊讶地问道。

……

168. 168 让我看到你的心!

“哦?你对红酒也有研究?”康以笙惊讶地问道。

“哪里算得上研究,只能是知dào

一点!”

接下来,开始上菜,每上一道菜,服wù

生都会做详细介shào

,他会用很多美妙的词汇形容菜式,让你听着看着就会产生很好的食欲,难怪在这里就餐价格昂贵,那是因为这里的服wù

是别的地方没办法相比的。

“千影……上次对不起,我不该太冲动,你突然开始躲我,我好害pà

,所以我……”

康以笙抓住一个好时机想要解开两人之间的误会,并且就上次他在办公室里的鲁莽向她道歉,可能有点紧张,话一出口居然有些语无伦次。

“我已经忘了!”白千影淡淡地回了一句,却让康以笙放了不少的心,这能说明她已经原谅他了吧?

康以笙还想就上次的问题深入剖析一番,以便找出问题的原因,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白千影好奇地问:“外面怎么了?”

“别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我们吃我们的!”

虽然白千影继xù

吃着盘中的食物,可是她却管不住自己好使的耳朵,她好像听见门口有人在争论,那声音很熟悉。

薛沐冰开车带着郝奕芮来到了罗曼尼餐厅的门口,昨晚他就邀请郝奕芮在这里共进了晚餐,今天当然还是选择在这里,只是他没有提前预定。

“我们来吃饭,为什么不让进?!”薛沐冰立着眉毛叫嚣道。

“薛先生,我很抱歉,今晚我们餐厅不对外开放!”侍应生礼貌地回答。

“不对外开放?那你说里面怎么会有人弹钢琴?那那我还看到人在里面吃饭!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薛沐冰指着餐厅说道。

“薛先生,是这样的,今晚我们餐厅已经被人包下了!给您带来不便,我表示非常抱歉!”

“包下了?谁包的?”薛沐冰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他不能听说“包场”的话,一听就忍不住发飙。

“对不起,这我不方便透露!”

“好!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进去看!”薛沐冰作势往里面闯。

“薛先生,您真的不能进去!”几个保安人员过来阻拦,为首的经理赔笑地说道:“薛先生,里面的人我们得罪不起,请不要为难我们好吗?”

“那就告sù

我包场的人是谁?!”

“是康盛集团的康总!拜托了!下次欢迎您再光临!”

……又是康总!又是康以笙!不用猜也知dào

他在请谁吃饭!

薛沐冰的火腾腾直冒,理智瞬间丧失一半,今天就冲着康以笙老是跟他抢地盘的事情来说,他就不能这么轻易走了!既然他们不让他痛快,他也没道理让他们好过!

“我和康总是朋友!我进去说几句话就走!”薛沐冰对餐厅的人说道,转头吩咐郝奕芮回车里等他,然后他不顾餐厅工作人员的劝阻硬是闯进了餐厅里。

当薛沐冰盛气凌人地站在白千影和康以笙的面前时,白千影手里的叉子掉在了盘子里,发出一串清脆的碰撞声。康以笙看清来者何人后,屏退了餐厅的工作人员。

“薛少爷?”

“康总!你身为堂堂康盛集团的总裁,嗜好就是专门勾、、、搭已婚少妇吗?”

“薛少爷!这是我个人私事,与你无关!”

“你和我是没有关系!但是坐在你对面的这位女士呢?她是谁你知dào

吗?你要是不知dào

,我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sù

你,她现在头上还顶着一个‘薛’字!”

“薛沐冰!你来干什么?!”白千影有点着急地说。

“我来干什么?我来当然是想看看你们在干什么!在吃烛光晚餐啊?哟,罗曼尼康帝?这么好的酒都开啦!啧啧啧……”薛沐冰横挑眉毛竖挑眼地说道:“吃晚饭喝完酒是不是就要去酒店了?”

“薛沐冰!你不要胡说八道!”白千影很是气愤。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干什么我管不着!但是,我不仅关心自己帽子的颜色,我更关心薛家的名声!白千影!不要企图背着我勾、、、引男人!我们薛家可是V市有头有脸的人家,丢不起这人!”

“薛沐冰,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你好过分!”白千影拍案而起道。

“薛少爷!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你不能如此对她!”康以笙憋着一股气,这薛沐冰远比他想象的要混蛋的多的多。

“我怎么对她是我的事!我在和她说话,你最好不要插嘴!”薛沐冰瞪的眼珠子快要蹦出来了。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知dào

她是谁,但是你有认真对待过她吗?”康以笙揪住薛沐冰的领口气氛地叫道,两人怒目相对,箭在弦上,随时都有干起来的可能。

“你管不着!”薛沐冰打掉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斜着眼睛说道:“我怎么对待她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康以笙!我忍你很久了!不要仗着自己是康盛集团的总裁就为所欲为!告sù

你!她现在还是属于我薛沐冰的东西!只要我一天没放手,谁也别想碰!我高兴当她是一个废纸团或是一双破烂鞋,在我没有扔进垃圾桶前,你休想染指!”

“啪……”一个脆响的耳光落在薛沐冰的左脸上,打得他的脑袋一阵发蒙,捂脸一看,胸口剧烈起伏的白千影已经是满脸泪光,她浑身颤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无不表示她此刻已是愤nù

到了极点!

“薛沐冰!你混蛋!!!”整个餐厅回想着白千影这句几近咆哮的喊声,语音未落,她已经捂着嘴巴哭着跑出了餐厅。

“薛沐冰!你还是不是人!!!”康以笙抡起愤nù

的拳头,朝他的右脸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打得薛沐冰踉跄后退几步,后腰撞在了一张桌子上。

“千影……”康以笙赶紧追了出去。

幸好白千影还没有跑太远,康以笙开着车子最终赶上了她。薛沐冰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康以笙凭什么打他?他今天非要好好教xùn

那个家伙不可!

薛沐冰跑出餐厅后,看到白千影的背影已经快要变成一个小点,康以笙那个家伙已经发动车子去追了。

他啐了一口嘴里的血,迅速找到自己的车,对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等她的郝奕芮说:“你先去酒店等我!我要去办件大事!”

“冰哥!你怎么了?办什么大事?不会又放我鸽子吧!”郝奕芮被他那种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

“不会!快下车!”薛沐冰急切地催促着,郝奕芮极不情愿地下了车。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康以笙下车跑了几步抓住了白千影的手臂,可是她好像失去理智一般,仍旧不管不顾地想要挣脱束缚继xù

向前跑。

“千影!不要再跑了!”

“康以笙!你不要管我!”

“你这样子很危险!你想去哪里我送你!”他扳过她的肩膀,看到她哭红的眼睛,还有冻得发红的鼻头,忍不住一阵心疼。

“我想回家!”她哭着说道。

“好!上车我送你回去!外面太冷了!”

见白千影不再反抗,他揽着她的肩膀扶着她坐进了车里。暖风开到最大,可是目光空洞的她坐在那里却一直在瑟瑟发抖,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膀上她也没有反对。

按照她的意思,车子最终回到了爱琴湾小区9号别墅的楼下,他为她开了车门,等着她下车。沉默了一路,现在她已经不哭了。

白千影走下车,把身上的外套还给他,说了一句谢谢,然后越过康以笙登上了门口的阶梯。

康以笙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就这样放她走了,今晚可能会是他们关系有进一步突pò

的转折点!

在她拉开大门准bèi

进去的时候,她的手臂被拉住了,回头就看见康以笙正凝神望着她。

“不要再难过了好吗?也不要不理我!看到这样的你,我真的好心疼!你完全可以重新选择想要的生活,不要委屈自己,他不值得你为他流泪。真zhèng

爱你的人是舍不得让你流泪的!”

康以笙温柔地劝说,伸出手指轻轻地勾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也能看到他,他想让她好好kàn

清他的真心,以及他心中的全部感情:“你知dào

什么时间最长吗?是等待!等你的每一天都像一个漫长的世纪,真的好难熬!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同时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让我看到你的心!”

望着他那双真诚的双眸,还有内心传达出来的强烈感情,白千影有一刹那的恍惚,几乎忘了自己是谁,忘记他们之间还有尚未解开的误会。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他的唇缓缓地压下来,他很开心她并没有排斥他。

“嘭!”康以笙的嘴唇几乎快要吻住白千影的时候,只感觉脸上挨了重重一击,身体不可抑制地倒在了身后的花丛里。他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看到打他的人正是薛沐冰。

“薛沐冰?!”

……

169. 169 昂贵之夜祸从天降

“嘭!”康以笙的嘴唇几乎快要吻住白千影的时候,只感觉脸上挨了重重一击,身体不可抑制地倒在了身后的花丛里。他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看到打他的人正是薛沐冰。

“薛沐冰?!”

“亲啊!继xù

亲啊!真是太精彩了!”薛沐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叫嚣道。

“薛沐冰!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康以笙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恨他来得太不是时候。

“你敢!你怎么不敢?不过你好好kàn

看这是哪里?这是我家!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呢?要不要我明天向媒体爆个料,说你堂堂总裁芶引少妇,半夜三更爬人墙根?嗯?”薛沐冰简直一副流亡民加皮条的样子,任谁见了都想暴打他一顿。

“薛沐冰!!!”康以笙忍无可忍抡起了拳头就向他挥来,被薛沐冰闪身躲开了。

“康以笙!不要!”白千影不想看到他们因她而打架,很担心会给康以笙造成极坏的影响。

“你到现在还袒护他?”康以笙瞪着眼睛问道。

“不是!我是怕你受伤!你还是先走吧!”

“你放开我!让我好好教xùn

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康以笙不肯走,抱着你死我活的决心!

“来呀!来打我呀!朝这里打!”薛沐冰还在不停地激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快走吧!他是故yì

想要激怒你!不要上他的当!”白千影将康以笙推到他的车边,逼着他上了车,只有他走了,薛沐冰才会走。

“如果他找你麻烦,打我电话!”

“我知dào

!”

看着康以笙的车消失在黑暗里,白千影才转过身来,门口站着的大活人,她完全视而不见,径自开门进去。无赖上身的薛沐冰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羞辱机会,紧随其后闯进了屋里。

白千影见他进来也不管,就当他是空气,她换完了拖鞋往屋里走,却被薛沐冰用力拉了回来。

“怎么?我破坏你们的好事了?现在难过了?你说,背着我你们干了多少次了?!”

“放开我!”白千影看到的是一个彻头彻尾、不可理喻的疯子!

“他想上就上,想亲就亲,我连碰一下都不行?”

薛沐冰的嘴角挂着一丝讥诮的笑意,倏然,笑意尽失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叫嚣道:“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嗯?我现在就告sù

你,白千影,你给我听好了,你喜欢谁我不管,但是就是不能喜欢康以笙!就他绝对不行!”

“薛沐冰!你以为你算老几,凭什么干涉我的私事?就算你不喜欢我喜欢你,但你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喜欢别人。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做究竟有多自私?薛沐冰!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现在我也清清楚楚地告sù

你,薛沐冰,你也给我听好了!对!我就是爱让他上,爱给他亲,我和他干多少次,你管不着!”两个理智沦丧的人,争吵起来,哪里听得出对方话里的意思?

“我管不着?我让你看看我到底管不管得着!!”理智疯狂的情况下,薛沐冰双手抱住了她的头,狠狠地吻住了白千影的双唇。

他下了狠力道,残酷地惩罚着不守游戏规则的她,不管她的四肢挣扎,就是不肯放开她。最终他感到嘴唇传来一阵痛意,有血腥的味道弥漫了他的口腔,他才被迫松开了白千影。

“你敢咬我?!”薛沐冰的手背擦过自己的嘴唇,看到不少的血迹。

“啊……薛沐冰!我跟你拼了!你还我初吻!!!”

“初吻?!”

白千影保留了20几年的初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夺走了,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这一顿好打,薛沐冰不知在愣什么,竟然忘记了还手,被白千影狂揍一番,发型乱了,衣服也散开了,最后还被她狠狠地扔出了大门外。

“你滚!要是再敢进来!我就拿刀剁了你!”

大门嘭嗵阖上的那一刻,他听到门里人的叫嚣。薛沐冰从地上爬起来,先是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然后穿好了外套,望着大门他没敢再进去,因为他发xiàn

里面的暴力女真的疯了,疯起来很可能真的会拿刀剁了他!他还是少惹为妙!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身着职业套装的顾琳琳今天值夜班,她来到King

Shine酒店前台看到两个年轻的前台小姑娘正在窃窃私语,身为酒店客房部经理的她有义务提醒她们这是工作时间不可交头接耳。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她从身后突然冒出来,吓了2个小姑娘一跳。

“没!没说什么!”其中一个女孩胆怯地回答说。

“聊得这么起劲,要不要带我听听?”顾琳琳靠近那个女孩的耳边说:“知不知dào

玩忽职守我可以直接解雇你们!”

“顾经理!对不起!我们不敢了,我们刚刚只是在谈论谁会订天价房!”女孩不敢看她,平时顾琳琳就是出了名的跋扈,大家都有点怕她,再说她和总裁的关系也不一般,谁敢惹她?

圣诞节,King-Shine酒店推出了天价房,专为情侣设计的奢华级套房,只是这价格颇高,一晚10万,不是谁都敢预定的。

“订出去了吗?”

“订了!订了!”

“谁订的?”

“薛家大少爷!”

“行了!你们俩好好上班吧!下不为例!”顾琳琳看了一眼预定的名单,心中暗笑一声,随后转身离开,两个小女孩长舒了一口气。

薛沐冰坐上法拉利来到King-Shine酒店预定的情人专享的总统套间。郝奕芮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在等他了。他差点忘了今晚的主题,他要和郝奕芮共度一个浪漫美好的圣诞夜呢!

“冰哥,你跟被人打了吗?”郝奕芮看到他脸上的伤痕问道。

“不是!刚才在来的路上,我遇见一伙流亡民在调戏一民女,于是我见义勇为,以一当十,打跑了流亡民!这样的!”

薛沐冰解释完,见郝奕芮半信半疑的样子,立即转移了话题,问道:“饿了吗?我订了玫瑰烛光晚餐!等下就送来!”

薛沐冰洗完澡,服wù

生已经送来了玫瑰晚餐。喝了红酒,吃过晚餐,薛沐冰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无聊的数电视频道。郝奕芮又换上了一件半透明的情趣Nei衣,爬到他的身边,这么贵的房间,一晚10万,光看电视不干点别的实在是太浪费了!

经过她不懈的挑逗与引莠,终于挑起了薛沐冰的兴致,两人一阵翻云覆雨后,薛沐冰沉沉睡去。

一个昂贵的夜晚就这么过去了,他不知dào

的是,一觉醒来他需yào

付出的是更为昂贵的代价。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起来!”

“快点起来!”

迷迷糊糊中,薛沐冰听到几个男人在高声呵斥,他睁开眼就看见头顶几个警察在看着他。接着他被人拉起来,双手拷上了冰冷的手铐。

他以为是在做梦,可是从床上起来没有站稳一头跌撞在墙上,清晰的疼痛感让他真zhèng

清醒过来,这不是梦,是真的!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抓我?”穿着睡衣的薛沐冰质问道。

“薛少爷,你现在已经涉嫌参与一起强女干案,请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协助调查!”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强女干?我什么时候……不是……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薛沐冰想起了郝奕芮,她现在已经不在房间了,但是他和郝奕芮在一起怎么能算是强女干呢?

“有没有搞错,你都务必跟我们走一趟!快点走!”薛沐冰就这样衣衫不整地被带到了警局。

这一边,慧园已经炸开了锅,大清早薛沐冰的姨妈就来到慧园兴师问罪。她此刻坐在客厅里正在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说着:“表哥!你要给我做主啊!这下我们家Angle怎么活呀!”

“娜娜!你别着急!要真是这个畜生造的孽,我绝不袒护!”薛承宇听了表妹的诉状异常生气地说。

“丽娜!咱们必须先把事情调查清楚才能下结论,我相信我儿子绝不是那种人!”穆允慧在一旁安慰道。

“表嫂!你当然认为你儿子是好人!可是事实明摆着,你还有什么话说!”

唐丽娜和穆允慧当年是高中同班同学,那时候关系并不好,所以现在虽然成了亲戚关系,但是两人的隔阂不可能完全消除。

“光听Angle一面之词也难以服众,我还是不相信我儿子会干这种事!”穆允慧据理力争道。

“你不相信?好吧!你们等着吧!他是我外甥也不能掩盖他的禽qin兽shou行为!我一定会向法院起诉他!要是不让他坐牢,我就对不起我女儿!”

“娜娜!娜娜……”唐丽娜气愤地离开了慧园,这下两家算是彻底闹僵了!

……

170. 170 落井下石的交易

“娜娜!娜娜……”唐丽娜气愤地离开了慧园,这下两家算是彻底闹僵了!

不多时,薛承宇接到了一个电话,双眉紧锁接完了电话后,对妻子说道:“走!现在到警察局去!冰冰已经被抓去了!”

薛承宇夫妇奔赴警察局,接待他们的是警察局局长,坐在办公室里,他们了解了整个案件的发生过程,大概是这样的:

警察局清晨接到了一起报案,报案者是一个叫安洁拉的女孩。据她交代,圣诞节当晚她应邀来到了King

Shine酒店9901号房间,进去之后就被人捂住了脸,拖进了房间,继而遭遇施暴。直到清晨醒来,她发xiàn

自己被人强女干了,于是她报了警。

经过法医鉴定,安洁拉的确遭到过人身侵犯,手法甚至几近暴力。经过警方初步勘查,在案发xiàn

场找到了两个物证,经过验证,分析出物证所有者为薛沐冰。所以,经过判断,薛沐冰的作案嫌疑最大!

薛承宇听完罪状后,气得发抖,他知dào

自己的儿子浑,但是没想到浑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己的表妹也不放过。穆允慧轻拍丈夫的肩膀,劝他不要过分激动,这样会使血压升高。

“王局长!薛某拜托你们尽快查清案情,如果的确是犬子所为,我一定不会姑息纵容,一切按照法律程序走!如果不是他所为,也恳请你们早日还他公道!”

“哎哎!薛总,在下一定尽早查明真相,还令公子一个公道!”薛承宇乃是大江南北响当当的人物,王局长没有理由不给薄面。

薛沐冰夫妇带着律师来到了审讯室里,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爸!妈!快来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你这个畜生!成天到晚一件正事不做,现在居然干出这种禽qinshou兽不如的事情!你真是把我们薛家的脸都丢尽了!”薛承宇见到儿子就忍不住一顿痛批。

“爸,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再混也不会对Angle下手!”

“冰冰!你最好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好好跟我们说一遍,妈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只有你配合才能尽早洗脱你的嫌疑!”

“妈!我知dào

!可是!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薛沐冰痛苦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薛沐冰先生,请你把昨晚发生的一切说清楚可以吗?昨晚11点05分到次日早上6点,这段时间里你在哪?做过些什么?”江律师问道。

“我当然是在King-Shine酒店,一直在睡觉,什么事情也没干。”

“有没有人可以证明你当时在睡觉?”江律师继xù

问道。

“睡觉还需yào

人证明吗?”当着父母的面,薛沐冰真的不敢把郝奕芮的事情捅出来,要是父母知dào

了他外面有女人,他肯定就会死翘翘了!

“你最好仔细想想,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我真的是在睡觉,睡着了什么也不知dào

。”

见薛沐冰不愿说出实情的样子,江律师和薛承宇夫妇眼神交流了一番后,几人站起身准bèi

离开。

“哎哎!爸妈!你们快点把我保释出去!我不要在这里待下去!”薛沐冰站起来挥着带着镣铐的手急忙说道。

“你就在这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薛沐冰再次顿坐回椅子上,有点绝望,有点迷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薛沐冰涉嫌强女干的事情,很快登上了各大报纸,一时半会薛氏集团以及薛承宇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他是一代成功人士的典范,为V市的建设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是全民心中的偶像,可是,他竟然生了这么个混蛋儿子!

白家父母看了报纸,立kè

给亲家打了电话了解详情,薛沐冰的好坏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女儿。他们又打电话叫回了白千影,一同商量此事。

白千影也颇感疑惑,整个案情看起来十分蹊跷,逻辑上也说不过去,很可能是一个报复性案件,不排除因薛沐冰得罪他人,别人故yì

制造了这起祸端嫁祸于他。可是他得罪了谁呢?

能过制造这么缜密事件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要命的是那两样物证就是铁证,一切矛头都指向了薛沐冰,目前看来,如果薛沐冰找不到有力的人证物证,那么坐牢就是肯定的了!

亦或者,这件事就是他干的!他那种脾气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不值得人同情他,就该让他吃几天牢饭尝尝教xùn

!!

在薛家和白家两家父母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白千影活的并不轻松。薛沐冰遭遇这种事,她不知dào

该幸灾乐祸还是该同情,到目前为止,她和薛沐冰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不好,就会直接影响她。

慧园的门外围满了小报记者,就连他们在爱琴湾的家,也潜伏着一些狗仔记者。现在她每天出门还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才能摆脱那些八卦的制造者。

据最新的消息,薛沐冰的案件很有可能在3天后移交至法院审理。

这个风头正紧的时刻,白千影没想到顾琳琳会来找她。如约来到一家安静的湖边咖啡馆,白千影看到了装扮光鲜亮丽的顾琳琳,她正托腮等候她的到来。

“你找我有事?”白千影走到她身边问道。

“小白,你快坐下,坐下我有话说!”顾琳琳一副笑脸,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会那么好心突然约她喝咖啡?

“现在可以说了吗?”

“不急不急!我们边喝边聊。”顾琳琳大方地替她点了一杯拿铁,然后说道:“你最近怎么样?我看了报纸,薛沐冰这次够呛!”

“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他了?”

“小白!你别对我一副冷淡的样子行吗?我知dào

我和康总走得近了点,你看到会不舒服,可是没办法啊!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嘛!”

“你和康总的事情我没兴趣知dào

。”白千影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要是你对我们的事情没兴趣,那我猜你肯定对这个事情感兴趣!”顾琳琳神mì

一笑道。

“什么事?”

“你看!”顾琳琳拿出自己的手机,捣鼓几下后搁在她的眼前。白千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居然给她看的是那种视频。

“你干什么呀?为什么要给我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白千影挥手打开她的手,不高兴地说。

“什么叫乱七八糟啊?你没好好kàn

看啊!你再看!好好kàn

里面的男人是谁?”顾琳琳把手机又摆了回来。

白千影这下看个一清二楚,视频里的男人还能是哪个?那头红毛就算打上马赛克也能认出来!原来是薛沐冰与人欢huan爱的视频!

“你怎么会有这个?”白千影惊问。

“你就别管我从哪来的!”

“你想怎么样?”早知dào

她约她出来不会只为了喝咖啡,因为咖啡还没有好喝到那种地步!

“我就知dào

你是聪明人!既然这样,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和你做个交换!”说“交换”那是委婉的说话,顾琳琳的小算盘打得精着呢!

“交换什么?”白千影有点感伤,同学一场她们要沦落到做交yì

的地步了?

“用这个视频换你离开康盛,离开康以笙!”

“哈哈哈!顾琳琳,你不觉得这个笑话太好笑了吗?你拿着薛沐冰的视频要挟我离开康以笙,你觉得对我来说有威慑性吗?”

“我就知dào

你会这么说!这样看来是没有威慑性!不过,你说要是我把这个视频拿给某些人看……比如说,伯母,他们肯定还不知dào

薛沐冰在外面的凤流帐吧!好像……我还记得伯母好像有心脏病吧!”

“你住口!”白千影愤nù

了,这个筹码果然威力巨大。

“想让我住口!最好答yīng

我的条件!”顾琳琳沉下了脸,再也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她了!

白千影侧头望着平静的湖面,内心波动的如同湖底激起的暗流汹涌不息。

她是真怕了,这世上她最赌不起的就是母亲的命,曾经她差点失去过她一次,现在她不管怎样都会拼命保护好她。为了她,她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何况爱情?

“顾琳琳!没想到我们同学一场,为了一个男人你会如此对待我!”

“对不起,小白!这不仅仅是一个男人,更是我的终身幸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顾琳琳撂下了狠话,这一次她真的赌了一把大的。

“好!好!好!!要我答yīng

你的条件可以,可是你必须先满足我一个要求!!”两人彻底撕破脸,现在对面而坐的不再是什么同窗好友,分明就是只有利害关系的交yì

对象。

“你说!什么要求?”顾琳琳按耐住内心的欢喜,她已经向成功又迈进了一步。

“跟薛沐冰有关的所有视频必须都给我!我走后,绝对不允许你骚扰我的家人!你要是不遵守诺言,把我逼急了,顾琳琳,我赌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和我做这个交yì

!”白千影冷厉的目光逼的顾琳琳浑身不自在。

……

171. 171 这段时间情况特殊

“跟薛沐冰有关的所有视频必须都给我!我走后,绝对不允许你骚扰我的家人!你要是不遵守诺言,把我逼急了,顾琳琳,我赌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和我做这个交yì

!”白千影冷厉的目光逼的顾琳琳浑身不自在。

“好!我也答yīng

你这个要求!而且我保证说话算话!”

顾琳琳站起来,居然招呼了服wù

生结账,而且积极地埋了单,她把银行卡装回包里后,对着白千影说道:“我回去准bèi

好会给你打电话!你也抓紧时间吧!”

她的身影消失在咖啡馆的转角处,白千影始终盯着那潋滟跳跃的金色湖面一动不动,直到她的背影也没入到了夕阳的余晖中。

第二天,一封辞职信放在了康以笙的桌上,他惊讶地抬起头,看到面前站着的正默默地望着他的白千影。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辞职?是因为我?”康以笙看清信封上的字样,脑袋嗡地一声炸了开来。

“不是……不是因为你!你知dào

的,这段时间情况特殊,出门不方便,所以我想……”

“你可以请一段时间长假,等什么时候风平浪静了再回来!”

未等白千影的话说完,康以笙抢白道,如果白千影离开了康盛,那就好像鱼儿回到了大海、风筝断了线,那种失控的感觉他受不了。

“康以笙!不要担心,我不会走远,你只要想见我随时还可以见到。”白千影提前说出了他的担忧。

“可是……他犯了错,你没必要受他的牵连!”

“目前我和他的这种关系,不允许我做过多的选择。我只想安安静静呆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更重yào

的是,我有点……累!”白千影低下眉目,再抬头眼中已经多了一层不容置疑的坚定。

“唉……可是,身边突然没有你,我想……我会发疯的!”康以笙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道。

“对不起,说不定我哪天很快会回来的!”

她只是在安抚他,他又何尝听不出来?

沉默良久,康以笙最终点点头,可是他也给出了一个限制性的条件,“千影,我允许你离开公司,可是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只要我想你了,我们随时还要见面,你要24小时手机开机,我的短信你也要回,邮件也要看,我约你你也要答yīng

!”

“好!”白千影微笑着说,心里却在说:“谢谢你康以笙,谢谢你的厚爱,可惜这份爱太沉重,我怕我承shòu不起!”

白千影收拾了办公桌上的东西,看着玻璃瓶里依然鲜艳开放的白玫瑰,不禁叹了一口气。她把玻璃瓶放在了朱心荷的办公桌上,正好她不在。等她抱着物品将要出门的时候,朱心荷追上来喊住了她。

“小白!你个死女人,给我站住!”身后的朱心荷双手插腰,气愤难平的样子。

“猪猪!”

“你还当我是姐们吗?你就这样对我?一个招呼也不打就想开溜?你想干什么你?你把大爷我给活活气死了都!”看到朱心荷直抹眼泪,白千影既愧疚又难过,她不是想偷偷溜走,她是不知dào

该怎么告sù

她这件事。

“对不起!猪猪!”白千影搂住了朱心荷,眼泪也控zhì

不住地掉了下来。

“为什么要辞职?你说!”朱心荷不依不饶地问。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

换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白千影把刚才对康以笙的那段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遍。结果朱心荷盯着她的脸足足看了半分钟,然后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这么做一点也不像你好不好!我不要你走!要么我们一起走!你想去哪我都跟着!不要企图丢下我!”朱心荷居然学起女孩子撒娇了。

“这也不像你好不好!我好冷呐!”白千影笑着说道:“你不能走!你的任务重大!”

“什么任务?”朱心荷不解。

“你留下来好好照顾他!”

“我?我照顾他?我……我我行吗?”朱心荷顿时没了底气。

“你行!只有你最合适!如果你也不在,我还真不放心!”白千影望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同时也给了她莫大的鼓励和勇气。

“你还会回来的是不是?”

“当然了!等薛沐冰的事情结束了!我辞职的事情暂时别告sù

任何人,尤其是我的家人,我不想他们担心!”

“好,我等你!”

思想单纯的朱心荷完全相信了白千影的话,送她离开公司亲眼看着她打车离开,她才默默地转身。眼前多了一双皮鞋,顺着皮鞋裤脚往上看,便看到了她不太想见的人。

“晚上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算是谢谢你昨天帮了我!”阮晶晶笑着说道。

“昨天不算什么。吃饭也没必要了!不要客气!”

“有必要!这饭一定要吃的!我已经订好了餐厅!”阮晶晶急忙补充道。

“我说了没必要,你这人怎么还这样!告sù

你我没空!”踩到地雷了吧!现在正是朱心荷心情不好的时候。

“我……我……”

“我告sù

过你,我们不可能,不要变着法子想要约我!听见了没!”朱心荷扯着他的领带,警告地说完这番话才放手,松开手的时候正好kàn

到康以笙从电梯里跑了出来。

“康总!”朱心荷跳离阮晶晶两米开外,保持着最普通的同事关系。

“白千影呢?”康以笙跑的发丝乱飞毫无形象。

“她已经走了!怎么了?”

“没……没什么!”康以笙失落地回答,眼睛却望向远处,回过头来他问道:“朱心荷,你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有空!有空!”朱心荷点头如捣蒜地说。

康以笙转身回去,朱心荷也想要跟着走进去,却被阮晶晶一把拽住,他瞪着眼睛问道:“刚才你不是说没空的吗?”

“放手!大爷我现在高兴有空了,怎样?”朱心荷皱了皱鼻头,瞥他一眼后往回走。身后的阮晶晶注视着她的背影和康以笙一起消失在电梯里,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三天后,案件被正式移交到了法庭。薛家和唐家都是V市的名门望族又是世交至亲,现在居然闹到了对簿公堂的地步,无不叫人唏嘘。

由于薛家身份的特殊性,整个开庭审理阶段都是封闭式的,并不对媒体开放。

法庭里观众席分别坐着薛、唐两家的人,被告薛沐冰站在了审问席上,等待着开庭受审。

时间到了,几位法官大人走上法庭,敲棰宣bù

开庭。

先是请来了受害人,也就是薛沐冰的表妹安洁拉。她红着眼睛站在了原告席里,低头不语。

这时,控方律师站了起来,向法官申请提问受害人,得到允许后,他要求受害人说明自己的身份,以及受害的经过。

“各位法官大人,我叫安洁拉,今年20岁。12月25日晚上我接到我表哥的一条短信,叫我赶到King-Shine酒店找他,说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于是我就打车赶来了King-Shine酒店,到了房间,就……”安洁拉似乎又想起了噩梦,情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安洁拉小姐,请问你12月25日晚上几点收到的短信?”待到安洁拉情绪稳定,控方律师开始细细询问自己的当事人。

“大概11点05分。”

“你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

“我不会记错!”

“那条信息是否还在?”

“在的!”

安洁拉将自己的手机呈上了法庭,第一个证据出炉了。短信显示的时间正是12月25日晚上11点05分。来信号码经查证,证实是薛沐冰本人号码。内容清晰写着:表妹,速来King-Shine酒店9901房间找我,我遇到点麻烦,快来帮我!

“安洁拉小姐,你接到这样的短信就没有仔细分析一下?”律师继xù

盘问。

“没有!我没想那么多!我表哥从小到大一直很关心我,我相信他。”

“你的表哥是谁?能不能指认一下?”

“就是他!”安洁拉指向了被告席里的薛沐冰。

“你是几点到达King-Shine酒店的?”

“大概11点40分左右!”

“到了酒店9901房间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我按了门铃,没人开门,后来我发xiàn

门没锁,于是开门进去,里面很黑,什么也看不见。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接着我的脸被人捂住,没多久我就失去了知觉。等我早上醒来,我才知dào

我被……我被……”安洁拉再次情绪失控,被带下法庭休息。

“好的,法官大人,我的话已经问完了。下面我想询问被告几个问题!”

得到法官的允许后,控方律师来到薛沐冰的面前,问道:“请问被告,案发当晚11点05分到次日早上6点,这段时间里你在哪?做过些什么?”

“我在King-Shine酒店8886房间,除了睡觉,什么事情也没干。”

“有没有人可以证明你当时在睡觉?”律师继xù

问道。

……

172. 172 不说出实情就会坐牢

“有没有人可以证明你当时在睡觉?”律师继xù

问道。

“没……没有!”

“请问这个手机号码是不是你本人的?”

“信息真的不是我发的,我不知dào

!”薛沐冰有点抓狂了。

“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我再问一遍,这个号码是你的吗?”

“是……”

“圣诞节当晚你是否喝了酒?”

“喝了!”

“你喝酒之后,给受害人发了短信,骗其至酒店,然后对其实施了不法行为?”

“我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控方律师说出这种诱导性的问题!”辩方律师站起来说道。

“反对无效!控方律师继xù

!”

“不!我没有!我一直在8886房间,根本没有出去!不信你们可以调取监控录像!”

“据调查,当晚King-Shine酒店监控设备出现故障,没办法提供证明!”控方律师补充说道:“那么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这两个东西是不是属于你的?”

控方律师手里举着两个白色透明的封口袋,里面装着两样物品,其中一个就是薛家专门定制带有“X”标志的打火机,另一个就是白薛两家定亲时候交换的信物——白玉吊坠。

“是……是的!”令薛沐冰不解的是,这白玉吊坠明明已经被他早扔掉了啊!

“这两个物品就是在案发xiàn

场发xiàn

的,而着两种东西都是属于你,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当晚强女干了自己的表妹!”

“不是!我没有!东西是我的!但是不是我做的!”薛沐冰想不通这一切怎么了?为什么矛头都指向他?这一刻他感受到了真zhèng

的恐慌,以及被人冤枉想要辩解也没人相信的滋味。

鉴于薛沐冰情绪失控,被告方申请了休庭。

二次庭审将定于3天后开庭,如果薛家再找不到有力的证据,那么再好的律师也帮不了他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从顾琳琳的手里接过一个大信封,打开来看,里面装着几片光碟还有一个优盘。

“就这么点?”她问。

“已经不少了!”顾琳琳抱着手臂说道。

“你要是敢耍我,我会让你知dào

什么叫厉害!”白千影收起了东西装进自己的包里。

“哎呦,我说白女侠,我敢骗你吗?谁不知dào

你那拳脚不长眼的!我这张脸金贵着呢!”

白千影离职的消息她已经得到证实了,既然达到了她的目的,手中的这些录像全部给她也无妨,反正她还有备份。顾琳琳就喜欢和白千影这种人打交道,因为爽快!

“把备份都给我!”

“哪有什么备份!我都删掉了!你不食言,我也说话算话!”顾琳琳说道。

“顾琳琳!从今以后,你我同学情分已尽,好自为之吧!”白千影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人潮中。

晚上,白千影打开自己的电脑,插上了优盘,点开视频播放,一段嗯嗯啊啊的不雅声音随即传了出来。眼前人物撩动,全是某人激狂而不堪入目的画面。

“啪”的一声,白千影阖上了电脑屏幕,极力压制着自己紊乱的心跳。这些偷拍的视频堪比岛国片,看起来真够让人心惊肉跳的!

深深呼出一口气,白千影重新翻开电脑,继xù

观看视频,点了快进。她的脑子好乱,这已是她不止一次看薛沐冰与人那啥了,可恨的是这个视频竟然是他和郝奕芮的激。、、情片段,真恨不得将他从屏幕里捞出来割掉他的那个祸根!

几个G的优盘全是那种视频,白千影拔掉了优盘,换了光碟插入光驱里。光碟里的视频没有出现刚才的那种镜头,黑白的画面,视角全部是酒店的走廊,时而有人走动,边角上还有时间记录,这样一看应该是酒店的监控录像。

白千影返回上一层菜单,看到了不同时间段的录像,随便点开一个,都能看到薛沐冰的身影,或是搂着女人进房间的,或是拉着女人出房间的。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房间,不同的女人,唯一相同的就是里面的男主角没有换。他到底玩过多少个女人?!

白千影气愤地丢掉了自己的电脑,心里狂骂薛沐冰,可是没过几秒她又重新拾起了电脑。

最后一个视频片段也是最新的一个,日期正好是12月25日,时间是晚上20点58分,薛沐冰进入监控范围,走进了8886房间。接着就没见他出来,中间只有一个服wù

生推着餐车敲过门。

长时间的空白,白千影几乎等得要睡着了,用手指将视频向后拖动,直到看到人影晃动,她又往回拖了几次,最终看到房间里出来一个人,仔细一看此人正是郝奕芮,她不可能认错,即使她戴着墨镜,她也能一眼认出她。

她离开酒店的时间正好是清晨5点43分,在她离开没一会之后,视频录像播放完了。

跟她猜想的丝毫不差,薛沐冰那晚肯定是和郝奕芮一起过了圣诞夜,可是他为什么要说假话?为什么不让郝奕芮帮他作证?

还有,郝奕芮那个女人呢?薛沐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救他?

开庭前的最后一天,薛承宇夫妇再次来看薛沐冰。

几天不见,薛沐冰看起来甚是狼狈,脸上的胡茬一层,红色的头发没精打采地趴在头皮上,两只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看得出他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好好睡过觉。

“爸妈!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是冤枉的!你们快点把我保释出去,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呆了!”薛沐冰自始至终一直在重复着这一句话。

“被关进这里的人,人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你要是想让我们相信你,你就要说实话!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薛承宇说道。

“该说的我已经全部都说了!”

“冰冰!今天是最后一天,如果再找不到证据,明天开庭我们根本没有胜算。你知dào

吗?”母亲焦心地说道。

“我知dào

!”薛沐冰很痛苦,他不敢告sù

父母那块玉坠已经被他扔掉了,更不敢说圣诞节他和谁睡在一起。

“你再好好想想吧!”薛承宇夫妇带着江律师离开了房间,没多久,又进来一个人。

薛沐冰抬起头正好kàn

见了白千影坐在了他的对面,他的心有些慌张,甚至有点害pà

,害pà

自己这种狼狈不堪的模样被她看见。

“现在你一定幸灾乐祸了吧!看到我这个样子开心了吧!要是我真的坐牢了,你就能跟你的小白脸逍遥快活了是不是?”薛沐冰显然有些激动,说出的话句句伤人却不自知。

“疯够了么?要不是妈让我来看你,你以为我会来吗?”

是的,从圣诞节那晚他们吵架后,她就没有看过他,就连开庭她也没来。她不来更好,也许她在场,他会感到更加的不自在。

现在薛家父母一致认为薛沐冰肯定有所隐瞒,所以他们让白千影来当这个说客,看看能不能说动薛沐冰,套出更有价值的东西。

“你来就是想看我的笑话!”薛沐冰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以为我很闲吗?你的笑话很好笑吗?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白千影气得把头偏向一边,余光瞧见他低头不语,随即又问道:“为什么不说出实话?”

“什么?”薛沐冰吃惊地抬起头看着她。

“你那晚和谁在一起,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不实话实说?难道你真想坐牢?”

“我不想坐牢!可是我也不能说!”

“你是为了维护她?还是担心爸妈知dào

真相?”白千影的话句句戳中要害,薛沐冰无语反驳。

“薛沐冰!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说出实情最多面对的可能只是父母的责问,可是如果你不说,那就等于你承认了自己就是罪犯,你会坐牢!你坐牢不要紧,可是你有没有替爸妈想过?爸妈都是V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公众舆论会如何评判他们?难道你没听说过人言可畏?你要让爸妈跟着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白千影的每一个字都想锥子一样,刺在了他的心上,那么痛!他的确太肤浅了!只想到了他自己担心的结果,却忽略了身边关心他的人。

“那我该怎么办?”

“现在你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她出庭为你作证!”

“可是她……她会愿意吗?”薛沐冰想到了这个问题,毕竟出庭作证是要面对巨大的压力的,郝奕芮没有义务一定要为他承shòu这一切。

“如果,如果她真的爱你,她一定会来!”白千影也没有把握,看到薛沐冰已经有所动摇,她站起身退出了房间。

薛沐冰还想再说些什么,抬眼看到父母和江律师已经坐在了对面。他红了眼眶,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薛少爷,把你知dào

的全部告sù

我吧!”

“好!我说!”薛沐冰似乎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斗争,最终下定决心说道:“那天晚上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

173. 173 竟然搞了外遇!!

“好!我说!”薛沐冰似乎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斗争,最终下定决心说道:“那天晚上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听完薛沐冰的陈述后,薛承宇夫妇的脸都快气绿了。现在虽然找到了新的人证,可是这一点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他们的儿子竟然搞了外遇!!

“千影知dào

了?”穆允慧问道,她最担心的还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嗯!”薛沐冰点点头等着挨训。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现在已经结了婚,还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还学人家搞外遇?你……你真是无药可救!!气死我了!”穆允慧气得直落泪,薛承宇在旁边劝慰。

“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对得起你老婆吗?”

“妈!我早说了我不喜欢白千影,是你们非要把我和她绑在一起!”

“你已经把人伤害了!现在说不喜欢有什么用?你早干嘛去了?”薛承宇质问道。

“要不是妈病倒,我会答yīng

吗!!”薛沐冰一步不肯让,气得父母二人说不出话来。

“老婆!我们走!就应该让他在里面蹲几年,长点记性!”薛承宇拉走了自己的妻子。

靠在门外的白千影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内容,心中不禁有些悲哀,赶在薛家父母出来前,她离开了警察局。

下面她要去哪?白千影从口袋里找到电话,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长时间的等待之后,电话最终被接通。

“我是白千影!我们见一面!地点你定!这次保证你会赚到!”

郁江江畔,冷风习习,吹的白千影的发丝翻飞。栏杆处已经站着一个女人的背影,白千影走了过去,在她的身边驻足,视线望着宽阔的江面。

“我很好奇你会主动找我!”郝奕芮率先开了口。

“那你一定猜不到我为什么找你!”白千影说道。

“我的确猜不到!说吧!找我什么事!”郝奕芮懒懒的口气道。

“薛沐冰出事了!”

“这我早知dào

了!不用你好心告sù

我!”

“既然你已经知dào

,为什么不去看他?”

“不会吧!大冷天的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还有,这种问题出自你口听起来是不是太搞笑了?”郝奕芮冷笑了几声。

“一点也不好笑!我是说真的!”白千影表情认真地说。

“我也没想到他会被抓!”郝奕芮变换了语气小声说道。

“明天就要开庭了,如果再没有新的证据,他就会坐牢!”

“那就快去找证据啊!你找我做什么!”

心情有些浮躁,郝奕芮不想再谈论薛沐冰的事情。

“现在只有你能救他!”白千影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我?我怎么救他?开玩笑吧!我不行!”郝奕芮眼神不自在地说。

“你行!只有你行!”白千影继xù

说道:“我知dào

圣诞夜你们一直在一起,只要你肯出庭作证,就能证明他是无罪的!”

“别说了!我不可以上法庭,那种场合不适合我!你还是找别人吧!”郝奕芮的脚步向后退,甚至有随时跑走的可能。

“郝奕芮!你就是这么爱他的?他现在宁愿坐牢也不把你说出去,可是你呢?替他做个人证都不行吗?”

“可是,一旦我出庭作证,人人都会知dào

我和薛沐冰的关系,到时候舆论的矛头都会指向我,我会被口水淹死的!”这种利害关系郝奕芮看得比谁都清楚。

“这点你不要担心!我和他只差一个离婚协议,等到他重获自由的那天,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到时候薛家人不但不怪你,反而还要感谢你,而你也距离跨进薛家大门又进了一步。而我,我会离开这里,甚至会祝福你们!”

白千影说出这番话,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流转,她真诚的话语,使得郝奕芮沉默了,她正在快速思考着。

“你好好想一想,你想要的生活就在眼前,只要你肯迈出这一步!一切都会属于你!”白千影看到沉默不语的郝奕芮,心里已经有了底。

“明天几点?”郝奕芮最终问道。

“上午9点!”

白千影总算松了一口气!

辞别了郝奕芮,回去的路上白千影接到了婆婆穆允慧的电话,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询问她在哪里想要见她一面。白千影回到了慧园,薛家父母已经等在了客厅里,见她进来,穆允慧迎上前来。

“千影啊!”

“爸!妈!”白千影打了招呼,然后被婆婆拉到了沙发上坐下来说话。

“这话该怎么说呢!”穆允慧不知如何开口,犯难地说:“千影!妈对不起你!薛家对不起你!”

“妈!您别这么说!”

“唉!都怪冰冰不争气!想想我就生气!你说他干的这叫什么事!我该怎么向你母亲交代?本以为看着你们从小一块长大,知根知底,让你们结为夫妻,好让他也能收收心。谁知dào

那个臭小子还是那么浑!”穆允慧说着说着眼泪已经掉下来。

“妈!要怪也是怪我!是我不够好!”

“你很好,是妈不好!”

“你们都不要互相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要说过错,肯定是我的错!养不教,父之过,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疏于教育,才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唉!”

两个女人都争着抢着说自己的不是,一旁的薛承宇终于开口说话了。

“明天就要开庭了,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法庭的事情吧!”白千影提醒道。

“他在外面的事情你都知dào

了?”穆允慧问道,见白千影点点头,她继xù

说道:“现在我们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找那个女人出庭作证!”

“也只有这么办了!”白千影握着穆允慧的手表示赞同。

“千影,你放心,只要等到冰冰出来,我立kè

叫他跟那个女人断了!”

“妈!说实话,有些事真的不能强求!”

“看在我和你爸的份上,你能原谅冰冰再给他一次机会吗?”穆允慧就知dào

这种事情最伤人,她希望孩子们能够和好如初。

“妈!能不能原谅也要看他的表现,原谅了这一次,那么谁能保证今后呢?”

“唉!到底怎么做他才能真zhèng

的成熟懂事呢?”白千影说的不无道理,薛家父母愁叹一声。

“也许,一个人只有肩膀上突然有了责任,才能真zhèng

的成长!”沉默半响,白千影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突然有了责任?什么责任呢?把薛氏集团交给他?”穆允慧对儿媳妇说的这句话上了心。

“现在就算你交给他,也会被他败掉的!”薛承宇沉声道。

“那可如何是好呢?”

“妈!我所说的责任不一定指某件事,广泛点来说,可以是说一份感情的背叛、好友的出卖、至亲的人去世或者家破人亡的打击等等,只有在这些大是大非面前,才能真zhèng

震撼人的灵魂。您知dào

以前的我上学的时候也很调皮,后来是因为我母亲的病,才让我明白我应该孝顺父母。”

白千影这么一解释,薛家父母恍然大悟,现在他们的儿子是拥有的太多,所以才不知dào

珍惜和感恩!

“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真是我们薛家几世修来的福气!”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江律师已经积极地联系证人了,电话已经传来,说对方愿意出庭作证。这无疑是最好的消息,只要先把薛沐冰救出来,一切事情等到出来后再解决也不迟。

第二天上午9点法院正式开庭,终审一过,胜负今天就会揭晓。薛家已经向法院提交了新证人出庭的申请,开庭后就等着关键时刻传唤证人了!

被告薛沐冰被带上法庭,他快速地地扫了一眼底下的坐席,只看到自己的父母还有姑妈家的几个人,没有看到白千影。幸好没有看到白千影,她要是来旁听,他会紧张的。

按照法律正常的程序,双方律师询问了案情经过,问到案发时间被告在做些什么。薛沐冰如实说出自己当时发生的一切。

“被告当时为何不说,而现在却突然改变陈述了?”控方律师问道。

“之前没说实话,我是不想爸妈知dào

。”薛沐冰低下了头。

“你口中所说的女朋友现在哪里呢?你要我们如何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呢?”

“她今天会出庭作证!”薛沐冰回答道,只要想着“如果她真的爱你,她一定会来!”这句话,薛沐冰就有了莫大的勇气。

“法官大人!我方要求传唤新证人!”辩方律师说道。

“被告方可以传唤证人!”

得到法官大人的允许,庭外开始传证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盯着门口的方向。薛沐冰比任何人都要紧张,他期待郝奕芮来,这对他将是一个非常重yào

的转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始终没有见到有人进来,最后跑来一个人,大家以为是,但是却不是郝奕芮。是一个法庭工作人员跑进来,一直跑到法官的身边,并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据最新消息!证人因身体因素不能出庭作证!请求取消!”

法官的一句话说完,下面是哗然一片。薛沐冰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跌靠在了一旁。为什么郝奕芮临时变卦了?

……

174. 174 到了做了断的时候

法官的一句话说完,下面是哗然一片。薛沐冰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跌靠在了一旁。为什么郝奕芮临时变卦了?

案件继xù

审理,控方律师重新列举了所有证据,薛沐冰毫无反驳能力。辩方律师也无能为力,唯一能抓住的就是受害人体内没有男性米青液的残留,所以不能判断就一定是被告所为。但是这点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经过陪审团的一致决议,案件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证据确凿,薛沐冰因强女干罪,被判有期徒刑3年。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当法官大人开始宣bù

这一结果的时候,薛沐冰闭上了眼睛,有泪不停地往他的心里流,他终于知dào

什么叫有冤无处伸了!

穆允慧哭了,被薛承宇揽在怀里,这时候谁的心里也不好过,就连薛沐冰的姨妈心里也是别扭的。

“下面我宣bù

……”

“等一等!”

正在关键时刻,法庭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有一个人急忙跑了进来,直接跑到江律师的身边附耳几句,并且交给他一样东西。

“法官大人!现在我方找到新证据,我请求重新审理!”江律师举着一个袋子说道。

“我反对!法官大人!事实已经清楚,结果已为定局,我认为没有必要再重新审理!”控方律师强势说道。

只见坐席上的三位法官互相商议了一番,最终主审法官说道:“允许被告呈上新证据!”

江律师打开了小袋子,从里面取出来一片光碟,交给法庭的工作人员,并由他们亲自安放到了电脑里,接着墙上的投影仪里出现了一段黑白的视频。为了不影响投影仪的效果,工作人员关上了法庭的大灯。

薛家父母坐起身,不敢相信事情会出现转机,就连薛沐冰也惊诧了,什么新证据?难道找到了酒店的监控录像?

真的是酒店的监控录像,就是案发当晚薛沐冰进入酒店8886房间一直到凌晨将近6点时间段的录像。由于时间过长,已经有工作人员做了快进处理。

看完了整段录像后,灯光重新被打亮,江律师站起身解释道:“相信在座的各位刚才一定看得非常清楚,这就是酒店遗失的一段视频监控录像。录像的显示时间是从12月25日晚8点50分到12月26日凌晨5点54分,在这段时间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我方当事人是在8点58分进入了酒店8886号房间,中途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而从房间出来的那位女士,可以清楚地辨认她根本就不是受害人!所以,我方当事人在案发当晚有足够不在场的证据,我请求法院重新审理!”

这段视频起到了至关重yào

的作用,法院经过重新合议,最终法官宣bù

道:“下面我宣bù

,被告人无罪,当庭释fàng

!”

等到法官落锤后,整个法庭沸腾了,受害人一方不服宣判结果,薛沐冰的姑妈唐丽娜大闹特闹,最终被唐家人拉了出去。

冰冷的手铐从薛沐冰的手上取下时,他的内心一片澎湃,现在他才真zhèng

理解了自由的重yào

性。转过身,他的父母已经站着了过道上等着他。薛沐冰湿了眼眶,他的心里确实憋满了委屈。

“冰冰!”母亲已是热泪盈眶。

“爸!妈!”薛沐冰几步上前,搂住了自己的母亲,父亲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走吧!我们回家吧!”薛承宇说道。

“回家!对!我们回家!”穆允慧拉着儿子的手高兴地说道。

回到了慧园,薛家准bèi

了一大桌子的酒菜为他压惊,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的薛沐冰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回家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这几天你又瘦了!”席间,母亲为他夹菜时说道。

“哥哥!你多吃点!”妹妹薛珍熙为他夹了菜!

“大哥!祝你好运!”弟弟薛正轩也给他夹了菜。

看着自己碗里满满都是好吃的,薛沐冰心里很是感动,只是看到父亲那张寒冰脸,他一肚子的话又咽了下去。

吃过午饭,他被父母叫去了书房,现在终于到了面对问题的时刻了!这才是难关啊!

“那个叫什么……郝什么的?你趁早给我断了!赶紧去跟千影道个歉,求她原谅!”穆允慧补说道。

“妈!我知dào

了!”

“那个女人怎么回事?说实话!”薛承宇手里夹着一只烟,皱着眉头问道。

“她叫郝奕芮!是我真zhèng

的女朋友!我们才是真心相爱的!”薛沐冰回答说,虽然她没有出庭作证,他心里有点小疙瘩,可是现在他不是无罪了吗!

“真zhèng

的女朋友?!真心相爱?”薛承宇气不打一处来,训斥道:“你知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搞清了没有!你再这样瞎搞,我怎么跟千影的爸爸妈妈交代?你说!”

“是你们非逼我!不然我要娶的肯定是郝奕芮!”

“你再说一遍!”薛承宇抡手要打,被妻子及时地拦了下来。

“冰冰!你非要惹我们生气吗?外面的女人再好,现在你已经有老婆有家庭了,不可以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必须专一对待你们的婚姻!”穆允慧说道。

薛沐冰始终不吭声,他就知dào

免不了这顿K!

“你说她好!她为什么不来给你作证?难道这就算爱你吗?啊?”薛承宇质问道。薛沐冰无言以对,这也是他想要搞清楚的事情。

“要是你再这样胡闹,我就权当没你这个儿子!”薛承宇气愤地说完之后,背过身体不再看他。

薛沐冰有些震惊,他父亲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他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只见母亲叹口气,也把头转向了一边,那意思他明白了,要是他不听话,她也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走出慧园的,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郝奕芮。手机联系不上她,他只好开车去了水心公寓。

拿出钥匙开了门,真的看见了郝奕芮,她正躺在床上睡觉。

他差点坐了牢,这个女人还有心思睡觉?薛沐冰心里不快活,挪着脚步来到她的床边,碰到桌子发出的响声,吵醒了床上的人。

“冰哥?!”

“你还认识我?”

“你没事了?太好了!”郝奕芮坐了起来。

“郝奕芮!为什么不出庭?”薛沐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冰哥!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不去给你作证。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晕倒了,去了医院。”

薛沐冰仔细盯着她的脸,想辨别她说的是真是假。可是看着她苍白的脸,还有那无辜的眼神,完全不像是说谎。

“你怎么了?”

“我……我怀孕了!”

“怀孕?”这算不算是个重磅炸弹?薛沐冰被炸晕了,这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对!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快要当爸爸了!”郝奕芮拉着他的手开心地说。

薛沐冰愣住了,听了这个消息他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你不开心吗?”

“开心。”薛沐冰这才反应过来,勉强笑了笑,将要等待他的又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呢?

“冰哥!现在你得早点打算,我跟着你无名无份也就算了,可是不能委屈了孩子!”郝奕芮开始施压道。

“我知dào

了!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的!”薛沐冰暗自思忖一番,看来已经到了做了断的时候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爱琴湾小区,屋里亮着灯,说明她在。进了门,小狗蛋黄立kè

围了过来,才多久没注意,它又长大了不少。

今天这趟回来,不是为了招猫逗狗,而是要办一件重yào

的事情。他的腰里揣着两份离婚协议书,就等着白千影签字确认了。

薛沐冰松开了蛋黄,走进屋里,直接上了二楼。主卧室的房门半开,从门缝里他看到了白千影正背对着他弯腰收拾着东西,床上还摆着一个大箱子。

她要去哪?薛沐冰有点慌,随即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吓了我一跳!进来不知dào

先敲门吗?”白千影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望着他说。

“我吓着你了?我回来了你不高兴?”他问。

“恭喜你回来!”恭喜的话听起来毫无喜悦之感。

“你这是在恭喜我吗?”

“你要我怎样?咧着大嘴、举着鲜花、跪地欢迎吗?”白千影做了一个咧嘴假笑的表情。

“我看行!”

见她继xù

整理东西,薛沐冰指着大大的行李箱问道:“你、你要去哪?”

“我打算回妈家住几天。”白千影平静地说道。

“那也用不着这么大的箱子吧!”

“哦!过几天我们公司组织了一次旅游活动,我提前收拾一下需yào

的东西。”

这样的解释还差不多,薛沐冰放下心来,站在一旁看着她整理东西,一句话也不说。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都准bèi

好了吗?”

“啊?准bèi

什么?”薛沐冰没反应过来。

“离婚协议书!你拟好了吗?”白千影平静地问道。

……

175. 175 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离婚协议书!你拟好了吗?”白千影平静地问道。

“哦!没……还没有!”插在腰里的手紧紧地攥住两份协议书,他的心跳飞快,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竟然没有勇气掏出来。

“那你尽快抓紧时间吧!”白千影将最后一点东西放进箱子里后,她的手腕被薛沐冰抓住了,惊问:“干什么?”

“不要回去!哪里都不要去,就呆在家里,好吗?”薛沐冰恳求道,他的担心是必须的,要是白千影回了白家,被她父母知dào

他外面有人的事,指不定怎么闹呢!到时候他又成了众矢之的了!

“好吧!”白千影不知dào

为什么要答yīng

他,可能是他的眼神叫人拒绝不了,又或许她也不想回去。因为白天她已经和父亲见了面,从父亲的口中得到证实,她确实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妹,并且父亲委婉地表达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他想把那个在外受苦多年的孩子接回白家!

这真是一件叫人开心不起来的事情,她一直都是白家的独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现在突然多了个分蛋糕的人,怎么不叫人难过?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躲是躲不掉的,她只能如是想。

这一刻,他们安静相望,如同情人之间的眼神,温柔细腻,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不愉快的争吵,有那么一点点温馨的因子从彼此的眼中跳跃而出,悄悄地弥漫了整个房间。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穆允慧经过一番打探,终于找到了这个叫郝奕芮的女人。约她见了面,就是想当面警告她,不要再继xù

纠缠她的儿子。

地点约在一家安静的茶馆里,穆允慧等了将近半个钟头,不耐烦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喊了服wù

生进来结账。

不多时,门开了,进来的并不是这里的服wù

生,而是一个时尚鲜艳的年轻女人。穆允慧没有多么惊讶,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女人后,基本上已经确定来者何人了。

穆允慧一点也不意wài

自己的儿子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长着一张妖娆妩媚的脸庞,换做其他男人没有几个能逃得了她的诱或的!

“你就是郝奕芮?”

“阿姨,您好!”郝奕芮走进来,站在她的面前,大方无畏地指着穆允慧对面的沙发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郝奕芮轻松落座,目光也在不断地扫量着薛沐冰的母亲,她经常在报纸杂志上看到她,多少也了解一点薛家的事情,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现实里的薛沐冰的母亲要比她看起来还要显年轻!

“坐吧!你知dào

今天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是因为薛沐冰吧!”郝奕芮回答,既然她能轻易找到她,说明她的手段很不一般。

“聪明!”穆允慧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要不要喝杯茶?”

“不了,现在我不能喝茶!”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好了!我要你离开我儿子!”穆允慧放下茶杯直言不讳地说道。

“对不起!我和冰哥是真心相爱的!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哼!这种说辞我听得多了,你要是真的爱我儿子,为什么之前不出来为他作证?”穆允慧冷笑一声,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说不出理由了吧!你要知dào

现在我儿子已经结婚成家了,他和你最多只是逢场作戏,你要是懂得洁身自爱的姑娘,我请你尽快和他分手,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yīng

你!”

“抱歉了阿姨,我什么都不要,我也绝对不会离开薛沐冰!”

“郝奕芮!你骗骗我儿子还可以,休想骗我!我才不信你是真心爱他的!你跟他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你要多少尽管开口!”

“真的吗?我要多少都能满足我?”郝奕芮见薛沐冰的母亲口气这么豪爽,好像现在她要是随便接受她的钱就会吃大亏一般,所以她更加坚定了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轻易放qì

薛沐冰这块大肥肉。

“你说说看!只要我能满足的条件,我都会答yīng

!”

“我想……我想做未来薛家第一女主人!”

“放屁!你知不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穆允慧皱着眉头,她没想到这个女人胃口甚大,居然打起这种主意!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是不会改变想法的!你有本事可以直接找你儿子谈!”郝奕芮站起来想走。

“你给我站住!”穆允慧呵斥一声后,也站了起来,说道:“郝奕芮!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不知dào

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从V市消失!”

“阿姨!我劝你省点力qì

!你以为你儿子媳妇感情一直很好吗?告sù

你,他们在一起才是真zhèng

的逢场作戏!你儿子爱的是我,并且,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郝奕芮洋洋得yì

地说。

“你说什么?”穆允慧大吃一惊,事情好像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我是说,我现在已经有了你们薛家的骨肉!”

“薛家的骨肉?告sù

你,你没有这个资格!就算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薛家也绝对不会承认!服wù

员,埋单!!!”

她喊了服wù

员埋单,丢下钱气愤地离开了!

穆允慧最看不惯这类的事情,想象自己当年和薛承宇之间,也是因为有个女人怀了孩子的把戏,才让他们之间产生了极大的误会,现在她决不允许历史重演!

这是一次失败的谈判,她低估了郝奕芮的能耐,这个女人一点也不简单!既然金钱收买不了她,穆允慧只能以严厉的薛家家长身份,阻止这一切荒唐的事情发生!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幽灵山火焰山庄,帮主贺凌云当众宣bù

了一个消息,说是要在今晚召见四大护法,商量有关贺家的重大的秘密事务。他这样说,并不是真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商谈,而是为了引蛇出洞,揪出内鬼。

当晚,贺凌云的书房内,灯光明亮,四大护法立在他的面前。

“帮主!召见属下所谓何事?”虎鲨和白熊、仙鹤三人并不知dào

贺凌云和赤蛇的计划。

“今晚我召集你四人,是为了商讨火焰帮下一步的计划。潜往摩耶国的人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回帮主!属下打探到摩耶国千年女巫行踪隐秘,所居神殿平常人难以接近。所以属下没有办法获得女巫的帮zhù

!”赤蛇回答说。

“那么,20多年前他们掠去的那个婴孩呢?”

“那个婴孩……”

未等赤蛇回答,书房外面响起一片嘈杂声,有人高喊:“抓住他!抓住他……”

不多时,进来一个手下报gào

说:“帮主!我们抓到了一个可疑人,请您处置!”

贺凌云带着四位护法来到院中,只见外面火光跳跃,一干人等聚集在一处。他们有的高举火把,有的手持枪支器械,正押解着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

那男子双手被反绑,双膝跪地,低着头颅。贺凌云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低眉打量着眼前的嫌疑人,今天不枉他一番布置,终于抓到了隐藏在火焰帮里的奸细。现在他就要看看这个奸细到底是何人!

贺凌云一把扯去黑衣人的蒙面布,当他对上那对熟悉的眼眸后,惊得他连连后退几步,问道:“凌风!怎么是你?!”

众人一见是二爷,个个面面相觑。贺凌云强压着胸中的怒火,吩咐一声:“把他给我押来地坛!”

贺凌风被人押解到了地坛,屏退众手下,地坛里只留下贺凌云和他的弟弟贺凌风两人。庞大的地坛里四周点着白色的蜡烛,正北祭台之上供奉着的是贺家的列祖列宗,另一面则陈列着传世掖龙剑。

贺凌云在祖宗排位前负手徘徊良久,终于转过身,盯着身后的一奶同胞的弟弟贺凌风问道:“我贺凌云万万没有想到,火焰帮的内奸竟然是我的亲弟弟!你叫我如何面对贺家的列祖列宗?!”

“大哥!我不是奸细!你误会了!”贺凌风听到自己的哥哥怀疑自己是内奸,急忙辩白道。

“若不是奸细,这么晚你穿成这样,躲在我书房外,作何解释?”

“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要偷听的!”

“说!上次躲在书房外的可是你?你是什么时候勾结勃煞拜的?”贺凌云厉色质问道,如果证实贺凌风真的是内奸的话,恐怕他就要以帮规处置他了,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有丝毫偏袒包庇。

“大哥!上次是我没错。但是,我真的不是什么奸细,还有什么拜的,我根本不认识那是谁!”贺凌风有点着急,现在才意识到他真的闯了大祸了。

“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么你为何要偷听我的谈话?今天当着贺家的先祖,你不可撒半句谎话!”贺凌云对他这个游手好闲的弟弟多少有些了解的,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情。

……

176. 176 施下恶毒的血咒

“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么你为何要偷听我的谈话?今天当着贺家的先祖,你不可撒半句谎话!”贺凌云对他这个游手好闲的弟弟多少有些了解的,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情。

“我贺凌风可以对着贺家列祖列宗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出任何背叛贺家之事。我偷听也不是存心的。还不是因为你,大哥!”

贺凌风一本正经地举着三根手指发誓,他的眼神笃定不已,看不出丝毫伪装的成分。

“因为我?怎么说?”

“上次我想去找你,正好碰见你和赤蛇商量事情,我是想听听你们究竟说什么那么神mì

,无意间听到你们说寻找什么人的话,心里难免好奇,好奇你到底在找谁。好像你有什么事情一直瞒着我,我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弄清楚而已!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不是奸细!”贺凌风气呼呼地说。

“凌风,你说你好奇我在做什么是不是?”贺凌云看到弟弟那张气鼓鼓的像包子一样的脸,偷笑一下,难得他一番苦心,他的弟弟终于开始对贺家的事情上心了,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是啊!我都已经20多岁了,可是我整天活的好无聊,你以为我成天就知dào

和那帮小子一起玩耍吗?我也想为帮里做点事,这样才不会被人小瞧吧!你不知dào

他们那帮人表面上对我恭敬,喊我二爷,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笑我呢!这帮里的事情你从来不要我插手,有什么事情你也从不让我参与。你和护法他们整天嘀嘀咕咕、神神mì

秘的,我能不好奇吗?还有还有,墙上那把剑什么来历,我根本不知dào

,别人问我我也答不上来,你说我到底是不是贺家人,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弟弟!?哼!”贺凌风越说越感到委屈,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贺凌云听完弟弟的牢骚,不仅气全笑了,反而觉得宽慰不已,他舒心一笑说道:“好!我的弟弟贺凌风终于长大成人了!”

“什么叫终于长大成人了?我早就过了18岁了好吧!”

“凌风!你起来吧!”贺凌云亲自扶起了贺凌风,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大哥也并非要瞒着你,我也是心疼你,希望你能够有一个愉快的童年,可以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你知dào

当你了解贺家的所有历史之后,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再也做不回现在这个轻松无忧的贺二爷了!”

“为什么?”

“因为,贺家的历史是一把厚重的枷锁,它会牢牢锁住你,压得你透不过气。你还想要知dào

吗?”

贺凌云的脸色沉下来,以复杂的眼神逼视着贺凌风,那感觉好像有几分恐xià

,警告的意味是说如果他现在变卦还来得及。

“当然了!我有权知dào

!不管历史是怎样,都已经是历史了,我不能让你一人独自承担吧!大哥,你快告sù

我吧!”

贺凌云拉着弟弟的手,走到那把掖龙剑前,指着神剑说道:“如果你真的想知dào

,那么我就把一切告sù

你,准bèi

好了吗?就从这把掖龙剑说起吧……”

贺凌云的话说的一点也没错,贺家的历史就是一个戴着面具的魔鬼,你永远也别想看清他的真面目。等到你追根究底揭下面具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你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贺凌风单纯无忌的心思,片刻之间就被供桌上的那把剑削得七零八落、片甲不留,他怎知dào

自己的兄长尚不足而立,竟然离天命大限早已不远了。

而他自己,还未真zhèng

成熟,就在步着他大哥的后尘。可想而知,凡是贺家的后代,从一出生就逃不过死亡的阴影,这该是怎样一种悲剧的命运!

为什么贺家会被施下这么恶毒的血咒,不管男女皆活不过而立?只要血咒一天不除,贺家的世世代代都要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包袱!他有必要弄清这一切!

“大哥!我真的没想到,我们贺家竟然会有这么悲惨的命运。难怪父亲、叔伯们他们会早早的去世!血咒实在太可怕了!三十岁!我们都活不过三十岁了吗?!”当贺凌风意识到自己也将难逃一死,这种突然滋生而出的对死亡的恐惧感,立kè

包围了他,使他喘不过气来。

“生机实在太过渺茫,我不知dào

我们贺家还要等多少代,才能摆脱这样的厄运。”贺凌云摇摇头,目光投向供桌之上的灵位。

“你不是说只要找到那个什么灵婴的,就能破除血咒了吗?”贺凌风仿佛一瞬间成熟懂事了,他想到自己的大哥一个人独自扛着这份重担,而他自己却游手好闲,实在太不应该啊!

“是的!根据先祖留下的史册记载,说是一千多年后会有一位灵婴转世,只要找到她就能找到一种名为‘紫琼丹’的宝物,拥有紫琼丹与掖龙剑,就能破解血咒。”

“一千多年后?那是什么时间?灵婴已经转世了吗?怎么知dào

灵婴转世了呢?”

“就凭这把掖龙剑!据说只要灵婴降生,它会震颤且发出七彩霞光。二十年前的一天,我就亲眼见它发出过七彩霞光,并且那一天正好就是史册上所记载的天干地支年月,也就是灵婴降生的时辰,巧的是东海之上也出现奇观,日月交辉,紫霞漫天,一群白鹤朝着东方飞去。这一切都说明,灵婴已经降生了!”贺凌云回忆道。

“那灵婴是男是女?现在在哪?找到了吗?算到今天他应该有20余岁了吧!”贺凌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火焰帮常年分布世界各地,就是在寻找所谓的转世灵婴。

他大哥一直瞒着他,就是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改变贺家的命运,而又能保护他。

“是女婴!我得到一支消息,说她出生后可能是被摩耶国勃煞拜掠去。具体是否属实,我已经安排人前去摩耶国打探虚伪了。”

贺凌云眉头紧蹙,面上愁集的纹路说明他为这事已经费煞了心力。

“大哥!她还有什么别的特征?不然这大海捞针,如何寻找?”

“她是梦家的后人,自然姓梦,灵婴本身就具备着许多异于常人的特质,加上她是梦家的后代,那就更不得了。梦家原本就是个巫蛊之家,擅长巫术、幻术和容术等法术。所以,想要找到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书上记载三千年前的她‘倾国倾城,天下无双’,我们的先祖也留有她的画像!你跟我来看!”

贺凌云走到神坛一面雕刻着九龙戏珠的墙壁前,触动了一个隐藏在灯柱之上的机关,片刻,金碧辉煌的石刻墙壁缓缓分开了,一副丹青画像惊现在他们的眼前。

玻璃罩下的图画显然经过了特殊贮藏,虽然经lì

了一千多年的历史,但画卷依然完好无损。

贺凌风惊呆于画像上面那个赤足踩着白色莲花的女子,云髻侧耸,发丝飘飘,衣袂翩然。虽然只是寥寥数笔,依然传神地勾勒出她有一张如神若仙般的倾世容颜。

她的右手握着一把剑,左手托着一枚熠熠发光的宝珠。贺凌风一眼便认出那把剑,惊叫道:“她右手拿着的是掖龙剑!”

“没错!正是掖龙剑!”

“那她左手托着的就是紫琼丹吗?”

“这不是紫琼丹,而是风灵珠!”

“我知dào

我知dào

!这风灵珠就是我们贺家传世之宝,和掖龙剑一样重yào

,是不是?”

见贺凌云点头,贺凌风又仔细观瞧了一遍画作,发xiàn

画卷左下角有落款,他缓缓念道:“‘撼海神女,梦氏灵香’,一千年前她的名字叫‘梦灵香’吗?”

“是的!如果没错的话,一千年后转世的灵婴应该就是她!”

“可是我不明白,既然是贺家的宝物,为何这两样宝物会出现在梦灵香手里?她真是我们贺家世仇的女儿?”

“这……我也不得而知。我只知风灵珠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沉入了东海,只剩下这把掖龙剑了。这幅画作是先祖遗留的摹本,并非真迹。我想只有找到梦灵香的转世,才能解开所有的疑问。”

“那风灵珠还能找回来吗?”

“风灵珠乃宝珠,天生具有神力和灵性,不是天时地利人和,不是机缘巧合,它绝对不会出现!”

“我们有了这幅画像,想要找到她又有何难?只要她还活着,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贺凌风已经暗下决心,定要找出这个奇女子,又哀求贺凌云道:“大哥!让我去找那个姓梦的女子吧!我绝不要让你一人继xù

承shòu这份压力!”

“好吧……我总不能袒护你一辈子,将来的路如何艰辛,等你亲自走过才能知dào

。你能坦然面对历史,这份承担的能力确是让我另眼相看,好兄弟,你不愧为我们贺家的子孙!”贺凌云舒心一笑,伸手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说道。

贺凌风透过兄长的肩头,目光聚焦到了供桌之上的那把神剑之上,内心已经开始琢磨起下一步该怎样走了。

………

177. 177 人生的十字路口

贺凌风透过兄长的肩头,目光聚焦到了供桌之上的那把神剑之上,内心已经开始琢磨起下一步该怎样走了。

最近一段时间,薛沐冰闷闷不乐,他好像走到了一个人生十字路口,不知dào

该如何抉择。一方面是郝奕芮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另一方面是白千影。

他想要给郝奕芮和孩子一个正经的名分,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发xiàn

自己不大想离婚,说不清具体原因。

烦躁的他找到了阮晶晶,两人坐在了酒吧里。阮晶晶见他满怀心事的样子,关心道:“冰哥!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闷闷不乐的了!”

“唉……我不是郁闷那件事!”薛沐冰喝了一口酒说道。

“那你是为什么不开心?因为白千影吗?她不愿意和你离婚?”阮晶晶试着问道。

“不是!晶晶,你说,她怎么变了呢?”

“谁变了?变什么了?”

“白千影!”薛沐冰幽幽道来:“她变了!我以为她还会像当初那样缠着我不放,所以我费尽心机做了那么多事,就是为了让她讨厌我,让她求着和我离婚。可是,我发xiàn

从我们结婚之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前那么粘着我,甚至巴不得和我离婚!”

“那这样不是正合你意吗?你不是总吵吵着离婚离婚吗?”

“对呀,话虽如此,每次节骨眼上,离婚协议书我就是没有勇气拿出来!”薛沐冰有点恨自己的不争气。

“那你到底想不想离婚呢?”

“想,又不想。你说我是不是神经了?”

“冰哥,你说你不想和白千影离婚?你该不是爱上她了吧?”所谓旁观者清,阮晶晶看他一副举棋不定的模样,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哈哈哈……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爱上她?开什么国际玩笑呢?就算这世界上女人都死光了,我也绝对不可能爱上她!我是谁呢?V市第一美男子,要品味有品位要眼光有眼光,追着我的女人排成队可绕月球三十圈,我凭什么要喜欢她那样的!我现在不想离婚,那是因为只要再坚持一年多,时间到了,我就能接任我爸的位子了!”

薛沐冰死鸭子嘴硬型的,横横地说着,看到阮晶晶投来不信任的目光,他即刻辩白道:“别看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对她最多只能算是可怜、同情、怜悯!要是她和我离婚了,这辈子哪还有人会娶她啊?”

“我看康总就蛮喜欢她的,听说他还向白千影求过婚呢!好像他知dào

你们有契约,人家还说要等白千影2年时间,等她和你离婚之后,他就会娶她呢!”阮晶晶故yì

说出他所听到的那些传闻,试试薛沐冰的反应。

“你听谁说的?白千影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她一直喜欢的人是我,拜托!”薛沐冰最不愿听人说起康以笙,康以笙简直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可恨。

“你都要和人离婚了,激动个毛呀!”

“谁激动了?”

“你又不喜欢人家,还要和人家离婚,现在她愿意和你离婚,你又有什么好烦恼的呢?你们离了之后,你不就能和你的郝奕芮在一起了吗?”阮晶晶说着风凉话,听不出半点祝福之意。

“就是烦恼啊!你不知dào

她怀孕了!”薛沐冰双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甚烦扰地说。这就是最关键的,他在意的人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他也一定会和白千影离婚的。

“啊?喜当爹呀?恭喜恭喜!”阮晶晶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故yì

说道。

“恭喜个屁呀!”

这时酒吧走进两个人,一路上都在小声地用摩萨丁语交谈着,他们从薛沐冰和阮晶晶的身后经过,坐在了旁边不远的一个位置上。

薛沐冰和阮晶晶同时看到了那两个陌生的男人,对视一眼后,薛沐冰说道:“现在满大街都是摩耶人!他们到底来中国干什么的呢?不会是来搞恐///怖///袭///击的吧?”

“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中国人到国外叫出国,人家来中国也叫出国。人家国家那么富裕,用得着来这搞恐///怖///活动吗?”

“那他们摩耶国的人都是吃饱了撑得的吗?”

“嘘!小声点!冰哥,你知不知dào

世界最厉害的杀手组织是什么?”

“我当然知dào

……陡然一问我还真有点想不起来了!是什么来着?”薛沐冰绝对不承认他的无知。

“我告sù

你!世界上最厉害的杀手组织就是勃煞拜,勃煞拜就在摩耶国!可以说,摩耶国的杀手遍布世界各地,知dào

了吧!摩耶国的人厉害着呢!没事少惹摩耶人!”阮晶晶凑在薛沐冰的耳边说道。

“不会吧!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薛沐冰指指不远处那两个在喝酒闲聊的摩耶人,越看他们越想杀手、坏人。

“别怕!据我所知,他们勃煞拜的杀手一般不杀人!”

“你的意思是杀的都不是一般人?”薛沐冰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问。

“大概是吧,总之传闻中说勃煞拜里高手云集,想要取世界上谁的性命易如反掌,不过,很少听说他们杀人。”

“杀手不杀人还叫杀手吗?”薛沐冰认为阮晶晶的解释有很大的矛盾之处。

“管他呢!或许他们是有别的任务呢!”

“什么任务?”

“我哪知dào

?”

薛沐冰和阮晶晶酒吧分别之后,心情没有轻松,反而更加的沉重。因为阮晶晶说的那些话,让他感到莫名的担忧。

他有点害pà

放了白千影,她就会投进康以笙的怀抱,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阮晶晶说他爱上了白千影,可是他一点也不承认,他哪里就算爱她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摩耶国西里埃利岛勃煞拜组织内部,鬼王面具尤里大人坐在大殿之上,听着手下汇报最新情况。上次皮杰提出找中国火焰帮合zuò

的计划已经搁了浅。

火焰帮拒绝了他们的交yì

请求,这也在尤里大人的意料之内,既然外力借不了,还是需yào

依靠他们自己。对此,他已经有了新的决定。

“卡龙,听我的命令,把欧洲的人手全部召集回来!”

“尤里大人,为什么不需yào

继xù

寻找了?”

卡龙作为勃煞拜组织的护法之一,主要负责杀手派遣及管理。

“女巫大人已经告sù

我最新的消息,摩耶三宝依然在中国,我需yào

你们继xù

在中国寻找!”

“是!”卡龙领了命令后,退出了大殿。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不可能!不可能!薛沐冰,你不可能爱上白千影!开玩笑的!你喜欢的人是郝奕芮啊!对对对,是郝奕芮没错!一定是这样……”

薛沐冰站在慧园的门口,心中不断念叨着这些话,他迫使自己相信他依旧爱的是郝奕芮,好像只有这样说,才会让自己安心一些。

他回到了慧园,回到了父母亲身边,只要母亲不那么唠叨,他会觉得慧园就是世上最温馨的家庭。父亲这几天出国了,留下母亲呆在家中。

在他进屋的时候,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打毛衣。一看就是男人的毛衣,颜色是暗的,花纹也比较简单。

“妈!是织给我的吗?”薛沐冰走到母亲的对面坐下说。

“织给你你会穿吗?这是给你爸织的!”母亲认真地挑着自己手中的竹针,头也不抬地说。

在他们兄妹几个小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穿着母亲亲手织的毛衣,真的很暖和。可是渐渐长大以后,他开始嫌弃母亲织的毛衣样式老土,颜色也不好kàn

,给他织了新毛衣他也没再穿过。

“也给我织一件呗!我要个无袖的背心!”

“去去去!叫你老婆给你织,她织的比我织的好kàn

呢!”

“不要!我就要妈妈织的毛衣,温暖牌的!”薛沐冰舔着脸说道。

“这不像你!说吧!是不是有事求我?又没钱了?”穆允慧抬起头问道。

“妈!我在你眼里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了?除了要钱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那你要什么?”

哎呦!我地妈呀!薛沐冰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我爸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吧!我想等他回来之前织好它。”穆允慧继xù

打毛线,薛沐冰坐在一旁看,现在他竟然很羡慕父亲,有一个这么贴心的爱人呢!

没一会,旁边的电话响了。穆允慧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急忙去接电话。薛沐冰有点好笑,都多大的人了,分开一会好像八辈子没见面一样。

“喂!我在家!……你那边冷吗?有没有下雪?……哦,我不冷!穿着厚实着呢!……你后天回来?……好,我亲手做。……嗯,晚安!”

穆允慧挂掉电话后,发xiàn

薛沐冰正看着她笑,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你爸来的电话!”

“爸还没休息吗?”按照现在这个点推算,他父亲那边此刻应该是半夜了。

……

178. 178 比不上一条狗重要

“爸还没休息吗?”按照现在这个点推算,他父亲那边此刻应该是半夜了。

“准bèi

休息了!那里已经夜里11点了!”

毛衣还没打上两圈,电话铃又响了起来,他母亲再次接起电话:“喂!还没睡吗?……我知dào

了!……哎呦,别乱花钱了,我什么都有!……真是的!你没时间就不要跑那么远!……那就青色的吧!多带一条,我给心洁留一条!……好!那晚安吧!”母亲第二次挂掉电话,脸颊通红,低头继xù

打毛衣,可是,没过多久电话铃声又响起了。

“喂……我吃了!……记得了,没有忘记!……嗯!明天就去!你快早点睡吧!快12点了吧!睡吧,睡吧!晚安,老公!……哎呀,不要啦!……么……挂了啊!”穆允慧避着儿子,轻轻地在电话里亲了一下,那边的人终于安心地睡下了。

“爸怎么也那么鸡婆呢?啰嗦起来够吓人的!”薛沐冰看着母亲的大红脸,憋笑憋的难受,他还从来没发xiàn

,自己的父亲唠叨起来境界真是高啊!

他都能听见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想吃母亲亲手做的菜,天气冷不冷,穿了什么衣服,想要什么颜色的围巾,有没有按时吃药,不要忘记去参加什么活动等等,这么点小事至于大半夜不停地打越洋电话吗?

“你不懂!你爸不是鸡婆也不是啰嗦,他那是关心我!虽然说的都是一件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这足以证明他牵挂着我,不管走的多远,他始终把心放在了我这、放在了家里!只有把心放在家里,这个家才算是家!”母亲郑重说完这番话后,继xù

拾起手里的毛衣开始认真地打了起来。

薛沐冰再也不笑了,他听懂了母亲的这番话,也是头一次真zhèng

的了解了父母之间的感情。好像他们的确感情非常好,从来没有见他们红过脸吵过架。他有一个愉快的童年,似乎和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吧!

把心放在爱人身上,放在家里,这样才是一个美满的家!薛沐冰想到了郝奕芮,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也想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

“妈!我也想给自己所爱的人一个完整的家!”薛沐冰鼓起勇气说道。

“打住!你所爱的人?你是说外面的那个女人?”

“对!就是她!”

“我看你是糊涂了!你怎么确定她就是你所爱的人?还有,‘家’是一个承诺,一份责任,一旦许下,那是要用生命去维护的!你真的要毁掉自己已经拥有的家吗?你要是走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穆允慧放下毛衣,语重心长地说。

“可是,我只是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也有错吗?”

“你没错!错的是有一个这样的妈!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

“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姑娘,如果你认识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妈妈眼里只有一个好姑娘,那就是白千影!你要是想和其他人在一起,除非我死了!”穆允慧坚决地说。

“妈!如果说她有了我的孩子呢?有了薛家的血脉呢?”

“就算是有了!我也绝不会承认!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薛沐冰叹口气,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传说中的火焰山,另外他爸就是千年冰山,再加上他爷爷那座老泰山,如何才能摆平这三座大山啊?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元旦过后,天气越来越冷,看起来好像要下雪了!这几天薛沐冰没有去水心公寓,他不知dào

如何面对郝奕芮。事情好像一时半会没有什么进展,索性窝在爱琴湾的家里。

房间有暖气并不感到寒冷,只穿着一件羊毛衫就足够了。薛沐冰下了楼,看到白千影大白天还呆在家里,好奇地问道:“今天你不用上班吗?”

“不是你说要我呆在家里哪里也别去的吗?”白千影头也不抬地说,此刻她正坐在沙发上绕毛线,身边摆着几支毛线还有几只竹针。

薛沐冰看到这架势就知dào

她一定准bèi

打毛衣的,那种专心的状态跟他老妈好像。他走了过去,坐在独立沙发上,看到桌上摆着透明的玻璃茶壶,里面泡着明亮清透的花茶,下面燃着的蜡烛可以保持着水温。

她面前的一个玻璃盏里盛着一些茶水,上面还冒着热气,他可以闻到散发在空气里清淡的茉莉香味。

“我能喝一杯吗?”

“随便!”她正忙着手里的线团,无暇顾及他。

薛沐冰端起玻璃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花茶,轻轻地抿一口,香味立kè

窜入他的心里。

“需yào

我帮忙吗?”见她把线框在两个膝盖上,两只手不停地打圈绕线,偶尔会有线绞并在一起的状况。记得小时候他就常常充当母亲的线架,配合母亲绕完一团团毛线,自己也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不用!我自己可以!”薛沐冰的这种没话找话,在白千影的眼里显然就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安过好心吗?

“我帮你,会绕的很快的!”薛沐冰换了座位,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上,抢过她面前的线支撑在手里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有拜托你帮忙吗?”白千影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有点生气。

“就当我没事找事闲的发慌好了!”

见薛沐冰主动撑起双手,白千影孤疑地看了一会没有再说什么。有了薛沐冰的加入,绕线变得简单多了。整个过程中,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薛沐冰看到她的双手在眼前飞快地绕线,速度要比他老妈绕的快上N多倍。

白千影始终没有看他一眼,可是他却看到她专注的眼神和那弯浓密卷翘的睫毛。她并没有化妆,为什么睫毛那么好kàn



还有那两片纯净的淡粉色的嘴唇,一张一翕格外诱人。他还记得那天吻她嘴唇的感觉,柔软、温凉,丝滑如绸缎一般。

“薛沐冰!你成心的吧!”

白千影的尖叫声惊到了神游天外的薛沐冰,回过神来看到白千影正气呼呼的看着他,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卡着线我还怎么绕?”

薛沐冰低头一看,自己居然紧紧地握着线,他有点抱歉地重新摊开手,说道:“不好意思,没注意!继xù

!”

不一会绕完了4卷线,结束任务的薛沐冰退至一旁,白千影开始拿起竹针起线头。用上4根针,肯定是打毛衣的吧!她打给谁的呢?看这颜色不像是女孩子用的,因为毛线的颜色是漂亮的深蓝色和灰色两种,给男人打的?不会是给康以笙的吧?

“你准bèi

打毛衣?”薛沐冰得不到回答,又问:“打给谁的?”

“你管得着吗!反正跟你没关系!”白千影随口一句。

听了这话,薛沐冰感觉喉咙里好像吃了一只苍蝇,恶心难受。他忙到现在,原来一直在为他人做嫁衣啊!

“这么难看的颜色!什么眼光真是!土的要命!一看就是地摊货!送给我我都不要!”薛沐冰咕噜咕噜连灌下几杯茶。

“薛沐冰!你要是再不闭嘴!信不信我放狗咬你!”白千影停下动作,怒目瞪着他。

“我就不闭嘴!怎么着?”薛沐冰看了一眼趴在她身边睡大觉的小狗崽,不以为然地说。

“蛋黄!!给我咬死他!”得到命令后的蛋黄马上从沙发上跳下来,直接扑到薛沐冰面前,开始疯狂地撕咬他的脚趾头。

“咦!哎呀!去你的死狗!”薛沐冰完全没有想到小小的狗崽咬起人来毫不含糊,真的啃疼了他的脚趾头,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将它踹出八里地。

“蛋黄!”白千影紧张地叫了一声,她狠狠地瞥了一眼薛沐冰,怪他下脚太狠。可怜的小蛋黄被甩在远处,挣扎了好一会,摇晃着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后,重新回到白千影的身边。

“蛋黄!你没事吧!”小狗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那意思是说,主人,我没事!我帮你出气了哦!

“有事的是我好不好!”薛沐冰扳着脚趾头表现出很痛的样子。

“活该!”

在她眼里他还比不上一条狗重yào

?当薛沐冰还想指指点点的时候,白千影的手机响了。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接起电话,温柔地喂了一声,薛沐冰立kè

支起耳朵听。

“以笙?!……嗯!在家!……你怎么了?……”白千影看了薛沐冰一眼后,起身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楼下的薛沐冰很生气,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背着他说的?在客厅转了一圈的他,发xiàn

无计可施,最终视线落在了沙发上的毛线上。

“看你怎么打!看你怎么送人!”薛沐冰没几下就把白千影刚才辛辛苦苦打出的几圈毛衣全部扯掉了,觉得还不过瘾,他还把毛线全部缠在了蛋黄身上,嫁祸给它。看着自己的最新杰作——小狗大战毛线,他心满yì

足地拍拍手,转身上楼拿外套,现在不溜,更待何时?!

……

179. 179 突然冒出一个姐姐

“看你怎么打!看你怎么送人!”薛沐冰没几下就把白千影刚才辛辛苦苦打出的几圈毛衣全部扯掉了,觉得还不过瘾,他还把毛线全部缠在了蛋黄身上,嫁祸给它。看着自己的最新杰作——小狗大战毛线,他心满yì

足地拍拍手,转身上楼拿外套,现在不溜,更待何时?!

一个电话打完,白千影重回客厅,早就不见了薛沐冰的影子。管他去哪里呢!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当白千影看到挣扎在一堆毛线里的蛋黄后,惊呼道:“天呀!我的毛线!蛋黄你在干什么啊!”

蛋黄急的啊呜直叫,那意思是说,我窦蛋黄是冤枉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刚刚接到了康以笙打来的电话,电话那端的他好像又喝醉酒了。

“康以笙!你怎么又喝酒了?你不知dào

你是不能喝酒的吗!”她责备他不该喝酒,因为他的胃不好。

“应酬…………呕……”接着那头传来呕吐的声音,白千影真的很担心,可是她又不能去见他。

“你现在在哪?”

康以笙说出自己所在的位置就在King-Shine酒店他的专属房间里,白千影心中一冷,又是那个房间,又是因为喝酒!

她已经怕了!可是听起来他真的很难受的样子,白千影情急之下,联系了朱心荷,让她去照顾他!

朱心荷这边下午才开始工作没多久,就接到了白千影的电话,听完之后她向部门长请了假就跑出了公司,拦了一辆车直奔King-Shine酒店。

一路上她在不停地骂骂咧咧,责怪康以笙太不让人省心!来到白千影所说的房间,发xiàn

门关着,敲门没人开,打康以笙的电话已经关机。联系不上了,醉的不轻啊!

朱心荷即使很着急,但是好使的脑子也没有发生一点慌乱,她两边一瞧,看到一个打扫客房的服wù

员正在隔壁房间,叮~~!有主意了!

“你好!请帮我开下门,有人要自杀,十万火急!”

对方一听这话,想都没想就跟着朱心荷出了房间,用她的门卡打开了康以笙所在的房间。

“我先进去阻止!你在外面等着!”服wù

员愣愣地点点头。

朱心荷打开房门跑了进去,一直找到里间卧室,差点被眼前的景象给吓退。这是什么情节?仅仅穿着三点的顾琳琳正在脱康以笙的衣服。

“贱人!你在干什么?!”

一声呵斥吓得顾琳琳手一抖,她转脸看到了站在门口气冲冲的朱心荷。

“哟!我以为是谁呢!你怎么进来的?”

“你管我怎么进来的,我问你你在干吗!!!”朱心荷咬着牙问道。

“难道你没看见吗?我正在伺候康总啊!”顾琳琳将康以笙的裤子往床边一丢。

“有你这么伺候的吗?都伺候到床上了?顾琳琳,你还要不要脸!?”

“这是我和康总之间的私事,我们两情相悦,你最好别来捣乱,识相的快滚!”顾琳琳已经跳下床,挺着大胸站在她面前,毫不避讳地说。

“我就不滚!我不相信康以笙会喜欢你这种破烂货!现在我就要问个清楚!”朱心荷径直走到床边,拼命地摇着醉的不醒人事的康以笙,喊道:“康以笙!康以笙……”

受到了剧烈的摇晃,康以笙半梦半醒地喊了几个字:“千……影……千影……”

“听见没有?康以笙他喜欢的是白千影!你知不知dào

!?你就别再做梦了!快点滚吧!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说你企图芶引总裁!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好你个朱心荷!够狠!你给我记住!咱俩没完!”顾琳琳真的有些畏惧朱心荷,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她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衣服离开了房间。

今天顾琳琳算得万无一失,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这笔账先记着,回头慢慢还!

赶走了顾琳琳,朱心荷转过身来,看到烂醉的康以笙忍不住一阵心疼。他怎么就那么不听话,不知dào

珍惜自己的身体?

朱心荷拾起他的裤子,打算替他穿上,谁知迷糊的康以笙却抓住了她的手,囫囵不清地说道:“你知不知dào

……我有……多爱你……不要……离开……我……”

一句无意识的表白,听得朱心荷整个心“嗙嗙嗙”地跳个不停,他说他爱她!?

朱心荷蹲下身体,半跪在床边,伸手抚了抚他紧皱不开的眉头。谁知他的那只手也抓了过来,将她拉向他的胸前。

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之上,朱心荷听到了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体的温度,那么温暖实在。

他们的脸贴得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口中的酒精的甜味。不规则的气息铺洒在她的面颊之上,让她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泛红。

“我……要……你……”

朱心荷的脑袋一片空白,理智已经溃不成军,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无法拒绝一个充满成熟魅力的男人的邀请!何况他还是你一直深爱的?气息紊乱的朱心荷闭上了眼睛,已经完全做好了献身的准bèi

,到最后却听见他深情地喊了一句:“千影……”

如梦初醒,朱心荷一个激灵,猛然挣脱他的怀抱站了起来,她刚刚怎么了?不可以这样!她怎么能对康以笙动心思呢?他永远是属于小白的!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替她守护好他不是吗?

心好痛,两行泪水悄然滑落脸庞,朱心荷你醒醒啊!现在你只需yào

退出房间关好房门就好了呀!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出了爱琴湾小区,薛沐冰来到了水心公寓,开了门却发xiàn

郝奕芮不在。这么冷的天她会去哪?拿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手机竟然是关机状态!

也罢,薛沐冰起身离开,直接去找了他的那帮朋友,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到了约定的地方——皇家桌球俱乐部,阮晶晶、黄天域、马炎春等人都在,已经开局,场面挺热闹。

“冰哥!好久不见!可把我们想死了!”阮晶晶上来就抱。

“冰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黄天域抽了一口烟问道。

“冰哥!”马炎春平静地打了招呼,眼神不是那么自然。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薛沐冰注意到马炎春的异样。

“冰哥,你就别往他伤口上撒盐了!”阮晶晶拉着他来到一边坐着休息。

薛沐冰明白了,是因为安洁拉的事情,他那么喜欢他表妹,现在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能不呕人吗?不提也罢,省得薛沐冰也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那就痛痛快快杀上几局,如何?”黄天域提议道。

“好!正好我手痒!”薛沐冰接过球杆,站起来说道。

当薛沐冰几人的战况如火如荼的时候,白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好不容易整理好毛线的白千影,起针打了大约5厘米的高度,她的手机又想了。

“念念……”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那端传来母亲的哭声,白千影心一惊,忙问:“妈!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妈没事……就是有点想你……”

恐怕不止想她这么简单,母亲从来没有这样过,白千影有种不祥的预感,要不怎么早上眼皮一直在跳呢?莫非……爸爸妈妈又吵架了?

“妈!我也想你!等我!现在就回去看你!”白千影已经放下半截毛衣,开始找外套。

“不要!不要回来……”

为什么不要回来?白千影还想问几句的时候,那端已经挂了电话。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好奇,她必须马上赶回去瞧一瞧。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穿上厚外套,拿了钱包手机锁了门后,白千影搭乘出租车赶回了白家大院。白家大院的大门敞开着,她大步走了进去,远远的好像就听见了父亲与人的谈话声,越往里面走,她的心就越凉,因为那个声音听起来好熟悉!

迈进客厅的那一刻,白千影愣了,因为她发xiàn

坐在他父亲身边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郝奕芮!此刻她父亲白海波正拉着她的手亲切地交谈。

一股愤nù

的岩浆在她的胸腔之内沸腾咆哮,下一秒喷薄而出:“该死的狐狸精!你竟敢芶引我父亲!”

里面坐着的两个人显然是被吓了一大跳,还未搞清状况,郝奕芮的脸上就挨了结实的两巴掌。了解女儿的白海波立kè

拉开了白千影,劝阻道:“住手!念念!”

“爸!你们在干什么!!!”白千影如何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把人带到家里,让母亲伤心哭泣。

“念念,你听爸爸解释!你误会了!她不是什么狐狸精!她是你的姐姐!”

“姐姐?!”白千影彻底晕了!

她猜想过无数个关于孩子的可能,吃奶的,尿床的,豁牙的……唯独没有想过,他爸会给她弄回一个这么大的姐姐!这他妈的剧情实在太狗血了吧!

……

180. 180 摇身一变富千金

“姐姐?!”白千影彻底晕了!

她猜想过无数个关于孩子的可能,吃奶的,尿床的,豁牙的……唯独没有想过,他爸会给她弄回一个这么大的姐姐!这他么的剧情实在太狗血了吧!

“来!我给你介shào

!她叫郝奕芮,今年和你同岁,比你大几个月,以后你就叫她姐姐!”白海波介shào

的起劲着呢,却不知这两个女儿暗地里开始较上劲了!

“小芮啊!这是念念,是你的妹妹!你们俩以后都是爸的女儿,所以我希望你们好好相处!”

“爸爸,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郝奕芮揉着发红的脸颊,一双眼睛憎恨地望着白千影,说到“妹妹”两个字特别加重了语气。

“爸!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姐姐?”白千影气得身体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念念,爸没骗你,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她的确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不信,你也可以去问你母亲!”

“我妈现在在哪?”她的确需yào

立kè

弄清这一切。

“在房里。”

白千影抹了一把泪跑进了后院。身后的郝奕芮收回阴冷的目光,换上一副亲切的脸庞,挽着白海波说道:“爸,妹妹可能一时半会难以接受,给她点时间吧!”

白海波点点头,拍了拍郝奕芮的手背,表示赞同。郝奕芮心里实在太得yì

了,真该好好感谢她妈,让她的身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换。

她哪里能想到看起来朴实无华的母亲,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上次她在咖啡馆门口看到自己的母亲在和一个陌生男人招手,当时她就比较好奇,现在没想到那个男人会是她的亲生父亲,更没想到郝任远居然不是她的父亲!

据说,是白海波派人找到了她的老家梧桐村,找到了她的母亲于春华,从母亲口中得知她的联系方式和住址,然后就联系到了她。

当他见了这位高高在上的财政局局长,知dào

了真相后,她太激动了!天上真的有掉馅饼的好事,正巧就砸中了她。

云里雾里她摇身一变就成了财政局局长家的千金小姐,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高贵出身吗?

但更让她心脏狂跳的是,她和白千影会伙一个爹!哈哈,白千影,你就等着好kàn

吧!

白千影上了楼,来到母亲的房门口,敲了门说:“妈!我是念念!快开门!”

敲了许久,白千影几乎快要放qì

的时候,门开了,一脸泪痕的母亲出现在她的面前。

“妈!”

“念念……”

白千影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母亲,母女二人彼此疼惜一番后,白千影扶着母亲回到了房间里。

“你都知dào

了?”母亲问她,用的却是陈述语气。

“妈!我都知dào

了!但是我不相信!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姐姐?而且还是她!”白千影的眼里满是疑问,期待从母亲这里找到问题的答案。

“妈也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它是存zài

的。”刘心洁抹着眼里说,也不知dào

这些天她哭过多少回,好像她的眼泪从来就没有干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20多年前的旧事了,提起来就伤心……”

事情要回到20多年前说起,那时候刘心洁和白海波、穆允慧还有薛承宇四人都是高中校友,只是白海波和薛承宇要比她和穆允慧高两届。

她和白海波在高中时候谈了恋爱,后来直到大学毕业,两人感情一直比较稳定,并且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两人商议等到刘心洁在V市安定工作后就准bèi

结婚。白家是名门大户,白海波毕了业就被安排到了机关里做了公务员,本来他想让家人帮忙为刘心洁也安排一个安稳的工作,可是心气甚高的刘心洁想靠自己的努力寻找工作。

刚出校门的她,青春美丽,学的是播音专业,梦想是做一名出色的主持人。她四处投简历,去了不少广告传媒公司、影视工作室面试,可是都因为没有工作经验而被拒绝。

直到有一天,苦恼的她终于接到了一个面试通知,她给白海波打完一个报喜电话后,就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去了约定的地点面试。

那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包厢,她见到了前来面试她的男人,据对方介shào

,他是流线传媒的总裁。流线传媒虽然不及华云传媒那么有名,但是在V市也是前十位的企业,口碑也不错。

刘心洁深感意wài

,她好像不太记得有给流线传媒投过简历吧!但是她以为是她普遍撒网的结果,能够劳驾总裁亲自面试,这也实在太赏脸了!

这位总裁明确表示他比较欣赏年轻的大学毕业生,尤其是像她这样出色的,还说只要她愿意加入流线,保证她将来前途无限。

刘心洁喜出望外,看这位老总光明磊落、一言九鼎的样子,便欣然点头答yīng

。一杯庆祝酒下肚,她便觉得头有些晕,接着就醉了。

等到她再醒来已是天明,她发xiàn

自己身无一物,躺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还未完全清醒的她,就看到怒气冲天的白海波踹门而入。一切都晚了!

他们因此吵了架,闹到了分手的地步,白海波开始出去喝闷酒。结果,一次宿醉,竟然和酒吧里的一个女服wù

生发生了一叶情。

纯粹的发泄,等到次日醒来他很懊悔,见到那个叫于春华的女人哭得伤心,他便给了她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两万块钱,希望可以弥补对她的伤害。

经过一段时间的煎熬,白海波和刘心洁发xiàn

他们依然深爱着对方,只是谁也不愿意先迈出那一步。最后还是薛承宇想了办法,撮合他们重归于好。没过多久,他们正式举行了婚礼,后来就怀了孕。

生了孩子以后的刘心洁也在电视台找到了工作,成了一名真zhèng

的主持人。白千影的出生给白家带来很多欢乐,更增进了他们的夫妻感情,一切都在朝着一个美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可能性。酒吧认识的那个叫于春华的女人也不错,当时真的拿着钱辞了工作,回到了乡下老家。可是没过多久,她发xiàn

自己怀孕了,但她不敢告sù

父母,因为在乡下未婚先孕是一种伤风败俗的表现。

好在有人上门提亲,对方叫郝任远,长得其貌不扬,中年丧偶带着一个儿子。没想到于春华答yīng

了婚事,并且私下里告sù

了郝任远自己已有身孕的事情,可是郝任远却说不介yì

,基于这一点,于春华深深地感动了。二人结了婚,婚后不久生下了女儿郝奕芮。

郝任远非常疼爱郝奕芮,视她如己出。他们夫妻一直保守着秘密,所以没人知dào

郝奕芮的真zhèng

身世。

直到多年以后,于春华在报纸里看到了白海波,那时他已经做了财政局局长。可是她也没有想过要来找他,于春华和白海波的真zhèng

见面实属偶然。

于春华前段时间听说女儿从南方回来,过来找她,正好遇到了白海波。算不上是熟人,顶多当个普通朋友一起喝了一杯咖啡。

从谈话中,白海波了解了她当初离开V市后的生活情况,在说到女儿出生的时间时,白海波震惊了,那时间算一算,不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吗?经过一番追问,于春华终于说出了实情。

临走时,于春华请求他当做不知dào

,因为她不想平静的家庭受到影响。白海波答yīng

了,可是这种奇特的不能割舍的亲情血缘关系,让他不能坐视不理,只要听说要强的女儿受了很多苦,他的心就会很痛。

要不要认回女儿?他一直在考lǜ

,这关系到他的局长身份和家庭幸福。

孩子是无辜的!白海波经过深思熟虑,也和刘心洁商量过,最终他不顾妻子的反对,决定让白家的孩子认祖归宗。

今天就是于春华的女儿正式回到白家的日子!

听到母亲冗长的叙述,白千影最终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郝奕芮纯粹是父亲意wài

之外生下的孩子!

“就算是这样,又怎么能肯定她一定就是爸爸的女儿呢?”

“你爸已经做了亲子鉴定,那份报gào

我也看过了!”

“为什么会这样?!”白千影不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的母亲,所以问道:“妈!那个欺负你的混蛋是流线传媒的总裁?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念念,你知dào

一个女人最重yào

的是什么,是名节与贞操。妈当时没有勇气报警,报警就意味着我再也没法抬起头来做人。”

“可是,总不能轻饶了他!他是不是叫刘彦西?”白千影想起了一片关于流线传媒总裁的专访,好像记得这个名字。

“不是!我也是到后来才知dào

,他当时冒用了别人的名字和公司名称。唉,别再问了,好吗?”刘心洁似乎又陷入了某种痛苦中,不愿继xù

说下去。

“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

181. 181 戳到了她的痛处

“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想搬出去住!”母亲泪眼朦胧的说,如今她和丈夫之间已经形成一条巨大的隔阂,白海波的这一做法已经深深伤害了她的心。

“不行!妈!你哪里也不能去!你走了正好便宜那个女人了!”

“念念!可能你还不明白。婚姻这种东西,掺不得半点杂质,一旦有了杂质,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妈这一辈子别无所求,只求一家人平安快乐的过一辈子。可是,现在事已至此,我没办法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就地过下去。”

白千影何尝不懂母亲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可是她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就是母亲离开白家,凭什么要她走?她也是受害者呀!

白千影安抚了母亲后,出了厢房,经过自己的房间时,她听到了一些响动。推门进去一看,发xiàn

郝奕芮正坐在她的梳妆台上摆弄她的那些瓶瓶罐罐。

“你干什么?不要乱动我的东西!!”白千影叫道。

“你的东西?请你搞清楚!现在白家的一切也有我的一半!你已经在这里霸占了20多年了,还想怎么样?”

郝奕芮挑着眉毛说,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遍,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床边,并且试了试床的弹性。

“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白千影!你最好别对我大呼小叫的!要是论起来,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姐姐吧!”

“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迷惑了我爸,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一定是你的阴谋!郝奕芮!你就等着瞧吧!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你就是个大骗子!”白千影愤然叫道。

“随便你怎么想!不过我相信科学的力量,你爸手里的亲子鉴定就是最好的证据!倒是你,我就奇怪了,你爸和你妈长得也不差,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丑八怪?我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你爸妈亲生的!”

“郝奕芮!你再说我就揍你!!”白千影握紧了拳头,一腔愤nù

无处发泄。

“我知dào

你的拳头厉害。你尽管打好了,往这里打,打的越惨越好,这样我到你爸面前告状连妆都不用化了!”

郝奕芮用手指着自己的脸挑衅地说道。

白千影极力控zhì

自己的情绪,她知dào

现在不能冲动,要是真的打了她,还不知dào

她会在父亲面前说什么呢!这个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表演苦肉计,白千影,你千万别上当!

“按理说,我是白家的长女,与薛家联姻的怎么轮也该是我!而你抢了我的位置,现在应该统统还给我了吧!”郝奕芮用一根手指戳着她的一侧肩膀,不可一世地说道。

“你做梦!”郝奕芮真的戳到了她的痛处,原来她一直强求的都不是属于她的啊!

“我看一直在做梦的是你!薛沐冰从始至终爱的都是我,只有你苦苦纠缠不肯放手,你以为你姓白就是白天鹅了?其实,你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丑小鸭!丑小鸭永远都是丑小鸭,别再痴心妄想做什么天鹅梦了!醒醒吧!”

郝奕芮绕过她走至门口的时候又转身说道:“告sù

你!从我跨进白家大院的这一刻起,我发誓,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讨回来!如果你不想最后落个惨不忍睹的下场,我劝你早点签字离婚!”

这一番不轻不重的话语,像千万只淬了剧毒的利箭,射向她的心尖。白千影站在原地如同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颤抖的身体摇摇欲坠,闭上眼睛泪如雨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越是非常时期,白千影越要镇定,她就是要留下来,不仅要多陪陪母亲,还要看看郝奕芮会耍什么把戏!

郝奕芮才来没几天,就把白海波哄的团团转,说是要天上的星星恐怕他都会借梯子去摘。这不,在郝奕芮的要求下,白海波给她买了一辆新车。

住在白家大院的郝奕芮现在身份完全不同了,她就是名门淑媛,用得起GUCCI开得起宝马名车,走到哪里都是闪闪发亮的千金大小姐!

今天她约了薛沐冰见面,她要告sù

他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消失了好几天的郝奕芮突然和他联系了,颇感意wài

又有点生气的薛沐冰赶到了江边,她还没有到。过了一会,当他看到从一辆大红色宝马车里走下来的郝奕芮时,有几分愣怔,她好像有点变了,可是说不好哪里改变了。

“小芮!这几天你跑哪去了?为什么要关机!?”薛沐冰生气地说。

“嗨!冰哥!你看我的新车漂亮吗?”郝奕芮只说自己的。

“你的新车?谁给你买的?”薛沐冰看了一眼宝马车后,有些疑惑,她哪有那么多钱买车的?

“我爸爸!”郝奕芮有些骄傲地说。

“你爸?!”薛沐冰之前和郝奕芮的母亲聊过,多少了解一些郝奕芮的家庭情况,知dào

她家的条件不算好,根本买不起这么贵的轿车。

“对啊!你没看到我有什么改变吗?”郝奕芮原地转了一圈,展示道。

“买了新衣服,换了新包!”她经常买新衣服和包包,没什么好奇怪的。

“都是我爸给我买的!”

“你爸哪来那么多钱?”

“这个爸当然不是老家的那个爸啦!”

“你还有几个爸?”薛沐冰有点担心自己的头发有没有变色,这年头最流行的就是干爸给女儿买东西。

“两个!冰哥!告sù

你,我找到亲生父亲了!”郝奕芮欢喜地说。

“亲生父亲?你不是你爸亲生的吗?亲生父亲是谁呀?”

“说出来你肯定认识!我爸就是V市财政局白海波白局长!”趴在江边护栏上的郝奕芮扭过头说道。

“小芮!你没发烧吧!”薛沐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心地问。

“我说的都是真的!前几天刚刚相认的!”

薛沐冰傻了,一时半会没缓过劲,她说什么?她说她是白局长的女儿?要是真的话,那么她和白千影不就是姐妹了吗?那白千影能接受得了这样的现实吗?

“嗨,想什么呢?你不为我高兴吗?”郝奕芮搂住了他的脖子笑着说:“这下好了,我这个白家大小姐的身份可以配上你这位大少爷了吧!”

他还是不能相信这件事,薛沐冰笑不出来,怔怔地说道:“太意wài

了!我不敢相信!”

“不信你可以去问白千影!她现在可是我的妹妹!”郝奕芮见他一副呆傻的模样,于是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好啦,冰哥!别想了,反正已经是事实了!现在你就想想我们两个的未来的吧!还有我们的孩子!”

孩子?薛沐冰完全忽略了这一茬事情,现在郝奕芮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呀!他看了看她那依然平坦的小腹,他的心多了一丝柔软,就算为了孩子,他也应该早作打算。

“我知dào

你没时间!所以我已经给你准bèi

好了两份协议,你快去找她签字吧!说不定她已经等不及了呢!”郝奕芮从包里取出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了薛沐冰。

“快去吧!她现在就在白家大院等你呢!”郝奕芮将他推上了法拉利,并且替他关上了车门。看着薛沐冰的车子消失在了视线里,她得yì

地拍拍手。

可是,一个转身她觉得小腹一阵坠痛,郝奕芮警觉地捂住了肚子,这种疼痛感已经连续出现过几次了,一次比一次厉害,上一次她的下面还见红了呢!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郝奕芮敛住笑容,发动了车子,来到一家医院挂了号做了检查,最终她从妇科大夫口中听到了一个最不愿听到的事实,“郝小姐,你已经出现先兆流产的症状,孩子恐怕保不住了,最好早点动手术!”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保不住?”郝奕芮不相信自己身上这唯一的筹码就要夭折了!

“根据血液分析报gào

显示,你身体里氯胺酮含量超标,就算你的孩子能保住,也不一定能平安生下来,要是生下来很可能是畸形!我劝你还是早做打算吧!像你年纪轻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要孩子!”

郝奕芮颤抖着看着自己的诊断报gào

,满目都是恐惧,她怎么能不知dào

氯胺酮是什么物质!可是,现在的她要是离开这种东西,根本没办法活下去!只是,可怜了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跌跌撞撞出了医院,郝奕芮已经收起了自己悲伤的情绪,或许事情并没有到最糟糕的一步,她完全还有翻盘的机会。

……孩子啊孩子,不要怪妈妈狠心,你就再帮妈妈最后一个忙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家大院很安静,薛沐冰走进去的时候,只听见院里的几棵常青树在风里沙沙作响。从保姆口中得知白海波现在不在,白千影在后院房间。

循着之前的记忆,他登上了木质楼梯,路过横梁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上面的“鸿运当头”四个铅笔小字,然后矮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上了楼。来到白千影的房门前,看到门是虚掩着的,犹豫片刻,薛沐冰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

……

182. 182 一直被蒙在鼓里

来到白千影的房门前,看到门是虚掩着的,犹豫片刻,薛沐冰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

白千影不在屋里,他巡视了一周,发xiàn

地上有些碎纸片。随意捡起来一看,见上面有一些稚嫩的蓝色的钢笔笔迹,经过时间的消磨,早就褪色成了淡淡的蓝色,隐隐约约可以辨认出是一些字。

他猜这应该是书信或者日记的碎片吧!果然,书桌旁边垃圾筐里堆了满满的都是些废纸团和碎纸片,桌上还有几个没有写名字的信封。

基于好奇,他随手拿起一个,抽出里面的纸张,展开来看,是白千影的字迹。映入眼帘的便是“亲爱的沐冰哥哥”几个字,惊了他一跳,这是白千影什么时候写给他的信?!

正在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做贼心虚的他赶紧把未来得及看的信纸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嗯?你怎么在这?”刚进门的白千影显然被薛沐冰给吓着了。

“我刚到。来找你!”薛沐冰的手里捧着一本马克思的《资本论》,一副认真阅读的模样。

“找我什么事?”白千影口气冷淡,走到书桌前坐下来,拿起那几个信封看都不看撕碎后,扔进了垃圾桶里,接着拉开抽屉开始翻找起来。

“那个……最近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知dào

了,何必再问!”她没有抬头,不知dào

又找出一个什么本子,开始撕里面的纸张,每撕一下,就会发出“嘶啦”的声音,听着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她真的是白家的女儿?”

“别来问我,我不知dào

!”

“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怎么没听说?”

“今天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验证真假的吧!那我告sù

你,是真的!郝奕芮是白家大小姐!这下你得yì

了吧!只要我们一离婚,你们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薛家大少爷白家大小姐真是天生的一对!离婚协议书呢?拿来啊!给我我立kè

签字,我成全你们!”

白千影激愤难平,大颗的泪珠砸在了地上。面对白千影大发雷霆的情景,薛沐冰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也许她受了不小的刺激,换做谁也很难从容接受。

协议书就在他的腰里,可是他认为从人道主义方面来说,这个时候说离婚签字似乎不妥!

“我好心来看你,干吗冲我发这么大的火!我又没得罪你!”

“你会好心来看我?我看你是看热闹还差不多!谁要你假好心!你走!我现在一刻也不想看见你!”白千影背过身去。

“走就走!真是狗咬吕洞宾!”

听见薛沐冰的脚步声渐远直到消失,白千影跌坐在椅子上。

再见了,薛沐冰!假如一切从头开始,我多么希望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讨厌我,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各自安好,该有多好?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关于薛沐冰婚外恋的事情,薛家一直守口如瓶。他们极力想要挽救薛沐冰和白千影的婚姻,尽量在白家不知情的情况下扫除一切障碍,把伤害降到最少。

这天,穆允慧接到了刘心洁的电话后,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在担心,白家会不会已经知dào

了啊?

当她见了刘心洁之后,她的心头震了一下,距离上次薛沐冰出事,她们见过没几天。怎么现在看起来她整个人萎靡不振的样子呢?

“心洁,怎么了你?几天不见,你怎么痩成这样?”穆允慧担心地拉着她的手说。

“小慧……”刘心洁话没说完,泪已经流个不停了。

“出了什么事?怎么了?你不要哭啊!告sù

我遇到什么事?”

她们一直是最要好的闺蜜好友,平时什么秘密心事都会互相倾吐。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现在刘心洁家里出了这档子事,本来就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可是她实在是憋屈,再不找个人说说,她就要憋疯了!

哭完之后,她把家里的事情原原本本聊了一遍,听得穆允慧嘴巴张得多大,惊问道:“你说什么?郝奕芮是白海波的私si生女?你说的是郝奕芮?”

这个名字这个人她毫不陌生了啊!她想不明白她怎么就成了白家的孩子了?这一切也太荒诞了吧!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就连穆允慧这个外人听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难怪刘心洁会伤心不已!

现在她更不能告sù

她,自己的儿子和这个郝奕芮之间的事情,不然,她真的担心刘心洁会承shòu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刘心洁的心脏一直不好,她是她的主治医师,对她的情况最为了解,要是她再受到强dà

的刺激,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心洁!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穆允慧深表同情,要是现在薛承宇突然带回个孩子说是他和别的女人所生的,那么她也一定会崩溃的!

“还能怎么办?我想离婚!”刘心洁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别呀!你们在一起也不容易,怎么能随随便便说离婚?”

“不离婚还能怎么办?我现在真的不能面对他!”

“孩子的身份证实了吗?会不会有假?”穆允慧问道,她思前想后都觉得问题是出在郝奕芮这个女人身上,怎么那么巧?20多年不来找,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是真的!白海波他背着我早就找到郝奕芮做了亲子鉴定,只是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个白海波也太气人了吧!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穆允慧打抱不平地说。

“其实,这里面有一半也是我的错!唉!别提了!”

“心洁!你不要太难过,事已至此,我们就要勇敢去面对,你要是再这样哭坏身子怎么办?”

“我知dào

!所以我来找你说说话,现在我心里好过多了!”

“别多想了!好歹你和白海波还有千影这个孩子,她才是白家真zhèng

的孩子,都是我们亲眼看大的。咱不为自己想想,总该为孩子想想,你要是离了婚,孩子也会伤心的!”

“小慧!你说的对!我还有念念!念念才是我唯一的女儿!”想到这里,刘心洁似乎又找到了一丝新的生活希望。

穆允慧揽着刘心洁的肩头,给她最温暖的安慰,她希望刘心洁能够想开点,不要屈服于生活。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龙源大厦康盛集团分公司总裁办公室里,康以笙正在批阅文件,这时候他的一个助理敲门进来,来到他耳边附耳几句后,只见康以笙脸色大变。

“去把她给我叫来!”

“是!”

半个小时后,一身职业装扮的顾琳琳,面含春水,眼带笑意,婀娜地走了进来。

“康总,您找我啊?”

“进来说吧!”

顾琳琳暗自得yì

,关上了办公室门后,走到康以笙的面前,等待下文。

“顾琳琳,你是怎么进入公司的?”康以笙放下手中的签字笔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进入公司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跟着您好好工作啊!”

“当真?”康以笙挑挑眉,继而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听到康以笙这么问,顾琳琳心中一沉,他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康总!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忠心耿耿的人会做那样的事情吗?”

“康总!我冤枉啊!是不是朱心荷?是她告了我的黑状?我就知dào

她是这种背后爱打人小报gào

的人!康总!你千万别信她说的话呀!一定要相信我!”顾琳琳第一个就想到了朱心荷,她碰见她在酒店的事情,肯定告sù

了康以笙,一定是这样!

“从明天起,你可以不用再来康盛了!”

“不是……康总!为什么不让我来了?好歹您得给我一个理由啊!”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你不清楚吗?”

自从上次薛沐冰出事后,康盛酒店的监控录像莫名失窃,康以笙就派人暗中调查,没想到最终调查到的嫌疑人居然是顾琳琳。

不管她是以什么方法什么理由盗取了监控录像,这都是违法的行为,公司不但有权开除她,更可以直接将其移送公安机关,但是康以笙真的是念在白千影的份上放过了她。

“康总!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呀!”

“既然有胆做,为什么没胆承认?算了!你走吧!康盛已经容不下你了!”

“康总!你不能就这么赶我走!我帮了你那么多,你不能过河拆桥……”

“来人!”康以笙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确给他提供了不少关于白千影的资料,但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不等相提并论。

进来两个助手,硬是将顾琳琳拖出了总裁办公室,直到护送她出了龙源大厦的大门口。

“你们放手!我自己会走!”哭花了妆的顾琳琳甩掉了两个人的钳制。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有一大片乌云飘过。乌云盖顶,今天算她倒霉!

来到路边打算拦车,正好停了一辆出租车在脚边,可是没想到的是从车里下来的居然是朱心荷!真是冤家路窄,她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呢!

……

183. 183 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来到路边打算拦车,正好停了一辆出租车在脚边,可是没想到的是从车里下来的居然是朱心荷!真是冤家路窄,她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呢!

“朱心荷!你个卑鄙小人!专门背后告黑状!现在我被解雇了,你得yì

了?!”

外出办事回来的朱心荷前脚下车还没站稳,就听见顾琳琳大喊大叫的声音,抬头一看,她的那张花里胡哨的熊猫脸真够恐怖的!

“顾琳琳你发什么神经!我招你惹你了?”朱心荷生气地说道。

“就是你!是你害我丢了工作!你和白千影狼狈为奸的,没一个是好东西!”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说你们,一对不要脸的贱人!”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刮子,落在顾琳琳的脸上,气急的朱心荷抡起巴掌毫不手软。顾琳琳哪里挨得住她这一手,连人带包全部倒在地上,包也摔散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你敢打我?!”顾琳琳捂着脸,瞪着她说。

“打的就是你!”

无计可施的顾琳琳开始撒泼,胡乱地抓着地上的东西就朝朱心荷身上扔,朱心荷往后面一躲,身体正好碰到了刚刚她乘坐的出租车上。低头一看,好事的司机大哥正伸着脑袋看热闹。

“看什么看!还不走!”朱心荷踢了一下车轮胎说。

“哦哦!”司机反应过来,赶紧发动车子,没过两秒他又停了下来,一脸无辜地说:“小姐!你还没给钱呢!”

朱心荷正准bèi

翻包,就听见地上的顾琳琳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大叫一声:“啊!?什么?家里出大事了??妈!你别怕!我现在就赶回去!”

顾琳琳完全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幕,此刻心中被一种巨大的恐怖感笼罩着,她从地上急忙爬起来,惊慌失措地抓住朱心荷的手,急促道:“怎么办怎么办!我家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顾琳琳并不回答,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朱心荷见她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感觉不对劲,也跟着上了车。随着顾琳琳小跑来到她家,看到她家门口围着不少人。

她们从人逢里挤进去,看到顾琳琳的母亲正跪在地上向人求饶,有个手里拿刀的男人正一只脚踩在茶几上。

“我求你们……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没钱……”

“妈!”顾琳琳冲上去扑到母亲跟前。

“琳琳啊!琳琳你可回来了!”顾琳琳的母亲又是一顿嚎哭。

“妈!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爸他……你爸他……”她母亲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就是顾文德的女儿?!回来的正好!把你爸欠的钱赶紧拿出来!”翘腿的男人凶神恶煞地说。

“我爸什么时候欠你们的钱!我家开的是大公司,怎么会欠你们的钱?”

顾琳琳的父亲顾文德以前是个工人,后来下海经商发了财,开起了一家公司,曾经也做得风生水起,所以顾家家境不错,顾琳琳从小衣食无忧,一直都过着公主般的生活。

“你家的公司那就是个皮包公司!你爸不仅卷走了所有的钱带着年轻的秘书逃出国了,还欠下了我们四爷的债!现在债主跑了!就得他的家人来替他还!”那个男人说。

“我爸跑了?我不信!我爸为什么要跑?”

顾琳琳不相信这一切,前几天看到父亲,他还说自己很忙,公司有很多事要处理的。

“琳琳!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爸他不要我们了!”她母亲哭着说道,听到此话,顾琳琳颓坐在地上。

在她愣是之际,那个男人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快还钱!不然老子就把你卖到妓ji院去!”

“啊……好痛!我的头发!”顾琳琳看到那人手里明晃晃的刀,吓得哇哇大哭。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我求你们……”顾母抱起了男人的大腿哀求道。

“去你妈的!”那人一脚踹开她,挥起拳头就要打人。

“住手!”朱心荷的一声呵斥,镇住了好几个人。

那男人转头看到有人碍事,斜着眼叫嚣道:“你他M的又算老几!敢妨碍老子办事!”

“我说,你们一大群男人欺负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说顾文德欠你的钱,你有什么凭据?”

朱心荷站在了顾琳琳她们母女二人前面,无畏地说。顾琳琳这一刻无比感动,她想不到朱心荷会站出来帮她们说话。

“哟嚎!胆子不小嘛!既然想看凭据,那就给你们看个过瘾!”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朱心荷接过来,递给了顾琳琳。

她们母女二人看了一会,基本证实就是他父亲欠的债,足足200万,债权人的名字叫王老四。

“看好了吧!”男人抽回欠条,说道:“快点还钱!”

“我们上哪弄200万?家里的钱也全部被他带走了呀!”顾琳琳的母亲哭着说道。

“我管你是偷还是抢,总之三天之内必须还钱!要不然,你女儿就得跟我们走!”

顾琳琳一听这话,吓得直往她母亲怀里躲,要是真被这群人带走,她的下半辈子可能就真的毁了。

“三天时间太短了!你们好歹给她们一点筹钱的时间吧!”朱心荷插嘴道。

“咦!我说你这个家伙到底干什么的?要你多管闲事?把我惹毛了,小心老子一刀宰了你!”男人把刀砍在了茶几上。

“你敢!告sù

你,我爸就是天河区警察局局长,我刚才已经给他打了电话,不出10分钟他就带人来这,你要是再敢欺负人,就等着被抓吧!”朱心荷面不改色地编造了这么个由头。

“你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吗?!”男人不以为然地说。

巧的是,这时候外面远处真的传来一阵警报声,旁边有个手下惊恐地说:“大哥!警察!”

“今天暂时放了你们!给你们10天时间!我们走!”

看到这群人走后,朱心荷抹了抹满是冷汗的手心,准bèi

离开。

“朱心荷!”顾琳琳扶着母亲从地上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想要喊住她。

“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先走了!”

顾琳琳还想说什么,怎么也张不开嘴,只觉得有泪滑至唇边,心里又是悔恨又是感激。

经过今天这一阵仗,她也受了不小的打击,好端端的家毁了,父亲不仅抛弃了她们母女,还给她们留下一屁股的债!她刚刚丢了工作,现在叫她们母女怎么生存?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安静的白家大院里,正上演着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因为郝奕芮的回归,白千影的父母之间一直处于冷战状态,夫妻俩分房而居。经过白千影的多番劝解,母亲刘心洁终于同意下楼共同用餐。

餐桌上,父亲白海波坐在主位,郝奕芮靠在他的右手边而坐,白千影和母亲一并坐在父亲的左手边。

四人一起吃饭,气氛十分尴尬,郝奕芮瞟了一眼白千影母女二人后,故yì

往白海波的碗里夹了菜,并且说道:“爸!您多吃点!平时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白千影和母亲同时抬眼望去,见那端正上演着父女感情至深的戏码。白千影很不服气,于是也夹了菜放进母亲的碗里,说道:“妈!这是您最爱吃的菜,多吃点!看您都瘦了!”

白海波听到白千影这么说,偷偷地瞧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好几天没见,她确实瘦了不少。虽然他也感到心疼,可是始终放不下面子主动道歉。

何况,他心里也很苦,他有他不能说的苦衷!

刘心洁始终不看丈夫一眼,这顿饭吃的比较无趣,白海波提前退了席回了书房。郝奕芮见到白海波上了楼,没一会她也丢下碗筷追上楼去,因为她想问白海波要点钱花花。

“妈!您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再不好好吃饭怎么行?想开一点好吗?就当是为了我,您也要好好活下去!”白千影又给母亲添了菜,劝慰道。

“唉!”刘心洁深深叹口气,转头望着女儿说:“如今,妈只有你了!”

回到书房的白海波来到保险箱前转动了密码,他需yào

取一份重yào

文件,等下去市里开会。等他取好文件,锁好保险箱,转身发xiàn

郝奕芮正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小芮!你怎么来了?”

“爸!我想跟您说件事!”

“什么事?”

“我想报名参加一个外语学习班,您看怎么样?”

“这是好事啊!爸爸支持你!”

“但是我没钱交报名费!”

“需yào

多少?”

“3万!”郝奕芮举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

“好!爸爸给你出!”白海波找到自己的外套,从口袋里取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说道:“这里有1万,你先拿着,剩下的爸爸下班回来给你!”

“好!谢谢爸!”郝奕芮接住卡万分欣喜的样子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爸要去市里开会了!”白海波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然后拿起外套和公文包说道。

“爸!我送您!”

白海波下了楼,经过客厅,看到妻子刘心洁和女儿白千影正坐在客厅说话,他停住了脚步……

184. 184 颠倒了的是非黑白

白海波下了楼,经过客厅,看到妻子刘心洁和女儿白千影正坐在客厅说话,他停住了脚步,望了一眼妻子,说了一句:“我去开会了!”

这么多年,进门问候出门招呼早已经成为一种改不掉的习惯了!

得不到回应,白海波只好无趣地出了门。等到丈夫前脚跨出门,刘心洁的视线追了出去,一直目送他出了大门身影消失。

白千影看在眼里,心中颇多伤感,父母之间这样冷战下去也不是办法,郝奕芮的出现只是一个导火索,弄不清他们之间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信任危机,可是不能掩盖的一个事实就是,他们的心依旧牵挂着对方,依然深爱着彼此。

她真的很想化解父母之间的矛盾,到底用什么办法好呢?

送走白海波的郝奕芮折回头进了屋,没有人理她。在白千影眼里简直像个讨人厌的狗腿子,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

就算没人理她,郝奕芮也乐得自在。她上了楼,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又来到白海波的书房,刚才她看到他在开保险箱了。

这白家的保险箱里会装什么值钱的东西呢?金条?现金?还是支票?白海波当了十几年的财政局局长,那该捞多少油水?

不管有多少,现在里面就有她的一份!她要是缺钱的时候就从里面拿点,也用不着每次都编什么烂借口,不就省事了吗?

站在了保险箱前,她仔细回忆了白海波的操作动作,然后左三圈右三圈地转了一会,果真被她打开了!

拉开柜门一看,什么呀?里面没有想象的金灿灿的金条,也没有红花花的钞票,只有白家大院的房产证、户口本,还有几份信封文件。

白家高门大户的,穷成这样?

郝奕芮真是大失所望,但是又不死心,说不定支票就藏在这些大信封里呢!

逐一打开来看,都是些她看不懂的红头文件,当她看到最后一个信封的内容后,她傻眼了,天妈妈呀!天妈妈呀!吓死我了!这次真是挖到宝了!

她的心跳飞快,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慢慢往下阅读完后,她激动的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吼吼……哈哈哈……”

……白千影!这次你就等死吧!

郝奕芮把没用的东西放回保险箱里,只留下最后这个文件,正准备把文件叠起来,就听见身后一声呵斥,“郝奕芮!你在干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郝奕芮回头看到了白千影,赶紧把文件藏在了身后,往外面走。

“站住!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

“我亲眼看你打开了保险箱,偷了我爸的东西!你以为我没看到?快把东西交出来!”白千影路过书房听见里面有动静,隔着窗户看见郝奕芮在开保险箱,并且从里面拿了东西。

“怎么说我偷呢?白家的东西全都属于我!我想拿就拿,你管不着!”

“只要有我在,我就管得着!”

“你还真管不着!现在白家和你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别一口一个爸叫的那么亲热!”

“你在胡说什么?!”

“哈哈……我可没胡说!我可以告诉你我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

“一份亲子鉴定书!”郝奕芮晃了晃脑袋,得意地卖了一个关子说:“关于你!”

“我?!”白千影有些迷惑。

“就是你!你还不知道吧!你根本就不是白家的女儿!”

“郝奕芮!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我信!我就说吧,你长得像个丑八怪,怎么可能是白家的女儿!真被我猜中了!哈哈哈……”

“你胡说!你胡说!!”

“我没胡说!你也看到了,我是从你爸的保险箱里找到的,这说明你爸早就知道真相了!”

郝奕芮举着那份坚定报告神气地说。她一口一个“你爸”,事实上她心里根本没有真心接受白海波这个父亲。

“我不相信!你给我!快点给我!”白千影失控地伸手追要那份文件,想要一睹究竟,两人夺来夺去,那张纸最终飘落在不远处的地上。白千影转身要去抢拾,只见有人已经拿起了那份报告在看了。

“妈!”

“不……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不是真的!不是……”

刘心洁听到楼上吵闹声,上来看看,结果就听见她们争吵的内容,现在看到这份文书后,她快要崩溃了,眼泪模糊了双眼,呼吸也变得困难,颤抖的身体受不住这一致命的打击,最终倒在了地上。

“妈……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啊!”白千影扑到母亲身边,喊叫着她的名字,这一刻她害怕极了!当她看到那张纸后,她睁大了眼睛,惊叫道:“什么?怎么会这样?!”

忽然之间,白千影一双猩红的泪眼怒瞪着郝奕芮,她被吓得后退几步,连连摆手说:“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要看的!”

“郝奕芮!要是我妈有事,我就杀了你!!”

白千影的四肢冰冷,头脑一片混乱,即使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得不迫使自己冷静面对。她找出了手机,颤抖地拨了穆允慧的电话,简单交代了母亲的情况,那边已经安排救护车赶过来。

康仁最权威的就是心脏科,更重要的是穆允慧就是康仁最专业的心脏科专家医师,她一定有办法救她的母亲。

白千影利用自己所学的CPR心肺复苏法替刘心洁做急救,尽可能地挽救母亲的生命,以等到急救车的到来。

房间里的郝奕芮有些惊慌失措,看到白千影的母亲不省人事,她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了。她是真的害怕白千影,她那狠毒的样子她早就见识过了,现在她必须想办法自保!

救护车急速地奔波在道路上,赶往医院的途中,白千影真的是五内俱焚,她看到母亲完全处于一种半僵死的状态里,脸色惨白,气息羸弱,她的心被紧紧地揪着,心中不停地哀求祈祷,希望母亲不要有事。

待急救车赶到医院的时候,穆允慧已经带着救护人员迎在了医院大门口,一句话也顾不得多说,她就带人将刘心洁推进了医院。

“心洁!心洁!”穆允慧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此刻的状况,心下大痛,她一定不能有事!

“妈!你一定要挺住!妈……”白千影哭着喊道。

“千影!你就在外面等着!”刘心洁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穆允慧拦住了想要一同跟进去的白千影说道。

“妈!你一定要救救我妈!我求你救救她!”白千影紧紧抓住了穆允慧的手臂哀求道。

“千影!你放心!就算拼了命,我也会救心洁的!”穆允慧给她一记安慰的眼神后,戴上了白口罩,走进了急救室。

白千影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望着急救室门上的红灯,眼泪不停地流着,她祈求上天保佑,保佑母亲早点渡过难关,只要母亲能够平安,她宁可折寿10年!

冰凉的双手放进外套的口袋里,她摸到了一张揉皱的纸团,一颗心再次痛了,摊开这团纸,她清晰明白地看见了上面的每一个字和标点。

这真的是一份亲子鉴定书,测定的日期就在几个月前,上面的结果显示她与白海波并无血缘关系!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好好的父亲会做这样一份鉴定?还是说他早就开始有了怀疑?并且早就知道了真相,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难怪她觉得父亲有时候看她的眼神变了,变得复杂难懂,他们之前先前的那点默契的父女关系也慢慢消失了!

白千影……你不要哭!也许一切只是假象!只是幻觉!你怎么可能不是白家的孩子!

她把脑袋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之上,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任悲伤的泪水滑过脸庞……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大约半个钟头后,白海波心急如焚地赶回白家大院,只看到了郝奕芮。

“小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刘姨人呢?”

“爸……您可算回来了!”

郝奕芮哭的比谁都要伤心,无限委屈地说:“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您走了以后,妹妹就去了您书房,私自开了保险箱,还从里面找到了什么文件。结果被我发现,我让她不要动您的东西,可是她非但不听我的劝告,还要打人。后来,她还拿文件给刘姨看,结果刘姨看到了那份文件,就昏倒了!”

“现在人呢?”白海波握紧了拳头,他已经瞬间明了,能让妻子看了就晕的文件,肯定是那份鉴定书!

“人?人已经送医院了!”

白海波屁股没有碰到板凳,即刻转身跑了出去,直接奔赴康仁医院。他知道妻子一定被送往那里了。

现在他很是担心和害怕,跟一份鉴定书比起来,到底还是妻子的命最重要!如果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一路寻到康仁医院急救室,在门外他看到了雕像一样的白千影。躺在急救室里的妻子还生死未卜,他的焦急、担忧和惶恐化为一团熊熊怒火,烧毁了他的理智,让他不能冷静思考,更不能平静地面对女儿。

听到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白千影抬起了头,四目相对,她再次垂下眼帘,现在她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

……

185. 185 不需要你来同情

听到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白千影抬起了头,四目相对,她再次垂下眼帘,现在她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

如果是以前,她会第一时间跑过去,扑进父亲的怀里大声地哭泣寻求安慰,可是现在,她动也不敢动,他们的父女关系如同水面的一层薄冰,只要一碰,就会支离破碎。

白海波来到急救室门前徘徊两遍后,最终站在了白千影的面前,以失望的语气质问道:“念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dào

你母亲受不得半点刺激!”

白千影看了一眼父亲,不知dào

他为何要责备她,她只是摊开了手心,举着纸团问道:“因为这个吗?”

白海波抓过纸团,摊开看了一眼后,更加气氛地说:“为什么要动它?为什么要拿给你母亲看?”

“我没有拿给她看!”

“她要是没看,她会晕倒吗?她会进医院吗?”

“都怪那个郝奕芮!要不是她打开保险箱,妈也不会看到这张纸,更不会晕倒!”白千影吼道。

“啪……”气急的白海波打了白千影一巴掌,怒道:“是你犯了错!还要诬赖给别人!你还是不是我白海波的女儿?!”

“爸……”白千影捂着火huola辣辣的脸颊,瞪着眼睛望着自己的父亲,这一巴掌,打碎了她仅有的一丝希望。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泪珠扑簌往下掉,最终她失望地喊道:“你告sù

我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没有等到白海波亲口回答,急救室的灯灭了,接着刘心洁被推出来,转入了ICU。

“妈!妈!你醒醒!妈……”白千影追着病床上的母亲喊道。

“心洁!老婆!老婆……”白海波担心地叫喊。

“妈!我妈她怎么样了?”白千影拦住了穆允慧急切地问道。

“老白!千影!你们不要担心!我们已经把她抢救过来了,现在还需yào

在ICU病房观察一段时间,只要平安度过危险期,康复的可能性很大!”穆允慧和亲家白海波点点头,然后报gào

了刘心洁的最新状况。

听见穆允慧的话后,他们都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只有白海波注意到了穆允慧的眼神有些异样。

白千影自愿守在母亲的病房外,白海波前去办理住院手续。穆允慧安慰了几句儿媳妇后,找空给儿子薛沐冰打了电话,通知他来医院帮忙。

此时的薛沐冰的车子就停在江边,他敞着车顶棚,吹着冰冷的江风,希望让自己的头脑可以清醒一点。

他的手里还握着从白千影房间偷偷藏起来的那封信。那封信写在好几年前,大约是白千影18岁的时候,那时她的笔迹还有些稚嫩。可是,整封信里却蕴藏着巨大的悲情色彩,也太巧了,他拿到的正好是她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一共有两页信纸,第一页这样写道:

“亲爱的沐冰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也是我最后一次写信给你!过了今天,你再也不是我所深爱的那个你!

你可以完全放心了,我不会再做令你讨厌的小尾巴,不会一直缠着你,更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从今天起,我要把你从我的世界里赶走,把你从我的脑海里驱除,把你从我的心里全部抹掉!

SA

YO

NA

LA!薛沐冰!你就是一个路人甲!”

信纸的第二页,又是这么写的:

“薛沐冰!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看完这两页书信,薛沐冰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那件事对她的影响有多大?她到底有多恨他?以至于满满一页写满了“我恨你”三个字,最后一个拥挤的感叹号居然划破了信纸,这足以想象的出她当时的心情该有多么悲愤!

他不知dào

之前她到底写过多少封,但是可以猜出,这些像日记一样的信件,一定写了很多,只是从未寄出去过。

看着手里的信,就会让他不自觉地回想起那年发生的一切。

他在赛车场看到白千影暴打郝奕芮,愤nù

的他也动手打了她。也许就是因为那一次,才让她下定决心选择了S城大学,从此远离了他?

可是他根本不知dào

她的想法,他猜以白千影那种厚皮頼脸的劲头,考取S城也只是迂回战术、缓兵之计,等到时机成熟又会反扑的,结婚就是最好的例子!

正当薛沐冰自以为是之时,他的手机响了。接了母亲打来的电话,他才知dào

白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到康仁医院,他走过母亲的办公室时,从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他母亲和岳父白海波正在谈话,下意识地站在门口没有走,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嫂子,你就跟我说实话吧!”白海波哀求道。

“唉……以前她已经出现过两次心梗,病情得到了较好的控zhì

,可是我是不是嘱咐过你,不要再让她受半点刺激,可是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好她?虽然我已经竭力挽救了她,可是她的心脏已经出现轻度衰竭的现象,接下来的情况谁也不敢想象……”穆允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心脏衰竭?”白海波瘫坐在椅子上,刚才妻子出了急救室后,他看到了穆允慧眼神闪躲,就猜到她可能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你告sù

我她这次为什么发病?!”穆允慧质问道。她是一名医生,所以她有义务了解病人的病情前因后果。

“这件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主要还是因为……”白海波不知该从何说起。

“白海波,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忘了你当初的承诺了吗?现在你竟然忽然弄出一个什么私、、、生女!心洁她能不晕吗!!!”穆允慧痛斥道。

“你都知dào

了!?”白海波颇为意wài

,可是他低头说道:“事实上,真zhèng

害她晕倒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你说!!!”

白海波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份早已皱的不成样子的鉴定书。

“白海波!你糊涂呀!!!”

门外的薛沐冰看到母亲一把夺过那个纸团打开来看,看完之后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她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薛沐冰担心被母亲发xiàn

,于是离开了办公室门口,直接去了ICU病房。远远的就看见白千影僵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一动不动,脑袋靠着墙壁,眼神空洞。

他轻轻走了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话合适。他已经知dào

了岳母的情况不容乐观,猜他们大人一定瞒着白千影,所以他也装作不知dào

这个事好了。

她一定哭过,因为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整个人的状态好像地狱角落里的游魂一般,浑身透露出浓浓的悲伤。

“那个……你还好吗?”打破了沉默的他有点后悔开口。

“你来干什么!”

“我妈叫我来看看!”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她的心情真差,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薛沐冰你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不要激动!”

“你走!你滚呐!我不需yào

你来同情!你们都是坏人!我要你滚!”白千影歇斯底里地吼着,神态几近崩溃,她开始挥手捶打驱赶薛沐冰,薛沐冰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任她泪水飙飞不住地谩骂。

或许这个时候,她需yào

的还是一句最真实的安慰,一个不算温暖的拥bào



可是,什么也没有!薛沐冰认为她疯了,他甩掉她的胳膊,郁闷地说:“别再打了!你疯了吗?这里是医院!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就走!”

“滚!你滚!你滚……”

他就真的站起来走了,最终消失在她婆娑的泪眼里……

186. 186 中了她的圈套

他就真的站起来走了,最终消失在她婆娑的泪眼里……

白千影守在LCU病房外整整一个星期,她母亲始终还陷在昏迷里。不是说只要度过危险期,母亲就会没事的吗?可是,情况好像并不像婆婆说的那么轻松。

隔着玻璃望着病床上插满各种管子的母亲,白千影的心悲痛不已,妈妈呀妈妈,求你快点醒来吧!求你快点好起来啊!

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穆允慧的办公室里,她想要知dào

母亲最真实的情况。

“妈!”

“千影!”穆允慧送走一个病人后,看到站在门口消瘦憔悴的白千影,心疼地站起来迎接她。

“妈!为什么我妈到现在还不醒?她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望着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到底有多么的坚强?知dào

了自己的身世,又遇到母亲发病,这两种打击足够沉重了,如果她再告sù

她实情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她还能承shòu得了更残酷的打击吗?

“千影!不要太担心!你母亲不会有事的!等到今天的专家会诊结束,院里可能会采取新的治疗方案,相信她不要几天就会醒的!再耐心地等等看好吗?”

“可是,从前她发病了两次,都没有昏迷这么久的!”白千影盯着婆婆的眼睛,认真地问。

“这次和以前的不太一样,这次她发生大面积心梗,要比以前严重一些。所以,我们需yào

更多的时间!”

穆允慧拉着白千影冰凉的双手说道:“孩子!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要是你的身体也垮了,我到时候怎么向你母亲交代?”

“妈,我知dào

了!”

白千影不再追问,现在她能做的只有相信婆婆,相信医院。

事实上,穆允慧已经和白海波商量过了,从目前不甚乐观的情况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心脏移植。所以,他们现在正在争分夺秒地寻找匹配的器官捐体,这一切都是瞒着白千影而进行的。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1月下旬,灰暗不明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雪。雪很大,纷纷扬扬地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依然没有停。

今天是刘心洁入院的第十天,她被送进了手术室。白千影听说这次是邀请的美国最权威的心脏科专家前来为她母亲实施手术,她放心了一点,只求手术可以成功。

“妈!”白千影拉住了将要进手术室的穆允慧。

“千影,等我出来,一定还你一个健康的母亲!”穆允慧拍拍白千影的手背,以示安慰,又和白海波对望一下后,转身进入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的一秒钟,手术外的等待就有一年时间那么漫长。白千影和父亲全部守候在病房外,他们没有交谈,可是心情都是一样的忐忑焦急。

白千影不和父亲说话,那是因为她现在和他之间的关系,让她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

“念念,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院长商量点事情。”这时,她的父亲开口道。

白千影不回答,也不看他,白海波只当她听见了,只身离开了手术室。父亲前脚离开,后面她就听见一阵尖锐的脚步声正朝她这边走来,是高跟鞋的哒哒声。

白千影回头就看见了头发沾了水汽有些湿漉漉的郝奕芮,踩着莲花步子扭着扭着来到她的面前,白千影不悦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听说今天刘姨动手术,我过来看看!”

“你害的我妈还不够吗?现在还有脸来医院?”白千影愤愤道。

“我是一片好心来看望病人,你别不识好歹!”

“谁要你假好心!你最好给我快点滚!”白千影用手指着她叫道。

“白千影,你知不知dào

你现在有多糗?我就是想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看到你神经失常我心里就特别痛快!”郝奕芮笑的像一朵花,完全不顾及别人的心情。

“你变太!”

“哦!对了。今天我来还有一件特别重yào

的事情想要告sù

你!”郝奕芮挑了挑眉毛说道。

“什么事?”白千影猜她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郝奕芮四下里看了一眼后,看到白千影不为所动,于是斜眼问道:“怎么?你怕了?”

“我会怕你!!!”郝奕芮蹬着高跟鞋转了身,白千影可不怕她,于是跟上去看她究竟能编造出个什么幺蛾子!

……白千影,只要你迈出这一步,你就注定输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个通道楼梯口,这里来往的人不多。郝奕芮来到预定的位置站稳转身,她的身后就是医院楼梯。

“说吧!什么事!?”白千影站定后问道。

“我到底要不要告sù

你好呢!我真是很担心你知dào

真相后会疯掉哦!”郝奕芮一个手指绞着胸前的一缕头发,卖着关子说道。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白千影想要转身,又被她及时喊住。

“哎,别急着走嘛!难道你真的不关心自己的身世?”

提起她的身世,白千影的心就像刀绞一般痛,现在她还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还是那件事,你最好给我闭嘴!”

“唉!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谁又叫我这么好心,我不妨告sù

你好了!”

郝奕芮抬起头将自己的头发往身后一甩,正色道:“白千影!从现在起,你可以不用伤心了!因为手术室里的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看你也不会明白!你就是个蠢蛋!其实,你根本就不是白家的孩子!”

“你说够了没有!”白千影恨她又来掲她的伤疤。

“没呢!你知不知dào

,你是白家抱养的?!你跟你爸妈完全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说的好听点,你不过是个养女!要是说的难听点,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野种!懂了吗?!”郝奕芮一副得yì

忘形的模样,她这哪叫往伤口撒盐?简直就是拿刀直捅人的心脏!

“郝奕芮!!!你再胡说!我就杀了你!”白千影气得脸色煞白,她知dào

她恶毒,但没想到她什么都敢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只要拿你和你妈的头发或者指甲去鉴定一下,就知dào

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哎呦,我就说嘛!白家怎么可能有你这种基因突变的丑八怪呢!对了,我还有鉴定书,你要不要看?”郝奕芮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扬在手里说道。

白千影抢过来,看也不看直撕个粉碎,然后将纸片全部撒在郝奕芮的脸上,怒骂道:“郝奕芮!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就是为了报复我!我是绝对不会中计的!”

“我看你是心虚了吧!真相大白天下,你受不了了?你怕丢掉千金小姐这个金灿灿的头衔?你只管撕吧,反正那只是复印件!哈哈哈!”

郝奕芮突然抓住她的一只右手手臂狠厉说道:“你应该好好撒泡尿照照!你这只令人讨厌的可怜虫!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郝奕芮!!!”白千影憎恶地扬起左手想要打她,可是又被她抓住了手腕。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认真吃饭休息,体力透支严重的她根本不是郝奕芮的对手。

“啊……”

白千影拼命地想要挣脱自己的双手,两人挣扎之际,她推了郝奕芮一把。而郝奕芮借劲向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踩到了阶梯,高跟鞋跟踏空了,整个身体不受控zhì

地向后栽去。

“小芮!!!”

看着郝奕芮像个肉丸咕噜滚下去后,白千影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了。这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她盯着自己的双手发愣之际,听见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叫喊声,接着她感觉身边刮过一阵冷风,一个身影已经跑下了楼梯。

“小芮!小芮!你醒醒!快醒醒!”薛沐冰扶起地上的郝奕芮嘶喊道。

此时的郝奕芮身下流出一大片血液,鲜血染红了裤腿和衣襟。薛沐冰看到了血迹,满脸的恐慌,一双眼睛瞪得吓人。

“小芮!你别吓我!你快醒醒啊!”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白海波听到声音赶来看看,当他看到楼梯下面躺着的血人时,整个人震惊了!

“冰哥……”郝奕芮终于睁开了眼睛,微弱不堪地说道:“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孩子?”白千影蒙了!

“沐冰!快把她抱去急救室!”白海波着急地喊道,这个时候他没有过多时间考lǜ

这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总之,救人要紧!

“白千影!你为什么要推她下楼?你这个杀人的魔鬼!要是小芮和孩子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薛沐冰抱起郝奕芮,红着眼眶叫道,直到这一刻,他才找到了一点做父亲的感觉,只是将要面对的又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我……我不是故yì

的!我不知dào

她怀孕了!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白千影整个人凌乱了,搞不清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

187. 187 离婚!噩梦终于结束了

不管是谁的错,白千影心中有愧,她一下扯住父亲的衣袖说道:“爸!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yì

要害她的!我真的……”

“什么也别说了!念念!你真是令我失望透了!你害的你母亲还不够吗?现在连你姐姐也不放过!难道你真的想看到白家家破人亡才满yì

吗!!现在你走吧!不要呆在医院里!这里不需yào

你!”

白海波说完这番严厉的话语后,甩掉了她的手,向急救室的方向跑去。

白千影的手在空中晃悠了几下,最后垂了下来,此刻的她仿佛被人抽空了身体,一下子飘到了天空又急急地坠入了深谷里。

她的心很冷很痛,比这外面的雪花还要脆弱,她不知dào

顺着这一路的血迹花了多久的时间,才挪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急救室的附近。

她躲在远处,望着急救室门上的灯光,看着门前焦急徘徊的父亲还有薛沐冰。这种时候,她只能暗自祈求,祈求郝奕芮不要有事,如果她真的出了事,她的父亲和薛沐冰一定会非常恨她,而她自己也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良久后,急救室的灯灭了,里面有医生走了出来,白海波和薛沐冰立即围了上去询问情况。接着,白千影听到医生隐约说:“……孩子没保住……大人没事……需yào

做个清宫手术……”

“啊……”

她听到薛沐冰怒吼一声,看到他向着墙壁狠狠地砸了一拳……

接下来,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因为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她的眼睛已经被汹涌而出的眼泪蒙住了。

白千影哭着跑出了医院,跑进纷纷扬扬的大雪里,地上的积雪已经积了半尺来厚,她的脚步陷在雪里,一步一顿跌跌撞撞的能去哪里?

最终,她拦住一辆转弯的的士,坐上车回到了爱琴湾小区的家里。开了门就见到分别多日的蛋黄,它亲热地跑过来围着她转个不停。

“蛋黄……”白千影抱起了蛋黄,两行热泪汹涌奔出,她的委屈它能懂吗?

蛋黄好像知dào

她受了委屈一般,不停地用热乎的舌头舔着她面颊上的泪水,嘴里发出啊呜的声音,好像在说:“主人,别哭了,你要是再哭蛋黄也要哭了哦!”

回到家里的她洗了一个热水澡,站在哗啦啦的淋浴器下,白千影嚎啕大哭,任由眼泪横流。

不知过了多久,她浑浑噩噩地出了浴室,又随便找了点东西填饱了肚子,就算再难过,她还是要坚强地活下去,因为她的母亲还在医院里。

抵不过疲惫与心累,白千影倒在了卧室的大床上闭上了眼睛。现在的她迫切需yào

睡眠,也许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回原样呢!

直到晚上,白千影睁开了红肿的眼睛,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吗?

不!这只是一个不幸的开始!

她是被一阵疯狂的打砸声吵醒的,当她下了楼,就看见气势汹汹的薛沐冰叉着腰站在客厅里,一头红色的卷发直直地冲向云霄,两道咄咄的目光地逼着她。

整个客厅一片狼藉,能砸的东西全部破烂不堪,桌上的玻璃缸也打个粉碎,两只小乌龟已经不知去向!

“白千影!!!这下你满yì

了吗!!!啊?我问你!现在你心里痛快了是不是!!!”薛沐冰将自己的车钥匙狠狠地摔在了茶几上,发出一串刺耳的哗啦声,吓得她身体一震。

白千影顿在原地,不吭一声,她知dào

这一切早晚都会来的,躲也躲不了!

“白千影!你杀了人你知dào

吗!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和小芮的孩子!你怎么能如此残忍?你怎么下得了手的!!你说啊!!!”

“你无话可说是吗!你好好kàn

看你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你对得起我吗!现在我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你是那么的恶毒!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母亲也不放过!”

薛沐冰喊出这一通无情的话语,就连蛋黄也看不下去了,它要替自己的主人讨回公道,所以它冲向薛沐冰,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裤腿,口里呜汪呜汪地发出警告声。

“去死吧!该死的死狗!!和你的主人一样讨人厌!”薛沐冰下了狠劲踢了蛋黄一脚,可怜的蛋黄飞出去身体撞在了墙上,“呜汪”一声后落在地上后一动不动,昏死过去。

“蛋黄!!!”一直默默流泪的白千影这一刻着急地喊道。

薛沐冰提起地上的死狗,开门将它远远地丢出了门外,然后嘭嗵一声关上了大门。

薛沐冰如不是愤nù

到了极点,他也不会多此一举,当他看到白千影想要冲出门外找狗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拉回她的身体,将她狠狠地推在了地上。

“白千影!咱们的协议提前结束!”

薛沐冰把他们婚前签下的协议书撕个粉碎抛向了白千影,在纷纷扬扬的纸片下落那刻,他无情地叫嚣道:“我真是后悔认识你!更加后悔娶你!要是不想被我像狗一样丢出去,你最好给我马上签字!我要和你离婚!”

薛沐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两份离婚协议,甩在她面前的地上,这一刻他横下了心,铁定要和她离婚。

“快点签字!!薛家的一切你半毛钱也别想得到!”他又扔来一支笔,就差拿着她的手写名字了。

白千影颤抖的手拾起了地上的协议书,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她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深吸一口气说道:“薛沐冰!你以为想嫁给你吗?如果不是看在我们父母的面上,我会忍气吞声到现在?今天,我答yīng

和你离婚,你们薛家的半毛钱我都不稀罕!这个字,我签!!!”

白千影忍住泪水,拿起笔在两份协议上分别签了字。

“我限你三天时间从这里搬出去!!!三天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最好从我的视线里永远消失!永远!!”薛沐冰抓起桌上的协议书,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又拾起地上的车钥匙打算离开。

“等等!”

“还想干什么!!!”他不耐烦地问道。

再转身,薛沐冰发xiàn

白千影的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斧头,他吓了一跳,惊叫道:“你……你想干什么!”

薛沐冰以为她要砍他呢!

可是,她只是从自己的脖子里掏出一条红绳,绳子下端是一个金牌,这是薛沐冰的母亲穆允慧送给她的,现在,她想要还给他!

她拽下绳子,把金牌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挥起手里的斧头毅然决然地砍了下去。

哐当啪啦一阵声响,金牌断成了两半,桌子也散架了,白千影丢下斧头,拾起金牌的两个碎片,举在面前流泪说道:“如果世上真有‘早知dào

’,我宁可从来也不认识你!我白千影今日对天发誓,这辈子我与薛沐冰的关系就如此牌,一刀两断,再无重合的一天!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半点瓜葛!若是谁轻贱誓言,余生必将受尽地狱之苦!”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一个金牌等于大宋建筑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啊!

听她许下这誓言,薛沐冰只感到浑身一个激灵,有种难言的痛感直袭脑门,他不知dào

,不可轻易许下的誓言和咒语一样,已经开始应奏效了!

白千影发完誓后,将手里的金牌碎片摔在了地上,金光闪了闪之后,便蹦进了沙发之下,不见了踪影。

她这样说正好趁了他的心,薛沐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白千影跑出大门外寻找蛋黄,可是外面雪那么大那么厚,哪里找到蛋黄的影子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偷偷赶回医院,得知母亲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她放下心来,看着走廊外的父亲的背影,她没有勇气走上前去,由父亲暂时照顾母亲,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三天的时间,白千影给自己找了一个临时的住所,然后从爱琴湾别墅搬了出去,她没有住回娘家,因为那里也不再适合她。

她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些重yào

的物品,那些不重yào

的她基本上都没有带。临走前,她把房间全部打扫一遍,尽量抹去属于她的痕迹。

她把薛家的传家之宝翡翠玉镯放在了被子上,然后脱下了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装玉镯的盒子盖上,看了一眼熟悉的房间后,最终伸手关上了屋顶上的水晶吊灯。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蛋黄没了,小瓦和小乖也不见了!噩梦终于结束了……

她轻轻地阖上门,转身碰到了头顶上的贝壳门帘,门帘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白千影抬头看了看,最终伸手毫不犹豫地扯断了所有的帘子,贝壳落在地上,弹的到处都是。

她每走一步,都会踩到地上的贝壳,发出阵阵咯吱啪啦的声音,她的心也随着这些贝壳一起破碎了!

如果可以选择,白千影希望变成一只蜗牛,累了就躲进自己的壳子里,外面的一切与她无关,多好!她没有勇气去医院,整天呆在出租屋里,也不敢和朋友联系。

……

188. 188 心被掏空的感觉

如果可以选择,白千影希望变成一只蜗牛,累了就躲进自己的壳子里,外面的一切与她无关,多好!她没有勇气去医院,整天呆在出租屋里,也不敢和朋友联系。

期间她接到了穆允慧的电话,她告sù

她母亲的手术很成功,再过几天就能转入加护病房,这确实是个令人开心的好消息,听到这个消息后,白千影喜极而泣。

在她躲起来的日子里,病床上的郝奕芮已无大碍,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病房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束鲜艳的花束,薛沐冰一直尽心尽lì

地照顾着她。而白海波已经对他们的事情有所了解,他虽然惊讶,可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孩子们之间的感情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现在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妻子身上,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当薛沐冰开车跑出大半个城市为她买喜欢吃的东西时,郝奕芮的病房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支走身边的护士,来到她的病床前。

“小芮!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身体?”男人的面上带着一丝不解和疼惜。

“哥!我自有分寸!你最好别管我!”郝奕芮皱着眉头说。

“我不管你?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拿命开玩笑!”

“你要是真心疼我,那你就帮我帮到底!”

“小芮!你知不知dào

现在爸爸很伤心!过段时间你能不能回去看看他?”男人恳求道。

“再说吧!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回去!但是你要是不帮我,这辈子都别想我回去看爸!”

“小芮……为了薛沐冰,值得吗?”

“值得值得值得!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的终身幸福可都掌握在哥你的手里,你看着办吧!”

“小芮,听哥一句劝,你已经拥有了一切,适可而止吧!”男人发自内心不想帮她。

“哥!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可是,那个女孩挺可怜的!”

“你还替她说话?她把我害得这么惨!她霸占了我的一切,抢了我的男人,不仅打我现在连我的孩子都惨遭毒手,我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她!”

“小芮……”

“别说了,有人来了!”郝奕芮听见门动,小声提醒道。

薛沐冰跑了一大圈,终于买到了郝奕芮点名想吃的那种点心,现在他急急忙忙赶回来,开门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站在病房里。

“小芮!?”薛沐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医生,又看了看床上的郝奕芮。

“冰哥!你回来啦!”郝奕芮换上一副柔弱不堪的嗓音说道。

“这是……”

“查房的!”

郝奕芮对男医生使了个眼色,男人立kè

心领神会地正色道:“郝奕芮小姐,你只要多注意休息,一个月内切记沾冷水,身体会很快恢复的!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按铃!”

看到男医生退出房间,薛沐冰赶紧打开盒子拿出糕点递给郝奕芮,说:“快点尝尝,还热着呢!”

“谢谢!冰哥!你对我真好!只可惜,现在我们的孩子……”郝奕芮说着说着眼泪就有了。

“小芮!别哭了!哭对你的身体不好!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放宽心,好好休养身体,等你完全康复以后,我们就结婚,以后我们还可以生很多孩子!”薛沐冰安慰道。

“好!”

这次的流产对郝奕芮来说,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不仅狠狠地打击了白千影,更是因祸得福,让她牢牢抓住了薛沐冰。

她赢了!能让她赢得如此漂亮,完全是因为她抓住了白海波的弱点。高门大户的白家并不像外人眼中看到的那么牢固光鲜,内里的亲情关系就如一滩烂泥,她不过是扮演了一个和稀泥的角色而已!

这算完了吗?

错!压轴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十天的期限已过,那伙要债的人再次找上了门。这次顾家可没有那么幸运,没有朱心荷的帮zhù

,顾琳琳母女二人几乎被逼上了绝路。

家中值钱的物品早被他们搬走了,不值钱的也被他们砸个稀巴烂。她一贯是个月光族,挣几个钱花几个钱,每月不够还要伸手向父亲要钱的。如今,让她10天凑齐200万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几天她翻开了手机通讯录才发xiàn

,这些年她一个真心的朋友都没有,她找到几个父亲的至交好友,提到借钱,那些人就像躲瘟神一般闭门不见。

“快还钱!十天期限到了!想耍赖是不是!?”上次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大声吼道。

“我们真的没有钱!”

“没钱?没钱不知dào

想办法?!别跟老子废话!再拖延时间我就押你回城见我们老大!到时候可不是200万这么简单的事了!”

“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实在弄不到这么一大笔钱!”顾琳琳跪在地上哀求道。

“那怎办呢?我可是怜香惜玉的人,真不忍心在你这漂亮脸蛋上划刀子啊!”男人拿着手里的刀,在顾琳琳的脸上蹭了蹭,吓得她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我求求你,不要划我脸!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去卖血卖肾也会想办法凑齐200万的!”

“咦哟!卖血卖肾怪吓人的,不如让我给你指条明路吧!”

“什么路?”

男人蹲下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后,顾琳琳神色大变,挥着手说道:“不要!我不要去!”

“来人!把她给我带走!”男人站起身厉声说道,随即过来两个手下就要带走顾琳琳。

“你们放开我女儿!放开她!你们不能带走她!”顾琳琳的母亲扑上来阻止他们,结果那些人不管不顾,直接一把将她推开。她脚底没有站稳,身体猛地撞上了桌角,头上开始流血,人也昏倒在地。

“妈!妈……”顾琳琳看到母亲流血昏倒,挣开束缚扑向了母亲,含泪道:“妈!你怎么样?妈!你醒醒!”

这伙人面面相觑,为首的男人使了眼色,他的手下又要来抓顾琳琳。

“你们放开我!我母亲昏倒了!你们还有没有同情心!”

“同情心多少钱一斤?就是她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你要么还钱要么跟我们走!”

“好好好!我还钱!你们等着!”顾琳琳流着眼泪挣开手臂,答yīng

取钱给他们。

不多时,顾琳琳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房产证,递给了男人说道:“这是我们家的房本,现在房子市值120万,你们可以先拿走,剩下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凑齐的!”

男人将房产证拿在手里翻开看看又掂量了几下,最终说道:“好!再给你10天时间!我们走!”

一伙人离开顾家后,顾琳琳转身扶起了母亲,“妈!你快醒醒!妈……”

顾琳琳的母亲连遭恐xià

,经过这一次撞伤,整个人病倒了,而且病体沉重,一日不如一日。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期间,薛沐冰独自回了家里一趟,开了门面对的是满屋的狼藉,看到自己当时的杰作,现在清醒的他有点后悔,他怎么能把家里的东西砸成这样?都说冲动是魔鬼,这话一点不假!

房子又空又乱,那只每次进门就会舔着脸围上来的蛋黄没了,只剩下空空的狗窝,还有一直没有动过的狗盆。两只不讨喜的乌龟也不见了,玻璃缸碎了一地,没了人气的房屋更显得清冷无比。

他走上楼去,脚下踩到了异物,发出尖锐的响声,低头一看是一块贝壳,已经被他踩得粉碎。原来是门帘上的贝壳!门帘断了?

薛沐冰不知出于某种目的,居然弯腰将地上的贝壳还有碎片全部拾了起来。他来到主卧门口,转动了门锁,开门走进去。

白千影的卧室收拾的干净整齐,像是没有人住过一般,她贴在墙上的那些纸条杂物全不见了。视线落在被子上,他看到了一枚闪闪发亮的钻石戒指,是她的结婚戒指!还有一个盒子,是薛家的传家玉镯。她都没有带走?!

薛沐冰的心里有点闷闷不乐,讨厌至极的人终于走了,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他的心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还有一件事是他预料之外的,他和白千影离婚的事情并没有向外界透露,可是各路小报已经盛传他们离婚的消息,这让他比较郁闷。

他收起了这两样东西,环视一周后出了房间。他找完自己需yào

的东西后,离开了别墅。离开之前他拨打了家政电话,叫人来打扫房屋。过几天,等到郝奕芮出院,他会接她回家!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雪已经融化了,天空出现晴朗的颜色,阳光照耀下,道路上的水渍已经消失不见,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依然残留着积雪,寒风吹过,阴冷无比。

白千影将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前来赴朱心荷的约。自从她辞职以后,她们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

189. 189 看了就让人心疼

白千影将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前来赴朱心荷的约。自从她辞职以后,她们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小女丑!好久不见,想大爷了没!”朱心荷站在她面前笑着问道。

“猪猪!”白千影搂住了朱心荷,将头搁在她的肩头,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朱心荷感觉今天的她有点不一样,特别黏人。

“没怎么,想你了!”

“我也想你!走吧!咱们去喝一杯!”

两人坐在酒吧里,点了两杯酒喝了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朱心荷觉得今天的白千影话特别少。

“说什么?哦!你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啊!”朱心荷喝了一口酒后说:“风头已经过去了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有人整天看不到你都快要急疯了!”

“再过一段时间吧!我还没休息够呢!”白千影微笑一下说。

“你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咱们俩去看电影吧!今天是电影《换心》首映!我已经期待了好久了呢!”

“两个女人去看电影你不觉得奇怪吗?”

“喂!非要一男一女看电影才算正常吗?再说了,咱们是女人吗?咱们是钢铁战士好不好!”

白千影没有心思看什么电影,可是拗不过朱心荷的软磨硬泡,最终两人安静地坐在了电影院里。隐身在漆黑的电影院里,也会找到那么一些安全感。

电影《换心》说的是一个女孩患了先天性心脏病的故事,故事情节很老套,可是画面音乐各方面安排的都非常好。故事里的主人公和自己的父母发生了一些误会,所以她恨他们。可是她因为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诊断的结果是她需yào

更换一颗健康的心脏。

她的父母来看她,她并不领情,因为她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bèi

。可是她的父母并没有放qì

她,而是花了一生的积蓄,给她请了最好的医生,并且找到了最为匹配的心脏。

她的手术成功了,可是她却一直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直到若干年后,女主角结婚生子,她最终得知了一个真相,那就是当年捐给她心脏的人就是她的母亲,她把最好的留给了她。

这一刻,女主角恍然大悟,悔恨不已。故事的最后,最叫人感叹的莫过于,她又得知了另一个真相,她和她的母亲并没有血缘关系……

画面闪烁之间,朱心荷听见了隐约的抽泣声,她转头就看见闭着眼睛的白千影,泪水敷面打湿了衣襟。

“喂!小白!你哭什么?”

“太感人了!”

“这算什么感人?妈妈的,浪费大爷我的时间!”朱心荷本以为这个大制作的片子肯定有不少噱头,没想到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温情片,不够热闹,她不喜欢!

里面的情节也太烂了!要不是邀请了著名演员李曼丽出演,估计这个片子肯定没人看的!只是,她的小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看这种烂片也能哭成那样?!

在白千影的眼里,她看到的是一份沉重的母爱。女主角和她的母亲没有血缘关系,却用自己的生命挽救了女儿,这一点,戳中了她的伤口,让她想到了郝奕芮那天说的那些话!

和朱心荷分别后,白千影直接去了医院。这几天她一直都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看望母亲,听说她明天就能从ICU转入加护病房了!

白千影心里很激动,这就意味着她快好了吧!

这个好消息是薛沐冰的母亲打电话告sù

她的,她希望白千影明天上午能来医院一趟。从穆允慧关心的语气里可以判断出一点,那就是她还不知dào

她和薛沐冰签字离婚的事情。

这一夜十分漫长,白千影几乎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她早早地起来熬了清粥,又买了一束粉色的康乃馨。收拾妥当后,打车赶往医院。

等到她来到医院的时候,刘心洁已经被转到了加护病房里。白海波、穆允慧、薛承宇以及薛沐冰都在病房里。

白千影自动忽略薛沐冰的存zài

,她的目光看到了父亲,几天不见,他憔悴了很多。穆允慧亲切地迎了上来,说道:“千影,你可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妈她现在怎么样了?”白千影把花束放在一边,保温盒放在柜子上,头问道。

“你妈妈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只要她醒过来就没事了!”穆允慧笑着说道。

“妈!谢谢你!”白千影知dào

,要不是穆允慧的竭力挽救,她现在可能早就看不到母亲了!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爸……”白千影站在白海波的身边,弱弱地喊了一句。

“嗯……”白海波并不看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好了!现在都好了!都听我的安排吧!老白,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这里暂时交给千影,让她陪着她母亲!”穆允慧对大家说道。

“是啊!海波,你就听你嫂子的,回去休息休息,不要把自己给拖垮了!”薛承宇附和道。

“走吧走吧!我们都走吧!就让俩孩子在这里照顾她吧!”白海波被他们夫妻二人拉出了病房,其实穆允慧是在给自己的儿子媳妇制造机会,也想让自己的儿子好好表现表现,可是,这个算盘一开始就打错了!

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白千影在母亲面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她看到一直昏迷未醒的母亲面带氧气罩,手上还在输液,身上插了好多处的管子。看了就让人心疼!

唯一让她觉得安心的是,心电监护仪上的几条绿色的波浪线平稳地跳动着。

薛沐冰沉默地站在门边,一个脚尖摩挲着地面,显得无聊至极,若不是他母亲要求他来,他是根本不会来的!可是他现在也走不掉,因为他怕他妈找他麻烦!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氧气瓶咕嘟嘟的冒泡声回荡在耳边,他们没有交谈的必要,有谁看到过决裂的两个人还能谈笑风生的?

“妈!我是念念!我来看你了!”白千影握住母亲的一只手说道。

“你在医院的这些天,我每天都好担心!担心你会出事!担心你会离开我!妈!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妈,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最重yào

的人,如果你离开了我,我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活下去!所以,念念求你快点好起来吧!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早点醒过来!”

薛沐冰看到白千影对着昏迷的母亲说话,觉得她真会做戏。可是看到她眼中大颗的泪滴滚下来,他的心又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姑且相信她说的都是实话吧!

她的眼泪掉在刘心洁的手背上,薛沐冰分明好像看到她母亲的手指头动了那么一下,眨眨眼睛,又没动,肯定是他的错觉吧!

真受不了了!薛沐冰听不下去了!于是他拉开房门悄悄地离开了!

这天晚上,刘心洁终于苏醒了。

“妈!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是念念!你快看看我!!”白千影激动万分,她抓着母亲的手说道。

刘心洁依然很虚弱,半睁着眼睛终于看清了女儿的脸,她想张嘴可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妈!你别急着说话,我去喊妈来看你!”

白千影一路跑一路叫,激动的声音几乎快把整栋楼吵翻了。她找到了值班的穆允慧,两人再次返回病房。穆允慧也非常开心,她替刘心洁做了检查,然后对刘心洁说道:“心洁!你终于醒了!”

“你母亲各项指标正常,情况稳定,没事了!”

“太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刘心洁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稳定,脱下了氧气罩,已经能够正常说话。白千影和父亲轮流照看母亲,接连几天的病房相处,白海波好像不再生她的气了,他们的精力全部集中在刘心洁身上,以至于无人顾及到郝奕芮的事情。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就等着刘心洁康复出院,一家人又能开开心心地住在一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刘心洁始终不理睬白海波,不管他说什么,怎么哄她,她都不为所动。白海波毫无怨言,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的孽,能怪谁呢?留在妻子心中的结还是等以后慢慢解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距离出院的日子还剩最后三天,今天白千影陪在母亲身边,她突然说想尝一尝女儿亲手做的排骨汤。

“妈!你等着!我这就去弄!”白千影难得听母亲说想要吃什么,所以她激动地要去准bèi

,可是随后又想起来说:“妈!我要是离开,这里就没有人陪你了啊!”

“你可以让沐冰过来,刚刚我看到他就在门外!”

“啊?他在门外?”白千影朝门外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人。

“快去吧!”

“好!我这就去!”白千影跑出了病房,在出口的转角处看到了一团红云。

“薛沐冰!”

听到了喊声,准bèi

下楼的薛沐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一脸疑问。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白千影来到他的面前仰起头说。

“你在跟我说话?!”

“对!”

“我凭什么要帮你?!”

……

190. 190 她成了杀死母亲的凶手!

“我凭什么要帮你?!”

“我妈想吃排骨汤,我现在赶回去做,可是病房里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算我求你!你就当帮一个陌生人!”白千影一脸焦急,完全忘了自己发誓的时候说过什么话。

“是谁说轻贱誓言,必遭地狱之苦的?”薛沐冰故yì

挖苦道。

“是我!你到底答不答yīng

?”

“哼!真没见过求人还这么横的!”薛沐冰斜她一眼,转换脚步朝着刘心洁的病房走去。

他不知dào

为什么要答yīng

帮她,更不知dào

为什么刚刚要去她母亲的病房看一眼,权当他走错路了!

“谢谢!”白千影由衷地说道。

薛沐冰来到刘心洁的病房,见到她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他悄悄走过去查看了仪器数值是否正常,又确定了输液的水还剩多少后,来到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沐冰!”

“妈……”原来她没有睡着啊!薛沐冰尴尬地喊了一声。

“过来陪妈说说话吧!”刘心洁的精神看上去不错。

“好!妈!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好多了!谢谢你了!”

“妈,你跟我客气什么呢!”

“沐冰,你知dào

念念的理想是什么吗?”

“不知dào

。”薛沐冰摇摇头,他想白千影能有什么理想,就她那种野狗啃过的姿色充其量只能去马戏团,表演小丑绝对不用化妆。

“念念从小到大一直有一个理想,那就是长大以后可以嫁给你。”

“……”薛沐冰无语,有人想当科学家,有人想做画家,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一个人的理想就是为了嫁给另一个人的!

“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妈知dào

你的秉性不坏,所以我才自作主张让念念嫁给你。妈也知dào

你对念念意见很大,你不喜欢她,主要是嫌弃她的面相丑,这我可以理解。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想把最好的都给她,想给她铺好未来要走的路。你能明白妈的这份心吗?”

薛沐冰不是很明白,但是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其实我的女儿我最了解,她就像一本书,也许封面难看,可是,只要你细心地翻看下去,你一定能发xiàn

她的独特之处。所以,妈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您说!”

“再给念念一个机会,只要你肯再等4年时间,等到念念过了25岁,我保证你会看到与众不同的她。答yīng

妈妈,好好的善待她,珍惜她,替我照顾好她!”

薛沐冰有点云里雾里,再等他4年?开什么玩笑?他一秒钟也不会多等!就算过了4年又怎样,她还能变成仙女不成?

薛沐冰腹诽片刻,犹疑地望了望刘心洁,她的话怎么莫名奇妙听起来有点像交代后事的感觉呢!

“你能答yīng

妈的请求吗?”刘心洁执着地追问道。

“我……能答yīng

!”薛沐冰真的没法拒绝刘心洁那种殷殷期盼的眼神,就当是安慰一个病人,说一个善意的谎言,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妈!不要吓我!你不能死!”

得到了应允,刘心洁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动作真的吓坏了薛沐冰,他以为她不行了呢!

“我没事,有点累,睡一会!”刘心洁笑了笑。

“哦!”薛沐冰尴尬地扁扁嘴,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薛沐冰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对刘心洁说道:“妈,我出去接个电话!您先休息一会!”

薛沐冰退出了房间,接到了郝奕芮打来的电话,那端语气着急想要立kè

见他。薛沐冰回身瞧了瞧病房,一切正常的情况下,他离开一会很快回来,应该没问题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菜市场里,白千影挑选到了最新鲜的猪排骨,满yì

地往回走。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接起了电话。

当她接完这个陌生的电话后,脸上的笑意顿失,手里的排骨掉在了地上,接着只见她拔了腿,飞一般地向医院奔跑,完全不顾身后好心人的提示她东西掉了。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一个自称是护士的女人告sù

她,她母亲的病情出现异常,让她立kè

赶到医院。

白千影的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一颗心全部记挂在医院的病房里,还有3天就能出院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异常?

哪里还有时间多想,此刻她恨不得身背火箭冲到医院去。幸好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超能力,那就是她拥有着有闪电般的速度。

以最短的时间赶往医院里,白千影已经是满身汗水气喘吁吁,她在病房外调整好了呼吸,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当她看到病房里的监护仪器停止显示,病床上已经蒙了一层白床单时,她的一颗心好像突然被摘走了!

恐怖的窒息感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使她动弹不得。艰难地挪到床边,费力地掀开白床单,睁开泪眼,白千影看到了紧闭双目、脸色惨白的母亲。

“不!!!!”白千影跪在了母亲的面前。

“妈!你怎么了?刚才你还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你看看我!我是念念!你醒醒!醒醒啊……”白千影痛哭流涕,浓浓的悲伤蔓延开来。

“妈妈!不要丢下念念!不要离开我……”

“念念……”埋头痛哭的白千影突然听见了母亲微弱的声音,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原来母亲还活着!

“妈!你还活着!!我去叫医生……”

“不要……”刘心洁拉住了女儿的衣袖,阻止她去叫医生。

“妈!!!你的手?有血!!”白千影回头看到自己的白色衣服沾染了鲜红的血液,这血液来自母亲的那只血手。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鲜血?白千影这才注意到,病房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她,猛地掀开了白床单,接着看到的触目惊心的画面令她终身难忘。

刘心洁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匕首的刀柄,而那把匕首的刀刃就插在了她的小腹之上,鲜红的血液从刀口处不停地往外流,血液染红了她的衣服,浸透了白色的床褥,甚至滴到了地上。

“妈——”白千影如遭雷击,颤抖的手摸摸刀柄,是真的!

这一刻,她看到了死亡!

六神无主的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母亲不能死,她伸手堵在了刀口处,想让血不再流出来,可是怎么也不管用,母亲的血已经弄得她满手都是,她崩溃地叫道:“不!妈你不能死!救命!救命啊!快救救我妈妈!”

“念念……”

“妈!我在……”

“这辈子……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女儿……”

“是!我是你女儿!永远都是!”

刘心洁闭上了眼睛,白千影看到母亲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伤心欲绝,谁能来救救她的母亲?!

病房的门再次打开,门口拥挤进来一堆人,为首的是白千影的父亲白海波,身后还有穆允慧、薛沐冰甚至郝奕芮也都赶来了。

“心洁!”白海波奔至床边,看到了眼前的一切,恐怖地大喊道:“心洁!这是怎么了!!”

“心洁!!心洁!!”穆允慧也急切地喊道。

所有人都拥上前来,他们都看到了可怕的情景,白千影的一只血手还攥着刀柄,整个人伏在刘心洁的肩头伤心地哭泣。

“念念!你妈怎么了!!你说!!!”白海波悲痛地问道,他只不过一天没来,就发生了这种情况,“老婆,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快让我看看!”穆允慧挤到前面,翻开刘心洁的眼皮检查一番,神情凝重给出结论,“还有呼吸,准bèi

急救!”

穆允慧急忙奔出病房去做准bèi

,薛沐冰看到这一切也吓傻了,他刚刚就是离开了一会,没想到转眼发生了这一惨状。

这时郝奕芮在病床边好像发xiàn

了什么。她从刘心洁的身下抽出了一张染上血迹的纸张,然后问道:“这是什么?DNA鉴定书?”

白海波接过来仔细一看,发xiàn

这竟然是一份妻子和女儿之间的鉴定书,鉴定书的结果表明白千影和刘心洁是非亲生的关系。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海波震惊了。

“给我看看!”白千影一把抓过纸张快速看了一眼,看完后,她懵了,但是随即她又清醒过来,大叫道:“郝奕芮!你为什么要害死我母亲!?”

“白千影,你胡说什么!!”郝奕芮十分生气,她转身对白海波说道:“爸!这张鉴定书是在刘姨身边找到的,说明是有人故yì

给她看。这段时间除了白千影照顾刘姨,就没别人。一定是她担心刘姨知dào

真相怕她说出去,所以杀人灭口!”

“我没有!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母亲!”白千影不认同她的推断,当她目光落在薛沐冰的身上,她好像想起来什么,“薛沐冰,是你!!是你杀了我妈!一定是这样!”

此时的白千影疯了一般,谁在她眼里都是凶手!

……

191. 191 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

此时的白千影疯了一般,谁在她眼里都是凶手!

“不关我的事!我这是出去接个电话,回来你就来了!”薛沐冰有点内疚,可是他也不知dào

究竟怎么回事。

“念念!你为什么要害死你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白海波显然相信了眼前的证据,以及郝奕芮的推断。

“爸,我没有……”白千影百口莫辩。

“海波……”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刘心洁伸出了另一只血手,喊了丈夫的名字。

“都别吵了,妈好像有话说……”薛沐冰发xiàn

了这一点。

“老婆!我在呢!”白海波握住了妻子的手,流着泪说道。

“海波……答yīng

我……不要……不要错怪念念……不要……怪她……”刘心洁似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艰难地吐出这些字。

这非但没有起作用,反而更加坚定了郝奕芮的推论,让白海波认为她临死还要替女儿求情!

“我答yīng

你!我不怪她!老婆,你一定要挺住!”

刘心洁最终被送进急救室,可是,没多久就从急救室里传出一个噩耗,刘心洁因失血过多不治身亡!穆允慧受不住这个沉重的打击,昏倒了。

“心洁……”

“妈……”

刘心洁蒙着白床单的遗体被推到病房里,里面哭声一片,此刻天地也该为之动容!薛沐冰偷偷抹了泪水,前一秒她还嘤嘤叮嘱,这一刻却天人永隔,能不叫人感伤吗?

白海波完全沉溺于丧妻之痛中,等到他反应过来,他使出了巨大的力qì

,将白千影从刘心洁的身边拉开,推了出去,无情地吼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个不肖子!你滚吧!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白家也容不下你!”

“爸!为什么要赶我走!!”白千影抓着门边不肯离开。

“她到临死还在为你求情!可是你呢!你居然亲手杀了她!你对得起她吗!”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害她!爸,你要相信我!”

“事实证据都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说?要不是你母亲替你求情,我现在就把你送进警察局!你还不赶紧滚!”白海波往白千影的身上狠狠地推了一把,然后关上了病房大门。

“爸!你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白千影不肯走,用力拍打着房门,她看到了薛沐冰,无助地喊道:“薛沐冰,你说!你告sù

爸,我没有杀人!”

薛沐冰这时候不知dào

在思考什么,总之,他选择了沉默。

白千影拍了很久的门,白海波不但没有允许她进来,反而打了一个电话,叫人把疯子一样的白千影给拖出了医院。整条走廊都回荡着白千影那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异常惨烈!

被赶出医院的白千影,一边流泪一边奔跑在城市喧闹的大道上,她的心中有太多的委屈和悲痛无处宣泄。在行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疯子,头发乱了,衣服散了,鞋子掉了,身上沾染着斑斑血迹,光着脚奔跑在零下几度的街道上。

她的眼里除了泪水还是泪水,整个世界已经昏暗不堪!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经过法医的最终鉴定,判定刘心洁的死系自杀行为。虽然不是白千影亲手所为,但是在白海波眼里,刘心洁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当时究竟发生过什么?谁也不知dào

!白海波看在妻子的份上,不再追究白千影的责任,可是他也不能轻易原谅她。

两天后,刘心洁的追悼会在V市殡仪馆举行,她生前在电视台工作了半生,台里的所有领导和同事都前来吊唁。加上白海波为官多年,他的朋友同事也到了场。

市里不少重yào

的人物都参加了追悼会,所以整个殡仪馆外面戒了严,门口都有保安把守,以防小报记者私自混入。

追悼会的现场,哀乐齐鸣,刘心洁静静地躺在鲜花丛中,她的遗像依然青春靓丽充满阳光般的微笑。与会的人员全部身着黑色的丧服,胸前别着白花,神情肃穆地站在会场里默哀。

白海波眼眶通红地站在妻子的遗体旁边,接受众人的安慰,并忍着悲痛向来宾致谢。已经出院的郝奕芮站在他身旁搀扶着他,满面哀戚,一双眼睛悬挂着晶莹的泪珠。

很多人都知dào

白局长有个女儿,但很少人见过,今天到场的人都以为她就是白千影!

薛沐冰随同父母一起来到灵堂,他的母亲从刘心洁死后就没有停止过悲伤,此刻见到刘心洁的遗体更是悲从中来,几乎昏倒在现场。

薛承宇掺扶着妻子,不停地安慰她,他知dào

她们之间多少年的感情,这个打击对穆允慧来说也是致命的!

“节哀顺变!”这是今天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薛沐冰在人群里搜索一番,没有看到白千影,他奇怪,这么重yào

的场合,她不来见她母亲最后一面吗?

追悼会正式开始没多久,薛沐冰注意到有人悄悄来到会场,在白海波的耳边说了几句,只见他皱着眉头并不言语,随后郝奕芮和他交流几句后,离开了会场。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我母亲最后一面!”憔悴凌乱的白千影此刻就在殡仪馆的大门外,可是保安却拦着不让进。

“你们知dào

我是谁吗?我是白局长的女儿!你们让我进去!”

“哪来的疯子!赶紧走!白局长的女儿在里面呢!当我们是瞎子吗!”

“你们……我求求你们让我进去!我就看一眼!”白千影压制着怒火,哀求道。

“这位小姐,你就别再闹了!这是火葬场不是游乐园!”保安把她当成看热闹的了。

“让我进去!!”

“你不能进去,追悼会已经正式开始了!别捣乱!再捣乱我们就把你送公安局!”

“外面吵什么呢?!”里面出来一个人,听声音就知dào

是谁。

“白小姐!外面有个疯子冒充您,还非要进来!”保安巴结地说道。

“既然是疯子,为什么不把她快点赶走!”郝奕芮站在了铁门里,一脸的陌生。

“郝奕芮!你来的正好!你跟他们说我是谁!让他们放我进去!”白千影抓着铁门上的栏杆着急地说道。

“你是谁啊?谁认识你?我劝你赶紧离开这里!”

“我不走!我要见我妈最后一面!”白千影冲着里面大喊,“爸爸!爸爸……”

“晚了!你妈现在已经送进去火化了!你看!”郝奕芮指着远处高大的烟囱说道。

白千影望着高耸入云的烟囱里冒出的滚滚黑烟,两行眼泪直落脚底,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这将是她终身的遗憾!

“你快点走吧!爸根本不想见你,是他让我来告sù

你,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你!你要是硬闯进来,肯定会把他活活气死!他要是也死了,今天正好就能和你妈一起合葬了!”郝奕芮走到她的面前,小声地说道。

“你……好!我走!”颤抖的双唇最终吐出这几个字,几乎是花了所有的力qì

做出的决定。

见白千影抹着眼泪渐行渐远,郝奕芮满yì

地转身,却看见薛沐冰走了过来。

“冰哥,你怎么出来了?”

“我来找你!你在这干什么?”

“爸让我来看看她有没有来。”

“她来了吗?”

薛沐冰朝铁门外张望了,没有看到人,但他刚才好像听见白千影的声音了!

“没有!我看她是不会来了!走吧!我们进去吧!”郝奕芮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回走。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失魂落魄的白千影游走在路上,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机械人。世界在她的眼里已经变了色,她的天塌了,地也陷了,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不过如此!

走了很久,经过许多条道路,穿行在高楼林立的都市里,白千影更觉得悲观绝望。如果前面是一片悬崖,说不定她会闭着眼睛直接跳下去!

不知不觉,她经过一个熟悉的地方,看到有户人家门头悬挂着黑色白色的布挽花。黑白色刺激了她的眼球,挑动了她的神经,她知dào

有人去世了。

白千影抬起脚步走进一个院子,直接来到了中屋的灵堂里。灵堂里没有人,中间停着一口水晶棺,屋里播放着哀乐,棺柩前面摆着一个遗像,是一个中年女人,样子也有点熟悉,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听着悲伤的哀乐,看着棺材和遗像,泪水模糊了的白千影,仿佛看到自己的母亲。她多想见母亲最后一面,也许这是上天在眷顾她,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

“妈!妈!妈妈……我来晚了!我来晚了……”白千影扑通一声跪在了棺材前。

“妈!你知dào

我有多想你!你是这世界上我最亲最爱的人!如今你却离我而去……”

“妈妈……你再睁开眼睛看看女儿啊……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我可怜的妈妈……我好难过……不能见你最后一面,我好遗憾……”

白千影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天昏地暗,凡是听到她的哭声的人,无不感到悲痛万分。后堂里,顾琳琳一戳方便面刚刚送进嘴里,就听见外面传来凄惨的哭声,她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是仔细一听,的确是她家里传出来的。

……

192. 192 陷入绝望的境地

后堂里,顾琳琳一戳方便面刚刚送进嘴里,就听见外面传来凄惨的哭声,她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是仔细一听,的确是她家里传出来的。

放下泡面桶跑到前厅一看,她愣了,眼前这算哪一出?哭得呼天抢地的人不是白千影吗?她一口一个“可怜的妈妈”是怎么回事?

喂喂,死的是她的母亲好不好!居然哭得比她都要惨!

顾琳琳虽然觉得荒唐,可是见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那种悲痛全然是发自内心的,听得她不由自主地也哭了起来。

“呜呜呜……白千影……你怎么来了……”

顾琳琳的母亲昨天去世了,灵堂摆了两天也没一个亲戚朋友来吊孝的,没想到来的第一个人会是白千影!就冲着她这份感人至深的心,顾琳琳觉得自己先前做的事情实在有些过分,现在心里充满了悔意!她已经尝到了自己酿制的苦果,在她走投无路想去求康以笙时,康以笙根本不愿意见她。

“白千影!你别哭了,你一哭,我也忍不住想哭……呜呜……”顾琳琳跪在白千影的身边,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说道。

白千影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知dào

了这是谁家后,哭得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两个女人就这么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太阳落山,白千影哭够了,腿也跪麻了,站起身要走。

“白千影!”顾琳琳在她身后喊道:“谢谢你来送我母亲!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好吗?”

白千影好像没听见,不回头也不说话,继xù

往外走,顾琳琳大声喊道:“千影!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白千影只留给她一个绝望的背影,然后整个人消失在凄冷的黄昏里。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浑浑噩噩的白千影漫无目的的走着,城市里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属于她,她就像枯树枝头的最后一片枯叶,在这寒风凛冽的夜晚哀戚颤抖,最终被无情地从枝头上吹走。

泪水迷蒙着双眼,刺眼的车灯照的她快要眩晕,一辆汽车从她身旁疾驶而过,车轮溅起一地的泥水,弄的她半身都是。

她不知闪避,继xù

沿着道路向前走,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处,最终昏倒在冰冷的道路上。

再次醒来,白千影发xiàn

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洁白温暖的棉被。这是什么地方?想要起身,却感到头很痛。

支起双肘,挣扎地坐了起来,环视一圈,发xiàn

这里好像是酒店。她怎么会在酒店呢?她的身上穿着干净的睡衣,那身脏衣服哪去了?

疑惑的白千影费力地下了床,赤脚走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看到外面已经是白天。

“你醒了?”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她一跳,猛然转过身,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小叔叔?”白千影睁大了眼睛,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远在英国的威廉吗?

“我很荣幸你还能记得我!”威廉走进房间,放下手中的几个手提袋,脱下帽子和风衣挂在门后的衣帽架上。

“真的是你吗?小叔叔?”白千影难过地问。

“昨晚,我发xiàn

你的时候,你晕倒在十字路口。后来你发了一夜的高烧,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快别站在地上!回到被子里去!”带着浓浓的关切意味,威廉几步走到她的面前,要求她回到床上。

“小叔叔!”这简直就是绝望漆黑的谷底里突然投进来的唯一一束光线,白千影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哭得涕泗滂沱。

眼前的威廉虽然只是已经不再是她的小叔叔,但是在白千影的心里分明就是一个值得信赖的长辈。这一段时间,她的心里憋了太多的委屈,这一刻全部倾倒在他的怀里。

“千影!别难过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的鼻涕眼泪浸湿了他胸前的衬衣,可是威廉却没有半点嫌弃,他伸出双手搂住了这个陷入绝望境地的女孩,这一刻,他的心里升华出了一种异常强烈的感情,那便是冒出了想要一生一世照顾她保护她的念头。

自从上次一别,威廉就陷入了单相思中,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经过反复的深思熟虑,他决定将事业拓展到V市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有她在。

前两日,他乘坐着私人飞机来到V市进行为期一周的实地考察,顺便也想看看她过得是否安好。可是叫他震惊的是,她居然和他的那个素未谋面的侄子离婚了!

除此之外,他还听到了另外一个悲伤的消息,就是她的母亲去世了!

对于人生地不熟的他,想要在V市找到白千影,不说是大海捞针,那也就像是大湖里捉虾米。

找了2天,才在一户办着丧事的人家门口看到了她的身影,天太黑,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直到她昏倒在地,车灯照见了她的脸,他再也顾不了太多,箭步冲过去,抱起了冰冷的她。

“对不起,我来晚了!”

威廉坐在床边,望着饱受打击的她的脸,心中说不出的疼惜,后悔自己来晚了,要是他再晚到一步,她会不会冻死在寒夜的街头?

“谢谢你,小叔叔!你怎么来了?”白千影躺在床上,虽然已经止住哭泣,可是一双眼睛因为流泪太多而红肿的像杏核一般。

“我这次是来中国考察的!其实,是卡尔很想你,还有我母亲也想你,是他们让我来找你!嗯……”

威廉无意识地转动了手腕上的手表,泄露出他微微紧张的心事,继而补充道,他说了自己的儿子又说了自己的母亲,唯独没有告sù

她,真zhèng

想她的那个人是谁。

“他们都好吗?”

“他们都很好!”威廉点点头说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我不知dào

……真希望睁开眼睛我就到了另一个世界,不再有悲伤,不再有眼泪……”白千影阖上了眼皮,哀伤地说道。

“千影!不如跟我去英国吧!”

“去英国?”白千影睁开了眼睛,记忆里已经回想起英国科茨沃尔德的美景。

“对。到英国散散心,卡尔和我母亲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威廉发出真挚的邀请,深深感动了白千影,面对这个了解并不深的男人,她感受到了他的诚意,这一刻,她的心里好暖好暖。

“嗯……”思考片刻,白千影最终点点头。

“太好了!”威廉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微微俯身轻声问道:“饿不饿?我已经叫人送了餐来!”

白千影再次点点头,想要坐起身,威廉体贴地在她后背放了一个枕头。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羞赧地问道:“我身上的衣服?”

“是我让服wù

员帮你换的,你自己的衣服都是泥巴不能再穿了。哦,这里是我给你准bèi

的干净衣服,你可以将就着穿!”威廉跑到门口提来那几个手提袋,从里面取出几件衣服,从里到外都是新的。白千影惊讶于他的细心,竟然连文wen胸都准bèi

了,而且是适合她的尺码。这下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

威廉照顾白千影吃了点东西,又喂她吃了感冒药,看着她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他才放心下来。他让她在房间里尽量多休息几天,等他办好事情,就带着她去英国。

白千影一觉睡到下午,房间里不见威廉的影子,知dào

他还没有回来。白千影感觉身体已经轻松多了,她穿上他准bèi

的衣服,起身下了床。

此刻她的脑袋已经完全清醒了,才发xiàn

答yīng

跟威廉去英国有点太过冲动,因为她现在还不能走,更重yào

的是她已经和薛家没有任何瓜葛,凭什么跟威廉去英国呢?

于是,白千影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在桌上留了一张便条,悄然离开了房间。

傍晚,威廉回到酒店房间,到处也找不见白千影的身影,最终在桌上发xiàn

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小叔叔!谢谢您救了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报答您!对不起!暂时我不能随您一起去英国了,我还有很多事情需yào

处理!安心勿念!”

……白千影!你去哪了?

威廉发狂地奔出房间,询问了酒店人员,都说不知dào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又冲出酒店,奔向车水马龙的街道前,望着穿梭的人群,威廉心急如焚,她的身体那么虚弱,怎么可以到处乱跑?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刘心洁的骨灰葬在了V市2号墓地。不少人前来送她最后一程,薛沐冰四下巡视,发xiàn

唯独少了白千影,这个女人太不像话了!

追悼会不现身,现在连葬礼也不来参加,还口口声声说孝道,真是可笑!

刘心洁的葬礼很简单,骨灰下地、阖棺、立碑,一共只花了半个多小时。白色的墓碑上镶嵌着一张遗像,下面刻着“爱妻刘心洁之墓”以及生卒年月。看着那张面带相容的脸庞,好像她昔日的话语还回响在耳畔,“好好善待她,珍惜她,替我照顾好她!”

薛沐冰心中一凛,视线转向天际,尽量控zhì

自己的情绪。现在,他心里充满了愧疚,因为他根本没办法遵守她的遗言。

……

193. 193 被赶出家门

薛沐冰心中一凛,视线转向天际,尽量控zhì

自己的情绪。现在,他心里充满了愧疚,因为他根本没办法遵守她的遗言。

白海波在郝奕芮的搀扶下,立在妻子的墓碑前,一双眼睛哭的通红,他的心中已被悲痛填满。世上有一种爱叫生死相随,若没有任何顾忌,他宁可追随她去。

葬礼结束,一行人不舍地离开了墓地。在他们消失后,树林里的一棵大树后,出现一个身影,她哭得不能自已,一步一跌地走向了新立的墓碑前,砰然跪地。

“妈妈……念念来了……”

生命之中最重yào

的人离她而去,怎能不叫她悲痛欲绝?

白千影匍匐在地,像是趴在母亲的身上一样,任泪水肆意滂沱,时空纷纭,天际鸣响起白千影年幼时母亲常常哼唱的那支曲: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家大院的大门紧闭,上面贴着的白纸格外醒目。失去了刘心洁,白海波整个人垮了,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久久不肯出来。

妻子的死,不能说完全怪女儿,就是他也有一半的责任,如果不是他背着她做那份亲子鉴定,她也不会受到那么大的打击。要是他之前能够烧毁鉴定书,说不定也不会留下这个祸根!

妻子到死都没有原谅他,这才是真zhèng

叫他伤心欲绝、遗憾惋惜的地方!

至于他女儿白千影和妻子之间的那份鉴定书,他已经找机构核实过,报gào

书并非伪造,同时,他也拿着妻子的遗物和女儿的DNA样本做了对比,事实证明,白千影真的和白家确实毫无半点血缘关系。

那就是说,白千影真的不是他们的女儿,这一真相不仅害死了刘心洁,最终也给他一个狠狠的打击。

他辛苦养育了21年的女儿突然被告知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于情于理能不让人伤心吗?至少可以排除假怀孕的可能,不然的话,刘心洁也不会被这一结果刺激而死。

可是有一点他实在想不通,妻子明明是怀胎十月,分毫不假,但是孩子却不是她亲生的,为什么?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书房的门响了,白家的佣人李妈前来敲门禀告说:“先生!小姐回来了,她要见你!”

“让她走吧!我不想见她!”

李妈听到书房里的白海波下了命令,应了声后来到白家大院大门口,开门说道:“对不起了,小姐!先生他不愿见你,你还是走吧!”

“李阿姨,我不相信!我要亲自见我爸!我有话要跟他说!”白千影想要进门,可是李妈却拦着她。

“小姐!你别为难我们好吗?是先生他不肯见你!你这要是硬闯,只会让先生更生气!”

“李阿姨!你就让我进去吧!我要见我爸!”白千影哀求道,脑袋望向院子里,开始大喊:“爸!我是念念!!爸……”

正当白千影和李妈撕扯在一起,院里传出一个声音命令道:“放开她!”

“爸!您终于肯见我了!”

李妈松了手,白千影站在了原地,愣愣地望着几日不见消瘦憔悴的父亲,她的眼睛湿润了。

“有什么话快点说吧!”白海波的口气格外冷淡,好似这严冬的天气一般冷酷。

“爸!我想了几天决定回来找您,就是想澄清一件事。我没有害死妈妈!真zhèng

害死母亲的人一定是郝奕芮,她曾经拿同样的鉴定书要挟过我,一定是她!那份鉴定书一定是她伪造的!是她想害我!”

“她为什么要害你?”白海波显然不肯相信,明明他所见的就是白千影害的郝奕芮小产。

“她……她是为了薛沐冰!因为她喜欢他!”白千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小的几乎只有自己听见。

“够了!念念,别再执迷不悟了,你已经连累了你母亲,现在连我也不放过吗!?”

白海波感到心累,不愿再揭开伤疤。

“爸!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是郝奕芮害死了母亲!薛沐冰也有责任!肯定是这样!请你相信我!”

白千影迫不及待地想要指证凶手,可是白海波完全对她失去了信任,郝奕芮和薛沐冰当时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只有白千影一个人在场,她没有证人证据一面之词不足为证。

在白海波的眼里,白千影就是一个为了个人利益不惜打击报复亲人的人,她已经丧失理智,所以,什么事她都有可能做出来。

“到现在你还推卸责任,诬赖他人?!”白海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背过身狠心说道:“唉……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我们父女情分已尽!就当我白海波没有你这个女儿!”

“爸!你说什么?你真的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白千影潸然泪下,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叫人绝望的了?

“对!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白千影用衣袖抹着眼泪,可是眼泪好像山涧的溪水压根没有断过。

这场面就连远处的李妈看在眼里都痛在心里,她在白家干了好多年,了解白家人特别重视亲情和孝道,如今落到妻离子散的地步实在太过可惜!

望着父亲决绝的背影,白千影的心中涌现出从小到大和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都她受了白家21年养育之恩,这份恩情如山一般珍重,白千影似乎矛盾挣扎了许久,最终跪在了白海波的身后,含泪说道:

“爸,从小到大,您在念念心目中一直是个大英雄,我爱您,敬佩您,当您是我崇拜的偶像。7岁那年我被卷进车轮之下,是您不顾一切用身体拦住车子救了我。10岁那年,我病了的时候是您和妈妈守在床边彻夜不休的照顾我。

“您工作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我,您怕我上学饿着,总是偷偷在我书包里放零花钱。这么多年,您对我的爱,我全部都记在心里。我谢谢您疼爱我21年,谢谢白家的养育之恩,以后,我再也不能为您尽孝,只希望您能保重身体。”

白千影说完这番话,磕了三个响头后,站起身说道:“我可以进去拿一样东西吗?拿完我就走!”

她见白海波不说话,以为他默许了,实jì

上,白海波已经悲痛的无法开口说话。

白千影回到自己的房间,四下环顾一遍后,最终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相框,里面是她和父母三人的合影。

她用手指拂去落在玻璃上的泪水,然后拿起床头的小熊露娜,她最知心的朋友,只有它陪着她度过了人生当中无数个夜晚,了解她所有的喜怒哀乐!

走回院子里,白海波已经不见了,白千影看了最后一眼她住过21年的家,然后迈步走出了院子。

越过屏风走出大门,正好遇见了要进门的郝奕芮。

“郝奕芮!”

“你怎么来了?”听见一声呵斥,郝奕芮警惕地问道。

“是你!都是你害的!”白千影愤nù

地掐住了郝奕芮的脖子,把她逼在墙边。

“白千影你放手!”郝奕芮挣扎着想要搬开她的手,可是当一个人愤nù

到了极点,仇恨的力量足可以毁灭一切。

“我要杀了你!要不是你,我们白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救……命……”郝奕芮的脸色骤红,喉咙已经不能呼吸,她在白千影那双恐怖的猩红眸子里看到了垂死的自己。

“白千影!你放开她!”命悬一线之时,薛沐冰及时地出现拉开了白千影,并将她推到了一边。

“……咳……咳咳……”获得了自由的郝奕芮剧烈地干咳着。

“白千影,你想干什么?”薛沐冰吼道。

“薛沐冰!还有你,你对我母亲做过什么!为什么她会自杀?你说!”

“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几遍了,后来我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再回来就看到你……”薛沐冰叹口气说道。

“我不相信!是你们害死了我母亲!是你们!”

“别胡闹了!当时我和小芮根本不在场,在场的人只有你!你最应该问问的就是你自己!”薛沐冰指着白千影说道。

“凶手!你们都是凶手!我要你们赔我妈的命!”白千影上前就要揪扯二人的衣服,可是被薛沐冰大力推的连连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你到底想干什么?究竟你要害多少人命才满yì

?!”薛沐冰怒气腾腾地直面叫嚣道,郝奕芮小产的事情他还没有找她算账呢!

白千影清醒了一点,兀自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她已经伤害过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了啊!苍天有眼,为何叫她陷入这般境地?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眼中的那抹猩红悄然褪去,一种叫做“生无可恋”的绝望之情瞬间溢满眼底,白千影苦笑出声,笑世界的无情,笑现实的荒唐。大笑和着泪水,她抱着小熊露娜转身一路跑远。

“她疯了吗?”郝奕芮问道。

薛沐冰没有回答,他不知dào

她有没有疯,看那种样子和疯子并无两样。望着她那渐渐消失的背影,薛沐冰的心微微有些疼惜,为什么白千影会变成这种样子?

……

194. 194 骇人的谣言

薛沐冰没有回答,他不知dào

她有没有疯,看那种样子和疯子并无两样。

望着她那渐渐消失的背影,薛沐冰的心微微有些疼惜,为什么白千影会变成这种样子?

名嘴主持病房自杀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街头巷尾,成为人们争论不休的话题。到底为何自杀?

各路媒体给出了五花八门的解释,有的说是婚姻危机,有的说是因病痛折磨,还有的说是为情自杀,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更可恨的是,居然还有小道媒体挖出了她当年酒店矢身的事情。

一时间,自杀事件扑朔迷离,真相不得而知。逝者已矣,生者坚强,葬礼已经过去,人们把悲伤的情绪全部埋葬,重新投入到当下的生活里。

当朱心荷看到报纸后震惊了,她没想到白家突然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白千影!

之前,康以笙出席了刘心洁的追悼会,可是并没有看到白千影。他找到朱心荷商议,用了各种办法也无法联系不到她本人。

“笙哥,怎么办?还是没有小白的消息!”朱心荷又气又急,上次见到小白就觉得她不对劲,那丫头怎么那么能憋?遇到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不告sù

她!

“她能去哪里?她连她母亲的葬礼都没有出席!”康以笙来回踱步,眉间是解不开的忧愁。

“我们再去她家里一趟!去找薛沐冰问问!”

两人驱车赶到了爱琴湾小区,敲了门,开门的人不是薛沐冰,竟然是郝奕芮!

康以笙只在刘心洁的葬礼上看过这个女孩,他没有在意。但是朱心荷不一样,她和白千影高中是同学,所以了解她的事情,也认识这个女人。

“郝奕芮!你怎么在这?!”

“你们认识?”康以笙问道。

“何止认识!简直熟的过分!”朱心荷盯着郝奕芮,咬牙切齿地说:“狐狸精!”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薛沐冰呢?叫他出来说话!”朱心荷双手插腰叫道。

“他不在!”

“我不信!我要进去看看!”朱心荷不跟她废话,直接要往里冲。

“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告你私闯民宅!”郝奕芮拦着不让进。

“你要是敢去告,我就敢把你那些破烂事抖落出来,不要脸的狐狸精!”

“小芮!外面怎么那么吵?”楼上的薛沐冰听见门外的吵吵声,走下楼来。

“你不是说他不在吗!”朱心荷气得可以喷火。

“你们怎么来了?”薛沐冰走出来看到了朱心荷和她身后的康以笙,他对郝奕芮说道:“你先进去!”

郝奕芮气呼呼地白了朱心荷一眼后,转身进了屋。

“薛沐冰!我问你!小白呢!?”朱心荷没好气地说。

“我不知dào

。”

“你不知dào

?这里是小白的家,你为什么不知dào

?”

“她早就搬走了!”

“搬走?为什么搬走?”

“我们已经离婚了!”薛沐冰随口说道。

“离婚?!薛沐冰,你个王八蛋!”康以笙冲上来,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又重重地给了他一拳。

他生气,气的是薛沐冰居然在白千影遭遇家庭变故的时候和她离婚,他居然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天理不容!

“好你个薛沐冰!没想到你尽干没良心的事情!小白的母亲去世了,你不仅不不安慰,还和她离婚,现在居然把小三都带回家了!我真该削死你这个混蛋!”

朱心荷一阵乱抓乱挠,后来朝着地上的薛沐冰使劲地踹也不解恨。

最后,朱心荷伙同康以笙把薛沐冰逮住好一顿揍,打得他鼻青脸肿后,两人拍拍手,说道:“咱们走!”

薛沐冰没有还手,因为他觉得自己做的确实不够地道,理亏的他只有挨揍的份!

“他们下手可真够狠的!”沙发上,郝奕芮替薛沐冰轻轻地擦拭消毒药水。

“嘶……”薛沐冰疼得直吸气。

“叮咚……叮咚……”外面的门铃又响了,薛沐冰和郝奕芮两人皆下一跳,那两位难伺候的主不会又回来了吧!

“去开门!”薛沐冰说道。

“我不敢去,要去你去!”郝奕芮深怕自己挨打。

“有什么好怕的!”薛沐冰亲自去开门,大不了再挨一顿揍。

薛沐冰拉开大门,做好了挨揍的准bèi

,结果却发xiàn

眼前站在一个陌生的女人,疑问道:“你是……”

“你好……吗?”对方礼貌问候,但见他脸上的伤痕惊讶地说。

“你谁呀?”薛沐冰不高兴地问道。

“你好!我是徐娜,是白千影的高中同学,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还给你当过伴娘呢!你还记得吗?”徐娜赶忙自我介shào

道。

“徐娜?伴娘?”薛沐冰极力地回想,隐隐约约好像找到了那么点印象,说:“哦,什么事?”

“请问白千影在家吗?”

“她不在!”薛沐冰没好气地说,怎么有那么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全都跑来找白千影?

“外面是谁呀?”郝奕芮听见了女人说话的声音,敏感地走过来问道。

“她是?”徐娜听见屋里传出女人的声音,还以为白千影在家呢,但是当她看清薛沐冰身后女人的脸时,不解地问。

“你谁呀?干吗的啊?”郝奕芮凶巴巴地问道。

“我是来找白千影的,既然她不在,那就不打扰了!”徐娜略有深意地瞥了薛沐冰一眼,带着警告的成分转身离开。

现在白千影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想来找她,安慰安慰她,顺便聊聊自己的那点遭遇。谁知她不仅不在家,她老公还背着他带别的女人回家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郝奕芮正式住进了爱琴湾小区,这件事情依然瞒着薛家父母。

薛沐冰重新布置了房间,唯一没有动的就是主卧,那是白千影的卧室,他保留了下来,并且上了锁。其实,他完全可以把她的东西全部清除除去,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做。

自打她那天从白家大院门口消失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不知dào

她现在在哪,过得怎样,他一直没有认清一件事,就是他的心里莫名其妙地对她多了一份担忧和牵挂,他把这认定为同情!

家里的很多地方仿佛还能看到白千影的影子。只要看到白千影使用过的东西,他都会产生这种错觉。

他家人已经知dào

离婚的事情,所以这些天他都躲着不敢回慧园。薛沐冰不敢想象,她妈要是发飙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偏偏怕鬼有鬼,穆允慧来了!她从失去至交好友的悲痛中醒来,才发xiàn

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看到白千影了。

心中惦记着刘心洁唯一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过来看看。报纸上已经在疯传他们离婚的消息,所以,这一遭她更要来!

“怎么是你?!”开门的又是郝奕芮,穆允慧眉头一皱,不悦地问。虽然知dào

她是白海波的私生女这件事,可是依然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人。

“阿姨!”郝奕芮招呼道。

“沐冰呢?”穆允慧径自走进别墅,发xiàn

这里环境有了很大的改变。

“他在房里,我去喊!”郝奕芮飞快地跑上楼去喊薛沐冰。

不多时,只有薛沐冰跑下楼,看到了客厅里怒气腾腾的母亲。

“妈!”

“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千影呢?”

“妈!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别给我岔开话题,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穆允慧坐在了沙发上,等着儿子作答。薛沐冰来到她的身旁坐下,小声地说道:“妈!我一直想告sù

您一件事!”

“你说!”

“其实,我和白千影已经协议离婚了!”薛沐冰硬着头皮说出这个事情。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们的结婚证在我手里,看你怎么离?”

穆允慧从沙发上弹起,瞪着眼睛质问道:“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你也不看看白家遇到了什么事,你居然闹离婚?现在千影呢?你把她气走了!你给我找回来!要是她出个什么意wài

,你就不是我儿子!”

“妈……”

“快去给我把她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人,你也就别再回慧园了!”穆允慧朝儿子屁股上踹了一脚,催促他出门找人。

“妈!她早走了,现在到哪去找她!”薛沐冰不肯出门。

“好!好!好!你不去是吗!你不去,我去!!”穆允慧推开薛沐冰,出了大门,任薛沐冰在身后怎么喊,她也没有停下。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最近V市流传着一个骇人的谣言,说是V市2号墓地闹鬼,常常能在深更半夜听到女人的哭泣声。

穆允慧听说这个谣言后,有些吃惊,2号墓地就是刘心洁下葬的地方,闹鬼也是在她的葬礼之后,她好像猜到了什么。所以,今天晚上,她决定亲自走一趟,去看看是不是和她猜想的一样。

2号墓地地理位置偏远,夜晚的墓地更加阴森恐怖,几乎没人敢来……

195. 195 来了一位稀客

2号墓地地理位置偏远,夜晚的墓地更加阴森恐怖,几乎没人敢来。穆允慧和薛家的管家夏姐挽着胳膊朝前走,夏姐手里打着电筒,光线只能找到眼前2米远。

两个人一脚深一脚浅地摸索着走进墓地,夏姐缩着脑袋,浑身不住地发抖。

“你冷了吗?”穆允慧关心地问道。

“不是的,夫人,我有点害pà

!”

“别怕,有我在!”穆允慧拍了拍她的手臂宽慰道。

凭借着之前的记忆,穆允慧她们朝着刘心洁的坟墓走去,这时,寒风带哨扑面而来,衬着两旁林立的墓碑坟头,令人不寒而栗。

没走多远,夏姐止住了脚步,牙齿打颤地说:“夫人!夫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是风声!”

“不……不是!我好像听见了哭声!有哭声,我们会不会遇见鬼啊!?”夏姐不理解穆允慧为何要选在大晚上来到墓地。

“我好像也听见了!”后背发毛的穆允慧静静地聆听一会,果然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哭声,她拉着夏姐的手说道:“把手电筒关上,等下跟我走,不要说话,我要去见一个人,她不是鬼!”

“哦!哦!好好!”

两人循着哭声渐渐走近刘心洁的坟墓的位置,穆允慧让夏姐在旁边等候,她独自一个人走了过去。刘心洁白色的墓碑前,果然坐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个身影抱着膝盖正幽幽地哭泣着。

“念念……”穆允慧心中疼痛不已,她尽可能地轻轻地喊了一声,以免惊吓到对方。

黑影缓缓抬起头,难以置信地听了片刻,转身扑到了墓碑上,激动地喊道:“妈!是你吗?是你喊我吗?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我就知dào

你不会丢下我的!呜呜呜……”

穆允慧看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白千影,更是悲从中来,泪水不禁滚落衣襟,心中哀叫道:“可怜的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

“千影……是我,我是妈妈,我来找你,跟妈回家吧!”

地上的身影明显一震,随后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来满面泪痕,白千影没想到穆允慧会来墓地找她,她以为全世界都抛弃她了。

“妈……你怎么会来……”白千影嗓子沙哑地喊道。

“你母亲虽然走了,可是她爱你的心并没有消失,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妈妈,我会像她爱你那样去爱你!千影,跟妈回家好吗?”

“对不起!妈,我不能跟您回去!我已经没有家了!”白千影说完双手捂住了脸,再次痛哭了起来。

“好孩子,不要哭了!你妈妈要是看到你这样,也会难过的!”穆允慧上前几步,搂住了白千影,一股寒冰之气浸入她的身体,令她浑身一颤。

谁也不知dào

白千影的身体在这寒夜里冻过多久的时间,她已经完全失去了人体该有的温度,变得冰冷刺骨,和这坟前的石碑一般,如果再继xù

留在这里,或许明天看到的将会是一具冻僵了的尸体。

穆允慧不敢想象,她抹掉自己的泪,又为白千影擦掉眼泪,像在安抚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样,温柔地宽慰道:“跟妈回去吧,这里太冷了,你会被冻坏的!”

“妈!对不起!您先走吧!我……我过会就走!”

“你要去哪里?”穆允慧紧张地问。

“去我该去的地方!”

“孩子!你千万不能做傻事!”

“我不会做傻事!”

“那就跟妈走吧!”

“妈,我不能……不能跟您回家!”白千影挣脱穆允慧的手,退后两步说道。

“你不跟我回家还能去哪里呢?”

“我……我也许会离开V市,也许会出国,都说不定!”

“出国?”穆允慧的泪水再次涌出,她害pà

再次面对生离死别的场景。

“是的。以前我妈想送我去哈佛读书,我没有答yīng

。现在我想通了,我想完成她的遗愿。”

“千影!回家吧孩子,薛家离不开你,妈也离不开你!”

“不了!那已经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了!”她悲戚地说道。

“那是你的家,永远都是你的家!千影!就算你不看在我的份上,可是你要要想想正轩和小熙,他们都是你的弟弟妹妹,需yào

你的照顾。小熙她……她都生病了,她非常想你,希望能见到你!”

穆允慧搜肠刮肚想要挽留住她:“你想想,妈也会有老的一天,说不定转眼就会死。可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正轩和小熙。如果你能留下来照顾他们,即使我死了也能安心!”

“不!妈,你不能死!我已经失去了母亲,我不能再失去你!”白千影扑上来,抱住了穆允慧,担忧地喊道,穆允慧的话果然奏了效,白千影的信心动摇了!

“来吧!我们回去吧!”穆允慧小心翼翼拉起她的手,带着她慢慢走出墓地。

一旁的夏姐抹掉眼泪,打着电筒为她们照亮道路,三人出了墓地,来到车子旁。穆允慧为白千影拉开了车门,却发xiàn

她停在了身后不远处。

“千影,快上车吧!”

“妈……对不起……我答yīng

您会守护好薛家,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可是……我还是不能回去……原谅我……再见……”白千影在最后一刻改变了想法,说完这番话,她转身跑进了黑暗中。

“千影!千影……你不要走!你快回来!千影……”穆允慧情急之下追上去,没跑多远摔倒在地上痛哭失声。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慧园来了一位稀客。

薛沐冰接到母亲的电话,匆忙赶回慧园后,发xiàn

自家客厅里坐着一位陌生的年轻男人,他侧分着头发,发梢微弯,嘴上蓄着一撇小胡子,身着纯手工定制西装,正一派潇洒的绅士姿态坐在沙发上和他的父亲薛承宇正亲切地聊天。

“爸!我回来了!”薛沐冰走进客厅,嘴上说着,眼睛却聚焦在男人的身上,他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这脸型看起来很熟悉,可是,他不记得有见过这个人啊!

“冰冰!回来的正好!快来见见你大爷爷家的小叔叔!”他的父亲起身介shào

道。

“小叔叔?”薛沐冰瞪大了眼睛,难怪第一眼觉得他的长相甚为熟悉呢!他知dào

薛家大爷爷家里有一位叔叔,可是今日一见,他发xiàn

这个叔叔和他想象里的叔叔模样完全不一样,这个叔叔怎么这么年轻,和他几乎相差无几!

“你就是薛沐冰?”威廉站起来,斜睨着他明知故问。

薛沐冰心下一惊,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着眼前男人投来的上下打量的目光并不友善,甚至带着些许敌意,口气里充满着不屑与讥诮。这是为什么?

按理说他是薛家的亲戚,他是他的侄子,他们头一次见面应该微笑握手表示亲切吧!

“我是薛沐冰,你好!小叔叔!”薛沐冰微笑,然后伸出一只手等待和他握手。

“可以叫我威廉!”威廉面色冷冷地说完,坐下来,没有一点准bèi

和他握手的意思。

薛沐冰的脸上有些难堪,莫名其妙地被人驳了面子,真是不爽!这个传说中的英国长大的小叔叔就是这副德行吗?

来自英国的绅士就这种风度?还是说,他在抱怨上次他没能去参加大爷爷的葬礼?不至于啊!薛沐冰真的困惑了!

“冰冰!你陪你小叔叔先说说话,我失陪一会!”等父亲离开了客厅,薛沐冰在威廉的对面坐了下来,他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两人一阵沉默。

“你和白千影真的离婚了?”

“嗯。”薛沐冰有些好奇他的提问,但还是点头承认。

“你知dào

她现在去哪里了吗?或者说,在哪里可以找到她?”

“我不知dào

!”

怎么人人都在找她?忽然间,薛沐冰好像意识到一件事,这个只见一面的小叔叔怎么关心起白千影了?这又算怎么一回事?

薛沐冰一直在暗自思考,是不是自己哪里遗漏了什么?直到他的脑海闪现出一幕白千影念叨“威廉”

的画面,他终于恍然大悟,白千影去过英国,认识这个叫“威廉”

的小叔叔很正常,不过,他们互相关心的程度太不正常了吧!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狠狠揍你一顿,混蛋侄儿!”威廉站起身,愤愤然甩袖离开。

突然听到威廉如此骂他,薛沐冰被震了一下,现在真的人人都知dào

他们离婚的事,可是明显感觉大众舆论支持点都在白千影那里。

可叫他极为不解的是,他凭什么骂他呀!这人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

薛沐冰不知dào

的是,紧紧是依照威廉的要求,让他赶回来认识一下,现在见过面,他这个人就再也不吃香了!

中午的宴席之上,没有他的碗筷,更没有他的位置,他望着一大桌的菜肴和桌边围着的家人,心里气愤难平。

父母热情地款待威廉,就连弟弟妹妹也围着他问这问那,他被完全隔离在世界之外了。

……

196. 196 一夜缠绵的代价

中午的宴席之上,没有他的碗筷,更没有他的位置,他望着一大桌的菜肴和桌边围着的家人,心里气愤难平。父母热情地款待威廉,就连弟弟妹妹也围着他问这问那,他被完全隔离在世界之外了。

“妈!”薛沐冰强烈感受到了什么叫“众叛亲离”,他郁闷地叫了一声母亲。

“冰冰,这里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母亲像在打发一个陌生人。

“那你们着急喊我回来做什么?”

“就是让你和威廉叔叔见个面,现在面也见了,你就回去吧!”

“大哥,你快走吧!别在这碍眼了!”薛正轩学着母亲的口气驱赶他。

薛沐冰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薛珍熙,希望她能够站在他这边,可是薛珍熙依然装作视而不见,忙着和威廉聊天。

“走就走!”薛沐冰愤然转身,既然这个家都不欢迎他,他留在这里干什么?

即使到了这种地步,薛沐冰依然没有真zhèng

明白,家人全部疏远他的原因是什么。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天未亮,薛沐冰陷在一个悲伤的梦里,梦里依稀听见了一阵阵轻盈清脆的风铃声,好像是那面贝壳门帘发出的声音。

帘子晃动前,里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白千影系着那个可爱的围裙,扎着头巾正拿着拖把打扫卫生。她打扫的格外认真,嘴巴里面哼着歌,心情不错的样子。

拖着拖着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蹲了下来,原来是小狗蛋黄来到她的脚边蹭痒痒。她举起蛋黄亲了亲,笑着和狗狗说了一些话,忽然画面一转,白千影满面泪痕,口中大喊“薛沐冰,我恨你!”

然后将蛋黄举止头顶,想要摔死它……

“不要!!”薛沐冰梦中大喊,然后他被惊醒了,一身冷汗!

原来只是一个梦!薛沐冰平复心情后,依然感觉心中滞留着一股哀伤的感觉。

这时,楼下厨房传来一阵声音,他顾不上穿拖鞋,跑下楼来,结果发xiàn

厨房里忙碌的人并不是白千影。心中难掩一阵失落,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白千影在的时候,他总是那么讨厌她,恨不得她从地球上消失无踪,可是她离开以后,他的脑子里出现最多的居然还是她。他究竟怎么回事啊!

“冰哥!你醒啦?”郝奕芮转过身,身上系着白千影常系的那条围裙,怎么看怎么不适合她。

“谁让你系围裙的?难看的要死!脱掉!”

郝奕芮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围裙,蛮好kàn

的啊,哪里难看了?

薛沐冰回到床上再无睡意,干躺了半天后,他决定起床了。收拾好自己,他走出了卧室。咦?主卧的门竟然开着!白千影回来了?

他轻轻推开门,看到的人竟然是郝奕芮,此时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戴着白千影留下的结婚戒指在镜子前比划。

“你在干什么!!”没来由的一阵怒火直烧,薛沐冰大叫一声,吓得郝奕芮一大跳。

“冰哥……我……”郝奕芮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拿出来!”薛沐冰气愤地走到郝奕芮的面前,逼她取下戒指。

“我什么都没拿!”

“我叫你拿出来!!”薛沐冰生气地拉出她的左手,动手拔掉紧紧套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可是戒指有点小,卡在了关节处,薛沐冰完全不顾她有多痛,下了狠劲坚持拽掉了戒指,并且狠狠地警告道:“我告sù

过你,不要私自进这间房,你为什么不听?”

“冰哥!我的手指好痛!”郝奕芮有点委屈又有点背理,她举着自己红肿的手指给薛沐冰看。

“知dào

不合适为什么要戴?你要是想要戒指,我可以给你买!可是你为什么要偷偷戴她戴过的东西!!”薛沐冰已经搞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发火,望着郝奕芮那双噙着眼泪的双眼,他意识到自己过了。

“你为了她吼我?为什么,冰哥?你变了!”

“我没变!”

“你就是变了!以前发生再大的事情你从来都不会对我发火,现在你居然为了一颗她戴过的戒指狠狠地凶我!你说!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别胡说!我怎么可能会爱上她?”薛沐冰有些抓狂,她这是哪里来的逻辑?他怎么可能承认这种荒唐的结果!

“你要不是喜欢她,那你为什么保留这个房间?为什么不把她的东西全部清掉?为什么她的东西不准我动?为什么啊你说啊!!!!”郝奕芮开始大吵大闹,她已经忍得够久了。

薛沐冰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考lǜ

过这个问题,也从没把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联系在一起。

是郝奕芮歇斯底里的质问彻底赶走了萦绕在他心底的那团雾霾,让他头一次清晰地面对自己的内心世界,那种种表现是喜欢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不是说等我出院我们就结婚的吗?你还要我等多久?”郝奕芮气愤地坐在床边等着他的回答。

“小芮!对不起……我还差另一本结婚证原件!”薛沐冰有些心慌地答道。

“借口!都是你的借口!你就是不想娶我!因为你根本就不想离婚!!”郝奕芮气急败坏地夺门而出。

“小芮……”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借口,薛沐冰心里乱的似一团烂毛线,他握紧了手中的戒指,不知该下一步该怎么走。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郝奕芮开着她自己的新车离开了爱琴湾小区,一整天都没有和薛沐冰联系。薛沐冰有点懊悔白天不该那样对她,所以他开着车四处寻找郝奕芮。

找遍了他们经常到过的地方,都没有找见她,手机也联系不到人,薛沐冰最后去了哇咔咔酒吧。她果然在这里!

一个失意的女人独自坐在吧台上买醉,身边还围着几个不怀好意的陌生男人。薛沐冰大步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宣示主权,并夺掉她手里的酒杯说道:“小芮,别喝了!”

“要你管!”郝奕芮推开他,继xù

仰头喝酒。

“小芮!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大喊大叫!原谅我好吗?”

“你想吼我就吼我,你想让我原谅我就得原谅你?以后要是还这样,我怎么过?”郝奕芮微微有一点醉意。

“我保证不会再吼你了,是我错了,不要在生气了好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都是真的!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你就是要去月球,我也会想办法造飞船的!”薛沐冰拉起她的双手认真地说。

“谁想要去月球啦!讨厌!”是女人都拒绝不了他的那些甜言蜜语,何况郝奕芮最懂什么叫“适合而止”。

“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太好了!”薛沐冰一把将其揽进怀里。

“哎呦!现场直播呢!”这时酒吧走进来几个熟人,黄天域为首说道。

“你们都来啦!”松开郝奕芮,薛沐冰看到了这些朋友笑着招呼道。

“别妨碍冰哥和女朋友恩爱啦!咱们快点进去吧!”其中有人说道。

“冰哥!里面包了包厢,亲完了赶紧来啊!”黄天域玩笑道。

“知dào

了!你们先去!”

薛沐冰和郝奕芮和好了,过了一会,他搂着她进了包厢。马炎春等人随后也加入了队伍,一群人疯了两个多小时,郝奕芮提出回家,薛沐冰起身和一群人打招呼。

“这么早就回去啊?”有人问道。

“放他们走吧!人家急着回去办正事呢!”黄天域喝着洋酒,目光放肆地在女人堆里横扫。人人都明白黄天域话里的意思,个个不再阻拦,薛沐冰和郝奕芮离开了酒吧。

“我去取车!”薛沐冰说道。

“开我的车!”

“那怎么行?你喝酒了!”

“有什么不行的?我喝了酒,你来开啊!”郝奕芮只是单纯地想要验证薛沐冰的诚意,看他是否对她真的言听计从。

“那好吧!都依你!”

郝奕芮心情变好了,他们坐上车,一路开回了爱琴湾小区。经过一夜的缠绵,两个人的感情又增进了一步,第二天上午,薛沐冰就带着郝奕芮来到大商场购物。

郝奕芮看中了一件新款香奈儿裙装,她进去试衣服,薛沐冰等在服装店里。等她穿着新衣服走出试衣间时,却看到几个警察带走了薛沐冰。

“冰哥!”郝奕芮着急地想要追上去,可是身后的服wù

员喊住了她。

“抱歉!小姐!您还没付钱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的确被警察带去了警察局,这次逮捕他的理由是他涉嫌酒后驾车撞人,并且肇事逃逸!

今天全天的电视新闻频道不间断地报道了这一新闻:“昨天夜里也就是1月26日凌晨2点时分,在我市开发区百灵路段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肇事车辆连续撞死三人后,横停在路边,肇事司机逃逸。

“根据警方侦查,肇事车辆是一辆天蓝色法拉利,牌号为VN10008。当时车内空气酒精浓度超标,可以判定肇事者为酒后驾驶。

“经过警方核实,该车辆属于薛氏集团董事长薛承宇总裁之长子薛沐冰所有,目前薛沐冰因涉嫌酒驾肇事逃逸被警方逮捕,案件正在进一步侦破中,请继xù

关注我台新闻!”

……

197. 197 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上次King

Shine酒店发生的强女干案至今未侦破,虽然薛沐冰获得无罪释fàng

,可是凶手依然逍遥法外。

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他们依然是用有色眼镜来看待他这个人,嘴上不说,但是许多人认为肯定是薛氏集团势力大,买通了公安法院最后判他个无罪。

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薛沐冰再次被警方逮捕,薛氏集团以及薛承宇夫妇也同时被推向了舆论的制高点。

薛承宇和穆允慧得知儿子被抓的事情,真是恨铁不成钢,他们对薛沐冰实在是失望之极,可是又不得不过问。

他们赶到警察局,看到了铐着手铐的薛沐冰平静地坐在审讯室里。好家伙!现在犯了事,居然能够从容应对了啊!他这是和警察局特别有缘怎地?

“冰冰!到底怎么回事?”穆允慧揪心地问。

“真是把我们薛家的脸都丢尽了!你说你干的都是什么事?这次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三条人命,三条!!!”薛沐冰愤nù

地拍着桌子叫道。

“爸妈!这次和上次一样,我又是被冤枉的!”

“你说你冤枉,你说给警察听说给律师听啊!”

“冰冰,你跟妈说,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干的,肯定是有人偷了我的车,开出去撞了人,然后嫁祸给我!”薛沐冰严肃地说道。

“冰冰,你为什么不吸取上次的教xùn

?上次的事情才过去多久?真zhèng

的凶手还没抓到,这下可好,你又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穆允慧唉声叹气说道:“……唉,你要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等下你就把一切跟律师说。”

“我知dào

,我会说的!”

薛承宇夫妇离开后,上次那个江律师进来了。

“薛少爷!希望这次你能配合我!”

“没问题,江律师!”经lì

过一次的薛沐冰现在没那么焦躁害pà

了,他相信清者自清,法律会还他一个公道的。

三位死者的家属已经将肇事车辆的车主,也就是薛沐冰告上了法庭。法庭已经正式开审,薛沐冰再次站在了被告席上。

此次的审判过程采取了公开审理的方式,有记者媒体介入,全程直播。

“薛沐冰先生,请你就案1月26日发前后所发生的事情,再具体叙述一遍!”

“好!案发当天上午我和女朋友发生了一点争执,她生气离家出走。我开车四处寻找她,晚上在哇咔咔酒吧找到了她,我向她道歉后,我们和好了。

“接着,酒吧来了一些朋友,他们开了包间,我们也跟着一起玩了一会。大概到了11点多,我和女朋友打算回去。我是开着她的车回去的,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我们才出门去商场购物。没多久等到警察把我带走,我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肯定是有人盗走了我的车!”

“从你的叙述中,你是说去酒吧之前你是开着自己的车,但是离开后,你没有开自己的车子?而你的车一直停在酒吧的停车场?”

“是的!”

“案发xiàn

场肇事车辆上留有车钥匙,这你又如何证明车子是被人盗走的?”

“进酒吧前我把钥匙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可是第二天上午我才发xiàn

钥匙不见了。我可以肯定自己当晚没有开车!我想警方只要提取当晚酒吧停车场的监控录像或者找到我的那些朋友问一问,就能证明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我很抱歉地告sù

你,经过警方的调查,当晚酒吧停车场的监控录像是坏的,提供不了证据,而你的这些朋友因为各种因素,不能出庭为你作证,请问你还能不能提交其他的证据?”

“什么?为什么不能给我作证?”

薛沐冰突然感觉脚下一空,那些人都是他的好哥们,怎么能不来呢?关键是郝奕芮,他已经跟她提前通过电话,她明明答yīng

会为他出庭作证的呀!

“这就需yào

你亲自问其本人,现在,请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有什么证据,可是我真的是无辜的,人不是我撞的!”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原本胸有成竹的薛沐冰,此刻显得有些慌乱。

紧接着控方律师所问的问题,薛沐冰全都是恍恍惚惚地回答着。直到对方直接诱导说:“你既找不到证人,又没有不在场的证据,那么事实就是你在说谎,肇事者就是你!”

“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有开车撞人!我是被冤枉的!”

“法官大人,我反对控方律师不合逻辑的指证!”

江律师站出来提出反对意见。

“反对有效!辩方律师请继xù

!”

“从案件可以推测另一种可能,就是薛沐冰先生遗落了车钥匙后,不巧被人拾走,开走了他的车辆并且肇事逃逸。能够认出他的车子和车钥匙的人,很可能就是熟悉他的人!在未找到可靠的依据之前,也不排除有人故yì

陷害。

“经过我方查证,当晚酒吧停车场的监控录像是被人故yì

销毁的,还有车辆行驶过路段的全部录像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这就更加证明了一点,肇事者一定有着强dà

的势力背景,并且可能和薛沐冰先生有着某种恩怨。”

“法官大人!这只是辩方律师的猜测,并不能成为被告洗脱罪责的依据!我恳请法律严惩肇事者!”控方律师坚决地说道。

“既然控方了律师一口咬定我的当事人就是肇事者,那请你也拿出有效的证据!单凭一辆车和一把钥匙,就认定车主就是肇事者,这实在难以服众!”

“众所周知,被告人乃是薛氏集团接班人,以他家的背景实力,想要摧毁证据易如反掌!”

“根据走访调查,有人亲眼所见当晚我的当事人的确是和一名女子上了一辆宝马车!”

“那你可以把目击证人请上法庭来作证!”

控方律师咄咄逼人,辩方律师不依不饶,两位律师好一番唇枪舌战后,最终因案件漏洞太多,双方证据不足而休庭。现在薛沐冰陷入被动地位的最大因素就是请不来证人。

在薛沐冰多次要求下,郝奕芮终于肯来警察局看他。见了郝奕芮,薛沐冰难掩心中的愤nù

,质问道:“为什么不肯来给我作证?”

上次她不肯出庭的原因,是因为她怀孕了,可是这次呢?这次又因为什么?

“冰哥!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我不是不肯出庭,而是这次开放式庭审全部现场直播,全世界的人都在看。而我的身份那么特殊,我不能让人知dào

我是白家私生女的身份,这样肯定会影响到我父亲的声誉。白家才经lì

过这么多事,刘姨的事情还没有平息,我不能再让父亲卷进去!”

郝奕芮含着热泪表明自己的立场,听起来合乎情理,句句是出于为他人考lǜ



“小芮,我不怪你!只是我现在真不知dào

该怎么办!”薛沐冰再次选择相信了她。

“你可以找你的那些朋友给你作证啊!”郝奕芮提醒道。

“我不是没想到。可是他们不知dào

出于什么原因,一个个都不肯来,我又不能逼着他们来。”

出庭作证需yào

遵循证人的自愿原则,不可以威逼强求,所以薛沐冰再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冰哥!你一定要挺住!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郝奕芮安慰道。

“唉……到底是谁想害我呢?”薛沐冰深深叹口气,明天就要进入终审阶段,如果再找不出有利证据,他这次不一定会像上次那么走运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走进了人生的最低谷,在这最灰暗的阶段里,走投无路的她躲在了出租屋里,好几天没有出过门,更不知dào

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似乎经过许久的思考,她才重新找回一些活下去的勇气,她不能自暴自弃,因为还有很多未知的问题等待着她去找寻答案。

她戴了帽子和口罩,走出了出租房,来到外面的阳光下。感受到了阳光的暖意,她才真zhèng

觉得自己还活着。饥饿迫使她开始寻找吃饭的地方,正好街对面有一家餐厅。

坐进了餐厅点了餐,慢慢吃着饭,餐厅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节目,一群人围在电视前面聚精会神地看着。

她没有心情看电视,吃饭味同嚼蜡,只不过单纯地为了填饱肚子。

可是直到她听见新闻报道里传来的关于薛家的消息后,她才抬起头来。画面里,薛承宇和穆允慧被一堆记者媒体围着,他们在不停追问他们儿子肇事撞人的问题。

薛承宇夫妇不做任何回应,在保镖的拥护下,他们离开了。

白千影有些吃惊,薛家又发生了什么事?谁开车撞了人?

在她一碗饭未吃完的时候,电视上开始播放新闻,“……目前,薛氏集团接班人薛沐冰先生涉嫌酒驾连撞死三人并肇事逃逸一案,明日将进入终审阶段,薛氏集团总裁薛承宇先生就此事尚未给出正面回应。根据前两次庭审结果推断,如果被告人再拿不出有利证据,法庭将会做出最后审判,被告人将难逃法律制裁!想要了解法院终审情况,请继xù

关注我台明日直播新闻!下面我们来看另一则报道……”

薛沐冰撞人了?撞死了三个人?

……

198. 198 最后的宣判结果

薛沐冰撞人了?撞死了三个人?

白千影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上,这个新闻可以称之为一颗巨型炸弹,彻底炸醒了悲观隔世的她。是老天开眼了吗?薛沐冰啊薛沐冰,就连上天也不会放过你!你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用完餐,走出了餐厅,穿越斑马线时,迎面过来的是一个大肚子的年轻孕妇,看她那步履笨重的样子,大概怀孕有6、7个月了吧!

白千影注意到了孕妇的肚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说起来也怪,看到孕妇隆起的肚子后,她感到心中一阵温暖,或许就是这样一个未知的小生命使她看到了生生不息的希望。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人走就会有人来,与其痛不欲生,不如珍惜生命。她没有任何理由糟蹋母亲赐给她的宝贵的生命!

就在她心中快要升起了一丝希望的时刻,远处一辆汽车直奔那个孕妇疾驶而来,行人绿灯的情况下,对方依然没有丝毫减速和避让的表现,反而加快了油门。

“小心!”出于下意识的本能反应,白千影在千钧一发之际,冲过去抱住了那个孕妇,闪电般旋身避让,她的胳膊依旧撞到了汽车一侧的观后镜。

“啊!”巨大的冲击力带来了空前的疼痛,使她捂住了自己的胳膊,再转身,撞人的那辆车已经跑的不见踪影。

“你没事吧!你的胳膊……”惊魂未定的孕妇睁大眼睛问道。

“我没事!”

“谢谢你刚刚救了我!要不是你,恐怕现在我已经……”孕妇感动的直掉眼泪。

“没什么,换做别人我也会冲上去!”白千影摇摇头,准bèi

离开,因为她的母亲不希望看到她多管闲事。

“你叫什么名字?”孕妇追上来问。

“你不需yào

知dào

我的名字!也不用感谢我!”

“可是我是真的想要谢谢你!我也很想知dào

你的名字!唉!小姐,别走啊!”

“为什么还跟着我?”白千影快到住处的时候,转身发xiàn

那个孕妇还跟着她。

“我没有跟着你,我也住这个小区。”既然顺路,白千影没什么好说的了,可是当她想要迈步时,就听见身后的孕妇叫道:“哎呦!我的肚子……”

白千影看到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的痛苦状,于是多嘴问道:“你怎么了?”

“可能是刚才动了胎气,现在我肚子好痛……”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这就是白千影典型的多管闲事的性格!

“不要了!你能送我回家吗?我到家歇歇就没事了!”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反正也不差这几步路!白千影将孕妇送回家,可是想走又没那么容易了。

坐在她家里客厅的沙发里,女人热情地端来一杯水,说道:“我叫马晓娟,没想到我们住的这么近,真是缘分啊!今天真是要谢谢你!”

“不客气!”

“你吃水果吗?”见白千影摇摇头,马晓娟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继xù

说:“那就看会电视吧!”

“没事的话,我走了!”

“哎,你别走!能陪我说说话吗?我一个朋友也没有!”马晓娟低下了头。

白千影不解,这世上还有人一个朋友都没有的吗?混到这种境地,到底需yào

多大的勇气?

不过,看马晓娟的神态不像是说谎,一个没有朋友的孕妇,肯定有一火车皮的话没处说吧!

“我想跟你说说话,因为我知dào

你一定不是坏人,就冲你不顾安危来救我,我就想和你交个朋友!”忽然间,马晓娟变得神mì

兮兮地靠近说道:“你知dào

吗?刚刚不是一个意wài

,有人想要我的命!”

“什么意思?”白千影后来才发xiàn

,这个孕妇一定是刚从无人岛放出来的,说不完的话,而且更郁闷的是她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阴谋论者!

“你可以先摘掉口罩吗?戴着口罩好奇怪!”等到白千影摘掉了口罩,她在马晓娟眼里看到了一丝惊吓,随后听她说:“我已经看清楚了,你可以戴上口罩了!”

白千影默默戴上口罩,她不想让自己的样子吓到人家肚里的孩子!

“不瞒你说,他们想要杀我灭口。这已经是第二次开车撞我了!”

“为什么?”

“因为我偷听到了他们的秘密!”

“什么秘密?他们是谁?”白千影的好奇心被调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总该知dào

自己在和谁说话吧!”

又来!白千影皱皱眉头,这个马晓娟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我叫马蹄莲!”

“你也姓马呀?我们还是一家呢!”马晓娟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开心地拍手叫好。

“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好好好……”

接下来,白千影听说了关于这个孕妇的全部故事。马晓娟今年才28岁,怀孕7个月。5年前她结识了一个已婚的男人,做了那人的情人。

那个男人说他很爱她,愿意为她和自己的妻子离婚来娶她。可是这一等就是5年,也没等到男人真的离婚。今年她发xiàn

自己意wài

怀孕了,有了孩子的她更加期盼能有一个归属。所以她找男人摊牌,可是那人却要求她打掉孩子。

马晓娟很伤心,再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呀!更不幸的是,男人的妻子知dào

了她的存zài

,并且找到她,威胁她离开男人。

她不同意,找到男人大哭大闹,男人提出要给她一大笔分手费,前提是打掉孩子。前几天她从男人那里逃了出来,因为她偷听到了他的一些重yào

的谈话。

随后就有人三番两次想要害她,她认为必定是男人想要杀她灭口。

“那个男人是谁?”

“他叫黄鹤!是V市公安厅厅长!”

真的假的?马晓娟做了黄鹤5年的情qingren人?黄鹤真的就是那位叱咤风云功绩卓著的公安厅厅长?

“他为什么要杀你?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我亲眼看到他和他儿子谈话,他儿子开车撞了人,找他爸想办法。黄鹤命人销毁了那天晚上的所有监控录像!并且找人做替死鬼!我偷听被他发xiàn

了,他肯定想要杀了我!”马晓娟神情夸张地形容当时惊心动魄的情景。

按照一般情况,像马晓娟这种知情人不可能随意将这么重yào

的事情告sù

另外一个人,她所说的离奇的一切像是在说电影故事里的桥段。白千影开始有点怀疑她的大脑是否正常!

“你告sù

我有什么用呢?你应该告sù

警察!”

“我说了,可他们都不相信我的话!说我诬赖好人!”

“我看也是!”这个女人如果真的惹上了麻烦,也是因为她管不住自己这张漏斗一般的嘴!

“马蹄莲,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事实!”马晓娟拉住白千影的手恳求道,正好此刻电视里的新闻预告了薛沐冰明日终审以及推论庭审判决的新闻,马晓娟像是找到了证据一般,指着画面里的薛沐冰叫道:“你看!你看!他就是那个替死鬼!”

不可思议!天底下果真有这么巧的事情?白千影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这名孕妇,最终说道:“你再说一遍……”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法庭开庭,薛沐冰神色严肃地站在被告席上,今天的他有那么一点绝望,此刻,法律是否公平公正全然是个奢望,如果真的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这条冤屈的鱼儿找谁诉苦去?

今天的新闻直播,全市人都关注在电视机前,等候法院的判决。

经过一番激烈的法庭辩护,被告方最终失利,薛沐冰因证据具有“唯一性和不可替代性”,酒后驾车至三人死亡并且逃逸情节严重,而被判以有期徒刑20年,并需赔偿三位死者家属抚慰金,总额高达240万。

慧园里坐在电视机前观看直播新闻的穆允慧昏倒在丈夫的怀里。

所有看着直播的人,有人扼腕叹息,有人大呼解恨,有人开了香槟庆祝……

听着法官最后的宣判结果,薛沐冰的世界瞬间黑暗了!他的眼中蓄满了冤屈的泪水,极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这一刻,他想到的是自己的父母,要是他们知dào

他被判坐牢20年,会是什么后果?为什么世界会变得如此黑白颠倒?真理在哪里?

法律不外乎人情,可是法律更讲究证据,薛沐冰你真的死定了!

纷纷扰扰的世界他已经看不清,嘈嘈杂杂的声音他也听不见,法官即将落锤的那一瞬,他像一个被处以极刑的犯人跪在了断头台上,赤膊的屠夫手持明亮锋利的大刀站在他的面前,拔掉了插在他脊背上的刑牌,酒水喷刀,最终举起手中的大刀……这一世的冤屈统统留到下一世讨回吧!

可是,世界上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往往能够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比如劫法场或者是“刀下留人”。

薛沐冰知dào

这不是在拍电视剧,所以这种狗血的桥段不可能发生,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可是耳边却分明听见有人闯入法庭并且大声喊道:“法官大人,等一等!”

……

199. 199 真正的凶手

薛沐冰知dào

这不是在拍电视剧,所以这种狗血的桥段不可能发生,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可是耳边却分明听见有人闯入法庭并且大声喊道:“法官大人,等一等!”

真的是千钧一发,法官的铜锤还停在了距离桌面2厘米的位置,所有人的目光望向法院大门的方向,电视机前的很多人震惊不已,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从容地走进法庭。

“法官大人,被告是无辜的!我要为他作证!”

庭上的所有人都惊住了,人们面面相觑,不知dào

这个突如其来的孕妇究竟要做哪门子的证,没看到已经最终宣判了吗?

“这位女士,扰乱法庭秩序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法官最终说道。

“我知dào

!尊敬的法官大人!今天我来就是为了证明一个人的清白,为了负起法律责任!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证词,做了错误的判决,请问法律的公正性还存zài

吗?”

她的一席话使得法官和陪审无言以对,经过再次商讨,法官批准了她的发言。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同志,在场的所有旁观者以及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我叫马晓娟,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要告sù

大家一个真相,真zhèng

撞死三人的肇事者不是眼前的这位先生,而是堂堂V市公安厅厅长黄鹤……”

站在证人席上,马晓娟无所畏惧地坦言道,说到黄鹤的名字时,她故yì

顿了一下,引得四座哗然一片,接着她继xù

说道:“……的儿子!”

所有人再次震惊了!因为她所说的不是一件小事,这事关公安厅厅长的声誉。

“马女士,你要知dào

毁谤他人和损害他人名誉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法官也震惊无比,他私下里和黄鹤厅长也是有些交情的。

“我知dào

,可是我说的都是实情!我亲耳听见亲眼所见,黄鹤包庇他的儿子,销毁了所有的证据!我可以指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发誓,若是我说半句谎言,就叫我生不出来死于难产!”

这个誓言发的有点毒,控方律师站起来说:“法官大人,请允许我提问证人!”

得到许可后,该律师问道:“马女士,你和被告什么关系?”

“没关系!”马晓娟看了一眼被告席上的薛沐冰后说。

呆愣的薛沐冰亦是惊的回不了神,在他被送入地狱的那一刻,忽然又被拉了回来,这实在太刺激心脏了!

“既然毫无关系,你如何会站在这里替被告作证?”

“我是为了公平和正义!”这是一句大话,是人都会觉得不可信,马晓娟遂补充道:“我是一位母亲,我的肚子里怀着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是这份母爱让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因为我无意间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这个秘密憋在我心里,害我夜夜睡不安稳。我担心他们会杀我灭口,所以我才有勇气站在这里,祈求得到法律的保护,如果哪天我被害死了,肯定是黄鹤干的!”

“你口口声声指证黄鹤的儿子,你可有证据?你是怎么知dào

是他干的?你和黄鹤又是什么关系?”

“事已至此,我已经豁出去了!我和黄鹤是情qingren人关系,我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因为他不但不肯为孩子负责任,还想方设法想要撞死我,既然他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我今天就要举报他,举报他假公济私、贪污受贿、作风不正!”

荷~这个料爆的有点猛,庭上庭外的所有人都震惊了!马晓娟看过众人的反应,继xù

说道:“我有手机录音可以作证!”

马晓娟打开了手机录音,开了扩音器,接着整个法庭回响着这么一段对白:

“……爸!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爸!你一定要帮帮我!”

“你这个畜生,三条人命,你叫我怎么帮你?你不知dào

我是公安厅厅长吗?你还处处给我捅篓子!”

“爸,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完了!”

“唉……你确定人都已经死了?没有其他目击者吗?”

“都死了,没有其他人!……哦,爸,我开的是我朋友薛沐冰的车,他不知dào

!”

“我知dào

了!现在我马上派人去处理现场,你这几天哪里也别去,给我在家老实呆着!谁?谁在外面……”

录音中断了,最后的一句话表明偷听者被发xiàn

了。

这一段重yào

的录音,被证实的确是公安厅厅长黄鹤和他儿子黄天域的对话,一段肮脏的包庇事件最终被公之于众,人人都清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薛沐冰是被冤枉的!真zhèng

的凶手是黄天域!

薛沐冰的眼泪滚落下来,原来被洗尽冤屈是何等的叫人心酸,他差点就成了替死鬼!

叫他更寒心的是,黄天域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居然嫁祸于他!

最终,薛沐冰被重新宣判无罪,当庭释fàng



劫后余生的他,出了法院的大门,立kè

被一群记者媒体围住,薛承宇带人赶到了现场,将儿子保护在身边,这一刻,他深感欣慰。薛承宇的到来,记者立kè

掉转话筒开始采访他。

薛沐冰在人群中,看到那个替他作证的孕妇将要登上一辆黑色的轿车,他拨开众人追上前去。

“马晓娟,请等一等!”

马晓娟停在了车门边,回头看到了薛沐冰。

“谢谢你替我澄清真相,谢谢你替我出庭作证!我要好好报答你!”

“不必了!举手之劳!要不是她求我,我也不会来!要谢你就谢她吧!”

“她?她是谁?”

“哦。一个好心人,她的名字叫马蹄莲!”

“马蹄莲?她长什么样?”薛沐冰开始在记忆里搜索和马姓有关的女子,可是什么都没有想到。

“嗯……她长得实在不太好形容,不过,她有一对这么粗的眉毛!”马晓娟举手夸张的比划了一个尺寸,大概半米长。哪有人长那种眉毛?说的是长眉罗汉吧!

“你能带我去找她吗?我想当面谢谢她!”

“那好吧!上车吧!”

一路上听着马晓娟的诉说,薛沐冰知dào

了个大概,是这个叫马蹄莲的女人偶然间救了她一命,她基于感激之情,愿意出庭作证。

他还了解到一点,马蹄莲为她把后路都铺好了,不但给她一笔钱,还派人护送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马晓娟就是控zhì

不住自己的嘴,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部抖露个干净。

薛沐冰随着马晓娟来到马蹄莲的住处,可是却发xiàn

,马蹄莲早就走了,房间已经住上了别的陌生人。

有些失望的薛沐冰和马晓娟道别前,问她要了银行账号,他说他也会给她一笔钱作为答谢,祝愿她和孩子平平安安。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拖着一颗疲惫的心,白千影来到了碧水居,这是一个世外桃源,可以为她提供暂时的庇护。

“影儿!你终于来了!”鬼婆说道。

“婆婆!”白千影扔掉手中的箱子,扑进鬼婆的怀抱,看到她就像看到了亲人一般,令白千影热泪盈眶,酸然道:“婆婆……”

“孩子,别难过了!”鬼婆安慰道。

“我该怎么办……”白千影忍不住伤心落泪。

“别哭了,孩子,你还有我,还有婆婆呢!婆婆永远都是你最亲的亲人,碧水居永远都是你的家!”

白千影很感动,她知dào

鬼婆疼爱她,甚至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孙女一般对待,她虽然足不出户,可是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全部了如指掌!

回到了一个安全的怀抱里,松弛下来的白千影病倒了,这一病就是数月。这段时间发生的林林总总使她的身心饱受摧残和打击,哀莫大于心死,她的那颗绝望的心似乎怎么也找不到生的勇气。

在她昏迷之际,碧水居外来了一帮不速之客。

一架黑色直升机降落在旷野之上,机舱门打开后,先后下来几个黑衣男人,他们分立两旁,稳有秩序,应该是去群训liàn

有素的保镖。

随后下来一个穿着加长黑色风衣的男子,正是贺凌云。尾随他下来的是一个身穿青灰色长袍的男人,留着髭须,他紧紧跟在男子身后,满脸的阿谀笑意。

“帮主,我们已经到目的地了!”火焰帮护法赤蛇对贺凌云说道。

“就是这里?”贺凌云摘掉墨镜,即使故作坚强,也无法掩盖他的一副病态。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长袍男人,有些失望地问:“大师,你确定?”

这个长袍男人实jì

上是个道士,姓贾,他最擅长掐指卜算,这年头想混口饭吃颇为不易,必须要使出看家本领才可以,否则一不小心得罪了主家,饭碗砸了是小事,说不定给他几刀然后装进麻袋沉入海里喂鱼也说不准。

一年前,这位贾大师行走江湖的时候,偶然遇到了火焰帮的人,因为他吹嘘了几句,说天下没有他算不了的命,更没有他测不出的东西,所以,他就被人带去了幽灵山。

……

200. 200 一阵莫名的心痛

一年前,这位贾大师行走江湖的时候,偶然遇到了火焰帮的人,因为他吹嘘了几句,说天下没有他算不了的命,更没有他测不出的东西,所以,他就被人带去了幽灵山。

了解了前因后果,他就摆了香桌,开始故弄玄虚地舞弄一番。要说起来,这位贾大师师出武当,也有一些真本事,可惜的是他学艺不精。

上次7月,贾大师算到了灵婴的下落,所以来到V市,结果不但没有找到灵婴,反而弄破了自己的饭碗。如今,贺凌云早就重新替他打造了一枚纯金的八卦罗盘,他就是用这罗盘测算到了梦家人的藏身之地,并笃定地要求帮主贺凌云随同前往一看究竟。

贾大师望了一眼方圆数十里地,满目尽是枯草荒地,没有一处人迹可寻。这下他可慌了神了,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身边蹙眉的男子,这个男子他可惹不起。知dào

他是谁吗?他就是闻名遐迩的黑道世家火焰帮的帮主贺凌云。

“首领大人,没错呀!根据掖龙剑预示,贫道推测的经纬度正是此处。您想要寻找的人一定就在这附近某处!”贾大师拿出八卦罗盘,捻须笃定地说道。

“来人!”贺凌云抬手一挥道。

“属下在!”

“你们分头到四周细细搜查一遍!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是!”赤蛇带着几个手下领了命令后出发了。

“咳咳咳……”贺凌云吩咐完毕,接着便开始一阵剧烈的咳嗽。

“帮主,您怎么样?您还是先回到机舱里休息吧!”贺凌云身边的一个名叫阿德的贴身保镖紧张地扶起他,见贺凌云摆摆手,阿德忍不住嘟哝道:“帮主,这里什么都没有,到哪里找人啊?”

“叫你去就去,少废话!”贺凌云微微瞪了一下眼珠,阿德吓得缩回脑袋。

一群人各个手持着紧密探测仪器,在空旷的荒野上来回跑了几遍,就连地上有几个耗子洞兔子窝都摸了个一清二楚。

“帮主!我们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有!”赤蛇领着一群人回来报gào

说。

“不可能呀!我的罗盘明明有显示啊!”贾大师抠着下巴说。

“显示个毛!贾大师!我看你就是个假大师!”阿德准bèi

将这个故弄玄虚的老道给揍一顿先解解气。

“住手!不许对大师无礼!”贺凌云呵斥一声,然后对贾大师说:“大师,既然这里什么都没有,那么我们就去下一个地方吧!”

贺凌云被手下扶上直升机,准bèi

飞往东海。

贺家的火焰帮属于黑暗势力,在整个中国分部极广,他们一方面做着走私军火、钻石等交yì

,另一方面在不停地打探一族人的下落。他费尽千辛万苦所要寻找的人,就是在世间销声匿迹很多年的梦氏后人。

太难找了!若是没有掖龙剑,恐怕贺家永远也无法找到任何线索。祖祖辈辈寻找了若干年都没有结果,贺凌云也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bèi



尽管寻找起来困难重重,可是为了破解贺家人身上的血咒,寻找梦氏后人已经成为贺家世世代代奋斗不息的目标和使命。

贺凌云虽为火焰帮帮主,可是时年已经25岁,若是再寻不到梦氏后人以及转世灵婴,30岁就是他的天命大限。

只剩下最后几年的生命,他若死了也就罢了,可是他还有一个弟弟,贺家还有许多年幼的孩子,他想要为他们再做最后一搏。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这次,无罪释fàng

的薛沐冰回到了慧园,他的内心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听说母亲为了他的事情晕倒过,心里有些自责。

家人已经聚在客厅等候着他,见他进门,薛正轩和薛珍熙全部从沙发上跳起来,弟弟拉响了礼花,千丝万缕的金丝彩条漫天飞落,好像见到了落英缤纷的春天。

妹妹跑过来将一个大大的花环套在他的脖子上,说了一句:“大哥,欢迎回家!”

他亲切地拥bào

了自己的妹妹,然后拥bào

了自己的弟弟还有母亲,并对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这二进二出警局和法庭的滋味,并不好受,好在他的家人始终都在他身后,随时接纳着他。

家是最温馨的港湾,家人永远宽容着他,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真zhèng

体会到这一点。

吃过团圆饭,他来到了母亲的房间,他有很多话想要和母亲聊一聊。

“妈,我可不可以找您说说话?”

“你不是一直嫌我唠叨,躲都来不及吗?”

“妈,对不起!”薛沐冰眼带泪光。

“你不用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和你爸!没有教育好你,这是我们最大的责任!”母亲平静地说道。

“妈,我是不是很没用?除了闯祸,什么都不会!”

“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闯了祸不要紧,要紧的是及时去弥补才对!妈早就跟你说过,交朋友要慎重,不要交一些害人害己的酒肉朋友!”

穆允慧语重心长地说,这一次,她在儿子身上看到了一些发自内心的变化,这是好事!

“这次我真的知dào

错了!以前是我瞎了眼!”

“经lì

这些挫折,对你的成长是有很大的帮zhù

的!”穆允慧在床边坐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段时间,妈也想通了一些事!”

“什么事?”

“妈当初装病逼你和千影结婚的事,是我做错了!”

“啊?”薛沐冰吃了一惊,原来她妈那会子是装病的啊!

“我不该勉强你们在一起,要是不那么做,现在也不会让千影多受一份罪多伤一回心。你知dào

的,我和千影的母亲从初中开始就是非常要好的姐妹,她为了我可以豁出命。正是因为这份情,我们两家才会在你们年幼时,替你们定下这门亲事。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我们都没有顾及到你们的想法,原来你们已经长大了,有了各自的世界。”

“妈,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穆允慧已经看开了许多事情,她在处理子女的事情上,有些做法极端了一些。越是勉强越得不到想要的效果,一切随缘吧!

“拿去吧!”穆允慧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儿子。

“什么呀?”薛沐冰接过来一看是另外一本结婚证,他诧异道:“结婚证?!”

“你不是想尽办法想要拿到结婚证吗?拿去吧,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妈再也不阻拦你!”

看着鲜红的本本,薛沐冰的心里感想复杂,他是想破脑袋想要把这一本结婚证弄到手,可是今天不费吹灰之力送到他的手里,这突如其来的权利释fàng

,叫他倍感沉重!

“还有这件毛线背心,你还需yào

吗?如果不要的话,我就拿去给你弟弟穿!”

穆允慧从床头的一个布袋子里取出一件蓝灰斜拼的鸡心领毛线背心,展开给他看。

这件毛衣打破了原有横纹的排列方式,轻松的斜拼更加显得时尚活力富有设计感,加上这纯熟的织法,基本看不出人工的痕迹。可以说是一见倾心,这是他见过的最有格调的一件毛线背心!

“妈,这毛衣是你织给我的?”

薛沐冰记得上次母亲说不给他织毛衣的,他的心升腾出满满的感动,双手接过来,立kè

感受到了毛线的柔软与温暖,可是看着这背心的颜色,怎么那么眼熟呢?

“这不是我织的,是千影织的。上次你不是说想要一件毛线背心吗?妈就告sù

了她,然后我们一起去选毛线。这两个颜色是她亲自挑选的,当时,我并没看中这颜色。现在看到成品果然还是她有眼光!”

母亲的一席话,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响了他心中的那面铜锣。

他的手开始有些抖,不敢相信这件毛衣是属于他的,他还记得那天帮她绕毛线,她根本没说这是织给他的呀!然后他还笑话这毛线难看来着,后来还恶作剧把毛线弄得一团糟。

“你到底要不要呢?”

“要!我要!”薛沐冰紧张地说道,双手暗暗握紧了毛衣。

“唉!可惜了那孩子的一份心!”穆允慧摇摇头转过身去,整理手边的东西,自言自语说道:“这孩子够可怜的,上次找到她她也不肯跟我回来!”

“妈,你找到她了?在哪找到的?”薛沐冰尽量是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缓冷静。

“墓地。你刘阿姨的坟前。我就说怎么可能好好的会闹鬼呢?真被我猜中了,就是她在哭她母亲。你说一个人到底伤心到什么程度,才会深更半夜不知dào

冷、不知dào

害pà

独自去墓地?你不知dào

夜里有多冷,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浑身冻的像块冰!我怎么劝她她也不愿跟我回来!唉,这孩子!”

穆允慧始终没有回头,但可以从动作上判断,她在抬起衣袖擦拭泪水。

前段时间V市闹鬼的谣言,他也听说过,谁会想到那个“鬼”就是她!

薛沐冰听过她的话,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好像脑子里可以看到白千影坐在坟地伤心落泪的样子。

……

201. 201 他的心境却变了

薛沐冰听过她的话,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好像脑子里可以看到白千影坐在坟地伤心落泪的样子。

母亲后来再唠叨着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一颗心忽然有了重量,压的他透不过气。他离开了母亲的房间,路过了薛正轩的房间,看到门开着,所以走了进去。

薛正轩不在房间,屋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凌乱,吉他、碟片、书籍什么的横放在床上,他走到弟弟的书桌前,看到一张草稿纸上,胡乱画了许多字,密密麻麻重重叠叠。薛沐冰拿起来对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仔细辨认,好像是一个“蕾”字。为什么要写这么多相同的字?

“还给我!”薛正轩不知dào

啥时候冒了出来,紧张地抢走了那张草稿纸。

看着弟弟那紧张兮兮的模样,薛沐冰好像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弟弟会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哥,你别瞎说!”薛正轩把纸揉成团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假装坐在书桌前看书。

“你要是不告sù

我,我现在就去跟妈说你有女朋友了!”薛沐冰就是想逗逗自己的弟弟,假装往外走。

“哥!你站住!你给我回来!”薛正轩拉住他,让他坐在床边。

“是谁呀?”薛沐冰凑近问。

“哪里有谁呀!哥,你也太八卦了吧!”薛正轩的脸红了,尴尬地说。

“八卦吗?这个‘蕾’是谁呀?什么时候交的?”

“我告sù

你我没有交女朋友,我们只是校友,她不认识我!”薛正轩脑海里飘过一个女孩的身影。

“哦!我知dào

了,原来你是单相思啊!你暗恋人家为什么不去表白呀!”薛沐冰倒是不反对弟弟妹妹谈恋爱。

“我不敢!我可不想落得和嫂子一个下场!”

“什么下场?”薛沐冰不明白他所指什么。

“我可不会像嫂子那么傻,屁颠屁颠去追一个人,结果到头来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这要是换了我,我宁愿一辈子单相思,也不会告sù

她!”

薛沐冰被弟弟的话给呛了一下,也不知dào

该怎么接话,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一串钥匙上,上面的钥匙链很眼熟,那是白千影的亲手做的东西。

薛沐冰很是郁闷,为什么满世界的东西都和她有关?

“哥,你交了新女朋友?!”薛正轩以肯定的语气问道,对于他哥的绯闻,薛正轩本来不想过问,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嫂子,很担心他们是不是真的像传闻里说的——离婚了!

“这个……”

“哥,你的眼光真不咋地!”薛正轩忽然气冲冲地说道:“这是个什么女的呀?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能是个什么好鸟?”

“正轩!!住口!她不是第三者!”薛沐冰难以接受自己的亲弟弟对他喜欢的人做出如此恶语评论。

“好吧!是我多嘴!哥,你出去吧!我要背书了!”

薛正轩不再理会薛沐冰,拿着一本历史书,开始嘤嘤嗡嗡地念起来,“商纣王宠爱苏妲己,齐宣王迷恋夏迎春,汉成帝独宠赵飞燕,宋徽宗情迷李师师……”

薛沐冰真想抢过他的历史书好好kàn

一看,哪家的书上写着这种话?他这是拐着弯讽刺他吗?

薛沐冰退出薛正轩的房间,对面就是薛珍熙的房间,既然和弟弟没有共同语言,但他还有个知心妹妹呀!

敲开房门,见薛珍熙正在房间里画画,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仔细观赏她的画作。她妹妹的画一看就是抽象派的,简直就是第二个毕加索!

“小熙,你这次画的是什么呀?”

薛沐冰关心地问。

“我画的嫂嫂,你看我画的是不是很像啊?好kàn

吗?”

“像!简直太传神了!”他看着二毕妹妹奇葩的画,里面色块错综复杂,怎么看都和人物不沾边,但是那杂乱的线条和白千影的头发非常像。

“大哥,你知dào

嫂嫂去哪里了吗?”薛珍熙放下画笔问道。

又来!怎么每个人一开口三句不离白千影?她有那么重yào

吗?!

“她……能去哪!”

“你们分手了是吗?”

“你听谁说的?”

“你自己看!”薛珍熙起身找出一张报纸,翻到了娱乐版,递给他看。其中有一则关于他另结新欢的婚变传言,里面的图片上还爆出了郝奕芮的脸。

“这都是媒体瞎写的!”

“别唬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虽然我知dào

你离婚是你们自己的私事,可是,我不能接受你为了这样的一个女的抛弃了嫂嫂!”薛珍熙抢过报纸,指着图片上郝奕芮的脸生气地说。

“我没有抛弃谁,是我们在一起不合适!你还小,不懂!”薛沐冰从一个枪口跑开,又撞着另一个枪口上了,说什么都是错!

“大哥,你知dào

上次威廉叔叔来我们家的时候,我们为什么全都不理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对嫂嫂太狠心,我们全家人都不能原谅你!要不是你这次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我们才不会欢迎你呢!”薛珍熙说出了实话。

“……”薛沐冰无语了,原来大家是为了白千影而一致抵抗他啊!

“唉,大哥!从小到大你对我最好,就冲这个,我一定要告sù

你一个秘密!”薛珍熙一把地拉住了薛沐冰的胳膊表情严肃地说。

“什么秘密?你说!”

“你知dào

吗?其实嫂嫂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她简直就是美貌与智慧的化身,她是我最崇拜的偶像!最关键的是,她还有一颗善良的心。你可能不相信,因为通常情况下电视剧里的漂亮女人都是心肠歹毒的对不对?可是嫂嫂不一样,她就是一个例外,心灵和外表一样美。你都有嫂嫂这么好的女人了,为什么还要去找那种货色?难道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吗?”

“小熙,你没发烧吧?”薛沐冰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他的妹妹要不是脑子烧坏了,怎么会说出这么荒诞可笑的话?

“我没发烧,我说的都是真的!嫂嫂她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可漂亮了!改天我也去配一双紫色的美瞳!”薛珍熙打开薛沐冰的手跑去照镜子说道。

薛沐冰摇摇头,他这个妹妹一贯就是神神叨叨的,不过,她只说对了一点,白千影的眼睛是蛮好kàn

的,他知dào

她是戴了紫色的美瞳。

“小熙,你继xù

画画吧!哥有事先走了!”薛沐冰借口离开。

“大哥!你一定要尽快把嫂嫂找回来啊,我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呢!”阖上门那一刻,里面的薛珍熙大叫道。

呼……薛沐冰长舒一口气!这慧园还能继xù

待下去吗?再待下去他会被逼疯的!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两天后,V市的街头巷尾的电视屏幕里播放这一则激动人心的新闻:

“……1月26日重大交通事故造成三人死亡的肇事者今日已被警方正式逮捕,肇事者全名黄天域,系原V市公安厅厅长黄鹤之子。事故当晚黄天域在酒吧饮酒后,私自盗用朋友车辆在我市百灵路段超速飙车,致三名路人当场死亡。发生车祸后,黄某没有第一时间报案,反而逃离现场。

“其父身份执法者,知dào

儿子发生命案后,非但没有依法处理,反之选择了包庇。经过证人举证和警方多方勘查,最终确定了二人犯罪事实,并将二者依法拘捕。黄鹤本人也因滥用职权、贪污受贿等多项罪名,被移交人民法院。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接着新闻播放了逮捕黄天域和其父的片段,警方抓捕黄天域的时候,他正躲在市里一家娱乐场所和朋友们打牌。

当警察将其扣押时,他无赖地大喊大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知dào

我爸是谁吗?我爸是黄鹤!我爸是黄鹤!!”

“你爸要是黄河,我爸就是长江!带走!”一个操着河南口音的警察呵斥道。

经过法院的审判,黄天域父子二人对罪责供认不讳,法院也依法做出了公正的判决:宣判黄天域因酒驾致3人死亡并肇事逃逸嫁祸他人,情节极为严重,依法判处死刑,缓期2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其父亲黄鹤,包庇亲子,知法犯法,当政期间以权谋私贪污受贿数额巨大,依法免除职务,并处以有期徒刑15年。

黄天域的父亲黄鹤在V市一直是只手遮天,权势巨大,如今连根拔掉了这个大贪官,对于全市的老百姓来说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此外法院没收了黄家的财产,并对三名死者的家属做出了合理的经济补偿分配。黄天域本人在狱中流下了忏悔的眼泪,他说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薛沐冰,希望他能够原谅他!

看了新闻报道后的薛沐冰,深有感触,他若是当晚没有在包厢落下车钥匙,或许就不会被黄天域捡到,那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惨剧!

犯人伏法,亡灵得以告慰,整个V市的天空都变得清澈了几分。

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薛沐冰的生活正在朝着他预想的那个方向发展,可是,他的心境却变了!

……

202. 202 决心开始动摇

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薛沐冰的生活正在朝着他预想的那个方向发展,可是,他的心境却变了!

从郝奕芮拒绝为他出庭作证的那一刻起,他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有多失望。

他想起白千影曾经说过的那句

“如果她真的爱你……”的假设条件,这让他没办法不重新审视郝奕芮对他的感情。

他回到爱琴湾小区,打开门看到郝奕芮正坐在沙发上翘着脚趾头涂指甲油,整个客厅被弄得很乱,他的心情开始莫名的烦躁起来。

“冰哥?你回来啦!”郝奕芮看到了他惊喜地跳起来说道。

“我以为你会在法庭外面等我呢!”薛沐冰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天,人家本来是要去接你的,可是临时有点事给耽搁了!”郝奕芮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讨好地说。

“是吗?”

“是啊!你知dào

你这次为什么能逢凶化吉?那是因为我专门去了华龙寺给你祈祷菩萨保佑了呢!没想到菩萨真的显灵了!”郝奕芮心情不错,拉着他坐在了沙发上。

薛沐冰没有说话,菩萨有没有显灵他不知dào

,但是他知dào

救他的那个马蹄莲才是真zhèng

的活菩萨!

“冰哥!你饿吗?我做饭给你吃吧!”郝奕芮站起来跑了几步,随即又停住脚步说道:“算了吧,我还是叫外卖吧!”

郝奕芮会吃不会做饭,以前他从来没有考lǜ

到这一点,他以为爱一个人就会爱她的全部,只是不会做家事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现在呢?当他拖着疲倦的身心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多希望看到一桌子热饭热菜,而不是一份枯燥无味的外卖!

他甚至开始怀念,白千影半夜做给他的那碗样子很难看的蛋炒饭,那的确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一碗饭!还有曾经他偷吃的那锅白米粥,闭上眼睛,仿佛还能闻到粥的香味!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已经和我爸都说过我们的事情了!如果今年年内不能结婚,就要等到三年守孝期满!”郝奕芮依偎在他身边问道。

“为什么?”

“因为白家死了人啊!”郝奕芮轻描淡写地说,可是薛沐冰听起来却格外刺耳。

他知dào

这是郝奕芮再变相施压,可是距离过年只有十几天的时间了,时间太过仓促,再说白千影的母亲尸骨未寒,他怎么可能去办喜事!

“我们可以先登记,以后再补办婚礼!”郝奕芮体谅地说。

“小芮,你是真的爱我吗?”

“当然是真的爱你喽!要是不爱你,我会想和你结婚吗?”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穷光蛋,薛家也不存zài

了,你还会爱我吗?”

“会呀!但我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郝奕芮只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薛家这座钻石山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呢?

两本结婚证已经被他换成了两本离婚证,现在的他再也没有婚姻的束缚。他是自由的,想和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他都可以自己决定。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的决心好像开始动摇了!他想心里不断地默默责问自己,离婚,他的选择正确吗?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

“我想要一个非常盛大的婚礼,一定要有……”郝奕芮开始兴奋地描述着自己的梦想的婚礼,薛沐冰好似在听,可是一颗心早就飞出去,不知dào

飘去了哪里。

快要过年了,天气变得更加寒冷,外面四处溢满了新年将近的喜庆气氛,薛沐冰独自散步在极速赛车场的绿茵地上。

以前他心情郁闷的时候就会开着跑车极速飙车来发泄心情,但是现在他再也没有开他的那辆法拉利,也没有驾驶赛车,黄天域的事件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无比严肃的教xùn



他也没有去找原先的那群朋友,回头想想,好像和他们在一起除了吃喝玩乐,真的没有做过任何有意义的事情!他荒废了许多宝贵的光阴,花在了无谓的推杯换盏中。

“薛沐冰?!”

薛沐冰的思绪被远处一个声音拉了回来,他愣愣转身,看到了一个女孩。

“不认识我啦?”

“你是……”薛沐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她留着一头精湛的短发,穿着一身黄白相间的赛车服,腰间抱着头盔,正微笑地注视着他。熟悉的面相最终使他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灵子?!”

“呵呵,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

“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沐冰见到了老朋友很是开心,小灵子的大名叫玉灵,父亲在V市也是个商人。他们之间的交情是从赛车结缘的,他记得小灵子是当时唯一一个玩赛车的女生,并且,她也是郝奕芮的朋友!

“我回老家发展了!”

“毕业之后你去哪了?”记得当年,薛沐冰和伍阳因为郝奕芮闹僵了之后,伍阳离开了汽车俱乐部,毕业之后去了南方发展,后来没多久,小灵子也离开了家乡,不知去向。

“四处闯闯呗!也没闯出个什么名堂,这不,又回来啃我老爹喽!”

两个人坐在看台上聊起了家常,小灵子说道:“今年你的运气不怎么样,你的新闻我都看了!”

“唉……”薛沐冰叹口气。

“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小灵子故作神mì

道。

“得了吧!要是算命能卜到凶吉,我也不会那么倒霉了!”

“哎,本来我听说你和白千影结婚了,怎么现在报纸说你们离婚了?”

“你不会是哪家报社派来的吧?”

“我这是关心一个老朋友好吧!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和郝奕芮又扯到一块了!?”小灵子不解地说。

“你们是好朋友,你难道不比我知dào

的清楚吗?”

“谁跟她是好朋友啊?”她满脸嫌弃地说。

“当初我能认识她,还是你介shào

的呢!”

“那是以前,后来我们就再也不是好朋友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小灵子好像在回想着什么,视线望着天边的树梢。

“走吧!中午我请你吃饭!”

“好!”

中午,薛沐冰请客,两人在赛车场附近的林太太私房菜馆吃了饭。席间,他了解到一个消息,那就是三天后汽车俱乐部将会有一名新的成员加入。小灵子邀请他届时来参加欢迎仪式,他答yīng

了!

三天后,汽车俱乐部举办了一个简单但却不失热情的欢迎仪式,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门口停下一辆轿车,从车里下来一个人。

当薛沐冰看清来者是谁后,他震惊了!

原来新加入的成员不是别人,就是他以前的大学同学伍阳!怎么会是他?

薛沐冰顿时感到一阵尴尬,恨不得立kè

隐身。可是他就站在小灵子身边、人群的前面,想躲也躲不了。

伍阳变了,变化很大,身上再没有叮叮当当的装饰物,留着一头板寸,坦然利落,给人以酷酷的感觉。

他走进俱乐部的大厅,小灵子已经欢天喜地地奔过去给他献花去了。她一直都是他忠实的粉丝!

在俱乐部经理的介shào

下,大家了解这关于伍阳的大概信息,知dào

他这些年一直在广州深圳发展,供职于深圳一家汽车俱乐部。

一片欢迎的掌声中,伍阳摘掉了墨镜,一双眼睛锁住了面前的薛沐冰。他们没有说话,相对而立,两人的内心已是翻江倒海般激烈,曾经的恩怨种种再次快速闪现过脑海。

随后,伍阳被人群拥进俱乐部内。薛沐冰顿在原地,最后被小灵子拽了进去。实jì

上他想走来着,这是属于伍阳的欢迎会,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留在这里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跟随着人群之后,他们来到极速赛车场。赛车场和俱乐部所在的大厦几乎连在一起,众人是想见识一下伍阳的车技是不是像经理说的那么神乎。

穿上赛车服的伍阳坐进了赛车里点燃了车子。当赛车风驰电掣般奔驰在赛道上的时候,人群沸腾了,小灵子的尖叫声快要震聋薛沐冰的耳朵。

薛沐冰隐身在欢腾的人群中,望着赛道上的那条疾驶的光线,他清楚了一件事,那个冠军伍阳真的回来了!

直到人群散去,薛沐冰依旧坐在看台上,要是换做以前,以他那种不服输的性格,一定会和伍阳比较一番,可是现在,他失去了那种好胜心。

想当冠军几乎是每个赛车手的梦想,可是做不了冠军,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什么不跟我比一比?”在他低头思考的时候,有个人坐在了他的身边,如此问道。

“伍阳……”薛沐冰转眼喊了一声,并没有多少惊讶。

“见到老朋友你似乎一点也不热情!”伍阳掏出怀里的烟盒,递过来。

“谢谢,我戒烟了!”薛沐冰抱歉地笑了笑。

“这可不像你!你变了不少!”伍阳自己抽了一根,送至唇边,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抽了起来。

“你也变化很大!”

“你怎么突然想起回来了?”薛沐冰问道。

“你觉得我应该躲你一辈子?”伍阳歪着头问。

……

203. 203 心生怀疑

“你觉得我应该躲你一辈子?”伍阳歪着头问。

“我没这个意思!”

“外面再好,总会有想家的时候。想家了,就回来了!”伍阳的视线投向远方,似乎在回想什么。

“你还在为当初的事情恨我?”这就是薛沐冰耿耿于怀的担忧之处。

“过去的事情我早就忘了!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这些年我早就看透了,为了一些人和事,失去一份宝贵的友情,不值得!”

“谢谢!”薛沐冰不禁对伍阳刮目相看,人家早就抛却烦恼了,真zhèng

耿耿于怀的人是他自己。

“听说你和白千影结婚了!我应该恭喜你!”

这世界上信息再发达,总有一些人后知后觉,伍阳就是如此。面对这迟来的道喜,薛沐冰有些涩然,他该不该告sù

他,用不着恭喜因为他又离婚了?

“比我想的结果要好的多。事实证明你选对了!白千影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这年头肯为你两肋插刀的女人已经不多了!”

“她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薛沐冰不明白,白千影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徳了,是个人都要为她说话?

“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嫉恶如仇,富有正义感的女生!要不然她也不会出手教xùn

郝奕芮!”如今,伍阳提起“郝奕芮”这个名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平常,不带任何一丝情感。

“你怎么知dào

?”薛沐冰有点吃惊,当年赛车场白千影暴打郝奕芮的事情外人并不知情。

“我无意中看到了!”

“唉!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有一种心痛就叫“不堪回首”,只要想到那时的情景,他都会心疼郝奕芮。

“是啊,别提了,当初我们为了一个郝奕芮闹得那么僵,后来想想,真是不值得呀!我们都被她的外表欺骗了!”

“欺骗?什么意思?”薛沐冰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可是他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伍阳肯定不知dào

他现在和郝奕芮又在一起的事,要不然,他不会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

“你不知dào

?你老婆没告sù

你?”

“告sù

我什么?”薛沐冰更加疑惑了!

“当初你老婆并不是平白无故地打人,整件事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什么?你快点告sù

我!”薛沐冰有点着急,好像这里面还有什么他不知dào

的细节一样。

“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

当薛沐冰听着伍阳慢慢讲起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知dào

的越多,他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黑沉,一颗心也开始往下坠。

一段真实的往事被完完全全地还原到了他的眼前:

那一天,伍阳亲眼撞见郝奕芮挽着一个中年男人进了一家高级酒店,从那一刻起,他才知dào

外表清纯无邪的郝奕芮徘徊在他和薛沐冰之间,虽然最终选择了薛沐冰,可是好像他们都被耍了,原来她还有另外的相好。

巧的是,这一幕正好也落在了从酒店门口经过的白千影的眼里,伍阳选择了默默离开,可是白千影没有。她蹲守在酒店门外守了几个小时,就是为了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郝奕芮。

终于让她等到了,郝奕芮挽着中年男人的胳膊走出酒店,最后上了那个男人的车。

白千影骑着自行车追了一路,最后看到郝奕芮在汽车俱乐部附近下了车,并且去了赛车场,不用问也知dào

,她肯定是去找薛沐冰的。因为,他们经常约在这里见面。

天空阴云密布,郝奕芮若无其事地等着赛车场的绿茵上,不知dào

身后多出了一个人,还以为是乌云的影子。直到她转身,就被白千影吓了一跳。

“你干吗?”她问。

“贱人!你说你刚才干吗去了?”白千影质问道。

“我做什么用得着跟你交代?”

“没想到你是那种女人!不仅芶引沐冰哥哥,还傍大款!你对得起他吗?”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傍大款了?”

“我在酒店门口看到的,你还想抵赖!?”

“白千影!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郝奕芮警告道。

“你承认了?哼,别人的事我是管不着,但是跟沐冰哥哥有关的一切我管定了!”

“一口一个‘沐冰哥哥’,你恶不恶心?谁不知dào

你像个疯子一样整天追着他?我知dào

你喜欢他,可是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凭你这张恐怖的脸,就是追个一万年,他也不会看你一眼!他真zhèng

喜欢的是我!识相的话,就赶紧滚!”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都告sù

他?”

“你去说啊!你这分明就是嫉妒我、诬陷我,你觉得冰哥他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要是你真的说了,你在他心目中肯定会变成一个告黑状的小人!到时候,你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他会永远讨厌你、憎恨你,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郝奕芮危言耸听地说,果然镇住了白千影,继而她又继xù

趁胜打击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保留住最后那点自尊心,躲得远远的,不再出来吓人!真不知dào

你妈怀你的时候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生出你这么个怪胎!”

“郝奕芮!我忍你够久了!”

郝奕芮最后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白千影,她怒吼了一句,随即双手抓住她的衣领将其狠狠摔倒在地,接着就是暴雨般的拳头,打的郝奕芮口鼻穿血鬼哭狼嚎……

“……后来,你就赶来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白千影,抱走了郝奕芮。等你们离开后没多久,乌云密布的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白千影站在雨里哭了很久,哭得那么伤心……”

伍阳回忆完后,摇了摇头,好像耳边依然回荡着她的那种震人心魄的凄厉哭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小芮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薛沐冰崩溃地站起来咆哮道:“伍阳!这一切都是你杜撰的是不是?你就因为我追到了郝奕芮对我怀恨在心,才会编出这种荒谬的故事!”

“我为什么要编故事骗你?你知dào

郝奕芮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你?那是因为她跟着那个地产商去了南方!”

“我不信!我不信!!小芮怎么可能骗我?”

“你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你老婆!”伍阳有点气愤,他这人就是这么不识好歹。

“我都已经离婚了,我找谁问去!”

“离婚?为什么?”

“不要你管!你就是故yì

回来想要破坏我和小芮之间的感情!肯定是这样!”薛沐冰愤nù

地叫道。

“薛沐冰!我原本以为你变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那么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爱信不信!”伍阳丢下这句话,愤然离开赛车场。

薛沐冰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他不愿相信这个真相,郝奕芮怎么可能是那种女人?

冷静下来的薛沐冰,晚上回到了爱琴湾小区,这个时候郝奕芮在屋里。

换了拖鞋,走进客厅,弯腰拾起地板上散落的一个抱枕,将它放回到沙发上。他有点怀念白千影在的时候,家里总是能被她打扫的纤尘不染。

走上楼梯,来到他的卧室门口敲了门,半天无人答yīng

。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她在家怎么不开门?

薛沐冰又是一阵狂敲,甚至开始担心郝奕芮在屋里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他欲撞门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冰哥!你回来啦!”面色潮红的郝奕芮裹着浴袍兴奋地叫道。

“你在屋里干什么?半天也不开门!”薛沐冰越过她走进卧室,并且查看了一遍房间,就连里面的浴室他也进去瞧了瞧。除了发xiàn

琉璃台和地面有不少水迹,垃圾桶里有几根吸管外,没有发xiàn

其他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准bèi

洗澡来着!衣服脱了一半你就回来了!”郝奕芮追过来解释道。

“你快点进去洗吧!别感冒了!”薛沐冰转身出了房间,来到客厅。

大概15分钟后,头发滴着水郝奕芮下了楼,来到薛沐冰的身边。

“冰哥,白天你去哪了?”

“一个哥们找我,玩了一会。”

薛沐冰没有因为白天的事情见到她就大吵大闹,他还不想把自己的心情搞得那么糟糕。毕竟他对郝奕芮一直是深信不疑,现在最多也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顾虑。他决定不动声色地盘问盘问她,或许就是伍阳在造谣呢!

“最近我看你总是心事重重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聊一聊呀!”郝奕芮关切地问。

“没什么心事,就是发生这么多事之后,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什么事?”郝奕芮有点紧张地问。

“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都过去了!我们可以聊一聊我们的将来!”薛沐冰靠在沙发上说道。

“好呀好呀!就说说我们的将来!”

“小芮,我问你,除了我之外,你还谈过几个男朋友?”

薛沐冰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郝奕芮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处chunv女,他爱她,所以包容她,重没追究过。可是现在,他很想知dào

她的感情史……

204. 204 被家人隔离了

“小芮,我问你,除了我之外,你还谈过几个男朋友?”薛沐冰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郝奕芮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处chunv女,他爱她,所以包容她,重没追究过。

可是现在,他很想知dào

她的感情史。

“怎么……突然问这个呀?”这是在问“将来”

的事情吗?薛沐冰的思维变化太快了吧!郝奕芮的大脑似乎有点跟不上节奏。

“我就是想多了解你一点,毕竟我们即将结婚,我有权了解我的另一半的感情生活吧!”

“在你之前,我总共谈过两个。第一个男朋友,我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我,所以我们分手了,第二个男朋友他喜欢我,可是我不怎么喜欢他,最后也没成。再后来就是遇到了你。直到遇到你的那一刻,我才发xiàn

你就是我这辈子的归宿,我想和你过一辈子!”郝奕芮的回答几乎完美,完美的无懈可击。

“那你几年前为什么非要去南方?”她的离开对他的打击非常大,每每想起来,那件事都是他心里难以解开的一个疙瘩。

“唉……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因为白千影!”

“你跟谁去了南方?”

“我跟……不是,我是一个人去的!”

“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人怎么生活的?”

“我想想啊……我到那一个老乡收留了我,后来我就找到了工作,租了房子。”

“你找的是什么工作呢?”

“我……我给人发过传单,也在饭店洗过碗,后来在售楼处卖过房子,反正做了很多事,你知dào

的,那时我家里条件不好,文化程度又低,想找一个工资高点的工作几乎不可能!”

“你那个老乡叫什么名字?”

“啊?那个……哎呀,时间太久了,我都忘记了!”郝奕芮慌乱地想要转移话题道:“好了,冰哥,别再问了,人家肚子都饿扁了,我叫外卖了啊?”

郝奕芮跳下沙发,去找自己的手机拨打电话,薛沐冰站起来说:“别给我订了,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薛沐冰丢下郝奕芮只身上楼回到了卧室,往床上一躺,开始思考问题。刚才他问了那番话不是随口问的,他就是想问一些简单的问题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这个时候他更应该冷静,第二次登上法庭,让他学会了冷静,只有冷静才能看清许多问题。

郝奕芮在回答问题过程中,掩饰的极好,尽量表现的极为自然,可是依然有些小细节,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他没有当场揭穿她,是因为他对她依然抱有一丝幻想。他不相信她会欺骗他!

夜晚,郝奕芮躺在他的身边,向他示好:“冰哥,你睡着了吗?”

她的手伸进他的上衣里抚摸起他滚热的胸膛,不断的上下游移,挑逗着他。

“太晚了,睡吧!”他抽出她的手说道。

“还早着呢!咱们已经好多天没有那个了!”郝奕芮委屈地说。

看着郝奕芮委屈的模样,薛沐冰开始心软了,他开始在心中慢慢腾起力量,然后,翻身压住了她。只是,当他快要亲吻她的嘴唇时,脑海里偏偏出现白千影泪流满面的样子。他想要努力地赶走她的影子,可是丝毫不起作用,末了,薛沐冰败下阵来。

“对不起,小芮!这些天我有点累!”

“算啦,算啦,人家不勉强你了!改天吧!”郝奕芮躺在他的臂弯里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准bèi

过小年带我去慧园?”

“嗯!”

“太好了!再过两天就是小年了。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合适呢?要不要再去商场买一件新外套呢?是买长风衣还是羽绒服好呢?你说……”

郝奕芮好像听见了鼾声,她爬起来一看,薛沐冰居然睡着了!郝奕芮失望地钻回被子里,叹了一口气!

两天后,到了阴历12月23日小年这一天,薛沐冰带着郝奕芮正式回到了慧园。

交往这么久,郝奕芮可是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慧园,这里的景色比她想象的还要好kàn

。红顶白墙的别墅,像一座童话里的城堡,郝奕芮忍不住幻想,自己像公主一样穿着华丽的裙裾生活在这里,那该多美妙?

她所向往的高贵的生活离她越来越近了,她再也不用回到梧桐村那个破落的家,也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只要牢牢抓住薛沐冰,她就距离薛家女主人的位置又近了一步!

现在她虽然已经是局长家的千金小姐,可是她这个局长父亲真是一穷二白,每个月就拿那点死工资,积蓄也没多少,根本不够她用!

两人走进客厅,原本温馨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薛沐冰的爷爷、父母还有弟弟妹妹全都呆在原地,愣愣地望着郝奕芮。

“爷爷,爸妈!今天我带小芮来看你们!”薛沐冰拉过身边的郝奕芮介shào

道。

“爷爷,叔叔,阿姨,你们好!”郝奕芮礼貌地打了招呼。

“这些都是小芮亲自挑选的礼物,孝敬你们的!”薛沐冰将手里的礼盒放在茶几上。

“我头有些痛,你们慢慢聊吧,我先回房休息!”穆允慧不想看到这个女人,找借口离开了客厅。

“爸,我去看看小慧要不要紧!”薛承宇对身边的薛浩说完就走了。

“坐吧!”薛浩严肃地说道。

薛沐冰拉着郝奕芮坐在了沙发的一端,随后,郝奕芮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薛珍熙说道:“小熙,这是专门给你选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薛珍熙把头扭到一边,装作没听见。薛沐冰不得不提示道:“小熙,快点拿着吧!!”

薛珍熙回过头来,站起身有模有样的接过礼盒,当众拆开,发xiàn

里面是一条名贵的铂金手链。她撅撅嘴巴说道:“哟!这么贵的手链,一定值不少钱吧?我不能要!”

“不贵,不贵,只要几万块而已。”郝奕芮解释道。

“好几万呐!那我就更不能要了!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有比这更好的!”薛珍熙扔掉礼盒,伸出手臂,将自己手腕上的贝壳手链在他们的眼前晃了晃。

“小熙,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很没礼貌!”薛沐冰有些责怪她的意思。

“我怎么没礼貌了?大哥,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带呀,咱们家又不是收容所!”薛珍熙气呼呼地说。

“小熙!”薛沐冰实在生气,妹妹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吧!

“你们慢慢聊吧,我去拉屎!”这时,薛正轩一本正经地说道,并且经过郝奕芮面前的时候还故yì

放了一个巨响的臭屁。

“臭小子!回头找你算账!”

“你们慢慢聊吧,我去陪哥哥拉屎!哼!”薛珍熙翻了一个白眼,起身离开了,临走还故yì

碰倒了桌上的礼盒。

“爷爷!”客厅里只剩下薛浩一个人,薛沐冰喊了他一声。

“冰冰啊,你喊我老人家?我听不见!”薛浩伸过一侧耳朵,大声地说道。

“爷爷——听见了吗?”薛沐冰吼了一声,生怕薛浩听不见。

“哦,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我耳朵又不聋!”

“爷爷,她叫郝奕芮,是我的女朋友,今天我带她特意来给你们看看!”

“啊?喝汽水?爷爷不喝汽水!”薛浩说道。

“爷爷,不是喝汽水,是她的名字叫郝奕芮!”薛沐冰快被他爷爷给急死了,平时不是好好的吗?今天怎么突然就聋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喝汽水,你们慢慢喝吧!我去看看正轩屎拉完了没有!”薛浩站起身拄着拐棍离开了。

薛沐冰差点抓狂了,这一家人怎么变成这样?

他转头看了看郝奕芮,发xiàn

她的脸色超级难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急忙安慰道:“小芮,你别难过,他们本来不是这样的!可能他们一时半会有点不能接受,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会让他们接受你的!”

“冰哥,这里的人好像都不欢迎我!我先回家了!”郝奕芮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来都来了,吃过中饭我送你回去。”

“不要了,我还是先走了,你也不要送我,今天小年,我们在各自家里过好了!”郝奕芮的脚步跨出了门,薛沐冰没有挽留,好像只有她离开这里对大家都好。

他留在家里过了小年,可是他感到自己好像被家人隔离了,他们互相谈笑风生,唯独不理会他。这种感觉很糟糕,他要怎样做才能打动家人的心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新年到了,外面到处都是燃放鞭炮和烟花的声音,家家贴起红红的春联和窗花,户户悬挂起大红的灯笼,人人穿起新衣举家相聚在一起,共同辞去旧岁迎接新年的到来。

这是万家团圆的时刻,可是白家大院始终冷冷清清,丝毫没有年的氛围。

年夜饭桌上,白海波坐在主位之上,旁边坐着郝奕芮。

“爸!别再伤感了!今天可是过年,您能开心一点吗?”

“吃吧!”白海波对她说道,他的视线落在身侧,熟悉的位置空了,只摆放着两副空碗筷。

……

205. 205 露出马脚

“吃吧!”白海波对她说道,他的视线落在身侧,熟悉的位置空了,只摆放着两副空碗筷。

“您也吃呀!”郝奕芮给他夹了菜。

“你先吃吧!爸爸不饿!”白海波放下碗筷离开了餐厅。

餐厅里只剩下郝奕芮一个人,她看着满桌子渐渐冷却的饭菜,气愤地摔掉了手中的筷子。那两个女人真是讨厌,一个死了,一个走了,竟然还能弄得她家不得安宁!

白海波回到自己的卧室,来到妻子刘心洁的遗像前,点燃了一炷香。白色的烛光跳跃,相片里的人依旧笑容亲切。

一股浓浓的悲伤溢出心底,眼泪不知不觉地浸润了他的双眼。越是万家团圆的时刻,他越是思念妻子和女儿,思念以前充满欢乐的家庭。

仅仅不过数月,他的满头黑发已经白发过半,悔恨和自责一直深深啃噬着他的心。是他错了吗?一切都是他自己把原本美好的家庭破坏了!

他不该不信任妻子,更不该去做什么鉴定,最最错误的恐怕就是接回郝奕芮这个女儿!一切的一切,直到失去了身边最亲爱的人,他才知dào

她们对他的重yào

性。

虽然白千影并非他亲生,可是不能漠视的是,他们在一起这20多年来朝夕相处的幸福时光。他赶走了她,可是却深深地思念着她。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希望一切重新回到原点,白千影还是他白海波唯一的女儿!

慧园里,气氛并不比白家大院热闹多少。全家人围在一起,默默地吃了一顿年夜饭,谁也不多说话,因为谁都怕提及不该提的事情,担心破坏气氛。

薛沐冰低头吃饭,这是他活这么大吃得最憋屈的一顿饭。虽然大家都不表露情绪,可是他依然感到他们都是故yì

针对他。

“爷爷,您吃鸡腿!”薛沐冰打破沉默的氛围,夹了一个鸡腿放进薛浩的碗里。

“你吃吧!爷爷没牙!”薛浩还回了鸡腿。薛沐冰有点难堪,爷爷明明有牙,昨天还看到他嘎嘣嘎嘣咬蚕豆呢!

“小熙,你吃这个!吃了会梳头哦!”他还记得白千影是这么说过的。

“我才不吃这个!”薛珍熙撅撅嘴吧,将鸡翅抛进他的碗里,她在生薛沐冰的气,因为到现在他都找不回嫂嫂。

“妈!您吃……”薛沐冰想为母亲夹菜,可是有人快他一步。

“妈,您最爱吃的虾!”薛正轩夹了一只虾,两人的筷子全部顿在半空,他们互相对望一眼。

“谢谢儿子!”穆允慧伸出碗,接过了薛正轩夹起的虾,兀自吃了起来。

薛沐冰悻悻地收回筷子,有种世态炎凉的感觉,他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他妈亲生的儿子呢?

为什么人人都在故yì

隔离他?曾经欢乐开怀的薛家哪去了?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只要你肯相信这世上有天理,那么天理必然会告sù

你什么叫真相!

刚刚过了元宵佳节,又出事了,不过这一次出事的人不是薛沐冰。新年严查黄赌毒,哇咔咔酒吧没能幸免于难,在自己酒吧贩卖毒、、、品的马炎春就被便衣警察抓了个正着。

经过几番审讯,马炎春如实交待出了他的下线以及吸毒人员名单。

经他手中兜售出的嗨洛茵、K粉、摇头丸等毒品总量已经高达1公斤,他的下线多达几十人,直售吸毒人员数目不计其数。

根据马炎春提供的线索,警方经过顺藤摸瓜,捣毁了几个非法制毒窝点,抓获非法制毒人员27名,缴获毒品约9公斤。

因此,这被视为一起重大的贩毒制毒案件,已经引起了V市市zf以及公安部门的高度重视。

薛沐冰和郝奕芮正坐在餐厅吃饭,墙上的电视里公布了逮捕马炎春等人的新闻。薛沐冰看到自己另一个朋友最终也落入了法网,不禁感慨惋惜。他对马炎春颇为了解,早就知dào

他在酒吧私下里贩毒。依薛沐冰来看,这就叫常在河边走,早晚会湿鞋。

这时,他感到桌面一阵晃动,餐桌上的杯子里的饮料也在抖动,薛沐冰第一反应以为发生地震了!可是,当他看到身旁的郝奕芮浑身发抖、嘴唇惨白的时候,他才知dào

制造“地震”的人是她。

“小芮!你怎么了?”他担心地问。

“没……没事,有点冷!”郝奕芮抖着嘴唇说道。

“你穿的太少了!”薛沐冰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我好多了,谢谢!”郝奕芮低头不敢看他。

正当薛沐冰疑惑她的异常举动时,餐厅涌进来几个人。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察四处搜索一番后,最终敏锐的视线落在了薛沐冰他们这桌。

薛沐冰心中激起一个大大的激灵,他现在是看到警察就害pà

呀!不会又来抓他的吧!这青天白日的他可什么也没做啊!

几名警察立kè

围住了他们的桌子,薛沐冰急忙摆手解释道:“你们不能抓我!我在吃饭!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干!”

“你叫郝奕芮?”其中一个警察问道,不等郝奕芮做声,对方基本已经确定地说:“我们是市公安局天河区分队,我们怀疑你涉嫌吸毒,这是拘捕令,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吸毒!你们真的抓错人了!”

一头雾水的薛沐冰还没搞清来龙去脉,就见警察强行拖走了拒不配合的郝奕芮。郝奕芮涉嫌吸毒?怎么可能?他们一定是抓错人了!

公安局审讯室里,郝奕芮坐在受审椅上,手上多了一副冰冷的手铐。她的对面坐着两个负责审问她的警官。

“你认不认识这个人?”警察举出一张马炎春的照片让他辨认。

“不认识!”

“不认识?可是我们警方找到证据,证明你们曾有来往!”审讯警察继xù

列举照片,照片里有一些是郝奕芮和马炎春交谈的合影。

“认识!”看了照片,郝奕芮不得不点头承认。

“刚刚为什么说不认识?”

“刚刚我没看清楚!”

“你们是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关系!”

“是不是他一直给你提供毒、、、品?”

“不是!我没有吸过毒!”

“郝奕芮!你最好坦白交代你吸毒的全部经lì

,以及有没有参与过贩卖毒品等违法事件!”

“警官,我没有!我没有吸毒!你们真的抓错人了!”郝奕芮还是不肯承认。

“抓没抓错人你的心里最清楚,你要知dào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肯说出真话,法律会对你减轻处理的!”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真的没有吸毒!”

“嘴硬对你可没有半点好处!告sù

你,你这个朋友马炎春已经把你供出来了,这是他的证词你要不要看一看?”

郝奕芮一听说是马炎春举报的她,恨得牙痒。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没义气!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是自保要紧,马炎春,既然你对我不仁义,也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沉默之际,审讯室又进来一个警察,他把手里的一张单子交给了屋里的两个审讯员。

“你的验血报gào

已经出来了!报gào

证明你的血液里氯胺酮含量超标,可以判断出6个小时前你曾吸食过毒品!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证据面前,郝奕芮无法否认事实,当她再次抬起头,已经是鼻涕眼泪一大把,哭道:“警察同志!你们要帮帮我!我是被马炎春给害的,要不是他骗我吸////毒,我也不可能染上毒瘾。我会把我知dào

的一切都告sù

你们,只希望你们能对我宽大处理。”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说吧!把你知dào

的都告sù

我们!”

“好!我是在哇咔咔酒吧遇到马炎春的……”郝奕芮将他卖给她毒品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为了洗脱罪名,郝奕芮不得不供出另一件事以求法律宽恕,说:“警官,要是我供出他人的罪状,法律是不是能对我格外开恩?”

“当然!只要你认罪态度良好,配合警方破案,说不定立功的可能都有!”

“是真的吗?太好了!我要举报一个人!”

第二天,薛沐冰终于见到了郝奕芮。探视室里的郝奕芮狼狈异常,头发疯乱不堪,完全没了平时的亮丽光鲜。

“小芮,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他们打你了?”薛沐冰担心地问,一整晚都没有她的消息,警察局也不准许探视,所以他真的很担心。

“没有,别担心,我没事!我只是协助警方调查的!”事实上,昨晚在警察局郝奕芮就犯了一次毒瘾。

“小芮!你告sù

我,你是不是真的吸过毒?”这一点最让薛沐冰难以接受。

“冰哥!如果我说我是不小心被人骗了,你会相信吗?”郝奕芮眼中有泪,委屈地说。

“我相信!我相信你!”

“都是马炎春!是他骗我吸了毒!我要起诉他!”郝奕芮声泪俱下地说。薛沐冰这才恍然大悟,就连他本人上次意wài

染上毒瘾,恐怕和他都逃脱不了干系!

……

206. 206 迟到数月的真相

“都是马炎春!是他骗我吸了毒!我要起诉他!”郝奕芮声泪俱下地说。薛沐冰这才恍然大悟,就连他本人上次意wài

染上毒瘾,恐怕和他都逃脱不了干系!

“你别难过了!是我交错了他这样的朋友,连累了你!”

薛沐冰劝她放宽心,他自己有过两次蒙冤被抓的经lì

,所以他清楚郝奕芮现在的感觉,肯定和他当时一样,他相信法律是最公正的,一定能够还她一个清白!

马炎春一伙特大贩毒制毒案正式移交V市高级人民法院,正式公开审理。

郝奕芮摇身一变,从一名吸毒犯变成了一名受害者,并且站在了证人席上。薛沐冰也坐在了下面的旁观席上,他来支持郝奕芮!也想看一看他这个朋友马炎春究竟会落得什么下场!

“郝奕芮小姐,请你具体说说你和被告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他是如何诱骗你吸毒的。”

“法官大人,我和被告人之间仅仅是普通朋友关系,是他三番两次诱骗我吸毒,害我染上了毒瘾……”郝奕芮看了一眼被告席上的马炎春,憎恨地撇开眼,义正言辞地说道。

她绘声绘色地陈述了他如何诱骗她吸毒的全部过程,并且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添油加醋地增加了许多莫须有的情节。

“郝奕芮!你这个贱女人!是你自己主动找的我,现在居然诬赖我!”被告席里的马炎春实在听不下去了!

“法官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他用毒品控zhì

我,是为了从我身上榨取钱财!”郝奕芮的声音压制住了马炎春。

“法官大人,你们不能相信她,她在说谎!”马炎春几乎失去理智地大喊。

“肃静!请证人继xù

说!”法官落锤道。

“马炎春长期在酒吧贩毒,坑害了许多像我这样无辜的女性。我不仅要指证他贩毒的经过,我更要揭穿他人面mian兽shou心的丑恶嘴脸!大家还记得12月25日晚King

Shine酒店发生了那起强女干案吗?”

郝奕芮毫不畏惧地指着被告席说道:“那个真zhèng

的强女干犯就是他!马炎春!”

“郝奕芮!!!”被告席里的马炎春反应异常激烈,甚至想要挣扎出来。他这样的反应更证实了郝奕芮的证词,薛沐冰听说犯事的人就是马炎春,伤害他表妹又诬陷在他头上的人竟然是他,薛沐冰再也坐不住了。他腾然起身,冲到被告席猛揍马炎春。

“我打死你这个混蛋!居然是你!”

“肃静!肃静!”

薛沐冰冲上去打人引起了法庭的一阵骚乱,最后他被几名警察拉出了法院。

原本一件单纯的毒品案件,瞬间牵扯出另一个数月为破获的强女干案,不得不说,整个法庭的人全都震惊了。因为牵涉出了另一个案件,法院宣bù

休庭,择日再审。

二次庭审,马炎春全部认罪,他不仅贩卖毒品,并且犯了强女干罪,两罪并罚。但是鉴于马炎春认罪态度良好,又协助警方捣毁多个制毒窝点,所以法院最终做出了判决,判处他有期徒刑10年,并处以罚金。

马炎春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哇咔咔酒吧也被查封了!

那场强女干案,虽然视频证明了薛沐冰的清白,可是凶手没有落网,在人们心里他始终要背负着一个罪名!

迟到数月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这对薛沐冰来说,真是一场迟来的安慰,是从真zhèng

意义上还了他一个公道!

他的姨妈唐丽娜不再恨他了,就连安洁拉也向他偷偷道了歉。所以说,此时的薛沐冰感到浑身轻松,没有比这更叫人激动的了!他不仅不该责怪郝奕芮,反而更应该感谢她!要是没有她的勇敢指证,恐怕他还要担一辈子的骂名呢!

马炎春正式服刑后,薛沐冰去监狱探视了他。他就是想当面问一问马炎春,为什么要陷他于不义?

隔着厚厚的玻璃,他看见了剃光脑袋穿着犯人服的马炎春,此刻已经温顺的如同一头待宰的羔羊。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马炎春的眼里有一丝惊讶,抓起话筒说道。

“马仔,我们相交一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害我不要紧,为何连我身边的女人都不放过?这些年我对你不够仗义吗?”

“冰哥!对不起!不管怎么说,是我连累了你!”马炎春眼眶泛红地说:“可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故yì

陷害你!你想想,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逼你吸毒吧?像我们天天见面,我要是想让你染上毒瘾,你肯定早就吸上了。我家里不缺钱,我有必要诱骗她吸毒从她身上榨取钱财吗?你难道不比她有钱?”

看着他通红的眼睛,薛沐冰思考了片刻,认为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这依然不能化解他心中的怨恨,“可是你真不该伤害我表妹!”

“冰哥!我也没想伤害她!其实……其实我爱她!我真的很爱她!”提起安洁拉,马炎春无法自控地流下了后悔的眼泪。

“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冰哥!如果你能见到她,请帮我转告她,说我对不起她!”

看着他真zhèng

发自内心的悔悟,薛沐冰已经不再责怪他了。在他快要放下听筒的时候,马炎春叫住了他说道:“冰哥!谢谢你肯来看我!这辈子我算完了!我是栽在了那个女人的手里!所以我奉劝你一句,离她远点!”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知dào

圣诞节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情?”

真相往往是最残酷的,薛沐冰从马炎春的口中听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他震惊无比,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他反应过来后,马炎春已经被看守所的人带进去了。

从他的叙述中,薛沐冰了解到了事情不为人知的一面:

去年,郝奕芮在他们重逢之前一段时间就已经染上了毒瘾。她通过薛沐冰结识了马炎春,暗地里从他手中购买毒品。

叫人憎恨的是,她不仅自己吸毒,还想拉着薛沐冰一起吸。她偷偷在薛沐冰的香烟里掺进了毒///品的粉末,一点点害他上瘾,后来又在他毒瘾发作的时候,给他喝掺了毒///品的红酒,这就是薛沐冰独瘾发作迅速的根本原因。

为了维持需yào

,郝奕芮想尽办法弄钱,当她买不起毒///品的时候,竟然利用上了自己的身体。当然这一切,都是背着薛沐冰做的。

直到圣诞节那天,薛沐冰让郝奕芮提前去酒店等他,结果她利用多余的时间约见了马炎春,想从他手里多购一点毒///品,并且给他一块白玉吊坠。

马炎春一向爱收集古董,看到白玉吊坠后很是喜欢,就答yīng

给她免费提供几个月的毒///品。那天晚上,马炎春打算约安洁拉一起共度节日,可是安洁拉始终拒绝他。

他临时想到一个办法,拜托郝奕芮用薛沐冰的名义帮他约人。这样他会再给她提供3个月的毒品作为酬///谢。郝奕芮答yīng

了!

当晚,郝奕芮和薛沐冰一番云雨之后,趁他睡着了,偷偷用他的手机给安洁拉发了短信,约她在酒店9888号房间见面。发完信息后,她就销毁了证据。

再后来,安洁拉如约来到酒店房间,就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马炎春那晚的确喝多了!

弄清了前因后果,薛沐冰终于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说,他染上毒瘾的确是和郝奕芮重逢之后,并且自从他使用她送他的那个香烟盒后,就感觉里面的香烟味道不太对。

还有,那个白玉吊坠,他在和白千影吵架后,在极速赛车场外把它丢进了草丛里,当时唯一在场的就是郝奕芮,很可能就是后来被她捡走了。

薛沐冰真恨自己太愚钝,郝奕芮几次吸///毒后的表现那么明显,他居然没有看出来!还有,白夜获得赛车冠军的那晚,他拜托马炎春照顾郝奕芮,后来酒吧聚会解散,也是他送她回了水心公寓,那么,当晚是郝奕芮GOU引了马炎春?!

第二天,薛沐冰看到赤//身果体的郝奕芮闪躲的眼神以及腿上的淤青,都证明了她背叛了他!

会不会是马炎春为了报复郝奕芮而编造的故事呢?

不可能!一个伍阳说的话他可以不信,可是加上一个马炎春,薛沐冰再也没法淡定,更加找不到包庇她的理由!

她就是这么爱他的?表面装作爱他爱得死心塌地,背地里却对他捅刀子?

“郝奕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薛沐冰的心中重复着这样的质问。

薛沐冰啊薛沐冰,你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你一心一意地爱着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你真zhèng

了解过吗?她在欺骗你、利用你,你知dào

吗?

薛沐冰的双手抖个不停,跌跌撞撞地走在回来的路上,他的心中可以说是翻江倒海万马奔腾,剧烈的疼痛侵蚀着他。

他快要被这些血淋淋的真相被击倒了!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郝奕芮当面问个清楚。

……

207. 207 长着蛇蝎心肠

他快要被这些血淋淋的真相被击倒了!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郝奕芮当面问个清楚。

地点约在了郁江江边,薛沐冰已经等候多时。

江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面上偶尔有越冬的鸟儿飞下来觅食。生长在V市的人都知dào

,郁江往东最终会汇入到东海,每年冬季江面会结冰,可是看似平稳的冰面之下江水依旧汹涌奔腾。

这同薛沐冰的心情相符,那颗心已经结了冰,但是内在仍然波澜壮阔、五味杂陈。

郝奕芮终于来了,她轻盈地下了自己的车,锁上车后朝他走过来。自从马炎春的案子结束后,郝奕芮就被强制送进戒毒所进行戒毒。可是,她哪里受得了那份罪,于是,她求白海波想办法把她从戒毒所里弄出来。

白海波得知近期发生的事情后,对女儿吸毒的事件表示痛心。可是挨不住她的乞求,他还是帮她离开了戒毒所。所以,郝奕芮现在是自由的。

“冰哥!”

一声甜得发腻的嗓音飘来,薛沐冰缓缓转身。他的脸上堆砌着冷酷和痛心,周身笼罩着的气息阴沉而复杂。这是郝奕芮从未见过的眼神,这眼神惊得她顿在了原地。

“冰……哥!”她再次喊了一声。

“过来!”他面色深沉地朝她招招手。

郝奕芮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她的心又拒绝不了他的召唤,脚步轻轻地挪动到他面前,怔怔地望着他这种有点陌生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猛然间薛沐冰捏住了她的下巴,咆哮地吼道。

“冰哥……你在说什么……”郝奕芮不明白他这是因为哪般。

“亏我对你这么好!我掏心掏肺地为你付出一切,可是你,居然在我背后捅我刀子!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我永远不会知dào

吗?告sù

你,我全都知dào

了!你是在和我重逢之前就已经吸了毒对不对?你不仅自己吸毒,还害我也染上了毒瘾!

“那个被我扔掉的白玉吊坠是你捡去了是不是?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助纣为虐害我表妹还连累了我!明明你可以给我作证,可是你却没有!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却把我骗得那么惨!郝奕芮!你对得起我吗你?!!!!!”薛沐冰盛怒之下,将她狠狠推倒在在地。

“冰哥!不是这样的!是不是马炎春说的?他是骗你的,是为了要报复我!你要相信我!”郝奕芮爬过来,拉住他的衣服叫道。

“是谁说的重yào

吗?难道你要我拉着你和他们当面对质吗?你敢发誓你没有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上过床吗?你当初离开我,根本不是因为怕白千影,而是你早就傍上大款了!那个男人有钱,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所以你就跟着他跑了!郝奕芮!你就是这么爱我的!我只恨我自己以前怎么没看清你这张丑陋的脸!”

薛沐冰居高临下地叫嚣着,完全不顾脚下的女人哭得如何梨花带雨,现在她的任何表现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在演戏。

“是白千影告sù

你的?”郝奕芮惊问道。

“要真是她说的,我未必会相信!”薛沐冰仰起头,痛苦地闭上眼,冷漠地说道:“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别再我面前继xù

演戏了!你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冰哥!不要!你不要对我这么绝情!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心爱你的!都是他们造谣毁谤我的!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以前我就是太过信任你!现在,我发xiàn

我错了,大错特错!你爱的根本不是我,是虚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早在你背叛我的时候,就应该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们的结局只有分手!我要和你分手!”

薛沐冰双眼通红,对她狠心说出分手的话,也等于在戳自己的胸口。

“冰哥!难道你忘记曾经说过的话了吗?你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永远包容我的。你说你会爱我一生一世,会和我永远在一起,你都忘了吗?”郝奕芮爬起来哀求道。

“我没忘!因为你曾经救过我一命,我感激你!但是,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你说,你背着我还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说啊!!!”

薛沐冰摇晃着她的肩膀吼道,郝奕芮听他说什么救过一命,有点懵,她什么时候救过他的命?

“冰哥!以前我也许错了!那是因为我太年轻不懂事!后来我已经后悔了,我们再重逢,我真的下定决心和你好好在一起。不然我也不会怀上你的孩子!要是那个孩子还在,我们就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的!”

“别拿孩子说事!你就那么肯定孩子一定是我的?还有,你早不晕晚不晕,偏偏选在为我出庭作证的那天晕倒,其实是你心里有鬼不敢上法庭!哼!”

不再受她的蒙蔽,薛沐冰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感到明亮,他看清了许多以前看不见的事情。他的话,说的郝奕芮无言以对,或者说,都被他说中了!

“冰哥……”

“郝奕芮!你走吧!从今往后,你我毫无关系!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薛沐冰转过身去。

“不!你不要抛下我!”郝奕芮从身后抱住了他。

“放手!快点给我滚!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薛沐冰掰开她的手将她推开。

“我不走!我不走!”郝奕芮含泪叫道。

“你不走,我走!”薛沐冰恨恨地说完,大步离开了江边。

“冰哥……你回来……我是真的爱你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再也不理会她的叫喊,不管身后的女人如何哭泣,她的眼泪再也不能打动他的心!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回到了爱琴湾小区,找出一个大口袋,将所有和郝奕芮有关的东西全部丢了进去,她已经没有资格继xù

住在这里。

果然,在他收拾好物品后,外面响起了拍门声,还有急切的叫喊声。

“冰哥!你快开门!冰哥!让我进去……”

薛沐冰气愤地打开大门,看到了郝奕芮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浓浓的眼妆早就晕开了,恐怖的样子还不如白千影那张脸看得习惯。

“拿着你的全部的东西,给我滚!”薛沐冰将大袋子丢出门外,最后连玄关处她的鞋子一并扔了出去。

“冰哥……你听我说……”

“嘭”的一声,大门紧紧关闭,隔绝了外界一切的噪音。薛沐冰靠在了门后,这是他和郝奕芮第二次分手,显然这一次带来的伤痛比以往更加强烈。

如果只是单纯的分手,你我不合适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她做了太多对不起他的事情,每一件事的后果都像利刃在剜着他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声音消失了。薛沐冰呆在空空的别墅里,独自品尝失恋的心伤。他想借酒浇愁,可是家里没有酒了。

准bèi

出门的薛沐冰打开自己的衣柜翻出一件外套,结果,一个塑料袋被翻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来,打开来看,才发xiàn

这正是白千影织的那件毛线背心。

手中握着这件毛衣,耳畔似乎听见了浑厚的晨钟暮鼓,遥远而又清晰,声声敲在他的心上。

如果说他爱的人将他伤得很深,那么他更是将爱他的人伤得无以复加。这个世界上除了对他不离不弃的父母之外,最爱他的人可能就是只有白千影了!

正如伍阳所说的,这年头肯为你两肋插刀的女人已经不多了!可是,他却在这个肯为他两肋插刀的女人身上插了无数刀!

她怎么可以那么蠢?宁可被他误解一辈子,也不愿告sù

他当年事情的真相!

脚步不知不觉地移到主卧室的房门口,开门走进去,最后在床边坐了下来。熟悉的房间让他莫名想起了熟悉的人,这里好像还残留着属于她的味道。

他将毛线背心盖在了脸上,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仰躺在床上,放空脑袋什么也不要想。可是,涌进他脑海的还是许多年前,赛车场上他冲动打她的那一幕,这时他才回想起当时她的那种眼神,满是心碎和绝望。

一直以来他都被郝奕芮的外表蒙蔽了双眼,黑白不分的他一次又一次地误会了白千影。

在这个世上,想要了解一个女人果然不能只依靠外貌,谁想到那些美如天仙的女子竟长着蛇蝎心肠,而那丑秉的面孔之下,又隐藏着一颗仁善的心?

眼角好像有泪悄然滑下,说不清是因为失恋的痛苦,还是因为悔恨自责。突然之间,薛沐冰猛然坐起来,脸上的毛衣正好落在他的腿上。

他用双手拿起毛衣放在了心口的地方,事到如今,自责悔恨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他唯一迫切需yào

去做的,就是找到白千影,向她真心地道歉!

此外,他的那颗绕满迷雾的心,变得越来越清晰,好像快要看清心底上镌刻的是什么字了。

……

208. 208 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

此外,他的那颗绕满迷雾的心,变得越来越清晰,好像快要看清心底上镌刻的是什么字了。

薛沐冰探视完马炎春之后没多久,监狱里的马炎春接到通知,说是有人来看他。他都这个样子了,会是谁还会记着他呢?

来到探视室,戴着镣铐的马炎春抬起头看到玻璃墙外的那个身影后,瞬间呆住了,任他想破脑袋恐怕也想不到来看他的人竟然是她!

忐忑不安的坐下来,马炎春的一双手唰唰抖个不停,他不敢看来人,更没有勇气拿起话筒。直到对面的人,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哀怨复杂的眼睛,马炎春方才抬起头,此刻他的眼泪已经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安洁拉轻轻地举起话筒放在耳边,一双美丽动人的蓝色眼睛定定地望着他,等待着他做出反应。话筒颤抖而起,被他执在耳边,马炎春喉头哽咽,想听见她的声音,可是又怕听到。

两人各自拿着话筒,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话筒那端幽幽地传来一句话,“为什么是你?”

面对她的诘问,他无地自容地低下了头颅,她的话像一枚飞速的陨石砸在了他的心窝处,留下深深的一个坑洞。转眼,这个坑洞就被她的泪水填满了!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安洁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Angel,是我对不起你……”夜场里长大的马炎春每天都会遇到很多各色的女子,可是直到遇到薛沐冰的表妹安洁拉以后,他才发xiàn

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混血女孩。

“你对我的好,我全部都记在心里,不曾忘记。圣诞节那天如果你亲自约我,也许我会告sù

你,我会答yīng

做你的女朋友!可是为什么偏偏……”安洁拉没有继xù

往下说。

“你说什么?”马炎春一颗心忽地揪紧了,他怎么可能听不懂她的话?事情的转变就在一念之差,如果没有他的多此一举,恐怕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对关系亲密的情侣了吧!

他后悔莫及,如果那天他酒醒之后不逃走,也许结果又会不一样。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算她成了他的女朋友,可是他身上还背负着贩毒的罪名,他们不可能有未来,他没办法给她幸福。

“我已经向法庭撤销了诉讼,法院说了会给你重新量刑。你要好好在里面改过自新,争取早点出来!”安洁拉说明了此来的目的。

“谢谢,现在已经没必要了,反正我这辈子已经完了!”马炎春在心里感激她的帮zhù



“什么完了?未来的路还长着呢!马炎春,我告sù

你!我要你对我的下半辈子负责!你听到没有?”

“Angel,你……”

绝望的马炎春突然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吼叫,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说过你爱我吗?你还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的!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我、我没忘!可是,现在的我再也给不了你任何幸福!”

“那好,马炎春,你个混蛋你知不知dào

我也爱你呀!我会等你,一直等你!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会等你出来找我!你听到了没有?”

安洁拉在电话里哭得肆意汹涌,马炎春这边也眼泪纵横,他本以为自己失去了一切,可是上天对他格外开了恩,让他重新找回最宝贵的感情。

“Angel!!!”

“马炎春!!”

两人隔着玻璃墙掌心相对着,马炎春心中激荡着“对不起,我爱你”六个字,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春天,生命不再是绝望和悲观的颜色,他想要好好做人,期待未来的某一天,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安洁拉的面前。

Angel,谢谢你愿意等我,对不起,我爱你……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已经消失好一段时间了,薛沐冰没头没脑应该到哪里去寻找她的影子呢?他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白家大院,因为,最后一次见她就是在那里。

“爸!”

今天的白家不一样,薛沐冰已经失去了“特权”,白家的下人拦着不让进,说是白海波的意思。薛沐冰费了好一番劲头才硬闯了进去。

“你来干什么?”白海波口气不善。

“爸!我想向你打听一下白千影的下落!您知dào

她去哪了吗?”

“薛沐冰!你个混小子!我女儿到底惹了你什么?你为什么说抛弃就抛弃?小芮是吸过毒,可是那不也是受人教唆吗!前段时间她才小产过,现在你居然跟她提出分手!你们俩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这下可好,你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原本你就不喜欢念念,你说你想和小芮结婚,我答yīng

你们。可是,现在你们在一起了,你又要抛弃她,去找念念。我问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当我白海波的女儿是什么?垃圾吗?说要就要想丢就丢?!”

“不是的,爸!”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请你马上离开!”白海波背过身去,他正在气头上,不管薛沐冰说什么,他都会认为是薛沐冰辜负了他的女儿。

“爸……”薛沐冰知dào

一定是郝奕芮把分手的事情告sù

了他,不用想也知dào

,她肯定把自己形容成凄惨的被抛弃者,并且没有告sù

白海波实情。

看着背影决绝的白海波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薛沐冰唯有离开,可是,刚刚转身,就听见白海波一声呵斥,“站住!你把小芮害得这么惨!她回来后不吃不喝寻死觅活的,现在你却拍拍屁股要走人?”

“爸,对不起!我和她已经分手了,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

“就算不和好,你至少应该去劝劝她!”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谁也帮不了她!”

“好你个狠心的东西,算我白海波看走了眼!你给我滚!我永远也不想看到你!”白海波愤nù

地喊道。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白海波就差拿刀赶人了。薛沐冰识趣地离开了白家大院。至于郝奕芮的死活,现在在他眼里已经无足重轻。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第二个想找的人是朱心荷。因为她和白千影要好到同穿一条裤子,很可能朱心荷知dào

她的下落。傍晚,薛沐冰蹲点在白芍区白桦岭小区,终于等到了下班回家的朱心荷。

“朱心荷!”

“哎呦……”薛沐冰突然拍了她的肩膀把她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是“仇人”,朱心荷立kè

张开膀子,全面投入到警戒备战的状态,惊叫道:“你搞甚?想吓死老子呀!”

“对不起!我的声音是大了点!”薛沐冰不好意思地道歉。

“你想偷袭我?别以为我怕你啊?我一个人照样踩扁你!”朱心荷摆出一个螳螂拳的空招式,想到上次海扁他的事情,猜他肯定是报仇来的。

“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来找你是有重yào

的事情问你!”

“免谈!我可跟你没话说!”朱心荷转而抱住了手臂,斜着眼说道。

“如果是关于白千影的事情呢!”

“什么什么?你有小白的消息?”朱心荷快把V市翻遍了,始终没有白千影的下落,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激动她瞬间忘记了敌我矛盾。

“没有!”

“没有?没有你来找我干什么?没有你也敢来找我?啊?你就是存心气我的吧!”朱心荷的肺都要气炸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

“我告sù

你!我!没!有!”朱心荷抓狂地吼道,差点震破薛沐冰的耳膜,接着说道:“薛沐冰!说!你找小白干什么?你又想耍什么阴谋?小白被你和那个狐狸精害得还不够惨吗?”

薛沐冰陷入了沉思,这让朱心荷更加纠结了。她快速转动了她那个一根筋的大脑后,猜测他此行的目的必定不简单,他肯定是想要找到白千影,将她彻底消灭,一定是这样!

“朱心荷!如果我告sù

你,事情的真相我全都知dào

了,是我误解了白千影,我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你信吗?”

“信!我信!你绝对是世间少有宇宙罕见非胎生的极品蠢蛋!没见过比你更混蛋的混蛋!郝奕芮什么人呀?一个傍老男人的小三、勾三搭四的贱货,就在你这里被当成个宝!啊呸~!只有你舔着脸没见过女人似的!我都不想抖落她那些破烂事!你还为了她一次一次伤害我们家小白!你还是人吗你!

“小白看上你真是瞎了八辈子的眼了!你说你哪点好?浑身上下有一点人样吗?你就是一坨的自以为是的臭狗屎,你配得上我们家小白吗?你连给她提鞋你都没资格!小白到现在下落不明,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薛沐冰,我告sù

你,我、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你给我等着瞧好了!”朱心荷指手画脚俨然一个泼妇骂街,骂到最后她把自己给骂哭了。

……

209. 209 自导自演苦肉计

朱心荷指手画脚俨然一个泼妇骂街,骂到最后她把自己给骂哭了。

低头不语的薛沐冰任由朱心荷一顿奚落和辱骂,觉得她骂得好骂得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他看着抹眼泪的朱心荷,心中也跟着涌起一股哀思,他们都在为同一个人担心着,不是吗?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骂的很对!我就是个没脑子的混蛋!”薛沐冰摇着头痛苦地说道。

“你跟我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这话你早该跟她说!”

“你真的不知dào

她在哪吗?”

“真不知dào

!我一直在找她!”朱心荷冷静了不少,看着薛沐冰认错态度不像是演出来的,她没有理由继xù

奚落他。

“能带我去见康以笙吗?”

“他也不知dào

。”

“我知dào

。不过,我还是想见他一面,你一定知dào

他在哪对吗?可以带我去吗?”薛沐冰恳求道。

“你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了不知dào

了!”嘴上嘟哝着说,但是朱心荷还是转身往小区外面走。

朱心荷带着薛沐冰来到了皇家桌球俱乐部,见到了康以笙。

“康大人!小人已经将逃亡20年的头号通缉犯缉拿归案了,您看怎么处置?”朱心荷率先跑进康以笙的办公室,在他耳边郑重说道。

“什么通缉犯?”康以笙不解地问,话音刚落,门开了,见薛沐冰走了进来。

“就是他!”

“依你之见?”一看到薛沐冰本人,康以笙瞬间明了。

“回大人的话,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上钉板下油锅煎炒烹炸碎尸万段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朱心荷义正言辞地说。

“好!就这么办!”康以笙拍了桌子,假装拿了惊堂木。

他已经习惯神神忽忽的朱心荷了,她经常拉着他一起扮演康大人断案的角色,所以他配合她娱乐一把没什么大不了的。

“呔!康大人在此!薛沐冰,有屁快放,无屁退堂!”朱心荷吼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没看错吧!薛大少爷会来找我?”康以笙鼻孔里出气,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你没看错,是我!康以笙,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听一句实话,你知dào

白千影在哪吗?”

“你找她?你找她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找她?你还嫌她的心伤的不够深吗?!!啊?!”康以笙拍案而起,心中难掩激愤之情。

“康大人,请息怒!”朱心荷及时劝慰道。

“哼!”康以笙坐回到椅子上。

“我知dào

我没有资格见她,可是我是真的想当面向她道歉!”薛沐冰低头说道,身上再也不见平时的傲慢样子。

“向她道歉?道什么歉?我没听错吧!”康以笙将双腿敲在桌子上讥诮地说。

“我知dào

自己错了!以前是我误会她了。现在我已经知dào

了事情全部的真相,我很后悔,所以,我必须向她道歉!”薛沐冰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

“诚意!诚意呢?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到你的诚意?”康以笙故yì

刁难他。

“要我怎么做你们才能相信我说的话?”

“你不是说你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吗?请你把真相说一说,我们也比较好奇!是什么真相能让你这个狂妄自负的大少爷醒悟的?”一旁的朱心荷插话道。

“你们要是想知dào

,我可以全部告sù

你们。一直以来,我是被郝奕芮给欺骗了!几年之前……”

薛沐冰幽幽说出自己了解的一切,听得康以笙和朱心荷全部握着拳头恨得咬牙切齿,试问薛少爷,你还能更愚蠢一点吗?你的眼睛是石头做的吗?

“这就是你所谓的全部的真相?你这算个狗屁真相!!”

康以笙站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来回踱步,从薛沐冰的字言片语里,他又了解了一部分他所不知dào

的事情,有谁知dào

,究竟白千影受过多少冤枉、受过多少委屈?

“康以笙,你……”薛沐冰真是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康以笙,他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话吗?

“你不知dào

的真相还多着呢!今天既然你敢来,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康以笙豁出去了,他就是想好好打击打击他!随后,他吩咐朱心荷,“猪猪,把投影仪打开!”

“Yes,Sir!”朱心荷麻溜地打开投影仪,调整好屏幕,等待康以笙的下文,到底还有什么真相,是连她都不知dào

的呢?

几人坐在了椅子上,视线盯着墙上的投影,康以笙遥控点开了电脑,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里的影音文件。

随后屏幕上开始出现黑白的图画,映入眼帘的便是赛车场的场景,一看便知是场地一角的监控图像,上面还有日期。

那日期大概是在他结婚之后,和郝奕芮重逢后没多久,他清楚地记得那个日期,是因为那天发生了一件事——老地点白千影殴打郝奕芮,正好又被他撞见。

连续数分钟的视频,画面里什么都没有出现,好像卡住了一般,唯一能够证明没卡的就是跳动的时间。

“康以笙,这到底是什么?”薛沐冰一头雾水地问。

“闭嘴!”

没过多久,空空如也的画面终于有了变化,一个穿白衣的女人出现了。那身影熟悉到薛沐冰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白千影没错。

只见她一个人漫步在赛车场上,走到场地中央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脚步,视线望着远方,好像看到了什么。

不一会,画面里走来另一个女人,是郝奕芮!她们面面相对,隔着一段距离,两人好像在交谈,但是视频没有声音,不知dào

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薛沐冰清楚地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始终没有移动过,而郝奕芮猛然之间扔掉了自己的包包,接着双手疯狂地揉搓自己的头发,拼命地撕扯自己的上衣和短裙。

然后,她竟然挥起手掌狠狠地打了自己好多个耳光。这还没完,随后郝奕芮快步冲向了白千影,抓住她的衣襟狂扯乱拽,出于本能自卫的反应,白千影双手使劲推开了她,郝奕芮跌倒在地,哭得惨绝人寰。

再后来,一个身影快速地飞奔到了她面前,扑在了郝奕芮的身边……不用再看他也知dào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那个人就是薛沐冰自己!

薛沐冰被这段视频震的久久无语,他怎么可能想到,一个女人为了陷害另一个女人,居然会自导自演这么一出苦肉计!

可是,他偏偏就信了!他不仅紧张郝奕芮的伤势,并且愤nù

地想打白千影。看到他自己高举的右手,此刻他恨不得废了这条胳膊。

“如果我说,我没有打她你信吗?”薛沐冰的耳边清晰地回想起白千影当时那句平静的问句,她没有第一时间为自己辩解,而只是询问他是否相信她。

薛沐冰的心狠狠地痛了,他从来有相信过她吗?哪怕只有一毫毫?没有!完全没有!至始至终,他都把白千影摆在了对立面!硬生生地将她隔离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他不仅不信她,而且还黑白不分地冤枉了她,甚至吼着要离婚,最后,他抱走了郝奕芮,丢下了她。

就在那天,他在赛车场外,愤nù

地丢弃了白薛两家的定亲信物——白家的祖传白玉吊坠,从而给自己埋下了一个祸根!

一个视频播放完了,朱心荷哭的稀里哗啦,她站起来揪起薛沐冰的衣领,狂吼道:“薛沐冰!你看到了没有?4年前小白打她是因为那个女人对你不忠,而你却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小白。4年后,小白遭遇了同样不公平的对待,这次她多冤枉?她至始至终有动过那么女一个手指头吗?啊?我真恨不得掐死你这个愚蠢的家伙!”

“猪猪!住手!”看到朱心荷丧失理智,真的掐住了薛沐冰的脖子,并且他已经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康以笙及时地拉开了朱心荷。

“咳咳……”薛沐冰被她松开,咳了几下,他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转,朱心荷要是掐不死他,他真恨不能掐死自己!

“都安静一点!下面还有!”康以笙皱着眉头命令两人坐好。

康以笙点开了另外一个视频,也是一段录像,播放的是一起4车连环追尾的交通事故。看到那辆牌号为VVN520X的白色保时捷卡宴突然方向失控引发了后面3辆车连环相撞,薛沐冰坐不住了,这不是白千影当时发生车祸的视频录像吗?没看清她是怎么发生车祸的!

康以笙点了重播,接连看了3遍之后,薛沐冰终于看清了,原来那辆保时捷在行至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正面窜出一辆黑色的汽车,保时捷为了躲避那辆车,结果刹车失灵的情况下不得不急转方向。

薛沐冰不解地望了一眼康以笙,给他看这个有什么用意呢?

正当不解之时,时间回转,投影上切换了另一个画面,是皇家桌球俱乐部地下停车场的情景,画面最终锁定在白千影的那辆保时捷新车之上,不多时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镜头里,他四处张望,在无人发xiàn

的情况下,麻利地钻进保时捷车身之下……画面中断了!

“那个家伙钻到车底下干什么?”朱心荷问道。

……

210. 210 根本不配娶她!

“那个家伙钻到车底下干什么?”朱心荷问道。

“动手脚!”康以笙说道。

“动什么手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朱心荷实在不理解。

“是他!是他动过手脚后,白千影的车才会刹车失灵的!”

薛沐冰震惊地指着画面叫道,白千影曾告sù

过他,她的车可能被人动过手脚所以才会刹车失灵,才会引发后面的事故,可是他并没有相信。

“这个该死的家伙,他妈的要是让我知dào

他是谁,老子非揭掉他的皮不可!”朱心荷骂骂咧咧。

监控镜头扑捉到了男人的脸,被处理过的镜头逐渐放大,他们看清了这个陌生人的长相。

“这个人前段时间因为盗窃罪已经被公安部门抓捕,现在已经在牢里服刑!”康以笙解释道。

“抓得好!这个狗杂种就该蹲一辈子大牢!”朱心荷拍手称快。

薛沐冰甚感欣慰的同时,又萌生了一个疑惑,问道:“这个男人平白无故为何要去破坏白千影的车呢?”

“问的好!”康以笙继xù

切换画面。

沿着那个陌生男人的行动轨迹,康以笙顺藤摸瓜找到了另外一些证据,是那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见面的情形,画面里女人给了男人一笔钱,看得出他们一定是在做什么交yì



“那个……那个女人的脸……”朱心荷临时有点想不起来。

“居然是她!”画面慢慢放大后,薛沐冰一眼便认了出来,那就是郝奕芮!再回头将前后视频联系起来就不难发xiàn

,白千影发生车祸的原因跟郝奕芮有莫大的干系,是她买通他人想置白千影于死地!

“我靠!我懂了,原来是那个臭婊、、、子花钱雇人搞破坏,想害死小白!”朱心荷愤然起身,卷胳膊码袖子一副要打仗的架势。

“猪猪,你要干什么?”康以笙问道。

“别拦着我,我去把那贱人宰了!”朱心荷说完就要往外冲。

“朱心荷,别冲动!冷静一点!”康以笙抱住了她,阻止她的离开。

“康大人,你叫我怎么冷静,我要替小白报仇!”

“你给我坐好!看完所有的片子之后我陪你一起去!”康以笙呵斥住了她。

呆若木鸡的薛沐冰毫无发言权,他已经被这些迟来的真相震的七零八碎,现在魂都不知dào

去哪里了。

最后一段清晰的录像背景是在某家医院的妇科诊室内,有一个老医生在里面坐着。不多时,房间走进一个病人就诊。

接着出现了郝奕芮的那张脸,朱心荷又开始抓狂了!康以笙没敢放开朱心荷的手,就她这冲动的个性,保不准一怒之下能把投影仪给砸了。

“哪里不舒服吗?”

“医生,我刚刚怀孕不久,现在我肚子很痛,是怎么回事?”

“下面有见红吗?”

“前几次肚子痛的时候,我发xiàn

内KU上有血!”

“到里面躺好,我来给你检查一下!”

那位妇科医生给郝奕芮做了检查,重新坐回桌前就开始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郝奕芮问道:“医生,我要不要紧?”

“郝小姐,你已经出现过几次先兆流产的症状,孩子恐怕保不住了,最好早点动手术!”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保不住?”郝奕芮惊恐地问。

“根据血液分析报gào

显示,你身体里氯胺酮含量超标,就算你的孩子能保住,也不一定能平安生下来,要是生下来很可能是畸形!我劝你还是早做打算吧!像你年纪轻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要孩子!”

“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郝奕芮哀求道。

“面对现实吧!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没有办法!”

……

看完了所有的片段,时间已是深更半夜,康以笙关掉了投影仪。垂头丧气的薛沐冰一句话也不说,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郝奕芮为了打击白千影不惜利用自己的孩子!

“薛沐冰!看到了吗?这才是真相!”康以笙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混蛋……”薛沐冰痛哭流涕,懊悔地砸着自己的脑袋。

“笙哥,你从哪弄到这些片子的?”朱心荷问道。

“我派了私家侦探四处寻找白千影的下落,他们查到了和她有关的资料全部交给了我,连我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白千影的境遇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悲惨的多!”

康以笙红着眼睛转向薛沐冰愤愤地说道:“都是你!薛沐冰!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她才在圣诞节之后迫不得已辞去了工作,你叫她一个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的女人到哪里容身?是你把她害得这么惨!都是你!”

“薛沐冰!你混蛋你知dào

吗?你根本不配娶她,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心疼过她,更不懂什么是珍惜!就连结婚都迟到的男人,你有什么资格后悔?你还记得吗?我们还有一局球没有打完,今天就让我们一决胜负,要是我赢了,我绝对不会再把白千影让给你!敢不敢跟我赌,如果我先找到了她,我就不会再跟你客气!她是我康以笙的女人!!!!一辈子都是!!!”康以笙揪起薛沐冰的衣领,霸气地吼道。

康以笙命人摆了球台,他就是要和薛沐冰打完这最后一局,争个高低胜负。

这时候的不管在气势上还是心态上都有着天差地别的悬殊。一滩烂泥的薛沐冰哪里是康以笙的对手,让他先开球,可是他却错过了先机。

康以笙拿起球杆,痛快地来了一个一杆清,最后,他把球杆往球台上一扔,冷冷地说道:“薛沐冰,你输了!”

“我输了……可是,我不会放qì

她……”薛沐冰幽幽来了这么一句,可把康以笙给气坏了。

“你配吗?”康以笙一把将其推倒在地。

“康大人,放开那家伙,让我来!姓薛的!我要把你大卸八块!!!”一旁走神的朱心荷看到康以笙动了手,以为康以笙要收拾那家伙了,她早就等不及了。

只见朱心荷腾空而起,落拳如雨,打得薛沐冰蜷缩在地。他正陷入深深的悔恨当中,任由朱心荷大骂发泄,丝毫不还手。

“猪猪!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康以笙嘴上劝架,但是腿脚已经参与进来,狠狠地踹着薛沐冰,好像只有这么做才能以泄心头只恨。

两人将薛沐冰逮住一顿好打,打得薛沐冰鼻青脸肿,一张卤猪头般的青紫交错的花脸,现在就连他妈估计都认不出他是谁了!两人打够了,康以笙命人将半死不活的薛沐冰丢出了俱乐部的大门之外。

躺在马路上的薛沐冰,挣扎了半天,才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找到了自己的车子。

“白千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心中始终回响着一个声音,那就是白千影对不起。他根本不知dào

那段时间她呆在家里是因为已经辞了职。

他们从结婚到离婚,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一毛钱,她又断了生活的来源,还被白海波赶出了白家,现在她该怎么生存?他真想立kè

找到她,如果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她,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了。

寻找记忆的脚步,薛沐冰开车来到V市东郊,车子停在了道路的尽头,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黑黝黝的荒野。位置是这里没错,可是怎么什么都没有呢?上次白千影带他来的时候是半夜,好像给他吃了一个什么东西之后,他才隐约看到了一座青山还有院落。

“白千影!你在哪里?”

“白千影!我想见你!”

“白千影,我知dào

你就在附近,快点出来啊!”

“白千影,求求你出来吧!不要再躲着我……”

时值3月初,春寒料峭的夜半,呼啸的寒风吹在脸上疼得像刀割一样。薛沐冰不停地叫喊着白千影的名字,荒野上布满了野草覆盖的水坑,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转悠在荒地上,摔倒了再爬起来,直到浑身湿漉不堪,冻得他直打哆嗦。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他的嗓子几乎快要喊哑了,没有多少力qì

的他蹲在了地上。

忽然间,他好像闻到了一股檀香味,

香味散去后,薛沐冰的眼前发生了变化,他看到眼前出现一个黑影。那那那不是那个救过他的鬼婆吗?

“婆婆?真的是你吗?婆婆?”薛沐冰激动地站了起来。

“是我!”鬼婆一贯的黑衣罩身,看不清脸面。

“婆婆!见到你太好了!你知dào

白千影在哪里吗?我想见她!”薛沐冰赶忙说道。

“薛沐冰,你不应该来这里!”

“婆婆,我知dào

我不该来,可是我真的不知dào

还能到哪里去找她!她唯一可能来的地方就只有这里!求求您了,婆婆,告sù

我她到底在不在这里?”

“你来找她做什么呢?”

“她在对不对?我就知dào

她在这里。婆婆,今天我一定要找到她,我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以前是我错怪了她,是我对不起她,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让我见她一面好吗?我求求您了!”薛沐冰就差下跪乞求了。

……

211. 211 注定有缘无分

“她在对不对?我就知dào

她在这里。婆婆,今天我一定要找到她,我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以前是我错怪了她,是我对不起她,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让我见她一面好吗?我求求您了!”薛沐冰就差下跪乞求了。

“跟我来吧!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鬼婆转身后,薛沐冰立kè

跟在她身后,一同走进了碧水居。

步行片刻,他们来到一间厢房,房里的几个烛台之上点着蜡烛,烛光不算明亮,但是基本能看清房中的摆设。

一面轻薄的纱幔将厢房隔成里外两个空间,外面有木质桌椅家具和一个取暖的火盆,盆中燃烧着火红的木炭,薛沐冰走进房中就感觉到了温暖。隔着纱幔可以看到那端圆桌之上摇曳的烛光。

“婆婆,她在哪里?”薛沐冰四下里打量一遍,而后问。

“她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一想到下一秒就能见到白千影,薛沐冰的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他的脑袋也开始短路混乱,等下他该怎么说好呢?第一句说什么好呢?

站在纱幔外面,他伸出一只颤抖的手轻轻撩开纱幔,映目是一片温暖的光,桌上摆着一只白色的瓷碗,里面剩有黑褐色的液体,像冷却了的药汁。

还有一组白瓷茶具,茶壶上画着精美的花纹,四只茶碗倒扣在盘中。

薛沐冰轻轻走进去,四处寻找白千影的身影,他没有看到愤nù

的白千影,也没有看到冷漠的白千影,更没有看到仇恨的白千影,他看到的居然是了无生气的白千影,此刻正躺在床上沉睡不醒。

薛沐冰几步来到床边,看清烛光下她的那张面如死灰的脸庞时,他的心骤然停拍了,随即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担忧之感全面袭来。

“白千影!白千影!我是薛沐冰!你醒醒!我是薛沐冰!”

不管薛沐冰怎么叫喊,床上的人毫无知觉一般,薛沐冰真的慌了,急了,乱了。

直到看到她的这一刻,惊恐如同一股飓风,吹散了一直弥漫在他心头的那团浓雾,他清晰地看见自己心底里镌刻的是什么,原来就是“白千影”这三个字!

“婆婆!婆婆!她怎么了?”薛沐冰惊慌失措地喊道。

“她怎么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鬼婆走了进来,缓缓说道:“自从那天她来到这里就一病不起,直到今日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我想,她的时间不多了,我允许你来看她,也是为了成全你见她最后一面!”

“不!白千影!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是薛沐冰,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薛沐冰抓起了她冰冷刺骨的手,心中酸然至极,浑然不觉地落下了眼泪。

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她在他心中有多么的重yào

,他是在意她的!可是,他是怎么对她的呢?

这个曾被他无情讽刺、羞辱、挖苦、伤害过的女孩,被他当成讨厌的割也割不断的小尾巴,一块甩不掉的令人恶心的口香糖,他憎恨她到了恨不得将她踢出地球的地步,他曾夸下海口,即使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绝不可能爱她……

事实呢?他终究醒悟了一点,这也是他一直逃避不肯承认的事实,那就是,他喜欢白千影,他爱上了她,早在不知dào

什么时候的时候,他就爱上了她,只是他自己始终自欺欺人忽视了这一点!

从小她就缠着他,上学后她依然追着他不放,这叫他从心眼里烦她。他承认他是嫌弃过她的浓眉黄脸,甚至认为和她沾上关系就会大丢面子。

他处处躲着她,嘲笑打击她,并和她划清一切界限。直到4年前,她去了S城,再也没来骚扰他,他才犯贱地开始怀念她这个“铁杆Fans”。

她越来越不在乎他,可他却一天比一天在意她了。他处处表现的不在意,可是他又想引起她的注意,甚至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也会心里发酸。

这一切的一切,说明了什么?

说明薛沐冰你好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不早点认清这一点?!!!

“白千影!你不要死!我还没有跟你说对不起!你醒醒好吗?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可是你不能离开我!我是今天才发xiàn

你对我有多重yào

!白千影!快醒醒……”薛沐冰发自内心的痛哭流涕,甚是感人,就连鬼婆也有些动容了!

当你发xiàn

自己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印象在你心目中自然而然地会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在这种情qingren人效应的作用下,她不再是丑八怪,而是他最特别的存zài



他看白千影那张黄脸的眼神也变了,深情中带着哀痛,哀痛里透露着悔恨,悔恨又夹杂着惋惜,惋惜到自责不已。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的感情复杂难言。

“白千影……”说到最后,连他自己也听不清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只剩下呜呜哎哎的痛哭声。

香炉中燃尽了最后一缕香,鬼婆走来催促他道:“薛沐冰,时间到了,你该走了!别哭了,一觉醒来,这一切都会变成一场梦!”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陪在白千影的身边!”薛沐冰紧紧抓着她的双手不肯放下,可能太过悲伤,让他没发xiàn

从白千影眼角悄然滑下的那滴眼泪。

“别再做无谓的执着了,回去吧,孩子!”泪眼中,只见鬼婆挥起宽大的衣袖,在他眼前一晃,他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再醒来,薛沐冰发xiàn

自己怎么趴在车子的方向盘上睡着了!当他想起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薛沐冰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他怎么可以忘记正事,躲在车里睡大觉?

刚刚他好像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悲伤的梦呢!梦到了鬼婆,还有鬼婆带他去见了白千影,可是白千影快要死了!

他哭得非常凄惨,因为他发xiàn

自己早就爱上了她。他还来不及告sù

她一切,她就要离他而去了!

醒来后,薛沐冰的心中一直盘亘着浓浓的悲伤,他发xiàn

自己的脸上还有泪水,用手指头沾了一点放在舌尖上舔一舔,真的是咸的眼泪!

刚才的一切不是梦?但是他的衣服是干的!是梦吗?为什么他清楚记得发生的一切?包括心中的感觉还有眼泪都是真实存zài

的!还有他的嗓子也已经哑了!

薛沐冰推开车门,奔跑到了荒野上,开始大喊白千影的名字,他摔了满身的泥水,在风里冻得发抖,直到闻到了一股檀香,他看到了鬼婆。

“婆婆?真的是你吗?婆婆?”薛沐冰声音沙哑地说。

“是我!”

“婆婆!见到你太好了!你知dào

白千影在哪里吗?我想见她!”

“薛沐冰,你不应该来这里!”

“婆婆,我知dào

我不该来,可是我真的不知dào

还能到哪里去找她!她唯一可能来的地方就只有这里!求求您了,婆婆,告sù

我她到底在不在这里?”

一切简直和梦里发生的一模一样,薛沐冰迷惑了,甚至开始怀疑现在他是不是又在做梦。

“她不在!”

“婆婆,我知dào

你在骗我,她一定在对不对?她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刚才已经梦见她了!”

“我没有骗你,她是来过这里,不过她又走了!”

“她走了?她去了哪里?”薛沐冰急忙问道。

“她没有说,她只说她想离开这个伤心地!”

“婆婆!她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好一阵子了!”

“她真的就这么走了?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呢!我要求得她的原谅!并且告sù

她,她对我有多重yào

!”

薛沐冰依然不肯相信。

“薛沐冰!事已至此,对她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你是她命里的灾星,只有你远离她,她才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若是再去寻她,必定会害了她!你对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伤害了她的心,即使你找到她,她也未必肯原谅你。今生你二人注定有缘无分,不要再强求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回去吧!”

“婆婆……”薛沐冰还没说完,鬼婆的身影就消失了。

四周仍然是荒草丛生的黑夜,既然白千影不在这里,薛沐冰不得不先打道回府。

车开到半途中,抛锚了,下车检查无果的薛沐冰,爬上了车顶盖上,望着乌黑的天空,悲愤地吼了一嗓子:“白千影!你到底去了哪里?”

悲鸣声音划破了无边的黑暗,回荡在遥远的天际……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碧水居厢房里,随着床上人儿的手指动了几下后,白千影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影儿!你终于醒了!”坐在床边的鬼婆喜极而泣。

“婆婆……”白千影的声音细如蚊蝇,她微微抬起的手掌被鬼婆紧紧握在了手里。

“影儿,你能醒过来,婆婆真是太开心了!”

“我睡了很久吗?”白千影看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记得她来到碧水居的时候是早晨。

“不久不久,几碗茶的工夫,你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休息!”鬼婆并没有告sù

她生病的事情,她睡了那么久,久到自己已经不记得今夕是何月。

“婆婆,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

212. 212 空前的孤独和落寞

“婆婆,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大海上有一座云雾缭绕的山,我在山上迷路了!”

“哦,是这样啊!”鬼婆心里有数,要不是之前薛沐冰来这里,恐怕她还不会这么快醒来吧!

“我睡觉的时候,有人来过吗?”白千影问道。

“没人来打扰你休息!影儿,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

“哦。”

“饿了吗?”

“饿了!很饿很饿!”

“我去叫人给你准bèi

食物!”

“谢谢婆婆!”

白千影仿佛真的睡了长长一觉般,醒来之后,伸个懒腰,整个人就没什么事了。

只不过,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个梦里,那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梦境,她梦见了自己被困在一座满是云雾的山中,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后来,她好像听到了喊声,有人在叫喊她的名字。循着熟悉的声音,白千影不停地跑啊跑,直到登上了高高的山头,云雾散去,她看到了海的那一端,山崖之上站着薛沐冰,他不停地呼唤着她,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哭声。

她的心疼了,使劲挥手想告sù

他她在哪,可是薛沐冰看不见也听不见。悲伤的他最终跳了海,白千影不假思索地也跳进了大海,结果她就醒了!

那只是一个梦,梦醒后的她,对薛沐冰的感觉可以说是一天二里恨三江四海仇。

她恨他的狠心,恨他的绝情,恨他的是非不分,恨他的不负责任,恨他在关键的时刻不肯为她说半句公道话……总之,她恨他!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离开了碧水居,薛沐冰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深层次的悲伤境地。他犯了太多的错,失去了太多宝贵的东西。鬼婆最后对他所说的那番话,就像一把锋利的板斧劈开了他的胸膛,活生生摘走了他的心脏。

他真的是她命里的灾星吗?好像是吧!她所遭受到的一切的确是因为他,是他害了她。

他们今生真的注定有缘无分吗?为什么他的反应如此迟钝,没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是他自己亲手毁了手里的幸福!他怎么可以绝情地逼她离婚,他怎么能够干出那种缺德的蠢事?为什么……

白千影不知去向,这辈子她还能原谅他吗?要是换做他,他也绝不会原谅自己!

薛沐冰沉溺在无端的苦恼和悔恨当中,郝奕芮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打击了,现在又加上后来的真相,薛沐冰崩溃了!

精神极度崩溃的情况下,他寻找到了一个突pò

口,那便是酗酒。整日喝得酩酊大醉,不给自己思考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忘记一切烦恼。

薛沐冰躲在了爱琴湾小区的家里,断绝与外界一切的来往。

颓废的他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墙,身边横七竖八摆着许多空酒瓶。他举起手中的酒瓶,仰头喝下一大口,辛辣的刺激感灼烧着他的喉咙和胃。记不清这是第几瓶了!

就在他混混沌沌的时刻,手边的手机响了,他习惯性地直接摁掉,可是没过一会手机又响了。睁大眼睛努力一看,才看清是白海波的号码,他找他有什么事?

“喂……”

“薛沐冰!你在哪?”

“爸……嗝~~”薛沐冰打了个酒嗝。

“我不是你爸!不管你现在在哪?立kè

给我赶到医院,小芮自杀了!”那方的口气略急地说。

“什么?自杀?”薛沐冰惊讶问道,可是随即口气一转说道:“自杀好呀!谁叫她做了那么多亏心事!”

“薛沐冰!!谁叫你喝成这个样子的!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吗?没良心的东西!”

“爸……你骂得好,骂的对!我就是没良心的东西!呵呵呵……”

“唉……你就说你来还是不来!?”那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你别被她骗了,她那是在演戏呢!”

“畜生!!!”听见对方气愤地骂出最后两个字挂了电话,薛沐冰麻木地继xù

喝酒。

一个人呆在又空又大的房子里,薛沐冰感受到了空前的孤独和落寞,睁眼闭眼都是白千影,她在厨房做饭的样子、她在客厅打扫卫生的样子、她在沙发上织毛衣的样子、她在瞪着眼睛和他吵架的样子……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医院病房里,郝奕芮躺在病床上神情落寞,她的手臂上此刻正挂着吊针。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紧张地转头问道:“爸!冰哥来了吗?”

“别傻了!他怎么可能会来?”

“哥,你怎么来了?”郝奕芮一看是自己的哥哥,颇有点不开心地说。

“我来看你!看你还要糟蹋自己到什么时候!”穿着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坐下说。

“哥,我有分寸的!”

“唉……小芮,以前都是哥太纵容你,所以害了你。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任由你继xù

犯错了!”

“什么意思?你要送我去坐牢?如果我要是坐了牢,你也别想好!”郝奕芮激动地坐起来叫道。

“你永远是我最亲的妹妹,我怎么可能送你坐牢呢?只是以后,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会再帮你做了!听哥一句劝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男人垂下头说。

“我就知dào

你会这么说,你们都是自私的,都只为自己考lǜ

,从来不为我好!你现在是医院里赫赫有名的外科专家,你是年轻的海归医学博士,前途无量!我是什么呀?我只是一个被人嫌弃的女娃娃,一个没人疼的私生子!我只是你脚下的一颗烂石子!”郝奕芮激愤地叫嚣道。

“小芮!小芮,你冷静点!从来没人嫌弃你!爸妈最疼爱的永远是你!在我心里,你也是我最亲最爱的妹妹!我们大家都是爱你的!”男人竭尽能力劝慰她说。

“我不稀罕!你走吧!让我死了算了!让我去死……”郝奕芮疯狂地乱挥手臂,凌乱的头发交织在眼面前,状态犹如一个精神病患者。

“小芮!你怎么了?怎么回事?”打完电话走回病房的白海波正好kàn

到郝奕芮寻死觅活的样子。

“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郝医生,我女儿怎么了?”白海波询问道。他认识这位郝少强医生,在康仁里很有名,早在白千影出车祸的时候,也是他救了她。

“病人现在情绪有些激动!”郝少强按住郝奕芮的手臂说道。

“那怎么办?怎么办?”

“联系上她的男朋友了吗?”郝少强问道。

“联系上了,但是,他不肯来!”白海波无奈地摇头说。

“这个该死的混蛋!”郝少强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他妹妹为了他都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连面都不肯见,实在太过分!

知dào

薛沐冰不肯来后,郝奕芮反而不闹了,她了解薛沐冰的个性,只要他决定的事情,根本没有改变的可能。

男人一旦变心,就再无换回的余地,这一点,她比谁都懂!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地板上的薛沐冰一觉醒来,感觉浑身无力,头脑混沌剧痛,挣扎着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酒。地上全是空酒瓶,酒已经被他全部喝光了!他拿起空酒瓶,可怜巴巴地将瓶底残剩的酒滴进自己的嘴里。

没有酒可怎么办?薛沐冰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拨了电话,叫人给他送酒来。

他害pà

自己会清醒!清醒会让他重新想起自己的种种恶行,清醒会让他更加思念白千影,清醒会让他无比痛恨自己,这种感觉糟透了!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窝在角落里的薛沐冰突然听见空旷的房间传来一阵一阵轻微的沙沙的声音。什么声音?他抬起头,四处张望,最终锁定了声音的来源地,是来自地板上。

沙沙沙……沙沙沙……

原来是一只小乌龟缓慢地在地板上爬行,它爬几步歇一下,小小的爪子就制造出这样的声音。薛沐冰看到了那只正准bèi

横渡客厅的小乌龟,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浅浅的苹果绿色的巴西小彩龟那是白千影喂养的小乌龟啊!

薛沐冰急忙爬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地上的小乌龟仔细地看着,这只乌龟应该就是代表白千影自己的小瓦吧!

“小瓦……小瓦……”薛沐冰认出了乌龟,离婚那天他砸坏了客厅所有的东西,也砸碎了玻璃缸,两只小乌龟就是从那天消失的。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小瓦还活着,只是她的同伴小乖不见了!

“小瓦……连你也不理我了吗?”小乌龟将脑袋缩进了壳子里,薛沐冰见此心中大悲。

“你说话好吗?你知dào

白千影在哪里吗?小瓦,我好想她……”薛沐冰神情哀戚地说道,他将小乌龟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身体随即又躺在了地板上,不经意的一瞥,他看到了沙发底下一片明亮的东西。

他挪着身体伸手去够那个东西,费力一番力qì

,终于摸到了,出来一看,竟然是半片金牌!看到旧物,薛沐冰禁不住回想到了不堪回首的一幕,心也跟着悲伤起来。

……

213. 213 师妹!我已经等不及了

看到旧物,薛沐冰禁不住回想到了不堪回首的一幕,心也跟着悲伤起来。这不是离婚那天,被白千影一斧头剁成两块的金牌的其中一半吗?另外那片呢?

不知为何,他疯狂地想找到另外的一半,于是,他像狗一样四肢着地,不断地跪寻着。居然让他找到了!最终他在另一个沙发底下找到了另外一半,薛沐冰如获至宝,将两半块金牌紧紧地握在右手手心里。

“小瓦,它们竟然还在!终于被我找到了!我好开心!”薛沐冰左手举起小瓦,笑出了眼泪,能够找到和白千影有关的两样东西,使他感到格外的欣慰。

叮咚……酒来了,现在只剩小瓦能陪他喝酒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乍冷还寒的初春三月,病愈后的白千影坐在碧水居的雅阁内,依着石柱呆呆地望着水池里游来游去的鲤鱼。

这个水池通向山边的碧水潭,池水碧绿清澈,温度终年恒温在零度以上,所以这里的鱼儿到了冬天依然和夏天一样活泼。

住在碧水居的每一天,她都要在这个地方坐上几个钟头,说她是发呆,但是她眼中有鱼儿,说她在思考,但她好像什么也没想。

“影儿师妹,我回来啦……”八百里外传来一声叫喊,震得白千影浑身一哆嗦。她腾地站了起来,四处张望,没看见人。

“影儿师妹,我在这儿呢?”

白千影循声一看,雅阁之外一棵树的树杈上,倒吊着一个男人,此刻正像蝙蝠侠似的和她挥手打招呼呢!

“师兄……小心……”白千影指着他紧张地说。

“影儿师妹,放心吧!我已经练成盖世神功了!”男人得yì

地说道。

“……那树!”白千影的一句话没有说完整,只听得“咵嚓”和“啊……”的声音,树杈断了,树上的男人连人带数哗啦摔倒地上。

男人挣扎着从树枝里爬出来,吐了一口嘴里的草沫儿,拨拉掉头顶的树叶,呵呵一笑,说道:“影儿师妹,看到我的绝活了吗?倒钩腿,钩遍天下无dí

手!厉不厉害?”

“呵呵……厉害……”

白千影尴尬一笑,眼前这个身材魁梧长满络腮胡的男人就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师兄阿慎,他也有一对和她一样粗得像裤腰带的大浓眉,不过,阿慎的眉毛是货真价实的。

用阿慎的话来说,这两条眉毛就是他全部的骄傲,他能和师妹长着相似的眉毛,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有夫妻相啊!

据说,阿慎是个孤儿,是由他们的师父鬼婆一手带大的,白千影知dào

鬼婆很看重阿慎这个人,因为他心眼特别实诚,实诚到了一定的地步简直可以说是死脑筋,用现在的词语解释,那就叫情商特别低。

鬼婆培养阿慎的真zhèng

用意,其实就是想让他们两长大后结为夫妻。从阿慎懂事后,她就一直私下里给阿慎灌输这种思想。

所以,在阿慎的潜意识里,白千影这个小师妹就是他的未婚妻,他的心心眼眼里也只有她,他们才是同一世界的人。

只有白千影不知dào

这一点,话说回来,她对阿慎师兄只有师兄妹之情,并无其他,她已经被阿慎给缠怕了。

“师兄,你是今天回来的吗?”白千影关心地问道。

“影儿师妹,其实我早就想回来了,呆在梅寒岛简直度日如年,你看我都瘦了!”阿慎的对白千影的称呼三句话离不开“影儿师妹”,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他挑动着大眉毛,嘴上说他瘦了,可是却捋起自己的袖子展示结实的肌肉给她看。

“瘦!是瘦了!少了不少肥肉!”白千影面瘫地说。

“呀!影儿师妹,你怎么也瘦了?哎呀,怎么瘦了这么多?我只不过才走两年!”

阿慎心疼地说,转念一想,豁然开朗道:“我知dào

了!你是想我想的!哎呀呀,我走的时候不是告sù

过你不要想我吗!我已经答yīng

师父,等我两年学成归来,就娶你!”

“啊?!”白千影腿一软,这又是算哪门子的事?

“看把你惊喜的!其实我不应该这么早告sù

你的!你知dào

的,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师父从小就告sù

我说,长大以后你要做我的新娘子的,现在我学了一身本事,终于有能力保护你了!影儿师妹,我们尽快成亲吧!我已经等不及了!”阿慎睁大眼睛,握着她的双臂,期盼地说。

“不……不行啊,师兄!”白千影挣脱阿慎的手,转身说道。

“为什么不行啊?我都已经准bèi

好了!金镯子、金耳环、金链子、红帐子、红被子、红蜡烛……现在就差拜堂了!”阿慎掰着手指头说着自己的准bèi

的各样物品。

“师兄!我已经结过婚了!”白千影说出实话。

“结过婚?我还没回来呢,你一个人怎么拜的堂啊?师父他老人家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派人去通知我!”

“不是!师兄,你误会了!我嫁人了,我嫁给了别人,那个人不是你!”白千影真不知dào

该如何跟他沟通,他们两说话,一向不在一个频道。

“不是我?怎么可能不是我?影儿师妹,你是我的未婚妻啊!娶你的应该是我啊!”阿慎的脑子转的可真慢,半响,他忽然醒悟道:“啊——你是说,你嫁人了,你嫁给了别人,那个人不是我?”

白千影点点头,阿慎又问:“那人是谁?我要宰了他!”

阿慎说着就从身后摸出两把随身短剑,一脸的“我要替天行道”的表情,准bèi

往外冲。

“师兄!不要!你冷静点!”白千影及时地拉住了他。

“影儿师妹,你告sù

我,他长什么样?他有我这么高吗?他有我这么帅吗?他有我眼睛大吗?他有我眉毛好kàn

吗?”阿慎照着自己的身形一顿比划。

白千影再次点点头,阿慎立kè

大哭起来:“啊呜呜呜……没天理啊没天理啊……师父……师父……师父……呜呜呜……”

不相信事情真相的阿慎哭着跑去找鬼婆了,看着他的背影,白千影叹口气,师兄对她的好,可以说这世上无人能及,可是,她偏偏对他没有感觉。现在他已经回来,看来她不能继xù

留在碧水居了。

“影儿师妹!”

白千影的前脚刚刚踏进厢房,身后便传来阿慎的叫声。

“师兄?!”

“哈哈哈哈……你离婚了你怎么不早点告sù

我呀?你看看吧!只有我们俩才是天生一对!”阿慎心情又好了,他晃动着大眉毛乐呵地说。

白千影真无语,拜托这位师兄能不能别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伤痛之上啊!!!

“挑个日子吧!”

“什么日子?”

“咱俩拜堂成亲啊!”

“师兄……对不起……暂时我还不想再婚!”白千影为难地说道。

“我知dào

我知dào

,你是因为受了伤,心情不好对吧?来来来来,你快坐下!”阿慎将她按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接着说道:“我来给你讲几个笑话吧!包你听完心情立kè

就好!”

于是乎,阿慎不管白千影爱不爱听想不想听,一个人手舞足蹈地开始讲起了笑话,讲完一个自己乐的捧腹大笑。可是,白千影是真心笑不出来,她都不知dào

该如何和自己的师兄沟通了!

入夜,白千影敲响了鬼婆的房门。

“进来吧,影儿!”

得到允许,白千影轻轻推门而入,走进厢房,挑开纱幔,看到了侧躺在床上的鬼婆,背对着她。

“婆婆!这么晚还来打搅您!”

“你要离开这里吗?”

被猜中心思,白千影低下了头,说道:“什么也瞒不过婆婆您!”

“住在碧水居不好吗?为什么要走?”鬼婆起身问道。

“住在这里很好,可是……”

“因为你师兄回来了?”

又被她猜对了,白千影点点头。

“过来坐,影儿!”鬼婆朝她招招手,白千影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来,鬼婆抓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婆婆应该早点告sù

你,阿慎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他的秉性憨厚纯良,对你死心塌地,本来我就有意成全你们,谁知天意弄人。”

“对不起,婆婆,我辜负了您的一番美意!”

“不怪你,婆婆知dào

,缘分的事情不可强求!你不喜欢阿慎,也没关系,碧水居是你的家,你可以永远住在这里!”

“婆婆,我想离开这里!到外面走走看看。”白千影心中已经下定决心,想出去散散心。

“你想好去哪了吗?”

“我……还没有定!”

“唉……我知dào

了,不管你去哪里,不要忘记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有婆婆在等你!”鬼婆心酸落泪道。

“婆婆……”白千影搂住了鬼婆,难过地掉下了眼泪。

二人伤感片刻,鬼婆从自己的枕头之下摸出一样东西,交到白千影的手里,说道:“一个人出门在外,总要有一件防身的东西,这把刀婆婆送给你,好好保护好自己!”

白千影接过黑色的布袋子,拉开绳头,从里面掏出一把匕首,准确来说,这把匕首成弯月形,小巧玲珑的银色刀身镌刻着繁复的花纹,刀鞘上点缀了三颗蓝宝石,拔出刀鞘可见刀刃发出的锋利的寒光,精致的弯月银翘刀,既可以做装饰又可以防身。

“好漂亮的弯月刀!”白千影惊叹道,可是脑子里却觉得这把刀并不陌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影儿,我要你答yīng

我三件事!”

……

214. 214 这些绝情的话

“影儿,我要你答yīng

我三件事!”

“哪三件?”

“第一件,不要再和薛家有任何来往,如果受了伤第一时间来找我!”

“好!”

“第二件,25岁之前切记不可显露自己真实的身份,尤其是你的真容!”

“为什么?”关于“25岁”的禁忌,白千影已经疑惑很多年了!

“不要再问为什么,你只须告sù

我答yīng

与否。”

“好吧!我答yīng

!最后一件是什么?”

“最后一件,我要你低调做人,凡事莫要强出头,不管何时何地,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切记,你的命最重yào

!”

“哦!”白千影点点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白千影悄悄退出了自己的厢房,路过鬼婆的房间她向内张望,鬼婆应该还没有起床吧!她来到院中,四周细看一番,今日一走,还不知dào

哪年哪月才能回来呢!

“婆婆,再见了,您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白千影转身看到鬼婆站在楼上朝她挥手道别,忍不住掉下眼泪。

行至大门,辞别了乔伯,白千影出了碧水居,没走多少距离,只听见身后一阵紧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她的师兄阿慎。

“影儿师妹,等等我!”

“师兄,你这是?”白千影郁闷了,见阿慎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囊,腰间别着水壶,一副负重越野的装扮。

“从今天起,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要寸步不离地保护你!”阿慎认真说道。

“师兄!你不用跟我我,你应该留在碧水居照顾婆婆!”白千影有点着急地说。

“婆婆有其他师兄弟照顾我很放心,就是你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啊?要是遇见坏人怎么办?”

“我也会武功,我可以打跑坏人的啊!”

“一个两个你行,要是遇见十个、一百个呢?再说了,我力qì

大,你看我背了多少东西,吃的喝的用的什么都有,你随时需yào

我随时拿!你要是闷了,我还能给你讲笑话听。你要是累了,我还可以背着你!带着我多划算呀!走吧!”阿慎说完就要拉着白千影往前走。

“师兄!”白千影挣脱他的手,怔怔地望着他说道:“别再耍孩子气了,回去吧!”

“我没有耍孩子气,我是认真的!”

“师兄,我也是认真的!你知dào

我为什么要离开碧水居吗?”

“我知dào

,你想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阿慎完全一副“你想什么我都理解”的样子。

“你不知dào

!我离开是因为你!”

“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不解地问。

“对!我知dào

你从小到大对我最好,可是,你对我的好快把我逼疯了,你从来没问过我到底需不需yào

。跟你说句真心话,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我的师兄,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算我求你了,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吗?”白千影哭着说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说这些绝情的话。

“影儿师妹……”阿慎懵了,愣在原地,望着白千影消失在视线里,他不明白她到底需yào

什么,为什么他们之间不可能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白千影只身离开了碧水居,她把自己的行李物品全部收纳到了星星手链里,然后小心地藏在了身上,这样她走到哪都可以轻装上阵。

昨晚她已经盘点过自己的物品,发xiàn

她缺少了几样东西,那几样东西可能还落在爱琴湾的房子里。这次她决定离开V市这个伤心地,所以必要的证件不能少。

除了备齐物品外,她还有一件非常重yào

的事情要做,所以她决定去找朱心荷。

加了班的朱心荷下了公交车,步行在白桦岭小区前的白桦路上,这条路时间比较久,道路两旁长着茂盛的树木,树木的枝叶已经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顶棚,夏天的时候可以遮蔽阳光,带来一片绿意盎然的清凉。

这个时间点行人稀少,朱心荷习惯地走在路的右边,借着路边的昏黄的路灯光数着自己的脚步。

1、2、3、4、5……101、102、103……

“猪猪……”寂静的夜晚,朱心荷的耳边传来不轻不重的喊声。

“次奥,见鬼了,老是幻听……133、134、135……”朱心荷咕哝了一句,继xù

朝前走。

“猪猪!”

“有人喊我吗?”朱心荷顿下脚步,自己问自己。

“猪猪……”

“阿呀呀呀……真是见鬼了!”朱心荷揉着自己的头发,抓狂地转身,当她看到远处路灯下站着的那个黑影时,真以为见鬼了。身上顿时竖起了一层汗毛,她跳着脚大叫一声:“啊……”

“是我!小白啊!”

“小白?小白!小白?!”定睛仔细一瞧,那不正是消失许久的白千影吗?朱心荷不害pà

了,再次看到白千影她难掩心中的激动和悲伤,捂住了嘴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流转。

“猪猪,我好想你……”白千影移动了脚步。

“小白!真的是你吗?不是我的幻觉吗?”朱心荷一把抹去眼泪,飞奔向她,两人终于拥bào

在了一起。

摸到真实的白千影,朱心荷才确定不是她的幻觉,一时间,二人皆哭成了泪人儿。

“小白!真是我的小白!”朱心荷推开白千影一段距离仔细打量她,然后又哭着说道:“你这个死女人!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还当我是姐们吗?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sù

我!你还跟我玩失踪!你知不知dào

这么久我找不到你我有多着急我有多担心吗?我就差把V市掘地三尺了我!你都跑哪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活呀!啊吭吭吭吭吭……”

朱心荷哭得不顾形象,鼻涕眼泪全都蹭在白千影的肩头。白千影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发泄完了,说道:“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你看看你,你这也叫好好的?你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

晚上,白千影和朱心荷躺在一张床上,两个人聊了很多的话。

“小白啊,以后你怎么办呀?”朱心荷深为同情白千影的遭遇,一个人再背也没她背,先是被逼离婚净身出户,然后妈又死了,最后还被父亲赶出家门,这叫什么事情啊?

“走一步是一步吧!”

“唉……我可怜的小白!”朱心荷搂住了白千影的脖子心疼地说。

“猪猪,你能帮我办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说!”

“去爱琴湾帮我找几个东西!”

“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还有一件事,不要告sù

任何人我的行踪!”

“好,连康大人也不说吗?”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去找他!”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爱琴湾小区9号别墅内,睡在次卧的薛沐冰睁开眼睛发xiàn

天已大亮,房门外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薛沐冰的第一反应是,有贼来了?

他闭上眼睛,不想理会,偷吧!尽管偷吧!什么值钱都拿走吧!

可是那声音好像从隔壁传出来的,那里是主卧,白千影的卧室,她回来了?

思及此处,薛沐冰一个激灵起身下床,动作有点猛,一头栽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顾不得穿鞋,拉开房门见对门真的开着门,薛沐冰激动的大叫:“白千影!白千影!是你吗?白千影!”

冲进房间一看,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猫着腰在翻找抽屉,床上地上一片狼藉。朱心荷听到喊声,直起来回头一看,对上了薛沐冰的眼睛。

“喔呀!大白天你想扮鬼吓死活人吗?”朱心荷猛一看到薛沐冰现在的邋遢模样,真是被吓了一跳。这哪里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花样美男薛沐冰啊?

原本那头张扬不羁的火红色卷发,因为长期没有清洗打理,而变得油腻脏乱,像是被人踩扁了的油炸狮子头不幸掉进了污水里。

那张脏兮兮的脸已经长出了许多清虚的胡茬子,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没精打采、邋里邋遢,给他一只破碗,出门就能扮乞丐了!他有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满是酒气还有一股恶臭的味道!

“朱心荷,怎么是你?!”薛沐冰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不是我还是谁呀?”朱心荷仰着下巴横横地说。

“你在干什么?你把她的房间弄的乱七八糟!”薛沐冰非常生气。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回头你再收拾一下不就行了!”朱心荷的视线继xù

搜寻着。

“你在找什么?”薛沐冰问。

“就不告sù

你!”

看着满地散乱的物品,薛沐冰好像反应过来了,朱心荷突然来此找什么?她怎么进来的?

回答这两个问题不难推断出两种可能:一,朱心荷有他们家钥匙,她是怎么得到钥匙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白千影给了她钥匙!

二,朱心荷在白千影的房间找东西,必定是找白千影的东西,她好好的来找白千影的东西做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代替白千影回来寻找东西的!

如果这两种可能都成立的话,那就说明朱心荷必定知dào

白千影的下落!她在哪?

……

215. 215 本世纪最冷的笑话

如果这两种可能都成立的话,那就说明朱心荷必定知dào

白千影的下落!

“朱心荷!你告sù

我?是不是白千影让你来的?你见到她了?你知dào

她在哪里是不是啊?”薛沐冰抓住朱心荷的手腕焦急地问。

“不是不是不是!别乱猜了!我就是想小白了,来看看她住过的地方,不行啊?”朱心荷抽掉自己的手说。

薛沐冰没有继xù

追问,看着朱心荷找东西的状态,拿到什么箱子都是呼啦一下直接倒在地上乱翻一通,能找到才怪!

朱心荷嫌他碍事,将他直接推开,薛沐冰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摔坐在白千影的床上。床上堆满了七七八八的东西,他的屁股底下就坐上了什么东西。

他伸手抽出底下的东西,是一叠杂物,有书有纸张还有彩色的明信片等。薛沐冰随便一翻,从书里掉出一张身份证和一张差不多大小的卡片,怎么会是白夜的身份证?白夜的身份证怎么会在这里?

拿起另外一张卡片,只要看正面几个字母FASC,他就能确定是一份赛车驾照。屋里怎么会有赛车驾照呢?

“身份证……白夜……中国汽车运动联合会……执照等级C……姓名白……”薛沐冰诧异地念出上面的文字,还没看完,手里的卡片就被朱心荷一把抓了过去。

“克奥,害老子好找!”朱心荷将本子收进腰间,大步离开卧室。

“唉!再给我看看!我没看清楚!”

薛沐冰满脸疑问,也追了出去,要是他眼睛没坏的话,刚刚那身份证和那个赛车驾照上的名字可是清清楚楚写的是“白夜”两个字,还有那人像就是白夜本人的照片。白夜的东西怎么会在白千影的卧室里呢?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朱心荷在地上一堆凌乱的酒瓶等杂物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来到大门口开门时,发xiàn

薛沐冰阴魂不散地尾随着她。

“朱心荷!你是不是知dào

白千影的在哪?请你告sù

我吧!我要见她!”薛沐冰急切地问。

“我不知dào

她在哪!就算我知dào

,我也不告sù

你!”

“朱心荷,我求你!求你告sù

我!”薛沐冰哀求道。

“你求我?你也有求我的一天?当初是谁在在医院里咒我一辈子嫁不掉的来着?”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你能嫁得掉,你想嫁多少次都成!”薛沐冰急不择言地说,

“薛沐冰!!!你……”朱心荷气得指着他的鼻子说道:“现在你还找她干什么?还嫌害得她不够惨吗?”

“我找她是为了真心道歉,还有……还有我想告sù

她,她对我有多重yào

,我发xiàn

自己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已经……爱上了她……我……”薛沐冰底气不足地说道。

“薛沐冰,我耳朵没瞎吧?这真是本世纪最冷的笑话,好冷!”

朱心荷装作打冷颤的样子,接着冷笑一声道:“哼哼……你说你爱上了她?薛沐冰,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吗?你凭什么说你爱她?你有资格爱她吗?你对小白了解有多少?你知dào

她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你知dào

她心里怎么想的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也不自己撒个尿泡一泡!我告sù

你,小白她会恨你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朱……”

“我警告你!别再跟我我!否则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跨出门的朱心荷转身冲跟上来的薛沐冰警告道。

“朱心荷!以前我们之间都是误会,我向你说对不起!现在算我求你,就算不告sù

我她的地址,能不能拜托你告sù

我她的联系方式?”薛沐冰恳求道,白千影的手机号码已经停用,没办法再联系上她。

“唉……薛沐冰啊薛沐冰,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拥有的时候不知dào

珍惜,失去了才觉得追悔莫及,还有什么意义呢?你看看你这个倒霉催的可怜虫,值得人同情你吗?你都不知dào

你有多可恨!!!只要有我在,这辈子你休想再靠近小白,再企图伤害她,我也绝不会给你半点机会!就算全世界男人死光了,小白也绝对不会再爱上你这种人渣的!哼!!”

朱心荷恶狠狠地叫嚣一通,甩给他一个极度凶狠的目光后,转身离开了。

她的那些绝情的话,再次将他鞭笞的体无完肤,仅有的一丝希望也完全破灭了。

朱心荷回到了白桦领小区家里,把找到的物品交给了白千影,顺带说了一些新鲜的见闻,道:“唉,小白,我跟你说哦,我见到薛沐冰了!你知不知dào

他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没想到他那么爱讲究的一个人会搞成那副鬼德行!真是活该!他那种人就该自生自灭,死一万次都不为过!看到他现在那鸟样,我心里就特痛快!哎……我还没说完呢!你要去哪?”

“朱心荷!他的死活都与我无关!他死了更好!别再我面前提他!要是你再说,我就……”

“好了好了!我错了,小白!我不是故yì

的哦!我这不是嘴贱嘛!原谅我吧!”朱心荷发xiàn

白千影不高兴了,立kè

开始哄她,转移话题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真要那么做吗?”

“你说呢?”

朱心荷没法接茬,她看着收拾物品的白千影的背影,心中很是难过,她总觉得白千影这回是真的变了,唉……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朱心荷甩下的那一番话,让薛沐冰更加感到绝望,唯有醉生梦死的感觉最适合他。薛沐冰继xù

抱着酒瓶,喝得大醉,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深夜时分,薛沐冰冻得蜷缩成一团,梦见自己站在冰天雪地里又冷又困无处可去,正当他无助彷徨时,他看到远处有一点亮光,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朝着那抹亮光走去。

那是一间房屋,空无一人,可是,房间却点燃着温暖和明亮的烛光,里面还有一张床铺,铺着崭新厚实的棉被。

薛沐冰想都没想直接睡在了温暖的床铺上,睡眼迷离间,他仿佛看到一张被子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上,暖和极了!

昏黄的烛光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渐渐走远,他知dào

那是白千影,他想要喊住他,可是喉咙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很轻,可是依然震醒了陷在梦境里的薛沐冰,他睁开眼睛,发xiàn

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外面的天还没有亮。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散不去的酒味,除了这种酒味,薛沐冰灵敏的鼻头似乎还嗅出了另一种味道,淡淡的奇异的香味。到底是什么香呢?

他说不好,他了解世上各类香水以及香调组成,但是唯独不知dào

这是一种什么香,总之市面上是没见过。

这味道好生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对了,是白千影!

他曾在她的身上闻见过。薛沐冰用力地嗅了嗅,没错,他一向对味道比较敏感,鼻子比狗还灵敏,只要闻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他骤然坐起,一条毛毯从他的身上滑落到腿上,他伸手摸了摸,真的是一条毛茸茸的毛毯,还带着他的体温。哪里来的毛毯?他不记得自己有拿过啊!

当他意识到某种可能性的时候,他翻身下了沙发,几步跑到墙边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灯。

灯光全部点亮,整个别墅一片灿烂辉煌的景象,令薛沐冰眼前更亮的是,原本凌乱不堪的房屋,此刻变得很是整洁,地上绊脚的空酒瓶全部不见了,桌上的包装袋、纸盒等物也全部被清理掉了,屋内堆满垃圾的垃圾桶也空了。

薛沐冰飞奔上楼,打开自己的卧室,里面已经变得十分整齐,来到主卧,之前被朱心荷翻的乱七八糟的房间已经被归置得有条不紊,物品完全按照之前的位置重新摆放好了。

天呐!世上真的有田螺姑娘吗?

薛沐冰瞬间沸腾了,此刻内心仿佛正在举行着一场竞争激烈的龙舟竞渡赛,劈波斩浪、激昂如雷的鼓声,声声敲击在他的心头之上。

眼前的一切变化都在证明一个不争的事实,那便是有人来过,而那个人一定就是躲着他的白千影!除了她,他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白千影回来过?!薛沐冰激动的想掉眼泪,他近乎疯狂地夺门而出,赤脚站在清冷的暗夜里,狂喊白千影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一盏盏被他吵醒的灯光。

摇摇晃晃地回到家里,身体再次栽进沙发里,他也随之掉进了黑暗的深渊里,难道说,这又是他的一个不真实的梦?!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承宇夫妇真的不想再过问儿子的事情,因为之前薛沐冰的所作所为太叫他们失望至极。

若不是穆允慧在医院里了解到郝奕芮自杀的事情,并且获悉薛沐冰和郝奕芮两人已经正式分手,今天她也不会亲自登门来找儿子验证事实。

且不问他们为何突然分手,单是这个结果就叫人觉得振奋无比。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她的儿子终于想通了!

……

216. 216 非常具有诱或力的条件

且不问他们为何突然分手,单是这个结果就叫人觉得振奋无比。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她的儿子终于想通了!

郝奕芮那个女孩虽然是白海波的女儿,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关键是居然吸过毒,恐怕他儿子染上毒瘾和她也脱不了关系,所以说分手就是最好的结果!

爱琴湾小区9号别墅门外,穆允慧按了门铃无人应答,敲了门也无人开门,打他的手机,手机的响声分明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

穆允慧开始有些担心,她一方面让自己的丈夫从慧园找备用钥匙送来,一方面不停地拍门。

过了不小一段时间,薛承宇亲自驾车赶了来,迎上焦急不堪的妻子,他边安慰她别着急,边拿出钥匙开了门。

房门打开,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怪怪的浑浊的空气,夹着一股散不去的酒气。房屋看起来较为整洁,没有他们事先预想的那么糟糕。

可是巡视一圈之后,夫妻二人最终在沙发上发xiàn

了窝成一团的薛沐冰,浑身脏兮兮像个路边可怜的小乞丐,这一邋遢状态,完全出乎他们的想象。

“冰冰!冰冰!你怎么睡在这?”穆允慧心疼儿子,跑上前查看儿子的状况,当夫妻二人看到他那张憔悴吓人的脸后,心中所有的怨气顿时消失了,这可是他们两人的儿子啊!

穆允慧的手触摸到他的身体,便感受到了强烈的灼烧感,她惊叫道:“不好了,老公,冰冰在发高烧!他的身体非常烫!怎么办?”

她自己是个医生,可是紧急关头却依然手足无措起来。

“快送医院!”薛承宇看到儿子这个惨样,顾不得多想,捞起他的身体,将他背在背上,直接送往了医院。

医生医好了薛沐冰的身体,可是却医不好他的心,病愈后的薛沐冰像个呆愣的傻瓜一样,不言不语。

薛承宇倒是觉得,薛沐冰有可能是高烧烧坏了脑子。他们夫妇看到儿子这种样子,心中有气又急,和郝奕芮分个手,至于把自己的身体糟蹋成这个样子吗?

“冰冰!你说句话呀!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不管穆允慧如何轻声细语地同他说话,他依旧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

“老婆,别再管他了!没出息的东西!”薛承宇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气愤地说道。

“承宇,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儿子!”

忍着眼泪的穆允慧极为心痛,她不知dào

自己在儿子身上寄托了多少希望,看着眼前的希望像一盘散沙慢慢坍塌了,她的心里只有无边的惋惜与无助。

“唉……”薛承宇深深叹口气,这个儿子早就让他伤透了脑筋。

“冰冰!跟妈回家吧!”

“好!”可能是母亲的眼泪,唤回了薛沐冰找的一些神智,他点点头表示愿意回慧园。

躲在父母的臂弯里,薛沐冰非但没有从打击中站起来,反而更加地自暴自弃。他给自己的心上了一把沉重的枷锁,让自己做了一个不可原谅的罪人。

他从医院回到慧园,病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躲进了慧园的地下酒窖里。他不能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清醒会让他想起一切不该想起的事情,记忆是痛苦的毒药会一点一点腐蚀着他的心。

薛承宇夫妇找遍了慧园都没有找到薛沐冰的身影,最后还是一个佣人去酒窖发xiàn

了烂醉如泥的他。薛承宇仿佛看到了20多年前的自己,因为一场误会和穆允慧分手后的自己,也是这般糟蹋自己。

他想要彻底唤醒糊涂的儿子,所以,这次他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像当初他的父亲薛浩对待他那样,揪起了地上的薛沐冰,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薛沐冰!你给我站起来!”他的拳头落在儿子的脸上,等于打在自己的心上,这是一种父子连心般的感同身受。

“你这个懦夫!一个女人就让你作怪成这样?你还是不是我薛承宇的儿子?你说啊?”

薛沐冰被摔倒在地,但是怀里却仅仅抱着酒瓶不肯放手,他任由父亲打骂,软烂的身体像虫子在蠕动,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醉意。

“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跟那个郝什么的在一起吗?你起来!只要你站起来,我和你妈成全你!”薛承宇揪着他的衣襟,咬牙叫道。

他尚不知他们分手的消息,他以为儿子是在变相地要挟父母同意他们的事。无感的薛沐冰,只有听到“念念”这个词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

“你不是想当CEO吗?来呀!你要是能振作起来,我这个总裁的位置就让给你!”

为了激励儿子,薛承宇甩出了两个自认为非常具有诱、、、惑力的条件,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薛沐冰不仅不愿意站起来,反而向酒窖深处爬去,最终躲在了架子的后面。

“你就在里面自身自灭吧!我管不了你了!”薛承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绝望过,看着儿子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他真的是束手无策。

父亲的一番武力教xùn

结束,母亲又来了一场哭戏,从薛沐冰的幼年说起,回忆里深藏着伤感,只希望能够唤醒某人:

“……冰冰……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跟妈妈在国外吃过的那些苦头吗?妈知dào

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只要你愿意重新开始,任何打击对你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天底下没有愿意跟孩子作对的父母,只有真心希望孩子好的父母。既然你们已经分手了,你也不能因此作践自己的身体。你知dào

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的心更加难过!”

“不是……妈……你不懂……我后悔……”薛沐冰将头埋在自己的身体里,哀戚地吐露出几个字。他们是不懂,不懂他真zhèng

苦恼的原因。

“妈是过来人,你的痛苦我们又怎么能不懂?你能知dào

后悔我感到很欣慰,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生活总是有许多坎坷,你要勇敢地站起来,不要被这点事情就给打败了!”穆允慧安慰自己的儿子。

薛家人轮番来劝解,母亲离开后,妹妹薛珍熙来了,她看到自己的大哥沦落到这样一幅惨样,心中甚为悲痛。

“大哥!我是小熙啊!跟我回去吧!不要呆在这里了,这里又阴又冷的,你的身体才刚刚好!”薛珍熙蹲在薛沐冰的身边,小声劝道。

“小熙,你走吧!不要管我!”

“大哥,你躲在这里有用吗?你叫我们都不要管你,可是你是我们薛家的一份子,我们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爸爸妈妈为了你整宿睡不着觉,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他们也该听一次劝吧!不要再跟他们作对了!”

“小熙,唉……哥错了……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薛珍熙的劝解也没有奏效,后来,他的弟弟薛正轩,甚至爷爷薛浩都分别来到了酒窖劝他,全家人总动员皆以失败而告终。薛承宇夫妇和薛浩还有薛沐冰的弟弟妹妹聚集在客厅里,商议问题的对策。

“唉……情况比我预想的要糟糕的多,这次的分手,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我在想,我是不是做的太绝了?”穆允慧哀叹说。

“依我看,我们都不要理他,说不定过几天他自然就好了!”薛承宇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可是这样拖下去,我真的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

“就得让他多吃吃苦头!”

“小熙,你去劝你哥哥,他怎么说?”穆允慧问自己的女儿。

“妈,大哥没说什么,他只说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我也不怎么明白!”薛珍熙回答说。

“他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再给他一点时间吧!”沉默良久的薛浩说道。

薛承宇夫妇都赞成薛浩的意见,遇到感情的问题,谁也帮不了谁,只有依靠他自己。

趁着召开家庭会议的空隙,酒窖里的薛沐冰跌跌撞撞爬了出来,离开了慧园,摸索回到了爱琴湾小区。

酒醉心里明的他,记起几天前的那个似梦非梦的情景,在他内心深处,他依旧渴望那不是梦,而是白千影真的回来过。她一定是怜悯他的惨状,所以放不下他吧?!

为了一个不确信的可能性,钻进牛角尖的薛沐冰,再次以身试法扮演起了守株待兔的“农民”。

他整日喝得醉醺醺,房间的地上再次铺满了空瓶子以及凌乱的垃圾。他不洗澡,也不剃胡须,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昏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不让自己喝得大醉,始终保持着一份半清醒的心,只要白千影走进房间,他一定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这天晚上,薛沐冰搂着抱枕躺在沙发上,脑袋里迷迷糊糊是睡非睡间,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接着他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走进了房间,随之耳边传来一阵乒零零乓啷啷的响动,是地上的酒瓶被踢响了的声音。

薛沐冰的神经被挑动起来,他闭着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不一会整个房间点亮了,他感觉自己的头顶之上传来沉重的叹息声,薛沐冰猛然睁开了双眼,果然看到一个人。

……

217. 217 绝不是空口承诺

不一会整个房间点亮了,他感觉自己的头顶之上传来沉重的叹息声,薛沐冰猛然睁开了双眼,果然看到一个人。

可是令他瞳孔瞬间放大的并不是他苦心等候的白千影,而是他的母亲。当他看到母亲愤nù

的脸庞,双眉纠结在一起,他知dào

下一秒必将会有龙卷风席卷大地。

“冰冰!你给我起来!!”穆允慧一把拽起沙发上的薛沐冰。

“妈……”

“你还知dào

我是你妈?”穆允慧气得扔掉手里的包,往沙发上一坐说道:“你一声不吭偷偷跑回来,你知dào

我和你爸差点把慧园掀翻了!就是怕你出事!你倒好,招呼不打一个,居然又跑回来喝的烂醉倒头睡大觉!!”

“妈,我……”

“你好好kàn

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再看看这里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这才几天?!!”穆允慧指指儿子,又指指凌乱不堪的房屋。

薛沐冰胡乱看了一眼,继xù

低下头,酒已半醒,这时他好像又迷惑了,也许他真的只是在做梦,上次收拾房间的很可能就是他的母亲。

错觉!都是他的错觉!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了无限的悲思。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做事那么不负责任?以前你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朋友后面混,结果怎么样?不听我的话,是不是差点被人害得坐牢?好好给你张罗一门亲事,人家千影多好,可是你却横挑鼻子竖挑眼!你自己找的倒是什么人啊?我不信你染上毒瘾跟人没关系!!你说你都已经24岁的人了,为什么脑袋还是一片浆糊?做事不知dào

三思后行?”

穆允慧继xù

数落着儿子,道:“哦,你不痛快就喝酒,你以为喝醉就一了百了了?你说你分手了心里难过,这是你逃避现实的理由吗?都要像你这样人还要不要活了?”

“妈,你们不要管我,我知dào

自己在做什么!”

“你居然叫我们不要管你?你以为我想管你?”

穆允慧愤然起身,深情决绝,她的心痛的难以言喻,禁不住落泪道:“我也受够了!有你这个儿子还不如没你这个儿子!你真是令我感到寒心!冰冰!你要是真的知dào

自己做什么,那就这样吧!我和你爸再也不问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哪怕是喝酒喝死,我也绝对不问你!!”

穆允慧捂着嘴巴,抓起沙发上的手包,头也不回地出了别墅。

薛沐冰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说的有些伤感情,于是追出门喊道:“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也别说了!24岁的人有手有脚,不需yào

再由父母供养!薛家也不会再给你半分钱,从今往后,你在外头是饿死还是冻死,都跟薛家无关!你也别再回慧园了!有你这样的儿子我丢不起这个人!!”

穆允慧被逼无奈说出这段狠绝的话,心中也开始滴血,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说割舍就割舍着实不容易。

“妈……”薛沐冰的心也被狠狠地戳伤了,母亲的话没有让他醒悟,却被思路不清的他片面地理解为父母一直因为有他这个儿子而丢脸。看着母亲哭泣的背影消失在暗夜中,薛沐冰难过地瘫坐在地上。

穆允慧痛心地疾步走着,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坐着专车来的。直到快要走到小区大门,她才想起来司机还在车里等着她呢!

她站在树荫下,找到手机准bèi

拨号码,刚刚播出3个数字,就听见耳边飘来一声悠远而清潺的喊声。

“妈……”

这一声天外之音,震得穆允慧心一惊,手一抖,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抬起头四周寻找声音的出处,可是安静的周围除了几盏清冷的路灯光还有一排排整齐的树木外,什么也没有。穆允慧苦笑着摇摇头,出现这种幻听已经不是一两回了,可能她真的太牵挂一个人了吧!

“妈妈……”

“是在喊我吗?是……是千影吗?”再次听到喊声,穆允慧一颗心砰砰直跳,这次她听得真切,的确是白千影的声音。

“是我……”远处一棵大树后面,缓缓移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她只手扶着树干,静静地站在那里。

“千影……真的是你!快点过来吧,我的孩子!妈妈想你……”

穆允慧张开双臂,忍不住泪如雨下,她派人四处打听她的下落,怎么也找不到她,她担心她会出事,现在亲眼看到她出现了,能不叫人激动吗?

“我……我也想你……”白千影没有如她预想那样投入穆允慧的怀抱,而是依旧默默地站在远处,像一只受过伤害的小动物,怯生生的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不想再让自己贪恋上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愿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千影!我是妈妈呀!不要害pà

!”穆允慧因她的冷漠反应而感到心疼不已。

“妈,我可以和你聊会天吗?”

“可以!当然可以!”

穆允慧跟随着白千影的背影来到爱琴湾小区的附属观景花园里,那里花草繁茂,既安静又安全。她们相隔数米,隔着空气静静对望,缓缓交谈。

穆允慧问了许多她的问题,可是白千影全部避而不谈,最后两人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薛沐冰的身上。

她说出了儿子的凄惨近况,也表明了自己的担忧,甚至提出希望得到白千影的帮zhù

,看她有没有什么良策能够改变颓废的他。

到末了,白千影起身告辞,无论穆允慧如何挽留,最终她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穆允慧回到慧园已经是半夜时分,薛承宇坐在客厅边看书边等候着她。看到妻子走进来,他放下手中的书本迎了上来。

“老婆,怎么去了这么久?”薛承宇搂着妻子的肩头,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并把她冰冷的双手握在了温热的手心里。

“你怎么还不睡呢?”穆允慧问道。

“你没回来,我担心你呀!”薛承宇看清了妻子的脸,一双眼睛红通通的,一看就知dào

之前又哭过,他叹口气说道:“唉……你是不是又哭了?我不是告sù

过你,尽量少哭吗?你知dào

你的身体不好……”

“我知dào

……承宇,我也不想哭……”穆允慧说着说着不禁鼻头一酸,眼泪又要出来了。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怎么样?找到了吗?”薛承宇将妻子搂在自己的怀里安慰着她。

“找到了,他在家里!”穆允慧点点头说道,接着问道:“承宇,你猜我晚上见到了谁?”

“谁?”

“千影!”

“哦?你找到她了?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薛承宇吃惊道。

“她不愿意回来!唉……薛家欠她太多了……”穆允慧深深叹了一口气。

“别担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薛承宇扶起妻子,两人回到楼上的房间。关上床头灯,并排躺在床上,薛承宇将妻子搂在自己的臂弯里。

“老公,如果我说我厌倦了现在的生活,你愿不愿意为了我放qì

眼前的一切,包括财富、你头上的光环以及所有的荣誉,跟我做一对平凡的夫妻?”黑暗里,穆允慧贴在丈夫的胸前问道。

“慧慧,我愿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我是什么都不重yào

!这个世界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是唯独不能没有你!你想要去哪里,我都会陪你一起去!”

薛承宇温柔回答,他对妻子所说的每一个字,绝不是空口承诺,而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

功名利禄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只有妻子才是他最真实的依赖,用他曾经说过的话来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三千朵玫瑰他独爱她这朵!这便是一生一世相随不离的承诺!

“我想去旅行,走一段长长的旅程,周游世界!”穆允慧说出自己的想法,自从晚上和白千影交谈之后,就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你想哪天出发?”薛承宇已经开始盘算他们的行程了。

“明天!出发前,我们必须先见一个人!”穆允慧松开手,打开了床头灯,翻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一个名片册,并从册子里面找出一张名片,递给薛承宇看,道:“老公,你看这个!”

“这是什么?”薛承宇接过来正面反面仔细看了一遍,才发xiàn

这是一张特殊的名片,带着特制的芯片,当他看清上面的人名时,微微一愣,问道:“你怎么会有他的名片?”

“你还记得当初在H市济民医院你向我求婚那天发生的一切吗?那天你发生了车祸……”穆允慧提示道。

“我记得!一辈子也忘不了!”薛承宇在妻子的嘴唇上轻啄一下说道,那是他们共同的美好记忆!

“那天,我认错了人,以为你死了!还闹了个笑话!”

“嗯!不过,那个重伤员本来都要死了,硬是被你给吵醒了!”

“就是那个人,后来那位伤者的家属来医院里找我,给了我这张名片!他承诺说,只要我将来遇到了解决不了的困难,只要拿着这张名片找他,他一定会无条件的帮我!”

……

218. 218 妻子的全盘计划

“就是那个人,后来那位伤者的家属来医院里找我,给了我这张名片!他承诺说,只要我将来遇到了解决不了的困难,只要拿着这张名片找他,他一定会无条件的帮我!”

“时间过去快20年了,他还能记得这个承诺?再说,我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需yào

求一个陌生人?”薛承宇的心里有点冒酸水,妻子当着他的面,说要去找另一个男人,这在男人的自尊和感情上都说不过去。

“承宇!相信我!这一次,只有这个人能够帮zhù

我们了!我一定要去试一试!”

“好好好!我相信你!早点睡吧!明天我亲自开飞机送你去!”即使不知dào

妻子的主意,但是他依然全力支持她。

第二天,穆允慧还在睡梦中,窗外就传来一阵“塔塔塔……”

的声音,她被这轰鸣声吵醒了。

睁开眼睛发xiàn

天已大亮,穿鞋下床,来到窗边,她拉开了窗帘,推开了窗户,便看见一架直升飞机降落在楼下的草坪上。随着螺旋桨转速缓缓减慢,她看到了坐在驾驶舱里的薛承宇。

薛承宇也发xiàn

了她,他打开舱门跳了下来,摘下手套朝她挥手示意,帅气的动作让她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高中时代。她站在楼上,他从楼下经过,也是这般潇洒一挥,便搅得她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用过早饭,薛承宇夫妇便登上直升飞机,直接飞往S城。

大约两个小时过后,他们降落在S城的地面,按照名片上的地上,他们找到了坐落在S城清城区的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

在穆允慧递上名片后,便被请进宅院。客厅落座,佣人端来上好的茶水,薛承宇夫妇四下里打量了这里的环境,这座公馆远比想象的更加富丽堂皇,里面的所有陈设皆是出自名家设计,东方神韵的装修风格给人以大气典雅的感觉。

不多时,一位身着立领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风风火火地从后园走来。他看起来比薛承宇稍微年长几岁,保养的极好,一头短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

“哎呀!真的是穆雪医生大驾光临了吗?”他的手里拿着先前穆允慧送进来的那张名片,掩饰不住满脸的惊喜叫道。

“康先生,多年不见,你依然帅气不减当年!”

“穆雪医生过奖了!现实里看穆雪医生,真是更加的动人出色!”

康世盛径自走来握住了穆允慧的手,他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她,不带半点亵渎之意,当康世盛的目光落在薛承宇身上,更是惊讶问道:“今天究竟是什么风能把我们赫赫有名的薛总也吹来了?”

“呵呵……康总,久仰!”

两个站在事业顶峰上的男人,诚心地握了握手。

世人都知dào

“南康北雪”之美誉,指的就是康世盛和薛承宇二人,他们两家都是中国企业的龙头老大,各占南北地域,生意上也是互相竞争互相促进,私下里并无来往瓜葛。

不过,康家和薛家虽然来往不多,可是,他们两家的渊源早就在19年前结下了。正所谓英雄惜英雄,他们熟知对方的习性,也深为欣赏。

“快快请坐!请坐吧!”康世盛招呼他们落座。

“很久没联系,不知尊夫人可好?”穆允慧关心问道。

“托穆医生你的福,雪芝的身体早就已经康复,只不过……”

康世盛的太太名叫林雪芝,19年前因车祸差点丧命,后来幸得穆允慧偶然相救,才挽回一命,只不过林雪芝的心理出现了抑郁的毛病。

“怎么了?”穆允慧问道,她不了解车祸以外,康家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介怀当年的事情!以至于心情郁郁寡欢!”康世盛叹完气,随即笑道:“不提也罢,就说说你们二位吧!有什么需yào

我康某效劳的,只要开口,我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康总你言重了!实不相瞒,我夫妻二人今日来此叨扰,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薛承宇说道。

“哦?不妨说来听听!”

“唉……一言难尽啊……”

这天,他们三人从客厅到饭桌又到康家公馆的花园,穆允慧彻头彻尾将来意做了详细的说明。

康世盛听得格外认真,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之后,他拍着胸膛答yīng

他们,这个忙他帮定了!薛承宇这时也真zhèng

全盘了解了妻子的计划,除了有些震惊之外,他还是愿意极力支持她的想法的。

后来,康世盛带着他们二人参观了康家的公馆,穆允慧从康家的照片墙上了解到,原来康世盛夫妇共有两个儿子,除了已经独当一面的康以笙之外,还有一个名叫康以箫的儿子。

这个小儿子早在19年前就意wài

失踪了,这也是导致林雪芝发生车祸,以致现在多年忧郁的最根本的原因。

“没想到康家也这么多灾多难!难怪康太太会心情忧郁!”穆允慧感叹道。

“我深知她心情郁闷,可是她又不肯对我说,久而久之,憋在心里就憋出了毛病!”康世盛极爱他的太太,想尽办法逗她开怀,可是始终无果。

“可以带我去见见她吗?”穆允慧提出请求道。

薛承宇夫妇探望了康世盛的太太林雪芝。林雪芝见到穆允慧激动的直掉眼泪,她有很多委屈的话,憋在心里不能对丈夫说。现在好了,经过穆允慧一番推心置腹的开导后,她的心情大为好转。

康世盛见到妻子的病情有所好转,甚感欣慰。他一直认为穆允慧就是他们康家的贵人,真如他所言,她一来,妻子果然见好。在康世盛的盛情挽留之下,穆允慧答yīng

留下来小住几日,多开导开导林雪芝。

穆允慧让丈夫薛承宇先行回到V市去提前做好各项准bèi

,待她回去之后,就正式启动旅行计划。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V市康盛集团分公司,康以笙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助手的报gào

后,气愤地摔掉了手中的文件。

“这么长时间还连个人都找不到!!没有出境记录就表明她还在V市!这么大点的地方她能藏到哪去?还愣着干吗?再去给我找!”

“是!康总!”

康以笙靠坐在旋转太子椅上,闭上了眼睛,这段时间他感到格外的心力交瘁,工作上的事情就够繁忙了,再加上寻找白千影,一天找不到她,他就一天睡不安稳。他的担心多一点,心情就会变得更加烦躁一些。

“猪猪,晚上有空吗?”康以笙起身按了内线。

“哦!抱歉啊!没空……”

康以笙挂掉了电话机,只有朱心荷懂得如何开解他的烦闷,可是一连好几天,这丫头下了班就跑的不见人影,整个人神神mì

秘的,看起来又不像是谈了恋爱,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一般。

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朱心荷赶忙收拾好了自己的包包,抱着跑出了办公室的大门。来到电梯口,刚进电梯,另一个身影也挤了进来,她抬头一看,阮晶晶就站在她身边,坏坏地冲着她在笑。

“你去哪?我送你!”阮晶晶说道。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缠着我!别想从我这打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朱心荷瞪着他说,现在的她不得不提高警惕性,以防薛沐冰利用阮晶晶这个人从她这里侧面打探白千影的下落。

“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而已!”

“我说了我不饿,我也没空!你有这份闲心不如去管管你自己的朋友吧!”

“我的朋友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用不着我多管闲事!”阮晶晶是一门心思耗在朱心荷的身上,哪里有空去管别人呢!

电梯大门一开,朱心荷跐溜一下夺门而逃,速度极快,好像后面有饿狼追她一般。

“哎哎哎……别跑呀!说了我送你吗!”阮晶晶追着她不放,眼看就要追上了,一辆银色劳斯莱斯咯吱停在了朱心荷的眼前。

“上车!”朱心荷一见车门敞开,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弯身钻进了车厢内。

阮晶晶望着绝尘而去的劳斯莱斯,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车钥匙,想不明白一件事,女人都是爱慕虚荣的吗?劳斯莱斯就那么好吗?他的奥迪哪里差啦?

“笙哥,谢谢哦!”朱心荷感激康以笙的及时出现,替她甩掉了一块狗皮膏药。

“跟我还说谢?”

“我错了!不客气嚎~!呵呵!”

“最近你都在忙什么?神神mì

秘的!”康以笙突然问道。

“啊?没……没什么!”朱心荷的回答有些不自然。

这时,康以笙的身体忽然笼罩下来,将她逼向了死角,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温热的呼吸声均匀地喷撒在她的脸上,害得朱心荷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他要干什么呀?

“我要听实话!你从来都不会对我撒谎的!如果让我知dào

你骗我,我会伤心的!”

“我我……我说什么……”朱心荷瞪大了眼睛,从他的瞳孔里看到惊慌失措的自己,对,她就是受不了他的这种“逼问”。

……

219. 219 这一次,拿出你的勇气来!

“我我……我说什么……”朱心荷瞪大了眼睛,从他的瞳孔里看到惊慌失措的自己,对,她就是受不了他的这种“逼问”。

“其实,你已经知dào

小白在哪了?”这完全是出自康以笙的猜测,简单说就是想诈唬她一下。

“我不知dào

!我真的不知dào

!康大人,你别再问我了,我不能说!”朱心荷急忙摆手道。

“呵……”康以笙终于笑了!

“你笑什么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dào

!”朱心荷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有说错话吗?

“猪猪,你知不知dào

你着急慌乱的样子也蛮可爱的!”康以笙舒心地向后一靠,吩咐司机开往白桦岭小区,送朱心荷回家。

朱心荷真的晕乎了!听到康以笙夸她可爱,那简直比赐她一百万两黄金还开心呢!受不住糖衣炮弹的诱或,朱心荷最终把实情告sù

了康以笙。

朱心荷带着康以笙来到白千影的临时出租屋,可是房门却上着锁,朱心荷一看就慌了,惊叫道:“小白走了!她把门给锁了!”

“她就住在这里?”康以笙从破旧的玻璃窗户向里面张望,看到里面只有几个简易的家具陈设。想到消失的白千影就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康以笙的心就开始狠狠的疼了!

“我让她去我家住,她不肯!她就是这么固执!”朱心荷抱怨的口气却透露出浓浓的关心。

“里面还有她的东西,她应该还会回来的吧!我们就在这里等她!”康以笙决定蹲点在这里,今天一定要等到白千影的出现。

“笙哥!我实话都告sù

你,这段时间,她说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她叫我保密,就是不想泄露自己的行踪。如果知dào

你来找她,我猜她肯定会搬走的!”

“那怎么办?”

“要不你先回去!我再试图联系她!”朱心荷提建议,为了让康以笙放宽心,她又补充道:“小白说,过阵子她会亲自去找你!你不找她,她也会找你!”

“她当真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既然是这样,康以笙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他相信了朱心荷的话,满心期待地离开了出租房。

朱心荷看着铁门上的大锁,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如今的白千影完全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如果她不主动现身,你就是掘地三尺也很难找到她的踪迹。

回去的路上,朱心荷有些垂头丧气,她开始气恨自己没有守住秘密。若是白千影知dào

她又一次见色忘义地“出卖”了她,会不会一气之下离开她,再也不出现了呢?

朱心荷回到白桦岭小区的家里,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背对着她。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跑到床边看了看,大叫了一声:“小白!原来你在这里!”

“是啊!你去找我了?”白千影翻过身说道:“康以笙也来过?”

“你怎么知dào

?”朱心荷有点心虚。

“都在你脸上写着呢!”白千影坐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对不起,小白!”

“没事!已经习惯了!”哪一次她要不会“出卖”她,那就不是她了!白千影不生气,因为知dào

她从来都是为了她好。

白千影见她依然在默默自责,就拉起她的手问道:“猪猪!告sù

我,你还爱他吗?”

“爱……谁?”朱心荷不懂她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康以笙!”

“我……我和他是好哥们!你知dào

的……”朱心荷别过眼,不想继xù

谈论这个问题。

“看着我的眼睛!告sù

我真话!”

“小白!我是真心希望你们好!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对他有非分之想,何况,他心里只有你!”

白千影跳下床,关上了房门,转身认真地问道:“朱心荷!你在想什么呢?我就是问你爱不爱他,不要顾及我,你只说你的心里怎么想的?”

“我……”朱心荷垂下眼睛。

“如果你爱他,就别做一只缩头乌龟,总是躲在你的壳子里。要做就做一只猎鹰,为你的目标猎物努力一次,哪怕会遭遇折断翅膀的危险,哪怕明知会失败,至少你付出过、努力过,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你该像我当初那样,做一次飞蛾扑一次火,虽然飞蛾的下场很惨烈,可是,她没有任何遗憾!”

白千影蹲下来,拉起朱心荷的双手,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是一番充满力量的鼓励,她就是想要给她一些勇气,鼓励她为自己的幸福全力以赴地付出一次!

“什么意思啊?”朱心荷真的没有理解。

“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你爱康以笙,就去大胆地表白!”

“小白!!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吗?我已经把自己的心藏起来了!我希望看到的是你们能够最终在一起,我会真心祝福你们!你知dào

康以笙他爱的是你!他只当我是兄弟,是朋友,我和他根本没有可能!他是个好男人,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什么叫没有可能?没可能可以创造可能!猪猪,我实话告sù

你,这辈子我和康以笙不可能在一起,我不想继xù

耽误他,再耽误你!正因为我知dào

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所以,我才不希望你也错过他!”

白千影说完站了起来,她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后,再次转身定定地看着朱心荷说道:“猪猪,我希望看到你幸福远比我自己得到幸福要重yào

的多!”

“小白……”朱心荷真心感动,白千影宁可放qì

,只为成全她!

“朱心荷!!!我只要你的一句话!你到底还爱不爱他?!说!!!”白千影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具有震慑力,咄咄逼人的气势,令朱心荷的心无处遁藏。

“……我爱……我爱他……”

“这一次,你得听我的!必须拿出你的勇气来!!!”得到了想要的答yīng

,白千影在心底里舒了一口气,她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该怎么走,就让她顺水推舟来做一次月下红娘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康以笙如期收到了一封朱心荷转交而来的信件,是出自白千影的手笔,她在信中表明她对他的挂念,并且约他三天后King

Shine酒店见面一叙。

看完这封信,康以笙将信纸紧紧贴在胸口之上,抑制不住一颗狂跳不止的心。

事实证明,他的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他终于等到她了!

一张几句话内容的信纸,被他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康以笙激动的在原地跳起了踢踏,心中聚集的阴霾瞬间消散,好心情随之而来。

三天的时间不算太长,可是对于康以笙来说太过漫长了,他的大部分时候都是盯着时钟的指针,数着时间过的,可想而知,这颗期盼之心该有多么焦急!

三天之后,这是一个周末,康以笙早早起来将自己从上到下收拾了一遍,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全部是在坐立不安的状态中度过的。

终于熬到了晚上,他命人订了一束99朵白玫瑰,并亲自驾着他的银色劳斯莱斯来到了自己家的酒店。

康以笙抱着玫瑰花,步伐轻快地登上酒店楼层,今晚这里已经做好了严密特殊的保全措施。他来到信中交代的套房门口,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并且从反光的金边门框里检查自己的样子是否得体后,按响了门铃。

许久没人开门,康以笙只好按动了门把手,发xiàn

门没有上锁。

轻轻开门走了进去,来到套房的客厅,房间里灯光明亮,他看到桌上摆着红酒,还有一只高脚杯。酒店的陈设他非常熟悉,找遍了几个所在,最终在观景阳台的玻璃门外,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

她身穿一袭大红色长裙,烫着好kàn

的短的卷发,左手担着右手的手肘,右手优雅地举着一只高脚杯,里面盛着一些红色的液体。

看到如此盛装的白千影,康以笙紧张的有些手心出汗,她一直都是她心中完美的女神。

“千影……”康以笙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但是,当玻璃那边女人的背影缓缓转过来后,他大吃了一惊,眼前的女人竟然不是白千影!再次定睛一看,那人不是朱心荷吗?康以笙又惊了一下,他从来没看到过朱心荷这么女人的装扮,远比他想象的要美丽的多。

可是,当他意识到约会的对象不对时,康以笙再也没办法冷静了,他惊诧问道:“白千影呢?怎么会是你?”

“笙哥!小白她让我转告你一声,对不起!”朱心荷走了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来了?”康以笙失望极了!

“她有事!”

“她现在在哪?我要去找她!”康以笙将手中的玫瑰花扔在了床上,转身往外走。

“别急!等等!笙哥!你听我给你慢慢说!你这样是找不到她的!”朱心荷追至客厅,喊住了他。

康以笙果然站住了脚步,他听了朱心荷的话,走回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等待朱心荷开口。

……

220. 220 原谅我的放肆!

“别急!等等!笙哥!你听我给你慢慢说!你这样是找不到她的!”朱心荷追至客厅,喊住了他。

康以笙果然站住了脚步,他听了朱心荷的话,走回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等待朱心荷开口。

“笙哥!我知dào

你一定很失望,很难过!唉……我也一样!”

朱心荷主动为他倒了半杯红酒,递到他手里。要是在以往,朱心荷从来都是会做夺掉他手中酒杯的人,可是今天,她却陪他一起喝酒。

康以笙是真心难受,找了那么久,又等了那么久,最后却被白千影放了鸽子,能不伤心吗?提起伤心失望,也就顾不得多想,他端起酒杯一仰而尽,连喝了三大杯。

“笙哥!其实小白这次约你,是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可是后来,她又决定不来了!所以,她就托我转告你!”

“什么话?你快告sù

我!”

“她说,你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男人,你很重yào

,她希望你早日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你没告sù

她,我说过,她就是我要找的幸福吗?”

“我说了!可是,她说你要的她给不了!她让你不要再等她了!”

“我不信!我不信这是她说的!”康以笙痛苦地说。

“如果你不信,我这里有录音,你可以听听她是怎么说的!”朱心荷拿出自己的手机,播放了一段白千影的录音。

的确是白千影的声音,里面的话和朱心荷所说相差无几。听完整段录音,康以笙伤心地抱起桌上的半瓶酒一饮而尽。

“千影……”他埋下头,眼眶一片湿热。

朱心荷心疼地伸来手臂轻轻拍打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数分钟后,脑子一片空白的康以笙歪倒在了沙发上,好像睡着了。

“笙哥!笙哥?”

朱心荷晃了晃他的身体,他始终没有反应。确定他已经昏睡之后,朱心荷费了好一番力qì

将他拖到里间的大床上,摆好身体,替他脱去外套和鞋子。

就在这时,康以笙忽然睁开了眼睛,光影叠叠之中,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朝思暮想的白千影,她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千影……千影……”他喊着她的名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生怕她再度离开。

说不清是什么,体内好像有一种炙热的能量在疯狂地作祟,迫使他不顾一切地将她拽进怀里,压在了身下。

迷离的灯光,绽放的玫瑰,温柔似水的夜晚,玻璃镜中的两具灵魂纠缠不休,奔放激昂的他要倾尽所有只为他最爱的人,羞涩心酸的她含泪努力迎合着他。

他爱的有多么凶猛多么深,她的爱就有多么卑微和心疼。

天已微亮,被爱“折磨”一夜的朱心荷悄悄地从康以笙的怀里爬了出来。看着身边疲惫沉睡的男人,她的心既满足又难过。

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屈指可数的几个小时,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现在已经到了梦醒时分,她不得不悄然离开。

她默默穿上自己的衣服,身上残留的吻痕似乎可以说明昨晚他们之间有多么的疯狂。这都是他在她身体和心里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宝贵印迹。

收拾好了的朱心荷在他的床头摆放了一封信,怕他看不见,又用他的手表压在了一个角上。最后再望一眼,沉睡的男人,心中默然道:“再见了,我最爱的你,原谅我的放肆!”

上午,初春的阳光透过厚而重叠的窗帘照射进来,康以笙幽幽转醒,头微微有些疼,但昨晚的一切记忆还保留在他的大脑里。睁开眼睛发xiàn

自己躺在酒店,身边已经空空如也,他惊慌地坐了起来。

“千影!”

康以笙掀开被子,除了看到赤LUO的自己,还有就是印在洁白床单上的一朵鲜红的印迹。这一切都表明昨晚一夜的辛劳并不是在做梦,就在昨晚,他终于让他的女孩真zhèng

成为了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感到格外的幸福,现在他的女人呢?害羞地躲起来了吗?

康以笙拾起自己的衣服,四周寻找一遍,并没有看到相见的人儿。他转身回到卧室,穿戴整齐,在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时,他发xiàn

了手表下面的一封信,写着他的名字收。

他奇怪地拿起信封,拆开来看,居然是朱心荷写给他的信,信里如是写道:

“笙哥!

对不起!

原谅我的放肆,原谅我的糊涂行为!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其实,我一直不敢告sù

你,我有多爱你!因为我知dào

我配不上你!我知dào

你的心里从来只有小白,而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不该觊觎你,不该奢望占有你!

这辈子能和你有这一次,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将来,不管我去哪里,我的心里都会永远牵挂着你!

我为我的行为表示歉意,你权当是一场梦吧!

再见了,笙哥!

猪猪。”

等到他读完整封信后,康以笙气得浑身发抖,他好像完全被幸福迷昏了头。再次仔仔细细地回想一遍昨晚发生的一切,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喝了酒,错把朱心荷当成了白千影!怎么可以这样?!!

就算是因为他喝了酒。可是,他知dào

自己的酒量,若是真的喝醉,他会睡得不省人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后来的事。

若是没有喝醉,他又怎么可能分不清朱心荷是谁?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康以笙极力回想着,想到从来不让他喝酒的朱心荷趁他伤心时刻劝他喝酒的情景,他好像明白了!问题就在酒里!问题出在朱心荷身上!

“朱!心!荷!!!”

康以笙将信纸撕个粉碎,狠狠地甩到地上,这一刻,他的怒气可以燃烧一切。他明白了,他是被她骗了,白千影至始至终都没有回来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朱心荷一手策划的,她利用了白千影的幌子,利用了他对她的信任,就是为了一个可笑至极的理由——她爱他!

现在只要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就有一种罪恶感从他心底冒了出来,就算是一场梦,也是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

他要找到朱心荷,问她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令康以笙再度抓狂的是,不仅白千影找不到,就连朱心荷也彻底人间蒸发了。她已经偷偷辞职了,他找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朱心荷,这个女人哪去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穆允慧从S城返回V市以后,和丈夫商量妥当,决定近日出发。出发前的晚上,他夫妻二人请来了薛浩,并把薛正轩和薛珍熙叫道跟前,简单的召开了一个临时家庭会议。

“爸!这段时间薛家发生了不少事,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我打算陪着小慧出国散散心!”薛承宇对自己的父亲薛浩说道。

“嗯!去吧!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总是好的!”薛浩笑着点头说道。

“爸!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穆允慧问道。

“你们二人世界,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去搅和了!我就留在家里给你们看家!”

“爸爸,妈妈,你们要去哪里旅行?”薛珍熙好奇地问道。

“你妈妈想去欧洲。”薛承宇回答说。

“爸妈!你们把我也捎上吧,我也想去欧洲!我特别想去奥地利维也纳,音乐之都,我想去那陶冶陶冶!”薛正轩搂住了父母,调皮地说。

“没个正形!你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学习,还有2个多月你们就要高考了,你要是能考上个好大学,我和你爸就能满足你的所有要求!”穆允慧说道。

“真的?!你们等着瞧吧!我一定考个牛逼大学给你们看!”薛正轩信誓旦旦说。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薛承宇伸出拳头和儿子碰了碰拳,以示约定。

“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出发?”薛珍熙问道。

“明天早上!”

“这么快啊!要不要告sù

大哥呀?”

“他就算了吧!我们也没指望他!”穆允慧轻叹一声,“小熙,正轩,爸妈不在家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听爷爷的话,帮爸妈照顾好爷爷照顾好家,学习一定要抓紧,不能松懈知dào

吗?”

“知dào

了!”

“正轩,你是哥哥,你要照顾好妹妹!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小熙!”

“哎呀妈妈!你和爸爸好好出去玩,就别操心我们了!我们一定在家过得好好的,等你们回来。”薛珍熙搂着穆允慧的脖子亲昵地说道。

“希望我和你爸旅行回来就能看到懂事的你们!那就好了!”

“会的!会的!肯定会的!我最懂事了!”思想单纯的薛珍熙根本没注意到母亲眼中的复杂和不舍的神情。

当晚,薛正轩偷偷给自己的哥哥薛沐冰打了一个电话,说:“大哥!明天爸妈出国旅行,我和小熙去机场送他们,你要不要也一块来?”

“我……我就不去了吧!”薛沐冰没精打采地说。

“大哥!你能不能别这样?你再不在爸妈面前好好表现,你就完了知dào

吗?爸妈对你快要彻底失望了!”薛正轩担忧地说。

“唉……我去了只会惹他们不高兴,还不如不去!”

……

221. 221 薛家出大事了!

“唉……我去了只会惹他们不高兴,还不如不去!”

“你真的不来?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我告sù

你!那就这样吧!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薛沐冰手中握着手机,那头已经挂线,传来的只有一阵忙音。他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低头不语。

别墅里面乱得就像一个垃圾场,可是再也没人来收拾。

他也已经完全习惯了颓废与堕落,等待已经成了他的一个逃避世俗的借口。他躲着不肯出门,是因为他自己始终逃脱不了良心的谴责,以至于认为所有人都不会原谅他。

生活已经变得漫无目的,每天都在半梦半醒之间游弋,此时的薛沐冰完全处在一座迷雾森林里,找不到出路,也失去了寻找出路的动力。

直到第二天上午,他被一阵激烈的砸门声吵醒,揉着惺忪的眼睛开门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弟弟薛正轩。眼前的薛正轩满脸焦急,眼眶通红,样子甚是吓人。

“正轩?”

“大哥!不好了!薛家出大事了!爷爷让我来接你,你快跟我走!!”薛正轩一把拉着薛沐冰向外面的车子跑去,他就是专门回来接他的。

“发生了什么事啊?”坐进车里的薛沐冰依然浑浑噩噩地问。

“天大的事!爸妈的飞机出事了!你知不知dào

!!!”薛正轩揪着他的衣领疯狂地喊道,他恨他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混乱不清。

“什么?飞机出事了?”薛沐冰的头顶仿佛被人猛地劈开了,随之袭来的是一声巨响,他的脑袋被炸个粉碎。

当意识到“飞机出事”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行尸走肉的躯壳终于有了惊恐、慌乱和担忧等反应。

车载新闻里开始播出紧急即时新闻指令:

“……下面播放一则重大新闻,3月12日上午8点59分,从V市机场起飞的一架LEGACY

820私人飞机,在起飞20分钟后起火坠落,最后猛烈撞上一片农田后并发生了爆zhà



“根据航空公司提供的信息显示,该私人飞机为我市薛氏集团总裁薛承宇先生个人所有,飞机即将飞往的目的地为欧洲,机上共有5名乘客全部不幸遇难。目前救援工作正在开展,从现场找到的遗骸已经证明,5名遇难者中就包括薛承宇先生及其夫人穆雪女士……”

电台新闻持续着实况追踪报道,每一则从现场反馈回来的消息,都令人震撼不已,薛沐冰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的一只手开始抖,延至整个身体全都在颤抖,额头不断地冒着冷汗,一种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心只窜头顶。

车子疾驶了将近1个多小时,最终抵达飞机失事的郊外,靠近东海的一片农田里,周围一百米的范围内已经设置了警戒线,消防车、救护车、媒体等许多车辆拥挤在狭窄的乡间小道上,警戒线外围满了警察和前来围观看热闹的附近乡村的许许多多的村民。

前方马路无法通行,他们的车子停在了最外层,车门打开和,鼎沸的议论声和喧闹的警报声充斥于耳。

“哥!到了!快下车!”薛正轩朝呆愣的薛沐冰喊道,见他不为所动,他伸手大力地将他拽下了车。

薛沐冰被弟弟一路拖着,两人直接跳到农田里,从田里抄近赶过去。

薛沐冰跌跌撞撞,不知dào

摔了多少个跟头,鞋子也跑掉了,衣服也刮破了,本身就邋里邋遢,这下又摔得满身是泥,样子别提有多狼狈。

薛正轩看到自己的哥哥到了这个时候还稀里糊涂,真是恨不得丢下他不管。

终于赶到事故现场,挤进人群里,警察得知他们是死者家属,就给他们放了行。

钻进警戒线内,他们才看清那架父亲新买不久的LEGACY

820私人飞机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只剩一滩黑漆漆的残核堆在农田里,救援人员正在努力从残核里寻找死难者遗体。

听见哭声,他们又看见飞机残核旁摆放着已经搜救出来3具尸体,他们的妹妹薛珍熙正跪在其中一具被烧得惨不忍睹的尸体前唉声痛哭着。

“小熙!”薛正轩丢下薛沐冰直奔自己的妹妹而去,跑到尸体旁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痛地哭喊道:“爸!爸……”

接着,几名救援人员又抬出一具几乎烧焦的尸体,尸体的左手无名指上,清晰可见一枚钻石戒指,那是母亲的结婚戒指,她从来不曾摘下过。

“这是妈妈!这是妈妈!我认得她手上的戒指……”薛珍熙扑倒在尸体旁,大哭出声。

“妈!妈妈!为什么会这样……”薛正轩仰面痛哭,任何人面对这种场面都不能无动于衷,许多围观的群众纷纷落下同情的眼泪。

薛沐冰呆呆地站在一旁,没有表情,没有悲伤,更没有眼泪,他完全被眼前的惨状震得魂飞魄散,像一座石化了的雕像,失去了一切感知的能力。

薛正轩不经意的转头发xiàn

自己的哥哥依然站在远处,表情麻木的像个外人,他从地上愤然而起,甩袖擦干眼泪,向他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狂吼道:“哥!你在干什么!!我们爸妈死了,你也不来看一眼,你还是不是人?!”

薛沐冰被弟弟拖拽到了尸体旁,他只是双腿一曲,砰然跪地,继xù

默不作声。他不是麻木更不是绝情,相反,他有太多的感情齐齐拥堵在心口,造成了他现在反应瘫痪的模样。

他悲痛万分,眼泪如大江咆哮直接奔流到了心里;他悔恨不已,没能见双亲最后一面;他深深自责,想起和母亲最后一次见面她离开时哭泣的背影;

他悔之晚矣,这一刻天人永隔才让他感到了泰山崩顶天塌地陷的绝望之情;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他不能早点醒悟?为什么总是让父母失望伤心?

“大哥!我们的爸爸妈妈没了……他们都死了……”薛珍熙对着薛沐冰哭着说道。

“啊——”突然之间,薛沐冰长长的悲吼一声,声音悲壮凄惨,震碎了天穹星宇,震裂了地表河川,在旷野天际久久回荡不息……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警方已经初步从遗留物品判断出了死者的身份,接下来还需yào

法医进行下一步鉴定确认。

飞机的黑匣子已经找到了,通过遗留的黑匣子可以推断出飞机失事的原因,是由于静电火花点燃了泄露的油箱,引起了飞机机身燃烧,坠落地面由于巨大的撞击力导致了飞机的爆zhà



这一场毫无预料的灾难,丧失的不止是一架飞机和5条人命,薛承宇夫妇的死亡才是V市最大的灾难和损失。

新闻一经播出,立kè

引起了全国性的轰动和zf部门的高度关注。整个V市陷入了深深的悲痛的氛围中,无数人自发组织起来,聚集在街头和广场,身穿白衣手持鲜花和照片,纷纷祭奠他们夫妻二人。

薛承宇作为V市最受尊敬的优秀企业家,曾在经济危机时刻力挽狂澜,使无数员工免于遭受下岗失业的危险。在行业改革以至于行业标准的制定当中,都为V市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他的夫人穆允慧是素有“妙手仁心”之称的心脏科专家,通过她的双手挽救了无数患者的性命。她也是暮雪爱心基金会的主席,热衷于公益事业,帮zhù

了许许多多的失学儿童、孤儿和需yào

帮zhù

的人。

他二人的遗体被护送回慧园,老泪纵横的薛浩就等候在慧园门口。这一事实,让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的内心深受打击。

人生最悲惨的事情之一就是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应该死的是他才对,可是,他没脸去死,他到了阴曹地府该如何向自己的老伴孟珮月交代?

他没有照顾好他们唯一的儿子,他有责任!现在,他也不能死,薛家还有三个孩子,还有一片天空需yào

他撑着。

薛浩秉着最后一丝气力,主持了儿子媳妇的葬礼。薛沐冰带着弟弟妹妹站在灵堂向每一位前来吊唁的来宾致谢。

鲜花铺满了整个慧园,数不清来了多少拜祭的人,有薛家的亲戚朋友,有父母二人的朋友,有不少是受过他们恩惠的人,还有很多都是素不相识的人。

薛沐冰从这些络绎不绝的拜祭者的悲痛的表情看明白了一件事,他的父母被很多人怀念着,这是他们做人的成功之处,因为有无私的付出,才会让人铭记于心。

阮晶晶参加了葬礼,他没想到好一阵子不见,薛家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当他看到憔悴黯然的薛沐冰站立在灵堂前的样子后,忍不住悲从中来。

吊唁之后,他走到薛沐冰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冰哥,没想到你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抱歉,我来晚了!节哀顺变,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

222. 222 心灵与爱的顿悟

吊唁之后,他走到薛沐冰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冰哥,没想到你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抱歉,我来晚了!节哀顺变,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晶晶!我会的!”

“我留下来陪你!”

“谢谢!”

薛沐冰心中十分感激,在你落难之时,才知dào

谁是真的对你好。他很幸运能够有阮晶晶这样一个始终如一的好朋友!

康以笙也来了,他拜祭了薛承宇夫妇,又慰问了薛沐冰的爷爷薛浩,最终站在了薛沐冰的面前,此刻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他只是用眼神给了他鼓励,最终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慧园。

三天之后,是薛承宇夫妇下葬的日子,慧园里来了两位远客。威廉掺扶着年迈的母亲,走进了慧园。

时间一晃已经30多年过去了,刘思语怀念着祖国的一切。她推开儿子的手,亲自拄着拐杖,慢慢走到了灵堂外。远远地看着灵堂里遗像里的两个人,刘思语流下了哀伤的眼泪。

“哥,你们快看!”薛珍熙首先发xiàn

了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威廉这个小叔叔她认识,可是他身边的这位老奶奶,怎么和她奶奶那么像啊?

“她是谁呀?”

“奶奶……”

兄妹三人都惊诧不已,难道说他们的奶奶复活了?不过让他们马上否定这一猜想的是,这个奶奶和他们的奶奶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她少了一颗美人痣。不用再疑惑了,这肯定就是传说中和他们奶奶长得十分相似的大奶奶吧!

“是大奶奶来了!小叔叔!”薛珍熙跑出去迎接二人。

“你就是小熙吧!”刘思语擦掉眼泪,摸了摸薛珍熙的头发说道。

“大奶奶!小叔叔!”薛正轩也奔出门外叫喊着,灵堂里的薛沐冰继xù

发呆。

“我去喊爷爷!”薛珍熙跑走了。

不多时,薛珍熙扶着薛浩来到了灵堂,远远的他就看到了正在棺柩前默哀的刘思语,还有她的儿子威廉。

“嫂子,你来了……”

“薛浩啊,是我……你也老了!”

“你还是那么年轻!”

“呵呵呵……”

两位老人几十年未见,时光带走了他们很多东西,唯一留下的就是沧桑。他们看看彼此,然后相视而笑,可是笑着笑着却不禁落下了眼泪。

“你们来的正好,可以送孩子们一程!”薛浩说道。

“是啊,没想到30多年后,我们还能见面,见面却是在孩子们的葬礼上,天意弄人啊!”

有了威廉和他母亲的到来,人就算到齐了。

经过火化,薛承宇夫妇的骨灰将会进行合葬。按照他们身前的遗愿,要将他们的骨灰埋在绿水湖公园月亮湾里双生树下。

薛沐冰和薛正轩作为薛家长子和次子分别怀抱着父母的骨灰,走在了人群的前头。前来送行的人很多,一路上都能听到路人的哭声。

“薛总,一路走好!”

“穆雪医生,走好!”

他们的父母的确会选择地方,生态公园绿水环绕,景色优美,月亮湾更是充满了浪漫的气息。这是他们父母的爱情港湾,别墅木屋见证着他们一路走来,经lì

风雨的相爱旅程。

薛沐冰神情哀戚地走着,现在这个时刻,谁也没有心思欣赏路边的风景。

来到了那棵高大的双生树前,人群止住了脚步。望着那两棵枝叶繁茂、相护相生的双生树,薛沐冰看到的不再是普通的两棵树,而是相互依偎、相濡以沫的两个人,就像是他们的父母。

他们好像在用生命告sù

他爱是什么,爱就是此生不渝、痴情唯一的信念,爱就是不离不弃、相守一生的誓言。

明白了这一点,他的心痛的已经不能呼吸了!

来到树下,选址人员测量好位置后,开始挖掘墓穴。令众人皆想不到的是,挖掘人员在地下半尺的地方,挖掘出一个大铁盒,铁盒里装着一对密封着的玻璃罐。其中一个玻璃罐里装满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另一个玻璃罐里有两个纸卷,分别用丝带绑着,纸卷的背面写着一句话:“写给30年后的你”。

他们把玻璃罐交给了薛沐冰,他发xiàn

这是他们的父母亲十几年前写下的东西,他们曾约定给对方分别写一封信,装在罐子里,埋在双生树下,等到30年后再打开来看。只是没想到这个开封的时间提前了。

交接骨灰的那一瞬,人群里开始爆fā

出阵阵的哭泣声。

“爸爸……妈妈……不要丢下我……”

他们兄妹三人跪在了墓穴前,痛哭流涕,悲声震天……

薛承宇和穆允慧的骨灰下葬后,葬礼宣bù

结束,人群陆续散去,阮晶晶向薛沐冰告了别,因为他要回去上班。临走之时,他告sù

薛沐冰,只要有需yào

他的时候,就打他的电话。

薛沐冰兄妹三人一起回到了慧园,悲痛之余,薛沐冰打开了双生树下找出的玻璃罐,从里面取出了两封信。首先,他们看了父亲写给母亲的信,信是这样写的:

“我最亲爱的妻子慧慧,

今天我们约好给对方写一封信,写给30年后的你,如果30年后我们还能一起读到此信,就说明我们依然深深爱着彼此。三生有幸能和你一同走过30年岁月光景,感谢这么多年一直有你的陪伴!

你是我这一生最想感谢的人,谢谢你6岁时走进我的童年,谢谢你17岁为我生下了冰冰,谢谢你24岁时愿意嫁给我,谢谢……谢谢你不离不弃地陪伴着我!

30年时间里,肯定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我们的孩子会长大成人,也会有他们自己的家庭。那时候我会变成一个眼花耳聋的糟老头,你还是我心目中最年轻漂亮的小老太太,我们会提前退休,带带孙子孙女,养养小猫小狗,一起看每天的日出黄昏。你要是在家里闷了,想去外面走走,我就陪你一起去!不管你去哪,我就跟到哪里。

在我心里,你是我的月亮,我就是陪着你的那颗星星,星星永远都会追随着月亮的脚步。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嫌我老头子啰嗦啊!

……

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话,慧慧,我爱你,一辈子!要是你愿意,我想继xù

预约你的下辈子,还有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辈子!

永远爱着你的人,承宇!”

几人轮流读完薛承宇的信,认为这封信较为符合父亲的风格,他对待爱情一向热情主动,富有浪漫的思想。

再没有人觉得这是一封十分肉麻的情书,反而,他们看到了父亲对母亲的那份深深依恋和爱,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执着的承诺,无不令人感到羡慕和心酸。

再看看母亲会写出什么样的文字送给父亲呢?

“承宇!

当你看到这封信,已经是30年后了,时间过的好快!

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在想象着30年后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那时候我们应该都老了吧!我的脸上会长出一条条皱纹,皮肤也会变黄,你要是看到那样的我会不会被吓跑?

呵呵,让我来好好憧憬一下未来的生活吧!30年后,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冰冰已经过了35岁,他也不再是那个抱着玩具枪整天嚷嚷着要做超人拯救地球的小孩子了!

你会看到一个成熟的有担当的男子汉,双肩可以担负起薛家的重担,他会懂得什么是责任,更懂得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任。

他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会有一个相濡以沫的妻子,还会有他们最爱的孩子。他可能不知dào

一件事,我们一直会瞒着他。

要是他有一天知dào

念念就是我从小为他选定的妻子,你说他会怎么说?他会不会非常吃惊地说,‘哇,妈妈好有远见啊!’呵呵,这是我和心洁最想看到的结果!

我们可能还会有别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是我们薛家最小的孩子,也是我们最疼爱的孩子。我一样希望他/她能够平安长大,能够健健康康,能够能够勇敢自信地面对生活。我会永远为他们祈福!

承宇,未来的路还很长,我很庆幸能和你牵手走下去。其实,我最想说的话,就是谢谢你!谢谢你爱我,谢谢你包容我、理解我、心疼我,这辈子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知足了!

我知dào

你肯定会觉得我的信读起来没有意思,不够浪漫,可是,我真的已经绞尽脑汁了!你想听的那些话,人家实在说不出口,不过,我答yīng

你,如果30年后,你还活着,我也没死,那么我就亲口告sù

你,我有多爱你!

你的小慧。”

这就是他们的母亲穆允慧写下的话语,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含蓄、害羞,不善于表达内心的情感。

从字里行间不难看出,早在十多年前,薛沐冰的母亲就对他有了期望,她已经为他规划好了未来的人生蓝图。可是,现在的他哪一点是朝着他们希望的那样去发展的呢?

……

223. 223 家逢巨变

从字里行间不难看出,早在十多年前,薛沐冰的母亲就对他有了期望,她已经为他规划好了未来的人生蓝图。

可是,现在的他哪一点是朝着他们希望的那样去发展的呢?他感到自己对不起父亲和母亲,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妈妈有没有提到我?”薛珍熙抹着眼泪,从哥哥薛正轩的手里夺过母亲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时候,还没有我们!”薛正轩悲戚地说。

“不!哥,你看,我们在这里!”薛珍熙指着信里提到的“别的孩子”说道:“他们的信写得太短了,我都没有看够!”

不仅薛珍熙觉得信写的太短,就连薛沐冰也认为写少了。父母走的过于突然,以至于什么遗言都没有。这两封信就好比他们留下来的珍贵遗言。

“没了……什么都没了……爸妈真的走了……就连小花也死了……唉……”妹妹薛珍熙悲伤地捂住脸颊,她最心爱的小花狗居然在这非常时期也死了,能不叫她加倍地难过吗?

薛正轩心疼地将妹妹揽进怀里,安慰着她。看到薛珍熙泪珠不断,薛沐冰也止不住悲伤,一时间,整个慧园都笼罩在浓浓的哀伤的阴云中。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处理好父母身后事,接下来迫切需yào

面对的将是一份承重的考验,薛沐冰作为薛家长子,有责任在特殊时期担负起薛家的重担。

薛氏集团紧急召开全员大会,爷爷薛浩亲自出席大会主持大局,他希望看到薛沐冰能够坚强地应对一切,不要辜负父母的殷切期望。

可是,薛沐冰完全是处于一种被动的局面,在他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bèi

依然沉浸在丧亲之痛中,他就被推上了权利的最高峰。

他被打造成未来接班人的形象,外表光鲜的无可挑剔,众人眼里,仿佛他就是年轻的薛承宇,第二个薛承宇!

薛氏集团上千双眼睛等待着他做出决定,别人不管他曾经好坏如何,在这刻不容反的艰巨时刻,他无疑成为了薛氏集团未来的希望和中心。

在一片镁光灯闪烁的海洋里,薛沐冰的眼睛越来越模糊,耳边不住地回响着嗡嗡嗡的嗡鸣声,手心和脊背不停地冒着冷汗。

这个总裁的位置是他“觊觎”了很久的,他做梦也想早点登上薛氏集团总裁之位,这样就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金钱和地位。

但是,当他真zhèng

面对这一时刻,他慌了,他的脑海里出现的再也不是什么权利金钱和地位,而是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大的磨盘。

他在不停地问自己,他有能力举起这块沉重的磨盘吗?他没有!

这么多年他不断地挥霍人生,放qì

了学习,放qì

了机会,让自己完全蹉跎成了一个空无一物的大草包!只要这个磨盘砸下来,就能让他立kè

分身碎骨!

“冰冰!快点下决定吧!”薛浩在他身边小声提醒着他,只要他拿起笔在文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就算完成了接任仪式。

“爷爷……我……对不起……”

薛沐冰眼眶通红,一颗心唰唰抖个不停,脚步也不听使唤地慢慢向后退去,他对薛浩说了对不起后,逃也似的跑出了会场。

在这个至关重yào

的时刻,薛沐冰退缩了,他选择了逃避。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当时的心境,任何人看到他逃跑的一幕,都会觉得失望和痛心。

他像一个从前线逃走的逃兵仓皇地奔跑在道路上,不管身后有没有敌人在追,他都拼了命地想要躲进一个没人能发xiàn

的洞里。

他跑回了爱琴湾小区,关上了房门,抱头痛哭起来。他恨透了这样的自己,胆小没用的自己!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他躲起来的三天时间,V市再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期间,看到新闻之后的阮晶晶上门来找他,可是他并没有开门,手机也关机。

盲目的他不知dào

薛家已经接到了来自法院的消息:薛氏集团因薛承宇先生投资经营失败,早已负债累累,如今薛氏集团只剩下一个躯壳,薛氏集团以及薛承宇名下所有资产将用以抵偿债务。

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无异于雪上加霜,再次打击了风雨里摇摇欲坠的薛家。

极短的时间内,薛氏集团易主的消息满天飞,业界知名企业康盛集团在这一特殊时期,凭借着自身的实力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迅速以低价收购了薛氏集团。

这就是商界,你若变弱,就随时可能沦落为他人囊中之物,逃不过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

爱琴湾小区9号别墅的大门被人敲响了,听说是警察,薛沐冰犹豫很久才开门,进来的是一阵穿着制服的法院部门的工作人员,他们手持法院出示的命令,勒令薛沐冰立kè

搬出去。

“为什么?”他不明白,这是他的家,为什么要求他搬走?

“薛氏集团已经正式被康盛集团收购,薛氏集团旗下所有财产全部用以清偿债务。这是法院出具的证明,我们有权要求你立kè

从这里搬走!”

“负债累累?薛氏集团被收购?”这就是他与世隔绝的后果,他竟然连这么重yào

的消息都不知dào



薛沐冰因对自家公司业务一点也不熟悉,更不懂父亲究竟做了哪些投资以至于一败涂地。可是面对法院的红头文件,薛沐冰不禁欷歔悲怆,屋漏偏逢连阴雨,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了吗?

“走吧!别再磨蹭了!”

被赶出大门的薛沐冰忽然转身求道:“你们能不能让我进去收拾一下?”

“这里一切都不属于你,你什么也不能带走!”

“求求你们,我就拿几样随身物品!”

“让他进去吧!看着怪可怜的!”其中一个人为他说了情。

“谢谢!”

如此匆忙的情况下,薛沐冰跑进房间没头苍蝇一般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他找到一个大背包,开始简单迅速地搜寻自己的物品,他拿了自己随身物品后,又拿了白千影给他织的毛线背心、她留下的薛家的翡翠玉镯和的结婚戒指,他还带走了贝壳碎片和两半块金牌。走过客厅,他拿起了茶几上的玻璃罐,带走了乌龟小瓦。

最终他交出了钥匙,只身离开了爱琴湾小区。

他该何去何从,站在了爱琴湾小区的门口,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还有弟弟妹妹,不知dào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所以,他决定回慧园看一看。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慧园的门口已经换了陌生的保安,薛沐冰想要进去却被拦住了,他费力说明自己的身份,差点和他们打起来,最终,他们还是让他进了慧园。

看来外界的传闻已成事实,薛氏集团以及旗下所有产业均被更名改姓了。

薛沐冰来到客厅,发xiàn

偌大的别墅已经空了,满目剩下的只是对昔日的回忆。那时,只要他的这只脚迈进家门,就能看到等候在客厅的父母,还有追逐打闹的弟弟妹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少爷!”

薛沐冰听见身后有人喊他,转身一看是慧园的管家夏姐,她的手上提着一个行李箱,看样子是准bèi

离开这里。

“夏姨!你还没走?”薛沐冰问道。

“少爷!我留下来就是在等你!”夏姐难过地说。

“等我?”

“对!是老先生要我在这等你,他让我转告你,他和二少爷、小姐现在搬去威廉先生家了!他们给你留了地址!”夏姐递来一张纸条。

“我知dào

了!”薛沐冰把纸条握在手里,接着问道:“还有事吗?”

“没有了,少爷!我也要回乡下了!希望今后你自己多保重!”夏姐抹着眼泪转身离开了慧园。

薛沐冰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好像父母不在了,这个家就散了,幸好他爷爷和弟弟妹妹已经有了着落。

他只身来到摆放父母遗像的房间,看到墙上两幅黑白的照片后,他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跪在他们的面前,薛沐冰内心在不断地自责、悔恨着。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我没用!我真的很没用!我在关键的时刻竟然选择了逃避!是我把薛家弄没了!你们一定都在怪我是不是?”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一座别院的客厅里,威廉和他的母亲刘思语陪着薛浩、薛正轩坐在客厅里。他们已经从薛家搬了出来,暂时住在了威廉租住的套房里。

“爷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薛正轩问道。

“薛浩,我们让威廉去把小熙找回来吧!”刘思语建议道。

“爷爷,妹妹就这么走了,我们真的不管她了吗?”薛正轩最先在妹妹的床头发xiàn

了她丢下来的信件,信上说,她要许岩一起离开这里,叫他们都不要去找她。

“由她去吧!”薛浩挥了挥手。

“爷爷!”薛正轩干着急地叫了一声,现在他最恨的就是他的大哥薛沐冰,薛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竟然躲着不肯露面!

……

224. 224 家破人亡、众叛亲离

“爷爷!”薛正轩干着急地叫了一声,现在他最恨的就是他的大哥薛沐冰,薛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竟然躲着不肯露面!

就在众人无策之时,薛正轩的手机响了,他接到了夏姐从慧园打来的电话。

“爷爷!大哥回到慧园了!”薛正轩挂掉电话睁大眼睛说道。

“他总算来了!”薛浩平静地说道。

“我现在就去找他!”薛正轩站起来,心中好像有了主意。

“去吧!”

薛正轩离开了别院,威廉的母亲担心地问,“薛浩,真的不找小熙回来吗?现在薛家只剩他们三个孩子,少了一个也不好向他们已故的父母交代啊!”

“嫂子!你放心吧!就由他们自己选择自己的路吧!不管是吃苦还是受罪,对他们来说,这都是一种磨练!让我们安心地等待结果吧!”薛浩像一位大彻大悟的老者,面上带着坦然的笑意,似乎看穿了一切。

因为这次孩子们的葬礼,他有幸见到阔别多年的刘思语,也算成全了两个老人各自的心愿。

刘思语已经将几十年前埋藏在心底的歉意全部对薛浩说了出来,薛沐冰表示早就释然了。能够意wài

找回孟珮月,并且陪她走过最后一段宝贵的岁月,对他而言,这一生他知足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正当他跪在父母面前痛哭流涕、悔恨不已的时候,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大哥!?”

“正轩!”薛沐冰泪眼朦胧见看见自己的弟弟来了。

“你竟然还好意思来见爸妈?!你现在跪在这里哭算什么?早你干吗去了?”

薛正轩愤nù

地跑过来,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他指着薛沐冰悲愤地说:“这几天你都躲哪去了?你知不知dào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薛家没了!薛氏集团也没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懦夫!你这个缩头乌龟!你根本不配做我大哥!更不配做什么接班人!”

“正轩……”

“别叫我的名字!从小到大,因为你是长子,全家人都宠着你,护着你,把你当成薛家的希望,人人都以你为骄傲,爸妈还让我们和妹妹以你为榜样。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你的影子里,我把心思都放在音乐上,不是因为我爱音乐,是我不想和你争。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你以为我什么都比你差吗?你错了!其实,我能做的比你更好!我比你更适合接替爸爸的担子!只可惜,只可惜我没你那么幸运,就因为你是长子!!不公平!!”

薛正轩歇斯底里地吼道,吼出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积怨和不甘。

薛沐冰震惊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内心真实的想法竟然是这样的!

薛沐冰太不了解他了,他还把弟弟当成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伙子,殊不知,弟弟已经真zhèng

长大了,他比他的思想还要成熟懂事!

“对不起……”

“晚了!什么都晚了!我今天来就是要告sù

你一件事,妹妹她走了!”薛正轩神情哀伤地说。

“小熙?小熙她去哪了?”薛沐冰惊问。

“你还知dào

你有个妹妹吗?你有真zhèng

关心过妹妹还有我吗?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哪里有我们的死活!!”

薛正轩痛斥道:“我告sù

你!她已经几天没去学校了,她只留了一张纸条,说她跟人私奔了!谁也不知dào

她去了哪里!”

“私奔了?跟谁私奔了?我现在就去找她!”薛沐冰说完就要往外跑。

“站住!她叫我们不要去找她!她说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薛正轩整个人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哭着说道:“现在什么都没了!爸妈走了,小熙也走了,这个家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家了!等高考结束我就离开这里,我也永远不会再回来!”

薛正轩接到夏姐的电话,跑回来就是想和薛沐冰说这番话,说完他该走了!

“正轩,你要去哪?”薛沐冰站起来问道。

“我要去哪,你管不着!我也不要你管!以后大家各过各的,没什么好说的!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弟弟!”薛正轩转过身,抬起衣袖擦拭了眼泪后,径自跑走了。

“正轩……”薛沐冰的喉咙里好像卡了鱼刺,阵阵刺痛叫他喊不出声音来,他哪有资格做他的哥哥呢?

转身看着墙上父母的照片,薛沐冰忍不住泪如雨下,这一刻,他总算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zhèng

的家破人亡、众叛亲离!

他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他在灾难面前当了缩头乌龟,他只顾自己,自私地让自己缩进壳子里,却把最亲的亲人弃之不顾。

“爸爸,妈妈……你们告sù

我,我该怎么做……”薛沐冰再次跪在父母的面前,流着忏悔的眼泪,久久不起……

谁能告sù

他该怎么做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被人赶出了慧园,他怀里抱着父母的照片,漫无目的地流浪在街头,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他不想去投奔威廉这个小叔叔,他害pà

看到他那双带着讥讽和嘲笑的眼神。

街头巷尾传阅着薛氏集团倒闭的新闻报纸,路人手中拿着的报纸,似乎还刊登着他在签字仪式上落荒而逃的照片。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他总感到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心虚令他没办法不多想,以为人们认出了他,所以都在指责他。

路人能够轻易认出他是谁,完全是因为他顶着一头鲜艳的火红色头发。这像是他身上甩不掉的标记,鲜明而又扎眼。

这本是他最为满yì

的发型,被他视为最时尚炫酷的颜色,此刻,让他再次陷入尴尬的境地,他第一次开始憎恨自己造型太幼稚。

薛沐冰躲进了一个巷子,狠狠地拽掉身上那些装饰的金属链子,揪掉了钻石耳钉,扔掉了嵌着金属铆钉的露指皮手套,这些毫无用处的装饰品从今天起再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找出一件衣服顶在头上,遮住了红色的头发,这样感觉好多了!

接下来他去哪里好呢?

薛沐冰想到了找人帮忙。有名的大宋建筑执行总裁宋易阳就是他母亲的哥哥,也就是他的舅舅,宋易阳的妻子薛佳妮就是他的亲姑姑,就算现在外公宋天杰已经不在人世,可是,凭着这两股亲情,大宋建筑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只要宋易阳肯出面帮忙,说不定还能挽救薛氏集团呢!

抱着这种心态,薛沐冰敲开了宋宅的大门,可是当他提出要见他的舅舅和姑姑之时,门里的下人却告知他宋易阳去了国外洽谈项目,一时半会不知归期,薛佳妮因为薛家的事情受了打击,正在疗养院接受治疗。

宋家是指望不上了,他又想到了他的姨妈唐丽娜,可是他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因为安洁拉的事情,唐家和薛家闹的不愉快,到现在她姨妈还不能真zhèng

原谅他呢!

薛沐冰想到了几条出路,全部被他一一否定,树倒猢狲散,如今薛家大灾临头,人人躲都来不及,谁愿意来趟这浑水呢?

走路无门的薛沐冰摸摸身上的钱包,里面没有多少现金,他来到一处取款机想要提款。可是所有的信用卡和储蓄卡全都试了,都没办法取出钱,机器显示他的卡已经被冻结了!

数一数钱包里的现金只剩200多块,连普通的酒店都住不了,再说他还要吃饭吧!他拿出一百块来到一家小超市打算买点东西先填饱肚子。

“老板,给我一组听装啤酒和两个面包!”薛沐冰对正在仰头看电视的超市老板说。

“给你!”老板专注地看着电视新闻,把他要的东西摆在他面前。

“麻烦找钱吧!”薛沐冰递给手里的钞票。

“你……你是不是电视上那个……那个谁……”接到钞票后,超市老板才正眼看了看他,看到他这张脸后,那老板忽然指着电视机惊诧地说道。

“我不是!”

“哎哎……还没找钱呢!”

薛沐冰心慌地抱起啤酒和面包拔腿就跑,找零也不要了,不顾身后老板叫喊,一口气跑到一个游人较少的街角公园。

他在公园里找到一处人迹较少的角落,坐下来拆开啤酒准bèi

喝点。结果就让他碰到了最为郁闷的事情,这罐啤酒居的易拉环断了,这叫他怎么喝嘛?

费力地用瑞士军刀钻了一个洞,结果啤酒喷出来,爆的他满身都是,还有比他更倒霉的人吗?

喝了两罐啤酒吃了一个面包,薛沐冰站起身,他想了一下之后,抬脚往薛氏集团大厦的方向走去。

人群中,他尽量让自己缩小到不易被人察觉的范围,可是身体还是被人撞了一下,他只是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继xù

朝前走。

不知走了多少路,拐了多少条街,脚都走疼了,才终于看到矗立在江对岸的薛氏集团大厦。

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走过今天这么多的路。含着金汤匙的他,要么车接车送,要么自己动步开车,哪里沦落到穿越半个城市都要靠步行的地步?

……

225. 225 一切都离他远去

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走过今天这么多的路。含着金汤匙的他,要么车接车送,要么自己动步开车,哪里沦落到穿越半个城市都要靠步行的地步?

抬起头遥望集团大厦,上面巨大的的“X”字母已经被更换为了“K”,顶上“薛氏集团”四个字也已经变成了“康盛集团”,薛沐冰的心“咕咚”一声掉进了江里,亲眼所见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并非是传闻。

他想起了康以笙,他竟然能在旦夕之间吞掉薛氏集团,足以见得他的能力有多么强dà

。他能拿什么跟人家比呢?他连康以笙的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

薛沐冰坐在江边的长椅上,望着江水发呆,直到夜晚来临温度降下来,感到寒冷的他才意识到天黑了。

远处高大的钟楼矗立在郁江江畔,正对着灯光璀璨的King

Shine酒店,那里是都市的中心,繁华的所在,他也曾是那里的主角。

可如今,一切都离他远去。

天黑了,他的世界也变黑了,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再也找不到方向。他的人生已经被厚厚的乌云所笼罩,看不到丝毫的光亮,站在万丈深渊之下,他只感到空前的绝望和渺茫。

吃掉第二个面包后,薛沐冰想找个地方安身,可是一摸口袋,钱包不见了。他找遍身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到底钱包什么时候不见的呢?

他仔细一想,也许是在白天来这里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那时候就已经被人偷走了。算他倒霉吧!

薛沐冰蒙着头走在路上,在一个偏僻的地段遇到一个公共厕所,他想进去方便一下。可是等他解决掉根本问题后,新的问题又来了,他没有手纸!

万般无奈之下,他想起来自己唯一的朋友阮晶晶,于是,他决定掏出手机向他求助。真是天不遂人愿,掏手机的一瞬一不小心手一滑,手机掉进了厕所里,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刚刚拉出的那坨翔上。这让他怎么办?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捞起手机时,轰啦啦一阵巨响传来,冲厕所的时间到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那款智能手机被大水冲走!

当薛沐冰从厕所里出来,他感觉脚下一阵凉意,低头一看,他脚上的两只袜子已经没了!

继xù

赶路,此刻的他看到霓虹闪烁的城市,只觉得一切都像海市蜃楼般不真实,他就像城市的一缕游魂,流浪在虚幻的世界里。

一路上,他注意到街边的一些乞丐,有的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死人,面前摆着一只破碗,碗里零碎地躺着几枚硬币;有的乞丐缺胳膊少腿,行动困难;有的乞丐不停地向路人磕头行乞。

以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类人,在他的世界里有的只是纸醉金迷的奢华享shòu

,哪里看到社会最底层挣扎的可怜人呢?

这些人真的挺可怜的,只不过,现在他好像比他们还要可怜吧!他们的碗里好歹还有一些钱,可是他却身无分文。

城市的夜晚究竟有多少无家可归的人?就他一路看下来,街边公园的那些长椅上,躺着许多的流浪汉。

薛沐冰走到了公园的一个回廊下,看到这里也有人在睡觉。他在一个空的椅子上坐下来,心中哀鸣,今晚该不会是要露宿街头吧!

深更半夜,敌不过睡意侵袭,薛沐冰将自己的行囊紧紧抱在怀里,将就地侧躺在长椅上蜷缩而眠。熬过这一夜,兴许明天一切就会变好了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清晨,薛沐冰被饿醒了,饥饿迫使他不得不到处走走,看看能有什么可以吃的。

V市沐浴在一层柔和的晨光之中,路上已经有许许多多早起上班的人群车流,广场上有晨练的老头老太太。街边随处可见的是售卖早点的小贩和摊点,以前他看也不看一眼的路边摊,此刻想吃上一口也很难。

他走进一片普通的居民区,从建筑外观就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肯定是一些生活不太富裕的工薪阶层。

不知不觉走到一条喧闹的集市里,街边有许多卖菜的小贩,正在坐地吆喝,很多买菜的人提着袋子和他们讨价还价。

市场上的道路并不干净,随处都是丢弃的烂菜叶,还有坑坑洼洼的地砖,一不小心踩上去,很可能就会溅上一身泥水。

如果不是家逢变故,薛沐冰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来这种肮脏破落的地方,也不会了解底层人民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想想他原来真够混蛋的,一顿饭吃掉好几万,可能这些人辛苦一年也挣不了那么多。

逛了一趟市集,一无所获的薛沐冰再次返回到广场上,晨练的人早就走了,又来了一些靠手艺谋生的人和摆地摊的小商贩。

有人能用蒲草编出蜻蜓、蚂蚱之类的小玩意,有人能用手指作画,有人能做出可口又好kàn

的糖人……那些小玩意最终变成了可以出售的商品被人买去,薛沐冰深深感受到身无一技之长的痛苦。他要不要去找个事情做做呢?

给人打打工挣点钱填饱肚子?可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打消了,他是堂堂的薛氏集团继承人,怎么能流落到给人洗碗刷盘子呢?他拉不下这个身段!

薛沐冰哪里也不去了,他饿的实在不想再枉费力qì

。在广场的一角,靠着石柱的他抱着自己的包蒙着脑袋,埋在膝盖上开始睡觉。都说人是一盘磨,睡着就不饿,他只能自欺欺人地尝试一下。

可能是阳光太暖和,也可能是他太困了,薛沐冰竟然真的睡着了。一觉醒,令薛沐冰惊讶的是,他的面前居然散落着几个硬币。是谁的钱掉了?

他正四处张望时,一个女人拉着几岁大的小女孩从他身边经过,那个小女孩竟然问她母亲要了一块钱,扔在了他的面前,并且对她母亲说:“妈妈,这个叔叔好可怜啊!”

薛沐冰正想解释他不是乞丐,只听那女人教育小女孩说:“以后好好读书知dào

吗?不然长大就会像他一样可怜!”

望着那对走远的母女,薛沐冰一只手顿在半空中,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他看起来很可怜吗?别人已经把他当成乞丐了!

实在太有伤自尊了,薛沐冰真想撵上去大声告sù

那个女人,他不是乞丐!可是面对饥肠辘辘的肚皮,薛沐冰最终闭上了嘴,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硬币。这些零散的硬币加在一起不足5块钱,可是,够他吃一顿泡面了。

薛沐冰来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桶泡面,打开盖子发xiàn

里面居然没有调料和酱包。他怎么能这么背?

算了,薛沐冰要了开水泡了泡面。他端着一碗泡面躲在了旁边的巷子里,蹲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泡面桶,想不到他金玉铺路的大少爷也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饿极了的他不等泡好,就风卷残云一般连汤带水吃个精光。

整个下午,薛沐冰没上午那么走运了,没人再给他施舍半分钱。

晚上,行至到市中心,路过罗曼尼餐厅外时,他停下了脚步。站在明亮高大的落地玻璃墙外,他看到了里面奢华浪漫的摆设,心中无限感慨,他想起了郝奕芮,那时他常带她来到这里共进晚餐。

“哟,这是谁呀?”

熟悉的声音钻入薛沐冰的耳朵,薛沐冰不由地左右望了望,最终,在罗曼尼餐厅门口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来了!他曾经的女朋友郝奕芮此刻正挽着华云传媒大少爷费华迁的胳膊,两人无限亲密地从餐厅走出来。

郝奕芮一眼就认出了站在墙外发呆的薛沐冰,衣服蒙着头的样子真够落魄的,青虚虚的胡茬、脏兮兮的脸再配上可怜巴巴的眼神,简直和路边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见他尴尬欲走,郝奕芮立即喊住了他:“等一等!”

一别多日,他的变化真够大的,郝奕芮做梦也没想到,薛家这座钻石山说没就没了,眼前的薛沐冰也变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

想到之前他对她的绝情,她没办法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她几步走到他面前,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将他打量个遍,然后啧啧有声地说:“薛沐冰,别急着走嘛!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狼狈样子了?”

薛沐冰默不作声,他听得出她这询问的口气并不是发自内心地关心他。

“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晚饭?饿不饿?”

郝奕芮看他的样子就知dào

他肯定没吃饭,所以她摊出手心里的一个盒子,打开盒盖,一块精美的提拉米苏蛋糕出现在眼前,她看着蛋糕说:“这款提拉米苏蛋糕是罗曼尼最有名的一款蛋糕,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常买这款蛋糕给我吃?现在你饿吗?我请你吃!”

薛沐冰望着她手里的蛋糕,脑海里不由地回想起以前他们两人共同分享美味蛋糕的情景,他的确饿了,好几天都没有吃过饱饭了,眼前的蛋糕完全勾起了他的食欲,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几声,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哎呀,不好意思,掉了!”

当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接受她的好意时,郝奕芮突然手一松,蛋糕连盒子一起掉在地上,她惊叫一声后,抬起高跟鞋狠狠地将蛋糕盒踩扁了。她的那双碾踏蛋糕的高跟鞋不仅无情地践踏在他心上,更是将他仅有的一点自尊碾的粉碎。

……

226. 226 被人羞辱的滋味

她的那双碾踏蛋糕的高跟鞋不仅无情地践踏在他心上,更是将他仅有的一点自尊碾的粉碎。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想到你真的有今天!这就是你负我的下场,活该你知dào

吗!!”从她的齿缝里蹦出这句话,带着深深的憎恨之意,没有半点同情和怜悯。

薛沐冰如梦初醒,心中不禁一阵苦笑,他和郝奕芮早就分手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和这地上的蛋糕一样,碎裂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而面目狰狞的她令他感到陌生和可怕,她再也不是他印象里的她了,他们曾经那些看似美好的回忆不过是一种假象。

“薛少爷!留步!”一旁的费华迁走过来,伸手拦住了他。

他的另一只手搂在郝奕芮的腰间,一副得yì

的嘴脸对身边的郝奕芮说道:“小芮,听说你和薛少爷拍过拖,你很爱他是不是?”

“爱他?怎么可能?你看他的样子很可爱吗?说实话,我从来就没爱过他,是他一直一厢情愿死皮赖脸缠着我不放!”郝奕芮带着讥诮的神情说道。

“真的吗?”费华迁将她拉进怀里,两人身体紧紧相贴,面对面问道。

“当然是真的!谁会喜欢他那种胆小怕事的大草包呢!迁迁,只有你在我心里才是这世上最MAN的男人!”郝奕芮仰着头讨好地说道。

“真是小调皮!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好了!别跟这种可怜虫废话了,我们走吧!”费华迁搂着郝奕芮,一只手摸着她的屁股,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薛沐冰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握紧的拳头最终松开了,尝到了被人羞辱的滋味太难受,再难受也比不过曾经以为和他最相爱的女人当着面说她从来没有爱过他,最可恨的是她居然和他最不对付的男人芶搭在一块了。

哼!真是莫大的讽刺!薛沐冰,你怎么会瞎了眼爱上那种女人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继xù

混混沌沌地熬过了3天,3天里他都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了,饥饿使得他头晕眼花浑身无力。

他越来越困顿,夜晚是最难熬的,又冷又饿的他游走在路上。突然之间他看到前面有个白色的身影,是白千影吗?

“白千影!”

一种莫名的信念支撑着他那虚浮的脚步一路追去,白色的身影转入了巷子,他使出全力终于追到了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啊……”穿白衣的陌生女子回过头,看到蒙头的薛沐冰以为遇到了坏人,忍不住一阵尖声叫喊。

“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薛沐冰赶忙弯腰道歉,真的是他饿得眼花认错了人。

薛沐冰异常失落,因为这个陌生人使他想起了白千影,那个曾经一心一意爱着他的女孩现在何处呢?

其实,他没有注意到,走在白衣女子前面的那个黑色的身影,在他弯腰道歉的时候,黑色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巷口。

穿过一条巷子又是另一条巷子,薛沐冰没注意自己已经来到了静水区,直到他看到远处巷口有一盏明亮的灯光,他的心陡然一亮。

他像是一条在大海上迷失航向的小舟,终于在漆黑的夜晚看到了远处灯塔上的一米亮光,这无疑就是救命的灯火。

这个地方好像并不陌生,他寻着光源一路摸索而至,在巷子口看到了一些摆摊设点的小贩。

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卖吃食的夜市,一共只有三五个摊点,来往的人不多,也有几个人坐在摊点旁的位置上吃夜宵。一阵香味钻进他的鼻孔,引得他的肠胃一阵翻腾,饥饿的人最见不得这些吃的东西。

可惜,他兜里没有一分钱,再也走不动的薛沐冰在一户人家的门口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托着下巴望着摊点上明亮的灯光和食物蒸腾而出的热气。

就算是吃不上,光是看看这灯光,也能让他感到一丝的暖意。

他的对面是一个卖酸辣粉的摊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在摊前忙碌着,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和蔼的微笑,招呼着每一位前来光顾的食客。

薛沐冰终于想起来了,曾经他和阮晶晶夜里来过静水区路过这里过,他对那个酸辣粉摊主还有点印象。

薛沐冰的肚子饿得直冒酸水,他把双手按在肚子在,想要赶走饥饿。这时,眼前突然伸来一个盘子,他清楚地看到盘子里躺着两枚剥了壳的茶叶蛋,上面还冒着一丝热气。

薛沐冰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以为自己饿得眼花出现幻觉了。可是当他抬头往上看,真真切切看到了是那位卖酸辣粉的老伯,正满含笑意地望着他。

“年轻人,饿坏了吧!刚剥好的,趁热吃吧!”老人的目光和善,不带一丝可怜和轻视,仿佛像在招呼自己的孩子一般亲切。

“我没钱!”薛沐冰咽了口水,最终沮丧地说道。

“不要钱!送给你的!慢慢吃!”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薛沐冰不知dào

世上还有这么善良的好人,居然不要钱请他吃东西!犹疑了片刻,饥饿难耐的薛沐冰最终一手抓起一个茶叶蛋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由于吃得太急,他被噎住了。茶叶蛋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咽不下去,噎得他满脸通红,口腔不停地分泌口水,说不出来动弹不得。

“快喝点水!”老人慌忙倒来一碗问温开水水,递给他,并且替他拍着后背。薛沐冰狂喝几口之后,终于将鸡蛋给冲下去了。

“好点没有?”老人问,见薛沐冰点点头,他又指着身后说:“到那里坐着吃吧!”

待到薛沐冰在木桌前坐下来,老人已经在他面前摆了一碗热腾腾酸辣粉,笑着说道:“快点吃吧!”

“老伯,怎么称呼您?”薛沐冰深受感动,这年头锦上添花会有时,雪中送炭何处寻呢?

“我姓桂,人们都习惯叫我桂叔!”老人家乐呵呵地笑着回答。

“谢谢你,桂叔!将来我一定会报答您的!”薛沐冰郑重地说。

“不用了,一碗饭而已,你要是饿了,可以随时来我这里!”有人来吃酸辣粉,桂叔说完后转身去招待顾客了。

在桂叔的眼里,这仅仅是一碗饭,可是对于此刻的薛沐冰而言,这就是救命的饭,桂叔等于是他落魄之际生命中遇到的第一个贵人!

薛沐冰拿起了筷子,拨动了满满当当的一碗酸辣粉,发xiàn

下面还埋着几片牛肉,他感动地看了看不远处的素不相识的桂叔,鼻头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掉进了碗里。

含着眼泪,大口大口地吃光了一大碗酸辣粉,甚至连汤也喝得一滴不剩。酸辣粉,有点辣又有点酸,吃完之后令他感到一阵温暖,以前他怎么不知dào

这酸辣粉竟然这么好吃呢?

“怎么样?年轻人!我做的酸辣粉是不是比狗屎还要难吃?”桂叔突然间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薛沐冰心中大骇,他回想起当初经过这里时,阮晶晶想吃酸辣粉,他说这种东西不好吃一定比狗屎还难吃的那些话,没想到老人家还记着呢!这是要找他算旧账了吗?

“对不起!桂叔!我……错了……”薛沐冰尴尬地道歉。

“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碗?”桂叔见他放下碗,接着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吃饱了!”一碗酸辣粉加上两个茶叶蛋,他的肚子吃得饱饱的。身上重新有了力qì

,薛沐冰站起身说道:“桂叔!谢谢你!我该走了!”

“嗯,好。把这个带着吧!”桂叔答yīng

着,一只手又递来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6个茶叶蛋。

“我……我不能要!我已经吃了那么多东西都没有给钱,现在我不能再要您的东西了!”薛沐冰连忙摆摆手,他怎么能吃完了还兜着走呢?

“别客气,尽管拿着吧!”老人笑着将东西推回来,接着说道:“你不是说将来要报答我吗?可是你一直饿着肚子要怎么报答呢?”

桂叔的好意令他难以拒绝,薛沐冰收下了茶叶蛋,辞别了桂叔。

一个人走在深夜的街道上,温暖感动之余,他也在思考桂叔提到的问题,将来他要怎样报答桂叔呢?如果他一直饿着肚子还怎么报答呢?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得不到答案,因为6个茶叶蛋第二天就吃完了,第三天饥饿又回来找他了。

薛沐冰流浪在街头,不知不觉走到一个破旧的街道上,他看到前方有一家宠物店,门口摆着许多铁笼子。笼子里装着不同品种的小狗小猫等小动物。店门口停着一辆大卡车,有人在往上面搬运地上的铁笼子。

稍稍走近,薛沐冰发xiàn

这并不是一家宠物店,而是一个流浪猫狗收容中心,笼子里那些小动物都是一些被人遗弃的小动物,浑身脏兮兮的模样甚为可怜,被关在笼子里它们在不停地发出凄惨的叫声。

看到这些被遗弃的小东西,薛沐冰的心生出一股怜悯之情来,他想到了自己,也和它们有着相同的命运,都是可怜的流浪者。

……

227. 227 他该何去何从?

看到这些被遗弃的小东西,薛沐冰的心生出一股怜悯之情来,他想到了自己,也和它们有着相同的命运,都是可怜的流浪者。

以前他最讨厌小猫小狗,更加讨厌白千影养的小宠物,可是现在他变了,他终于认识到当初的自己有多么绝情冷漠没爱心。

他踢死了小狗蛋黄,这是他做过的最缺德的事情之一,到现在他还忘不了蛋黄为了白千影发狂撕咬他的眼神。一只三个多月大的小狗都知dào

保护它的主人,而他连一只狗都不如!

想到了死去的蛋黄,薛沐冰站在收容中心门前默哀,直到地上的铁笼子全部被搬空后,大卡车的发动机发出的嗡隆声惊醒了他。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满是铁笼子的大卡车,却在不经意间发xiàn

了一只模样酷似蛋黄的黄色小狗,那只小狗被关在铁笼子里,不叫不闹,只是静静地坐着,它的额头上也有一戳白色的毛,像极了蛋黄。

凝神3秒,薛沐冰突然反应过来,那只小狗不是酷似蛋黄,而是它就是蛋黄啊!

蛋黄没死吗?它还活着?

顾不得多想,薛沐冰激动的迈步上前,可是卡车已经缓缓发动了。意wài

让他找到了大难不死的蛋黄,他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把它带走了。

“蛋黄!蛋黄……停车!快停车!”

薛沐冰拼出了全身力qì

,开始追逐着大卡车。可惜卡车的速度越来越快,饥饿状态下的薛沐冰却却跑越慢,在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摔倒在地上后,没想到卡车又往回倒了回来。原来是在倒车!

“停车!停一下!”薛沐冰用身体拦住了掉转车头的卡车,吓得司机猛地踩了急刹车。

“该死的,你不要命啊!”气愤不已的司机停了车,开门下来就揪住了他的衣服想要揍他,要知dào

,他这样突然拦着,很可能会引发意想不到的交通事故,这是玩命的事情!

“对不起!师傅!你听我说!”薛沐冰急忙解释道:“我的狗在你车上!我要我的狗!”

“什么你的狗?这里都是流浪狗!没有你的狗!”

“师傅!你听我说,我的狗前不久丢的,没想到今天让我找到了。它是一条小黄狗,只有几个月大,它头上还有一戳白毛。就在卡车最后面一排倒数第三个!我和我妻子离婚了,那只小狗是我们没有离婚之前她养的宠物,我以为小狗死了,没想到它还活着!求你把小狗还给我好吗?我什么都没了,现在只有它了!”薛沐冰哀求道。

“你说的是哪条?”司机同情他的遭遇,动了恻隐之心,压低声音问道。

“就是那条!如果我没有记错,它的脖子上有牌号,520!”薛沐冰感激涕零,他拉着司机来到车尾,指着一个笼子说道。

“这些都是没人要的小狗,我们本来打算把它们转移到另一个大点的动物收容所的。既然你认出了你家的狗,等下我跟中心的人说一下,你进去签个字就能带它离开了。”司机说道。

“谢谢!谢谢!”薛沐冰千恩万谢,在司机的帮zhù

下,他顺利地拿到了小狗。

抱起小狗仔细翻看狗脖子,果然在狗毛里发xiàn

了一个金属狗牌,上面的号码正是520。

“真的是蛋黄!蛋黄!真的是我的蛋黄!”薛沐冰欣喜地抱起蛋黄想要亲它,可是蛋黄却不合zuò

,拼命地想要逃出他的怀里。

尽管如此,薛沐冰依旧没有放手,他知dào

蛋黄一定是害pà

他,它还在为那天狠心踢它而不能原谅他呢!

“蛋黄!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害pà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跟我走好吗?”薛沐冰举起小狗望着它的一双大眼睛真诚地说。

蛋黄把头甩到一遍,呜呜几声,那意思好像在说:“谁要你假好人啊?你看你自己的样子,比我好不了哪去!我才不想跟着你喝西北风哩!”

直到蛋黄不再挣扎了,薛沐冰抱着它离开了动物收容中心。刚刚脑袋发热,一心想要找回蛋黄,现在蛋黄回来了,他清醒了不少,自己都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了,他拿什么养活蛋黄呢?

无计可施的他,抱着蛋黄落寞地坐在江边的长椅上,打开了自己的行囊。取出玻璃罐,举着罐子里的小乌龟对蛋黄说:“蛋黄,你看这是谁?这是小瓦!你还记得吗?你们都是白千影养的小宠物,你们是好朋友……”

蛋黄仰起头看了看小瓦,伸出爪子抓了抓玻璃罐,呜呜叫了几下,然后又趴下了脑袋,那意思好像是在问候,又像是在说:“喂,老妹,你怎么不知dào

逃啊?栽在这家伙手里我们算完了!”

“蛋黄,小瓦,要是你们会说话该有多好啊!”

薛沐冰把玻璃罐装回行囊里,这时父母的遗像露了出来,看到父母慈祥的面庞,悲伤再次席卷而来,他想念父亲和母亲,想念昔日温馨的慧园。

当他从包里摸出钻戒和碎成两半的金牌时,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最终悄然滑进嘴角,他的眼睛模糊一片,仿佛看到了泪流满面的白千影和她渐渐跑远的绝望的背影。

望着滔滔江水,薛沐冰甚至想过一死了之。

失去了父母,他才明白生命是多么的有限和脆弱;失去薛家这棵大树,他才知dào

自力是何等的羸弱。这一切一切的边境际遇,打击的他万念俱灰。

此刻他仿佛站在了高高的绝壁悬崖之上,前方无路可去,后方断无退路。站在生命的临界点,只要他眼睛一闭,也许痛苦将会全部终结。

可是,他有脸去死吗?他死了如何去面对自己的父母?呵……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薛沐冰说不出心中到底有多么酸痛,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就是控zhì

不住。

他回想起曾经朱心荷诅咒他的话:“喂!姓薛的!我……我咒你恶人没好报!出门被狗咬!开车车爆胎!手机掉厕所!我还要咒你买方便面没调料,一喝易拉罐就爆瓶!还有永远也别想得到白千影的爱!这辈子最好别来求我!最好别栽在我手里!!”

她的诅咒基本上实现了一大半,他就是恶人得不到好报,他失去了太多,薛沐冰紧紧地握住了两片金牌,抱起蛋黄痛哭失声。

他该何去何从?他的将来在哪里?他不知dào

!他想起了圣经上有这么一句话,“他不知dào

将来的事,因为将来如何,谁能告sù

他呢?”

当薛沐冰的目光望向了眼前滚滚的江水之时,脑中不停萦绕着一个字——死。

在他怀里的蛋黄挣扎了几下,它好像在对乌龟小瓦说:“妹子,惨啦!我们死定了!这家伙想带着我们一起跳江自杀呢!”

“蛋黄哥,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死哦!”小瓦不停地扒着玻璃罐,想要逃出去。

“妹子你怕什么!至少你会游泳,但哥不会啊!”

此时的薛沐冰已经在心中做出了重yào

的抉择,死了吧,死了一了百了,他抱紧了乱动的蛋黄,在它的头顶蹭掉了自己的眼泪,缓缓站起身,走向江边的护栏,向下望去。

“蛋黄哥,救命!虽然我会游泳,但是我有恐高症!啊……”小瓦从玻璃壁上摔下来,肚子朝上,一动也不动。

“老妹!老妹!你要不要紧?”蛋黄伸头向下一望,有点眼晕地呜呜叫了几声,好似在说:“额滴神呀,谁来救救我们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正打算迈出一条腿的薛沐冰听见耳畔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转过泪眼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了他的身边,目光看似望着远方,但是好像是在和他说话。

“小伙子,你是不是缺钱吃饭?”中年人问道。

薛沐冰收回脚步,复杂地望他一眼,他好不容易做出决定,并且正要付诸实践,当然不喜欢这个悲伤的时刻被人打扰。

“你可以把你手里的两片碎金子卖给我,我给你钱!”男人又说。

“这两块金子我不卖!”薛沐冰握紧了手里的金牌,终于知dào

这个男人是在打他的金牌主意。

“我可以给你高价回收!这样你和你的狗就不用饿肚子了!”男人继xù

给出条件。

薛沐冰转过头来,仔细打量这个男人,他长着一张大众化的脸,嘴上蓄着浓浓一撇胡须,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穿着一套暗蓝色的半旧中山装,面前挂着一幅老花镜,两只胳膊上面戴着黑色的护袖,看起来就像一个拥有技能在身的老匠人。他说高价回收黄金,差不多应该是个金匠吧!

“我说了我不卖!饿死我也不卖!你听见了没有?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薛沐冰生气地吼道,这年头想安安静静地寻死都不容易,他以为那人能听懂他的话,可是,那个人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小伙子,听我说……”

“你闭嘴!我说了我不卖!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卖!”

……

228. 228 生命中的贵人

“你闭嘴!我说了我不卖!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卖!”

薛沐冰抱起蛋黄愤然起身,如今这两个金牌碎片对于他的意义不再是普通的两片金子,而是象征着他和白千影之间的婚姻,他想要继xù

留存的仅仅是他们之间那段不算美好的回忆而已。

他身上还有钻石戒指和传家翡翠,只要随便典当哪样物品,都能换得不少钱,甚至可以解决他目前的窘困情况,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也不想那么做,那几样东西,都有着各自珍贵的意义,是用万金也换不来的!

“反正你都要自杀了,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毫无用处,不如送给我!”

“谁说我要自杀?我怎么就自杀了?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烦人呢!”

薛沐冰决定离开江边,甩掉这个令人讨厌的老头,可是才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的男人喊道:“小伙子,我说也许我可以帮你修好那两片金子呢?”

“什么?!”薛沐冰震惊地转头问道。

“呵呵,我是说,你的金片不是碎成两半了吗?也许我能修好它们!”

“真的吗?你真的能帮我修好?还是……”

“你已经穷困成这样,我还有什么好骗你的!”

男人的话打消了薛沐冰的顾虑,想到善良的桂叔,他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或许这个男人也是他生命中的贵人呢!

“谢谢!刚才我的态度……”薛沐冰为先前的恶劣态度感到抱歉。

“没关系,别放在心上,走吧,到我的店里看一看!”男人站起来,背着手走在前头,他不仅不怪他,反而邀请他去他的店里。

男人扶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走在前面,薛沐冰见他横竖也不像个骗子,于是,背起包跟了上去。

他们沿着江边步行,路过2个红绿灯口,一直走到一个丁字路口,向右转弯来到杏林北路。

男人把自行车停在一家名叫广记金铺的小店门口,锁上车子,拿了钥匙开启了卷闸门,又拉开了里面的推拉门,转身邀请他进去。

薛沐冰看到门口竖立着红色的灯箱广告,上面写着“高价回收、黄金铂金、清洗抛光、饰品定做”等字样,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这个男人是打造金子的金匠。

门头不高,薛沐冰稍稍弯腰钻进这家金店里。店不算大,顶多只有十几个平方,三面墙上的玻璃框里摆满了各种金饰、银器,有金链子、手镯、耳钉、戒指,还有银制的宝宝装饰挂件等等。里侧横摆着一个长条玻璃柜台,将小店一分为二,里面是工作区,摆设着各种打造工具。

柜台上搁着一小盆雪白的珊瑚树,几本图样画册,柜台后面的墙上摆着一座财神爷,前面供奉着香火,香炉旁摆着一只打火机。

薛沐冰看了一遍,这个面积不大的小店里,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也价值不少,他的确没必要骗他手里这点金子。

“坐吧!”中年男人站在柜台后面对他说。

“谢谢!”薛沐冰坐在外面的一张椅子上:“怎么称呼您?”

“免贵姓广,大家伙都习惯叫我广叔!”

男人戴上了老花镜问道:“可以把你的东西给我看看吗?”

“好!”薛沐冰把自己的手搁在玻璃柜台上,缓缓摊开了自己的手心,两个金子碎片静静地躺在上面。

广叔拿出一枚放大镜,将两片碎金放在放大镜下面仔细照了一会,然后放在他手心里,不发一语地坐在了里间的座位上。

“广叔?”薛沐冰喊了一声,他隐隐猜到,这个广叔肯定是没办法修复金牌的了。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两个碎片拼起来,应该是一块金牌,是宋家的金牌,对吗?”广叔抬起头说出自己的推断。

“对!是金牌!是宋家的金牌!你怎么知dào

?”薛沐冰吃惊的喊道,没想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竟然能认出百十年前的东西。

“我们广记百年老字号,定制的每一款器物都会有详细的记录。这块金牌应该追溯到我爷爷的那辈,上面至今保留着广记的字号,不信你看!”

听他说广记是百年老字号,薛沐冰忍不住环视一周,这里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百年老字号”的样子。

见广叔再次举起放大镜,照着金牌的侧面让他看,薛沐冰只好伸过来脑袋仔细一瞧,果真从放大镜里看到金片的侧面印着一个小小的圆圈,圆圈里面有一个“广”字。这次他彻底信了!

“广叔,你能修好它们吗?”薛沐冰满怀希望地问。

“嗯……也许能,也许不能。”广叔摸着他的胡须,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到底能不能呢?你是金匠师傅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他恳切地望着他说道。

“你怎么会有这个金牌的?”广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另外一个问题。

“实不相瞒,这个金牌以前的确是宋家的东西,一共有两块。宋家老太爷把一块传给了儿子,一块传给了女儿。他的女儿是我的奶奶,后来奶奶又把它传给了我母亲,母亲接着把它传给了我的……我的妻子。”

薛沐冰简单叙述了金牌流传的历史。每次提起白千影他的心都会剧痛难忍,尤其说起他们之间的称谓,他哪里有资格和底气说出“妻子”这两个字呢?

“好好的金牌,怎么会烂成两半了呢?”广叔拿起放大镜看着金牌的断面问。

“我……我……”

薛沐冰面露难色,心想广叔也真是够八卦的,到底能不能修复,给个确定的回答,为什么要挖根掘底问个没完呢?

“男子汉说话别支支吾吾的,有一说一,有二尽管说二。”

“离婚的时候,她用斧头把金牌砍成了两半。”

“离婚了啊?那就是前妻了哈!斧头砍断的?她到底有多恨这金牌啊?!给我说说吧!说说你们具体是因为什么离婚的!”广叔好奇地问。

“她不是恨这金牌,而是恨我!”

薛沐冰低下头来,离婚的场面似乎又在他脑海里重播回放了一遍,当时白千影许下决绝的誓言依旧清晰地回响在耳畔,他又忍不住痛恨自己的糊涂行为。

面对广叔的追问,他真的不想回答,为难地求道:“广叔,请别再问了,好吗?”

“那怎么行?你说你要是去医院看病抓药,难道你不需yào

把你的症状还有病因说清楚吗?你要我帮你修复金牌,至少我得了解金牌背后的故事!”

广叔的要求看似合情合理,可是实jì

上简直就是在不断地揭开他的伤疤,逼着他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唉……”薛沐冰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头捋着蛋黄的毛发,将自己脸上所有的情绪全部隐藏起来。

“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把脑袋包成这样?”广叔见他埋头不语,于是伸手一把扯掉了他蒙在头上的衣服。

“别……”薛沐冰感觉头上一轻,惊得他急忙伸手来夺衣服,可是为时已晚,广叔还是看清了他的模样。

“耶?你不是报纸上那个……”广叔扬起一份前几天的报纸,发xiàn

新大陆一般,两眼放光地说。

“金牌还我,我该走了!”薛沐冰迅速站起来,低头来要金牌。

“你姓薛对不对?哎呦,你多久没洗澡了?身上一股味道!你这头发真够扎眼的!那也不至于把自己包成这样啊!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没脸见人吗?”广叔打趣地说。

“还给我!我让你把金牌还我!”薛沐冰见他不仅已经认出了自己,还不停地说着风凉话,便生气地对他大喊大叫道。

“哟~脾气还这么冲!”

薛沐冰从广叔的手里夺走了金牌碎片,转身就朝门外走,待他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时候,他听到广叔说了这么一句话,“薛沐冰!你永远都要做一只不识好歹的缩头乌龟吗?”

“缩头乌龟”四个字再次深深戳中了他的心,他悲愤地转身,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一字一顿地对广叔说:“我不是缩头乌龟!我不是!”

“你不是你为什么要逃走?哦,我就是说你几句,你就受不了想跑,这不是缩头乌龟这是什么?今天只要你这双脚迈出我这门槛,说明你就是名副其实的缩头乌龟!唉,没人拦着你,你想走只管走好了!”广叔坐在柜台后面悠闲地拿起刚才那份报纸。

什么叫不吃馒头也要争口气,薛沐冰这回彻底领略了这一句话的含义。他赌上这口气,背着包转身大步走回屋里,再次坐在了广叔的面前。

“怎么又回来了?不走了?”广叔偷笑一下,眼睛从报纸上方瞧过来,看到气鼓鼓的薛沐冰坐在椅子上,他开始读起上面的一篇商业评论,道:

“……一代商业巨星的陨落,已经成为全民的遗憾和损失。他是新兴商业帝国的缔造者,他是贡献杰出的企业家,他曾经缔造了无数的奇迹和辉煌,他的名字将永远记载在史册上,更会镌刻在人们心中。

“在他突然离世后,薛氏集团无疑成了大海中迷失航向的巨轮,作为薛家长子嫡孙的薛沐冰,却在众望所归的时刻丢下了巨轮的航舵逃避了责任,以至于偌大的商业帝国会在顷刻间毁灭。

“从这一惨痛的结局我们不难看出,豪门出身的富二代、富三代们,终究是享乐主义作祟,面对艰难困苦等特殊时期完全没有能力肩负起大任。这是这一时代的缩影和典型写照,值得所有人反思和深省,在你艰苦创业的同时,是否培养了可靠的守业人……”

……

229. 229 给你指条明路

“这是这一时代的缩影和典型写照,值得所有人反思和深省,在你艰苦创业的同时,是否培养了可靠的守业人……哎呀!写得太深刻了!怎么样?你觉得这篇评论写得如何?”

阖上报纸后,广叔转过头来询问薛沐冰的意见。

“好歹你也说说自己的意见啊!我的嘴巴可都念干了!”广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

“我……我对不起爸妈……是我太混蛋……是我太任性……我后悔……”

此时的薛沐冰心中泛起深深的悔意,一颗心被狠狠地揪起,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大颗的眼泪已经沾湿了衣襟。

他完全是第一次被迫听了关于薛家的新闻,这篇评论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薛氏集团消亡的根本原因,都是因为他的懦弱和逃避,才导致了这么惨重的后果。

他想起来他的父亲乃至整个薛家,都曾对他寄予厚望,可是他……他都干了什么!!

“要是再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怎么做?”广叔看到他哭得伤心至极,接着问道。

“我一定努力学习,不再让爸妈失望……”

“哎呦,晚喽,小伙子,你的机会早已经被你放qì

了!”广叔提醒道。

“我知dào

……”薛沐冰继xù

悲伤。

“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dào

……”薛沐冰哀伤地摇摇头,对于未来,薛沐冰已经感觉自己再也没有未来,他的前途完全是一片渺茫寂寥的黑暗。

“要不我给你指条明路?”广叔饶有兴致地说。

“什么明路?”薛沐冰擦拭了眼泪问道。

“不如跟着我干吧!”广叔挥了挥手中的小锤子说道。

薛沐冰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这个见面不超过1小时的男人会向他伸出援手。虽然薛沐冰对打造金器的技能一无所知,可是他了解一件事,那便是向来金匠的手艺是绝对不外传的。

“怎么?不愿意?你好好kàn

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一个流浪汉带着一条流浪狗,一没饭吃二没地方睡随时有可能饿死街头,你已经不再是挥金如土的阔少爷了。我现在好心好意收留你,你却不领情!嫌弃我小门小户,看不起我手艺人?”广叔寒了脸色不悦道。

“不是……广叔,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感激你……感激你愿意收留落魄的我!可是,我不知dào

我会不会让你失望……”

他的内心飘忽不定,吃不饱穿不暖睡不稳的日子已经让他饱尝了人间的辛酸寒凉,他比任何人都要渴望有一席遮风挡雨的地方。但是,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说出自己心中的顾虑。

“别人会不会失望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你若是做的好,我怎么会失望呢?”

“我就是怕自己做不好!”他明白自己身无长处,除了吃喝玩乐他什么都不会。

“你看你!垂头丧气,毫无自信,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做不好可以慢慢学,一口能吃成胖子吗?害pà

失败是吗?你已经够失败的了,还怕什么失败?话又说回来,失败有什么可怕的?真zhèng

可怕的是你不敢面对失败!你不会真被打击的一蹶不振了吧?我滴妈呀!要真是这样,我要是你我干脆直接跳进郁江死了算了!”

广叔毫不留情地打击他,见他越是哪里不痛快,就越往他伤口上戳。

站在失败的十字路口,薛沐冰挣扎难过,不敢迈步选择。

广叔犀利尖刻的话语,像一条条带刺的皮鞭,不停地鞭策着他,疼痛好像使他变得更加清醒了!

他就是缺少这种鞭笞的力量,狠狠敲碎他的壳子,才能逼得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他内心深处蕴藏着一处死寂的火山,火山内部的岩浆正汩汩运动着,他就差那么一点能量,就能冲破自己了!

“你想不想成功?”

广叔突然换了口气,神mì

兮兮地问。

“想!我想!”薛沐冰睁大了眼睛,他太想摆脱目前的窘境了。

“只要你肯跟着我脚踏实地地学手艺,我保证你很快就能成功!”

“很快是多久?”

“少则一两年,像你这种自信匮乏的,大概七八十年吧!”广叔摸着自己的胡须,郑重地回答道。

“七八十年?”薛沐冰石化了,他脑海里想象的一幕是七八十年后,他的坟头一定是长满了荒草。

“哪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是成功一定要付出不懈的努力,如果不努力就连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想要的成功的第一步,你得想办法把肚子填饱!”

说到填饱肚子,薛沐冰的肚子发出一串咕噜声,他尴尬地看了一眼广叔,见他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

“你还想不想修复金牌了?”广叔见他尚有一丝犹疑,话锋一转地问。

“想,我想修好它!”薛沐冰点头如捣蒜。

“这块金牌对你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吧?如果我告sù

你,我可以帮你修好它,但是前提是要你跟我学手艺,你愿意吗?”

“愿意!我愿意!”反正他也没地方去,薛沐冰知dào

这是广叔在拐着弯给他机会,他没有理由再推三阻四。

“好!”广叔拍案而起,走出柜台,来到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大喝一声道:“那还愣着做什么?”

“什么?”薛沐冰反被广叔吓了一跳。

“拜师啊!”

“师父!”薛沐冰站起身弯腰90度,一鞠到地地说:“谢谢师父收留!”

直起身后,薛沐冰就看到广叔摘掉了老花镜,大腿支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腿上,手里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正斜眯着他。

那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老匠人,倒像是一位混迹在平民中的老江湖。薛沐冰懂了,他是在等着他这个新收的徒弟给他点烟呢!

薛沐冰二话不说,两步走到财神爷的神龛前,取下打火机来到广叔面前,为他点燃了香烟。

广叔猛然抽了一口香烟后,露出了满yì

的笑容,道:“你小子比狗熊稍微聪明了那么一点,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你这个笨徒弟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行有行规,家有家法,既然你拜我做了师父,从今后凡事你皆要听我的吩咐,三年的无薪学徒,我管你三餐食宿,教你手艺,你务必要遵循八条规定!”

“哪八条?”

“戒烟戒酒,戒色戒赌,戒惰戒懦,戒骄戒躁,这八戒,能做到吗?”

“什么是‘戒惰戒懦’?”薛沐冰对这两条不太明白,其他都好懂。

“戒除惰性,戒除懦弱!”

“哦,我明白了,我都能做到!”薛沐冰肯定地点点头。

“好了!现在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为了表示庆祝,师父我今天中午就带你去上档次的地方吃顿大餐!跟我走吧!”

广叔穿上脚下的鞋子,拿起自己的外套,先一步迈出店门,转身发xiàn

薛沐冰依然站在原地,遂问道:“怎么不走了?”

“我……”薛沐冰真的害pà

出去见人。

“小子,记住,从这一刻起,你必须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已经不再是薛沐冰!也不要畏惧旁人的眼光!拿出你的勇气来吧,别像头畏首畏尾的笨狗熊!”

如果说薛沐冰的性格是典型的软硬不吃的话,那么激将法对他来说最为奏效,他好言相劝或者打他一顿,可能都不能让他前进一步,可是只要你拿语言来刺激他,他才会奋发图强找到自己的勇气。

薛沐冰深吸一口气,心中腾起一股力量,努力地忘记自己是谁。

似乎做好了一切准bèi

,他终于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奋力地向前迈出了一大步,这一步就是改变他人生的至关重yào

的一步!

“到了!就是这!”广叔说要带薛沐冰去一个上档次的地方大吃一顿,当他们二人站在街边一处店面前,广叔冲他说道。

说完,广叔豪迈地坐在了门口的小桌子上,朝里面的正忙碌的老板娘挥挥手说:“细妹!来两份大餐!10块钱一份滴!”

“好了啦!马上就来!”

薛沐冰仰头看着这家饭店的招牌,满是黑漆漆的油污,看样子好像很多年都没有更换过门头了,黑灰里隐约可见这几个字:珍珠港大饭店,名字倒是挺响亮的,看这样子快成黑珍珠了吧!

往里一瞧,里面20多平方大的门面,摆着几张桌子,门外也摆着好几个饭桌,有不少农民工都聚在这里吃午饭。

“快过来坐呀!”广叔见他愣在原地,催促道。

薛沐冰砸吧砸吧嘴,抱着蛋黄无声地坐在了广叔的对面,没想到师父说的“上档次的地方”就是大排档啊!大餐就是10元一份的快餐!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不多时,老板娘上了两份快餐,一荤两素。薛沐冰把唯一的一块红烧肉夹给了地上的蛋黄吃了,广叔见他如此,不解地说:“自己都快饿死了,还有心思管狗啊!”

薛沐冰不说话,兀自吃起饭来,广叔看不惯他的做法,那是因为他不知dào

这狗对他意味这什么……

230. 230 虎落平阳被犬欺

薛沐冰不说话,兀自吃起饭来,广叔看不惯他的做法,那是因为他不知dào

这狗对他意味这什么。他宁可自己挨饿,也不会再虐待带黄了!

风卷残云消灭了一盒饭,面前又多了一份快餐,广叔若无其事地说:“吃不饱哪有力qì

干活啊!慢慢吃吧,我去旁边抽根烟!”

广叔借口离开后,薛沐冰开始吃起第二份快餐,这时他听见旁边有人在议论着什么,直到有个嘴里叼牙签的人把腿翘在他身边的凳子上,流里流气地说:“哎大家伙你们快来看啊!你们看这家伙像谁?像不像电视里的那个谁……”

这人喊了这么一嗓子后,一下子围来了十几个人,都是工人打扮,旧衣烂衫满身尘土,他们好奇地打量着埋头吃饭的薛沐冰,七嘴八舌起来。

“像地紧哟!你们看这头红色地毛,像不像?”一个男人抓着薛沐冰的头发展示给其他人看。

“岂止像,简直就是!你看这细皮嫩肉滴!”居然有人端起了他的下巴,薛沐冰愤nù

地打掉了那个人的手。

“他怎么可能是那个浑球大少爷,人家都是吃鱼翅长大地,会来这里跟咱们一起吃大排档?”

“是么?”最开始的那个人一把揪住了薛沐冰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拽,仔细地把他又瞅了一遍,最后往旁边啐了一口道:“就是那小子吧!你们看他这张脸,长得标不标致?V市第一美男子哦!老子真想试试爽不爽!哈哈哈……”

“他妈B凭毛他就该吃鱼翅?老子们就活该累的跟驴一样!”

一阵淫笑声中,有人不住地拍打着他的脸,还有人捏他的胸肌,嘲笑也就罢了,可是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群人肢体上的侮辱,薛沐冰最终忍无可忍,泼出自己的盒饭,并且给了对方重重一拳。

真是虎落平阳,敌不过人多势众,薛沐冰被那群人围殴了一顿。直到店里的老板娘大喊:“表打了!表打了!要出人命喽!”这群人才悻悻地离开。

薛沐冰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后,他看到自己的师父就坐在旁边的石墩上抽着烟,看着他被一帮人修理,薛沐冰有些气愤,他居然在看他的热闹!

“师父!”

“吃饱了吧,那就回去干活!”广叔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了。薛沐冰在角落里找到蛋黄,抱着它几步追了上去。

广叔没有回店铺,而是带他回到附近一个小区的三居室。房屋是简装,只有一些生活必备的简易家具和设施。

薛沐冰四处巡视一番,发xiàn

有两个卧室,还有一间是工作室。他有点不敢相信“百年老店”店主的家里居然住的如此寒酸。

“以后你就住这间!”广叔带他走进一间次卧,里面有一张简单的单人床,还有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薛沐冰走进去看了一看,心中很是安慰,他总算有落脚的地方了,再也不用风餐露宿了。

“去把你自己好好洗洗,快要把人熏死了!还有你那张脸,脏的还能见人吗?”广叔丢给他一包衣物,说道:“这里是衣服,穿吧!”

广叔厌恶的表情,让薛沐冰心里真不是滋味,这大概就是寄人篱下的感觉吧!越接触越觉得他这个师父真是一个刀子嘴刀子心的人,说话跟外面那些嘲笑他的人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尖酸刻薄。

薛沐冰没辙,怄气地来到卫生间洗了澡,热水器里居然只有冷水,他从门缝伸出一个脑袋大叫道:“广叔!没有热水!”

“不是有冷水吗?有水还挑三拣四的,你以为这是King

Shine酒店总统套房吗?”

一句话呛住了薛沐冰,他认命地关上门,用冷水继xù

洗澡。洗了头发、剃了胡须,穿上干净衣服后,薛沐冰舒服多了。出了卫生间,广叔已经在工作间等他了。

“总算像个人样了!来吧!开始干活吧!”广叔指着房间中央的桌椅板凳,示意他坐到那里去。桌子上摆着一只凤凰的木雕,还有一些刀口不一的刻刀等工具。

“我要干什么?”坐在板凳上的薛沐冰,口气有那么一点不快。

“当然是学雕刻!照着这只凤凰的样子,你也学着雕一只!”广叔说完从屋里的大冰柜里提出一个方形的大桶,用力将桶倒扣在卓面上,磕出一整块四四方方的大冰块。

薛沐冰呆呆地望着冰块,心里觉得广叔这不是故yì

刁难他吗?他从来没有接触过雕刻这门艺术,现在就让他提刀上阵,他完全不知dào

该从哪里下手。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冰块开始一点点融化,薛沐冰始终没有动手。

广叔一根烟吸完,折回头来看到他还在发呆,他摇摇头,说道:“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是在生我的气?气我见你被人群殴却袖手旁边?”

心思一下就被人洞穿了,薛沐冰惊讶地抬眼望了他一下,表示他说对了。

“做人要经得起冷嘲热讽。别人嘲笑你,那是因为你太可笑!为什么人家不笑我?为什么别人偏偏讥讽你?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别人嘲笑侮辱你,你还手没错,说明你还有那么一点自尊!别人人多势众群殴你,你吃亏了正常,说明你本事不够!你凭什么跟我置气?哦,就因为我是你的师父,就应该出手帮你?要是这样想你就错了!这世上谁也不欠谁,不要认为别人帮你是天经地义。帮你是仁义,不帮你是人之常情。”广叔将他训斥一顿。

薛沐冰好像明白了一些,心中的气也消了。这世界上除了父母无怨无悔地对你好,其他人对你好那是你的福报,对你不好你也不应该埋怨,因为任何人都没有雪中送炭的义务。

“对不起,广叔!你说的对!”薛沐冰长舒一口气。

“那还傻愣着干什么?冰都要化了!雕好凤凰就用相机拍下来,回来我检查!”

“我不会,我没有学过雕刻!”

“谁他M生下来就会啊!不会你就多学多练!练会为止!”广叔没有教他任何雕刻的技巧和要领,只是丢给他几本关于雕刻的书籍,然后就退出了工作间,离开了家。

唉……这个师父真让人受不了!

让他雕刻冰块,竟然也不告sù

他该从什么地方下手用什么刀具比较好,一上来就整一直复杂的大凤凰,谁会呀!

薛沐冰伸手拿起桌上的平头刻刀,细细地研究着每把刀的刀口,不同型号的刀具,刀口的倾斜度和宽度都不同,应该具有不同的作用吧!

再看看桌上的冰块,已经开始融化了,桌上的水顺着桌上的凹槽引流到了地上的盆里,盆里已经慢慢积了一层冰水。

雕刻凤凰实在太有难度了,薛沐冰感觉好像上了考场一般,幼儿园的水平要你做大学的试卷,这不明摆着一窍不通吗!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溜走了,2个小时过后,广叔再次来到工作间,发xiàn

桌上的冰块只剩下肥皂大小,地上的大盆已经积了满满一盆水。

广叔走到工作台旁,拿起相机回放,发xiàn

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有点生气地问:“凤凰呢?”

“我不会!”薛沐冰指指桌上的工具。

“薛沐冰!吃屎你会吗?不会是理由吗?我跟你说过,不会可以学,可以慢慢练,不是给你书看了吗?为什么你连动手都不愿意?”广叔这下真的生气了。

“你没有教我该怎么下手!”

“书上有字你不认识吗?要我一个字一个字读给你听吗?拿刀往冰块上戳,需yào

人教吗?你没手吗?”广叔拿起刀在最后一点冰块上猛戳几下说道。

“……”薛沐冰彻底无语了。

“薛沐冰!你好好kàn

看!这块冰是怎么没的?就是在你毫不作为的情况下,它一点一点消失了。我告sù

你,它不只是一块冰,它就是你们薛家薛氏集团你懂不懂?就是因为你拿害pà

当借口,怕自己做不好,所以你选择了放qì

,薛家没了,薛氏集团垮了,你还在愣什么?!”

“……”薛沐冰猛然抬起头,震惊地望着广叔。

“这块冰也是你自己!在有限是时间里,你都干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干!你眼睁睁看着它一点一点化掉却无动于衷!一天两天,一年十年……你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这就是你的下场,你看到了吗?”

广叔愤nù

地吼完,“砰”地一声关上了工作室的门。

薛沐冰再一次凌乱了,他的内心焦灼矛盾,各种情感齐齐涌上心头,逼得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人生。这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开始认真地思考“人生”这个命题。

一千种、一万种声音在他心底呐喊,不能再这样混沌不堪了!薛沐冰,你要面对现实,你要站起来,你要勇敢,你要战胜懦弱的自己!

“薛沐冰!你一定能行的!加油!”最终,薛沐冰握着拳头,开始给自己加油鼓劲,之前的阴霾心情一扫而空,他感到自己身体里充满了一种全新的力量。

……

231. 231 狗屎还是金子?

“薛沐冰!你一定能行的!加油!”最终,薛沐冰握着拳头,开始给自己加油鼓劲,之前的阴霾心情一扫而空,他感到自己身体里充满了一种全新的力量。

他认真地拾起地上的几本书,从头到尾看了几遍,心中大概对雕刻有了初步的认识后,他走到冰柜里提出一桶冰,像广叔那样将冰桶倒扣在桌上,然后开始拿起桌上的刻刀,认真地在冰块上刻划起来。

他的心里想着的是凤凰,可是经过一番削减,冰块最终剩下的形状看起来就是一个弯曲不平的长条,什么都不是。他还是用相机把第一个“作品”拍了下来。

接下来,他清理掉桌上的雪渣和盆里的积水,又开始取出新的冰块继xù

练习,随着一个又一个四不像的作品出炉,薛沐冰慢慢摸索到了一点点技巧,平头刀适合切断冰块,斜头刀适合斜切,凹头刀适合挖沟。

薛沐冰投入地雕刻着,没有发xiàn

门开一缝,老花镜后的一双眼睛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薛沐冰几乎每天都在和冰块打交道,在重复的刻划中,他不仅自学了一些雕刻的经验,更在雕刻过程中学会了专注和耐心。

他的作品也从什么都不像到有点像茄子再到有点像企鹅,最终开始有点像鸟了。每天有蛋黄和小瓦的陪伴,薛沐冰更加觉得有干劲了,他想让自己做的更好,所以他不停地在努力。

窗外晴天雨天天气变幻,树木发芽抽叶花开花谢,唯一不变的是他专注的背影。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他终于完整地雕刻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冰雕,耳畔响起了掌声,抬头他看到他的师父笑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扬,这一刻,他的自信全部回来了!

学徒的第一门课程结束了,第二门课程就是到店里实习。

最初实习的日子里,广叔并没有教他如何打造黄金,而是让他在一旁看,看他是如何做的。

柜台后面的工作台上,摆着一块砖头,广叔大部分熔化金子的步骤就在这上面完成的。

薛沐冰还注意到,砖头旁边摆着一个瓷碟子,碟子里面盛着一些白色的细细的粉末颗粒,看上去像平常食用的细盐一般。

广叔取出三块性状不同的金属同时摆在了砖台上,其中左边的一块看起来锈迹斑斑呈暗褐色,中间一块呈现亮金色,最右边的是一块脏兮兮有些暗乌的块状物体,摆在了砖台上。

然后,他抬起头对薛沐冰说:“我来考考你,你能认得出哪块是金子吗?”

“这太简单了!当然是中间的那块!”

“确定吗?”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左边的这块锈成这样肯定不是,右边的脏兮兮的看上去像一坨狗屎,肯定也不是!只有中间的这块金灿灿的,一看就知dào

是金子!”薛沐冰说的头头是道。

“是吗?那我们就来进行下一步,熔化金子!”

广叔笑了笑,拿起高温氧气枪点燃了火,一股细长的通红的火苗从枪口喷出来,他将火苗朝左边的金属上面一照,金属虽然被灼烧的泛红,可是移开火苗,冷却后的金属还是附着铁锈,没有多少变化。

氧气枪移到中间的亮黄色金属块上,不消几秒,表面的那层金色外衣即刻褪去了,剩下的金属呈现出紫红色的光泽。

最后,灼烧右边的那块狗屎模样的块状物,却神奇地露出了金灿灿的一角,并且金色慢慢开始变的通红,随后熔化了。

熄灭了氧气枪后,广叔笑着问他:“再说一下,到底哪块是金子呢?”

“不可能啊!第三块怎么可能是金子呢?”薛沐冰被眼前简单的现象镇住了。

“小子!你没学过马克思哲学辩证唯物主义学吗?”

“什么?”

“透过现象看本质!你看这第一块,是块生了锈的破铁,没错。铁的熔点是1535度,所以高温氧气枪达不到这一熔点,没办法熔化它。第二块接触到氧气枪后表面一层金箔立kè

褪去,里面剩下的就是金属铜,铜的熔点是1083度,虽然有熔化迹象,可是铜的颜色是紫红色并非金黄色,它不过是一块镀了金的铜。

“而第三块,这块被你当成狗屎的东西,虽然它的表面附着着一层脏东西,但是接触氧气枪后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事实证明,它才是真zhèng

的黄金。黄金的熔点是1064。63度,所以它很快熔化了。”

广叔指着台面上的三块金属物给他分析道。

“没想到啊!”薛沐冰感叹说。

“我为什么要找三块性质不同的金属让你来辨别,目的就是要你学会如何去辨别真伪。铸造黄金这一行,鉴别真伪至关重yào

,不光要用眼睛,更要用实jì

行动来佐证。这和我们日常生活待人处事是一样的,不要过分相信你的眼睛,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很多真相往往是看不见的!不光要看、要听,你还得用这里!”广叔用拳头砸了砸他自己的心脏位置。

“这里?用心?”薛沐冰也模仿他的动作,砸砸自己的心口处,若有所思地说。

“对!”广叔将破铁和铜块拿到一旁,砖块上只留下那块金子,他又打开氧气枪将整个金块给熔化了。熔化后的金块缩成一团,通体泛着金色的光泽,可是还是残留着一些暗色的杂质。

“人常说‘真金不怕火炼’,可是金子的熔点还没有铜的熔点高,很容易就被炼掉了呀!”薛沐冰忍不住问道。

“你可以了解一下金的物理性质,这是一种贵金属,在室温下为固体,它的密度高、柔软光亮,具有耐腐蚀性,延展性极好。‘真金不怕火炼’不是说火烧不了它,而是说即使大火灼烧之后,它依然能保持自己稳定的特性,不易和其他物质发生化学反应,不会挥发,成分和重量也不会有多少变化。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广叔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薛沐冰点点头,他发xiàn

自己以前上学时候学的知识基本上都忘得差不多了,接着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提纯!这块金子的纯度不够,上面依然残留着大量的杂质成分。”广叔右手持着镊子夹起金块说道。

“用什么提纯?”

“硼砂!”

“硼砂?硼砂是什么样子的?”薛沐冰问道。

“白痴,这就是硼砂啊!”广叔指了指旁边瓷碟子里的白色细末状的晶体颗粒说道。

“看起来和食盐差不多。”薛沐冰感觉硼砂实在太不起眼了。

“别小看了硼砂,它的用途大着呢!想要获得一块纯净无杂质的金子,就需yào

用上它。硼砂这种东西,看起来普通,可是它却能帮金子去除杂质,提高纯净度。”

广叔夹起金块放在瓷碟子里沾了一些硼砂后,又放回到氧气枪下继xù

灼烧。薛沐冰果然看到有黑色的小颗粒被煅烧出来,金块比刚才看起来更亮了。

广叔把金子放在旁边的水碗里冷却后,又沾上硼砂继xù

灼烧,如是反复多次,直到一块金亮亮的金块摆在台子上,他熄灭了氧气枪。

“太神奇了!离开硼砂还真不行啊!”薛沐冰感叹一声。

“一个真zhèng

的好男人就像一块金子,不仅经得起千锤百炼,更耐得住化学品的腐蚀。到底是真金还是破铁,只要经过这高温氧气枪的熔化,就能一见分晓。”

广叔的手里换上了一把小锤子,提纯后的金块被转移到一个铁板上,趁着未冷却之前,他开始敲敲打打地锤炼起来。他低着头一边锤打金块,一边说了这番话。

薛沐冰默默地受教着,他知dào

这是广叔在教他做人的道理。

“打磨金子其实和做人都是一样的。很多人不是天生就是伟大的成功者,他可能正在经lì

失败,他也可能被朋友出卖,他可能失去所有人的信任,他可能会变得一无所有。他看上去颓废落魄,乌烟瘴气,像块脏兮兮黑漆漆的破铁,也许更像是一团令人恶心的臭狗屎,可是,只要他的身边有硼砂这样的朋友,不断地帮zhù

他,支持他,信任他,帮他驱邪扶正,他一样可以被提炼成一块真金。”

薛沐冰心中大撼,广叔说的不就是他吗?曾经他的身边围着一帮化学品和污染物,对他的人生没有起到多大的帮zhù

,反而是在害他。可是,身边的“硼砂”,他从来没有在乎过。

他失去了一直对他最好的那颗硼砂——白千影。

“硼砂……”看着那瓷碟子里毫不起眼的白色晶体,薛沐冰的眼睛模糊了。

“薛沐冰,你想做一块金子还是一块破铁?”广叔转过身,将冷却的金块重新放在氧气枪下面灼烧,顺便问他这么一句。

“金子!师父,我想做一块金子!”薛沐冰用手臂抹了一把眼睛,坚定地说道。

广叔不再言语,专心地开始锤打金块,金块随着他的力道变换而改变着形状,更换工具不停地敲敲打打无数下,经过反复的磨练,一条金龙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了薛沐冰的眼前。

……

232. 232 不祥的预感

广叔不再言语,专心地开始锤打金块,金块随着他的力道变换而改变着形状,更换工具不停地敲敲打打无数下,经过反复的磨练,一条金龙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了薛沐冰的眼前。

“哇!好棒的一条龙!”薛沐冰惊叹道。

“还不算完!”广叔拿起金龙将其放在了一个白色半透明的罐子里,里面有很多褐色的小圆球。

“师父,这是要做什么?”

“打磨抛光!”按动开关,打磨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起来,装着打磨石子的罐子因为受力摇晃而产生了大量的泡沫。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机器停止转动,广叔重新打开罐子,找到那条金龙,放进水里清洗,又用锉子打磨了几个不甚满yì

的地方,又经过一番琢磨,金龙终于完成了。

“怎么样?你觉得锻造黄金容易吗?”广叔问道。

“太不容易了!想要得到一件首饰,还需yào

经过成千上万次的琢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想不想重振薛家?想不想找回你的硼砂?”广叔接着问道。

“我想!师父!”薛沐冰眼眶湿热地点点头。

“那好,你也来打造一条龙吧!什么时候造出一条一模一样的龙,你离成功就不远了!”

“好!”

薛沐冰再也没有畏首畏尾,而是勇敢地接过了师父手里的锤子,坐在了工作台前。从完成凤凰冰雕那一刻起,他终于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句话,只要有决心,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能够造出一只同样的金龙来的。

打造黄金要比雕刻冰块更难,冰雕主要是练习手法,而铸金则需yào

眼脑手并用,此外还要掌握速度和火候。

从此,薛沐冰几乎每天都埋头在敲敲打打之中,一个金块在他手里,从开始的长条,到后来的蚯蚓、泥鳅,最终化身为长虫。

忘却晨曦暮昏,度过暑往寒来,又是一个半年,一条金光闪耀的金龙跃然桌上,薛沐冰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师父,请帮我看看哪里需yào

改进的?”薛沐冰谦虚地问。

“嗯……小子!你可以进行第三门课程了!”广叔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望着手上两条几乎一模一样的金龙满yì

地说道。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我成功了?”薛沐冰开心地问。

“只能说你第二门课程及格了!离成功你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那快告sù

我第三门课程是什么吧!”

未等广叔开口,这时店外进来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男人,看上去30岁左右,他进门之后收掉手里湿哒哒的雨伞放在了门口的盆里,边拍打身上的雨珠边说:“师父,我来晚了!”

听见那人喊“师父”,薛沐冰不由地多看了一眼,他也是广叔的徒弟吗?

这时,只见广叔朝他笑着说:“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来!我来给你介shào

,这就是你的师弟,薛沐冰!”

“薛沐冰,这是你的师兄,钟元!”

“师兄,你好!”薛沐冰伸出一只手,表示友好。他见这个师兄一脸的凶悍模样,左边眉毛上面还有一道疤,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样子。

“好!”钟元笑也不笑,伸出手掌飞快地击打了他的手掌后,又把手放回了衣兜里。

“薛沐冰,你的第三门课程即将开始了!钟元从现在起就是你24小时贴身教练,我已经为你制定了一整套的学习计划,未来会由他监督你执行。”广叔说明自己的意图。

“好!”

薛沐冰看了看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师兄,打心底有些发憷,不知dào

第三门课程是什么内容,还需yào

这么个贴身教练?可是既然是广叔安排的课程,他只有无条件地接受。

“在进行第三个课程之前,我给你放一天假,明天钟元会陪着你出去转转,要是有想见的人也可以去见一见!”广叔又做补充道。

“好,谢谢师父!”自从拜广叔为师,薛沐冰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没有机会去做别的事情。既然明天给了他一天假,他想到外面走走,看看外头的世界有没有多大变化,还有他应该去看望他的爷爷了。

“钟元,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你再来接他!”

“是!师父!我先走了!”钟元握拳告辞,打着伞消失在门外的雨幕里。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还在睡梦中的薛沐冰就被广叔给踢醒了,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稀里糊涂地问,“师父……现在几点了?”

“快起来!你师兄快到了!”

“哦!”

薛沐冰起身穿衣下床,蛋黄也从被子里跳了下去。收拾好自己,刚吃了两片面包,钟元就敲响了大门。

“快去吧!”广叔说道。

“哦。”薛沐冰跟着钟元出了门。

钟元是开了车的,车子就停在了楼下。两人坐上车,钟元默不作声地开着车,他不说话,薛沐冰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对这个只见第二面的师兄,他还没找到什么好感。

“想去哪里?”钟元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头也不回地问。

“哦……去哪里呢?”薛沐冰被他问的一愣,一时半会真不知dào

该往哪里去。

“一夜的时间都没有想好,你是榆木脑袋吗?”钟元冷冷地说。

……我KAO!这个师兄也太那个了吧!简直就是广叔第二,口气一样的臭,说出的话一样的扎人!

薛沐冰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他,可是他既然是他的师兄,说他几句他也没有回嘴的份。挨着吧,钟元可是他24小时的贴身教练呢!

薛沐冰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第三门课程不是那么单纯了啊!

“我想去一趟白芍区白桦岭小区!”薛沐冰最终决定道,这是第一个目的地,现在他就要去找朱心荷,凭朱心荷和白千影的交情,薛沐冰料定朱心荷一定知dào

白千影的下落。

汽车来到白桦岭小区,他借着旧时的记忆找到了朱心荷家所在的单元楼层,忐忑地按响了门铃。

不多时,门开了一条缝,可以看到一位系着围裙的中年妇人带着小心翼翼的眼神打量着外面的他们,薛沐冰猜测她应该是朱心荷的母亲。

“你们找谁?”

“阿姨!您好!请问朱心荷在家吗?我是她的高中同学!”薛沐冰礼貌地询问。

“不在!”妇人一听他们打听朱心荷,脸色骤变,立kè

就要关门。

“阿姨!阿姨!您等等!先别关门!能告sù

我她去哪了吗?”在门快要阖上的时候,薛沐冰伸手挡住了门。

“你们这些人真是的!三天两头来找我女儿!烦不烦人呢?我早就告sù

过你们她已经走了,我也不知dào

她去哪了!拜托你们别再来打扰了!”

朱心荷的母亲愤nù

地甩下几句话之后,“嘭”的一声重重地阖上了大门,震了他们一跳。

朱心荷走了?她去了哪了?从她母亲恶劣和不耐烦的态度上看,好像还有其他什么人不断地来找过朱心荷,会是谁呢?

“阿姨!朱心荷到底去哪了?请你告sù

我好吗?我找她真的有很重yào

的事!只有她知dào

白千影的下落!”朱家的大门第二次被薛沐冰敲开,里面的人就差举着扫把追着打了。

朱心荷的母亲要不是听到“白千影”这个名字,恐怕她肯定不会再开门的。

“年轻人,别再问了!我女儿1年前就出国了,至今没有跟我们联系过,我们不仅不知dào

她的下落,更不知dào

小影的下落,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门再次阖上,薛沐冰的一只手举在胸前,想要再次敲门,但是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他脑中充满了疑问,朱心荷1年前就出国了吗?去了哪个国家?为什么突然要出国呢?

看来这些问题是很难找到答案了,薛沐冰和钟元对望了一眼之后,便离开了白桦岭小区,车上薛沐冰对钟元说道:“麻烦你带我去一趟汽车俱乐部,可以吗?”这是他的第二个目的地。

按照他的要求,钟元开车来到极速赛车场,留在了车里等他。薛沐冰步行来到汽车俱乐部,询问了前台之后,又折回头走进了极速赛车场。

此时的伍阳正在给赛车做性能检测,视线里走进了一双鞋子,他抬起头来看清了来人的脸后,有一些吃惊。

距离上次的不欢而散已经有一年时间了,伍阳抬起头又低下了脑袋,没想到薛沐冰今天会来找他。

“伍阳……”薛沐冰喊了一声,他知dào

伍阳一定还在生他的气吧。

“你来干什么?”伍阳口气平淡地说。

“能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说完我就走!”

伍阳再次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摘掉了手上的手套。他们坐在了看台上上次的那个地方,伍阳掏出一根烟,点燃过后,吸了一口说道:“有什么话说吧,我还忙着呢!”

“对不起!我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

“向我道歉?”

“是的。上次我不该冲你发火,更不该不相信你!”见伍阳不接话,薛沐冰继xù

道:“我已经为我的愚蠢行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错了!”

“别再提了!”

……

233. 233 再遇旧人

“别再提了!”刚愎自用的薛沐冰能意识到自己错了,并且给他道歉,这真是令伍阳始料未及的事情。听到他真诚的道歉,伍阳已经释然了。

“你不能原谅我吗?”

“要是不原谅你,你说我会坐在这里和你说话?”

“你原谅我了?”薛沐冰惊喜地问。

“上次的不愉快我已经忘了,你也忘了吧!”伍阳根本没有记他的仇,薛沐冰家里发生了那么多变故,他们朋友一场,他一直对他的事情比较挂心的。

“谢谢!”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有什么需yào

兄弟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现在跟着师父学手艺,过的还行。伍阳,真心地谢谢你,这辈子我们还是好兄弟!”薛沐冰伸出了右手。

伍阳看到他的摊开的手掌心,注视片刻,扔掉了手中的烟头,握住了他的手掌。

这一刻,他们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感受着来自彼此的诚意,这就是好兄弟,不管发生多大的误会,误会解开后,他们之间的铁杆情谊依然没有改变!

得到了伍阳的谅解后,薛沐冰和钟元离开了极速赛车场。钟元问他下一站去哪,出神的薛沐冰没有回答。于是,钟元自作主张地开车带他来到了市中心,泊车之后,他们上了天桥。

站在天桥上眺望穿行的都市,真的有种时不我待的感觉,一年之间,市区有了不小的变化,变化最多的就是林林总总的广告牌和大小商铺名称。

旧的去了,新的又来,经得起时间的锤炼,便可以长盛不衰,经不起就会被时间的洪潮吞噬淹没。

“唉……”薛沐冰长叹一口气,不知dào

脑海里正在想些什么,片刻,他转头对钟元说:“师兄,我想去江边走走!”

“想去哪里只管去,这是你的自由!走吧!”钟元虽然口气不善,但是他还是率先掉头下了天桥,朝江边的方向走去。

穿过滨江路,便到了郁江江畔,沿着江堤往前走,远远的就能看到江那岸高耸入云的大厦和上面醒目刺眼的“K”。

“X”的时代早已经被“K”时代所取代,他想起了康以笙,想着他这个时候是不是正坐在大厦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傲视着天下。

无可厚非,他对康以笙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他早就成为了万千少女崇拜的对象,薛沐冰哪一点能和他相提并论呢?

薛沐冰的心中隐隐浮出一丝恐惧,他害pà

,害pà

康以笙比他先一步找到白千影,他更加害pà

白千影会接受他!

曾经,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恐怕白千影最终选择的一定会是康以笙吧!薛沐冰自能暗自祈求,祈求上天能够再眷顾他一次!

康以笙会知dào

白千影的下落吗?薛沐冰很想去找他问一问,可是他终究没有勇气,他猜康以笙就算知dào

也未必会告sù

他,因为他们之间就算单纯的“情敌”关系!

走的累了,薛沐冰坐在了江畔的长椅上休息,望着茫茫的江水想着自己的心事。人果然是经lì

越多,心事也就越重。

三年的无薪学徒还有2年未结束,他身上依然生无分文,一切都是广叔在照应着他的日常生活。现在的他,想打个公用电话都不行,更别谈去做的别的事情。

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广叔身上,希望自己坚持下去,等到出师之后,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视线里走进两个年轻人,高中学生模样,走在前面的是个帅气的男生,跟在他后面的是个样貌普通的女生。他们一前一后,间隔不到一米,女生低着头踩着男生的脚印紧紧地跟随着他。

“叫你不要再跟着我,你耳朵聋了吗!!!”忽然之间,男生转身恶狠狠地吼出这么一句,吓得女生一愣。

“我……”

“我什么我?我叫你滚,你就给我滚!你知不知dào

你有多讨厌?整天像个跟屁虫一样,你烦不烦呀!我真是一秒钟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脸,你走啊!别再来烦我!!”男生无情地数落着女生,完全不顾对方的感受。

“今天是你生日……这个东西送给你……”女生的鼻头冻得发红,嘴巴里呵出一阵白色的雾气,声音很小,似乎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的礼物盒,呈在男生的眼前希望他能够收下。

“谁稀罕你这破东西!从小到大你就这么烦人!我拜托你从今以后别再做这些幼稚可笑的事情,好不好!!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告sù

你,就算这世界上的女生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哼!”

男生竖着眉毛叫嚣道,他一把抓起女生捧在手心里的东西,看也不看,使劲地扔向了大江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地让薛沐冰回忆起从前的一个往事来,还记得那年他的生日,白千影就是这样约他在江边见面,并且说是有礼物要送给他。

可是他呢?他恶狠狠地训斥了她一通,抓起她的礼物盒,看了一眼之后,就直接丢进了江里。那究竟是一份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呢?

薛沐冰依稀还能记得,好像是一个木雕肖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白千影亲手雕刻的礼物,所刻人物应该就是薛沐冰的肖像吧!

薛沐冰的心狠狠地痛了,他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还有白千影,他就是这样对待她的,甚至比这还要残酷许多倍。

如今亲自看到这种场景,他才知dào

当初自己的嘴脸有多么丑恶,他怎么能那么混蛋?

他想冲上去好好教xùn

那个不知好歹的男生,可是钟元却拦住了他,叫他不要多管闲事。

那个男生走了以后,他看到女生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见她趴向护栏,薛沐冰赶紧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说:“小妹,不要想不开!”

“大哥哥,谢谢你,我没事!”女生抹着泪水说完之后,视线望向了江面。

薛沐冰随着她的视线一同望过去,只看到她为男生准bèi

的礼物飘在了江面之上,随着江水翻滚,越飘越远。

直到礼物消失不见,女生擦干了泪水转身离开,薛沐冰从她的背影里仿佛看到了白千影伤心的背影,他的心好痛……

“该走了!”钟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哦,好!”回过神的薛沐冰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想好去哪里了吗?”钟元问道。

“我想去商场!”薛沐冰有了打算,他想去看望爷爷和弟弟,他从腰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管家夏姨当初留给他的一串地址。

“那还愣着干吗?”钟元见他踌躇不前便问道。

“师兄,你可不可以……”

“可以什么?有屁快放!别婆婆妈妈的!”钟元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以借点钱给我吗?我想买东西,可是我身上没有钱。我保证,以后我有钱了一定会还给你的!”薛沐冰伸出手指下了保证说,一年不见,他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回去吧!

“走吧!”钟元回答的很干脆,薛沐冰知dào

他这是答yīng

了。

来到附近一个商场,薛沐冰精心挑选了几样礼物,好像除了给郝奕芮送过礼物,他从来没有给任何人买过礼物。

母亲唯一一次称赞他买的丝巾漂亮,可是那条丝巾是白千影买的,以他的名义送出去,他根本不知dào

。现在他终于知dào

了,礼物不一定要多贵重,关键是心意,你想着对方的那份心意才是最珍贵的。

他和钟元提着手提袋出了商场的大门外,却在门前的广场上遇到了旧人。

一个稍微发福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从一辆黑色宝马里下了车,来到副驾打开车门,随之落下一只高跟鞋,接着一个衣着光鲜、化着浓妆的女人从车里走下来。她自然地挽起中年男人的胳膊,姿态优雅地朝这边走来。

直到相距数米,四目相对之时,女人的眼中微微一凛,薛沐冰直直地逼视着她,两人的目光交汇数秒,他们之间已经转越数千川山。

一年不见郝奕芮,她比以前更加消瘦,浓郁的妆容几乎盖不住她面下的憔悴。

不用想也该知dào

她的憔悴是为何,恐怕如今离开毒品她就没法生存了吧!她的身边又换人了,华云传媒的费大少爷哪去了?

“宝贝儿,你们认识?”中年男人小声地问她。

“不认识!”郝奕芮轻轻地摇晃着手里的小包,勾起嘴角说道。

好一个“不认识”!既然落花无意,也休怪流水无情,如今看到她,薛沐冰早已心如止水。

他忘不了她对他做过的那一切,更忘不了一年之前她是如何侮辱他的。如今再见面,他只当她是路人甲,两个不该再有半点交集的陌生人,没必要再浪费半点光阴。

“我们走吧!”薛沐冰别开眼睛,对身边的钟元说道。擦肩而过,谁也没有回头,就让这一切随风消逝吧!

可是,他们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阵烧动,有尖锐的女人声音高喊着,“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

……

234. 234 恶有恶报

“我们走吧!”薛沐冰别开眼睛,对身边的钟元说道。擦肩而过,谁也没有回头,就让这一切随风消逝吧!

可是,他们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阵烧动,有尖锐的女人声音高喊着,“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

“大家都来看啊!看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是怎么芶引男人的!”随着一声吆喝,广场上迅速聚集了一拨人。

薛沐冰和钟元听到喊声,也忍不住回转脚步。

这时,只见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左手揪住了郝奕芮的头发,右手招呼来了好几个妇女。

“放手!你们干嘛呀!”郝奕芮想要扯掉胖女人的手臂,可是却怎么也够不着。

“好你个贱货!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胖女人力qì

大,一下将她推倒在地,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扯,让她的脸暴露在所有路人面前,叫嚷道:“大家好好kàn

看!就是这只狐狸精,芶引我老公!毁我的家庭!就是她!”

“我没有!你快放手!”郝奕芮挣扎着,冲着身边傻站在着的中年男人求救道:“你快来救我啊!”

“你个死货!你今天要是敢帮她,信不信老娘宰了你!”胖女人咬牙呵斥完,只见刚才那个中年男人灰溜溜地退出人群,开着宝马跑了。

胖女人提起地上的郝奕芮,展示给众人,说道:“你们知dào

这狐狸精有多不要脸吗?我找人查过她的老底,几年前她就傍上一个房地产的大款,跟人去了南方,后来拿孩子要挟,搅得人家妻离子散。现在又来芶引我老公,还装什么清纯,妈个B的都不知dào

堕过多少胎了!”

胖女人喊完,一帮妇女同仇敌忾地骂了起来,有人甚至动了手。

“狐狸精!破坏人家家庭!”

“真不是好东西!不要脸!”

“打她!”

……

一群人围攻郝奕芮一个,有人揪扯她的头发,有人拽她的衣衫,有人掐她的脸和手臂,不消片刻,她身上的鲜亮的衣服被扯的七零八碎,一张脸也被抓的花里胡哨。她被推坐在地上,呜呜地哭泣着。

“散开!大家快闪开!!!”突然人群外有人高声叫喊道,随后众人全部散开,那个边跑边喊的女人手里提着一只大桶,快到跟前时奋力向前一泼,一整桶掺着厕纸的屎尿从头淋到脚底。郝奕芮瞬间变成了一个“屎人”!

一阵恶臭四溢开来,妇女们个个掩住口鼻,为首的那个胖女人说:“算了算了,今天暂且放过她!我们走!”

寒风中,只剩下浑身污秽的郝奕芮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头发上顶着白色的厕纸,尿液顺着头发往下滴,和眼泪混合在一起,这时的模样别提有多凄惨。

她呜呜咽咽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薛沐冰的眼。

从头到尾,薛沐冰旁观了一场精彩的原配治小三的戏码,他没有出手相救,因为他压根就没有产生这个念头。

别怪他绝情,也别怨他冷漠,他是用了很长时间才想开了一件事,那便是,他相信这世上一切皆有因果报应,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迟与来早!

“冰哥……”她弱弱地喊了一声,眼中充满了委屈,虽然她无辜却善变的眼睛里好像有了一丝悔意,可是这终究再不能唤起薛沐冰的半分怜悯。

“走吧!”薛沐冰没有同情,亦没有嘲笑,只是平静地转身离开,好像刚才的一幕并没有发生过一般。

取了车,钟元载着他一路来到地址上所说的地方。可是按响门铃后,开门的却是陌生的面孔。

“请问,威廉先生在吗?”一年前是威廉接走了薛浩,就住在这个地方,薛沐冰对眼前一个抱着猫咪的老奶奶说。

“威廉?什么威廉?”老奶奶不明所指。

“老人家,我是来找人的,我想找威廉,一年之前他们就住在这里的!”薛沐冰说明来意。

“一年之前啊……我想想……”老奶奶想了片刻,开口说道:“哎呀,我老太婆记性太差了,实在想不起来了,对不住啊年轻人!”

“没关系,打扰您了!”薛沐冰失望地离开这里,心中牵挂着爷爷和弟弟,不知dào

他们现在何处。

“威廉是谁?你找他做什么?”路上钟元问道。

“他算是我的一个叔叔,一年之前我家出事后,是他接走了我爷爷还有我弟弟!”

“你是想找你爷爷和弟弟?”

“嗯……”

“哦,我知dào

他们在哪!你爷爷已经搬回映月山庄了!”钟元说道。

“什么?搬回山庄了?你知dào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薛沐冰激动地叫了起来。

“早你也没问呀!”

“哎呀!快带我去吧!”薛沐冰又惊又喜地催促道。

两人坐在车里,钟元不疾不徐地开着车子行驶在公路上,副驾驶座上的薛沐冰早就急不可耐了,他侧过身说道:“师兄,你能不能开快一点啊?要不,我来开吧!”

“我知dào

你是赛车手,可是你现在有带驾照吗?”钟元问。

“没有!”

“没有你着什么急啊!”

钟元不再理会他。

薛沐冰的脸很黑,他哪里想起来带驾驶证呢!这时的他在想,要是有个隐形背囊就好了,他一定把他需yào

的东西全部装进去,随身携带。

经过一阵蜗速行驶,终于到了映月山庄,呼叫了门铃后,山庄的大门缓缓打开了,薛沐冰几乎是箭步冲进去的。

“爷爷!爷爷……”薛沐冰边跑边喊。

“冰冰!”

薛浩听见喊声,从大门里走了出来,爷孙二人将近一年未见,看到变化甚大的薛沐冰,薛浩格外激动。

两人亲切地拥bào

问候了一番,薛浩关切地询问道:“好孩子!这一年你都去哪里了?”

“爷爷,我拜了一位师父,跟他学手艺,也学了不少做人的道理!”眼睛湿润的薛沐冰扶着薛浩走向屋里。

“你看起来的确变化很大,爷爷感到十分欣慰!不错呀!要是你爸妈能看到,他们也一定会开心的!”

“爷爷,你们什么时候搬回来的?正轩呢?”

“我们半年之前就搬回来了!你弟弟高考之后就离开V市了!”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说道。

“他去哪读书了?”

“他考上了北京音乐学院,可是他放qì

了学业,他说他要出去闯一闯,也没说去哪,好久也不和家里联系,唉……”薛沐冰听了爷爷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弟弟放qì

了学业,他能去哪里呢?

“爷爷,薛家不是全部归康家了吗?你是怎么搬回来的?”薛沐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呵呵,爷爷有点私房钱,从康家手里买回来的。可能是他们看我老头子可怜,就同意了。”

“哦。”薛沐冰没有继xù

深究,他也没有留意到爷爷说话时闪烁的眼神。

这时,钟元从大门进来,薛沐冰站起来向爷爷做了介shào

:“爷爷,这是我的师兄钟元!”

“哦,好好好!快点坐吧!”

薛浩和蔼地招呼钟元坐下说话。

“爷爷,从明天起,我还要继xù

回去跟师父学习,不能常来看您了!”

“我知dào

了!你只管去好好学本领吧!你那位师父我认得,姓广是吧!他来找过我,对我很关照!你跟着他,我放心!”

薛沐冰没想到广叔背地里来找过他的爷爷,关照着他,这叫他说不出的感动。

“一晃一年快要过去了!你爸妈离开也一年了。”薛浩若有所思地自话道:“自他们离开以后,你妹妹走了,接着你走了,后来正轩也走了,就连白家的丫头也去了哈佛,就剩我一个老家伙……”

“爷爷!你说什么?谁也去了哈佛?”没等爷爷的话说完,薛沐冰吃惊地问道。

“不就是念念吗?你不知dào

这件事吗?你母亲之前没有告sù

过你吗?”

“没!我不知dào

!我一点也不知dào

!”薛沐冰摇摇头,脑子有片刻的短路,他从未听说白千影要去哈佛的事情,真的假的啊?

“那就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吧!”爷爷后来又说了许多话,他都没有听进去,薛沐冰的心里不停地想着白千影,她去了哈佛,她真的去了哈佛?

接下来,薛沐冰去了薛家祠堂给自己的父母磕头烧了香,又留在山庄吃了一顿晚饭后,便和钟元一起离开了。

临走前,薛浩要给他一千块钱,他没有要,不是他嫌钱少,而是他还没有挣钱孝顺他老人家,怎么能接受他给的钱呢?再说,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伸手要钱的混蛋少爷了,他不在的日子里,爷爷的生活需yào

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爷爷,您一定要要保重身体!我一定会好好学做人,多学本领早点挣钱养家,等我回来找到弟弟妹妹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我还要好好孝敬您!”

“好好好!我等着!”

最是伤情离别时,薛沐冰和薛浩都忍不住热泪盈眶,好一番不舍絮语,钟元最终催促道:“八戒,该走了!”

薛沐冰听到钟元喊他“八戒”,狠狠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他无奈地跟薛浩道别:“爷爷,我要走了!真的舍不得离开您啊!”

……

235. 235 不管你在哪,请一定要等我!

薛沐冰听到钟元喊他“八戒”,狠狠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他无奈地跟薛浩道别:“爷爷,我要走了!真的舍不得离开您啊!”

“快走吧,八戒!你大师兄喊你了!”

“爷爷!”薛沐冰气结地大叫一声,他爷爷怎么开他的玩笑!

“爷爷说笑的,快去吧,孩子!”

“爷爷,您保重……”

薛沐冰不舍地和自己的爷爷挥了挥手,然后上了车。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眶一片炙热,强逼自己不要回头,这一走不知dào

又要多久才能见面。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薛浩高举的大手才最终垂下来,他的眼里不仅有不舍的眼泪,更有欣慰的眼泪,他在心里对自己的孙子说:“冰冰!一定要加油!爷爷期待看到一个崭新的你!将来等你学成归来,知dào

所有的真相,相信你一定会理解你爸妈的一番苦心!”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晚上,回到住处躺在简易的单人床上,薛沐冰辗转难眠,等他出师那一天,他一定要跟师父请个假,飞去哈佛寻找白千影。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就能找到白千影,他的心激动的跳个不停。

他搂着蛋黄,在它耳边说:“蛋黄,保佑我吧!保佑我早点能去哈佛找到白千影!保佑我早点睡着能去梦里见到她!”

若是那里的前一天正巧下过一场雨,那么,美丽的哈佛校园里便会弥漫着一股股湿润的混合着花草香味的属于大自然的气息,可爱的小松鼠们活跃在郁郁葱葱的草地上,那些古老质朴的红色建筑和这些盎然的绿色植物相间相生着。

太阳升起,温暖的阳光从林间枝头照耀下来,一条干净的小路上出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她的怀里抱着书本,面上带着微笑,她的眼里有自然的绿色,有欢快的松鼠,直到她的眼里出现了他。

“白千影!”薛沐冰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寻找许久,终于让他找到了她。

“是你啊,薛沐冰!”白千影莞尔一笑,两条浓浓的大眉毛舒展开来,她一点也没有变。

“我找了你好久!终于,终于让我在这里遇见了你!”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呢?”白千影挑了挑两条浓眉问道。

“我找你,是为了请你原谅我,所有的真相我都知dào

了,是我太愚蠢,我误会了你,我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

“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怪过你!”

“真的吗?我太感动了!白千影,我还要告sù

你,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你知dào

吗?我不止想你,我还深深的爱上了你!”

“你说的都是真的

?”白千影泪光闪动,怀里的书本掉在了地上。

“千真万确!千影,我爱你!”薛沐冰紧紧地搂住了哭泣的白千影,她终于原谅他了啊!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泪水连连的脸庞,他压低了脑袋,想要吻住她的粉唇,慢慢地靠近,慢慢地靠近……

“哎呀!”薛沐冰被疼醒了,睁开眼睛,他看到自己连人带被子全部摔在了地上,广叔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面前。

“师父!你为什么要踹我?为什么要踹我?为什么把我踹到地上?为什么这个时候踹我?”

清醒后的薛沐冰方知刚才都是他做的一场美梦,可是,这样的美梦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被打断了,你说他能不闹心吗?

“咳咳……嗯……对不起啊,踹的有点猛,下次我会注意的!”广叔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还有下次啊?”薛沐冰叫苦连天。

“别磨蹭了,快点准bèi

一下,你师兄已经到了!”广叔丢下一句话离开了他的房间。

薛沐冰三下五去二地把自己收拾妥当之后,跟着广叔下了楼,他的师兄钟元已经靠在车前等候着他们了。三人上了车,车子一路驶向了郁江大桥,方向渐渐远离了V市市区,薛沐冰憋不住问道:“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机场!”

“去机场干什么?”

“出国!”

“谁出国?”

“你!”

“我?”薛沐冰下巴差点掉下来,大清早的开什么玩笑呢?

“就是你!你的第三门课程就是出国深造,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一切。到了国外,一切听你师兄安排就可以了!”广叔平静地说道。

“师父!?”薛沐冰惊跳起来,头顶撞到了车顶又弹了回来,他揉着脑袋叫道:“你一定在开玩笑的吧!我两手空空,蛋黄和小瓦还在家里!我出国我爷爷也不知dào

,我……”

“你的行李昨天晚上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在后备箱里。蛋黄和小瓦我会帮你照顾的!你爷爷那里我会告sù

他的!”广叔早就料到他会有所犹豫。

“啊?”薛沐冰凌乱了一地胡茬,这个场景让他联想起当初和白千影结婚时候,他的父母也是这样霸道地“押解”他去了机场,逼着他和白千影去度蜜月。

现在他知dào

这都是长辈们的苦心,所以,他默默接受了,只是他想不通的是,做一个金匠还需yào

去国外深造吗?

三人匆匆走进机场,迎面走出的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薛沐冰正好和其中一个男人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对不起,那人已经用摩萨丁语快速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说完之后便走出了机场大厅。

薛沐冰愣愣地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虽然他听不懂那人说的是什么内容,但是那种语言他并不陌生,摩耶国都希王子就是说的这种摩萨丁语言,此外他还听出了那人特别的腔调,滑稽的音色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去年春天珍妮号游轮上的那两个戴着黑白无常面具的男人!是那两个摩耶国人吗?干什么的呢?

“别发呆了,走了!”钟元喊了他,薛沐冰回过神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了机场,钟元把更换好了登机牌交给了薛沐冰,薛沐冰拿起登机牌仔细一看,发xiàn

他们所要到达的目的地竟然是美国。

“师父……我们要去美国?去美国吗?”薛沐冰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要是真的去美国的话,那么他离白千影不就又近了一大步吗?真是太好了!

“是去美国!你需yào

去美国哈佛大学深造!”

“哈哈哈……佛?!!”薛沐冰突然间有点结巴,哈了半天才说出后面的“佛”字,他真的快要惊瘫了,抑制住紊乱而激动的心情,他拉起广叔的手使劲地摇晃说:“真的去哈佛?师父,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打我一下!快打我试试!”

“臭小子!看把你得yì

的!”广叔满足他的要求,在他头上弹了一个大大的脑瓜崩,疼的薛沐冰立即捂住了脑门。

“好痛!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师父,谢谢您!”薛沐冰开心地搂住了广叔,这是他这一年来真zhèng

最为开心的一刻。

“时间到了!该走了!”登机的时间快到了,一旁的钟元开始催促。

“师父!我走了!”

“‘八戒’你都记住了吗?”

“‘八戒’我都记在心上,不会忘的!”

“走吧!薛沐冰,相信你自己!”广叔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见了,师父!”

飞机升上万米的蓝天,白云下的V市越来越远,薛沐冰在心里苍然一叹,爸爸,妈妈,我走了!爷爷,弟弟妹妹你们一定要好好生活,等我回来!

看到窗外那朵洁白的云彩,他想起了白千影:“白千影,你真的去了美国吗?不管你在哪里,请一定要等我,等我来找你!”

236. 236 物不是人亦非

2029年,3月初。

中国V市的上空飞来一架波音797客机,它穿破云层从遥远的大洋彼岸越过无数高山大川,终于降落到了V市的机场里。

一个拉着黑色多轮行李箱的男子走在归国的人潮中,他身穿一件浅灰色圆口体恤,外面罩着一件黑色侧拉链加长款外套,下面配着一条剪裁合身的浅灰色休闲裤和一双干净舒适的休闲皮鞋。

黑色碎发蓬松且有型地流向一边,一副宽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见到棱角分明的腮帮与下巴,却看不全他面上的表情。

他的步伐迈的不算大,但是每一步都铿锵有力地踏在地面上,带着一种慨然与沉重。

走出机场的大厅后,薛沐冰顿下了脚步,看到久违的故乡的天空与景物,眼中流转着苍然与滚热的情潮。今时今日,当初的那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早已被一种坚定不移的执着信念所取代。

与他一道走出机场的另外一个男人就是他的师兄钟元,他们两人站在大门之外,看着同样的风景,却有着不同的心境。

薛沐冰的视线停留在天边的白云之上,没有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一个烫着一头橘黄色长卷发的时髦女郎在向他们招手。

钟元最先看到了挥手的女人,他用手臂拐了拐出神的薛沐冰。薛沐冰回过神来看向他所指的方向后,又是一番呆愣。

女人头顶上插放着一个黑色的墨镜,脖颈上围着的一根银色丝巾,在风里摇曳多姿。修身的大红色连身短裙,配上黑色的长筒丝袜和高跟鞋,派头和明星相差无几。

只见那女子踩着尖细的高跟鞋一步步轻盈地小跑而来,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欢喜笑容,她的眼睛仿佛长了吸盘一样,始终未从薛沐冰的身上移开。

还有几米远的距离,薛沐冰松开手里的行李箱,突然大踏步朝她走去。女人欣喜地朝他挥手,快要碰面的时候,薛沐冰却越过她,擦肩而过,继xù

朝前走,步伐越来越快。

女人的笑容僵在脸上,转过身,看到薛沐冰正追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跑去,追上之后,他拍了拍白衣女子的肩膀,那人回眸之后,薛沐冰失望地点头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薛沐冰!我在这里啊!”刚才被他忽视的女人气愤地跺着脚喊道。

“康雅雯?!怎么会是你?”薛沐冰听见喊声,回头才看到一脸不悦的康雅雯。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已经等你好半天了!”

康雅雯真的有点生气,她好心好意来接机,可是某人对她依旧视而不见。

他的这种追着白衣女人拍肩膀的行为都不知dào

有过多少回了,不觉得累吗?

“抱歉!”薛沐冰满脸歉意地说道,他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接他们,更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康雅雯。

“找到了吗?是她吗?”康雅雯明知故问。

“不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这几年他竟忙着拍人肩膀了!

“拜托!茫茫人海到哪去找?我劝你还是早点放qì

吧!”

康雅雯对薛沐冰的事情有些了解,知dào

他离过婚,也知dào

他在寻找他的前妻,可是她想不通的是,既然都是前妻了,还找什么找?

她私底下查过他前妻的资料,想要弄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离婚了还能叫他念念不忘。

说出来她就想笑,他那个前妻真是世间罕有的女人,就那副长相挫的能入选世界吉尼斯纪录了,她活了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巨丑无比的女人!哈哈哈哈!

“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事!”薛沐冰不接受她的建议,随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当然是在你们回国之前!薛沐冰,你竟然回国都不通知我一声,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吗?”康雅雯忍不住质问。

“你多心了。这次决定回国的时间比较仓促,所以……”

“好了,别解释了!我知dào

了!走吧,看不见我都等你大半天了吗?!”康雅雯挽起薛沐冰的胳膊,却被他轻轻地撇开了。

“我们可以自己打车的,你还是先走吧!”薛沐冰不想欠她人情。

“薛沐冰,你什么意思?我等你这么久,你竟然说叫我先走!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坐一次我的车会死吗?”康雅雯气愤道。

2年了,她追了薛沐冰2年时间,可是他依然对她保持距离,这让康雅雯十分挫败。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想过放qì

,这就是人性,越是求而不得就越想得到。

康雅雯就不信了,她是康家大小姐,出自名门,从小到大只有她不屑一顾的份,还没有她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她也交往过几个有身份的男朋友,可是那些男朋友们全是任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有这个薛沐冰不买她的账。

即便这样,她依然认定薛沐冰早晚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好了,别生气了,是我不知好歹!我还有师兄一起的!”薛沐冰指了指旁边看箱子的钟元。

“哦,对了,差点把你这个哑巴师兄给忘了!”

“他不是哑巴!我再重申一遍!”

“好好好,不是,不是,走吧走吧!”康雅雯耐心耗尽了,踩着细碎的步子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师兄!我们走吧!”薛沐冰望了一眼卡着墨镜的钟元,他站在两个大箱子前像个蜡像一样动也不动,直到薛沐冰喊他他才有了反应。

薛沐冰已经习惯了,他是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才发xiàn

,他这个师兄看起来凶悍威猛,可是他一见到女人就变哑巴了。这也许算是一种心理障碍吧,钟元至今还没有谈过女朋友呢!

上了康雅雯的车子,薛沐冰坐在了副驾驶位,钟元坐在了后排。薛沐冰打破沉默的气氛问道:“你怎么也回国了?”

“你都回国了,我一个人呆美国有劲吗?”

一问一答,没了下文。薛沐冰知dào

康雅雯回国的原因,可以说是为了他吧!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大概要从三年前说起吧!

2年前,广叔安排他接受第三门课程¬;;——去哈佛深造,在钟元的陪同下,他们来到了美国。一切都是广叔事先安排好了的,衣食住行样样都不需yào

他操心。

顺利入学没几天,班里有个叫康雅雯的女孩过来和他搭讪,说起来自中国V市,康雅雯和他竟是同乡。因为这层原因,他们之间要比一般的同学情谊特殊了那么一点。

再后来,康雅雯明显对他表示出了好感。但是他只告sù

她,他们只能做普通朋友。虽然康雅雯一直对他穷追不舍,可是他始终没办法接受她,他的心里只有白千影,再容不下任何人。

多番接触下,薛沐冰知dào

了康雅雯的身份,猜猜她是谁?没想到她竟然是中国S城著名的康盛集团前任总裁康世盛的亲侄女,现任总裁康以笙的亲堂妹。

世界真是小啊!就算没有白千影,他也绝对不会选择康雅雯做女朋友,因为他不喜欢任何和康家有关的人和事,更关键的是,康雅雯绝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你们去哪?我送你们去?”

“杏林北路广记金铺!”薛沐冰报出地址。

“广记金铺?”康雅雯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呢!

“你知dào

?”

“不知dào

。到了不就知dào

了吗?”

又一次的沉默开始了,薛沐冰说不好为什么,他和康雅雯很难正常的聊天。他有些受不了她那种大小姐趾高气昂的语调,基本上她的十句话有九句话都是带着疑问的语调,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沉默的大多数时间,薛沐冰都是望着窗外多年不见的景色。故乡的变化甚大,道路变得更宽了,崭新的高楼越来越多,无不给人以“物不是人亦非”的感觉。

三年时间他的变化更大,经过岁月的洗礼和时间的修行,他的成熟越来越不止表现在外在,更多倾向于心态上的成稳、沉淀与淡定。

一路无语,车子最终抵达了V市杏林北路,薛沐冰和钟元先行来到广记金铺,康雅雯去寻找泊车位。熟悉的广记金铺大门敞开着,站在门外就能看到埋头在柜台后面坐着的广叔,他正戴着老花镜挥捶敲打着。

“广叔!师父!”薛沐冰放下手中的行李箱,站在了店门口。

“好小子!”广叔站了起来,放下手头的活,笑着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薛沐冰几步上前热情地拥住了广叔。

“师父!”钟元恭敬地喊了一声。

“好!好好好!你们平安回来就好!”广叔对二人说,然后他开始打量起2年未见的薛沐冰,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气质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当初那个浮躁的红毛小子了。

“师父!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栽培,徒弟没齿难忘!”薛沐冰掌拳相对,由衷地感谢道。

“事实证明,你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好样的,薛沐冰!恭喜你已经完成了第三门课程!”

广叔甚为欣慰的是,薛沐冰在美国的这几年经lì

的点点滴滴,钟元每周都向他做详细的汇报,他能有进步,肯扎实的学习,就说明他还有的救。

“谢谢!师父,请问第四门课程是什么?”

……

237. 237 我回来了!

“谢谢!师父,请问第四门课程是什么?”

“哟~!我只收你做了3年的无薪学徒,怎么,现在还没学够吗?”广叔笑着打趣道。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出师了?”薛沐冰惊喜地问。

“还不出师,是不是想要师父养你一辈子?”一旁的钟元插了这么一句。

“呵呵呵呵……”薛沐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着问:“师父,我出师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接下来……”

“薛沐冰!你们在这啊!哎呀,现在国内发展的不怎么样嘛!你看马路堵成什么样了?到处违章乱停,也没人管管,害我找个车位绕了两大圈!”

门外响起一个女声,打断了广叔的话,他们三人同时向外望去,看到了一路发牢骚的康雅雯。

“这就是广记金铺啊?这么点大?我还以为是一家大珠宝行呢!”进了屋的康雅雯来到薛沐冰身边,四处打量之后嫌弃地说道。

“我来介shào

一下吧!这位是我的师父!广叔!嗯?师父?”

薛沐冰对康雅雯做完介shào

,一转头发xiàn

广叔已经不见了,抬头一望,不知dào

他什么时候已经跑到柜台后面埋头干活去了。

“算了算了,别介shào

了!你们在这还要呆多久?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康雅雯不太想继xù

呆在这种小地方。

“今天谢谢你,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和师父多年未见,想好好聊聊,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说话要算话啊!”

“好!”

广叔以为康雅雯离开了,从柜台里探出脑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走了,结果却遇到康雅雯正巧杀了一个回马枪,她差点忘记给薛沐冰留下新的联系方式,补充道:“这是我的中国号码……咦?”

不经意的一瞥,她发xiàn

了柜台后面向外张望的广叔,立kè

眼睛一亮地走过去,怀疑地看了又看。

“叔叔?是你吗?叔叔?”

“不是!”广叔低头继xù

干活。

“哈哈!叔叔!!!原来你在这里!!我回来好几天了,也没见着你,婶婶也不肯告sù

我。没想到你在这啊!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还有你的胡子好搞笑哦!呵呵呵……”

他不给脸看,可是他的声音不会错啦,康雅雯像发xiàn

新大陆一般,钻进了柜台后面,揪着广叔的衣服说道。

看到这种场景,外面的薛沐冰彻底傻了眼,听她那口气好像他们很熟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啊?他望了一眼身旁僵硬的钟元,好像钟元又变成了木雕,什么表情都没有。

“师父!怎么回事?”薛沐冰问道。

“薛沐冰!哈哈,我告sù

你!我找到我叔叔了,他在这里!”康雅雯开心地拍手大叫。

“你叔叔?什么叔叔?师父你……”薛沐冰成了丈二和尚。

“好了!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广叔发xiàn

隐瞒不下去,索性站了起来,摘掉了老花镜和帽子,撕掉了嘴唇上面的假胡子。

“师父你……你的胡子怎么……”薛沐冰哪里知dào

广叔的胡子是假的啊!

“薛沐冰,你笨啊!我叔叔原本就不留胡子的!”康雅雯转向广叔,甜甜地喊了一声道:“叔叔!看到我你不开心吗?”

“开心!小雯雯!”广叔张开了怀抱,欢迎眼前的女孩。

“叔叔!雯雯想死你啦!”康雅雯亲密地搂着康世盛,撒娇地说道。

“真的想叔叔,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叔叔?”

“哎呀!人家不是一直在学习嘛!虽然我人在美国,可是我的心一直想着叔叔你们哦!”

“就属你嘴甜!”广叔宠溺地刮了康雅雯的鼻头说道。

看着眼前两人亲昵交谈的画面,傻愣半天的薛沐冰终于搞明白了一件事,康雅雯口口声声喊的“叔叔”就是他的师父啊!

康雅雯的叔叔是谁就不用再介shào

了吧!那就是名扬海外的著名企业家康世盛!那么这个尖酸刻薄的广叔又是怎么回事?究竟怎么搞的吗?

薛沐冰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广叔,这个没了胡子的中年男人,和他大脑印象中的某一个人物完全重合了。他怎么能不知dào

康世盛是谁?

如果广叔真的就是康世盛,那么薛沐冰恨死自己了,相处这么久怎么就没有辨认出来呢?

“你是康世盛?你真的是康盛集团创始人?”

“呵呵呵……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吗?”康世盛哈哈一笑道。

三人全部看向薛沐冰,以为他肯定会惊喜至极,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思索片刻之后,薛沐冰瞪着双眼,手指着康世盛,激愤地说:“你……你们……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康家早有预谋!为什么?为什么吞掉我们薛家你还扮成一副救世主的模样?为什么?谁要你们康家的同情?为什么要安排我去哈佛?白千影根本就不在那里!为什么要误导我?”

薛沐冰完全失去了理智,当他得知了广叔的真实身份之后,他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他对康家取代薛氏集团的做法依旧耿耿于怀,可以说,他是记恨着康家的。

再说,跟着广叔做学徒,就花费了他3年的时间,这3年他根本没有多少自由的时间,没办法去寻找白千影的下落。

要知dào

3个小时世界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何况3年。3年找不到人,说不定人家早就结婚生子了!

他把这些年积累在心中的失落和急迫的情绪,一股脑发泄到了广叔的头上,这可惹急了康雅雯,她跳着脚质问道:“薛沐冰,你吼什么呀?你怎么能跟我叔叔大喊大叫的?”

“薛沐冰!”钟元也用胳膊在身后推推他。

这时,眼前的广叔面沉似水,但是却没有发怒,只是平静地说了这么一番话:“想我康世盛做人一辈子光明磊落,怎么到了你这就成了阴谋家了?我知dào

你一时半会肯定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这我可以理解。不过,薛沐冰你还记得那件事吗?”

“什么事?”薛沐冰气愤难平地问道。

“3年之前的春天,我在郁江江边捡到一条被冻僵了的小蛇。我把他放在自己心口处,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他活了过来,我又细心地喂养他,交给他本领,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他长大了,牙齿里生出了毒液,他非但不记得我对他的好,反而朝我的心口咬了一口。”

听完康世盛的话,薛沐冰再次陷入了沉思,他的脑袋好像挨了一大闷棍,敲醒了糊涂的他。他听懂了,康世盛用一个《农夫和蛇》的寓言故事,比喻了他们师徒一场的情分。

抛开一切个人恩怨色彩不论,这3年来,康世盛对他的照顾可以说是细致入微,这份恩情是他一辈子结草衔环也难以报答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忘恩负义、反咬一口呢?

“师父……对不起……我错了……”薛沐冰深深自责着,双腿一屈,砰然跪地。

“呵呵……男儿膝下有黄金,归天跪地跪父母。快起来吧,我受不了如此大礼!”康世盛欣慰地笑了,这一出可以说是他早有预料,所以,他宽容地原谅了薛沐冰,并亲自拉起了他。

“不!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此生难以报答!”

“难报就别报了呗!只要你能有一颗感恩的心就够了!好了,走吧!你该回家了!”康世盛指了指门外,外面已经停了几辆车,车边分别站着几个他的手下。

“回家?”薛沐冰不明所指。

眼见着康雅雯陪着康世盛走出门外,钟元伸手拍了拍呆在原地的薛沐冰,说道:“快走吧,别发呆了!”

钟元亲自开了其中一辆车,薛沐冰坐在了副驾驶位,康世盛和康雅雯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后排,一路上,他们叔侄二人欢快地聊着天,薛沐冰和钟元沉默不语。

薛沐冰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事实真相中,依然缓不过劲,这3年他最感激的人就是此刻坐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康世盛。

如果说两年前他不知dào

他的身份,那是因为那时候的他太盲目无知。

薛沐冰最不该忘记,康世盛是如何放下亿万身价,改扮成一个市井小金匠——广叔,一点一点教会了他许多宝贵的人生道理,给他创造条件出国留学,让他学会了很多为人处世的原则和丰富的管理经验。

此外,还让他养成了一个极为良好的个人生活习惯,使他在身心头脑上都产生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不出半个钟头,车子停在了天河区一处私家花园外。回到了久违的慧园,薛沐冰站在大门口,望着门头上“慧园”两个大字,亲切的好像看到了母亲那张和蔼温煦的脸庞。

3年前他从这里被赶出去,深刻体会到了家破人亡是怎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闭上眼睛,历历在目的一幕幕往事依然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脑海里。一股心酸浮上心头,令他禁不住眼眶湿润。

爷爷,爸,妈,小熙,正轩,我回来了……

238. 238 明白父母的苦心

爷爷,爸,妈,小熙,正轩,我回来了……

“走吧!进去吧!”钟元先开了车进去,康世盛和康雅雯陪着薛沐冰漫步进了园子。

花园式的慧园里看不出半点败落的样子,从前的花草树木依旧葳蕤繁茂的生长着。走过一条弯曲的道路,红顶白墙的迷你城堡别墅就出现在视线里。

大门敞开着,有许多佣人进进出出,繁忙的景象真的会让人误以为这还3年之前家人都在的时刻。

“这就是那个有名的花园别墅‘慧园’?”康雅雯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因为薛沐冰,她查过这里的资料,今天一见,果然觉得慧园的景色名不虚传。

“是的!”康世盛说道。

“师父,这里怎么会……”薛沐冰惊讶于这里的变化,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一般。

“你走后,我有安排人一直照料这里,尽管时间过去很久,可还保留着原貌。”

“师父!谢谢你……”薛沐冰心中涌动着深深的感激之情,他要怎么样才能报答康叔对薛家的恩情呢?

“好了,别说客气话了!”

三人来到别墅正门,门前站着两排佣人,最前面的中年妇女微笑着,笑中还带着泪光。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夏姐含泪说道。

“夏姨!?是的……我回来了!”见到熟悉的旧人,薛沐冰有点喉咙发堵,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以前薛家的管家,他记得当初她们都被遣散了,一定是康世盛把他们重新找了回来。

“这是……蛋黄吗?”这时,从夏姐的身后窜出一条身型庞大的黄色大狗,凭着额头的那戳白色的毛,薛沐冰惊讶地叫道。

2年不见,小小的蛋黄已经长成一只威风凛凛的成年大狗了!

“是的,少爷!蛋黄长大了!”夏姐笑着说。

“蛋黄!我的蛋黄!我好想你啊!”薛沐冰张开手臂,亲切地搂住了大狗,蛋黄也认出了他,没有反抗,任由他搂着抱着亲昵着。

蛋黄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在他的脸上舔了舔,以示欢迎,可是,当蛋黄看到薛沐冰身后的康雅雯时,它不高兴地狂吠了几声,吓得康雅雯直往康世盛的身后躲。

“大家都辛苦了!少爷,康先生,几位请进吧!”

走进熟悉的家,薛沐冰的脚步格外沉重,屋子里到处都是回忆的影子,父母坐在客厅,弟弟妹妹跑着欢笑打闹……

曾经的薛家是多么一个美满又幸福的家庭啊!这里的一切都保留着原样,环境打扫的干净清爽,物品原封不动地摆放在原地,总容易叫人产生时空上的错觉。

几人坐在了客厅里,佣人已经端上来了茶水。薛沐冰坐在康世盛的对面,环顾了四周的陈设,忍不住问道:“师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原本我准bèi

等你回来找机会慢慢告sù

你事情的经过的,现在既然你问了,我就直接告sù

你好了。”

康世盛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靠向了沙发,眼神看着门外的景色,一段往事被娓娓道来:“这件事也许得从20多年前说起,那时候你还小吧,你母亲还是H市济民医院的医生。是她偶然之中救了我太太的命。为了感激她,我曾向她许诺,这辈子只要她有用得着我康世盛的地方,我一定会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我从来没有听母亲说过这件事!”薛沐冰终于了解,康世盛做这一切原来是为了报恩。

“直到3年前,我和你父母亲见过一面,当时他们跟我聊起了你,说最让他们揪心的就是你,最放不下的也是你。后来没多久,我就听到了他们飞机罹难的消息,悲痛之余,我想我该为他们做点什么。就在你放qì

继承权后,我才接手了薛氏集团。”

“怪不得!怪不得薛氏集团会在短短几天里更名换姓!”薛沐冰明白了一些。

“当然,接手薛氏集团并不是我的主要目的。你,才是最为棘手的问题!”

康世盛直言不讳地说道:“如何经营一个公司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可是如何改造你,却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大的考验。我想了好一段时间,最终决定拾起康家的老本行,收你这个徒弟!”

“师父!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至于说康世盛为何扮作一个金匠“广叔”,这还是有他的道理的。康家在晚清时期就经营着金铺,世代相传的手艺就是打造金银器,最初的浮雕招牌“康记金铺”的名号,因为风吹雨打的关系,掉了一个“隶”字,后来渐渐被人成为“广记”。

这份手艺直到传到康世盛手里,他改革了父辈祖业,转向了新兴投资,选择了酒店度假村项目。S城的龙头企业便是康盛集团,康盛集团的创立者就是这位看起来其貌不扬却赫赫有名的康世盛,他在中国大江南北都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当年在事业上和他的父亲薛承宇有着“南康北雪”之美誉。

可惜……只可惜,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因为母亲的一个的善举,才使薛家在遇难之际,会有康世盛倾力相助的这一福报,他不仅在危难之时接手薛家,并且来到薛沐冰的身边点醒他、教会他做人的道理。

如今他已经明白了当年父母亲的一片苦心,只是,好多道理他明白的太晚,每每想起当初,他的悔恨就像南太平洋的台风暴雨般凶猛肆意。他还有机会忏悔吗?

薛沐冰感谢康世盛收他做了3年的学徒,名义上,他是他的师父,可实jì

上他更像一位严苛而贴心的父亲、一位尽职尽责的老师、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

在众人沉思之际,康世盛语重心长地说道:“薛沐冰,这3年里你的变化和你的成长,最让我感到欣慰。可以说,我没有辜负你父母的期许,相信他们看到如今的你,也会和我一样开心。虽然你的三门课程已经学满,但是,还有最后一个任务,我要交给你!”

薛沐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充满信心,等待接手任务。他羽翼已经丰满,不需yào

他人再为他遮风挡雨,也能自由地翱翔天际,现在是时候一展身手了。

“找回你失去的亲人,重建薛家!”康世盛铿锵说道。

“师父!”

“有没有信心?”

“有!”

薛沐冰眼中激荡着滚热的思潮,康世盛交给他这个最后的任务可以说也是他最想完成的事情。

随后康世盛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装的物品交给他,薛沐冰接过一看是一款新手机,另外还有一些现金和一张银行卡,还有一把车钥匙。

“快拿着吧!你回国了总要有个联系和行动的工具。手机是新的,车库里我给你备了一辆车,这是车钥匙。还有现金和银行卡,你尽管拿去用。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懂得如何合理地利用它们!”

“谢谢……”薛沐冰太感动了,康世盛为他考lǜ

的真是无微不至,现在他已经完全是一个自由人了,他可以自主地支配时间和金钱,不会再像从前那般随意挥霍。

薛氏集团已经不复存zài

了,如今,康世盛能够让出慧园,这是因为他在向薛沐冰的母亲还报恩德。

“以后就让钟元继xù

跟着你,做你的司机和助手。”

“那怎么行?”薛沐冰惊叫,钟元和他可以说是同门师兄弟,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师兄做他的司机和助手呢?更何况,他现在依然是一文不名,怎么能配得起助理呢?

“那有什么不行?钟元是我亲手培养的,为人忠诚可靠,又有一身好本事。你要是想成大事,跟前没个贴心的助手怎么行?好了,就这么定吧!”康世盛做了进一步的安排。

薛沐冰和钟元对望一眼,不置可否,多年的相处下来,他与钟元之间早就是形成了一种亲如兄弟的情谊,同时他们也是最默契的搭档。

“薛沐冰,别磨叽了!这将会是我的荣幸!”

钟元笑了笑,然后平伸出一个拳头,表示自己欣然接受了师父的安排。薛沐冰也伸出拳头,两人碰了碰拳头后,默契地笑了。

“师父,师兄,你们对我的好,我真是无以为报!”

薛沐冰已经有了一颗感恩之心,更明白拥有一片家业是需yào

付出多么大的努力。薛氏集团是薛家祖祖辈辈经lì

三代人的辛苦积攒,才有后来的辉煌和成就。

建业不易,守业更难,偌大的家业就在他的手里消失殆尽,这是他不负责任的后果。也许,他需yào

付出比父辈多一万倍的努力,才能重新建立起一份事业,过程中肯定有他难以想象的困难和问题。

但他不怕,他决心要让从他手里毁失的一切,重新通过踏实的努力换回来。

饭前,薛沐冰回到自己的卧室,行李箱已经放在房间了,走过每一寸地方,摸着旧时的桌椅,就忍不住叹上一口气!

他发xiàn

桌上有一只大的玻璃鱼缸,里面有一只乌龟安静地待在沙滩旁休息,薛沐冰睁大了眼睛,他认出了这只已经长得有碗口那么大的乌龟,就是他的小瓦!

……

239. 239 嘲笑他耐不住寂寞

他发xiàn

桌上有一只大的玻璃鱼缸,里面有一只乌龟安静地待在沙滩旁休息,薛沐冰睁大了眼睛,他认出了这只已经长得有碗口那么大的乌龟,就是他的小瓦!

“小瓦,是你吗?”薛沐冰惊喜地扒在鱼缸边往里看。难道不是小瓦吗?要是乌龟会说话,它一定会骂薛沐冰:“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把我扔下2年不见个人影!你对得起我吗?”

“对不起,小瓦!当初没办法带你和蛋黄一起出国,原谅我好吗?现在我回来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薛沐冰抱歉地说,当初康世盛安排他出国那么仓促,所以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准bèi



“这王八是你以前养的宠物吗?”康雅雯走进房间,看到正在和一只乌龟说话的薛沐冰。

鱼缸里的小瓦听到了动静,伸出脑袋,用爪子在玻璃上面抓了抓,以示抗议:“你才是王八!不知dào

我是一只有着纯正血统的巴西彩龟吗!瞎!”

“它不是王八,它是乌龟!”薛沐冰更正道。

康雅雯才不管什么王八乌龟的,在她眼里它们都是同样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恐怖生物。

她转身欣赏着他的卧室,指着墙上的旧海报和照片说道:“这是你以前的房间?看不出你以前的造型还蛮酷的吗!”

“是吗?!”

那是三年前他的样子,朋克风格的他,染着一头火红的卷发,整天都和一堆金属铆钉链子为伍,开着名车炫耀在各个场合,那时他觉得那就是时尚和无与伦比的酷,现在看来,好幼稚!

“少爷!康小姐!康少爷已经来了!可以开饭了!”一个佣人过来喊他们。

“我哥来了!咱们快走吧!”康雅雯一脸的兴奋,率先出门下了楼。

客厅正门走进一个男人,30出头,穿着一套深色西装,白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领口的纽扣自由松开着。他留着一头短碎发,梳理的款款有型,脸上的线条柔和深沉,眼底平静无波,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哥!”康雅雯飞奔过去,投进康以笙的怀抱,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雯雯!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嘛!”康以笙站稳了身体,双手接住康雅雯的手肘,上下打量着说道。

“哥,你说的什么话呀!我本来就天生丽质好不好!”康雅雯拉着康以笙的胳膊说道。

“你不是打电话告sù

我说,要给我介shào

你男朋友认识吗?人在哪呢?不会又是糊弄我的吧!”康以笙打趣地问道。

“这次是千真万确!不信,你往那里瞧!”顺着康雅雯的手指方向,康以笙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他们都呆愣在原地,两人的脑海里回忆着同样的记忆,他们之间的纠葛种种,完全是因为一个叫“白千影”的女孩。

“人都到齐了!吃饭吧!”康世盛从餐厅方向走出来,正好打破了沉默的氛围说道。

“爸!”康以笙别过眼,对自己的父亲点点头打了招呼。

薛沐冰下了楼,随着几人一起来到餐厅吃饭。席间,他和康以笙相对而坐,两人一时半会不知dào

如何开口,最终康以笙打破了僵局,说道:“薛沐冰,别来无恙!”

“好久不见,你好吗?”薛沐冰问道。

“还行!”康以笙看了一眼坐在薛沐冰旁边正忙着给他夹菜的康雅雯后,他的眼色有那么一点讥诮的意味说道:“看来薛少爷你过的不错!”

薛沐冰怎么能听不出他话里的含义,当初,他们通过最后一局桌球定了胜负,薛沐冰输了!康以笙那时候就表明立场,只要让他先找到白千影,他绝对不会再拱手相让!

即使输了的薛沐冰被打的面目全非,可是他依然说自己不会放qì

白千影。可惜短短三年时间,他身边又多了一个女人,这就是康以笙嘲笑他耐不住寂寞的原因吧!

饭后,一个空档两个男人凑在了一起,康以笙和薛沐冰分别坐在花园藤椅上,佣人端上来沏好的绿茶放在他们的面前。

康以笙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掂了掂,然后递到薛沐冰的面前,问道:“来一根?”

“不了!我早已经戒烟了!”薛沐冰戒烟已经快3年时间了,这期间再苦闷的时候,他宁可和钟元练习对打,也没有再抽烟。

康以笙收回烟盒,自己取了一根,点燃,缓缓地抽了起来,和他口中吐出的烟雾一样挥散不去的还有凝聚在他眉间的愁思。

“你什么时候和我妹妹好上的!?”康以笙直言不讳地说。

“我和康雅雯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我不管,好了,我不想听你说细节!但是我要告sù

你一点,薛沐冰,既然你选择了我妹妹,就好好对待她!她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样,你惹不起,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你听我解释……”

“别跟我解释,我没兴趣!”康以笙对他的个人生活丝毫不感兴趣。

两人沉默了片刻,薛沐冰似乎忍了很久,最终抬起头问道:“这些年,你有她的消息吗?”

康以笙当然知dào

他问的“她”是指谁,他没有立kè

给出回应,而是定定地望着薛沐冰,大脑做着飞快的思考。

几秒后,他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鄙夷地说道:“你还有资格问她吗?你有找过她吗?”

“我找了,我找遍了哈佛找遍了美国,也没有找到她。你说她能去哪里呢?”

薛沐冰解释道,回忆是苦涩的,有多苦只有自己的知dào



他已经明白了一件事,这几年他误以为白千影在美国,可是,事实上她根本就不在那里。

“她根本就不在美国!”康以笙吼出这么一句话之后,马上噤了声,脸上流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神情,不自然地把头转向一边,黯然说道:“我也没有她的消息!我劝你放qì

无谓的寻找,因为,可能这辈子你都没办法再找到她!她不再属于你,或者说,她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康以笙的话里好像还藏着弦外之音,他复杂的眼神也有一丝逃匿的意思,为什么说她不再属于这个世界?就算她跑的再远,只要还在地球,就还有可能有找到她的一天!

可是听了他的话,薛沐冰的心不由地一紧,有种说不出的恐怖和不祥之感袭上心头,无端的猜测已经开始在他的大脑里纷扰撕扯。

“算了……”

康以笙似乎想说,但是又断了念头。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他们都在思念着同一个女孩。康以笙没有解释他的话,但是这让薛沐冰的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他不知dào

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这次回国,你有什么打算?”一根烟即将燃烧殆尽,康以笙最终开口说道。

“我想踏踏实实地从头做起,找到我的弟弟妹妹,完成我父母的遗志,重振薛家!”薛沐冰郑重地说道,好像他已经做好了一万分的准bèi



“听起来不简单!那好!我祝你马到成功!”康以笙朝他伸出一只手,他这算不算愿意接受他做朋友了?

“谢谢!没想到我们还能成为朋友!”薛沐冰握住了他的手,想到之前两人之间针锋相对的场面,现在竟然还可以平静地握手言和,真是令薛沐冰吃惊不已。

“女主角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好耿耿于怀的呢?”

康以笙的嘴角噙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斜视着他,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在吸烟的过程中,康以笙理了理思绪,一个自私的念头转在他的胸怀之间。

这么多年,他想不明白他的父亲为何要接下薛家这个烂摊子,更不明白为何要帮zhù

薛沐冰。可以说,薛沐冰一直是他所厌憎的敌人,因为是薛沐冰使得白千影受到了太多的伤害。

现在的康以笙,事业上正处于辉煌时期,可是感情上,虽然重遇了他的女孩,但是情况却不尽人意,他再次陷入了劣势之态。

今天薛沐冰的回国,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明显将会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他必须要把对方在尚不知情的情况下,完全赶出自己的势力范围,因为他不想薛沐冰再和她之间有任何的牵扯!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谁已经不在了?!”薛沐冰疑惑不解地盯着康以笙的脸,他就觉得他的话里有话,一定对他有所隐瞒。

“唉……”康以笙深深叹了一口气,换上一副缅怀而悲伤的神情,哀哀地问道:“难道我父亲一直没有告sù

你?”

“告sù

我什么?”他越是这般吊着他,他的心里越是急的好像有一千只猫咪在挠抓一般,急不可耐。

“我最心爱的女人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什么、什么?我还是不懂!”尽管薛沐冰口中说不懂,可是他的一颗心已经在不停地打鼓,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

“你个傻逼吗?我已经说了这么清楚你还在装?难道我父亲没有告sù

你,白千影早就死了吗?!!!”

康以笙见他装傻充愣的模样,气得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压低了声音,口气却极端的恶劣,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

240. 240 她为什么会自杀?

康以笙见他装傻充愣的模样,气得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压低了声音,口气却极端的恶劣,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白千影……死了……”

这个消息真是晴天霹雳!霹的薛沐冰久久回不过神,一副僵态说是痴傻呆愣宛若天生,半响无语脑中空濛烦扰纷纷不清,惊魂动魄俨如地狱阴曹走了一程。

薛沐冰的心凉了彻底,一双手也随之失去了温度,不停地颤抖着,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实在太过沉重,以至于他不知dào

该要如何消化。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死?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dào

?康以笙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不相信她会死!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良久,薛沐冰抬起一双泪光闪烁的眼睛,颤抖着嗓子叫道。

可是,他在康以笙的脸上看到了笃定的表情,还有那种痛失所爱的哀凄之色,全然不似伪装。

末了,薛沐冰完全陷入一种难以自拔的痛苦中,幽幽地说道:“她是怎么死的?”

“2年前,在你出国后不久,郁江发生一起跳江自杀案,法医经过鉴定后,证实了该女子的身份……”

薛沐冰的内心已经达到了极度恐怖的临界点,浑身的汗毛不寒而栗,他的心瑟瑟发抖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紊乱无章,模糊的意识本能地拒绝着康以笙所传达出来的讯息。

不消再多说了,薛沐冰已经明白了,但他不相信白千影会跳江自杀。

此时他的情绪显然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竟然癫狂地跳了起来,嘶吼道:“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是2年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果是真的,师父为什么会瞒着我?我不相信!是你在撒谎!!!”

“你认为我有什么必要,要编造这样的不幸来欺骗你?何况,跳江自杀的案件几乎月月年年都在发生,并不是什么值得引起广泛关注的事件,你没有看到新闻很正常。我父亲没有告sù

你,我想他也是为了你考lǜ

,担心你得知此事后会再次一蹶不振。现在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sù

你,你所谓的白千影在美国的说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康以笙郑重地甩给他一席话,令薛沐冰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可是,薛沐冰依然想得到一个证实,于是,他踉跄地跑回别墅,找到了客厅里坐着和康雅雯谈话的康世盛。他没有打招呼就鲁莽地奔进来,抓住了康世盛的胳膊,瞪着通红的眼睛问道:“师父,告sù

我,白千影怎么了?快点告sù

我?”

康世盛忽然被薛沐冰的反应吓了一跳,可是抬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康以笙也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已经明白了大半,拉起薛沐冰坐在身边,看了他几秒,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你已经知dào

了?”康世盛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可是却在表达一个肯定的语气,接着他说:“我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sù

你的。”

“白千影怎么会死?她怎么会死的?”薛沐冰呆呆地反复重复着这两句话。

“她为什么会自杀,没有人知dào

原因,恐怕只有她自己知dào

。找到她的尸首的时候,她的样子极其凄惨。我想她活不下去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对这世界生无可恋了吧,所以才会选择跳江自杀的方式结束了人生。这件事发生的过于突然,当时你刚刚去国外不久,为了不影响你的学业,我就压下了这个新闻。你可能会怨我没有及时告sù

你,恨我不要紧。而我是真的担心你在失去双亲之后,听到此事会再次受到打击。”

康世盛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面,带着几分惋惜的语气,慢慢地诉说着。他是真的担心薛沐冰的前途会功亏一篑,所以才利用手段压下了所有关于白千影自杀身亡的新闻。

“白千影死了?”康雅雯终于明白他们在谈论什么,当她听说白千影死了的消息,不仅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感到非常的兴奋,这种开心的表情难以掩饰,直到康以笙朝她使了使眼色,她才稍微收敛。

“薛沐冰,我晓得你定然悲伤不已,但我想经过这些年的磨练,你应该能够坚强的面对这样的打击了吧!纵使你再伤心,也该明白一个道理,逝者已矣,她既然决心选择了死,旁人也难以挽救她,她和你到底走不了相同的道路。你需yào

多为你的身边活着的亲人考lǜ

,还有你肩上的责任,都无须我再多说了吧!”康世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

众人见薛沐冰完全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呆如磐石,也不便继xù

逗留打扰。康世盛站起来,带着康以笙和康雅雯离开了慧园,留下薛沐冰做哀伤的冥想。

天意弄人!薛沐冰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卧房,把身体仰掷在床上,任哀痛的眼泪肆意地横流。

他太难过了,努力了3年才重新找到了自我,他还没来得及找到白千影说一句道歉的话,来不及和她重新开始,如今已经是天人永隔了,怎么不叫他伤心不已?

他究竟是欠她太多,对于她的死,他有着绝大部分不可推脱的责任,是他害了她!就算他死了也难以谢罪!

康世盛说的没错,他需yào

坚强地面对,因为他的身上有了责任,他的亲人等着他去寻找、去照顾,还有薛家等着他重新修建门楣。

最终,薛沐冰抬起了昏昏的头脑,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悲伤,这个时刻,他就想亲眼看一看白千影自杀的新闻。

他起身来到书房的电脑前,划开电脑,颤抖地输入了“2027年V市跳江自杀

”几个字后,点了回车开始进行搜索,网页上面果然出现许许多多自杀的新闻案件。他逐一查找,最终搜到了关于白千影自杀的新闻。

网页新闻记录了7月17日12点43分,时值夏天,有渔船在郁江里作业时,意wài

打捞出一具无名女尸,由于天气炎热,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难以甄辨死者的身份。

现场法医鉴定,死者为女性,年龄在18至25岁之间,身高1。7米左右。由于死者身份难以确定,警方采用三维颅面鉴定处理系统,通过激光扫描,对颅骨进行相貌复原。复原图公布之后不到一周,就有死者家属前来认尸。

警方现已确定该无名女尸身份,名叫姓白,时年22岁……

新闻上所配图片即为警方复原的相貌图,和白千影确有7分相似。亲眼确认这一事实之后,薛沐冰不禁悲从中来。

正当他陷入深痛之际,他的房门被人叩响,接着不等他抬头,门已经被推开。

他的师兄钟元走了进来,来到了他的身边,看到他打开电脑网页,正在浏览白千影自杀的相关新闻报道,他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从头到尾也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叹了一口气道:“薛沐冰,别难过了!”

“师兄!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你早就知dào

了对不对?”薛沐冰哀声问道。

“对不起!很多次我是想要告sù

你的,可是,我不能违抗师父的命令!”这件事也是钟元无能为力的,他遵从康世盛的安排,没有将白千影身亡的消息告sù

他。可是,就算告sù

他又怎样?白千影已经不在了,只会徒增悲伤。

“这真的是真的吗?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薛沐冰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希望再睁开眼睛真的只是他的梦。

“坚强点吧!!我知dào

你一定会挺过去的!你还有弟弟妹妹没有找到,你不是说下午打算去看望你爷爷吗?”钟元企图转移他的悲伤,这招果然有用。

“唉……”薛沐冰悲沉地叹一口气,把悲伤的情绪稍微控zhì

住,他遗憾地想,她竟然就这样去了,明明那时说过绝对不会比他先死的话,好像还回响在他的耳畔。

她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对他来说,却是一个终身难以弥补的缺憾。他想起她曾经发下的誓言“若是谁轻贱誓言,余生必遭地狱之苦”的话来,自从他违背初衷,爱上她后,没有哪一天不是活在痛苦和自责之中,越是想念她,痛苦就越是不断的侵蚀着他的心,不在地狱,胜似地狱。

他和白千影这一生究竟是没有缘分了,如今已经人鬼殊途,他只能把这份亏欠她的迟来的爱埋进心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

说什么生死不离的大话,未免有些空洞,别怨他情薄爱浅,薛沐冰做不到立kè

拔剑自刎追随她去,因为他身上还有未尽的责任,还有许多重yào

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也只能强忍悲痛之情,去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下午,薛沐冰和钟元来到慧园的车库里取车。想起他父母在世之时,薛家的车库里少说也有十多辆名车,足够开一个小型车展的,可是现在,看着大而排场的车库空空如也,这场面真是令人不禁唏嘘不已。

……

241. 241 幻想她还活着

下午,薛沐冰和钟元来到慧园的车库里取车。想起他父母在世之时,薛家的车库里少说也有十多辆名车,足够开一个小型车展的,可是现在,看着大而排场的车库空空如也,这场面真是令人不禁唏嘘不已。

他们在角落里看到一款白色的车,孤零零地停在里面。真是匪夷所思,走进一看竟然是一辆破旧不堪的面包车,车身有不同形状的漆块脱落,车灯的位置也被碰瘪了一处。

见钟元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薛沐冰不得不跟着钻进了副驾驶位,薛沐冰坐在狭窄的车厢里,不适应地四周环顾着,费了半天劲才关上了车门。

钟元发动了车子,这辆破旧的面包车便晃啷晃啷地开出了车库。

“薛沐冰,有没有找到一种大咖的感觉?”钟元试图扫走薛沐冰头顶上的阴霾,所以诙谐地开起了玩笑,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外表冷酷,其实心底淳良热忱,只要和他混熟了,他就和你敞开心扉无话不谈。

“唉……我想别人肯定认为我是个SB!”薛沐冰想的有点多,毕竟他有以前旧时的身份,如今家道中落,开个报废车还要雇人做司机,不叫人笑掉大牙?

“何须在意他人的眼光!做你自己就好了!师父给你这辆车自有他的用意!”钟元说完,脚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开了出去。

薛沐冰知dào

康世盛给他准bèi

这样一辆差不多可以报废的破车,并没有讽刺他的意思,这被他理解为,康世盛是在用事实告sù

他,他若是想拥有豪华的人生,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妄想依靠别人的施舍。

他们这是准bèi

去映月山庄,因为薛沐冰的爷爷薛浩还住在那里。薛沐冰感谢康世盛一直照顾着他的爷爷,父母罹难的消息一定给薛浩不小的打击,但他挺了过来,而且鼓励薛沐冰要好好活下去,为薛家争口气。

如今他回来了,他可以大声地告sù

爷爷,他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一定会好好做人,重新挑起薛家的大梁。

车子抵达了映月山庄,老管家为他开了门。走进山庄,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繁花似锦的山庄好像从来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也看不见岁月的痕迹,还保留着他离开时的原样。

走近别墅的大门,他看到一个佣人推着一个轮椅缓缓出了大门,轮椅上坐着的老人正是薛浩,3年的时光使他的头发全白了,整个人更显得老态龙钟,而且每天大部分的行动也要依靠轮椅。

“爷爷!”薛沐冰喊了一声。

“是冰冰啊!?真的是冰冰吗?”薛浩观察了一会,确定就是他牵挂已久的孙子后,他伸手接过佣人递来的拐杖,费劲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向前迈了几步。

“爷爷!是我!冰冰回来了!”薛沐冰跑上前来,激动地抱住了薛浩。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薛浩重复念叨着一句话,薛沐冰松开他时,老人家已经是老泪纵横的模样。

爷孙二人见了面,薛浩带着薛沐冰来到了薛家的祠堂,这里是供奉薛家先祖前辈的地方,他父母的灵位就安放在这里。

看着父母的遗像,薛沐冰控zhì

不住泪水横流,这世上他最对不起的应该就是他的爸爸妈妈。父亲的尊尊教诲,母亲的悉心唠叨,似乎还回想在耳边,只要想到当初的种种叛逆,他真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如果再给他一次重头开始的机会,他一定好好听爸妈的话,多一份耐心和诚心,绝不会再像原先那样混蛋。

“好好好!我们的冰冰总算长大成人了!要是你爸妈看到,一定会很开心的!”薛浩打量着自己的孙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惜……他们再也看不到了……”薛沐冰惋惜地说。

“额……冰冰,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薛浩另起话题问道,他已经听薛沐冰说了这3年来发生的一切,并且知dào

康世盛已经把真相全都告sù

了他。

“爷爷,我想先把弟弟和妹妹找回来!”

康世盛给了他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尽早地找回弟弟妹妹。

“好,是该把他们找回来了,他们离开薛家一点吃了不少的苦头!”

薛沐冰转过头看了一眼父母的照片,他在心里暗暗说道:“爸妈!请你们保佑我早日找到弟弟妹妹,我一定会好好挑起薛家的重担,绝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辞别了爷爷,薛沐冰需yào

去一个地方,他已经从康世盛口中得知了白千影的坟茔所在。车子来到了V市的2号墓地,捧着2束鲜花的薛沐冰站在了一块墓碑前黯然伤心。

眼前有两座墓碑,一块是白千影的母亲——刘心洁的墓碑,遗像上的女人正微笑着看着他;另一个是在刘心洁的墓碑旁边的那个墓碑,上面刻着“爱女白千影之墓”,还有她的生卒年份2001年至2027年,上面没有照片。

看到熟悉的名字还有她的坟墓,薛沐冰的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他欲抬步向前,可是脚步太过沉重,好像脚下拴着万斤铁锭,怎么也挪不动脚步。这近在咫尺的距离不过2米远,可是他却仿佛用了半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才最终走到跟前。

薛沐冰悲伤的难以自持,直到这一刻亲眼见到她的墓碑,他才知dào

,这并不是做梦,都是真的。他瘫坐在白千影的墓前,将战抖的右手伸向了她的名字之上。

闭上泪眼,轻轻的抚摸,幻想她还活着,就坐在他的面前。

他以前认为最不讨喜的那张面孔隐隐浮现在脑海,她虽然皮肤僵黄红点似星光,可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人的魅力;她的那双又浓又黑的眉毛就是她最特别的标志,滑稽又可爱;最引人入胜的莫过于她的那双眼睛,直到今时今日薛沐冰依然不解,为何那张丑秉的面庞之上会有两颗璀璨如宝石的双眸。

忘不了她嬉笑怒骂时的每一个表情,更忘不了她那伤心绝望的神情和背影……

对不起……我再也没办法亲口告sù

你,我有多爱你,千影……

悲泣许久,直到钟元来拍他的肩膀,他才囫囵擦掉眼泪,费力地站了起来,双腿早已麻木不知。他依向钟元的手指方向,看到了白千影母亲的墓碑,心中明白,原来是钟元提醒他应该拜祭一下长辈。

“妈!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嘱托!我没有照顾好念念,对不起!”

他移到刘心洁的坟前,弯腰鞠躬,表达着他深沉的缅怀之情。钟元也摘下了墨镜,分别对两块墓碑鞠躬默哀。祭拜完,天色已经不早,薛沐冰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2号墓地。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摩耶国亚门桑德罗岛上的莫克多瓦王宫里,处理政务的书房依然点燃着明亮的灯光,都希王子支着额头正在审阅一份奏章。

这时,国王的贴身宫女米娅端着托盘轻轻地走了进来,托盘上面盛放着一杯鲜奶和一盘精致的小点心。

她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放下托盘,微笑着说:“王子殿下,米娅给您送来了一些牛奶和点心,请您尝一尝吧!”

“谢谢你,米娅!”都希王子抬起头冲米娅点点头,伸手拿起一块小点心,放进口中细细品尝起来,吃完后说道:“米娅,你做的点心真好吃!”

“谢谢王子殿下的称赞!”米娅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带着矜持的表情。

“唉……”都希王子吃完一块点心之后,就再也没动过第二个,而是神情哀然地叹了一口气。

“王子殿下您在为何事忧伤?”经过这些年的朝夕相处,米娅早就成了国王和都希王子的心腹宫女,都希王子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也乐于向她倾诉,因为米娅不仅通情达理更知心体贴。

“没什么……”都希王子站起身,走出宫殿,站在廊下,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回想起了一年前的一幕。

一年前他终于得到一次机会,再度踏上中国的领土,可是当他凭着记忆找到曾经救过他的那个老伯时,却得知一个不幸的消息,那个救过他的面貌奇特的女孩不久前已经跳江自杀了。

为什么她要跳江自杀呢?她那么一个善良的女孩为什么会有那么可悲的下场呢?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报答她呢!

他来到她的坟墓前,哀伤地献上一束洁白的花环,为这早逝的生命默哀。面对她的离去,仿佛他的心头也因此有了一个无法弥补的缺憾,神主就是喜欢这么捉弄人吗?

“您是不是在为那位救您性命的女孩伤心呢?”米娅猜测道,她不想看到都希伤心,因为见他难过的话,她会更加的难过。

“你说对了,米娅!”

“王子殿下,请您别再难过了啊!那位善良的女孩虽然已经离开了人世,可是因为她的善举,她也会成为上帝身边的天使,她会为更多的人送去祝福。说不定,她此刻就躲在某一颗星星后面偷偷地看着你呢!我想,她一定不想看到悲伤的您!”

……

242. 242 他不知的内情

“王子殿下,请您别再难过了啊!那位善良的女孩虽然已经离开了人世,可是因为她的善举,她也会成为上帝身边的天使,她会为更多的人送去祝福。说不定,她此刻就躲在某一颗星星后面偷偷地看着你呢!我想,她一定不想看到悲伤的您!”

都希王子听了她的这番话,心头一震,随之感觉自己的内心豁然开朗,米娅说的太好了太对了。

那个女孩变成了天使站在天空看着他的话,他怎么能够让她看到自己的悲伤呢?

“谢谢你,米娅……”都希王子望着夜空里最明亮的那颗星星,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站在他身旁的米娅,终于看到了那个迷人的久违的笑容,她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静夜沉沉,慧园的书房里依然亮着一盏灯,薛沐冰伏在案上单手拄着额头,下面放着一本书。他装作看书的样子,实jì

上正是因为无法排解心中的郁闷而故作掩饰的状态。

书上写着什么他不知dào

,反正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脑海中全是关于他和白千影从小到大的那些零零碎碎的回忆,太不美好,他真恨不能撕碎记忆里的自己。

想起他曾经如何凶残的对待白千影的种种,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利刃戳着,血流成海、死一万次也是他罪有应得,不足为惜。

世上有没有人像他这样,说爱上一个人,但是却和对方没有留下半点温馨的交集?正在薛沐冰纠结在深深的懊悔之中,有人轻叩他的房门。

“请进!”他不用抬头,凭着脚步也能听出来者何人。

“这么晚还不休息?”钟元推门而入,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睡不着!”薛沐冰是真的心痛难眠,本身是满怀期待的回国却突然遭遇如此的噩耗,他的心犹如从天堂忽坠入地狱。

接着,他抬起猩红的眸子,问道:“师兄,你怎么也没休息?”

“薛沐冰,我睡不着也是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人揪心。我知dào

你一直比较信任我,作为你最信任的朋友,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谈一谈!”

钟元把手臂放在桌上,身体稍微向前倾开,表明他心中的确有一番言论亟待发表。

“谈什么?你说!”薛沐冰看到钟元如此郑重的表情,认为必定是重yào

的话题。

他是真的很信任钟元,很多事情会征询他的意见,同时钟元的中肯意见他都会采纳。可以说,钟元是一个心思缜密、思维敏捷、善于思考分析的人,一向有着冷静的头脑,可以看到许多他不易发xiàn

的细节问题。

“你的前妻和你是同年出生的吗?我听你说她比你小3岁。”钟元注意到白千影墓碑上面的年份,有些不解地问。

“那是她身份证上的年龄,可能报户口时写错了!问这干吗?”

“随便问问,还记得今天傍晚吗?我们去了2号墓地!”钟元问道。

“当然记得!”薛沐冰表示自己的记忆力没有丝毫问题。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你岳母的坟前有一束花,说明有人来拜祭过,你有发xiàn

吗?”

“什么?”薛沐冰听他这样一提,立kè

开始在大脑中搜索。

当时他可能过于悲伤,没有仔细看刘心洁坟前摆放着的东西,有一束洁白的马蹄莲,花束还没有枯萎败落,还有两盘水果祭品,两盏烛台上残留的蜡烛还有燃烧过的痕迹,说明祭拜的时间并不长。

现在努力回想,才发xiàn

是有这么回事,薛沐冰有一点惊讶地问:“我有点想起来了,当时没有注意,是有一束还没有枯萎的马蹄莲,还有祭品烛台。有谁会像我一样不是逢年过节就来拜祭的呢?”

“对!你问到了点子上!从物品的表面看来,应该是有人在我们之前前来祭拜,必定像你一样,是至交亲人,但是我猜应该是最至亲的人!不然怎会带着祭品等物?”钟元推理道。

“应该是我的岳父吧!”薛沐冰认为钟元说的有道理,若是一般亲戚朋友,必定不会带着果品香烛前来祭拜的。

“既然是你的岳父,为何他只祭拜你的岳母?你不觉得奇怪吗?”

心思细腻的钟元问出心中所想,他没有像薛沐冰那般只顾着悲伤,所以他的大脑十分的清醒。

“他来看他的妻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他既然来看他的妻子,又怎么会不来看他的女儿?”钟元又抛出一个问题,因为他们去的时候白千影的墓碑前什么都没有。

“他和白千影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薛沐冰说出白海波不看女儿的原因。

“既然断绝了关系,‘爱女’白千影又怎么会葬在此地?据我所知,这里正是2号墓地白家墓群。”

“是啊!这该怎么解释?”薛沐冰原本不觉得什么不妥的地方,此刻也忍不住疑窦丛生。

“让我来做个假设!白千影既能葬在这里,只说明你的岳父已经原谅了她,他们又恢复了父女关系!那么他来拜祭亡妻,就没有道理不看望自己的女儿。白千影的墓前连个草都没有,你的岳父做人不至于此吧?”

在中国,亲人祭拜亡魂,若是家族墓群,按理说连亲都会兼顾,一般情况下不会如此自私,只拜祭某人。

“这的确说不通!”

“我再问你,那么你的前妻为什么会在2027年跳江自杀呢?这个时间距离你们离婚已经有1年多时间,时间隔了一年多,一个人怎么会再去寻死呢?”

“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你跟我说过,你们离婚之后,她的母亲自杀身亡,接着她和她的父亲断绝了父女关系,随后又被赶出家门,按说一个人突然遭遇这样多的打击,很可能会在极短时间内想不开以致自杀。可是,你留在V市第一年,并没有任何关于她求死的消息。从心理学角度来分析,人类突然遭受痛苦打击之时,最容易产生轻生的念头,可是随着时间推移,痛苦会有所减弱,求死的几率也会随之降低。她当时没有跳江,何至于一年之后她又想不开了呢?”钟元拧眉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说不定她是因为孤苦无依,生活窘迫至极,才想要一死了之。”

“那么你呢?你的父母双亲突然辞世,家破人亡,众叛亲离,流浪无依,你为什么没有自杀?”钟元举一反三问道。

“我?我也想死来着!幸好我遇到了师父!”薛沐冰认为钟元想法有些奇怪,不禁问道:“师兄,你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

“那么我们再转回来。如你所说,白千影是因为孤苦无依最终自杀身亡,你的岳父在她死后,终于悔恨不已,原谅她并且将她葬在白家墓地。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么你的岳父有什么理由只单独祭拜妻子而不顾女儿呢?”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来祭拜的人很可能不是我的岳父!那会是谁呢?”薛沐冰陷入一种深思之中,在脑中几近可能地搜索可能的人。

“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我的第一个推论是,可能是另有他人!白家还有什么至亲的亲人?”钟元问道。

“据我所知,除了我的岳父,再无十分至亲之人!”

“那么你岳母的娘家呢?”

“这我不是十分清楚!我只知dào

,白千影还有一个大舅,她大舅家里还有一个表哥,叫白夜!不可能是白夜,白夜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国外,很少回来。那就是她大舅!会不会是他?”薛沐冰回想道。

“薛沐冰,不得不说,你这个女婿当的太不够格了!你简直对白家的情况一无所知。你真的和白千影是从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吗?我表示怀疑!看来,今天我应该把我知dào

的一些内情告sù

你了!”

听到钟元的批评,薛沐冰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接着问道:“内情?什么内情?”

“当初你告sù

我你和白千影之间的一切后,我就想着帮zhù

你,希望能尽快找到她。可是没多久,我从师父口中得知白千影自杀的消息。从那之后,我就不敢再提白千影的事情,深怕引起你的疑心,以至于影响你的学业。但是今天,你既然已经知dào

她自杀的消息,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我记得那时你经常跟我提起她,另外你还说起了她的表哥白夜这个人,想找他问问白千影的下落。对不对?”

“对!”

“我私下里让人帮我查过这个白夜!结果让我发xiàn

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钟元满脸认真的表情,看着薛沐冰的嘴巴越张越大,他便开始一层一层抽丝剥茧。

“你不知dào

你的岳母在H市刘家是独生女吗?既然是刘家独生女,哪里来的兄弟姐妹?既然没有兄弟姐妹,又何来的大舅一说?就算有同门姓氏的舅舅,那也该是姓刘,怎么可能会姓白?这个人物关系你有没有产生过怀疑?”

……

243. 243 层层破解悬疑

“你不知dào

你的岳母在H市刘家是独生女吗?既然是刘家独生女,哪里来的兄弟姐妹?既然没有兄弟姐妹,又何来的大舅一说?就算有同门姓氏的舅舅,那也该是姓刘,怎么可能会姓白?这个人物关系你有没有产生过怀疑?”

“这这这……”

薛沐冰心慌了,他不仅对白千影一无所知,更对白千影的家人丝毫都不了解,更别说白夜是白千影表哥这一说法,他是从没有产生过半点怀疑。

今天忽然听钟元这么一说,真是令他惶惶不安起来,好像有太多的无知,使他有了处在云雾之中的感觉。

“至于你说的这个白夜,他的身份就是最大的疑点。据我查到的可靠消息,这些年,白夜除了在英国发展事业,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中国。你不是说他一直生活在国外吗?为什么他会来中国?而且他到中国只去两个城市,一个是北京,一个是宁海。并且都是私人行程,没有参加任何比赛。去首都北京勉强说的过去,那么以他那种尊贵的身份为何要去宁海这个小城市呢?按你所说,他应该回去看望父母吧?为何从来不去H市?这你又怎么解释呢?”

“我不知dào

,这我从来不知dào

!既然没有舅舅,那么白夜这个人又怎么解释?我真是晕了!如果不是她大舅前来拜祭,师兄,你说的另一种可能是什么?”

薛沐冰脑海中浮现出白夜那张冰冷的面孔,他对那个谜一样的男人的确有太多的疑问。

“如果刚刚第一个推论都不成立的话,那么白千影和白夜这层表兄关系自然是假的。这说明她一定对你做了撒谎。你肯定不知dào

,在H市你岳母唯一的亲人是她的母亲,也就是白千影的外婆,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已经去世。如今H市刘家早已经没有亲人了!”

“你想证明是白千影说了谎,她和白夜根本就没有亲戚关系,是不是?”

钟元一个一个的问题像是雪球一样齐齐飞来,令薛沐冰应接不暇的同时,也让他清醒了一点,这些完全被他忽视的问题,实在是疑点不少!

“是!我是为了证明来祭拜的人也不可能是刘家至亲的亲人。我猜想,根本就是白千影随便编了这个白夜与白家的亲戚关系,白夜和白家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不可能!为什么我认定白夜是白千影的表哥毫无异议?就是当初,我的岳父岳母曾亲口承认白夜就是他们的亲戚。并且,我曾在白千影的房间,看到过白夜的护照和赛车C级执照!这个怎会有假?”薛沐冰拿出自己的证据。

以前他除了玩赛车就是爱九球,这些年他早就不玩赛车了,九球也没再打过。不过他一直有关注世界九球比赛,关注最多的体育明星就是白夜这个人。

他所了解的白夜,就是那个曾在V市参加过保时捷漂移赛并获得过冠军的他。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关注他的比赛,熟悉他的打球技巧,甚至他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他都能记得。

在他身上总是能找到一些亲切感,或许因为他是白千影表哥的原因吧!

他欣赏白夜,赛车玩的出色,九球又是那么的棒,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九球天王,经常参加世界级的比赛。

可惜这几年,白夜始终在英国和欧洲一带发展,他不能到场观看比赛,每次要么看赛况直播要么看重播或者网络视频。

今年让他激动的是,据媒体透露白夜将会参加今年4月的亚洲九球锦标赛,而比赛举办地就在V市,他早已经决定届时前去找他。

以前听白千影提过,她和白夜无话不谈,说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薛沐冰竟然对白夜的身份深信不疑。而今,经过钟元分析,他发xiàn

白夜这个人的身份的确十分可疑。

“你是说,你在白千影的房间看到白夜的护照和赛车执照?大概什么时候?”这一点,钟元未曾听薛沐冰提起。

“3年前,我和她离婚之后。”

“那就更是说不通了!我记得你说是白夜曾在V市参加漂移赛,获得冠军,赢得500万奖金的事情。你不是说他比赛之后就离开中国了吗?所以你想见没见到!那么,护照和赛车执照都该是非常重yào

的个人身份证件,怎么会出现在白千影的房间?”

“是啊?是啊……为什么会在她那里?会不会无意之中落在她那里的?不可能!他们没有见面啊……”

薛沐冰猜来想去,不断地否定自己的想法,可是,脑中冒出太多的疑问就像山洞里被惊动了的蝙蝠黑压压地飞了出来。

“薛沐冰,从我所了解你们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来看,这当中疑点和漏洞实在是多之又多。不妨再来说说你的前妻。你曾说过,白千影是个孝女,如果真是这样,她既有老父亲在世,她是决然不会选择自杀的。即使是断绝了父女关系,也是她的父亲单方提出,在她方面是不愿这样的。你会说他们之间没有无血缘关系,可是,21年的养育之恩,一个至孝的女儿断然不会抛弃父亲。所以,我的第二个推论的可能性就是,白千影没有理由在事发1年之后跳江自杀。”

“就算她没有理由,可是她已经死了,坟墓都修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依我看,她的死亡存zài

着诸多不合理的地方!说不定警方弄错了,死的根本就不是她呢?”

“什么?你说什么?”薛沐冰瞪大了眼睛问道。

“薛沐冰,你想想,2027年7月17日打捞出来的无名女尸,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即使警方经过电脑技术还原了相貌,可是却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相似。前来认尸的家属一定是你的岳父,可是他没办法核对DNA,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也是仅凭一张7层相似的画像确定了白千影的身份,那么这样一来,弄错的可能性极大!所以说,白千影既没有自杀的充分理由,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死者就是她,我感觉,你的岳父八成是因悲伤过度而认错了尸体!”

“师兄!你的意思是,白千影还活着!死的并不是她?!对!对!一定不是她!她曾说过,她一定不会比我先死!我还没死,她怎么可能会死呢?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你说我,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我真是太笨了!”

当他听钟元说白千影可能还活着,这无疑又在他绝望的心中点燃了一丝火种,他腾然起身,目光炯炯地望着钟元,一时间悲喜交加,疯疯癫癫地叫道。

“你不是笨,你这是天然呆!师父早就知dào

这是你的缺点,所以才派我跟着你!知dào

了吧!”钟元说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到哪去找白千影?”

“不着急!我们第一步该做的是,证明白千影究竟有没有自杀!想要证实白千影到底有没有死,最好是做DNA鉴定。看来,明天我们应该去警察局走一趟。”

“怎么鉴定呢?她和我岳父并无血缘关系,而她的骨灰已经下葬,怎么做得了鉴定?”薛沐冰说出自己的疑虑。

“我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什么办法?”

看到钟元勾勾手指,薛沐冰伸来耳朵,只听他耳语一番后,薛沐冰立kè

瞪大了眼睛,叫道:“不行!不能这么做!”

“薛沐冰!我问你,你到底要不要证明她的死活?!”

“要!”

“要,那就听我的!”钟元说出他的见解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证明了白千影还活着,而她一直没有出境记录,这说明她一定还在国内。现在看来,她和白夜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不妨让我们从白夜着手,慢慢查找白千影的下落。再过段时间亚洲九球锦标赛不就要开始了吗?那时白夜会来中国参赛,我们去找他问个明白也不迟。你先坐下,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钟元伸手示意他坐下来,接着他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问道:“你对你父母的死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

“你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在你父母出事之前,你父亲曾亲自驾着飞机带着你母亲来到S城康家,见了我们的师父。他们曾在康家书房里谈论很久,后来,你母亲还留在康家小住几日,这些事情你知dào

吗?”钟元回忆道。

“我不知dào

!他们为什么突然会去找师父?”

显然,薛沐冰那段时间整日酗酒,喝得酩酊大醉,哪里知dào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呢!可是,钟元就知dào

这些事,因为他是康世盛最得力的徒弟之一,对康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但是,你父母见过师父后没多久,他们所乘私人客机就发生了意wài

,双双罹难了。”

“我知dào

了!他们去找师父,拜托他在危难之际来帮zhù

薛家,来点醒我!”薛沐冰恍然大悟般说道。

“你说的并不完全对!他们怎么知dào

飞机会发生意wài

?又怎能事先找到师父交托后事?这不是矛盾所在吗?”

……

244. 244 一个胆大的猜想

“你说的并不完全对!他们怎么知dào

飞机会发生意wài

?又怎能事先找到师父交托后事?这不是矛盾所在吗?”

“是呀!真的很矛盾!”

“在你父亲去世之后,理应有你这个长子接替你父亲的位置。可是,你却放qì

了继承权。按照这种特殊情况下,你还有一个弟弟,可以由他来继承,但是你爷爷为什么不让他出来呢?”钟元几个手指头轮流敲击着桌面,一面说一面观察薛沐冰的反应。

“薛家的继承权一向由长子继承,这是不争的事实!爷爷可能没有考lǜ

到这一层。”

“好吧!就算你爷爷没有打算让你弟弟出面,但是在你落荒而逃之后,没几天,就传来薛氏集团由于你父亲投机失败、宣告破产的消息。这其中令我怀疑的是,你父亲乃是一代商业天才,目光敏锐,薛氏集团在他的经营下,蒸蒸日上。怎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因投机失败而宣告破产?就算你父亲做了投机的买卖,但是你们薛家家大业大,你父亲作何买卖会不计后果,倾囊而出,以至于亏空破产?”

“师兄,你说的诚然不错,可是,实jì

上,我们薛家的确破产了,我的父母也不在了!”提起伤心往事,薛沐冰不自然地垂下了脑袋。

“你不觉得你父母的死亡和薛家破产这件事有着极其重yào

的关联吗?或许我说的再直白一点,你父母当时坠毁的是耗资几亿的LEGACY

820私人飞机,性能质量世界一流。这样一架飞机突然失事未免让人觉得非议!”

“你的意思是说,我爸妈的死不应该是意wài

?那么,就是人为?有人想要害他们?”薛沐冰大胆提出自己的猜想。

“很可能!不排除你父亲生前所结下的仇人,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并且在极短时间内将薛氏集团瓦解,这个人的手段一定十分之厉害!”

“会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薛沐冰相信了钟元的推测,心中骇然至极,一想到父母极可能遭人陷害,他的心中就愤愤不平。有股潜在的力量驱使他想要弄清这一切,想要替父母讨回公道!

“我还有一个胆大的猜想!”

“什么?你快说!”薛沐冰急切地想要知dào

他的猜想是什么。

“你觉得你父母的死、亲人的离开、薛家的败落,对谁的打击最大?”

“我?是我吗?”

“对!就是你!让我来设一个假想敌,若是这个人,是你生平结下的仇人,他恨你至极,想要报复与你,可是他又觉得一刀杀了你太便宜,想要让你是受尽折磨和打击,让你自甘堕落,最终毁灭。那么他会采取什么手段?他必定会一样一样夺走你最心爱的东西,夺走你最亲最在乎的人的性命,毁掉你的一切,这样对你的打击才最大!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要是真的这样的话,我爸妈没了,薛家也毁了,白千影死了,现在只剩下我最亲的亲人,我的爷爷还有我的弟弟妹妹。”

薛沐冰想到钟元的猜测一旦是真的话,那么接下来他想也不敢想,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感袭上心头,他紧紧抓住了钟元的胳膊问道:“师兄,你说怎么办?我的弟弟妹妹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我想不会!既然是为了报复你,必定在行动之后会令你知dào

。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他们二人的下落,看样子,对方还没有采取行动!”

“那我们必须要在他动手之前找到正轩和小熙!你说我们怎么办才好呢?”

“好了!你别害pà

!这一切不过是我的假设!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敌人,这一切都是意wài

!都是我的猜想!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都不作数的。”钟元见他面露惊恐之色,赶忙安慰道。

“不!师兄,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事情并不是我所想的那么简单的,到底是谁想要害我呢?”

薛沐冰在脑中搜索着他曾经结过怨仇的人,到底会是谁呢?冥冥之中,他仿佛觉得有一个不知名的恐怖人物在暗中操控着一切,已经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叫他不免心生惶恐。

“别多想了!让我们来商量一下接下来应该做哪些事情吧!”钟元转移了话题道:“我们要想找到你的弟弟和妹妹,可以利用网络和媒体,发布寻人启事。这是最快捷的途径!”

“嗯,好办法。”

“你可以提供他们的照片吧?”

“可以!”

“另外,明天你能带我去白千影以前的房间看看吗?我们需yào

再去找找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没问题,我想,我明天应该先去看望一下我的岳父,向他再打听打听!”

这一夜的商谈,令薛沐冰头脑清晰许多,他抱着一个不知dào

存不存zài

的“假想敌”,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就算对方越是想要击败他,他就越要坚强无畏,并欲化被动为主动,勇敢地去出击。

关于白千影跳江自杀的消息,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现在经过钟元的分析推理,更让他认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跳进自杀的人并不一定是白千影,他需yào

找到一个有力的证据!

只要有了这样一个希望,好像生活又多了一个盼头,他心中的那层悲伤也随之转化为一种全新的动力。到底白千影是生是死,就算他不能亲眼所见,那么他也一定要亲自证明这一切!

第二天一早,薛沐冰买了礼品,钟元开车送他来到了白家大院。门口的那对石狮子依旧在那把守着门庭,门匾上“惠逮蓬门”四个字还是那么的清晰深刻。

还记得第一次来白家大院的情景,那是他和白千影刚刚结婚后首次拜访岳父岳母。那时候他的心里压根没有白千影,更不承认欺骗来的婚姻,当然也不把岳父岳母当回事。

后来发生那么多的事,他和白海波的两个女儿都有着纠缠不休的关系,你说他能原谅他吗?可是,就算他不能原谅他,他还是要来这一趟,因为他想赎罪!

咚咚咚……薛沐冰鼓起勇气最终敲响了白家的大门,不多时就听见一阵“叮叮当当”声由远及近,有人前来开门,见是一位陌生的中年胖女人,烫着一头卷发,浑身上下穿金戴银。

伸手捋头发时也不忘晃一晃戴满了金戒指的手,生怕别人不知dào

她有钱似的。她的脸上擦了一层厚厚的粉脂,但依旧能够看出她的一双黑眼圈暗青的吓人。

薛沐冰真的有点担心,她一开口说话,这粉莫要掉下来。

胖女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她还未抬头看清门外是谁,就叫嚣着道:“说了不卖,你们烦不烦呀?”

“大姐!您好!请问白局长在家吗?”

“嗯?我以为又是买房子的呢!”胖女人暗自嘀咕一声,这才投来视线,见到是两位从没见过的陌生人,不禁愣了愣,态度稍微和缓下来说道:“白局长?这里没什么白局长!你走错地方了!”

“大姐,我是白局长的女婿,刚才国外回来,现在是专程来看望他的!”

薛沐冰猜测不到女人的身份,看样子不像白家请的保姆,也不像白家的亲戚。她的反应是在他的意料之内,恐怕他早就成了白家黑名单里的头号人物了吧!

“我说这位先生,你弄错了!这里真的没有什么白局长!你还是赶紧走吧!”

“大姐!你就让我进去!我有话要和我爸说!”

“哎哎哎!你不能进!这人怎么这样!说了没有怎么还硬闯?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打电话报警了啊!”胖女人看到薛沐冰硬闯,开始着急了。

“请你告sù

我爸,如果他不肯见我,我就坐在这不走!”薛沐冰转身一屁股坐在石头台阶上,拉开架势,准bèi

打持久战来着。

胖女人看到他如此固执,摇了摇头,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她,终于说道:“小伙子,你说你找白局长是吗?”

“对对对!”薛沐冰倏地从地上窜了起来。

“实话告sù

你吧!以前这里是住着一位白局长,不过他把房子卖给我们家以后,人就走了!”

“什么?大姐,你别骗我!他怎么可能会把祖宅卖掉?他人现在在哪?”

这个消息令薛沐冰无比震惊,白海波为何要把白家大院卖掉?他去哪了?

“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去房产局查一查。我们也不知dào

他在哪,那都是1年前的事情了,谁记得啊!”

老宅的大门砰然阖上,薛沐冰的眼前出现一片黑暗。他默然良久,直到钟元来拍他的肩膀。他转过身来,两眼失望而疑惑,最终徐徐开口道:“师兄,我的岳父把白家大院卖了!”

“薛沐冰,别难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想必你的岳父知dào

白千影自杀的消息后,他才决心卖掉老宅。这里一定会时常勾起他伤心的回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搬到别处去了!让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打听打听吧!”

“他能到哪去呢?”

……

245. 245 忍不住一阵心酸

“他能到哪去呢?”今天薛沐冰来找白海波,是想得到他的帮zhù

,看看能否再找到白千影生前留下的遗物,有没有能够用以做DNA鉴定的东西,可是,现在白海波不在,他们这个办法就行不通了!

薛沐冰和钟元两人驱车去了V市财政局和房产局,最终查清一件事:1年前,白家大院已经转手,而白海波也辞去了局长的公职,人早已不知去向。

3年时间太长了,发生了太多不可预料的事情,那个曾经显赫的白姓世家怎么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呢?

……

滨江区公安局,薛沐冰以死者家属的身份,找到了当初负责白千影自杀案的黄警官,询问了当时的情况,并且查看了卷宗。

薛沐冰看着档案袋里那一张张惨不忍睹的尸体照片,心中哀痛不已。尸体的面容已经全部被毁,他们只看到了电脑科技复原的人像,薛沐冰看了又看,不禁惊诧地说道:“不是!我感觉不是她!这画像不大像。”

“电脑复原本身就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相似,我们只能提供60%的可能性佐证。”这位极负责任的警官说道。

“黄警官,拜托你再好好回想回想,死者有没有戴美瞳?紫色的美瞳?”薛沐冰问道。

“嗯……我想想……毕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黄警官认真地回想着,想了一会得到了结果,伸着食指说道:“想起来了!我敢肯定死者没有戴美瞳,因为她瞎了一只眼。法医尸检的时候,我就在一旁。虽说尸体高度腐烂,但她的义眼片并没有腐烂。”

“义眼片?什么是义眼片?”薛沐冰不解地问。

“义眼片就是假眼睛。安装义眼片的条件是,死者生前应该是有一只眼睛失明或者损毁了,只剩下眼角膜的存zài

,所以安装了义眼片。喏,你们看这张照片,就是死者当时所佩戴的义眼片。”黄警官从一堆资料里找出一张照片,递给他们看。

“不是紫色的吗?”

“就是你看到的那个颜色!”黄警官回答说。

“什么紫色?什么意思?”钟元不懂他为什么一直在追问眼睛的颜色。

看着照片上面的黑色义眼片,薛沐冰的心好像从冰潭里重新被打捞出来了,他又惊又喜地抓住钟元的胳膊说道:“师兄,不是她!白千影是近视眼,一直习惯戴着紫色的美瞳。她不可能是瞎子!”

“但是,从你们离婚到她的死亡,这期间也难保证她眼睛有没有受伤,单凭一只义眼片,还不好下结论!”钟元如实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把薛沐冰的希望又给浇灭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离开了滨江区公安局,两人来到爱琴湾小区的门口,薛沐冰内心凄楚酸然,9号别墅曾是父母为他特别打造的爱巢,是他和白千影共同的小家,可惜,都被那时愚蠢的他一手毁了。

薛沐冰颤抖的右手打开了别墅大门,睁开眼睛,发xiàn

这里的家具物品全部蒙起了白布罩。记得他当初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房屋满目狼藉,现在都被清理的干净整洁。

久不住人,这里丝毫没有发霉变形的痕迹,他知dào

这是康世盛经常安排人来通风保洁的结果。

“师父一直有安排人照料这里!”钟元跟着薛沐冰的身后说道。

“真是多亏了师父!”

薛沐冰踏上旋转楼梯,上了二楼,来到主卧室的门前,今天的他,特别想回来看一看白千影曾经住过的卧室。不仅如此,他们还想从白千影的遗留的物品里寻找到一些有利用价值的消息。

旋开门把手,薛沐冰轻轻地走进屋里,掀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白布罩,眼前的景象好像还是昨天的样子。

他走到窗前,拉开了蓝色的麻布窗帘和白色的轻纱窗帘,推开了窗户,让外面的阳光和空气统统流进来。

转身回来,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每一样物品他都轻轻地触摸了一下,薛沐冰扯下了化妆镜上残留着的红纸的一点碎纸头,他想起了这应该是他们结婚时候贴的红双喜上面的一角。

他又想起了当时吵架的情形,他一气之下把红双喜撕扯下来,狠狠地揉碎了,那时,他根本没有在意白千影表情有多么的失望。

在化妆镜和床头柜之间的空隙里,他注意到一个牛皮纸袋掉落在地上,他矮下身体,伸手进去拾起了袋子。袋子不算重,上面覆盖着一层灰尘,薛沐冰吹掉上面的浮灰,然后用手拍了拍袋子,却不小心拍掉了里面的东西,有不少张光盘影碟从未封口的袋子里哗啦掉落在地上。

薛沐冰蹲下来,拾起地上的光碟,发xiàn

光碟上面只有黑色记号笔标记的数字,没有名称,这不禁让他燃起了一股好奇心,想要知dào

里面都存储了一些什么内容,是关于白千影的吗?

薛沐冰收起了光碟后,交给了钟元,准bèi

带回去再看。

接着,薛沐冰起身拉开了白色的衣柜,映目的全是白色的衣服,如他所料,白千影过分地钟爱白色,对于她一年四季里里外外只穿一种颜色的行为,至今薛沐冰都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像翻书一样翻动一遍她的衣服,好像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多少衣服,大部分都还保留在这里。衣柜下面比较凌乱,这一定是后来朱心荷来找东西时候翻成这样的。

薛沐冰将那些白色的衣服全部抱到床上,一件一件叠好再重新放回去。这纯粹是举手之劳,他希望能把她的衣柜整理好,也算是为她做了一件事情吧!

她的那些盒子、箱子都被他取出来看了一遍。朱心荷说的对,他对白千影一无所知,她的一切他从来没有问津过,现在他想要重新认知和她有关的一切,所以,他需yào

从她遗弃的物品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薛沐冰在一个柜子里翻出一个破旧的大纸箱,外面被一层层胶带封着,他拿起自己的瑞士军刀,割开了箱子,打开来看,里面都是写乱七八糟的物品。可

是,一一看完这些物品后,薛沐冰的心沸腾不已,好像他已经找到了白千影的秘密所在。

箱子的最上层,摆着一本《微积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本应该是他问吴大爷借来的那本《风灵珠传奇》吧!拿掉书,在一个黑色袋子里,薛沐冰翻出了一个假发,是女式的长假发。令他不解的是,这是白千影的假发吗?她戴过假发?

放下假发接着往下翻,随之出现一打旧照片,全都是薛沐冰个人的照片,只是每一张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撕毁,幸运的是后来又被用透明胶带粘好了。

薛沐冰明白了,这应该就是白家大院白千影闺房里的斑驳墙壁上摘下来的照片吧!他甚至在脑海里联想起白千影细心贴照片的时候,脸上一定带着幸福的笑容。

可是当他们吵架之后,她一定是流着眼泪一气之下撕掉了所有的照片,等到哭够了,她又重新拾起照片一点一点粘好,是这样的吗?

箱子里还有一本日记类型的剪贴本,封面已经泛黄,翻开可以看到扉页上白千影的字迹,上面写着:“沐冰哥哥,我们永远在一起!”

字迹下方是一张奇怪的照片,左边是薛沐冰,右边是白千影,他们并排而立,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笑意。为什么却让人看起来感到那么伤感呢?

薛沐冰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有过这张合影,仔细一看,才发xiàn

这根本就是从两张照片上剪切下来再拼凑在一起的。

忍不住一阵心酸,薛沐冰眨了眨发热的眼眶,往下翻看。里面每一页都是关于他,某年某月某日,有他参加各种活动的时间和过程的记录,有他参加赛车比赛登在报纸上的新闻片段,有他各种场合获奖的记录。这些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全部被她一一记录在册。

这个本子只记录到一半,时间停留在2022年。往前翻几页,他找到了2022年5月25日这一天,这一天是他的生日。上面如是写道:

“今天是沐冰哥哥的生日,他说要举办假面生日舞会。可恶的是,他邀请了班花校花,他还邀请了俊男美女无数,甚至连校门口苹果店老板的女儿小丽都邀请了,唯独没有邀请我!可恶!

可惜了我两千大洋买的新裙子,还有我那飘飘洒洒的假头发!

真是倒霉的一天,妈妈得了心肌梗塞,没天理呀!”

原来在他生日的那一天,白千影的母亲得了心肌梗塞,难怪那一整天没有见到她来找他呢!

看完了剪贴本,薛沐冰又在箱子里找到一些小玩意,有旧的皮手链、旧手表、黑色的钢笔等等,薛沐冰认得出,这些都是以前他用过的东西。可是他不解的是,她从哪里弄到手的?

此外,薛沐冰还找出一张折叠的信纸,展开来看是他的个人档案。从上到下看一遍,这个档案上记录着他的全部个人资料,薛沐冰的嘴角弯起一抹苦笑,这上面的字迹他太熟悉了,分明是出自他高中同桌阮晶晶的手笔。

这又是怎么回事?

……

246. 246 心痛的无以复加

从上到下看一遍,这个档案上记录着他的全部个人资料,薛沐冰的嘴角弯起一抹苦笑,这上面的字迹他太熟悉了,分明是出自他高中同桌阮晶晶的手笔。这又是怎么回事?

发xiàn

了白千影的秘密箱子后,薛沐冰的脑袋里开始冒出许多的不解的疑问。他真是太不了解她了,她曾经是那么炙热的爱恋着他,为他做了数不清的事情。

这些留存下来的一部分只是凤毛麟角,还有很多他不知dào

的呢?还有那些被她撕掉的信件和日记呢?他只看过她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一整页的“我恨你”,至今想起了依然触目惊心!

“看得出她对你真的很用心!”钟元看着白千影的东西,不禁感叹道。

“可是,我却是这世上最瞎眼的混蛋!”

从白千影的房间退出来,薛沐冰来到次卧,他在自己的房间抽屉里翻找一通,最终在一个角落里搜寻到一个杂物盒,这个杂物盒存放着他的一些私人物品,临走时,他也带走了这个杂物盒。

安静的夜晚,薛沐冰和钟元坐在书房里研究白千影的物品,他们将那袋光盘逐个放进了电脑光驱里,等待画面的出现。

没过一会,令人震惊的是光盘里储存的内容是关于薛沐冰在酒店的录像,换了一张又换一张,全是他和不同女人一起进出酒店的画面。

想到他旁边还有钟元也在看,这令他有些尴尬,他遮遮掩掩,回头对上钟元的眼睛,扁扁嘴想要解释,就听见钟元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挺符合你以前风流大少的身份!但是我不懂,白千影为何要收集你的这些录像?这爱好挺特别的!”

“谁知dào

呢?她就是一个特别的女人!”

薛沐冰不解,白千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他出入酒店的录像?她到底有多爱他才会收集所有关于他的东西?

可是他不敢想,这些视频内容全都是他和其他女人进出酒店的情景,她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此时,薛沐冰好恨当初胡作非为的自己。

在薛沐冰黯然伤神之际,钟元随手拿起白千影的日记本,有意无意般的翻看着,当他翻到后半本空白的地方,好像发xiàn

当中有字。重复翻找好几遍,最终发xiàn

了空白纸张中的一页上面真的写了一些文字。上面这样写道:

“2022年8月19日。

那些为你执着的岁月,已经被留在昨天的时光里,和我这一小撮断发,我会一起将它们埋葬在那棵银杏树下。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追着你、烦着你,我会当做从来也不认识你!我已经报了另一所大学,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满yì

了吗?

永远不要再见了,X!”

钟元反复看了白千影最后的这几句日记,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找到了意wài

的线索。他捧着日记本,兴奋地叫道:“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有线索了!”

“什么线索?”薛沐冰接过日记本看了看,发xiàn

这篇日记他并不曾看到过,细看每一句话每个字,又给他带来万箭穿心的感觉。

原来,白千影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爱他了!难怪后来的她对他的态度有了截然相反的改变。

“那棵银杏树在哪?”钟元问道。

“找银杏树做什么?”

“你笨啊,你好好kàn

看她是怎么写的。她是不是说把她的头发,埋在了那棵银杏树下?这么说来,只要我们找到那棵银杏树,挖出她的头发,就可以用来做鉴定。”

“我知dào

在哪!那我们现在就去挖!”薛沐冰一刻也等不及了,站起身就要往外走,结果被钟元一把拉住。

“也不用急于一时,你赶紧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出发!”

“好!”

两人商定了计划,待钟元走后,薛沐冰开始仔细阅览关于白千影的每一样东西,翻看着她看过的那本《风灵珠传奇》,发xiàn

她看书是那么的仔细,许多页面都有她的批注。

看到那些红笔写的小字还有许多个问号,就好像看到她在一边看书一边自言自语的样子。她的好奇心就是那么重,对任何事情都会问个没完!

看到最后一页大结局薛沐冰忍不住笑了,他发xiàn

白千影写了这样一句搞笑又抓狂的批语:“坑爹呀!!!这就是禁书吗?我咒你们永远找不到转世灵婴!烂书!”

阖上书本,薛沐冰翻看了自己的杂物盒,他在里面找到了一些以前留下来的零碎东西。当他翻到一个星星吊坠时,他的记忆回到了好几年前,一个穿着天蓝色长裙的女孩在王雄的手中救下了他,他在昏迷之际拽下了她手上的手链吊坠,正是这颗外形奇特的星星。

一直以来,他以为这颗星星的主人是郝奕芮,可是后来他发xiàn

,郝奕芮根本不会武功,一个文弱的女子怎么可能以一当百打退王雄手下那么多人呢?

薛沐冰真是有点后悔,他为什么当初不拿着星星问问到底是不是郝奕芮的呢?会不会他从一开始就弄错了?救他的人说不定另有其人呢?

手里反复细探着这个星星,突然之间,他发xiàn

星星开始发出一层淡淡的不易察觉的金色光晕。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关上房间的灯,星星外层的光晕就看得十分真切了,怎么会有光?以前他怎么没有发xiàn

呢?

又是一阵捣鼓,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星星的光芒越来越亮,最终一道金光折射在墙上,整个黑暗的房间亮如白昼。他在金光里看到了另一个奇异的时空,里面好像有一样东西,薛沐冰试探性地伸手去拿,结果,真的拿到了里面的东西。

太神奇了!薛沐冰的心跳的飞快,他摊开手里的东西,发xiàn

这是一块羊皮。准确来说只是半张羊皮,上面暗黄的曲线看起来好像是哪里的地图,位置的标注全部是一种没有见过的古老的蝌蚪字符,依稀看得清标记着的星星符号。半张羊皮地图是干什么的呢?想不明白的他,把地图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薛沐冰的注意力依然在时空里,他那手边的东西放进去,东西就被保存zài

里面了。经过反复的研究,薛沐冰好像弄懂了一点,这颗星星不是普通的装饰物,而是蕴藏神奇能力的隐形存储空间。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奇妙的东西,看来救他的人肯定不是郝奕芮,一定是一位世外高人吧!

他一直希望自己有一个隐形背囊,没想到他的愿望实现了,现在他已经掌握了使用星星时空的诀窍,太好了,以后他就可以用它来收藏东西了!

已是深更半夜,薛沐冰把白千影的物品全部收在了星星里,然后,他打开电脑,找到了收藏夹里的白千影的微博。今天的他特别想念白千影,大概就是睹物思人的缘故吧。

他打算睡前再看一遍她的微博,她的微博名字叫做“白日梦”,这个名字太过普通,而且她的微博里字太少,没有她本人的照片。

他是如何确定“白日梦”就是白千影的呢?原因:一,白千影最初的QQ昵称就叫“白日梦”;二,他在那些随手拍的生活图片里找到了一些熟悉的景和物;三,时间上的吻合,还有她的微博里只言片语所表达出来的个人情感。

白日梦的头像用的是一部老片——惊悚片《青魇》的那张“阴阳脸”,扭曲而病态的惨白鬼面,红色的眼泪,配合诡异的血红底色,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微博的导航背景却是一片盛开着的洁白明媚的马蹄莲花海,整个微博界面搭配的风格较为怪异。

白千影的微博最后的更新时间是在3年前,是在他们离婚之后没多久。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今夕何夕,君已陌路。”

每每看到这段话后,薛沐冰的心都会痛的无以复加,她已经当他是陌路之人了吗?好像后来她再也没有登陆过“白日梦”这个账号,而她仿佛真的变成了薛沐冰的一个白日梦,从现实的世界中彻底消失了,也只有在梦里,他才能常常见到那个熟悉的白色的身影。

薛沐冰仔细阅读了白千影的每条微博,一字不落。她的微博里,文字少的可怜,有时候只发图片。她的微博最早一条写于8年前,是她去往S城读书以后的时间,其中内容只有两个字——亡心。

忘记,就意味着心已死亡了吗?

后来的几年时间,只是陆续地发了一些照片,大多数都是植物静物风景等,偶尔也有人物背影等。

从那些随手拍摄的图片可以辨认出一些他所熟悉的事物,比如说,他的妹妹薛珍熙画画时候的认真的背影,爱琴湾别墅庭院里的多肉植物,盛开着的鲜红的石榴花,一壶泡好的冒着热气的花茶,很小很萌的小狗蛋黄,两只可爱的巴西小彩龟小瓦和小乖,以及,缠着创可贴的手指头等等。

……

247. 247 找到了第一手资料

她再也没有更新微博,从她仅存的只言片语里,薛沐冰的心就可以寻找到一些慰藉。他曾用自己的账号开始给她留过言,他坚持留言,这几年里不记得到底发过多少私信留言,只可惜,那些带着期盼和焦心的留言个个石沉大海,永远的沉没了。

微博导航里的那片盛开的马蹄莲花海,再一次激起了他心中那股绵延不绝的感恩之情,在他的心底依然铭记着曾经帮zhù

过他的那位好心人,她的名字就叫马蹄莲。每次看到马蹄莲这种花,都会让他想起他还欠着那个素不相识的女孩一句感谢的话。

马蹄莲,马蹄莲……薛沐冰望着屏幕里那片白色,忽然之间大脑里迸发出一丝奇怪的联想,那个救他一命而他未曾言谢的女孩马蹄莲,和白千影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一早,薛沐冰和钟元就奔赴银杏树所在的地方,那个地方就在慧园和华茵高中之间的小河畔。两人徒步来到小河畔,令他们傻眼的是,小河畔种着一大排银杏树,每一棵都笔直地耸向天空,碧绿青翠的小扇叶成片成片地生长着。

“这么多银杏树?哪一棵才是?”钟元将手中的铁锹往地上一扎,郁闷地问。

“我的天呐!哪一棵才是?”薛沐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抓狂地问。

“我在问你!你快好好想想是哪里?不要告sù

我,每一棵都有可能!”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回忆一下!”薛沐冰开始来回踱步于小河畔,经过每一棵树下,他都认真地回忆对比着。

他脑海里清晰地记着一个场景,那是一个秋天,初中时代的白千影第一次向他表白,就是站在某棵银杏树下,当时金灿灿的银杏落叶随风吹洒,纷纷扬扬落了一地的金黄。

真是一个无限浪漫的温暖午后,可是,在白千影害羞地告sù

他,她一直没有把他当做哥哥,因为她喜欢他的那些话之后,他的无情的讽刺和拒绝生生地撕碎了那么美好的画面。

终于在他走到地15棵银杏树前的时候,他欢喜地叫道:“我找到了!就是这棵!”

“你确定吗?这棵?”

“我确定!我记得当时拒绝她以后,她就哭着跑走了。我见这棵树有个树洞,所以,我还朝树洞里洒了一泡尿来着!”

“真是感谢你的这泡尿!开始吧!”

两人选定了目标,开始不停地挖坑,几乎把树的一周全部挖了个遍,在钟元打算放qì

的时候,薛沐冰的铁锹意wài

地碰到了一个硬物。继xù

深挖,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个裹满泥巴的罐子被挖了出来。

薛沐冰仔细地剔除上面的泥巴,然后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个玻璃罐子。他把罐子拿到河边小心翼翼地清洗了一下,发xiàn

这个罐子密封性极好,里面有一个做工精致的红色香囊袋子。

二人如获至宝般坐在小河畔的银杏树下,带着前所未有的期盼之情,慢慢地撬开了密封玻璃罐。在拿出香囊袋子的时候,薛沐冰的手抖的不行。

钟元一把夺去说:“还是我来吧!”

只见他拉开袋子口,先是瞄了瞄,然后伸进手指从里面取出一张纸,交给了薛沐冰,继xù

翻找,最终找到一个透明封口袋,袋子里真的装着一小支头发。

这时的薛沐冰正心跳如鼓地打开信纸,发xiàn

上面写的是白千影许下的一个心愿:“假如有来生,请让我做一个平凡的女孩!不用偷偷摸摸,不用担惊受怕,有人疼有人爱。”

刹那间,薛沐冰感觉自己的心疼得好像被针扎了一般,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世上有哪个女孩的愿望是如此卑微的呢?

如果是一个平凡的女孩许愿,她一定希望自己变得不平凡,可是白千影呢?她这个丑女孩的心愿只是想成为一个普通的正常人而已。

“有人疼有人爱”不难理解,但是“偷偷摸摸”和“担惊受怕”说的是什么意思呢?白千影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吗?从来都是别人怕她的份好吧!

伤感归伤感,好在现在已经找到了第一手资料,有了白千影的头发,接下来事情就好办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次日,薛沐冰和钟元一起开车前往新城区。经过V市最繁华的市中心,薛沐冰欣赏着道路两旁鳞次栉比的高楼广告。

如今科技日新月异,旧的喷绘灯箱广告早就被LED光纤传媒所取代。随处可见的高清液晶宽屏广告展位,摈弃了静态画面更新周期差的缺点,已经全部更换为操控性强的动态画面,画面更清晰逼真。

广告虽然展出时间短,但是站在街头可以看到整条街的广告屏同一时间更换同一条广告,这样做的好处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刺激人的眼球。

上午9点整,一条来自康盛集团的广告宣传片在整点一经播出,瞬间点亮了全城。海报上印着大大的“璀璨七夜”的字样,是康盛分公司推出的关于皇家桌球俱乐部的最新活动。

看得出这条广告片是花了大价钱的,整整占屏2分钟。在这两分钟内,市区显然变得拥堵起来。路人纷纷驻足观望,街边店铺里的人争着往外面跑。

前方的车子猛然刹了车,钟元不得不跟着踩了刹车。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画面上,巨幅海报上面只有一双半撩面纱的美丽眼眸,傲视着全城。

“那双眼睛!!!”薛沐冰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钟元被他吓了一跳。

当薛沐冰看到这双巨大的眼睛后,他整个人差点瘫痪了。这是怎样一双眼睛竟如此震慑人的心魄?

薛沐冰惊呆了,目光无法挪开,因为他发xiàn

这双眼睛好熟悉,暗紫色的瞳孔,浓密卷翘的睫毛,清澈无尘的眼白,还有那双而层叠的眼皮,仿佛和他心底里那双挥不去的琉璃般的眼眸重叠了。

“是紫色的!”

“对呀!”钟元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值得大呼小叫的。

两分钟过后,画面切换了,拥堵的街道慢慢恢复了通畅,听着后面喇叭声的催促,钟元缓缓启动了车子。

他们来到了新城区龙源大厦前的广场上,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康盛集团分公司就位于这里。

这座大厦呈U形,大门敞开,坐北朝南,两边分别有两条宽敞而繁忙的商业街。

他下了车后,站在广场上,举目望着高耸云端的龙源大厦,心中有诸多感慨,这里也是白千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今天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缅怀白千影走过的足迹,而是为了见一个人,来的路上他已经联系过了。

不多时,等候在车旁的薛沐冰看到大厦里跑出一个人。

“冰哥?真的是你吗?冰哥?”

如约而至的阮晶晶出了公司,来到广场上就看到正抬头发愣的薛沐冰,可是他的变化实在太大,以至于让他有点不敢相认。

看到熟悉的故人,薛沐冰上前几步迎接,惊喜地叫道:“晶晶!”

“冰哥!!真的是你!天煞的你这几年你跑哪去了?害我好找!”阮晶晶拉住了薛沐冰的两条手腕,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他。

“一言难尽,等下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

“就是就是!你能来找我我实在太开心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阮晶晶双脚在地上蹦了几下笑着说道。

“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薛沐冰?!”

薛沐冰和阮晶晶还未聊几句,就听得旁边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和阮晶晶齐齐转头望去,发xiàn

白色轿车上下来一个挎着寇兹新款手袋的女人正是康雅雯。

她在看到薛沐冰之后,惊讶之余有表露出了十分的震惊,震惊的是他和一个男人居然手拉着手,而这个男人还是他们公司和她最不对付的阮晶晶。

“你……你们……”康雅雯指着薛沐冰还有他们拉在一起的手,一副被我逮到了的表情。

“康雅雯!”薛沐冰喊了她的名字,她出现在这里不足为奇,康盛集团分公司就是他们康家的,她来看看正常啊!

“薛沐冰,你认识这个家伙?你们什么关系?”

“我们是……”

薛沐冰想介shào

一下阮晶晶,可谁知他的嘴巴快了一步,抢先说道:“你眼睛瞎了吗?看不见我们什么关系吗?告sù

你,以前我天天晚上睡他上面,你说我们什么关系?哼!”阮晶晶没有说错,高中他们做过室友,薛沐冰睡在他的下铺。

阮晶晶忽然学起了女人模样,软绵绵地向薛沐冰的胸前一倒,嗲嗲地说:“冰哥哥,你走这么长时间,人家天天都想着你呢!被跟某些人费嘴皮子了,走吧!人家的小肚肚都饿了!”阮晶晶说完就推着薛沐冰往前走,撂下康雅雯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去吧!

康雅雯也是真心的脸上不好kàn

,她哪里想到薛沐冰拼命拒绝她,可能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基友?不可能吧!他不是说他爱着他前妻来着么?等到她理顺思绪,发xiàn

那两人早就开了车扬长而去。

……

248. 248 有事问损友

康雅雯也是真心的脸上不好kàn

,她哪里想到薛沐冰拼命拒绝她,可能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基友?不可能吧!他不是说他爱着他前妻来着么?等到她理顺思绪,发xiàn

那两人早就开了车扬长而去。

“冰哥,你认识那个女魔头?”坐在车里后,阮晶晶恢复正常后问道。

“认识。她是康以笙的妹妹。你跟她好像不对付?”薛沐冰从刚才他们两人的言语里就听出了一些门道。

“能对付的了吗?那个女魔头一来公司就搅得天下大乱,人人都讨厌她,可是因为她是总裁的妹妹,没人敢惹她!”

“她去康盛上班了?”薛沐冰还没有听说这件事。

“对啊,她来了好一阵了,天天搞什么5S,弄得公司上上下下都没好日子过。你不知dào

,她那种女人……”

阮晶晶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说起康雅雯的恶行。

康雅雯回国要比薛沐冰回国早半个月,当她获悉薛沐冰即将回国的消息后,她就提前飞回了中国。因为有康世盛的特别交代,康以笙不得不为自己的堂妹康雅雯安排一份工作,一般普通的职务她根本看不上,最后他只好给她安排一个行政总监的职位,即日便可正式上班。

康雅雯正式投入到工作当中,新到公司第一天,她就开始对其他同事指手画脚。员工们权当她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谁叫人家还是总裁的妹妹?

康以笙私下里已经明确告sù

过她,在公司要公事公办,不可以随意摆架子,更不可以拿她的特殊身份为由搞特殊。可是,康雅雯当面点头,转身就我行我素。这不,财务部的阮晶晶走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把她的火给撩了起来。

“眼瞎了吗?”

“不好意思,没看见!”阮晶晶抱着高高的一打文件,侧过身才看清眼前这个红唇的女人,手里正拿着一个粉饼盒。

“我说,你哪个部门的?这么不懂规矩!不知dào

我是谁吗?啊?”康雅雯盖上粉饼盒,弹了弹刚刚被他装过的地方,竖着眉毛叫道。

“我说这位小姐!你是找人的还是逛街的?没事别瞎晃悠行吗?你自己走路不看路,还怪我?请你不要妨碍我工作!哼!”阮晶晶受不了这种趾高气扬的女人,还了几句嘴,扭头就走。

“喂!你说谁呢你?你给我站住!你知dào

得罪我的后果吗?不给你点颜色看你就不知dào

我的厉害!”

阮晶晶没有理会那种蛮横的女人,但是回到办公室后就有好心的同事偷偷告sù

他说:“晶晶,你知dào

刚刚你在和谁吵架吗?”

“一个泼妇!”

“你惨了!你这几天请假没来可能不知dào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她可是新来的行政总监,康总的妹妹!”

“行政总监?康总的妹妹?”阮晶晶睁大了眼睛,大吃一惊。

“是啊!是啊!她来到公司3天,已经挤兑走了2个人了!你可要当心啊!惹了她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会怕她!!大不了走人不干!”阮晶晶拍了一下桌子,自从朱心荷离开公司后,他也没心情干事了,早就不想干这份工作的,只是他老爹一直不准他辞职。

“冰哥,你知dào

吗?要不是因为我老爸,我早拍屁股走人了!”回顾完了某人的恶行,阮晶晶愤然不平地说。

“看不出来你还蛮有责任感的!”薛沐冰说道。

“那是,人活着总不能只为自己考lǜ

!”

是啊,就连阮晶晶都明白的道理,他却花了3年的光景才弄懂。见了老朋友,薛沐冰的心情比较好,两人聊了一路。

直到车子停在红云路,这条道路的两旁栽着高高的香樟树,微风拂面时还能闻到香樟树的味道。

红云路上有好几家风格不同的餐馆和咖啡馆,红袖餐厅就是一家富有格调的中餐厅,距离红袖餐厅几步之遥就是这一带较为有名的红云托儿所,站在红袖餐厅门口还能听见托儿所传出的小孩子的欢笑声。

薛沐冰请阮晶晶进了红袖餐厅,他已经提前订好了位置。末了,钟元随他们一起坐在了餐桌上,阮晶晶才发xiàn

这个“司机”怎么也跟了进来。

“冰哥?他是谁呀?”

“哦,我忘了介shào

,这是我师兄钟元。”薛沐冰对阮晶晶介shào

完,又对钟元说道:“师兄,这是我的好朋友阮晶晶。”

“你好!”阮晶晶伸手,可是钟元举起了手,却并没有和他握手,而是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一举动有点挫伤阮晶晶的小心脏,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个开车的钟元有什么好拽的。

“晶晶,你别在意,我师兄他为人就是这样寡言少语,习惯就好了!”

“我看是装深沉呢吧!”阮晶晶瞥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钟元这人看起来不苟言笑,面部线条深刻而刚硬,所以给人以冷酷的感觉。

“谁说我装深沉?我本来就深沉!”钟元冷不丁地插了这么一句,让正在喝水的阮晶晶忍不住喷水。

“哦,对了冰哥,我光顾着说我自己了,你还没说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呢!”在薛家遭逢变故后,阮晶晶曾去寻找过薛沐冰,可是没有找到他。

“自从3年前我父母离世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后来我去了美国……”就一段逝去的光阴,薛沐冰开始幽然回忆起3年来的种种遭遇,以及思想上的变化和心灵上的蜕变历程。

距离薛家败落已经过去3年的时间了,这几年里,他最感谢的就是他的师父还有他的师兄。广叔给他制订的第三门课程居然和打造黄金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哈佛商学院MBA课程里,他先后学习了管理经营战略与方针、管理控zhì

、管理经济学、市场营销学、组织行为学、管理沟通、人力资源管理、生产与作业管理、财务管理等12门必修课,以及选修了城市规划、公司战略、工业竞争分析、战略管理与控zhì

、金融投资学、国际工商管理、房地产管理等等课程。

他像挤海绵一样挤着自己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绝大部分都是用在了学习之上。第一年疯狂的学习压力,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他想过放qì

,也产生了惰性。

好在有钟元在身边一直督促着他,钟元可以称的上是一位绝对称职的贴身教练,只要他有一点偷懒,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薛沐冰比任何时候学习的都要认真,因为他是那样的渴望成功。在哈佛的第二年,学习压力稍微轻松一点,业余的时间,广叔的计划里,加入了阅读、实习、训liàn

等三大计划。

阅读——他真zhèng

爱上了读书,读书使他在心灵得到升华和洗涤,他广泛涉猎各种类型的书籍、报纸和杂志。

给他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本书,是奥地利作家弗兰克尔所著的《追寻生命的意义》,作者曾是二战纳粹集中营里的囚徒,他的亲人几乎全部丧命于残酷的集中营里。

悲惨的经lì

和遭遇下,是什么让他坚持活了下来?他是如何发xiàn

生命值得留恋的?

书里提到了“意义疗法”,讲述了当一个人面对巨大的苦难时,是如何拯救自己的内心世界的真实经lì



这本书对薛沐冰的震撼非常大,他也曾遭遇了失败、挫折和绝望,幸运的是他已经找到了值得生存下去的意义,为了他的家人,为了白千影,他们都是他活着的“意义”。

实习——他被安排参加了多种业余兼职和公司实习。实习的过程中,他接触了不同的岗位和人,既了解了一个公司如何运转与发展,更掌握了如何与人打交道,如何管理以及服从管理。

在美国的第三年他有幸留在了一家名叫KS公司参与了岗位试调实习,几乎每个工种他都熟悉了一遍。他学到了很多实用的东西,同时也开阔了心胸和眼界。

训liàn

——可以说,广叔为他制定了一个魔鬼训liàn

计划,每天他都要接受散打、格斗与搏击训liàn

,而钟元就是他的一对一教练。钟元师兄真是一个严格而较真的人,每天训liàn

的时间差一秒也别想提前结束。

现在他真该好好谢谢他们,是他们让他获得了一个强健的体魄,还有一身好本领。有了真zhèng

的本领,薛沐冰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以后他也可以好好的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哇哇……没想到你经lì

了这么多事!难怪你现在看起来成熟稳重了。你知dào

你现在这个样子和以前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啊!这要是从大街上迎面走来,你要是不喊我,我可是根本不敢认哦!”阮晶晶听完他的回忆,不禁又仔细打量了他一遍。

“唉……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人都是在经lì

大是大非之后,才能真zhèng

的成长!”

“是啊!你变了,变化很大,不过我最庆幸的是,你还没有忘记我!”阮晶晶笑着说。

“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我不会忘!”

“谢谢!”阮晶晶和薛沐冰两人皆伸出手掌,相握一笑道。

三人边吃边聊,钟元停下筷子提醒道:“薛沐冰,你不是说有事要问你这个损友吗?”

……

249. 249 璀璨七夜是怎么回事

三人边吃边聊,钟元停下筷子提醒道:“薛沐冰,你不是说有事要问你这个损友吗?”

“什么事?”阮晶晶立着眉毛,觉得“损友”这个词有些不入耳。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给你看样东西。”薛沐冰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递给了阮晶晶。

阮晶晶拿过来,看完之后就发出几声怪笑:“吼吼哈哈……你从哪找到的?”

也许别人不知dào

这是什么,可是阮晶晶最清楚不过了,这几张纸就是高中时期,他亲手写的薛沐冰的个人档案资料,相当的巨细。

“白千影的房间!”

“哦,她保留了这么久啊!真够痴情的!”阮晶晶开始欣赏起自己的笔迹,手指点点道:“看吧,我的字写得不赖吧!一笔一划多潇洒!”

“别转移话题,你不该解释解释这几张纸为什么会在白千影那里吗?”以前,薛沐冰一向讨厌白千影,恨不得和她撇清一切关系,所以阮晶晶居然背着他帮她写这些资料,他就这么赤果果地把兄弟“出卖”了?

“唉……此事说来话长……”阮晶晶总算知dào

一点,薛沐冰是来找他兴师问罪来了。

“那就长话短说!”

“冰哥,其实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我帮了白千影,纯粹是出于同情!”

“你就这么把我白白给‘卖’了?”薛沐冰追问道。

“不是不是!不是白给的!我用它换了一套金装古龙小说!”阮晶晶打算实话实说。

“你……阮晶晶!她问你要我的资料,你居然去做交yì

?”薛沐冰瞪大了眼睛,还有什么是他不知dào

的?

“冰哥!你别急啊!你又没吃亏!你看这档案上面的内容百分之90都是我瞎写的!是我编的!你看啊,这上面你最喜欢的颜色‘白色’,实jì

上你根本不喜欢白色对吧,你是后来才喜欢天蓝色的。还有,你最喜欢的食物”‘西冷牛排’,其实,你不止喜欢牛排,你是标准的杂食动物对吧!”阮晶晶急于解释,竟然口不择言。

“杂食动物?”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口味广泛。你不仅口味广泛,兴趣也广泛。你看看我下面写的你的‘兴趣爱好’!”

“我有这么多兴趣爱好吗?”

这是让薛沐冰最无语的地方,光是他的兴趣爱好,阮晶晶就罗列了一页,其中赛车、九球、篮球倒是真的,可是下面还填写着高尔夫、保龄球、乒乓球、羽毛球、棒球、茶道、烹饪、骑马、滑雪、游泳、潜水、登山、攀岩、绘画、相声、表演、魔术、京剧……等等爱好足有上百项,写了满满一页,亏他想得出来。

这些兴趣里最不靠谱的就属“空中飞人、胸口碎大石、单人走钢丝”了。

“只有赛车、九球、篮球是真的,其他都是我瞎填的,你最怕水,根本不可能喜欢游泳和潜水的对不对?我绞尽脑汁列了一百多项,真的假的掺在一块,她怎么知dào

哪个是真的?不算暴露你的资料吧!我知dào

你讨厌她,不过,她已经不在了,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她会缠着你了!”

阮晶晶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口气听起来明显像是反话。他心想白千影2年前就自杀了,薛沐冰一定也知dào

这件事,所以没什么好避讳的。

“晶晶,你为什么不写一份真实的资料给她?你这样只会误导她!难怪她一年四季每天都只穿白色的衣服!”

“啊?什么?”阮晶晶听出他口气的变化,好像没有真的生气。

“晶晶,你不知dào

,我早就不讨厌她了!我……我……”

“我……什么?”看着薛沐冰支支吾吾,阮晶晶问道。

“他爱白千影!”一旁的钟元补充道。

“咳咳咳……”默不作声的钟元突然来这么一句,惊得阮晶晶忽然呛住了喉咙咳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他捋着自己的脖子,向外张望问道:“嗯嗯……真的假的?有人曾经大言不惭地说喜欢他的女人排队可绕月球三十圈,说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也不会爱她吗?外面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阮晶晶!”薛沐冰尴尬地叫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现在才说你爱她,不觉得太晚了吗?”阮晶晶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

“是啊,太晚了……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他悔不当初,不提也罢,薛沐冰不想提及伤心事,于是叹口气问道:“你再跟我说说你们公司的‘璀璨七夜’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么回事……”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画面转回龙源大厦康盛分公司里,受了刺激的康雅雯闯进了康以笙的办公室,见她哥哥正忙着打电话,连喊几声他都没有理会她,这让她更加的生气。

“……好好,要不下午你来公司一趟,我们再详细沟通……”

瞪着高跟鞋哒哒哒地来到他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抢过康以笙的话筒盖在了电话机上。

“雯雯!你干什么?你没见我正在谈事情吗?”康以笙显然不满康雅雯这一无理的举动,呵斥道。

“哥!你吼我?你竟然吼我?”康雅雯无限委屈地叫道:“人家不就是挂了你的电话吗?谁叫我喊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

“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大喊大叫。别生气了!”看到康雅雯眼泪汪汪的样子,康以笙放软了口气。

在康家,他的这个妹妹就是公主格格女王,他的父母都依宠着他,他这个做哥哥的更是没得话说。

“好了,雯雯,大哥刚刚是在谈一个重yào

的项目,对你语气是重了点,我不对我道歉,你别生气了好吗?”康以笙转过身来,面对着康雅雯。

“哥!我要你答yīng

我一件事!”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你先答yīng

嘛!”康雅雯不依不饶地说。

“好好好,我答yīng

!说吧!”

“现在立kè

马上开除财务部的阮晶晶!”康雅雯态度坚决地叫道。

“什么?雯雯你开玩笑的吧!人家好好的,哪里做的不好?”

“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讨厌阮晶晶!所以我要你开除他!”

康以笙清楚她的品性,知dào

她这是没事找茬,他也不当真,哄着了事的态度说:“好好好,都依你!我现在就开除他!”

“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人事下达命令!”康雅雯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机,递给了康以笙。

康以笙接过电话机,笑了笑,然后又放回到了电话上,而后,拉起康雅雯的手说道:“哥答yīng

你就是了!保证明天你到财务部就看不到阮晶晶那个人了!”

康以笙连哄带骗才把康雅雯骗出大门,送走了他这个蛮不讲理的妹妹,康以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康雅雯的父母去世的早,一直由叔叔康世盛照顾着长大。他对她的格外宠溺,造就了今天飞扬跋扈的她。她是一个典型的新时代的时尚女性,有着千金大小姐的通病,凡事皆以自我为中心,特殊的身世使得她的性格和脾气更加乖张。

和她关系要好的女性朋友少之又少,异性朋友也不多,除了薛沐冰以外,她只剩下唯一一个有着十几年交情的蓝颜知己。

这次回国,康雅雯主动约了对方。当她来到研发中心楼下,向前台报了自己的来意后,一名女护士拨通了主任办公室的内线,得到的回答是研发主任现在科研室内需yào

稍等。

研发中心里摆满了先进的精密仪器和各类试管容器,有众多身着白色大褂的男女,戴着卫生口罩,正在做专业的实验。

研发中心是V市最有名的康仁医院里的核心研究部门之一,主要涉及研究细胞学、神经学以及稀有病毒和药物克制原理解析。

身着挺拔白衣的郝少强正在对着显微镜分析一种新型病毒,他边看边说出病毒的特性以及组织构造,一旁的年轻男女实习医生正手持笔记本做着详细的记录。

这时,有人来到他身后,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后,他立kè

露出惊讶状,接着便站起身,对身边的实习医生说:“你们继xù

观察,我有重yào

的事情出去一下。”

郝少强离开了研发中心的科研室,打开手机发xiàn

了几个未接来电提醒,他把手机揣回腰间,加快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的内室,在隔帘之后迅速地换了外套,抓起钥匙和钱包便飞步出了办公室门。

来到研发中心大门之外,远远就看见一身亮蓝色迷你连身短裙长筒靴子的康雅雯站在阳光之下,时尚而又美丽。

他深呼吸几次,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轻松模样来到她的面前,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神情,笑着喊道:“嗨,雯雯!”

“少强!”康雅雯转身便看见了身穿休闲夹克、戴着黑框眼镜的郝少强。

“好久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是吗!”听到了赞美,康雅雯心里很美,接着说道:“怎么样?大博士,我能请你去喝一杯吗?”

……

250. 25L 一个尘封的方案

“是吗!”听到了赞美,康雅雯心里很美,接着说道:“怎么样?大博士,我能请你去喝一杯吗?”

“当然!求之不得!”

康雅雯习惯性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这一动作惹得研发中心众多年轻小护士们咬手抓头。郝少强一点也不担心被同事们误会,能有这样的机会只会让他觉得实在太幸福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D.0.E酒吧里,两人并肩坐在了吧台上,郝少强为她叫了一杯蓝色夏威夷,又给自己点了一杯啤酒。

“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个啊?”

康雅雯笑着说道。她一直很喜欢蓝色夏威夷,这款鸡尾酒听起来就会让人联想到夏威夷的热带风光以及夏威夷的蔚蓝大海。

蓝橙酒代表蓝色的海洋,浮出洋面的碎冰象征着泛起的浪花,而酒杯里散发的果汁甜味犹如夏威夷的微风细语。芬芳入口,更叫人回味无穷。

“是啊!我一直记得!”这个一直记得她所有喜恶习惯的男人叫郝少强,是从英国留洋归来的年轻医学博士,目前是康仁医院一名出色的外科专家,同时对神经系统科颇有研究,现在他已经被调到医院的核心部门之一的研发中心担任研发主任。

“听说你晋升了!恭喜哦!”

“什么呀!只不过换个部门!”郝少强和她碰了碰杯,又问道:“这次怎么想通回国了?”

“在美国呆烦了呗!”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郝少强假装随意地问,其实他心里很紧张,害pà

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他和康雅雯做过几年校友,他在读高中部,康雅雯才刚刚升上初中部,那时的她就是人人羡慕的小公主,而他只不过是来自乡村毫无背景的毛头小伙。

几年后,他被保送去了英国学医,就和她失去了联系。他是在几年前回国后重新联系上她的。

郝少强暗恋康雅雯许多年,因为他的家境不好,自卑的他没有勇气向她表白。这么多年他认真读书和工作,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现状,想等到哪一天,当着她的面大声告sù

她,他爱她。

他一直默默守候在她身边,久而久之便成了她最好的蓝颜知己,而这种关系一旦形成,再想打破非常难。一旦遭到她的拒绝,那么他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这就是郝少强一直犹豫担心的地方。

“我有男朋友了!”

听到这句话,郝少强整个人僵住了,十分心痛,这真是本年度最令人难过的消息。

“哦,是吗!”

“改天我介shào

给你认识!”

郝少强没说话,仰头一口喝光杯中的酒,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愁绪,爱一个人究竟怎样才能说出口,来不及说出口,是不是因为他又晚了一步?

“好啊……”即使她有了新的男朋友,也不能妨碍到他爱她的那颗忠实的心。他不知dào

她到底交过几个男朋友,但是,他知dào

她的每一次恋爱都坚持不了太久,失恋之后她还是会来找他,难过的时候依然会借着他的肩膀哭泣。

他已经习惯了!他依然会做那个任她随叫随到、默默等候她的男人!谁叫他浑身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备胎气质呢?

康雅雯辞别了郝少强,心理惦记着薛沐冰,刚刚回到公司外,恰巧就遇到了他。

可是令她抓狂的是薛沐冰竟然和那个她最讨厌的阮晶晶在一起。他还明目张胆地“拐”走了薛沐冰,这真是能把活人给气死!

康雅雯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康以笙,命令他开除那个家伙。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康雅雯心里才舒了一口气。

总裁办公室里的康以笙坐在桌前思考了片刻,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人事部的内线,吩咐了几句之后,挂掉了电话。随后他又把精力放回到了手头的工作上。

想起下午他要见的那个人,康以笙的脸上多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下午所要沟通的就是今天9点钟全城发布的“璀璨七夜”广告的后续内容,为什么康以笙要做为皇家桌球俱乐部做这么个耗费精力的活动广告呢?大概事情可能还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

一周前,康雅雯被他安排到了公司的行政部。他的这个娇生惯养的妹妹来到公司后一刻也没有闲着,她可以无中生有地找出很多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做,也让他们不能清闲。

那天她组织人开始大搞特搞5S,整个公司上上下下都要整理清洁。就连总裁的办公室她也安排了人进去整理,要把那些不要的废旧文件能处理的都全部处理掉。

康以笙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撞见行政部的一个职员小陆在里面打扫卫生。

“康总!您好!”

“今天怎么是你在打扫卫生?保洁的阿姨呢?”

“康总,是我们康总监安排我来这里打扫卫生的。”小陆满头大汗地说道。

“哦!小陆,随便打扫一下,然后你就回去工作吧!”

康以笙立kè

明白了,只有他这个妹妹最会折腾。

“谢谢,康总!您看这里的旧文件您还要不要了?不要的话,我就替您处理掉了!”小陆把满满一箱子旧文件搬到康以笙的脚边,让他查看。

他整理出来的文件都是压在柜子最下面,常年不动的,有的文件的时间都是好多年前的了,早就过了时效性。

“既然是旧文件,没用的就处理掉吧!”康以笙瞥了一眼说,可是当小陆搬起箱子要走的时候,他又及时地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康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小陆转过身体问道。

“你把箱子放下来我看一下!”康以笙招招手,示意他放下箱子。

他弯腰拾起最上面一份一般厚度的文件,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而后盯着封面足足看了1分钟,直到小陆提问:“康总?您怎么了?”

“没事!把其他的都拿走吧!”

康以笙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手中的这份文件上,这是一份他并没有看过的文件。但凡他看过的文件,他不能说是印象深刻,也能做到略记一二。

他注意到这份文件并不是因为他没看过它,而是因为文件封面上的三个字——白千影。

白千影的文件怎么会一直在他办公室,而他竟然没有阅览过?

尘封的文件,熟悉的名字,足以叫他心生慨然,只要想到这应该是白千影亲手制作的文件时,他的心中就生出了一股别样的怀念情绪。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睹物思人吧!

翻开文件逐一阅览了每一页每一行以及每一个字后,康以笙深深地震惊了,他发xiàn

,这是白千影三年前的一份策划案,关于皇家桌球俱乐部的营销方案。

这真是一份富有大胆想象和创意的策划案,可是这么好的方案为什么当时没有在公司大会上被推选出来?为什么他现在才看到?

如果当时这份方案出现在大会上,他可以肯定它一定会从众多创意中脱颖而出!

“好!写得好!”康以笙连看几遍后,禁不住拍案叫绝,大脑有一瞬间迸发出奇想来。近年来,行业竞争过于激烈,皇家桌球俱乐部的生意不断走下坡路,要是再没有好的招数,估计俱乐部不久以后就要关门大吉了!

现在找到这份计划书,可能就是上天的安排,说不定能够创造新的奇迹呢!

两天后的公司高层会议上,康以笙隆重推出了这一份计划书,果然反响不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认为这是个非常出色的方案,可是仍然有百分之十的人持保守态度,他们的理由是,到哪里去寻找计划书中所提到的九球皇后呢?

再者说,就算联系到了现今世界九球天后,你也请得起,但人未必请得来呀!这的确是摆在眼前的一个难题,看来要想完美地将计划付诸实践,必须从长计议!

华灯初上,为了一个尘封的方案,康以笙依然在办公室里为之演算着,直到腹部传来一阵绞痛,他才不得已放下了手中的笔。原来是他的胃病犯了!

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胃,准bèi

起身寻找胃药,繁忙的事务让他忘了药丢在哪里了。才走几步就不小心碰倒了办公桌上的水晶装饰物,摔在地上发出了极为刺耳的响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具有穿透力,似乎整栋楼都在回音。

“康总!您怎么了?”他的助手小陈听见声音冲了进来,及时扶住了他。

“没事!”康以笙的额头冒出了冷汗,艰难地冲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您是不是胃病发作了?”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小陈已经断定就是胃病发作,于是他着急地说:“走!我现在送您去医院!”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康以笙摆摆手说道。

“不行啊!您这样拖下去只会加重病情!要是您身体垮了,我怎么向夫人交代?”小陈说着已经将他的一条胳膊绕在了脖子上,扶着他出了门。

来到医院肠胃科,经过医生的救治,他的胃痛得到了控zhì

,情况比刚才好多了。

……

251. 251 上帝!她竟然还活着!

来到医院肠胃科,经过医生的救治,他的胃痛得到了控zhì

,情况比刚才好多了。

“康先生!您的病情现在已经稳定了,以后您还需yào

合理膳食才行,不可以饿肚子、熬夜,要多注意休息。”护士给他配了药,又叮嘱了一番。

“好的,谢谢了!”他把药瓶递给了小陈,随后又对小陈说:“我们走吧!今晚的事情不要告sù

我母亲!免得她担心!”

“知dào

了!康总!”

3年前,康以笙决定将事业的重心转移到V市的时候,他的母亲非常反对,而他的父亲虽然不反对,但也持保留态度。他们康家祖祖辈辈生根在S城,所以做出这个举动,他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的。

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父母竟然在3年前突然决定举家迁移到了V市区定居,并且他的父亲在极短的时间顺利接手了垮台的薛氏集团。即使到现在为止,他依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那么做。

现在他们一家人团聚了,可是,他又开始害pà

回家,害pà

见到母亲。因为他的身份和年龄,母亲已经屡次规劝他早点成家,见他不为所动,她就开始对他的终身大事做了诸多的安排。

他的母亲林雪芝为他寻觅了许多门当户对的名媛小姐,可是他全都以公司忙为借口推脱了。

不是他连相亲的时间都没有,而是他根本没有那份心。他的心里始终惦念着一个女孩,也在痴痴地等候着她。

谁也不知dào

他有多爱白千影,这些年他派了很多手下、雇了诸多侦探,在不停地寻找着她,可是依旧没有她的下落。

也许是天可怜见,终于在这样一个没有预料的夜晚,上天让他重新遇见了她!

看完了胃病,康以笙和助手小陈一前一后走在医院的走廊里,现在这个时刻医院比较安静。两边住院的病人大多休息了,偶尔可以看到巡夜的护士和出来走动的病人家属。

前面不远处一个人端着脸盆走进了一间病房里,康以笙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会不会是错觉?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几步走过去,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向里面张望,他看到一个女人在拧毛巾为病床上的人擦拭脸颊。她很细心,每一下都轻轻的,好像害pà

弄醒睡着了的病人。

是她!居然是她!

尽管只是一个侧面,可是他也能一眼认出她。她的变化很大,齐肩的蓬蓬卷发,显得很有女人味。只是那张脸上好像凝着一层挥不去的哀愁。

床上的人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康以笙恨不能一脚踹开大门,进去抓住她的手问个清楚,这些年她到底去了哪里?现在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因为这里是医院。他支走了小陈,独自等候在病房外,直到她从里面端着水盆出来,他就那么默默地一路跟到水房,看着她倒掉盆里的水,等着她转身。

“嘭嗵哐啷啷……”瓷盆掉在了地上,巨大的响声几乎可能吵醒所有的病人。拿着盆的女人此刻正瞪大了眼睛望着康以笙,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时间静止了几分钟,直到他们都回过神,康以笙见她想要逃跑,于是飞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叫道:“朱心荷!你还想往哪里跑?!”

她还能往哪里跑?朱心荷挣扎不了,只是站着不动,垂着脑袋咬着嘴唇,等着他大发雷霆。直到见到朱心荷的这一刻,康以笙才知dào

自己有多么生气!曾经的那一幕往事随即爬满了他们的心墙,现在她总得向他做个交代了吧!

“对不起……”朱心荷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大颗的眼泪掉在了地上倒扣的盆底上,砸的叭叭直响。

见到她的眼泪后,康以笙心软了,他不该这么凶恶的,他完全可以这么放低语气问“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能先放开我的手吗?”他的力qì

很大,抓的她手腕很痛。

“……”

“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说话吗?这里需yào

安静!”朱心荷抹去眼泪征求他的意见。

“好!”

两人来到医院外面的花园里的一处凉亭里,四周的树木被地灯照得微亮,光线勉强可以看清对方的面容。

“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医院?”朱心荷问道。

“不要岔开话题,现在是我在问你!”康以笙没好气地说。

“你要我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当然说你这些年去了哪里?都在干什么!”

康以笙为什么见到她如此激动?

原因有两方面:一是,当年白千影和朱心荷是同一时间消失的,但是没多久,就传出白千影跳江自杀的消息,而朱心荷下落不明;二是,朱心荷消失之前,假借白千影之名约了他,并和他发生了一叶情,这件事康以笙始终耿耿于怀。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朱心荷!当初为什么要一走了之?为什么那么做?我当你是最好的红颜知己,可是你为什么要坑害我?你知dào

我爱的是谁,我想要在一起的是谁,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说!”

提起那件事,康以笙就气愤难平,他的整个身心都是为了最爱的人保留的,怎么可以随便被她……唉!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你也知dào

!你明知dào

后果为什么还要那么做?你就不怕我恨你!?你以为你是她吗?真是痴心妄想!你有什么资格代替她?”陷入疯狂的康以笙摇着她的双肩质问道,任他怎么诘问,朱心荷只是默默流泪不语。

后来,朱心荷从他怒火正盛的眼眸里,看到了他对白千影放不下的眷恋,于是流泪问道:“她已经走了1年多了,你还在等她?”

“是!她是死了1年多了,可是她永远都活在这里!”康以笙痛心疾首地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位置,眼神里满是坚定不移。

蓦然,他拔高音调质问道:“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逼死了白千影?你为了达到你卑鄙可耻的目的,假借她的名义,达到目的之后,你又利用手段逼她自杀。她死了之后,你就畏罪潜逃,消失的无影无踪,是不是这样的?!咹?你说?”

康以笙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不能遏制自己的愤nù

,拼命地摇晃着朱心荷。此刻头发凌乱的朱心荷在他的面前严若一片皮影戏里的纸片人物,几乎快要被他摇散撕碎。

“住手!康以笙!”

一道清丽的嗓音从远方传来,好似熟悉的召唤,康以笙猛然停住了手,竖着耳朵在听。是谁在叫他?

“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康以笙听得真真切切,真的是白千影的声音,这种熟悉的音调,几乎在梦里才能听见。

他将恐将疑地松开了对朱心荷的钳制,原地转了几圈,想要寻找声音的出处,最终在一条小路上,看到了一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身影。

“白千影!是你吗?!”康以笙实在太激动了,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看到深如鬼魅的黑影,即使她是白千影的鬼魂,能够相见一面也是弥足珍贵的。

“猪猪!你先上去,让我跟他说!”

“好的!”朱心荷看了一眼康以笙后,转身走了回去。

“白千影!你是白千影?你是人还是……我……”堆积在他心中的思念和牵挂一股脑全部爆fā

出来了,堵着他的喉咙不能呼吸。

“对不起……”

黑色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最终站在了昏黄的灯光下,依稀可以看得清她的脸庞不带一丝伪装,真实的她,绝美的她。只是,她身上似乎多了一份沉静,给人一种远在天外的感觉。

“你知不知dào

我好想你!告sù

我,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康以笙动也不敢动,深怕一切都是他的幻想,怕他一动她又不见了!

“当然不是做梦!不信你掐掐自己!”

康以笙乖乖地照做,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疼得他痛叫一声:“咝……我真的不是在做梦!白千影,你没死?!你还活着!!!”

看到白千影映照在地上的影子,康以笙激动的想要跪地磕头谢天谢地。

“康以笙!给你这么久的时间,难道你还没明白一件事吗?”

“什么事?”康以笙不解。

“谁是那个最关心你,最在乎你,最值得你珍惜的人?”白千影反问道。

康以笙有点无语,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不过他根本不用思考,张嘴回答道:“是你!”

“错!你再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吧!”

“我不回去!我怕我一转身你又不见了!”康以笙的眼睛争得很大,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你快回去休息,不要再逞能!要是你不听,我真的让你再也看不见我!”她是在关心他的身体吗?康以笙的心砰砰直跳,那个无微不至的白千影又回来了!

“好,我听你的!可是我要是离开了,到哪去找你!?”

……

252. 252 一个大大的惊喜

“好,我听你的!可是我要是离开了,到哪去找你!?”

“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明天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什么大大的惊喜?”康以笙激动不已。

“现在不能告sù

你!明天等我的消息!”她几乎是用了命令的口吻说,让他没办法质疑。

“好!好吧!我等你!你一定要来找我!一定!不能骗我!”康以笙急切的像个渴望兑现承诺的孩子。

“明天见!”白千影说完转身走向了医院大楼的入口处。

康以笙猜她肯定是去找朱心荷,好像朱心荷的什么人生病住院了啊,只要那人一天没出院,她们都不会离开,这样想想康以笙总算放宽了心。

……白千影,我等你,既然你还活着,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开你!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夜怎么如此漫长?康以笙辗转难眠,睁着眼睛期盼着早点天亮,终于天亮了,他就开始盯着他的手机。

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他,一直握着手机发呆,他一直没有换号码,她肯定还记得他的号码吧?要是她不记得了怎么办?她能找到他吗?她会来吗?

总算熬到了上午10点多,他的手机有一个陌生来电,接起来一听果真是白千影的声音。

“哦!好好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康以笙几步出了门,正好撞上要进门的康雅雯,她问道:“哥!你这么着急要去哪啊?”

“有急事!回来说!”话音未落,人早不见了踪影。

如约来到红云路的一家咖啡馆,见到一个女人身穿一袭黑色风衣,头发全部绾在帽子里,帽沿上的黑色面纱遮住了她的脸庞。

即使看不见她的脸,可是他也能凭感觉认出她来。康以笙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

“千影!”

“嗯。”

“好了,我来了,咱们好好聊一聊吧!”

“好!”

“你知不知dào

前几天我在办公室找到了什么?”

“什么?”

“三年前你的一份企划书,写得实在太棒了!你说这是不是巧合?我刚刚找出你的计划书,准bèi

执行方案,你就回来了!”康以笙认为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什么企划书?”白千影早就不记得了。

“就是关于皇家俱乐部的,要选一位九球皇后。”

“为什么3年前你不用这个方案?”白千影在脑海里搜索到了一些相关的记忆。

“没呀!那时候你根本没有提交这个方案,如果当时我看到的话,一定会采纳这个创意。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采纳一点也不晚。”

“哦。你是说现在打算执行这个方案?”白千影想不明白他说的话,为什么当时他没有看到方案?明明交了呀!算了,事情过去这么久还有什么好追究的!

“对呀!你这个创意真好,只是有点难度!”

“什么难度?”

“九球皇后是个大难题!我联系过世界九球天后,可是人家赛程太满,请不来。”

“哦!这么看来的确是个问题……”白千影表示理解:“你不一定要把真zhèng

的九球天后请来,你可以找一个球技相对不错的女人代替!”

“球技相对不错的女人,HOLD不住全场也不行啊!”

“这样吧!到时候要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你来找我,我给你推荐一个绝佳人选!”

“那太好了啊!”要是白千影真能替他解决难题,他真要磕头道谢了!两个人说起了工作上的事情,仿佛又回到当初在康盛一起共事的日子。

“说了半天好像跑题了,对了,说说你吧!”

“怎么说呢?”

“你总该解释一下1年前自杀的事情吧。你不知dào

那时我有多伤心……”至今回忆起她自杀的情形,康以笙依然心有余悸,这种失去至爱的感觉真是令人痛不欲生。

“我没想过要那么做……”

“但是你这种做法,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康以笙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就打断了她的话,气愤地嚷道。

“抱歉……”白千影低下头,她不知dào

一个天然的巧合也能给关心她的人带去伤害。

“算了,只要你回来了就好。你该告sù

我,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康以笙并不想使她为难,另起话题问道。

“我去了很多的地方……”白千影简而言之。

“朱心荷呢?你们一直在一起?”

“是的,在一起,我们一直住在英国的一个小镇上。”

“难怪!难怪我找了这么久始终找不到你们!!”康以笙实在懊悔,怎么就没想起来到别的小地方多找找呢!

“那你们是靠什么维持生活呢?”康以笙不解的是,两个女人到了陌生的国度,该如何生活下去。

“当然是依靠双手!上帝给我们一双手,就是要我们自己帮zhù

自己!”

“你说的轻巧,可是我真的无法想象!你一定遇到很多困难对不对?”康以笙心疼地说。

“也许有吧!不过都挺过来了!”

“千影!这次回来就不要再走了好吗?跟我在一起!让我来好好照顾你,我不要你再受任何的苦!”

康以笙紧紧抓住了白千影的手说道,从3年前,白家发生变故白千影遭受了一系列打击之后,康以笙多想陪在她身边,可是她却连面都不肯见。

“谢谢你,康以笙!我也不知dào

在国内要呆多久,所以,你的请求我没有办法答yīng

。你不觉得我们很适合做朋友吗?”

白千影抽出自己的手,态度变得有些客气,甚至带着几分生疏,继而说道:“其实,这次回来,我主要是给你送礼物的!昨晚我不是说了今天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吗!”

“我不要做朋友,我不要什么礼物,也不要什么惊喜,我只要你!”康以笙急切地说。

“礼物你还没看到,也许看了之后你会改变主意呢!”

“白千影!!”

“嗯!时间差不多了,跟我来吧!”白千影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里的时间,率先起身,出了咖啡馆,康以笙不得不跟出来。

白千影带着他来到马路斜对面的红云托儿所,等在了大门口。

“我们来这做什么?”康以笙十分不解地问。

“别急!等一下你就知dào

了!”

大概2分钟后,听见里面响了铃声,接着传出一群孩子的欢闹声,托儿所放学了!里面的老师打开教室的门后,许多小孩子欢奔乱跳地跑到了托儿所外面的院子里玩耍。

门口等候着不少接孩子的家长,他们纷纷来到院门口认领自己的孩子,并与老师打完招呼后离开了。

孩子差不多接走一大半后,这时从教室里走出一个三岁不到的小男孩,他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背着一个蓝色的小书包,头发梳得很整洁,小小的脸蛋五官分明帅气的不行,任谁看到都会忍不住夸赞一声小帅哥。

他看了看院门外后,拉了拉老师的衣襟,在老师的耳边说了几句后,然后开心地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大声地喊着:“妈咪!妈咪!妈咪!”

康以笙几乎傻眼了!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小男孩后,他的心好像被猛烈撞击了一下,像!实在太像了!这个小男孩太像小时候的他了!简直就是他的翻版!

他没听错吗?小男孩居然喊白千影妈咪!他是她的儿子?!

“千影!他……”康以笙指着小男孩,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叫康凡默!他是你儿子!”

“什么?我儿子?!”

康凡默?他的儿子?天呐天呐!康以笙快要晕过去了,幸福来得实在太猛烈了吧!

他的头脑很乱,记忆里正在努力搜索和白千影相处的一点一滴,他什么时候和她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

难道是最后那一次,他弄错了,其实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朱心荷,根本就是白千影?

一定是这样!

太好了太好了!他和白千影居然已经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了!感谢上苍,感谢康家的八辈祖宗,感谢中国14亿同胞,I

L

ove

You!

康以笙极力地维持镇定,但是内心已经澎湃的快要爆zhà

了!

“凡默,他就是爸爸,快叫爸爸!”白千影蹲下来,指着康以笙说道。

“哇哦!我有爸爸了耶!妈咪!这是真的吗?不会是逗我玩的吧!”小男孩看了看眼前高大的男人,有点不敢相信他突然之间就有爸爸了!

“妈咪什么时候骗过你?当然是真的啦!你还记得跟我怎么说的吗?见到爸爸以后要怎么说?”白千影和孩子说话时候充满了母性的温柔和耐心。

“记得!”康凡默点点头后,走到康以笙的面前,仰着头认真地说道:“爸爸你好!我叫康凡默,今年2岁半!我的血型是O型!我出生在英国!但我是一个标标准准的中国男人哦!我的理想是长大以后要当一名太空战士,保护妈妈和妈咪,保护地球!”

康以笙完全被这个可爱的孩子震撼到了,小小的年纪口齿伶俐,一副小英雄的模样,实在太招人喜欢了!

……

253. 253 美梦顷刻间破灭

康以笙完全被这个可爱的孩子震撼到了,小小的年纪口齿伶俐,一副小英雄的模样,实在太招人喜欢了!

“凡默!儿子!我的好儿子!我是爸爸!”康以笙激动地抱起康凡默,看了又看,亲了又亲,就是舍不得放他下来。

“喜欢这份礼物吗?”

“喜欢,太喜欢了!太惊喜了!我实在太开心了!”

康以笙完全沉浸在一家三口大团圆的幸福情景中不能自拔,直到白千影提醒他该走了。

“现在去哪?”

“去医院!”

康以笙猜他们肯定是去看朱心荷还有她生病的家人。现在他已经不怪朱心荷了,误会都解开了,他应该跟她说声对不起才对!

三人坐车来到了医院,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咖啡馆里等待朱心荷的到来。点了咖啡和小食,康以笙和白千影相对而坐,康凡默坐在白千影的身边开心地吃着小吃点心。康以笙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家三口不直接到医院去正式看望朱心荷的家人呢?

没过一会,朱心荷来到了这家咖啡馆,四处张望一下后,见到白千影正朝她挥手,于是她走了过来。康凡默第一眼发xiàn

了朱心荷,他丢下手里的点心,从座位上立kè

翻下来,向朱心荷跑去,边跑还边喊着:“妈妈!妈妈!妈妈……”

这几声叫喊,让康以笙浑身一震,他回头一看,自己的儿子已经搂住了朱心荷并被她抱在了怀里左亲亲右亲亲。怎么回事?他怎么又喊她“妈妈”?

康以笙不解地看着白千影,想要从她那里找到答案。这时,白千影笑了笑,说:“你看到了,凡默的妈妈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是说,猪猪她才是小凡默的亲生母亲!”

“什么!刚才他喊你妈咪……那你……”康以笙激动地站了起来。

“他是喊我妈咪,可是我并没有说他是我儿子!”

康以笙如遭雷击,瘫坐在原地,前一刻幸福爆满,如在云端,而这一刻仿佛坠入了地狱。

关于一家三口的幸福美梦仅仅维持了不到一个钟头,现在美梦顷刻间破灭了!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又回来了!

白千影知dào

他可能一时半会难以消化,于是她站起身来到朱心荷的面前,拉住了康凡默的手,对朱心荷点点头说道:“去说清楚吧!不要害pà

!一切有我在!”

她带走了康凡默后,朱心荷来到了康以笙的面前,犹豫一下后最终坐下来。她显得有些局促,尤其是看到康以笙那张因为生气而变得昏暗的脸,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想要后退。

“以笙……”

“闭嘴!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是你毁了我所有的希望!你这个大骗子!”

丧失理智的康以笙吼出这段话时,根本没有想到会带来什么后果。朱心荷早就预想到这样的结果,她知dào

他一定会恨她,所以,她不意wài

,只是说不出的伤心。

“你告sù

我,凡默到底是谁的儿子?!你说!”

“他是我的儿子……”朱心荷含泪说道。

“我不相信!为什么会这样?你害了我知不知dào

?现在你让我怎么面对白千影?”

“我知dào

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是不想见到我,我会带着孩子走得远远的!”

“现在你说的倒轻松!如果凡默真的是我儿子,我就要把他接回康家!”

“那我呢?我绝对不能和孩子分开!”

“你想都不要想!你有什么资格当我儿子的母亲?”

“我没资格?到底什么才叫有资格?凡默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说我没资格?真zhèng

没资格当孩子父亲的人是你!既然你这么怨恨我,康以笙,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sù

你,凡默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朱心荷撂下这通话后,哭着跑出了咖啡馆。

康以笙狠狠地捶了桌子,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如今自己的脾气变得这么差?

只要是遇到和白千影有关的问题他就会失控,这辈子“非卿不娶”的念头早已根深蒂固,任何影响到这一决心的事情,他都难以心平气和地接受。

原本他以为白千影回来了,他就一定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留住她,可是现在因为朱心荷和孩子,硬是将他和白千影的距离又拉开了十万八千里,你叫他如何能不生气?

有熟悉的步伐渐近,接着有人坐在他的对面,康以笙知dào

是谁。他的手肘撑在桌上,两只手抱着头,不知dào

这一切该如何收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苦恼地说。

“有什么好烦恼的?如果我是你,我会很开心!”白千影一眼看穿他此时的心思说道。

“不一样。你不知dào

我对你……”

“康以笙,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你是说,当年你约我酒店见面,来的却是朱心荷,这都是你一手策划的?”面对这一真相,康以笙郁闷难平。

“是!我是想要成全你们!”

“白千影!你……你知dào

我的心有多痛?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没权决定我的人生!就算你不能接受我,但是你也不能拿她来搪塞我?你考lǜ

过我的感受吗?”康以笙红着眼睛,激动地吼道。

“对不起!”白千影低下头,她自作主张的结果并不见得完美。

“我不会怪你!我只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以笙,面对现实好吗?猪猪她哪点不好?你只是没有好好了解她。你知dào

我们当初在骑马场是怎么认识的吗?是猪猪,因为是她暗恋你,所以我才陪着她去了那里。

“她又因为你选择了我而主动退出,她和你称兄道弟,可是你不知dào

她心里有多难过!难道你没发xiàn

,一直最关心你最在乎你肯为你豁出命的人是她吗?”

见康以笙不做声,白千影继xù

说道:“她对你的爱不带一丝瑕疵,所以我心疼她,才会想出那样的办法来撮合你们。幸运的是她有了你的孩子!你知dào

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十月怀胎生下孩子需yào

多么大的勇气吗?需yào

付出多少艰辛吗?她差点死在产房里你知dào

吗!!”

说到这一点,白千影的声音是颤抖的,每每回想起朱心荷难产的情景,她都会感到后怕。如果朱心荷真的死在了医院,死在了异国他乡,那么她就是一个千古罪人,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礼物我已送到,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我早说过,女人离开男人一样可以活的很好,如果你拒绝我的好意,那么我会和猪猪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打扰你!”

白千影甩出狠话,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走出了咖啡馆。

白千影说的每一个字都似一把重锤深深地砸在他的心窝里,康以笙久久不能回神,一颗心复杂又凌乱,记忆里想起和朱心荷的点点滴滴,他好像真的忽略了朱心荷对他的好,因为他的眼里从来只看到白千影!

这辈子他和白千影就再无可能了吗?她居然以这种投桃报李的方式将他永远拒之门外!叫他既说不出她的不是,又要感激她!

这是康以笙最难抉择的时刻,如果选择儿子,就意味着他这辈子永远失去了白千影;可是让他放下白千影,他又太不甘心。

他告sù

白千影给他一段时间思考,实jì

上这段时间他什么结果也没有想出来,他决定执行璀璨七夜的方案,一半的原因是想转移内心的痛苦,另一半是他想见到白千影。

结束了苦涩的回忆,康以笙仰靠在了座椅上,刚才电话里他已经约了白千影下午到公司碰面。下午见面后,假如她问他想好了没有,他该如何回答呢?

好烦恼!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话说,薛沐冰和阮晶晶、钟元三人在红云路红袖餐厅吃过中饭从餐厅走出来,外面阳光甚好,马路上没有什么人,这是都市里难得一见的清净时刻。薛沐冰正和阮晶晶说着话,却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好熟悉的味道!你有没有闻到?”

“是香樟树?”

“不是!绝对不是香樟树!”

薛沐冰使劲用鼻头嗅了嗅,他拥有着比狗还要灵敏的嗅觉,所以他可以肯定闻到的不是香樟树的味道,而是另一种特别的味道。这是一种令他魂牵梦绕的味道,记忆深处才有的味道,只在梦里才可寻见。

他左右摆头寻找,才注意到前一秒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那个人,已经渐渐走远。可是当他注目细观后,他发xiàn

了那是一个黑色的背影,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的心猛然一震,再次睁大眼睛眺望,那背影走起路来的姿势也好生熟悉,还有那种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抬起了脚步想要追上去。

想到头一晚他和钟元的一番谈论,从推翻白千影自杀不成立到怀疑确定她还活着之后,这在薛沐冰的心中无疑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使他期望白千影依然还活着,就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他去寻找。

……

254. 254 一双相似的眼睛

想到头一晚他和钟元的一番谈论,从推翻白千影自杀不成立到怀疑确定她还活着之后,这在薛沐冰的心中无疑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使他期望白千影依然还活着,就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他去寻找。

当他此刻看到有几分熟悉的背影后,这种期望就更加强烈,他想,他又要忍不住开始继xù

拍人肩膀了。

如果说这种一种病,那么他早就已经病入膏肓了,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他也想马上追上去看一看!

“晶晶,我有点急事要先走!回头电话联系!师兄,拜托你送他回去!”薛沐冰丢下这句话,急忙地冲向了人潮中。

“哎哎哎……你干嘛去啊?”阮晶晶只感到身边吹过一阵风,薛沐冰这个人就不见了,有什么事情急成这样?拉肚子吗?

“别管他,他老毛病又犯了!”钟元深知薛沐冰,所以对他的行为见怪不怪。

薛沐冰努力地向前狂奔,目光始终盯着远处那个背影。一个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的女人,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风衣,步伐很快。如果他稍微慢了点,转眼她就会不见了。

穿过一条街,转了一个弯,那个女人走进了地铁站,薛沐冰快速地跑过去,随后也进了地铁入口。

那女人把黑色手包放在刷卡器上,轻松进去了,可这是薛沐冰人生当中第一次搭乘地铁,他既不知dào

要买票,又没有交通卡。他着急地跟着过闸机,结果被拦了下来。

“喂!你到底走不走?!”身后有个年轻人催促道。

“请问我要怎么才能过去?”

“插票啊!”那人觉得自己遇见了个二货,于是插入自己的票说:“塞进去,拿出来,开门,就是这么简单!”

“谢了!”薛沐冰拔出票就往里面跑。

“哎哎哎!”那人急忙喊道,但是当他看到薛沐冰塞给他的一张大额人民币之后,又乐开了花。

凭票进站,下了电梯,看到她已经正往地铁里进,而且这趟地铁即将开走。

薛沐冰来不及追上去,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闪进了最近的一个车门内。倒霉啊,他的衣襟夹在了门缝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最终拉出了衣服。

他开始穿行在拥挤的地铁车厢内,向女人所在的方向挪去。当他好不容易挤过去,再次发xiàn

那个身影时,轨道交通停靠了,她下车了。薛沐冰紧追慢赶下了车,好险,他差点又被门夹住!

循着她离开的方向追去,她已经出了站,登上了出口的楼梯,一个转身人就不见了。薛沐冰不停地奔跑,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在一个街道的路口再次发xiàn

了她,可是,那女人随即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不死心的薛沐冰同样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就对司机狂喊:“快跟上前面那辆车!快点!”

总是差那么几十米的距离,薛沐冰忍不住了:“开快点啊!这速度什么时候能追上!”

“这位大哥,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你让我飙车,那不等于在玩命吗!要是遇到了警察同志,扣了我的驾驶证,再给我弄一罚单,我这个月就白忙活了!我挣不到钱,我一家老小跟我喝西北风去!再说了,这车还不是我自个的,要是磕磕碰碰撞坏了哪里,我还要给人修车,你说我划得来吗!”司机唠叨个没完。

薛沐冰意识到自己的错了!就不该催司机,越催越慢,他只顾着唠叨,居然放慢了车速!所以,他不得不使出绝招!

“够了吗?不用喝西北风了吧!”

当眼前多出一叠红票子时,司机咽了一下口水,立马来了精神,说道:“哥们!坐好喽!我可是拥有20年驾龄的行家!别的我不行,这飙车可是我的强项!你别说超过前面那辆出租车!就是200公里以外的迈巴赫我都能追上!看我的吧!”

只见司机猛踩油门,车子像火箭一般“嗖”地窜了出去,那真不是吹,绝对开出了赛车的风范。薛沐冰一身冷汗,自己飙车再快没感觉,原来坐别人的车玩飙车那才真的恐怖,司机大叔这简直就是要钱不要命的节奏啊啊啊!

“哎哎哎!师傅!快减速!减速!”薛沐冰发xiàn

他一直在追的那辆车已经被他们远远地甩在后面。

他们的车停在路边等待,直到看到那辆出租车再次现身,薛沐冰命令司机继xù

追踪。那辆车最终停在了新城区龙源大厦门前,那女人下了车,走进大厦里。

“快!快停车!”车子未完全停稳,薛沐冰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追了进去。

女人进了电梯,等他赶到的时候,电梯已经阖上了。空气里还残留着一股淡不可闻的香味,对,就是这个味道。

数着楼层,看到电梯最终停在了12层,这不是康盛集团V市分公司吗?薛沐冰乘坐另一部电梯上了12层。他第一次来到康盛,不熟悉环境,正四处张望时,突然被一个人吓了一跳。

“冰哥!”康雅雯发xiàn

了新大陆一般,跳了出来,怕了他的肩膀,笑着问道:“你来看我?!”

薛沐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了句:“顺路来看看!刚才有人进来过吗?”

“没呀!除了你没有别人!”

“哦!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薛沐冰想要离开。

“别急着走啊!既然来了,就见见我哥吧!他刚才还在念叨你呢!”康雅雯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里面拉,几步来到了康以笙的办公室。

“他念叨我?”薛沐冰显然不信。不信就对了!康雅雯那是随口一说,想要他留下来多呆一会。

几步来到总裁办公室,康雅雯欢喜地说:“哥!你看谁来了?”

“嗯?薛沐冰?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康以笙。从座椅上站起来,有些惊讶地问道。

“哦!我经过这里,所以就顺便上来看看,以前不是没来过嘛!”

“请坐吧!雯雯,去叫秘书泡一杯咖啡来!”康以笙放下手头的工作,请他来到会客间的沙发上坐下说话。

“我去好了!秘书泡的咖啡哪有我泡的咖啡好喝!”康雅雯乐颠颠地跑出了办公室,决定亲自动手。

“说吧,怎么想到来我这个小地方了?!”康以笙才不信他说的什么顺路。

“康以笙!你知dào

吗!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我是跟踪她一路来到这里的!”

“什么人?”

“你知dào

我在说谁!是她!我感觉是她!”薛沐冰压低声音说,不忘转头望一眼门口,深怕被人听见。

“你看清楚了?”康以笙警惕地问道。

“没有!我只看到那个女人的背影,不过,那个背影真的好熟悉!”

“我看是你的错觉!这世上相似的影子多了去了!”康以笙脸上多了几分不自然,眼神也变得有些闪烁。

“也许是吧!不过,我真的觉得好像!”薛沐冰低下了头,有点失落地说道。

“好了!别伤感了!我妹来了!”康以笙递了一个眼色。

“冰哥!喝咖啡!”康雅雯在他面前放了一杯咖啡,喜滋滋地站在一旁看反应。

“我的呢?”康以笙问道。

“你不是说你不喝咖啡的吗!”康雅雯撅着嘴说道。

“真是女生外向!我这个妹妹心里早就没有我这个哥哥了!我好可怜!”康以笙装作心痛的样子。

“哎呀!哥你说什么呢!不理你了!”康雅雯害臊地跑了出去。

薛沐冰喝了一口咖啡,发xiàn

真不是一般的难喝,他顺手放在了桌子上,无意间瞟见了桌上的一打图片,最上面的就是一张“璀璨七夜”的海报广告的定稿图,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吸引着他不由自主地拿起来看。

“这双眼睛……”对了,薛沐冰正想问问康以笙关于海报上这双紫色眼眸的问题。

“好kàn

吗?”

“好kàn

……”

“这是我们公司这一季最新的广告样稿!定稿后,广告今天已经正式发布了!”

“我知dào

,今天上午我看到了!可以告sù

我这是谁的眼睛吗?”薛沐冰追问道。

“广告部找的网络图片,怎么样,这个设计怎么样?”

“很美!很震撼人心!”薛沐冰望着那双暗紫色的眼眸悠悠地说道。

一个熟悉的背影,一双相似的眼睛,一款味道相同的香水,可以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他太敏感了!说不定全是因为他过于思念一个人,才会出现这么多的幻觉。他还记得白千影钟爱白色,他从未见她穿过除白色以外其他颜色的衣服,所以,

肯定是他弄错了!他忍不住轻拍自己的脑袋,无奈地苦笑一下,究竟是因为他太过想念她的缘故,才产生了一系列的幻觉吧!

不想继xù

打扰康以笙的工作,薛沐冰起身告辞:“康以笙,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吧!”

“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改天欢迎再来!”康以笙不做挽留,直到薛沐冰提及要走,他原本轻蹙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大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薛沐冰离开以后,康以笙站在办公室里对着空气说道:“出来吧!他已经走了!”

……

255. 255 180的大转变

薛沐冰离开以后,康以笙站在办公室里对着空气说道:“出来吧!他已经走了!”

薛沐冰刚刚走到电梯间,正好遇到了出电梯的阮晶晶,他惊讶地叫道:“冰哥?你怎么在这里?”

“以后再告sù

你!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上班吧!”薛沐冰走进了电梯里,心情有些低沉。

“哎哎……”电梯再次阖上,阮晶晶叹口气,转身往里走,正好kàn

到了双手插腰的康雅雯。

“回来的正好!赶紧收拾东西滚吧!明天别来了!你已经被开除了!”康雅雯叫嚣道。

“我被开除了?笑话!”阮晶晶越过她,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部门。

下午上班没多久,阮晶晶就接到了人事部的电话,他炸着头发惊问:“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后来,就在阮晶晶低头不语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时,站在门口偷看的康雅雯心里别提多得yì



当她第二天来到公司到了财务部,果真没有见到阮晶晶,但是没过多久,她又在采购部里发xiàn

了他。康雅雯气愤地跑去找康以笙,叫道:“哥!你不是答yīng

开出阮晶晶吗?为什么他还没走?”

“雯雯!你不是说你不想在财务部里看到他吗?我把他调走总该没问题了吧!别生气了!也别总跟他过不去!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份,你是康家大小姐又是公司的行政总监,你又长得如此漂亮,漂亮的大小姐应该有一颗宽容待人的心,而不能总是大呼小叫,挑所有人的毛病。你现在不仅代表着我,更代表着公司的形象,所以,哥希望你多为康家考lǜ

,从大局出发,我相信你一定能做非常好!”

康以笙耐心地说教了一番,为了让康雅雯消气,他掏出一张消费卡给她,说道:“拿去吧!哥知dào

你喜欢香奈儿,去看看有没有出新品,挑你喜欢的只管买!”

康雅雯拿着金色的卡片反复一看,心里喜不自胜,已经得到了好处,她也不得不给自己的哥哥面子,暂时放过阮晶晶一马。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月黑风高之夜,薛沐冰和钟元两人开车来到2号墓地。摸黑走进森然鬼魅的墓地,薛沐冰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很难想象当初白千影一个人深更半夜来哭坟,是个什么样的恐怖场景,那到底是伤心到了什么程度竟然都不知dào

害pà

了?!

循迹来到白千影的坟前,钟元打开他帽子上的探测灯,微弱的灯光驱走了一小片黑暗,可以看清坟墓的大概情况。钟元的嘴里叼着一根烟,还剩一小截的时候,他猛吸一口,扔掉了烟蒂,说:“来吧!赶紧行动!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不要被人发xiàn

了!”

薛沐冰感到好笑,这里除了他们俩哪里还有人呢,就是喊破喉咙也未必有人来吧!薛沐冰站在白千影的墓碑前,温柔地摸了摸石碑,好像摸着白千影的头发一般,轻声说道:“白千影,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要打扰你的清净,请你原谅我,现在我必须要这么做!”

“别磨叽了!再磨蹭天就亮了!”钟元扔来一把铁锹,催促道。

薛沐冰接过铁锹,听着钟元的安排,两人不再说话,开始专心地挖坟。费了好一番功夫,镐头、铁锹、铲子之类的工具全部都派上了用场,终于让他们成功地起开了白千影的坟墓。掀开石棺看到骨灰盒的那一刻,薛沐冰有点手抖,偷坟掘墓本身就是有损阴德的事情。

“别嘀咕了!要是白千影在天之灵,一定会理解我们的,这不是盗墓,我们这是在追求真理!”钟元听到薛沐冰不停地念叨“菩萨保佑”一类的话,忍不住说道。

好一个追求真理!薛沐冰一想到白千影的死即将见分晓,他再也顾不上害pà

,壮着胆子打开了骨灰盒内的红布袋,用事先准bèi

的镊子取了两片骨灰,装在了塑封袋内。放置妥当后,说:“好了,师兄,我们赶快恢复原状吧!”

又是一番忙碌,勉强将坟墓弄回了原样,两人累得满头大汗,瘫坐在地上喘气。等到他们离开2号墓地,东边的天空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波光粼粼的云片镀上了一层明亮的淡金色。穿过安静的树林道路后,朝阳已经喷薄而出,金色的晨曦照耀着广袤的大地,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宁静清新。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他缺根筋完全不过分!如果你告sù

他一件事,起初他也许会怀疑会否认,可是慢慢的他就会接受这件事,因为他天生缺乏对事物的洞察和判断的能力,这是他的弱点。你也可以理解为他的智商存zài

着某些缺陷,可能他天生不是一块当领袖的材料。如果他能有钟元的思维,那么他的人生一定会少走许多弯路,他也不会一次次被假象所蒙蔽。

幸好有钟元,如果没有这位头脑好事的师兄,薛沐冰注定了会过着人云亦云、随波逐流的生活。可是,现在有了他,他的世界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钟元和白千影一样,拥有着一颗无比强dà

的好奇心,凡事都要追根究底弄明白为什么。他的推论以及积极的寻找证据来佐证的行为,使得情况再次发生了180的大转变。

傍晚,薛沐冰已经在慧园焦急地踯躅徘徊了一整天,直到外面有佣人来报“钟先生回来了”,他则快速地奔出房门,来到旋转楼梯前,坐在顺滑的扶手上,跐溜一下滑到了一楼,几步冲到了客厅,钟元正好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薛沐冰看到钟元的脸色要比以往难看,僵硬还带着一丝沮丧,他的一颗心就沉了下来,急切的脚步变成了迟缓的龟步,伴随着害pà

面对但又不得不面对的矛盾心情,小声地开口问道:“结果怎么样?”问完他又开始后悔,他以为他是做好了心理准bèi

的,可是这一刻,他的心七上八下乱了章法,极为害pà

听到一个不愿听到的答案。他又连忙摆手道:“别说了!别说了!我都知dào

了!”

“你都知dào

了?”这下轮到钟元吃惊了。

“你的脸上都写的一清二楚!唉……”薛沐冰叹口气,低下了眼睛,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如果说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可是谁叫钟元又挑起了他的那颗死灰一般的心呢?

“唉……”钟元也学着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故作悲伤的样子说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结果,那就这样吧!节哀顺变!”

两人来到沙发前坐下,钟元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说:“你看看吧!这是鉴定结果!”

薛沐冰抬起头,眼中已经蓄了一层薄雾,他努力地眨了眨眼,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接过那份鉴定书,颤巍巍地打开,从上至下看了一遍。当他看到最下方的结果后,他不敢置信地把眼睛瞪到了最大的限度,反复地拉近拉远地瞧了一会,又放在明亮的光线下面,几经确定之后,他像一条快要脱水的鱼,一个劲地张嘴喘息半天说不上来一个字。

“师兄!你、你、你……你为什么骗我!!!!”薛沐冰最终爆fā

了,他跳在了沙发上,竖着眉毛十分生气地质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是你自己说知dào

了!”钟元笑着说。

“师兄!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白千影没有死!白千影没有死!她还活着!她还活着……”薛沐冰手里高举着鉴定书,从沙发上直接跳了过去,在宽大的客厅里来回奔跑,大有“范进中举”之感。他的泪水还未收尽,脸上已经布满喜悦的表情,兴奋的像一朵瞬间绽放的烟花。他甩掉了脚上的鞋子,把手里的纸向天空一抛,开心地踏起了麦克杰克逊的太空步。

“河山只在我梦中,祖国已多年为亲近……我得yì

的笑,我得yì

的笑……你快回来……”接着,薛沐冰一边夸张的舞蹈,一边举着自己的拖鞋唱起了歌曲大串烧。

“好啦!这位神经病患者,你该吃药了!”钟元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纸张,冲他说道。

“师兄!我好开心!我实在太开心了!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这是我三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薛沐冰的脸上挂着遏制不住的笑容,一侧脸颊露出了深深的酒窝,他停下了舞步,拉起了钟元的手,认真地说:“师兄!谢谢你!你要是女的,我一定娶你!不对不对,你是女的我也不能娶你,因为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好啦!恭喜你,薛沐冰!接下来让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做吧!”

“师兄!我告sù

你!我已经遇见过她了!就在那天,我闻到了她的味道!她还在V市!我一定要找到她!”

“你是属狗的吗?鼻子有那么灵吗?”

“还有还有!师兄,你一定要保密!不要把这件事告sù

康以笙!千万不许说啊!你要是告sù

他,我会跟你急的!等我去换件衣服,我请你吃大餐!”薛沐冰蹦蹦跳跳地上了楼,一路哼着小曲。

……

256. 256 令他瞠目结舌

“还有还有!师兄,你一定要保密!不要把这件事告sù

康以笙!千万不许说啊!你要是告sù

他,我会跟你急的!等我去换件衣服,我请你吃大餐!”薛沐冰蹦蹦跳跳地上了楼,一路哼着小曲。

看着他的背影,钟元笑着摇摇头,他真担心这家伙别兴奋过了头。就算白千影没有死,你能那么容易找到她吗?

就算你找到她又怎样?你们之间那么多的仇恨和误会,她能轻易原谅你吗?

当晚,薛沐冰兴高采烈地拖着钟元出去吃大餐,却七拐八弯地来到了静水区的小巷子里。他按着旧时的记忆,寻访着巷子口的那个小夜市。

夜市还在,远远的就能看到几盏白炽灯亮着昏黄的光,还有摊点上的食物散发出来的热气。薛沐冰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闻到了美食的香味。

“快走吧!我们就快到了!”

“薛沐冰,说请我吃大餐,不会就是带我来吃路边摊吧?你真是比师父还要抠门哦!”钟元玩笑地说。

“嗳~师兄,你不知dào

我带你来吃的这家酸辣粉是整个V市最正宗的酸辣粉,也是我这一生吃过的最地道的美食,我建议你一定得来尝尝!”薛沐冰一脸的一般人我不告sù

他的表情。

“那我倒要尝尝到底什么味道,被你吹的这么邪乎!”钟元迈着步子跟了上来。

来到巷子口,薛沐冰发xiàn

这个夜市比以前扩大了,但是这些摊点早就更换了招牌。最重的是,桂叔那个酸辣粉的摊点不见了。这让薛沐冰的心一凉,他立kè

走到一个饺子摊问道:“您好大叔,向您打听个事,以前在这卖酸辣粉的桂叔今天晚上没来出摊吗?”

“不认识噻!你去找旁人问问!”卖饺子的大叔忙得无暇回答。

薛沐冰一连问了几个摊主,个个都说不认识不知dào

,最后他看到不远处还有个卖拖鞋的老大妈,他好像有点印象,她一直都是在这个地方卖她手工做的布拖鞋。薛沐冰走过去,蹲下来,认真地挑选了两双拖鞋,然后问道:“大妈,您这手艺真不错,两双多少钱?”

“25块!”大妈笑着说。

薛沐冰掏钱付款,见这位大妈把一百的人民币放在灯光下面照了照,然后又问道:“年轻人,你有零钱吗?”

“大妈,我这钱不假,你放心的收下好了!”薛沐冰看得出她的犹豫。

“唉,我这人老了,眼也花了,分不清真假,还是给我零钱我心里踏实。以前我就遇到过假钞票,以为是真的,结果……”

大妈说出自己犹豫的原因,薛沐冰不再为难他,从腰里找出两个十元又问钟元借了十元,然后一起递给了大妈,说道:“大妈,给您三十,不要找零了,我想向您打听个事,您知dào

以前在这卖酸辣粉的桂叔今天晚上没来吗?”

“哦!你是问老桂啊!他早就不在这摆摊咯!”虽然薛沐冰说了不要找零,可是这位质朴的大妈依旧是找出几张破旧的1元纸币,捋平了递了过来,口中念念有词道:“做生意哪能贪这点小便宜呢?该是多少就多少?多的一分我也不会要!”

“为什么不在这摆摊了?您知dào

原因吗?”薛沐冰无奈地接过零钱纸币,接着问道。

“他发了横财咯!哪里还需yào

呆在这种小地方!”大妈随口说道。

“发了横财?那他现在在哪里您知dào

吗?”薛沐冰有些吃惊地问。

“你去益民街找找看,听说他在那里租了一间大店面,要做大生意咯!”

薛沐冰抱着拖鞋心中想着发了横财的桂叔究竟做了什么大生意,他决定前往益民街看一看。两人来到益民街,从街头找到结尾,来回走了两遍,终于看到一间店面的门头招牌写着“桂记酸辣粉”几个大字。

不知dào

是不是桂叔开的,仅凭“桂”和“酸辣粉”这两个关键词,薛沐冰认为自己应该是找到了。

这个小店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大,也只有20多个平方,里面的装修风格清爽明朗,外间的高脚凳上坐着不少人正在吃酸辣粉。

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一个跑堂的服wù

生便上前招呼道:“两位里边请,想吃点什么?”

薛沐冰四周望了一遍,看到里面的服wù

员还有后堂的大厨都是陌生的面孔,并没有看到桂叔的身影。他便礼貌地问那服wù

生道:“小哥,请问桂叔在吗?”

“在!你们是什么人?找桂叔做什么?”

看来是找对了!薛沐冰接着问:“以前桂叔曾帮zhù

过我,现在我是专程看望他的!”

“哦,你们稍等,我去帮你们喊!”

不多时,一个戴着围裙的老人从后台走了出来,他的眼睛向外张望,想要辨认出来人是谁。服wù

生对他说道:“桂叔,就是这两个人想要见你!”

桂叔点点头,当他看到薛沐冰和钟元时,明显地愣住了,他只觉得自己可能上了年纪的缘故,头脑不好使了,对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并没有半点印象。

“桂叔!好久不见!您老人家身体好吗?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薛沐冰!当年您救过我!我吃了您的酸辣粉,临走您还送我6个茶叶蛋……”薛沐冰不停地提示着,希望帮zhù

老人早点记起他。

“哦!我有点想起来了,你是说我做的酸辣粉比狗屎还要难吃的那个年轻人哇!”桂叔手指点点,终于在记忆深处挖掘到了一些共同的回忆。

“对对对!是我,就是我!现在我回来了!今天专程来看看您!我去了您以前摆摊的那个巷子,他们说您不在那干了,所以我又打听到这里的!”

“呵呵呵……没想到啊,是你啊年轻人!你们一道来的吧!快点进来坐吧,吃过晚饭了吗?”桂叔热情地招呼他们。

“桂叔!我们还没有吃晚饭,就是特意留着肚子想吃您亲手做的酸辣粉!”薛沐冰说道。

“好嘞!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做!”老人似乎非常开心,转身进了后堂。

几分钟过后,两大份酸辣粉摆在了薛沐冰和钟元的面前,他们二人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忍不住拿起筷子尝了尝。

“嗯!味道真的不错!”吃了几口,钟元就竖起来大拇指。

“怎么样?没有骗你吧!当初要不是桂叔的这碗酸辣粉,恐怕我早就横尸街头了!”薛沐冰忆苦思甜地说道,可是他好像记得当年吃过的酸辣粉里还有牛肉的吧!今天怎么没有了呢?

由于两人来的时间较晚,等到他们吃好,已经到了打烊的时间,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桂叔把卷闸门拉下一半,然后坐在厅里和他们聊天。

“桂叔,人们都说您花了横财,做了大生意,一点也不假,这店铺比您以前的小摊大多了,您是什么时候开店的?”

“这算什么大生意,还是小本买卖,混口饭吃。去年开的店,到今年7月就快满2年了。”桂叔谦虚地说道。

“您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开店的?听说您摆摊有十多年时间了!”

“怎么说呢?这应该算是一个福报吧!有人帮我租好了店面,交了10年的房租,你说我要是不来这,不是辜负别人的一番好意了吗?”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是谁帮您租的店?”不知dào

为什么,薛沐冰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白千影,可是又被自己否定了,白千影和桂叔哪里扯得上关系呢?

“是谁我也不认识,我只知dào

他是一个会说中文的外国人。是他去年7月前来找我,说是要报答我,要给我一笔钱,但是我拒绝了他,他才送给我一间十年免租的店铺!”桂叔如实说道。

“为什么?是您帮过他吗?”

“不完全算是吧!真zhèng

救他的人是小白丫头,不是我,我不过是打打下手而已。”

“小白丫头?小白丫头是谁?”这个称呼薛沐冰一点也不陌生,很多长辈都喜欢这么称呼白千影。

“你应该认识的呀,不就是以前住在白家大院的白家丫头吗!”

“你是说白千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薛沐冰哪里想到自己认为和白千影八竿子打不到的事情,兜兜转转还是和她扯上了关系,但是,让他疑惑不解的问题太多了,好像很多事情他都不知dào



这天晚上,薛沐冰从桂叔口中听到了许多令他瞠目结舌的事情,原来白千影从小就爱吃桂叔做的酸辣粉,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三年前的7月,就在他们举行婚礼的前两周的一个晚上,白千影救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那个男人当时身重枪伤,失血严重,并且遭人追杀。

她找到了摆摊的桂叔帮忙,才救出了那个男人,并且亲手给他动手术取出体内的子弹。这让薛沐冰感到太吃惊了,白千影还会给人取子弹?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恐怖片呢?

“那个男人后来怎么样了?”薛沐冰忍不住问道。

……

257. 257 冷艳紫眸真的好美

“那个男人后来怎么样了?”薛沐冰忍不住问道。

“后来他在我家养了一段时间的伤,伤好之后便走了。他说他将来会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没想到时隔2年他真的来了。只可惜,小白却走了!他得知小白去世的消息十分悲伤,临走前还在她的坟前献上了一个洁白的花环!唉……”桂叔叹口气,大概是想到了白千影的英年早逝,忍不住泛起了泪光。

“我真没想到,白千影做过那么多事情,我全都不知dào

……不管怎么说,桂叔您也帮了很大的忙,他报答您也是应该的。还有我,我也说过我将来会报答您的,所以今天我来了!”

“其实啊,你不必感谢我,你要感谢的人也是小白!”桂叔感觉自己已经沾了太大的光了。

“感谢她?我不明白为什么?”

“呵呵……你还记得当年你饿着肚子来到我的小摊前的情景吗?”

“记得!”薛沐冰点头如捣蒜。

“可是你知不知dào

,你吃的那两个茶叶蛋是小白给你剥的,你的那碗酸辣粉也是小白亲手给你煮的,如果我没记错,酸辣粉里应该还藏着几片牛肉吧!?”

“是啊,没错!”

“小白替你付了饭钱,连你未来几个月的饭钱都替你付了,可惜你吃了一顿就没有再来了!”

“怎么会是她?那您当时怎么没有跟我说?”薛沐冰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再一次被白千影震撼的七零八碎。关于那晚的记忆,薛沐冰却搜索不到半点白千影,怎么可能是她亲手给他煮了酸辣粉?

“如果不是她,你想啊,说句不中听的话,那个年头谁会有闲心去管一个穷鬼的死活?是她不让我告sù

你!我也是后来才知dào

你们的关系!”

“唉……桂叔……”

薛沐冰不知dào

自己是怎样走出桂记酸辣粉的,他只知dào

自己的满脑子满心脏都装满了白千影的影子,关于她的一切的一切,他还有多少不了解的呢?

他并没有告sù

桂叔关于白千影可能还活着的推断,毕竟他还没有真zhèng

找到白千影,也很难向他解释这件事。了解了桂叔的近况,知dào

他过得很好他放心多了。说是报答他也并非是一句空话,他决定在自己事业有成之后,也要为桂叔做点事情。

至于白千影所救的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他不需yào

追究,因为他相信恩怨分明的白千影愿意出手相救的人必定不会是什么坏人。既然是好人,但愿好人一生平安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皇家桌球俱乐部营销方案,正式进入宣传阶段。冷艳紫眸的广告海报出现在V市的大街小巷后,引起了全城轰动。

可以说,这是一次非同凡响的广告创意,“璀璨七夜”最终取得了绝佳的效果。关于广告里的女主角的身份,全然是个谜,人人开始期待一睹九球皇后的风采,俱乐部的人气渐渐开始回升。

慧园里,薛沐冰房间里那些他以前的朋克风格的照片和海报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宽大的璀璨七夜的海报。

这双冷艳紫眸真的好美,所以他每天都会站在海报前看上一段时间。

看到那双眼眸,就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千影,勾起他伤感的回忆。

“猜猜我是谁?!!”康雅雯从身后悄悄蒙住了薛沐冰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薛沐冰摘掉她的手掌,看到了康雅雯,他没听见有人进来,所以被她吓了一跳。

“人家想你啦!所以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康雅雯,不要这样!”

康雅雯直白的话语,让人听着容易产生误会。

“不要哪样?!”康雅雯心里不痛快,他对她的态度显然是客气成分居多。人嘛就这样,他越是对她冷淡,她就越想占据他的心。

“我们最多只是好朋友!我的心里只有她,你知dào

的!”

“没劲!”康雅雯松掉他,满脸不悦地说:“冰哥,这么久了,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堂堂康家大小姐,论相貌还比不过你那个丑八怪前妻吗?我哪里不如她?”

“康雅雯!我不许你诋毁她!我告sù

你,就算你是天仙下凡我也不会喜欢你,你再好也没办法和她比!要是再说这种话,以后你就别再来了……”薛沐冰真的很生气,她的话语一向不顾他人的感受。

“薛沐冰?你赶我走?这2年来我真心实意对你好,我知dào

你离过婚,可是我有嫌弃过你吗?你口口声声说你很爱你前妻,可是你们早就离婚了,而且她也死了,死了1年多了,你还等个什么劲啊!你别忘了,你有今天完全是得力于我们康家,没有我叔叔你行吗你!”

康雅雯最不想听到他总是拿他那个死人前妻说事。

“她是不如你好kàn

,可是在我心里,她就是这世界上最善良最特别的女人!”

薛沐冰的视线望向墙上的巨幅海报上,看着那双眼睛说道。他没办法喜欢上康雅雯,因为他的心里装着白千影,可是就算没有白千影,恐怕他也很难喜欢上她,他最难接受的就是她那种千金大小姐趾高气扬的样子。

“冰哥!对不起啦!是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两人沉默了一会,康雅雯意识到自己说话可能伤害到了薛沐冰,赶紧道了歉,要是因为几句话弄僵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多不值得!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别看了!那人妖有什么好kàn

的!!”她的道歉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吧?她发xiàn

薛沐冰盯着她们公司的那张海报在看,只要是他看别的女人,她的心里都不爽。

“人妖?你见过?”薛沐冰忽然回过头,手指着广告问。

“当然见过!!他就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就那两只眼还看得过去,真不知dào

我哥怎么想的!找我当模特都比这效果好!”康雅雯不服气地说。

“今天晚上就是璀璨七夜第一夜,不知dào

她会是什么样子的女人!”薛沐冰显然不信康雅雯的说辞,拥有这样一双迷人眼眸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人妖?薛沐冰沉默了片刻,如果这双眼睛属于一个人妖的,为什么康以笙要骗他说是网络随便找的图片呢?

“我奉劝你别去!人妖有什么好kàn

的!再说了,进场那可是需yào

邀请函的,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你的份!”康雅雯听出他的潜台词,意思是说他想去看一看。但是,她怎么会给他机会认识别的女人呢?

“是吗?可是,这个场我捧定了!”薛沐冰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康以笙怎么可能会邀请他,现在的他算哪根葱?尽管如此,就算只是为了看一眼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他也必须想办法进场!

薛沐冰弯腰拾起椅背上的外套准bèi

往外走,康雅雯拦住了他,问道:“你现在要去哪?”

“我还有点事要去办!”

“你天天都有什么事要办啊?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

薛沐冰走下楼,康雅雯依然跟在他后面。他上了车,没有请她上车的意思。最终,车子渐渐驶出了慧园,徒留康雅雯气得原地跺脚。她本来是打算约他一起吃晚饭,顺便介shào

她的朋友郝少强给他认识的,可惜薛沐冰太不给她面子了。

薛沐冰说有事要办,实jì

上他是准bèi

去广记金铺。关于他弟弟妹妹的寻人启事已经刊登在各大报纸和网络媒体之上,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传回,期待是好消息。钟元离开好几天了,他们约好今天在金铺碰面。趁着时间还早,他想要完成一件未完成的事情。

来到杏林北路广记金铺,意wài

的是康世盛已经提前在那里等候着他。

“师父,您在啊?”

自从2年前,薛沐冰飞往美国后,广记金铺就关门大吉了。原本也是为了他,康世盛才开了这么个小间店面,并不是真zhèng

为了营生。至薛沐冰学成归来后,康世盛才重新打开了金铺大门,并且给了薛沐冰一把钥匙。

“我猜你今天会来这!”康世盛笑着说。

“师父,您真神了!”薛沐冰走进店里坐在他面前说道。其实,康世盛根本不是什么神人,只不过他有钟元这个好徒弟。如今钟元虽被分派给了薛沐冰当助手,可是他依然保持着定时向康世盛汇报的好习惯。

“来这有事?”

“是有点事!”

“是关于金牌吧!”

“是啊!就是关于金牌!”薛沐冰惊讶至极,他想什么都能被他猜到,接着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师父,曾经您说您能帮我修复金牌的,前提是拜您为师。现在我已经出师了,您看能不能……”

“不能!”

“为什么?”薛沐冰忍不住惊叫道。

“薛沐冰,我问你!世界上有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

“没有!”

“那你认为修复还原的金牌还是当初那个金牌吗?”

“不是……”

“那你心心念念想要修复它,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可是,您不是说可以修好的吗?”

……

258. 258 刻骨铭心的爱意

“可是,您不是说可以修好的吗?”

“我是这么说过。不过,我只是想弄清一点,你到底想修好的是一块破碎的金牌,还是一段破裂的感情?”康世盛郑重地问道,他是想让薛沐冰看清楚一件事,什么叫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薛沐冰果然沉默了,这个问题问到了他的心里去,不可否认,他最想修复的其实就是一段破裂了的感情。即使他和白千影已经不再有瓜葛,他依然想要完成这件事,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弥补他心中的那抹缺憾。

“破镜难圆的道理你比谁都明白,可是为什么要装糊涂呢?就算你修好了金牌又怎样?你难道不知dào

你们之间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了吗?做人你得向前看,有些人和事过去就永远过去了,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你应该学会珍惜当下,更该怜取眼前人!”

康世盛为何会对他说这一番话,实jì

上,他也是被他的那个侄女康雅雯缠够了。

康雅雯回到康家说的最多的就是薛沐冰,还私下里求他这个叔叔一定要想尽办法帮她,说她就是喜欢薛沐冰,一定要嫁给他,你说他能有什么办法?

“怜取眼前人?”薛沐冰总算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原来他是在为某人做说客来了!

“你我师徒一场,有些事我也不想瞒着你。你知dào

雯雯是我从小带大的,我当她就像我的亲女儿一样。这次回国,她告sù

我你们之间的事情。本来我是不打算插手过问的,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继xù

执迷不悟。

“你可能觉得雯雯娇生惯养,大小姐脾气,这是不假,可是,你也该给她一个机会,试着了解她。只有你了解她以后,你才能发xiàn

她的心地并不坏。最难得的是她对你的一片真心!你已经辜负过一个挚爱你的女人,难道你还要再辜负第二个爱你的女人吗?”

听着康世盛的话,薛沐冰低下了头,内心已是万马奔腾,不知该如何是好。

沉默良久,他最终抬起头,幽幽说道:“师父,对不起!跟您说实话,雅雯她是非常好,在我眼里她就像一颗闪闪发光的名贵钻石。可是,钻石并不适合我!如果说我是一块金子的话,我要的并不是一颗钻石,我需yào

的仅仅是硼砂。

“如果今生,我能有幸找到我的那颗硼砂,我没想过回到过去,因为过去的我太混账。我只想和她全新开始,真心真意爱她分分秒秒每一天。”

此话一出,康世盛心中大惊,他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决心。

按说他明明知dào

白千影已经去世1年多,为何他的口气没有前些天刚刚知dào

她的死讯时候悲伤了?反而好像从来不知dào

她已经死了一样!

康世盛最终摇摇头,他懂两个人之间的爱情,讲究的是缘分,恐怕薛沐冰和康雅雯之间,缘分还不够吧!

“好吧!没想到你这么固执,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

康世盛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除非你能找到第二颗硼砂,否则,我建议你还是考lǜ

考lǜ

钻石,钻石才是恒久的,而硼砂太脆弱太容易消失!”

说完这番话,康世盛转身离开了金铺,

薛沐冰思忖良久,最终走进了柜台后面,坐在了工作台前,他从怀里掏出那两片碎金片,摆在了砖台上。千万种思绪在他的脑中翻飞着,他也曾问过自己无数遍,到底他的执着对不对。

终有一天,他恍然大悟,曾经他爱一个人爱得要死,结果随着岁月的流逝,那种爱最终慢慢消褪了;曾经他厌憎一个人死也不会爱的,在时间的长河里却生出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意,这种爱的认知,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深刻。

也许你会笑他在做无用功,可是唯有薛沐冰自己认为这份亏欠的等候是值得的。哪怕是耗尽一生,他也愿意去等。

这是他欠白千影的,他要还给她一份同样痴情的守候。现在叫他放下白千影,去另结新欢,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况且,这段时间,他所看到的熟悉的紫色眼睛,那个熟悉的黑色背影,那款熟悉的味道……都无不提示了白千影的存zài

,直觉告sù

他,白千影可能就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

也许某一天,一个转身,他就能发xiàn

人群里的她!

思及此,薛沐冰信心满怀地拿起了高温氧气枪,打开了电源开关,一簇火苗腾腾窜出。一种极其坚定的信仰,促使他将火苗移动到了金牌之上。

两片碎金不消几秒,便开始变得通红,慢慢消熔成团。

薛沐冰熟练地进行着每一个动作,右手持着镊子夹着金块沾了沾硼砂,继xù

炙烤,直到提炼成一团纯净无杂质的金坨。

他从自己的包里找出早就做好的石膏模型组合,将熔化了的黄金液体浇注到模型里,待到冷却凝固后,用细捶敲击石膏的接缝处,使其分开。

取出成型的器物,丢进洗金的器皿里淘洗几下,拿出来摆放着砖台上,仔细看看,并不是你所期待复原的金牌,两片碎金已经变成了一对黄金戒指,看起来应该是情侣款。薛沐冰拿出小锉子慢慢打磨戒指,最终做出了磨砂的效果。

这两款既简单又朴素的戒指丝毫显不出特别之处,就是普通的圆环状戒指,外面看不到任何花纹,可是它们却是薛沐冰花了很久时间设计而成,并亲手雕刻了模子,铸造了石膏模型。

看得出他很用心,因为他终于理解到了爱情的真谛,抛去一切华丽的光环,真zhèng

的爱就是这般质朴和纯粹。两块碎裂的金牌再也不能复原,可是它们最终还是融合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它们是一对,世界上仅有的一对。

经过最后一道抛光、清洗,两枚戒指最终完成了。薛沐冰看着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的一对戒指,这对戒指不算贵重但却代表着他不渝的承诺和决心。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将这份带着他诚挚心意的礼物送给她。

铸造戒指剩下的碎金子,他将其打造成了一个小巧别致的长命锁片,他希望将来能够把这片金锁片,亲手戴在他们的孩子身上。虽然这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幻想这一天。

两枚戒指完工,外面已经将近傍晚,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薛沐冰抬起头,正好kàn

到进了门的钟元。

他是刚从外地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薛沐冰迎上去,两人相视颔首,随后进屋落座。

“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嗯!”

“查的怎么样?”薛沐冰心急地问道。自打他重新回到薛家之后,他就有了自由的时间和能力去寻找亲人的下落。除了刊登了寻人启事,他还拜托钟元找了一批可靠的兄弟分头出去寻找他的弟弟妹妹,而钟元则按照他提供的地址去找了一个人。

“别急!听我慢慢说!”钟元坐下来,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交给了薛沐冰,并且说道:“这是分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资料。”

“资料上显示,我弟弟薛正轩去年已经从北京音乐学院毕了业。这是怎么回事?爷爷明明告sù

我说,他高考之后就辍学了,不知dào

去了哪里!”薛沐冰翻看着资料,不解地问道。

“这件事已经得到校方的核实,薛正轩3年前的确就读于北京音乐学院,但是后来毕业后就不知去向。”钟元补充道。

“我妹妹还是一点下落都没有!”

“是的,薛珍熙3年前离开V市,至今下落不明。”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妹妹会不会遭遇不测?”薛沐冰开始担忧起来。

“应该不会吧!一直没有消息也未必是一个坏消息!再等等看,相信寻人启事发出后,一定会有所收获的!”钟元分析道:“对了,你让我去找的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

“马晓娟她怎么说?”

“果然和你猜想的一样,我给她看了你前妻的照片,当时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她说,照片里的白千影就是当初救了她一命的马蹄莲!”

“啊……真是这样!”薛沐冰震惊至极,当真相得到证实之后,他的心再次被白千影震撼了。

回想到当初那场法拉利撞死3人肇事逃逸的事件,若是最后没有马晓娟的出庭作证,恐怕他现在还蹲在V市的监狱里吧!

“当初你那样对她,她还能不计前嫌,化名救你,这种以德报怨的做法并不是谁都能轻易做到,足可见她对你的一片真心!”钟元感叹道。

“你说的对极了!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总是嫌弃她的外貌,还和别人一起嘲笑她的丑陋,因此无视她掩藏在夜叉脸下的那颗善良的心。

“也许说爱上她的心灵美你会觉得我太过矫情,可是,如果换作是你,在经过一次次灵魂的震撼与感动之后,你也会情难自禁地爱上她。她就是榴莲一样的女人!能够爱上她,是我的命也是我的幸运,都怪我不懂珍惜!”

……

259. 259 那股隐约的敌意

物转星移,薛沐冰早已发xiàn

了这一点。有人花几秒钟看一眼便爱上了另一个人的那叫一见钟情;有人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慢慢产生的爱情,那叫日久生情。

薛沐冰和白千影有点倾向于后者,不过大不相同的是,他们那段短暂的婚姻,可以说薛沐冰的表现太恶劣,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极其失败的婚姻经lì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钟元把近日获得的消息一一告知薛沐冰之后,两人正准bèi

商讨下一步的计划,结果,薛沐冰这边有电话进来,接起一听,知dào

那边是阮晶晶。

“晶晶?”

“冰哥,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那边说道。

“嗯……”薛沐冰有所迟疑。

“来吧!我和阳哥,还有小灵子,已经订好了位置。他们知dào

你回国嚷着要见你呢!”

“好!你们在哪?”

薛沐冰问清了时间和地址,带着钟元一起出了门。他不再像当初那般放浪自己,可是正常的社交还是必不可少的。

两人驱车赶到红袖餐厅,还是上次和阮晶晶吃饭的那个地方。到了地方,进门就看到餐厅一角的桌位上,阮晶晶站起身向他奋力摇手。他和钟元走过去,老朋友伍阳还有坐在他身边的小灵子都站了起来,几人互相拥bào

问好。薛沐冰又为钟元做了介shào

,然后分宾落座。钟元一贯地保持沉默,坐在薛沐冰身边扮演空气。

“薛沐冰!几年不见你变化大了呀!我都没敢认!”小灵子心直口快地说道,她还是精湛的短发,穿了一身军绿色的迷彩多袋装,看起来像个部队女兵。

“不错,兄弟!这才是爷们范!”伍阳也感觉到了薛沐冰气质上的变化,认为这是极好的事情。

“老大现在可是千足金,如假包换!”阮晶晶一旁道。

“谢谢!谢谢你们看得起我!”薛沐冰发自内心地道谢。

“跟我们说谢是不是太那啥了!”伍阳说道。

“对对对!兄弟别说客气话!”小灵子趴在伍阳的肩膀上随声附和着。

“你们夫妻俩一唱一和的,感情不错!”薛沐冰认为他们俩很是般配,遂开玩笑道。

“谁跟他夫妻俩?我们是绝缘体,不来电的!”搁在伍阳肩膀上的双手触电一般弹开后,脸颊通红的小灵子端起桌上的茶水大口喝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薛沐冰,什么玩笑你也敢开!”伍阳剜了他一眼,表示对他这个玩笑不买账。他和小灵子之间那是纯钢般的革mìng

友情。

“好啦!说说你这几年都干了什么了?”小灵子偷瞄了一眼伍阳,发xiàn

他的注意力没在她身上,于是她松口气,适时转移了话题。

“我快成祥林嫂了!”薛沐冰自嘲了一句后,开始概括地讲述了一遍自己这3年来的境遇。众人听后纷纷表示了解。

“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你也真够倒霉的!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小灵子问道。

“当然是脚踏实地地做人,早日重振薛家。”

“到时候要是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只管知会一声!”伍阳说道。

“冰哥!你要是准bèi

开公司算我一份!我辞职了去帮你!”阮晶晶说道。

“你又添什么乱呀?好好的你干吗辞职?”小灵子问道。

“那不是我们公司来了个女魔头,搅得暗无天日的。她来不到两星期,我已经调了4个部门了!接下来我看离回家不远了!”阮晶晶抱怨了一通。

“卧槽!什么女人那么狂?”小灵子竖起了眉毛,她也不喜欢那类跋扈的女人,听了阮晶晶的形容,气得她挠心挠肺的。

无巧不成书,正在小灵子拍桌大叫之时,红袖餐厅大门又走进一对男女,侍应生将他们引了进来。没几步便移动到了他们这里,经过时,那女人惊奇地大叫:“喂,原来你在这!”

众人循声回头,见一满身名牌的时髦女人立在面前,身旁还跟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薛沐冰见到身穿包臀短裙的康雅雯并不惊讶,但是,当他看到她身后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暗暗吃了一惊,那人戴着黑边眼镜,步履轻快,眼神深邃,给人以深藏不露的感觉,他的面相实在好熟悉,薛沐冰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接?你说你有事,就是这事?”康雅雯嗔怒地指指他们的餐桌,上面摆着各色菜肴,人人面前摆着酒杯,看样子喝得挺美。

“不好意思,我没看到!”薛沐冰微微有些不悦。

小灵子在一旁正在寻思眼前的漂亮女人是谁,和薛沐冰是什么关系时,一旁的阮晶晶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三个字:“女魔头!”小灵子心中顿时明了,没有搭话,可是心中已经暗生了厌恶的情绪。

“你不介shào

我这个女朋友给你朋友们认识?”康雅雯换上一副温柔体贴的面孔,询问道。

“康雅雯……”

薛沐冰刚想澄清他们的关系,却被她打断道:“不介shào

也没有关系,那就让我来介shào

一下我的好朋友给你认识!他是我的学长,本来今天就是打算介shào

你们认识的!”

“薛沐冰,幸会!”郝少强表现极为大度,主动伸出友谊之手。可是,薛沐冰却犹疑了几秒,他认识他吗?

“嗯?你认识他?”没想到康雅雯和薛沐冰有着同样的惊讶,她还没有向他透露男朋友的姓名,他是如何认识他的?

“你好面熟!我们以前是不是哪里见过?”薛沐冰不断地回想着。

“呵呵!你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薛家曾是V市第一世家,薛沐冰是V市第一美男子,有谁不知dào

呢?”郝少强恭维的语气里,却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意味。

“我想起来了!你是康仁医院的医生!”薛沐冰总算想起来了,当初他曾在医院见过他几次。

“不是医生,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医学博士!他叫郝少强!”康雅雯炫耀地更正道。

“郝医生,你好!”薛沐冰意wài

的是他也姓“郝”,这个姓氏叫他不免联想到一个人。

“叫我少强就可以了!”郝少强颔首微笑着点说。

“既然遇到了,不介yì

我们加入你们吧?”康雅雯自来熟地拉开一张椅子在薛沐冰的身边坐下来,又拍拍另外一个椅子示意郝少强一同座下。

“雯雯,人家没有邀请,我们这样怕是不好吧!”郝少强稍有犹豫不肯就位。

“既然认识了,不妨一起用餐吧!只希望郝医生别介yì

!”薛沐冰感到无奈,对于康雅雯这种反客为主的做法他早已习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是啊!大家都是朋友!今天难得薛沐冰做东!”伍阳也调笑着说。

原本5人用餐队伍扩大到了7人,服wù

员前来添加了碗筷,又为他们增点了几个菜。两拨人拼桌而食,明显没有了开始的气氛,众人都很少说话。

薛沐冰的视线无意间和郝少强对上后,他主动端起酒杯朝他扬起,说道:“郝医生,我敬你!”

“你太客气了!我敬你!”隐藏在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里有了笑意,可是那笑太浅,看起来像是在眯眼。

郝少强端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眼神透过黑色的镜框打量着眼前这位已经晋级为“情敌”的薛沐冰。他们之间还真是颇有渊源呀!

要不怎么说“当局者迷”呢!薛沐冰自己是没有体会到来自郝少强的那股隐约的敌意,可是坐在他身边的伍阳就发xiàn

了一些端倪,就凭郝少强看康雅雯的眼神,他就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薛沐冰自己尚未察觉,可是人家已经把他当成对手了!

“听说薛少爷曾经是皇家俱乐部的九球天王,积分榜冠军,外号‘薛一杆’,在下很想领教一下,改天不知能否赏个脸?”郝少强问道。

伍阳撇撇嘴,果然被他猜中了吧!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已经几年都不打球了!”薛沐冰不太想接受这样的邀请。

“您是不敢还是怕输了丢人?”郝少强继xù

追问。

“冰哥!你答yīng

少强吧!他听说你球打得好,佩服的狠呢!”康雅雯在一旁拉风箱说道,她还不忘当众给薛沐冰夹菜,表现出体贴温柔的样子。可是她不知,她的这种做法更是惹得郝少强内心醋意翻滚。

“薛沐冰,人家大博士已经开金口了,你还犹豫什么呢?答yīng

吧!别薄了人的面子!”伍阳的语气很奇怪,听起来好像是在鼓励,可是又不像。

“那好!郝医生,改天我们再约,在下一定奉陪到底!”

“好!”郝少强捏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处已经发了白,可是面上依然纹风不动,他说了一个“好”字之后,目不斜视地盯着薛沐冰,独自喝掉了杯中的酒。

再一次的沉默来袭,席间,薛沐冰几人隐约听餐厅里不少食客都在谈论今天晚上的璀璨七夜的事情。

……

260. 260 璀璨第一夜

再一次的沉默来袭,席间,薛沐冰几人隐约听餐厅里不少食客都在谈论今天晚上的璀璨七夜的事情。

“听说璀璨七夜奖金高达5000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康盛集团真是下了血本了这次!要是我能打赢那个九球皇后,哈哈,5000万乘以7,那我不就是立马变成亿万富翁啦!等我变成亿万富翁,我就高高兴兴把她娶回家!”

“别做梦了!关键是那位九球皇后,你打得赢她吗?”

“一个女人怕什么?不过,你们知dào

九球皇后是什么人吗?”

“不知dào

,你知dào

的话快给我们透露透露!”

“我哪知dào

!我要是知dào

我就成半仙了!你们说康盛集团会不会请了世界九球天后何璐雪来压场了?”

“不可能吧!何璐雪是亚洲人,黑眼睛,璀璨七夜的九球皇后是紫色的眼睛,明显是外国人好不好!”

“哎呦,真想一睹芳容!那双眼睛迷死我了都!”

“想看的话,今晚就去皇家桌球俱乐部啊!”

“没有邀请函,没有门票,没钱办卡!怎么去看!?”

“那就别再做梦了!吃你的饭吧!”

……

薛沐冰等人听了他人的议论之后,几人互相看了看,还是小灵子最先打破沉默道:“阮晶晶,你不是在康盛上班吗?你一定知dào

九球皇后是谁吧!长什么样,快给我们透露透露!”

“你真八卦!谁知dào

长什么样,就那样吧!反正我也没见过!”阮晶晶脑袋一偏,转而低声细语道:“不过,我在公司好像听人说,她从泰国来的,好像是个变性人!”

康雅雯本想自己补充说明的,但是没想到阮晶晶已经替她说出来了。至于黑莉莎是变性人一说,这个消息还是她散播出去的呢!

“真的假的?我还没见过真的人妖呢?晚上我一定要去看看!”小灵子兴奋地说。

“人家都是男人去捧场,你一个女滴往那凑什么热闹啊?”

“我去怎么着啊?要是看着合适,帮我们家阳哥撮合撮合也不错啊!”

“我不喜欢人妖,你自己留着吧!”伍阳一脸的避之唯恐不及的神情说道,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海报上的那双冷艳的眼眸,心中也想要一探究竟,继而又补了一句道:“璀璨七夜几点开场?”

“9点!”阮晶晶回答。

“谁有入场券啊?”小灵子问道。

“没有!康总除了发出10张邀请函,其余的人要想进场需yào

办理俱乐部蓝钻会员卡。”阮晶晶解释道。

“办卡还不容易?唰唰唰资料一填,搞定!”

“哪有那么简单?会员卡名额有限,一晚只有300张,起办金额10万起歩!你去办吧!”阮晶晶摆出一副吓死你不偿命的表情。

“一张卡10万?康以笙这是赤果果的打劫啊!”

“对!人家有这个魄力!”

当小灵子听完阮晶晶的描述后,已经打消了去看人妖的念头,可是一直保持沉默的薛沐冰却突然抬起头,眼睛晶亮地问:“现在几点了?”

“8点!”钟元惜字如金地答道。

“快走吧!”他站起身,拿起了外套。

“你要去哪?”伍阳问道。

“去皇家桌球俱乐部……办卡!”薛沐冰尴尬一笑,他对什么九球皇后、5000万奖金一概不感兴趣,可是只要想到那双眼睛,好好冥冥之中一直吸引着他前去看个究竟!

“卧槽!你比我还急啊!”小灵子哧溜一声,站起身准bèi

追随他一道。结账以后,众人见状,纷纷离席准bèi

出发。康雅雯看到薛沐冰要走,顾不上什么矜持,赶紧跑过来拦住了他,说道:“冰哥!你要去哪里?我还想等会……”

“康雅雯,我有非常重yào

的事情要去办,抱歉!”薛沐冰推掉她搭在他手腕上的手。

“又有重yào

的事情要办?你有国家总统那么日理万机的吗?我都等你一晚上了!我知dào

你要去哪里!”

“对!我就是要去那!”薛沐冰眼神坚定,脚下已经迈出了脚步。

未出餐厅大门,就听见身后康雅雯赌气地喊道:“薛沐冰,今晚的安保措施极为严密,就是苍蝇不买票都飞不进去,我看你这么多人怎么进去!我本来好心好意想帮你,可是你……”

“你有办法?”薛沐冰转身问道,他一直在思忖如何进入俱乐部,他们有5个人,那就至少要花50万,他现在可不是什么有钱阔少,经不起大肆挥霍。

可是听说康雅雯说要帮zhù

他,他还是停下了脚步,既然她有办法,又能帮他省去不少力qì

,他又何必故作矫情呢。

从根本上说,他不想利用康雅雯对他的这份好情而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他一心想着要进场,也顾不得什么利用不利用了。

康雅雯见她的话奏了效十分得yì

,因为她已经成功挽留住了薛沐冰。这个时候她几步上前挽住了薛沐冰的胳膊,生怕他跑了,自然而然就冷落了郝少强,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是天生的重色轻友,这种事又不是头一次做。

她正愁找不到理由打发走郝少强的时候,就听见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郝少强接起电话,听了片刻,只回答一句:“好,我知dào

了,我马上过去!”

郝少强挂掉电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告sù

康雅雯说她有重yào

的事情要先走,这真是正中下怀。康雅雯喜出望外,摆手道:“快去快去!办事要紧!”

走了郝少强,6人分坐2辆车,奔赴皇家桌球俱乐部。

时间正好是8点半,夜幕降临,霓虹灯光变幻多姿,俱乐部门口悬挂着“璀璨七夜”的巨幅广告,两旁鲜花彩带夹道,场面异常盛大。

门口停了各样豪车,有不少西装华服的男女进了场出示邀请函后被招呼进场,还有不少没有能力办卡的人,都围在俱乐部门口看热闹。媒体记者已经被围截在五十米外,由一层保安严守着。这场面,比来了哪国领导人还要隆重!

几年没来俱乐部,这里的面貌完全焕然一新,比以前的声势还要浩大。听说今晚这里谢绝一切媒体,禁止携带摄像机等摄影器材,保全防御措施做的非常严密。

嘉宾入场需yào

持邀请函或者蓝钻卡,以便更换入场券。入场前会有安检程序,以确保绝对的安全。

薛沐冰等人跟着康雅雯来到了俱乐部内,获悉距离开场还有3个小时的时间,可是蓝钻卡早就在2个小时前被预售一空。

这时就看康雅雯的了,只见她走进去,找到领班经理,耳语几句后,那人迅速跑向了后堂,不多时,手持一打入场券交给了康雅雯。

康雅雯颇为得yì

,拿着入场券,像是富人施恩一般,说道:“拿去吧!用不着谢我!”她虽然嘴上说不用谢,可是实jì

上却是在提醒薛沐冰要记住她的好。

“谢谢!”薛沐冰接过入场券,还是道了谢,并且转身将入场券分发给众人。

这并不是普通的入场券,每张入场券皆是箔金镶面,上面有一串特殊防伪验证号码。入场前还需yào

提交入场券副券,凭副券报名参加挑zhàn

赛。

自认为球技了得的人报了名后,号码才会出现在今晚的抽签环节。只要晚场能够抽到自己的号码,那就代表你的最幸运的那个人,将有机会挑zhàn

九球皇后。

所以说,只要进了贵宾厅,不管你身价几何,机会面前,人人平等。

来到安检环节,他们被要求交出手机、相机、摄像机一类的器材,交由俱乐部专人保管,薛沐冰暗觉这分明是康以笙故弄玄虚的把戏,不足为奇,但他不以为然的是,又不是觐见国家主席,何必弄得这般慎重?过了安检,凭着入场券,他们顺利来到了三楼贵宾厅。

人人托关系走后门挤破脑袋都想到贵宾厅去,因为那里就是今晚的核心所在,舞台在那里,最顶级的服wù

也在那里,还有神mì

莫测的九球皇后也在那里。

在此特别介shào

一下活动方案的盈利模式,选出一名神mì

的九球皇后以及高达5000万的比赛奖金,这是刺激消费的源动力。

办会员卡就是主要增加收入的来源。挑zhàn

九球皇后,如果能够打赢她,将会获得俱乐部5000万奖金!

实jì

上,康盛集团这次采取的方案具有一定的风险性和随机性。最大的风险就是具有不固定因素的九球皇后,俱乐部的兴衰完全寄托在她身上,这要求她必须拥有高超精湛的球技以及可以HOLD住全场的气质!

康以笙为此已经做足了前期炒作,璀璨七夜能否带来预期的盈利,关键就看今天晚上的首场开演!

整个偌大场馆已经被装修为一个华丽的大演艺厅,高而华丽的舞台和音像设施一应俱全,仅留下一张球桌置于场地正中央。

距离舞台最近的前三排坐席是沙发软座,后面几层是座椅席位,最开后面一周是雅致包厢,包厢内装有宽大彩屏,可以提供近距离多点面切换式观赏镜头。

……

261. 261 九球皇后是谁

距离舞台最近的前三排坐席是沙发软座,后面几层是座椅席位,最开后面一周是雅致包厢,包厢内装有宽大彩屏,可以提供近距离多点面切换式观赏镜头。

贵宾厅为到场人员提供免费的甜点小食及酒水。盛大的场面令人咂舌,薛沐冰记忆中的贵宾厅还是原来那个略显陈旧的馆场,和今日一比,却有天壤之别。

场内播放着悠扬的音乐声,人已经陆续到场,此时,雅座、包厢、坐席基本上都做得满满当当。若非康雅雯的面子,恐怕他们今晚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进场,更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坐在位置最好的包厢里。

薛沐冰最后一个走近包厢,却在门口和人撞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对不起!”

抬眼间,薛沐冰惊了一惊,这个无意撞到的男人长相颇为奇特,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他身材魁梧和薛沐冰不相上下,长发垂肩全部向后梳理着,戴着墨镜面色冷沉,身后跟着手下。他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薛沐冰,径直朝前方的包厢走去。

薛沐冰笑笑,他几年未归,不知V市又多了多少富豪阔少,太正常不过了。

6个人同时围坐在包厢内,薛沐冰、康雅雯、钟元、阮晶晶、小灵子、伍阳六人分别落座。

康雅雯黏着薛沐冰,薛沐冰右手边坐着伍阳,伍阳紧挨着小灵子,钟元坐在阮晶晶和康雅雯的中间,有这块钢板隔着,不担心他们会吵架。

今晚的俱乐部格外热闹,来的都是V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凡是收到邀请函的人,全是鲜花花篮高调捧场,没有不给康以笙面子的。

但是也有不请自来的,比如华云传媒费启明的儿子费华迁,地下城四爷的孙子王雄,还有一个坐在角落包厢里俯视众生但不知名讳的男人,就是刚才进来时候薛沐冰无意撞到的那个人,大有来头的样子。

今晚来到这里的男人有部分是给康以笙的面子前来捧场的,但是极大多数都是为了来看一看神mì

的九球皇后的,因为很多人压根不懂九球。

大胖子王雄入场的时候,薛沐冰发xiàn

他身边的女人很是面熟。多看了几眼才想起来,那个女人不就是白千影以前的同学吗?她还当过他们的伴娘呢!可是,现在她怎么成了王雄的女人?

顾琳琳无意间也看到薛沐冰,眼神抑制不住惊诧,但是很快收回了目光,跟着王雄进了旁边不远的一个包厢里。

王雄经过手下的提醒,他也看到了薛沐冰,令他有些愠怒的是,薛沐冰竟敢偷窥他的女人!

这个王雄化成灰薛沐冰也能认得,当年就是他差点剁掉了他的手,这一笔账他一直没有找他算,现在他还是那么嚣张!

薛沐冰回过头来,就看见华云传媒的费华迁坐在了隔壁的包厢里,嗬,今晚这可真是巧了!

当费华迁对上了薛沐冰的视线后,那家伙就没有笑过,当年的种种恩怨全部浮出水面。费华迁用眼神警告他:“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的,当年放你一马,不代表我怕你!”

不多时,王雄的一个手下跑过来横横地说:“薛少爷,我们老大想和你切磋切磋球技!”同时费华迁那边也派来一个狗腿过来传话说:“薛少爷,我们费少想挑zhàn

你!请务必赏脸!”

“喂!你哪来的!是我们老大先找他的!”王雄的手下立着眉毛说道。

“你说我哪来的?我们费少就要挑zhàn

他怎么样?”费华迁的手下也不甘示弱道。

“你是不是想打架?”

“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啊!”

两个人月匈脯撞月匈脯,眼看要打了起来,薛沐冰站起身制止道:“住手!回去告sù

你们主人,想要找我薛沐冰比球技,尽管来!我薛某人奉陪到底!”

薛沐冰的话果然够威力,震慑住了两个狗腿子,让他们回去报信。伍阳坐不住了,凑到他耳边说:“沐冰,你的麻烦真不少啊!什么时候得罪人的!”

“别提了!早晚都会来的!我不怕他们!”薛沐冰抿了一口酒说道,今晚真是不虚此行,一下遇到两个冤大头,实属罕见!

“放心,有哥们做你后盾呢!”

“谢了!”

舞台屏幕出现巨大的时间倒计时,还剩最后十秒的时候,整个会场的气氛明显不一样了,音乐声变得越来越紧凑,混合着咚咚咚的鼓声,震得人心里发颤,所有人的视线开始聚焦在舞台之上。

5、4、3、2、1……9点整!

贵宾厅里的灯光和音乐陡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所有的蓝色光柱开始盘扫全场,接着聚光灯落在了舞台前穿着白色西装打着领结的男主持人身上。

“Ladies

-and

-Gentlemen,欢迎来到皇家桌球俱乐部‘璀璨七夜’现场!感谢你们的到来!今晚是璀璨七夜第一夜,注定是巨星闪耀的夜晚!相信诸位来宾和我一样期待着璀璨七夜的开场!

“下面让我们擦亮眼睛,令人期待的时刻就要到了!让我们隆重欢迎今晚神mì

的九球皇后——黑莉莎小姐,闪亮登场!”

主持人很嗨地来了一段开场白后,随着一阵激昂紧凑的音乐声响起,整个舞台和灯光相应发生了变化。

荧亮的灯光像银河系的星星密集在一起组合成了一对花苞形聚拢的翅膀,光影莹动,翅膀轻轻地打开、挥动起来。

随后翅膀慢慢变淡,直至消失,四周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刹那间整个舞台边缘从下至上喷出一道烟花的幕帘。绚丽的开场,完全震惊四座,人们全都凝神屏息怔怔地望着舞台中心。

美丽的烟花持续了大约30秒钟熄灭了,背景的灯光重新点亮,舞台上弥漫着一层烟花燃放后的烟雾,随着一阵清风吹来,烟雾开始慢慢消散,一个人影站在暗蓝色的冷光里,显现在薄雾之后。

薄雾最终散去,伴着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一个身段妖娆的女子缓缓从冷光里走出。

所有的聚光灯齐齐打落在那人身上,点亮了她的每一寸肌肤,使她萦绕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之中。

这位一出场就震撼全场的黑莉莎小姐身穿一袭黑色双肩带深V领长裙,裙子质地柔软贴合身材,身后是大开叉设计,行动起来能够隐约看到她修长的双腿。

她戴着一张黑色闪耀的面具,一头长至手肘的深色长发在风中轻舞飞扬着。

黑色礼服更显得她神mì

莫测,包裹着她那魔鬼般的丰润的身材,深V领口刚好露出一道深而饱满的沟壑,甚至可以一窥局部浑圆的美好,半露背设计,让她润滑的双肩玉臂以及光洁的后背呈现在人们眼前。

纤细的腰峰盈盈一握,高挑的个子修长的双腿,脚踩着黑色高跟鞋。除了一件黑色礼服和半片面具,浑身没有一样多余的饰物,可是她还是璀璨发亮的夺人眼球。

面具下面露出了半张面孔,白皙的皮肤,配上诱人的玫瑰唇,微扬的下巴更突显出了她那高贵、冷傲而又迷人的气质。

直到她在台上站定,从她的身后的舞台下面便缓缓升出一张大红色的真皮宝座,她不用回首,也能准确地确定沙发的位置,轻盈一退,潇洒地侧身坐在了宝座之上,两条手臂自然地搭在扶手上,下巴偏向侧方。看不清面具下面她的眼神到底是怎样的,如果能够想象,那必定是带着傲视天下的清冷感吧!

不得不说,康以笙所策划的活动赢得了非常巨大的成功,这一刻九球皇后吸引了所有在场的男人的目光。她是天使?她是魔鬼?她是精灵?她是人妖?

凡是你所能想到的词语也不能完整地形容她所带来的震撼之感。即使看不清她的脸,也必定会认为她简直美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静!偌大的场馆静几乎可以听见发丝落地的声音,费华迁手里的火机还在燃烧着,直到烫了手才回过神,直接丢掉了火机,正好砸到了旁边王雄的头上,可是他没反应。

王雄吸了吸嘴角的口水舔了舔嘴唇,一双绿豆眼压根没有眨巴过。

激动难掩的伍阳紧紧攥着薛沐冰的手臂,快要掐出青痕来,他伏在薛沐冰耳边小声说道:“我的梦中情人终于出现了!这次你一定不要跟我争!”

“没人跟你争!”薛沐冰笑了笑,他知dào

这是康以笙的策略,海报里的冷艳紫眸到底属不属于台上的这个妖娆的女人还不得而知。

但从男人的审美角度来说,这个神mì

的女人已然吸引住了他。

此时的康以笙正站在远处观望,在他的眼里,现在的黑莉莎像一只黑色郁金香,罕见而高贵;曾经的她像一支白色马蹄莲,高傲而圣洁。不管是黑色的她还是白色的她,她永远都是他心目中最眷恋的那个人!

“这是人妖?这他妈人妖也太妖孽了吧!漂亮的不像话!你们看那胸一定是韩国造的,那脸肯定磨过了,还有那腰,这得抽掉多少脂肪呀!”

……

……

262. 262 神秘黑莉莎

“这是人妖?这他妈人妖也太妖孽了吧!漂亮的不像话!你们看那胸一定是韩国造的,那脸肯定磨过了,还有那腰,这得抽掉多少脂肪呀!”

小灵子看看台上的人又看看自己,忍不住吐槽,她看看身边的伍阳,发xiàn

他眼中盛放着一种奇异的光彩,目光灼灼。伍阳魂游天外,这叫小灵子心中一惊,暗叫大事不妙!

此时,全场的男人目光全部注视着黑莉莎,而他们身旁的女人们则暗暗发愁,无不羡慕嫉妒恨。

就连康雅雯更是暗自生气,她气的是薛沐冰竟然和其他男人一样,看到了美女就挪不动眼睛。现在正后悔不该带他进来,要是他真的看上了那个人妖怎么办?

几十秒钟的空当时间,就连主持人都忘了台词,呆愣原地,直到黑莉莎投去目光,他才回过神来,继xù

主持道:

“美丽的黑莉莎小姐此刻已经来到了台上,下面我们将进行今晚最刺激最激动人心的关键环节——挑zhàn

九球皇后黑莉莎小姐!下面让我来公布一下挑zhàn

规则……”

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场馆里的男人们才真zhèng

的苏醒过来。等到他宣bù

完比赛规则后,众人又是一片欢腾。

挑zhàn

规则简单易懂,主要就是由九球皇后亲自抽签,抽取一名挑zhàn

者。挑zhàn

者有权决定接受挑zhàn

,也可以弃权。弃权后,将重新抽取。

具体九球规则亦是简单,三局两胜式。

这是一个速战速决的比法,若是你率先打赢两局,那么你就荣膺为当晚的挑zhàn

冠军,即可获得5000万的奖金。额外的奖励是,获得冠军的人还可以免费参与剩下璀璨六夜的角逐。

“……相信大家已经明白挑zhàn

规则了吧!那么,下面我宣bù

,挑zhàn

赛正式开始!有请黑莉莎小姐抽取今晚最幸运的那个号码!”

主持人话音落,有工作人员搬出一只黑色的箱子,这时,黑莉莎翩然起身,

走到箱子前,伸手摸了摸之后,用食指和中指夹出一张副券,交给身边的主持人,随后她又回到了宝座之上。

“今天晚上幸运号码是……”

主持人看清了副券的号码,然后举起话筒说个半句,他故作停顿,以吊足人的胃口,伴随着一段激昂的乐曲,主持人用高亢的语调继xù

读道:“号码就是CCQY137!”

号码已经公布,众人纷纷埋头寻找自己的入场券加以比对,场下响起阵阵议论声,有不少人交头接耳,互相检视对方的号码。

演艺厅顶上的聚光灯开始全场扫荡,就为了等着这个幸运号码的出现。

薛沐冰这边人们都在低头念着号码,只听小灵子爆着粗口道:“卧槽,我是CCQY135,特么的就差2个号码就是我呀!”

“我是CCQY136!差一位数!薛沐冰,你的号码多少?”伍阳看了自己的号码,觉得甚是惋惜,他和幸运失之交臂了。

“我的是……”薛沐冰没在意自己的号码,进了场之后塞进了口袋里。经过伍阳这么一提醒,他才开始上下搜索出纸条,刚拿出来就被伍阳一把抢去先睹为快。

伍阳的视线好像凝固在了副券上,愣了半天才激动地说:“薛沐冰!你中奖了!CCQY137!是你!”

“真的吗?是我们这组中奖了吗?”阮晶晶和小灵子纷纷挤过来凑热闹。

一旁的康雅雯表情很不自然,入场券是她发的,她当然知dào

CCQY137就在他们其中,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薛沐冰会被抽中。

这就意味着他将会近距离地接近那个人妖,要是他真的被那人妖迷住了该怎么办?

“幸运星在哪里?

137号码出现了吗?现在我倒数3声,三声之后若是137仍然没有出现,那么黑莉莎小姐将会重新抽取另一个幸运号码!3、2……”

台上的主持人显然等着不耐烦了,就连观众也有些烦躁起来。

当主持人倒数到“2”的时候,小灵子和阮晶晶朝台前挥手大喊:“137在这里!

137在这里!”话音落,聚光灯落在了薛沐冰等人的头顶之上,他们顿时成为全场的焦点。

“137号终于出现了!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幸运星登上舞台!”

在一片响亮的掌声之中,薛沐冰被身后几个朋友推出了包厢。

几人也都跟着来到舞台前,就等着挑zhàn

赛开场。当薛沐冰一步步踏上台阶,走上舞台,距离宝座上的女人越近,他就越开始莫名的紧张。

待到站在主持人身边后,主持人将他细细打量了一下后,眼中突然多了一抹惊诧之意,他和薛沐冰相视一笑后,转头向观众席介shào

道:“在场的诸位肯定有部分人不认识我身边的这位先生,不过,等我介shào

完他是谁,相信不少人一定都很熟悉他!这位先生就是当年皇家桌球俱乐部的积分榜冠军,薛沐冰先生!”

主持人话音一消,四座惊然,要是有人不知dào

薛沐冰是积分榜冠军的事情,但是V市第一美男子薛沐冰谁不知dào



舞台上站着一位故人,不免令人想起当初薛家发生的那些事情,有人回忆,有人唏嘘,有人不解。台上的薛沐冰面对台下的反应,他不卑不亢一笑置之,坦然地接受众人异样的眼光。

远处包厢里梳着后背头的长发男人视线转移到了薛沐冰的身上,带着一丝探究的味道。他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玩味地盯着薛沐冰的脸。

“他是谁?”

一语既出,站在他身边的手下附在他耳边小声询问道:“二爷,主持人说他叫薛沐冰!属下听说他就是传说中的V市第一美男子!”

“怎么可能?”贺凌风不信,那年他就在酒吧教xùn

过那个目中无人的第一美男,怎么和台上的人不一样?岂止不一样,细看薛沐冰的那张脸,果然是人中龙凤,确实配得上“第一美男”的称号。

贺凌风反应过来了,当初那个自称第一美男的男人一定是冒充的!

今天贺凌风终于见到真zhèng

的第一美男,但是他发xiàn

眼前的薛沐冰根本比不上他心目中的那个可心人。

如今的贺凌风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少不经事的他了,自从听他大哥贺凌云说了整个贺家的历史之后,他才明白自己身上也有一份迫在眉睫、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的大哥身体不好,目前只能留在火焰山庄处理内部事务,而帮外的事情已经全部由他接手。寻找转世灵婴的任务,也一并落在他的肩上。

他此行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寻找灵婴,还需yào

处理一个私人事务,就是为了等候可心人的到来。

“二爷!您对他感兴趣吗?要不要帮您约他?”

“不急,再看看!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贺凌风的视线转向舞台,见到主持人将话筒对准薛沐冰的嘴巴,临时采访他说:“薛沐冰先生,您当选为我们今晚的幸运星,能说说您此刻的感受吗?”

“我……我有点不敢相信,有点紧张!”薛沐冰报之一笑,这个主持人以前在别的演艺厅担任主持,他们早就认识。

“那么OK!今天是璀璨七夜第一夜,我们将有幸看到一场绝对精彩绝伦的比赛,前九球天王对战我们美丽的九球皇后,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主持人将众人从回忆里拉回来,宣bù

比赛马上开始。

薛沐冰被请到舞台下面的赛区,接着在众人瞩目下,只见舞台宝座上的黑莉莎优雅地站起身,摇曳地走下舞台,每走一步就会发出“哒”的声音,人们的心跳也不由地跟着她的脚步声“哒、哒”地跳动着。

她一步一步走近球台,走近薛沐冰所在的位置,强dà

的气场令他感到一阵压抑和憋闷。不得不说,她的身材已经好到了是个男人都会想入非非的地步。

薛沐冰和黑莉莎各自站在了起点位置,等到裁判发令后,他们同时将白色母球击向对岸,母球弹回底岸,黑莉莎的母球距离底库最近,因此她获得了开球权。

薛沐冰惊呆了!

他惊的不是她轻松获得开球权,而是她带给他的感觉。不止是冷艳,还有一种奇特的感觉,陌生又熟悉,他好像又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奇异的香味。

呆愣的薛沐冰堵住了发球位置,黑莉莎来到他面前,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冷冷地发出指令道:“靠边站!!!”

这三个字如同平地惊雷,在薛沐冰的耳边炸响,震得他向后踉跄几步,她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呢!不敢置信的薛沐冰,紧紧地盯着黑莉莎,只见她在桌前来回徘徊三遍,然后右手支着球杆,左手搭放在桌边,点钻的食指指甲轻轻的敲了不到十下,眼神始终盯着九颗球只。

这一细微的动作,第三次惊到了薛沐冰,不是谁开球都会有这种小动作,看遍大小比赛的薛沐冰,只在白夜身上看到过,他不管在任何比赛开球前,就会这么做。

她在模仿白夜?!

“快开球啊!”

四周有人开始起哄,他们以为这位外表亮眼的黑莉莎小姐不会是个花瓶吧!

263. 263 美得动人心魄!

四周有人开始起哄,他们以为这位外表亮眼的黑莉莎小姐不会是个花瓶吧!

黑莉莎寻找到了最佳击球点后,举起球杆,搭起手架,身体微微向前倾轧。光洁莹白的背部、翘挺的臀部以及前倾身体露出的深沟,再次引得全场倒吸冷气。

身侧的长发越过肩头,随之缓缓向前滑落,丝丝缕缕好似时光温柔拂过百叶窗,拨动了薛沐冰的心弦,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种天堂般的宁静。

面具下的眼睛锁定了菱形球阵,她集中意志,全力地挥杆击打1号球。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停止后,有三颗不同号色的球只先后进了洞,其中有一颗就是位于菱形中间位置的9号黄花球。

“哇——”全场哗然一片,开球打进了9号球,这叫黄金开杆,是指在九球比赛中第一杆开球直接将9号球打进,当然这在某种程度上说应该是七分凭技术三分靠运气。

“黑莉莎!黑莉莎!黑莉莎!”

接着整个会场响起了热情的掌声和喝彩声。黑莉莎以她精湛的实力一杆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第一局已经宣bù

结束,黑莉莎轻松获得第二局的开球权。

棋局重新摆好,只见黑莉莎再次食指敲击完桌面之后,开始俯身发球。白球精准地撞击到了彩球,9颗彩色的球只一阵眩晕中,四散分开。

事实证明,她才是幸运的,这一局开球她又顺利打进两颗球。

接下来,她需yào

按照球只上面的数字大小顺序开始从小到大依次击打彩球,这是九球的规则。

场馆里的所有观众无不擦亮眼睛,他们的视线牢牢锁在赛场的中心,已经分不清是在看比赛还是看人,或者说就是在关注打球中的黑莉莎。

一个女子专注击球的时刻,竟然会如此美丽,美得令人窒息,美得动人心魄!

今晚她已然是天空最明亮的月亮,所有人在她的比照下都成了失了光辉的星星。她拥有着骄人的身材,神mì

的面孔,以及精湛绝伦的球技和震撼全场的气质。

这几颗小小的球只像是她的贴身小佣人,任由她差遣。只见她旋转在球台四周,从不同位置击球,每一颗球只都乖乖地被扫进球袋里。每一次进球,就会引起全场的欢腾。

最后只剩下一颗9号黄花球,她已经锁定目标,然后以从容的姿态:“啪”的一声一杆定音,9号球在桌面上来了一阵漂亮的旋转,最终消失在洞口。

“哗哗哗……”掌声伴着尖叫声再次弥漫整个大厅。

“不要走!再来一局!”实在太精彩了!很多人根本没看过瘾。

在一片叫好声中,不为所动的黑莉莎丢掉了球杆,离开赛场,潇洒地走回舞台中央,曼妙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银光闪闪的翅膀内。

这就是璀璨之夜特别定下的规则,三盘两胜,黑莉莎已经率先赢得了两局,最后一局已经不需yào

再打了,比赛结束,挑zhàn

者即被宣bù

失败!

薛沐冰输了!输得有些措手不及!他还完全没有从震惊中缓过劲,眨眼间就输了!

一夜之间,黑莉莎的神mì

还有她那出神入化的球技,让她成为V市的一个全新的神话。

散场了,薛沐冰呆若木鸡,目光直直望着黑莉莎消失的地方,伍阳喊了他好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一旁的康雅雯心情十分不快,她发xiàn

了一点,薛沐冰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看到美丽的女人一样两眼发直。所以,她更嫉妒魅力四射的九球皇后,能够赢得所有男人的青睐。再好kàn

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死人妖!

“死变态!”康雅雯纯粹是发泄心中不满,可惜她没注意阮晶晶就站在她旁边。阮晶晶什么都好,就是听不得人家骂他“死变态”,他最忌讳这个!敏感的他转身就看到了康雅雯,好哇,她竟敢背后骂他!

“你骂谁呢?死八婆!老娘惹你了吗?”阮晶晶抱着胳膊气愤地问道。

“你个深井冰,我骂你了吗?多管什么闲事!”康雅雯叫嚣道。

“你说谁深井冰?怎么着?别以为你姓康我就怕你!告sù

你,我已经忍你够久了!别以为你送我一张入场券,我就得感恩戴德谢你!美得你!”

“你……”

“你什么你?你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在想什么?你就是看不惯我,巴不得把我开除!你算哪根葱啊?说的好听点你是康家千金大小姐,你是总裁的妹妹,要是没有康家这座门面,你什么都不是!我告sù

你!以后别那么蛮横,敢在背后骂我我饶不了你!”阮晶晶嘴皮子溜的康雅雯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阮晶晶,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好kàn

!”康雅雯气急败坏地喊完就朝着门口跑走了。这就是大小姐脾气的表现,稍有不尽人意,就只会想着搬救兵。

“等就等,怎么着,我怕你啊?啊呸!”

“算了算了!都别说了!已经散场了,咱们都走吧!”伍阳赶紧打圆场,拉走了阮晶晶。

康雅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有人竟敢蹬鼻子上脸指着骂她!这口气难以咽下,她只有找她的哥哥帮忙。康雅雯有特权,所以她进入俱乐部后台内部完全自由。

她在一间休息室听到了康以笙说话的声音,推门一看,发xiàn

他正在和那个黑莉莎在交谈。那个人妖手里端着一只高脚杯,倚靠在窗边,随意摆出的撩人姿态在康雅雯眼里就变成了“勾、、、引”。这种变过性的人妖就是下流货,为了金钱什么都肯卖,恨不得迷住全天下的男人。她一定要好好劝劝自己的哥哥,不能被她的外表骗了。

“哥!”

“雯雯?”康以笙听见康雅雯的声音,转过身来。

“哥!你过来!”康雅雯瞥了一眼黑莉莎,然后拉着康以笙的胳膊来到一旁,气呼呼地说:“我被人欺负了!你要替我出头!”

“哦?谁能欺负得了你?我倒要看看!”康以笙笑了,他了解自己的妹妹,一向都只有她欺负他人的份。

“阮晶晶!就是他!他居然骂我!”

“骂你什么了?”

“她不仅骂我,连你也骂了,另外他还骂我祖宗八代……唉,总之太难听,我说不出口。你现在就去帮我出气!快去吧!”

康雅雯硬是将他哥哥推出了门。她自己却转回身,走到黑莉莎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抱起手臂不悦地说:“你最好离我哥远点!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压根就不是女人,你就是个人妖!哼!”康雅雯丢下这么一句警告的话,跑出门去。

黑莉莎旋身眺望起窗外,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又好像说的根本不是她。天地万物仿佛都与她无关,她像一尊塑像,安静而孤立。

康以笙陪着康雅雯来到贵宾厅,发xiàn

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康雅雯问道:“人呢?怎么都走光了?”

“好了雯雯,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好,哥,你明天去公司一定要给我好好治治他!”

“好好好!”

康雅雯见不到薛沐冰,反而冷静下来了。薛沐冰总是不肯为她说一句话,眼睁睁看着她被阮晶晶欺负,虽然她很生气,可是她又不怪薛沐冰,她只有把账记在阮晶晶的头上。这时候她才想起郝少强,要是他在就好了,只有郝少强无条件地愿意为她出头。

………………………………

郝少强接到一通电话后,就急忙赶到了V市近郊的蓝天疗养院,下了车,他抬头望了望疗养院的大楼,心已经飞到了12楼。

乘着电梯直达12楼,出了电梯,走廊里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还有护理人员手忙脚乱的声音。但没走几步,叫喊声就渐渐减弱了,等到他走到09号病房门口时,已经听不见喊声了。

有几个身穿白衣的护理人员推门而出,见到郝少强的时候,对他点点头招呼道:“郝医生!”

“她怎么样了?”

“刚刚我们已经给她注射了镇静剂,现在她已经安静了!”

“嗯,辛苦你们了!”

郝少强道了谢,推门走了进去,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凌乱的头发盖住了脸,看不清模样。郝少强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他不忍拨开头发看到下面那张脸,只要看到他就会感到极其难过,不如不看的好。

他托起她留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那只手已经干枯的像一块木材,握在手里骨头都会硌人。这是她这个月第十二次闹自杀了!

她真的那么想死吗?恐怕是的!没有谁愿意像她这样苟延残喘、生不如死地活着,活着的每一秒都像在地狱里受着煎熬。

这样的日子还要忍受多久?她和他都不知dào

。如果不是每天都有大把的药物控zhì

着她,恐怕她早就已经死了吧!即使他了解她的痛苦,可是他依旧不希望她死。谁叫她对他是那么的重yào

呢?

“唉……这一切能怪谁呢?”

是啊,这一切都能怪谁?郝少强埋下了头,将自己淹没在深长而无奈的叹息声中……

264. 264 众星捧月俨如女王

是啊,这一切都能怪谁?郝少强埋下了头,将自己淹没在深长而无奈的叹息声中……

……………………………………

几人出了皇家桌球俱乐部的大门后,各自散去。与众人道别后,钟元驾驶着车子,薛沐冰沉默在副驾驶位,满脸的心事。

“不就是输了一场球,没什么大不了!”钟元安慰道。

“不是!不是一场球的问题!与球无关!”薛沐冰终于转过脸郑重地说道:“师兄!那个女人不一样!”

“是跟我们想的不一样,不仅漂亮,球技还那么好!”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给我的感觉!虽然我看不见她的脸,可是她的声音,还有她身上的香味,以及她带给我的感觉,闭上眼睛就会让我以为是她!”

“我看你是太紧张了!”

“师兄!你能帮我查查她的身份吗?我想知dào

她到底是不是人妖!”薛沐冰请求道。

“没问题,交给我!”

回到慧园的薛沐冰,失眠了。他的脑海里徘徊不去的全是黑莉莎的身影,回想着她的声音和感觉,薛沐冰死寂的内心好像出现了一丝波动。

她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了,令他不由地联想起白千影。可惜她始终戴着半截面具,看不清真容,仅从露出来的半张脸可以判断她一定很美。

他是真的很想看一看她的脸,虽然他明知dào

那不可能是她,因为白千影没有那么好的身材,也没有那么高贵的气质,更不可能有那么美的脸。

…………………………

第二天,薛沐冰仍然想去皇家桌球俱乐部,想要在璀璨之夜第二晚,能够再次一睹芳容。但是,他犹豫了!

因为他身上的钞票实在有限的很,康世盛赞助了他一些资金,他已经查询过,银行卡里有十万存款,大概是让他作为启动资金的,所以他不可乱花。

他给的现金,所剩无多。所以说,这就是没钱的痛苦,你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他还没有亲手挣到钱之前,他身上这些钱更不能随意乱花!

总而言之,薛家的辉煌已经成为历史,现在的他再也不是什么一掷千金的阔绰少爷,

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收入,没有职业,没有实力的“三无”伪公子。

薛沐冰想,就算不花钱入场,就去俱乐部门口转一转也是可以的吧!傍晚,他转悠到了俱乐部门口,看着一辆一辆豪车驶来,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被人恭敬地引入俱乐部内。

而他除了给那些车让路外,只能昂首向大厅里张望。他已经听说,今晚俱乐部的蓝钻会员卡早就抢购一空,形势好的不得了。

来看一眼不就可以死心了吗?正当他踯躅在俱乐部门前,打算起身回去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回首一望,叫道:“伍阳?”

“真不够意思!居然偷偷一个人来,也不喊我!”伍阳假装不悦道。

“对不起!我只不过路过这里,顺便看一眼!”薛沐冰解释道。

“来就来,跟我还装模作样!你有入场券吗?”伍阳一眼就洞穿了他的心思,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

“没有!”薛沐冰摇摇头表示不幸。

“幸好我有!”伍阳变戏法一般,举着入场券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2张,你想不想要一张?”

“想!”

“50万!算你先欠我的!以后等你发达了就还我!呵呵!”坐地起价的伍阳将其中一张塞进他手里,不容他答yīng

与否,已经单方面谈妥了这一桩“买卖”,然后拽着他的胳膊说道:“走吧!快开场了!”

璀璨之夜第二晚,果然超乎想象的热闹,想来一观黑莉莎的神mì

面纱的人快要把俱乐部的房顶给挤爆了。这一晚单纯办理钻石会员卡的收入已经赶上了全年营业额的百分之六十,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在缔造一个伟大的销售奇迹!

到最后会员卡的名额开始发展到拍卖环节,1000万一张卡只为见一个人这是什么概念?

薛沐冰今天来得比较早,距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但是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时间还早,他借故出来上厕所,顺便来到走廊外透透气,这时,身边多了一个身影。

“薛少爷,几年不见,你变化很大呀!”

“你好!以前我们见过面!只是不知dào

你叫什么。”

他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女人。

“谢谢你还记得我,我叫顾琳琳。”顾琳琳自我介shào

道。

“顾小姐,幸会!”薛沐冰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我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一下,当初你为何要和白千影离婚?”

“你这样问……”薛沐冰揪起了眉头,他不懂她为何突然这样问。

“抱歉,我只是想弄清一件事,你们离婚是因为我的缘故吗?”见薛沐冰吃惊的眼神,顾琳琳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实属突兀,所以,她立kè

补充道:“我知dào

她已经不在了,问这些事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可是,我还是想弄个清楚,不然的话,我的良心实在过意不去!”

“顾小姐,我是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能再说清楚一点吗?”

薛沐冰着实不懂她的意思,他和白千影离婚跟顾琳琳有半毛钱的关系?但她追根究底的样子,只会让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dào

的。会是什么事情呢?

“唉……这里倒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不妨改天我们见一面,那时我再详细告sù

你,可以吗?”顾琳琳有所顾忌,她是趁着上洗手间的空当找到了薛沐冰,没有时间多做逗留。

“可以,我怎么找你?”

“你有名片吗?给我一张,回头我把我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好!”薛沐冰没有名片,但他从自己的钱包里找了一张别人的名片,翻到背面,拿笔写了自己的号码递给她。

“谢谢,那改天……”顾琳琳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他们两人交谈的情景早就落入他人眼里。

“顾小姐,大哥正在找你!”王雄的一个手下阴阳怪气地说道。

“抱歉,我得走了,改天再说!”顾琳琳紧张说完,匆忙跑进了贵宾厅。薛沐冰望着她慌张离开的背影,不知dào

为什么刚才一听说王雄找她,她就满脸惊恐状?更奇怪的是,她究竟有什么话想要告sù

他的呢?

快开场了,贵宾厅里人满为患。华云传媒富少费华迁摆了个大谱,他已经叫人送来了满堂彩,鲜花围住了舞台四周,整个贵宾厅几乎变成了花的海洋。

时针指向九点,全场拼住呼吸,期待舞台的开启。灯光流动,音乐绕梁,在主持人亢奋的开场白过后,舞台上的那对闪亮的翅膀缓缓展开了,没有燃放烟花,但是舞台效果做了雾化,一片白雾被风吹散,出现的是8个戴着黑色面具穿着黑色披风的男子并排而立。

搞什么呀!怎么是几个男人?台下的男人们相当郁闷,他们花了天价是来看男人的吗?原谅这一群过于激动、耐心超差的男人吧!他们急切的心情可以理解!

不须片刻,八个男人分立两侧,身后的舞台一分为二,蓝色的通道里款款地走出一个婀娜的身影,光影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完美到了极致。

今晚的黑莉莎装束有所改变,黑色抹胸鱼尾裙走起路来步步生辉,白皙的颈上系着一条黑色的披风,随着她的步伐起伏,身后轻盈的披风在风中摇曳生姿。

她的双臂戴着黑色的长手套,手中持着一支细长的手杖。额角两侧的部分发丝被轻轻揽在头顶,上面点缀了一个小而精致的皇冠。

她走到舞台中心,八个男人保镖一般护在身侧,今天这个华丽的出场造型,给人以众星捧月的感觉,没错,她就是那明亮皎洁的月亮,她就是银河系的中心!

音乐落停,身旁的护卫们退至两旁,舞台的中心缓缓升出了宝座,她从宝座之后绕到前方,扯下披风向天空一抛,完美落座。

她的举手投足尽显无与伦比的尊贵与霸气,这种震撼人心的气质好似与生俱来,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

“感谢华云传媒的费少,为我们美丽的黑莉莎小姐送上了满堂彩!再次表示感谢!”主持人代表俱乐部对献花嘉宾表示感谢。

今晚的费华迁和王雄没有选择包厢,而是选择了距离舞台最近的沙发软座上,以便近水楼台。他们两人都忍不住向台上挥手,可是台上的人儿目光偏向远处,并未注意他们。

适才,王雄见到费华迁的排场比他大,心中颇多不快,当地命人准bèi

了别致的礼物,现在当着黑莉莎的面,他让手下把礼物抬了上去。

是一个巨大的花篮,盛开着许多花朵,别致之处在于,这些花朵不是鲜花也不是塑料花,而是一叠叠人民币折叠而成的金钱花。整个花篮里堆放着成打的现钞,看起来俨然似一个聚宝盆。

“刚才是费少的满堂彩,现在我们地下城的王总非常的大手笔,为我们的佳人送来了一个聚宝盆!再次,我代表黑莉莎小姐以及俱乐部向王总表示衷心的感谢!谢谢!”

……

265. 265 令他心潮澎湃!

“刚才是费少的满堂彩,现在我们地下城的王总非常的大手笔,为我们的佳人送来了一个聚宝盆!再次,我代表黑莉莎小姐以及俱乐部向王总表示衷心的感谢!谢谢!”

王雄相以此手段博得美人芳心,可惜,黑莉莎从始至终未看一眼他精心准bèi

的花篮。费华迁和王雄看来是杠上了,见王雄送上了金花,他这边怎能输掉面子?他又让手下准bèi

了新的花样。

有了费华迁和王雄的先例,接着送红包送礼物的人络绎不绝,有的人为了好面子,有的人想捧黑莉莎的场,有的人纯粹是为了炫富,总之,什么样的人都有!

璀璨七夜第二夜正式开场,按照惯例,由黑莉莎抽取第二晚的幸运号码。

“下面我正式公布今晚的幸运号码是……CCQY250!250号是哪位?”

等到主持人念出那一串号码后,台下嗡嗡一片,谁会是那个幸运儿?

“啊哈哈哈……我!是我!250号是我!我就是250!”费华迁得yì

忘形地站在了沙发上,向四周炫耀手里的入场券。台下笑成一片,他还不知dào

人们究竟为何发笑。还没等到主持人邀请,他就急不可耐地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舞台。

“嗨……黑、黑莉莎小姐,鄙人名叫费华迁!很荣幸……认识你!”费华迁来到黑莉莎面前,笑嘻嘻地左看右看,激动有点语无伦次。

“这是鄙人的名片,请笑纳!”他舔着脸双手举着名片,弯腰送上,可是人家根本瞧都不瞧一眼。

“不好意思!费少,挑zhàn

赛已经开始,请到比赛区!”主持人欲拉走费华迁,因为他正在殷勤地向黑莉莎递名片。

主持人宣bù

挑zhàn

赛开始后,黑莉莎目空一切地走下舞台,直接越过了费华迁来到了球台前。

“啊……”费华迁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他好像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令他心潮澎湃!他已经忍不住想入非非,今晚他如果打赢了黑莉莎,那么他不要什么5000万奖金,他只要她为她摘下那半片面具,哈哈哈!

裁判宣bù

开球,黑莉莎和费华迁站在开球线前,同时攻击母球,母球碰顶库弹回来费华迁的球距离底库最近,所以他赢得了开球权。

此时的费华迁兴奋至极,他抱着一颗必胜的心,开始发球。顺利开球后,他开始一杆一杆地数球。黑莉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目光始终停留在球台上。人群里的薛沐冰静静地望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球台上,一杆清对费华迁而言也是小菜一碟,当他顺利赢了第一局后,认为胜利在望的他已经乐不可支地蹦了起来。他仿佛可以想象的到,等他赢了两局之后,他的女神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起开第二局,费华迁越打越顺手,他的脸上写满骄傲,嘴里竟然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可是当他击打最后一颗九号球的时候,不幸的意wài

发生了,9号球停在了一侧顶库前,就是不进去。

“唉呀……”众人一片惋惜,就连费华迁也有点傻眼,好像兴奋过了头!

这下轮到黑莉莎发球,她徐徐起身,来到球台前轻轻俯身,架起手桥,搭杆出击,9号球“啪”的一声干脆响亮地进了洞,母球撞击到边沿后,弹回中央,高速旋转着。

“漂亮!”

这一场黑莉莎赢得过于轻松,这便是九球的魅力,前面你费了一万功力,但是只要9号球未进一切都不算!大意的费华迁想死的心都有,他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呢!不过,幸好他还赢了一局垫底了啊!

最后一局,黑莉莎获得了开球权,只见她利落发球,彩色球只四散而开,接着在她精准的数球过程中,一个个球只如她所愿地挨个进了球袋。

收拾完最后一个9号黄花球后,挑zhàn

赛告一段落。黑莉莎三局两胜,华丽逆袭,再次捍卫了九球皇后的宝座,赢得了全场的欢呼和掌声。

当黑莉莎丢掉球杆的时候,费华迁及时地用身体拦住了她。站在她面前,他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着急忙慌地请求道:“黑莉莎小姐!你真是太棒了!我费华迁甘拜下风!请别急着走,我有一样礼物想要亲手送给你!”

只见费华迁在自己的口袋掏了一会,摸出一个黑色的黑子,他打开盒盖后,一串晶莹闪耀的钻石手链呈现在黑莉莎的眼前。

那钻石折射的光芒,几乎快要把人的眼睛闪瞎,我想,应该是女人看到如此名贵的礼物都会忍不住心动吧!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你收下吧!”费华迁毫不掩饰自己的倾慕之意。

在场所有人都在关注黑莉莎的反应,远处的薛沐冰心中甚为紧张,不知为何,他不希望黑莉莎接受他的礼物。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黑莉莎居然抬起了戴着手套的手,伸出食指和拇指捏取了那条钻石手链。这让薛沐冰忍不住一阵惋惜!

忘乎所以的费华迁以为她接受了他,正打算和她来个拥bào

的时候,哪想到黑莉莎目不斜视,却甩手扔掉了那条钻石手链,令人称奇的是,钻石手链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后,不偏不倚地正好丢进了舞台下面几米远的一个垃圾桶里。

“哗……”这一举动,再次惊动了全场。而黑莉莎就在人们的惊讶声中,绕过呆愣的费华迁向舞台走去。直到美丽的倩影再度消失在翅膀内,很多人快要哭了,见一面多不容易啊!好歹让人多看两眼吧?

“黑莉莎!黑莉莎!我能邀请你共进晚餐吗?”费华迁卯足劲追了上去,却被那8个戴面具的保镖给拦截了下来。

望洋兴叹的费华迁呆呆地叫道:“天!视金钱为粪土,有个性,我喜欢!”

费华迁怎能不感慨,他从来就没见过不喜欢钻石的女人,他终于找到了他心中的女神啊!

散场了,许多人不愿意离去。

薛沐冰久久不能回神,他有点暗自嘲笑自己的瞎担心,像黑莉莎这样的女子一定见过大世面的,怎会对费华迁的钻石手链看上眼?

他又有了一个新的收获,那便是她投掷手链时候的精准度,让他不由的想起了白千影,在他的记忆里,就没有看过第二个女人能把一个东西投的如此准确的。

“该走了!”伍阳拉了拉他的衣袖。

“走吧!”薛沐冰想起他要出去等一个人,他和钟元约好了散场之后碰头。

“这个黑莉莎太神奇了!真想看看面具下面那张脸,简直不可思议!怎么才能约到她呢?像她那样身份神mì

,肯定难以接触到她!”伍阳在不停地叽里咕噜,好像在和薛沐冰说话,但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怎么不走了?”出了大门后,伍阳发xiàn

薛沐冰并没有跟上来。

“伍阳,你先走吧!我约了钟元在这碰面,等下他该到了!今天谢谢你的入场券!”薛沐冰笑了笑。

“那好吧!改天见!”伍阳走几步又折回头来问:“明天你还来吗?”

“不知dào

。”

大门口退场的人潮穿梭如流,薛沐冰退到一片空场地上,目送着伍阳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不消片刻,他听见钟元喊他的声音,转头看到他正超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薛少爷,你还没走?”

薛沐冰忽然看到钟元的脚步顿在原地,原本脸上平和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这种表情不用问肯定是他看到女人后的特别反应。薛沐冰正琢磨着他到底看到哪个女人了能让他如此,这方就听见身旁响起一个女人的耳熟的声音。

“哦!顾小姐,是你啊!我在等我的朋友!”薛沐冰看到正巧出门的顾琳琳,便与她寒暄几句。他猜想她一个人落单的原因,肯定是因为王雄还赖在场馆里吵着要见黑莉莎。

“你的朋友是他吗?”顾琳琳注意到了几步之外的钟元,上次她也见过他出现在薛沐冰的身边。

“对。”

“他怎么不过来呢?”顾琳琳见钟元像个木桩一样不免好奇地询问。

“呵呵,我的这个师兄一见到美女就会紧张!”

“薛少爷你可真会说话!对了,你现在做什么工作?”顾琳琳知dào

薛家发生过变故,所以好心问道。

“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现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薛沐冰自嘲道,然后随意地问:“顾小姐你呢?我见你和王雄一起来的!”

“我,就那样吧!”问及顾琳琳自身情况,她的眼中多了一丝隐晦的神情,好像不愿意多提自己的话题。

“他对你怎么样?”薛沐冰知dào

王雄这个人心胸狭窄,素来手段残忍。

“他……啊……”

顾琳琳正要开口说话,没想到后腰结实地挨了一个飞脚,她那轻盈的身体像一个羽毛枕头一般刹那间飞了起来。眼见就要坠地,不远处的钟元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她。

顾琳琳惊慌失措地抬起眼眸望向救她一命的钟元,可是钟元一对上她那双美丽晶莹的杏核眼之后,深深打了一个激灵。

……

266. 266 不可避免的冲突

顾琳琳惊慌失措地抬起眼眸望向救她一命的钟元,可是钟元一对上她那双美丽晶莹的杏核眼之后,深深打了一个激灵。

他的双手触碰到了两团柔软的东西,当他意识到他所碰是何物之时,十分尴尬,他像接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触电一般地收回了双手,致使顾琳琳未能幸免地摔在了地上。

薛沐冰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一个大胖子奔过去,揪起地上躺着的顾琳琳,狠狠地甩了两巴掌。

顿时,她的嘴角有血迹流了出来,脸颊之上也被印了两个红红的手印。

“他妈的,我叫你背叛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贱货!”

能如此有恃无恐地当街打人的还能有谁,王雄揣着一身赘肉,像头发疯的野狗,教xùn

着地上的顾琳琳。身材娇小的顾琳琳泪珠横飞、发丝散乱,不叫不喊任由他欺负。

前一天看到顾琳琳和薛沐冰眉来眼去,他就已经心里不舒服。今天她又和薛沐冰私下里幽会,被他的手下碰见,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他想好好教xùn

一下不知好歹的顾琳琳,另外,他还要给薛沐冰一点颜色看看,叫他不长记性!

“住手!王雄!”薛沐冰急忙遏制暴怒的王雄。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王雄的一个重拳就要落在顾琳琳的脸颊上,结果被钟元紧紧的抓住了右手手腕。薛沐冰看到钟元出了手,心中松了一口气。

“麻的,松手!少管闲事!”王雄愤nù

地拽着自己的胳膊,右手被人抓住了,等于是打蛇打到了七寸。他的左手曾经被人废了,根本派不上用场。

“我要是不松呢?”钟元冷冷地开口道。

“你特么的找死!”王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后,朝身后傻鸟一般的手下呵斥道:“你们这群废物,瞎了吗?还不给我上!”

那群呆愣的手下听到主人的命令后,一窝蜂似的冲了过来,一面将王雄保护起来,一面将钟元和薛沐冰团团围住。

一时间俱乐部门口聚集了一圈围观的人,薛沐冰和钟元同王雄的手下们厮打在一起,场面有些难以收拾。地上的顾琳琳看到他二人因她和王雄起了冲突,心中大骇,立kè

顺着地面跪着爬向王雄,抱住他的大腿哀求道:“雄哥!求你让他们住手!别打了!我错了!我求你高抬贵手,放了他们!”

“去你娘的,你这个臭骚货还有脸替他们求情,滚一边去!”王雄好不留情地将顾琳琳踢开了。

奋战于人群中的钟元看到挨踢了的顾琳琳,更是刺激了他心头的那团火,他不由地加快拳脚,迅速打倒围击他的人,然后几步窜至王雄面前准bèi

收拾BOSS。

王雄受到了惊吓,往后一退,开始摸自己的后腰,护着他的那群手下齐齐地拔出手枪,全部对准了钟元以及薛沐冰。

周围凑热闹的人群一看到真枪实弹的场面,全都一溜烟跑散了。薛沐冰没想到王雄一般人等全部带着手枪护身,现在他们两人落在他们手里,算是倒霉了。

“王爷!怎么处置他们两?”一个手下问道。

“把他们给我绑回去,还有地上这个!”王雄吩咐一声,又指了指地上的哭泣不绝的顾琳琳。

正当王雄的手下准bèi

动手的时候,只见俱乐部的大门口,纷纷跑出两大排身穿黑西装的男子,接着听到里面传出一声高喝:“慢着!”

众人听此声音,皆望了过去,只见人群正中大步走出一个人,正是康盛集团现任总裁康以笙。他站在台阶之上,负手而立,质问道:“王雄!你带人拿枪在我的大门口公然闹事,可曾把我康以笙放在眼里?”

“康总!不关我的事啊!是有人先惹了我,我不得不自保!”王雄见状赶紧解释道,要说王雄是V市一霸,方圆百里无人敢惹,可是他偏偏惧怕康以笙。

为什么?但凡黑道的人没有不熟悉康盛集团的,他们康家经营黑白两道,样样风生水起,就连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火焰帮也让他们三分,何况他只是地下城的一个小头目?

“那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惹你堂堂王老大!”

“就是他们两个!”王雄早先和薛沐冰就有过节,谁看谁也不能服气。今天他想依傍康以笙,好好收拾他们,但他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

“我当是哪两个?原来是我康某人的老朋友!”康以笙看了一眼被枪指着的薛沐冰说道。

他先前听手下来报说有人在门口聚众闹事,于是出来阻止纷争,却没想到是薛沐冰和王雄发生了冲突。

“啊?老朋友?”王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他是极会察言观色的,见康以笙如此说,赶紧拍手叫道:“哎呦呦!原来是康总的朋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枪给我收起来!”

康以笙见王雄的手下乖乖收了枪,接着说道:“王雄,今天我还要约这两位老友喝茶谈天,恕不奉陪了!”

“是是是!那我就不耽误康总叙旧!”王雄点头哈腰说完,又吩咐手下人说:“我们走!把这个贱货给我拖走!”

“是!”

“等等!”

“康总,您还有什么吩咐?”王雄一副讨好的嘴脸问道。

“这位顾小姐也是我的朋友,我要留她一起喝茶!”康以笙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好好!喝茶,喝茶,那就让她留下来陪您喝茶!哈哈哈!”

王雄平素得不到如此好的机会巴结康以笙,现在真是天赐的良机,他准bèi

献出顾琳琳,反正她不过是他身边一条任他发泄的奴隶。

况且,现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目标,只有黑莉莎这般完美的女人才配得上他这个叱咤风云的一城之主。

在他离开时,他不忘对一旁的顾琳琳低声警告道:“好好伺候康总!要是得罪了人,你就别活了!”顾琳琳惊恐地低下了头,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王雄等人走后,薛沐冰、钟元以及顾琳琳三人被康以笙请回了俱乐部内部康以笙的休息厅,这个厅被一分为二,中间有一道紫檀木屏风挡着。

他们坐在外间,顾琳琳坐在沙发上呆默不语,脸上泪痕未干。薛沐冰坐在她身边,钟元站在一旁。康以笙命人送来了热水毛巾,让顾琳琳简单擦洗一下脸部的污渍和伤口,又命人取来了擦伤的药水。

“少爷!”钟元见到康以笙抱拳施力道。

“嗯!”康以笙朝他点点头。

“康以笙,今天多亏了你!谢谢!”薛沐冰说道。

“不足挂齿!只是我不懂,你们怎么惹上了王雄这种人!”康以笙说起王雄的时候,表情带着极度的不屑的神情。

“也没什么,我只是看不惯他那副仗势欺人的嘴脸!”实jì

上,薛沐冰和王雄的过节许多年前就已经结下了。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得罪他。康总,薛少爷,谢谢你们今天救了我!”顾琳琳这时抬起头抱歉地说道,她脸上还残留着许多惊恐之色,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脸颊也肿了。

康以笙和薛沐冰对她而言,都算是老熟人,所以她不仅没有拘束感,反而觉得心中十分的安全。她的感谢里也包含着薛沐冰身后的钟元,这个沉默如金的男人救了她,这份恩情她已经记在了心里。

她逐一望了三个人,到了钟元这里,刚刚对上他的视线之后,他就把头撇开了,这让顾琳琳感到有些奇怪。

“顾小姐,你怎么会跟了王雄?”薛沐冰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这个问题也正是康以笙想要问的。

“唉……怎么说呢!都怪我命不好!”

顾琳琳叹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好像要准bèi

一吐为快,接着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不妨告sù

你们实话!这恐怕要从3年前说起……”

3年前,顾琳琳的父亲带着年轻的女人逃奔到国外。不仅卷走了全部钱款,更是借下了一笔200万的高利贷



而这笔高利贷就是他父亲从地下城底下钱庄借的,在他走了之后,王雄的手下前来讨债,她和她母亲二人没钱偿还,不得不交出了顾家最后一所价值100万的大宅房契。

他们给她10天宽限期,这10天里她举债无门,四处碰壁,加上她母亲一病不起,没几天人就去了。在她母亲出殡后的第二天,王雄的手下再次来催讨债款,她实在是无力偿还,结果,就被他们抓去了地下城,从那以后,她就等于卖身抵押做了奴隶。

王雄见她姿色动人,便强迫她留在他身边伺候他,稍有不慎,就会惹怒他,以致招来一顿毒打。

“王雄他性情残暴,喜怒无常,经常对我拳脚相加,若是我哭喊只会让他更加愤nù

。我也毫无办法,只能忍气吞声,苟延残喘的活着。”

说到最后,可能是顾琳琳想起了自己以往的悲惨遭遇,不禁声泪俱下。康以笙和薛沐冰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纷纷替她感到惋惜。

……

267. 267 被你害惨了!

说到最后,可能是顾琳琳想起了自己以往的悲惨遭遇,不禁声泪俱下。

康以笙和薛沐冰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纷纷替她感到惋惜。

钟元虽不说话,可是,他的目光悄悄地注视着这个身世可怜的女人,心中早已动了恻隐之心,听她说起王雄对她的所作所为,他的一副拳头暗暗紧了又紧。

“顾琳琳,我不知你有一次是来向我借钱,所以没有见你!抱歉!”康以笙好像想起了一幕,当初顾琳琳被他解雇之后,她后来是来找过他,可是被他拒绝了,没想到她因打算问他借钱的,事情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康总!我不怪你!都是我自己造的孽,我活该受这份罪!想起了我就后悔不已,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康总,对不起薛少爷,更对不起白千影!”

顾琳琳珠泪涔涔,悔不当初。但是,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弄的薛沐冰和康以笙皆是一愣,不知所谓何事。可是,她提到了白千影,这又勾起了几人的好奇心。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们的呢?”薛沐冰问道。

“那时候是我太愚蠢,不该动那样的念头。那是在你和白千影的婚礼上,我见到了康总,因此起了贪心,想要结识他。后来我央求白千影帮我介shào

,去了康盛集团分公司工作。不久以后,我发xiàn

康总原来喜欢的是白千影。你们知dào

女人的妒忌心该有多可怕,我是很想挤走白千影,以便接近康总……”

顾琳琳回忆了一段不为人知的事情,有一天晚上,康以笙在King

Shine酒店应酬后,喝得大醉,顾琳琳以酒店经理的职务之便,送他去房间休息。

一个绝佳的机会被她碰到了,她以为要是能和康以笙发生关系,说不定就能赢得康以笙的心。可惜,康以笙醉的太狠,对她丝毫没有反应。于是她改变了计划,用康以笙的手机发了信息给白千影,叫她来救他。

结果急忙赶来的白千影就在酒店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康以笙和一个女人赤、、、、、裸的画面,这叫她大受打击,哭着跑出了房间。

“原来是你的把戏!是你演了一出戏,气走了她,然后让她误会了我!”听完顾琳琳的回忆,恍然大悟的康以笙气得大拍桌角。

这就是他一直没有弄得的问题,为什么白千影那日之后便有意疏远了他,原来是因为此事心中对他产生了芥蒂。

“对不起!康总!”顾琳琳掩面而泣,她已经深知悔恨了。

“我想起来了,有一晚我在酒店遇到她哭着跑出去,就是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薛沐冰对此事好像略有印象,他还特意追着白千影回到爱琴湾小区,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解她的眼泪,差点吵起来,后来他因毒瘾发作,白千影连夜带他去找了鬼婆戒毒。那时候她的心情一定非常糟糕,而他除了给她添堵外好像什么忙也没帮上。

“说!你还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康以笙质问道。

“我对不起她……我辜负了她对我的信任。她委托我把她的企划书交给你,但是我却把它故yì

藏了起来……”

“我明白了!是你故yì

把《璀璨七夜企划书》藏在了一堆文件最下面。”康以笙明白了,难怪当时没有见到白千影的企划书。

“你们是说,这个‘璀璨七夜’是白千影的策划案?”薛沐冰到这时也难以相信,白千影能够策划出如此精彩的方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别打岔!”康以笙挥手示意薛沐冰闭嘴,他又接着问顾琳琳道:“还有吗?”

“还有后来,圣诞节那天薛少爷因涉嫌强女干被抓了,我在King

Shine酒店担任经理,利用职务之便,窃取了公司所有关于他的监控视频。我拿着他和那位郝小姐在酒店房间的视频去要挟白千影,逼她辞职,逼她离开你。”顾琳琳接着说道。

“你拿薛沐冰的视频逼她离开我?凭什么?然后她就答yīng

了?”康以笙竖着眉毛问,看到眼前可怜兮兮的顾琳琳,他总算明白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起初她没有答yīng

。你们二人的确没有直接的厉害关系。可是,当我说,我要把这个视频给她母亲看……”

“顾琳琳!!!”薛沐冰愤然而起,他总算明白白千影的房间为什么有那么一大堆和他有关的光碟,原来都是她的所作所为。联想到白千影母亲的死,他不禁质问道:“你去见了她母亲?她的死是因为你?”

薛沐冰一语抛出,只听得屏风那面响起了“咕咚”声,听起来像是打翻茶碗的声音。

“里面有人?”薛沐冰问道。

“没……没人!顾琳琳,你继xù

说清楚,之后你去见过她母亲吗?”康以笙故yì

拉高音调,以为别人听不见似的。

“不!不是!我没有去找她母亲。我笃定白千影是个孝女,一定会维护她母亲。所以她既然已经答yīng

了我,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说,她母亲和我母亲的死,只相差一天,我伤心还来不及呢!”

顾琳琳说的都是实情,她本以为利用录像带逼走白千影之后,就能离康以笙更近一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康以笙调查出她窃取公司监控录像的事件,看在白千影的面上,他没有起诉她,只是解雇了她。

顾琳琳竹篮打水一场空,没多久又得知家中发生大事,父亲卷款私逃,讨债的上门催债,后面以至于她母亲猝然离世,就在白千影母亲自杀后的第二天。

“唉……”安静的休息厅里隐约传出一声清浅的叹息声,不仔细听根本注意不到。

“顾琳琳,我真是被你害惨了!!你知dào

你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可恨吗?现在我可以直接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康以笙真是气恨交加,可知她的行为,直接导致了白千影对他的不信任,因而离开了他。

“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自责和悔恨里。就连老天都在惩罚我了!我想我欠小白的这一辈子也还不清了!”顾琳琳再度流下悔恨的泪水。

“你打算怎么办?还要继xù

跟着王雄?”末了,薛沐冰关心问道。

“我也不知dào

。天下之大,哪里有我的可去之地?我早已家破人亡,无家可归。至于王雄那里,我是真不愿回去,可是,我又怕不回去他不会放过我。以前我就逃跑过,被他抓回去拿我往死里打,想想我便觉得可怕……”

看得出顾琳琳只要说到王雄,她的身躯就会因恐惧而止不住的战栗,可想而知,这些年她的遭遇实在够惨的。

“那该如何是好呢?”以薛沐冰目前的状况,没有事业基础,还没有能力做什么大善人。

薛沐冰几人皆是叹气不语,感念顾琳琳已经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一直活在痛苦之中,如今她已经知错了,事情又过去这么久,怪她还有什么用呢?

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她的去处安排,若是让她再回到王雄身边,无异于又跳回了火坑。

“顾琳琳!你固然十分可恨,但是看在你已经真心悔悟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次。我会叫人给你安排一个住处和一份工作,从今往后,你务必认真工作,用你的实jì

行动来赎罪。”康以笙最终说道。

“康总!您说的是真的吗?谢谢,太谢谢了……”顾琳琳感动不已,更觉对不住康以笙,转念又思考到另外一个问题:“可是王雄那里……”

“那边我自会处理!”

顾琳琳的去留问题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处置,薛沐冰也不觉对康以笙升出一股敬佩之意,他看清了康以笙能够为人所敬畏信服,那完全是因为他身上有着一种宽怀容人的品格。

这是值得薛沐冰学习的地方,他暗自将自己与康以笙比较,心中感到有点自卑,他真是处处不如人!

休息厅里沉默的氛围里,只能听见墙壁上时钟发出的滴答声。直到时针指向11点整,他们听见屏风内响起了脚步声,接着从一端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几人皆是一愣,不料屋里还有第五个人在。此时的黑莉莎,她已经脱掉了长款礼服,身着一件黑色加长风衣外套,头戴黑色宽檐帽,头发全部束在了帽子内,那块面具依然没有摘掉。

脚下踩着黑色粗跟高跟皮鞋,双手插兜,一侧手臂夹着一个黑色手包。看样子,应该是到点要走。她径自走了出来,旁若无人地向门外疾步走去,完全不顾呆愣的众人。

康以笙第一时间追了出去,口中喊着:“黑莉莎!等等别走!我有话说!”

“师兄,这里你照顾一下!”

薛沐冰没想到黑莉莎一直就在这间屋里,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他才反应过来,也起身追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钟元和顾琳琳两人,钟元立kè

觉得气氛尴尬的很……

268. 268 惊人的发现

屋里只剩下钟元和顾琳琳两人,钟元立kè

觉得气氛尴尬的很。

他不敢看面前的顾琳琳,可是余光发xiàn

她的视线正在打量着他。这让他更加的迥然不堪,不觉一阵燥热浮上脸颊,烧的他从耳朵根红到了脖颈。

“谢谢你刚才出手相救!”顾琳琳打破沉默,真心地表达谢意,可是见钟元并不理她,她以为他没有听见,接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你站着不累吗?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钟元依然木雕一般立着不动,这令顾琳琳更加不解,她心里猜想,莫非他的听力有问题!

可是,当她建议他坐下休息后,他又真的挪动了身体,坐在了沙发上,只是把头偏向他侧,并不看她一眼。而她越是说话,他就越偏的远。顾琳琳把目光收回来,不再找他说话,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追出门外,见康以笙已经喊住了黑莉莎,两人此时正好站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说话。

他悄然走近,虽然认为自己的行为有偷窥窃听的嫌疑,可是他又忍不住想要知dào

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都听到了不是吗?这些年我是不懂你为何那时要疏远我,就连最后一面也不愿相见。现在我全知dào

了。我明白你那时一定对我十分失望,可是,那都是误会,是她有意为之。我跟她真的什么也没有!请你相信我!现在误会都解开了,你是不是可以重新考lǜ

我……”康以笙急切的话语想要表达着什么。

“误会是解开了,那又能改变什么呢?”

这是黑莉莎淡然的回答,薛沐冰躲在暗处,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中顿时卷起了海啸狂风一般,一颗心突突直跳,实难平静。

她怎么可能会是人妖?是白千影吗?越是靠近她,这种感觉就越强烈,除了外在叫他尚不能做出判定,但是其他的一切,感觉、声音、味道,以及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和他所知的白千影一模一样。

如果她真的是白千影,那她这与从前天地之别的外貌身形如何解释?整容了?

一定是这样吧!这几年她一定接受了大大小小的整容手术,才把自己打造成今天这般完美的模样。想到这里,薛沐冰认为他好像已经想通了一些问题。

她变美了!但她隐藏了自己!她对他视而不见,正是因为她恨他!

可是,康以笙为什么要瞒着他?为什么不告sù

他白千影的下落?他知dào

了!康以笙那么爱白千影,怎么可能会告sù

他呢?

在薛沐冰大脑飞速思考着的时候,又听到他们下面的对话。

“我知dào

不能改变什么,可是我不甘心,这并非是我的过失,我不要承担这样的结果!这对我不公平!”康以笙努力想要清除一切阻隔在他们之间的障碍,但是语气激动,听起来以为两人发生了争吵,康以笙自己也意识到语气的不妥,立即低声说道:“对不起,我的语气有点重!”

“那儿子怎么办?”

“儿子?”康以笙几乎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的事实,可这正是摆在他面前最难的一个难题。

薛沐冰狂肆的心猛地漏跳一拍,什么儿子?谁的儿子?听黑莉莎的口气,好像在说她的孩子一般。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一时间错乱纷扰纠结不清。

后面他只听到黑莉莎对康以笙说了最后一句话:“明天我去开家长会,11点半你来接我们!”

听到她的脚步渐渐走远,薛沐冰竟然没有勇气追上去问一问,双脚像是被长钉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脑子纷乱不堪,他想到一个可怕的景象:他离开中国的这几年,康以笙是不是早就找到了白千影,他们已经秘密结了婚,在一起组成了新的家庭,并且有了孩子?

要不然,康以笙何至于要欺瞒他?又或者说,当初白千影被他赶出门之后,是康以笙收留了她并且把她藏了起来,就连白千影的死大概都是他伪造的?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康以笙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他的眉间有着解不开的愁思,爱而不得的痛苦一直在啄食着他的心。余光里多了一个人影,几乎将他吓了一大跳,看清之后,康以笙怒气更甚地问道:“薛沐冰,你躲在这干什么?”

“康以笙!黑莉莎她究竟是谁?”薛沐冰盯着他的脸问道。

“什么谁是谁?”康以笙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是她对吗?是白千影!你告sù

我是不是?为什么要瞒着我?她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说她死了!?”薛沐冰失去理智,抓住康以笙的一个胳膊追问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黑莉莎就是黑莉莎!”康以笙甩掉他的手,看到薛沐冰心情更加的不愉快。

“不对!她的声音和感觉都像极了白千影!我的感觉骗不了我!”

“你的感觉什么时候准过?黑莉莎她哪点像白千影,你好好kàn

清楚?白千影长什么样,黑莉莎长什么样?你的眼睛瞎了吗?薛沐冰,我劝你不要自以为是!而且,她1年前就已经死了,拜托你清醒点!”

“她没死!!!”薛沐冰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当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连忙捂住了嘴巴。这一举动反而让康以笙愣了几秒,眉头皱得更很了!

“她……她就是死了!以前你拥有的时候不知dào

半点珍惜,是你把白千影弄丢了!现在我身边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和白千影感觉相似的女人,你又要来和我抢,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告sù

你,有我在,你别企图接近黑莉莎!她是我的!”

康以笙眉毛倒竖,像一头凶猛咆哮的雄狮,捍卫属于自己的领地。

听了康以笙的一番叫嚣,薛沐冰懵了,他像是三月的春风突然遭到了强冷空气,刚才自己的一堆推论好像又被康以笙给推翻了。

难道真的是他弄错了?康以笙不过是寻了一个和白千影感觉相似的替身?可是,如果黑莉莎不是白千影,康以笙为何要那么激动?

直到康以笙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那一端,薛沐冰才从角落里跳出来,双手插腰,恨恨地喊道:“康以笙,你骗谁呢?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别以为我是傻子!我什么都知dào

了!你不告sù

我是吧!我自己会找答案!哼!”

薛沐冰心事重重地走回休息室,发xiàn

康以笙不在,并且顾琳琳也被他带走了,屋里只有钟元一个人在等他。

“你去哪了?他们都走了!”

“我知dào

。师兄,我们也走吧!”

薛沐冰坐在副驾驶位里一语不发。钟元知dào

他一定在想心事,无非是关于白千影,他没有和他说话,兀自开着车。直到一个转弯处,突然听到薛沐冰发出一阵莫名的笑声:“哈哈哈哈……”

“笑什么?听起来这么恐怖?”

“师兄,我都想通了!”

“你想通什么了?”

“我敢百分之99肯定黑莉莎就是白千影!一定是当年康以笙找到了她,并且把她藏起来了!2027年跳江自杀事件也是伪造的!一定是这样!没错!”

“怎么可能呢?白千影和黑莉莎会是同一个人?你看到她长什么样了吗?她戴着面具!我表示极大的怀疑!”

钟元不相信,他看过白千影以前的照片,那时的她和现在的黑莉莎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师兄,即使她戴着面具没见到她的脸,但我敢肯定的是她要比白千影漂亮一万万倍,身材气质更是好的没话说。可是,不排除白千影整容的可能吧!我想一定是康以笙请了世界上技术最好的整容师给她整了容,把她打造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即使她的外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她的眼睛没有变,她还是习惯戴着紫色的美瞳,她的声音也没有变,她走路的姿势也没变,她身上的味道更是没有半点改变!就是她!”薛沐冰朝自己的腿上砸了一下,表示他对此猜测的笃定性。

“味道?什么样子的味道?”

“难道你没有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吗?很奇异,我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闻到过,也从知有哪款香水是这么特别的。让人闻过一次,就终生难忘!”

薛沐冰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又闻到了那个味道。

“不会吧!这几次我特别留意了,她身上根本没有用任何香水,一点也不香!”

“不可能,你哪有我鼻子灵呢!”薛沐冰对自己的嗅觉深信不疑。

“就算是她吧!那你想怎样?”

“你说怎样?当然是把她追回来!”薛沐冰神采奕奕,浑身好像充满了使不完的能量,接着问道:“你去查她了吗?

话题转到他们今天碰头的目的之上,钟元回答说:“我已经查到了!”

“是吗?是吗?快跟我说说她的情况!”薛沐冰迫不及待地问道。

……

269. 269 摸清她的行踪

“是吗?是吗?快跟我说说她的情况!”薛沐冰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有她的具体资料,黑莉莎这个名字也是近期才出现,应该并不是一个真实的名字。她的行为十分隐秘,只要俱乐部活动结束后,没有人知dào

她去了哪里。”

听了钟元的回答,薛沐冰的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这也算查到她的资料了?

“说了等于白说!现在我该怎么办?想见她一面谈何容易?就算见了,人山人海之中,又能怎样?再说,康以笙是不会让我见她的!”薛沐冰失望地说。

“明着见不着,但是我们可以私下里找她的!”钟元提醒道。

“私下里又怎么知dào

她在哪里呢?她那么神mì

!”即便康以笙清楚地说了黑莉莎不是白千影,他越是这样否定,薛沐冰越是觉得是他在掩饰。

好奇心不强的他,也想弄清楚这一点,就像有人给你出了一道谜题,若是不得答案的话,必定会令你寝食难安。

“我有好办法!”

“什么办法?”

“跟踪康以笙,必定能摸清黑莉莎的行踪!”

“对呀!我怎么没想起来!我听说,明天上午康以笙会去接她!”薛沐冰双手一拍,觉得他的提议非常好。他一心想着去找黑莉莎问清楚,自动忽略了“孩子”一事。

“明天我来准bèi

装备,你听我的指挥!”钟元道。

薛沐冰快要熄灭的小火种渐渐重新燃烧了起来,他坚持认为康以笙必然有事瞒着他。

最最重yào

的,这一次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白千影不但没有死,而且黑莉莎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化名!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和钟元约好第二天上午见面。钟元开着他们那辆破旧的面包车,两人上了车,提前守候在龙源大厦外面,蹲守着康以笙。

现在他们总算明白了,康世盛准bèi

的破旧面包车的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惹眼,方便跟踪。

坐在后排车厢的薛沐冰穿着胖胖迪士尼米奇的卡通服,怀里抱着大大的米奇头,热的够呛。他拽拽自己的脖颈透气,觉得钟元是不是太夸张了,他本以为他们可能会像个穿立领风衣戴礼帽的侦探那样,结果他竟然给他找了这么一身装备。

“师兄,真要穿的这么夸张吗?”

“既然是跟踪,必须要隐蔽,这是战术你懂吗?”钟元从观后镜里望着他说道。

时间将近11点,康以笙出了龙源大厦,上了他的专属驾座,徐徐驶走了。目标人物出现了,钟元提醒道:“目标出现!准bèi

出发!”

听到钟元发出一声指令,薛沐冰并不是十分情愿地套上了大大的米奇头。

他们的破烂面包车卯足了劲追着前面那辆拉风的银色劳斯莱斯,薛沐冰暗暗紧张,他问:“师兄,我们开这么破旧的乌龟车能追上劳斯莱斯吗?”

“又不是飙车,只要能保证不把目标跟丢不就行了?”钟元回头说道。

“师兄!他们的车呢?不见了!”银色劳斯莱斯拐进了另一条道路上,钟元回头一看,果然车子不见了。但是这也难不倒他,他打开一个GPS追踪器,屏幕上一个小红点正在缓缓地移动,追着红点的路线,不一会又看见了劳斯莱斯的影子。

这就是钟元做事的周密之处,他已经事先打探好了一切,并且在康以笙的车上偷偷安装了追踪器,不管他到哪里,他们都能及时地了解他的行踪。

钟元加了速,油门一踩,薛沐冰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向后倒去。一路上他因为身体穿着的过于臃肿,以至于在颠簸摇晃的车厢里,翻来撞去,等到到达目的地,他的满脑袋都被撞出了小星星。

“薛沐冰!开始行动!”钟元停了车,一拉后面的面包车车门,可能力qì

太大,车门竟然掉了。薛沐冰好不容易才把米奇的脑袋扶正,下了车看到地上躺着一扇车门,他有点郁闷地说:“师兄,回头去一趟修理厂吧,不要再用胶布贴了!”

“别啰嗦了!你要是再不去,人可都要走了!”

薛沐冰定定精神,从米奇头内向外观察附近的环境,发xiàn

这里就是红云路,而康以笙的车此刻就停在红云路上的红云托儿所门口不远处。

薛沐冰挪着胖胖的身体,一步一步走过去,可能时间还早,红云托儿所里外一片安静。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终于听到了一阵欢快的娃娃声,放学的时间到了。

接着就看到托儿所的大门打开,三三两两的孩子们欢蹦乱跳地跑到外面的院子里,有的孩子被自己的家长牵着手一起走出来。他们纷纷和老师告别挥手,接着出了院门。

这时,只见车里的康以笙下了车,穿过马路,来到托儿所门口等候。薛沐冰紧随其后,也磨到了他身边的不远处,大概能听见谈话的距离。

许多孩子看到托儿所出现了米奇叔叔,都争抢着过来拉他、抱他,他被这样一群活泼可爱的小朋友围着,心情也变得很好。

直到大部分孩子都被家长领走后,托儿所内变得安静多了。这时,一个小男孩从里面跑了出来,边跑边回头喊着:“妈咪,妈咪你快点啦!”

接着从门内走出两个女人,一个是这里的老师,一个便是身穿黑衣的黑莉莎。

可以说,白天的她和夜晚的她截然不同,没有鲜艳欲滴的玫瑰唇,亦没有火爆惹眼的傲人身材,一身简洁得体的长裤夹克装束,给人一种帅气内敛的感觉,她戴着宽大的墨镜和口罩,帽檐压的极低,正轻声与老师做着交谈。

听见小男孩在喊她,她才同老师挥手道别,然后牵起了小男孩的手,一同走出托儿所的院子。

出了院门后的小男孩看到了康以笙,惊喜地松掉了黑莉莎的手,奔向了他,口中欢喜地大喊:“爸爸!爸爸!爸爸……”

康以笙蹲身张开双臂笑着迎接这个小男孩,把他拥在怀里,并在他的脸颊上面亲了又亲,这就是作为父亲最自然的真情流露。

看着一家三口甜蜜的画面,薛沐冰的喉咙里好像梗了一个大刺球,说不清心中是什么一种酸素的感觉。他的希望就像泡泡一样,在这明媚耀眼的阳光下,一个一个破灭了。

小男孩好像看到了他,开心地朝他跑来,并且最终保住了他胖胖的身体,兴奋地大喊大叫:“爸爸,妈咪,你们快来看呀!是米奇叔叔!”

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动听,口音还带着一丝圆润的西方腔调。薛沐冰看清了他的模样,真是个帅气英俊的小家伙,眉眼像极了康以笙。

小男孩看起来大概有两岁的样子,照这样算起来,康以笙和黑莉莎已经在一起至少3年时间了,这样算起来,不正是他拜师学艺出国深造的几年吗?

“凡默,走吧!爸爸带你去吃饭!”康以笙走过来拉住了小男孩的手说道。

“不要,爸爸,我要和米奇叔叔一起玩!”

“你要是喜欢米奇叔叔的话,等吃过中饭,我和妈咪带你一起去迪士尼好不好?”

“好!我喜欢迪士尼!”小男孩感觉条件不错,欣然答yīng

了康以笙。

接着,薛沐冰就看到他们两个大人拉着一个小孩,穿过了马路,上了劳斯莱斯之后,一路开走了。薛沐冰一瞬之间泄了气,摘掉了笨重的米奇头,眼里凄然一片,人家已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了,他还杵在这干什么?回到了破旧的面包车里,薛沐冰坐在后座上,扔掉手里的米奇头,一副受人欺凌的凄惨模样。

“怎么样?”

“不怎么样。师兄,我们回去吧!”

“你不追了?就这样半途而废?”钟元扔给他一瓶矿泉水,薛沐冰接过来拧开盖子猛地灌了一气。

“唉……人家一家三口大团圆结局,我还要跟着去做电灯泡吗?”薛沐冰都不知dào

自己到底是在喝矿泉水还是在喝醋,说出来的话能把人酸死。

“真酸!”钟元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我问你,康以笙结过婚吗?”

“我不知dào

,应该是结了吧!”

“八戒,你好好想一想,康家是名门望族,若是康以笙结了婚,为什么外界没有丝毫传闻?他既然已经结了婚又有了这么大的儿子,为何康家人无人知晓?别忘了,我是康家人,据我所知,少爷至今依然单身!师母正为他的终身大事劳神呢,他若是结婚生子,何至于此?”

钟元一语惊醒梦中人,薛沐冰猛拍额头大叫一声:“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照你这么说,他们根本就没有结婚!

可是,那个小男孩怎么解释?那个小男孩喊他爸爸,喊她妈咪!我听得清清楚楚!”

“这我也不知dào

!”钟元坐在了他身边,然后问道:“薛沐冰,假设这个黑莉莎就是白千影装扮的话,你现在也看到了,她已经选择了康以笙,很可能已经有了孩子,那么你不是怎么打算的?就这样放qì

吗?”

……

270. 270 编造这种瞎话!

“这我也不知dào

!”钟元坐在了他身边,然后问道:“薛沐冰,假设这个黑莉莎就是白千影装扮的话,你现在也看到了,她已经选择了康以笙,很可能已经有了孩子,那么你不是怎么打算的?就这样放qì

吗?”

“我不相信!他们一定没有结婚,说不定孩子是捡来的,肯定是!不管怎样我都要弄清楚黑莉莎到底是不是白千影,如果不是更好,我会继xù

寻找我的白千影!”薛沐冰自我安慰道。

“那不就结了!别愣着了!我们该走了!”

“去哪?”

“迪士尼儿童乐园!”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从没如此神经惶惶过,穿着笨重的米奇服,窸窸窣窣地挪着步子,若即若离地和前面那三个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看着人家一家三口大手牵小手有说有笑地走着,他感觉自己憋得快要爆zhà

了,如果可以,他真恨不能一把拽掉米奇头冲上前去直接抓住黑莉莎的手,掀掉她的帽子,扯掉她的口罩,甩掉她的墨镜,仔仔细细看个清楚!

虽然装成米奇可以避人耳目,但是有个最大的缺点,那便是这身装束太受欢迎了,只要遇到小孩子,他就需yào

免费地充当摄像道具。

稍不留意,那三人就脱离了他的视线,他必须想尽办法摆脱身边围绕的小朋友们,不停地寻找他们。

“妈咪,爸爸,我要做海盗船!”

“妈咪,爸爸,我要玩旋转木马!”

“妈咪,爸爸,我们去做摩天轮吧!”

……

薛沐冰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小兔崽子”,那个和康以笙神似的小男孩不断地提出各种要求,难道他就不知dào

累吗?

薛沐冰向天空仰望高高的摩天轮的其中一个小格子,长长叹了一口气,这龟速的一圈转下来该要等多久呢?

送走一波又一波要求拍照留念的小孩子们,薛沐冰累得够呛,这免费吉祥物真不是好当的。

摩天轮终于停了下来,一群人陆陆续续地走了下来,直到最后两个人走出来也没有看到康以笙他们,薛沐冰傻眼了,他把人给跟丢了!

迪士尼的游人太多,薛沐冰翘首四处张望,正当他无计可施之时,就听见耳边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妈咪,爸爸!是米奇叔叔!”

薛沐冰猛地转身,正好kàn

到两个大人陪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他面前2米不到的距离。那个小男孩手里拿着一只甜筒,正开心地舔舐着。

他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在了黑莉莎的身上,见她双手插兜,沉默寂然,只有风吹着她的衣襟翩然浮动。是不是距离太近了?

薛沐冰惊得后退两步,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压抑和慌乱,他知dào

那双紫色的眼眸正透过墨镜望着他。

要不要躲起来?康以笙会不会认出他是谁?

在薛沐冰急促不安地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就听见康以笙蹲下来对那个小男孩说道:“凡默,今天我们暂时就玩到这里吧!改天爸爸再带你来好吗?”

“好啊好啊!!”

“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吧!”康以笙站起来和黑莉莎对望一下之后,拉着小男孩的手离开了。

薛沐冰以最快的速度跑回面包车里,卸掉了米奇头,大喘气地说:“师兄,他们走了,我们快点追!”

那辆银色劳斯莱斯已经驶离了游乐园的停车场,钟元不疾不徐地发动了车子追了上去。

康以笙的车子最终停在了康仁医院附近的停车场。薛沐冰看到坐在后座的康以笙下了车之后,绕过车尾来到另一边亲手拉开了车门,等候黑莉莎和孩子下车。

“他们来医院做什么?”薛沐冰趴在钟元后面问道,他的目光紧盯着远处的三人。

那三个人站在车子附近聊了片刻,接着小男孩和黑莉莎摆了摆手,黑莉莎走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轿车前,打开车门弯腰坐进了驾驶位,迅速地发动了车子。

“黑莉莎一个人开着车走了!”

“坐稳了!”钟元毫无征兆地一踩油门,直追那辆黑色凯迪拉克而去,现在不管康以笙和那个小孩到医院做什么,关键的是要追踪黑莉莎。

他们的破旧面包车晃荡在大马路上,卯足了劲还是被凯迪拉克甩在了后面。那辆黑色的轿车穿梭在车流中,好在还能看到影子,钟元像是在玩追逐游戏,左躲右闪地一路超车,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前快要追上了那辆黑色轿车。

幸好亮起了红灯,凯迪拉克被拦截在了斑马线前,薛沐冰激动地叫道:“终于追上她了!”

可是,绿灯未亮,那辆凯迪拉克就像一道闪电一般,“嗡”地一下冲出了斑马线,闯了红灯,黑影很快消失在前方的道路之上。

“这一点和白千影一点也不像!白千影开车的速度像蜗牛,再说她一向遵守交通规则,她常说她要对生命负责任的!”薛沐冰的眉头揪起,他忍不住拿黑莉莎和白千影做各种比较。

绿灯亮起,钟元开着车子速度很慢,薛沐冰忍不住问:“我们不追了吗?”

“还追个屁呀!人早跑了!”

“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去吃饭,别忘了今晚是璀璨第三夜,她还会去皇家桌球俱乐部的!”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康仁医院门口,康以笙牵着小男孩的手走进了住院部前的花园里,他止住了脚步。小男孩仰头问道:“爸爸,你不来看外公吗?”

“额……”康以笙脚步踌躇,他是不想进去,因为里面的人是他不想见到的,还有那所谓的“外公”跟他能有半毛钱关系?

直到这时候,康以笙才知dào

原来是朱心荷的父亲生病住院了,他随口问道:“你外公他怎么了?”

“妈咪说,外公肚子疼,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康以笙猜到黑莉莎肯定没有告sù

孩子实话,这里明明是胃病住院部,来这里住院的有一部分都是患有严重的胃病或者胃癌等症的。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告sù

外公说你是我爸爸的!”康凡默还是希望他能够陪着他一起进去。

“为什么?”小男孩的话弄得康以笙一愣,他这个“爸爸”有哪点上不得台面吗?

“因为外公问我爸爸是谁,妈妈说你已经死啦!”

“我已经死了?怎么死的?”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死亡”安排,康以笙表示不满。

“妈妈告sù

外公,说我的爸爸是护国大英雄,他死在了中某战争。”康凡默义正言辞地说,感情死的那人真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她凭什么这么说?”康以笙难以接受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挂了,现在他的身份是什么?后爸吗?今天他非要找朱心荷问个清楚,她竟敢当众编造这种瞎话!

康以笙带着一股怒气,拉着康凡默敲开了病房的门。一进门就看到朱心荷正在悉心地给病床上面的老人喂饭。见他们进来,朱心荷双手一顿,饭碗差点没有端住。

“妈妈!外公!”

“凡默!”朱心荷的父亲看到自己的外孙,面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招呼他到身边来。当老人看到孩子身后跟着进门的不是熟悉的面孔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问道:“这位是……”

“哦!爸,我来介shào

一下,这位是小白单位的领导,K……广先生!”朱心荷慌乱地丢下手里的碗,站起身赶忙介shào

道,她很意wài

康以笙今天会来。

“广先生?”老人家认真地瞅了瞅康以笙,又望了望身边的外孙,惊讶于两人的面相竟会如此的相似。

“伯父,您好!”康以笙尴尬地打了招呼。

“广先生,谢谢您来看望我父亲!有事我们外面说吧!”朱心荷一边赶人一边对儿子说道:“凡默你留在这里照顾外公,妈妈和叔叔谈点事情,马上回来!”

“Yes,Mam!”康凡默敬了一个可爱的军礼。

康以笙被朱心荷连推带搡的驱赶到了住院部外面的花园里,他不甚其烦地甩掉了她的手,气愤地说:“不要推我!我自己会走!”

“康以笙,谢谢你送我儿子回来!现在你可以走了!”朱心荷瞥了他一眼之后,就抱着胳膊转身往回走。

“说的什么话?康凡默也是我的儿子!我想去哪要听你指挥?”康以笙理了理自己的领带,没好气地说,见她要走,他赶紧叫住了她道:“哎哎!朱心荷!你给我站住!”

“康先生,你还有何贵干?”

朱心荷的这种语气生疏又冷漠,真叫康以笙难以消受,想到以前她对他是什么样子的?可以说绝对是十二分忠心耿耿的小狗腿,现在呢?竟然把他的姓氏都给改了,还爱理不理的态度。

“那个……我就是要问问你,你凭什么编我的瞎话?”康以笙理直气壮地问。

“我什么时候编你的瞎话了?”

“你竟敢说凡默的爸爸是什么护国大英雄还死在了中某战争,你连你爸都敢骗!”

“我这样说怎么了?我不这样说我该怎么说?你说?”

……

271. 271 对她没死心

“我这样说怎么了?我不这样说我该怎么说?你说?”

“那、那你也不能说我姓‘广’!”康以笙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吹毛求疵地说道。

“你以为我傻吗?说你姓康的话,我父亲不就什么都知dào

了!”

康以笙被呛的无言以对,他们两人变成现在这般横眉冷对的原因,最主要还是因为孩子。朱心荷死也不愿和孩子分开,所以她不打算再和康以笙扯上任何关系,能互不干扰最好。

“知dào

又怎么着?早晚不都要知dào

!提我康以笙的名字有那么丢脸吗?”

“哼!你以为人人都想和你扯上关系吗?我已经不在乎了!凡默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这我早就说过,以后他不会再姓康,他只有一个姓,那就是‘朱’!你别再想对他有任何企图!”

“岂有此理……”

两人正在争锋相对的时候,康凡默不知何时从病房跑了出来,看到他们就喊道:“爸爸妈妈!你们在离婚吗?”

康以笙和朱心荷皆是一震,回头对上孩子那天真灿烂的脸庞时,他们心中的怒气全部被压了下来。

朱心荷弯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笑着说:“凡默,我们没有离婚!”

他们压根就没有结婚,何来离婚一说?

“那你们为什么说话那么大声?糖糖说她的爸爸妈妈离婚了!因为他们总是吵架,说话好大声!你们也要离婚吗?”

康凡默在幼儿园听到一个叫糖糖的小女孩说了她家里的事情,他还不太明白离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看到糖糖难过,就猜到离婚一定是一件不好的事。

康凡默无形之中已经把“离婚”和“说话大声、吵架”划了等号。

我的天呐!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朱心荷和康以笙对对眼睛,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孩子的提问。康以笙明白了,这是因为孩子长期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造成的,这是他缺乏安全感的一种表现。

“凡默,爸爸和妈妈真的没有吵架,我们也不会离婚。刚刚我们就在讨论周末要带你去哪里玩呢!”

康以笙急中生智地搂住了朱心荷的肩膀,假装一幕夫妻感情和睦的样子说道。

“真的吗?我们去哪里玩?让妈咪和我们一起去啊!”

“好啊!等爸爸和妈妈讨论好了地方,周末爸爸来接你!”

“好哦!”

搂在一块的两个人看到孩子欢天喜地地跑回了住院部后,立kè

厌恶地弹开了。

朱心荷翻了一个大白眼,冷哼一声道:“有的人睁眼说瞎话,连小孩子都骗!”

“谁说我编瞎话!我说到做到!朱心荷,你别小看人!”见朱心荷径自走回了住院部内,康以笙在原地抓狂地挠了挠头,几年不见朱心荷的胆子肥了啊,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康以笙回到康宅,天色已晚,他的父母还有他的妹妹康雅雯全都等在了客厅里。他一进门,就听见康雅雯叽叽喳喳地叫道:“哥,你回来了!白天去哪了?那么匆忙!”

“是啊,以笙,听你妹妹说白天出事了,我们正在这担心要不要报警呢!”他的母亲林雪芝说道。

“爸妈,白天有点忙,没事!”康以笙瞥了康雅雯一眼,怪她嘴太欠,什么话都乱说。

“回来就好,洗手开饭吧!”一家之长发了话,众人跟着康世盛来到餐厅入座。

饭间,林雪芝顾不上吃,不断地给他们几人夹菜,还念叨着:“以笙,你要多吃点,工作那么忙,身体要紧!雯雯也要多吃点,不要学人家减肥,我们花这么多钱吃这么好长这么多肉,为什么要减掉呢?”

林雪芝引用康世盛一贯劝说她的话,来教说孩子。

“婶婶说的有道理!婶婶你也多吃点!多长点肉也不怕,反正也不担心叔叔嫌弃你!”康雅雯扔出一个手榴弹。

“我会怕他嫌弃我?我不嫌弃他就好的了!他敢嫌弃我?”林雪芝声音拔高几度叫道。

“那也说不定!你看你现在腰上挂着游泳圈,身材完全走形。你再看叔叔,他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材保持那么好,看起来顶多30出头,现在的小女孩子就喜欢叔叔这样的成熟有魅力的老男人!”

康雅雯还不忘拔掉手榴弹上面的引爆线。康以笙瞪了她一眼,他这个妹妹脑袋缺根筋吗?

“咳咳……”康世盛吃着好好的,硬是被这话给呛住了。

林雪芝生气了,她气得不是说实话的康雅雯,也不是气她丈夫,而是气她自己。自从她患上忧郁症之后,因为饮食没有节制,导致她的身体发福,腰间长了不少赘肉,以前心爱的旗袍全都穿不上了。

现在她康复了,认为自己年纪大了,也没有那份减肥的心思。今天听到康雅雯的话,确实让她受了不小的打击,她怀疑地盯着康世盛的脸看了一会,现在的小女孩真的都喜欢她丈夫这样的老男人吗?

“你去哪?”康世盛见林雪芝气呼呼地起身离座,他赶紧抓住了她的手问。

“我不吃了!你们慢慢吃吧!”

“别生气啊!雯雯说着玩的!快坐下来吃饭吧!你看我们花这么多钱吃这么好长这么多肉,多有福气!”

“是啊妈!能吃是福嘛!你看你儿子都三十多岁了,你还有一张十八岁的脸,别人羡慕都来不及呢!”康以笙急忙配合父亲一起劝说道。

所谓“上阵父子兵”,他们父子俩一番糖衣炮弹,炸的林雪芝七荤八素,虽然冷着脸坐了下来,但实jì

上心里美得很呢。

“不提我都忘了!你都三十多岁了,个人事情什么时候能给我放在心上?你看我那些朋友哪个身边不是围着孙子孙女整天乐呵呵的,就我一个人在家闲得发慌。你倒是说说你的条件,身高长相性格,喜欢什么样的,只要你说,妈保证给你找到合适的对象。

“对了,最近我给你物色了几个不错的人选,那王总家的王小姐还有马厅长家的女儿看起来都不错。你哪天有空,妈帮你约来见一面?”

“妈!别说了!你知dào

我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康以笙觉得自己是典型的惹火烧身,他就不该多嘴的。这下好了,他妈又要张罗着给他相亲,烦都烦死了。

“搞了半天你还对白局长家的女儿没死心呐!?你眼光真是不一般,倒是会挑,万里无一的都被你给看上了!你说你们合适吗?她配得上你吗?再说她都走了那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吧!”

林雪芝只要提起这事心里就不舒服,当初报纸上传言她儿子追求白局长家的千金的消息,起初她以为是媒体瞎写的,但是当她后来听儿子亲口承认,才知dào

都是真的。

是真的又怎样?白家的女儿已经嫁人了,一个有妇之夫,关键是模样奇丑无比,哪一点配得上她的儿子呢?再说了,那女的已经死了1年多了,她儿子还为了她终身不娶怎么地?

康世盛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低头吃饭,不参与妻子和儿子的争论之中,他知dào

自己儿子追求过白局长家的女儿,也知dào

那个白小姐就是薛沐冰的前妻白千影,但是这都是年轻人的事情。

年轻人的审美观念和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可能就是不一样吧!

不过,他也好奇,那个白千影到底有什么出色的地方?能够让薛家和他们康家的两个出色的儿子都为之倾倒?

“婶婶,白局长的女儿是谁啊?漂亮吗?”康雅雯不知dào

她哥还有这么一段情史,所以八卦地打听道。

“吃你的饭吧!瞎打听!”林雪芝训斥道。

“妈!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有分寸的!”

“你有什么分寸啊?康家就剩你一个孩子,我能不着急香火的问题吗?你看看你离35岁也不远了!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人家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打酱油了!我能不操心吗?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你说?不要给我弄个什么老来得子的,你60岁才生儿子,我哪里知dào

?”

“给您上坟的时候说一下不就知dào

啦!”康雅雯忍不住插嘴说。

“死丫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林雪芝对这个侄女是又气又爱,气她总是说些不中听的话,责备之余还是疼爱居多。

“想抱孙子还不简单!改天给您找一个现成的能打酱油的不就结了!”康以笙说道。

“哎呦!我不要人家的孙子,我要我们康家自己的孙子,你懂不懂?”

“懂!我吃饱了!”康以笙放下碗筷离开了餐厅,他是不想继xù

听母亲的碎碎念。

“哎,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这周末我给你安排了相亲,到时候一定要抽时间回来,听到没有!”

晚上,康世盛躺在床头看着杂志,林雪芝正举着衣服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当她比划半天之后,终于发xiàn

自己身体上的赘肉严重超标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老婆别照了!快睡觉吧!”

“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很胖?”

……

272. 272 证实她的身份

“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很胖?”

“不胖!一点都不胖!”康世盛睁大眼睛,摇头说道。

“真的吗?你不会嫌弃我吗?”林雪芝不大自信地说。

“我怎么会嫌弃你?你不要嫌弃我就好了!”康世盛说的都是真心话,这辈子能和妻子相守一生就足够了。

曾经死神差点把她从他手里夺走,如今她能够好好的活着要比什么都重yào



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是大,但是他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心智成熟定力足够,只要他心里永远装着她,任何年轻的女人也钻不了空子。

“雯雯说现在的小女孩都喜欢你这样的老男人!”

“她的话你也信?我倒是听说现在的年轻小伙子都喜欢你这个年龄的女人!我是不是得把你看紧点?!”

林雪芝莞尔一笑,丢下手里的衣服,来到床边钻进被子里,康世盛伸出胳膊把她拦在怀里。不管女人年纪多大,她们都爱听到赞美的话,康世盛对妻子毫不敷衍。

男人若是真心爱她,就不会计较她的年龄身材和外在的一切,当她是手心里的宝,嘴里说出来的甜言蜜语也就成了真心话。

“你说儿子的事怎么办呀?”林雪芝又开始操心起来。

“顺其自然吧!野生的果树也能开花结果!”

“唉……以箫要是还在的话,应该也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了吧!”林雪芝又想起了失踪二十多年生死不明的小儿子康以箫。

“我相信老天一定会保佑他的!”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皇家桌球俱乐部外灯火通明,霓虹闪烁。今晚是璀璨七夜第三夜,薛沐冰没有进入俱乐部内,而是改变战略,蹲点在了俱乐部的后门。

钟元已经查到确切的消息,黑莉莎每晚离开时都会走俱乐部后面最隐蔽的侧门,她的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就停在附近的一处车库内。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多,两人等得有点饿了,薛沐冰和钟元坐在车子里一人端着一杯泡面,正吃着起劲。这时听见有动静,只见俱乐部的侧门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很快融入到了夜色里。

“快别吃了!目标出现!”

薛沐冰嘴上挂着一大撮泡面,听见目标出现,猛地吸溜一下,抬头向外张望,问:“哪呢?哪呢?”

“她去取车了!”

远处一个车库的卷闸门缓缓升起,接着一辆黑色的车子驶出了车库,卷闸门又自动落了下来。那辆车的车灯打了一片亮光,照射在俱乐部的后墙上,随着光柱的移动,那车驶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钟元早已发动了车子,这时候踩了油门追了上去。

一辆黑色的车和一辆白色的车飞驰在黑暗的夜色里,如同两条追逐穿梭的鱼儿。坐在白色面包车里的薛沐冰紧紧抓着顶上的扶手,他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碎了,嗷嗷叫道:“我的心肝脾肺肾呐……”

“把心捧好!看我怎么追上她!”被人甩的滋味不好受,钟元不想一天之内再被人甩掉第二次。

卯足了劲,追随着黑色的凯迪拉克,最终那辆车开进了一条僻静的林荫路,停在了巷口外。等他们追到这里的时候,黑色的身影已经下了车,走入了巷子。

“这是哪里啊?”薛沐冰从面包车上跳下来,揉了揉发麻的腿说道。

“这里是……一个偏僻的地方!”钟元四周一望,给出一个结论。

“说了等于白说!她去哪了?”

“跟我来!”

两人追随着黑莉莎的身影走入深黑的巷子,夜风从他们的耳畔吹过,有一些清凉的感觉。这个地方竟然和静水区的巷子差不多,也是那么复杂错综。

七拐八弯地转了几条路,最终来到一条稍微宽敞的林荫路上,巷口立着的指示牌上面写着“桐花巷”三个字。

原来这里叫桐花巷!

沿着这条巷子一直走到底,再下一个大陡坡,在一个地势低洼的中心处,赫然出现了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钟元指了指小楼说道:“就在这!”

“你确定吗?楼上没有灯!”薛沐冰话音刚落,小楼的三楼一个窗户亮起了灯光,但是窗户隔着厚重的窗帘,灯光看起来一点也不明亮。薛沐冰惊喜地叫道:“她就住在那里!我现在就去找她!”

“你别呀!现在你不能去!”钟元及时地拉住了猴急的他。

“为什么啊?”

“你傻啦!这深更半夜的你去敲她的门,你说她会给你开门吗?要是她打电话报警直接把你抓走了怎么办?她住这么偏僻就是不想让人找到她,你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非但见不到她,有可能会让她躲得更隐蔽!”

“那怎么办?”

钟元招招手,在薛沐冰的耳边咕噜了一阵。末了,薛沐冰张着嘴巴,惊讶地望了他好一会,最终说道:“好!我全听你的!我们现在就走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和钟元一起来到了昨晚的那条巷子口,天刚蒙蒙亮。等候了片刻,他们车上的追踪器有了新的提示,屏幕上面的小红点开始缓缓的移动了。

“她出门了!”薛沐冰兴奋地叫道,接着又补充道:“她这么早就出门了!”

不多时,那辆黑色凯迪拉克驶出了巷子,转上了宽阔的道路扬长而去。他们的面包车紧随其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小红点移动的方向是前往白芍区的方向,最终经过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黑色凯迪拉克最终穿过白桦路,开进了白桦岭小区。

等他们追来的时候,那辆车就停在朱心荷家那栋楼的楼下,薛沐冰不解地问:“她来这里做什么?”

“我哪知dào

?”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只见穿着一身黑衣的黑莉莎从一个单元门内走了出来,她束着头发,全副武装像患了严重的传染病似的,手里拉着那个叫她妈咪的小男孩。

小男孩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妈咪这妈咪那的说个不停,和她来到车前,坐进了驾驶室。黑莉莎侧身替小男孩系好了安全带,又给自己带好安全带之后才缓缓发动了车子。

这会她的车速很均匀稳妥,不疾不徐地往前开着,和之前那个超车闯红灯的她又不一样了。

8点之前,黑莉莎的车子开到了红云路托儿所前,把小男孩送了进去,挥手再见以后,她又开车去了另一个地方。

车子最终停在了康仁医院的停车场内,还是昨天那个位置,然后见她手里提着大大的保温桶,大步地走进了康仁医院。

薛沐冰和钟元事先做了伪装的准bèi

,两人贴着大胡子,穿着破衣,若无其事地跟着进了医院。一路撇着行人,穿过阳光姣好的花园,来到了住院部。那双黑色高跟鞋噔噔地穿过走廊,走进了其中一间病房。

“谁生病了?”走廊外,薛沐冰探出一个脑袋问道。

“跟去看看!”钟元也探出一个脑袋说。

那是52号病房,他们装作散步的样子慢慢挪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向里面张望,就看到病床上面躺着一位老人,一个齐肩卷发的女子正端着饭碗给病人喂食。黑莉莎就坐在旁边窗台下的沙发上,望着老人,好像在和他们聊天。

看到眼前这种情况,薛沐冰脑袋里冒出一百二十个问号,黑莉莎和里面人是什么关系?那个卷发女人又是谁?不对,那个女的侧面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呢?

“查房了!查房了!病人家属请到外面等候!”走廊里来了一群护士,边走边喊。薛沐冰他们也被请到了走廊外,整层楼关上了铁栅栏大门,很多人等候在大门外。

这是医院每天早上例行查房的规矩,病人家属都要在外面等候。按说黑莉莎和刚才喂饭的那个女人应该都不是病人吧,为什么还不出来?

“哦……我终于想起来了!”薛沐冰终于想起病房里那个看起来眼熟的女人是谁了,他激动地一蹦三尺高,胡子掉了一半,惹得众人纷纷回头看他。

“胡子!胡子!”钟元拉起他来到安静的角落里,刚松掉薛沐冰的胳膊,他的胳膊就反被薛沐冰紧紧抓住了。那人像是忽然得了羊癫疯一般,叫道:“师兄!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你看到刚才那个喂饭的女人了吗?你知dào

她是谁吗?”薛沐冰按紧了自己的胡子,睁着大眼睛问道。

“不知dào

!”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她就是朱心荷!她变了样子,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哦?如果她是朱心荷,那么……”不用再往下猜了,钟元早就对“朱心荷”这个名字不陌生,今天能够遇到朱心荷,就不难猜出黑莉莎的身份了。

“我就说吧!是她是她是她!当年我们去找朱心荷,她家人说她早就走了,她一定是和白千影一起离开的。我就说嘛,只要找到她们其中任何一个,就能找到另一个!现在朱心荷在照顾病人,那个老头很可能就是她父亲。而黑莉莎来这里只是给他们送饭的!现在我敢肯定黑莉莎一定就是白千影!”

……

273. 273 还想纠缠什么呢

“我就说吧!是她是她是她!当年我们去找朱心荷,她家人说她早就走了,她一定是和白千影一起离开的。

“我就说嘛,只要找到她们其中任何一个,就能找到另一个!现在朱心荷在照顾病人,那个老头很可能就是她父亲。而黑莉莎来这里只是给他们送饭的!现在我敢肯定黑莉莎一定就是白千影!”

“薛沐冰,胡子一贴,你变聪明了嘛!”钟元对他的猜测表示赞同。

“嘿嘿嘿……师兄!今天我就要守在这里!一定要等到她们出来!”

薛沐冰这里下定决心,那里查房已经结束,等候在外面的人全都蜂拥挤进了楼层大门。他和钟元没有再进去,这里是进出这层楼的必经之地,只要守在这里,就肯定能见到她们。

薛沐冰的目光锁定了楼层大门,心潮澎湃,他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冉冉升起,自由女神正在朝他招手……

薛沐冰愣愣地出了神,正在想象着即将和白千影重逢的情景。直到钟元拽他的衣襟,才把神游天外的他拉了回来。他顿了顿问:“嗯?怎么了?”

“发什么呆呢?人都走了!”

钟元指了指了电梯间,一个提着保温桶的身影刚刚走进电梯。

“快追!”他们跑到电梯口,电梯已经阖上了,所以他们只能改走电梯。幸好只是5楼,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一楼大厅,那个提着保温桶的女人已经出了大门。

追出大门才看清,那人是朱心荷,并非是白千影。是谁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薛沐冰此刻就要逮住对方问个究竟。

有人接替她,朱心荷才得空回家休息,她提着空了的保温桶走到医院外的停车场附近,就感觉胳膊一紧,脚步被人控zhì

了。

“朱心荷!!!”

“你是什么人?放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朱心荷浑身一个激灵,转头就看到一个面相陌生的大胡子男人正拽着她的胳膊,她吃惊地想要后退,本能地想要摆脱对方的钳制。

“朱心荷!是我!我是薛沐冰!!”薛沐冰不肯松手,急切地解释道。

“薛沐冰?”朱心荷愣了愣不再反抗,而是上下打量着他,满眼都是惊诧的神情。

“真的是我!”薛沐冰撕掉了自己的胡子,让对方仔细地看个透彻。

“你真的是薛沐冰!你、你怎么会在这?”确定了对方身份后,朱心荷局促不安地问。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我有话要问你!”

薛沐冰至始至终没有松开她的胳膊,他不等她同意与否,直接拉着她上了他们的破旧面包车。钟元发动了车子,他们几人离开了康仁医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郁江江畔,薛沐冰和朱心荷两人趴在护栏上,视线望向远处白茫茫的江水,各自脑中翻飞着旧时的回忆。

“薛沐冰,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朱心荷已经没了先前的慌乱,此刻她镇静自如地问道。

“朱心荷,三年不见,你的变化真大,我差点没有认出来你!”

薛沐冰欷歔一声,并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他看到如今的朱心荷一副小女人的装扮,完全不像曾经那个张口闭口都是“大爷”的女汉子了。

“人都会变的!你也一样,变化挺大的!”

“2年前我去你家找过你,你家人说你离开了V市。你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的?”

“想不到你薛大少这么关心我的去处!”朱心荷嗤笑一声。

“朱心荷!我知dào

你对我还有误会,那没关系。能够见到你我很开心!现在我只是想知dào

这些年你和白千影都在一起的吗?”

朱心荷认真地思考片刻,抬头语气不善地说道:“薛沐冰,你在说什么呢?小白她已经死了1年多了!”

“呵呵……不要蒙我,我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我知dào

她没死,她还活着,今天早上她还去医院给你送了饭,用的就是你现在手里提的这个保温桶!”

听了薛沐冰的话,朱心荷心中大惊,薛沐冰远比她想象的要聪明多了。

现在怎么办?好像已经瞒不了了。但她还是不愿意承认,失口否认道:“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小白她已经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给我送饭的人是我妹妹心蕾,你搞错了!”

“真的是你妹妹心蕾吗?据我所知,你妹妹当年报考了北京音乐学院,毕业之后一直留在北京,至今都没有回过V市!”见薛沐冰言之凿凿,朱心荷一时半会无言以对。

看到沉默的朱心荷,更加证实了一切,薛沐冰最终问道:“黑莉莎就是白千影,我说的没错吧!”

沉默半晌,朱心荷终于淡淡地开口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薛沐冰,时间过去这么久,你还想纠缠什么呢?”

“对不起!我知dào

自己没有资格向你打听她的一切。可是,你知不知dào

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没有一天不是活在自责和悔恨里,越是那样,对她的思念和爱就越深。

“你知dào

当我听说她跳江自杀的消息后,我又多么悲痛多么崩溃吗?也许是上天可怜我,让我找到她还活着的证据,从我知dào

她没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这辈子我一定要找到她……”

薛沐冰眼中泛出泪光,他说的句句出自真心,无不让人感动。

“找到她又能怎样?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小白她有多恨你!?她压根就不想见到你,更不会原谅你!而我,也不会给你第二次伤害她的机会!你要是真心为她好,就当她死了吧!”

“不不不……不要这样说,难道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行吗?就算她不原谅我,不想见到我,好,我会躲得远远的,不去打扰她,可是你能告sù

我她这些年怎么过的吗?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再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来弥补我曾经对她的亏欠!我只有这么一个心愿,算我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好吗?”薛沐冰哀求道。

“薛沐冰,你也有求我的一天!”朱心荷冷笑一下,心中对他也是不谅解的态度。

“是我求你!我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低头求人的滋味真不好受。以前你的诅咒都实现了,我真的栽在了你的手里!”

薛沐冰早就领悟到了一个道理,“绝对”的话就是最不靠谱的话,人最擅长信誓旦旦,但是人更容易食言。

“薛沐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曾经你拥有一切的时候,可是你却不知dào

珍惜,是你自己亲手毁了一切。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唉……”朱心荷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为过去的往事默哀。

“唉……死一千万次也难以弥补我曾经所造下的孽,我知dào

她恨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可是我依然希望能够对她说一句道歉的话。我想了解她的过去,分担她的痛苦,只要能够看到她开心地生活,我就心满yì

足了!”

“开心地生活?说的倒轻巧!”朱心荷转过身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然后把保温桶放在了身边,她的眼睛望着远方,幽幽地说道:“我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她能够开心地生活!你知dào

吗?3年前,从我再见到她的那天起,到现在,我就再也没有看她笑过!”

带着一声叹息,朱心荷启开了尘封的记忆,吹了吹上面覆盖着的厚重的灰尘,然后打开了一本夹杂着辛酸和泪水的历史书,把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简单道来。

3年前,白家大院遭逢变故,薛沐冰在白千影最为脆弱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提出离婚,接着她的母亲不幸自杀身亡,给白千影带来了致命的打击,加上父亲对她的不信任,乃至将她驱逐出门,这一切完全让她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她消失了好一段时间,最后来找朱心荷的时候,整个人消瘦不堪。她说她想离开V市,离开中国,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但是离开之前,她要做最后几件事。

事成之后,朱心荷决定追随她一起离开。就这样,她们乔装化名远渡重洋,在英国的一个小镇上安家落户了。

在国外流离的3年里,白千影像男人一样扛起了生活的重担,奔波于许多地方。如果没有她,朱心荷一个人也没办法在国外生活下去。

直到前一段时间,朱心荷得知自己的父亲身患胃癌,她才决定回国,而白千影为了照顾他们也陪她一起回了国。

“如果不是我父亲得了不治之症,我想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回国!”朱心荷最后说道。

“没想到你们生活的如此艰辛!”虽然朱心荷没有具体交代白千影在英国到底做过什么,可是不难想象,在外谋生,一定是什么艰苦的工作都做了。

一想到她吃苦受累的情景,薛沐冰就心疼不已,恨不能可以时光倒流,他能够早点醒悟,担起白千影母亲临终前的托付,珍惜她,善待她。

“你知dào

就好!我也有一件事求你!”朱心荷说道。

……

274. 274 放过她,好吗?

“你知dào

就好!我也有一件事求你!”朱心荷说道。

“什么事,你尽管说!”

“不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如果你是真的为她好的话,就不要再去揭开她的伤口往上面撒盐。不管她活的是好是坏,早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放过她,好吗?”

朱心荷取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然后提起保温桶,站起身说道:“薛沐冰,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薛沐冰沉浸在自己的思想当中,耳边还在回响着朱心荷最后的一段话,抬眼望去她已经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薛沐冰垂头沉思,身边多出一个人影。钟元走过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似乎在无声地安慰他。

“我没事!”

“真的没事?你可以管住你的心吗?”钟元问道。

“如果一个人要是能够随意控zhì

自己的心,那他还是人吗?”

虽然朱心荷的话让薛沐冰感到心痛难忍,可是他也从她的话语里证实了一件令人开心的事——黑莉莎就是白千影的化身。

叫他不要再去打扰白千影吗?他怎么能够做得到?如果说不能靠近她,可是他还是可以远远地守在她身边吧!

这些年就是做梦满满都是白千影的影子,天知dào

他有多么地想见到真实的她!

现在他只怪自己没有及时留住朱心荷,好好问她为什么白千影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但是转念一想,他笑了,一切的一切都需yào

他自己亲自去寻求答案。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周末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康以笙腾出自己的全部时间来陪伴自己的儿子康凡默,唯一让他觉得失望的是,白千影不能和他们一起去游乐场。

康以笙一路上和朱心荷没有过多的交谈,他们两人说话最多的对象也就是康凡默。小家伙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小嘴巴格外地能说会道,他的脑袋里好像也装着一些古怪的思想,说出来的话常常叫人忍俊不禁。

游乐场里,小家伙和一群小朋友开心地玩着彩球滑梯,康以笙和朱心荷坐在一旁,两人各自抱着胳膊,好像前世有仇一般。

“你不用来我自己带他在这一样玩得开心!”朱心荷说道。

“什么叫我不用来?我是他爸爸,我就有权带他来!”

“我说了你不是他爸爸!他爸早就死了!”

“朱心荷!你这张嘴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你是在咒我死吗?”康以笙用手指点着她,气愤填膺地说道:“以前我怎么看走眼了?没想到你会是这种女人!”

“我是哪种女人?你给我说清楚!”

“以前我把你当哥们,因为你豪爽仗义,体贴知心,哪里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的坏女人!”

“康以笙你又比我好到哪里?以前我当你是成熟魅力、气度不凡的男人,谁知dào

你竟然是个心胸狭窄、幼稚可笑的男人!哼!”朱心荷哼了他一下。

“我心胸狭窄?我幼稚可笑?我哪里狭窄了?我什么时候可笑了?你说啊!”康以笙真想掐住这个女人的脖子好好质问一番,他是堂堂康盛集团总裁,是万千少女偶像,有着黄金般的年龄和花样少年的身材,谁不说他是成熟魅力型的男人?

“爸爸,妈妈!你们又在离婚吗?”游乐场里的康凡默听到了父母在高声谈话,以为他们又发生了争吵,赶紧跑来问道。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儿子,我和你妈妈说话在聊天,如果说话声音不够大的话,这里这么热闹她可能听不见!”康以笙一看到儿子的小脸,就赶紧维护起父亲的形象,使劲搂着朱心荷的肩膀,和她脸贴脸,看似极其亲昵地说道。

小家伙不可置信地望向母亲,朱心荷急忙补充说:“是啊,儿子,我和你爸爸正在商量去哪里吃中饭!”

“哦!那你们不可以离婚哦!我会看着你们的!”小家伙抱着皮球离开,一步三回头,直到确认父母一直紧紧贴在一起,笑着看着他,他才放心地去玩耍。

“恶心!你要不要脸!?”朱心荷见孩子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了,赶紧一把推开康以笙。

“嫌我恶心?到底是谁不要脸?给人家下药,把人吃干抹净,结果一走了之?”康以笙翻起了几百年前的碗底,只要一提这件事,朱心荷仿佛理亏似的,脸红地埋下头去。

占了上风的康以笙终于消停了,他得yì

地抱着胳膊,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脸红的朱心荷,说实话,她害羞的时候也蛮有女人味的。

中午离开了游乐场,康以笙带着他们母子二人又去吃了中饭,三人比较开心地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可是,尽管康以笙万般仔细,但是依然没有摆脱狗仔队的跟踪偷拍。

第二天,一张康以笙和一个怀抱孩子的女人的照片毫无例外地登上了报纸头条。照片里只有康以笙是正面,那个女人和孩子都只是侧面或背影。

新闻内容报道康以笙和这女子孩子的关系可能是私下里交往十多年的女朋友,也有小报揣测这名女子可能是个离过婚带着孩子的女人。

“胡闹!简直是胡闹!!”康宅里,林雪芝看到花花绿绿的报纸新闻,气愤地摔在了桌子上。她好心好意地给儿子张罗相亲的事情,人家马厅长的女儿等了一上午,结果康以笙不但不回来,手机竟然还关机。现在居然爆出这么个头条,跟一个生过孩子的离婚女人纠缠不休。

“去给我查查这个女的是谁!我要见见这个人!另外,去公司把少爷给我找回来,就说我要见他!”

林雪芝吩咐道。她已经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决不能让儿子在终身大事上犯错,康家怎么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能容忍一个离异的女人?

康以笙坐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内正在处理文件,就听见门被嘭地一下推开,一个人影罩在他面前。

他抬起头就看到惊讶不已的妹妹康雅雯,正举着报纸,猛拍他的桌子说道:“哥哥哥!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看吧!”

康以笙二话不说接过报纸浏览一番后,又丢给了康雅雯,继xù

批阅文件。

“哥!她是谁呀?干什么的?这种离过婚带着孩子的女人你也要?要是婶婶知dào

了你就惨了!”康雅雯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都是报纸瞎写的,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只要你这张嘴不乱说,肯定没事!”

“我还不是为你好!你是我哥!你找什么样子的女人直接影响到我,我可不想被我那群朋友笑话!”

“好了,雯雯,你赶紧出去工作吧!哥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

康以笙下了逐客令,直到康雅雯极不情愿地磨叽出去,他才抬起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报纸头条上面的女人不是朱心荷,假如是白千影,那么他会直接拉着她回康家见父母。

可是,谁叫她偏偏不是呢!只要白千影一天未出嫁,他这颗心就没有死的时候,他在等一个契机或者奇迹,到底有没有奇迹呢?

天色渐暗,内线响起,康以笙接了秘书室的一个来电之后,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然后被迫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拿起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刚刚踏进康宅的大门,就听见远处客厅传出康雅雯的声音,她好像正在和自己的婶婶聊天,聊天的内容正是关于康以笙今天的头条新闻。

“婶婶啊,你一定要管管哥,不要让他什么女人都往家里娶。你看那女的照片了吗?离过婚还带着孩子还想苟引我哥,指不定有什么阴谋呢!要的真的成了,那不就多了一个外姓孩子分康家的财产了吗?”

“哼!只要有我活着的一天,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是他母亲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康以笙进了门,眼神直指沙发上的康雅雯,吓得她立kè

缩了脑袋。

“你还知dào

我是妈?如果我不派人去请你,你是不是还不回来呢!”林雪芝掩饰不了脸上的怒意。

“对不起,妈!公司有点忙!”康以笙坐在她的对面说道。

“公司忙?忙还有时间给我搞这些花边新闻出来?”林雪芝将白天的报纸往茶几上一拍,质问道。

“您是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呢?这些都是小报记者瞎写的,您也信?”

“是瞎写的吗?无风不起浪,你要是没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别人怎么会瞎写?”

“妈!我没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您还不相信您儿子的为人吗?”

“相信!以前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我叫你找个像样的女朋友,就算不是名门淑女,那也至少是个正经女人!你看你现在,偏偏违背我的意思,去招惹离过婚的女人。这种女人有的是手段和花样,安的什么心你知dào

吗?”林雪芝不甚担忧地说。

“我知dào

!”

“知dào

你还不给我离得远远的?!”

……

275. 275 极力忍耐某种痛苦

“知dào

你还不给我离得远远的?!”

“妈!不是您说想要一个会打酱油的孙子吗?我不是正在努力,想早点让您当奶奶吗!”

“去去去!别给我瞎扯!我是这个意思吗!?今天我就把话给你挑明了,你要是敢找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就……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林雪芝抛下这句话,气愤地离开了餐厅。

“笑!笑什么笑!哪哪都有你的事!”康以笙心里不舒服,尤其是看到好事的妹妹正在偷笑,就忍不住训斥了她。

“哥,你去哪?”康雅雯见他拿着外套又开始往外走,急忙问道。

“我有事要出门!”

“哎哎哎,你还没吃饭呢!”

“你们吃吧!”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夜色弥漫,城市的灯火燃烧了漆黑的夜空,夜幕被曝了光,星星也都隐匿的无影无踪。像这样有着清凉晚风的夜晚,若是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星星洒落在湖面,一定也是浪漫怡人。

此时,一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就停在皇家桌球俱乐部的门前不远处的路边,薛沐冰和钟元坐在车内,两双眼睛炯炯地盯着人潮如织的金色大门。

今晚已经是璀璨七夜的第七夜,也是最后一夜,俱乐部的排场比任何一天都要庞大,费华迁和王雄为了黑莉莎已经争得不可开交,就差搬来金山银山了。

薛沐冰握紧了双拳,紧张的心情难以言喻,他已经连续3天没了黑莉莎的下落。

自从和朱心荷那天江边一别之后,好像他们真的打草惊了蛇,再去寻觅黑莉莎的踪迹,发xiàn

那辆安装了追踪器的黑色凯迪拉克已经停在了一家租车行里。

更加让人郁闷的是,朱心荷的父亲也转了医院,还有红云路托儿所的小男孩也突然中断了学业,就连康以笙都换了车。一时之间,和白千影有关的一切全都失去了联络。

薛沐冰十分懊悔自己的冲动,没有听从钟元的意见,现在使她们有了防备,再想找到她们谈何容易?

现在他把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璀璨七夜这最后一晚,钟元已经想法替他弄到了入场券。等下他只需yào

入场,想办法混入后台寻找黑莉莎就可以了。

事情并不如他预想的那般简单,俱乐部的后台通道有众多的人把守,若是没有康以笙的允许谁也不可以轻易进去。薛沐冰只好悻悻地回到了贵宾厅,寻找到了他的座位坐下,参加璀璨七夜开场。

时间指向九点整,主持人说完了一段激///情澎湃的开场白之后,巨大的舞台幕布在银光闪闪的灯光里缓缓开启,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戴着黑色面具穿着披风的男子。

他们并排而立,手持佩剑,像勇敢的护卫公主的骑士。

灯光落定,他们分离开来,舞台中心红色真皮宝座之上,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

今晚的黑莉莎衣着格外华丽而隆重,似乎正为这最后一夜的告别而来。她身穿一袭黑色吊颈鱼尾礼服,侧身坐在宝座之上,领口的地方别着一枚璀璨的太阳形钻石胸针。

钻石胸针的独特设计,在灯光的映衬之下几乎快要闪瞎人们的眼睛。纵使她胸前的那枚奇特的钻石胸针闪动着熠熠光辉,可是这也无法掩盖她那高贵迷人的气质。

她依然戴着面具,面颊微侧,翘首望向远处。薛沐冰发xiàn

她的特别之处有两点,除了佩戴了一枚可能价值不菲的钻石胸针外,一个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她那条雪白的玉臂搭放在宝座扶手上,纤细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烟头已经点燃,有一股袅袅的白色烟迹向上飘升着。

她吸烟吗?白千影怎么可能会吸烟的呢?

不是他眼花,她是真的在吸烟,她举起手臂,将香烟递到玫瑰色的唇边,轻轻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股淡淡的烟雾。

薛沐冰一直不觉得女人吸烟有什么魅力可言,可是看到黑莉莎吸烟的这一幕,完全颠覆了他以前的看法。一个女人居然能够连吸烟的动作都如此优雅可观,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看不到她的脸,也不知dào

她的眉间是否隐藏着什么愁绪,可能人都会以为她吸烟不过是在表演或者故作高雅,但薛沐冰反而觉得今晚吸烟的她并不轻松,好像有什么心事,又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主持人宣bù

挑zhàn

赛开始之后,黑莉莎弹掉了手中的半支烟,烟支在空中翻飞几下,最终精准地掉落在了台下一个垃圾桶里,便引起一阵尖叫。

台下的观众已经摩拳擦掌,人人都在期待她那只带着魔法的手指能够抽中自己。黑莉莎和以往一样,双指捻出一张副券,交到主持人手里,由主持人公布答案。

“……214号是哪位?”

薛沐冰举起自己的入场券看了一眼,惊奇地发xiàn

自己正是今晚的这个幸运儿。他难掩激动地高举双手,向舞台上示意。

直到他被主持人请上舞台,和黑莉莎仅仅隔着数米不到的距离,薛沐冰的一颗心始终在疯狂地跳动着,因为他已经知dào

宝座之上的女人到底是谁,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紧张。

“哇~不得不说,璀璨七夜最后一夜又诞生了一个新的奇迹,站在我身边的这位薛沐冰先生再一次成为我们的幸运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璀璨七夜第一夜抽中的也是薛先生吧?下面有请薛沐冰给我们大家说一说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主持人把话筒交给了薛沐冰。

“大家晚上好!我……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幸运,现在我的心情说不出的激动。今天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我能挑zhàn

成功,那么我不要5000万奖金!”

薛沐冰拿着话筒的手还有些颤抖,但他还是深呼吸,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薛先生不想要5000奖金,那您想要什么呢?”

“我只要黑莉莎小姐摘下面具,让我看一眼她的脸!”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就连台下的费华迁和王雄都鼓掌支持,因为他们更想见一见黑莉莎的真容。

“对于薛沐冰先生提出的这个要求,需yào

经过黑莉莎小姐本人的同意,让我来问一问她!”

主持人走到黑莉莎的身边,征询几句之后,然后说道:“好的!下面有请薛先生到我们挑zhàn

台上等候!”

薛沐冰很开心,这就等于是得到了黑莉莎的应允,今天就冲这个,他也要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好好打赢这一场比赛。

按捺住忐忑的心情,薛沐冰凝神屏气,和黑莉莎站在了球台的同一条线外,听着裁判发令后,与她同时各自撞击白色母球。

雪球一般翻飞的母球亲吻了球台对岸之后又舞动着身体,轻盈的旋回了底岸。这一次,他的运气依然比不上黑莉莎,因为黑莉莎的母球靠近底岸的距离最近。

黑莉莎获得了开球权,她手持着一根木质球杆,站在球台前,习惯性地以手指敲击几下桌沿,然后锁定目标之后,架起手桥,全力打出了第一杆球。

几乎是毫无障碍,黑莉莎一路横扫下去,将各色球只逐一收进囊中,可是,等她准bèi

要打最后一个9号球时,她的手桥突然塌了下来。

她的身体向前倾轧,长发铺散下去,遮住了脸庞,看不清她低垂的眼眸正在做怎样的思考。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这一个微小的细节,所有人以为她只是在酝酿,在找感觉。

可是只有薛沐冰站在距离她最近的面前,发xiàn

了她的异样。她的额头渗出细密明亮的汗珠,身体和手臂正在微微的颤抖,大有极力忍耐某种痛苦之感。

薛沐冰的心被紧紧的揪住了,他开始担心她,猜测是什么问题在干扰她,会不会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情况?

在他正在蹙眉纠结之时,黑莉莎重新握紧球杆,颤抖的打出了最后这一球。白球撞击到了9号球,可是9号球却在顶库里转了一周,又弹了出来。

对于这峰回路转的变故,所有人都惊叫了,他们认为黑莉莎绝不可能在这种简单的问题上失手的,但她却出乎人的意料,偏偏丢了这最后一个至关重yào

的9号球。

哗……一时间,场面沸腾了,有人叫好,因为这意味着距离璀璨七夜结束的时间又会向后推延一会。有人叹息,因为他们无法容忍自己心中的女神轻易犯这样的错误。

目送她坐在了旁边的休息位置上,薛沐冰收回了视线,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地打完剩下这一球。接着是第二局和第三局,找回感觉的薛沐冰越打越顺手,他早就排除了杂念,心无旁骛地对待这场比赛,目的就是为了赢她。

可是,他打的很慢,几乎每打一球之前都会绕着球台转上几圈,这不是他一向爽快的风格,他是故yì

这样做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多挽留她一刻,多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

276. 276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是,他打的很慢,几乎每打一球之前都会绕着球台转上几圈,这不是他一向爽快的风格,他是故yì

这样做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多挽留她一刻,多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在薛沐冰打下最后一局收官之球后时间已经超过了11点,他开心地把球杆往桌面上一抛,大声说了一句:“我赢了!!!”

紧接着他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黑莉莎,只见她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

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场馆里所有人都在高声呐喊:“黑莉莎!摘掉面具!黑莉莎!摘掉面具!”

好像是人们的呼声,惊扰了正在休憩的黑莉莎,她缓缓睁开眼睛,举起一只手抚摸了自己的额头一下,然后站起身拖着轻盈的鱼尾裙摆回到了舞台之上。

“等一等!黑莉莎!现在你终于可以摘下你的面具了吧!”

薛沐冰追到舞台之下,仰视着台上的女人,急切地想要她兑现承诺。黑莉莎停住了脚步,缓缓回身,投来一束清冷的目光,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画面定格在了这一刻。

“摘面具!摘面具!摘面具……”台下的人全部站起来,齐声呐喊,呼啸如雷般的声音大有冲破穹顶之势。

聚光灯下的黑莉莎,晰白透明的皮肤散发着一层淡而明亮的光晕,只见她徐徐抬起手臂,手指触及到了面具的边缘,轻轻地往外拉出面具。所有人激动地屏住了呼吸,等候她完成最后的动作。

可是……黑莉莎仿佛和所有人开了一个玩笑,不知是何原因,只见她的指尖抖了一抖之后,她又重新戴好了面具,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走进了舞台幕布之后。

等到人们反应过来,黑莉莎早就不见了踪影,这时人们才意识到璀璨七夜结束了,他们的女神也随之消失了。

“黑莉莎!不要走!黑莉莎……”主持人宣bù

了璀璨七夜正式结束的话,可是台下的观众依然不肯离去,不停的疯狂地叫喊着黑莉莎的名字。

薛沐冰看到她的身影没入舞台,他连忙跳上舞台但是却被那排戴着面具的男人拦住了去路。他又折回头向俱乐部外面跑,想要赶在黑莉莎从侧门离开之前拦住她。

当他跑出贵宾厅的时候,人群里的王雄招来身边一个手下附耳几句,那手下小跑着追了出去。

璀璨七夜结束了,最最伤心的莫过于一厢情愿的费华迁,他捶着心肝,哭天抢地,吵着闹着非要见康以笙。

康以笙此刻正在后台休息室,他见到黑莉莎已经更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束正要出门,便及时地拦住了她:“千影,谢谢你!没有你,我也不会有如此大的成功!”

“不用客气,这是我欠你的!”

“不要说这种话,我只希望你永远欠下去。接下来你要去哪?”康以笙真希望璀璨七夜永远不要结束,一旦结束就意味着她会离开这里,他将失去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放心!暂时我还不会离开V市,我还有很重yào

的事情要去处理!”黑莉莎黑衣黑裤黑鞋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她已经换了一张普通的鬼脸面具,面具完全遮住了她的脸。

“你要处理什么事情?让我帮你!”

“谢谢!我自己一个人可以!”黑莉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接着说道:“康以笙,这段时间拜托你多多照顾凡默和猪猪,行事一定要小心!我会随时联络你!”

“千影……”康以笙伸手还想说什么,可是对方只留给他一个决然的背影。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薛沐冰以最快的速度奔至俱乐部的后巷,这里漆黑一片,空无一人。薛沐冰有些纳闷,说好了璀璨七夜结束就在这里集合的,现在钟元和他们的那辆白色面包车怎么都不在?

没有过多思考的时间,就在他疑惑之际,有人在他脑后猛地敲了一棍。剧烈的钝痛感袭击了薛沐冰的大脑,致使他的整个身体砰然倒地。

“你把他打晕了?王爷交代要活的!”一个黑影说道。

“不把他打晕,万一他跑了怎么办?”另一个黑影说道。

“好了好了,快把他押走!”

巷口那边候着一群人,薛沐冰被这两人架着胳膊拖过去,直接被丢在地上像一滩烂泥,接着有人一把揪起他的头发猛地往后拉,一阵胡拍乱打过后,薛沐冰终于找回了一些神智。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缝。就看到面目可憎的王雄此刻就坐在人群的正中央,叼着雪茄歪着眼睛瞅着他。他想动弹,可是发xiàn

自己已经被人钳制住了。

“王雄,是你?!你们想干什么?”薛沐冰挣扎道。

“干什么?你说老子想干什么?”王雄拔掉雪茄,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叫你得罪我们王爷,踹死你活该!”

王雄身边的一号狗腿毫不留情地在薛沐冰的身上狂踹几脚,然后屁颠颠跑回去谄媚道:“王爷!人已经抓来了,怎么处置他?”

“哼!薛沐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咱们就把新账旧账一起算个清楚,你欠我的今个就要你一并还回来!”

王雄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道,他和薛沐冰之间的恩怨不说有十年,那至少也有个七八年了。这几年要不是他跑去国外,王雄早就想派人收拾他了。

几天前看在康以笙的面上放他一马,这回他就不可能像上次那么走运了!

“王雄,你这个小人也配自称君子?”傍着大树好乘凉,薛沐冰第一时间想到了王雄最怕的可能就是康以笙,于是他瞪着眼睛说道:“你若不放过我,就不怕康以笙找你麻烦?”

“怕!怕得不得了呢!但那又如何?现在可不是俱乐部门口,也不是他康以笙的管辖范围,就算他有三头六臂,这天高皇帝远的,他能有闲心管你的死活?”

王雄走到薛沐冰的面前,蹲下来在他耳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当年因为你,害得老子废了一条胳膊,这笔账我可一直记着呢!说吧,你想怎么死?”

“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

薛沐冰怎会不记得当年发生过的一切,在他21岁生日那天,因他先伤了王雄的弟弟,所以王雄才会带人来教xùn

他,那天他就拿着明晃晃的斧头准bèi

砍他的一条胳膊,幸而后来有个人出现了。

可是他那时陷入了昏迷,并不知dào

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dào

王雄被人废了胳膊。若真是这样,那今天薛沐冰想活着离开就太难了!

“我叫你装!来人!”

这时,王雄站起来,先是朝身边的手下招招手,结果那帮家伙就一起上来围殴薛沐冰。

一阵群蜂乱蜇,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他的脸贴在地面,有血迹从他的嘴角渗溢而出,一滴滴落在地面上,直到王雄挥了挥右手,那帮人才住手。

薛沐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浑身疼痛难忍,他极力昂起头怒视着王雄,却见到王雄的一个手下拿出一把斧头呈在他面前,斧头被打磨的蹭亮,在这光线不明的夜里竟然也能发出深寒锋锐的光芒。

那名手下道:“王爷,斧子!”

“你TM的不长脑袋吗?都什么年代了杀人还用斧头?给老子手枪!我已经等不及了!”王雄敲了那人的脑袋,嫌弃地说。

那人收回斧子,又给他换了一把手枪。

“王雄,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不怕遭报应?”薛沐冰吼道。

“哼,‘报应’两个字,老子还真不知dào

怎么写!说吧,临死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雄拿着手枪,在手里旋转了一圈,然后将枪口对准薛沐冰的脑袋。

“王雄,今天我落你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薛沐冰呸了一口嘴里的血,认栽地叫道。

“薛沐冰,看不出来你还是条汉子啊!”王雄发出一阵阴冷恐怖的笑,又说道:“好!那我就成全你,让你死个痛快!”

看着那枚黝黑的枪口直指他的眉心,薛沐冰死死咬住了嘴唇,心中感叹命运和报应,就当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谁叫他曾经也做过那么多天理难容的事情呢?

王雄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右手食指抠起了扳机。薛沐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面对死神,他心中充满了恐慌和畏惧,他比从前要怕死的多,以前他眼中只有他自己,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何况死?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的心中有了太多的牵挂和难以割舍的情愫,他已经找到了白千影,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说上话,而现在,他就要死了啊!

这是一个插播广告的好时间!王雄会不会开枪呢?到底薛沐冰会不会死呢?

就在王雄扣动扳机的那一刹,千分之一秒的契机,只听得有物体“嗖呕呕”地冲破气流而来,金属之间的碰撞在这暗夜里迸出一串闪耀的火花,并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叱喇声,最后“噔”地一下钉在了远处的门板之上……

……

277. 277 将何去何从

就在王雄扣动扳机的那一刹,千分之一秒的契机,只听得有物体“嗖呕呕”地冲破气流而来。

金属之间的碰撞在这暗夜里迸出一串闪耀的火花,并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叱喇声,最后“噔”地一下钉在了远处的门板之上。

薛沐冰惊恐地睁大眼睛,看到王雄的右手不住地颤抖,整个人愣在原地,而王雄手里的手枪则被一把弯月形闪着光芒的利刃穿膛而过,此刻就钉在一旁的门板上。

这一情景何曾相似?让薛沐冰不禁联想到当年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了他的那个人。

“是谁?!”王雄甩了甩被震得麻木的右手,胆怯地望向利刃飞来的方向,他不知dào

是什么人埋伏在附近敢来伏击他。

“王雄!难道你连你的右手也不想要了么?”

寂静的夜里兀地响起这么一句天外来音,吓得王雄原地打转,这声音让他想起了那个废他左臂的人,这一刻,王雄满是惊恐和憎恨,他慌乱地拔起身边一个手下腰间的配枪,防备地吼道:“是谁?你TM有种给老子站出来!”

借着一点光线,他们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地走来,风拂起来人宽大的风衣下摆,逆光中看起来俨然像是来自地狱收魂的使者,唯有那敦实的高跟鞋的哒哒声表明对方是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王雄终于看到了十米开外的那个女人,还戴着一个黑色的鬼脸面具,他咽了一下口水,吓得后退两步问道:“我记得你的声音,当初就是你废了我的胳膊!你!你到底是谁?”

“你不需yào

知dào

我是谁!你只要清楚一点,你的命在我手里!”

“屁话!你以为老子怕你?都快给我上!”

王雄以最快的动作躲在了一群手下的身后,命令他们拔枪,还未等到他们摸出自己的手枪,他们眼前的黑影不见了,紧接着他们的面前刮了一阵风,就剩下王雄在原地嚎叫:“哎呦!哎哟哟……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众手下回身一看,发xiàn

自己的老大已经被人擒在手里,右臂反折直达后脑,脖颈上的动脉也被人掐住了。他们举着枪,面面相觑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叫他们滚!”黑影已经下了命令。

“你们快滚!快滚!”王雄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两条腿抖得筛糠一般。那群胆小的手下得了命令,拔腿就跑,几秒钟不见了人影。

“女侠!姑奶奶……求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王雄哀求道。

“恃强凌弱贪生怕死之徒!当初留你一条手臂已是我的罪过,看来这右手已是无用了!”

“不!不要!啊呃……”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手法,咔嚓咯吧之后,王雄的右手也失去了作用,他摔在了地上,疼得死去活来。

“王雄,给我记住!从今往后,你要是再敢为非作歹,我必取你性命!快滚!”

“啊啊啊啊……”王雄吓得屁滚尿流,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

薛沐冰早已经站了起来,观看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若不是亲眼目睹,他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女人能够制服王雄这种无赖!

从她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dào

是黑莉莎来了,不,不是黑莉莎是他的白千影!因为只有白千影的身上会散发这种独特的奇异的香味。

薛沐冰无法说清此时心中的感想,惊诧、震惊、惊喜、感动、悔恨……各种复杂的感情一股脑儿全部袭来,原来他错了!

错得离谱十万八千里!当初那个救他一命的女子,不是郝奕芮,而是被他伤害最深的白千影!

她那么恨他,竟然今夜还会现身再度救他,这让薛沐冰感到异常激动,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里还有他?

薛沐冰望着她的背影,见她默默走到一旁,拔下了门上的弯月型的匕首,将刀和手枪一并收入囊中,然后转身就要走。

“白千影!!!”薛沐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冲上前拦在她面前,焦急地说:“白千影!等一等!我是薛沐冰!”

“认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人!你就是白千影!今晚是你救了我!”尽管薛沐冰如是说,可是她依旧不为所动,越过他继xù

走。

“别自作多情,我只不过不想走路踩到尸体!”黑影冰冷地回答道。

“白千影!别走!等等我!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别再跟着我,否则对你不客气!”黑影猛地转身,薛沐冰也不得不止住脚步,因为他的脖颈正抵着一把刀,正是刚才那把弯月型的匕首,刀刃真是锋利极了,他的脖子传出一阵刺痛。

他小心翼翼后退一步说:“白千影!我知dào

就是你!”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白千影!”

“那你就是黑莉莎!”

“不是!”数秒钟后,那把匕首缓缓离开他的脖子,随着那身影一起消失在了巷口。

“你不是白千影,你也不是黑莉莎,那么你告sù

我你究竟是谁!!!!”薛沐冰朝着她离去的方向歇斯底里地狂喊。

转过街角的那个黑影,向夜空明亮的星星望了一眼,她究竟是谁呢?这也是她正在找寻的答案!

结束了这七个璀璨的夜晚,将何去何从在她心中已经有了目的,可是她不知dào

的是,明天的报纸将会爆出怎样惊人的消息,这又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她消失的速度太快了,薛沐冰还没来得及提步去追,人早就不见了。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她到底走的是哪条路呢?

浑身疼痛的薛沐冰正不知如何选择时,他的手机响了,正是钟元来的电话。

当他再度返回俱乐部的后巷,发xiàn

钟元已经等在了原地。车灯亮起,他本能地拿手遮住刺眼的光线,走近车前,薛沐冰有点憋屈地说:“师兄,你为什么不在这等我?”

“对不起啊,我只是离开了一小会!”

“你离开一小会,知不知dào

我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了都!”薛沐冰委屈地叫道。

借着车灯的光芒,钟元发xiàn

了他身上的伤,他跳下车惊讶地叫道:“我才走一会,你怎么搞的?身上都是血!”

“唉!上车慢慢跟你说!”

路上,当薛沐冰把自己适才的惊险遭遇和钟元细说了一遍之后,钟元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半晌才幽幽说了一句:“这么说,你差点就挂了!要不要白千影及时救了你,我现在就是在和一具尸体说话?”

“嗯!”

“太不可思议了!是白千影在枪口下救了你?”钟元无法想想那一幕该有多么的惊险,子弹有多快?匕首能有多快?

“何止!我21岁生日那天王雄要卸我一条胳膊的时候,也是白千影救的我!”

“那你不是说……”

“那是我太愚蠢,弄错了!我真是太笨了,郝奕芮压根没有武功!我还错把她当成了救命恩人……唉……”薛沐冰抓着自己的头发懊悔至极。

“你笨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钟元打趣道,然后转移话题说:“你都不问我刚才去干什么了吗?”

“你干什么了?”

“我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情报,你的弟弟薛正轩已经有了下落!”

“真的吗?”薛沐冰惊喜地问,这个好消息比止疼药还有效果,让他忘了疼痛。

“他在哪?快告sù

我!”

“在北京!我们最好明天就动身去一趟!”

“可是,白千影……”薛沐冰心中有了顾虑,担心会再度失去白千影的消息。

“别担心!听我安排,这边我会安排人跟着康以笙,一有消息会立kè

通知我们的。我们明天先去北京找你弟弟,到时候见机行事,等到你带着你弟弟一起回来后,正好就到了亚洲九球锦标赛。到那时若是还没有白千影的消息,我们就去找白夜问个清楚。”

“好好好!这个计划好!”薛沐冰拍手叫好。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第二天,整个V市媒体新闻报刊的头条都是关于璀璨七夜完美落幕的消息,即使璀璨七夜保全措施及其严密,但是还是有一张关于黑莉莎的照片流落在外。

那是璀璨七夜最后一个夜晚,盛装出席的黑莉莎戴着面具,穿着黑色吊颈鱼尾晚礼服,领口装饰着圆形钻石胸针的冷艳照片。

那个缔造奇迹与神话的九球皇后,那个神mì

莫测的女子,再度引起了人们的疯狂的遐想和猜疑。皇家桌球俱乐部的门外围着不少记者狗仔,俱乐部内也是人满为患,有人来是为了消闲,更多人是为了来追寻黑莉莎的踪迹。

“康总,请您透露一下关于黑莉莎小姐的具体情况吧!”

“康总,黑莉莎小姐是中国人吗?”

“康总,您和黑莉莎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

康以笙在保镖的护卫下离开俱乐部,他也正在烦恼黑莉莎的照片是如何流传出去的,这个后果要比她本人形容的还要严重,光是打发这些记者和媒体就需yào

他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

……

278. 278 得手之后,格杀勿论!

康以笙在保镖的护卫下离开俱乐部,他也正在烦恼黑莉莎的照片是如何流传出去的,这个后果要比她本人形容的还要严重,光是打发这些记者和媒体就需yào

他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

康雅雯来到了俱乐部的门口,还未来得及和康以笙招手,就见他坐进车里,抛下一堆记者跑了。看着那群蜜蜂一般的记者,挤得焦头烂额的样子,康雅雯笑了笑,心想她哥太忙没时间回答记者问,但是她可以代表他呀!

“喂!我知dào

黑莉莎是什么人!”她一语既出,那群记者全部回头盯着她,停顿几秒之后,那群人饥不择食地把她给围住了。

“我是康以笙的妹妹,我叫康雅雯,我对黑莉莎小姐多少有些了解,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我!”康雅雯对着记者的话筒,毫不胆怯,反而很享shòu

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得yì

地对着镜头笑着说。

“康小姐,请你说一说黑莉莎小姐的情况吧!”一个记者问道。

“哦!我见过她本人。其实你们都被她的外表蒙蔽了。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康雅雯郑重地说。

“那她是什么人?”

“我告sù

你们吧!她其实是个人妖,泰国来的!我哥和她根本不熟。是那个人妖主动找到我们康家,说要做九球皇后的。我也只是一次偶然的机遇见过她一次,我见她光明正大地进了女厕,但是出来以后就变成了个大老爷们……”

康雅雯眉飞色舞地把黑莉莎给从头至尾损了一遍,把黑莉莎和康家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关于“人妖”这个说法,很多人都听说过,虽然今天能够得到康家人的证实,可信度又增加了不少,可是谁信呢?这帮记者充分发挥各自的想象,不免大肆添油加醋。这下倒好,黑莉莎的身份完全成了一个谜!

薛沐冰和钟元乘坐着飞往首都北京的航班,在机舱里,他们看到了今天最新的报纸。看完关于璀璨七夜的报道之后,薛沐冰不禁担忧起来,说道:“这么多人都在追踪她,以后恐怕想见她一面更难了!”

“她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出来面对所有人呢?为什么要藏起来?以她的本领还有实力,根本用不着躲躲藏藏的吧!”钟元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是啊,为什呢?这我就更不明白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摩耶国西里埃利岛蓝兹毗王宫,恰丽弗伊王后激动地从王座之上站了起来,满是皱纹的脸上荡漾出一朵惊喜的涟漪,她的一只手拄着黄金镶宝石的拐杖,另一只指着殿堂下面站立的男子说:“都野!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消息可靠吗?摩耶三宝其中一宝真的已经出现了吗?”

“祖母,千真万确!都野刚刚收到来自中国的消息!他们还发来了图片!请您过目!”都野呈上一份文件。

恰丽弗伊王后双手颤抖地打开文件,看是某一份报纸的传真影印件,虽然是黑白的图片,但是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枚钻石胸针,接着便喜极而泣地说:“是它!就是它!找到了!找到了!我找了大半辈子终于见到它了!”

王后拿着图片端详了好半天,终于注意到了报纸文字的叙述,但是她不认识汉字,便对都野说:“都野快告sù

我,这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个戴面具的女人是谁?现在哪里?”

“回祖母!这一宝是昨晚在V市一个活动现场出现的,据说这个女人的名字叫‘黑莉莎’,身份神mì

,至今没人见过她的真容,而她的行踪更为隐秘,活动结束以后,就没人知dào

她的下落了!”

“去找!发动所有人前去中国V市!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到!既然她有摩耶三宝的其中之一,那么另外两个宝物也极有可能在她身上。听我的命令,找到这个女人,让她交出摩耶三宝,得手之后,格杀勿论!”

“遵命!”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飞机降落在了首都机场,是下午4点不到,薛沐冰和钟元二人按照地址,打车找到了一个名叫“Li

Ly-

Bar”的酒吧,时间尚早,他们到达的时候酒吧还没到营业时间。

“营业时间:晚上8点到凌晨5点!走吧!我们先到附近转一转,吃了晚饭再过来!”钟元念了一遍门上的提示牌说道。

“你是说我弟弟一直都在这样的小酒吧演出?”听说Li

Ly-

Bar

在北京很受欢迎,薛沐冰以为是一个规模庞大的演艺酒吧,可是到了门口才发xiàn

,就2间门面那么大,大门装饰的也非常俭朴。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他的境遇并不是太理想!”

吃过晚饭,大约8点钟的样子,薛沐冰和钟元再次来到Li

Ly-

Bar

的门口,看到这里已经亮起了霓虹灯,有人陆陆续续地进去。

从外面看,会觉得这是一家毫不起眼的酒吧,可是当他们走进去才发xiàn

,里面真是别有洞天。

酒吧内有一个巨大的环状调酒台,顶上悬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晶高脚杯,灯光折射下,璀璨夺目,四周有许多高高低低的旋转座椅,有好几位调酒师同时在内台服wù



再往里走,就会出现一个较大的圆型舞台,舞台大约只有两个台阶那么高,上面已经摆放着一些音乐器具。围绕着舞台的一圈除了有一片宽敞的舞池,还有一片雅座。

因为来的早,所以薛沐冰他们挑选了一个较为靠前的座位,点了两杯东西之后,静静地坐在里面等候。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9点以后酒吧里已经来了许多穿着前卫的红男绿女,他们谈笑风生,一起欢畅饮酒。

大约9点半,圆型舞台走上几个人,有的怀抱吉他站好了位置开始调试,有的坐在了架子鼓前戴上了耳麦。

一切准bèi

就绪之后,其中一个贝斯手拨动一根琴弦,然后对着话筒清音说道:“欢迎大家光临Li

Ly!今晚我们LEO乐团将为大家献上几首好听的歌曲,下面有请我们的团长LEO和我们的主唱小蕾!”

紧接着,一个身穿连衣裙、长相清秀的长发女孩款款走上了舞台,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怀抱吉他的男生。

薛沐冰一眼就认出了那人便是分别多年的弟弟薛正轩,如今的薛正轩一身不羁的装束处处表明他就是个疯狂音乐人,可是他的面庞之上却有了和年龄不符的经lì

风霜的成熟气息。

见到阔别多年的亲兄弟,薛沐冰只感到一阵酸涩从他的心口处蔓延出来,眼睛也跟着湿润了。他想要喊他,可是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他正要站起来,身体却被钟元按住了。

“不着急!不妨先看完你弟弟的表演再说!”

表演的时刻到了,音乐声响起,薛正轩和其他队员分别拨弄起了手里的乐器,一曲经典的旋律淡淡地从他们的指尖流淌出来。

LEO乐团每场的开场乐曲都会演唱一首经典的欧美歌曲,Leo-

Sayer的《More

-Than-

I

-Can

-Say》。

主唱小蕾是个苹果一般清甜的女孩,年龄不大,但是唱功老成,有着天籁一般的好嗓音,高低音域假声都能处理的恰到好处。

据说,选这首经典歌曲作为他们的开场乐曲,是小蕾的决定。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每一个听过他们演出的人,都非常喜欢她唱的这首歌。

“Whoa-

whoa,

yea-

yea,I-

love-

you

-more-

than

-I

-can

-say。I'll

-love

-you

-twice-

as

-much-

tomorrow……”

歌声响起,纷杂的酒吧立kè

就静了下来。酒吧里来看演出的人,都是冲着主唱小蕾来的,每晚给她捧场的人不在少数。

今晚的小蕾穿着苹果绿色的连衣裙,看起来清纯可人。她站在舞台之上,深情演唱,清澈的眼神注视着全场,偶尔也会回头和弹着吉他的LEO相视微笑,可是这种看LEO的笑容和看待观众的笑容又截然不同。

任谁看去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充满默契的组合,他们就是最完美的搭档!

一首又一首歌曲过后,LEO乐团的整场表演宣告结束,主唱小蕾在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走下了舞台,可是有人偏偏不希望她走。

一个头顶蹭亮、下巴下面留着一撮小胡子、胳膊上面有纹身的胖子,端着酒杯拦住了小蕾,上下打量着她,色迷迷地说道:“小蕾小姐,鄙人非常欣赏你的演唱,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对不起,先生!我不会喝酒!”小蕾拒绝了他的邀请。

“不会没关系,我可以嘴对嘴教你!”胖子拉住了她的手腕,强行带着她来到一处雅座前,硬是给她倒了一杯酒,逼她喝下。

……

279. 279 爱你在心口难开

“不会没关系,我可以嘴对嘴教你!”胖子拉住了她的手腕,强行带着她来到一处雅座前,硬是给她倒了一杯酒,逼她喝下。

“先生!抱歉,我真的不能喝酒!”小蕾微笑着拒绝,像这样强行劝酒的人经常遇到,但是只要她坚持原则,别人最终也会放过她。可是她今天偏偏遇到了一帮不善之徒,他们就是这一带的地痞流氓,从来不跟人讲道理。

“喝了!喝了!”一帮人瞎起哄。

“别那么不识相嘛!陪我们哥几个喝一杯,我就放你走!”胖子说着还动起了手,揽住小蕾的胳膊,举着酒杯开始硬灌。小蕾躲闪挣扎,酒汁从她的嘴边流下,打湿了衣服,这下那帮人笑的更欢了。

“咳咳咳……”小蕾被酒水呛住,不住地咳嗽,可是那个胖子依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继xù

端着酒杯给她灌酒。就在那帮人笑得天花乱坠的时候,有人闪电一般冲过来,朝那个胖子的脸上猛揍一拳,打得那人立kè

流了鼻血。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按说在这种娱乐场所,客人请你喝酒那是看得起你,天塌下来也得应付,哪里能够出手打人呢?

惊恐的小蕾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了他们的团长LEO为了她,动手打了那个胖子。感动之余,就是惶恐担心,LEO知dào

他打的是什么人吗?这么做的后果他知dào

吗?

“臭小子,敢打老子!兄弟们给我上!”胖子抹了一把鼻子上面的血,招呼身边的人。那群人像一群疯狗齐齐围住了LEO,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另外还有人趁乱抓走了小蕾。

他们乐团的其他几名成员也都纷纷加入了打斗的行列,一时之间,酒吧里混乱不堪,到处充满了打砸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LEO!LEO……”小蕾叫喊着LEO的名字。

“小蕾……”

LEO从人缝里看到小蕾被人拖走,急的他想要起身去救她,可是那群人哪里会放过他呢?

薛沐冰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不顾一切冲上前去,一脚踢飞一个正在殴打他弟弟的男人,口中大喊着:“正轩!”

他和这群围殴的人打了起来,钟元那里已经前去追赶带走小蕾的人。

当这群草包被他逐一撂倒之后,他急忙拉起了躺在地上LEO。当LEO看清救他的人的脸后,满是震惊和诧异,他哪里想到自己的大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正轩!我是你大哥!薛沐冰!”薛沐冰摇晃着他的胳膊,希望他和自己相认。可是出乎薛沐冰的意料,LEO甩掉了他的双手,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门外奔去。

“正轩……”薛沐冰追了出去,就看到不远处钟元和3个男人正在打斗,吓得不轻的小蕾正坐在地上哭泣。

“小蕾!跟我走!”LEO跑过去,扶起地上的女孩,拉着她就开始不停地往前跑。

钟元这边已经摆平这这几个人。薛沐冰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说:“我弟跑了!”

“咱们快追!”

LEO拉着小蕾一阵狂奔,完全没有在意到小蕾还穿着中跟的皮鞋。直到小蕾挣脱他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LEO!我……我实在……跑不动了!”

LEO回头看见小蕾双手撑着膝盖,正仰着头望着她,她的脸上泪痕未干,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充满了惊魂未定的神色。

“对不起!小蕾!我没有能力保护你!”LEO难过又自责,抱着自己的脑袋蹲了下来,路灯下,他的影子一抽一抽地耸动着,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在哭。哭是因为他被人打了的原因吗?

小蕾的心跟着一起难过了,她正想说几句安慰他的话,就听见身后跑来一阵脚步声,回头就看见两个男人出现在了跟前,其中有一个男人就是刚才救她的人。

“正轩!”小蕾听见另外一个男人冲着地上的LEO轻轻地叫了一声,在这个大城市能够知dào

LEO本名的人并不多,她正在思考那人会是谁时,又听见他说道:“不要再跑了,大哥有话想要对你说!”

小蕾明白了!原来他是LEO的哥哥,那么他应该就是薛沐冰吧!难怪他们的长相有几分相似!难怪LEO会逃跑!

“你来干什么!?你早就不是我大哥,还来找我做什么?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看我生活有多凄惨!看我被人打得有多狼狈?!”LEO腾地站起身,咆哮地叫道。

“正轩,我来找你回家!跟大哥回家吧!”薛沐冰上前两步,他看到自己的弟弟到现在对他仍不谅解,不免悲从中来。

“家?哪里还有家?我们的家早就没了!我早就说过,各自生活,谁也不要干扰谁,你还来干什么?我真的不想见到你!你给我走!”LEO怒指着他喊道。

“正轩,你好好kàn

看我,我早就不再是原来那个混蛋大哥了!我已经知dào

错了,我改了!”薛沐冰急切地指着自己解释道。

“你还不走是不是?好,你不走我走!!”LEO抛下最后这句话,纵身奔跑在宽阔的道路上,不一会身影便消失了。

该如何收场?薛沐冰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就看到愣在原地的小蕾,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就是我弟弟一直暗恋的那个女孩蕾蕾吗?”

“什么?!”这句话惊倒了小蕾,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们在谈恋爱吗?”薛沐冰又问。

“不……不是……大哥,你误会了……我和LEO只是好伙伴!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鼓跳如雷的小蕾结结巴巴地回答他的问题,听说LEO一直暗恋一个叫“蕾蕾”的女孩,她再也无法淡定了。看来真是这样,LEO他心里一直装着一个女孩,可能那个女孩和她的名字一样里面有个“蕾”字。

难怪!难怪她会挑选她来做乐团的主唱!想到这里,小蕾的一颗心好像碎裂成了两半,仿佛她所有的等待与感情一下子全都付诸东流了。

“哦,对不起,可能我弄错了!小蕾,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薛沐冰抱歉地说。

见小蕾点点头,薛沐冰向她询问了薛正轩的近况,从她的只言片语里,薛沐冰了解到了弟弟这些年大概的生活状况。他们大多时间都是像今晚这样游走在不同的酒吧和演艺厅,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

得知这一切,薛沐冰忍不住欷歔感叹,他拜托小蕾当一会说客,看看能否解开薛正轩的心结。他要了小蕾的联系方式,也给小蕾留了自己的电话,最后说道:“拜托了,小蕾!谢谢你!好了,时候不早了,让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了!大哥,你们先走吧!也许LEO他会回来找我的!”小蕾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可是她还是决定等一等,万一他回来找她呢?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夜深了,小蕾一个人抱着膝盖蹲在路灯下,张望着LEO跑走的方向,可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依然没有见他回来。她暗自叹了一口气,扪心问自己,这份默默的等待值得吗?

他已经心有所属了!只要一想到自己暗恋的男孩,心中记挂着另一个人,她的心就好痛好痛。但是,刚才在酒吧,LEO不顾一切为她打架的行为,又说明了什么?

唉……他怎么可能会回来!?他一定不会回来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小蕾的眼前多出了一双翻舌的黑色男靴,她猛地起身,就看见满脸伤痕的LEO气喘吁吁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LEO?”

“半夜三更,你不知dào

一个女孩子呆在外面有多危险吗?”LEO满是责备的口气。

“我一直在等你!我没走,我怕我走了你回来找不到我,我不敢肯定你会不会回来,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的,现在我正准bèi

要走!”小蕾解释道:“现在你来了,那我们就走吧!”

就在小蕾低头转身之际,她感觉自己的胳膊一紧,整个人被拉了回来,撞进了LEO的胸膛之上,然后被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还没站稳,就听见LEO用担心的口吻说道:“对不起小蕾!我差点把你弄丢了!”

刚才他只顾着自己撒气,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地,才发xiàn

他的小蕾还在原地。他想,小蕾一定不会等他的,等不到他她自己会回去的吧!可是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生怕有个万一,万一她还在呢?

“LEO!”个头娇小的小蕾,昂着头,勉强才能在下巴贴在他的肩膀处,他的心脏铿锵有力地跳动着,他的拥bào

太猛太紧,勒得她有些难以喘息。

“小蕾……”LEO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鲁莽,他不舍地松开了她,一双深琥珀色的眸子复杂地注视着她。他的喉咙里卡着许许多多的话,想要告sù

她,可是就是说不出口。

……

280. 280 迟到的甜蜜之吻

“小蕾……”LEO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鲁莽,他不舍地松开了她,一双深琥珀色的眸子复杂地注视着她。他的喉咙里卡着许许多多的话,想要告sù

她,可是就是说不出口。

他多么想告sù

她,他喜欢她,他爱她,想要一生一世保护她。可是他有什么勇气说出来呢?他早就不是什么少爷身份,失去了华丽的背景,连一个固定的住所和稳定的收入都没有,他怎么能够给得起这份承诺呢?

更重yào

的是,他根本不确定小蕾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会不会看不起他?如果他表白遭到拒绝,那就意味着他们的合zuò

到此结束,LEO乐团也就不再存zài

了。

“LEO,你不该为了我跟人打架,你看你的脸伤成这样,这叫我好难过。现在还疼吗?”小蕾伸出手想要摸一下他脸上的伤,可是手却被他紧紧攥住了。

“LEO,别这样……”小蕾心烦意乱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就算暗恋一个人再卑微,她也不愿成为别人的替身。

“对不起……”她的态度表明了一切,那是在拒绝他的意思,LEO是这样理解的。

“LEO,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小蕾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问道。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选我做LEO乐团的主唱?是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一个‘蕾’字吗?是因为你一直暗恋的那个女孩名字里也有个‘蕾’字吗?是这样吗?”

小蕾的眼睛里浮出了一层晶莹的泪光,淡粉色的嘴唇有些颤抖,不知dào

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害pà

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别当真,我们还是最好的伙伴,回去吧!”

可是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不知dào

LEO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份沉默的反应已经让她得到了证实,她别过眼睛,感到自己的心装满了碎了的玻璃片,锋刃的玻璃尖正扎的她的心鲜血淋漓。

小蕾再次抬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率先抬起脚步就走。

“傻瓜!我一直暗恋的女孩她叫朱心蕾,那个女孩就是你呀!!!”

LEO望着她那单薄的背影,着急忙慌地吼出这句话。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我?你暗恋的人也是我?你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

小蕾的脚步停顿在了两米之外,她忽地转身,瞪大的眼睛滑下来两行清泪,这一刻,她说不出的震惊,难以相信他说的那个女孩就是她。

“我一直不敢向你表白,因为我怕你会拒绝我!无数次我想要告sù

你我喜欢你,我在意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要保护你……

“可是,我又感觉自己配不上你,我不想看到别人欺负你,可是我却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我买不起房子,我没有存款,我拿什么给你承诺给你幸福?”

LEO痛苦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LEO!你以为所有女孩都喜欢有钱人吗?我选择和你合zuò

是为了金钱吗?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里是怎样想的吗?”

“我不明白……”

“你是大傻瓜吗?你知dào

我为什么要离开V市背井离乡来到北京?我为什么要去考北京音乐学院?我为什么要去应聘LEO乐团的主唱?难道你不知dào

是因为我心里也暗恋着一个男孩吗?那个男孩是谁你知dào

吗?他叫薛正轩啊笨蛋!”

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薛正轩此刻的心情吗?好像找不到了!

这两个傻瓜分别吼出了各自的心里话之后,两人先是愣愣的对望,然后就是又哭又笑,他们都在笑对方的傻,哭自己的笨。他们都一样,因为担忧太多,过分的自卑,才不敢向对方表达自己的心。

谁知dào

还有一句叫“无巧不成书”的话呢?原来他们一直偷偷的喜欢着对方呢!

“薛正轩!你是大傻瓜!你是天底下第一笨第一笨的头号大傻瓜!”

“朱心蕾!你也是傻瓜!你是天底下第二笨第二笨的二号小傻瓜!”

这两个傻瓜最终奔向了对方,紧紧地搂在了一起,泪水和着欢笑,已经到了傻傻分不清楚的地步。

如果没有当晚酒吧的那一架,如果没有薛沐冰他们的出现,恐怕情况又是另一番不堪想象的场面,两人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新的进展,一切都是巧合,正好成全了一段苦涩而隐晦的感情。

“薛正轩,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朱心蕾挣脱他的怀抱撅着嘴巴问道。

“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我们在高中的时候,那一天我在班级门口见到了路过的你!那么你呢?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呢?”

“谁说我没有告sù

你?是你太傻了!我每天都有唱《More

Than

I

Can

Say》,只是你听不懂而已!”朱心蕾怪他的反应太迟钝。

“原来如此!我是真的太笨了!”薛正轩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早就表明了心意了,爱你在心口难开。他动情地拥着朱心蕾认真地说道:“小蕾,我早就不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了,你跟着我会吃很多苦的!”

“我不怕吃苦,我爱的只是‘薛正轩’这个人!只要能跟着他,哪怕是流浪天涯我也愿意!”

“小蕾……我现在就要郑重地告sù

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从今往后,我薛正轩会为了你好好努力赚钱,将来一定会给你一个稳定而幸福的家!”

他们真挚的话语带着浓浓的春天般的温暖,让彼此欣喜感动,这辈子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同时喜欢自己的人就是上天赐予的最特别的缘分。

对于薛正轩而言,能够找到一个无怨无悔地追随他、不在意他是穷光蛋的女孩,他还犹豫什么呢?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对方的这片心意,他也要勇敢地牵起她的手,许下真诚而隆重的誓言,并为之不懈地努力。

这是一个带着青涩味道的迟到了许多年的炙热而深情的甜蜜之吻!薛正轩激动地吻住了朱心蕾的粉唇,两个毫无经验的男女循着杂乱的章法互相表达着心中的爱恋之情。他们的心在这一刻,紧紧地碰撞在了一起!

许久许久以后,薛正轩才松开了快要昏厥的朱心蕾,脸红地说:“他们都走了吗?”

“嗯,他们早就走了!”朱心蕾地下了绯红的面颊,不好意思地回答,她知dào

他指的是谁。

“他们先走了居然把你一个人丢在大马路上?”薛正轩没来由地叫嚣道,无非是在掩饰自己的难为情。

“好了好了,他们要送我的,是我坚持要在这等你的!”

“哦……蕾蕾,你好甜……”

初尝甜味的薛正轩炙热的目光锁在朱心蕾的脸上,她的清秀俊美像一块超级磁铁深深吸住了他的眼睛,他偷看过她多少次数不清了,现在他终于可以大胆无畏地欣赏她,抚摸她,并且品尝她。

又是一记绵长而温柔的亲吻,两颗悸动的心沉醉在了这迷人的夜色里……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留京三四天,薛正轩依然拒绝和薛沐冰见面,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薛沐冰和钟元商定先离开北京。他们都知dào

想要劝回他,还需yào

更多的时间,急也没用。

“小蕾,正轩就拜托你了!”他们登机那天,朱心蕾前来送他们,临了,薛沐冰拜托了朱心蕾照顾薛正轩,并且希望她能多开导开导他。

“放心吧!大哥!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好好劝说他的!”

“有什么需yào

帮zhù

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的!”

他们回到V市,发xiàn

整个城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全城张贴着亚洲锦标赛的海报广告和标语,市政和交通管理部门正在做全面的整理,为了迎接这一盛大的体育赛事。

最为显眼的要属九球天王白夜的宣传海报了,英籍华裔的身份,让亚洲人的脸上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光彩,这是白夜出道至今首次参加亚洲的赛事。这是一个近期最令人欢欣鼓舞的好消息,人们无比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但也有一个不好的消息,钟元安排的人回话说,这些天康以笙没有什么动静,就是在他们去北京后的第二天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表明他和黑莉莎只是劳务合zuò

关系,现在合zuò

到期,黑莉莎已经离开了V市,至于她本人,康以笙也了解不多。

薛沐冰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这个说辞,知dào

他这是为了安抚人心编出来的谎话。可是,让薛沐冰头疼的是,白千影真的消失了,这阵子没再和康以笙联络过。

一时间,情况好像陷入了最糟糕的境地,弟弟没有找回来,白千影也消失了。他该怎么办?

在他们还未商议好下一步该怎么走时,钟元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来自康宅。

“薛沐冰,我接到了师父的电话,说是有急事找我!。”

“啊?什么急事?”

……

281. 281 他得保护她!

“啊?什么急事?”

“电话里没说,我现在立kè

回去,回头我们再联系!”钟元把面包车的钥匙交给他,又说道:“明晚我们体育馆碰头,到时去找白夜!”

“好!有什么事记得打我电话,我今天去看看我爷爷!”

从北京回来后,两人安排了下一步的行程后,各自分头行动。薛沐冰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映月山庄,他要把找到弟弟的好消息告sù

爷爷,让他老人家也开心开心。他们到达山庄的时候,老人家正坐在花园的藤椅上喝茶看报。

“爷爷!爷爷……”薛沐冰迈着轻快的步伐,边走边喊道。

“是冰冰啊!”薛浩抬起头,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人,正是他的大孙子薛沐冰。

“爷爷!我来看看您!另外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sù

您呢!”薛沐冰来到老人面前,单膝跪在他面前,昂着头笑着说道。

“什么好消息啊?快说来给我老人家听一听,让我也高兴高兴!”薛浩放下手里的报纸问道。

“爷爷!我已经找到弟弟了!我找到正轩了!”

“哦?真的吗?真的找到正轩了?他在哪呢?回来了吗?”来人家激动地坐直了身体,眼睛开始向门外张望。

“爷爷!他还在北京,暂时他还有事要处理,他说他处理完了之后,就会回来看您!”薛沐冰觉得自己需yào

说一点善意的谎言,这还是跟白千影学的,那丫头不就是喜欢“蒙骗”长辈吗?

“嚎……好好好……我等着!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回头我就要告sù

你爸爸妈妈和奶奶这个好消息!”老人家开心不已,说着就要起身,薛沐冰及时地扶起他。

他搀扶着老人家走回了别墅里,可是薛浩并没有直接去薛家祠堂,而是带着他乘坐电梯到了他的书房。

“爷爷,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薛沐冰不解地问。

“爷爷带你来这里,当然是要送给你几样好东西!呵呵……”老人家神mì

兮兮地说。

“什么好东西?”他知dào

他爷爷喜欢收藏。

薛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走到一面墙前,取下一幅画,在一面空白的墙壁上摸索起来。

“爷爷,您在找什么?”

“呵呵,爷爷的记性差了,以前我闭着眼睛就能摸到的,现在睁大眼睛也要找好久啊!”薛浩摸索完一大片白墙壁之后,终于确定了位置,用力按了一下,空白的墙壁忽然起了变化,一道半透明的暗门显现在了眼前。薛沐冰有些吃惊,他从不知dào

爷爷的书房还有这么一个机关暗道呢!

“进来吧!”薛浩拄着拐杖率先站进去,然后召唤薛沐冰进去。

“爷爷,我怎么不知dào

这里有一个密道?”

“要是人人都知dào

,那还能叫密道吗?”

两人经过一阵漆黑的下降过程,大约几十米的高度,最终来到了映月山庄的秘密地下室。走进这地下室,薛沐冰震惊不已,整个地下室就是一个小型军火库呀!

墙上的玻璃柜里收藏着各种型号的枪械。从小巧玲珑的迷你手枪到红外线高精狙,再到激光炮,世界上最先进的他见所未见的武器这里都有。

“爷爷,这里是?”

“我的收藏室。这里的武器都是我这么多年收藏的。怎么样?喜欢吗?”

“如果我说喜欢,爷爷您是打算送一把手枪给我做礼物吗?”薛沐冰惊喜地望着那些武器,他对枪械武器早有研究,这和薛浩对他的影响分不开。

早在他幼年的时候,薛浩就带着他去射击馆学习射击,到十几岁的时候,他的枪法已经小有成就了!另外还教他如何使用和组装枪械,所以,见到枪支弹药他一点也不陌生。

“不!爷爷是要整间屋子都送给你!”

“不会吧?您想撺掇我去搞分裂吗?”薛沐冰觉得爷爷脑子肯定发烧了,不然怎么能把他收藏一辈子的宝贝都送给他?

“你这孩子!爷爷是觉得你在这方面有天赋,再说了,爷爷总有老死的一天,这些东西要是始终摆在这里,就只能是个观赏品,没有任何作用。送给你,是希望今后的道路上可以帮zhù

你!”

“可是,我将来准bèi

做生意,不是打仗,也用不上这些东西呀!让我随便挑一款手枪得了!”

薛沐冰不打算收下这份厚礼,他打开其中一个柜子,拿出一把手枪反复把玩,拉上膛后,做出一个瞄准的动作。

“你懂什么叫未雨绸缪吗?考lǜ

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眼前,如今的世界局势很不稳定,你应该把5年甚至10年后的可能性都考lǜ

到。今天你用不到,不代表今后用不到。当你以后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没有两把刷子绝对是不行的!看看这把手枪,当年你奶奶就是用它救了我的命!”薛浩站在一把黑色的迷你手枪前说道。

薛沐冰一眼望过去,看到的是一把黑色的德国瓦尔特PPK自动手枪,口径7。65mm,小巧玲珑却杀伤力超强。

“我懂了,爷爷!只有使自己变得更强dà

,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对吗?”薛沐冰想了想说道。

“你能明白我很高兴!”薛浩满yì

地点点头,接着说:“你知dào

今年是什么年吗?”

“2029年,鸡年!”

“不是,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年?”

“难道你母亲从来没有告sù

过你吗?”

“告sù

我什么?”

“2029年是个不吉利的年份,今年是白家丫头满25岁的一年,至关重yào

!”薛浩严肃地说。

“啊?爷爷!白千影她已经……”

“她还没死,爷爷知dào

!所以我才要提醒你!”

“爷爷,你怎么知dào

她还没死?”

薛沐冰吃惊的说道,他还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白千影还活着的消息吧!

“爷爷虽然老了,但是却能看通很多事!她前年没死,可是今年就保不齐不会死!”

“什么?什么?爷爷你说什么?”薛沐冰紧张地拉住了薛浩的胳膊问道。

“看来你对此事真的一无所知,不妨让我来告sù

你吧!”

薛沐冰扶着薛浩坐在了密室的椅子上,听他爷爷继xù

说道:“我听你父母曾经说过,在小影5岁的时候,有位南山禅师曾经为她相过面,算出她7岁会遇灾星。起初白家人不信,到了7岁那年,小影差点死于非命。经过那一劫,白家人便对南山禅师的预言深信不疑。”

“这跟25岁又有什么关系呢?”薛沐冰不禁提出疑问。

“当然关系甚大,因为那位大师还算出她25岁会有血光之灾!”

“25岁会有血光之灾?真的假的?我怎么都没有听我妈说过?这也太迷信了吧!那个什么南山的,能算到他25岁的事情?我就不信了!你说说到底会有什么血光之灾?”

这是薛沐冰第一次听说关于白千影25岁有血光之灾的说法,他除了感到荒诞可笑之外,根本不相信这么不靠谱的预测。

“你不知dào

说明你太孤陋寡闻了!也说明你以前对小影的关心和了解太少了!这事你可以问你母亲,她最清楚!”

“现在到哪问去!如果是真的,我母亲不可能瞒着我那么久,她一定会一早告sù

我的!”

薛沐冰皱皱眉头,感觉自己的爷爷可能是太老了,一个劲地说些胡话。但他说对了一点,以前他对白千影的关注和了解的确太少太少。

薛沐冰虽然嘴上不信,但是他的心已经被搅得乱七八糟了。这要是当年他母亲告sù

他这件事,他打死也不会信的,可是现在只要和白千影有关的事情,他都没办法不去相信。

越是不靠谱的描述,就越让他觉得白千影的身后可能藏着什么离奇的事情。他不知dào

白千影究竟会有什么血光之灾,他只知dào

他不想看到任何人伤害她,所以,他得保护她!

“哎呀!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该说的也说了,你好自为之吧!”薛浩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有没有你喜欢的款式,快挑一件吧!咳咳咳……”

“那我看看吧!”

薛沐冰听见薛浩咳嗽,知dào

是这地下密室阴寒的原因,所以他快速站起身,准bèi

挑选武器。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类型的东西,链子下端坠着的是一颗星星。

他一只手拿着星星,另一只手开始去开玻璃柜门,一把、两把、三把……他像数绵羊一般把这些武器统统纳入囊中,边装还边想,他一定要多备些武器,遇到坏人也不用怕了,这样就能更好地保护白千影了!

“这这,我的宝贝怎么都不见了?!你不是说你不要那么多的吗?”薛浩瞪大眼睛问道。

“在这里!我把它们全部收在这里了!”薛浩举着手里的小物件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啊?”薛浩不解地问,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神奇的东西。

“爷爷!这是我的宝贝,是我以前偶然间得到的。我也是无意间才发xiàn

了它的秘密,原来它可以收纳许多东西,类似于一个隐形储存空间。就和《西游记》里面的紫金瓶、乾坤袋啊是一个类型的!”

……

282. 282 不作死不会死

“爷爷!这是我的宝贝,是我以前偶然间得到的。我也是无意间才发xiàn

了它的秘密,原来它可以收纳许多东西,类似于一个隐形储存空间。就和《西游记》里面的紫金瓶、乾坤袋啊是一个类型的!”

“哦哦!这可真是一件好东西呀!”薛浩认真地点点头说。

薛沐冰将那颗星星重新放回了怀里,和薛浩一同离开了地下密室。今天这趟山庄之行他的收获颇丰,现在他就揣着几十种精良的武器在身,看以后谁还敢小瞧他!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V市某处私人府邸,暗色的窗帘阻隔了明媚的光线,其中一间宽大的豪华装修的内室里被一道纱织屏风一分为二,屏风内端坐着一个男子,他带着黑色的鬼王面具,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的小匕首。

他身边一个黑衣男子正在向他报gào



“尤里大人!人已经带来了!”

“哦?”尤里大人斜睨了一眼,看到几个手下押进来一个女人,女人的头上还罩着一个黑布袋。尤里大人挥了一下手里的小匕首,那帮人就为来人松了绑,摘掉了头上的黑布袋,撕掉了嘴上的胶带。

重获光明和自由的康雅雯,睁大眼睛看着四周,她发xiàn

自己置身在一处豪华排场的地方,虽然室内光线极其暗淡,但是依然能够看清个大概。

最显眼的就是立在她面前不远处的一面宽大的屏风,隔着半透明的材质,康雅雯隐约看到屏风背面有几个人体,其中一个人是坐着的,模样看不清,可是他手里晃动着明亮的匕首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康雅雯在心里嘀咕,她这是被人绑架了吗?可是不像啊!现在的绑匪都这么有钱住这么奢华的地方?这些抓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说的话叽里咕噜没有一句能够听得懂的。

惊恐之余,她忍不住大喊道:“是谁?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们知dào

我是谁吗?连我也敢抓你们不想活了吗?”

“识相的话,别再喊了,当心割了你的舌头。”一个长相奇丑的男人从屏风内走出来说道。他虽然长得又黑又丑,面上坑坑洼洼的满是麻子,可是他的嗓音真是动听。假如你不看他的脸,很可能会因为听了他的声音而爱上他这个人。

这是不太标准的中文,康雅雯听明白了,但她依旧不肯闭嘴,抱起手臂嚷嚷着道:

“你们是打算绑架我吗?算你们有点眼光!知dào

我的身价高!你们绑架我不就是为了钱吗?只要你们肯放了我,说吧,你们想要多少?我让我叔叔给你们送过来!对了,你们有电话吗?可以借给我打个电话吗?我现在就让我叔叔给你们送钱来!”

“康小姐!我们不要钱,我们大哥要见你,只要你肯乖乖配合,我保证会尽早放你走!”黑麻子男人说道。

“你们大哥是谁?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随便的女人!我可是康家大小姐!身价千万!他要想对我图谋不轨的话,我是不会答yīng

的!虽然人人都知dào

我倾国倾城,但是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我,用不着这样偷偷摸摸的吧?”

康雅雯已经到了“不作死不会死”的地步,那人摇摇头走回尤里大人跟前在他耳边附耳几句。

“康小姐,我们大哥问你关于黑莉莎的资料,请你务必一字不漏地告sù

我们!”黑麻子又说道。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找她?”

康雅雯见这帮人一不劫财二不劫色,居然开口就问黑莉莎,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她这么个金光灿灿的貌美如花的千金大小姐还不如一个死人妖?

不过康雅雯并不笨,她很快就得出一个自认为合理的结论,那便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又该是个会烧钱的阔少,想要经过她,结识黑莉莎吧!

“别问那么多废话,只管回答我们的问题!”

“你们知dào

我是谁吗?你们知dào

我叔叔是谁吗?还有我堂哥是谁你们知dào

吗?”康雅雯依然不死心,她就不相信她的魅力不如黑莉莎。

“知dào

。你叫康雅雯,今年26岁,不久前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你从小就没有母亲,你父亲是天胥联盟前任盟主,20多年前死于一场枪杀案。你的叔叔接手了天胥联盟,他还一手创立了康盛集团,你的堂哥康以笙是康盛集团现任总裁。”

黑麻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报出了她的来历,这不禁叫康雅雯大吃一惊。

康雅雯真的郁闷了,看样子这帮没眼光的家伙真的就是为了从她口里知dào

黑莉莎的下落。他们对她不打不骂,态度还算可以。只要她如实告知他们想要知dào

的一切,他们应该就会放她走了吧!

“是不是只要我告sù

你们想要知dào

的事情,你们就会放我走?”

“自然!”

康雅雯绝对是那种把“识时务为俊杰”的风格发挥到了极致,她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再次把她所知的黑莉莎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并且充分发挥了想象力和创造力,编造了许多她和黑莉莎之间的个人恩怨。

“……她这个女人作恶多端,只要是稍微长得好kàn

点的男人她都不肯放过,我最恨的就是她竟然抢走了我相恋6年的男友,现在她竟然还不满足,还企图苟引我哥,甚至连我叔叔她也想不放过,你说这样的女人贱不贱?该不该死?要不是她跑得快,让我抓到她我一定扒掉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吸干她的血,再把她挫骨扬灰,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康雅雯咬牙切齿、声情并茂地说的好像真有深仇大恨一般,最后她还补充道:“知dào

了吧?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要是你们找到她,别忘了告sù

我一声!我跟她没完!”

黑麻子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回屏风之后,用流利的摩萨丁语言说道:“尤里大人!您看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放她回去!”

“就这样放她走?”

“我们没必要得罪天胥联盟,放她走我自有打算!”

“是!”

黑麻子出了屏风,对康雅雯似笑非笑地说道:“多谢康小姐给我们提供这么多有价值的信息,实不相瞒,我们大哥的弟弟也是被黑莉莎所害,我们也正在找她报仇。如果以后你若是发xiàn

她的行踪,请你及时通知我,我们会帮你出头教xùn

她!这是我的电话,遇到她,就请给我打电话!届时必有重谢!”

“哦,怎么称呼你呢?”康雅雯接过电话号码后问道。

“你可以叫我拉恩。”

“好的,拉恩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可以走了?”

“对的,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过还要请你遵守我们的规矩!”之前的那个黑布袋再次罩在了她的头上,康雅雯平安无事地被人送了出去。

等到康雅雯扯掉头上的黑布袋后,她发xiàn

自己身处在一个小树林,而那些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坐在地上,气愤地朝天大喊道:“你们这些家伙就把我扔在这儿吗?这是哪里啊?”

低头一看,脚边有一个纸条,上面画了一个黑色的大箭头。算他们还有点良心!

康雅雯按照箭头的指示,顺着林间的道路一直往东走,走出了树林,看到了公路,沿着公路继xù

往前走,终于看到一个服wù

站。

她脑子一转,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她在服wù

站里买了一杯饮料坐在椅子上休息,然后用公用电话给薛沐冰打了一个电话,用非常惶恐的口气说:“冰哥!我被人绑架了,快来救我,我在国道服wù

站!”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暗自窃喜她的聪明。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此时的薛沐冰正好离开了映月山庄,开着面包车已经下了盘山公路,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是康雅雯的电话。

他立kè

驱车掉头,准bèi

开往国道服wù

站,一辆车门乱晃的面包车硬是被他开出了赛车的风范,一路狂奔左躲右闪,最终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国道服wù

站,车停之后,他就飞奔进服wù

站,四处寻找,发xiàn

康雅雯正坐在那里优哉游哉地喝着饮料。

“康雅雯!!”薛沐冰气喘吁吁地问。

“冰哥!你来啦!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呢!”康雅雯欣喜若狂,她放下饮料就要奔过来和薛沐冰拥bào

,但是被他阻止了。

“你知不知dào

你家人为了找你快把V市掀翻了?你居然坐在这里喝饮料?”

“哎呀!你在说什么呢?是我被人绑架了!”康雅雯解释道。

“你?你被人绑架了?你哪里被人绑架了?”薛沐冰看不出康雅雯有任何被绑架的痕迹,她的脸上挂着精致不苟的妆容,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真的真的!我真的被人绑架了!”康雅雯着急地说。

“好!那你说,是谁绑架了你?”薛沐冰没好气地问,一开始听到钟元的电话他就猜到不可能是绑架,要不是他师兄拜托他留意电话,他才没有闲心管她在哪里呢。

……

283. 283 不要对她心怀不轨

“好!那你说,是谁绑架了你?”薛沐冰没好气地问,一开始听到钟元的电话他就猜到不可能是绑架,要不是他师兄拜托他留意电话,他才没有闲心管她在哪里呢。

“是几个男的,我不知dào

他们是谁。他们对我不错,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最后把我给放了!”

“无聊!”薛沐冰不再相信她的鬼话,转身就往外面走,康雅雯跟在后面追了出来。

“冰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被人绑架了啊!你看我的手腕现在还痛呢!”康雅雯摇晃着自己的手腕,娇嗔地说道。

薛沐冰不理会她,直接上了自己的车,康雅雯穷追不舍地也上了他的车。一路上,薛沐冰都不想理会她,闷头开车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把车上这位瘟神送回康宅,省得一拨人白忙活!

他在离开映月山庄之前,就接到了钟元的电话,说是康雅雯的手机落在车上,人不见了,有人目睹她被人带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康家怀疑她遭到了绑架。他们的师父师母正在康宅焦急地等待消息,他已经通知了内部兄弟分头寻找康雅雯。

“冰哥!你看你!一听我说我被绑架了,你一下子就赶来救我了!你这么紧张我,还说你不喜欢我!现在啊,我已经明白你的心了,你心里是有我的!平时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吧!”康雅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好像什么都被她看通了一般。

“你不说话会死吗?我来找你和喜欢完全是两码事,你知dào

我心里喜欢的是……”薛沐冰听了这话怎么那么想吐呢?天知dào

曾经的他有多么的自以为是,如今遇到康雅雯之后,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自愧不如啊!

“好了好了,冰哥,你真逗唉!唉,我说,咱们不如现在去东海看海吧,一定浪漫的不得了。要不然我们去吃晚饭,然后去看电影?嗯,要么去听歌剧吧!”康雅雯最不想听他又拿他的前妻来当挡箭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薛沐冰的内心窜起一股无名之火,真想停车把她一脚踹出去。一路上,康雅雯自说自话,薛沐冰不再搭腔,他只想赶紧摆脱这个乌鸦乱飞的女人。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康宅,自从康雅雯不见了之后,康家的人已经快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此刻林雪芝正坐在客厅抹眼泪,康世盛和康以笙也一筹莫展地在等绑匪的电话,按说要是绑架的话,早该来电话了吧!

“叔叔,婶婶,我回来了!”康雅雯走进康宅,非要拉着薛沐冰一起进去。快到客厅的时候,康雅雯扯着嗓门喊道:“叔叔你快出来看看啊,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一屋子焦急的人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惊得个个迎出门来,当他们再次见到活蹦乱跳的康雅雯之后,一个一个总算松了一口气。林雪芝见她无恙,精神猛一松懈,致使整个人瘫软在地,康世盛和康以笙连忙扶起她。

“叔叔,婶婶,哥……”

“雯雯!你个死丫头去哪了?你知不知dào

我们大家都快急死了!”林雪芝抹掉眼泪,又气又喜地说道。

“薛沐冰?”康世盛和康以笙同时问道。

“师父师母,你们好!康以笙,你好!”薛沐冰打了招呼。

“他不会就是小慧的儿子吧?”林雪芝这时才注意到她侄女身边还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她当然知dào

薛沐冰是谁,只不过她这是头一次见他,不免有些吃惊,想不到薛家的孩子果然一表人才。

好在人已平安归来,康家第一时间召回了派出去的人手。

几人让进屋里,康雅雯把她白天的遭遇再次说了一遍,所有人都感到格外的惊诧,尤其是康以笙追问道:“你是说那些人把你抓去之后,就是问了黑莉莎的下落,然后又把你放回来了?你还记得那些人的模样吗?他们为什么要找黑莉莎?”

“我怎么知dào

?他们都戴着面具,说一些奇怪的话,莫名其妙!话说回来,这都怪哥,要不是他弄什么璀璨七夜,请个不男不女的黑莉莎,人家会来找我麻烦吗?”康雅雯抱怨道。

“怎么又怪我了?你要是能管好你这张到处惹事的嘴,不在记者面前乱说,别人会来找你吗?”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人家沐冰今天头一次登门,就是来看你们吵架的吗?”林雪芝即使制止了两个人的争吵,然后笑意盈盈地起身说道:“今天多亏了沐冰,要不然我们还不知dào

要急到什么时候呢?好不容易来一次,就留在我们家一起吃个便饭吧!我现在就去张罗!”

“师母,我根本没有帮什么忙,您太客气了!我现在就要走的!”薛沐冰站起身准bèi

告辞。

“来都来了走什么走?还差你一碗饭吗?留下吧!今晚你们陪我老头子喝两盅!”康世盛发话道。

“你不是不喝酒了吗?”林雪芝的眉头皱了一下。

“我这不是高兴吗?算是为雯雯压惊的,压惊酒一定得喝!”康世盛找了一个十分充足的理由。

“吃了饭再走吧!我正好找你有话说!”康以笙面无表情地说。

“冰哥,不走了吧?就在我们家吃吧!”康雅雯非常高兴,巴巴地望着他说。

薛沐冰盛情难却,只好笑着点点头。趁着康雅雯陪康世盛聊天之际,薛沐冰被康以笙喊上了楼,两人来到二楼的一间大书房后,康以笙关上了房门,转身阴沉着脸问道:“薛沐冰!你是不是跟踪过她?”

“你说什么?”

“你知dào

我指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的黑莉莎?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对她心怀不轨,你为什么不听?”康以笙一步一步逼近,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煞气。

“我没有对她心怀不轨!康以笙你为什么要骗我?明明她就是白千影!你一早就知dào

她没死,故yì

告sù

我她死了,为什么要这样做?”薛沐冰不甘示弱,迎着他的冷酷眼神无畏地问道。

“哼,我就是不想告sù

你又怎样?现在你还有什么脸提她?你把她害得还不够惨吗?你是非要把她逼上绝路才甘心吗?薛沐冰,到底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用我的方式去保护她,她需yào

我的保护!”

“狗屁!她需yào

你的保护?她有亲口说过吗?你有经过她本人的同意吗?你知不知dào

你靠近她就是在害她!我奉劝你离她远点!

“你们俩之间早就结束了,这辈子绝对不会再有可能了,她只属于我一个人,我警告你别再像个癞皮狗一样缠着她不放!不要再去打扰她,听见没有?!”康以笙咄咄逼人地说道。

“那我要是不呢?康以笙,如果她属于你,为什么你们俩到现在还不结婚?如果她心里有你,为什么这些年不告sù

你她的去向?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她不喜欢你!”

薛沐冰的眼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这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较量,无刀无枪不流血也要争个胜败孰强。

薛沐冰的话在平静中爆fā

着一种令人发狂的能量,一下子就击中了康以笙的痛点,这一点正是康以笙宁死也不愿承认的事情。

“谁说的!不可能!她心里绝对是有我的,我爱她,她也爱我,我只是比你晚一步认识她,如果早一步的话,现在她一定是我的妻子!只有我才是最爱她的那个人,你不配!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康以笙清眯着双眼,咬紧牙关,额角凸起一片青筋,腮帮上的肌肉紧绷着,他揪住了他的衣领,一只拳头早已握紧在侧,如果薛沐冰再敢多说一句,他绝对就要打得他遍地开花。

正是紧要关头,康雅雯推门而入,看到里面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奇怪地问道:“哥!冰哥!你们在干什么呢?可以开饭了!”

这不适时的打扰,干扰了两个人的谈话,康以笙慢慢放开了薛沐冰的衣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转身走出了书房。

这一顿晚饭吃得并不舒坦,康以笙坐在他的对面,推杯换盏之间总能感受到来自他的不善的眼光。

康以笙厌恶他,这很正常嘛,谁叫他们是情敌呢?薛沐冰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非要和康以笙硬碰硬?

其实他也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他康以笙有本事或者说白千影喜欢他的话,那么他们早就该在一起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一点,白千影心里根本没有他,他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亚洲九球锦标赛是今年V市最盛大的体育赛事之一,万众瞩目之下,今晚终于在V市体育馆拉开了序幕。都说是一票难求,果不其然,薛沐冰若不是提前数月托人订票,现在恐怕想进场是不可能了。

这一届锦标赛最大的看点就是有幸邀请到了享誉欧洲的世界九球天王白夜前来参赛,他的粉丝遍布世界各地,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鲜花和尖叫迎接着他。

……

284. 284 充满神秘的男人

这一届锦标赛最大的看点就是有幸邀请到了享誉欧洲的世界九球天王白夜前来参赛,他的粉丝遍布世界各地,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鲜花和尖叫迎接着他。

白天,薛沐冰已经在电视里观看了白夜从英国来到中国V市后,由专人接机,护送他至下榻酒店的直播过程。

到了晚上,体育馆门外围满了手捧鲜花举着铭牌的粉丝们,他们用自己最热情的欢呼声欢迎白夜入场,还有无数记者媒体追踪着对他进行报道采访。

可是白夜还是那样的冷酷和不可一世,他迈着从容的脚步,在一帮保镖的拥护下下了车。

他戴着超级大咖的墨镜,一身时尚低调的黑色修身服装,双手插兜,微扬着额头,目不斜视,只给人留下一个冷然的背影和一头飘飘洒洒的半长黑发。

“白夜……白夜……”

外面充斥着粉丝们的尖叫和呐喊,但白夜仿佛先天失聪一般,全都不予理会。但是他越是这样,就越是惹人喜爱,人们就是喜欢他的高傲,喜欢他的冷酷,喜欢他的神mì

。直到他被人拥护进了体育馆内,这高昂的呼喊声依然没有减弱半分。

薛沐冰和钟元在体育馆外碰了头,他们站在远处亲眼目睹了白夜进场的全过程,那场面真是太不好形容了。

“看来想要见他一面不是那么容易了!”钟元分析道。

“那怎么办啊?如果错过今晚,说不定他明天就坐飞机飞走了!”薛沐冰担忧地说道。

“嗯……”钟元装作捋胡子思考状,想了片刻之后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有了!我们可以这样……”

两人凭着门票进了场,但是他们却伺机偷偷地跑到了内部贵宾休息区,这一路上没少用脑子,他们发xiàn

中方对白夜的保护措施不是一般的严密。

他们在厕所蹲守了好一会才看到有保镖进来如厕,直到他们两人从洗手间里出来,各自换上了一套保镖穿着的黑西装,卡上墨镜和礼帽,别上证件,两人才有恃无恐地走进了白夜所在的贵宾休息室。

贵宾休息室内,白夜已经换上了比赛穿的白衬衫黑马甲,正舒适地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的身边站立着几名保镖。

薛沐冰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走进休息室,发xiàn

室内的人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感到意wài

,这就说明他们的乔装十分的成功。薛沐冰和钟元两人自然地分立在白夜的身侧,好像刚才他们就站在这里一般。

他偷偷地打量着小憩的白夜,再一次近距离地站在他身边,他的内心感慨良多。

距离上一次漂移赛一别已经3年了,白夜还是没有什么变化,那张鬼斧神工的脸庞依然带着冰冷的颜色,皮肤白皙看起来更像是欧洲血统,他的睫毛长的不像话,又弯又翘好kàn

极了!

他的双手干净而又修长,十指相扣交叠在自己的小腹上,呈现出一种防卫的姿态。他一直在用事实证明着,为什么他会受到那么多粉丝的喜爱和追捧,不仅因为他的球技超群,更因为他有一张让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怦然心动的绝美脸庞。

到底白夜他是谁?

此刻薛沐冰已经无法单纯地面对他,摆在他面前的人是一个充满神mì

的男人,他跟白千影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他是白千影的表哥吗?如果不是,那他究竟是谁?

薛沐冰注意到钟元正在朝他使眼色,是要他鼓起勇气问一问白夜吧!再不问等下就要开场了!

但是薛沐冰有点犹豫,他就这样贸贸然地混在白夜身边,现在突然抓住他询问他和白千影的关系,是不是太过唐突了?

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静静地流淌而过,薛沐冰似乎鼓足了十二万分的勇气,刚要准bèi

开口,便听见体育馆中央广播响了,通知选手比赛正是开场了。

他看到白夜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双深色的眼眸泛着星睿的光泽,双手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这时,正好一个教练模样的外国男人走了进来,笑着和白夜用纯正的英文寒暄几句,然后做出邀请的姿势。

白夜一出场,立即引发了全场观众的热烈嚎叫。赛场上的他风度翩翩,举手投足尽显王者风范,他手持球杆泰然自若地站在其他选手之间,大有鹤立鸡群之感。

今晚前来参赛的选手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知名选手,个个身怀绝技,他们当中许多人都和白夜交过手,但是赢得了白夜的屈指可数。

大赛播音介shào

了每位选手的信息和上一年度积分排名,然后宣bù

亚洲九球锦标赛预赛正式开始。薛沐冰以白夜保镖的身份有幸站在了赛场周边,能够近距离地观看比赛过程。

薛沐冰对白夜可以说是较为熟悉的了,他的每一个动作仿佛都是烙印在他脑海里的。他习惯在开球前,单手敲击桌面数次,瞄准目标之后,架桥提杆全力击打一气呵成。

这一次,白夜和美国选手亚当斯分为一组,他像以往一样,以闪电的速度,风吹落叶一般盘扫全局,毫不留情地击败了亚当斯顺利晋级,惹得整片赛场再次沸腾。

提前结束预赛的白夜在大赛宣bù

他获得决赛资格后,毅然决然地丢杆离场。上十位保镖有序地护卫在他身侧,看到他的背影将要消失,薛沐冰才反应过来,他也是“保镖”啊!几步追了上去,撵上了走在人群最后面的钟元,两人点点头跟着队伍往后台走。

正在这时,哪知人群中有个人冲到了后台来,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骚乱。只见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冲上前来,想要拦住离场的白夜,却被他身旁的保镖们拦住了。

那人喊着热泪呼喊着:“白夜!白夜……”

薛沐冰和钟元对望一眼,都以为又是哪个疯狂的粉丝不要命的举动,可是听着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像这种情况恐怕白夜没少见吧!

他们以为白夜会继xù

前行,不会理会这个疯子。可是偏偏又出乎他们的意料,只见白夜顿住了脚步,回头摘掉了墨镜,认真地扫量了那个人。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他又重新戴好墨镜,准bèi

要走。

“白夜!不要走,是我,是我呀……”

白夜进了后台,那些保镖将那个失控的疯男人驱赶出来,可是他再次不要命地往前冲。英雄总该有用武之地了吧!

薛沐冰想要一展身手,为白夜驱逐掉这个疯狂的老粉丝。他和钟元及时拉住了那个流泪的男子,当他近距离和那人正面相对时,薛沐冰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你知dào

那个疯子是谁吗?如果别人认不出那就算了,可是,如果连他也认不得了的话,那他就实在太混账了。他不就是白千影的父亲白海波吗?他怎么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爸……”薛沐冰瞪着一双牛眼睛,傻傻地喊了一声,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称呼又惊呆了眼前的两个人。

那个中年男人似乎忘记了哭泣,直到看到薛沐冰快速地把墨镜摘掉又戴上所露出来的半张脸后,那人便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薛沐冰?”

“是我!”薛沐冰小声地说。

“快滚开!别拦着我!我要去找白夜!”

“爸,你找白夜干什么?你不能硬闯……”薛沐冰示意钟元帮忙一起拦住发狂了的白海波。

“不要拦着我!你再不放开我,白夜就要走了!我要去找我的念念呀!”

“念念?什么念念?”薛沐冰弄得一头雾水,可是他没有忘记“念念”正是白千影的乳名。

“你说念念在哪?白千影在哪?”薛沐冰抓住白海波的手臂问道,他怎么没有看到白千影的出现?她也来看白夜的比赛了吗?

“蠢蛋啊!念念就是白夜呀……”白海波老泪纵横地说道。

“啊???”薛沐冰和钟元对望一眼,虽然他既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个消息,但是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松开了白海波的手,第一时间就往后台跑。

三人急急忙忙地赶往后台,却又见到了另一番景象,此时的贵宾休息室已经乱成一团,白夜的那些保镖早已经被人撂倒在地,他本人正在和几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交锋。

那些人个个都有武功,一对一不一定是白夜的对手,可是人多势众的情况下,白夜对付起那些人明显有些吃力。

“住手!”薛沐冰高喊一声,三人随即加入了战斗,他们各自引开一个对手,还剩下两个男人一起和白夜打斗。

白海波上了年纪,又没有武功,三两下便被人擒住了,于是他焦急地喊了一声:“念念!”

这一嗓子倒是喊得无比洪亮,白夜不仅听见了,还转头一望。这下可好,给了对手可趁之机,对方两人一下子就抓住了白夜的手臂,将他钳制住了。

薛沐冰一见白夜被人逮住,因而慌了神,也被人抓住了。战斗告一段落,唯一的胜利就是钟元制服了他的对手。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们有三个人落在了敌人手里!

……

285. 285 好不掩饰爱慕之情

战斗告一段落,唯一的胜利就是钟元制服了他的对手。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们有三个人落在了敌人手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清凉的男中音响起,白夜问道。

“白先生,我们不是坏人!是我们二爷想邀请你去做客,让我们过来请你!”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你们二爷是谁?”

“二爷有交代,等你见了就知dào

!现在烦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要是不呢!”白夜冷冷地回道。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那人又对身边的几人说道:“把他们都带走!”

“慢着!我跟你们走,你把他们都放了!”

“哼!我们二爷果然没看错人!”那人的笑意不达眼底,他下了命令,先是押解着白夜离开,然后叫人放了里面的那三人。

白夜被人带走之后,白海波哭丧着脸一把抓住了薛沐冰的衣服,着急地说道:“怎么办?念念被人抓走了哇!都是我害了她!”

“爸!我现在就去救她,你等我消息!”薛沐冰拜托钟元照顾老人,自己不顾一切地往外跑,等到他从后门通道出来,正好kàn

到白夜他们已经上了一辆灰色的商务车,车子已经发动开了出去。

薛沐冰狂奔过去,两条腿哪里追得上四个轮子,他猛追了一阵,便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望着那辆商务车越跑越远,心里焦急万分。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灰色商务车最终来到了一处环境优美的湖边庄园,看得出这是一处私人府邸,院墙四周防守严密,门口有专人把守。

金色复古的曲花铁门自动打开,商务车一路前行,绕过潺潺的喷泉和花池,最终停在了一栋灯火辉煌的别墅前。

“白先生,请吧!”几个男人跳下车,做出邀请的动作。白夜瞥了他们一眼,不发一语地下了车,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被那些人带进了别墅大厅。

他倒是想知dào

是什么人摆这么大的谱?这是请人做客的意思吗?怎么看都像是遭人绑架了呢?

这座别墅的大厅宏伟的有点不像话,装修极尽奢华,看起来真像是来到了一座豪华的宫殿里。白夜来不及细观这里的摆设,就被人直接带到了二楼的餐厅。

入目便是一条长长的餐桌,铺着洁白的亚麻餐布,搭配着深蓝色的餐巾,上面摆着各式银色的餐具。餐桌中间的大花瓶里插满了大红色的玫瑰,另外两头各有一座水晶多头烛台。

就算不知dào

邀请他的是谁?但是从这里摆谱的程度来看,也能猜到对方必然是有钱有势的人。究竟是谁呢?

白夜被人安放在餐桌的一端,等候主人的到来,有人离开餐厅前去禀报,大概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白先生真的请来了吗?”

高高的描金大门被拉开,两侧的佣人齐齐涌入分立两旁,接着一位身穿白色西装打着领结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头发很长,大概能够垂落到肩头,现在已经被整齐地束在脑后。

他的脸看起来很是年轻,顶多20多岁的模样,个头魁梧,五官深刻若刀削,可以算得上是型男的类型。他就是邀请白夜来做客的那个人吗?

“久仰了,白夜先生!这次冒昧地邀请你来,实属唐突,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那人见到餐桌一端的白夜之后,目露惊喜之光,他自然而然地以主人的身份坐在了餐桌另一端的主位之上,笑着说道:“我来自我介shào

一下,在下贺凌风,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

见白夜不理会他,他以为是餐桌距离太远的缘故所以没有听见,补充道:“没听过也正常,但是我想你绝对知dào

我大哥是谁。我大哥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贺凌云!知dào

吗?”

贺凌风期待见到白夜惊讶的表情,可是让他失望的是白夜根本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贺凌风颇为尴尬地找台阶说道:“你没听过我大哥的名号也正常,因为你一直都在国外。但是火焰帮,你一定不会陌生吧!”

“火焰帮?”白夜总算用正眼瞧了他一眼。

“对对对!就是火焰帮!我大哥就是火焰帮的大帮主,我就是二帮主!”贺凌风拍着自己的胸膛得yì

地说。

见到白夜眼中流露质疑的神色,他又连忙补充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骗你我就是小狗!”

贺凌风此刻方觉得餐桌太长太大,无疑是拉远了他和白夜之间的距离,为了拉近距离,他命人把座位挪到了白夜的身旁坐下,然后用满是欣赏和爱慕的神情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白夜,并说道:“知dào

今天我为什么要请你来吗?”

贺凌风好像早就习惯了白夜的冷漠一般,兀自说着自己的话,他就是要让白夜知dào

他对他的那片心意。

事情大概要追溯到一年前,贺凌风无意间在电视上看到了参加欧洲杯九球比赛的白夜,第一眼便惊为天人。

电视里的那个冷漠寂然的男人不就是他所期待、寻觅和喜爱的类型吗?

对于阅男无数的贺凌风,终于在见到白夜之后,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从那时起,他便开始关注白夜的一举一动,搜集他的资料和图片,日日夜夜地想着他。

只可惜白夜始终活动在欧洲一带,他又因为身负要任无法离开中国前去寻找他。但是如今,当他得知白夜将会参加亚洲九球锦标赛的消息后,他兴奋的失眠了好几晚,为了筹划今晚浪漫的相见,他颇费了一番心思。

“你知dào

吗?我一直在等着今天这一晚,等待和你见面的这一刻!今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一人而准bèi

的。现实里的你真是比电视里看起来还要俊美千倍!我就是喜欢你的安静,喜欢你的冷若冰霜。呵呵呵……能够和你共进晚餐,你不知dào

我有多开心!”

贺凌风毫不掩饰自己对白夜的爱慕之心,一双炙热的眼神深情地注视着他。说是全为白夜一人准bèi

都是真话,就连他这从来不穿西装的人今天都破了例。

“贺帮主厚爱了,如果无事,请你放我离开!”白夜不悦地打断了他。

“不急不急!好不容易来一趟,晚餐还没有开始呢!”贺凌风笑着说,他朝身边的手下招招手之后,不多时外面便走进来一排端着晚餐的仆人走进来。

精致的西餐菜肴摆在两人的面前,馥郁芬芳的美酒倒入晶莹的高脚杯中,贺凌风端起美酒轻轻一摇,毫不避讳地为白夜起了昵称,自来熟地说道:“来吧,小夜,我敬你!”

白夜孤疑地望着贺凌风,抖了抖眉毛,他总算弄明白了,原来这位自称是火焰帮二帮主的贺凌风,这是在向他表达爱意呢?看来这个家伙喜欢的是男人啊!

“你怎么不喝?连一杯酒都不肯赏脸吗?放心,这酒没毒,不信我喝给你看!”

贺凌风自饮一杯后接着说道:“我贺凌风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小人之事。我喜欢你,我就会光明正大地告sù

你!也许你会被我的直接给吓了一大跳吧!不过,你一向都在国外生活,应该知dào

外国人要比我更直接的多吧!你要是不想喝酒那就吃点菜吧!为什么不动呢?”

贺凌风一个劲地劝吃劝喝,根本没注意到白夜的异样。

直到他的一个属下靠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之后,他探头向白夜身后一望才发xiàn

他的双手还是绑着的,贺凌风气愤不已,站起身叫道:“你们好大的胆!我让你们去请白夜先生,你们怎能对他如此无礼?”

几个手下纷纷低下脑袋,贺凌风狠狠地瞪了他们之后,赔笑道:“小夜,你别生气,都是我这些手下太笨,我给你赔礼道歉!”

“哼!不必了!白夜告辞!”白夜见他并没有要替他松绑的意思。

“等等,别急着走!就算你不愿意和我共进晚餐,那也请你多呆一会,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看你一定会后悔的!”

贺凌风听了手下的汇报,了解白夜的功夫极好,若是松了绑,说不定他就跑了,基于此,贺凌风认为还是绑着比较好。

他命人将白夜请到三楼的一间宽大的卧房前,推门而入,只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忽然之间,房间的天花板上亮起了无数像星星一样的蓝色灯光,接着就看到一面墙上有投影画面亮起,更迭的画面里全部都是白夜的各种造型,蓝色的星光齐齐落下来,掉在半空中变成了莹黄色漂浮的亮点,让人想起了萤火虫。

白夜轻叹一声,可惜了贺凌风的一腔热情,这要是换做他人看了这一幕必然是会感动的吧!

在白夜抬头注视那些萤火虫之时,有一双手悄然伸向他的腰间,轻轻地揽住了他,贺凌风顺势把自己的下巴也贴在了他的肩头,意乱情迷地说:“小夜,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我知dào

你也不喜欢女人!”

……

286. 286 火热的男人身体

在白夜抬头注视那些萤火虫之时,有一双手悄然伸向他的腰间,轻轻地揽住了他,贺凌风顺势把自己的下巴也贴在了他的肩头,意乱情迷地说:“小夜,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我知dào

你也不喜欢女人!”

白夜转身躲避,却不慎跌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具火热的男人身体。

萤火虫飞舞,灯光越来越亮,直到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汗毛。

贺凌风压在白夜的身上,动情地说:“小夜,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感觉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我还没有告sù

你,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你知dào

吗?”

“贺凌风,你爱错人了!我不可能喜欢你!”白夜不慎跌倒,却被某人误解为被“真爱”所感动。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相信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早晚有一天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放我走,不然我会要你的命!”白夜威胁道。

“你果然不乖,但是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贺凌风宠溺地刮了刮他的鼻头,然后压低了嘴唇,良辰美景不过如此,他的可心人已经躺在他的身下,也许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得心应手了吧!

咚咚咚……就在贺凌风欲表达他的满腔热忱之时,房门被敲得震天响,他烦闷地皱皱眉头,叫了一声:“敲什么敲?!”

“启禀二爷!大事不好了!有人硬闯庄园!说是要我们交出白夜!”门外的手下扯着嗓门喊道。

“什么?!!哪个不要命的?”贺凌风退到床下,起身开了门,竖着眉毛叫嚣道:“去把人给我抓起来!”

“二爷,没法抓!他手里有G-MAX50火箭炮!”

“啊??”

贺凌风惊讶之际,外面传来轰隆隆的一声爆zhà

声,可以感觉到整个别墅庄园都在晃动。他拔掉领结,脱掉西服外套,带上房门,疾步朝外走,边走边说道:“他大爷的!是哪个王八蛋敢炸我的庄园!”

等他带着手下来到客厅时,外面一帮人已经把胆大的肇事者给生擒了。贺凌风端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到手下抬着火箭炮,押解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二爷!刚刚就是这个家伙拿着武器炸毁了庄园的蓄水池。”

“你是谁?抬起头来!”贺凌风呵斥道。

当“案犯”无畏地抬起头直视贺凌风的眼睛时,贺凌风惊叫一声道:“是你!我认得你!你就是薛沐冰!我倒要问问你,你知dào

我是谁吗?敢在我的地盘撒野,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不管你是谁,我现在就要你们交出白夜!”贺凌风一眼认出了见过几面的薛沐冰,可是薛沐冰却未必认识他。

薛沐冰开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摩托车,卯足了劲头好不容易才追到了这里,他没有别的想法,一心就是要救出白夜。

“好大的口气,连我贺凌风也不放在眼里!”

“你是贺凌风?”

“对,我就是贺凌风,害pà

了吧!”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是谁?”薛沐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他是谁。

“你你你!你没听过我,至少该知dào

我大哥贺凌云是谁吧!?”

“贺凌云?难不成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火焰帮帮主?”薛沐冰怎能不知dào

贺凌云是谁,那个经常被中央视为头号打击的对象、有着神mì

家世背景的一个男人。

“哼!算你识相!”贺凌风终于觉得找回点面子了。

“你们为什么要抓白夜?他没得罪你们火焰帮吧?”薛沐冰问道。

“是没有得罪我,不过,你又凭什么过问白夜的事情?他跟你好像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谁说我和他没关系?他是我……喜欢的人!你说有没有关系?”

“喜欢?吼吼吼……我没听错吧?原来你这个V市第一美男也是个弯的啊!我告sù

你,薛沐冰,他白夜可是我贺凌风的心上人,你有多远滚多远吧!”贺凌风沉眉叫道。

“我是直的,你才是弯的!白夜他不会喜欢你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他是女人!”薛沐冰辩白道。

“什么?女人?”前一秒贺凌风还把薛沐冰当做了情敌,这一刻,他的思维有点乱,等等,让他好好理一理,白夜怎么可能是女人?分明就是个男人嘛!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只有把白夜请出来当面对质了。

贺凌风的手下将白夜带到了楼下大厅,薛沐冰见到他被反绑着,着急地问道:“白夜,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管好你自己吧!”贺凌风没好气地说道,等到白夜来到跟前后,他指着面前的薛沐冰问道:“小夜,你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吗?”

“不认识!”白夜偏过头说道。

“哈哈哈……薛沐冰,你再仔细看清楚!白夜哪里像女人?你说啊!”

“他就是女人!他的耳朵上面有耳洞的!”薛沐冰急不择言地喊道。

“有耳洞就一定是女人吗?他的右耳不也有2个耳洞吗?”白夜瞧都不瞧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贺凌风仔细地在两人之间观察,发xiàn

两人的确都有耳孔。

“白夜,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从始至终你看都没看我一眼,又怎么知dào

我右耳有两个耳洞?这样你还说你不认识我?”薛沐冰惊喜地叫道,他终于抓住了白夜话里的漏洞。

“小夜,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个疯子?”贺凌风准bèi

试探一下。

“不认识!”白夜回答。

“那好!既然你说了不认识,那我今天就要好好惩罚这个意图炸毁庄园的肇事者!来人!给我拖出去直接毙了!”

“是!”众人拖着薛沐冰就往外走。

“白夜,我知dào

你恨我!我死不足惜!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要来救你出去!你等着我……”

薛沐冰被拖出去了,贺凌风站在白夜身边一边等待着枪响一边暗自观察着白夜的反应。他还是那么安静,像一棵挺拔的雪松立在原地,好像世事皆与他无关。

片刻,门外远处传来三声枪响,一声痛苦的哀嚎,白夜的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这个细微的表情动作没有逃得过贺凌风的眼睛。

“你真是女人?”

他凝视着白夜的双眸,表情严肃地问道,见白夜不答,他便接着说道:“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可就要脱衣服咯!”

“贺凌风,住手!请你放尊重点!”

贺凌风说一不二,作势上前要拨开他的上衣打算验明正身。白夜无计可施,急喊一声。

他的声音还是男中音,怎么看怎么不像女人,他就是看起来比女人还美的那类男人。

“莫非你真是女人?!!!小夜,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的心都碎了!你为什么会是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呢?我的可心人我的小夜,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吧!你要是女人了你叫我怎么办?我的下半辈子怎么过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贺凌风只是想吓唬他,并没有扒他的衣服,但他真有坐在地上大哭一场的冲动,要是有人跟他抢可心人他不怕,他完全有信心把人再夺回来,可是现在呢?

他的小夜好端端的一下子就从男人变成了女人,这叫他能不伤心吗?

贺凌风只顾伤心,这时他身边有个手下对他耳语几句,他听完后顿时露出笑意,招来手下人说:“哈哈,先把他给我关起来!”

白夜被贺凌风关进了一间密室里,他观察了房子,发xiàn

四周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想要逃跑十分之难,唯一的房门也被锁死了。

既来之则安之,以不变应万变,所以他靠坐在墙角,闭上了眼睛。大约摸过了半个钟头,白夜听见房门响了,有人推开了门,好像丢进来一堆什么,然后又关上了房门。

“呃……”

听到了声音,白夜警惕地睁开了双眼,便看见薛沐冰躺在他面前不远处。他应该是没少挨打,脸上已经负了伤,这能怪谁呢?

谁让他大晚上拿着火箭炮袭击人家庄园呢?再说,他也不好好kàn

看自己惹得都是什么人!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抬眼望着白夜,惊喜地叫道:“千影,原来你也在这里!”

薛沐冰见他继xù

闭目养神,自感没趣地砸吧砸吧嘴,然后坐起身说道:“白千影,黑莉莎,白夜,究竟哪一个才是真zhèng

的你?不管你现在是谁、你是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永远还是曾经的白千影。

“你知dào

吗?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你说,我早就知dào

错了!你看看我,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浑小子了!我已经懂得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家,什么是爱情。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对不起,千影,我对不起你!

“因为我让你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我是罪人!我不敢乞求得到你的原谅!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奢望。尽管你不会再原谅我,可是我还是想要向你道歉,我依旧会守在你身边,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你!”

薛沐冰说到动情之处,不禁潸然泪下,他抬起胳膊擦掉自己的眼泪,却发xiàn

白夜始终没有睁开眼过,他没有听见他道歉的话吗?他已经睡着了吗?

……

287. 287 难得的相处机会

薛沐冰说到动情之处,不禁潸然泪下,他抬起胳膊擦掉自己的眼泪,却发xiàn

白夜始终没有睁开眼过,他没有听见他道歉的话吗?他已经睡着了吗?

望着眼前的白夜,薛沐冰格外感叹,他真的是白千影吗?真的是那个黄脸浓眉的白女侠吗?他明明就是一个英俊绝美的男人!他每天都在过着伪装的生活,该有多么的辛苦啊!

薛沐冰移近到他的面前,听他细微均匀的呼吸声,猜他可能真的睡着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触摸不近真实的他,可是手指还没有挨到他的脸上,那把弯月形的匕首再一次地抵在了他的喉咙前。

薛沐冰小心翼翼地退后两步,深深地叹息一声,他对他的憎恨有多深?他们之间的隔阂有多远?这把刀可以作证!

即使他闭着眼睛,可是对薛沐冰依旧充满了防备,他早就不再信任任何人了,薛沐冰根本别想再靠近他半分!

“没想到贺凌风会把我和你安排在一个屋里,挨打一顿也是值得的。刚才我以为他们真的会开枪杀我呢?没想到只是为了试探我!”

薛沐冰也靠在了墙边,距离白夜不远的地方坐下来,抱着膝盖准bèi

把这些年憋在他心里的话全部和他好好说一说:

“也许是我太笨,没早点弄清楚你和白夜的关系。你也是情急之下编造了这么个人物关系,谎称他是你的表哥。我居然真的信了!

“你以白夜的身份这些年在欧洲参加过的所有比赛我都看过,我一直惊叹你表哥厉害,不仅赛车玩得好,连九球也打得这么棒。可是我不知dào

的是,原来真zhèng

厉害的人是你白千影!你隐藏的太深了!当年为什么不告sù

我呢?”

“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判若两人,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我听我爷爷说了关于你25岁有血光之灾的传言,不知真假。但是我宁可相信这是真的。

“以前我就是从来没有试着相信你,所以我对你才会有那么多的误解和怨恨。我错了!从今以后,我不仅会无条件地信任你,更会寸步不离的保护你!”

薛沐冰不知dào

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可是他还是要继xù

说下去,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辈子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在你最悲伤的时候逼着你离婚。那天你说的那些决裂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劈开了我的心,到如今我的心每每回忆起那一幕,依然会感到悲痛欲绝。

“我果然受到了严酷的惩罚,每天都活在地狱里,内心受着巨大的煎熬,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违背了誓言!就连我自己也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你的,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你就闯进了我的生命里,只是我自己不愿承认而已。现在我就要郑重地告sù

你这句迟到了很多年的心里话,白千影,我……”

“住嘴!不要再说了!你要是再说,信不信我杀了你!”

白夜的双眸陡然睁开,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他严厉地呵斥了薛沐冰,表明自己不想继xù

听他的啰嗦。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薛沐冰的额头,白夜眼中已经充满了忍无可忍的愠怒之意。

“我信!能死在你的手里,这也算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心愿之一。我知dào

你恨我,你杀我,我毫无怨言。临死之前,请再给我几秒钟,我想把你母亲临终前的遗言全都告sù

你!”

薛沐冰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bèi

,今天能把他内心深处埋藏多年的话全都告sù

他,他要杀他,他也无话可说。

“快说!”

那把枪口缓缓退了回去,薛沐冰获得了几秒钟的喘息机会,他整了整思绪,说道:“她说,她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她想把最好的都给你,想给你铺好未来要走的路。她还说她的女儿她最了解,说你就像一本封面难看的书,可是,只要细心地翻看下去,一定能发xiàn

你的独特之处。最后她还要我答yīng

她一件事!”

“……”

“她要我再等你4年,等你过了25岁,就会发xiàn

你的与众不同。我答yīng

她会好好的善待你、珍惜你,替她照顾好你!”

“哼!”白夜发出一声冷哼,是在嘲笑某人所谓的“答yīng

”。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没想到那时候她就给过我许多的暗示,可是我却辜负了她对我的期望,我根本没有善待你更没有好好珍惜你,我失去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唉……你开枪吧!我真的死有余辜……”薛沐冰闭上了眼睛,等了许久却没有听见任何动静,睁开眼睛就看到低头沉默的白夜。

“她是怎么死的?”良久,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妈是自杀的,警方是这么说的。”薛沐冰暗自欣喜,他在询问刘心洁的死因,说明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是白千影的身份,他没有杀他,这说明他……

“废话!你以为我会信?我是问她为什么会自杀?”白夜冷冷的逼视着他,认为刘心洁的死因并不是这么单纯。

“我不知dào

。我走之前她还和我说了那些话,一切都是正常的,她说她困了,想睡一会!”

“你走之后没有别人去过?姓郝的那个女人呢?”

“她?她也没去过!”薛沐冰颇为尴尬,他和白千影之间的种种误解和矛盾大多都是因为郝奕芮,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那个女人了。

“怎么可能?只有她手里有那份鉴定书!”白夜坚定地说道。

“那份是鉴定书的内容是真的吗?”薛沐冰想起了当时在医院病房里发xiàn

的那份鉴定书,内容表明白千影和她母亲之间是非亲生的关系。

“真的假的跟你有何关系?你只需yào

告sù

我郝奕芮在哪?”

白夜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说道。

“我……我不知dào

!”

“哼!”

白夜继xù

闭目养神,薛沐冰在一旁偷偷望着他,现在他真是万分感谢贺凌风,没有他提供这个独处的机会的话,这些话他什么时候才能亲口告sù

他呢?

虽然白夜的态度冷漠,甚至残酷的有些不近人情,可是他总算有了回应。按照白千影那种万事好奇的性格,她一定会对她母亲的死因追究到底的,可是,为什么当时她不去追查,现在时隔多年才想到去找郝奕芮?现在郝奕芮又在哪?是生是死他也不知dào

呀!

贺凌风把薛沐冰和白夜一起关在这间密室,自有他的用意。他一直就坐在隔壁,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两个人。里面的人当然不知dào

,这个密室的其中一面石壁其实是材质特殊的单面玻璃,从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

贺凌风靠在沙发上,摸起了自己的下巴,里面两个人似乎有交谈,看起来好像是认识,到底他们什么是关系呢?

至于薛沐冰说白夜是女人的事情,前一刻真是令他十分伤心,但是这会子他心里不再郁闷了。当他看到白夜不理会薛沐冰,甚至拿刀抵着他的喉咙,这就证明白夜根本不喜欢薛沐冰。

薛沐冰这个小子太阴险了,他差点就中了他的诡计了。贺凌风绝不相信薛沐冰的鬼话!他宁可相信薛沐冰也是个同性/////恋!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时隔一晚,整个V市铺天盖地都是白夜失踪的消息,媒体头条大篇幅地报道着标题为“亚锦赛世界九球天王白夜失踪,疑遭人绑架”的新闻。

各路媒体齐聚体育馆的门口,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根据对白夜所属的贵宾休息室的勘察,可以明显发xiàn

有过厮打的痕迹,以及他的几位受伤的保镖都可以证明白夜的确是被几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抓走了。

朱心荷一整晚联系不上白千影,看到新闻得知她遭人绑架,更是急得没辙,现在她只有求康以笙帮忙了。

当她一大早在龙源大厦门口拦住了康以笙的车子之后,康以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朱心荷来找他干什么?

车窗被敲得叮咚响,康以笙落下了车窗,便看到一副着急忙慌的脸,起先以为可能是因为孩子的事,他皱皱眉头问:“朱心荷,找我什么事?”

“康以笙,能借一步说话吗?我找你有急事!”朱心荷看到副驾驶位还坐着一个女人,避讳地说道。

康以笙见她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下了车,跟她来到一旁,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急事?孩子吗?”

“康以笙,孩子没事,是小白!小白她出事了!”

“白千影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一听到朱心荷说白千影出事了,康以笙心下大骇,脑袋像是挨了一个大棒,心也慌作一团。

“她被人绑架了,我求你快点救救她!”

“哦,快点上车!”

这边两人在交谈,那边康雅雯已经从车里下来,悄悄地挨近了他们躲在另外一辆车旁偷听。今天可让她抓个正着吧!就是这个女人,姓朱是吧!

……

288. 288 可能遭人绑架

这边两人在交谈,那边康雅雯已经从车里下来,悄悄地挨近了他们躲在另外一辆车旁偷听。

今天可让她抓个正着吧!就是这个女人,姓朱是吧!

发型和脸型和新闻照片里的一模一样,就是她想要芶引她哥。看吧!这大清早的就开始使手段了,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他们在说什么呀?

孩子没事,小白有事?小白又是谁呀?不会是这个女人另外的孩子吧?还是她养的什么阿猫阿狗的?

康雅雯目睹她哥和那个女人匆匆忙忙上了车,于是她赶紧跑向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然后又给她的婶婶打了电话。

康以笙开着车,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身边的女人一脸的憔悴,看样子一定没有休息好,不多时他问道:“白千影什么时候出事的?”

“从昨天我打她的电话她没有接听,简讯也没有回,一整夜都没有联系上她,我担心的失眠,就怕她出事,结果早上看了新闻才知dào

她可能遭人绑架了!”

朱心荷抖动着有些干裂的嘴唇,她的担心和焦急全然写在脸上,康以笙看到她这个样子竟然有些于心不忍的感觉。

“什么新闻?我看了报纸和新闻,没有看到和黑莉莎有关的新闻。”

“不是黑莉莎,是白夜。”

“白夜?哪个白夜?是那个世界九球天王白夜?早上的新闻都在说白夜参加亚锦赛后便遭人劫持了!是这个白夜?”

康以笙被震的稀里糊涂,白千影化身为黑莉莎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现在竟然又多了这样一个夸张的身份,叫人怎么消化?

“对啊!就是白夜!白夜是白千影的另外一个化身。我们在英国这几年,她都是用的这个身份!”

“什么?”康以笙手一抖,差点和前面一辆车追尾,一个急刹车,两人重心猛地前移吓得不轻。康以笙一下子也乱了方寸,反问朱心荷:“我们怎么办?到哪去救她?”

“我也不知dào

啊!所以我才急着找你商量!”

“我们先去体育馆了解情况!”

没头没脑地找人,就如同大海捞针,康以笙临时决定前往体育馆,看看那里的警察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体育馆,见现场拉着警戒线,许多人在围观。康以笙让朱心荷在车里等他,他先到馆里打探一下。

因为康以笙的特殊身份,一个认识他的警官给他放了行,并且从该警官口中得知了昨晚事发的经过。

有两名裸luoti体的男人昏倒在后台的洗手间,根据他们的交代,当晚有两个可疑的男子混入后台,袭击了他们,并且偷走他们的衣服和证件。

后来就发生了白夜遭劫持的事情,不难推断,这肯定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绑架案,具体情况仍然在调查中。

朱心荷实在又困又累,疲惫不堪的她趁着康以笙没回来前,想要闭上眼睛休息片刻,哪知dào

眼睛阖上没几分钟,就被人从副驾驶位给拽了下来。

她从地上爬起来就对上了康雅雯的一双冒着火的双眼,朱心荷记得她,刚才她就坐在康以笙的车里的,她会不会是康以笙的女朋友?不可能,康以笙只爱白千影!那她是谁?

“你是谁?干什么?”朱心荷皱着眉头问。

“哼!我是谁?康以笙是我哥,你说我是谁?我一路跟到这就是想要看看你们在干什么!我哥呢?他去哪了?”康雅雯抱着胳膊没好气地说。

“无聊!”朱心荷知dào

了她的身份后,并没有多少惊讶,像这种千金大小姐一般都是出了名的脾气臭太正常了!

“你说谁无聊?你给我说清楚!我倒是要问问你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芶引我哥?”康雅雯拉了她一把,朱心荷晕晕沉沉差点摔倒。

“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我的事情没必要向你汇报!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别来烦我!”朱心荷摆了脸色给她看,什么叫“芶引”?说的也太难听了吧!

“嚎!你敢对我用这种口气说话?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一看就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仗着有我哥给你撑腰就了不起了?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啊?啊呸!我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朱心荷真想不到康以笙还有一个这样的妹妹,说起话来俨然就是一个缺乏教养的泼妇,哪里称得上是大家闺秀?

朱心荷也不是吃素的,她正要回她几句,却看到旁边风一样驶来一辆豪车,车门打开一个身着华服打扮得体的妇人下了车,这时的康雅雯见了那妇人就像狐狸见到了老虎,屁颠颠地跑过去拉住了妇人的胳膊,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通。

几步之遥,那妇人便走到她面前,一派的优雅从容,笑意不达眼底地说:“这位女士,我是康以笙的母亲,我叫林雪芝,能借你几分钟后和我谈一谈吗?”

虽然是征求的语气,但是却让人不容反驳,朱心荷微微有些怔愣,康以笙的母亲找她能谈什么呢?难不成是为了孩子?康家来问她要孩子了吗?

那妇人做出邀请的姿势,请她上车,朱心荷向康以笙所在的方向张望一下,没有见到他回来,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那辆豪车。

坐在车里的朱心荷一颗心忐忑不安,双手搭放在腿上微微颤抖着,她暗暗发誓,决不能轻易地交出儿子。

车子停在距离体育馆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林雪芝走在前面,朱心荷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可能是碍于她是“康以笙母亲”这个身份,总让朱心荷感到压力格外的大,她低头垂首敬候她的发话。

“朱小姐,你认识我儿子多久了?”

林雪芝止步,转首说道。

“没多久。”

“上次看了报纸,我才知dào

你在和我儿子交往,我不管你们交往了多久,也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作为一个母亲,我有几句话想要告sù

你!”

“阿姨您说吧!”朱心荷拿出应有的礼貌态度。

“你应该比较了解我们康家了吧!我们康家高门大户不是平常的人家,我只有以笙一个儿子,他是我们康家未来的希望。”

林雪芝着重地打量了朱心荷的上上下下,看得朱心荷不知所措,随后她又说道:“像你这样生过孩子的女人,成熟又有心机,对男人了如指掌,知dào

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所以,不难想象你一定是耍了什么手段,才会把我儿子迷得团团转的。我不管你是如何迷惑了我儿子,我只要你知dào

,你想通过手段芶搭上我儿子,想借机嫁入豪门,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康太太,你的话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什么时候迷惑你儿子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朱心荷听了她一番言语,已经认为没必要在对她客气。话说回来,她还是有那么一点心虚的,毕竟当初她和康以笙发生那事的确是通过了一些非正常手段,她不知dào

康以笙的母亲究竟了解多少,康以笙是不是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告sù

她了?

“哼!你还真会狡辩!你是聪明人,那么我也不必绕弯子,今天我来找你,就是要你知dào

,能配得上我儿子的女人不说是千金名媛,那也至少是家世清白的女子。这两样条件你都具备吗?

“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女人,和多少男人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恐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唉,我劝你不要再表演善良无辜的把戏,更不要拿孩子在我儿子面前惺惺作态,无非是为了金钱,为了利益,我可不相信你们之间会有什么‘真爱’。纵使你再有能耐,我们康家绝不会允许他胡作非为,娶一个不清不白、贪慕虚荣的女子。”

“康太太……”

朱心荷听完林雪芝的话,仿佛就像大冬天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这种感觉激得她内心嗦嗦颤抖,对方的话说的已经够明了的了,但是平白无故被人当成不清白的女人,这难道不是对她人格的一种侮辱?

朱心荷实在没办法忍气吞声,刚才康雅雯那种气焰嚣张的话就已经让她够愤nù

的了,现在加上这番话,她凭什么要忍?可是她刚刚开口,就被林雪芝打断了。

“对了朱小姐,你确实够聪明,知dào

我儿子喜欢孩子,所以才拿孩子来搏他好感。不过,你的孩子我们康家一点也不在乎,如果你够聪明的话,最好带着你的儿子离我儿子远点。

“否则,我会让你永远也见不到你儿子!如果你不听劝,下一次见面我可不会像今天这么客气!告辞!”林雪芝很辣地说完最后一通话,甩袖离开了。

站在河边的朱心荷瑟瑟发抖,阳光恣意地罩在她身上,为什么她却感到那么的寒冷,仿佛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她的头脑混沌不堪,林雪芝的话就像魔障一般在她的脑中生根缠绕,滋生而出的恐惧令她感到头晕眼花,快要窒息。

她踉跄地走回体院馆附近的停车场,浑身冷汗直冒,眼前黑一阵白一阵交替变化,模糊中她好像看到了康以笙正在车子附近四处张望寻找着她……

……

289. 289 嘴对嘴耶!

她踉跄地走回体院馆附近的停车场,浑身冷汗直冒,眼前黑一阵白一阵交替变化,模糊中她好像看到了康以笙正在车子附近四处张望寻找着她。

可是,她已经失去了力qì

,叫喊不出他的名字,随着脚下一绊,整个人倒了下去。

“朱心荷!朱心荷!朱心荷……”

当康以笙从体育馆里出来,回到停车场的车位前发xiàn

朱心荷不在车里,他四处寻找却见她从远处摇摇晃晃地走来。在她即将快到他跟前时,她却意wài

的昏倒了。

康以笙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朱心荷,面色惨白颜色难看,额头铺满了汗珠,一双纤细的眉毛纠结在一起,她的睫毛湿润,面颊之上还挂着泪痕,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遭受到过了巨大的打击一样憔悴不堪。

见她没有清醒的意思,他便把她抱到了车里,调平了座椅,让她仰躺着休息。他猜她可能是过分的担心白千影的安危,加上她昨夜整晚未眠,难免会出现晕倒的状况。

可是,她为什么会是这样一种惨然的状态?为什么哭?她刚才去哪了,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康以笙第一次感觉到手忙脚乱,他竟然不知dào

该要怎样给一个晕倒的女人做急救。是要掐人中吗?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他伸出手指在朱心荷的口鼻之间的地方掐了一下,发xiàn

没有反应,又掐了几次,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康以笙扯了扯领带,想到了还有一种比较直接有效的方法——人工呼吸。

他真的要给这个女人做人工呼吸?嘴对嘴耶!

康以笙盯着朱心荷的嘴唇,瞧见那两片未经修饰的厚薄均匀的嘴唇,虽然没有血色,但是看起来却自然清爽。

看了片刻,他竟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象着碰着她的嘴巴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想到了当年那一幕,她们之间早就那什么过了,现在碰下嘴巴又能怎样?他这是为了救人!

排除了心理矛盾,康以笙轻轻地捏住了她的鼻子,慢慢压低了嘴唇,四唇相接,一种柔软冰凉的感觉沁入他的心扉。

康以笙卖力地给她做着人工呼吸,殊不知停车场外经过的一个记者刚好捕捉到了这一幕。

见朱心荷终于有了一些知觉,康以笙赶紧退回来,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一副我没有偷吃的表情,坐等朱心荷幽幽转醒。

“你醒了?!”康以笙两颊发烫,不自然地说道。

“我……”朱心荷想要坐起来,康以笙替她调好了座位高度。

“刚才你晕倒了!”康以笙见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要开门下车,他慌忙拉住她的胳膊叫道:“你要去哪?现在你这个样子路都走不稳你要去哪?”

“康以笙,我的死活不要你管!”朱心荷愤恨地甩开他的手,开了车门下了车。

“朱心荷,你又哪根筋搭错了?是你先来找我的!”康以笙追下车说道。

“对!是我先找你的!现在我就走!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你想找什么样的千金名媛只管去找好了,不要拉着我做垫背!拜托你以后别再来烦我和儿子,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朱心荷撑着虚弱的身体才走出几步就要摔倒,又被康以笙稳稳地接住。

“你这个女人发什么神经呢?我惹你了吗?你不要和我一起去找白千影了吗?”康以笙问道。

“小白?对哦,小白她怎么样了?有她的消息了吗?”提到白千影,朱心荷好像想起来她今天来找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吵架。

“真是的!上车说!”康以笙松开她,率先上了车。

康以笙询问了警方,得知他们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只说是有两个可疑的男子混入了保镖队伍,还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上了年纪的男人很可能是和他们一伙的,现在这三个人未能确定身份。

“你说那些人绑架小白是为了敲诈吗?”朱心荷担心地问。

“如果是敲诈那还好办,给钱就能摆平。要不是敲诈的话……”

“会怎样?”

“你说呢?那些人要是发xiàn

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世间罕见的女人,你说他们会怎样?”

这一点也是康以笙最为担心的,他的一颗心浮在半空中,惶惶不得安宁,接着又说道:“你是说她每天都会和你联系是吗?”

“嗯。就是因为她的行踪不定,她担心我会担心,所以每天都会和我联系,有时候是电话,有时候会发简讯。没有一天间断过。”

这是这些年白千影和朱心荷之间约定俗成的做法,不管什么情况下,只要她平安无事,她都会想办法告知朱心荷。

“让我们再等等看!看看绑匪会不会给你打电话!”

“上帝保佑,小白千万不能出事!”朱心荷双手交扣,低头祈祷着。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是谁在亚锦赛开赛当晚抓走了白夜?一时间人们猜测纷纷,如果白夜真的是遭人劫持,这就不是一个单纯的绑架问题。

白夜是英籍华人,在中国境内发生意wài

,那么英国zf绝不对不会放任不管。英国驻华大使罗伯特先生已经在得知新闻后,第一时间联络了中国zf,敦促中方给出紧急处理方案。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远在英国科茨沃尔德的私人古堡里的威廉,正在和母亲还有儿子卡尔一起享用早餐,当他看到了英文版的人民日报后,惊得一时间不知所措,手中的面包也掉进了牛奶里。

白夜在中国出事了!?这才离开几天怎么就出事了呢?

“威廉,你要去哪?”他的母亲看他一脸的慌张,于是拉住他问道。

“妈,对不起,我有重yào

的事情要飞去中国一趟!”

“哦!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没什么,中国的连锁店需yào

我过去处理一些公事!”

威廉拿着外套准bèi

要走,却发xiàn

他不到6岁的儿子卡尔抱住了他的大腿,威廉摸了摸儿子的头发说道:“卡尔,你跟奶奶在家,爹地要出门一趟!”

“不!爹地,我要跟你一起去!”小家伙说道。

“不行,卡尔!爹地要去中国,中国非常遥远,你现在还小,去不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是男子汉咯!我可以去中国找姐姐玩啊!爹地你就带我一起去嘛!”卡尔撒娇哀求道。

“我说不行就不行!等你长大再说!”威廉推开了儿子,起步上楼,边走边掏出电话联系了私人飞机驾驶员。

威廉上楼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个人物品和重yào

的证件之后,便提着行李箱下了楼。客厅里他没有看到调皮的儿子,他四处张望,只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于是问道:“妈,卡尔呢?”

“卡尔生气了,你不带他,这会可能一个人在花园里玩呢!”

“妈,您多保重!事情处理完我会尽快回来的!”

威廉上了私人飞机,离开了科茨沃尔德,直接飞往遥远的东方。

飞机跃上高空,踏着云层飞行着的时候,威廉的心里还在想着之前儿子失望的表情,他翻开自己的钱包,看着里面的一张合影,是他和白千影还有卡尔的三人合影。

几年前,他在V市和白千影失去联系之后,不久便回到了英国。一年后,白千影来到英国主动联系他,让他深感意wài



这些年,他和白千影来往甚密,完全得益于自己的儿子卡尔。可以说,他们三人之间已经达成了一个秘密的约定,因为卡尔错认她为古画里的女人,喊她妈咪,所以威廉将计就计请求白千影看在孩子缺少母爱的份上,充当一回孩子的母亲。

这样他的儿子找到了“母亲”,他也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约见她。

“嗨,爹地,你又在想妈咪吗?”威廉的身后响起一个稚嫩的童声,他感觉到对方把小手搭在了他的肩头,是他的儿子没错,卡尔很懂事,一眼就看出他在思念谁。

“嗯!嗯?”当威廉反应过来后,他吃惊的转身,就看到坐在后座上面的儿子。他不敢置信地长大了嘴巴,问道:“我的天呐!卡尔,你没在花园?”

“是的,爹地!我在天上!我早说过了,我已经长大了!”卡尔抱着胳膊得yì

地说。

“你你你……你这个调皮的家伙!你给我下来!”威廉生气地叫道。

“爹地!你让我去哪呀?你不会要我现在跳下去吧?哎呀,爹地,你就别生气了!我来都来了,就带我一起去中国吧!我保证会乖乖的,不给你找麻烦,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唉……”威廉摇摇头,真拿他的儿子没办法。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

庄园别墅的地下密室里,薛沐冰举着手机四处找寻信号,可是手机依然是无信号状态。

“这是什么鬼地方,连信号都没有!”为了打破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薛沐冰努力地寻找着话题,道:“贺凌风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不过这样关着挺好的,就我们两个人。”

……

290. 290 脸皮够厚

“这是什么鬼地方,连信号都没有!”为了打破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薛沐冰努力地寻找着话题,道:“贺凌风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不过这样关着挺好的,就我们两个人。”

都说自由最可贵,但在今晚,薛沐冰第一次感觉到有一种珍贵的东西是他宁愿失去自由去换取的。

“哎?我想起来了!你还记得那本小说《风灵珠传奇》吗?好像书里描述的贺家就是这个火焰帮贺家!看来这个贺凌风真不是一般的人物,我们要小心才好!”

薛沐冰偏过头看着白夜,发xiàn

他一直处于打坐的状态,可是那把弯月匕首却一直攥在他的手心里。

在地上坐久了,薛沐冰的一条腿麻了,他跳起来伸伸腿拉拉胳膊,在白夜的面前绕来绕去,企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白夜整个人安静的不像话,无论薛沐冰说什么他都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折腾许久,一直在和和空气说话的薛沐冰自感无趣地重新坐下来,在能够靠他最近的地方贴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空气里萦满了记忆里才有的奇异的香味,来自白夜的身上,可能是薛沐冰太困了,闻到熟悉的舒心的味道后,很快他便打起了盹。

不知过了多久,薛沐冰的脑袋一顿,睁开眼睛才发xiàn

原来是自己不小心依靠到了白夜的胳膊上,反被他一推才醒来的。

他抱歉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到白夜正森然地注视着他,但是那种眼神不含半点感情,甚至还带着十分的敌意和杀气,于是他急忙摆手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我是不小心……”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开门声,接着有几个人走了进来,笑着对白夜说:“白夜先生,我们二爷有请!”

“喂!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许你们带他走!”薛沐冰从地上爬起,紧张地拦在白夜的面前。

可是,白夜起身后,二话不说打掉他的胳膊,跟着那些人离开了密室。

薛沐冰气得原地跺脚,这么难得的相处机会,他怎么就睡着了呢?见白夜的身影即将消失,他箭步追了上去。

身在密室不知时辰几何,可是来到屋外已经是一片光明,从外面的阳光柔和度来判断,大约是上午时分。

等候他们的人不是一般的多,贺凌风就做在人群正中间的沙发上,见到白夜走来,他打起了精神笑意盈盈地说道:

“哎呀呀,我亲爱的小夜,让你受了一晚上的罪,我这心里真是很不落忍。为了弥补我的过失,今天我会好好地款待你哦!”

“贺凌风,你又想做什么?”白夜凝着眉毛问道

“为你接风洗尘啊!”贺凌风嘿嘿一笑,他这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让人分不清他的言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这里话音刚罢,那边就已经走出两排端着新衣用物之人,围着白夜站成了一圈。

贺凌风后又起身来到他面前说道:“小夜,我让下人伺候你,好好把你洗干净,然后再换上我为你准bèi

的这身衣服,和我共进午餐。快去吧!”

“贺凌风,难道你没听说我是女人?!”

“嘘!”贺凌风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了噤声的示意,然后说道:“什么都别说,乖一点,按我说的去做!”

白夜早已观察了这里的环境,贺家不是一般的大手笔,这处庄园四周都有人把守,那些人全是手持最新型的高精狙击枪的高手,这屋里的人更是个个身怀绝技,想要从这里闯出去,贺凌风只会送你四个字——插翅难逃!

硬碰硬几乎没有胜算,到目前为止,贺凌风对他还算客气,倒不如顺水推舟伺机而动。白夜想好了万全之策,说了一声:“好!”

“贺凌风!你给我住手!”薛沐冰追到大厅,看眼前的仗势真是了不得,白夜已经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人群全部向薛沐冰投来奇怪的目光,就连白夜也回头看了他一眼。

薛沐冰跑到两人的跟前,对贺凌风叫道:“你想干什么?以多欺少,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想打架吗?找我啊?我们一对一单挑!”

贺凌风并不理他,回到了座位上,对身边的人招招手,堵着鼻孔说道:“送这位薛少爷也去洗洗!一身的酸臭味!”

薛沐冰闻闻自己两边衣袖,没有闻到什么酸臭味,就知dào

贺凌风故yì

耍他。他看到手捧衣物的佣人开始离开,白夜也随他们消失在一扇大门内,他不禁问道:“贺凌风,你要带他去哪?”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题,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四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已经抬着他的身体,出了大门,来到花园里的水池里。

1……2……薛沐冰的身体像飞碟一样飞了出去,落在水面上,“扑通”一声砸出一个巨大的水坑,溅出许多的水花。等他浮出水面,已经喝了两口水,能怪谁呢?谁叫他天生和水无缘,不是个学游泳的好材料呢?

他趴在池沿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叫着贺凌风的名字说道:“贺凌风!你这算什么待客之道?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薛沐冰念念叨叨地爬上了岸,发xiàn

那些人已经回大厅里,他拖着一身的水渍狼狈地走回大厅,已经有下人拿着干净的衣服叫他换上。

更换了干净的衣服之后,薛沐冰还没有适应身上这副店小二的装束,就听见贺凌风的一个手下来对他说:“薛先生,我们二爷说了,等你换了这身衣服,请你尽快离开庄园!”

“为什么?”

“我们二爷邀请的只是白夜先生,你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那人的话好像是从鼻孔里冒出来似的,说完转身走进了大厅。

“凭什么?要我走?我偏不走!”薛沐冰见无人理会他,他才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呢,再说白千影还陷在这个狼窝里,他必须要留下。

晃晃悠悠的薛沐冰误打误撞闯进了餐厅,还是那间宽敞的不像话的餐厅,只是那张加长的餐桌已经被更换成了一张圆桌,圆桌上面已经摆满了精美的菜肴佳酿。

薛沐冰忍不住吞咽了口水,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几下,他可是从昨晚饿到了现在呢!

他四处扫视,并没有发xiàn

贺凌风和白夜的身影,正嘀咕着人都去哪了的时候,高高的描金大门终于打开了。

一群人鱼贯而入,自然地分立两旁,接着便看见贺凌风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只是他的那身衣服实在奇怪,原来的那身西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及地的青色锦织长袍,那束起来的垂肩长发已经云集在了头顶,一根长长的飘带,穿云而过,垂于身后。

他手持一把丹青折扇,从容走来,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流连含情,面上带着含山露水的笑意,一切都在表明他的心情不错。

薛沐冰完全被这场景震住了,敢问这是要拍古装片了吗?还有更令他吃惊的在后头呢!

贺凌风走进了餐厅,转身向后招手,不一会只见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款款走来,他的一只手握拳搁在腰间,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他的头发也被束在头顶,一根玉色的纱带绕顶而过,飘洒在身侧。

他信步而来,若踏着云霞,衣袂飘荡宛若谪仙,白光中洋溢着一缕仙侠之气。

这一副美景令薛沐冰瞬间窒息,双目圆睁,呆若木鸡。他不就是穿了古装的白夜吗?他不就是女扮男装的白千影吗?

可是为何这一刻他看到的分明是一个比世间所有男子都俊美,比任何女子更嫣然的仙妖的化身呢?

“太成功了!太美了!哎呀小夜,你简直就是上天赐予我的宝贝呢!你穿这一身实在太合适了!看看我们多么相配?”

贺凌风拉起白夜的手腕,不住地打量着他,眼中透露出无比满yì

的欣喜之情。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的呢?”愣了半天的薛沐冰终于问道,他就不明白贺凌风为何要这样做,要表演古装版的《梁祝》?

“耶?薛沐冰,你怎么还没走?我不是让人告sù

你了吗?”贺凌风终于发xiàn

了穿着土褐色的伙计装的毫不起眼的薛沐冰,有点惊讶地问。

“你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白夜没走我怎么可能走?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在做什么!”

薛沐冰也不客气,不恼不怒地干脆一屁股坐在餐桌一方,监视着面前的两个人。

这里的人好像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人人对他爱理不理,视他为空气,就算这样又能难得倒他?现在的他什么优点没有,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脸皮够厚。

“哼!随便你吧!正好我还缺了个斟酒的!”

贺凌风哼笑一下,转身就走到白夜身后,把他推至餐桌前坐下,随后他便跟着坐在了白夜的对面,换了温柔的语调说道:“小夜,你一定饿坏了吧!我命人准bèi

了好多好吃的,快尝尝吧!”

贺凌风兀自说着,可以说他压根就没有把薛沐冰放在眼里。让他留在这里,完全是个陪衬,在白夜面前,贺凌风当薛沐冰这个V市第一美男最多就是个宫女太监小二哥的角色。

……

291. 291 极品男人一锅烩

让他留在这里,完全是个陪衬,在白夜面前,贺凌风当薛沐冰这个V市第一美男最多就是个宫女太监小二哥的角色。

“啧啧……小夜怎么可能会是女人呢?看看我的小夜这张脸,棱角分明,分明就是世界第一美男子啊,再看看胸部,一点也不鼓鼓,哪里像女人?再看双肩和身板,完美的倒三角,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男神呀。怎么可能是女的?”

“贺凌风,你错了!他原本就平胸,看不出来很正常。他肩膀宽是因为他身材一直都雄壮。你别被他这张脸迷惑了,你不知dào

他原来是什么样子,我敢保证你看过他的真容之后,绝对不会这么想了。因为他根本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薛沐冰为了让贺凌风死心,不惜夸大其词地说。

“薛沐冰,你怎么那么讨厌呢?我让你说话了吗?你凭什么说小夜的坏话诋毁他?就是因为你想阻止我和小夜在一起,所以你才编造这种瞎话以企图达到你那龌龊阴险的目的?你跟他什么关系呀?他是你什么人啊?你倒是敢给我说实话呀!!!”这是贺凌风骂骂咧咧道。

“贺凌风,你要是真想知dào

,那我就说了!白夜,他是我老婆……的表哥!”

薛沐冰见贺凌风压根不相信他的话,这样也好,也许暴露白夜的身份对白夜而言未必是件好事,不如将计就计吧!

“编!接着编!什么来着?表哥?嘿嘿嘿……薛沐冰,你以为我比你笨吗?少在这给我瞎编乱造了!你老婆……不对不对,你前妻姓白对吧,那个天下第一丑女白女侠是吧!她姓白然后她表哥也姓白?你以为我是猪吗?我会相信你?从现在起,你就给我乖乖闭嘴,不然我让人把你扔进湖里!”这一招最奏效了,薛沐冰就怕水。

见他噤了声,贺凌风拽拽地举起一份当天的报纸,转移话题说道:“这些人也真是奇怪,我不过就是请小夜过来小住几日,怎么就成了绑架了?我像绑匪吗?有我这么好kàn

的绑匪吗?”

贺凌风拿起一个银质的盘子,对着盘底照了照。

薛沐冰深感无语,想必他当初也是这副自恋的状态,凡是个能够反光的物体在他眼里都是自我欣赏的工具,这一点他终于找到了能和他不分上下的对手了。

“贺凌风,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放我走?”

白夜听他说“小住几日”那还了得,“住”在这里和坐牢软禁毫无区别,通讯系统全部奔溃,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现在又得知了“绑架”新闻,他的一颗心立kè

焦急起来,要知dào

外面还有人在担心着他呢!

“不急不急嘛!人家好不容易和你见一面,你怎么就急着要走呢?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呢!哎?你除了会打球,还会玩赛车是吧?除了这两样,你还会什么?”

贺凌风仿佛真的很舍不得他走,也自动忽略他的性别,他宁愿这样自欺欺人。

“什么也不会!”

“小夜,别这样嘛!你就不能对我热情一点吗?”

薛沐冰皱着鼻头,翻了个大白眼,怎么听他这话就觉得恶心的想吐呢?

“抱歉,我做不到!”白夜的口气冷得就像十二月的寒冰,听得人直哆嗦。

“一点也不好玩!”行为乖张的贺凌风丢掉报纸,收敛了笑容,靠向椅背,抱起双臂,斜着眼睛说道:“放你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白夜问道。

“不过,我要你答yīng

我一个条件!”

“说!”

“我允许你参加亚锦赛的决赛,不管你能否获得名次,都必须在赛后宣bù

退出球坛,从今以后,不能再以‘白夜’这个身份出现在世上。”

“为什么?”

“这还用问,我可不想你这张脸被其他的男人看!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嘿嘿!”

贺凌风转头发xiàn

薛沐冰正盯着白夜,于是他不悦道:“喂,薛沐冰,你也不许看!”薛沐冰的脸黑得如同一观砚台,他一直在两人面前客串着烧心包大人的角色。

“贺凌风,你认为我会答yīng

你?”

“等等,小夜,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不仅要让‘白夜’这个身份在世人面前消失,我还要你做到一点:先做我一个月的男朋友,以后只要我想你了,你就要做好随时和我约会的准bèi

哦!你要是不答yīng

我呢?那我就只好把你继xù

留在身边咯!”

“我不答yīng

!”未等白夜开口,薛沐冰激动地站起来抗议道。

“薛沐冰,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贺凌风十分的不高兴,沉色说道。

“贺凌风,你要是真的喜欢男人,我可以给你介shào

男朋友,要什么样的只要你开口,我保证能给你找来。但是只有白夜不行!”

“我才不稀罕你介shào

的男朋友。我就是喜欢小夜怎么样?就算你把全天下的男人都给我找来我也不要!你有这闲心管好你自己吧,少来跟我抢!”

“贺凌风,你你你……你变太吗你!!”

“薛沐冰你敢骂我?”

“够了!”眼看两人快要吵起来,白夜终于忍不可忍,拍案说道:“贺凌风,我答yīng

你的条件!”

“白夜,你不能答yīng

他这个变太的要求!他这摆明了是坑人的,我看他根本就没安好心!”

薛沐冰心急如焚,答yīng

了贺凌风这个变态狂的要求,这不等于是跳进了泥潭了吗?

“闭嘴!休要多管闲事!”白夜投来一记冷狠的眼神,态度异常坚决。

“还是我的小夜最乖!好了,快点吃饭吧!要是不吃饱,哪里有力qì

打球呢?到了冠军之夜,我自会安排人送你去赛场!”

贺凌风示意白夜吃饭,见他执起筷子有所犹豫,所以贺凌风继xù

道:“放心吧,这里没下毒!”

“等等,让我先来尝尝,要是有毒,也是我先死!”白夜的筷子刚刚碰到了盘子,薛沐冰腾然起身,用自己的筷子按住了白夜的筷子阻止道。

眼见着薛沐冰那是一阵风扫落叶风卷残云,逐个尝了个遍,最后鼓着腮帮说道:“好像没有毒唉,可以吃了!”

“唉……”白夜不得不放下筷子,转头叹了口气,这什么样的两个极品男人一锅烩呢?还叫不叫人活命了呢?

…………………………

翌日,报纸新闻上面爆出了一则标题为“康氏掌门人车内与女友激吻”的娱乐新闻,虽然不是头条,但是足以吸引人们的眼球。

这康氏掌门人说的不就是两岸三地出了名的单身钻石王老五康以笙吗?想要一睹这位威名赫赫的康总裁激吻对象是哪位的人多不胜数。

画面里一女子躺在副驾驶坐上,康以笙压身过去吻着对方,四唇相接不说是电光火石,那也绝对是缠绵悱恻。

康宅内,已经有人拿起来报纸,恰好kàn

到了这一条消息。林雪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清楚新闻内容之后,气得她肩膀抖耸,面色发白。

前一天她才亲自出马警告了那个姓朱的女人,结果对方非但不听,今天还闹出这种不堪入目的丑闻。

“来人!去给我查查这个女人的底细!”林雪芝暗暗发誓,这一次一定要给她个教xùn

不可。

King

Shine酒店总统套房内,康以笙焦急地来回踱步,时间又过去了一天,依然没有白千影的任何消息。朱心荷倚靠在床边,身上搭着半截被子,心力憔悴的她需yào

更多的休息。

康以笙暂时把她安排在自家酒店,就是为了方便联络,如果白千影平安无事打来电话,他也好第一时间知dào



“到底是什么人抓走了白千影呢?”康以笙自言自语。

“有今天的报纸吗?我想看一看!”朱心荷睁开眼睛,她哪里能够睡得着呢。

“给你!”康以笙拿过桌上的报纸递给了朱心荷。

朱心荷翻着报纸,不放过任何一个版块,试图寻找有关白夜的最新的新闻。当她看到官方公布的消息后,惊诧地叫道:“康以笙!报纸上说白夜不是遭人绑架,还说他会参加冠军之夜,这是真的吗?”

“依我看,这条消息八成是假的。可能是怕白夜遭绑架的消息影响到亚锦赛,所以才会散布这种消息以安定人心。据我所知,现在警方已经暗中展开了地毯式搜查。你知dào

的,白夜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

“那么说,小白还是被绑架了!”朱心荷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一点,她是白千影在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始终保持联系的人,连她都失去了她的消息,后果真是令人不堪设想。

当她正准bèi

阖上报纸,却无意间瞟见了娱乐版的一条新闻——康氏掌门人车内与女友激吻,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康以笙。

奇怪的是,新闻报道的是昨天发生的事,昨天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那他又是和谁在激吻?

仔细看了图片和报道,朱心荷惊得坐直了身体,她猛然抬头对上康以笙的视线,质问道:“康以笙!你……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

292. 292 竟然趁人之危

仔细看了图片和报道,朱心荷惊得坐直了身体,她猛然抬头对上康以笙的视线,质问道:“康以笙!你……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其实康以笙无意识地在偷看她,正好被她撞个正着,加上她那种质问的语气,使得康以笙十分慌乱和尴尬。

“你说什么?我当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你竟然趁人之危……”朱心荷说着说着,眼泪扑簌往下落。

“哎哎,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干什么了我?”康以笙不明白她的阴晴不定是为哪般。

“你自己看!”朱心荷将报纸丢给了他。

康以笙从地上捡起了报纸,仔细一瞧,可不得了了,这张照片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镜头抓拍的不错,不仅看出是他低头吻着朱心荷,更能看出好像还是舌吻的那种感觉,他还闭着眼睛一脸享shòu

的表情,康以笙有点抓狂地说:“这这这……”

“没想到你竟然趁我昏倒对我做出这种事!”

“朱心荷,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不是这样是哪样?这都上了报纸了,你这是害我你知dào

吗?”朱心荷一个劲地抹眼泪,好像真的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你听我说,我当时真的只是为了救你,要给你人工呼吸来着。也不知dào

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偷拍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相信我!”

康以笙急得团团转,他原本一片好心,现在真有点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了。

见朱心荷哭泣不止,他忽然灵机一动,话锋一转说道:“朱心荷!别哭了!不就是亲一下吗!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吗?你忘了你当初怎么把我骗上床的了吗?

“你都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我就算真的亲了你又怎样?就这我还觉得自己吃亏了呢!要不是看在白千影还有凡默的份上,我会管你的死活,你只管晕好了!”

这话还真奏效,朱心荷果然止住了哭声,她摸干眼泪,叹了一口气,说道:“康以笙,你为了救我,我谢谢你。可是,求你以后别再这样,等找到了小白,我拜托你别再来看我们。”

“凭什么?我看儿子我有这个权利!”

“如果你真是为了儿子好,对他最好的保护方式就是离我们远点!”

“什么意思?难道有人还敢打我儿子的注意?谁要是敢伤害我儿子,我康以笙绝对不会轻饶他!”

“唉……”朱心荷长叹一声,自从昨天见过康以笙的母亲,她的这颗心始终忐忑不安,隐隐约约就觉得似乎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但愿都是她过度担忧了吧!如今她只希望能够早点找到白千影的下落。

……………………

白夜遭绑架的新闻并没有影响到亚洲九球锦标赛的进程,大赛组委会不仅不相信他被人绑架,反而认为这完全符合白夜的行事作风,他一贯的神出鬼没,没有知dào

他的行踪。

因为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先例,赛前失踪,但是决赛的时候又出现了。所以,组委会对赛程重新做了安排,让其他选手先进行较量,冠军之夜的决赛资格名额依然给白夜做了预留。

这一做法一经宣bù

,立kè

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这无疑让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官方消息都说他可能会参加冠军之夜,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白夜遭绑架的新闻实属空穴来风?

终于到了亚洲九球锦标赛的冠军之夜,也就是白夜失踪的第七天,人们都在翘首期盼,期待着能够在这一晚看到白夜的归来。可是,他会出现吗?

赛场上,广播已经播出了最后一场决赛是晚上7点开始,冠军的奖金高达8000万。

晋级决赛的名额除了拥有豁免权的白夜,还有就是英国著名的球坛老将劳伦斯,这位老将是白夜的前辈,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打赢白夜的人。

在欧洲积分榜上,两人一直是旗鼓相当的程度。如果今晚白夜错过决赛,那么组委会就会裁定劳伦斯获得冠军之位。

事实上,有不少人押宝在了劳伦斯身上,他们相信经验老道沉稳内敛的劳伦斯一定能够赢得了倨傲狂妄的白夜,更何况,白夜被绑架的消息未必不是真的呢!

倒计时牌上面的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消失,距离开赛还有最后半小时。体育馆外的两拨人也在焦急地等待着奇迹的诞生。

坐在车内的康以笙和朱心荷,一直盯着选手入场通道,一般选手都是从这里进入后台。只要白夜出现的话,他们一定能够第一时间发xiàn



另外几个人站在体育馆的正门方位,正在仰首翘望,白海波用目光过滤着来来往往的人,说道:“钟元啊,哪一个才是我的念念啊!她今晚会来吗?”

此时的白海波已经换上了一身朴素干净的衣服,灰白的头发也已经梳理的整整齐齐,微驼的脊背表明他已经不再年轻,脸上的皱纹一条条如沟如曲也清晰可见。

了解他曾经的遭遇的人,会知dào

为何岁月会给他留下这么沧桑的背影,因为他真是经lì

过世事浮沉大悲大痛的人。

他早已经悔悟,可惜太晚了,时间只留给他一筐筐永远也撒不完的悔恨和痛心的种子。

“白叔叔!放心吧!他一定会来的!”钟元在他身边安慰道,他和薛沐冰也失去了联络,现在不知dào

两人的境况如何,且当是安慰一个老人吧,他只好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白叔叔!您累不累?要不要到旁边的花台边坐下休息片刻,这里我们来守着,只要小白来了,我们肯定一下就能认出来!”身后的顾琳琳走过来,挽住了白海波的胳膊,征询他的意见。

“不累,我一点也不累!”白海波微微一笑道。

“白叔叔,顾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到后门去守着吧!好像选手入场都是从专属通道。”钟元忽然想起了一点,提议道。

白海波和顾琳琳认为钟元说的有道理,纷纷点头,于是三人一起绕至后门。来到后门不远处,他们寻了一个最佳位置开始蹲守,可是偏偏遮住了某些人的视线。

康以笙见来了几个人正好堵在了他的车子前,把他的视线遮的严严实实的,他咕哝了一句:“这些人就不能多长点心吗?哪里不好站非要站在这!”

朱心荷也注意到了那几个人的背影,的确有碍他们。康以笙打开车门准bèi

提醒那几人往旁边挪挪,说道:“你好,先生!麻烦你们往旁边站一站可以吗?你们挡住了我的车!”

“少爷?!”钟元一回头,正好kàn

到了康以笙。

“钟元!你怎么在这?”康以笙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惊问。

“康总!”顾琳琳转身,有些惊讶地喊道。

“顾琳琳?你们怎么在一起?”康以笙有点吃惊眼前的两个人居然会站在一起,要知dào

钟元的性格那是典型的“不近女色”哦!

当白海波转过头来,康以笙看到眼前的老人家后又是一愣,陌生中又带着几分眼熟,他不禁吸声问道:“咦?这位是……”

“白叔叔?真的是你吗?白叔叔!”朱心荷拨开人群走过来,诧异地叫道。

“是小朱吗?我的眼睛没花吧!”白海波先是辨认出了朱心荷的声音,然后花了片刻时间才辨认出了换了新造型的朱心荷,欣喜地抬起手臂招呼她说。

“是小朱,我是小朱!我是朱心荷!白叔叔,真的是你!”朱心荷拉住了白海波的手臂,激动地热泪盈眶。

“难道这位是伯父?白千影的父亲白局长?”康以笙这才反应过来,紧紧地握住了老人的手掌。

“是啊康总,我早就不是什么局长了!”白海波认识康以笙,也知dào

他曾经是他女儿的上司,对白千影格外关照。

“哎呀,伯父,可算找到您了!”自从白家大院转手以后,就失去了白海波的行踪,康以笙查房得知他早就辞去了局长职务,不知dào

去了哪里。

“猪猪!”

“顾琳琳!?”

朱心荷发xiàn

顾琳琳也在场,颇感意wài

,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顾琳琳的脸,整个人就被顾琳琳搂住了。

顾琳琳哭得稀里哗啦,泪水里夹着各种情绪,过往的一切恩怨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只剩下对友谊的怀念。两个女人哭作一团,可能是太久时间没有见面,也许是这种突然遇到亲人朋友的感怀,使得她们哭得有点忘乎所以。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间,我们还有重yào

的事情要做呢!”康以笙提醒道:“你们几位来这做什么?”

“白叔叔想见白千影,所以我们就来这等她!”钟元回答说。

“哦?薛沐冰没和你一道吗?”

“没有,自从那天一别,至今还没有他们两人的消息……”

康以笙听了钟元的描述,才知dào

原来那天混入后台的两个人就是薛沐冰和钟元,而那个所谓的“接头人”就是白海波,白海波也是因为过度思念女儿才会来到体院馆寻她。这样看来,白夜的确是遭人劫持了,而且薛沐冰一去不归,极有可能也被人擒住了。

……

293. 293 处于奔溃的边缘

这样看来,白夜的确是遭人劫持了,而且薛沐冰一去不归,极有可能也被人擒住了。

得知事情的经过,并不出人意料,反而是钟元这个人,引起了康以笙的注意。

他知dào

钟元是他父亲的得力助手之一,也是他最中意的徒弟,从小被他父亲亲手培养起来的,现在是分任联盟内部通讯组长。他父亲把钟元派给了薛沐冰,是为了帮他寻找弟弟妹妹。

可是康以笙竟然忽略了一个重yào

的细节,以薛沐冰的愚蠢程度来说,任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那么快弄清白千影死亡的真相,更不可能识破黑莉莎的身份。

唯一说得通的就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有钟元在帮zhù

他。就算薛沐冰是只老虎,对康以笙的威胁也不算大,可是如果这只老虎添上了翅膀呢?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和顾琳琳怎么在一起的?”康以笙岔开话题问道。

“我们……”钟元转头看了一眼顾琳琳,倏地脸就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是这样的,康总……”顾琳琳给大家解释了一遍,她是如何遇到钟元和白千影的父亲的。

原来,亚锦赛开赛当晚,白夜被人抓走之后,薛沐冰追了上去,临走前,他拜托钟元照料他的岳父。

钟元开车载着白海波,准bèi

去找地方先把老人安顿好,结果在半路上,一个红绿灯口,差点撞到了一个穿马路的女人。

钟元一个急刹车,那个女人已经摔倒在地,手里的袋子也甩在地上,里面的水果滚了一地。

钟元赶忙下车询问情况,只见那女人一抬头,四目相接,当场就愣住了。原来正是上次救过的那个女人顾琳琳!

“顾小姐?”

“钟先生?”

“你有没有受伤?我撞了你了?”钟元完全忘记了胆怯,一心想着交通事故有没有给对方造成伤害。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腿软,你能拉我起来吗?”顾琳琳向钟元伸出手求救,她真是被吓得不轻,两腿一软扑通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哦!”钟元老实巴交地答yīng

了一声,可是看到她那只白皙的手举在他面前时,他又开始犹豫了。

顾琳琳见他不愿出手,也就不再强求。当她吃力地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只感觉她的腋下多了一双大而有力的手,一下将她托了起来,待她站稳,那双手便立即缩了回去。

“谢谢!”

“不、不、不客气……”钟元的脸颊发烫,他在怨自己的鲁莽,因为他的刚刚的举动,好像又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那么柔软,他尴尬地转移话题道:“咳咳……顾小姐去哪,我送你一程?”

“那多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

顾琳琳也是在这里的超市买了东西,正准bèi

回到住的地方。但是顾琳琳怎么也没想到,等她上了面包车,才发xiàn

车里坐着的那位蓬头垢面的老人怎么越看越面熟。

她认出了那个老人不就是白千影的父亲吗!她一直想为白千影做点什么,基于这层关系,于是她便萌生了和钟元一起照顾老人的念头。

当她从两人口中得知白夜就是白千影的事情后,更是惊得他合不拢嘴,原来白千影没有死,原来这些年她一直化身为白夜!

真是感谢上苍给了她这次机会,这一次她希望可以见到消失多年的白千影,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猪猪,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顾琳琳大致说了她自己如何遇到钟元的经过,然后又询问了朱心荷。

“我们也是想来看看小白今晚会不会出现!”朱心荷难过地说完,视线转向专属通道入场口,其他人皆随着她的视线一同望去。

距离开场还剩最后10秒钟,体育馆顶端巨大的电子倒计时牌已经开始倒数着十九八七,直到最后一秒钟,场外等候的这几个人全都希望落了空,朱心荷和顾琳琳难过地拥在了一起,以泪洗面,他们都以为,白夜遭绑架是事实,更可怕的是凶多吉少。

就在他们各个唉声叹气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只听得一阵刺耳的急刹车,三辆豪华轿车闪电般驶停在了后门选手专属通道前。

接着,有身着黑衣的男子迅速从前座跳下,为后座的人打开了车门。随之,一个身穿白衬衫灰色马甲的男人出现了。

“小白!是小白……”朱心荷第一眼就认出了白夜,她来不及擦掉眼泪,就直接奔向了他。

康以笙、白海波等人震惊不已,谁料想白千影会在这最后一刻出现呢!可是就在朱心荷即将接近白夜之时,那群随着白夜一道而来的黑衣男子们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白!白夜!白夜……”朱心荷拼命地叫喊着。

这时的白夜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过身来,当他看清身后人的脸庞后,眼中虽有刹那的惊讶,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

他像是见到了陌生人一般,冷而不语,目光直直盯着朱心荷,只是转了转眼睛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朱心荷虽然一时半会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发xiàn

白夜身边的保镖都换上了陌生的面孔,那些她见过的保镖一个都不见了。到底是什么回事?

白夜的脚步仅停2秒,然后身影便没入了专属通道内。朱心荷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离开。

馆场内的广播已经宣bù

完了比赛开始的通知,可是迟迟不见白夜的现身,很明显的整个场馆先是开始有人小声议论,接着就变成大声喧哗。

随之而来便是一阵阵充满了抗议和不满的骚乱,整个大赛的秩序一度处于奔溃的边缘,就连组委会都在召开紧急会议,商议要不要取消白夜的资格,直接宣bù

冠军获得者。

就在着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拨人分道开路而来,拥护着走在最中央的白夜,当戴着墨镜的白夜出现的时候,全场顿时沸腾了,骚乱立kè

平息,观众们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热烈迎接他的行列。

白夜的现身让纷扰了多日的谣言不攻自破,人们总算相信他就是传说中行踪神mì

的九球天王,来无影去无踪。

今晚,和对手劳伦斯这一战异常激烈,白夜曾是他的手下败将,在劳伦斯面前,他只能算得上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

即便实力有所悬殊,白夜也不曾畏惧他,他已经拿出了十二分的自信和谨慎来打这场比赛。

比赛已经正式开始了。白夜要比以往更加用心,因为今晚可能就是他的最后一战,不管胜败,今后他都不会再碰球杆。

在长达数小时的比赛过程中,他和劳伦斯几次打成平手,你追我赶表明两人实力相差无几。所有观众都沉醉在这场激烈的巅峰对决之中,电视也在向全世界直播着这一过程。

“我的念念她没事就好!”望着白夜消失在专属通道内的背影,白海波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白叔叔,小白没事,放心吧!”朱心荷安慰了老人。

“白千影和你说什么了?”康以笙着急地问道,现在总算看到白夜现身了,难道说他并没有遭人绑架?

“她什么也没说!一切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我发xiàn

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什么现象?”

“她身边换了新的保镖,那些人我一个都没有见过!”

“这就奇怪了!到底她是不是被人绑架了呀?”康以笙看了钟元一眼,他倒是有点怀疑钟元口中所说的“绑架”是否真实了呢!如果真的遭人绑架,对方会那么好心安排保镖护送他来参加比赛?还是说,他们都上当了,压根就是薛沐冰的诡计?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有个人骑着一辆破旧的脚踏车,卖命地奔来。直到来到体院馆后门不远处,那人便从车上跳下来,直接扔掉了脚踏车,飞奔向后门而来。

“薛沐冰?!”钟元一眼就认出了身穿奇装异服的他,正汗流浃背地喘着粗气跑过来。

“啊?师、师兄?顾小姐?康以笙?朱心荷?爸……”薛沐冰立定下来,抹了一把汗,喘息地把每个人都喊了一遍,然后问道:“你们……你们看到白千影了吗?她、她进去了吗?”

“已经进去比赛了!你这是干什么呢?这几天你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元问关心地问道。

“我跟你们说啊……哎呀……一句两句也说不清……白千影她有麻烦!我要想办法救她!”薛沐冰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地说。

“她什么麻烦?你快点说清楚!”康以笙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问道。

“她被一个变态盯上了!我得想办法救她脱离魔爪!你放开我!”薛沐冰甩掉康以笙的钳制,义正言辞地说。

“要想救她,我们一起想办法,你一个人能干什么?快点告sù

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康以笙见他确实不像撒谎,不过他越看薛沐冰越觉得他怎么那么像那个“变太”呢!

294. 294 高手就是这样

“要想救她,我们一起想办法,你一个人能干什么?快点告sù

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康以笙见他确实不像撒谎,不过他越看薛沐冰越觉得他怎么那么像那个“变太”呢!

听了薛沐冰一番没头没脑的描述,众人也都了解了个大概。大概就是一个叫贺凌风的变太男仰慕白夜,所以就遣人来请白夜过府一见,可惜方法不当看起来和“绑架”无异。

他私自扣留了白夜一周时间,允许他参加亚锦赛决赛,可是却要求白夜在决赛之后回到他的身边。

“那个该死的变太男到底是谁!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要我见着他非拔了他的皮不可!”康以笙怒气难平地说。

“康以笙,你不知dào

贺凌风是谁吗?那你总该听过贺凌云这个人吧!”

“贺凌云?火焰帮帮主?”

“对!贺凌风就是贺凌云的弟弟,火焰帮的二帮主!”

“啊?”康以笙惊得目瞪口呆,传说中的火焰帮谁人不知?

贺凌云在江湖中的显赫地位更是无人能及,上一次天胥联盟误吞了火焰帮一批钻石,就是贺凌云亲自出马,连他的父亲康世盛都让他三分,私吞物品也都完璧归赵,可见此人的影响力之大。

但是他竟不知贺凌云还有个好男风的弟弟,既有如此癖好的人性格固然乖张难测,现在白夜被他盯上了,那还了得?

“这样看来,小白真是遇到大麻烦了?”从康以笙的震惊程度来看,朱心荷深知这应该是一件相当棘手的事情!

“那个家伙厉害着呢!他的手下个个武功高强,想要从他手里把白千影救出来真是太难了!”薛沐冰想不出好的办法。

“这可怎么办呢?念念会不会有危险?”白海波手足无措地说道。

“爸!您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想办法就她的!”薛沐冰拉住白海波的手安抚道。

“就凭你?薛沐冰,你不跟着捣乱就算好的了!”

康以笙瞥了他一眼,将他从白海波的面前挤走,然后自己抢过白海波的手,激动地说道:“爸,您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人欺负白千影的!”

康以笙的这一声“爸”似乎有点为时过早,弄得老人家一愣一愣,其他几人皆面面相觑。

这时钟元适时地插嘴说道:“少爷,薛沐冰,各位,依在下愚见,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齐心合力,才能确保尽早救出白千影!”

可以说钟元的提议正中下怀,不仅统一了几人杂乱无章的思想,更是让康以笙和薛沐冰这两个素来互不待见的男人,生平第一次紧密团结在了一起。

“师兄说的对啊!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薛沐冰眼前一亮,他深知钟元一向足智多谋。

“是啊!钟元你有什么好点子?”康以笙追问道。

“依我看,就我们几人力量太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需yào

请外援!”钟元给出结论说。

“对对对!快去安排人手,越多越好!就算他们人再厉害,一拳难敌四手!我刚刚已经看了,他们一共不过10来个保镖,你就叫五六百个人来,吓也把他们吓死!”

康以笙不是害pà

那个贺凌风,而是火焰帮这个帮派让人不得不另眼相看,谁敢得罪无所不能的幽灵帮派呢?

“是,少爷!”钟元领了命令,但是他认为救人之事不能硬碰硬,必须要动点脑筋,于是他又献计道:“不过,少爷,我认为我们最好不要和火焰帮的人正面发起冲突,要想救白千影,我们可以这样做……”

………………………………

赛场上,战事如火如荼,劳伦斯和白夜两人几次交锋皆打为平手,直到最后几局,比分略微领先的劳伦斯大有横扫千军之势,一口气吞掉了满盘球只,顺利挺进最后一局。

若是这至关重yào

的一局,他能够最终打进9号球的话,那么他必然就是当晚的亚锦赛冠军。

可是,在他开盘打进第三号红色球后,不知什么原因,好运气与他失之交臂,很可惜他没能打进第四只紫色的球。但是真zhèng

的高手就是这样,即使自己没有了运气也绝不会给对手留下存活的机会。

劳伦斯把母球丢在了球堆里,隐蔽得让人难以下手。从观众的角度来看,这一球留的位置极好,易守难攻,防御度十级加加。

母球与4号球只的直线距离被另外两颗球只挡住了,想要直接击中4号紫色的球几乎是毫无可能。

轮到白夜发球,他执起球杆踱步与球台四周,一遍又一遍,眉心凝结成团,目光紧紧锁住每一颗球只。

他的左手搭在桌沿之上,轻轻地敲击着,大脑之中却在高速演算着复杂的力与角度换算数据。

所有现场的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全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展开接下来的动作。

直到他的手指敲击到了第十次,他的身体大弧度前倾,左手搭起超高手桥,右手搭杆,瞄准了母球的击球点,然后巧妙地击打出了这最后一杆,可以说这是白夜人生赛程中又一精彩的瞬间,他用实力再度证明了自己。

因为这一杆不但完美地破除了劳伦斯设下的无懈可击的防御系统,更是选择了毫无道理可言的迂回路径撞击4号球只,因而引起了神奇的连锁反应,其他的球只互撞之后,如同大江中的鲤鱼一哄而散,各个逃进了球袋中。

“哗哗……”整个赛场沸腾了,谁也想不到白夜会打出这么神奇的一球,让他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成功地扭转了局势,赢得了这次亚锦赛的冠军宝座。

没办法,谁叫紫色是白夜的幸运色呢!

白夜和前辈劳伦斯相拥一下,劳伦斯大方地为他送来了祝福。在观众们经久不息的喝彩声中,白夜接受了记者直播采访。

“白夜先生!请问您夺得此次亚锦赛冠军以及高达8000万的奖金,此时此刻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您有没有什么话要对全世界的观众说的?”

在一堆各色话筒前,白夜思考了片刻,最终开口道:“我很感激劳伦斯先生对我的承让,更感激所有支持我的观众朋友们。如果问我拿到冠军和8000奖金会有什么样的感想,现在我会告sù

大家,亚锦赛结束之后,我会委托我的律师将这8000万全部捐给V市暮雪爱心基金会,用作慈善事业。”

“哇!白夜先生!您如此大手笔,是什么原因让您突然做出这种决定的呢?”

白夜出道至今,尚未听说过他捐赠过谁,也很少见他接拍广告,他行事向来低调,何至于今天弄这样一出,这正是记者想要打探的原因。

“没有原因,如果真要一个原因的话……可以说,V市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地方!”

“白夜先生,结束了亚锦赛,您接下来的行程可以透露一下吗?”

“抱歉!今晚这场比赛,就是我个人比赛生涯的最后一场世界比赛!亚锦赛结束本人将正式退出国际球坛!”

白夜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在保镖的护卫下,离开了赛场,徒留一群疯狂的记者和粉丝在身后呐喊。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人们尚沉浸在白夜夺冠的喜悦之情中,就听他宣bù

了隐退的消息,这无疑于晴天霹雳。

记者疯了,组委会疯了,人们都疯了!

…………………………

走出选手专用通道的白夜,在保镖陪同下正要弯身坐进车内时,就听见外面有人喊他的名字“白夜”。白夜抬起头便看见了熟悉的朋友,留着一撇小胡子的威廉就手捧着鲜花站在两三米外的地方。

威廉来到中国已有几天,联系不到白千影的本人,她的手机也不在状态,所以他有着说不清的焦急难耐。直到今晚在电视直播里看到她以白夜的身份参加了决赛,他的一颗心才全然落地,原来她还好好的,所谓的绑架都是谣言,不难排除是媒体为了配合亚锦赛的宣传而在造势。

当他正要抬脚走向白夜时,却看到他伸出了4根手指,并且摆了摆手。威廉迟疑地顿住了脚步,这是他和白千影之间的约定,只要她在公共场合伸出4根手指的时候,就表示不要靠近她的意思。

为什么不要他靠近她呢?威廉没有时间追问,基于对她的理解和尊重,他只好目送着她坐上了轿车离开了体育馆。

豪华轿车驶出体院馆,上了大路之后,隐匿在树荫下的破旧面包车及时发动,跟了上去。钟元负责驾驶面包车,车上坐着白海波、朱心荷和顾琳琳。要想知dào

康以笙和薛沐冰去了哪里?这就要问钟元了。

有了薛沐冰提供的路线,又有了钟元的伏击计策,他们6个人兵分两路,准bèi

一起合力营救白千影。

三辆豪华轿车按照原路返回,在途径滨江路的时候,他们的车遇到了关卡。三辆车不得不停下来,为首的男子下车查看,发xiàn

在道路的正中央横着几根大木头。

他又挥手喊了几人过来帮忙,准bèi

抬头木头时,却发xiàn

他们的头上多了两把冲锋枪……

295. 295 太过震惊和惨烈

他又挥手喊了几人过来帮忙,准bèi

抬头木头时,却发xiàn

他们的头上多了两把冲锋枪。

缓缓抬头,为首的男子认出了持枪者,其中一个就是那个赖在庄园赶都赶不走的薛沐冰,另一个是陌生的面孔。

“薛沐冰?!”

“正是!你给我听好了!现在我命令你们交出白夜!不然别怪我的枪不长眼睛!”薛沐冰学着恶///霸的口气说道。

“我们二爷是如何款待你的,难道你都忘了?现在你要我们交出白夜大人,那我们回去怎么跟二爷交代?”为首男子打出了感情牌。

“我不管!你少废话!就说交不交?”薛沐冰斩钉截铁地说,他没时间跟他们继xù

耗。

“那我要是不交会怎样……”那人口中说着话,但是身体已经神速地运动,几下缴掉了薛沐冰手里的枪,并把他推倒在地。

康以笙一见对方功夫确实了得,这一闪神的时机,手里的枪也被人夺了去。薛沐冰从地上爬起,就和那帮人打了起来,可是康以笙不行,他根本不会武功。

小时候他父亲让他习武来着,可是他非常不喜欢打打杀杀,所以根本不愿意去学。直到如今,英雄到了用武之地,才知dào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古语说得多么精辟!

薛沐冰一个人哪里是一群人的对手,来回几下就被人擒住了。两个当了狗熊的男人怒瞪着这帮人,不过对方根本没有伤害他们性命的想法,只是收了枪,捆住了两个人。

薛沐冰和康以笙对望一眼,康以笙面露难色,他也不知dào

他的手下速度怎么这么慢,远水真的解不了近渴呀!失策!失策!

“怎么处置他们俩?薛沐冰这小子总是碍手碍脚,不如……”一个鬼头鬼脑的男子在为首男子面前比划了一个“杀”字。

“这恐怕不好吧!二爷吩咐过,不准滥杀无辜!”

“大哥,这哪是滥杀无辜,他们分明是死有余辜。不如干脆了结了他们,还能帮二爷除去一个障碍物,要是二爷问起来,我们可以这样说……”那个起了歹意的男子又在为首男子耳边嘀咕了一阵。

“也好!省得夜长梦多!”为首的男子挥了挥手,示意几个手下准bèi

行动。

薛沐冰和康以笙两人被堵住了嘴巴,叫唤不得。那些人是要打算把他们拉到江边,朝他们开几枪之后,让他们自己栽进江里喂鱼。

反正火焰帮一向行踪诡秘,不担心警方追查,再说这枪还是属于薛沐冰的。但是他们算错了一步,当他们转身往江边走时,却感觉身边闯过一片黑影。

接着就听有人叫道:“不好了!白夜跑了!”

众人定睛观瞧,发xiàn

那黑影站定的位置,正是不远处的江边的护栏之上。

白夜在这黑暗的夜色中茕茕孑立,江风吹拂着他的碎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依然反照着莹亮的光。

“白夜先生!”为首的男子慌了神,紧张地叫道。

“呜呜……嗯嗯……”薛沐冰和康以笙看清了站在危险的高处之人正是白夜,急得他们不停地挣扎着。

“一切因我而起,今天,就让我来做个了断。烦请你回去告sù

贺凌风,我白夜多谢他的错爱。过了今晚,世间将再无白夜此人,希望他早日了断念想,不要再做无谓的执着。”

“白夜先生!不要啊……”为首的男子疯了一般冲向江畔,可惜他的速度再快也没能拦住纵身跳跃的白夜。白夜张开双臂,迎着江风,像一只重获自由的海鸟,急急地扎向了大江之中。

随着扑通一声巨响,黑影最终被暗涌激荡的江水完全吞噬了。

“呜呜呜呜……嗯嗯嗯呜呜……”薛沐冰挣脱了钳制,跑向了护栏,探头向下望着无尽的江水,瞬间整个人全线奔溃。如果说2027年白千影跳江自杀的消息是假的,那么这一刻他看到了什么?

他亲眼目睹了白千影纵身跳进郁江的画面,太过震惊和惨烈,所以他傻了。

而康以笙和他一样,都被反绑着手臂,堵着嘴巴,想要爬上护栏都做不到,更何况说救人?

他们失败了,败得格外彻底,不但没有救出白千影,反而让她在这黑夜里被逼无奈地跳进了风急浪大的江中。她还能活命吗?

康以笙后悔了,也许他们不堵在这里,或许就不会发生这可怕的一幕吧!

“大哥!大事不好了!怎么办?”贺凌风的手下个个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死定了!这下死定了!快!快回庄园禀告二爷!”为首的男子自知今日死期不远了,他惊得满头冷汗,急急地钻进车内,叫人赶紧开车赶回去。

“那那两个家伙怎么办?”

“管他们怎么办?先想想我们自己吧!快开车!”

三辆豪车风速地驶走了,另一个方向一辆面包车早就停在了一旁,车上的4个人,正好kàn

到了白夜跳江的全过程。

“康总,薛少爷,你们怎么样?”气喘吁吁跑来的人正是钟元,他给两人拔掉堵在嘴里的毛巾,又为他们解开了绳子。

“不!不要啊!白千影……你不能死!你不能死……”薛沐冰疯了一般,攀上护栏就要往下跳,结果被钟元拽住了胳膊。

“薛沐冰!不要想不开呀!”钟元劝说道,他的心情同样沉重,可是他不能看着薛沐冰再跳下去送死。

“白千影……你千万不能死……我来救你了……”康以笙这边也正在翻越护栏,意图跳江寻人。

“康总!不要啊!不要跳!!!”钟元伸出另一只手急忙抓住康以笙的衣襟,纵使他的力量再强dà

,怎能挡住两个去意已决的男人?

手中的衣襟慢慢在滑走,钟元深感回天乏术,就算康以笙会游泳,可是薛沐冰压根就是个旱鸭子,这跳下去非但救不了人,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这不更加添乱吗?就在这糟糕的时刻,只有发生更为糟糕的事情,才能侥幸地扭转局面吧!

“白叔叔,白叔叔!你醒醒,你醒醒啊……猪猪!猪猪,你快醒醒……康总!薛少爷!不好了!不好了!他们都晕倒了!”不远处的顾琳琳一个人托着两个人,自己的身体被压倒在路上。

“少爷!少爷……”就在这时,钟元安排的一帮人终于赶到了现场。

“你们快点帮我拉住他们!”钟元指挥着这些人,将康以笙和薛沐冰全都拖了回来。然后他又严色劝说道:“少爷!薛沐冰!你们要冷静啊!白叔叔和朱小姐都昏倒了,急需送医院!白千影跳了江需yào

安排人手立kè

展开打捞救援工作!现在可不是自杀殉情的时候!”

康以笙和薛沐冰意识到了各自的行为的草率,两个人如梦初醒般,纷纷跑到白海波和朱心荷的跟前,查看晕倒的人的情况。

“我要冷静!我要冷静!”薛沐冰深呼吸,强迫自己大脑快点清醒,接着他面色凝重地说:“爸和朱心荷需yào

去医院!这样吧!康以笙你负责把他们送去医院,我留下来负责寻找白千影!”

“凭什么?薛沐冰你负责把他们送医院,我留下救人!”康以笙将薛沐冰的安排视作有私心的行为,反驳道。

“不行!我留下!”薛沐冰坚决地说。

“No!我留下!”

“少爷!薛沐冰!多拖延一秒钟,他们三人的生命危险就增大一分!”钟元在一旁干着急,看着两个幼稚的男人都在干什么呢!

两人各执己见,双方互不相让,不知dào

这算缺心眼还是急中生智,薛沐冰叮铃一下想到了一个公平公正的好主意,说道:“我们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负责去医院!”

“好!”

画面一转,康以笙已经转身走向江边,指挥着一干人等,钟元也留下来做他的“军师”。两人立即开始展开救援行动,康以笙道:“钟元!赶紧安排人手!把我们家的几艘游轮全都开来!准bèi

潜水装备,立即下去救人!”

“薛沐冰!你2呀!你为什么要出剪刀!?你出个布会死吗!!”薛沐冰举着自己的两根手指,气愤地想要把它们掰断。愿赌服输,薛沐冰只要按照约定把晕倒的人送往医院。

第二天早上,医院病房里,薛沐冰一边等候着朱心荷的苏醒,一边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末了,他站在窗前,用手拉下了百叶窗,朝外张望。

他的人虽然在医院里,可是一颗心依然留在了江面上。他想联系钟元询问情况,可是发xiàn

自己的手机还在贺凌风手里。

不经意的转身,正好瞟见朱心荷的手机就摆放在她的枕边。借用一下也无妨吧!薛沐冰拿起了朱心荷的手机,偷偷给钟元拨了一个电话。

“怎么样?还没有找到?什么……哎呀……真是……爸已经醒了,朱心荷还没有醒……嗯嗯……我知dào

了!一有消息立kè

通知我……好的……”

从只言片语里可见江面之上的打捞工作依然没有收获,到底白千影是生是死,都时刻牵动着他们的心……

296. 296 情况很糟糕!

从只言片语里可见江面之上的打捞工作依然没有收获,到底白千影是生是死,都时刻牵动着他们的心。

从钟元的口中得知,有位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男子抓了狂地奔来江边,哭喊着他的可心人,那人不用说,定是贺凌风。

目前已经有两批人马齐聚江面,从下游开始全力搜寻白千影。不仅如此,两拨人差点起了冲突,幸而有钟元在当中周旋,才防止了事态恶化。

这种大场面的搜寻工作,吸引了媒体的关注,就有关在江里搜寻什么目标一度成为他们争相报道的内容。有说寻人的,有说寻宝的,再后来就有人讹传水下发xiàn

了价值连城的先秦宝藏一说。

这一说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些都想发发横财的渔民们,纷纷摇船前来打捞。

场面一度火爆到了全民参与的地步,有船的人下去了,没船的租船下去了,会游泳的下去了,会潜水的也下去了,没船没钱租船不会游泳潜水的全都堵在江边围观,那场景可想而知多么壮观!

薛沐冰挂掉了电话,不小心触开了收件箱,赫然入目的来自“小白”的短信足足有好几百条。白千影和朱心荷平时都有联系,他们会聊些什么呢?

薛沐冰心如擂鼓,明知不该窥探他人的隐///私,可是还是管不住自己下贱的手。打开了有关小白的信息,看到了无数条来自于白千影的短信。

她的短信真短,每一条只有一个字:“安”。薛沐冰往前不停地翻啊翻,一路都是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薛沐冰好像明白了,白千影是说她平安的意思。

短信只保留了近1年的日期,最新的日期也就是最后一条短信发来的时间正好是亚锦赛开赛的前一天,从那天往后“安”字就没了。

因为他和白千影都被贺凌风没收了通讯工具,所以朱心荷收不到白千影的短信,她才会去找康以笙求助,这样看来,一切都不难解释了!

薛沐冰的鬼鬼祟祟地翻看手机,并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的朱心荷已经醒了。听见动静,薛沐冰转身就看到朱心荷坐起身来,一把拔掉自己手背上的输液针管,可能是方法不当,她的手背上顿时冒出大滴的血珠,血珠很快就顺着手背滴落到了床上。

“呀!朱心荷!你在干什么?!”薛沐冰藏起手机,惊讶地跑过来阻止道。

“你让开!我要去找小白!”朱心荷的气息尚显羸弱,伸手推他的力道就像在给一只猫挠背。

“我知dào

了,可是你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手在冒血唉!”薛沐冰赶紧取出一张干净的纸巾递给了她。

“薛沐冰!快带我去找小白!”朱心荷接过纸巾按在手背上,双脚已经下床站立。

“康以笙和我师兄已经在找呢!我想很快就会找到她的!”虽然薛沐冰口中如是轻松地说,可是他早已五内俱焚,远比朱心荷还要焦急。

“不是!薛沐冰!我已经知dào

小白在哪里了!她已经托梦给我了!”朱心荷急切地抓起薛沐冰的胳膊说道。

“朱心荷,你在胡说什么?”薛沐冰只觉后背发毛,额头很快沁出了冷汗,要知dào

只有死人才会托梦给活着的人,朱心荷梦到了白千影,是不是意味着……他咬住了手指,不敢继xù

往下想。

“我说的都是真的!相信我!快带我去!小白的情况很糟糕!”朱心荷连推带搡,使出了浑身力qì



薛沐冰已经浑然不觉人事一般,迈着虚浮的脚步就和朱心荷出了病房的门,也来不及通知另外一张病房里的白海波。

………………………………

也许是朱心荷疯了,可能薛沐冰也疯了,两个受了同样打击的人现在正驱车赶往一个地方。

下了车,跟着朱心荷七转八绕,终于来到了一条清幽的林荫道上,薛沐冰才发xiàn

这个地方并不陌生,还是那条树荫深密的巷子“桐花巷”,还是那幢看起来孤零零的独栋三层小楼。

跟着朱心荷一路来到三楼,发xiàn

大门紧锁着,薛沐冰问道:“门锁着的!”

“我知dào

!门要是开着的,那就太可怕了!”朱心荷说。

“你说她真的在里面?怎么可能?她是怎么托梦给你的?活人怎么会托梦呢?”薛沐冰依然不能相信“托梦”一说,他可不愿下一秒看到某人的鬼魂。

“真的真的真的!你要我说几遍?我梦到她喊我的名字,她告sù

我说她遇到了困难,叫我来这里找她!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一定要来这里看一看!”

朱心荷早已失去了耐心,她从腰中掏出一串钥匙,开始试开门锁,嘴里咕哝着:“怎么打不开呢?怎么才能打开呢?”

“快让开!还是让我来吧!”薛沐冰退后几步,卯足了劲头,一头撞了上来。

嘭嗵啪啦嘌嚓……他像掉进油锅里的狮子头,连翻带滚地跌进了屋里,脑袋硬生生地碰撞到了桌脚棱上,疼得他咧嘴直叫。

“唉!你没看到我有钥匙吗?”朱心荷摇摇头,叹口气,从他身上直接迈了过去。

关上大门,带进来一阵阴凉的风,房间立kè

陷入一片昏暗,这里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不像是住人的地方,薛沐冰揉着疼痛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揪心地喊道:“朱心荷?你在哪?你还在吗?”

“我在这,还没死!烦都要被你烦死了!”朱心荷已经摸到了房间的开关,打亮了客厅里的灯光。

一片清明的灯光照下来,薛沐冰从指缝里睁开眼睛偷偷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处了无生气的居所,纤尘不染,里面的装饰极为简洁,墙上没有装饰画,整个格调几乎都是灰暗色系。

桌上有三个一组的花瓶,但是里面插养着的马蹄莲早就枯萎败落了,精致的白瓷茶具全都蒙着洁白的棉布盖巾。

不算宽大的房间却给人一种极其空洞的感觉,还有说不出的压抑。

“这是哪里?”薛沐冰忍不住问道,虽然他先前有跟踪黑莉莎至此,可是毕竟没有亲眼证实这里就是白千影的住所。

没有得到回答,薛沐冰转眼看到朱心荷已经往内里走去,他低头便看见白色的瓷砖地面有一条灰色的泥印轨迹,像是凌乱的带着泥水的脚步留下来的痕迹。顺着这条印迹,他也跟了上去。

“小白!小白啊!小白……”卧室里传出朱心荷尖锐和悲痛的叫喊声,划破了这一屋子的幽深和寂静。

听见了揪心的喊声,薛沐冰急促地飞奔进卧室,眼前的一幕再次让他震惊了。

只见眼眶沦陷的白夜僵躺在床上,不知死活,他面色原本就略显苍白,此刻乍一看去惨白里透露着青绿,阴森的有些渗人。

他的嘴唇干裂得如同久旱龟裂的河床,堆砌了一层层焦黄的死皮。那一头令人艳羡的飘顺的碎发也变得憔悴纷乱,发间还残留着暗青色的泥污,这一惨败的景象顿时抽空了薛沐冰的脑子,只留下一片非洲大草原到了干旱少雨的旱季偏又遭遇了大火之后的颓废景象。

回神之际,悲伤重又袭来,薛沐冰立kè

扑倒了床边开始嚎啕大哭:“白千影!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不要死!快点活过来!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你不能就这样离我而去啊……”

朱心荷顿住了哭声,起身就在他的后脑给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薛沐冰!你深井冰啊!小白还没死,你哭个什么劲啊?”

“啊?白千影没死?!那……”薛沐冰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反应迟钝地说。

“你怎么那么蠢呢?你好好kàn

看!小白还活着!她还有呼吸!只不过,她病了!”朱心荷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推到在床边,逼他看个仔细。

薛沐冰伸出手指在白夜的鼻尖下面一探,果然还有呼吸,刚刚笼罩着他的浓浓的死亡的气息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形容的惊喜,他紧紧抓住白夜的一只手,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宝贵之情可想而知。

可是紧紧2秒,他便松开了他的手,惊喜的神情又转为惊愕不已,担忧地问道:“她……她怎么那么烫?!!!”

“她发烧了当然烫!”这会儿,朱心荷反倒镇静多了。

“发烧了?怎么办?对对对,我们应该先给她量量温度!哪里有温度计呢?”薛沐冰又试了试白夜的额头,好像更烫。

“这里有!”朱心荷在卧室的一个柜子上找到了一个药箱,从里面找出一根水银温度计,交给薛沐冰之后,她便去了客厅。

薛沐冰一把接过去,常识性地甩了甩,再给白夜含在嘴里,然后自己跪在床前仔细观察着温度计的变化。还没过两分钟,就听得“噗”的一声。怎么回事?

吓了一跳的薛沐冰赶紧取出温度计,仔细一看发xiàn

温度计的顶端破裂了,难以想象的是白夜高烧的温度已经超过了常规温度计的极限承shòu范围。

“啊……温度怎么这么高?好像有50度!”薛沐冰跳了起来,兵荒马乱如临大敌一般,一颗心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

297. 297 你果然魂淡啊!补更

“实jì

温度应该远远不止50度!”端着一盆冰水的朱心荷走了进来,并且推翻了薛沐冰的判断。

“朱心荷!她的温度怎么这么高?正常人哪会烧到这么高的温度?照这样烧下去会死的!不行不行,我现在就要带她去医院!”

薛沐冰的常识范围内,高烧超过40度的人就算不得了了,可是白夜的体温已经超过了50,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抱白夜。

“住手!薛沐冰!你不能带她去医院!她不能去医院!”放下水盆的朱心荷一把将他拉了回来,阻止他的鲁莽行为。

“为什么?烧的这么高,再不去医院人就挂了呀!”

“我说不能去就是不能去!薛沐冰,你要是真为小白好,一切就得听我的!”

朱心荷歇斯底里的吼道,企图镇住无知的薛沐冰,紧接着她又一连串地发问道:“薛沐冰,你知dào

你有多无知吗?你知dào

小白为什么会发烧吗?你知dào

她为什么会烧到50度以上吗?你知dào

我为什么反对你送她去医院吗?你知dào

这床上躺着的人她是谁吗?”

“他他他……为什么?他是谁……”薛沐冰果然被镇住了,他望了一眼病重的白夜,这一刻忽然不敢肯定他就是白千影,只是呆呆地等候着答案。

“让我统统告sù

你!没错!现在他的身份还是白夜,可是他其实是我的小白,他是白千影!”

朱心荷走到床头,拧了一块冰毛巾,细心地敷在了白夜的额头之上。她说的薛沐冰都明白,白夜就是白千影的化身之一,可是接下来的话又让薛沐冰愕然了。

“刚进屋的时候,我也以为她死了!可是,谢天谢地,她还活着。她现在正发着高烧,你知dào

我为什么反对你送她去医院吗?你见过人高烧50度以上的吗?你有想过一个高烧超过50度还不死的人会被人们当成什么?”

朱心荷在床边坐下,转头看着薛沐冰说道:“你送她去医院非但帮不了她,反而是在害她。人们会把她当成怪物,医学家会把她当成解剖对象,科学家会把她当做标本,等到那时,她还能好好活着吗?”

薛沐冰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一层是他未曾预想到的,他摇摇头表示自己的确无知,愿意继xù

听朱心荷的诉说。

“我阻止她去医院并不是毫无根据,像她这样和死无二样的情况并不是头一次发生,曾经我就遇到过。后来,她不也挺过来了?”

“曾经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dào

?”

“你当然不知dào

!因为那时的你狼心狗肺!”

朱心荷咬牙切齿地说,好像还能回想当初白千影病重的样子,接着她双目含泪说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小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我……我不是人,我已经知dào

错了!可是她生病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呢?”薛沐冰有点屈理地问道。

“薛沐冰!都怪你!你还记得好几年前极速赛车场发生的那一幕吗?你为了那个不要脸的郝奕芮,打了我的小白!”朱心荷提起这事,就气得发抖。

作为历史的见证者,她认为今天有必要把那些早已的腐烂霉变的真相拿出来晒一晒。否则,某些人永远不会知dào

自己有多么的可恨!

“我记得!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冤枉了她!我不该打她……”回忆是痛心的,薛沐冰伤怀不已,眼中蓄满了悔恨的泪水。

“这就算了!可是你知dào

你抱着那个女人离开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吗?”

“下雨了,她哭了……”薛沐冰忽然记起几年前伍阳对他说过的话,伍阳好像说后来白千影在大雨中哭了很久。

“是的,她哭得非常伤心!那天下着滂沱大雨,她就像个傻瓜一样淋在大雨里。当晚她回到宿舍,人就倒下了,接着就发起了高烧。

“我那时的心情和你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害pà

的要命,不知所措,想打120急救电话。可是,是小白哀求我,死也不要送她去医院。开始我不懂,可是当她连续烫破了3只温度计后,我总算明白了,我的小白她和我们不一样。

“整个一个星期,她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像一片枯草烂叶,毫无生气地躺着,那场大雨淋坏了她的嗓子,50度以上的高烧,扁桃腺感染,整整7天滴水未进,我就这样焦急无助的守着她,不敢告sù

她的家人,尤其是她的母亲刘阿姨……

“再后来,她醒了,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她的人却变了。”

一旁的薛沐冰震惊不已,他深深懊悔着,难怪曾经他的妹妹薛珍熙说白千影患了扁桃腺炎都是因为他,原来真的都是因为他,薛沐冰,你果然魂淡啊!

懊悔不已的薛沐冰果duàn

地给了自己两个响脆的耳刮子,又朝墙壁之上狠狠地砸了一拳。

但他不得不认清一件事,那便是白千影的体质确实异于常人,他不知dào

这是什么原因,他猜想会不会是和她拜了鬼婆为师,学了一些奇怪本领的缘故呢?

“变了?变成什么了?”

薛沐冰顿了顿又问。

“没有变成什么,只是她的性情变了,态度变了。她变得寡言少语,把很多心事都藏在心里。尤其是关于你,她不再像从前热爱你的一切以及你爱的一切,甚至,不再提你,也不允许我再提你。

“我猜,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把你从她的世界里清除了!”

朱心荷回忆完过去,抬手擦掉了眼中的泪水,然后对薛沐冰说道:“薛沐冰,现在你都明白了吗?那次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可是偏偏天意弄人,后来你们又被婚姻捆绑在了一起,所以,她才会再一次地受到伤害。”

“是我……对不起她……”薛沐冰喉头哽咽,只觉有滚烫的液体滴进了他的心里,一点一点腐蚀洞穿着他。

“你是对不起她!第二次的伤害对她来说,是致命的。她消失了好一阵子,我猜她一定是病了,直到我后来见到她……唉……我至今还记得她当时那个憔悴的样子……”

朱心荷捂住了嘴巴,悲伤地不能继xù

说话。

“难道……难道那时我真的见到她了?不是在做梦!”

仔细回想起来,薛沐冰终于肯定了一件事,几年前在鬼婆那里见到了将死的白千影,并不是他的梦境,而让他误以为是梦境的原因,极有可能是鬼婆施了法术。薛沐冰又喃喃问道:“那后来呢?她是怎么过来的?”

“难以想象!你只看到风光无限的黑莉莎还有无人能及的白夜,但是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伪装,是她保护壳。你根本看不到真实的她是什么样子的,更不可能看到她的心。

“就连我也看不到了。真实的白千影她躲了起来,躲进了无边的黑暗里。她不再穿白色的衣服,而选择了黑色,她说黑色是死亡的颜色,原来的她已经死了。小白变了,她比以前更加的冷漠,不再相信任何人。我和她在一起相处这些年,也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所以2027年她就弄了一个跳江自杀的假象?”

“不!小白并没有那么做。据我所知,那可能是白叔叔悲伤过度而认错了尸!”

“难怪如此,她没有道理在事发一年后再跳江自杀的!”薛沐冰终于证实了钟元的猜测都是对的,他顿悟道:“朱心荷,谢谢你告sù

我这么多的事情,不然我到死怕是都不会知dào

的!一直以来,我感谢你对我的帮zhù

和提醒!谢谢!”

“薛沐冰,跟你说实话,我告sù

你这些,并不是为了帮你,我想帮的人是白千影!其实我也很矛盾,我真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小白,可是,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她还能变回从前的那个活泼开朗的她。

“不要再把所有悲伤、痛苦和绝望都埋在心里,不要一个人伪装坚强,不要活得那么艰辛。如今的她心中装满了仇恨,最恨的莫过于你。所以……”

朱心荷的泪眸注视着薛沐冰,带着恳切的意思,一切不言而喻。

薛沐冰垂下了脑袋,他的记忆里忽然过滤出这么一句话来,还是当年他的岳母对他说过的话,那时她说女人是水做的,你给她100度,她会为你沸腾;但是你给她0度,她就会冻结成冰。

等到水凝成了冰,想要融化她就很难了!这是多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可是为什么当时他就是不明白呢?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给白千影的温度从来没有超过0度,在她心中恐怕早已郁结了万年冰川,该要如何才能使它们消融呢?

“朱心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不管白千影有多恨我,这辈子我也不会再离开她,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化解她心中的恨意。

“我会求她宽恕,直到她原谅我的那一天为止。一年不行,就二年,两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五十年,八十年,在我有生之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

眨着湿润的眼睛,薛沐冰的话语有几分的颤抖,可是他的神情却是格外的坚定,如同一位虔诚的教徒。

“唉……她的心该有多苦……”朱心荷长叹一声,两人视线一起转向白夜的那张死人一般的脸上。

沉默半晌,薛沐冰抹了一把眼睛,问道:“7天之后,她真的就会醒来吗?”

“上帝保佑!希望是这样!和我一起祈祷吧!”朱心荷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不多时,她便起身出了卧室找到电水壶烧起了热水。

薛沐冰轻轻地坐在床边,要是可以,他真希望代替白千影承shòu这一切的痛苦。

他心疼地看着双目紧闭的白夜,忍不住怀疑他真的是白千影的化身吗?

薛沐冰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被子,看到黑色脏污的衣服包裹着的扁平的身材,他猥琐地用手指点了点白夜的胸部,太平了,哪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呢?

如果说黑莉莎也是白千影的话,那么黑莉莎的完美身材是哪来的?想到白千影可能是戴了仿真面具之类的东西,薛沐冰忍不住伸手想要揭掉她面上的伪装。可是怎么找不到缝隙呢?

“薛沐冰你在干什么!!”端着热水盆回屋的朱心荷严厉呵斥的话,吓了薛沐冰一大跳。

“额……我什么都没干!”薛沐冰按着自己的心脏,故作镇定地说。

眼见朱心荷把热水盆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打开身旁的大衣柜,找出几件干净的换洗衣服,丢在床上,转身就对薛沐冰说道:“薛沐冰,你帮我个忙!”

“干什么?”

“给小白换衣服!”

“啊?”

虽然薛沐冰感到十分难为情,但是还是按照朱心荷的要求,给昏睡的白夜脱去了脏污的衣服,用温热水擦拭了身体,换上干净的睡衣,再盖好被子。

等到他端着盆退出卧室的时候,朱心荷看到哭歪歪的他,一声不响地坐在了沙发上。

“又怎么了?叫你伺候一下小白,你不乐意?”朱心荷端来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然后坐在他的旁边问道。

“不是!朱心荷,你跟我说实话,白千影她什么时候做的变性手术?”

“扑哧……”正在喝水的朱心荷一口水全都喷在了薛沐冰的脸上,她擦擦嘴角,故弄玄虚地说道:“这个嘛!当然是在你们离婚以后咯!”

“那怎么办?她是男人了!”薛沐冰委屈地想哭,难怪康雅雯一口咬定她是人妖呢!

“是男人怎么了?她变成了男人你就不喜欢她了?你不是说你爱她爱得深沉吗?这会就因为她多了一样东西,你就嫌弃她了?”朱心荷嘲讽的说道。

“不是!我还是爱她,只是我需yào

一点时间去适应。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会对她负责任的!”有那么一瞬间,薛沐冰在思考要不要为了白千影去做一回变性手术,当一回女人呢?

298. 298 极品师兄找上门

“哼!这还差不多!哦,对了!康以笙他们还在找小白吗?”

“哦,对呀,他们好像还在搜寻白千影。”两人终于想起了江边的那一拨人。

“你去通知康以笙,叫他们别找了。”

“通知康以笙啊?可不可以不去啊?”薛沐冰不想给情敌提供任何机会。

“薛沐冰,看不出来,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样子一点也没变嘛!”朱心荷鄙夷地说。

“不不不,我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你看,我去,我去,我立马就去!”薛沐冰不想给朱心荷留下坏印象,站起来就要走,巧的是,装在薛沐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我的手机竟然在你那!快点还给我!”听到熟悉的铃声,朱心荷皱了皱眉头。

朱心荷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并没有立kè

接听,而是招招手叫住他,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后,再把他推出了大门之外,提醒道:“记住我的话,办事长点心!”

“哦!”

……………………………

薛沐冰坐在江边,看着康以笙在江里白白忙碌了两天,直到第三天,他才极不情愿地找到了康以笙,告sù

了他整个事情的经过。

“你TM的怎么不早说!全体收工!抓紧时间上岸!”

康以笙得知情况以后,气得火冒三丈,直接拎着薛沐冰的领口把他丢进了大江里,吼道:“该死的!现在我就让你尝尝滋味!有本事你自己游上岸吧!”

“救命!救命啊!救命……”薛沐冰忽上忽下地在水里乱扑腾。

“糟了!他根本不会游泳!”钟元看到薛沐冰快要沉下去了,担心地说。

“什么?薛沐冰是个旱鸭子!?”康以笙站在游轮之上,回头望着水里的黑点,好像已经找不到了耶!

康盛集团撤出了大搜捞行动,

时间转眼过去一周,贺凌风因为收到来自火焰山庄的消息,不得不中止了打捞工作返回幽灵山。

关于先秦宝藏的传言被辟谣以后,其他打捞渔船也陆续跟着退出,郁江的江面终于恢复了平静。

这一场为期一周的全民参与的春季清淤工作,已经引起了zf部门的高度重视,以康盛集团为首带动民众自发自愿的清理河道的行为,累计清淤清除江河垃圾近十吨,在治理河道方面,取得了突pò

性的成果。

关于此事的连续报道已经上了中央新闻的走基层,V市民生企业以身作则为城市建设起了模范带头作用,受到了国家领导的高度赞誉。

基于此,V市zf积极树立先进典型,授予康以笙“杰出青年”称号。

…………………………

第八天,房间的窗帘被拉开,一道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在被子上留下一片拉长的矩形光斑,清新的带着淡淡花香的微风吹了进来,摇响了窗边挂着的一小串风铃。

床上的白夜高烧持续7天后,今天早上竟然神奇地退烧了。他的脸色也恢复到了常态,嘴上的死皮都不见了,整个人重又恢复了生机,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只是睡了一觉般简单。

眼皮动了动,眉头动了动,不多时白夜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适应了周遭的光线之后,他看到了自己居所的天花板上的顶灯,再一眨眼,视线里多了一个人的脸,是他最为熟悉的朋友朱心荷。

再眨眨眼,他发xiàn

头顶又多了好几个脑袋,男的女的都是谁呀!

“小白!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朱心荷拉住白夜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

“念念……”

“白千影……”

“千影……”

耳边回响着故人熟悉的音调,白夜挣扎地想要坐起来,康以笙挤走薛沐冰,上前扶起了他,并且贴心地在他身后垫了一个靠枕,小声地说:

“千影,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知dào

吗?我以为我又要失去你了呢?”

神智清醒的白夜将众人逐个扫视了一遍,他熟知的朱心荷和康以笙、尚无心理准bèi

见面的养父白海波、不怎么认识的钟元、早已绝交多年的顾琳琳以及恨之入骨的薛沐冰,这些人怎么都来了?

“出去!”低下眉头,清冷的男中音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

“叫你出去!快点出去吧!”康以笙推推站在他身后垫脚张望的薛沐冰,赶他离开。

“白千影!千影!不要赶我走……”薛沐冰被撵出门外,可怜他双手紧紧抓住门框,愣是舍不得离开,没办法,康以笙只得亲自“押解”他离开。

“小白……”顾琳琳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含泪喊道。

“出去!”白夜还是这句话。顾琳琳无奈地望了望钟元,钟元示意她先离开卧室,于是两人也出了房门。

“念念……我是爸爸呀……”白海波老泪纵横,一双颤抖的双手指着自己的胸膛说道。

一旁的朱心荷看到这一幕,颇为感动,想必一场感人至深的父女相认的情景就要开始了吧!

“出去!都给我出去!”白夜压抑地吼道,他双拳侧握,胸腔剧烈起伏着,隐忍的态度如同熔岩滚动的火山,似乎下一秒就有爆fā

的可能。

“白叔叔!我们还是先到外面去吧!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事情始料未及,朱心荷意识到情况不妙,不敢惹刚刚苏醒的白夜,所以,及时地拉着白海波往外走,并且带上了门。

外面的客厅又是另外一番情景,薛沐冰抱着沙发的腿,康以笙正在拉着他的腿往外拖,顾琳琳坐在沙发上低眉不语,钟元抱着胳膊装作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好了!你们俩闹够了吗?”朱心荷陪着老人坐在沙发上,接着说道:“我想小白应该饿了!”

“我去做饭!”康以笙丢掉了薛沐冰的大腿,自告奋勇道。

“让我来做!”薛沐冰不甘示弱地追着去了厨房。

不消几秒,厨房里便传出了一阵乒乒乓乓的锅碗瓢盆相撞的嘈杂声,震得客厅几人全都捂住了耳朵。不用看也知dào

,他们一定又在为一个煮饭的锅争得不可开交。

“康以笙!薛沐冰!你们都给我住手!”

朱心荷不得不出面制止两个鲁莽的家伙,众人都在客厅聚齐了,朱心荷叹了一口气说:

“你们的心情的我都能理解,大家守候了这么多天不就是为了小白能够平安醒来吗?现在好了,她已经醒了!可是,你们都知dào

的,她可能一时半会难以面对你们。她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吧!

“我想,要想融化她的心,可能需yào

大家付出更多的时间和耐心。你们现在这样乱糟糟的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不如听我的安排!”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康以笙问道。

“我想这样,麻烦大家各自先回去,你们也需yào

好好的休息休息,尤其是白叔叔。先给小白一点适应的时间,我留在这里照顾她,有需yào

我再跟你们联系!”

“可是,万一她又消失了怎么办?”薛沐冰说出自己的担忧。

“如今,大家已经知dào

了白千影的身份,也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而且,据我所知,小白暂时不会离开中国。时隔这么久,我看是该到了小白回家的时刻了!”

朱心荷将眼神望向了白海波,众人全都明白了,接下来他们应该做的就是,想办法化解白千影和她父亲白海波之间的那些恩怨。

这也是朱心荷的一个心愿,她不想再看到白千影假装彪悍伪装坚强的模样,其实只有她最清楚,白千影的心里有多么思念她的父亲。

…………………………

人都离开了。再回屋,朱心荷的手里已经端着一碗亲手熬制的白米粥。见白夜不在床上,朱心荷吓得不轻,赶忙四处寻找,以为他从窗户逃走了。

“小白!小白……”

“叫魂呢!”熟悉而清丽的女中音从朱心荷的身后传来,她猛然转身就看到长发垂腰、戴着软皮面具的白千影,而不是白夜,她是以黑莉莎这个身份出现在她眼前。

“小白!吓死我了,我以为你逃跑了呢!”

“我为什么要逃跑?我又不怕他们!是你把他们都找来的?”白千影问道。

“呃……这个嘛……还不是因为你病得那么厉害,我怕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才找人帮忙的!”

朱心荷走过来,舔着脸说道:“好了好了!我已经把他们全都赶走了!放心吧!你一定饿坏了吧!快点把粥喝了!”

白千影不再计较,乖乖地在床边坐下,端着碗一勺一勺地喝粥,后来嫌勺子太慢,直接用嘴对着碗喝,吃完一碗后舔了舔嘴巴,问道:“我饿!还有吗?”

“有有有!”朱心荷点头如捣蒜,知dào

她病好了就特别能吃,幸好她早有预备,熬了一大锅粥呢!

白千影7天滴水未进,这一开口就连吃了16碗米粥,吃饱了之后,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腹说道:“饱了!我又活了!猪猪,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个屁呀!不过,你一口气吃了16碗,你的胃能行么?”

朱心荷撇撇嘴,她们之间的交情已经铁到了伙一个丈夫的程度,还用得着说谢谢吗?

见白千影点点头,朱心荷开心地搂住了她道:“哎呀,我亲爱的小白,谢天谢地你还活着!你都不知dào

我有多担心!”

两人正感恩地抱做一团时,就听见大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白千影松开朱心荷的手问道:“你不是说他们已经走了吗?”

“是啊!他们真的被我赶走了!现在会是谁呢?”

朱心荷起身出去开门,当她打开大门后,竟然看到了一副极为陌生的面孔,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眉毛粗如泥鳅,双目炯炯有神,络腮胡乌黑浓密,一副凶相不怒自威,肩膀上还背着一个大行囊。

“你你你……是谁啊?”朱心荷一看对方就感觉他不像好人,谨慎地问。

“你是谁呀?”对方开口了,竟然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我是谁你管得着吗?你是谁呀?干什么的呀?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朱心荷盘问道。

“桐花巷89号3楼A!没错啊!”大胡子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片,退后一步,照着门头上面的号码念道。

“你到底找谁?”朱心荷口气不善。

“我找谁你管得着吗?我找我最亲爱的影儿师妹!给我让开!”大胡子男人态度比她还要横,哼着嘴说完就要往屋里闯。

“什么师妹?哎哎哎,你怎么能乱闯,我要报警了!”朱心荷堵不住眼前的大块头,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不肯撒手。

“师兄!”白千影从房中走出,看到鲁莽的男子惊讶地叫道。这不是她的师兄阿慎吗?他怎么会突然找来了?他怎么知dào

她住在这里?

“师兄??”朱心荷松了手,她从来不知dào

白千影哪里冒出一个这样的师兄。

“影儿师妹!真的是你吗?我亲爱的影儿师妹!可算找到你了!你好吗?想我吗?我好想你啊!自从那年一别,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了吧!你不知dào

我每天都想着你,想你的时候我就拼命的练功,现在我的功力大增,我完全有能力保护你了!”

可能是阿慎太想念他的师妹了,见到了她就抓着她的双臂,把她搂进怀里又松开,接着激动地摇晃着她,想要把他的心里话一股脑全都说给她听。

“不是……师兄……”白千影身体后倾,求救地望着朱心荷,可是朱心荷已经完全傻眼了。

“影儿师妹,见到我你是不是很开心?我知dào

你一定跟我一样开心!哎呀,几年不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头发这么长了呀!发育的也不错哦!

“你怎么戴面具了?哦,我明白了,你一定不想让别人认出你,对吧?让我来好好kàn

看你,嗯,你好像瘦了!你看,我早就跟你说外面不如家里好吧!常年东奔西跑能不瘦吗?

“这下回来你就别再走了!跟我一起回碧水居,我们一起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对了,师父她老人家也很想你呢?天天都念叨你!”

……

299. 299 好你个浑球!

阿慎的目光紧紧黏在白千影的身上,如同蜜蜂见到了最美味的花蜜,一刻也不松懈。

跟阿慎一比,朱心荷感觉白千影就像他手里的一个纸片人,她真的担心他不要摇散了大病初愈的白千影。

“师兄,你怎么会来……”

“人家还不是想你了吗?我偷听师父的谈话才知dào

你已经回来了,我是好求歹求才求她告sù

我你的地址,这不,我就来找你了!这次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去哪,我都会跟着,你别想再甩掉我哦!我知dào

当年你对我说的都是气话,你是开玩笑的,我已经不生气了!所以我带了行李的,以后我就跟你住一起咯!我们要每天都在一起,形影不离,好不好?”

“不是……师兄……我……”白千影急的满头大汗,可是阿慎就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没关系,两年都过去了,你应该早就调整好了吧!离婚根本不算什么,我不介yì

的,这点你可以放心。你就放心地和我成亲吧!

“我保证对你一心一意,永远爱你保护你!等我们成亲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研究武学,你要是喜欢养花,我们就种种花,你要是喜欢小狗,我们就养一条小狗。

“还有还有,我们要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像我这么帅气,女孩就像你一样漂亮。还要给他们起一对好听的名字,叫什么好呢?”

阿慎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臂,摸起了自己的下巴开始琢磨小孩名字。

“师兄!我想吃糖心话梅!”得了喘息的空当,白千影急忙说道。

“小馋猫,就知dào

你喜欢这个,我现在就去买!”阿慎像领了懿旨一般,点了点白千影的额头,丢下行李就风一样地跑出了大门。

“哎哎哎,小白……”朱心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快要倒地的白千影,扶她坐到沙发上,不敢置信地问道:“哇哇……小白,他是谁呀?”

……………………

独栋小楼外面不远的高坡上的树丛里,潜伏着两个男人,他们头上戴着树叶编的帽子,全副武装的状态。

薛沐冰眼前的望远镜对刚刚风一般跑下楼的大胡子男人追踪了一气,直到那个人影消失,他才放下望远镜,转头问道:“他是谁呀?”

“听白千影好像叫他师兄!”钟元回答说。

“他是白千影的师兄?白千影有一个这样的师兄?”薛沐冰忍不住嘴角抽搐,刚刚那个男人对白千影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哪里冒出这一号人物,竟然逮着白千影就说要成亲的?薛沐冰的胃里开始汹涌地冒酸水,就连眼睛也要渗出酸液了,他在想他和白千影的未来将会有多么坎坷呀!情敌猛于虎呀!

话说薛沐冰等人被白千影从房里驱赶出来,经过朱心荷的一番劝告才最终离开,但是薛沐冰压根就没有走,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xù

守在白千影的身边。

他和康以笙不同,康以笙有一大摊公务要忙,但他没事呀。

在等待白千影醒来的几天里,他最大的成果就是成功地在白千影的耳眼之内安置了一样东西——隐形量子追踪器,这种新型高端的科技产品,细如发丝,小若针尖,不仅方便追踪定位,还具有窃听功能。

若是白千影开口说话、与人交谈,通过他耳孔之上的小如耳钉般的无线接收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只要白千影不带别的耳坠,这个追踪器就不可能会掉落。也许这种方式有点喂琐,可是他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他已经知dào

白千影改掉了白夜的身份,已经做回了女人。也知dào

醒来后的她实在太饿了,居然一口气吃了16碗米粥。这胃口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可是这凭空冒出一个嚷嚷着要和她拜堂成亲的男人,真叫薛沐冰难以接受。

他真的很想知dào

这个男人是谁,来自碧水居?就是说鬼婆所住的地方叫碧水居吗?

不仅如此,薛沐冰还想了解他和白千影的关系到了哪一步,还有,白千影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好像屋里的人正在聊这个男人,先听听她们怎么说。

“我一直没告sù

你,我有一个从小一起学武的师兄,他叫阿慎。”白千影说道。

“你要嫁给他,这是真的吗?”朱心荷问。

“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我一直把他当做亲人,当做哥哥看待,只是他……”

“是他一厢情愿?”

“他这个人非常执着和单纯,什么都好,就是……刚才你也看到了吧!他就是那样一个男人,叫你无法接受也无法拒绝。”白千影垂头捏着自己的眼窝,表示自己的无奈。

“我明白了!那你可怎么办呀?”朱心荷担忧地说:“你真要留他住在这里吗?”

“我也没办法,所以,我说我想吃糖心话梅。”

“你是故yì

支使他去买糖心话梅的!买完话梅他就要回来了呀!”

“不会那么快的!没有两个时辰他回不来的!”

白千影最常用的招数就是买话梅,她最了解阿慎的性格,所以,她才想到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叫他去买糖心话梅,还要是她指定的那一家,一次只能买一颗。而阿慎的实诚之处就在此,她让他买一颗,他绝不会耍心眼买两颗。

咚咚咚……白千影话音刚落,大门就被砸响,外面传来一阵粗犷的喊声:“影儿师妹,我回来了,快点开门!”

“怎么办?怎么办?我师兄已经回来了!”白千影忽然变得六神无主起来,拉着朱心荷的手,慌张地叫道。

“他怎么那么快回来了?你刚不是说至少两个时辰吗?”朱心荷见到白千影一副耗子见了猫的模样,她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还不快点帮我想想办法!”

“哈哈……我笑你胆小!跟你在一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如此害pà

一个人呢!”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对白千影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件火烧眉毛的事情,他的师兄已经快要把门砸通了。

“放心吧!把他交给我!我帮你搞定!”朱心荷拍着月匈脯坦言道。

这一会,朱心荷决定拿出了看家本领,凭借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帮zhù

白千影搞定她的师兄阿慎。

她沉了一口气,拉开大门,正要先声夺人,未等及开口,那方已经洪水般滔滔不绝于耳道:“喂,你!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呀?我差点就要破门而入了呢!下次反应麻溜点,别呆头呆脑像只大鹅。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照顾我的影儿师妹。哎呀,开个门都这么磨叽!”

“哎哎哎……”朱心荷像一张煎饼,被阿慎随手一翻,就晾在了一边。

“影儿师妹!我回来啦!你已经等得着急了吧?你看你最爱吃的糖心话梅我已经买回来了哦!绝对是正宗的云瑞斋的糖心话梅,酸酸甜甜的,味道可好了!来吧,快点张开嘴,我喂你!快张开嘴巴啊!”

阿慎跑到白千影的面前,殷勤地替她剥开糖纸,满脸欣喜地要亲自喂她。

白千影的仰靠在沙发背上,身体被他逼得一路后倾,她无奈地张开嘴巴,那颗剥了皮的糖心话梅立kè

就被塞进她的嘴巴里。

“甜不甜?”阿慎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天真的像个孩子。

“甜……”陷在阴影里的白千影怯怯地回答,整个人已经被他庞大的身体给罩住了,她迟疑地问:“师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按照她以往的经验,要从她所住的桐花巷到达云瑞斋,就算坐车也要1个多小时,不可能半小时不到就回来的。

“哈哈……我正要告sù

你呢……”阿慎颇为得yì

地退回身体,一屁股坐在了白千影的身边,准bèi

把他如何买糖心话梅的经过说一遍。

原来阿慎一听白千影想吃糖心话梅,立即出门去买。今日不同往日,阿慎在碧水居的两年已经练就了一身好轻功,区区几十里地,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当他到了白千影指定的云瑞斋,站在柜台前,对面孔生疏的店员说:“喂!那个什么,快给我!”

几年不来,云瑞斋早已换了一批新员工。

新来的店员并不认得他,一抬头就看到这么一位衣着奇特的彪型大汉,浓眉髯髭目露凶相,以为对方是要打劫,立kè

吓得魂不附体,哆嗦着打开抽屉,取出所有的钞票摆在柜台上说:“只有这么多了,全都给您!!”

阿慎一看对方要给他钱,更为不满地说:“我不要钱,我要糖心话梅!”

“好好好!我们立kè

给您装好!”云瑞斋里的人一阵手忙脚乱,找了最大的袋子装了满满一口袋糖心话梅,抬到他面前说:“给您……全都在这了!”

阿慎终于面露笑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说道:“要不了这么多,我只要一颗!给你一块钱!”

店员面面相觑,知dào

他不是劫道的,着实虚惊一场,可是见他又不像常人,脑袋有些不着物,恐怕也不好惹。

等到阿慎离开,那些人报gào

了老板,才知dào

他原是云瑞斋的常客,曾经经常光顾,一次就买一颗糖!

“影儿师妹!你一直都住在这个地方吗?这什么地方呀?黑漆马乌的光线这么差!这里只有一间卧室啊,晚上我住在哪里?要我和你睡一张床吗?这这……恐怕不太好吧!

“毕竟我们还没有正式拜堂,要是让师父知dào

,她老人家会不高兴的!我看这样吧!你睡在床上,我就在你床边打个地铺好了!”

阿慎这里说完买糖经过,那里已经起身四处打量,他把屋里的环境仔细看了一遍,已经为他自己做好了住宿安排。

沙发那端的两个人,已经比划了半天,朱心荷也被白千影的这位极品师兄给打败了,她的目光充满了对白千影的同情。

两人正无计可施之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朱心荷和白千影对视一下,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看到阿慎闪到了大门后,嘴里咕哝道:

“影儿师妹你要记住,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万一遇到坏人那就不好了!不过现在有我,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是谁在敲门?让我来看看!”

阿慎打开大门就看到一张英俊的呆愣不已的男人脸,鉴别对方是个雄性后,阿慎的两条浓眉立kè

搅在一起,他警惕的眼神好像带着红外穿透功能,上上下下要把对方洞穿一遍。

源自于原始的雄性竞争的因素,阿慎已经将对方视为“不怀好意的敌人”,当他将对方扫描几十遍以后,终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遂而,他鼻孔扩大,喷出一股粗气,咬着牙,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嗔怒吼道:“好你个浑球!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了!”

“你你……你是谁呀?”康以笙感到莫名其妙,开门就看到这样一张夸张恐怖的脸,他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呢!

“你管我是谁?今天我就要教xùn

你这个家伙!就是你,趁我去梅寒岛修liàn

的时候,偷偷娶了我的影儿表妹,不仅不好好对她,你竟然还抛弃了她!你把我的影儿师妹害得这么惨,看我今天不要了你的命!”

阿慎怒上心头,抡拳就照着康以笙的颧骨给了重重一击。

这一拳的力道完全超出了康以笙的承shòu范围,他的整个人向后飞起,要不是护栏挡着,肯定要飞出三楼。

“师兄!康以笙!”屋里的女人都被这眼前的景象吓住了。白千影及时地拦住了还要继xù

打人的阿慎,朱心荷则跑去扶住了受了伤的康以笙。

客厅里,朱心荷正为康以笙擦药水,白千影在一旁摇头叹气,阿慎则像是背了理的小孩,低头不语,时而偷偷拿眼斜瞟自己的师妹。

他知dào

自己打错了人,可是他也不是故yì

的嘛!

“嘶……”康以笙疼得倒吸冷气,他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对面的阿慎,想不通白千影怎么会有这么凶悍的师兄,跟个恶犬似的,逮谁咬谁。

“康以笙,实在对不起,都是误会……”白千影抱歉地说。

……

300. 300 把他大卸八块

“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才不会跟他计较!我自己来!”在白千影的面前,康以笙很自然的想和朱心荷保持距离,他夺过朱心荷手里的煮鸡蛋,自己覆着青肿的面颊,却没有注意到朱心荷眼中早已蓄满了心疼的泪水。

阿慎自责的时候一般不说话,所以屋里的几人总算获得了短暂安静的机会。可是小楼之外的某个人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薛沐冰挠心挠肺,抓狂地扯下头顶上面的树枝帽子,惊恐地说:“师兄!我可怎么办呀?她这个师兄也太可怕了!刚才幸好只是康以笙,那要是我的话,他还不把我大卸八块、生吞活剥了?他就是等着找我报仇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打住!她白千影有一个厉害的师兄,但是你薛沐冰的师兄也不差呀!”钟元挑了挑眉毛,不以为然道。

“师兄?!你的意思是……你有什么高见吗?”

“呵呵……以文会武……”钟元略有深意地笑道。

“我不懂!”

“不懂就对了!”钟元举起望眼镜,望着远处的小楼,说道:“薛沐冰,快收起家伙,你的机会来了!”

望远镜里出现一个身影,正是呆呆壮壮的阿慎,他此刻满面堆笑,嘴里嘘着口哨,兴冲冲地小跑而来。

刚才因误伤了康以笙,他已经挨了批评,心里就怕他的师妹白千影赶他离开,可是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没有赶他走,而是叫他出来买东西。

落了一件这么美的好差事,先前的担忧和郁闷的心情全都一扫而空,他此刻正是要去买一种名叫“乌哩乌哩”的东西。

他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古怪的名字,也不知dào

这种东西长得什么样,反正他师妹说乌哩乌哩非常非常的好吃,而且珍贵又稀少,不是随处可见,叫他多去寻找寻找。

等着瞧吧!这可是他将功赎罪的大好机会呢!

…………………………

等阿慎出了门,康以笙捂着疼痛的脸问道:“白千影,你这师兄怎么这么凶悍?我可是当了一回‘冤大头’!”

“对不起啊康以笙,他误把你当成了……”白千影面露难色,话只说一半就没有往下说,但是大家都知dào

她指的是谁。

“小白,怎么办?说不定他不要十分钟就买回了那个什么‘乌哩乌哩’的!”朱心荷担心地问。

“什么是‘乌哩乌哩’?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好吃吗?你爱吃那个?”康以笙搜集了许多白千影的生活习惯,但是从不知她喜欢吃那种东西。

“哎呀,我只是随口编的,世上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朱心荷和康以笙两人长“哦”一声,表示了解,转而朱心荷睁大眼睛问:“照你师兄这样的死心眼,他要是买不到乌哩乌哩,他是不是就不会回来的?”

“肯定是!”虽然这个做法不厚道,白千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不过是想得到一丝空闲的时间,等到阿慎回来,她会找机会跟他谈一谈,让他早日回到碧水居去。

“对了,康以笙你怎么来了?”朱心荷这时才想起来问。

“我不能来吗?我来这当然自有原因。”

康以笙经过提醒,也才想起来他此行的目的,只见他从西装怀里掏出一个崭新的黑色手机,递给白千影说:“千影,这是我送你的手机,快点拿着,别再让我找不到你!”

“我不能收!”白千影斩钉截铁地回答,这是她一贯的脾气。

“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这个女富豪收下了还怕还不起吗?”康以笙总能找到让她不能反驳的理由,他知dào

白夜的身价几何。

“小白,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一个破手机算什么,你还帮他养了儿子呢!”朱心荷知dào

白千影在顾虑她,所以,她毫不客气地接过手机塞进了白千影的手里。

养儿子的话一经出口,窃听器那端的人心就碎了!

薛沐冰痛苦的捂住了脸,关于那个已经被他快要遗忘了的小男孩到底是不是白千影和康以笙的儿子,这一点好像钟元猜错了!他们还是在一起有了孩子了啊!

“小白,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朱心荷本想找个空当和白千影聊一聊她父亲白海波的事,可是这一直找不到机会。

“嗯……我需yào

去见一个老朋友!到时候你也来吧,把凡默一起带来,我有点想他!”白千影说完,起身去倒水。

朱心荷望了一眼餐厅里的白千影的背影,假装随意地和康以笙闲扯,故yì

扯着嗓门问道:“康以笙,白叔叔他怎么样了?”

“目前伯父就住在离这不远的福华宾馆306号,状态不是很好,他现在一无所有,真的蛮可怜的!”

康以笙看到朱心荷在冲他眨眼,立kè

明了,配合地说出了白海波的一些情况。

“他那么凄惨呀?也难怪!当初他卖掉了老宅,又辞去了公职,连那个所谓的亲生女儿也抛弃他了,他一个人怎么活到现在的呀?”

“听说他最惨的时候,要靠捡垃圾为生。我真的很难想象,当初那个身份显赫的白局长会有那么惨淡的境遇。我最为佩服他这一生为官清廉,可谓是两袖清风,失去了老宅辞了公职之后,却变成了一个一文不名、疾病缠身的垂暮老人。看到他的遭遇,真是令人悲怆欷歔!”

“唉……太可怜了……”

客厅里的两个人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观察着餐厅里的人的反应,却瞧见白千影那边水已经漫出了杯沿,手里的水壶还在继xù

倒着呢!

…………………………

“这里有乌哩乌哩吗?”

“卖乌哩乌哩吗?”

“知dào

哪里有乌哩乌哩吗?”

……

阿慎这次真的遇到了大难题,为了寻找乌哩乌哩,他已经走遍了V市的大街小巷,走得脚底生泡,口干舌燥,可是还是没有找到那种食物。

不管是大超市还是小商店,但凡是卖吃食的地方,他都会挨个询问一下。可是人人都说不知dào

什么是乌哩乌哩。

阿慎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听错了名称?他特意在一处石墩上坐下来,用歇脚的空当仔细回想了一下白千影交代他的话,是叫乌哩乌哩没错!到底哪里有卖乌哩乌哩的呢?

歇了片刻,阿慎继xù

赶路,抬头望一眼繁华的街道,据说这里是美食一条街,也是他最后的希望,肯定能够在这里找到乌哩乌哩。

他信心满怀地走进美食一条街,可是当他走到街尾的时候,已经完全是垂头丧气的模样。完了,找不到乌哩乌哩,他回去怎么跟他的师妹交代呢?她该有多么失望啊!

天不知不觉地黑了下来,阿慎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点一点往前走着。难以想象他此刻的背影有多么的失落,充满着矛盾和纠结,他想回到桐花巷,可是他又害pà

白千影会因为他找不到乌哩乌哩而赶他走。

可是下一秒,阿慎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他正要发火,抬眼便瞧见对方是一个手持“神算”挂幡的道人。

那人满面神采,眉毛细长,垂落在脸侧,胡子更长,一看就是位道行高深的半仙之类的人物。

真的走了天运了,他竟然碰着半仙了!

阿慎愠怒的脸立kè

舒展开来,态度不觉也变得恭敬起来道:“对不起啊,大师!”

“你莫要道歉,我不怪你!你要去寻你所寻之物,我也要赶我所赶之路。就此别过!”那位长眉大师说完,领着挂幡飘然离去。

“哎哎哎!大师请留步……”阿慎喜从天降,这大师一开口就知dào

他在寻找东西,真是太神了。

“阁下还有何见教?”大师转身,捋着胡须问道。

“大师!您是神算,请您帮我算一算,可以吗?我正急着寻找一种东西,非找到不可。可是我竟然不知dào

哪里可寻!”阿慎说出自己的苦衷。

那位大师听后,细想须臾,接着又掐着手指算了算,然后道:“阁下莫非是在寻找乌哩乌哩?”

“对对对……大师,您真是太神了!我就是在找乌哩乌哩!请问您知dào

哪里有卖乌哩乌哩的吗?”阿慎对这位天降的大师顶礼膜拜至极,拉着他的手臂紧紧追问。

“嗯……我这个人从来不轻易给人算卦……”

“大师!大师!别走别走!您要钱是吧?要多少只管开口!”

长眉大师作势要走,可是阿慎哪里舍得松开他的手臂呢?

“我这人还有一个脾气,不是我想算的,给我万金也不看!”

“大师!那您说,怎么才愿意帮帮我?只要您提出要求,我一定会照办!”阿慎完全折服了,心中反复想着“这才是真zhèng

的大师呀!”

“那好吧,见你一片诚意,我就为难帮你一次吧!阁下请随我来!”

阿慎想都没想,就跟着大师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居室,想必这定是大师的私人住所。

来到屋中,没有发xiàn

其他人,但见一张八仙桌上已经摆了两份精致的西餐,香味扑面而来,惹得阿慎直流口水,他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吃饭呢。

“我这人还有一个习惯,饿着肚子也不能给人看!”大师邀请阿慎一同入席,阿慎当真觉得他的运气不错,便不客气地坐下来。

可是,好像大师又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他的手边只有刀和叉,可他从来都没有用过啊!

“年轻人,不要客气,先填饱肚子再说!”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色的大瓷碟内盛着牛扒和意大利面,阿慎拿起刀刺向牛扒,举起一整块直接下嘴去咬,三两下便吞掉了整块美味的牛扒,然后是吃意大利面,阿慎直接端起大盘子,用叉子往嘴里铲面,这吃相实在难以形容,一阵风卷残云之后,盘碟皆空,最后他还不忘端着盘子拿舌头舔舔。

也许是他真的太饿了,所以才吃得这么快。待他放下盘子,发xiàn

大师手里举着刀叉还没有开动,正愣愣地瞧他。

“大师,这是什么饭?味道好奇怪,但是很好吃!”

“牛肉面!”

大师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刀叉,然后在阿慎的眼前摆了一只空杯,执起酒瓶拔掉瓶塞,并且用鼻头嗅了嗅。

随着一道清冽的酒液飞虹一般倾泻而出,伴着馥郁的醇香,大师已为他斟了满满一大杯白酒。

“来!先陪我痛饮一杯!”

“大师!我不喝酒的!”阿慎摆摆手,碧水居的戒规其中一条便是勿沾酒气。

“我这个人平身专解他人之难,不问出身贵贱,不问钱财多少,只好一个‘缘’字!遇见有缘之人,只要陪我喝上几杯,聊聊心事,使我心情愉悦,我便愿意帮他!”大师说完自饮一杯。

阿慎面露难色,内心不断挣扎矛盾着,也只有两杯酒的功夫,他仿佛找到了“豁出去”的勇气,咬牙道:“大师!我敬你一杯!”

三杯酒下肚,不胜酒力的阿慎感到些许飘然,这是他从未尝过的新感觉,闻着甘香的美酒,入喉却极其辛辣,辣味散去,甜香的酒精便渗透进了他的四肢百骸随着血液奔流,扯动了他的每一条神经,灼烧着他的每个细胞,使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只要大师问他什么,他都会如实告知。

到末了,不需yào

大师提问,他便自发地诉说着他自己的成长经lì

,他是如何被师父收养,如何学习武功本领,以及他和他最喜爱的师妹之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趣事。

壶底朝上,醉眼迷蒙,喝下最后一杯酒之后,阿慎的眼前有好几个大师飘来晃去,大师不晃了,他却醉倒在沙发上。

“好了!终于搞定了!快点出来吧!”大师扯掉了眉毛和胡须,脱下了长袍,还原成了钟元的样子。

“师兄!你看我这新造型成吗?”

薛沐冰双手摸着脸,从内室走出来问道,此时的他脸上已经贴上了浓眉和络腮胡,头上戴上了假发,简直和阿慎不二样。

“你要是穿上他这身衣服就更像了!”钟元笑着说道。

镜头一转,换上阿慎衣服后的薛沐冰原地转了一圈,问道:“现在像了吗?”

……

301. 301 施舍来的温暖

“何止是像!简直难分真假!”

“可是我这声音怎么办?”

“这个好办!”钟元早有准bèi

,他交给薛沐冰一个微型变音器,让他藏在身上,然后说:“你说话试试!”

“嗯嗯……师兄!你好吗?咦?我的声音真的变了呀!”

“好了!刚才他说的一切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就走吧!快去找你的心上人吧!”钟元拍拍他的后背说道。

“那那个人怎么办?”薛沐冰指指沙发上不着寸缕的阿慎问道。

“他,你就别管了!先让他睡上三天三夜再说!”

……………………

夜晚,桐花巷独栋小楼前,伪装成阿慎的薛沐冰忐忑地站在楼下,这还没见着白千影,他就在担心自己会露出马脚。

“薛沐冰!拿出你的勇气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钟元隐藏在他身旁不远的草丛内,小声地冲他喊着。

豁出去吧,就算白千影发xiàn

他是个冒充的,顶多被赶出来,也不至于杀了他吧!

薛沐冰摸了摸脸上的大胡子,幸好这胡子能够盖住他的酒窝,他握紧了拳头,暗暗在心里鼓着劲,转头看到钟元举着一个“加油”的小牌子,好像自己的油一下子就加满了。

他蹭蹭蹭几步窜上三楼,沉吸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师兄?!”白千影开的门,她显然比较吃惊,没想到阿慎回来这么早。但见对方不说话,她有些诧异地说道:“回来的正好,买不到就算了,我已经不想吃了。进来吧!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薛沐冰的心里好像摆了一百面鼓,鼓声雷动,带着他的两条腿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白千影不再是白夜的模样,而是变成了戴着面具的黑莉莎,只穿着简单家居服,也难以掩盖她的傲人身材,薛沐冰不禁称奇,他已经看过白夜全///裸的身体,实在不能把白夜和现在的她联系在一起。

白千影是怎么做到的,忽男忽女?她为什么在自己的屋里也要戴着面具?难道睡着的时候也不摘下?

当他坐在白千影的面前时,他已经不敢直视她了,低垂的头颅,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那一刻他如此心慌忐忑过,好像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生怕被人发xiàn

一般。

可是,对方却一直在扫视着他,她的眼神使他越发心乱,仿佛有成千上万只小鹿从他的心尖蹦跶而过。

“师兄!”

“影、影儿师妹!”薛沐冰还不习惯这个称呼,一张嘴舌头便打了结,这真是一件考验人的事情。

只要想到能够蒙混过关就有机会留在白千影身边,他便有了豁出去的勇气,深吸一口气道:“你不用说了!我知dào

你要跟我说什么!你是想让我一个人先回碧水居对吗?因为你嫌我话多,嫌我啰嗦,嫌我妨碍你的生活,是不是?”

“我……”白千影一惊,她意wài

于阿慎终于开窍了。

“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没办法,谁叫我控zhì

不了自己呢!影儿师妹,我求你,不要赶我走好吗?让我留下来,留在你身边,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好,只要我能守在你身边保护你就足够了!我向你保证,你不要我说话的时候,我绝对不开口,我什么都听你的!”

薛沐冰这话说的至深至诚,任谁听了也会为之动容。白千影原本准bèi

好的说辞,一瞬间全被打乱了。她已经不知dào

该如何开口,更不知dào

如何拒绝。

“为什么?这不像你!”白千影细察着阿慎的样子,并没有发xiàn

什么异常,可就是感觉那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一句话问的薛沐冰冷汗涔涔,他不得不重整思路,变化成阿慎的口气说道:“哪里不像我?我还是我啊?我说我想变得不让你感觉讨厌,这不好吗?难道你还是喜欢之前的那个我?不顾你的感受、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那个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影儿师妹,活这么大我都没有明白一个道理,今天却让我终于明白了。真zhèng

喜欢一个人,是希望看到她快乐,没有负担和压力的快乐。我希望能够看到这样的你,就像小时候的你,我们整天追逐打闹,一起爬树一起游泳,无忧无虑。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不跟我拜堂成亲也没关系,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怎样我都会永远爱hù

你。你烦的时候,我会保持沉默,你忙的时候,我会安静的守在一旁。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赶我回碧水居。让我留下来!我可以睡客厅沙发!”

薛沐冰说完这段话,往她的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后,就直接卧倒在了沙发上,并且反过身背对着她,大有赖着不走之意。

其实他这是在逃避,生怕自己言多必失、露出端倪。

白千影怔了许久,不知dào

她在想着什么。望着她最熟悉的师兄的背影,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晦涩,那一番绝情的话还是被她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她不知dào

他的师兄今天为什么突然会转性,可是,这不也正是她所希望的吗?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

不过,她的这个一根筋师兄今晚的这番话勾起了她的回忆,回想到小时候的他们,也曾有过快乐的童年。

若是不提,她也许早就不记得那些往事了,因为这些年她的心里竟是被仇恨占据,已经全然忘记了最初的自己。

白千影摊开手心,翻开纸包见是一小盒包装的巧克力,盒盖上分明印着“乌哩乌哩”4个字。

白千影表示惊奇,她只是随口一说,世上竟然真的有这种名字的东西?真是难为他了!

掀开盒盖,里面只装着一块巧克力,好像是蜡笔小新的造型,黑黑粗粗的眉毛,粉红的小嘴,这个巧克力肖像多么像曾经的她自己。

她想起了阿慎说过的话,说他们都有一对浓眉大眼,来自同一世界,是天底下最相配的一对,呵呵。可是阿慎始终不知dào

,真实的她和他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唉……”听见了阿慎的鼾声,白千影叹了口气,最终离开了客厅。

假寐的薛沐冰彻底松了一口气,他的第一关顺利过关。

不多时,又听见了脚步声,在薛沐冰呼吭之间,一床柔软的薄被轻轻地覆盖在了他的身上,暖意随之而来,脚步却又消失了。

这就是白千影的可爱之处,即便是再讨厌你,但是她的心里还是会关心着你。而她的这种关心发自内心,如春雨润物无声,淡淡轻轻,不求回报更不需yào

你知dào



心头凝聚着暖意,薛沐冰好像有了几分困意,可是他的大脑却异常清醒,可以说是极度的兴奋,终又卷走了困意。

他在这暗夜里,睁着一双大眼睛,鼻头轻嗅着她残留在空气里的奇异清香,心潮澎湃久久难息,这是时隔多久后,他们还能够单独安静地共处一室,还能感受到她所施舍来的温暖?

即使,即使他是以阿慎的身份!

失眠也是有好处的,夜深人静的时候,薛沐冰的耳朵听到了寂静的声音,有风吹窗户轻轻关阖的声音,有树叶拂动的沙沙声,还有远处偶然传来的狗吠,甚至卧室里重又响起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极其轻微,打开卧室门的声音也小心翼翼,接着脚步渐进,路过客厅,来到了大门口。

薛沐冰依然装睡,可是眼睛却查见了一个黑影,溶在这黑夜里,不仔细辨认根本很难辨出。他知dào

那黑影是白千影,可是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

直到大门轻声关上,薛沐冰才从沙发上爬起,他一心想着会不会白千影趁夜逃走了呢?她要离开这里了吗?

想到这里,薛沐冰立即抽身追了上去。白千影的脚步又轻又快,若不是有一点月亮的影子,恐怕薛沐冰早就找不到她了。

溜着墙根,跟着她的脚步,来到了一条街道,转过街角远远就看到福华宾馆几个黄色的明亮大字。这时候街上车少人更少,白千影矫捷的身影很快便闪到了福华宾馆的楼下。

见二楼其中有个窗户开着,她便飞身进了窗户。

这是薛沐冰第一次看到白千影展现轻功实力,她果然跟着鬼婆学了一身好武艺。薛沐冰没有跟去,因为他已经知dào

她想要做什么了。

虽然是个小宾馆,但是监控措施一点也不含糊,每个楼层走廊内就有一个监控设备,想要躲过两个监控器,穿过走廊到达306房间不被人发xiàn

,这不但靠实力,还要靠智慧。

可是这有什么难的呢?两片嚼好的口香糖便解决了这一难题。

顺利打开306房间的门,悄然溜了进去。房间里漆黑一片,可是却能听见熟悉的鼾声。这鼾声不算大,却如同惊雷阵阵,震慑着她的心。

打开手中一盏微暗如萤火虫的小手灯,她看到了熟悉的人躺在宾馆的床上。直到此刻,她的心开始颤抖不已,洪水一般的往事齐齐涌进她的脑海。

……

302. 302 害怕记起往事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她问自己。可是明知dào

不该来,为什么还是来了?

她的一双脚似乎重过千金,牢牢地凝固在地面之上,想要迈出一小步,几乎都要用尽毕生的力qì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白千影在这暗夜里,聆听着熟悉的鼾声,她不敢走近,也不想走近,那些温暖的故事再也不适合她。

她试图在说服自己,来看他,只是因为好奇而已,不是因为别的,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了任何关系。

直到她的双脚感到有些发麻,眼睛有些发酸,她熄了手里的灯,心想也许她该走了。可是,这时,床上的人却翻了个身,被子也随之滑落下来。

“只是掉了被子而已,又不会冻死人!”她如是想着,脚却不听使唤地走上前去,伸手轻轻地掖好了被子。

“咳咳咳……”床上的人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是经常这样半夜咳嗽吗?

白千影重新打开了小手灯,照了照床上的老人,想要看清他的样子。那次在体院馆匆匆一见,他当时落魄的模样真的令她吃惊,她无法想到他会过得那样凄惨。

老人还沉在梦乡,灯光落在他的身上,白千影看到他那头和他的实jì

年龄全然不符的灰白而沧桑的头发,灰黄的脸上镌刻着一道道深如沟壑的皱纹。

他老了!老了不知dào

多少!她知dào

,夺走他青春的不止是岁月,还有滞留在他心底里的魔障。

“唉……”

这一声清浅的叹息声,却惊动了梦乡中的老人,他在浑浑然中喊道:“念念……是你吗?念念!”

无人回应他,他醒了,掀开被子摸索着下床,可能是口渴了,他想给自己倒杯水,可是不慎却被床角绊倒了。

躲在窗帘后的白千影,暗恨他太笨,为什么不知dào

开灯呢?

他摸到了桌子上面的茶杯,却不小心打翻了杯子,白瓷的杯子连同盖子一起滚落到了瓷砖地面上,“哗啦啦”摔的粉碎。

“唉……”老人也叹口气,喝不了水,他不得不重新返回床上躺好。不久,一阵咳过后,又传来一阵均匀的鼾声,老人终于又睡着了。

白千影感到胸口一阵憋闷,她不住地问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她不该来的!她不想见到这个人,正是因为她害pà

记起往事。

他们总是能轻易地勾起她的伤心回忆,可是没人知dào

这些往昔的回忆有多可怕,它们会像妖魔鬼怪一样纷纷钻进她的大脑瞬间将她啃食成碎片,因此她常常会感到头痛欲裂,严重者甚至不省人事。

就像此刻,她又感到自己的头开始疼了起来。

…………………………

不知在静夜中守候多久,薛沐冰终于听见门外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接着是开门的声音。屋里没有亮灯,他在黑暗中支起两只耳朵,听着白千影进门后的动静。

她走进了屋里,可是脚步却有些凌乱,她碰到了玄关,没走几步好像又碰到了桌子。

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房屋之内,意识到情况不对的薛沐冰,起身摸到了开关,打开灯就看到桌上的玻璃花瓶和白瓷茶具全都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白千影正努力从地上爬起,软皮面具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

“千……影儿师妹,你怎么了?”薛沐冰奔过去,准bèi

拉起她。

“不要管我!”白千影打掉他的手,费力站起来后,便踉踉跄跄地走向了书房。到了书房门口,她又转身说道:“师兄!就在这里替我守着门,我需yào

闭关一段时间。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进来!”

“哦!”

白千影说完这段话后,就关上了房门。薛沐冰不得不等候在门外,他虽没有练过高深的武功,也没有闭过关,但是他从电视上看过那些高手都是通过闭关修liàn

自己的武功等级,可能白千影也是如此吧!

一扇门阻隔了他的视线,可是躺在沙发上的薛沐冰耳边的窃听器却能清晰地听见书房内传出的细微的声音。

他听见了摸索的声音,“叮铃“”叮铃”的拨动打火机的声音,有吐气纳气的声音,他猜那应该是吸烟时候发出的声音。不知dào

“叮铃”的声音响过多少回,天已微明。

“唉……竟然没了……”房内人呼吸急促地说完,便传来物品散落的声音,书房里的人好像变得狂躁起来,没多久,只听见重物落地发出的“嘭嗵”声,然后一切又安静下来了。

这个早晨,薛沐冰的一颗心始终被她牵着,他想知dào

她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只能守在门外,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他一直踟蹰于书房门外,房内陷入死寂的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直到朱心荷的到来,才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朱心荷提着满满两手的瓜果蔬菜等食物,自己拿着钥匙开了门,便看见愣在书房门口的阿慎。她没想到阿慎竟然回来了!

“小白!我来了!”朱心荷朝屋里喊着,一边把食品袋放在了厨房,出来之后,来到卧室发xiàn

里面没人,便问木桩一样的阿慎道:“小白呢?她不在屋里?”

“她在书房!”薛沐冰指指书房的门说。

“在书房吗?”朱心荷将信将疑地走过去,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开门,遂转身问道:“真的在书房?大胡子你敢耍我?”

“我说的是真的,她在书房……闭关!”

朱心荷后退两步,见到语言简洁的阿慎反而有点不适应了,她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阿慎之后,突然明白了,大概是白千影为了躲避啰嗦的阿慎才躲进了书房里吧!

朱心荷回到厨房,做好了早餐,再次返回书房门口拍门,却发xiàn

还是没有人应答,这时她才意识到情况不妙,慌忙问:“大胡子,你师妹什么时候进去的?有多久了?”

“昨天晚上,好久了,她叫我守在这里!”

“昨晚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朱心荷变得警惕起来。

“我什么也没说!”

“怎么可能?你能忍住一晚上不说话?”朱心荷走到阿慎面前,转了一圈,似乎想起来什么,食指一点问道:“她是不是出去过一次?”

“嗯!”

“我就猜会这样!糟了!糟了!都怪我!都怪我!”朱心荷语气焦急,手心一拍手背大叫糟糕。

“怎么了?”

薛沐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慌里慌张的朱心荷找出书房的钥匙开门。大门打开,一阵浓浓的烟雾扑面而来,呛得两人同时闭着眼睛咳嗽不止。

“咳咳咳……怎么这么多烟?”薛沐冰忍不住问。

“小白!小白……”这间书房密闭效果极好,所以烟雾很难散去,朱心荷用手挥散烟雾,闭着一口气跑进屋里,就发xiàn

白千影躺在地上,她的身边散落了许多的烟头,还有空了的烟盒和打火机,屋里乱糟糟的,像是刚刚经lì

过地震一般。

“她……她怎么了?”薛沐冰惊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看到昏倒了的白千影。

“你是二百五吗?没看到她晕了吗?还不快点帮忙抬一下!”朱心荷气急败坏地说。

薛沐冰即刻抱起了白千影,将她送回卧室,她的身体变得冷冰冰的,一张嘴唇也失了血色,薛沐冰忍不住想要伸手摘掉那碍事的面具,却被朱心荷及时拍了手背。

“你想干什么?没事别动手动脚的!”朱心荷是典型的“过河拆桥”,一下子就推开了薛沐冰,自己扑在床边握住了白千影的双手。

“影儿师妹是怎么回事?她会吸烟?为什么会晕倒?”

之前在璀璨七夜看到过一次黑莉莎手执香烟,但是他认为那不过是身份的点缀。如今,好像事情不是那么单纯了。白千影究竟怎么了?

“什么怎么回事?不知dào

就别乱问!喂!就你!大胡子我告sù

你!你最好在小白面前乖乖给我闭嘴,不要竟说些有的没的。

“还有,你知不知dào

你有多讨厌?你知dào

她为什么会晕倒吗?就是你害的!都是你叨叨叨在她耳边说个不停,她才会这样的。你要是真心喜欢小白,一心为他好,你就应该回你的碧水居。”

有些话白千影不方便说,可是朱心荷却忍不住了。她最清楚白千影为何会晕倒,可是,她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赶走某人。

“我不走!影儿师妹答yīng

让我留下,我不会乱说话!”薛沐冰说道,反正朱心荷讨厌的是阿慎,这些话对他来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唉,我说你这个人……”朱心荷还想教xùn

阿慎几句的时候,床上的人正好被他们吵醒了。

“猪猪……”

“小白!你醒啦!”

“猪猪,师兄,你们在吵什么?”白千影倦怠地伸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之上。

“没,没啦!唉,小白,你饿不饿?我已经做好了早餐!”

沉默的阿慎不像先前那么令人讨厌,可是他却变得像个影子一样,寸步不离白千影,甚至连她进洗手间他也想跟进去瞧一瞧。

总之,朱心荷实在拿他没办法,她已经暗自祈求上帝,快派个天使来把他带走吧。

……

303. 303 她是假的!

这一趟回幽灵山火焰山庄,贺凌风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因为他接到帮里传来的消息,说是转世灵婴终于找到了。

有什么时候能比这更重yào

更激动人心?所以贺凌风放qì

了打捞白夜,急匆匆赶回了火焰帮。

贺凌风甩袖而至,帮里的人列队迎接他的到来,到了地下神坛,他发xiàn

虎鲨、白熊、赤蛇、仙鹤四位护法以及他的大哥贺凌云带着贺家的众多孩子早已等候在此,只要他到场,就能开始举行破解血咒的仪式。

“大哥!我回来了!”贺凌风抱拳一揖道。

“凌风,你回来就好,大哥已经等候你多时了!”贺凌云虽然面色惨白,可是整个人却精神抖擞。

“灵婴现在何处?”贺凌风想要见一见这个掌控着贺家命运的女子。

“来人!快把梦灵香带上来!”贺凌云一挥手,有人便从偏室带出一名绑住双臂的女子。

贺凌风上前几步,见是一名年岁大约20多岁的芳华女子,确有几分姿色。可那女子紧闭着嘴唇,一双媚眼充满了不满和怨愤,正直直地瞪着他。

不用说,从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一定是对屋里这帮强人的强盗行为十分不满。

贺凌风仔细观瞧,不禁有些怀疑,从哪一点能说明她就是梦氏后代梦灵香的转世呢?

“大哥,她就是梦灵香?你们是如何确定她的身份的?”贺凌风回头问道。

“赤蛇已经带人打探清楚了,这个女子身怀绝技,她姓孟,孟子的孟,巧的是她的生辰八字正是甲申年辛未月丁亥日辰时。

以前我只顾着寻找梦家人,可我忘记了一点,说不定他们早就改了姓氏呢!这次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呐!让你我在有生之年还能找到转世灵婴,呵呵……”

贺凌云已经十拿九稳,可是贺凌风尚有一丝怀疑,他望着倔强少女的面庞问道:“你果真是梦家的后代?梦灵香?”

“你们这群强盗,快点放我走!”少女胸腔剧烈起伏着,最终嘶吼道。

“哦?强盗?和强盗说话还这种口气?劝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问题,省得吃苦头!”

“我早说了,我是叫孟丽香,可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少女的眼里竟然因激动而变得明亮起来。

“梦家的人一向阴险狡诈,你问她也也未必会承认!”贺凌云说道。

“那我们要怎样做?”

“时间快到了!我已经让贾大师准bèi

好了八卦仪阵,只要施法让她交出紫琼丹,我们贺家就有救了!”贺凌云说道。

“好,那早点开始吧!”

孟丽香被带到了贾大师设置好的八卦壇中,他本人与其他6位同门道人团团围坐在八卦壇外,开始念经施法。这个贾大师并不完全是个大草包,只是他的法术不够高明,现在联合其他6位道人一起作法,效果立竿见影。

只见八卦壇内神符摇曳,万道金光环环升绕,将少女围困在正中央。随着几人挥动拂尘的速度加快,金光流动,转速越来越快,不消片刻,少女的一张俏脸已经变得扭曲起来。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双眉紧皱,龇牙咧嘴,强dà

的法力已经到了她难以承shòu的地步。

“姑娘,只要你主动交出紫琼丹,就不用遭受这般痛苦!”贾大师说道。

“我……没有……紫琼……丹……没有……”任贾大师如何蛊惑,少女始终不肯交出宝物。

“你这般不配合,也别怪我等使出狠招了!”

金光四散,卷起一阵大风,吹的人人眼睛难睁。七位老道全都使出看家本领,对着八卦壇中的少女使出最后一击。

却没想到随着少女“啊”的一声惨叫之后,几人却被法力反噬,全都摔倒在地。

没有炼出紫琼丹,少女却昏死过去了。贾大师和众道人纷纷从地上爬起来,直呼:“好高深的道行,我等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

贺凌风蹙眉不语,他非但没觉得少女有什么高深的道行,反而感觉是这几个老道在故弄玄虚,因而他尚有顾虑道:“大哥,我见那少女不像是有异能巫术的样子。我想我们应该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真zhèng

的转世灵婴!”

“她怎么可能不是?你没见几位大师都被她伤到了?”贺凌云显是兴奋过了头,根本没有往细处想。

“我问你,你带她来神坛,掖龙剑可有反应?”

“好像……没有!”

“如果她真是梦灵香的转世,她一定能够打开掖龙剑。你给她试了没有?”

“没有!”贺凌云经过弟弟这么一提醒才恍然大悟,最至关重yào

的一个验证环节他倒是给忘了。

一盆冷水泼下去,少女被激醒了。她一睁眼就看到蹲在她眼前的笑意盈盈的美少年,长发垂肩,飘飘遗世,最难得是那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眸,一下就能摄住人的心魂。

贺凌风瞧着眼下头发滴着水的、有几分狼狈的少女,她的眼中虽然盛满了惊恐之色,可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她的美带着一股倔强和不屈,和一般美女的眼睛不同。

他向来不爱女色,可是这一刻,竟然对这女子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孟……丽香!”

“你是做什么的?”

“我只是一名杂技演员!”孟丽香说不上来为什么,竟然这么听话地回答“强盗”的问题。

她根本没有身怀什么绝技,她就是一名普通的杂技演员,跟着马戏团游走各大州市,不知为何刚到V市巡演第二天,她就莫名其妙地被人抓来这里了。

“你试试能不能打开这把剑?”贺凌风最终切入正题,双手托剑,等待她接过去。

孟丽香认为这是她摆脱钳制、重获自由的唯一机会,有人送兵器给她,她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她伸手接住宝剑,可是接下来她完全没有料想到,等到贺凌风一松手,抱着剑的她就像抱着一块千斤巨石,一下子就栽倒在地。她坐起来,伸手去拔剑鞘,可是无论她使出多大劲,就是拔不开这把剑。

“她是假的!”

贺凌风摇摇头,招呼手下把宝剑放回供桌之上,再回头,他发xiàn

他大哥的眼泪已经蓄满了眼泪。事实总是太残酷,千辛万苦才找回这个少女,竟然不是转世灵婴,这个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大哥……”

“什么都别说了!”贺凌云挥手示意,召来几个手下说道:“把她关进地牢!”

火焰山庄的地牢不是常人能够随意进出的地方,那里不见天日、阴暗潮湿和地狱一般都是有去无回的地方。什么样的人才会被贺凌云关进地牢?

正是那些误闯火焰山庄,见过这里人和事物的人。而孟丽香虽然不是误闯,可是性质一样,她已经见过帮中上上下下许多人,进过神坛,摸过掖龙剑,知dào

了贺家的秘密所在。

就更不能轻易放她离开。贺凌云一直坚信,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可是他不想杀人,不想再背负血债,所以,他选择了这种惩治人的方法。

“放了我!放了我……”孟丽香已经被人拖走,可她的凄厉喊声,却回荡在神坛内。

贺凌风瞟见她的那双惶恐而哀怨的眼神,他竟然生出一丝不忍来。直到那悲惨的喊声渐渐消失,贺凌风终于开口道:“大哥,放了她吧!”

“你在为那个女子求情?”贺凌云从失望中回过神来,诧异地问道。

“她是无辜的,不是吗?”

“以前我惩罚犯人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求过情?”

“我……”

“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女子?如果真是这样,我倒可以考lǜ

饶她一命!”贺凌云淡然一笑道。

“呃……好像……好像……是吧!”贺凌风挠挠头,他想若是撒个小谎可以救人一条命,不算对不起他大哥吧!

说这话的时候,贺凌风的脑海里闪过白夜的那张脸,心中已经在默念“小夜我对你忠心不二哦”。

“呵哈哈哈……”

贺凌云哈哈大笑,刚才的失落一扫而光,除了找到灵婴之外,还有什么能比火焰帮好事将近更值得人开心的呢?

…………………………

阳光晴好,和风微徜,已是四月仲春、繁花似锦的日子。在一片新绿殷紫的紫藤花廊下,阳光透过密叶,洒了一地的大如铜钱般的深浅不一的光点。

这样一个午后,薛沐冰以白千影师兄阿慎的身份站在了她的身旁,看零零星星的光斑迷离地晃动在她身上,温暖怡人的景象令人臆想到了美丽深邃的银河星系。

静静等待中的白千影神情松弛,托着粉腮,目光侧向一旁,她在出神地望着或近或远的地方,他却在出神地凝视着她,所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远处已经驶来一辆车,悄然停在了远处的路旁。

随着车门打开,已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下了车。

“妈咪!妈咪……”那个金发墨眼的小男孩飞奔而来。

白千影似乎极为吃惊,她支着下巴的手猛然一顿,等到她发xiàn

那个朝她本来的小男孩后,惊讶的神情里又流露出一丝温暖来。

……

304. 304 真正的威胁来了

薛沐冰也被那喊声震住了,他看到那小男孩最终冲进了白千影的怀里,仰着脑袋,笑说:“妈咪,我好想你!”

这个小男孩是谁?他怎么也喊白千影妈咪?是白千影的儿子?她究竟有几个儿子?和谁生的?

薛沐冰的脑海里一时之间飘荡着无数个问号,他死死地瞪着小男孩,几乎快要瞪出血来。

“卡尔,妈咪也想你!你怎么也来了?”白千影抚摸着他的脑袋,语气格外柔软。

卡尔?这个名字好像不是他第一次听,薛沐冰开始搜肠刮肚起来。

“妈咪!我告sù

你……”卡尔对着白千影的耳朵窃窃私语了一番。

“小调皮!下次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咯!”白千影假装严厉地说。

“哦!”卡尔点点头,不经意就瞟见了白千影身后的人,当他看到这个满面胡须大眼浓眉的男人后,吓得身体一缩,怯怯地望着薛沐冰说:“妈咪,有坏人!”

“卡尔,他不是坏人,他是阿慎叔叔,是好人!”白千影解释道。

“哦。妈咪!爹地也来了哦!他也好想你哦!”

随着卡尔的手指方向,白千影和薛沐冰看到远处款款走来的男子,威廉几乎还是老样子,嘴上一撇胡须就是他最为成熟稳重的标志,得体的手工西装衬着他的标准身形,俨如时装秀里走来的明星。

是威廉!!!薛沐冰认出了来者,那个和他有过几次照面、对他不太友善的威廉,不就是他父亲薛承宇的堂弟吗?也就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小叔叔!他们薛家的亲戚呀!

怎么?怎么他会和白千影扯上关系?难道他不知dào

白千影曾是薛沐冰的妻子,他们之间是有辈分之分?

“千影,看到你平安,我就放心了!”威廉走进前来,自然地接过白千影的手背,在上面轻轻地啄吻一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白千影望着威廉,他们就像许久不见的情人一般,温柔地注视着彼此。

“咳咳咳……”

但是这种场面真叫人看不惯,薛沐冰两只手心早就因激动而沁出了汗。所以,他假装咳嗽,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威廉,我还没有给你介shào

,这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他叫阿慎。”白千影又为阿慎做了引荐道:“师兄,这是威廉,是我最好的朋友!”

“师兄,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虽然对于“最好的朋友”这个定义尚不满yì

,可是威廉依然大度地抛出了橄榄枝,可是从阿慎的眼神里,他却看到了一种敌意,这是男人最忠实的直觉才能捕捉到的重yào

信息。

当他握上了阿慎的手后,就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测。对方使出了巨大的力qì

,是打算把他的手握成残废吧!

两个男人像是在比较握力一般,僵持了一番,直到威廉抽出了自己的手,讥笑道:“你这个师兄可真是热情无比!”

威廉对白千影师兄的表现并不介yì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是他早就看出这个阿慎应该也喜欢白千影,不过,他并不认为他是个能争得过他的对手。

“妈咪,你为什么又戴着面具啊?”卡尔溺在白千影的怀里问道,在英国的几年地里,私下里他看到的都是白千影的真容,白千影在他面前也鲜少戴面具。

“你妈咪要是不戴面具,就会有别的小朋友跟你抢妈咪咯!”威廉只是开玩笑,可是他的话音未落,便听见远处传来一个亲切的喊声:“妈咪……”

小孩子天生有一种对同龄声音辨别的能力,卡尔第一时间听出了这个童声,他一个激灵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就看见一个个头小小的小男孩跑了过来,箭一般地冲进白千影的怀里,将他挤了出去。

“凡默……”白千影见到了康凡默格外的高兴,她抚摸着康凡默的小脑袋,观察着他这一段时间的变化。而威廉已经完全愣住了,他竟然从不知白千影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妈咪!”康凡默在她怀里撒娇着,可是谁也没有留意小卡尔的表情,前一秒他还独自享shòu

着母爱,这一刻就多了一个小孩和他“争宠”,源自于对“母爱”的独占天性,卡尔极不喜欢这个个头比他小的臭小子。

“滚开!讨厌鬼!这是我妈咪!”卡尔以年龄和个头占有绝对优势,一把将康凡默从白千影的怀里拉出来,自己则挤了进去。

“我妈咪!我妈咪!”康凡默虽然年幼,可是心智早熟的他已经弄清楚了眼前的景象,这个比他高一大截的哥哥是在和他抢妈咪呢。于是,康凡默不甘示弱地揪着卡尔的衣襟使劲地拽着他。

“是我妈咪!”

两个小家伙争得不可开交,各方面处于劣势的康凡默被卡尔推倒在地,卡尔竟然骑在了康凡默的身上,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看到小孩子打起了架,白千影和威廉连忙劝阻,威廉这边刚刚抱开了卡尔,那边就有一个人影冲过来抱起了地上的康凡默,白千影定睛一看竟然不是朱心荷,来的居然是康以笙。

不过不难想象,康以笙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见面机会,他是自告奋勇地要求带着康凡默来看白千影。

“爸爸!他……妈咪……”康凡默扑进了康以笙的怀里,委屈地哭了,他向自己的父亲哭诉刚刚的遭遇,有个小朋友抢了他的妈咪还打了他的头。

护子心切的康以笙正要弄清事情的原委,抬眼就瞧见了站在白千影身边的陌生男人还有刚刚打了他儿子的那个小男孩。

且不管两个小孩为何见面就打架,光是看到那个陌生男子的眼神,康以笙就觉得浑身一震,他吃惊的不是因为那人的长相似曾相识,而是他的那双眼睛里所迸射出来的非友善的目光。

“怎么回事?”康以笙显然是在问白千影,可是他的目光却如锋利的凿子一般正在威廉的脸上不停地开凿。

“嗯……康以笙,先让我来介shào

一下,这是……”

场面有几分尴尬和生硬,白千影立kè

清清嗓子准bèi

替两人作介shào

,可是,却被康以笙抢先一步打断道:“位居福布斯排行榜前十位的威廉先生,在短短5年时间内,把SNOW连锁餐厅从几百家发展成上万家,网点遍布世界各地,如果康某连这也不知dào

,那真是太孤陋寡闻了!”

“呵!久闻康盛集团乃是亚洲商界翘楚,多是因为有一位英明果决的执行总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康先生要比电视里更显斯文呢!幸会了!”

尽管面上句句恭维,可是字里行间又隐含不屑与讥讽,他们彼此的笑意未达眼底,虚伪的客套不过是故作大方,但他们绝不会承认是在嫉妒对方。

威廉终于意识到,真zhèng

的威胁来了,但他就是喜欢挑zhàn

,康以笙又能高明到哪里去,还不是和他一样拿着孩子做幌子?

“我妈咪!”

“是我妈咪!”

两个男人浅浅握手之际,底下两个孩子又开战了,他们互相用脚踢着对方,毫不相让。白千影感到无奈,她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见一见威廉,顺便看看康凡默,谁知dào

计划赶不上变化呢!

坐了半天冷板凳的薛沐冰,被人彻底的忽视了,那两个男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康以笙看到他连个招呼也不打,正是因为他对那天阿慎打他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

薛沐冰大有坐山观虎斗之意,可是戏也不是那么好kàn

的,他只觉着自己浑身冰凉,脑袋嗡嗡作响,一张脸去似火烧一般。

在这两个比虎还猛的劲敌面前,他就像是一只缺了腿的兔子。

拿什么跟人比?比背景?那两人拔根毫毛就能压死他;比长相?他虽然有第一美男之称,可是好kàn

又不能当饭吃,更何况那两位也是人中龙凤、各有千秋;

比手段?看人家拖家带口的,孩子就是最能打动人心的法宝,薛沐冰你有吗?

为了尽早结束这种尴尬的会面,白千影让康以笙带着孩子先回去,她则留下威廉和卡尔,并且请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卡尔一直嚷嚷着要吃她做的饭菜,所以,白千影不得不答yīng



……………………

桐花巷独栋小楼上,白千影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最后端上一大碗玉米排骨汤后,白千影则坐在卡尔的身边,对威廉说道:“招呼不周,将就些吧,好久没下厨,可能会很难吃哦!”

“怎么会呢!走遍世界各地,我还是觉得你做的饭菜最香!”威廉不相信,他拿起筷子,夹起菜品尝后,脸上立kè

露出兴奋之色,欣喜道:“好吃,做的这么好,还那么谦虚!”

“好吃你就多吃点!来!卡尔,你也多吃点!”白千影心情不错,又为卡尔夹了菜。

“好好吃哦!”卡尔笑得好开心。

餐桌上的三个人看起来真像一个幸福的一家三口呢,薛沐冰的眼里似乎生了疮,又酸又痛,他趴在沙发上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威廉和白千影之间那种亲密的关系,这更像毒针扎着他的眼。

……

305. 305 近在咫尺

白千影的记性变坏了吗?难道她忘记自己还有个没吃饭的“师兄”吗?被人遗忘的感觉真是糟糕的很!

“哦!对了,我忘了!”白千影总算想起了阿慎,她出了餐厅,一眼看到正在沙发上生闷气的阿慎,她便叹了一口气,满怀愧疚地说:“师兄,快来吃饭吧!”

虽然说薛沐冰的脸皮较厚,完全可以直接过去和他们一起吃饭,不必躲在客厅泡醋罐子。可是他就是故yì

这样做,因为他就是在等白千影的邀请,等她的注意。

拿到了“邀请”,薛沐冰屁颠颠地跑进了餐厅,在威廉和白千影的面前坐下来。

厨房里飘出的菜香早就勾起了他肚里的馋虫,他已经多久没有吃过白千影做的饭菜了?薛沐冰深吸一口气,然后不客气地端起饭碗,拿着筷子就开动了。

“哇!真香!好吃!好吃……”

他的吃相不是一般的难看,一阵狼吞虎咽,迅猛之势犹如蝗虫过境,嘴巴吃得吧唧吧唧作响,仿佛是饿死鬼投胎的,八百年没吃过人饭一样。

威廉愣了片刻,便执起筷子继xù

用餐,可是他的筷子落到哪里,薛沐冰的筷子就追到哪里,总是抢走他看中的食物。

薛沐冰十分满足,时隔多年,他终于又吃到白千影亲手做的东西,不得不承认,白千影的手艺果真天下一绝,就连他擅于烹饪的母亲生前也做不出这么可口的味道。这是什么原因呢?

好像她做的菜,不仅色香味俱全,最难得是用心,她的每到菜品都是经过精心的准bèi

和搭配,好像算准了每一步骤的时辰,火候和调料全都恰到好处。

可以夸张的说一句,凡是吃过一口她的菜肴的人,都会因为这种世间难得的好味道而情不自禁的爱上她这个人。

“上次听说你出了事,我真的好担心……”席间,威廉谈起了此行的原因。

“别担心,新闻都是谣传的!我不是好好的吗?”

“千影,跟我回英国吧!一天看不到你,我的心就不能安定!”

“好麻哦!影儿师妹,这个是花椒吗?”听到威廉说了那么露骨的话,薛沐冰忍不住打岔,他夹起一个小而圆的东西故yì

说。

白千影瞥了自己的师兄一眼,不理会他,继xù

和威廉聊天道:“抱歉,暂时我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

“我还有非常重yào

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让我帮你去处理!”

“是我的私事,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好吧!等你处理完早点来英国,你不知dào

卡尔有多想你,他非常需yào

你!”威廉说得极其恳切,带着毋庸置疑的表情。

“妈咪,妈咪,卡尔想你,卡尔需yào

你!”卡尔扬起小脸,极为配合地说道。

薛沐冰一边扒饭一边从碗沿之上偷瞄着几人的反应,他总算领教到了什么叫“上阵父子兵”,这一大一小玩起了“攻心计”啊!就是不知dào

白千影是什么反应!

“我知dào

了!再给我一段时间!”白千影如是回答。

薛沐冰心里咯噔一下,一段时间是多久?一段时间过后,等她办完事,她就准bèi

去英国和他们父子俩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咳咳咳……”薛沐冰的走神直接导致他被米饭呛住了,咳个不停,饭粒蹦的满桌子都是,还怎么叫人再动筷子?

两人被迫放下了碗筷,白千影继而问道:“你打算在中国呆多久?”

“明天我就要回去!”威廉满目留恋不舍,但又神mì

一笑道:“不过,下个月我会再来看你!”

那绝不是一个单纯的微笑!薛沐冰第一直觉就感到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白千影,或许他正在暗地里计划着什么,会是什么事呢?

“下个月什么时候?”

“下个月中旬,SNOW连锁店在中国V市开办3周年纪念酒会,我希望你能出席,好吗?你会来吗?”威廉殷切地说。

白千影垂下了头,似乎在掐算着时间,沉思片刻她抬眸道:“好。”

……………………

送走了威廉父子,薛沐冰获得了难得的与白千影独处的机会。

安静的白千影在书房里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桌上的三台笔记本电脑同时开着,从门外能够看到她始终对着电脑,指尖正在飞速地敲击着键盘,偶尔才会拿起钢笔在黑色的记事本上面写写画画。

看着她聚精会神的模样,既令人心动又叫人心痛。这样专注于物的白千影仿佛远在天外,薛沐冰多想光明正大的走近她,撕掉阿慎的这层伪装,安心地陪伴在她的身旁。

虽然和她的距离近在咫尺,可是,他好像看到了重云山川挡在了他们之间。

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白千影,她仿佛是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他们就像两条相交平行线,虽然相遇了,可是,却又渐行渐远。

看到她身边围绕着各种成功且优秀的男人,他该为她感到高兴吗?

他们真的都比他要有眼光,他们能够一眼看到她的好,可是只有他,从前竟蠢的将她视作洪水猛兽。

薛沐冰徘徊在书房门口,就是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可是对方始终没有抬过眼。

西边的高楼吞没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如钟笼罩下来,天地万物蒙上一层诡秘的夜色。月末无月,唯有点点星光洒在天幕之上。

白千影走出了书房,来到客厅,一眼便瞧见了桌上三只花瓶里已经插满了新鲜的花。

这不是店里买来的那类鲜花,而是开在果园或者路边的橘子花。橘子树就是在这个时节开花的,它的花骨朵有点像茉莉的花苞,但是比它稍大,白色的苞蕾密集在枝头,大大小小的衬在绿叶中十分的淡雅美丽。

有的花苞已经开了,五片尖头的花瓣,托着中心高耸着的黄色的花蕊,花朵有点像常见的韭菜兰的花朵,但是橘子花的花肉要厚实的多,花蕊释fàng

出来的浓郁而清新的花香味,又是许多花卉所不具备的。

“哪里来的橘子花?”她走过去,自然地端起其中一个花瓶,放在鼻下轻嗅。她喜欢植物,也从不辜负大自然最美好的馈赠。

世间万物都有属于各自的味道,气味千千亿万种,每一种可以说都是独特的。

眼睛看到的事物可以用影像留存下来,耳朵听见的声音可以用声像记录下来,唯有鼻子闻得到的气味,既不能不能拍照不能录音,也容易挥发和消散,想要记住某种气味只能通过鼻尖去品嗅,通过大脑去存储。

闻到了相似或者熟悉的味道才会激发大脑深处的这种记忆,随着那味道,记忆便可以飘向很远的地方。记得静水区的巷子里就栽种着一些橘子树,从前每到这个季节,条条巷子就会飘起这种熟悉的橘子花的味道。

不知dào

如今橘子树安在?枝头是否也开满了繁星般的花朵?

放下花瓶她已经猜到了花是从何而来,除了她的师兄还能有谁?

只不过令她想不通的是,他这个师兄是个憨厚的男人,从来不会玩这种花招讨女孩子喜欢。

待在碧水居那么久,墙内院外花开几重,也从未看到他的师兄摘过一朵,看来这次他是真的性情大变了呀!

环视一周没有看到阿慎的身影,白千影移步来到卧室,见她的房门大开着,床头柜上也摆着一瓶橘子花。白千影的眉头皱了皱,她不是不喜欢他这么做,只是他不知dào

他这样做会令她想起从前呀!

厨房里传出一阵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白千影循声而至,却见到系着围裙的阿慎正在灶头前忙碌。

确实有够忙碌的,七手八脚的他不仅控zhì

不了火候,更分不清油盐酱醋,抓起瓶瓶罐罐的咕噜咕噜往锅里倒。

那一锅黑乎乎的、黏黏糊糊的是什么菜呢?

只见他熄了火,抬起袖口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松懈了一口气,一副大功告成的架势。

“师兄?”

“吓我一跳!”

白千影的出现把他吓了一跳,但阿慎转过脸,也把她惊了一跳,她终于知dào

什么叫厨房即战场,她的师兄刚刚一定上了前线拼杀回来。

满脸的油污,像被煤灰熏过,只有两只眼睛依然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可是为何那双眼睛那么奇怪呢?

“做的是什么?”

白千影走进来瞧着锅里的东西问道。

“影儿师妹,我猜你一定会饿,所以我煮了杂酱面!”薛沐冰如实回答。

“嗯,我确实有点饿了!”

“好!那你快去客厅坐好,等我一下,马上就来!”薛沐冰喜出望外,他将白千影推出厨房,回头就来盛面条。

除了泡面之外,这是他第一次下厨做饭!以前他从来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所以,做饭这种基本生存技能他根本就不会,也没有想到过会有自己动手的一天。现在他才明白,为心爱的人洗手做汤羹的想法,不止女人有,男人也有。

他满心欢喜地端着盛好的“爱心”面条放在了白千影的面前,同样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坐在她的对面,期盼地说道:“快点尝尝我煮的面条怎么样?”

……

306. 306 烦躁不能入眠

白千影拿起筷子,挑了挑面条,但是面条煮的时间太久,烂的像面浆一碰就碎。最后她好不容易戳了一些放进了嘴里,仔细品尝了一番。

薛沐冰盯着她的脸,可是他看不见那面具下面的脸上到底是何表情。几秒钟后,白千影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你煮面的时候放了多少盐?多少酱油?”

“嗯……七八勺盐,一大瓶酱油,还有半瓶醋吧……我也不知dào

,反正有的,我都放了一点!”

“这是什么?”白千影夹着一块扁圆的焦炭一般的物体问。

“荷包蛋啊!”

“哦,好一碗杂酱面,你的手艺和朱心荷的有的一拼!”

白千影放下了筷子说道。

这是多么高的褒奖啊!

薛沐冰喜不自胜地扒了一大口面条,可是面条刚刚进到嘴里,他的一张脸就扭在了一块,嘴里的面条全被他吐了出来,他真想摔掉自己手里的碗,大吼一句:“这他妈是给人吃的吗?想要人的命吗?”

薛沐冰只觉得满脸火烧一般,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抱歉地说:“我做的有点难吃哦!”可是白千影什么也没说,直接收掉了桌上的两只碗,去了厨房。

片刻,厨房里便传出滋滋的声音和铲锅相碰的“吱啦”声,流水清洗、案板切菜以及盘盏相碰发出的种种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和谐与美妙。

薛沐冰躲在门口望着她忙碌的背影,不禁看得痴迷了。

女人迷人的方面千万种,殊不知沐浴在烟火中的女人的背影也是十分迷人的。她神情专注,动作干脆利落,处理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到位,不是表演,却胜过表演。

没有多久时间,白千影再次端上来两只大碗,摆在了餐桌之上。薛沐冰低头一看还是面条,但是却是真zhèng

的杂酱面。

只是闻着这香味,就令他胃口大开、口水直流。

“快吃吧!”白千影开始动筷子了,但是却看到她师兄拿着筷子的手有些颤抖,她不禁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没怎么!人一饿就手抖,正常!因为我太饿了!”薛沐冰一下按住自己的右手,摇头解释道。

事实上,他这是在掩饰自己的慌张,能跟白千影面对面单独吃饭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让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和宝石一般的眼眸,能不慌才怪!

薛沐冰低头吃面,尝了几口就忍不住暗自赞叹,实在是太美味了!

可以说长这么大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一碗杂酱面。这面条煮的劲道有弹性,黄瓜、胡萝卜等配菜切工了得,最难得是香稠的瘦肉酱十分鲜美,再加上她煎的糖心荷包蛋,吃起来味道真是难以形容的好。

“好吃!太好吃了!我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杂酱面!真可以说‘此面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薛沐冰边吃边大加赞赏道。

“师兄你什么时候开始文绉绉的了?我都不习惯了!真有那么好吃吗?以前在碧水居我常做给你吃呢!”白千影停下了筷子,疑惑地望着他。

薛沐冰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言多必失”,他立kè

修正道:“影儿师妹,这不是因为隔了好几年没有吃过了吗?我怀念的很呢!”

薛沐冰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好在白千影没有继xù

追问下去,要不然难免要露出破绽了。

入了夜,可以听见屋外不时传来“咯嘚嘚”的蛙叫声,这正是蛙类求偶的美妙时节。

薛沐冰躺在沙发上,烦躁不能入眠,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身着黑色家居服的白千影的模样,即使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她也能给他带来别样的YOU惑感。

他记起曾经强吻过她,那不算美好的吻竟然还是她的初吻。

闭上眼睛,他还能想起她那两片柔软温凉的粉唇,真是比百合还要娇柔,比蜜糖还要甜美,为什么他那时不能对她再温柔一点?也许他们的婚姻就会出现另一番结局呢!

越是想着她,就越让他感到好像有千万条虫蚁在撕咬着他的心,在这寂静的夜晚,一股股热潮正不停地在他四肢百骸里流窜。

这种难熬的滋味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像是有人架着劈材火炙烤着他的每一根骨头。他已经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好像很久了,久的让他怀疑自己的那玩意还能不能用了。

如何才能平抚烦躁的自己,恐怕只有白千影能够帮他,正是因为他太思念于她,如今和她同室一屋,却又不得相亲相近,这让他的身心饱受煎熬。

或许看她一眼就能消除他的烦恼吧!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薛沐冰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他翻身而起,蹑手蹑脚地朝她的卧室走去。薛沐冰猫着腰,鬼鬼祟祟地正欲按动门把手,巧的是门竟然自己开了。

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他伸出双手向前一摸,恰好摸到了柔软的东西,还未分析出那是什么,就听得“啪、啪”两声,他的手背感到一丝钝痛,疼得他缩回了双手,惨叫道:“哎呀!”

灯亮了,薛沐冰揉着手背就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白千影,穿了一身紧身的黑衣,面带黑色头套,只在眼睛那里挖了两个孔。

“师兄?你在做什么?”白千影口气不悦地问道。

“啊……那个……我、我、我刚看到一只蟑螂,正追它来着!”

“不开灯你也能看见蟑螂?”

“呵呵呵……”薛沐冰尴尬地挠挠头,为了转移话题,他咕哝道:“影儿师妹,这么晚了你穿这样要出门?”

“嗯!”

“去哪?带我一起去!”

“不行!”

“别嘛!带我一起去吧!我保证不乱说话,不捣乱,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嘛?”薛沐冰抓住了白千影的胳膊央求道。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要是撒起娇来,那威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架得了的。

“唉……好吧!”

薛沐冰也蒙上了脸,和白千影穿行在夜色里。夜晚的她身姿轻盈,形如鬼魅,稍有不慎就会跟不上她的步伐。

她总是跑了一段时间,停下来等他。薛沐冰吃了不少苦头,他只会三两下拳脚功夫,也不会轻功之类的,追着她跑简直就是在赛跑,累的够呛。

也不知dào

穿过多好街道,转过好些弯道,来到了近郊某处,最终白千影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等了十多分钟,才见到汗流浃背的薛沐冰,像狗伸着舌头呼呼喘着大气。

“师兄?你怎么不用轻功?”

“呼……啊……我、我想锻炼锻炼身体!到了吗?”薛沐冰抹了一把大汗,看到白千影身后有一片高楼,院墙上面好些写着“蓝天疗养院”的字样。

“到了!”白千影抬头望了望高高的院墙,上头不仅有荆棘还有铁丝网和监控。

“这是什么地方?你要进去?”薛沐冰猜不到白千影为什么要大半夜的翻墙进人家疗养院,这里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你在外面等我!”白千影没有回答他,而是打算只身进去。

“不行!带我一起!要死一块死!”薛沐冰抓住她的衣襟语气坚定地说道,他绝不要她一个人孤身犯险,不管去哪,他都希望能够陪着她一起去。

白千影没有说话,而是围着院墙来到一处僻静的地带,飞身一跃跳上了墙头。

事先她早就研究过这家疗养院的情况,已经熟知里面的地形以及什么时候防备力量最薄弱,她都了如指掌。

白千影伏在墙上,转身一看,发xiàn

她的师兄还在原地,便小声问道:“怎么还不上来?”

“我……我痔疮犯了,飞不了!”薛沐冰急出了汗,望着高高的院墙,他能够一头撞上去,可是哪里有本事飞上去呢。

“唉咦……”白千影眉头直皱。薛沐冰还以为她会丢下他,自己一个人进去呢,谁知她跳下来,捞起他的胳膊,带着他一起飞过了院墙。

真的好刺激,落在地上后的薛沐冰,直拍自己的心脏,这简直比看武侠剧还带劲。

巧妙地躲过监控和巡逻,白千影带着薛沐冰来到疗养院大楼的12楼,此时的走廊空无一人,值班的护士也都在打着瞌睡。

找到走廊尽头的09号病房,白千影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可是她并没有立kè

转动门把手,而是在想什么。

也就是短暂的思考过后,白千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打开了房门,门开一条缝她就如水蛇一般钻了进去。确定里面没有异常后,她才开了门让她的师兄进去。

白千影反锁了房门,四周立kè

陷入了黑暗中。不过几秒钟,他们就已经适应了黑暗,幸而窗户透过来的夜光,使他可以大概看清屋里的摆设。

这是一间和医院病房差不多的房间,横摆着一张床铺,屋里有柜子椅子等物。从被子鼓起的弧度可以断定,应该有人躺在床上睡觉,仔细听还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白千影来这里干什么?这床上躺着的又是什么人呢?

……

307. 307 难以消逝的疑团

“师兄?”白千影用手比划了几下,意思等下让他不要说话,薛沐冰乖乖地点点头。

这时,白千影脱下了黑色的头套,却戴上了一张白色鬼脸面具,她一步步靠近床铺,最终在床边坐了下来。

薛沐冰看到她从腰里掏出了那把弯月匕首,在手中转了几转,即使没有光照,那匕首发出白色寒光依然气势逼人。

她这是要杀人吗?薛沐冰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瞬间他竟然感到了寒冷和害pà



床上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那人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了一把明亮的匕首在距离面部不到20厘米的地方悬着,更可怕的是匕首后面那张白色鬼脸。

“a……”

白千影早有预料,在她正要张嘴大叫之际,她就已经堵上了对方的嘴。冰冷的匕首紧紧贴在那人的脸上,暗沉的声音如同来自幽暗的地狱,白千影命令道:“不想死,别叫!”

被子下面的人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身子不停地抖动,她阖上了嘴唇,表示她接受了命令。直到匕首离开了她的面颊,她才抖着嗓子问道:“你、你是谁?”

这四个字一出口,犹如寂静的夜空划过一声惊雷,薛沐冰被炸的一软,如果他要是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的话,那他就真的算是聋子了!怎么会是她?

“我是谁?你猜?”

“你……你是白千影?!!!”

房间的床头灯突然亮了,白千影的手离开床头的开关,把视线投向床上的人身上,冷哼一声道:“郝奕芮,咱们又见面了!”

郝奕芮惊坐起来,身体贴着墙不停地往上移动,她既想离那把匕首远点,又想离眼前的人远点,恨不能背后长出一把镐头,凿穿墙壁赶紧逃跑。

薛沐冰惊靠在墙边,他已经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他想不到白千影会来找郝奕芮,更想不到多年不联系的旧人竟然藏身于此。

郝奕芮变了,变化实在太大了!

曾经那张能把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的脸现在已经变得十分苍老,眼眶和面颊全都凹陷下去,只有眼珠和颧骨高高地耸着,那双手枯瘦如柴,只有一层皮包裹着一副骨架,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吸干了精髓的人干,可怕至极!

她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境地?事实上关于她的事情,薛沐冰多少有点耳闻。

他听说几年前郝奕芮和华云传媒的阔少费华迁分手之后,又不知dào

交过多少富豪男友。她爱玩,更爱花钱,那些男人也舍得在她身上花钱。

听说她过了一段非常奢靡的生活,夜夜笙歌,纵情纵欲,极其堕落。直到有一天,她和一个有妇之夫苟且,遭遇对方妻子捉奸,慌不择路的她光着身子从三楼的阳台跳了楼。

算她命大,没被摔死,可是却摔断了双腿,从此变成了终身残疾。至那事之后,她好像就消失了,没想到是住进了疗养院。

“你要杀我?你是来找我报仇的?”郝奕芮的两个眼珠快要瞪了出来,她心慌地说:“你不能杀我,我好歹是你姐姐!”

“姐姐?我从来没有你这种姐姐!”白千影的话很轻,像是石壁上渗出的水滴,滴落在石头之上,带着不可估量的穿透力。

“就算你不承认,你总不会忘记你曾经害过我的孩子!你欠我一条命,你不能杀我!”郝奕芮的脑袋并没有僵化,她总能找到白千影的要害,一击就中。

“我不杀你!杀你只会便宜了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像你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就连老天都在帮我惩罚你!”

消除了危险性,郝奕芮立kè

变得有恃无恐起来,她松懈了肩头,斜睨着白千影,说道:“呵呵,那你来找我干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看我过得怎么样?还是说你想我这个姐姐了?”

“做梦!就算你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既然来看我,两手空空吗?”郝奕芮更加放肆地问。

“郝奕芮,我来找你,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务必老实回答我!”

“那你说来听听!”

“你为什么要卖掉白家老宅?”神色平静的白千影在谈及核心问题的时候,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白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管。”黑灰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使得郝奕芮的面庞更显黑暗扭曲。

前一刻姐姐长姐姐短,这一刻陡然划清了界限。世上还有谁翻脸无情的功夫能够超越她的?

事实令薛沐冰骇然,原来卖掉白家大院的人不是白海波而是郝奕芮,难怪白海波后来的境遇那般可怜。

“那你为什么如此对待你的父亲?他对你不薄!”

“父亲?你说的是我哪个父亲?”郝奕芮竟然装聋作哑起来。

“你知dào

我说的是谁!!!”

“哦,你说你的养父啊!他养了你二十多年,他才养了我几天?你走了凭什么叫我收拾烂摊子?我又不欠他的,是他欠我好不好!”

郝奕芮故yì

挑出“养父”这个词,就是为了想要刺激某人神经来取乐,反正她整天呆在疗养院,生不如死无聊又无趣。

听了这个回答,白千影一双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扣进了肉里,她恨不得替她父亲掌掴这个不孝女。

她仿佛费了很大的力qì

才平复自己的心情,继而沉声问道:“我再问你,我母亲临死前,是不是你去过她的病房?!”

“你哪只眼睛看我去过?”

“那张鉴定书就是证据!只有你有!”

“笑话!我不知dào

你说的是什么鉴定书!就算我知dào

,你说我会傻的说我去过吗?这件事过去多少年了?现在你来问我,有什么意义呢?”

事情的确过去了太久,这些年白千影走得远远的,尽量不回中国不来V市,为的就是不去触碰悲伤的过去。

可是悲伤如潮水一般退去了,却留下了一滩滩难以消逝的疑团。她这次回来就是要弄清她母亲自杀的真zhèng

原因,还有她的身世!

“是你给我母亲看了鉴定书,是你害死了她!”白千影沉痛的控诉着郝奕芮,她虽然尚未找到充足的证据,可是她就是可以肯定,她母亲的死亡绝不是自杀那么简单,一定和郝奕芮摆脱不了干系。

“我说了我没有害死她,当时我根本不在场,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薛沐冰啊,我那时一直和他在一起!”

薛沐冰浑身一个激灵,提到这件事他就感到不寒而栗,白千影母亲的死亡他着实难辞其咎。

这回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白千影所说的“一段时间”暂时不离开中国的原因,原来就是为了寻找证据和线索。

见到白千影沉默不语,郝奕芮玩味地问:“你干吗不摘掉面具?觉得没脸见我?也难怪,你那张丑脸还是不要出来吓人的好。”

“住嘴!”

“我说到你的痛处了?世间哪会有人喜欢你这个丑女人?薛沐冰更不可能喜欢你这个丑八怪?”

郝奕芮就是在逞口舌之快,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她就知dào

只要提到“薛沐冰”,就等于拿着刀戳中了白千影的死穴。

“我叫你闭嘴!”白千影的情绪果然有了极大的波动,她操起匕首剜住了郝奕芮的脖子。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要说。我劝你别再查下去了!这辈子你根本找不到真相的!还有,你母亲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母亲,白海波也不是你亲生父亲,你连我这个私生女都不如,你就是白家抱养的弃婴,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郝奕芮!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白千影咬牙说道,她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正在极力控zhì

着自己的情绪。

白千影依旧不肯相信她非她母亲亲生,只有自己亲自验证,她才能真zhèng

相信。

“你杀我啊,杀了我我倒快活了!我知dào

白家向来信佛,从来不杀生的。你不杀生并不是因为你信佛,而是你根本就是个懦弱的人!这么多年,你只会逃避!白千影,你是可怜鬼,你是胆小鬼!哈哈哈……”

白千影的手指有一丝的颤抖,仿佛被人戳破了心事,又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她浑然不觉地垂下了拿着匕首的手,口中喃喃地说:“我不是……我不是……”

“要是薛沐冰在这,你敢和他面对面说话吗?你能坦然面对他吗?不能吧?因为你害pà

见他,还是因为你还忘不了他?”

干尸一般的面庞之上,一双眼珠露出憎恨的神色,郝奕芮就像一张淬了毒的膏药,专往白千影的痛处贴。

白千影再次见识到了郝奕芮的厉害,她的这张嘴要胜过她手里的这把刀。

时隔数年,她依然会在她面前感觉到挫败,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主动送上门自取其辱。

白千影以为这几年自己走的远远的,将一切过往的痛全部尘封,甚至磨练了一颗百毒不侵的铁石心肠,可是这一刻她才发xiàn

,郝奕芮说的未尝不对,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破绽,她的怯懦和逃避。

……

308. 308 可怜虫别走啊!

因为她还在恨着,所以连同这恨一样不能轻易消散的还有往日种种不可磨灭的记忆。

白千影不想在郝奕芮的面前认输,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女人不断地打击着她,是她无力还击的。

如果她越是慌乱就说明她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和无能。

只有片刻,白千影已经恢复了冷静和从容,压低眉眼,发出一声冷笑,说道:“郝奕芮,你错了!你以为我稀罕他吗?就算他现在跪在我面前磕头求我,我也不会瞧他一眼,就算他死,我也不会原谅他。记住!你最好给我活着,等到我找到证据的那一天,我一定会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白千影咬牙切齿地说完这段话,说明她真是发自内心地痛恨眼前的人,这辈子她们之间的怨怼,恐怕只有死亡才能将其消除。

该说的已说完,白千影快速走向门口,头也不抬地对黑影里的阿慎说道:“师兄!走!”

白千影的一只脚才踏出房门,就听见屋内的郝奕芮冷笑着说:“白千影,你以为我怕你?你就只会吓唬人!可怜虫别走啊!你就是喜欢捡我不要的男人……”

“啪……”一个清脆的掌掴落在了郝奕芮的脸上,打得她脑袋发蒙,头顶直冒金星,定神问道:“谁谁打我?”

“就是我打你!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活该没有好下场,死不足惜!”

“不要的男人”几个字着实激怒了薛沐冰,他忍不住出手教xùn

郝奕芮,今天他总算见识到了她那张能喷毒液的利嘴。

就算他发誓不再打女人,可是郝奕芮还是女人吗?她完全就是毒蛇厉鬼,只会害人。他已然顾不上白千影说的那些原不原谅他的狠话,现在他只觉怒气冲天。

“你是谁?”郝奕芮见到了一个面相凶狠的男人吓得缩了脑袋,她猜是白千影带了帮手,只是她没有察觉到他一直都是躲在黑影里。

薛沐冰忽然凑近她,一双鸷鹰般冷绝的眼神逼视着她,他换回了原本自己的声音,压低声音愤愤地说道:“我是谁你难道听不出来?哼!你怎么知dào

薛沐冰不爱白千影?他真zhèng

后悔的就是错把你当成了救命恩人!你这种死性不改的恶毒女人,死了活该下地狱!”

“薛……薛……”郝奕芮好似被人扼住了喉咙,那个熟悉的名字卡在那里怎么也喊不出来。

薛沐冰不再理会她,转身就要出门去追白千影,正好碰到她折回头来寻他。

“师兄!”

“快走!”

直至两人的身影全都消失在房门口,郝奕芮枯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其痛苦的颜色,那原本死灰色的眼神变得更加黯淡,一口痰憋得她大喘气,浑身都开始抽搐起来。

她的身体正在承shòu着极大的痛苦和煎熬,还有她的那颗心,早已腐烂变质。

如果说她对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顾虑,那么最后的顾虑就是白千影和薛沐冰。

她一直以为白千影早死了,薛沐冰也走了,可是谁想到一个晚上她会同时再见到这两个人,白千影还活着,可是她却变得比魔鬼还可怕,薛沐冰竟然是和她一起来的,难道他真的爱上了白千影?

但是,不管白千影要如何报复她,郝奕芮绝对不会叫她如愿,她的嘴角又勾起一抹阴冷而诡异的笑容,她抬起枯枝般的手,颤巍巍地按动了床边的警铃。

走廊内警报响起,接着整栋楼的警报都响了起来,惊醒了疗养院里的病人,亮灯的窗户越来越多,人声嘈杂,人影穿梭,保安开始严查“入侵者”。

“快!分头去追!肯定跑不远!”

白千影因为拖着她师兄,所以很难脱身,他们左躲右闪才躲到了5楼一间空房间内。白千影打开后窗,发xiàn

疗养院后面是一片湖,这是一个不错的逃生机会。

“师兄!我们可以从这里跳下去!我先跳,你跟着我跳!”白千影说道。

“不不不!不要跳!”白千影的一只脚已经踩到了窗台之上,纵身之际却被薛沐冰给拉住了,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影儿师妹,我恐高!”其实他哪里是恐高,他分明是怕水,他不但怕水淹他,更怕暴露他的真面目。

“恐高?”白千影表示怀疑,他们从小就接受过高空训liàn

,哪来的恐高?

“额……因为我犯了痔疮,大夫特别叮嘱,这些天切忌沾水!”

“是吗?痔疮不能沾水吗?”

薛沐冰撇开白千影的眼神,他知dào

自己的借口有多烂。可是白千影还是那个会体谅人的白千影,她竟然相信了。

“还有这间没査!进去搜一下!”外面响起保安的声音。

眼见情况紧急,白千影迅速跳下窗台,点着自己的眉心说道:“师兄,快念咒语变身!”

话音刚落,薛沐冰眼前的白千影已经变成了一个穿着疗养院病服的豁牙老奶奶模样。老奶奶弓着腰问道:“你怎么还不快点变?难道痔疮……”

已经来不及了,房门已经被人推开,四五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闯了进来,有人打开了房间的灯,发xiàn

病床之上有个老人正在睡觉,因为他们进来正好吵醒了老人。

“大妈,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进来?”

“没有没有,不要吵我老人家睡觉!”老奶奶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他们快走。

几人退出房外,还顺手关上了灯和房门。白千影从床上下来,赶紧跑到窗户边上,把悬挂在窗外的阿慎给拉了上来。

“好险啊!”薛沐冰拍着胸口说道。

“你这个痔疮来得真不是时候!”白千影伸出两根手指点住阿慎的眉心,口中念念有词,手臂落下,薛沐冰就已经被她变成了一个老头子的模样,也是穿着这里的病服。薛沐冰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不但体验了一把凌空飞跃,更是经lì

了大变活人,实在是太刺激了!

“我也变老了吗?”薛沐冰感到自己的腰直不起来,牙也没了,说出的话声音更显老沉。

“当然了!”

“千影,能跟你一起变老,真好!”薛沐冰咕哝了一句。

“你叫我什么?”白千影这才注意到他的师兄竟然没有喊她“影儿师妹”,真是够新奇的。

“没什么,我叫你影儿师妹!”

“快点走吧!”白千影朝前带路,薛沐冰跟在身后,两人大摇大摆走出了乱糟糟的疗养院大楼。谁也没有留意到这两位弯腰驼背、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老人家。

……………………

忙碌了一夜,回到桐花巷的薛沐冰一觉睡到了大中午。一睁眼就发xiàn

视线里多了一张脸,准确来说,是白千影戴着软皮面具的脸,她正捏着下巴、抱着手臂在他面前来回走动。

见到薛沐冰醒了,她转过脸说道:“师兄,你醒了?”

“影儿师妹!”薛沐冰感到神清气爽,一个振身就从沙发上面坐了起来。可是他还不知dào

,因为白千影对他已经有所怀疑,所以接下来的十秒问答真是让他措手不及。

“师兄,你还记得碧水居中堂之上挂的是一副什么字吗?”

薛沐冰一听心中大惊,他已经露出了马脚了吗?不能乱,千万不能乱。他理了理思绪回答说:“是‘净心守志,可会至道’!”

“是出自谁的手笔?”

“南山大师啊!”

“那你可知dào

净心守志的‘志’说的是什么意思,可会至道的‘道’又做什么解释?”

“这我不知dào

。”薛沐冰如实回答,不过,他说对了。碧水居里除了鬼婆,谁也不知dào

这八个字是什么含义。

“我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你,你的脑袋后面扎着一个小辫,你穿着米黄色的马褂。你还记得我当时的样子吗?”

“你……你扎着一个公主辫,穿的衣服是、是……粉色?”薛沐冰连蒙带猜,他结合小时候的白千影的装扮给出这个答案,没想到蒙对了。

“你今年几岁?”

“嗯……”薛沐冰懵了,他真不知dào

阿慎的年龄。

“师兄?你连自己的年龄都不知dào

了吗?告sù

我为什么?”白千影的一条腿霸道地敲在薛沐冰的身侧,伸出的一只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咄咄逼人地问,这表示她已经对他开始有了怀疑。

他们的脸距离的如此近,以至于薛沐冰能清楚地看清她眼眸的颜色,还有她的皮肤晶莹剔透,白里透红,像只诱人的水晶苹果,让人忍不住产生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带着愠怒的呼吸温暖地喷洒在他的脸上,和着她身上奇异的香味,全都钻进了他的鼻腔和脑海,让他沉醉了。

薛沐冰忘记了回答,忘记了自己的境遇,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他依然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一颗心沉沉地溺在了她的那双紫色眼眸里。她就不该靠近他,只要一靠近他,好像潜藏在他身体里的千万只蛊虫一瞬间就会被她唤醒。

四周一片安静,他的脑海有几百种声音在咆哮着“因为是我呀,我是薛沐冰”,可是他却一句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这些话都被他的口水淹没了,奇怪的是,薛沐冰竟然听见了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和那夜晚求偶的蛙声差不多。

……

309. 309 他罪有应得!

当白千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正欲发飙之时,就听得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身影“扑通”一下扑倒在地,震起不少灰尘。

屋内的两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但是同时望了出去,就看到拿着钥匙的朱心荷站在门口,正摇头嘀咕说:“我不是说了我有钥匙吗?”

“影儿师妹!我回来了!我……”

地上的人似是有铁打之躯,毫发无伤,双手一撑猛然站起说道。

可是,当他看到他的师妹正揪着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时,他愣住了。朱心荷也诧异的很,她张着嘴,手指点点地往屋里走,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白千影更加的错愕,她正在突击审问她的师兄阿慎,这会子又进来了一个阿慎,到底怎么回事?

门口站着的阿慎换了一身装束,他身上披着一片花床单,创意地从中间挖了一个窟窿套在头上,腰间用根绳子绑着,这造型十分像阿拉伯人。

白千影松掉自己的手,跳出一米开外,静观眼前的两个人。

“影儿师妹!他是谁呀?怎么跟我长的有点像?”穿花被单的阿慎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问道。

“影儿师妹!他是谁呀?怎么跟我长的有点像?”沙发上面的薛沐冰站起来,不慌不忙地问道。

“嚎~你这个骗子!你竟敢冒充我?”花被单阿慎伸手直指薛沐冰的鼻尖吼道。

“哼!你才是骗子!是你在冒充我!”

朱心荷跑到白千影的身边,问道:“小白,这是怎么回事?你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师兄?”

“我……我也不知dào

!”

“我是真的!”

“我是真的!”

……

两个男人僵持不下,谁都咬定自己是真的,对方是假的。白千影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只觉得一阵头疼,她甩了甩手叫道:“都别吵了!我知dào

谁是真的!”

两个阿慎不再吵闹,都在等候她的答案。其实白千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抓抓头发说道:“谁能回答出我的问题,谁就是真的!”

“好!影儿师妹,你开始问吧!”穿花被单的阿慎说道。

“好!影儿师妹,你开始问吧!”薛沐冰说道。

白千影凝眉在他二人面前走了一个来回,忽然停住脚步问道:“碧水潭的中央有什么?”

“小岛?”薛沐冰不知dào

碧水居里还有叫碧水潭的地方,他猜测应该是个湖,有湖就有岛,这是自然。

“……”阿慎没有回答。

“碧水潭东面有什么?”

“嗯……山!”薛沐冰知dào

碧水居依山傍水,环境十分的美。

“……”阿慎依旧没有回答,薛沐冰不禁沾沾自喜起来。

这对于从小生长在碧水居的阿慎来说,一点也不算问题,他闭着眼睛,整个碧水居的地图就清晰地出现在他脑子里。

不用再等,他都知dào

她师妹最常问的会是什么问题,所以他伸手打断说:“影儿师妹,你别问了,我来告sù

你!碧水潭的中央是莲花台,碧水潭的东面是坟冢,碧水居有19间房,院内有49块青石板,院墙外面种着49棵桃花树,我今年29岁,比你大5岁,你的生辰八字是甲申年辛未月丁亥日辰时,还差两个月零十天就是你的生日,你最喜欢的颜色是白色,你最喜欢马蹄莲,你最喜欢吃糖心话梅,你最……”

阿慎如数家珍一般一口气说出了白千影一箩筐喜恶习惯,听得屋内几人皆是目瞪口呆。

“师兄!”

白千影抓住了阿慎的手腕,把目光投向了薛沐冰,这自然不消多说,是真是假早已一目了然。薛沐冰的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这下子他再也糊弄不下去了。

“好你个冒牌货,看我怎么收拾你!”阿慎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要收拾眼前的那个“赝品”,把薛沐冰逮住一顿好打,不仅揪掉了他的假发,就连眉毛胡子也被胡乱抓了下来。

“是薛沐冰!!!”朱心荷惊叫道,她没想到薛沐冰会来这招,难怪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呢!

“薛沐冰?薛沐冰!!!好你个畜生!害了我师妹,现在还敢冒充我!!!”

阿慎忽然停住了手,睁大一双牛眼把薛沐冰的脸仔细瞧了又瞧,看清他的相貌之后,忽然令他怒火冲天,他双手拎起他的衣服,硬是把他给举过头顶,然后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阿慎飞身过去,骑在薛沐冰身上就是一顿胖揍。

薛沐冰始终没有还手,他知dào

自己不是阿慎的对手,他更明白理屈的他早晚难逃这一顿打。

薛沐冰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鼻子嘴巴鲜血直流,场面有几分血腥,朱心荷有些不忍看下去,她扯了扯白千影的衣襟说道:“小白!你师兄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啊!”

可是白千影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至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眉头也不皱一下。

“哎呀……哎呦……累死我了!累死我了!”阿慎终于停下了手,他有一身武艺当然要和真zhèng

的对手过招才过瘾,像这样打一个毫不反抗的人,跟揣一头死猪有什么分别,真是无聊至极,他冲地上半死不活的薛沐冰吼道:“还手呀!为什么不还手?别给我装死人!起来!”

“……千影……”薛沐冰挣扎着抬起头,眼皮已经肿的看不到眼珠,一张脸活似红烧猪头,他费力地吐出这两字,希望白千影能够看他一眼。

可是他算错了,白千影宁可看到他被阿慎打死,也不会有半点反应,她径自回了卧室,朱心荷无奈地瞅瞅薛沐冰,一跺脚也跟着进了卧室。

卧室内,白千影站在窗边,出神地看着窗外天边的几朵云,不知在想些什么。朱心荷走了进来,在她的身后顿住,轻轻地问:“小白,你在想什么?”

“没想到薛沐冰会装成阿慎的样子,连我也被他给骗了。”

没有得到回答,朱心荷走到她的身边,转头看着她的脸,试着说道:“你师兄下手真够狠的,这下要不了他的命,至少也会残疾,唉……”

“那是他罪有应得!”白千影终于开了口,可是这语气冷得就像北极吹来的寒风,毫无半点人情味。

“你真的希望他死吗?如果是这样,为何不干脆一刀杀了他?为什么要一直折磨他?你不累吗?”

朱心荷的话听起来好像在偏袒薛沐冰,可是实jì

上她确实在心疼白千影,看到她因为薛沐冰而变得残忍、冷血,她的心真的不好受。

“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

“可是薛沐冰他已经知dào

错了……”朱心荷还想替薛沐冰挣得一丝机会。

“住嘴!朱心荷,别忘了你是谁的朋友!”白千影直视着朱心荷,厉声呵斥道,她直呼名讳,就表明她此刻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不想再听到有关薛沐冰的任何事情。

“小白……”朱心荷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阿慎已经乐颠颠地跑了进来,身上的行头也换回了原来的模样。

“影儿师妹,我已经把那个混蛋给扔出去了!我的衣服也已经拿回来了,看吧,我已经穿上了。你知dào

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听我给你说啊,那天你让我去买那个什么呜哩呜哩,我走遍了大街小巷也没找到,天都黑了,正好我就遇到一个会算命的半仙,嘿,不提还好,一想起来我就生气,那是个什么狗屁半仙呀……”

阿慎一打开话匣子就跟机关枪上了膛,嗒嗒嗒个没完。白千影嘴角抽搐几下,她想她的清净日子可算到头了。

…………………………

薛沐冰躺在独栋小楼下面,身上只剩一条短裤,一条黑白相间的小花狗经过他身边,闻都不闻他一下便跑走了,他已经凄惨到了狗都不理的地步了。

挣扎着起身,薛沐冰感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断了一般,疼得他举步维艰。一阵风吹来,他不由地抱起了胳膊,仰头望着三楼那扇窗,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现在他是再也进不了那扇门了,就算进得去,她的那位凶悍的师兄也不会放过他的。

即使不进去,但白千影他们在房里说些什么,他都能听得清楚,他已经知dào

白千影有多恨他,恨不得他死,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要了他的命?

薛沐冰收回目光,就瞟见小楼前的桐花巷第三棵泡桐树上栓了一根红丝带。

这是他和他的师兄钟元两人约好的暗号,如果系上红丝带,就表明他有要事找他。看来,他需yào

回慧园一趟,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回去了。

薛沐冰踉踉跄跄地走在街上,也不顾旁人的眼光,他的脸恐怕连他亲娘在世都不认识了。

路上果然有许多人对他指指点点,把他当成了不穿衣服的疯子,他也毫不在乎,他甚至有点感激阿慎,还给他留了一条短裤呢!

他的心里一点怨恨都没有,不但忘记了疼痛,还感觉自己心情不错。耳边的风在吹,阳光洒在他身上,他似乎看到自己正在走向一条光明徜徉的大道,两边鲜花盛开,彩虹飘在远处的天边。

……

310. 310 无法抗拒她的温柔!

回到了慧园,就等于回到了熟悉的怀抱里,说不出有多么的亲切。

“汪、汪、汪……”蛋黄没能认出薛沐冰,对着他一个劲的狂吠。

“蛋黄,是我!蛋黄,我是薛沐冰!你认不出我了吗?”薛沐冰挥手说道。

“啊呜~!”蛋黄歪着头看了看,又在他腿边嗅了嗅,终于辨别出来他是谁,立kè

兴奋地围着他在转。

掌管慧园的管家夏姐迎了出来,满目都是心疼和惊慌,忙说:“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我去叫医生!”

“不用麻烦,夏姨!请帮我联系一下钟元师兄,说我回来了!”薛沐冰咧嘴一笑道,这一笑吓得夏姐一跳,他的脸实在够吓人的,笑起来更恐怖。

“钟先生知dào

你要回来,他早已经等在客厅了!”

“哦?那太好了!”薛沐冰摸了摸蛋黄的狗头,然后走进了客厅。他的师兄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书籍,见他进来便放下书本,起身道:“你可算回来了!怎么这副模样?被阿慎打了?”

“师兄!你真不愧是我师兄!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薛沐冰坐下的时候,已经接过夏姐送来的浴袍,他暂时先包裹了一下自己。

“我当然知dào

!那家伙一醒就破窗而出,谁能拦得了?我提前去系了红丝带就是要通知你快点脱身,你一定没看到!”

“没看到!嘶……”钟元已经接过药箱为他处理伤口了。

“忍着点!”钟元按住他的头说道:“你还能笑得出来?被人打成这样还这么高兴?”

“没办法,心情就是好呀!我以为他要把我打死的呢!”薛沐冰的言下之意是说,只要他一天不死,他就还有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找我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有!我想你听了一定会很高兴!”钟元笑着说道。

“什么事?”

“你猜!”

“我上哪猜?我要能猜到我还是我吗?”薛沐冰的愚蠢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就知dào

你猜不到!让我告sù

你吧!你的妹妹薛珍熙已经有下落了!”

“真的?真的?真的吗?”薛沐冰激动的从沙发上面蹦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这是她现在的地址!”钟元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交给了他。

“原来她生活在那里!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她?”薛沐冰打开纸看了一遍,又惊又喜,他就像马上飞去寻找薛珍熙。

“你要一个人去了,这次我不能陪你一同前往。”

“为什么?”薛沐冰早就习惯有钟元陪伴,没有钟元的话,他感觉自己会迷失方向感。

“我突然接到了上面的命令,他们要把我调去执行别的任务。”事出突然,这也是钟元没办法不服从的。

“那我以后怎么办?”薛沐冰一阵恐慌,好像他是飞鸟突然被人折断了翅膀。

“薛沐冰,不要害pà

!没有我的帮zhù

,我相信你自己一定也能行!你应该知dào

,师父派我帮zhù

你,本身就是暂时的,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你身边,早晚有一天我会离开,剩下的一切都需yào

你独立去面对。你应该拿出你的自信来,相信自己,凡是用心你总会成功的!”

钟元在他肩头拍了拍,给予他最后的力量和鼓舞。

“师兄!我真的非常感激你……”薛沐冰的眼中泛起了一层薄雾,有许多话已经梗在了喉咙里。

“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男子汉不要婆婆妈妈的!我建议你,等你脸上的伤好了之后,再去找你妹妹,再急也差不了这几天,最好等生日过完之后。”

“生日,谁的生日?”

“当然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

“哦,5月15日。我没忘。”薛沐冰接受他的建议,他相信钟元的提议,从来没有错。

只是一想到他要走,薛沐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唉,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

几年的相处时间,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种堪比兄长和胜过朋友的情谊,这份情他会牢牢铭记于心。

………………………………

如果一个人心无所属,自然就会少一分牵挂,可是,当其有了牵挂的对象,一切就都不一样了。独行侠一般的钟元,从小失去双亲,幸得康世盛的收留和栽培。

二十多年他一心为康家效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像他这样天性腼腆、木讷冷酷的人,从来没有过女人缘。

可是,自从那一次皇家桌球俱乐部门口结识了顾琳琳之后,一切都悄悄改变了。

这里正是顾琳琳的安身之所,她就住在这个小区一栋多层的2楼,窗户还亮着灯,她应该还没有休息吧!

抬头望着窗户发出的亮光,他有些出了神。他不知dào

今晚为何要来到这里,也许是因为突然接受了新命令,明天他就要离开,所以才想要和她道个别吧!

为什么偏偏想和她道别?他们才认识没多久!虽然时间不长,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钟元了解到顾琳琳这个女人并不是一个坏心肠的女子。即使以前她犯过错,可是现在她已经改过自新了。

她的遭遇也蛮可怜的,就连他这个向来以铁石心肠著称的人也都起了怜悯之心。可是,他对她真的只有同情吗?

他不该多想,更不该自寻苦恼,钟元叹了一口气,准bèi

转身离开。当他转过身,他的一双黯淡的眼睛忽然变得惊诧而明亮起来,因为他的眼前正走来一个人,恰是顾琳琳。

她的双手提了满满两大袋子东西,似乎有点吃力。她正低着头走路,直到踩到了钟元的影子,她才抬起头,见是钟元,她吃惊的瞪大眼睛,长大了嘴巴,似乎打死也猜不到钟元会出现在她家楼下。

“你来找我?”

“……”钟元没有说话,他整个人又变得拘束起来,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是找我,那就是路过?”顾琳琳猜测说,依然没有得到答案,她便提出邀请说:“既然路过,那就进去喝杯茶吧!我请你喝茶!”

“顾小姐,不……不了。”钟元木木地说。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泡的茶还不错!走吧!”顾琳琳嫣然一笑,直接越过他往住处走,走了几步转身发xiàn

钟元依然愣在原地,她皱皱眉头说:“怎么?你嫌弃我?”

“不……太、太、太晚了……”

顾琳琳噗呲一乐,她觉得他这个人实在太逗了,她知dào

他就是这种性格,所以不介yì

地走回他面前,把自己手里两个重重的大袋子往他手里一塞,扭头就走,边走边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跟个女人似的磨磨唧唧的!哎呀,我刚刚去附近买了些东西,好沉,正好你帮我提着吧!”

盛情难却,钟元不好再推辞,他提着东西,闷着头跟着顾琳琳身后,进了单元门上了2楼。顾琳琳一进屋就冲进厨房烧了开水泡茶,钟元把手里的物品放下之后,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他的眼睛在屋里扫视一遍,就迅速收了回来,毕竟这里是女性住处,他认为多看一眼也是不礼貌的行为。

其实这世界上女人又可以分为这样两种,一种是总喜欢把住处弄得比猪窝还乱的女人,一种就是喜欢把住处收拾的干净清洁的女人。

大有八九的女人都属于前一种,而像后面这种女人,不是有洁癖就是性格属于墨守成规的一类。

顾琳琳的住处还是上次康以笙帮忙租住的,这里的环境不算太好,但是也不简陋,看得出顾琳琳对待生活的认真态度,房里的一切都是整齐有序,看似用过心的。

她倒是不属于因循守旧的一类,应该说她已经懂得了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

面对女人,钟元向来拘谨,何况是面对像顾琳琳这般漂亮的女人?

一杯沏好的香片茶搁在他的面前,他也没有抬头,只顾盯着那碗淡黄色的茶水,好似那里面真能变出一朵花似的。倒也不过是一杯普通的花茶,有着绿茶的清新和茉莉的清香,两者合二为一,营造出来了一股芬芳袭人的香味。

“尝一尝怎么样?”顾琳琳望着他说。

“好。”钟元端起杯子浅尝一口,如实回答说。

“今晚你来,应该不单单是路过吧?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顾琳琳试探地问,她确实希望他除了“路过”还能再说点别的。

“也没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我……我是来道别的。”钟元抬起头说了这么一句,好像这短短的十几个字已经在他心里反复背诵了无数次一样。

“道别?”顾琳琳吃惊不已,她注意到钟元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而明亮的汗珠,看得出他十分紧张,同她说话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嗯,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钟元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无奈之感。

顾琳琳听到这个突然的消息,除了吃惊外,她并没有立即询问他将要去哪,而是她想到了这一别之后,将意味着他们再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忽然觉得有些恐慌,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好像一个人走在黑夜里,突然看到了远处亮起了一点光,就因为那一点微弱的光,才使其觉得有了方向和追求,可是,当那点光又突然消失了呢?

顾琳琳承认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沉默如金的男人,这个救过她帮过她的男人。

虽然他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可是她还是难以控zhì

自己的心。她还没有来得及和他多接触,还没有机会暗示他,现在他就要走了吗?

她该怎么办呢?她是该挽留他?还是大方地当做朋友一样祝他一路顺风?

经过长久的沉默,房子里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就连钟元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趣,找不到继xù

逗留的理由,还不如走吧。

“我该走了,谢谢你的茶!”钟元放下手中失去温度了的杯子,起身就要往外走。在这沉默的间隙里,他不知dào

他在干等什么。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希望再多听到对方说话,哪怕一个字。一想到就此别过后,将再也见不到这个女人,他的心就变得空落落的。

一段还未开始就面临结束的感情,就像一个人错过了出发时间的列车,既不能搭乘,又不能退票,除了惋惜还能有什么?

也许就这样吧,开始了不一定美好,结束了不一定糟糕,这世上诸多事情讲究的都是缘分。缘深缘浅,由天定有人为,为与不为不过是两种选择,就要看人怎么做。

只要听见门开门阖,那便说明他们之间的缘分太浅,浅的就像叶子上的露珠、晨曦前的薄雾。

钟元走向了房屋的大门,正要去转动那门锁。就感觉身边略过一阵疾风,一个影子牢牢附在了门上,堵住了他的去路。

钟元惊得缩回了手,瞪着眼睛瞧着堵门的顾琳琳,而她也正咬着嘴唇直视着他。

“你……”

“钟先生,我还有话没说!”

“什么?”钟元一副吃惊的表情,可是心里竟然有几分欢喜的感觉。

“其实……你这个人很不错!你救过我,还帮过我许多的忙,我真的很想感谢你!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顾琳琳忽然说起了客套话,倒是让钟元有点点的失望,但是她只是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其实我……我真不该告sù

你这些话的,我知dào

自己没有资格,你知dào

我并不是一个好女人,我有过不堪的过去,可是我真的害pà

自己会后悔,害pà

你这一走,我们就再也见不到面。

“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更不想错过你!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我却发xiàn

我……我已经喜欢上了你……对不起,我还是忍不住告sù

了你,因为我再也不想做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事……我的话都说完了,你要走就走吧,反正我知dào

……我不配喜欢你……”

顾琳琳说到后半段话的时候,她羞愧又自卑地低下了头,就连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小的连她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在说些什么。

可是,钟元却完全听清了她的话,她这是表明了她的心迹吗?太震惊了,没想到她会喜欢他!

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话,这简直和中了大奖一样令人开心,钟元的脸倏地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他的心里乱七八糟地打着鼓,也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开口。

沉默良久,他才终于抬头吞吞吐吐地说:“配……你配……”

他没有继xù

往下说,但有这一句就够了。正所谓孤掌难鸣,这一刻就是郎有情妾有意,这两个人就呆在门口注视着对方,都在窥探对方的诚意。

顾琳琳起先一愣,以为他在骂人,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不是说明他并不嫌弃她?想到这样顾琳琳喜不自禁地问道:“你、你不会介yì

我的过去?”

钟元摇摇头,像个诚实的孩子一般,认真地说:“不介yì

!”

“你也喜欢我吗?”权当顾琳琳“得寸进尺”,但是对待钟元这一类木讷腼腆的男人,如果再不主动一点的话,只怕山穷水尽时两人也不会有丝毫进展。

如此直白的问话,直叫钟元手心和额头都沁出了汗珠,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好像石化了一般,僵硬地无法回答。

他紧张极了,两颊的汗滴直淌,一张脸憋得比鸡血石还红。这个问题要比他以往所接手的所有棘手的任务还要令人骇然忐忑,他甚至忘记了点头摇头,忘记了呼吸,甚至紧张到了想如厕的地步。好半天他只憋出这一个字:“我……”

“我知dào

了!我都知dào

了!”

一眨眼的功夫,攀附在门前的顾琳琳不知何时已经扑向了他,并且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这一动作始料未及,受到冲击的钟元惊慌失措地支开了臂膀,像一只受了惊吓想要逃飞的鸟儿。可是他逃不了了,也无路可逃,他像是被人点了大穴,动也不能动!

他能感觉到她那温暖的面颊紧紧地贴付在他的心脏位置,她的双手环在他的后背,指甲深深地抠着他的肌肉,似乎已经掌握了他的“命门”。

更叫他心脏不堪负荷的是,她胸前高耸着的两团柔软也紧逼着他的身体。她温软的发丝就在他低头可见的地方,他闭上眼睛就能闻见发丝间清淡的洗发水的香味。

就是做梦他也从不敢想象会有这么一天,会有如此一幕。就算是最冷血的男人在这一刻似乎也能被她的柔情所化。

她抬起了那双炙热和深情的眼眸,凝望着他,她的下巴垫在他的胸前,似乎在等候着什么。那一张饱满而湿润的红唇就像是一朵娇艳而迷人的花朵,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低头轻嗅一番。

可能是钟元的“不排斥”的行为更加鼓舞了顾琳琳,她更加大胆地将手移至他的肩膀,轻轻地踮起了脚尖,在他刚硬的唇峰上亲了一吻。

他还是一动不动,顾琳琳像是得到了“许可”一样,闭上了眼睛投入地吻住了他。他太生硬,吻他的感觉就像是在啃桌角,可是,她却对桌角投注了更多的耐心和深情。

钟元整个人紧绷到了巅峰的状态,好像有一丝灼烫的气流从他的心脏迸射而出,窜进他的四肢百骸,迅速点燃了他的身体,这源自于人性最原始、最本真的感觉一如火山般快要爆fā

了。

他真的无法抗拒她的温柔!

然而谁也想不到,顺理成章的情节竟会突发变故,钟元一把推开了顾琳琳的吻,不顾一切地夺门而逃。

大门被“嘭嗵”一声关上,顾琳琳原本晶亮的眸子忽然暗淡下来,接着便有一滴滴剪也剪不断的泪珠成串的落了下来,伴随着呜呜咽咽的哭声,她伏倒在了沙发上。

当一个女人倾心表白时,若是被人推开或无情拒绝,这无疑于迎面被人泼了一盆又脏又冷的水,令人难堪又伤心。

顾琳琳因被他拒绝而感到难过不已,又不禁联想到自己可怜的身世,卑微的人生,这叫她哭得更凄惨了!

可是钟元又会怎样呢?他心中的难过之意并不比她少却一分。当他迈出这扇门之后,他就后悔了。他真不知dào

为什么要推开她?

她的吻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令人陶醉,他喜欢那种感觉!

门关那一瞬,钟元才发xiàn

,原来自己也会有“转眼即思念”的情怀,不容置疑,他也是喜欢屋里的人的呀!

站在门外他的心久久狂跳不止,他没有立即离开,就那么呆呆的站着,好像只要他再多走出一步,他们就真的再也没有丝毫关系了!

他听到了门内传来嘤嘤凄凄的哭声,听得他心都快碎了,他知dào

他已经伤害了她,虽然这非出自他的本意。

他想敲门,可是,他竟然一点勇气也没有,或者不如说他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机会,这个时候回头,一切都已经失去了刚才的味道。

唉……他也竟然学会了叹息,钟元在门外坐了一夜,隔门听着断断续续的哭声,心中自责不已。

次日天明,落寞的钟元听见了门开的声音,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就看到门口出现的那张熟悉的俏脸。

好像什么也没变,只是那张脸上原本晶莹美丽的眼眸已经变得暗无神采,肿的像两只核桃,头也散乱地快要盖住了脸。

顾琳琳丢垃圾,开门却见到钟元从地上坐起来。他的一张脸又黑又沉,面上漂着一层清虚胡茬,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显得狼狈又憔悴。

两个人隔门相望,什么也没说,可是他们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疼惜”,也许顾琳琳应该责备地质问他为什么还在这?为什么没有走?等在这里又想干什么呢?

可是她最终什么也没说,有时候无声胜有声。

她越是这般沉默,反而让钟元越是自责心疼,可是问题的关键是,该由谁来打破这压抑的沉默呢?

是一滴泪!

这个世界上最厉害、最致命,也最杀人于无形的武器恐怕就是眼泪了吧!它能够摧毁一个人的意志,掀翻一个人的信仰,可以创造出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奇迹。

一滴泪从顾琳琳的眼中悄然滑下,也似一道利刃从钟元的心尖划过。既然是两情相悦,又何必徒增“折磨”呢?

她的眼泪还未落到脚尖,一个敦实而温暖的怀抱已经紧紧地圈住了她……

当一个人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往往会变得一无所有,而当一个人放下贪心、摆正心态、与世无争之时,幸福才肯眷顾你!

311. 311 一切都变了!

慧园还是老样子,处处都是春意盎然的姿态,高树繁茂碧绿,低花迷眼醉人。

薛沐冰在家养伤,从夏姐口中得知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康雅雯先后来找过他十多次,其次就是阮晶晶,也来过七八次,还有就是伍阳。排除康雅雯不说,还有两位老朋友牵挂着他,这种感觉太好了。

薛沐冰给阮晶晶和伍阳两人分别去了电话,聊一聊近况,使对方都能安心。

挂掉最后一通电话,他把手机放回身旁的床头柜上,视线正好飘见了桌上的相框,伸手拿到眼前,见是一张白千影以前的照片,还是他从她的那堆遗留物品之中找出来的。

照片上面的她,黄脸浓眉像个假小子一样,可是脸上却荡漾着青春活力的笑容。

看上去她丑的惊人,可是这一抹笑,要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和耀眼,温馨宜人的令人不觉地就忽略了她那丑秉的容貌。

薛沐冰真是怀念她那时候的样子,虽然他们水火不容,可是她毕竟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她还是一个生活在幸福家庭里面的女孩,而非现在这般,不停地易容乔装,过着老鼠一般昼伏夜出的生活。

白千影啊白千影,怎样做才能使你放下仇恨,快乐无忧地生活在阳光下呢?

只要是空闲的时间,他就开始偷听白千影那边的动静,时刻关注着她。

他从窃听器中听到了朱心荷和白千影的对话,得知一个重yào

的消息,白千影说她今晚会去白家大院,但是没说去的目的。

她已经知dào

白家大院早就被郝奕芮低价卖给了别人,那里已经不再是白家大院了,她还去那做什么呢?去追思回忆?还是……

不容他多做猜想,夏姐来告sù

他说,阮晶晶来了。多日不见,他也比较想念他呢!

“天呐!早知dào

你伤成这样,我就不该空着手来的!”身穿咖啡色外套的阮晶晶,换了一个新发型,原来的碎发已经变成了一个精精神神的板寸,整个人是面带笑容地走了客厅。

之前电话里并没有听薛沐冰说他受伤的事,反正薛沐冰受伤就跟家常便饭一样,要是好久没见他挨揍,他就真有点不习惯了呢!

“晶晶,快点坐吧!”薛沐冰坐在他父亲曾经常坐的位置上,像一家之主一样自然地接人待物,笑着说道:“谢谢你来看我!你换了发型,不错!”

“换种发型换个心情嘛!”

“看得出来,你心情不错!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不如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那自然是天大的喜事!我辞职了!”

“辞职?这也算高兴的事?”薛沐冰真是想不通对方的想法。

“脱离女魔头的迫害,这还不算天大的喜事?”阮晶晶早就呆不下去了,要不是看在康以笙的面子上,他早就走人了。

“算!”薛沐冰哈哈一笑道:“康以笙就没说什么?你辞职了有什么打算?”

“康以笙挺照顾我的,可是,他没有三头六臂哪里治得了他那个妹妹!我想好了,辞职以后我不急着找工作,先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玩一玩,到时候再谋出路,反正我有我老爹,不愁挨饿。”

见薛沐冰不接话,他又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新的决定,我打算这段时间跟你混,咱们可以一起想想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我们可以一起开店或者成立个公司什么的先锻炼锻炼,钱不是问题,我可以问我老爹借!”

“谢谢你看得起我!”薛沐冰诚然一笑,这么多年,能对他推心置腹不离不弃的朋友,恐怕只有阮晶晶了。

可是他有他的想法,至少眼前还没有到创业的时候,薛沐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道:“其实,暂时我还不准bèi

创业,我打算先把我的弟弟妹妹都找回来,然后再做打算!”

“嗯,了解!他们有消息了吗?”阮晶晶点头道。

“前段时间我去北京已经见到了正轩,现在小熙也有消息了,我打算过几天去找她!”

“你和你那个冰块师兄一起去?”

“不是,我一个人。他已经回去了!”

“那太好了!让我陪你去!多个人也多个帮衬,再说我脑子比你脑子好使!”阮晶晶毫不谦虚地说,现在得知钟元不在,真是一个难得的重拾兄弟情义的机会。

两人都笑了,他们已经多久没有一起“行动”了呢?

他们又畅谈了一番,直到阮晶晶神mì

兮兮地对他说:“唉?你知dào

伍阳那小子怎么了吗?”

“没怎么样啊?今天我还和他通过电话,一切正常啊!”

“你不知dào

他得了相思病!?”阮晶晶一直比较八卦,不八卦就太对不起他这个文雅的名字了!

“相思病?相思谁呀?”

“还能有谁?当然是万人迷黑莉莎呀!你都不知dào

自从璀璨七夜结束以后,咱们市有多少公子富豪都得了相思病的。每天都有许多人来俱乐部打听黑莉莎的下落。最夸张的就是那个华云传媒费启明的儿子费华迁,他整个人魂去了一半,半死不活的,听说他老子费启明为这事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也不知dào

黑莉莎究竟何方圣神,竟能让世人全都为她神魂颠倒!”

阮晶晶觉得这个消息爆对了料,因为薛沐冰都听愣了,所以,他耸耸肩膀,换了一个双腿交叠的姿势说道。

说完他发xiàn

薛沐冰的眼神不对,似乎灵魂出窍了一般,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算招回了他的神,问道:“你……你不会也喜欢她吧?”

薛沐冰尴尬地笑了笑,他心里竟然会因为阮晶晶的一席话而生出一丝苦楚来。

人人都不知dào

黑莉莎就是他的前妻白千影的化身,听说她如此受欢迎,这当然不是一件好事,这就意味着不知dào

会有多少人都想和他一起抢老婆呢!

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对手,多一个竞争者就说明他的胜算又少一分,再说他原本就没有一点胜算的!

薛沐冰暂不打算告sù

阮晶晶黑莉莎的真实面目,因为他怕他的大嘴到处乱说,也许有一件事能够转移他的注意力,或许作为朋友,他也应该告sù

他。

薛沐冰思忖了片刻,抬眼道:“晶晶,有件事我应该早点告sù

你的,你知dào

吗?朱心荷她回来了!”

“什么?什么?!谁回来了?”阮晶晶一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像是坐在针毡之上,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瞪着眼珠问道。

“朱心荷!”

“她真的回来了?她在哪?你什么时候见过她的?”

薛沐冰简单地把朱心荷的情况告sù

了他,阮晶晶听完之后,已经按耐不住想要立kè

去找她,但是薛沐冰及时拉住他说道:“你别急!明天我带你去!”

夜,对于睡着了的人来说,太过短暂,对于睡不着的人而言,却又太过漫长。

这漫长的黑夜里,薛沐冰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那端的动静,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开门关门的声音,他猜白千影已经出动了!

………………………………

云朵遮掩了惨淡的星光,风在耳畔呼呼而过,白千影的身影一没入静水区的小巷里,就闻到了橘子花的味道。

还是那么熟悉而自然的清香味道!

她闭着眼睛也能顺着小巷摸到白家大院那里,因为那是她生活过二十多年的地方,早就深深地镌刻在她的内心深处。

站在白家大院门前的广场之上,她静静地望着门上“惠逮蓬门”四个字和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它们还在日复一日守护在白家大院的门前,只是物是人非,这里早就已经不再姓白。

大门紧闭,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取出钥匙就可以开门进屋,更不可能请敲铜环等待门内人的出现。一切都过去了,这里再也不是她的家!

白千影身影一掠飞进了院子,住在这里的人家应该早已休息了,房屋里黢黑一片,看不到半点亮光。她穿过前堂和中屋来到了后园,发xiàn

后园里的地灯还亮着。纵观这里的景色,怎一个颓败了得?

落叶满地,风卷落叶的声音是那么的寂寥和凄然,她父亲饲养的心爱的兰花们都死了,因为花盆全都是杂乱无章地堆放在一起,盆里已经没有了植物。

沿着鹅卵石小径走到假山池塘畔,入目的只有满塘的枯枝败叶,荷花池里的荷花怎么都死了呢?

以前每到这个时节,白家的后花园绿树红花争奇斗艳、分外妖娆,可如今为何是这般景象?这里分明有人入住,难道新主未曾照料吗?

莫非真是因为植物皆有灵性,主家离亡也带走了它们的生机?没有看到印象中的春意盎然的景色,这一片花败水死的惨象不禁令她心中酸然,她已经极力在控zhì

自己的情绪,努力排除内心的酸楚感。

西边二层厢房曾是她旧日的闺房,只见房中亮着一盏微弱的小夜灯,这灯光似乎只比萤火虫稍微亮一点,从碎花的布窗帘透出来,在这黑暗的夜晚,孤灯一盏更显得凄凉无比。

白千影站在石桥之上,迎风矗立,也许是触景生情,让她忍不住幽幽开口道:“花已残,叶已枯,屋檐残缺流水断……变了,一切都变了……唉……”

312. 312 风采动人

踩着木梯轻声登上了二楼,来到那间亮灯的厢房外,她从窗棂的空隙向里张望,好像屋内的陈设全都变了,换成了粉红色系,她能看到里间的床上睡着一个人。

白千影轻轻推开房门一隙,闪进屋内,一眼便看见她的琉璃罩还挂在原来的位置,那琉璃罩被擦拭的纤尘不染,看得出房主对它应该也甚为喜爱。

如今住在她原来的房间的人会是谁呢?白千影禁不住好奇,微弱的灯光之下她看到了一张稚嫩的睡颜,是个女孩儿,年龄大概有十岁左右,她睡得十分香甜,似乎正在做着美好的梦,因为她的嘴角还噙着笑意。

白千影想起了自己这么大的年岁,是不是每晚和她一样也在做着美梦?

她的母亲也会常常半夜坐在她的床边,满含爱意地望着她,替她掖好被子,然后在她额头印上浅吻。

她想她的童年也是幸福的!

意识到自己偏离主题太远,她不再多想,起身来到外间取下了琉璃罩,掏出小螺丝刀麻利地卸去了琉璃外罩。

这个精致的木雕居室,就是她以前的家的模样,里面还有她的爸爸妈妈,那时他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她凝视着木雕片刻,便小心翼翼地从其中“母亲”角色的木雕上面取下了适量的头发,装进事先备好的塑料袋内,再重新安装好罩子放回原位,她又看了一会才不舍地挪开眼睛。

临走之前,她又来到床边想要再看一看这个小女孩,她真的很可爱。

她喜欢小动物,喜欢植物,但尤其最喜欢小孩子,她也曾幻想过有一天为人母的情景,她会不会像她母亲宠爱她一样宠爱着自己的孩子呢?

耳畔回想起年幼时母亲常哼的儿歌,她只觉鼻头发酸,有多久没有流泪了?或许她早已经忘记。白千影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情绪,轻轻起身离开了白家大院。

………………………………

薛沐冰坐在一家咖啡厅的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咖啡。这家咖啡厅就坐落在华云传媒总部华云大厦的正对面,二楼的位置隔着玻璃能够看到外面道路上面来往的人潮和车流,还有华云大厦里进进出出的人。

为什么选择在这家咖啡厅?如果是以往,请他他也未必肯来,因为这是费家的地盘,只要一想到费华迁的那张脸,谁还有心情喝得下咖啡?

但是今天不同,因为他约了人,对方要求在这里见面。因为约的是两个不同的人,他故yì

错开了时间。

薛沐冰的目光飘向窗外,他的眼角边的伤尚未康复,所以他戴着一面宽大的墨镜加以掩盖。对方还没有现身,等候之际,他的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想起了昨夜听到的那些话。

“花已残,叶已枯,屋檐残缺流水断……”

这是白千影回到白家大院后,最直观的感受吧!

白家大院真的败落到这种地步?想象一下白家大院昔日的繁华,现在的场景任谁看了都不免感伤吧!可想而知,她一定难受极了!

她到底回去做什么呢?夜探老宅,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缅怀故居?

“抱歉,我来晚了!”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转过脸来,他就看到朱心荷已经面带微笑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朱心荷见到薛沐冰没有丝毫顾虑,如今的他们就像两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都是因为同一个人而坐在一起。闲话家常也极其自然,兴许是年龄增长的缘故,她这个旁观者已经看通了许多事。

“谢谢你来见我!”薛沐冰点头微笑道:“想喝点什么?”

“别那么客气,咖啡好了!”薛沐冰叫来服wù

生替她点了一杯咖啡。朱心荷盯着他脸上的伤,饶有兴趣地说道:“没想到你胆子挺肥的,连那种事都敢干!你差点小命不保你知dào

吗?现在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幸好我皮糙肉厚耐打的很。”薛沐冰摊摊手表示自己无所谓,随即问道:“对了,阿慎还跟在她后面吗?”

“不在了,一早就被小白派去给碧水居送信了!”

“送信?送什么信?给鬼婆?”

“你别管送什么信,你应该能猜到小白为什么指使他去送信,她自有她的目的。”

薛沐冰明了,白千影可能被他烦急了,才会出此下策。

“我们为什么要约在这里见面?”薛沐冰看了一眼华云大厦,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所想。

“我约在这里其实是有我的目的。”

“什么目的?”

“因为我知dào

小白今天会去那里,我特意带你来看看!”

朱心荷也瞧了一眼华云大厦。

“她来这里做什么?她什么时候来?今天晚上吗?”薛沐冰猜测道。

“不是!等一下她可能就会出现!她一来你就知dào

了!”

咖啡来了,朱心荷在咖啡里加了一块方糖,然后轻轻搅动起来。现在的朱心荷真是和以前的她有着天壤之别,这要是从前那个女汉子能这么文雅地喝咖啡?

“你说大白天?她现在是黑莉莎,黑莉莎只会夜晚出现!”薛沐冰吃惊道。

“黑莉莎是夜晚才会出现,所以我也弄不清她为什么要白天现身。我现在也不知dào

她在计划什么,所以只有跟来看看。”朱心荷端起搅拌好的咖啡,品尝一口后,放下杯子问道:“对了,你在电话里说找我有事,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个人想见你!我也是受人之托!”

“谁想见我?”

“他还没到,过一会他来了,你就知dào

了!”薛沐冰也卖了一个关子。

大约过了十分钟,咖啡厅楼下停了两辆黑色的轿车。

有几个保镖身份的男人从两个车上分别下来,站在后面的这辆车旁严肃以待,有人拉开了车后门,一只黑色泛亮的高跟鞋伸了出来,露出嫩白美丽的脚背和小腿脚踝。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下了车,但看那黑色的半片面具就已经能够猜出她是谁。除了她,还有谁能把黑色礼服穿出如此的风采动人?

那长及手肘的深色秀发在她洁白的手臂旁来回摩挲,更是XIAO魂迷人,一点玫瑰红唇,更是YOU惑十足。

“白千影!白千影来了!”薛沐冰惊叫一声。

“是她!”朱心荷也随之投下视线,果然是白千影出现了。

“她去华云大厦找谁呢?不会是找费华迁吧?”想到之前费华迁对黑莉莎那是百般殷勤,难道说白千影对他动心了?

“我也不知dào

!”

他们两人扒着窗户向外张望,只见白千影带着4位保镖,准bèi

过马路。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xiàn

这样一幕,一个身穿黑色宽摆礼裙的神mì

女子站在红灯路口等候着行人绿灯。

只是这一站不要紧,要紧的是行人和车辆。明明是直行绿灯指示,但是一辆辆车却在斑马线前停了下来,里面的司机全都探出脑袋张望。

路人更夸张,骑车的忘了看路,走路的直接装了电线杆,卖梨子的撞到了挑核桃担子的,核桃梨子滚了满地也不顾去捡。

交通在这短短的一时间,完全瘫痪了,就连指挥交通的警察也发起了呆。

在人们惊愕的视线里,白千影见绿灯亮起,提着裙裾便旖旖地走过斑马线,来到华云大厦的旋转门前站定,早有门童为她开了门,可她却目不斜视地穿过旋转门走进大堂。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瘫痪的交通重新恢复有序后,薛沐冰跌坐在雅座上,他总算知dào

白千影为何不以黑莉莎的身份在白天出现在公众场合了,可是他真是不解为何她今天要衣着华丽地出现在这里?

“小白进去了!我们根本不知dào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怎么办呢?”朱心荷担心地说。

“朱心荷,其实……”薛沐冰认为他有必要告知她一件事,因为他相信她绝不对对白千影“告密”。

“什么?你居然在她身上按了窃听器?”朱心荷拍案而起,愤nù

地说。

“我也是害pà

找不到她才不得已这么做的!”薛沐冰理亏地低下了头。

“薛沐冰!我一向以为你还算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专门做这种下九流的事情。前几天你冒充人家师兄挨了打你还没长记性吗?现在竟然还敢这么做!你知dào

这要是让小白晓得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你这是侵犯隐私你知不知dào

?对于你这卑鄙无耻吓流的做法,我只想说四个字:带我听听!”

朱心荷少不了一番责难,可是末了却压低声音,伸来耳朵要求“同流合污”。

“啊?”薛沐冰始料未及,她这也太善变了吧,害得他血管差点爆裂。既然统一了思想和战队,薛沐冰不得不从腰包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类似于蓝牙耳机的东西,这是和窃听装置配套的普通款耳机。

朱心荷二话没说,把耳机插进耳朵内,和薛沐冰一起认真地听了起来。

对于薛沐冰的这种做法,朱心荷并不反对,事实上这正好证明了一件事:薛沐冰对白千影上了心。

一个人若对另一个人真的用了心思,那么是爱是恨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

313. 313 旧账总该算一算

华云大厦大堂之内,身旁有保镖开道,人人见到这种架势不免要退让三分,直到前台的女孩子们上前询问她找谁。

“快去报gào

你们费总,就说黑莉莎小姐现在要见他!”其中一个保镖横着眉毛说道。

“对不起!您有预约吗?”前台女孩追问,得知没有预约,她便立即回答说:“很抱歉,我们费总现在开会!”

这种搪塞的理由实在太烂了,白千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也不理会前台的人,直接迈着高傲的步子走向了总裁专属电梯。

“哎哎,你们不能进去……”

可是有谁能拦得住他们?又有谁敢阻拦?就连保安都看得痴迷了。

白千影为何要选择这种方式来到华云大厦找费启明?其实原因很简单,如果她只是普通人的身份怎么能进得了安保措施严密的大厦?

就算她可以趁夜晚攀上30多层的高楼,可是晚上费启明会在吗?也许她可以利用法术变身,可惜不凑巧的是,她的变身术只能7天用一次。

所以,只有用黑莉莎的身份高调现身,才能畅通无阻地登上华云大厦的顶层。

顶层总裁办公室内,费启明正在面对着落地窗接听电话,看他一脸烦不胜烦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就可以猜到除了情REN的电话还能有什么人会令他这样焦急。

但是这电话真的不是来自情REN的,而是来自费府,来自他的家里。

“……什么?又绝食自杀?你们怎么不给我好好kàn

着他?唉!这个混账东西,叫他给我听电话!”

费启明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可是这个儿子也太不叫人省心,总是闹得他焦头烂额。

自从上次璀璨七夜过后,他儿子就痴迷上了那个戴着面具的神mì

女人黑莉莎,三魂七魄已经被她勾去了大半,整天要死要活的,逼着他这个老子帮他到处找人。

到哪去找黑莉莎?这不等于是大海捞针吗?那个女人他根本没看过她的脸长的什么样,怎么找得到吗?

“儿子!不要再胡闹了!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费启明接到了儿子费华迁的电话后,本想教xùn

他一顿的,可是听到那端传来呜呜咽咽的叫吼声,他的心里就不落忍了。

“好好好!不就是要黑莉莎吗?你要金莉莎、银莉莎不管什么莎,爸爸都想办法给你找来!乖儿子,你听我说啊,黑莉莎那么神mì

,不可能轻易出现,你要再给我点时间……”

费启明竭力稳住自己的儿子,轻声细语地说。

他这么做也没错,父母爱孩子是天性,可是错就错在他对费华迁一味的溺爱而缺少教育,才会导致他顽劣不堪。

“笃笃笃!”有秘书来轻声敲门,可是专注于电话的费启明压根没有听见,于是焦急的女秘书直接走了进来,站在他的身后报gào

道:“费总!有位小姐要见你!没有预约就直接闯了上来!”

费启明十分反感这样的属下,明知dào

他在讲电话,也不敲门就直接进来的。

他立kè

板着脸,回头训斥道:“进来不知dào

先敲门吗?没长记性吗?”

女秘书委屈地说:“费总,我敲门了,您没听见!”

“好了好了,什么事快说!”费启明不耐烦地问道,那端的电话还在接通的状态。

“费总!有位黑莉莎小姐想要见你!现在估计就要到您的办公室了!”

“黑莉莎小姐?哪个黑莉莎小姐?难道说是……”费启明一听这熟悉的名字,就已经被镇住了。

他的脸上堆满了惊诧和不置信,就连耳朵也不好使了,完全听不见电话那头的狂吼:“爸!谁来了?黑莉莎?是黑莉莎吗……”

“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黑莉莎,我也没听过有第二个黑莉莎的!”女秘书说完就退出了办公室。

“黑莉莎来了!黑莉莎来了……她来找我?”

费启明想到这里,禁不住冷汗直冒,两条腿也开始发软,一双手也变得颤抖起来。他这不是因为害pà

而颤抖,而是因为激动,太过激动才会有此表现。

要知dào

黑莉莎是谁?

那可是万千男人心目中的完美情REN的化身,那是令男人想一想便要万劫不复的绝色美人。能够得到她的青睐,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祖坟上冒了青烟。

他那双原本狭小的眼睛,一瞬间好像张大了许多倍,冒着锃亮的光,不停地转动着。

他已经忘记了儿子自杀的事情,心里只想着黑莉莎怎么会来找他。

他想到了他自己,他的模样如何?有没有显得苍老?领带有没有歪?皮鞋够不够亮?

费启明立即奔至一面大镜子前,开始检查自己的衣冠,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梳子,梳了梳油光滑亮的头发,又整理了自己的领带和西装。

就在他照着镜子的时候,镜子中悄然多出一张脸,戴着黑色面具的女人的脸,一张玫瑰红唇,格外醒目诱人。

是他对着镜子太投入了还是怎的,为何穿着高跟鞋的她出现在他身后,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黑黑黑黑莉莎!!!”费启明猛然转身,看到身材高挑、美艳动人的黑莉莎就站在的两米之外,这让他激动的心脏病几乎都要发作了。

“对,正是黑莉莎!”

白千影冷然开口,越过他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坐在了他的豪华旋转太子椅上,轻盈一个旋转,落定。

她的目光冷冷地巡视着他,这就是费启明?

肚大腰圆,脑满肥肠,却偏偏长着一对精于算计的小眼睛,肥厚的嘴唇像是挂着两条香肠。

这副尊容任她如何遐想也想不到他有什么吸引女人的地方,要真是说有的话,那就是他有一个好使的脑瓜子,会算计会赚钱。

女人就是喜欢也不过是图他的钱。

“不知黑莉莎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费某失敬失敬!”费启明再次抬头,方才的慌乱已经不见了,他已经换上一个经典的笑面,不疾不徐地笑着说道。

要不然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费启明纵横商界数十年,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可以说,若不是他练得一颗黑心一副笑面,怎么能连阎王爷的生意都敢做呢?

“哼!”

“哎呀,黑莉莎小姐果然跟传说中说的一样,真是惊艳绝伦啊!今日得以一见,真是费某人三生修来的福气。不知黑莉莎小姐今日突然造访寒舍,所谓何事呢?”

费启明一双色眼在白千影的身上不停地盘扫,甚至丝毫都不避讳。

白千影隐隐皱了皱眉头,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伪君子、笑面虎、狡猾奸诈的老狐狸!

“我听说华云传媒名列全国十强企业前茅,公司网络遍布亚洲。又听说华云集团的总裁身价十多亿,是个成熟有魅力的钻石王老五。我还听说费总裁最会怜香惜玉,多情又阔绰,爱他的女人比那天上的星星还要多。所以,我不知dào

这传闻是真是假,就想来证实一下,今日一见,果然……”

白千影的话没有说完,还拖了一个尾音。

“果然怎样?”费启明兴奋异常,能够得到美人的赞许本身就已经是件乐事,更何况像黑莉莎这种难得一见的佳人呢?可是他竟然听不出话里的讽刺意味。

“果然,也就那样!”

对面咖啡厅的两个人都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原来白千影是找费启明的,看样子是来羞辱他的吧,不过,她为何要无缘无故地找他的茬呢?

费启明当头挨了一棒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末了,他调整了思绪,心想像黑莉莎这样出色的女人一定见过大世面的,当然不把他的十几亿身价看在眼里。不过,她能屈尊降贵亲自来看他,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有好感呢?

“黑莉莎小姐有一点说的倒是十分正确。费某人一向对美人格外的怜惜,尤其是像您这样的绝色佳人,就更应该礼让有加才对。”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身体却在向白千影慢慢靠近,一双令人恶心的小眼睛,竟也不时地朝她使眼色。

“你又没见过我的脸,如何断定我就是个绝色佳人呢?”白千影嘲讽地说道。

“我费某人别的本事没有,但是鉴别美女的能力绝对无人能及,我绝对相信我的感觉。像黑莉莎小姐这样的美人,换做任何男人都不可能不会动心的!”

费启明已经在暗示,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见白千影没有说话,他便更加有恃无恐起来,挪至她的身边,哈着腰说道:“若是黑莉莎小姐肯赏光,费某希望能够邀请您一起共进午餐!”

“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去哪里吃午餐好呢?”白千影顺着他的话说。实

际上她已经打消了一个疑虑,并且认清了一件事,像费启明这种人最好少和他扯上关系才好,最好什么关系都没有。

既然不需yào

再拉关系,那么旧账总该算一算吧!

“我知dào

哪家的餐厅味道最好!不如由我来安排?”费启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做着另一番打算了。

……

314. 314 人群里的伪君子

“我知dào

哪家的餐厅味道最好!不如由我来安排?”费启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做着另一番打算了。

“嗯,不如这样,用餐的地点就定在露华大酒店888号翡翠厅,吃完饭还能去1299号房间稍事休息!”白千影故yì

说道。

“露华大酒店?!”费启明显然吃了一惊,要知dào

露华大酒店许多年前已经关张大吉了。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真zhèng

的问题是她为什么偏偏提到888号翡翠厅和1299号房间?

“你忘了露华大酒店?哼,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费启明的确懵了,时隔这么多年突然被人问及一个旧地方,难免会有思想短路的时候。

可是他终究是个狡猾的老狐狸,立kè

便察觉到她此来的目的绝不会单纯,于是打着哈哈道:“哈哈哈……露华大酒店我怎会不知?不过,那家酒店早就关了,我们不如另选一家吧!”

“吃饭不着急,吃饭之前我们不妨先把旧账算一算!”

“旧账?什么旧账?”费启明惊问,做生意的人有不少忌讳,其中有一条就是惹麻烦。

他不由地重新打量黑莉莎,可是根本想不到他和黑莉莎之间能有什么旧账可算。

“二十五年前的旧账!露华大酒店的账!”白千影话如寒冰,拍桌而起道。

“我没有欠过露华大酒店的账啊?餐费和房费我从不赊账的!”

“哼!那么二十五年前的那一天888号翡翠厅里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白千影离开太子椅,从他身后转过,恨恨地斜视着他,似乎要把他抽筋扒皮一般。

“二十五年前?翡翠厅?”费启明开始顺着这两个线索努力地回忆,想了好久,好像依稀有了一些模糊而零碎的记忆。

那一天他的确是在888号翡翠厅用餐,是和一个女子。那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大学刚毕业,想要应聘华云传媒广告事业部。

他也是从一大堆的毕业简历里一眼相中了她。于是,他就让下属帮他把人约来,地点就在翡翠厅。席间,他不仅灌她酒,还事先在酒里做了手脚。

等到她四肢无力地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便把她带去了1299号房间,然后……

这样的事情他经常干,见到喜欢的女子他常常会用这种手段,等到一尝滋味后,他就立即抽身离开。

他从不用真实姓名,对方就算要找,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他睡过的女人何止千百个,怎会记起当年那个女人是谁呢?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你是不是冒用别人的名字,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一起用了午餐?喝完酒以后,你就把她带去了1299号房间。我说的没错吧!”

“你怎么知dào

?”费启明倒也不否认。

“然后……你就玷污了她,对不对!”白千影忽然转过身来,厉声叫道,自她眼中一下子迸射出万道寒光,如同利剑一般直插费启明的心脏。

“……”费启明石化了,他注视着眼前的黑莉莎,眼中装满了孤疑。

这个女人知dào

的太多了,她究竟想说什么?

“那你可知dào

她叫什么名字?她是谁?”

“她……她是谁?”费启明茫然极了,谁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人和事?但是他可以肯定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女孩绝对不会是眼前年轻美丽的黑莉莎!

白千影眼中充满了憎恨和厌恶,她的心开始在滴血,只要提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她就会痛得不能自已。沉默良久,她才一字一顿咬牙说道:“刘、心、洁!”

“刘心洁?这个名字好熟悉!你说的该不会……不会是曾经V市电视台的名嘴主持刘心洁吧?”

费启明一下就想到了那个几年前自杀了的名嘴主持,当时他看了新闻也觉得惋惜,一个漂亮的女人死了当然可惜。

“还能有几个刘心洁?对!就是她!”

“是她?居然是她!……”费启明嘴里念念有词,一想到自己曾经睡过的女人竟然是个很有名女人,他这心里不仅不为自己曾经的所为而自惭悔恨,反而感到沾沾自喜,甚至有些小得yì



他忍住了笑意,狡黠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道:“她早死了,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今天你来找我不会就是想来告sù

我她叫什么名字的吧?”

“哼……那你知不知dào

那天过后没多久她就有了孩子了呢……”白千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终于到了她最难面对的时刻了。

“孩子?孩子……”直到这一刻,费启明终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好像有个炸雷石破天惊般直直地劈中了他,他惊得后退几步,撞到了办公桌,碰倒了一大堆文件。文件掉落在地,飞得到处都是。

他的嘴唇发颤,似乎正在努力回想过去,又似在考量着什么,半晌喃喃道:“你、你说她有了我的孩子?那孩子呢?现在还活着吗?”

显然,慌乱过后的费启明又是惊愕又是惊喜,他没想到一次随心插柳,竟然留下了意wài

的收获。

要知dào

费家香火不旺,他做梦都希望他的小三小四五六七……们能帮他生出个什么东西来。

“呵呵呵……”白千影竟然发出一串极其恐怖的冷笑,听得人毛骨悚然,她阴沉着脸说道:“你是希望他活着还是希望他死了?”

“活着!我希望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吗?你知dào

他现在在哪?”费启明激动地说。

“当然还活着!”白千影侧过脸斜视着他说道:“她一直站在你身后,你没看见吗?”

费启明猛然转身,但是发xiàn

他的身后根本没有人,当他暗自惊觉似已上当,正要转身却感到脖子一疼,有一丝贬人肌肤的寒意窜入他的血管里。

他一动不敢动,知dào

是黑莉莎拿着匕首指着他,可是他好像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站在他身后的人是谁。

费启明不敢说话,好像一开口这把锋利的匕首就会要了他的命似的,他只感到脖子很疼,有血液正在往下滑。

他反应过来了,原来黑莉莎所谓的“旧账”就是指这笔账。

她是刘心洁的女儿?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现在是来替她母亲找他报仇的!?

前一刻他还打着黑莉莎的主意,可是这一刻他却想扇自己的耳光,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女儿动这种念头?

这一刻,费启明想到了费家的列祖列宗,是哪位祖宗保佑了他,让他有生之年还能有一个女儿?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儿?会不会是弄错了?

绝对不可能!

费启明不是普通的商人,他的脑子转的滴溜的快。如果刘心洁想要告他非礼,为何当时不报警?既然当时不报警,那就说明她认栽了。

她意wài

有了他的孩子,并且把孩子生了下来,她要是想报复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拿孩子来要挟他?也从来没有找过他?

他们都是V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在电视台还见过几次面。就算费启明不记得年轻时候的她,难道她也把他给忘了?

二十多年没来找他,她自杀死后,她的女儿就来找他算账,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极有可能刘心洁在临死前一定把谁是她亲生父亲的事情告sù

了她。那么这么看来,黑莉莎必然是他和刘心洁的孩子,必定是他费启明的女儿!

想到此处,费启明内心一片激动,他的眼中竟然也浮出了泪光,颤颤地说:“黑莉莎,原来……原来你是我女儿!”

“谁是你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龌龊父亲!”

“莎莎,我知dào

你一定很恨我,你一定不肯认我这个父亲。二十多年来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你不原谅我我也不怪你!你能不能先把刀拿开,听我说几句话?”

费启明角色转换之快实在令人咂舌,摇身一变从一个标准隐色郎立即变成了一位慈父。

白千影没有说话,但是她拿开了刀,不是她在给他机会,而是她不想让这种人脏了她的刀。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这毕竟关系到她母亲的名声。

当年她母亲告sù

她这件事,但是并没有说欺负她的人是谁,白千影也是经过千辛万苦、多方调查才找到了线索。

这个隐匿在人群里的伪君子有可能就是她的父亲,可是只要想一想她就想吐,这样无耻卑鄙的男人也配当他的父亲?

她之所以来找他,就是为了弄清自己的身世。说到报仇,杀了他有用吗?她母亲还能活过来吗?

“莎莎,我能肯定你就是我的女儿!你叫黑莉莎,这是你的化名对不对?其实你叫费莉莎是吧?唉唉……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费启明居然能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女儿!上天待我不薄!

“女儿,你今天肯来找我,我已经开心的不得了了!我要多谢你母亲,替我生了你这么个好女儿,从今往后,不要在躲躲藏藏了,做回我费家的千金大小姐,你想要什么爸爸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肯留下,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yīng

你!”

费启明几乎忘记了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更不觉得痛。就连他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俨然像个疼爱孩子的老人,带着殷殷的期盼,哀求着说道。

……

315. 315 心惊肉跳的话

费启明几乎忘记了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更不觉得痛。就连他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俨然像个疼爱孩子的老人,带着殷殷的期盼,哀求着说道。

“你说的可都是真话?我当真想要什么你都能满足我,答yīng

我的全部条件?”白千影不动声色地问道。

“真的!当然都是真话,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叫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费启明不惜发下重誓。

“那好!我要你在我母亲坟前自杀谢罪!!!”

这句话丝毫不带感情色彩,冷冰冰的如同一枚千斤重的铁锤,一下子就击垮了费启明所有的希望。

他木然僵立,脸色发白,冷汗扑簌往下落,就连后背都感觉毛骨悚然,他想把自己刚才说出来的话再吞进去,可是晚了。

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眼前的黑莉莎好像是从地狱里前来索魂的阴吏,可是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弑父的女儿!

“莎莎……我知dào

我对不起你母亲……我对不起你……”费启明双腿颤抖地应声跪地,比起女儿,还是他的命更珍贵些。

只是一个试探,白千影就看到她所憎恨的男人此刻就跪在她的面前,那副软弱怕事的样子,让她恨得牙痒。就算他肯认她,她也绝不要一个如此虚伪做作的父亲!

“哼!天作孽尤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你做了那么多恶事,就不怕半夜她的鬼魂找你索命吗?一切罪恶的根源都是源自于你的贪婪!我母亲虽不是你亲手所杀,但是却也因你而死。只要是害了我母亲性命的人,都绝不会有好下场!血债血偿,你们早晚都得死!哼!”

白千影恨恨然地抛下这段话,甩头走出了总裁办公室。费启明瘫坐在地,望着她忿然离去的背影,想喊住她,可是喉咙里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最终他痛苦地低下了头。

不多时,又有脚步响起,费启明以为黑莉莎又回来了,便抬头惊喜地喊:“莎莎……”

“爸!黑莉莎呢?她是不是来过?是不是?”可是眼前的人却是风急火燎的费华迁,他从电话里一听到这边说黑莉莎要见他父亲,他就丢下电话跑来了。

他跑的太急,衣服穿翻了,一只脚上的鞋子都掉了,头发乱的像堆烂稻草,谁也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素来爱讲究的费家大少爷。

“来了!来了……”费启明眼神又黯淡下去,心里还在想着黑莉莎最后的那句让人心惊肉跳的话。

“她在哪?她人呢?你快告sù

我!”费华迁焦急地扳着他父亲的肩膀,摇着他问道。

“她走了……”

“走了?你为什么让她走?你为什么不想法子留住她?你不知dào

我有多想见她吗?我想她想得快要疯了,你竟然让她走了!!”这时候,费华迁好像不认识自己的父亲,一双眼睛和凶恶的狼眼一般,直直地盯着费启明,好像在看一个仇人似的。

“儿子……你恐怕不能再追求她了!她不能做你的女朋友!”费启明抬起眼睛,神情复杂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你这个老头子胡说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追她?”

“因为……因为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费启明不得不告知他真相。

“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费华迁听后,默顿了良久,才最终反应过来。

这下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这种求之不得、爱而不能的怨愤之意全都发泄到了费启明的头上。

他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朝地上的费启明一顿拳脚,边打边咒骂道:“你这个老废物!都是你干的好事!我踹死你!老家伙!我告sù

你我不要妹妹!我要黑莉莎,你听见没有!老不死的东西……”

…………………………

华云大厦对面咖啡馆里,薛沐冰僵冷无比,额头渗出一颗颗豆大的冷汗,啪嗒啪嗒往下掉。他的面色惨白,一双手紧紧的攥住,指甲抠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他的耳边还回响着白千影最后的那句话:“……我母亲虽不是你亲手所杀,但是却也因你而死。只要是害了我母亲性命的人,都绝不会有好下场!血债血偿,你们早晚都得死……”

白千影果然开始行动了!

她正在走向一条复仇的不归路,而这条路上的仇人之一就是他。她复仇的手段太过高明,她不会用利刃直接要人的命,她只会折磨一个人的心。

因为折磨人的心要比杀了那人还要残酷千万倍。

“小白已经走了!”看到白千影平安无事地离开华云大厦,朱心荷终于放下心来,她从玻璃窗外收回目光,叹口气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悲催的历史!小白一定恨不得亲手杀了费启明!”

“她不杀他,但是他一定会比死还要难受!”

“你怎么知dào

?”朱心荷抬眼就看到薛沐冰的异样,忙问:“你怎么了?脸色不对劲!”

“我当然知dào

!因为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像是被人下了诅咒,很难受!”

“呵呵……”朱心荷竟然笑了!

“你笑什么?”

“你是怕小白报复你,要你的命?你怕死?放心吧!我敢肯定你一定会活到死的!”朱心荷好像了然于胸的样子,她似乎知dào

些什么,可是她却没有多嘴。

“我不怕死,我的命都是她的!我只是不知dào

她什么时候才会来报复我,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有时候等死比自杀更痛苦、更揪心!”薛沐冰哀然说道。

“其实她……”朱心荷想说什么,可是又转了话锋,说道:“小白的想法谁能猜得到呢?也许她自有她的道理,也许连她自己都猜不到!”

时间冷却了一会,朱心荷摘下窃听器还给了薛沐冰,她看了看腕表的时间,起身道:“我还有点事要先走,改天再约吧!”

薛沐冰这时候才想起来“正事”还没办呢!他也看了看时间,才发xiàn

该来的人的确迟到了。既然对方有事,他也不好多做挽留,所以笑了笑说道:“好!有时间再联系!”

朱心荷一转身,就见到面前竖起了一面高墙,堵住了她的去路,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阮晶晶。

他大喘着气,满脸大汗,胸前后背全都被汗浸湿了。

可是他的脸似乎没有怎么变,好像更增添了一抹沉静和成熟,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明亮,皮肤还是那么白皙,只有发型变了。

“晶晶,你来的正好!”薛沐冰说道。

阮晶晶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似的,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朱心荷,二话不说直接抓起了她的手腕。

“你……”朱心荷惊叫出声,可是她的人已经被他拉了出去。他拉着她就像醉汉拉着孩子,就像孩子扯着风筝。

朱心荷不住地回头望着薛沐冰,眼神似乎有求救之意,但是薛沐冰愣的像块木头,竟眼睁睁看着他们磕磕巴巴地消失在了咖啡厅的楼梯口。

他能怎么做呢?他知dào

阮晶晶一定憋了一肚子话想要跟她说,他不会伤害她,所以,由他去吧!他们之间该如何发展,谁也不能替他们做主!

阮晶晶不顾一切地拉着她往咖啡厅外面走,转角就来到一条巷子口。朱心荷的手腕痛极了,真不晓得阮晶晶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她的呼痛声都听不见。

“阮晶晶!你放手!放手……”朱心荷最终挣脱了他的钳制,埋怨地望着他。

但那人似乎还是什么也听不见,他那不算宽阔的身体慢慢逼近了她,朱心荷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眼神,竟然不由地后退。

直到她的后背撞到了坚硬的墙壁,无处遁逃时,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封炙热而急促的吻。

晴朗的好天气,街角有一对亲吻的情侣,这倒也是一个美好的画面,自然有人绝不肯错过这么好的观赏机会。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发xiàn

一架照相机抓拍到了两人亲密的镜头。

这突如其来的吻,令朱心荷呼吸不畅,几近昏厥。她是拼尽了全力才推开发疯着魔一般的阮晶晶。

阮晶晶后退几步,站稳脚跟,才赫然发xiàn

他心爱的女人正紧紧咬着颤抖的嘴唇,一汪秋水噙满了眼泪。

眼泪冲走了他心口的迷痰,刷亮了他的眼睛,他终于醒悟过来,才知dào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阮晶晶慌乱不已,安慰她道:“朱心荷!你别哭!别哭……我不是故yì

要伤害你!”

“你就是故yì

的!”朱心荷委屈地直抹泪水。

“我……我失控,也是因为我太想你!我想你想得已经发狂了!谁叫你一失踪就是好几年!”阮晶晶觉得自己才委屈呢!

“那你也不能这样对我!”朱心荷气呼呼地说。

“我错了!我错了!我道歉!大不了你再吻回去!”

听到他这样说着欠揍的话,朱心荷真是没法生气了,她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约我见面的就是你!?”

“对,是我!听说你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朱心荷歪着头问。

“我就知dào

你会这么说!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躲我一辈子?”

“我没有躲你!3年前我不是已经告sù

你了吗?我们之间完全没可能!”

“怎么会没可能?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到现在你还没嫁人,我也没结婚,还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人吗?”

……

316. 316 没有这个福气!

“怎么会没可能?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到现在你还没嫁人,我也没结婚,还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人吗?”

阮晶晶一直盯着她看,在他眼里她就像一块美玉,越看越美,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不得不说,几年不见朱心荷的变化真大,以前那个风风火火的女汉子完全变成了一个标标准准的窈窕淑女。

“那还是不行!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朱心荷直言不讳地说,也许说的越直接,表面看来会让对方难堪,但是这却是在为对方考lǜ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难道还是康以笙那种类型的?”

阮晶晶更是心直口快,以前他就知dào

朱心荷一向是康以笙的小跟班,无可厚非,绝大多数的女人都喜欢他那样的领袖型的成功男人。

见对方沉默不语,知dào

被他猜中,于是他又补充道:“但是你想都不要想了!康以笙他有心上人,他的心上人你应该比谁都熟悉吧!另外我还可以告sù

你,你几年不在国内,人家早就偷偷摸摸有了儿子了呢!哪里还轮得到你?我劝你现实一点吧!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我是没他有钱,没他长得帅,没他能力强,但是我能对你一心一意,永远只爱你一个。他行吗?”

“他当然不行……”这又说到了朱心荷的痛处,她难过地低下了头。

“心荷!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别说了!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朱心荷,我……我们还是做一般的朋友吧!”朱心荷说完转身就往前走,可是阮晶晶哪肯放过她,继xù

追在她的身后。

“我不要做什么一般朋友,要做就做男女朋友。我们都是单身,为什么就不能试着交往?也许相处相处你就会发xiàn

我的好呢!”

“阮晶晶,你很好,只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你有!谁说你没有!只要你答yīng

我,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阮晶晶拦住了她的去路,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最幸福的女人?能跟自己所爱的男人在一起,才能算得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我一点也不爱你,你又如何给得了我幸福呢?”

朱心荷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阮晶晶,其实你现在的感受我全都能了解。因为我可以实话告sù

你,我确实喜欢康以笙,我也知dào

他始终爱着的人都是白千影。你对我的这份心就如我对他,他对白千影,都是一样的。爱的卑微,却又心甘情愿。”

有些时候,把话都挑明了,反倒能消除诸多猜疑,阮晶晶总算明白她为何一味地拒绝他,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因为她爱康以笙。

“就算这样,我也愿意等你,只要你一天未结婚,我就等你一天!一年不结婚,我就等你一年,一辈子……”

“那么如果我告sù

你,我已经嫁了人生过孩子了呢?你会接受一个离了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吗?”

面对执着的阮晶晶,朱心荷不得不痛下杀手,她真的不希望有人和她一样活在煎熬和等待中。

阮晶晶果然被她的杀手锏给治住了,他呆愣的像个雕像,久久不能回神。呵……朱心荷苦笑一声,她什么也没有说,缓缓消失在他的呆蒙视线中……

为什么世间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他们付出的感情、执着的心意并不比别人少,为什么月老就不肯成全他们呢?

…………………………

薛沐冰的耳边寂静一片,他知dào

白千影可能已经回到了桐花巷,那么他也该回家了。一进慧园的大门,就可以闻到扑鼻的花香。

慧园的道路两旁都有攀花的篱笆相隔,篱笆上面已经开满了粉色的蔷薇花,香味特别好闻。

他不知dào

为何女人都喜欢花,现在他终于知dào

了,鲜花的美丽可以让人赏心悦目,鲜花的芬芳可以令人心旷神怡。

女人像花,每一种女人都是一种花。你喜欢哪一种花,就说明你和那种花的品性相符。

白千影也一样,她最喜欢马蹄莲,所以她拜祭她母亲的时候会献上一束马蹄莲,她化名救他的时候,用的名字就叫“马蹄莲”,她的博客首图就是马蹄莲的花海。

而马蹄莲正是表示正直、忠贞和高贵的意思,这正符合她的性格。

好像他从来没有给白千影送过花呢!

薛沐冰边走边想,未到别墅就已经听见了狗吠声,是蛋黄的叫声,它在叫什么?离这么远它就知dào

他回来了吗?

他不禁一阵欢喜,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

可是转过弯道,来到别墅前,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原来有人正在惹蛋黄不高兴。蛋黄还拴在狗屋旁,可是有人偏偏要在它的眼皮底下“挑衅”。

薛沐冰看见距离蛋黄一米远的地方,地上摆了一张躺椅和一张木几,康雅雯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吃葡萄。

吃葡萄也就罢了,吃完的葡萄皮,她偏偏往蛋黄身上丢,不仅丢的满地都是,还惹得蛋黄叫嚷不止。

薛沐冰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有点不高兴,她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竟然在这里当起了主人了!

“少爷!”这时候夏姐从别墅内走出来,迎接着他。

“夏姨!”薛沐冰拿眼瞟了瞟康雅雯,询问她怎么在这。

“少爷,康小姐今天已经来找你三次了,她听说你已经回来了,说什么也不肯走,非要把你等到不可。”夏姐在他耳边小声地说。

“冰哥!”康雅雯听到了说话声,抬起头果真看到了薛沐冰,她的眼睛兴奋的发着光,丢掉葡萄就跑了过来,抓住他的手,生怕他又不见了,嗔怪地说:“哎呀,我一直在等你,急死我了!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手机始终联系不上,你不知dào

人家会担心吗?

“找我有事?”薛沐冰面无表情地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来找你当然是因为人家想你啊!”

若是不喜欢一个人,恐怕连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觉得讨厌吧!听她毫不避讳地说这样直白的话,他心中不甚反感,恶心的直想反胃,再也不看一眼,便越过她走进了别墅。

康雅雯就像是黏上身的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紧紧地跟进了屋里,不管薛沐冰走到哪里,她都如影随形。

“你还有事?”薛沐冰准bèi

上楼,一只脚踩上了阶梯,转过头问道。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趣呢?三句话离不了‘事儿’,不是‘我有重yào

的事要办’,就是‘找我有事’,难道你是‘事儿爹’吗?我看美-国总-统也没你忙!”

康雅雯叉着腰、板着脸说道,心想她堂堂康家大小姐已经等他好半天了,他凭什么对她这种态度?

薛沐冰简直无话可说,他怎么就被这种女人给缠上了呢?

可是他一迈步,康雅雯又蛆附身般跟了上来。

“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没事你就先回去吧!”薛沐冰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一只手拿门做出要关门谢客的动作。

可是对方根本不予理会,她直接猫下腰,从他的腋下转进了房间,康雅雯在屋中站定,拍拍手,十分得yì

地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保证说了让你睡不着觉!”

“什么好消息?”能从康雅雯嘴里说出来的消息会有好的?

“你知dào

吗?5月25日是什么日子?”康雅雯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笑着问道。

“不知dào

,还能是什么日子?”薛沐冰知dào

那天是他的生日,可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这个人呐,我怎么说你好呢?你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吗?”康雅雯撅着嘴巴说道。

“我知dào

,但这算什么好消息?”薛沐冰走到窗边的桌子前,查看乌龟小瓦的状况。

“还是让我告sù

你吧!5月25日,也就是你生日那天,我叔叔要给你举办一个生日Party!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康雅雯说完,歪着头等着看他惊喜的表情。

薛沐冰又一次让她失望了,他不但没有吃惊,而且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

看看他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还能对过生日这种事起得了劲儿吗?况且,他明天准bèi

去南方找他的妹妹薛珍熙,还不知dào

这一去需yào

多少天呢!

“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这可是你过生日!要知dào

我叔叔根本不想提前告sù

你的,说是准bèi

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我可是怕你着急,才提前告sù

你的哦!”康雅雯有点埋怨他的不知好歹。

“我又没求着你告sù

我!麻烦你回去告sù

一下师父,你就说他的美意我心领了,叫他不要为我一个生日费心。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请便吧!”

薛沐冰作出一个“请出”的手势,气得康雅雯脚一跺,皱着鼻头骂道:“你这个人真是死心眼!我叔叔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摆谱!现在还赶我走?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我也该说的说完了,到时候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我保证你要是不来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康雅雯说完之后,见薛沐冰仍然不理会她,自觉无趣,便离开了房间。

……

317. 317 见了鬼一般

世界终于清静了,疲倦的薛沐冰摔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心里想着白千影此刻应该也在休息,所以他很快闭上了眼睛,沉入了梦乡,他希望能在梦里见到她。

…………………………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天明时分,白千影又坠入了熟悉的梦境里。还是那片荒芜的岛屿,只有她一个人。

风卷着浓云,向她压来,她再次看到乌云里面的那双火红的魔鬼般的眼睛,还有那遥远而暗沉的声音喊着“月儿,回来吧!回来啊……”

转眼之间,那乌云便伸出手向她抓来,逃无可逃的她大喊着:“我不是月儿,不是月儿……”

“我不是……不是……”白千影惊坐起来,这时她的身上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她的呼吸有些紊乱,发xiàn

是在做梦,便喃喃自语道:“又是噩梦……”

白千影再无睡意,她起身下床,来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推开玻璃窗,想让清晨的凉风吹进来,也好吹醒她。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做同一个奇怪的噩梦?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做噩梦,可是她从未做过亏心事,为何也会做噩梦?难道是因为她所谓的“报复”?

风吹动了窗户上面的风铃,风铃便发xiàn

叮铃铃的清脆悦耳的响声。风里还夹杂着一股香味,是花香。

“好美的蔷薇花!”

白千影低头一看,发xiàn

窗户外面矮矮的铁栅栏里插满了粉嫩的蔷薇花。这些花很新鲜,花瓣上还沾染着晶亮的露珠,每一朵都是含苞待放的模样,微笑地注视着她。

看到这一栅栏的鲜花,白千影刚才噩梦所留下的惊恐顿时被驱散了,心情似乎也平复了许多。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看到鲜花就会令她想起这两句诗来,白千影忍不住想要伸手轻触花瓣,但是半途却收回了手,惊道:“……怎么会有蔷薇花呢?”

她忽然意识到这花必定不是自己跑上来的,她不禁联想到了几天前的橘子花,也不禁想到了一个人,是他!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竟然能够把这么多花悄无声息地摆在了她的窗口!

他这么做又想打什么鬼主意?以为区区几朵花就想减轻自己的罪过?做梦!

坐在南下的高铁上,薛沐冰手中的纸杯忽然被他一下子捏破了,里面的热水洒了出来,溅了他一身,他才回过神来。

刚刚他听到白千影从噩梦中惊醒,一颗心已经揪了起来,看样子她是经常做噩梦。

听她说蔷薇花好美,他真的很开心,实在不枉费他凌晨三四点就起床,亲自去花园里采摘鲜花,又跑那么远的路,爬山三楼,把花摆在她的窗前。

“冰哥,没烫着吧!”坐在他身边的阮晶晶问道。

“没事,没事!”

“昨天晚上你跟我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到现在想想还觉得不敢置信!”阮晶晶决定陪同薛沐冰去找他妹妹,所以昨晚他就提前去了慧园,以便和薛沐冰保持同步。

但是昨晚他听薛沐冰说了关于白千影的事情,直到这会子他还没消化掉,原来白千影没有死,原来她一直都活在世人的视线里,只是她换了一个身份。

从九球天王白夜到九球皇后黑莉莎,这两个身份的落差实在太大,她是怎么做到的?这真堪称是一个传奇,他不仅为之欢呼,也为之担忧。

“我像开玩笑的人吗?”薛沐冰轻笑一下,始终没有抬头,他的目光盯着自己手里的刻刀,正在集中精神雕刻东西。

“你这是刻什么?”

“练练手。”薛沐冰显然不想说出来。

他从康世盛那里学会了雕刻和铸金的技艺,已经好一阵子没有练习,这时候有空,他正好想练练手。他手里拿着这块木头是准bèi

刻什么的呢?

其实,他在心里已经有了模型。

一个人的旅程会觉得长,但是两个人的旅途就会变短,几个小时的功夫,他们已经下了火车,倒腾了几班大巴公交来到了宁海县前童镇。

前童镇地处宁海县的西南方,是一个文化历史悠久、建筑风格迥异的江南古镇。

与其他典型的小桥流水的江南古镇相比,这里最大的区别就是村落都是按照八卦原理建成了“回”字九宫八卦室结构。

溪水从家家户户的院堂穿过,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并不宽敞。密集的建筑都是青瓦白墙的样式,墙上攀附缠绕的青藤,石壁上生出暗绿色斑块,处处可见灰暗斑驳的马头墙、镂花石雕的窗子和雕梁画栋的门楼,无不显示这里曾历经过灿烂的繁华,如今只留下了历史的沧桑。

要在这样密如蜂巢般的小镇找到他的妹妹,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薛沐冰和阮晶晶经过不停的询问和寻找,日暮之前,终于找到了地址上面的门牌号。

走进一个狭长而幽深的巷子,眼前出现一个灰暗的房屋,一扇半圆的石门里坐着一个鬓角斑白的老人,他的目光正注视着地上的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差不多2岁多,是个小女孩,此刻她正低头在地上玩着石子。

“老人家,打扰一下,请问薛珍熙是不是住在这里?”薛沐冰礼貌地问道,他尽量的放低声音,生怕打扰了对方。

请到了问询,那老人抬起头来,眼里却充满了惊讶,他甚至没有开口回答就直接抱着地上的小女孩往院里跑,只留给他一个慌张的背影和一句敷衍的话:“这里没有这个人!”

薛沐冰震惊无语,他不是因为那个老人怪异的反应,而是那个小女孩抬起头后匆然的一瞥,那张肥嘟嘟粉嫩的小脸,怎么会让他觉得那么亲切和眼熟呢?

“我们是不是找错了?要不要再到别的地方问问?”阮晶晶说道。

薛沐冰没有回答,他愣了一会就跟着阮晶晶向巷子外面走,兴许是他的错觉。

二人沉默走出巷口,迎面走来一个端着金属笸箩的女子,大约不过三四米的距离,将要擦肩时,却听见哐啷啷一阵清脆震耳的声音传来。

二人闻声抬头,便见那个金属笸箩已经掉落地上,正在原地打圈,笸箩所装之物是红豆,红豆也已经洒了满地,一颗颗如珠似玉在石径上欢蹦而去。

那端笸箩的女子像是见了鬼一般,逃也似的往回跑。

若不是薛沐冰眼力好,要不是那笸箩的声音大,他也不能及时地看见那么惊慌失措的半面脸,只是惊鸿一瞥,他的心虽骤然一顿,但脚步却已经火速追了上去。

大约追了几十米,气喘吁吁的薛沐冰终于撵上了那个女子,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去路截住,哑声道:“小熙!”

那女子恍然回首,双眼通红,面上已经垂挂着两行清泪。果真是他的妹妹薛珍熙!

只不过,3年不见,他的妹妹变化甚大,和他印象里的那个身穿名贵连衣裙打扮的精致细腻的薛家千金娇小姐完全判若两人。

如今的她没有了那时的婴儿肥,下巴尖细,脸颊消瘦,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苍白和憔悴。她的头发只是随意地扎在脑后,身上穿着青色的棉布衣衫,脚下踩着双布鞋,不管怎么看俨然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村姑小媳妇的模样。

“小熙……”看到薛珍熙惊魂未定的模样,薛沐冰又轻声唤了她的名字,他不敢大声叫喊,因为他怕自己会惊吓到她。

但是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应答,他们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对方,好像空气和时间在这一刻都已经凝结了。

他的神情激动带着欣慰和愧疚,不知dào

下一句该从哪里出口。薛珍熙的眼里涌起复杂的痛意,好像是因为他的出现又勾起了她对痛苦的回忆。

他们的记忆几乎在同一时间回到了3年前,他们的父母坠机罹难,一双人烧得面目全非的惨状,至今令人沉痛哀伤。

父母后事未了,又面临薛氏集团的破产倒闭,薛家被封,他们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也许这一切不必到最坏的结果,也许只有薛沐冰当初肯勇敢地担当起继承人的责任,那么他们至少还有兄妹三人,还有爷爷,还有一个家。

薛珍熙无法忘记那伤心的一幕幕,自己如何从无忧无虑的公主突然变成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落魄女孩,她无法原谅自己的大哥那时候对薛家的漠视和逃避,对她亦是没有丝毫的关心。

那时候的她只剩下许岩了,当她哭着求他带她离开的时候,她就是想要逃离V市,逃离悲伤的过去。

3年来,她已经过上了平静的生活,日子虽然不算太好,但是还勉强过得去。她以为她会这样过一辈子的,谁知,她的大哥竟然又来找她了呢?他还来找她做什么呢?

“真的是小熙吗?可算把你找到了!”阮晶晶追上来打破了他们的沉默,看到两人仍处在拉锯状态,认清了面前的人之后,吃惊地说道。

“松开!”无法回避的薛珍熙只有面对,她使劲挣脱了自己的手臂,擦掉脸上的眼泪,冷冷地说道:“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

318. 318 如何才能挽留

“松开!”无法回避的薛珍熙只有面对,她使劲挣脱了自己的手臂,擦掉脸上的眼泪,冷冷地说道:“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这种疏远而冷漠带着诘问的语气,早在薛沐冰的预料之内,即使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bèi

,可是真的面临这一刻时,他的心真的痛得不能自己。

他的妹妹果然也是恨他的!

一想到他们从前的兄妹之情,多么的温馨和愉快,她是他最窝心的妹妹,他最宠爱的也是她,可是如今,她那双像利剑一般带着怨恨的眼神,怎么叫他都难以面对。

“小熙,大哥专程来接你……回家!”薛沐冰声音哽咽,满目心疼地说道。

“回家?回什么家?”

薛珍熙长大了,纵然俏皮稚嫩已经褪去,但是沧桑也难掩她的清秀娟丽,她比以前成熟许多,也许是那些沉痛的经lì

催发了她的成长,总之,薛沐冰再也不能把她当成从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看了。

“慧园!我们从前的家!”

“慧园”这两字似乎触动了薛珍熙,她盯着脚边的溪水出神,似乎在回忆着昔日慧园里的美景,但是这又使她面上痛苦之色更甚,所以她不愿再继xù

回忆,只是喃喃道:“慧园……那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不,小熙,那里永远都是我们的家,是你的家!慧园已经回到我的手里,我现在就是来找你回家的!”

薛沐冰不知dào

说的有多么的诚恳,只希望能够打动她。

“都变了……你变了,我也变了……即使回去又能怎样?更何况,我根本不想回去,回到那里只会让我更难过!你们走吧!”

薛珍熙即使痛恨她的大哥,可是他终归是她的亲哥哥,他们一奶同胞,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脉。加之她毕竟是妹妹,还是狠不下心责备他。

“我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不跟我回去,我又怎能自己独自回去?”

“回不去了!这里才是我的家,我早就已经结婚生子,这辈子不再打算离开前童。”薛珍熙指的是前童镇这个地方,而V市那将永远留存zài

她的记忆里。

“你已经结婚生子?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小女孩?”薛沐冰猛然想起石门内的小女孩,终于恍然大悟,想必那个小女孩就是他妹妹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外甥女吧!

薛珍熙点点头,目光垂落在自己的脚尖之上,她已经找不到想说的话来。

“太好了……她好可爱,跟小时候的你一模一样!”

薛沐冰喉头呜咽了几下,眼睛也变得湿润,能够看到自己的妹妹成家有孩子,他真的感到十分的欣慰。

话题到了这里,有点进行不下去,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光是用自己的心揣度着对方的生活境况。

暮色四起,白日里的喧嚣和嘈杂都隐去了,唯有溪水在汩汩流淌,似乎在诉说着剪不断割不掉的思亲之情。

“我该回去了!”薛珍熙终于开口道别,她的脚步也随之向家屋迈去,至始至终,她没有肯开口喊他一声“哥”。

“小熙!我也找到正轩了!”薛沐冰朝她的背影喊去,只见那背影一僵,但是却没有回头。

看来她是真的不打算再跟他回家了。但是他怎能就这样舍得放她走掉呢?该要如何才能挽留住她呢?

看到她的背影渐远,直到她弯腰拾起地上的金属笸箩,薛沐冰又再次喊道:“小熙,你不想你二哥,难道你不想爷爷吗?”

这话果然奏效,薛珍熙缓缓回身,含着泪光说:“爷爷他老人家身体好吗?”

“好!不过他老了,大不如从前。他很想你,做梦都想见你一面!”薛沐冰一步一步走近她。

“替我向他问好,叫他老人家保重身体!”薛珍熙说完依然没有留步的意思。

“小熙,还有白千影,你就一点也不想见你的嫂嫂吗?”薛沐冰孤注一掷,除了白千影,他再也想不出任何可以打动她的人或者事。

只听得笸箩再次跌到了石径上,发出清脆的碰响声,薛珍熙蓦然回头,悲愤异常地望着他,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抹冷嘲,质问道:“嫂嫂?如今你才说‘嫂嫂’?你还有脸拿她来当借口?她已经死了两年了,你以为我不知dào

吗?每年的7月17日就是她的忌日!她是被你逼死的!”

这是除了父母去世之外的另一件对她打击甚大的事件,也就是白千影的死。

她不会忘记白千影对她的好,把她当做亲妹妹一般悉心照料,尤其在薛家大难前后,对她更是照顾有加,没有她的倾心帮zhù

,也不可能有现在的她的家。

可是,她却死了,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她伤心了很久很久。可以说白千影像她的姐姐、知心朋友,更像“母亲”一样呵护着她。

即使她死了,她依然托一个名叫“白夜”的男人,每年来前童镇看望他们一家。

薛珍熙泪如雨下,就连这世上最后一缕温暖也消失了,她也就对V市再没有半点留念。

“小熙……她没死……她还活着……你知dào

吗?”

薛沐冰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他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但是又充满了欣喜,他想感谢上苍,如果白千影真的死了,这笔账必然会算在他头上,恐怕薛珍熙对他的恨一辈子也不会消减吧。

他还想感谢白千影,每次都是因为她,在关键的时候帮了他。

“什么……”

薛珍熙的眼里蒙着一层水雾,水雾映着初升的夜灯,晶莹明亮,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已经激动的快要晕厥过去。

…………………………

小镇隐逸在黑黝黝的夜色里,昏昏点点光不是星光,而是小镇人家石门前的灯笼光。光芒不算明亮,但是却温暖的穿透着黑夜,给迷途的路人带来别样的暖意。

薛沐冰和阮晶晶入住在前童镇上一家旅店里,这里的条件自然无法和V市的大酒店比,可是今晚住在这里,却能叫人感到心情格外的舒畅。

薛珍熙肯在他面前坐下来谈话,这只说明,他此行的目的初见成效。从短短数小时的交谈里,薛沐冰了解到妹妹这几年的生活状况。还是离不了白千影,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和她脱不了关系,薛珍熙的生活一样不得不提及白千影。

在薛家一溃涂地之后,薛珍熙无数次以泪洗面,在她想要逃离悲伤的时候,自然想到了许岩,这个最后一个可以给她温暖的男人。

她问他能否带他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许岩有了片刻的愣怔,他心疼她的遭遇,可是他还不具备带她走的条件,因为他既身无分文,家中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父亲。

他们好像都遇到了人生最大的难题,走与不走,都是件令人痛苦和难以抉择的事情。

幸好!幸好这时有了白千影。

薛珍熙不知dào

距离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她好像消失了很久了。

她知dào

她的嫂嫂的不幸丝毫不比她家的少,她也知dào

她的哥哥嫂嫂之间的恩怨有多么的深,她们早已恩断义绝,她再也没有义务和责任为薛家做任何事。

但是,事实上,她还是出现了,帮zhù

了她和许岩离开了V市,来到前童镇这里安身立命,又借钱给他们经营小本生意。

当薛珍熙问她为什么还会来帮zhù

她?她只说了一句话:因为你是我的家人。

薛家对不住她,薛沐冰对不起她,可是她还能说出如此宽容的话,她还能把薛珍熙当成自己的家人,这点换做别人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听到薛珍熙一番含泪的诉说,薛沐冰不禁潸然泪下,他该怎么说呢?好像他什么也说不出了。

因为他的喉咙发紧,一颗心塞满了自责和愧疚,悔恨就像一盘磨,狠狠地搅着他,似要将他磨得粉身碎骨。

薛沐冰抹掉眼泪,将这些年他身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将白千影还活着的事情也告sù

了她。

薛珍熙无比惊诧地望着他,她怎能猜到每年来小镇看望他们一家的“白夜”就是她日夜怀念的嫂嫂白千影呢?

末了,薛珍熙离开了旅店,但是她已经答yīng

了薛沐冰,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回去看望爷爷,具体是哪一天,她却没有说,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

薛沐冰提出想要去看望他们一家人的要求,却遭到了薛珍熙的拒绝,她说她不希望他们现在平静的生活受到任何打扰。

入夜,整个小镇陷入一片平淡的沉寂中,薛沐冰的脑袋也沾上了枕头。也许是因为枕头不够柔软,也许是找到妹妹的缘故,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薛沐冰的脑袋处于迷迷蒙蒙的状态,就听见耳边响起了敲门声,那声音听似十分的遥远,可是又是那么的清晰,他知dào

那声音是来自几千里外的桐花巷独栋小楼的门口。

是谁?

夜深人静的时候轻叩白千影住所的房门?

……

319. 319 又想企图什么?

夜深人静的时候轻叩白千影住所的房门?

书房内,莹白的台灯一盏,映照着白千影的半张惨白的脸,此刻她正端坐在书房内的书桌前,低头看着手中的一张纸。

但见她面上的表情一点点僵硬,浑身一寸寸石化,最终她变成了一座石雕,毫无生气,唯一透露出来的就只有寒冷,彻骨的寒气,使得这间不大的书房瞬间变得像间冷库,更可怕点说,和太平间又有什么分别?

她面前站着的四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也都面面相觑,末了,其中一个男人开口道:“师妹,你没事吧?”

白千影终于幽幽地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四个男人,问道:“师兄,我拜托你们査的另外一件事,怎么样了?”

“师妹,莲花路红房子医院档案馆查不到2004年份以前的所有档案。”

“为什么?”

“据说是2004年7月9日医院发生过一起火灾,烧毁了所有医患档案。”

问题终于一个个的来了,为什么白千影的母亲会在莲花路红房子医院生产?为什么不选择距离静水区较近、医疗条件先进的康仁医院?

7月9日也就是她出世的第3天,医院居然发生了火灾?

“有没有找到那些退休的老职工?”

“没有。当年医院就职的医护人员,年龄大的已经去世,其他的有不少已经移民到国外,剩下的也都下落不明。”

“我知dào

了。几位师兄,辛苦你们了,暂时你们先回碧水居吧!迟一段时间我再回去!”

“那好。有什么需yào

的,随时联系我们!”

四人走后,白千影耷拉下了脑袋,她以单手撑住自己的额头,闭着眼睛,因为她的头很痛。

她的手上还攥着刚才那张纸,是一张鉴定报gào

,没错,就是她拿着她母亲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做了DNA坚定后得出的结果。

结果不尽人意,这是她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现在她不得不面对。白字黑字里清清楚楚印着两者基因检测结果相似度为零。

为什么偏偏是0?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她真的不是刘心洁的亲生女儿!

现在连医院也提供不了她的出生证明材料,难道说,她真的是白家的养女?从小就被抱养的?

那么她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要把她抛弃或送人?如果她真是抱养的,为何从小到大没有听见过丝毫流言和风声?

为何白海波3年前才会做亲子鉴定?按说决定收养孩子之前,他们夫妻就应该是知情的吧!

假如一开始白海波就不知情,是母亲刘心洁瞒着他的话,那么说明只有母亲知dào

她的身世。

既然她知dào

她非亲生,那么为何后来看到第一份白千影和白海波之间的鉴定书会晕倒并且发生心肌梗塞?看到第二份白千影和她本人之间的鉴定书会自杀?

为什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真相是她不知dào

的?可是思来想去又总觉得充满了矛盾!

但是,她是白家养女这件事早已是不争的事实,恐怕是任何人当听说自己非亲生之后,都会萌发寻找到亲生父母的念头吧!

这就是血缘关系的作用,不管是以什么目的,恨也好爱也好,谁都有权利弄清楚自己是谁,来自哪里。

想要查出二十多年的事情真的太难了!她的母亲已经去世,现在唯有问一问他的父亲白海波。可是,她要怎样开口呢?

白千影燃上了一支烟,只有在她头痛的时候,才会用烟草来缓解她的痛苦。

这个时候,她十分的想念自己的母亲,她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在淡淡的烟雾之中,她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亲切。

想想母亲对她的爱,哪点像养母的所为?分明就是亲生母亲对待自己孩子无二。

一支烟燃尽,白千影起身走出房间,并且打开了客厅的门,因为她想出去透透气。

夜色凝重,空气里弥漫着一层薄雾,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只能看到远处的一点点光晕,像是晕染了的明黄色水彩颜料。眼前的一切景物,就像是印象派的画作,有一层朦胧的意境美。

她的身影立在走廊上,不经意的一望,就瞟见了远处路灯下一个拉长的身影,朦朦胧胧毫不真切。可是即使是最抽象最印象的画作,她也能一眼辨认出那是谁的身影。

那是一个不再年轻的身影,有几分的佝偻和弯曲,记得几年前,那背还是刚正不阿的模样。小时候她有多少次骑在那宽阔又温暖的背上玩耍?又有多少次趴在那背上甜甜地睡去?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站在那里?是不是每天夜里他都会来?他不知dào

夜露寒重最伤身吗?

白千影叹了一口气,她的眼里不知不觉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她就这么冷冷地望着那个方向,而那个人影也一直在注视着她。

相见徒增忧伤,不如不见,不如怀念,时间又过去了很久,白千影转身回了屋。

可是她以为关上了门,就能阻隔一切的思想,可惜她又错了。一扇门,挡住了她的视线,却挡不住一颗担忧的心。

他什么时候走?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上天最知人意,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白千影就听见了轻轻的叩门声,声音不大,可是每一下都好像敲在了她的心上。

门开一线,房屋的光线照在一只干瘪枯瘦的手上,白千影警惕地握着门锁,从门缝向外观瞧。那只手的主人正立身于黑影里,怀着无比忐忑和激动的心情静候着她。

她怎能不认得那只手?

他还是来了!白千影没想到他真的敢上来!

“念念……”低沉而颤抖的声音划破了暗夜的寂静,也划破了白千影平静无波的心。

白千影没有说话,她说不好自己这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复杂滋味,她害pà

听到这两个字,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又未尝没有期待过。

经过长久的沉默,又是一声轻唤:“念念……”

“你喊错人了!”白千影冷冷地回答,伸手欲关上房门,想要阻隔一切企图干扰她的事物。

“等等!”那只枯瘦的手伸到门缝内,想要争取更多的机会,他仿佛料定门内之人绝不会狠心想要夹断他的手指。果然,门边就停在他的手指旁,他还能看到门缝透过的一丝光亮。

“我还有话要说,能让我进屋吗?”白海波哀求道。

白千影还是沉默,可是她却松掉了攥着门锁的手,转身走向了屋内。

这对于白海波来说,无疑于同意了他的请求,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门,走进屋内。

望着女儿冷然绝然的背影,白海波还未开口,就已经老泪纵横。他伸手揩去面上的泪珠,又觉得嗓子似被异物所堵,双唇颤抖半晌,竟连一个字也没有吐出口。

白千影让他进来,并不是说明她已经动了恻隐之心,而是因为,有些疑问,她也需yào

找他问个清楚,就算他今天不来,哪天她也是要去的。她转过身,端着手肘,兀自坐在了沙发上,像是在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不耐烦地说道:“有话快说!”

“念念……”白海波又有泪沁出,他极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一字一句地说道:“当年,我赶你出门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后悔了!这些年,我没有哪一天不是生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这一生,我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将你赶出白家的大门!你知dào

吗?爸爸真的好想你!原本我以为你死了……”

“没想到我还活着?”白千影打断了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和讥笑道:“我让你失望了是不是?白千影早就死了!就算不死,她也绝对不是你的女儿!”

如今的白千影彻彻底底的把自己包裹在一层冰冷的保护壳内,外面长满了利刺,谁企图靠近她,就必须做好被扎的鲜血淋漓的准bèi



“不!在我心里,我永远都是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

“能一样吗?21年的朝夕相处哪里比得上一丝相连的血脉?要不是你那亲生女儿偷偷卖掉了你的老宅,又把你扔在街头,你能想起我是谁?”

可是白千影究竟不知dào

,这利刺刺伤别人的同时,也会刺伤她自己。

“念念……对不起……都是爸爸太糊涂,是我对不起你……”白海波嘴里喃喃说着,双腿已经打弯,缓缓地跪了下去。

这突然起来的一跪,猛如地震来临,使得白千影惊跳起来,她像似在躲避敌人扔来的暗器一般,惊恐地望着地上的白发老人。

世上向来只有儿跪父母,哪有父母给孩子下跪的道理?

“你干什么?快点起来!!”白千影说不出的愤nù

,可是又无处发泄。

“只要你肯原谅我,我才肯起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你这是想折我的寿?”

白千影皱紧了眉头,像是手捧着一个又大又烫的山芋,一时间无计可施,她只有咬着腮帮坚决地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当初是你不要我这个女儿,是你说我们恩断义绝,你现在这样又想企图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是你们白家养的一条狗还是一只猫?你说不要就赶走,你想要就可以随时找回来?我告sù

你,你做梦!”

……

320. 320 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念念,爸爸错了……”白海波说不出的伤心,他知dào

女儿心中有多苦,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又能怨谁?

安静的夜晚,房间里只能听见老人深沉的呜咽声,犹如大海的暗潮在翻涌,绵延不绝,侵扰人的心。

白千影什么也没有说,她好像比地上的人要更加痛苦。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半分感动,更没有想要流泪的冲动,她又恢复了平静,但却变成了坚硬的岩石一样,失去了人类本该有的一切感情。

良久,白千影突然放低了语调,喃喃说道:“你没错!你有权利那么做!我这条贱命是你养大的,你有权那么做。错的是我,是我太贪心,竟然想要霸占别人的父爱亲情!”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自责,可是她越是这样,越使得白海波感到悲痛欲绝。

俄倾,她又冷冷地补充说道:“父母恩深,血浓于水,我身上终究没有流着你的血,你就没有必要为我做任何事。你认回自己的亲生女儿天经地义,谁也不会说你有错。”

她的话不轻不重,可是却让白海波无地自容,他知dào

女儿并没有原谅他。

伤害一个人很容易,就好比杀人一刀,很痛快,可是想要求得对方的宽恕却很难,因为那刀伤需yào

足够的时间愈合,就算愈合了还会留下永远消失不了的伤疤。

可是,接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朝他走来,弯身扶起了他,并且将他拉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白海波满目愕然,见她在他的面前坐下来,淡淡地问他:“你应该告sù

我,我的身世!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你们是从哪把我抱回来的?”

“我……我不知dào

。”

“你不知dào

还有谁知dào

?”白千影认为他必定知dào

,只是不愿意告sù

她。

“你是你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这我当然知dào

,我纵然不会是从树上掉下来的、从土里钻出来的。我的母亲到底是谁?”白千影指的是亲生母亲。

“你的母亲就是我的妻子,就是你最爱的妈妈呀!”

“难道你忘了当年那份鉴定书?我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又怎会十月怀胎生下我?”白千影跌坐在沙发上,一只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沙发扶手。

“念念!爸爸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其实这些年我也一直想不通。你母亲从怀孕到生产,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是我一天天看着她的肚皮隆起,是我把她送进了产房,也是我亲手从医生的手里接过了你。你真的是你母亲的孩子,这一点我没有必要骗你!”

“可是,我真的和母亲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我已经做过了鉴定,千真万确!实话告sù

我又如何?我究竟是谁的孩子?为什么他们抛弃了我?你应该全部告sù

我,不该再瞒着我!”

白海波显然格外吃惊,为什么女儿也不是他妻子的骨血?这如何说的通呢?

“我真的没有瞒你,我也是3年前才知dào

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当时,我只以为是你母亲欺骗了我,以为你是她……和别人的孩子。却没想到……竟然不是……我也不知dào

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可以保证一件事,那就是,真的是你母亲进了产房生下了你!”

白海波的神情极为复杂,如今才知dào

他的妻子从来没有欺骗过他,而他却因为对她的不信任,才最终失去了她。

白千影问出心中所想道:“为什么要选择去莲花路红房子医院生产?为什么不选择在康仁?康仁的条件各方面都比红房子要好的多!”

“康仁综合水平高,但是红房子更专业,很多孕妇都选择在那里生产,你母亲也有朋友在那里工作,所以就选择了那里。”

“那这么说,极有可能是在医院抱错了孩子。我出生后的第三天,医院发生了火灾,会不会是混乱的时候抱错了呢?”白千影顺藤摸瓜,一步步推理猜测。

“怎么会呢?从我从医生手里接过你以后,我们的视线就一天24小时没有离开过你。就算是那场火灾,也是烧了档案馆,没有波及产科大楼。”

“照这样看,会不会是医生接生的时候就弄错了孩子?”

“我看不大可能。红房子口碑甚好,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那你说我为什么就不是我了?我为什么就不是你们亲生的了?为什么?给我一个科学的解释行不行?”

白千影歇斯底里地吼道,一切可能性都排除了,为什么关键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白海波哑然,这也是他最难以置信的地方,她的妻子怎会生一个和她毫不相干的孩子?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纰漏?

白千影陷入了深思,她的头垂的极低,低的看不见面具看不见脸。

时间就在他们沉默的时候,悄然流逝着,白海波尽可能地稳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他渴望和女儿相见的这一幕,已经等待多久了?他真的害pà

自己一眨眼睛,她就消失不见了。

忽然间,白千影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她顿悟一般说道:“如果不是医院失误,那么会不会……会不会是有人故yì

将婴儿掉了包?”

“有谁会舍得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换成别人的孩子呢?”白海波苦笑道。

“假如对方非常想要一个男孩呢?也许母亲当时生下的是个男婴,却被对方换成了女儿,换成了我?”

有了这一层新的猜测,白千影心中的包袱轻了不少,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恨的人应该是生下她却又因重男轻女的思想将她调换了的人吧!

这个猜测可能性极大,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比这更具说服力的话来。

她的全被精力都集中在换走她的“男婴”会是谁的问题上,所以问道:“你再想想,我出世那天,医院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特别……”白海波苦思冥想起来,毕竟时间过了这么多年,想要一下记起来,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天究竟发生过些什么事情呢?

那是特别的一天,发生过的一切自然都是特别的。他的妻子即将临盆,而他也即将尝到初为人父的滋味。刘心洁提前一天住进了红房子,到了第二天早上,也就是7月7日7点生下了一个六斤六两的女儿,母女平安。当白海波第一次从医生手里接过皮肤红红皱皱的白千影时,他落下了喜悦的眼泪。

一切自然又正常,刘心洁住院一周之后,一家人开开心心回到了白家大院。若真的要问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不过那也是别人家的事情,跟白家没有任何关系。

“……你出生的那天,医院来了一帮来历不明的人,他们挨个病房搜寻,最后……”白海波想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由此可见,他回忆起的这件事并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样的人?最后怎样?”白千影问道,她不想错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那些强盗全都戴着面具,来势汹汹,就连保安都拦不住。我也是后来听说,他们抢走了一个婴儿,并且……”

“接着说!”

“他们还残忍地杀害了那名产妇!当时我去看过,那个女人身上挨了好几刀,整个人躺在血泊里,唉……太惨了!”白海波摇摇头,仿佛那一幕血腥又出现在他眼前,不堪入目。

“你认识那名产妇吗?”

“不认识!”

“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血案,网络上都没有这方面的历史报道?只有关于火灾的记载?”

“这我也不知dào

。可能事情过去太久了,人们早就忘记了,或者是他们都不愿去回想那个惨案,他们宁可记住火灾。”

白千影不再说话了,她脑袋里又长出许多问号。那些强盗是些什么人?为什要抢走婴儿?为什么要残忍地杀害孩子的母亲?那个婴儿是谁家的孩子?如今还活着吗?跟她的身世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她究竟是谁呢?一个是母亲所生却和母亲没有半点血缘的孩子,这说得通吗?白千影隐隐觉得,想要弄清她是谁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或许,抢婴儿的事情只是一个意wài

,已经偏离她的身世主题,她宁可相信她是亲生父母因重男轻女而换掉的孩子。

说不定,对方是个有权有势的家庭,迫切需yào

一位男性继承人,所以才会买通医院这么做,一定是这样的吧!

良久,白千影最终打破了沉默,叹息道:“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绝不要自己稀里糊涂地活着。还有你,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白千影转过脸,不再看他。白海波心中凄苦无比,她愿意和他说话,原来只不过是为了弄清自己的身世,并没有打算原谅他的意思。

这一刻,他真希望她永远不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果她找到了,就意味着他将永远的失去了她这个女儿。

…………………………

自从黑莉莎来过一趟华云大厦之后,费启明俨然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忧心忡忡,灰暗狼狈。

她临走前说过最后的话,像咒语一般扼住了他的咽喉,每每想起就会感到窒息的恐怖。从前他利用手段玩弄过无数的女人,心中从未觉得亏欠和不安,可是现在,他竟然连夜的做着可怕的噩梦,梦见了阴曹地府,梦见了索命的冤魂。

坐在豪车后座的他,低着头,心中正想着他的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儿”,此时会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一个猛的急刹车,费启明圆滚滚的身体被撞得前后滚动好几个来回,等他抬起头就发xiàn

,停车的原因是因为前方出现4个相貌奇特的陌生人,拦住了他的车。

他的司机刚刚探出头询问来者何人,却被其中一人直接从窗户拽了出去,然后四人迅速坐进车内,开走了车子。

费启明被两个男人挤在中间,吓得他连大气也不敢出,看这几个人虽然各个面无表情,可是这更叫人找摸不透、感到害pà

。是绑架吗?

他正要开口,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黑布袋结实地套在了他的脑袋上。

费启明完全被吓呆了,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吞进了肚子里,两条腿抖得唰唰像挨了电击。他动也不敢动,以为头上真的被套着什么要命的“血滴子”,随时会要了他的命一样恐怖。

不知dào

车行了多久,最终停止。费启明被人押解到了一个地方,又被人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四周只有脚步在响,隐约听见有人在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黑布袋一摘,他的眼前一亮,除了因为灯光明亮,还因为这里的环境,真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像皇宫一样宏大。这是哪里?他竟不知V市还有这么豪华排场的地方,是什么样的绑匪能够住得起这种地方?

就在他惊叹连连之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男子,是一个又黑又丑满脸麻子的男人,那人眼里藏着笑意,可是这并不是真诚的笑意,所以只会让他看起来更丑陋。

“你们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要绑架我?想要多少钱?”

费启明纵横商场数十年,还是头一次遭人绑架,面对动机不明的陌生人,他只想搞清楚对方绑架他的目的,为钱还是为什么。

“费先生,我们不需yào

钱,现在你只需yào

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答的好我就可以立kè

放你走,答的不好我就立kè

要了你的命。”

没想到黑麻子男人竟有如此好听的嗓音,费启明先是一愣,皆着连连点头表示了解,对方的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现在他的命就捏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这一次,尤里大人不在,大权自然落在黑麻子拉恩手里,一切都由他发号施令。只见他坐在大厅华丽的座椅之上,睥睨着他,然后笑意淡淡地问道:“我听说黑莉莎小姐去找过你,可是真的?”

……

321. 321 要她上钩!

“真的!”费启明终于知dào

他们是为了什么,有无数人想要追寻黑莉莎的踪迹,他们不过是其中的一路人。

“她为什么去找你?”

“她……”费启明停顿了一下,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说,说她是来认他这个父亲的?可是她却没有认他。说是来找他报仇的?但是她也没有伤害他。费启明左右瞟了一下,看到两旁守着他的男人手里全都拿着枪,正不偏不倚地指着他的太阳穴,这又叫他不受控zhì

地发起抖来,额头上的冷汗扑簌往下滚。还是保命要紧,费启明下了决心张口回答说:“她是我的私生女,她来找我是想替她母亲报仇,但她没有下手!”

“你的女儿?”拉恩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突然间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讪笑,没过两秒,笑声戛然而止,他阴沉着脸说道:“可知dào

欺骗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我女儿!”

“既然是你的女儿,那么你一定知dào

那枚钻石胸针的来历!说,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

费启明算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了,这个女儿才见一面,他还没有机会去做个鉴定,现在人又不知去向,就给他带来这个大的麻烦,早知dào

他就说不认识她的。况且,他根本就不知dào

什么钻石胸针,压根不知dào

他在问什么。

“我不知dào

。我不知dào

什么钻石胸针!”

“最后一个问题!她现在在哪?”拉恩脸色更沉,沉得像一缸墨水。

“我不知dào

……”

“看来,你很不诚心,根本没有仔细听清我的问题!”

拉恩眼中露出一抹凶狠的精光,认得他的人都晓得他的手段素来凶残,惩治人的方法花样百出。只见他朝下面的人摆摆手,说道:“让他尝尝听不懂人话的滋味!”

他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让人难以相信他就是发号施令的魔王,可是他竟不是真zhèng

的魔王,他也不过是魔王的手下之一。

费启明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耳朵传来一丝尖锐的疼痛,鲜血从他的耳根部位汩汩冒出,很快便染红了他的一侧肩头。当他看到自己的耳朵血淋漓的摆在他眼前时,他已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不止。可是他的叫声突然中断了,不是因为被人堵住了嘴巴,而是他被他自己的耳朵堵住了嘴。满嘴的血腥气弥漫开来,他尝到了自己耳朵的滋味,同时也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呕呃……”费启明吐掉了自己的血耳朵,呕吐不止。

“好吃吗?要不要再尝一尝……”

拉恩又开始说话,只不过他的话未说完,费启明已经晕了过去,也不知dào

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吓的。

一盆冷水泼面而来,费启明幽幽转醒,他长吸一口气,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就对上拉恩的那双略带笑意的眼睛,那眼睛仔细看好像没有瞳孔,完全是无边而深奥的黑暗。

“我求……求你,放了我……”

“那好,这次你一定要乖乖回答我的问题,知dào

吗?”

“知……知dào

!”费启明点头如捣蒜,带着哭腔说道。

“来,笑一个!”

“嘿嘿!”费启明勉强裂开了嘴,但是笑的竟然比哭还要难看百倍。

“我问你,黑莉莎真是你女儿?”

“不是!她不是我女儿。你看我这样的怎么能有那样的女儿!”费启明此刻决心和黑莉莎撇清一切关系。

“嗯,我看也不像。那她为何去找你?”

“她突然就来了,说是想看看我的公司是不是听说的那么有钱,她就是看上了我的钱,想来和我拉关系、套近乎,她甚至还骗我说她是我的女儿。”费启明神情惊恐地说道,说的无比真诚。

“你见过她的钻石胸针?”

“我只是在报纸上见过!”

“她现在在哪?”

“我真不知dào

,她行踪隐秘,没人知dào

她躲在哪里。”

拉恩听完他的答案,然后在他面前来回踱了几趟,最后招来一个手下,在其耳边咕噜了几句之后,费启明就被带走了。

华云大厦门前,一个浑身是血、脑袋上套着黑色袋子男人被人从车上扔了下来。他倒在路上痛苦地来回翻滚,地上已经淋满了他的血,血是从他一条断臂上流出来的。费启明做梦也想不到,说真话会被人割耳朵,把假话当真话说,就要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

宁海县前童镇一家旅店门前,薛珍熙站在门口,眼神望向巷道的尽头,心里不知dào

在想着什么。她的手里还牵着自己的将近2岁大的女儿,此刻小女孩正仰着脸望着自己的母亲。

中午,薛珍熙思量了一夜,终于决心带着自己的女儿来认舅舅,可是却被告知他们已经退房走了。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为何离开的如此匆忙?发生了什么重yào

的事,竟让他连一声告别的话也顾不上说?

薛沐冰和阮晶晶二人匆匆忙忙地赶回V市,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他听白千影那边说“儿子出事了”。

只要一想到那个名叫“康凡默”的小男孩,薛沐冰的心就要滴血,那毕竟是康以笙和白千影的“孩子”。他怎么能将他忽略不计了呢?

谁也不清楚孩子具体出了什么事,只知dào

白千影万分焦急,只要是她着急,他也不由的担心起来。所以他一刻也不想耽搁,上午就匆忙退房,甚至来不及通知他的妹妹,就和阮晶晶离开了前童镇。他的人还在路上,可是他的心早已飞了回去。

…………………………

白千影很久没有遇到令她慌乱不安的事情,纵使遇到贺凌风那种“无赖”,她也没有胆怯和慌张过。可是现在这件事不一样,她真的慌了,乱了。

这个上午,白千影接到了朱心荷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在不停的哭泣,说出的来的话断断续续,听得不是非常清楚。她凝神屏气才终于听清了几分。

“什么?儿子出事了?”可是,话未说明白,电话突然就中断了。

白千影顾不得多想,她以最快的速度出门,就见到手捧白玫瑰康以笙出现在门口。不等来者开口,她就一把抢过玫瑰花,直接抛了出去,鲜花从三楼飞落到地面,摔的七零八碎,碎了一地白色花瓣,也碎了康以笙的心。

“你……”

“凡默出事了,快跟我走!”白千影拉起呆愣的康以笙飞身下楼。直到这一刻,康以笙才如梦初醒,惊慌失措地问:“凡默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谁也不知dào

孩子怎么样了。

车库的卷帘门升起,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出来。车辆看起来和普通的汽车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开车的人不同。白千影亲自驾驶着车子,飞奔在道路之上。

康以笙紧紧抓住顶上的扶手,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中,看到白千影沉默阴翳的脸,他就知dào

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昨天他还见过朱心荷母子二人,一切好的很,怎么今天就出事了?

幸好他知dào

白千影就是白夜,知dào

她的驾驶技术好,否则给他胆子他也不敢坐她的车。这哪里是开车,简直就是在玩现实版的生死极速啊!

黑色的车子闪电般飞驰在道路上,其他车辆简直就像玩具一样被她甩在后面,她不停地狂奔,好像根本看不见红灯看不见交警。

康以笙真想问一问她知dào

儿子现在在哪吗,可是他没敢问,因为他生怕打扰了她。

穿过V市三环,下了高架桥,他们好像来到了开发区的某工业园,这里是V市新开发的地块,很多厂商在此投资建厂,有许多工厂处于在建状态,还未正式投产。

白千影停了车,下了车便站在路口观察着眼前的诸多厂房。康以笙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他已经找出手机准bèi

报警,可是却被白千影拦住了。

“为什么不让我报警?”康以笙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拦着他。

“你知dào

儿子在哪?”

“我不知dào

。”

“你连孩子在哪都不知dào

你报什么警?”白千影一句话就堵住了他的嘴。康以笙死死地咬住了牙齿,两边的腮帮紧绷着,甚至可以看到他额头上面暴起的青筋,接着他面色凝重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凡默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知dào

他现在在哪吗?”

白千影叹了一口气,她低头盯着手里一个如同月饼大小的一个仪器,这是一个定位器。只要朱心荷的手机还开着,她就能找到她。她是根据朱心荷的轨迹才找到了这里,可是她的轨迹却消失在了这里。现在她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甚至开始怀疑,恐怕不仅仅是康凡默出事了,甚至连朱心荷也出事了。现在他们母子二人究竟在哪里呢?难道是遭人绑架了吗?

望着一座座林立的厂房,除了逐一寻找,他们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

17号厂房位于工业园的最偏僻的东北角,就是从入口走到这里也要花上好一会功夫。

这间厂房高数十丈,内分两层,约有普通住房的三四层楼高,里面摆着各种机器设备,从满地的木屑和木头碎块来看,应该是已经投产使用过了。

两旁堆放着成堆的木块和切割好的木板,两座高高的竹梯子是专门用来清点货品的。

朱心荷跌跌撞撞地追到了17号厂房,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可是她是亲眼看到那些人把孩子带到了这里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今天早上她送康凡默去托儿所,只不过挥手再见之际,她就看到几个陌生人跑来抓走她的儿子。那些人把孩子塞进一辆灰色面包车内就迅速开走了。

等到朱心荷反应过来,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的儿子被人绑架了。她慌忙上前去追,可是双脚哪里跑得过四个轮子,眼见面包车渐行渐远,一辆出租车正好停在了她的身边,朱心荷想也没想就坐了进去。

坐在出租车里,朱心荷五内俱焚,她的手心冰冷、嘴唇发白,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子,儿子,她心里想的全是儿子,其他什么也不知dào

了。

她甚至忘记了打电话求助,忘记了报警,更忘记回头看一眼,为什么还有一辆车子一直跟着她。

面包车停在工业园门口,那些人带着康凡默走进了工厂内,朱心荷所乘的出租车恰巧也到了。

朱心荷下了车才发xiàn

自己身上的钱包不知dào

什么时候掉了,司机抓着她的衣服不让她走。

情急之下,朱心荷终于想到了白千影,她的电话拨通之后,一股压抑的泪水崩溃而出,她哭得像个泪人儿,嘴里的话也讲不清楚。

也许是司机等得不耐烦了,竟然抢了她的手机,关上车门开跑了。而一直跟着她的那辆车也开往另一条道路,隐藏了起来。

朱心荷无计可施,唯有追上那些人,好在她没有跟丢,她亲眼看到他们进了17号厂房。可是为什么她进来后,除了看到一部部冰冷的机器,其他连个人影怎么都没看到呢?

“凡默!凡默……你在哪……”朱心荷哭喊着自己的儿子,她将整个厂房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朱心荷跌坐在地上,两只手抓满了木屑,她的眼泪滴在木屑上,一下子就不见了。就在她陷入无助和悲伤的境地时,突然听到头顶之上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

“怎么样?害pà

了吗?”

朱心荷循声抬头,面上两滴泪水正巧滑到嘴角,流进了她的嘴巴里,她尝到了眼泪的滋味,又苦又咸。一个高贵的妇人站在高处的铁栏杆扶手前,正睥睨着她,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她一眼就认出了她,正是康以笙的母亲林雪芝。

“是你!我早该想到是你!我儿子现在在哪?”朱心荷擦干了眼泪,很快从地上站起来,她的眼泪悲伤不再,剩下的只有愤nù

,冲天的怒气。

失魂之后她又重新恢复了镇定,现在她才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怎么会有出租车正好停在她身边?面包车为什么开的那么慢,慢的能让她轻易地跟上来?

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事先设好的圈套,为的就是要她上钩!

……

322. 322 这出戏太惨!

“你还想见他?可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为什么要把我的话都当做耳旁风呢?”林雪芝同样是母亲,最明白孩子对一个母亲的重yào

性。她如今只有康以笙这么一个儿子,她当然不希望他走弯路。要想让自己的儿子不走弯路,她就必须下狠心挖断弯路。

“这种女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不真的给她点苦头尝尝,她是不会听话的!”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林雪芝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康雅雯。

林雪芝看到康雅雯之后,眼中多了一抹笑意,她给她投去赞许的眼神,表示如果没有她出主意,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子俩。

“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了我和我儿子?”朱心荷恨恨地问道。

“这还用我重复吗?上次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吧!可是你呢?非但不听,还变着法子缠着我儿子!”林雪芝一想到儿子的那些花边新闻就头疼。

“我什么时候缠着你儿子了?!康以笙他心里有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朱心荷盯着上面的林雪芝,两个人正在用眼神做着较量,接着她又冷冷说道:“我真没想到你会使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康以笙有你这样的母亲,我真替他感到悲哀!”

“你住口!还轮不到你来教xùn

我!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林雪芝拍了几个响脆的掌声,不一会,就听见机器的蜂鸣声响起,一个长臂吊车的吊臂已经升上了屋顶。

朱心荷抬起头看了一眼就傻了,顶上吊臂之下悬挂着的正是她的儿子,而此刻的康凡默已经被人用黑布蒙住了眼睛,堵住了嘴巴,小小的身子被绳子捆成了肉粽子。她不知dào

孩子被人吊在上面多久了,那可怜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凡默!凡默!儿子……”朱心荷的泪再次溃堤,汹涌而出,她已经发疯了一般,在地上仰面乱转。换做是任何人,若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悬于高空,随时都会有落下来的危险,他还能镇静的了吗?

“快把我儿子放下来!他只是个孩子!”朱心荷朝林雪芝吼道。

“可是,谁叫他有你这样的母亲?”林雪芝无动于衷地说道,站在她身旁的康雅雯满脸都是兴奋的神色,不知为什么,看到下面的女人抓狂的样子她就非常的开心。

“你知不知dào

他是谁的孩子?他是……”朱心荷猜到林雪芝肯定还不知dào

康凡默的身世,如果知dào

的话,她也不会对他这样。不管她如何讨厌她们母子,朱心荷决定说出一切,只要能够救得了孩子。可是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林雪芝硬生生地打断了。

“我管他是谁的孩子!总之,现在他在我手里,是死是活就看你怎么做了!”林雪芝春风得yì

,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可是她如果事先肯见一见孩子,或者愿意听朱心荷把话说完,说不定也就不会做出这件令她后悔一辈子的事情了。

“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yīng

你!但是你必须把他先放下来!”

“你这态度听起来哪里像是在求人呢?分明是在逼人罢!”

到底是谁在逼谁呢?这时候,堵在康凡默嘴巴里的东西被人取下了,只听得小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边哭边喊着:“妈妈!妈妈……”

朱心荷的心已经碎了,她不忍再看到儿子继xù

受罪,所以她选择了屈服,选择了顺从。只见她朝着林雪芝的方向,砰然一跪,眼中蓄满了泪水,颤抖着嗓子哀求道:“康太太,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儿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肯,哪怕……哪怕要我死,我也愿意……”

这一跪,竟然让林雪芝心有不忍,她毕竟也是母亲,母亲最知dào

做母亲的心。为了自己的孩子,别说向人下跪,就是牺牲生命也是值得。

她忽然之间觉得这地上的女人不是她想得那样不堪了,她身上这种不顾一切的母爱的光辉就已经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况且,她只不过想小惩大诫,警告的成分居多,并不想要谁的命。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不要你去死,也不要孩子的命,我只要你带着孩子离我儿子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这就够了!”

“好!我全都答yīng

你!”

林雪芝已经准bèi

放下孩子,可是康雅雯却拉住了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婶婶,这种女人嘴上一套,背后又一套,你可千万别上了她的当。说不定她转身又去找我哥了呢!依我看,就不能轻饶了她!”

“你想怎样?”林雪芝犹疑地看着自己的侄女。

“我得惩罚惩罚她,让她知dào

得罪康家人的厉害!让她长点记性!”康雅雯说话的时候,明明是笑着的,可是笑意里面好像藏着无数根毒针似的,让人感觉捉摸不透。就连林雪芝也是第一次见她侄女有这样的笑,不免吓了一跳,但是康雅雯说的话不无道理,所以,随她去吧!

吊车的吊臂缓缓下降,朱心荷看到自己的儿子因为垂吊时间过久而变得浑身通红,一张小脸也变得痛苦扭曲。

她心疼不已,已经张开双臂准bèi

迎接他了,可是谁知吊车掉在了半空中忽然一顿,又不动了。

“怎么不动了?”朱心荷焦灼的视线望向林雪芝。

“可能是吊车坏了吧!你自己想办法救他吧!”答话的不是林雪芝,而是康雅雯。

“我怎么救?这么高!”

“你就不会动动脑筋吗?人都说母爱是伟大的,今天我就想看看母爱到底有多伟大!”康雅雯从小就没有母亲,所以她根本体会不到什么是母爱的滋味,更无法理解一个母亲的焦心。

就是因为她没有,所以她的心才会扭曲,才会嫉妒,才会做出许多令她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朱心荷见对方是真的故yì

刁难,不愿出手帮忙的样子,她又怕孩子吊的时间太久了会出事,加上儿子嘶喊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心揪痛了,所以,她只有自己想办法。

她看到了高高的梯子,倚在一堆木头之上,笔直地伸向屋顶,梯子的顶部正好差不多可以够得到孩子。

朱心荷哪有时间思考这里为什么正好有个梯子,为什么梯子正好和孩子差不多的高度,她一门心思地爬上了高高的梯子,眼里只有命悬一线的儿子,口中只有这句:“儿子别怕,妈妈来了!”

站在高处的两个女人,冷眼旁观朱心荷的一举一动,像是在看一出别开生面的话剧。朱心荷已经爬上了梯子的一大半,可是梯子太长太高,越往上面就越感觉不牢固。

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出了汗,双腿打着颤,向下望一眼连脑袋也晕了一片。下面是一片空地,地上只有一摊木屑木块。不站在高处,她都忘了自己怕高。

朱心荷闭上了眼睛,甩甩不太清晰的脑子,尽量把视线钉在儿子身上,尽量不往下面看。

终于艰难地爬上了梯子顶端,她努力伸出一只手,差不多已经可以抓住孩子的衣角。可是该怎样才能解开绳子呢?就算解开了有如何接得住孩子呢?

“妈妈……”康凡默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的颜色已经成了酱紫色。

“凡默……”朱心荷涕泗滂沱,她的心中想着儿子千万不能有事,所以她顾不上自己的安危,全力地解救孩子。

一拉一拽的过程中,她突然发xiàn

绳子是那么的不结实,不知什么原因,原先拧成几股的绳子正在慢慢崩断,一根,两根……直到只有最后一丝麻丝相连,朱心荷的手抖的不能再抖,她已然忘记了呼吸,生怕呼气会吹断绳子。

恐怖爬上心头,这时候她只希望有一只神手能够帮帮她救救孩子,可是,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有两双漠然冷观的眼睛。

最后一丝麻也断了,康凡默小小的身体从她的手中滑过,垂直地朝地面落去,速度越来越快,朱心荷眼睁睁望着儿子坠落下去,高声尖叫道:“凡默!!!”

无能为力,这是朱心荷最强烈的感受,她被这一幕吓傻了,她的眼前出现一片惨白的光,她的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她像一片烤焦了的叶子,摇摇欲坠。

她不忍看儿子被活活的摔死,如果儿子死了,她也活不了了。

面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林雪芝闭上了眼睛,可是康雅雯却兴奋不已,睁着一双大眼睛,正在捕捉着精彩的一瞬间,她在等着悲剧的诞生,只有看到别人悲剧,她才能获得心理上的快乐。

可是,康凡默他命不该绝,他是个幸运的孩子,因为他除了有个视他如生命的母亲,另外他还有一个视她如己出的妈咪。

谁也没想到在孩子即将落地的时候,会有一阵黑色的风刮进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康凡默。

白千影和康以笙即将寻找到17号厂房门口,就听到朱心荷的高声尖叫,因为她的速度快,所以她听到了声音就跑了过来,看到险情之后,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物体自高处落下,会产生巨大的冲击力,一般人徒手去接,只怕不是骨折就会被砸晕。可是白千影身形轻盈,出手略带技巧,巧妙地接住了孩子,在地上翻滚两圈之后,康凡默已经平安无事地躺在了她的怀里。

可能是悬吊的时间过长,孩子的气息十分微弱,白千影迅速解掉了捆绑他的绳子,摘掉了蒙着他眼睛的黑布,拍了拍孩子的酱紫色的脸,痛呼道:“凡默!醒醒……”

孩子还未醒,白千影就听得身后传来“嘭嗵”一声巨响,转头一看,正是自高处落下的朱心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那摊木头木屑上,溅起了一地的木屑和灰尘。

白千影的瞳孔一瞬间收紧,嘴巴也长得很大,她只看到坠落的孩子,却没有注意到高处的朱心荷。眼前这一幕让她痴呆了,只见朱心荷仰躺在地上,她的眼睛还睁着,嘴唇还在动,可是嘴巴已经开始不停地往外漫血,鲜红的血,刺痛了白千影的眼睛,使她僵硬石化。

“朱心荷!朱心荷……”跑进来的康以笙亲眼目睹朱心荷从高处坠落,坠落的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奔过来接着她。

等到他扑到她的身边时,才发xiàn

她摔的不轻,她的后背处开始不停地流血,殷红的血液已经染红了她身下的那片淡黄色的木屑。可是血液还在不停地流,如果没有判断错,应该是有木块扎中了她的身体。

直到这一刻,看到奄奄一息的朱心荷,他的心浑然一震,被他忽略的那些感情全部如潮水一般涌来。

她对他的好,她们之间点点滴滴的瓜葛,他全都记了起来,因为这个女人不知何时早已经闯进了他的生命中,只是他自己一直不甘心,不愿意相信和承认。

当眼睁睁看到她将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她对他的重yào

性,就像是空气一样淡而不易察觉,可是人却离不开空气。康以笙的眼眶湿润了,他抬起朱心荷的身体,让她靠近自己的胸口。

血液很快浸湿了他的白色衬衣,他第一次看到生命从他手中悄然离逝却无能为力。

“朱心荷,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你听见了没有!”康以笙悲吼道。

“猪猪!猪猪……”白千影放下了康凡默,跪趴到了朱心荷的身边,她焦急地喊着朱心荷的昵称,观察着她的情况,知dào

她的情况比较严重,急忙道:“猪猪,你忍着点,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听到了“医院”两个字,康以笙忽然好想看到了希望一样,准bèi

全力抱起朱心荷,可是这时候朱心荷却抬起了一只血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猪猪,你想说什么?”白千影看到朱心荷轻轻颤动的嘴唇,她知dào

她还有话说,所以问道。

“……以笙……小白……”朱心荷开口说话,她每说一个字,就有血不停地从她的嘴角往下淌,可是她还是拼尽全力想把话说完,道:“以笙……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是你的……你们都是……我最……重yào

的人……凡默跟着小白……我可以……安心了……”

“朱心荷,你别睡,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可是朱心荷说完那段话之后,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康以笙的心痛的不能自已,他紧紧握住了她的血手,哽咽着,他没想到她临死前竟然还会说这样的话,她是在交托后事了,希望看到康以笙和白千影在一起,一起照顾康凡默,这样她就能走的安心了?

康以笙又气又恨,气她的傻,恨他自己的笨。他终于知dào

朱心荷有多爱他了!

“她在不停的流血,再耽搁会死的!”康以笙是在对白千影说,可是白千影仿佛已经石化了,动也不动,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康以笙一秒钟也不想耽误,他刚准bèi

重新抱起朱心荷,可是却被白千影给阻止了。白千影还戴着面具,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知dào

她一定比他还要悲痛。

“她不会死!”白千影说了这四个字后,就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个青花瓷瓶,然后拔掉盖子,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

这是曾经鬼婆赠送给她的止血药丹——凝血丹,说是在关键的时刻或许可以救她的性命,所以要求她务必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她一直没有用到它的机会,所以她把机会给了需yào

它的人。药丸一共有两枚,第一枚以前她给了一个受了枪伤的陌生男子,而这一枚她要救朱心荷。

是的,她不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就这么死掉,朱心荷的心愿还未了,白千影许她的承诺尚未兑现,怎么能够死呢?

白千影将这颗药丸填进朱心荷的嘴巴里,神奇的是,她的血果然及时地止住了,她抬头对康以笙说道:“如果现在赶去医院,兴许她还有的救!”

白千影已经回身抱起了昏迷的康凡默,快速走了出去。康以笙收起悲痛,用力抱起朱心荷,在他抬眼之际,他意wài

发xiàn

远处高台铁栏杆后还站着两个看戏的人。

正是他的母亲和他的堂妹!

林雪芝本想走,但是康雅雯却舍不得错过这出好戏,这正是符合看戏人的心,一定要看个结局才过瘾。

可是这戏太惨,她们不忍看却又不忍不看。直到这时,她们的身份已经暴露,被康以笙发xiàn

,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怎么会在这?康以笙是个聪明人,他一下子就猜出了七八分,有他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妹妹在场,今天这一幕一定是她母亲所为,康雅雯在煽风点火。看到他母亲那张有点心虚和逃避的脸,他就知dào

他猜对了。

康以笙愤nù

了,怒的是她们怎么能拿人命开玩笑,所以他临走前,朝他的母亲怒吼了一句:“你知不知dào

康凡默是我康以笙的儿子,是你的亲孙子!”

……

323. 323 对她残忍又吝啬

康以笙愤nù

了,怒的是她们怎么能拿人命开玩笑,所以他临走前,朝他的母亲怒吼了一句:“你知不知dào

康凡默是我康以笙的儿子,是你的亲孙子!”

人都离开了,地上只有一大滩鲜红的血迹,林雪芝看到这血,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加之她儿子最后那句话,她震惊了,跌坐在地上。

她知dào

“凡默”就是她派人抓来的那个小男孩,可是她哪里知dào

他会是她的亲孙子。他是她的亲孙子吗?是真的吗?怎么会是她的亲孙子?

康雅雯也愣住了,她知dào

自己玩过了头,已经铸成了大错。她想不到那个女人竟然生了他哥的孩子,要早知dào

的话,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惹她哥。

幸好有人接住了孩子!她拍拍自己的胸膛,突然又发xiàn

了一个值得关注的事情,那个接住孩子的女人不就是黑莉莎吗?她怎么会突然出现的?竟然还是和她哥在一起?

……………………

距离开发区工业园最近的一家医院,康以笙心急如焚地等候在病房门外,他坐在休息椅上,埋着头不知dào

在想着什么。

康凡默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加上体力耗损太大才导致他的昏迷,现在他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白千影陪在他的身边。

白千影支着手肘,双手交叠在眼前,倚着额头,看似十分的疲惫,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祈祷。当薛沐冰走进病房后,她依然保持这个姿势,始终没有动过。

薛沐冰下了火车打了的士,就直奔医院,他从追踪器上看到了她最终的路径是在这里。他和阮晶晶都已经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知dào

朱心荷正在急救室内接受抢救治疗,康以笙正在等候。

他想来看看白千影怎么样了,因为他一直都在为她担心。薛沐冰的脚步很轻,生怕打扰了休息的她。当他站在了床边,就在白千影的对面,他不仅看到了埋头的白千影,也看到了床上睡着了的孩子。

这个叫康凡默的孩子,脸色苍白,睡得很沉,他的模样真的和康以笙极为相像,之前薛沐冰还是特别讨厌这个小孩,因为他一直以为他是康以笙和白千影的孩子。

可是今天,他终于知dào

了真相,原来他是朱心荷和康以笙的孩子,虽然不知dào

他们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孩子,但是重yào

的是,他不是白千影的孩子。

哎呀,现在他越看康凡默就越觉得顺眼了呢!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孩,这么小就有一张英俊的小脸蛋,长大还能了得,那不得像他一样迷死万千少女?多么可爱的小孩……

可能是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视,白千影抬起了头,对上了薛沐冰的眼神,她发xiàn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他怎么来了?

这是白千影的第一反应,可是她却没有问,因为此时,她真的不想开口说话。

“孩子没事吧?”薛沐冰打破了沉默,可是见白千影不予理会,他又接着问道:“朱心荷怎么样了?她会不会有危险?”

看不清白千影的面部表情,只看到面具下面的那双眼睛,晶莹透亮,似乎有星光在闪动。

急救室门前,康以笙的眼前多了一双黑色皮鞋,当他抬起头就看到了阮晶晶那双满是忧郁的眼睛。

阮晶晶在他身边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然后靠在了墙上。现在他们的心情一样的焦急,因为他们都在等待着朱心荷能够转危为安。他们的心情也一样的复杂,也是因为朱心荷。

康以笙从未认真对待过朱心荷,他对她只有不屑和怨恨,因为他心中始终装着白千影,他恨朱心荷的故yì

“破坏”,使得他和白千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可是事到如今他才幡然悔悟,原来是他的爱太自私,他一心想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可是他从来没有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对方是否需yào



而真zhèng

需yào

他的爱的人,一直在默默忍受着寂寞、忍受着痛苦,他却对她残忍又吝啬。

他一直坚定不移地认定此生非白千影不娶,可是直到儿子康凡默的出现,他才有了顾虑和和矛盾。

他的矛盾是白千影迫使他做出正确的选择,他的选择只能在白千影和朱心荷之间二选一,并且白千影已经明确告知他,二选一也没有必要,他要做的只有单选题。

他不知dào

自己开始从什么时候慢慢注意到了朱心荷,她在他心里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她的变化,她的冷漠和疏远,都像是一枚磁铁,开始渐渐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抛却孩子不提,单单面对朱心荷,试问,他有没有可能喜欢上她?或许他已经喜欢上了只是他自己不知dào



坐在他旁边的阮晶晶就不一样了,他没有康以笙那么幸运,能够获得女神的青睐。他苦苦追寻和等候着她,直到几天前才重新见到日思夜想的朱心荷。

她还是拒绝了他!他以为她是编了借口说她已经嫁过人生过孩子,可是没想到她的话半真半假,她从未嫁过人,但是却有了孩子,有了康以笙的孩子。

他也知dào

康以笙的心思,知dào

他从头到尾深爱着白千影,朱心荷对于他不过是一厢情愿。若不是这样,今天他一定会好好教xùn

他一顿不可。

阮晶晶的心是苦的,他忽然觉得他和她之间已经隔了十万八千里了,可是,不管怎样,这颗深爱她的心却未曾改变过。

“你知dào

我一直很喜欢她,我等了她这么多年,几天前才终于见到她!可是,我没有你那么幸运,她给了你世上最珍贵的礼物,什么也没有给我。”

阮晶晶对着空气说,像是自言自语,可是这些话都飘进了康以笙的耳朵里,他想不听也不可能。

他不需yào

得到回答,又继xù

喃喃说道:“你有能力给她一生的承诺吗?你有能力保护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吗?如果你没有,我请你离她远一点。”阮晶晶念在共事一场,说的话算是客气的了。

他的潜台词不用多做解释了,康以笙抬起头,惊讶地望了他一眼,他在阮晶晶的眼睛里竟然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和警告的眼神。

他这时候的感觉,就像手里攥着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有个人说他喜欢想要,而这块不起眼的石头突然变得像一颗宝石一样贵重,让他舍不得放手,并且,他不自觉地想要把石头攥得更紧。

急救室的灯熄灭,医护人员走出来,康以笙和阮晶晶一同上前询问情况,只听见医生摘掉口罩说:“幸好伤者送来的及时,再晚几分钟,就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了……”

朱心荷还处于危险期,木块的尖子戳进了她的肺部,造成了大量失血,现在只要平安度过危险期,生命就无大碍了。

两个男人隔着玻璃墙望着病房里身上插满管子的真心话,说不出的担忧和心疼,只希望她能够早点醒过来。

他们来到康凡默所在的病房里,看到了白千影和薛沐冰两个人冷得像两块冰雕,房间就像冰窟。没有人说话,气氛十分的尴尬,薛沐冰死皮赖脸的功夫不是一般的深。

“千影……”康以笙走进来轻轻地喊道,他身上的白衬衫还是殷红的一片,耀目而刺眼,他又望了一眼孩子,孩子还在睡觉。

“她没事了吧?”白千影转过脸来问道。

康以笙点点头,然后面色深沉地说:“我想……”

“那就去吧!这里有我!”白千影好像已经知dào

他想说什么,不等他说出来,她就已经给出了回答。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开过口。

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薛沐冰黑着脸望着他们,胃里酸水直冒,他想不到他们两人已经心灵相通到了这种地步!

……………………

康以笙离开了医院,他是有事要办,有重yào

的事情。康宅的大门敞开着,康以笙听不见管家的招呼声,就风急火燎地走进了大院之内。

来到客厅一眼就看到他的父亲母亲还有堂妹都坐在一起,不知在谈论着什么。

康以笙睁着猩红的眸子,愤nù

地将领带摔在了茶几上,眼睛直直的瞪着他的母亲林雪芝。他的出现明显打扰了几人的谈话,谈笑声戛然而止,做贼心虚的婶娘二人,惊恐地望着他,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儿子,今天回来的早,工作不忙?”康世盛显然不知dào

发生过什么,如常问道。

“说!是不是你干的?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康以笙不理会父亲,咬着牙逼视林雪芝。他向来恭敬孝顺,即使拒绝母亲的相亲安排,可是他从未真zhèng

和母亲如此口气说过话。

“是我干的又怎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林雪芝自知理亏,说的话也少了底气。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康以笙愤愤地坐在沙发上,强忍着怒气。

“你说他是我孙子,真的假的?”

是的,林雪芝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孙子惑亲孙子,所以她又两眼放光地问道。

“什么孙子?”康世盛不明所以地问道。

“哎呀!叔叔我告sù

你吧!我哥一直不肯相亲,是因为他已经有了相好的了,就是上次报纸上面报道的那个,离婚还带着孩子的那个,更夸张的是那女人竟然说孩子是我哥的,不过还不敢肯定那孩子是不是康家的。我婶婶也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那个女人,叫她知dào

好歹,可是谁知dào

会发生后来的事情呢?”、康雅雯这时候把干系推得一干二净,事不关己地说道。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康世盛看到盛怒的儿子就猜到事情一定比较严重。

“她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得不轻。”康雅雯撇撇嘴说道。

“还有你,康雅雯!我不信这里没有你的事!要没有你,她能想出这种馊主意?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一定亲手揭掉你的皮!”康以笙拿手指着康雅雯的鼻子吼道,他一向宠溺她、让着她,但是凡事都有个度,这次的事情已经完全触犯了他的底线。

“哥……”康雅雯撅起了嘴巴,她没想到她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吼她。

“唉……林雪芝,我说你点什么好呢!你就不能安安心心呆在家里当你的阔太太吗?没事你就打打麻将逛逛街,干吗非要去搅合孩子们的事呢?这下闯大祸了吧?”

康世盛不忍心责备妻子,可是不说她几句又如何安抚儿子,见妻子低头不语,他又转身向康以笙放低语调问道:“那个女人真的生了你的孩子?”

“一开始我也不知dào

!爸,你不知dào

我妈她都干了什么,她差点害死她们母子俩!到现在她还躺在医院重症病房里,她和孩子都没有醒……”

康以笙原本是要兴师问罪的,可是终究是他的母亲,他既不能打又不能骂,一口的怨气只能自己吞下。

“别难过,吉人自有天相。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们?也许你早点说了,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我知dào

你不是一直喜欢白家的丫头吗,怎么这个女人又有了你的孩子?这可不像你的做事风格!”康世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给他安慰。

“一句两句我也说不清楚!”康以笙低着头,十分难过。

“嗯……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她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你就得承担起应有的责任,是我们康家的孩子,我康世盛一定会接纳他。我们康家的男人决不能做出不负责任的事情。等那个女人和孩子醒了以后,带我亲自去看看。”

“我也想去看看……”林雪芝小声地说,自从得知她有了自己的孙子,她比任何人都要着急想见到孩子。

“去!你必须去!”康世盛瞪了妻子一眼,这事因她而起,少了她能行吗?他就不明白了,他的妻子好像越活越回去了,做的都是些什么没屁门的事儿呢!

……

324. 324 伤春悲秋的话

“去!你必须去!”康世盛瞪了妻子一眼,这事因她而起,少了她能行吗?他就不明白了,他的妻子好像越活越回去了,做的都是些什么没屁门的事儿呢!

………………

等到康以笙再回到医院的时候,朱心荷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被送进了加护病房,康凡默也已经醒了,所有人都在病房里陪着她。

康以笙和孩子说了一会话,便从自己的腰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盒盖,从里面取出一个挂坠类的物件,挂在了康凡默的胸前。康凡默抓着他戴上来的东西,问:“爸爸,这是什么?”

“那是什么?”一旁言语极少的白千影,清冷的目光透射过来,盯着孩子胸前的物件问道。

“是块玉佩,我现在要把它送给凡默,希望可以保他平安。”康以笙笑着说道。

白千影伸出了手,托起那块玉佩,仔细看了看,准确来说这只是半块玉佩,这块玉佩看起来那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又问道:“这块玉佩你从哪来的?”

“这是小时候我父母给我戴着的,是康家的传家之物。”

“看起来应该有两块才对!”

“不错!以前我和我弟弟各有一块。”

话题至此,没有进行下去,房间里只有康凡默叽叽喳喳的声音。白千影兀自想着什么,这世上难道真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朱心荷能够如此快的醒来,真要多亏了那颗止血的药丸,那药丸好像不止有神奇的止血作用,还具有帮zhù

伤口在最短的时间愈合的能力。

换过衣服的康以笙推门而入,原本朱心荷的面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是见到他之后,不仅笑容消失了,连她眼中那抹光亮也暗淡了下去。

“爸爸……”康凡默还是欢蹦乱跳的小孩子,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激动地奔过来喊道。

他很想把自己和母亲的遭遇说给父亲听,可是他太小,根本表述不了。他一进来,原本屋里说话的人的声音全都戛然停顿,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他身上,仿佛他就是始作俑者。

“走吧凡默,爸爸和妈妈有话说!”白千影望了一眼康以笙,似乎在示意这是他最后的机会,然后她拉起康凡默的手走出门去,薛沐冰见她离开也跟了上去。

阮晶晶最舍不得走,他的眼睛一直黏在朱心荷的脸上,心里盘亘着千言万语,只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口。

康以笙瞧了他一眼,是在暗示他可以走了。阮晶晶瞥了他一眼,在和他擦肩而过时,他低声说道:“你最好记住我说过的话,我就在门外守着!”

病房内只剩下康以笙和朱心荷两个人,朱心荷把头偏向窗外的地方,不去看他的脸。康以笙来到她的床边,在凳子上面坐下,眼睛注视着她。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因为失血过多。她的神情哀伤,眼中尚有一丝惊魂未定,尤其是看到他,仿佛又让她想起了可怕的一幕,那是康家人的手段。

“你醒了?”康以笙只觉得自己喉头发涩,他的手心冰凉,想也不敢想,若是现在面对的是她的尸体,他还能否做到冷静不后悔?见她不回答,康以笙道歉说:“对不起……是我母亲差点害了你和孩子……”

依然没人搭腔,朱心荷仿佛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康以笙叹口气道:“我知dào

是我母亲做的太过分了,可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这一切要怪也只能怪我,如果我早点把凡默接回康家,兴许就不会……”

“你做梦!等我好了,我会带着孩子离开,你们谁也休想把我和孩子分开!”

朱心荷终于转过眼睛,可是那眼中没了柔情,有的只有怨恨的神色。她的声音那么微弱,气若游丝般,可是听起来却有着不容分说的坚决。

“没人会把你和孩子分开!你莫担心!”康以笙见她神情激动,慌忙安慰道,可是这句话之后,他就沉默了,因为很多话,他不知dào

该从何说起,最关键的是,他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他还没有勇气买过心中的那道坎。

“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对你岂不是更好!”沉默良久,朱心荷哀怨的说道。

康以笙没有回答她,因为他的心里有愧,他何尝没有想过,要是没有朱心荷的话,他和白千影的可能性不就更大了吗?但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希望她死。

如果这句话他能够在此刻说出来,那么接下来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可惜他没说,他甚至不敢再看她那落寞伤怀的眼神。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的令人快要发疯,康以笙都不知dào

自己找了一个多么蹩脚的理由退出了房门。门外,阮晶晶果然守候在那里,他看到康以笙出来,只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径自走了进去。然后,没有立即离开的康以笙就听见阮晶晶忧伤的话语:“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

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阮晶晶在问朱心荷,又何尝不是在问他自己?

“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在机场等候一艘船,你明知不会来,可是你依然不愿意放qì

。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最清楚。”朱心荷慢慢地说道。

“这话是谁说的?”阮晶晶挑着眉毛问道。

“是小白七年前说过的,七年前我也曾问过她……”

康以笙苦笑着走开,站在另一间病房外,他看到了冷漠的白千影,他在等她,她又在等谁?

薛沐冰从洗手间返回,看到了门外静立的康以笙。他也发xiàn

了他,他们相视一笑,只有他们自己知dào

这笑容里包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

两个人站在医院外的阳台前,康以笙眉间拧着愁思,点燃了一根烟,幽幽地抽了起来。他们之间明明是敌人,此刻竟然以朋友的姿态站在一起,说出来只怕他们自己都会笑。

“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

薛沐冰额前落下一排黑线,他想不到一贯强势的康以笙竟然会问出这种伤春悲秋的话来。但是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当然值得!因为她值得等,所以她值得!那么你呢?你觉得呢?”

“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在机场等候一艘船,你明知不会来,可是你依然不愿意放qì

。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最清楚。”康以笙照搬照抄了原话,像个饱受沧桑的诗人一般娓娓道来。

“有道理!这话是谁说的?”

“七年前的白千影……”

薛沐冰哑然,他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悲。七年前有一个女孩一直在等着他,七年后她不再等他,却又换成他等她。

角色变了,就连剧情也跟着改了,他终于自尝恶果,他终于明白原来等一个人是多么的苦。不管有多苦,他也能甘之如饴,正是因为他已知dào

了什么是“值得”。

“薛沐冰,你知dào

吗?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

康以笙说完就没了下文。但是这句话却使得薛沐冰愣怔半晌,天知dào

他有多么羡慕康以笙,嫉妒他嫉妒的发狂。可是,他竟然说羡慕他!羡慕他什么呢?他现在依然一无所有,连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都没有,他连给白千影提鞋都自觉不配。

“你羡慕我?该羡慕嫉妒恨的人应该是我!我在白千影的眼里连个路人甲都不如,她完全视我为空气!”

“对!我就是羡慕空气!”

最后一口烟长长的吐出,康以笙的目光望向远处,略有所思,薛沐冰的眼睛也随之望去,可是他却什么也没看见。空气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等到康以笙再回头,他发xiàn

白千影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他们的身后,她手里也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香烟正燃烧着,升腾起一丝如雾的寂寥。

“我们谈谈!”白千影盯着康以笙说了这话,说完就转身往回走。康以笙瞧了薛沐冰一眼,没有说话,便跟了上去。

薛沐冰亲眼看着他们一起走进一间空空的房间,关上了门,他们会谈什么呢?所以他支着耳朵,仔细地听,想要知dào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房间传来声音,是康以笙先开的口。

“千影……”

“康以笙,我问你,你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什么?”

“看来你还是在装糊涂!我告sù

你,猪猪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求我带她和孩子离开中国。”

“你答yīng

了?”

“我为什么要拒绝?既然留在国内随时会有危险,你又无法保护好他们母子俩,不如离开的好!”

“不,千影,我拜托你不要再离开,好吗?其实,在看到她坠落的那一刻,我才发xiàn

我是在乎她的,可是我又舍不得放开你,我真的好矛盾。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逃避,就是因为我不知dào

该怎么办……”听起来明显感觉康以笙很痛苦。

“你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你举棋不定,你放不下我,是因为你心有不甘。我知dào

,你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我会再给你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是希望三个人都痛苦,还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白千影问道。

“在我做出选择之前,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

……

325. 325 不能相爱相守

“在我做出选择之前,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你说!”

“白千影,如果我比薛沐冰早点遇见你,如果没有他,这辈子你会爱上我吗?”

白千影回答的很慢,似乎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然后才认真的告sù

他说:“会!除他之外,你是唯一一个令我动过心的男人!”

这一句话,好比净坛之水,忽然洗去康以笙许久以来淤积的暗伤,他的不甘和不舍也在一瞬间得到了释然。这也是康以笙一生所获荣誉里的最高的一项殊荣,有她的肯定,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谢谢!谢谢……有你这一句,这一生我已经知足了!”

康以笙对白千影那份执着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无力自拔,因为长久守候所以心生不甘,他遗憾的是在错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不能相爱相守。

如今终于到了他面对现实的时刻了,美梦将醒,总是令人惆怅断肠。

这一生他把最真挚的爱和感情全部留给了白千影,白千影虽然不能回以爱情,可是她却投桃报李,弥补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康以笙除了感激还能要求什么呢?

………………………………

幽灵山火焰山庄内,洋溢着一片欢腾和喜庆的氛围,处处悬红挂绿、张灯结彩,就是瞎子也能看出,火焰帮一定是有什么大喜事了!

火焰帮大堂之上,亦是热闹非常,所有护法、分舵的舵主以及帮下众兄弟,全部济济一堂,都在向站在最高处的贺凌云道喜。贺凌云身穿鲜艳的长袍,面带微笑,接受着众人的恭贺。

“吉时已到!”有人撩开嗓门,嘹亮一喊,所有人皆不住地望向大殿之外。

只见一对身着大红色喜服的新人牵着一朵大红色的绸花缓缓走了进来。新郎双目有神,器宇不凡,新娘面蒙盖头,娇羞不已,在丫鬟的扶衬下亦步亦趋地走上堂来。

在主婚人的指引下,两人顺利地完成了拜堂仪式,随着一声“礼成,送入洞房”,新娘子便被人扶进了新房里。

这一等就是夜半时分,只听得一声“吱呀”的开门声,端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局促地动了动,他终于回来了!

贺凌风屏退了一干人等,关上了房门。他有些步伐不稳,是因为被灌了酒的缘故,他的人虽然醉了,可是他的心却清楚的很。

他拉掉胸前的大红花朵,随意地扔在了地上,然后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壶打算给自己倒杯水,可是手不稳,水洒杯倒发出一阵哗啦声。

孟丽香在盖头下早就窥视到了这一切,她顾不上什么矜持,掀掉盖头就走过去,拿起了茶壶和茶碗,倒了一杯水给他。

“你自己早点睡吧!”贺凌风看也不看一眼,仰头喝干茶水。

“那你呢?”

“不用管我!”

“可是,我们已经拜了堂,成了夫妻了,我……”孟丽香不但感激他为她求情,更感激他娶她。虽然她才见过他几面,可是她的一颗芳心早已经被他吸引。

“我告sù

你!我答yīng

和你成亲,只是为了救你,没有别的想法!”

“你娶我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孟丽香不敢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地救她。

“唉……实话告sù

你吧!我是不想看到死在山庄的地牢里,不希望山庄再多一条冤魂,我救你完全是因为同情。我大哥说,如果我不娶你,你就得死。现在我虽然娶了你,并不代表我非要喜欢你,再说了,我是有心上人的!”贺凌风实话实说道。

“你的心上人是谁?”孟丽香嘴角一抹苦笑,笑中已见泪花闪烁。

“说了你也不认识!暂时你不会有生命危险,就安心的呆在山庄吧!过了今晚,明天我就要出山去找他了!”

想起他生死不明的小夜,贺凌风这心就跟在油锅熬煎似的难受。

这么久没有白夜死亡的消息,至少可以说明一点,那就是他必然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不管他在哪里,他也一定要把他找到!

………………………………

在医院度过了五天,朱心荷奇迹般的可以提前出院了,就连主治医师都表示不解,她是怎么恢复的如此之快呢?

病房里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正要准bèi

走,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接着手捧一大束鲜花的康以笙走了进来,紧跟其后的还有康世盛和林雪芝夫妇。

朱心荷吃惊的望着白千影,可是白千影什么表情有没有,只有康凡默见到了他非常的高兴,张口就喊:“爸爸!”

康以笙笑着把花塞到朱心荷的怀里,抱起了康凡默,并在他的面颊亲了几口,然后他转过身,望着自己的父母,似乎在等着看他们的反应。

两位长辈一见这父子俩相像的脸,就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林雪芝激动的热泪盈眶,但又难掩羞愧,尤其是发xiàn

朱心荷正恨恨的瞪着她,让她从头到脚感到不舒服。

“朱心荷,其实我应该挑一个合适的时机,正式的让你们见面的,这都怪我耽误了这么久。今天我的父母特地过来接你出院,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原谅她!”康以笙放下孩子,郑重地对朱心荷说道:“现在请允许我为你们做个介shào

可以吗?”

她不答,他就当她已经默认,所以他开始互相介shào

道:“爸妈,这是凡默的母亲朱心荷,这位是凡默的干妈莉莎!这就是我儿子康凡默!朱心荷、莉莎,这是家父家母!”

两方人相互点头示意,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总算是认识了。康以笙没有介shào

白千影的真名,也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知dào

她还活着的人是为数不多。

末了,康以笙弯下腰对依偎在朱心荷腿边的康凡默说道:“儿子,你不是一直说想见到爷爷奶奶吗?你看,爸爸今天带爷爷奶奶来看你了!”

“康凡默……好名字!模样跟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康世盛和蔼地说道:“来吧,孩子,我是爷爷!”

“凡默,我是奶奶!叫我奶奶……”林雪芝生怕自己落后,赶紧笑着说道。

原本康凡默已经被康以笙牵着手,快要走到康世盛的面前,可是林雪芝这一开口,吓得孩子挣脱了康以笙的手,就跑回到了朱心荷的怀里,并且惊叫着:“妈妈。坏人……”

这个孩子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耳朵特别好使,他已经记住了林雪芝的声音。朱心荷连忙安慰道:“别怕,有妈妈在,别怕!”

林雪芝尴尬极了,她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所以她求救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

康以笙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自己的父亲,康世盛心领神会,负手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该怎样就怎样,错了就要道歉。你应该把话说清楚,免得以后后悔!”

康世盛率先出门,康以笙和白千影也带着孩子出了门,病房里只剩下朱心荷和林雪芝两个人。

林雪芝依然穿得雍容华贵,可是却失去了原有的气势,眼神也不再是咄咄逼人的了。

而朱心荷这位受害者,眼中的恨意并未消减一分,她只不过不屑去说。

她冷冷的站着窗前,抱着双臂,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朱、朱小姐……那天的事情是我做的有些过分,害你受了伤,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

林雪芝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对人低三下四,但是她认了,谁叫她自己造孽呢?

为了她的孙子,她忍!她想了想又说:“虽然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但是我也不是存心想要你们出事。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还是想要告sù

你,经过这次的事,让我看清楚了一点,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更是一位好母亲,我儿子没有看走眼。

“你能为了孩子不顾一切,豁出性命,单凭这一点,就值得让人敬佩!以前我对你纵有诸多误会,但是今后你我难免可能成为一家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介yì

。最后,我要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们康家生了这么好的孙子!”

朱心荷心中的怨气不知不觉消失了一半,无论谁听到林雪芝这番真诚动人的话语,恐怕都要感动的吧!

且不管她是出于被逼无奈还是什么,单单她这样一位众人高捧的富家太太,能够低声下气地说出这么一番诚恳的道歉的话,就已经足够令人赞叹的了。

朱心荷没有明确表态,可是她的内心已经有些乱。他们康家的态度越好就越让她感到不安,她开始害pà

,害pà

这是康家打算要夺走她的孩子。谁也不能让他们母子分开!绝不可以!

“免了吧,康太太!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把戏,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不知dào

吗?我可以明明白白告sù

你,想要凡默叫你一声奶奶,白日做梦!”

都怪谁先种下了恨的种子?

……

………………………………

凡雪新文期待您的支持哦~!

326. 326 她的心已死

都怪谁先种下了恨的种子?有些伤害,即使是道歉也无法弥补得了的。朱心荷和林雪芝之间的恩怨,这才是刚开始。

谈话不欢而散,道歉也收效甚微。林雪芝自认为自己已经放下了身段,可是对方连这个面子也不给,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管如何,朱心荷不原谅她罢了,可是康家的孙子她绝对不能放qì



………………………………

不知是阳光太刺眼,还是眼前的一幕太刺眼,康以笙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朱心荷在白千影的陪伴下离开了医院,阮晶晶抱着康凡默和他有说有笑,俨然他们才是一对父子俩。

薛沐冰最不识趣地跟着他们,继xù

扮演着空气,并且自告奋勇地充当了免费劳工,担起了所有的行李包袱。

画面和谐的不像话,怎么有种“她们终于找到归宿了”的感觉呢?

康以笙和自己的父母目送着他们离开,咂咂嘴,什么也没说,可是一切都表现在他的脸上了。他的脸黑的可以不化妆直接演包青天了!

“你这张嘴平时不是厉害的狠吗?今天叫你多说几句好听的怎么就不行了?”康世盛太喜欢康凡默了,还没有看够,人就走了,所以,他忍不住要数落几句自己的妻子。

“我又不是没有道歉,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可是那女人根本不吃我这套!”林雪芝摊摊手表示无奈。

“那是你做的事太伤人的心了!”

“我又不是故yì

的!”

“好了!你们别吵了!这是医院!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康以笙皱着眉头瞧了父母一下,抬步走向了车子。他要比这两位老人家更加心烦意乱,他烦的是他已经做了明智的选择,怎么结果有种“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的感觉呢?

今天带父母过来接她出院,就已经表明他对他们母子的态度有多么的重视,他想把他们直接接回康家的,可是现在好了,三句话没谈拢,人家拍拍屁股跑了。

尤其是朱心荷对他的态度,完全把他当成仇人一样,甚至还剥夺了他探视儿子的权利。朱心荷怎么能这样对他?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去看别人锅里的,专心吃自己碗里的,准bèi

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角色,好好弥补他们母子,她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对,错的是他,是康以笙一直忽略了身边的幸福,一直在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是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缘分这东西不能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就是苦等一万年也是没有结果的!

他从人生的岔路回头了,他以为朱心荷会一如既往的等着他,可是现在看来,他回头的那一刻,她却正好转了身。

………………………………

安顿好朱心荷母子俩,阮晶晶自发留下来照顾他们,白千影走了,薛沐冰也没有继xù

留下来的借口,但也找不到跟她去的理由。

他悻悻地回到了慧园,已经是傍晚时分。薛沐冰还未走到别墅前,夏姐就迎上前告sù

他,家里来了客人。

走进客厅,薛沐冰见到了客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朋友伍阳。伍阳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似乎有种今天不等到他回来就绝不走的样子。

听到了脚步声,他睁开了眼睛转过脸,眼里就立kè

发出一种愉悦的光芒,他站起来笑着说道:“我的大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好久不见,等我很久了吗?”薛沐冰走过来和他亲切地来了一个拥bào



“不久,不过2个小时!”伍阳鼻孔里喷出一股气,耸耸肩不满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约定?”

“什么约定?”薛沐冰真的想不起来了。

“前几天你打电话给我,我们约好今天下午三点见面,你说你会在家里等我的!”伍阳抱起胳膊等着他的反应。

“哦!该死!我真的忘了!抱歉!抱歉……”薛沐冰猛拍自己的脑门,一脸愧疚之色,连忙道歉。他这整天忙得不着家,除了白千影的事情能让他上心,其他任何事他哪里记得。

“这次算你爽约,我应该罚你今晚请客!”伍阳笑道。

“请客没问题,但是今晚不行!”薛沐冰神色严肃的说,因为他心里还惦记着一件非常重yào

的事情。

“为什么?今晚你有活动?”

“嗯!”薛沐冰点点头,又问:“对了,你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黑莉莎的消息。自从璀璨七夜结束以后,她这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哎呀,我的这颗心啊……”伍阳做捧心状,神情落寞,无不表示他对那人有多么的思念。

“我……我哪知dào

!”薛沐冰一颗心搓的像麻花似的,他能告sù

他实话吗?

好不容易才扫平康以笙这颗顽固的地雷,又来一个痴情公子伍阳,他这爱情的道路怎么就那么的坎坷呢?

“算了!让我自己伤心去吧!我走了!”伍阳起身告辞。

“哎哎,等等!”薛沐冰及时拦住了伍阳,当然不是想告sù

他实话,而是他还有事求他。

薛沐冰已经在衣柜和镜子前转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几乎翻遍了所有的衣服,竟然一件合适的衣服都没有找到。

“你到底要穿哪件?我的头都快被你转晕了!”

伍阳坐在床边吸着烟,看着薛沐冰慌乱的试衣服的情景,比那些要和心上人准bèi

约会的小女孩还能折腾,他真不知dào

他是脑子抽风还是撞鬼了。

“唉!我竟然找不到一件像样的衣服!我该怎么办?”薛沐冰抱着一大堆休闲服饰苦恼地说道。

“妈呀,我以为只有女人出门的时候才会是这种状态!又不是结婚把你慌成这样?就是你结婚也不至于这样吧!到底是参加什么活动?要见什么人吗?”伍阳不解地问道。

“我不能邋里邋遢地出席,我必须穿得正式一点,再把自己捣鼓的帅一点,绝不能比他差!”薛沐冰好像没有听见伍阳的话,正神经兮兮地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你要去和谁比美啊?算了,要正式是吧!跟我走吧!”伍阳见他磨磨唧唧,他再不给他点注意,估计今晚薛沐冰就别想出门了。

当薛沐冰从一家礼服店里的试衣间走出来,伍阳感觉眼前一亮,嘴角笑意微扬道:“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薛沐冰你换上这身行头,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呀!”

“别取笑我了!”薛沐冰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十分得yì

这身黑色礼服,他转过身感激地说:“伍阳,谢谢你的帮忙!时间差不多了,不如你跟我一块出席活动吧!”

“我去合适吗?到底是什么活动?”

“去了你就知dào

了!”其实薛沐冰也是想拉着伍阳壮壮胆。

………………………………

白千影只身回到桐花巷的时候,发xiàn

三楼A的门前插着一束鲜花,花里夹着一张卡片。白千影抱着花进了门,看了卡片上潇洒的英文签名,她就知dào

送花的人是谁了。

原来已经到了威廉约她见面的日子,SNOW餐厅中国大陆连锁店3周年纪念酒会,5月12日,就是今晚,地点在Vista大酒店。

白千影素来不喜欢热闹的场合,这些年她习惯和寂寞为伍,与清净相伴。不管她是黑莉莎还是白夜,哪个身份的她都不常出席舞会派对。

如果今晚邀请她的人不是威廉,那么她不可能去。

威廉这个人身上有着英国男人特有的绅士风度,又有着中国男人情深义重的品格。

曾经他救过她的命,所以这份恩情白千影一生也不会忘记,加之近几年在英国,他对她又十分的帮zhù

和照顾。这样一个如父如友般细心睿智的男人,的确是一位值得所有女人托付终身的对象。

她不痴不傻,所以她能明白他炙热的眼神和委婉试探的话语,只不过,她的心已死,再也不会爱人,也不能接受任何一份感情。

补眠到自然醒来,天已黑,华灯早已明如星河,她起身沐浴更衣,对镜梳妆。淡扫蛾眉、薄施粉黛,就轻松打造出一个清爽舒心的淡妆。

她不适合浓妆,浓妆只会掩盖她的美,淡妆就已经足够了。今晚是个隆重的场合,她的穿着自然也和场合相适应,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礼服。

她从妆匣里取出威廉母亲所赠的那枚太阳型的钻石胸针,别在胸前,又找出一副小而精巧的耳坠,轻轻地戴进了耳孔之内。

是不是很久没有戴耳坏的缘故,似乎有异物堵住了耳孔,白千影费了一番时间才将异物取出。装扮完毕,戴上一副长长的黑色手套,再戴上半片黑色闪亮的面具,一个轻盈转身,她的手指已经勾起了桌面上的车钥匙。

开起黑色轿车,目的地最终抵达Vista大酒店前的道路上,她寻了一个便于及时倒车转弯的最佳停车位,泊好了车。

坐在车里的她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远远地隔着道路和广场望着灯火通明的Vista大酒店的大门。今晚会有哪些人出席酒会呢?

……

………………………………

凡雪新文期待您的支持哦~!

327. 327 特别的夜晚

坐在车里的她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远远地隔着道路和广场望着灯火通明的Vista大酒店的大门。今晚会有哪些人出席酒会呢?

SNOW连锁企业入驻中国,依靠威廉睿智的头脑和敏锐的目光,在短短三年时间,已经在行业内做的风生水起,连锁餐厅顺利在中国大陆上遍地开花。

SNOW的总部在英国,中国大陆区总部在V市,威廉选择回国开疆辟土的原因不只是因为V市是他父亲的故乡,更多是因为白千影。

三周年纪念酒会只不过是一个契机,他希望借助这个契机能够如愿以偿地做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这就是商人,他们永远知dào

什么时候出手对自己最有利。

Vista大酒店的门前不时有身着华衣美服的人进去,这些人有许多是SNOW各州各部的高层管理者,也有V市本地企业的商业富贾,他们多是慕名前来祝hè,多是希望借助酒会能够结识威廉总裁。

很多人都听说SNOW连锁企业的最高决策人威廉先生和已故薛氏集团的总裁薛承宇先生乃是一脉相连的堂兄弟,他是薛家的后代。

即使薛氏集团不存zài

了,薛家也散了,但是薛家的人总是在不断的缔造着一个又一个商业神话。可是,面对公众,威廉却从未承认过他和薛家的关系,所以一切也只不过是个传说,并未得到当事人的认可。

薛沐冰和伍阳来到了会场外,就被保安拦住索要邀请函,他谎称邀请函忘记带了,结果对方又问他是哪家企业的领导有没有身份名片。

伍阳已经看到酒店悬红上面的字,原来薛沐冰所说的活动就是SNOW的三周年纪念酒会,他自然知dào

这是什么活动,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所以,关于威廉可能是薛沐冰父亲的堂弟的消息,他也听到过。薛沐冰不会是想来攀亲戚的吧?伍阳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地问:“你确定人家请你了吗?”

薛沐冰没理他,他挺了挺胸膛,严肃地告sù

保安道:“你们知dào

我是谁吗?我和威廉总裁是亲戚,他是我亲叔叔,我今天来出席酒会也是他邀请我来的!”

谁知保安听了他的话之后不但没有畏惧之色,反而一脸的嘲笑,一个劲地挥手说道:“又是一认亲戚的!今天都来过仨啦!有说自己是我们总裁表弟的,有说是我们总裁舅舅的,还有说是总裁妹夫的。现在又来一个总裁亲侄子!您还是回去想好角色再来吧!”

“他真的是我叔叔!你让我进去,见到他就知dào

是真是假了!”薛沐冰解释道。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进去,先生还是请回吧!”

“你不让我进去,那你就把他喊来,只要他看见我一定就能认得我!”

“抱歉,我们总裁现在很忙,您请便吧!”保安做出请出的姿势。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进去!你们让我进去!”薛沐冰说什么也不肯走,他今天一整天心里惴惴不安,眼皮也跳个不停,所以,他一定要来监视威廉,以免他乘机对白千影图谋不轨。

正当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只听里面传出一个人的声音道:“放他进来!”保安回头一看正是他们的总裁威廉,吓得赶紧缩了脖子,哈着腰请薛沐冰进屋。

“哼……好久不见,我的好侄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威廉眼睛在笑,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的口气听起来似乎还有诸多不满。

“小叔叔办酒会,我哪能不赏光?侄儿来不过是想讨杯酒喝!”薛沐冰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

薛沐冰和伍阳走进酒会现场,才发xiàn

威廉真不是一般的阔绰,他包下了Vista大酒店最大的宴会厅,又把现场布置得奢华无比。处处都是水晶灯,折射出来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光洁如镜的拼花大理石地面铺着一条长长的红地毯,直直地延伸到舞台的前面。四周的墙壁似乎做过铺设处理,悬挂着浪漫的紫色落地幕帘,唯一觉得奇怪的是,整个会场竟然没有一朵鲜花或植物,但是却能嗅到芬芳的玫瑰花的味道,而且完全是纯天然的。

这种气派的场合薛沐冰并不陌生,以前的他就经常混迹于各种舞会派对。但今天他竟然有些拘束,可能是身份不同的关系,他现在已经变得一无所有,自然感到与这种场合格格不入。

侍者托着酒杯从他们身旁走过,薛沐冰和伍阳各取一杯酒,有心无心地品着。薛沐冰的眼神一直在扫视着全场,希望能够看到他想看的人。她会来吗?

“这里来的都是身价不菲的人物!”伍阳在薛沐冰的耳边说道,“只可惜没有一个我认识!”

“嗨!阳哥,薛沐冰,真的是你们?”一个熟悉的女声从他们的身后冒出来,他们一回头就看到小灵子笑得和喇叭花一样。

“小灵子?”他们异口同声道。

“我跟我老爸一块来的,刚才我还在想这里真无聊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没想到转身就看到你们了!”

小灵子还是老样子,穿得格外随便,褂子裤子板鞋,要是论穿着,她才是和今晚这场合格格不入的一个人。

“你穿成这样就来参加酒会了?”伍阳挑着眉毛说道,他的潜台词是你还是个女人么。但凡是个女人,能有出席重yào

场合不打扮的?

“不就是一酒会吗?我哪知dào

你会来!”小灵子赧然一笑,她就是这副随性的样子,可是只有在伍阳面前,才会偶尔表露出一点忸怩的神态。

三人正说笑间,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不用猜,一定是什么人物来了。

这样一个庆典,又怎能少得了康以笙?就算他不怎么看好这个威廉,但是介于V市有身份地位的人都来了,他也认为自己不能少了这个礼数。

都是生意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康以笙的到场果然掀起一波小浪潮,威廉见到他的时候有点小惊讶,但是还是谦逊有礼地欢迎了他。

他出席酒会所带的女伴是他的妹妹康雅雯,他本来不想带她来的,都是因为康雅雯非缠着他要出来见见世面,所以他也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

当康以笙往酒会现场一站,便立kè

被不少人给围了起来,很多人都争着递名片自报家门,拉拢巴结更不在话下,怎么看起来都好像他这才是今晚酒会的主人一般。

康雅雯透过人群瞟见了薛沐冰,惊奇的感觉就像哥伦布发xiàn

了新大陆,她没想到薛沐冰会来,更没想到他穿上正装的样子竟然会那么的英俊潇洒。

所以,她第一时间甩掉了康以笙的胳膊,来到了薛沐冰的跟前,笑得像花一样灿烂,道:“冰哥!真的是你吗?我以为我眼花了!”

她的到来一下子就破坏了原本融洽的气氛,小灵子和伍阳把头扭到一边,两人假装说起了悄悄话。

薛沐冰双唇抿成一条线,眉心微微的蹙了起来,心想怕鬼还真是有鬼,但面上又不好说破,便如常反应道:“没想到你也在!”

该来的人差不多都来齐了,酒会里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谈笑风生,有活跃的人则穿梭在人群中广交朋友。

男士们寒暄往来,不时地互相介shào

女伴,女人们则争奇斗艳,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酒会的焦点。

时间在推杯换盏中流逝,吃吃喝喝的也差不多了,明明该是威廉这位酒会主人当众致辞的时刻,可是他偏偏继xù

拖延着时间,眼神时而飘向大门的方向。

谁也不知dào

威廉为何还不做最后致辞,只有薛沐冰明白他的心思。

酒会举办的很成功,气氛热烈到了说话都需yào

靠近耳朵才能听见的程度。然而就在某一刻,威廉的目光突然呆滞了,整个人如同被人点了穴,人们不解地随他的目光望去,才发xiàn

原来是大门走进来一个人。

一个戴着面具、身穿及地宽摆黑色礼裙的女人,沿着红毯优雅地走了进来,凡是她所过之处,见到她的人全都像结了冰一般,呆然不动。

她越是往里走,冰人就越多,原本鼎沸的声音也逐渐消失。酒会现场慢慢安静下来,踩着红毯的人主动地为她让开了道路。

她是谁?人们心中也许早已经有了答案,她不就是所有人梦中的女神黑莉莎吗?

威廉说不出的激动,他差点以为她不来了,没想到她还是出现了。

在全场惊诧的注视里,他大步迎上去,接过白千影戴着手套的指尖,躬身在她的右手手背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来了一个吻手礼。

“莉莎!谢谢你来!”在公众场合,威廉保护着她的身份。

“我来晚了!”白千影注视着威廉,好像在她眼里只看到他一个人。

侍者端来饮料,她从中选了一杯白葡萄酒,然后和威廉轻轻碰杯,浅抿了一小口。

要不是伍阳的眼神太灼热,估计薛沐冰身上的冰还没有化,他回过神就看到伍阳正在用眼神向他形容他此刻的激动的心情,没想到他的女神黑莉莎出现了。

薛沐冰一样的心潮澎拜,虽然他才几个小时没有见到她,他也早知dào

今晚她会应邀出席酒会,可是在见到她的这一刻,他还是被黑色礼服的她完全吸引了。

那一层面具阻隔了太多的信息,他多么的想看一看她的脸,是不是和他想象的一样完美。

黑莉莎太耀眼了!

她面前的那颗钻石胸针几乎闪瞎了人的眼,可是真zhèng

让人炫目的并不是钻石胸针,而是她本人。

薛沐冰发xiàn

,今晚的她除了胸前戴着一枚别致的钻石胸针,就连耳朵上也戴了相称的耳坠,难怪,难怪再也没有听到她的呼吸和声音,看来在她佩戴耳坠的时候,那枚隐藏在她耳洞里的量子追踪窃听器恐怕已经掉了。

康以笙见到了白千影,他深呼一口气,端着酒杯来到她的面前。酒杯相碰,两人各自喝了一口酒,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已经羡慕死在场的所有男人了。

就连女人们的目光也不再柔和,硬生生的生出了刺来。康雅雯见到一出场就万众瞩目的黑莉莎,简直如同见了耗子的猫,笑容消失,咬紧嘴唇,眼睛立kè

眯起,呈现出一种攻击的姿态。

就在人们陆续找回魂魄后,舞台之上响起了麦克风的声音,接着威廉已经站在麦克风前,开始做就会致辞,他先欢迎了与会嘉宾,然后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以及SNOW集团的发展历史,最后才说出了今晚的重中之重。

他的眼神望向了舞台下面的白千影,面上带着柔和的微笑,深情地说道:“……这是一个特别的夜晚,因为我将以一个平凡男人的身份去实现一个最美好的梦想!”

威廉的话说完之后,现场顿时议论纷纷,人们纷纷猜测他所指的“最美好的梦想”是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走下了舞台,来到了白千影的面前,温柔地凝视着她,说道:“莉莎,你知dào

我最美好的梦想是什么吗?”

白千影摇摇头,威廉抿唇轻笑,然后用手指向大门的地方,说道:“你看,我最美好的梦想就在那!”

所有人都追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门口走来一个金发黑眸的小男孩,他的手里还捧着一束大红色的玫瑰花。

“卡尔?”白千影更加疑惑了,他们父子俩到底想做什么呢?

年近6岁的卡尔捧着玫瑰花,不顾众人的视线,一步步走了过来,直到走到了白千影的面前,他则单膝下跪,扬起稚嫩的小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想再被别人嘲笑我是没有妈咪的野孩子,我想和别的小朋友一样能有一个开心的家,我希望以后你能够拉着我的手,笑着看我走进学校,我希望每天一醒来都能看到妈咪……求你,做我的妈咪好吗?”

且不说卡尔的台词是说的好不好,单就这几句真心的话,还有他那殷切的眼神,都让白千影不得不为之动容。

……

………………………………

凡雪新文期待您的支持哦~!

328. 328 默契天成

且不说卡尔的台词是说的好不好,单就这几句真心的话,还有他那殷切的眼神,都让白千影不得不为之动容。

她以及现场所有人都明白了究竟什么是“最美好的理想”。

就在这时,威廉和他的儿子一样,单膝跪地,但他的手里托起的不是鲜花,而是一枚闪闪发亮的钻石戒指。

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中,他开口道:“莉莎,最美好的梦想,我真的希望能够和你一起去实现它。求你,做我孩子的母亲,做我的妻子,嫁给我,好吗?”

他的话音刚落,四面墙壁的紫色落地帘幕同时落了下来,露出了令人震惊的画面,四面墙壁之上镶满了新鲜的玫瑰花朵,一朵朵整齐地排列着,白玫瑰打底,红玫瑰摆出字母,四面墙皆显示着“MERRY

ME”的字样。

这该下了多大功夫?用了多少朵玫瑰?

看到这一幕,康以笙心中酸然不已,他仰头喝干了杯中的苦酒,他多么希望跪在她面前的那个人是他,但是他再也没有这样的勇气和机会了。

可是最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的人不也是他吗?

如果能够有一个比他还要优秀的男子愿意照顾她一辈子,他除了真心祝福还能怎样呢?

白千影不知dào

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境,这画面令她惊讶不已,他们父子二人的话语,已然触动了她心中的那团柔软。

是的,她喜欢卡尔,更感激威廉,可是,光有感动和感激的婚姻她能够接受吗?

她在思考着,究竟是接受还是拒绝?

如今的她,还能有勇气再接受他人的爱吗?

他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但是……

眸光闪烁间,白千影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她轻启朱唇,柔声道:“威廉,我……”

“不不……不要嫁给他!你不能嫁给他!我不同意!”

这一声嘶吼,突然打断了白千影的话,同样惊醒了很多人,他们循声望去,就看到惊慌激动的薛沐冰跑到了黑莉莎和威廉的面前,企图阻止这场求婚。

薛沐冰实在没办法镇定,他哪里猜到威廉约她见面竟然是为了现场求婚。他的额头满是汗水,脸色比重病的人还要难堪,他的眼中难掩焦急慌乱之色,或许这一刻他不站出来,恐怕就会后悔终身一般。

他痛心疾首道:“我求你,不要接受他的求婚。你根本不爱他,怎么能嫁给他?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毁掉自己的一生幸福!”

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他们都在猜这穿得人模狗样的家伙到底是谁,竟然阻拦威廉的求婚!

“你要干什么?”威廉起身走到薛沐冰的面前瞪着他,恨他不合时宜的“蓄意破坏”。

“枉你是长辈,竟然也做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薛沐冰无所畏惧地迎视他的目光。

“你在胡说什么!”威廉的脸色稍变,他揪住薛沐冰的领口,用凌冽的眼神逼视着他,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他一定要出手教xùn

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怎么?被我说对了,你想打我?”

“你以为我不敢?”威廉的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要是他的嘴再贱下去,活该就要挨揍。

好事者以为求婚现场将要上演二男抢一女的精彩戏码,都在等着看笑话,就在这时,白千影开口叫了一声“威廉”,她朝他摇摇头,然后视线转向依然跪在地上的卡尔,弯腰接过他手里的玫瑰花,并且拉起小卡尔,温柔地抚着他的脑袋说道:“我答yīng

卡尔的请求!”

如果说刚才她是准bèi

说抱歉不能嫁给他的,可是薛沐冰这一闹,却让她改变了注意,也许只有她嫁了人,才能让某些人更痛苦吧。

“莉莎?你答yīng

了?你也答yīng

我的求婚了?”威廉甩开薛沐冰,激动地望着白千影,脸上洋溢着比征服了全世界还要满足的笑意。

钻石戒指如愿地戴在了她的手指上,他在她的手背吻了一下。

与会的嘉宾似乎全都忘了刚刚那不愉快的一幕,这一刻他们欢腾鼓舞,献上最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酒会的音乐换成了旋律优美的华尔兹,威廉躬身邀请白千影共跳第一支舞。人们很快忘记了刚刚的搅局者,薛沐冰被淹没在这热闹的氛围中,他说不清自己的感觉有多么的沮丧,他仿佛变成了人前的笑柄、世界上最愚蠢的傻瓜、一个没用的失败者。

前所未有的渺小的感觉,让他自觉比人低了三等。如今的他,有什么能力和资格与威廉争?好像他的眼里突然生出很多刺来,刺得他生疼,疼得流血,就连血液包含着自嘲的因子,慢慢凝结成雾。

透过一层雾气,他看到了舞姿曼妙的白千影,这又是她的柔美的另一面,与赛车手白夜和九球皇后黑莉莎这两个身份截然不同。

转身,薛沐冰就看到了自己的同伴伍阳,伍阳投来一束痛心又复杂的目光,带着质问。

他早对薛沐冰说过,他对黑莉莎心动了,这一次不许他再和他抢。可是呢,他已经看出薛沐冰对黑莉莎的喜欢的程度只怕比他的还深,那眼神绝对骗不了人。

舞池中心的一双人尽情地踏着舞步,每一个旋转和回身,都是那么的默契自如。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皆追随着他们的身影,或欣赏或赞叹,或羡慕或嫉妒。

人群中的康雅雯望着身影曼妙的黑莉莎则眯起了眼睛,勾起一侧的嘴角,面上挂着阴冷的笑意,她就是看不惯黑莉莎的做派,她认为她的举手投足都是在对男人进行诱huo,尤其是故作冷酷的样子,这一点实在是最让人讨厌至极。

康雅雯的眸中闪过一道精于算计的寒光,只一瞬,好像让她想起了什么。

她悄然退出人群,来到场外一个僻静的地方,拨通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眼神警惕地望着四周,并用手遮在嘴边,小声说:“喂?是拉恩先生吗……”

舞曲将半,这时候是自由选择舞伴的时刻,薛沐冰站在人群后面喝闷酒,可是眼睛却始终盯着白千影,这个场合他已然呆不下去,可是他还是舍不得走。

他在不停地给自己找借口打气,不就是求婚成功吗,又不是结婚,他还有的是机会。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好像释然了许多,他喝下最后一杯酒,使劲地擦了自己的嘴巴,正要上前就听见了康雅雯的声音:“冰哥!我们一起跳个舞吧?”

薛沐冰孤疑地望了她一眼,好像他正愁找不到接近舞池的机会,所以他二话没说,就接过康雅雯的手,牵着她进了舞池,跳起了华尔兹。

跳舞的过程中,他的视线总是越过康雅雯,追着白千影,他变换着脚步,始终围着白千影和威廉的身边打转,正在寻找着机会,他就是要白千影知dào

,他是不会轻易放qì

的。

机会来了,女伴随着音乐的旋律被各自的男伴轻轻推出,旋转如花,等到女伴转身归来的时刻,薛沐冰径自接过了白千影的手,等到白千影发xiàn

牵她手的人不是威廉时,想要逃脱已经晚了。

薛沐冰曾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华尔兹算什么,就是再复杂的舞步他也不再话下。

他紧紧地握着白千影的手,这只手是令他魂牵梦绕的手,虽然隔着手套,到来自她手心的温度却依旧凉气袭人,没有温度,只有冰冷的感觉。

因为分心而方寸大乱的白千影几次想要挣脱自己的手,可是薛沐冰始终没有给她机会,他的眼里只有她,若想留住她,唯有成为舞步的主导者。

他和她的身体在音乐里若即若离,时而排斥,时而贴紧,他口中混合着甜腻的酒精的气息,铺洒在她的脸上,他凝着她的脸,可是那双灿若宝石般的眸子却回避着他炙热的目光。

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熟悉的奇异的香味再次令他神魂颠倒,她的裙摆优雅旋起,如同一朵妖冶的大丽花。

他对她收放自如,可以将她翩然地送出去,亦可以把她轻柔地拉回他的怀里。

他与她仿佛默契天成,浑然一体,完全不顾他人眼里的羡慕之意和嫉妒之火。

一曲将近,眼看着白千影将要回身跌进薛沐冰臂弯里,可是她却猛地将他推开,并且挣脱了自己的手。

她在不由自主的旋转里,试图找到自己的重心,由于惯性太大,她转了好几圈才最终停下来。

她的裙角如同风吹莲叶飘然翻飞,她的长发也在旋转的过程里遮住了她的脸如同一片薄纱遮面。等到她最终站稳脚跟后,覆在她面颊之上的发丝便开始丝丝缕缕地纷纷下落。

音乐骤然停止,紧接着全场陷入一阵深层的静谧之中,时空在这一刻浑然静止,唯一能听得见的就是她发丝垂落的声音。

等到最后一缕黑发落下,那一张令人神往已久的面庞便清晰完整地显现在人们的眼前。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张面孔?

刹那间,天地为之龟裂,星河因此失去光彩,就连她胸前的那枚钻石胸针也变得如同普通的石头一般,她的光辉灿烂耀目,她的眼神冷然卓绝,她的气质无以伦比。

最出色的还是她的那双紫色的双眸,幽邃而孤傲,有着看一眼便要人沉沦下去即使万劫不复也甘心的吸引力。

薛沐冰及时设想过无数次黑莉莎的真容,可是就在这一刻,她还是颠覆了他的所有想象。

她有一双奇特的眉毛,不是弯弯的柳叶,也不是细如勾的月牙眉,而是一双斜指苍天的剑眉,带着傲视万物的霸气,如剑似刀,刚劲有力却又不失动人的风采。

这张冷若冰霜的脸庞,蒙着一层人若犯我我必诛之的戾气,可是薛沐冰却视若不见,在他的眼里,他只看到了一张年轻而略显稚嫩、超尘脱俗的如仙如神的脸庞,这张面庞怎会如此熟悉?

他分明从来未曾见过,怎么会有一眼万年的感觉?

这就是真zhèng

的黑莉莎!?

薛沐冰手中无意扯下的那半片黑色面具,“啪”地一下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诡异的闷响。

这声闷响却似开启时空之旅的钥匙,人们在沉醉中醒来,却又再次沉醉,他们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眨眼,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薛沐冰还在震惊于她的面容,却不知他已经又做了一件令他终身后悔的事情。

他在白千影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些许的动容,她的眼睛微微睁大,嫣红的嘴唇张了一下,他以为她要开口说话,但是没想到她竟然突兀地后退两步,突然提起裙裾,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出了自己脚上的两只高跟鞋,鞋子像两枚飞刀纷纷朝薛沐冰的方向飞过来。

薛沐冰以为是因为他的冒犯,她才会有此举动,所以他不躲不闪,任由她拿着鞋子砸他。

黑色高跟鞋嗖嗖从他的两颊飞闪而过,他毫发无损却听见身后响起了痛苦的哀嚎声。

薛沐冰扭头发xiàn

有两个男子倒在地上,正捂着流血的眼睛嚎叫。再转头,他看到白千影已经提起裙角仓皇而逃。

她这是在上演灰姑娘丢失玻璃鞋的戏码吗?

他不要什么水晶鞋,他只要灰姑娘!

薛沐冰顾不上拾起鞋子,便飞身奔去追她。

几名不明身份的持枪者冲出了人群,才使得原本呆如石头的人们清醒过来,骚动接踵而至,有人尖叫有人逃跑,一时间酒会乱成了一锅粥。

穿着黑衣的白千影赤脚奔出酒店,身影很快融入了夜色中,薛沐冰动作虽然没有她快,但是他使出浑身解数也不算落后。

白千影上了车,立即发动了引擎,车子迅速掉头转弯,在穿出去的那一刻,薛沐冰及时地拉开了车门钻进了副驾驶位。

白千影只是快速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急打方向盘,猛踩了油门,车子便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砰砰……”几声枪声在他们的耳边响起,薛沐冰惊慌地回头,就看到车后还跟着几辆车,有人将手伸出窗户在朝他们的车开枪。

这时候,薛沐冰终于意识到,她的逃离并不是因为他,而是身后的这帮追踪者。

是有人要追杀她?为什么?开枪的人是谁?

……

………………………………

凡雪新文期待您的支持哦~!

329. 329 命悬一线

这时候,薛沐冰终于意识到,她的逃离并不是因为他,而是身后的这帮追踪者。

是有人要追杀她?为什么?开枪的人是谁?

他没办法问她这些问题,因为她正拧眉驾驶着车子,和身后这帮人上演着一场真zhèng

的生死角逐的较量。

薛沐冰牢牢地抓住顶上的把手,他担心地凝视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

刺耳尖锐的车轮摩擦声不绝于耳,他们的车子走的并不是直线,而是S或者W状,或猛地前冲,惑突然倾斜两轮支地,每一个惊险的动作都几乎让薛沐冰翻江倒海晕头转向,可是这恰恰反衬出了白千影的绝对自信和冷静,还有让他不可不服的神乎其技的车技。

在薛沐冰的世界里,赛车漂移,都不过是娱乐的项目之一,玩到的极致不过就是成为一向技能的佼佼者。

但是今天他才发xiàn

,原来赛车和漂移玩得好,还能在实践逃生的过程中起到至关重yào

的作用。

显然,白千影是属于实用主义者,她已经将赛车技能发挥到了极致,追逐者穷追不舍,她拼命逃奔。

前方若是无路可退,她则猛然调转车头,迎难而上,突出生死重围。

但是这帮追杀者显然不是泛泛之辈,他们拥有着同样出色的驾驶技能,个个身手不凡。

他们就像是吸血蝙蝠一般,恐怖又恶心,张开獠牙,咬住动物的皮肉就再也不肯轻易放开。

短短的数十分钟,他们的车子几乎已经在V市主干道上绕了一大圈,白千影掉转车头,开往人迹鲜少的地段,越是驶离市区,灯光就越是稀少,黑暗也就越来越浓。

不知何时,夜色里已经弥漫了一层薄雾,这给逃亡又带来了更大的阻力。白千影的车没有停,她也不能停,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她的行进方向直逼郁江方向。

身后的车灯照亮了远方的道路,路间的白线扯拉如丝,被车身吸进腹内。

薛沐冰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昏暗不清的郁江,而更恐怖的是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好几辆车,完全堵住了后路。

如果停车,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但再这么开下去的话,他们的后果就是连人带车冲进郁江里,然而到了那时,谁也不知dào

生还的几率有多少。

“白千影,前面没路了!”薛沐冰终于惊叫而出。

身后的车辆急速逼近,可是白千影仿佛什么听不见,她的手指紧紧抠住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面上蒙着一层视死如归的冷漠,她的目光阴鸷而紧迫,不仅兼顾着身后的追杀者,更是一刻也不松懈地盯着前方的路。

路,没了,到了尽头,前方就是的郁江,江面上凝结着一层雾气,白茫茫的一片。

薛沐冰发xiàn

她没有刹车掉头的意思,反而踩住了油门。

她这一心想死的做法,薛沐冰不敢苟同,可是他别无选择,是他主动上了她的车,可是他竟然一点也不后悔,能够和她一起死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即使他这样想,可是面对死亡,他还是感觉恐怖袭上心头,大脑如被抽空,就连心脏也被人活生生地摘走了,他失去了呼吸。

郁江虽然只有数十米宽,但是绝对不是飞车表演的好地方,这里没有较高的地势作为起跑的先决条件,想要飞车跨越郁江,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然而,任谁也想象不到,他们的车毅然飞向了郁江,冲进迷茫的水雾之中,好像车子真的生出了翅膀一般,沿着江面划过彩虹一般的弧度。

几秒钟之后,车身猛然下沉顿荡,结结实实地跌落在地面上,惯性地向前吃滑了十几米。

车停,车内人的身体因重心不稳前后冲撞了数次,薛沐冰睁开了眼睛,头脑一片空白,他的手死死扣住车座边缘,几乎要把自己指甲全部抠进去。

他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自己的汗水浸透,吸进一口空气,原本骤停的心脏瞬间开始剧烈跳动不止。

薛沐冰抹掉一把额前的汗水,努力地深呼吸,他压着自己的心口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他和白千影一起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这惊心动魄、命悬一线的场面,令他后怕不已。

薛沐冰向后望去,明亮的车灯穿透了白雾照射过来,他知dào

那些人没有离开。刚才江面上传来的巨大的“嗙嗵”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车掉进了江里。

再回身看一看白千影,她的身体趴伏在方向盘上,长发盖住了她的脸和胳膊,整个人动也不动。

薛沐冰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脏,再次紧缩报停,白千影不会是出事了吧?

是不是刚刚车子下落的时候撞到了脑袋?

这样想着,他不由地想要伸手探视她的情况,道:“千影……你没事吧?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可是他的手还未触及到她的肩头,她的人已经弹坐起来,并且那把弯月刀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前,她的目光幽深难测,冰冷如刀,紫色的瞳眸闪动着憎恨和敌视的光芒。

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那么薛沐冰早就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白千影的额头蒙着一层细密的冷汗,她的鼻翼微微煽动着,呼吸还未完全恢复平稳。刚才那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做法,同样让她觉得后怕。

她比任何人都想弄清那些人的来头,早在她的面具被薛沐冰摘下,全场寂静的时候,她忽然发xiàn

人群里有两个陌生人朝她走来,并且那两个人的手都掏向了各自的腰间,那个动作是杀手才有的拔枪动作,一般人谁会那么做?

后来那些人不仅朝她开了枪,而且还开车满城地追她,为什么要追杀她呢?她趴在方向盘上安定情绪时,突然想起来某些事情。

“南山大师算出你25岁命中有一场劫难,如果在25岁之前暴露真容,就会有血光之灾,甚至招来杀身之祸……”

她想起了她母亲生前对她的嘤嘤叮咛。还剩下不到两个月就是她的25岁生日,可是现在偏偏被薛沐冰摘掉了面具,害她暴露了了身份。

原本她一直将信将疑,可是如今倒是觉得南山大师的话果然灵验极了,她一露脸,这“杀身之祸”果然就来了。

“……薛沐冰是影响你一生命运的男人,你的劫数也是因他而起。如果我告sù

你,只要他死了,或许你的劫难就消失了!”

这是曾经鬼婆给她的忠告。要想免去血光之灾,唯有薛沐冰死,只有他死了,才能永绝后患!

此刻刀就点在他的喉咙前,只要她足够狠心,一切灾难就能消除,可是,她不能再看他的眼睛,那双明如琥珀深邃如潭般的眼眸,像泥沼,像漩涡,不再冰冷而是充满了炽热的火光,仿佛是一种诱人的假象,再多看一眼,恐怕她就很难控zhì

自己,会再一次深陷下去。

的确如郝奕芮所说,她根本不能平静地面对薛沐冰,她以为她已经放下了,然而只要一看到他,那些曾经撕心裂肺的往事就像埋伏在暗林深处的鬼魂,会再一次地攻击她的心房。

没有人能够了解她从头至尾经受过怎样的煎熬和痛苦,她讨厌看到他,她万分憎恨他,因为他们之间只剩下仇敌的关系。

“下车!”她执刀的手有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是她的眸色锐利凌然,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语气呵斥道。

“我不下车,让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薛沐冰不依不饶地说道。

“滚!我叫你滚!”白千影咬牙低吼,她不仅不想见到他,甚至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她心中反复着一句话“不要逼我……”

薛沐冰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因为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决绝的杀气,还有一丝他无法理解的痛楚。

这样的白千影,犹如一头受伤的小兽,看起来脆弱不堪,但却充满了防备和攻击的敌意。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抬起了发软的双腿,缓缓地下了车,他选择了妥协和让步,因为他心疼这样的她,不愿将她逼到鱼死网破的境地。

他站在夜色里,望着那辆黑色的车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朦胧的白雾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令他慨然的是,这真是一幕极其讽刺的画面。

曾经有无数次,从来都是他留给她决绝冷漠的背影,都是她看着他驾着车绝尘而去,然而如今,凝望对方背影的人竟然是他,他终于感受到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心酸滋味。

她走了,不知dào

她会去哪,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不知dào

明天会怎样,会不会是晴天。

不知不觉里,好像他的眼睛也染上了一层雾气,迷蒙不清……

…………………………

第二天,铺天盖地都是关于黑莉莎再度现身的消息,以及她现身当晚发生的枪击案还有郁江沉车案的新闻。这些劲爆的新闻材料无疑都被媒体联系到了一起,再添油加醋地大肆宣扬一番,足够赚人眼球。

自此过后,黑莉莎的身份更加神mì

莫测,以及是什么人想要追杀她,都成了人们争相猜测的舆论谈资。

330. 330 她视我为空气!

自此过后,黑莉莎的身份更加神mì

莫测,以及是什么人想要追杀她,都成了人们争相猜测的舆论谈资。

这些新闻报道里唯一一个有价值的线索就是,郁江打捞出来两辆沉车,共有7人遇难,这7人都是外国人,身份尚待确定中。这些外国人追杀黑莉莎是为了什么?

令薛沐冰焦灼不安的是,白千影不见了,她没有再回桐花巷。那么究竟如何才能找到她呢?薛沐冰无奈之下,想起了朱心荷,或许只有她才能帮他的忙。

“你来的正好,薛沐冰,我正有话要问你!”朱心荷觉得薛沐冰来的正是时候,她正愁不知dào

该像谁证实报纸上的消息呢。她看了早间新闻和报纸,知dào

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这里面有薛沐冰的参与,所以,她有必要询问当事人:“昨天你也去了酒会?”

“你都知dào

了。”薛沐冰没有多惊讶,这个时代通讯传媒多么的发达,想要不知dào

才难呢,他直奔主题问道:“你知dào

白千影去哪了吗?有没有跟你联系?”

“一早我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她告sù

我说这段时间有事要办,叫我等她的消息。”

朱心荷说完,突然换上一副怨懑的神态,拧眉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薛沐冰,我问你,是你当众摘掉了她的面具?”

“我是无心的!”薛沐冰还不知dào

这件事的严重性,得知白千影和朱心荷有了联系,他便放心许多。

“唉……你是无心,但是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做会害死小白的!”朱心荷几乎是痛心疾首的状态,拍着自己的大腿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薛沐冰的心猛地一惊,瞪着眼睛问道。

“你要是不摘掉她的面具,就不会有人想要追杀她。她千辛万苦隐藏了将近25年,眼看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破茧成蝶,可是你居然在这紧要关头坏了她的大事,你知不知dào

她很有可能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会功亏一篑?!”朱心荷完全是质问的口气,要是换做以前,她恐怕现在已经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了。

“朱心荷,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她隐藏什么了?什么紧要关头?”薛沐冰脑袋发蒙,俨然被人狠狠地敲了几棍子。

“薛沐冰,我真要被你活活气死!你和她从小一起玩到大,你妈和她妈关系那么好,你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关于她25岁有劫难的传言?”

“以前我……没有。前不久,我爷爷跟我说过,我才知dào

她25岁有一场血光之灾,可是,我不知……这和她的面具有什么关系呢?”薛沐冰越想越害pà

,他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经过仔细回想了一遍,才发xiàn

,的确是在他摘掉她面具之后才有人要追杀她的。

“其实,我实话告sù

你,很早以前小白就告sù

过我这件事,她把我当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一直替她保守着秘密。我想,血光之灾和她的面具应该没多大的关系,关系最大的应该是她的那张脸。你看到她的脸了?什么样子?”朱心荷应该是思忖很久才下定决心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全都告sù

薛沐冰,这一场促膝长谈势不可免。

“我看到了,好kàn

,我不知dào

该怎么形容。”薛沐冰想起摘掉她面具后,那张谪仙一般的脸庞。

“你知dào

吗?白夜是她的身份之一,黑莉莎也是她的身份之一,但是你不知dào

的是,其实白千影真zhèng

的身份是黑莉莎,而白千影不过和白夜一样,是她的另外一个身份。你懂吗?”朱心荷压低声音,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不懂。什么意思?”薛沐冰困惑至极,他的确没有听懂。

“咦……和你这个人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呢?我说你缺心眼好呢,还是说你少根筋?”朱心荷鄙夷道。

“多谢夸奖,其实我有点小弱智!”薛沐冰舔脸一笑道。

朱心荷摇摇头,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恨恨地说道:“你到底喜欢白千影什么?你对她完全不了解,还敢说你爱她?我真应该把她的事情全都告sù

康以笙!”

“唉,别别别!朱心荷朱大姐姑奶奶,我求你告sù

我,全都告sù

我吧!好不好?”薛沐冰赶忙劝阻道。

“唉……”朱心荷呼出一口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瞥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以前认识的那个黄脸浓眉的假小子,那个白千影其实都是伪装的。她真zhèng

的身份是如今的黑莉莎,你看到的她的脸也是她真zhèng

的面目,她就长成那样的。阿懂?”

“啊?这怎么可能?那她们的身材和相貌也相差太远了吧!”薛沐冰诧异道,他从未敢想象白千影还有真实面目,他的心里的她不就是那个丑丫头吗?

“怎么不可能?你想想白夜这个身份,她连男人都能变,变成个丑女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她为什么要偏偏变成丑女?要是她稍微……也许我早就……”薛沐冰悔之不迭地说。

“哼!你这个家伙,我就知dào

你是以貌取人的!你完了!”朱心荷突然抱起胳膊,斜睇着他,一副你无可救药的表情。

“我……我以前可能是外貌协会的,但是后来在我和她离婚后,我就发xiàn

我早已爱上了她,那时候的白千影,想想她的眉毛也没有那么讨厌,习惯了反而觉得想念。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她的样子,她生气的时候会鼓起包子脸,挑着两条又粗又黑的大眉毛,眯着眼瞪着我的时候,蛮可爱的。我喜欢她身上总会有一股好闻的香水味,这些年,这种奇异的香味一直存zài

我的脑海里,令我无法忘记……”薛沐冰如实说道。

“打住!你确定你说的是白千影?”这下轮到朱心荷疑惑了,她伸手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们小白从来不用香水,她对任何一种化学合成的香水都会过敏!”

“啊?她没用过香水?那她身上的香味哪来的?”

“那我怎么知dào

,也许是你鼻子出了问题!我从来没有闻到过她身上有什么香味!”

“难道说,我所闻到的,听到的,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薛沐冰仿佛被噎住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他的鼻子比狗还灵,怎能出错呢?

当他沉浸在对味觉的回忆中时,又听见朱心荷幽幽道来:“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容貌,即使花容月貌也难免会有老去的一天,她说过,如果哪个男人因为见到她的真容才爱上她,那么等到她人老珠黄时,那个人说不定也会同样爱上别的女人。如果是这样的男人,她宁可不要。所以,小白她这辈子只希望能够遇见一个不因她相貌好坏也能真心爱她的男人。”

“说的不就是我么?”薛沐冰孤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一点点的沾沾自喜,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幸好幸好”,接着问道:“那你看看我还有没有机会?”

“你?我看有点悬!你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朱心荷毫不留情地一语中的,说的薛沐冰心里凉飕飕的。

“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她的脸跟血光之灾有什么关系呢?”薛沐冰终于意识到他们的话题有点跑偏,及时更正道。

“其实,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我只听她说过,这都是她小时候有个老和尚给她算命说的,她不信,但是她爸妈笃信的很,他们二老从她小时候就开始拿她当男孩子养,给她弄了那么一深入人心的造型。谁叫小白孝顺呢,听她爸妈的话,这顶着‘白女侠’的头衔活了20多年,也够憋屈的了。

“你想有几个女孩不想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她那时候那么喜欢你,无数次想象着假如你看到她的真容会不会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可是她没有勇气试探,她害pà

你喜欢上她,害pà

你喜欢的只是她的脸。”

朱心荷叹了一口气,那些曾经和白千影息息相关的过往,恐怕她不说,薛沐冰永远不可能知dào



“唉……她怎么那么对自己没自信?”薛沐冰无不惋惜他们错过的那些旧时光。

“只有你发xiàn

自己深深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才知dào

,想要在对方面前‘自信’真的很难!”朱心荷这句话不仅是说给薛沐冰听,也是说给她自己的。这句话,薛沐冰听得非常真切,如今的他就是这种感觉,在白千影的面前,他充满了自卑感。

“我明白了!以前我当她是空气,现在她视我为空气!扮演‘空气’的人的感觉就是最自卑的!”

“你是这么认为?空气有什么不好?”

“空气有什么好?连个路人甲都不如!”

“薛沐冰,你要是真这么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朱心荷一副我是老师的架势,准bèi

给这个呆娃子好好清理清理脑子,道:“我问你,她为什么偏偏把你当成空气?为什么不把别人当成空气?”

“因为她最不想见到我!”

“还有呢?”

^……

331. 332 有心的骗局

事后三天内,隐约可以在V市多地发生的车祸事故中找寻到一点白千影的影子,这些车祸发生的原因大多是因为追逐超速所致,并且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这些车祸中丧生的人几乎都是外国人,经过警方核实,应是摩耶国人。

薛沐冰每天关注着新闻,只要听说哪地有发生车祸,他必定要赶去看一看,甚至比警察还要勤快。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尽快找到白千影。

他不知dào

追杀白千影的人是不是摩耶国人,也不知dào

白千影和摩耶国有什么联系,可是这些相似的车祸现场,让他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这几日,白千影一定生活在惊心动魄的躲避追杀和逃亡之中。

他不敢想,他就是这一切罪恶的导火索。

5月15日晚上9点,薛沐冰呆在V市一处车祸现场,站在警戒线外看警察在侦查线索。

车内一死一伤,伤者被立即送往医院接受治疗,死者也被送至法医处进行尸检。

满地都是车玻璃碎片还有烧焦的残片,发出浓而刺鼻的焦糊味道,几条漆黑的车胎摩擦的痕迹在灯光的照耀下,特别的醒目刺眼。

薛沐冰从人群里退出来,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道:“幸好不是她!”

他的新手机响了,欢快的铃声传来,薛沐冰低头一看是康雅雯的电话,他皱了眉头没有接,直到她打来第三通执着的电话来,薛沐冰才懒洋洋的接起来:“喂?”

“冰哥?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听得出来对方的口气多么的生气。

“我没听见!”

“真是的!你现在在哪?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今天是你生日,我上次告sù

过你,我叔叔有大礼要送给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麻烦师父,他的心意我领了!你帮我告sù

他老人家,改天我去看望他!现在我还有事,不说了!挂了!”

“哎哎……”

如果不是康雅雯提醒,他真的不记得今天就是他28岁生日。他现在的心思全在白千影的身上,哪里还有闲情过什么生日?

薛沐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过晚饭,正要决定去哪里吃饭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他看也不看接起来就不悦地叫道:“我说了,好意我心领了……啊?夏姨?”

薛沐冰尴尬地闭上嘴,因为对方不是叽叽喳喳的康雅雯,而是慧园的管家夏姐,她打来电话就是告sù

他,蛋黄好像出事了,叫他赶紧回去看看。

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顾不上吃饭就奔回去的呢?恐怕只有夏姐了解他的心思,只有和白千影有关的事物才能引起他的兴趣。

果不其然,薛沐冰开着他的破面包车,哐当哐当地赶回了慧园,丢下车就跑到狗屋去看狗。

“蛋黄!蛋黄?”天太黑,薛沐冰没有看到蛋黄,也没有听见蛋黄的声音,薛沐冰抬头望了望别墅,今天家里居然没有开灯,难道是停电了?

“夏姨?夏姨……”薛沐冰走向屋里,四处喊着管家,可是竟然没有人答yīng



“奇怪,人都哪去了?”他嘀咕了一声,就在这时,突然一簇跳动的火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火光渐渐靠近,他才看清原来是一个插着蜡烛的生日蛋糕,而推着蛋糕车的人竟然是他的师父康世盛。薛沐冰惊讶道:“师父?”

“沐冰,有什么事能让你忙的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康世盛语气平和,没有责怨他的意思。

“对不起,师父,让您费心了!我……”

“好了,为了给你过这个生日,我没少花心思,结果你却不领情,不过师父没有怪你的意思。既然回来了,那就开始吧!”烛光照的他眸光明亮,感激的话未说完,就被康世盛打断,他说了一句开始后,别墅里的灯光便全都亮了起来。

房屋瞬间灿如白昼,薛沐冰伸手遮住强光,等到他的手慢慢放下后,他发xiàn

整个别墅客厅已经被装饰的五颜六色,让他更惊奇的是,不知何时周围出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夏姐领着慧园所有的佣人站在最外层,这些佣人里有许多都是曾经在慧园做过工的人,他们怎么都回来了?

站在里层的分别是阮晶晶、伍阳、小灵子、康雅雯、康以笙、钟元还有顾琳琳,他们七人全都微笑地看着他,薛沐冰惊问:“你们怎么都来了?”

“当然是接到了你的邀请!”七个人齐齐举起手中的邀请卡,齐声说道。

“谢谢……”

薛沐冰笑了,但是眼中已经有了亮光在闪动,他知dào

这也是康世盛提前做的准bèi

,除了谢谢他已经找不到更合适的话。

祝福生日快乐的音乐响彻在头顶,众人随着音乐全都哼唱起生日歌,灯光再次暗下来,只剩生日蜡烛的烛光,康世盛笑着说道:“吹蜡烛前,你可以先许个愿!”

“许个愿……快许吧……”众人催促着他。

薛沐冰望着那温暖的火光,双手交叉于胸前,低下头开始默默许愿,他的愿望很虔诚,希望弟弟妹妹早日回家,希望白千影平安无事,希望爷爷身体健康,希望爸爸妈妈九泉之下可以安息。

再睁开眼睛,他吹灭了蜡烛,烛光消失的同时,灯光再次亮了起来。

在灿烂的灯火里,薛沐冰的双眸盈满了雾气,他努力眨了眨,却看到了不真实的幻象,眼前雾气里竟然出现他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一如昨昔笑容和煦地注视着他。

可能是他太想念父母了,居然会产生这种几近真实的幻觉。

“是幻觉!”薛沐冰抹了一把眼睛,再抬头,发xiàn

他的父母还在眼前,并且已经走到距离他不到2米的地方。他哑声道:“不是幻觉?”

“怎么样?师父为你准bèi

的这个大礼,你还满yì

吗?”

“师父!谢谢您的礼物!难得能找到和我爸妈如此相像的人,真是让您费心了!”

薛沐冰终于明白,眼前的“父母”很可能是康世盛找来的模仿者。

“冰冰……”

“儿子……”

真的只是模仿者吗?如果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那么声音呢?声音怎么会那么熟悉?

一面惊锣在薛沐冰的心中敲响了,不止敲醒了他,更把他给震呆了。

他就那么掉着下巴,直直地望着眼前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是被人施了魔法或点了穴,身体动也不动,眼睛眨也不眨。

不知dào

他在想着什么,曾经的一幕幕往事齐齐涌进脑海,他父母飞机罹难的惨象,他亲手把他们的骨灰葬在了双生树下,他痛失双亲跪在灵位前痛哭流涕……

他们分明已经死了?难道这是他们的鬼魂?不可能!那么,又复活了?怎么可能?

“沐冰,你好好kàn

看,你的爸爸妈妈回来了!他们没有死,一直还活着,你看到了吗……”

耳边絮绕着康世盛亲切的话语,恍惚间看遍千山万水,不觉已是泪眼朦胧,似有土木混合的杂物堵住了喉咙,卡了许久,薛沐冰才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两个字,细如蚊蝇:“爸……妈……”

“孩子……”

有什么能比回到父母怀抱里更美好的事情呢?

他以为此生都要背负着不忠不孝的骂名,他对自己父母的死亦是难辞其咎,他曾无数次悔恨,愿上苍再给他弥补赎罪的机会,他一定做一个孝敬父母的好孩子。

而今,上天果然眷顾了他,让他还能再见到他们。

薛沐冰含泪跪倒在地,一步一步跪移至自己父母面前,他们也同样激动地拥住了自己的孩子,三个人抱头痛哭,泪水沾襟。

他们在泪水中永诀,又在泪水中重聚,这一幕令人感动不已。在场的每一位见证者,不是红了眼眶,就是感叹落泪。

这个生日是薛沐冰28年来过的最有价值的一个生日,他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贵,他再次回到了父母的怀抱,他重新拥有了报答的机会,他的人生又重新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到了叙旧的时刻,人们陆续退去,薛沐冰擦掉眼泪,向众人一一致谢,就连平时看他最不顺眼的康以笙,现在也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临走时,还伸出拳头在他的肩头砸了一下,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他的眼神和动作已经表达一切。

他变了,好像眼里少了一丝丝的敌意。

是夜,薛沐冰伏在他的母亲穆允慧的膝盖之上,眷恋着这种久违的温情。

令他欣慰的是,3年不见,他的父母还是老样子,只有他们兄妹三人变了。

当他听完母亲对于当初飞机罹难和薛家横生变故的解释和回忆,薛沐冰终于知dào

了所有的真相,曾经薛家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劫难,原来都是一个有心的“骗局”,而制造这个“骗局”

的人就是他的父母本人。

起初,他有震惊、有悲愤、有不解、有心痛……可是,当他想到父母这么做的目的全都是为了挽救那时堕落颓废的他时,他还有什么资格诘问呢?

他唯一感叹的就是,他们竟然为了他,付出那么沉痛的代价,太不值得了!

“妈!当初我那么浑、那么不争气,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放qì

我?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大的牺牲和代价?”

“傻孩子!天底下哪有做父母的会放qì

自己的孩子呢?当年我是被你气得够呛,已经决心不再管你!可是,我哪里忍心呢?我多么的希望看到你振作起来,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穆允慧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他再大,在她眼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离开的这些年,即使见不到孩子们,但是她的心始终牵挂着他们。她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故事说有一个女孩,没有考上大学,便在本村小学教书。由于讲不清数学题,就被学生轰下了台。她母亲为她擦掉眼泪说,有人倒得出来有人倒不出来,没必要为此伤心,也许会有更合适你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呢。后来,她外出打工,因为手脚慢,又被老板轰出来。她母亲对她说,手脚有快有慢,别人有经验自然比你快。女孩又做过许多工作,但是无一例外,都半途而废,然而每次她沮丧回家后,她的母亲总是安慰她,从不抱怨。”

“那后来呢?”薛沐冰仰起头,他像小时候一样认真地听着故事,并且会追问“后来”。

“她在三十岁时,凭借一点语言天赋做了聋哑学校辅导员,后来她又开办了一家残障学校,再后来,她在许多城市开办残障人用品连锁店。最后,她变成了一个拥有几千万资产的老板了。有一天,功成名就的她问她母亲,她曾经觉得自己前途渺茫,是什么原因让她对她那么有信心呢?”

“什么原因?”

“她母亲的回答朴素又简单,她说,一块地,不适合种麦子,可以试试种豆子,豆子也长不好的话,可以种瓜果。如果瓜果也不济的话,撒上一些荞麦种子一定能够开花。因为,一块地总有一粒种适合它,也终究会有属于它的一片收获。女孩听完母亲的话,泪流满面,原来母亲恒久不绝的爱和信念就是一粒坚韧的种子,而她的成功就是这粒种子执着生长出的奇迹。”

穆允慧说完了故事,温柔的眼神依旧凝望着自己的儿子。

薛沐冰听明白了这个励志的故事,他忍不住问:“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故事无所谓真假,重yào

的是它所要传达出来的精神。你知dào

我是听谁说了这个故事的吗?”

“谁?”

“念念。”

“她?”薛沐冰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想了解她和这个故事的关系。

“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那一次我是真的对你绝望了,甚至打算不再过问你的死活。

但是离开爱琴湾别墅后,我就遇到了千影。她就躲在小区的树荫里,在身后喊了我,并且说,想和我聊聊天。”

“她找您聊天都说了些什么?这个故事?”

332. 332 有心的骗局

事后三天内,隐约可以在V市多地发生的车祸事故中找寻到一点白千影的影子,这些车祸发生的原因大多是因为追逐超速所致,并且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这些车祸中丧生的人几乎都是外国人,经过警方核实,应是摩耶国人。

薛沐冰每天关注着新闻,只要听说哪地有发生车祸,他必定要赶去看一看,甚至比警察还要勤快。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尽快找到白千影。

他不知dào

追杀白千影的人是不是摩耶国人,也不知dào

白千影和摩耶国有什么联系,可是这些相似的车祸现场,让他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这几日,白千影一定生活在惊心动魄的躲避追杀和逃亡之中。

他不敢想,他就是这一切罪恶的导火索。

5月15日晚上9点,薛沐冰呆在V市一处车祸现场,站在警戒线外看警察在侦查线索。

车内一死一伤,伤者被立即送往医院接受治疗,死者也被送至法医处进行尸检。

满地都是车玻璃碎片还有烧焦的残片,发出浓而刺鼻的焦糊味道,几条漆黑的车胎摩擦的痕迹在灯光的照耀下,特别的醒目刺眼。

薛沐冰从人群里退出来,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道:“幸好不是她!”

他的新手机响了,欢快的铃声传来,薛沐冰低头一看是康雅雯的电话,他皱了眉头没有接,直到她打来第三通执着的电话来,薛沐冰才懒洋洋的接起来:“喂?”

“冰哥?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听得出来对方的口气多么的生气。

“我没听见!”

“真是的!你现在在哪?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今天是你生日,我上次告sù

过你,我叔叔有大礼要送给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麻烦师父,他的心意我领了!你帮我告sù

他老人家,改天我去看望他!现在我还有事,不说了!挂了!”

“哎哎……”

如果不是康雅雯提醒,他真的不记得今天就是他28岁生日。他现在的心思全在白千影的身上,哪里还有闲情过什么生日?

薛沐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过晚饭,正要决定去哪里吃饭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他看也不看接起来就不悦地叫道:“我说了,好意我心领了……啊?夏姨?”

薛沐冰尴尬地闭上嘴,因为对方不是叽叽喳喳的康雅雯,而是慧园的管家夏姐,她打来电话就是告sù

他,蛋黄好像出事了,叫他赶紧回去看看。

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顾不上吃饭就奔回去的呢?恐怕只有夏姐了解他的心思,只有和白千影有关的事物才能引起他的兴趣。

果不其然,薛沐冰开着他的破面包车,哐当哐当地赶回了慧园,丢下车就跑到狗屋去看狗。

“蛋黄!蛋黄?”天太黑,薛沐冰没有看到蛋黄,也没有听见蛋黄的声音,薛沐冰抬头望了望别墅,今天家里居然没有开灯,难道是停电了?

“夏姨?夏姨……”薛沐冰走向屋里,四处喊着管家,可是竟然没有人答yīng



“奇怪,人都哪去了?”他嘀咕了一声,就在这时,突然一簇跳动的火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火光渐渐靠近,他才看清原来是一个插着蜡烛的生日蛋糕,而推着蛋糕车的人竟然是他的师父康世盛。薛沐冰惊讶道:“师父?”

“沐冰,有什么事能让你忙的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康世盛语气平和,没有责怨他的意思。

“对不起,师父,让您费心了!我……”

“好了,为了给你过这个生日,我没少花心思,结果你却不领情,不过师父没有怪你的意思。既然回来了,那就开始吧!”烛光照的他眸光明亮,感激的话未说完,就被康世盛打断,他说了一句开始后,别墅里的灯光便全都亮了起来。

房屋瞬间灿如白昼,薛沐冰伸手遮住强光,等到他的手慢慢放下后,他发xiàn

整个别墅客厅已经被装饰的五颜六色,让他更惊奇的是,不知何时周围出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夏姐领着慧园所有的佣人站在最外层,这些佣人里有许多都是曾经在慧园做过工的人,他们怎么都回来了?

站在里层的分别是阮晶晶、伍阳、小灵子、康雅雯、康以笙、钟元还有顾琳琳,他们七人全都微笑地看着他,薛沐冰惊问:“你们怎么都来了?”

“当然是接到了你的邀请!”七个人齐齐举起手中的邀请卡,齐声说道。

“谢谢……”

薛沐冰笑了,但是眼中已经有了亮光在闪动,他知dào

这也是康世盛提前做的准bèi

,除了谢谢他已经找不到更合适的话。

祝福生日快乐的音乐响彻在头顶,众人随着音乐全都哼唱起生日歌,灯光再次暗下来,只剩生日蜡烛的烛光,康世盛笑着说道:“吹蜡烛前,你可以先许个愿!”

“许个愿……快许吧……”众人催促着他。

薛沐冰望着那温暖的火光,双手交叉于胸前,低下头开始默默许愿,他的愿望很虔诚,希望弟弟妹妹早日回家,希望白千影平安无事,希望爷爷身体健康,希望爸爸妈妈九泉之下可以安息。

再睁开眼睛,他吹灭了蜡烛,烛光消失的同时,灯光再次亮了起来。

在灿烂的灯火里,薛沐冰的双眸盈满了雾气,他努力眨了眨,却看到了不真实的幻象,眼前雾气里竟然出现他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一如昨昔笑容和煦地注视着他。

可能是他太想念父母了,居然会产生这种几近真实的幻觉。

“是幻觉!”薛沐冰抹了一把眼睛,再抬头,发xiàn

他的父母还在眼前,并且已经走到距离他不到2米的地方。他哑声道:“不是幻觉?”

“怎么样?师父为你准bèi

的这个大礼,你还满yì

吗?”

“师父!谢谢您的礼物!难得能找到和我爸妈如此相像的人,真是让您费心了!”

薛沐冰终于明白,眼前的“父母”很可能是康世盛找来的模仿者。

“冰冰……”

“儿子……”

真的只是模仿者吗?如果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那么声音呢?声音怎么会那么熟悉?

一面惊锣在薛沐冰的心中敲响了,不止敲醒了他,更把他给震呆了。

他就那么掉着下巴,直直地望着眼前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是被人施了魔法或点了穴,身体动也不动,眼睛眨也不眨。

不知dào

他在想着什么,曾经的一幕幕往事齐齐涌进脑海,他父母飞机罹难的惨象,他亲手把他们的骨灰葬在了双生树下,他痛失双亲跪在灵位前痛哭流涕……

他们分明已经死了?难道这是他们的鬼魂?不可能!那么,又复活了?怎么可能?

“沐冰,你好好kàn

看,你的爸爸妈妈回来了!他们没有死,一直还活着,你看到了吗……”

耳边絮绕着康世盛亲切的话语,恍惚间看遍千山万水,不觉已是泪眼朦胧,似有土木混合的杂物堵住了喉咙,卡了许久,薛沐冰才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两个字,细如蚊蝇:“爸……妈……”

“孩子……”

有什么能比回到父母怀抱里更美好的事情呢?

他以为此生都要背负着不忠不孝的骂名,他对自己父母的死亦是难辞其咎,他曾无数次悔恨,愿上苍再给他弥补赎罪的机会,他一定做一个孝敬父母的好孩子。

而今,上天果然眷顾了他,让他还能再见到他们。

薛沐冰含泪跪倒在地,一步一步跪移至自己父母面前,他们也同样激动地拥住了自己的孩子,三个人抱头痛哭,泪水沾襟。

他们在泪水中永诀,又在泪水中重聚,这一幕令人感动不已。在场的每一位见证者,不是红了眼眶,就是感叹落泪。

这个生日是薛沐冰28年来过的最有价值的一个生日,他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贵,他再次回到了父母的怀抱,他重新拥有了报答的机会,他的人生又重新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到了叙旧的时刻,人们陆续退去,薛沐冰擦掉眼泪,向众人一一致谢,就连平时看他最不顺眼的康以笙,现在也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临走时,还伸出拳头在他的肩头砸了一下,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他的眼神和动作已经表达一切。

他变了,好像眼里少了一丝丝的敌意。

是夜,薛沐冰伏在他的母亲穆允慧的膝盖之上,眷恋着这种久违的温情。

令他欣慰的是,3年不见,他的父母还是老样子,只有他们兄妹三人变了。

当他听完母亲对于当初飞机罹难和薛家横生变故的解释和回忆,薛沐冰终于知dào

了所有的真相,曾经薛家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劫难,原来都是一个有心的“骗局”,而制造这个“骗局”

的人就是他的父母本人。

起初,他有震惊、有悲愤、有不解、有心痛……可是,当他想到父母这么做的目的全都是为了挽救那时堕落颓废的他时,他还有什么资格诘问呢?

他唯一感叹的就是,他们竟然为了他,付出那么沉痛的代价,太不值得了!

“妈!当初我那么浑、那么不争气,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放qì

我?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大的牺牲和代价?”

“傻孩子!天底下哪有做父母的会放qì

自己的孩子呢?当年我是被你气得够呛,已经决心不再管你!可是,我哪里忍心呢?我多么的希望看到你振作起来,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穆允慧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他再大,在她眼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离开的这些年,即使见不到孩子们,但是她的心始终牵挂着他们。她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故事说有一个女孩,没有考上大学,便在本村小学教书。由于讲不清数学题,就被学生轰下了台。她母亲为她擦掉眼泪说,有人倒得出来有人倒不出来,没必要为此伤心,也许会有更合适你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呢。后来,她外出打工,因为手脚慢,又被老板轰出来。她母亲对她说,手脚有快有慢,别人有经验自然比你快。女孩又做过许多工作,但是无一例外,都半途而废,然而每次她沮丧回家后,她的母亲总是安慰她,从不抱怨。”

“那后来呢?”薛沐冰仰起头,他像小时候一样认真地听着故事,并且会追问“后来”。

“她在三十岁时,凭借一点语言天赋做了聋哑学校辅导员,后来她又开办了一家残障学校,再后来,她在许多城市开办残障人用品连锁店。最后,她变成了一个拥有几千万资产的老板了。有一天,功成名就的她问她母亲,她曾经觉得自己前途渺茫,是什么原因让她对她那么有信心呢?”

“什么原因?”

“她母亲的回答朴素又简单,她说,一块地,不适合种麦子,可以试试种豆子,豆子也长不好的话,可以种瓜果。如果瓜果也不济的话,撒上一些荞麦种子一定能够开花。因为,一块地总有一粒种适合它,也终究会有属于它的一片收获。女孩听完母亲的话,泪流满面,原来母亲恒久不绝的爱和信念就是一粒坚韧的种子,而她的成功就是这粒种子执着生长出的奇迹。”

穆允慧说完了故事,温柔的眼神依旧凝望着自己的儿子。

薛沐冰听明白了这个励志的故事,他忍不住问:“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故事无所谓真假,重yào

的是它所要传达出来的精神。你知dào

我是听谁说了这个故事的吗?”

“谁?”

“念念。”

“她?”薛沐冰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想了解她和这个故事的关系。

“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那一次我是真的对你绝望了,甚至打算不再过问你的死活。

但是离开爱琴湾别墅后,我就遇到了千影。她就躲在小区的树荫里,在身后喊了我,并且说,想和我聊聊天。”

“她找您聊天都说了些什么?这个故事?”

333. 333 费尽了心机

“我问她好不好,但她对自己的情况避而不谈。她问我为什么伤心难过。我就把我对你已绝望的心态告sù

了她,然后她就跟我说了这个故事。”

穆允慧的目光望向远方,出神地说道:“我当时极为震惊,在那样的情况下,她还能说出这个故事宽慰我的心。

这个故事给我很大的启发,我知dào

自己错了,不管你成了什么样子,你始终都是我的儿子,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没有任何理由放qì

你!”

“然后你就和我爸想了那么个惊天动地的计划?”薛沐冰仍然觉得匪夷所思,让他父亲在事业巅峰时刻选择“消亡”,这本身就是一件荒诞不羁的做法。

“其实,我没有想到用什么办法挽救你。是千影,她给我出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主意。这个主意风险极大,等于是拿薛家的全部做赌注,也等于是将薛家置于一个完全毁灭的状态,我惊诧于她的智慧,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所以我非常慎重地考lǜ

了她的计划,也和你父亲郑重商量过。难得是你父亲肯为你做出牺牲。在我们决定这么做之后,我就去找了你师父康世盛。求他帮zhù

我度过这个难关!幸好,我没有看错人,在你的师父倾心帮zhù

下,才有了今天的你!”

穆允慧端着儿子的肩膀,仔细地打量着他,她的眼里盛满了会心的微笑。

“那么这么说,一切都是白千影的计划,你们全都知dào

,只有我和弟弟妹妹三人不知情?”

“其实知dào

这个计划的人只有我和你父亲、你师父还有千影4个人,不过,就连你师父也不知dào

这是千影的主意。”

“我还有一个疑问,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白千影的事,那种时候她还愿意想方设法救我?”

有谁能那么大度地帮zhù

一个涉嫌害死自己亲人的仇人呢?

“这个问题,当时我也没有细想。后来,我用了3年时间才看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千影愿意出谋划策,并且暗中相助,这一切的行为都不过是她在报复!”穆允慧说。

“报复?”

“是的!她这么做一定是费尽了心机。她就是为了报复你!当年你那么无情地对待她,又辜负她对你的信任,造成她母亲自杀的无可挽回的局面……那时候,我猜她一定想亲手杀了你!但是,她天生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想要报复你的手段足可以让你活着比死痛苦一万倍。

“她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也尝一尝家破人亡、无家可归、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苦头。但是她的心是善良的,是非善恶分得清清楚楚,她只是让我们假死,用金蝉脱壳的计策让所有人深信不疑。她的目标只是在针对你,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我应该感谢她,没有她也没有今天的我,她报复了我,但是也挽救了我!”

薛沐冰的喉咙发堵,心中酸素弥漫,这几年他的内心饱受煎熬与自责,活着是比死还有痛苦的多,他不得不赞叹白千影的聪明才智。

即使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他,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怨恨她,反而,没有她的这个计划,现在的他能有今天的醒悟吗?

他应该谢谢她!

“你能这么想,妈很欣慰……”穆允慧握着儿子的手,眸光闪动地说:“只是千影……我们薛家欠她太多了……”

“妈!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好好爱hù

她!”薛沐冰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此生他结草衔环为牛为马,也要求得白千影的谅解。

“对了,妈,您知dào

关于白千影25岁有血光之灾的事情吗?能跟我说说吗?”薛沐冰又想起一个重yào

的事情,需yào

从他母亲这里得到证实。

“哦,你问这件事啊……”穆允慧这才将白家的事情完整的告知薛沐冰,所说的和朱心荷的话相差无二,最大的不同是,他的父母在白千影5岁生辰的时候去过白家参加庆生酒,还见过那位普陀山来的南山大师。

据说南山大师是个十分怪异的老和尚!

当时南山大师当众预言白千影活不过25岁,这不吉利的话让白家的人很是恼火,一气之下就将这老和尚赶出了门。老和尚临走之时还说,他算定白千影7岁会有一场横祸,若是躲过此劫,他愿告知破解25岁灾星之法。

果不其然,白千影7岁时险些丧命于车轮之下,从那日起,白家人奔赴普陀山寻找南山大师,欲求破解之法。

“到底是什么样的破解之法呢?就是25岁之前都不要露出真面目?”薛沐冰追问道。

“是的,不仅如此,依托南山大师的推介,白千影7岁就投了一位很有本事的师父,只要跟着她学习本领,就可以保她平安。她的那个师父很神mì

,就连千影的父母都不曾见过。”

薛沐冰心下了然,她的师父就是鬼婆吧!

他只是觉得自己知dào

这件事太晚了,无不遗憾地说:“妈,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这件事呢?我是最后一个知dào

的!”

“你这是在怪我吗?其实,你长大以后,很多次我试图告sù

你,但是那时候的你,根本不愿意听关于她的任何事。”

穆允慧叹了一口气,又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呀!算起来,今年千影差不多快到25岁了吧!我真是有点担心……对了,你知dào

她现在的下落吗?自从三年前事发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

“我知dào

,我已经找到她了。不止她,还有弟弟妹妹都已经有了下落。明天我就打电话告sù

他们,要是知dào

你们还活着,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薛沐冰从沉默中回过神来,心中从未有过的轻松,好像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冥冥之中,他感觉好像曾经失去的一切都又慢慢回来了。

薛沐冰再次拥住了自己的母亲,3年光景,他们远走他乡,强迫自己对孩子不闻不问,他们能够坚守这一点,可想而知,他们的心里有多么的苦!

…………………………

兴奋的彻夜未眠,第二天清早,薛沐冰就拨通了一个北京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蕾蕾。说有急事找薛正轩,蕾蕾顿了一下才将电话转交给了薛正轩。听到薛正轩含糊不清的声音,薛沐冰暗笑了一下,看来他这电话打得真不是时候,破坏了大好晨光。

“喂?”

“正轩!是我,我是大哥!”

“找我干什么?没事少来烦我!”那边人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后,立kè

清醒过来,语气也变得冷厉起来。

“有事!有天大的事!你听我说!爸妈回来了!你快回来看看!”薛沐冰担心他挂掉电话,快速地说道。

“我说你没事发什么神经呢!爸妈死了都3年了!你想骗我回去能不能想点别的借口?无聊!”

“哎哎……正轩……”那端已经挂了电话,薛正轩不相信!

薛沐冰叹口气,想想也对,他弟弟要是信了那才见鬼呢!

自从薛承宇夫妇回来之后,慧园好像又慢慢变回从前的样子,原来的佣人大多数都回来了。

薛沐冰站在慧园别墅二楼的窗台前看着自己的父母在花园里和轮椅上的爷爷说话,这种景象真像是做梦,一个奢侈的梦竟然成真了。

短短几天,康盛集团召开股东大会,正式将KS大厦更名回薛氏集团大厦,之前康世盛接手的薛氏集团也一并交回薛承宇手里,以及所有薛家名下财产如数归还。

这一事件立kè

引起全国性的轰动,薛承宇夫妇“复活”归来的新闻如同平地惊雷,再起波澜。

全国人不解他们当初明明死于空难,为何现在又活了?

康世盛牵头举办了新闻发布会,会上,他和薛承宇一起给所有关注新闻的人们讲述了事情的发展始末,自此人们终于相信,原来3年前的空难不过是薛家为了激励孩子所走的极端之策。

而薛氏集团倒闭到康盛集团接手,是康世盛为了报20多年前的恩情才愿意出手相助的。一段段感人至深的故事展现于人前,令许多人慨叹不已。

当年,几乎很多人都上了薛家的“当”,被骗了不少眼泪,可是如今知dào

真相之后,人们不但不觉得愤然,反而认为天底下能有如此为孩子倾尽所有的父母,难道不该受到赞扬吗?

能有康世盛这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做法,难道不值得推崇吗?

“王者归来”、“薛氏集团涅槃重生”、“为救爱子,薛承宇釜底抽薪上演空难大戏”等一系列揭秘类新闻占据着全国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成为一段时间最具影响力和戏剧色彩的全民话题。

夜晚,慧园的书房里,薛沐冰坐在父亲的对面,两人平静地交谈着。

“爸,对不起,我早知dào

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年轻时候犯错在所难免,你能最终醒悟,也不枉费我和你母亲的一片苦心。”薛承宇长舒一口气,欣然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看到他变得成熟懂事,他是打心底里高兴。

“谢谢爸!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我相信,你现在绝对有能力担当起薛家的重任,薛家的担子早晚要落在你身上。”

“爸……”父亲笃定的目光,鼓舞了薛沐冰的信心和志气,可是,他现在还有事情未完成,怎么办?

……

334. 334 会飞的轮船

“不过……接替位子也不急于一时,你先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管你做什么爸爸都会全力支持你!”

薛承宇站起来,走过他身旁,将几张银行卡还有一把崭新的车钥匙推到他面前,笑着说道。

薛沐冰看了一眼,不置可否,所以他的父亲接着补充道:“现在爸爸给你足够的资金和信任,只管放开手脚去做,曾经帮zhù

过的你人,要及时去报恩;曾经你伤害过的人,要想尽办法去弥补;曾经失去的一切,要用心去寻回。不要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的机会!你需yào

爸爸为你做什么,尽管开口!”

“爸,谢谢……”薛沐冰热泪盈眶,紧紧地握住了父亲的手,顿了一下,忽然说道:“爸,您能不能帮我造一辆会飞的轮船?”

“会飞的轮船?”

“对!像飞机一样会飞的轮船!”

“我……试试看!”薛承宇欣然应允,这若是换做从前,薛沐冰提出这样荒诞的要求,薛承宇断然是不会答yīng

的。

薛沐冰真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他从一个世家少爷沦为街头流浪者的情景好像就发生在昨日,而今,他又重新拥有了一切,甚至比他曾经拥有的还要多。

多了什么呢?多了家人的超乎想象的爱、信任和支持。

现在他的身上仿佛被重新注入了巨大的能量,笼罩在他头顶上的乌云终于消失,他看到了前方的路,看到了明亮的希冀。

一个人一旦有了信念和信心,他的步伐也会变得沉稳有力,薛沐冰走出父亲书房的路上,心里就在盘算着他一直想做但始终没有能力去做的几件事情。

父亲薛承宇给了他一大笔钱,要是换做以前,他一定会请上三五朋友到最高档的地方消费,找最漂亮的小妹作陪,想尽办法把钱全都挥霍掉。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已经学会了“精打细算”。他要用这一大笔钱,去还他的人情债。

薛沐冰开着他的新车,第一个目的地就是益民街。他把车停在桂记酸辣粉的对面路边,只身来到了店里,询问了店内伙计才知dào

桂叔不在店内。

又按照店员提供的地址,他最终找到了郊外桂叔的家里。

桂叔的家真够偏僻的,他们家还是三间老瓦房的住所,房檐塌了一片,有院子,但是连个院门都没有。薛沐冰走进破落的小院子,很难想象“发迹”了的桂叔就住在这种穷地方。

他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一眼就看到桂叔坐在院子里,低头修补车胎。停在一旁的三轮车破旧不堪,简直就像一堆废铁,但是他就是骑着这堆废铁每天到市里的。

直到看到眼前的皮鞋,年迈的桂叔才抬起头从老花镜的上方打量着他。当他认出来人是谁后,他便立即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一边在围裙上面擦手一边高兴地说:“哎呀,没想到是你呀!”

“桂叔,今天特意来看看您。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好,好得很!快进屋做吧!”桂叔将他让进屋里,热情地招待他,但是也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一杯热水略表心意。

通过一番交谈,薛沐冰了解到桂叔的老伴一年前过世,现在独剩他和儿子相依度日,他的儿子如今已经大学毕业,在V市一家正规单位上班。

说起他的儿子,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道:“我这个儿子从小就有出息,学习刻苦,后来考了一所还不错的大学,因为没钱交学费,差点被迫辍学。要不是白家的小白姑娘好心帮忙,估计他现在跟我一样卖酸辣粉呢!”

“您现在可是桂记的老板啊!卖酸辣粉也不错,我还想拜您为师,跟您学点手艺呢!”薛沐冰的话绝对不是恭维,他是真有这个打算。

“你是堂堂大少爷,还用得着跟我学手艺?我卖酸辣粉卖了一辈子,也就是为了糊口养家。没有什么大本事!”桂叔十分的谦虚。

“桂叔,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薛沐冰一本正经地说,喝了口水之后,又问道:“桂叔,您店里生意怎么样?按您现在的条件,应该换个更好的地方住吧!您儿子现在和您住一起吗?”

“怎么说呢,生意还行吧!现在生活条件是好了,但是人老了,懒得折腾,还是老地方住的舒服。我儿子周末回来,他就住在那边那屋。”桂叔指了指里面的一间屋子说道。

“哦。桂叔,当年您救过我一命,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报答您的恩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您收下。”

薛沐冰取出大包困装的现金,摆在老人家的面前,诚恳地望着他。

桂叔掀开袋子口一看,见是成打的钞票,估计数目不会少。

他的眼色顿时一变,惊道:“这个你拿回去,我不能收!再说当初救你的人也不是我!要谢也该谢小白……哎呦,你看我这嘴巴,小白也用不着你谢她了……”

桂叔自然不知dào

白千影还活着,他一辈子做人脚踏实地,勤勤恳恳,不贪图他人半分财物。

所以他铁定拒绝道:“这钱你拿回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我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要这么多钱也没用。”

“您可以留给您儿子啊!”

“不需yào

。我儿子一直非常独立。实不相瞒,就算是我有钱,我也不会一味地给他,钱这种东西一多,人就难免会迷了眼睛。我儿子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伸手问我要过一毛钱,他自己挣钱自己花,多的就攒起来留着将来娶媳妇。我呢,开着桂记也赚了些钱,可是我也没有主动给他一毛钱。

“本来这店十年免租就是托了小白的福,这意wài

之财也不属于我,我权当替小白保管。现在她不在了,我就把那些钱以她的名义都捐了出去,给那些聋哑孩子和孤儿。我这么做没有任何损失,反而觉得每天都睡得踏实!”

桂叔质朴的语言深深打动了薛沐冰,他不曾想这位毫不起眼的老头,会有如此宽大的胸襟,这是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短短的接触,让薛沐冰了解了这个固执到一定程度的怪老头,既然不肯收下这笔钱,他何不效仿一下他的做法呢?

下午,辞别了桂叔,薛沐冰来到了静水区。他把车子停在停车场,徒步走进了静水区的深巷里。

这里巷子错落最容易迷路,可是通往白家大院的那条路,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循着旧跡,他来到了白家巷,看到了广场前的白家大院熟悉的门头和那对石狮子。薛沐冰深吸一口气,叩响了门上的狮口铜环。

开门的还是那位穿金戴银的胖妇人,她的脸上蒙着一层倦色,挽着眉毛一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的表情,几乎没有看清他的脸,就气呼呼地说道:“回去告sù

你们康总,就算他给我1000万我也不卖这座院子!”

薛沐冰愕然,有人想买下这座院子?康总莫不是康以笙?

难道康以笙早就已经开始行动,想要还小白一个家?

就算要给她一个家,这个责任也应该属于他。1000万吗?这座老宅历史悠久,可以算得上是文物古迹,何止1000万?

薛沐冰不疾不徐地打了招呼道:“大姐,您还记得我吗?”

胖女人这才仔细瞧他,瞧了片刻,仿佛想起来了,用手点着他说:“哦……你是……谁来着?”

“前段时间我来过这里,找我岳父的。”薛沐冰提示道。

“哦~我不是跟你说过他不在……”

“我已经找到了。”薛沐冰及时打断她的话道。

“找到了你还来干什么?”胖女人沉了脸色,不悦地叫道。

“大姐,今天我只是从这里路过,可能我比较念旧,这个院子以前也是我的家,所以,就想过来看看。我能进去看一眼吗?”

胖女人见他语言诚恳,又不是嚷嚷着买房子的,加之他对自己岳父一片孝心,所以她扁扁嘴,终于挪动了肥胖的身体,让开一条路说道:“看完马上走!”

“谢谢……”

薛沐冰千恩万谢地走进了白家大院,眼前的景象让他赫然愣住。

时值5月仲春,正该是春色满园,姹紫嫣红的时节,可是白家大院为何会萧条至此?

几乎看不到一点生机,树木还是冬天的样子,枯枝满头。草木皆损,就连石径旁的苔藓也不是绿色,而是暗褐色。

穿过院子和中屋,绕至后园,这里的景象更是给人无限的压抑和死寂。

他印象里的白家大院的后园可以说是生机盎然,繁花似锦,映目的荷塘碧叶连天,各种品质的兰花争奇斗艳,还有一丛丛郁郁葱葱的马蹄莲植株,全都哪去了?

“花已残,叶已枯,屋檐残缺流水断……”四顾一遍,满眼尽是萧败之色,他忽然想起白千影那夜吟念的一句话。

怎不叫人心痛难忍?白家大院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大姐!我记得这里以前有片荷塘,还有许多兰花,为什么现在都没有了?”薛沐冰红着眼眶问道。

原本胖女人不想理会他,可是看到他触景生情,眼眶湿红,她便也不好装作不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成的,胖女人抱着肥硕的手臂道:“这让我也觉得奇怪,从我们搬进来之后,这里的植物便慢慢死了。现在栽什么死什么,干脆我就什么不弄,随它怎么样吧!”

薛沐冰也想不通原因,为什么白家换了主人,这里的植物却都死了?难道说,白家大院这座老宅真的有灵性,这些植物也有灵性?离开了主人就难以存活?

“看来植物也是有感情的吧!”薛沐冰轻叹一声,转而又道:“大姐,恕我冒昧问一下,别人愿意花高价买你的房子,你为什么不愿意卖呢?”

“我为什么要卖房子,我又不缺钱!”胖女人为了证明自己有钱,伸出十个手指,在薛沐冰的面前晃了晃,果然,金光银光宝石光快要闪瞎他的眼。

薛沐冰了然,对于一个不缺钱也不贪财的人来说,给她多少钱她也不会动心。

那么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动心的呢?

也许连老天都在帮他,竟然让他找到了这么个机会!

阁楼上出现了一个柔弱纤小的身影,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正在下楼,她扶着木质楼梯的扶手,正一步一步往下走。

“妞妞,你怎么下来了?”胖女人一直保持着不近人情的态度,直到见到这个小女孩之后,她的脸上终于有了感情,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揣着一身肥肉,摇晃地奔至楼梯下面仰头往上去。

“妈妈,我有点……难受!”小女孩站在横梁下,缓缓地说道。

薛沐冰远远望过去,就看到曾经碰到过他的“鸿运当头”的横梁,那个木梯是通向二楼白千影闺房的道路,此刻正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脸色很白,带着某种病态的惨白和她鲜红的衣服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瘦小的身躯略微发抖,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他看到胖女人的神情变了,变得慌乱不堪,她双手抓着扶手大步上前,抱起小女孩下来后,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仔细地询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难受……”小女孩揪着自己的衣服,一张小脸满是痛苦的神情。

“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难受了?哪里难受?怎么回事?快告sù

妈妈!”

胖女人的眼中闪动着焦急紧张的光泽,她不断地摸索着孩子的身体,想要找出她难受的原因。

可是小女孩气息羸弱,好像呼吸也变得困难,没有多久,人就变得恹恹欲睡状,显然是昏了过去。

胖女人大惊失色,拍着孩子的脸,大叫道:“妞妞,快醒醒!别吓妈妈!妞妞……”

“大姐,您女儿应该是生病了,现在昏了过去!”薛沐冰分析情况道。

“怎么办?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不能有事!我该怎办?”

……

335. 335 温暖的怀抱

“怎么办?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不能有事!我该怎办?”

胖女人再没了先前的逼人的气势,这时候她只是一位六神无主的担忧孩子安危的母亲,一个急需帮zhù

的可怜人。

“快!必须马上送医院!”薛沐冰不由分说地抱起了小女孩,朝外奔走。他已经完全忘记此行的目的,人命要紧!

康仁医院病房外,胖女人满面泪痕,她的妆花了,一双眼睛哭得像一只流着黑血的熊猫眼。

许久,她从止住哭声,悲咽道:“这位小兄弟,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

要不是薛沐冰及时帮忙,小女孩恐怕生命难保。医院已经给出了初步诊断,小女孩罹患了一种复杂性的心脏病,病情突发,始料未及。

“大姐,您别难过了,您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要相信现在医学发达,她这点小病肯定能治好的!”薛沐冰安慰道。

人都是感情的动物,因为薛沐冰这次的帮忙,胖女人对他又多了一份信任。人都需yào

聆听着,因为对一个人信任,所以她很自然地愿意把自己的事情说给对方听。

她的哭声渐渐平静下来,坐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上,深深叹了一口气,说起了她的家事。

这也是一个悲惨的女人!

她很有钱,可是她偏偏遇上了一个薄情的男人。她和那个男人结婚十几年,有了妞妞这个女儿,她以为自己是个幸福的女人。

两年前,她的丈夫买下了白家大院送给她做结婚纪念的礼物。白家大院是个很有价值的老宅,她不曾多想,丈夫为何能以那么底的价格买到手,她只是觉得她的丈夫很爱她和孩子,很爱家。

当她和女儿从原来的家搬到白家大院之后,她的丈夫多以公司忙为借口渐少回家。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想起回到原住处看一看,竟然发xiàn

,她的丈夫和一个年轻的女人躺在一起。

失去理智的她操起菜刀要砍人,结果,那个女人光着身子慌不择路地跳下了三楼,摔成了残废。

再后来,男人和她离了婚,说是从来没有真zhèng

爱过她,不过是看她有点钱。后来,那个男人就带走她的全部积蓄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看我过她们母女。

听完胖女人的故事,竟然让薛沐冰联想到了另一个令人发指的女人!

她故事里的“年轻的女人”会不会就是郝奕芮?她为了贪图享乐,背着白海波低价卖出了房子,买主就是胖女人的丈夫。

她不仅把白家老宅卖给了男人,也把自己“卖”给了他!可能郝奕芮那时根本不会了解,若是一个人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一定会为此付出沉痛的代价!

薛沐冰了解到,这个胖女人姓葛,她的遭遇的确需yào

人同情和安慰。

那么,安慰一个人用什么办法最有效呢?有时候,当一种痛被另一种痛取代的时候,原来的痛自然就会减弱。

有这样一个安慰人的方法,当有人告sù

你一件不幸的事情,说什么“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的”之类的话,效果远不如再告sù

他一件更加不幸的事情。

当他知dào

有人比他还要不幸,他的心里就会平衡许多,悲伤也会因此转移。

薛沐冰就是用了这个方法,安慰道:“葛大姐,你也真够可怜的,不过,相比之下,你还算是比较幸运的人,至少你还有钱、房子和孩子。但是我,就不一样了。”

“你怎么了?难道你比我还要悲惨?”葛大姐止住悲伤问道。

薛沐冰又要做一回祥林嫂,他捡重点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惨经lì

说了出来,尽量往悲里说,说到最后,就连葛大姐都留下了同情的眼泪。

“薛老兄,你也真够悲惨的!我以为我已经够凄惨的了,没想到你远比我还要惨得多。你前妻就是白局长的女儿吧?多好的一个女子,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她一定心里比谁都苦,死了妈,又被父亲赶出门,你竟然还在那时候将她抛弃,唉,你怎能做出那种事情呢?”

葛大姐了解女人的心,一个女人若是得不到男人的爱就已经足够痛苦了,何况还家破人亡无家可归?

所以她忍不住站在女人的立场上,要替那个悲惨的局长女儿说句公道话。

“唉!这是我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薛沐冰强忍住悲伤,不让自己掉下眼泪。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其实,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去弥补对她的亏欠,我想还给她一个家,一个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家,我也想把她和她父亲之间的误会解开,让他们父女能够重新生活在一起。所以,葛大姐,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

“我求您,不论如何也不要把房子卖给别人!如果等到您想卖房子的那一天,请您第一个通知我,好吗?”

薛沐冰真诚的眼神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能力,只见葛大姐悲戚地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阵,薛沐冰想起来什么,突然开口道:“对了,我母亲以前是心脏科的专家,改天我请她来给妞妞看一看!”

“那……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葛大姐感激地望着这个热心肠的男人,心头已经隐隐有了一个决定。

……………………

慧园的门口,有一个男人在蹀踱,他手里拎着一个旅行包,面色为难,不知该如何迈出下一步。眼前这个花园别墅,曾是他的家,他的童年都是在这里度过,这里承载着他所有的悲欢离合的时光。

他做梦都想回到这里,可是,当他站在门外的时候,他的脚步却犹豫了。

薛正轩看到了连日来的报纸,得知他的父母“复活”的消息,天知dào

他有多么的不敢置信,他又是花了多大的力qì

才相信了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他激动的要命,恨不得坐上火箭飞回来,所以他买了最早一班的高铁,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三年了,他离开这里已经三个年头了!好像一切都变了,可是看上去慧园还是老样子,还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

只是,事实真相总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他没想到,父母当初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挽救他的大哥薛沐冰。

他们为了他竟然不惜毁了一切,甚至把他和妹妹的前途一块搭了进去。他们果然最疼爱的是他,从来不在意他这个家里的老二。

“正轩?!”一个声音响起,抬头望去,正是他的大哥薛沐冰从一辆崭新发亮的车里下来。

看吧,父母一回来,他又拥有了一切,又是呼风唤雨的大少爷,又成了高高在上的薛氏集团接班人了!

“你终于回来了!正轩!快跟我回家,爸妈见到你一定会非常开心!”他的心里置着气,虽不情愿,可是还是被薛沐冰生拉硬拽地拖进了慧园。

慧园里的景色比原来的还要迷人,处处鲜花烂漫,香气四溢。他们兄弟还未进门,就见到母亲穆允慧出现在了别墅门口,一双泪眼早已模糊。

“正轩……”

“妈……”

又是一幕感人泪下的母子重逢的情景!薛正轩回到了久违的温暖的怀抱,这种温暖让他眼眶发热,不禁掉了眼泪。

“几年不见,我的小轩轩已经变成大人了!”穆允慧仔细看着儿子,温煦的目光像是把他当做还是襁褓里的婴儿,那般细心温柔。

“妈,我好想你……”薛正轩贪恋着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把头放在她的肩头上,这一刻,他心中的不满和怨恨好像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薛正轩没有发xiàn

自己的父亲,便问道:“我爸呢?”

“他去了公司,晚上回来。他也很想你!”

擦掉眼泪,众人进了屋里,穆允慧拉着小儿子的手嘘寒问暖了一番,了解到薛正轩几年来的生活状况,不由地内疚道:“儿子,对不起,这几年让你和你妹妹受了太多的委屈……”

“妈,我不怪你们,你看我现在不是活的很好么?如果没有这三年的苦,我也不会明白今天有多幸福!我知dào

你们那么做,自有道理!”薛正轩说这话的时候,刻意望了一眼薛沐冰。

“其实,我不在你们身边的日子,我的心没有一刻不是惦念着你们兄妹三人。你们都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在我的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重yào

。当初作出那个决定,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和小熙,我担心你们会放qì

学业,会误入歧途,不过,现在看到你们都平安,我就放心了!”

“那时候要不是嫂嫂找到了我,我也不知dào

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薛正轩忆起了往事,那时候他参加了高考,考上了北京音乐学院,但是他放qì

了学业,选择了出去闯荡社会。

后来他才知dào

,社会不是那么好闯的,他吃了很多亏,受了许多罪,直到白千影来找他,耐心开导他,他才有了重新面对自己的勇气。

白千影为他做好了安排,让他有机会继xù

进入北京音乐学院上学。毕了业,他就依靠自己的专业知识,组合了一个乐队。

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不继xù

上学,就没有机会组织乐队,不组织乐队,他还能不能认识他的蕾蕾?

“小熙呢?怎么没有看到她?”这辈子他最重yào

的三个女人,妹妹薛珍熙就是其中之一。

“我听你哥说,小熙在南方,过阵子就会回家!”穆允慧说道。

“你见到小熙了?她过得怎么样?”薛正轩看薛沐冰的眼神和看他母亲的眼神明显是不一样的,他不记恨自己的父母,因为他把一切原因都归结到了薛沐冰的头上。

“她……过得挺好的!”

“是吗?”他质疑的眼神像是在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当初小熙会跟人私奔”。

他一个大男人到了异乡都觉得很难活下去,何况他妹妹?薛正轩只要一想到当年带走她妹妹的男人,心里就窝着一团火,那个人简直是趁火打劫,如果不是薛家落难,他能有机会带走小熙?

那个男人不管是谁,要是让他见到,一定决不轻饶!

…………………………

父母在的地方,家就在,有家的地方,就有归心似箭的浪子。纵使宁海是个偏僻的小县城,前童镇是个古老的小镇,但是V市发生的新闻事件也如春风一般,吹到了这里。

薛珍熙看到了新闻之后,喜极而泣,这种大喜大悲差点让她昏了过去。

躺在许岩的臂弯里,她睁开了湿润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晶莹的泪珠,她醒来,呜咽道:“许岩,我爸妈还活着……”

“嗯,我知dào

,我看到了!”许岩为她开心的同时,心中也有了一丝隐忧。

“他们还活着……还活着……”薛珍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把手中的报纸紧紧地捂在了胸口。

“小熙,你打算回去看他们吗?”许岩还是忍不住问道。

是龙总要归大海!她不可能一辈子跟他窝在这种小地方,即使她曾经说过,再也不会回去,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永远也不离开他的话,可是,她的父母回来了呀!

“我……”她怎能不想?就连做梦她都想回去!可是她已经拿不了注意了。

现在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拖家带口,早已经在这里生根安家,她怎么回去呢?她要是回去了,许岩该有多失望啊!

“明天你就回去吧!回去看看你的家人,我和孩子留在家里等你!”

这是许岩做出的让步,他体谅她思亲情切,同意她回去,他也多想陪着她回去,

可是,他不能,也不敢。当初那种特殊的情况下,他“拐走”了薛家的女儿,现在薛家人还不知dào

会如何看待他,他定然不能冒这个险。

他是个聪明人,所以,他给自己留了一个保险。女儿就是他们之间最牢靠的保障,只要女儿留在前童,他相信薛珍熙一定还会回来的……

……………………

336. 336 无形的屏障

女儿就是他们之间最牢靠的保障,只要女儿留在前童,他相信薛珍熙一定还会回来的。

接到了薛珍熙的电话,薛沐冰提早赶到了火车站等候她。他很开心妹妹能够回来,上次宁海之行,他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找回妹妹。

现在因为他们的父母的出现,才使得这些流落外乡的孩子们重新回乡。

熙熙攘攘的出站口,终于走出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她的手里只提着一个随身的包袱。等到她走出出站口,看到熟悉的城市,呼吸到久违的空气,踏上这片生她养她的热土之时,她哭了。

她以为看到故乡顶多会感慨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抹干眼泪,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亲人的脸庞,她的大哥就站在栏杆外面笑着迎接着她。薛沐冰没有告sù

家里人妹妹今天回来,他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小熙!”薛沐冰朝她使劲挥了挥手。

“哥……”

这一声亲切的称谓,薛沐冰已经三年不曾听见了。再抬眼,他已热泪盈眶。见到妹妹只身回来,他不禁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外甥女呢?”

“我没带她回来,她太小,出远门不方便。”薛珍熙的手被自己大哥的大手紧紧的握着,两个人都是笑中带泪。

“那她能离得开你吗?我还没有告sù

爸妈你已经结婚生子的事,就是想等你自己亲口告sù

他们,给他们一个惊喜!”薛沐冰带着妹妹坐上车,一路奔回慧园。

薛珍熙是薛家最小的一个孩子,在外流浪的时间最长,最终也回到了温暖的大家庭里。她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她的爷爷、爸爸妈妈、大哥、二哥,他们每个人都用眼泪和拥bào

欢迎了她。

不必提过程的辛酸,能够见到这重聚首的一天,受再多的苦也都是值得的。薛珍熙沉醉在父母亲人温暖的怀抱里,舍不得醒来。

没有人提及当初她“私奔”的事情,也许他们都已经忘记,也许他们都在等她的“自首”。

可是,这么开心幸福的时刻,她不想提起那些不开心的往事。或许,她需yào

一个合适的时机,亲口告sù

自己的母亲,自己也已经做了母亲。

自从薛珍熙回到慧园之后,她根本找不到这种合适的机会。慧园整天都很热闹,人来人往,他的父母都在为生活的大小事情忙碌。

毕竟这里太久没有回来,有很多地方和事情都需yào

改善和布置。按照父母的话,回来了就安心住下,她可以吗?住的越久,她的心就越不安,她惦记着宁海的家,惦记着她的孩子和她的丈夫。

这是个令人欣喜的夜晚,慧园里的一家人终于坐在了一起,吃了一顿和美的团圆饭。爷爷薛浩也过来了,父亲薛承宇也结束了一天的事情,坐在了餐桌前,还有他们兄妹三人。

他们的母亲亲自张罗了一桌子饭菜,都是每个人爱吃的菜式,熟悉的味道。开饭前,薛承宇夫妇请老爷子给大家说几句。

“好!说几句就说几句!”

作为家庭最高身份的长辈,薛浩用矍铄的眼神逐一扫遍全场,然后平和地说:“我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全家人聚在一起的日子。回想三年前的变故,到现在还让我心有余悸。

“做的不错!我们薛家的子孙能有如此的魄力,实在让我感到欣慰。薛家传承到了你们这一辈,已经经lì

了四代,人们常说富不过三代,的确,三年前在你们的身上我看到了薛家衰败的趋势。

“然而,突发的变故再一次改写了薛家的历史。灾难,虽然让你们失去家园、失去亲人、失去依靠、失去一切,但也让你们学会独立,学会生存,学会应对灾难的能力。你们在痛苦的过程中得到了成长,也在成长中领悟许多道理。因为失去过,所以才会更加懂得珍惜。如果没有那场灾难,你们会怎样?薛家的兴盛之路还能走多远?

“你们吃了三年的苦,这是对你们人生的一种磨练,这也是一种宝贵的人生经验。不论以后将会发生什么样的突发情况,相信你们都能够从容面对。每一个薛家的子孙,都肩负着各自的责任,责任不同但是使命却一样,那便是为了守护一个共同的家庭,守护自己的亲人,守护薛家世代的基业。如今,孩子们都回到了这个大家庭里,咱们就要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喽!来吧,孩子们,咱们全家人干一杯!”

“爷爷……”

薛浩发言完毕,端起了酒杯,每个人也都跟着端起了杯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但是每一双眼睛里都含着喜悦和感慨的泪水。

放下酒杯,薛浩轻叹一口气,目光望向薛承宇夫妇,又缓缓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灾难’的幕后策划人应该是白家丫头吧!”

“是的,爸爸!”薛承宇如实地回答。

“唉!好!巾帼不让须眉!这丫头果然是我们薛家的福星。”

薛浩赞叹有加,顿了一下又道:“我倒是还有几个未了的心愿,不知dào

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够实现。”

“爷爷,您有什么心愿?”薛沐冰问道。

“希望还能听到白丫头喊我一声‘爷爷’,呵呵,还有,你们兄妹几个何时能让我看到曾孙子?就算我死了,下去找你们奶奶的时候,也好有个交代。”老爷子面带和蔼的笑容,和薛承宇碰了杯,父子俩一饮而尽。

“爸爸,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您身体健康,能长命百岁呢!”穆允慧说道。

“对对,不说那些。就说说这张桌子,现在咱们一家人坐着刚刚好,估计明年就该换一张更大的桌子喽!”老爷子说完喜滋滋地吃了一口菜。

这顿团圆饭吃的极为融洽,老人家的话,说到了每个人的心坎里。他们好不容易团圆了,没有理由再分开,更没有理由不好好过日子。

说到明年,兄妹三人各自伤神起来,明年的今天,他们会坐在更大的桌子前,而坐在他们身边的又会是哪些人呢?

……………………

宁静的夜晚,薛沐冰和弟弟妹妹各自住在他们以前的卧室里。

临睡前,薛沐冰想去找弟弟聊聊天,他来到薛正轩的门口,敲了门。不一会,房门开了,露出薛正轩的脑袋,他的一只手正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大哥,有事?”薛正轩的口气里带着几分疏离,至始至终他在心底里还是对薛沐冰有些介怀。

“可以找你聊一聊吗?”

薛正轩不语,转身回屋,薛沐冰便跟了进去。在他屋里的椅子上坐下,薛沐冰顿了顿,便问道:“正轩,你是不是还在埋怨大哥?”

薛正轩原本在擦头发的手突然顿住了,他停下动作,转过头来,以一种复杂又不屑的目光注视他片刻,道:“问这话有意思吗?如果我说是,你能拿我怎么样?”

“对不起,正轩……”

“你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薛正轩不想听他虚伪的说辞。

“我要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

“我早就忘了,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薛正轩越是说的这般轻巧,就越是让薛沐冰感到惭愧,他知dào

他和弟弟之间已经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但却没有办法打破这隔阂。从前那样嘻哈打闹的美好时光,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

当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薛正轩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薛正轩径自接了电话,只说了一个“喂”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完全变了,末了,听他以安慰的口气道:“别急别急,我这就去找你,你等着我!”

挂断电话,薛正轩套了件体恤,拾起钱包就准bèi

出门。薛沐冰及时拦住了他,道:“正轩,发生什么事了?”

“有没有事不用你管!”薛正轩一把打掉他的手臂,大步跨出门外。看着薛正轩焦急的步伐就知dào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能让他急成这样,会是什么事情呢?

薛正轩一步也不敢耽误,大步流星地朝慧园外面走,他没有学过驾照不会开车,这么晚了他也不想惊动薛家的任何人,他准bèi

出门打车。

但是他实在是太异想天开,慧园位于原天鹅湖公园的位置,这里原本就比较幽静,到了半夜哪里还有出租车的影子,就是连个鬼也难看到。

在他闷头往前走的时候,就看到身后照来一束光,把他的影子扯得好长,接着便听见一阵汽车的嗡隆声。

转头,便看到薛沐冰的车停在了他的跟前,车窗里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正真诚无比地说:“上车吧!你去哪我送你!”

薛正轩不理会他,抬脚继xù

走,又听见薛沐冰在喊:“这么晚了你打不到车的!到底是跟我置气重yào

,还是救人重yào

?”

薛正轩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闷不做声地走回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路上,薛沐冰忍住笑,若无其事地问道:“你是去见蕾蕾的吧?”

“你怎么知dào

?”薛正轩的心思被人识破,吃惊地问道。

“我想不出还有谁能让你深更半夜慌的连鞋子也顾不上换就跑出门的!”

薛正轩低头一瞧,这才发xiàn

自己的脚上穿的竟是拖鞋,这让他有些尴尬,所以,他故yì

瞥过眼睛望着车窗外。

“我们要去哪?”薛沐冰又问道。

“白桦岭小区!”薛正轩报出这个地址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只是薛沐冰暗吃一惊,那个地方他一点也不陌生!

他们到了白桦岭小区,薛正轩带路,两人来到了其中一栋楼的单元门前,看到熟悉的地方,薛沐冰反而疑惑了,为什么要来这里?

楼梯道有感应灯,他们爬上一层,灯就自然亮了起来。直到上了4楼,灯光骤然亮起,他们就发xiàn

楼梯口坐着一个人,正抱着膝盖埋着头。如果是一个人大晚上见到这样长发盖面的女人出现眼前,不吓得大叫才怪,幸好他们是两个人。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地上的人猛然抬起了头,不是别人,确实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蕾蕾。可是她的模样显得十分凄惨,发丝是乱的,眼睛是红的,嘴唇是白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显然是哭过了。

“蕾蕾!”薛正轩心疼地冲上去,再也顾不了许多。

“LEO!”朱心蕾见到薛正轩的这一瞬,仿佛像是见到了阳光照进了地狱,让她看到了希望。

她刚刚站起身,纤瘦的身体就已经被结实温暖的怀抱拥住了,熟悉安心的温度让她情绪再次失控,失声痛哭起来,淤积了一天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面爆fā

了。

薛沐冰站在楼梯的底层,感觉自己像在看戏。想到头一次去北京找他的时候,就遇见薛正轩为了蕾蕾跟人打架,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不那么简单,现在好像终于被亲眼证实了,让他有种“有晴人终成眷属”的感觉。

“蕾蕾,别哭了!别哭了!快告sù

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薛正轩松开了朱心蕾,轻轻地拨开她面颊上的乱发,心疼地问道。

“我找不到我的爸爸妈妈了!他们已经搬走了!我跑了好多地方,打听了好久,也没有他们的下落!”

朱心蕾是陪着薛正轩一块回来的,薛正轩将她送到白桦岭小区就直接回了慧园,没想到他顺利地回到家看到了亲人,而朱心蕾却意wài

地没有见到亲人。

“他们搬走都没有告sù

你吗?”薛正轩也想不通为什么,朱心蕾的确3年没有回来这里,可是他父母若是搬走不会不告sù

她的吧!

“他们一定是因为恨我,对我太失望了!我当初不听他们的话,执意报考了北京音乐学院,还和他们闹得很僵,这些年我都没有给他们打过一个电话,他们一定还在生我的气,一定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朱心蕾呜呜咽咽地哭诉道……

337. 337 共处一室

“他们一定是因为恨我,对我太失望了!我当初不听他们的话,执意报考了北京音乐学院,还和他们闹得很僵,这些年我都没有给他们打过一个电话,他们一定还在生我的气,一定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朱心蕾呜呜咽咽地哭诉道。

“好了,好了,别再难过了,明天我帮你一块去找,只要他们还在V市就一定会找到的!”

薛正轩又安慰了许久,朱心蕾才止住哭泣。两人转身就要下楼,就看到了抿嘴在笑的薛沐冰,一副戏还不错的模样。

“我大哥非要跟我一块来!”

朱心蕾没想到还有第三人在场,大吃一惊,薛正轩赶忙解释了一下。

这个解释薛沐冰非常满yì

,因为他总算又听到了“大哥”这个称谓,就冲这个,他也应该帮帮他们。

所以他摆出一副我是大哥的派头,很负责地问道:“蕾蕾,你的全名叫什么?”

“朱心蕾!”

朱心蕾望了一眼薛正轩,薛正轩替她做了回答。

“你家原来就住在这里?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姐?你姐姐叫朱心荷?”

“对,我的姐姐是叫朱心荷,大哥你认识她?”朱心蕾又吃了一惊。

“何止认识!走吧,我带你去找她!”

薛沐冰开车载着他们,并没有带他们去找朱心荷,而是来到一家大酒店门口,停了车。几人来到酒店接待处,朱心蕾四下一望,问道:“我姐姐住酒店吗?”

“你姐姐不住酒店,你们俩住酒店!”薛沐冰回过头来,笑着说道。

“啊?”朱心蕾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和薛正轩对视了一下。

“你们俩的身份证!”薛沐冰伸手说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了带蕾蕾去找她姐姐,现在又来酒店干什么?你想耍我们是不是?”薛正轩终于忍不住发起火来。

“唉!”薛沐冰轻叹一声,摇摇头,说道:“你们看看现在几点了?再看看蕾蕾现在的样子,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我的意思呢,现在太晚了,蕾蕾需yào

好好休息,奔波了一天。要是现在去找你姐姐,她看到你不担心难过吗?

“再说,这么晚去打扰你姐姐,合适吗?再急也不差这几个小时,等你养足了精神,明早我开车来接你。正轩你留下来好好陪陪蕾蕾,多安慰安慰她。我保证明天让蕾蕾见到想见的人!”

薛沐冰细心的安排让眼前的两人始料未及,薛正轩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大哥,忽然感觉他好像真的变了,之前他不相信,可是现在,他真的感觉到了。

薛正轩心底里的气好像又消了一点,毕竟今天要感谢他大哥,愿意帮zhù

蕾蕾。如果没有他大哥,恐怕他们不知dào

还要费多少心力呢。

还有一点最值得感谢的是,他大哥竟然给他安排了这么好的能和蕾蕾共处一室的机会,而且理由足够光明晃堂。

两人提供了身份证,薛沐冰为他们办理好了入住手续之后,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回来的路上,他的耳边回响着薛正轩最后说的一句话“大哥,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薛沐冰很开心,他更加坚信,一切付出都会有回报。

……………………

翌日天明,薛沐冰果然按时来到酒店接他们,然后又带着朱心蕾去找她姐姐。姐妹俩见了面,自然又是抱头痛哭一场。

“妈妈!妈妈!”康凡默扯着朱心荷的衣襟,好奇地盯着哭泣的两个人在看。

“姐,他是……”朱心蕾止住了哭声,低头发xiàn

了一个小男孩正管她姐叫妈。

“蕾蕾,你做小姨了,他是我儿子,凡默。”朱心荷将孩子拉到面前,指着朱心蕾说道:“凡默,这是小姨,快喊小姨!”

“小姨?小姨……”康凡默觉得新奇,嘴巴里念念叨叨地叫着,人已经跑到沙发上面蹦蹦跳跳的了。

“姐,你已经有孩子了?姐夫呢?谁是我姐夫?”朱心蕾做梦也想不到,她只不过离开三年,她姐姐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嗯……那个……回头再说吧!”朱心荷搪塞过去,她提起桌上一个保温桶,转身对薛沐冰说:“能麻烦你送我们去一个地方吗?我想带妹妹去见见爸妈。”

“当然!走吧!”薛沐冰抱起了沙发上的康凡默,现在他不仅不讨厌这个小男孩,反而觉得他非常招人喜欢。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和孩子非常熟悉了。

朱心荷的父母被安排到了一家远离市区的医院,这家医院虽然比不上康仁医院的规模,但是有了康以笙出面,用的药品和护理水平,绝不亚于康仁。

“谁生病了?我爸还是我妈?”走进医院,闻到了刺鼻的药水味,朱心蕾才意识到,她实在太不孝了,连自己的父母生病了都不知dào



“蕾蕾,我告sù

你,是咱爸得病了,胃癌晚期,也不知dào

还能活多久。但是,我知dào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你。你是咱们朱家最小的女儿,也是爸妈的掌上明珠,他们虽然面上生你的气,但是他们的心里其实非常想你……”

在进病房之前,朱心荷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准bèi

向妹妹交代一番,好让她有个心理准bèi

,可是她的话未说完,自己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朱心蕾呆立无语,她愣愣地听着,眼泪也如串珠落地。

“现在我提前告sù

你,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bèi

,咱爸还不知dào

自己得了什么病,我们一直都瞒着他,所以,你也不能说漏了!”

“我知dào

……姐……都怪我,我不孝……”朱心蕾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整个人几近崩溃。

“蕾蕾,要怪也怪我,我是朱家的长女,却没有照顾好这个家,也没有照顾好你这个妹妹。是我对不起你们!”

“姐,你也没有错!”

姐妹俩人开始互相安慰,朱心荷又说道:“走到如今这一步,我们只能迎难而上了。我们都是爸妈的女儿,身上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只希望在咱爸最后的日子里,我们能够一起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好!”朱心蕾重重地点点头。

“快把眼泪擦掉吧!爸爸看到你回来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即使朱心蕾已经努力调整了情绪,决定见到父亲不哭,可是在见到病床上面的老人后,她的眼泪还是控zhì

不住地往下掉。

思念已久的女儿重新回到了身边,老人果然十分的开心,凹陷的眼眶里也盈满了欣喜的眼泪。不管当初父母和孩子之间有过多么严重的争吵,关系闹得如何僵硬,但是,不可否认的一个事实就是,亲情这种东西,总会随着时间的沉酿,变得越来越浓。

薛沐冰兄弟二人站在病房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深深地感动着。老人认识薛沐冰,但是却不认识站在薛沐冰身边的这个年轻人。

薛正轩感受到了朱心蕾父亲投来的打量的目光,所以他一动也不敢动,面上的肌肉紧绷,仿佛是列队的士兵正在等候着首长的检阅。

朱心蕾也发xiàn

了父亲的目光,所以她准bèi

为父母做一下介shào



“爸,妈,让我给你们二老介shào

一下,他叫薛正轩,是我的男朋友。这几年都是他一直照顾我、保护我!”

朱心蕾大方地拉过薛正轩的手,介shào

道。

两位老人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他们面上带着微笑,心里也说不出的高兴。孩子大了,做父母的怎么不希望孩子的身边能有个诚实可靠的人照顾着?

只要看一眼薛正轩,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虽然年轻,但是有着一副诚实端正的模样,应该是个不错的孩子。

“LEO!这是我爸和我妈!”朱心蕾又为薛正轩做了介shào



“爸妈!”薛正轩也不知dào

是太紧张的缘故,还是因为思想开了小差,这一张嘴就直接喊了“爸妈”,着实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吓了一跳。

朱心蕾的脸倏地红了,意识到自己口误的薛正轩的脸那就更红了。

“好!”病床上的老人说了一个“好”,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笑了。

…………………………

一切安定下来,坐在客厅里的薛承宇夫妇正商量着,打算把白千影的父亲白海波接回慧园。巧的是薛沐冰兄弟两个正好进了门,他们的面上都带着笑容,看起来心情都不错。

“冰冰!快过来,我和你爸有事找你商量!”穆允慧招了招手。

薛沐冰看了一眼薛正轩,然后快速朝前跑了几步,笑着说道:“唉,妈,我跟你们说……”

“喂!薛沐冰!你要是敢说,我就跟你拼了!”身后红着脸的薛正轩追了上来,企图捂住薛沐冰的嘴巴。

“我非说不可!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抓到你一个小尾巴,我不说我就是傻子!”

若论起“揭短”的功力,薛沐冰远远比不上薛正轩。薛正轩满脑子的小机灵,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父母面前掲薛沐冰的短,薛沐冰二呆子一般从来不占便宜,只会追着他这个弟弟打打闹闹。

今天薛正轩猴急地认岳父岳母的事,可算让他抓到机会了!他有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看到父母就急吼吼地奔过来准bèi

一吐为快。

“你要是敢说,我饶不了你!”薛正轩从后面用胳膊勒住了薛沐冰的脖子,并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呜呜……好……我不说……”薛沐冰从他的手指缝里蹦出话来。

“真的不说?”

“呜呜!”薛沐冰点点头。

“你们兄弟俩都快当爹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像话吗?”穆允慧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浮现着亲切的笑容,这样温馨的一幕,她也很多年没有见到了。

等到薛正轩松了手,薛沐冰立kè

跳起来,跑到穆允慧的身后,舔笑着说道:“要是让我不说也可以,你叫我三声大哥,说你服了,我就放过你!”

薛正轩又追过来,两人这么追来追去,围着沙发跑了几圈,跑得满头大汗,薛正轩终于不跑了,他气喘吁吁地说:“大哥大哥大哥,我服了!行了吧!”

“嘿嘿嘿……”薛沐冰露出一个无耻到家的笑,然后得yì

地往沙发上面一靠,挥挥手说道:“你可以退下了!”

薛正轩自食苦果,他拿手指头点了点他,什么也没说,直接上了楼。

刚刚他们兄弟二人追逐打闹的一幕,好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穆允慧笑着说道:“什么事啊说不说的?”

“呵呵,没什么!”薛沐冰坐直了身体,看着两位家长,问道:“爸妈,找我什么事?”

薛沐冰听完父母的话,惊喜不已,他这阵子只顾着去找白千影,几乎忘记他的岳父白海波还住在福华宾馆。

上次他就提出接他来慧园一同居住,可是老人家不肯,非要住在距离桐花巷最近的福华宾馆里。现在他的父母重提这件事,他认为这一趟必不可少。

今天不管用跪还是用求的,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把老人家弄回来。

薛沐冰一个岔也未打,就立kè

奔赴福华宾馆,可是当停车他就发xiàn

了异样。福华宾馆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另外还停着一辆120救护车,车顶上的红蓝警示灯在不停地转悠着。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听说是摔了一跤,又有高血压……”

“他没儿没女的,谁知dào

他是谁……”

“在这住了好一阵子了吧!”

“人家都叫他老白……”

……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薛沐冰来到人群里,探头向里面张望,然后就看到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里面走了出来。

再一看担架上躺着的人,不就是他的岳父白海波吗?

“爸……”薛沐冰扒开人群,扑上前,拉住了医生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医生,我爸怎么了?”

“病人出现脑休克,需yào

立即送医院抢救,你是病人家属,跟我们一起走!”医生正愁找不到病人家属,这天上就掉下来一个好儿子!

……

338. 338 心乱如麻

“病人出现脑休克,需yào

立即送医院抢救,你是病人家属,跟我们一起走!”

医生正愁找不到病人家属,这天上就掉下来一个好儿子!

距离福华宾馆最近的第二人民医院急救室外,薛沐冰靠在墙上,心里充满了担忧,他岳父果然是因为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引发了脑出血,才导致了休克。

薛沐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掏出手机,给自己的父母打了电话。薛承宇夫妇得知情况后,便焦急地赶了过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抢救,白海波的命虽然挽救回来了,但是情况不容乐观,目前依然处于重度昏迷的状态。薛承宇夫妇守在病房外,忧心如焚。

“能联系上千影吗?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只怕他挺不过去……”穆允慧含泪道。

薛沐冰要比他的父母还要焦急,他还没有来得及化解他们父女之间的恩怨,如果白海波就这么走了,不仅白千影会遗憾,恐怕他也会懊悔终身。

可是,现在关键的问题是,白千影能联系上吗?

“爸妈,拜托你们先照应着,我现在就去想办法联系她!”

薛沐冰打完几个电话之后,没过多久,朱心荷便风急火燎地赶来了。朱心荷来了之后,阮晶晶也尾随而至,这两人脚跟刚刚站稳,康以笙也出现了。

此刻,不是谈论个人恩怨的时候,众人皆愁眉不展地立在病房外,他们的脸上都写着一个统一的答案:不知dào

白千影现在何处。

“不知dào

威廉知不知dào

?”薛沐冰想起来威廉,好歹白千影已经接受了他的求婚,他们应该有联系的吧!

“据我所知,威廉先生在酒会之后,没两天就离开了中国,回英国去了!”康以笙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真的很担心她会……”

薛沐冰担心白千影会遭遇不测,从这几天V市平静的程度来看,有两种可能:一,白千影摆脱了那些人的追杀,现在已经藏了起来;二,白千影落入那些人的手里,被抓走了。

可是,他怎么可能愿意相信第二种可能!

“不会的!小白绝对不会出事的!我相信她一定好好的!”朱心荷口上这么说,可是心里也没底,不过是为了给所有人打气,她又接着道:“我想到了唯一一个可能联系到她的办法!”

“什么办法?”

朱心荷二话不说,拿出纸笔写了一个纸条交给了薛沐冰,又在薛沐冰的耳边说了一通。

薛沐冰果然来了精神,他好像突然有了莫大的希望和信心一般,信誓旦旦地说道:“好!这件事就交个我,我现在就去办!”

实jì

上,朱心荷所谓的办法,也不过是个坐以待毙的法子。

她让薛沐冰去一趟桐花巷,要他在白千影住处的门上留一张纸条,纸条写着“白叔病危,望探望。二院505。猪。”

假如白千影回到桐花巷,只要她看到这纸条,必然会前来探望。就算他们父女之间有着莫大的隔阂,但是在死亡面前,一切恩怨都会显得无足轻重。

朱心荷料定,白千影一定不会不过问自己的父亲!

贴上纸条之后,薛沐冰就开始了无休止的等待,等待着白千影的现身。

第一天过去了,薛沐冰望着医院的走廊,几乎望眼欲穿。

第二天又过去了,薛沐冰坐在医院大门外的长椅上,从天明等到夜半。终于到了第三天的夜晚,惴惴不安的薛沐冰决定再去一趟桐花巷,看一看那个纸条还在不在。

前往桐花巷的道路他驾轻就熟,停了车钻进错综复杂的巷子,就如走进了一处黑暗的迷宫,可是他却丝毫不觉得害pà

,因为他好像感觉自己的眼睛要比任何时候还要明亮,他的肩头好像有着明灯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桐花巷所在的位置,位于V市的老城区,这里的建筑物都是老式的建筑,这里的住户并不多,每条巷子只有一两户人家。

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高墙大院就会阻隔掉所有尘世的喧嚣。偶尔只有人家门头上的门灯,发着一点昏暗的光,照着阴森的巷子。

穿过几条并不陌生的巷子,前面转弯就是桐花巷,薛沐冰的心跳得飞快,他很想马上飞到独栋小楼上面看一看,可是他又害pà

看到门上的纸条还在。

他的脚步不由的放缓,以一种自欺欺人的速度往前走着。

脚下的路走到头,到了桐花巷的巷口,薛沐冰竟然隐约听见了前方有人说话的声音,再往前走,这个声音就越来越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这声音他以前听过!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转弯处,薛沐冰条件反射般地收住了脚步,并把自己隐藏在浓密的树荫里,和黑暗融为一体。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千影会选择黑色,因为黑色代表着黑暗和隐秘。

人看不清黑暗下面的罪恶,必然是因为自己置身于光明之中。但是,如果人置身于黑暗的时候,就能看清光明里的一切,原来光明里的罪恶和黑暗里的罪恶一样罪恶。

薛沐冰的位置选得非常好,此时,他能够窥视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对方根本发xiàn

不了他。

然而,当他看清眼前的情形之后,他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的心跳也在瞬间报停。

籍着人家门前昏黄的灯光,他看到了桐花巷里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即使光线再不明朗,他的眼神再不济,可是那股熟悉至极的奇异香味,总不会欺骗他吧!

是白千影!她的四周躺着几具尸体,乌黑的血液从尸体身下流出,看得出之前这里一定经lì

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此刻,她就跪在桐花巷的巷口处,那张美到窒息的脸,深沉而冷凛。可是,她的两条胳膊却被两个人钳制住,她的面前还有两个身形不一的男人举着枪口正对准着她。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她正是刚刚被人抓住,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为什么拿枪指着她?

正当薛沐冰愁眉不展之时,便听见那个熟悉的滑稽得令人可笑却辨识度极高的声音。

这叫他不由地回想起第一次在珍妮号游轮上面听到的“黑无常”的声音,还有在他出国留学前在机场见到的那个摩耶国的男人。是他吗?

“黑莉莎小姐,看你还往哪里逃?!嘿嘿……”黑无常开了口,这次说的却是不太标准的中文,可是听起来却像是卡通配音,闭上眼睛真以为这是在看动漫呢!

“你们究竟想怎样?”白千影冷冷地开口,神情不卑不亢。

“摩耶三宝之一已经落入我的手里,我劝你乖乖交出另外两件宝贝!”

另外一个又黑又丑的满脸麻子的男人开了口,可是他的声音却极为好听悦耳,如果你不知dào

天使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只要你闭上眼睛听听他的声音就知dào

了。

这是薛沐冰第二次听人说起“摩耶三宝”这个词,他不知dào

摩耶三宝是什么,更不知dào

白千影和这个见鬼的三宝有什么关系,这些人为什么总是追着她不放?

黑麻子男人的手里握着刚从白千影身上搜到的钻石胸针,拿在眼前细致观摩,似乎正在甄别真伪。

这枚钻石胸针,在暗夜里依然能够发出灿烂夺目的光辉,就连薛沐冰也感觉眼睛被闪了一下。

“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有这枚胸针,你所说的另外两件东西,我根本不知dào

是什么!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知dào

!”

“你的嘴巴还真是硬!”黑麻子男人朝白千影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眼神恶毒至极。

白千影的脸颊立kè

便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她啐了一口血,同样冷狠地盯着打他的男人。

她被人追了这么久,也和这些人斗智斗勇地交手过几次。但是她发xiàn

了一点,这些人并不想要她的命,好像是为了某个东西而来。

她应该弄清楚,那些人为什么拼命地追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此刻,她好像已经有点眉目了,是为了她的这枚钻石胸针吗?

她不知dào

摩耶三宝到底是哪三宝,可是,光是这枚钻石胸针就已经让他们为之疯狂。

可想而知,摩耶三宝一定是价值不菲的稀世宝贝!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这枚钻石胸针正是威廉母亲赠送与她,她是威廉的父母的结婚礼物。

这枚钻石胸针的来历,听威廉的母亲说,是威廉的父亲曾经在地下拍卖会所得。

一枚看似普通的钻石胸针,如何就成了他人疯抢的宝物?

前一秒打人的男人,这一秒竟然化身为怜香惜玉的多情公子,他伸出黑乎乎的手在白千影的白皙的面颊之上,轻轻一拂。

她的面孔是他见过最迷人的脸庞,恐怕世界上任何男人甚至部分女人看了她,也都会情难自禁地对她动心。

但唯独除了他!

因为,他从未忘记自己是一名冷血杀手!

自从接手寻找摩耶三宝的任务之后,他们这帮曾令人闻风丧胆的世界一流杀手,却总是和“废物”、“饭桶”脱不了干系。

他憎恨那些卷走摩耶三宝的“贼偷”,要不是他们把摩耶三宝偷走,他们也不用费尽千辛万苦地寻找,好像只有找到那三样宝物,才能提早结束这漫长的耻辱生涯。

忽然间,黑麻子语调一转,语气温柔的如同情REN的耳语,细声说道:“黑莉莎小姐,我知dào

你是个聪明美丽的女子,知dào

什么是适合而止。摩耶三宝对于你而言只是几个不起眼的装饰物而已,你留着也没有用,反而只会招来麻烦。只要你肯乖乖交出另外两件东西,我保证立kè

放了你!”

“我说了我只有这枚胸针,其他的我真不知dào

。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得到这枚胸针的?”

黑麻子男人的眼睛要比魔鬼的眼睛还要可怕、变态,他掐着白千影的下巴,以猥亵的眼神逼视着她。

这种情况下谁敢对这双恐怖的眼睛说谎?

“英国,地下拍卖会。”白千影并不打算把威廉母亲供出去,可是她又不得不说实话。

黑麻子的手蓦地缩了回去,显然他已经相信了她的话,因为摩耶三宝最开始失踪的地点就是英国。

黑麻子和身旁的男人用摩萨丁语言嘀咕了一通,他们以为别人听不懂这种外国语言。

可是,谁也没想到,白千影对摩萨丁语言极为了解,听说读写都不在话下。她不仅听懂了两人的交谈,还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一点来头。

原来这个黑麻子名叫拉恩,这个声音滑稽的男人叫席多,他们提到了“尤里大人”,最后,他们还因如何处置她起了争执。

拉恩的主意是黑莉莎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不如处之而后快!

但是,席多说尤里大人有命令,在找齐摩耶三宝之前,不得伤害她的性命!

争执的结果还是位高权重者说了算,没有尤里大人在,拉恩就是这里的老大。

他的行事风格一向果duàn

残暴,因为他最讨厌中国的这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古话。所以,他决定亲自送这个美丽的女子一程。

看到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白千影自知她这一回真的在劫难逃。这就是她提前暴露真容所要付出的代价吗?

这难道就是25岁命里难逃的杀身之祸?

就在拉恩一意孤行,扣动扳机之时,忽然身后响起了一个嘹亮的声音道:“杀了她也没用!那枚钻石胸针根本就是假的!”

跪在地上的白千影听了这话,心中猛然一震,她不用抬头看,就知dào

是谁来了!

他来干什么?送死吗?

拉恩的手猛然一顿,他和席多同时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的道路中间站着一个赤手空拳的男人,光线太暗,看不清对方的脸。

拉恩不是傻瓜,他猜黑莉莎必然有同党。

“什么人?”

一直躲在暗处的薛沐冰,看到他们准bèi

对白千影下毒手,这已经叫他心乱如麻。

……

339. 339 一生最爱的女人

一直躲在暗处的薛沐冰,看到他们准bèi

对白千影下毒手,这已经叫他心乱如麻。

他拼命地给自己壮胆,明知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他真的不能看到他们伤害白千影,就算是拼了命,他也要赌一把。

他用地上的泥灰涂遍了整张脸,又用手帕包住了一块砖头。

“只要你们肯放了黑莉莎,我就把真的钻石胸针送给你们!”

薛沐冰举起手里的砖头说道。

这话让白千影心中一阵苦笑,真假胸针她不比任何人清楚,没想到薛沐冰会编造这样的烂借口,企图来救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如此自不量力?

她不需yào

他的帮忙!

她的死活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哈哈哈……你会有真的钻石胸针?”拉恩冷笑几声,他的手已经掏出自己口袋里的胸针,再次反复度量。

他虽然嘴上不信,可是,心里不由地已经产生了怀疑。试问,一个女人除了出席隆重的场合佩戴价值不菲的首饰,那么私底下,她会把名贵的首饰揣着到处跑?

“你们手里拿着枪,我什么都没有,怎么敢骗你们?钻石胸针就在我手上的盒子里!你手里的那块不过是一块仿真锆石!”

“你要是识相的,就立kè

把盒子拿过来,若是真的,我必定放了她!”

“那好!我扔给你!你接过去看了要是真的,就马上放了她!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

“接好了哦!”薛沐冰使出浑身力qì

,将砖头朝拉恩和席多的方向抛来,他故yì

抛的比较高,高过两人的头顶。

拉恩和席多目光全都聚焦在那个手帕包着的盒子上,眼看着盒子飞来,他们两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

短短一瞬间,白千影已经瞟见薛沐冰飞快闪身不见了,她没有理由放qì

这么绝佳的逃生机会。

白千影回身一撞,后背掠过地面,双腿一蹬,就将两个钳制她的人给踢飞了。

盒子落地,手帕里发出啪嗒当啷的一阵碎响,几块碎砖石飞了出来,拉恩和席多一看,方知已经上当。

再转身,他们发xiàn

黑莉莎已经击倒两个手下,向一旁的深巷逃走,拉恩第一反应就是举枪射击。

“砰砰……”两声枪响,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拉恩和席多带着手下立kè

追了过去。

人已经不见了,但是地上却留下一滩血迹。

“快追!她已经受伤了,肯定跑不远!”

那群人朝着她的住处的反方向追去,白千影故yì

给他们制造了这样的假象,为的就是引开他们。

白千影确实受伤了!

拉恩不愧是世界一流的杀手,追着她的影子也能如此精准地击中她。

一枚子弹不偏不倚地射进了她的后肩,另一枚子弹射穿了她的小腿,她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意袭击了她的全身,血在不停地往外涌,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

她已经跑不动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跑远,而是躲在了原地墙壁的一条狭缝里,她穿着黑衣,便于隐藏。

听到了枪声,薛沐冰才从树丛里奔出来,他已经听到那个人说她已经受伤了跑不远。

他看到那几个人朝着一条深巷跑去,他跟过去,在巷口的地上真的看到了一片血迹。

薛沐冰一下子就慌了,他担心白千影的安危,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不知跑了多久,没有看到开枪的那些人,也没有找到白千影的影子。薛沐冰又返回了原地,地上那片血迹已经干涸了。

让他意wài

的是,在不远处他发xiàn

了新的血迹,像是深浅不一的血脚印,一路通向桐花巷独栋小楼的方向。薛沐冰站在桐花巷前的高坡上远远就看到小楼三层好像亮着灯。

他知dào

了,原来白千影并没有跑远,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薛沐冰没有立kè

去找她,因为他注意到一个细节,这地上的血脚印,就连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莫说那些人如果折回头看到了,一定也能顺藤摸瓜地找到她。

于是,薛沐冰弄来许多干燥的泥灰,撒在血脚印上,又用树枝扫匀,这样痕迹自然就看不出来了。

消灭完所有痕迹,薛沐冰一路狂奔到了小楼下,仰头望着亮着灯光的窗户,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上去看一看。

门肯定是进不去的,白千影怎么可能会给他开门?

若是她真的受了伤,那更不可能开门。

薛沐冰已经有过攀爬窗户的经验,所以没有费什么力qì

就轻松地攀了上来。他的手刚刚触碰到窗户,屋内的灯光就熄灭了。

窗户上面的小风铃,铃铃作响,提示着有人入侵。薛沐冰从窗户上刚刚跳下来,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不用想,这个感觉他太熟悉了,一定又是白千影拿刀指着他。

“别!是我!”

薛沐冰急忙解释道。

刀果然移开了,薛沐冰看不清黑暗里的白千影究竟隐藏在何处。

于是他摸索着开关,打亮了房间里的灯。

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切后,惊得他立kè

回身关上窗户,拉上两层窗帘。

洁白的瓷砖地面上布满了白千影的血脚印和斑斑血迹,还有散落一地的白纱布等物。

此刻她正用右手压着左胳膊,神情痛苦地靠在窗帘后面的墙壁之上。

她闭着眼睛,挽着眉毛,脸色惨白如纸,就连呼吸也变得羸弱无比。

“千影,你受伤了!伤在哪?”薛沐冰上前一步询问道。

“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

白千影说出每个字都那么的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体内流失,是血液?

不止是血液,应该说是生命。

她的身子颤抖着,有鲜红的血滴正顺着她左手的手指尖往下滴,一滴滴落在地上,如同一朵朵绽开的红梅花,耀目刺眼,也刺痛了薛沐冰的心。

“你一直在流血,再流下去会死的!”

薛沐冰心急如焚,都到这种生命攸关的时候了,她还把恩怨看得那么重!

“不用你管!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但我也绝不要你死!”

薛沐冰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决定为她检查伤势,两步上前直接扒开她面前的衣衫。

拨开被冷汗浸透的黑衣,里面暗藏的美丽山水便一览无遗,两座莹白挺翘的山峰赫然跃入眼帘,让薛沐冰始料未及,她竟然,竟然没有穿内YI吗?

山峰之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随着峰峦起伏,汗珠如荷叶上的露珠般不停地涔涔滑落。

薛沐冰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面前,怎么也移不开眼,他只觉得浑身一阵气血上涌,五内翻腾不止,忍不住喉结滚动,呼吸一窒,大脑也变得空茫一片。

“你……”白千影奋力地打落他的手,踉跄几下,差一点跌倒。

“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

直到此刻,薛沐冰才陡然清醒,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对她起了“邪念”?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冒犯”,赶紧羞愧难当地替她整理好了衣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所以薛沐冰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却发xiàn

手上也沾上了鲜血。

原来他流鼻血了!

“我伤在左肩和小腿,你要是真心帮我,就赶快送我去碧水居找鬼……”白千影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瘫倒在了薛沐冰的怀里。

至此,薛沐冰终于看清了她的伤口,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只要她稍微一动,就有血不断地流出来,她的身体也被汗水和血水浸透了,浑身冰凉刺骨。

一刻也不能再做耽搁,薛沐冰立kè

用床上的毛毯包住她,奔出门外,奔向他的停车的地方。

不能把她送医院,不去医院的话,除了鬼婆,恐怕世上已经没人能够救得了她?

…………………………

灯火倒退如丝,星光湍急流动,一切光影在薛沐冰的瞳孔中不停地变换闪烁,唯一不变的是他执着的眼神。

他的车开得很快,但是却非常的平稳,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觉自己飙车不是为了好玩刺激,而是有了某种使命和责任一般严肃而郑重,所以,他决不允许自己出任何的差池。

他的身边躺着的人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正在垂死的边缘挣扎,明明是她在和死神赛跑斗争,但是他好像也感觉到了死神正揪着他的心脏,扼住他的喉咙,使他难以支撑。

一路上,他不停地祈求着上苍,保佑白千影度过这一难关。只要她能活下去,他宁可折寿二十年。

可是,如果她死了,他真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办!

泪水几次迷蒙了他的眼睛,他只有擦干眼泪,勇往直前。

薛沐冰循着旧时的道路,驶向了荒无人烟的小鬼冢,幸好他还记得这条路。下了车,薛沐冰抱起昏死的白千影,她的身体一点也不“死沉”,这是不是可以证明一点,她还有的救?

薛沐冰抱着白千影下了车,朝着记忆中的碧水居的方向快步走去,可是这夜晚有星无月,大地一片暗沉,伸手不见五指,哪里才是碧水居?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他发xiàn

前方不远处突然亮着一盏灯笼,灯笼的光微弱的就像一簇鬼火,幽幽然然地向他这里飘来。

薛沐冰明白那不是鬼火,他一眼认出那是碧水居的纸灯笼。他向灯笼的方向奔去,走到近前,就看见了老态龙钟的乔伯。

这简直无疑于看到了救星,薛沐冰嘶声喊道:“乔伯!真的是你!”

看来鬼婆已经知dào

了他们来了,提前吩咐乔伯在此等候。

乔伯点点头,面色凝重至极,望了一眼薛沐冰怀里的白千影之后,豁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说道:“年轻人!快跟我来!”

每向前走一步,眼前的景物就会发生奇怪的变化,穿过小桥流水和树林,青瓦白墙爬满藤萝的碧水居终于出现了。

薛沐冰跟着乔伯迈进大门,越过跨院,来到最后一进屋堂,便看到正堂屋内烛光明亮,身着黑袍的鬼婆已经立在屋中等候。

薛沐冰刚要激动地呼喊,谁知忽然从一旁黑暗中窜出一个人,一把便抢走了毛毯包裹的白千影,抱着就往里屋里跑。

原来是白千影的师兄阿慎!阿慎已经把白千影安放在屋中一块板架床上,扯开已被鲜血染红的毛毯,白千影苍白无色的脸庞露了出来。

阿慎不禁吓了一大跳,指着白千影惊呼:“师父!她是谁啊?她不是我的影儿师妹!”

也难怪阿慎会吃惊,他的心目中白千影始终都是黄脸浓眉的样子,他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真容!

“婆婆!求您一定要救救白千影!她快不行了!”薛沐冰抹了一把脸上汗水和泪水,着急地说道。

可是鬼婆没有搭理他,只是从自己的腰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喂给了白千影,然后她便在白千影的身边坐下来,盯着她的脸。

“师父!影儿师妹怎么可以变得这么丑?她怎么把眉毛都给剃了?原来的不好吗?”

阿慎在一旁唠唠叨叨,一直在惋惜白千影的眉毛,他素来都以自己能和白千影有一对一样的大黑眉而沾沾自喜,认为那是“夫妻相”。

门外的薛沐冰看到鬼婆只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他心急如焚地正要跨腿往里迈,却被一脸凶相的阿慎给拦了回来。

阿慎堵在门口,双手叉腰,一副今天想要进去除非我死的凶悍架势,他的眼里喷着火,就连胡须头发都是直愣愣的,下一秒,他已经揪起了薛沐冰的衣襟,怒叱道:

“好你个兔崽子!上次我教xùn

你教xùn

的不够是不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敢伤害我的影儿师妹!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你?王八蛋,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阿慎这边说着,那边拳头已经抡起,作势就要打人。正在此时,却听见屋里传出一声低沉的呵斥声:“阿慎!住手!”

“师父!为什么不让我教xùn

这个该死的家伙!?”

……

340. 340 诀别最是伤心

“哼!姓薛的,要是我的影儿师妹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陪葬吧!”

阿慎悻悻地甩下了拳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便跑了出去。

“来了!他们还是来了!”

鬼婆望着白千影,口中念念有词。

迎着烛光,薛沐冰分明看到黑帽子里滴下了两滴晶莹的泪滴。

“婆婆,什么来了?谁来了?”

薛沐冰不解地问道,他已经走进屋里,来到了白千影的面前。

“命中该应的,躲也躲不了!”

鬼婆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兀自伤心地说着。

“婆婆!她会死吗?您能不能救她?”薛沐冰焦急地问。

倏然间,鬼婆抬起头直视着薛沐冰。

即使看不到她的脸,但是薛沐冰依然感觉到了一种咄咄逼人的寒气,瞬间将他包围,他知dào

她的目光并不友善,甚至还带着憎恨,可能是她以为是他伤害了白千影的缘故吧!

鬼婆的声音苍老而冷淡,没有任何感情,幽幽开口道:“上一次,我就不应该救你!”

薛沐冰心中一凛,他知dào

她指的“上一次”应该就是白千影带他来找鬼婆,帮他戒除毒瘾的那一次。

“那时你若死了,恐怕影儿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场灾祸!”

“我知dào

,都怪我,是我无意让她暴露了身份!”

薛沐冰懊悔地低下了头。

“可是,那时候她宁可自己死,也要求我救你!”

“婆婆,您的意思是说……”

显然薛沐冰不知dào

这个内情,他顶多以为白千影带他来找鬼婆,是看在他的父母的面上。

“你可知dào

影儿25岁有一场劫难?”

鬼婆并没有等他说完,接着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我已经听说了!”

“现在,南山大师的预言果然应验了!你不死,她就得死!”

鬼婆的这句话掷地有声,薛沐冰只觉像挨了当头一棒。

“我不要她死!我要她活着!婆婆,我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只要能救她,我死也愿意!”

薛沐冰“扑通”一声,跪拜在了鬼婆的面前,含泪乞求道。

“那好!那你就去死吧!”鬼婆这话很像一句冷幽默,可是听起来一点也不搞笑。

她的话音刚落,一把黑柄白刃的短剑“哐啷啷”摔在他的面前,弹跳几下,发出一道冷然的白光。

薛沐冰一时怔然,等到他清醒过来,他不得不抖着手拾起地上的短剑。

薛沐冰望着气息奄奄的白千影,泪水夺眶而出,他有很多事情未做,有很多话未说,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愿意为自己最心爱的人付出自己生命的却丝毫也不后悔的感觉。

这就是真zhèng

的爱吗?

愿意为对方牺牲一切,包括生命。

诀别最是伤心,薛沐冰心中不断叨念着“千影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在来生等你”的话。

片刻,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划过冰冷的面颊,只见薛沐冰举起手中的短剑,剑锋指向自己的腹部,猛地用力刺了进去。

天地间忽然安静了起来,星光也被乌云掩去,听不见风吹树枝的沙沙声,也听不见虫儿的低吟声,

一滴汗水从薛沐冰的额角滑落,滑过脸颊,挂在了下巴尖下,最终掉落在漆黑的刀柄之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嗒”声。

烛火在炽烈地跳动着,死亡没有预想的那么可怕,既没有看到鲜血喷涌的画面,也没有一丝垂死挣扎的痛苦,薛沐冰缓缓抽出那把短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原本一尺来长的短剑的剑锋竟然完全不见了。

“你能有此举动,也不枉费影儿曾对你痴心一片!”

“婆婆……”

薛沐冰震惊,这时他才明白,原来鬼婆只是为了试探他的决心。

这个玩笑开得的确有些过火,殊不知手起刀落间,已然成就了一个轮回。

可是薛沐冰一点也不生气,他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如果不是鬼婆有心试探,他又怎知自己对白千影的爱有多深?

…………………………

碧水居寒谷里,白千影平躺在寒坛之上。

鬼婆麻利地动作让薛沐冰看得心惊肉跳,尖细的手术刀不断地划着白千影血肉模糊的伤口,不到半个时辰,镶嵌在白千影体内的两颗金属子弹已经取了出来。

鬼婆俨然是个十分有经验的老医生,毫不含糊地为她悉心处理着伤口。

子弹虽然取了出来,可是白千影毕竟失血过多,这里又不能像医院提供输血服wù

,所以,在薛沐冰看来,白千影依旧处于回天乏术的状态,惨白的如同一张薄纸。

但接下来,鬼婆又用事实证明,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只见鬼婆盘腿打坐在侧,并拢食指中指压着眉心,口中开始念念有词,不多时,寒坛十二角纷纷发出白光,白光互相牵扯,形成一片光网,将白千影托了起来。

如果不是薛沐冰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相信世间真的有这种起死回生之术。

这位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神mì

老太婆,法力如此强dà

,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白光缭绕间,似乎有一股股看不见摸不着的真气输送到了她的体内,片刻过后,她的身体缓缓降落下来,白光渐渐消失,鬼婆的双指也自然垂落下来。

“咳咳……”鬼婆站起身,身子有些摇晃,薛沐冰及时地扶住了她,很明显,她一定是耗费了很多真力才导致她的虚弱的。

薛沐冰把她扶到木椅上坐下,再次一揖到地道:“谢谢婆婆!谢谢您老人家肯救她!”

“不用谢我!我救她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白千影被重新放回她在碧水居的厢房里躺好,他为她轻轻地掖好被子。薛沐冰真是又惊又喜,他看了白千影的伤口,竟然一点也看不出她受伤的痕迹。

只是她的脸色还是那么惨白,人也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转头惊问:“婆婆,她好了吗?为什么她还没有醒?”

“她失血过多,可能要过些时辰才能醒!”

鬼婆在房中踱了几步,又说道:“好了,薛沐冰,你可以走了!”

“我……我不走!我现在不能走!”薛沐冰惊跳起来叫道。

“影儿在我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婆婆,我没有不放心!我只是想留下来陪着她!即使要走,至少也要等她醒过来!”

鬼婆见他如此固执,只挥挥手道:“那好吧!等她醒了,你就赶紧离开!从今往后不要再和她见面,更不要纠缠与她!”

“为什么?”薛沐冰瞪大眼睛问。

“难道你不知dào

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你继xù

纠缠她,只会对她百害而无一益!”

鬼婆的话语冷得像把剑,直直地刺着他的心脏。

“婆婆……”薛沐冰深受打击,他睁着猩红的眸子,趔趄地后退几步,说着就扑到在白千影的身边,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含泪望着鬼婆说道:

“不不……我知dào

她心里没我,我知dào

她恨我,可是,求您不要劝我离开她,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只要她还活着,只要我也没死,任何人都不能把我们再分开!”

“唉,这又何必呢?你可知dào

这辈子她是绝不可能再爱上你的!”鬼婆摇摇头道。

“我不相信!不管她的心碎成多少片,我愿花一生的时间一片一片去弥补,只要我肯努力,总有一天一定能够重新打动她的心!”

薛沐冰说得无比认真。

“恐怕你想也未必做得到!你可知dào

,一个人最可怕的不是心碎,也不是心死,而是她压根就没有心。”

“没有心?怎么可能?”

薛沐冰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个人若是没有心,怎么能够活到现在?

因为急于求证,薛沐冰直接趴在白千影的胸口处,屏气听了一会,然后抬起头辩白道:“她明明有心跳!”

“你所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你所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恐怕不知dào

,影儿体质异于常人,她天生没有心脏,所以,只要她生病发烧,体温必然极高,呈现僵死状态,但是不出一周又会自行恢复正常!”

鬼婆对付薛沐冰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只好用事实说话。

“我知dào

!我知dào

!我亲眼看过!我晓得她体质特异,可是,体质再特别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心脏呢?没有心人又怎么活得下来?”

“看来我不带你亲眼看一看,你是不会死心的!”

“看什么?”

薛沐冰话音未落,只见鬼婆挥起宽大的衣袖,衣袖内似乎发出了万道光芒,刺得他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等到光芒散尽,薛沐冰徐徐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片无边的黑暗,并且还听到了“咕咚、咕咚”的声音。

“啊……婆婆!”

薛沐冰什么也看不见,无边的黑暗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

忽然间,眼前出现一个光点,光点在不停地旋转,越转越大,大得如同一颗柚子的时候,薛沐冰终于看见了鬼婆,这个光团正是她弄出来的。

这团光芒瞬间驱走了四周的黑暗,薛沐冰清清楚楚看到眼前漂浮着一个个大如西瓜状的墨黑的泡泡,每个黑泡的外表都是光滑的,亮光投射在黑泡上,形成一片白点,使它们看起来就像一个个恐怖的鬼眼。

这些鬼眼漂浮着、移动着,不拥挤也不融合,好像它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空间。

“婆婆,这是什么地方?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这是绝望禁境!这些黑色的泡泡就是绝望果。”

“绝望禁境?绝望果?”

薛沐冰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知dào

鬼婆带他来了哪里,也不知dào

这些所谓的“绝望果”都是什么东西。

他唯一感受到的就是说不出来的悲伤和心痛,站在这里,他的心里竟然会滋生出没来由的绝望之感。

“婆婆,我的心为什么那么难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薛沐冰汲了一把鼻涕,眼睛也涨的红红的。

“这里就是影儿的心!”

“您是说,这是白千影的……心?”

薛沐冰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看了一遍之后,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此刻竟然站在白千影的心里,而白千影的心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已经跟你说过,影儿她没有心脏,你们听到的心跳只是她维持生命体的虚像而已。”

“那那……那她的心呢?去哪了?”

“她的心啊……”鬼婆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她的心可能藏在了某个地方,早在心脏离开她身体的那一刻,就形成了这个绝望禁境。”

薛沐冰陷入了沉思,若不是亲身经lì

了这些事,恐怕他只会认为这都是鬼婆编出来的鬼话。

他没有理由不相信鬼婆的话,现在他已经接受了白千影没有心脏的事实,但是他还有许多不明白的问题,比如说:“为什么没了心脏,这里就叫绝望禁境?”

“世上有什么事能比失去自己的心还要绝望的事?”

鬼婆移动脚步,环视一周之后,接着说道:“其实,原本这里应该是明净开朗的地方,之所以称之为‘绝望禁境’,那是因为这个地方会主动收集主人的各种负面的情感,比如伤心、委屈、失望、悲观、恐惧、绝望、无助、孤独、憎恨等等。

“这些阴暗的情感越积越多,就会使这里变得越来越黑暗。你看,这一个一个的绝望果,原本它们应该都是鲜红的颜色,当它们完全变成了黑色,这里就会形成一个禁地,‘禁’就是自我保护、拒绝外来入侵的意思。你懂了吗?”

“这就意味着,我想走进她的心,就再也没有可能?”

“算你聪明!”

“婆婆,这些绝望果里装着的是不是都是令她伤心难过的事?”

“是的!你想看一看吗?”

见薛沐冰点头,鬼婆伸手召唤了一个绝望果,呈现在薛沐冰的眼前。

霎那之间,薛沐冰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种巨大的吸引力吸进了绝望果内,等到脚跟站稳,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幕春天的画面。

到处是红花绿柳、黄莺啼鸣,正是春日踏青郊游的好时节。薛沐冰踩在一大片柔软翠嫩的绿草地上,感觉那么的真实。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么熟悉?

薛沐冰随着鬼婆手指的方向,向前面望去,发xiàn

了草地上有红蓝两个帐篷,还有几个大人正在摆弄着方巾和野餐用的食物。

他又听见一阵欢快的笑声,是两个孩子在草地上面追逐嬉戏。当他走进后,他才发xiàn

眼前的大人正是他的父母,另外两个大人正是白千影的父母,他们的父母都很年轻,那两个孩子就是他和白千影,他们还很小。

“爸妈!”薛沐冰不禁喊了一声,可是他们好像根本听不到。

“别喊了!他们听不见的。这只是影儿6岁时候的记忆。”

薛沐冰明了,他慢慢朝儿时的白千影走去,6岁的她是那么的活泼可爱,她穿着花裙子,追着9岁的他,那时他手里正拿着一个风车,得yì

地在前面跑,惹得小小的她追的满头大汗。

草地的边缘有一条小河,9岁的薛沐冰不知不觉跑向了河沿,他站在河沿边又蹦又跳地朝着白千影做鬼脸,并且嘲笑她没有他跑得快。

也就是距离不到两米的地方,6岁的白千影停了下来,望着薛沐冰呵呵傻笑。

可是就在薛沐冰得yì

忘形的时候,有一条毒蛇向他的脚边爬来,并且朝他欢蹦的小腿发起了攻击。

白千影一眼就看到了那条毒蛇,她的脸上立kè

收敛了笑容,她飞一般地扑过去,直接将薛沐冰推进了小河里。

然后她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条毒蛇,直到它离开。

薛沐冰在水里扑腾,大喊救命,白千影回身去喊了大人来救他。

当薛沐冰被救上岸后,他已经喝了很多水,差点淹死在小河里。

大人们询问落水原因,薛沐冰毫不犹豫地指责是白千影将他推下水的。

在大人们不解的质问中,白千影极力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是她根本解释不清楚,因为那罪魁祸首——毒蛇早已杳无踪影。

她的眼泪满是委屈的泪水,她哭的不止是大人们的误解,更多的是来自薛沐冰憎恶的眼神……

“我错了!原来是她救了我!如果不是她及时把我推下河,恐怕我早已经被毒蛇咬死了!”

薛沐冰红着眼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颗绝望果。

鬼婆并不回答他,而是直接带他进入第二个绝望果内,这次幻象里的场景居然是华茵高中的教学楼,正是他读高中的地方。

这是从白千影的视角看见的景象,她又来他的班级寻找他,见他不在便失望地离开,却在教学楼转角处无意听见几个人谈话的声音。

如果那两个人谈话的内容不是和薛沐冰有关,那么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惹上麻烦。

白千影听见那两个男生正在说着薛沐冰的坏话,说他这个人狂傲自大、刚愎自用,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草包一个。

……

341. 341 赎罪的机会

白千影听见那两个男生正在说着薛沐冰的坏话,说他这个人狂傲自大、刚愎自用,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草包一个。

这贬损薛沐冰的话,白千影第一个不乐意听,因此,她气愤地冲上去,揪住这两个男生的头发将他们狂揍一顿。

可是不凑巧的是,薛沐冰和阮晶晶正好从这路过,看到白千影把两个男生打得鼻青脸肿。

“冰哥,这不是你妹妹吗?”阮晶晶发xiàn

了她,惊讶地说。

“哼!我可没有这种处惹是生非、打架骂人的狗屁妹妹!真是丑人多作怪!”

薛沐冰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之色,临走前还朝她啐了一口唾沫。

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白千影眼中早已蓄满了伤心的眼泪。

她再也没有为自己辩白过,因为她知dào

不管自己说什么,薛沐冰都不会愿意听,更不会相信。

“唉!我怎么能对她那样?!”离开了第二颗绝望果,薛沐冰朝自己的脸上使劲甩了两巴掌,悔得肠子都青了。

接着他们来到了第三个绝望果,他看到了阮晶晶从他的身边跑过,他去哪的?薛沐冰跟过去,便看到阮晶晶所见的人正是白千影。

看来阮晶晶那时候经常“出卖”他,这个墙头草总是往白千影那边倒。

薛沐冰听见白千影求阮晶晶,帮她约薛沐冰晚上去一个地方,不管用什么方法。阮晶晶答yīng

了,可是这个家伙实在太不靠谱,没过多久竟然全忘了。

夜晚,星光闪烁的湖边,站着一个身影美丽的女子,她面朝湖水,双手紧张地绞在面前。

薛沐冰站在她的面前,看到她落满星辉的眸子如此动人美丽,就好像现在的黑莉莎的面庞,还是她18岁的年轻模样。

原来那夜是她18岁的生日,她决定让薛沐冰看到她的真容,只可惜,薛沐冰错过了那么好的机会!

时光一点一点流走,不知dào

她等候了多久,一颗心也慢慢变得和这湖水一样深沉。

直到快要破晓,她终于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串脚步。

她惊喜地转身,眼眸和星光一样灿烂,可是看清来人是谁之后,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暗淡无光,她的心再次沉入了湖底。

来的不是薛沐冰,而是朱心荷。朱心荷一步步走来,心疼地望着她说:“小白,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

白千影再抬起头,已经泪水敷面,可是她依然平静地说:“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在机场等候一艘船,你明知不会来,可是你依然不愿意放qì

。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最清楚。”

薛沐冰悲伤不已,他的心仿佛碎了一地,他缓缓抬起手想要为她擦干面上的泪水,可是,她却不见了。

原来,鬼婆已经带着他离开了第三颗绝望果。

“好了吧!现在你总该相信我老太婆的话了吧!”鬼婆问道。

“婆婆,求您,再让我多看一眼行吗?”

“多看一眼少看一眼又有什么分别呢?无非都是一个又一个令人悲伤的回忆。”

“我知dào

……可是……”

薛沐冰真的很想知dào

他曾经都错过了些什么?还有多少委屈是他一手造成而他竟然全然不知的?

鬼婆并没有如他所愿,而是直接带着他离开了绝望禁境,再眨眼,他们已经站在了屋里。

床上的白千影依然昏睡着,面容平静极了。

“婆婆!我想再求您一件事!求您帮帮我!我知dào

您法力高强,您一定知dào

用什么办法才能化解绝望禁境,是不是?我求您了!我想让白千影变回从前活泼开朗的她,我不希望她的心里永远装满仇恨,我希望她生活的快乐!”

薛沐冰忽然跪倒在鬼婆的面前,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道。

“唉,我又何尝不希望这样!”

“婆婆,我求求您……”

“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鬼婆迟疑道。

“只不过怎样?”

“想要化解绝望禁境里的绝望果,办法倒是有一个。只需yào

找到她最恨的那个人,让他戴上绝望枷锁。”

薛沐冰沉思片刻,猛然抬头,嘎声道:“她最恨的那个人就是我?!”

鬼婆点点头,再问:“如果那个人的确是你,你真的愿意为她做出牺牲吗?

“我愿意!不管为她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婆婆,快告sù

我,什么是绝望枷锁?”

“你看这里!”鬼婆轻轻挥手,薛沐冰的面前就悬浮着四只漆黑的镣环,被一层金色的光晕包围着。

接着鬼婆又说:“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戴上这绝望枷锁,你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你会感受到绝望禁境里的所有悲观负面的情绪,它可能会令你意志消沉、会令你痛不欲生,你将要承shòu千倍万倍的惩罚和痛苦,犹如活在炼狱里。绝望枷锁就像一只魔鬼,当你无法战胜它的时候,它就会支配你,操控你,最终会彻底毁了你!你还愿意这么做吗?”

“对!为了白千影,我愿意!”薛沐冰坚定不移地回答她,他似乎已经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的精神,无论什么事也不能再改变他的心意。

鬼婆长舒一口气,好像她早已料定了结局,只见她念动咒语,四只漆黑的镣环就像四只饿鬼,一下子就抓住了薛沐冰的手腕和脚腕,深深地镶进了他的身体里。

薛沐冰惊奇它们消失的速度,可是,也就那么一瞬,他已经感觉到了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的感觉一股脑钻进了他的心里,疼得他脚步一哆嗦,身体就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心说不出的难受,好像有一万只魔鬼的手在撕扯着他的灵魂。他伸着脖子,额头、脖颈和手背上的经脉暴突而出,身上的皮肤全部涨成了紫红色。

他扼住自己的喉咙,瞪着眼珠,眼中俱是可怖之色,好像他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是那些鬼眼一般的绝望果,俨然如同一只只诡异可怕的厉鬼,在他脑海窜来窜去。

电光石火间,他看到了悲伤的白千影、绝望的白千影、委屈的白千影、惊惧的白千影……千千万万个悲观的她。

这些跳跃的鬼眼里,重复次数最多的一个可怕的场景,是在一个荒岛之上。

薛沐冰看到赤脚奔逃的白千影,身后有乌云压顶,乌云里有一双火红色的眼睛像魔鬼,那魔鬼伸出魔爪想要抓住白千影。

薛沐冰又看到了白千影奔逃的方向出现了他的影子,他站在半空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白千影呼喊着他的名字,叫他不要走,可是他的影子却消失了。

所有场景都是真实发生过、有迹可循的,唯有荒岛逃生的画面不是一个真实的场景,而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噩梦!

薛沐冰已经知dào

,这应该是白千影做过的噩梦!

这些如洪水猛兽般冲进他身体里的鬼眼,令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挣扎。他的眼泪肆意滂沱,身上已被冷汗浸透,不知挣扎了多久,薛沐冰最终变成了笔直的人棍昏了过去。

再醒来,薛沐冰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他的神情痛苦,浑身弥漫着一层比死亡还要压抑的气息。

他感觉自己的左手心发出阵阵的灼疼,摊开来看,原来是掌心上出现了四块如铜钱大小的黑色斑块。

这四个黑色斑块像是在火中炙烤着的烙铁,四周隐约不断地发出火红的光。

“婆婆,我的手……”

薛沐冰颤抖地漾起手心给鬼婆看,想要弄清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绝望枷锁在你体内形成的绝望印迹!怎么样?后悔了吗?刚刚只是痛苦的开始!”鬼婆问道。

“不……婆婆!我不后悔!请您告sù

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战胜它们?”

薛沐冰从地上坐起,抬着手腕,疲惫地问。

“唯有当怨恨消失的时候,绝望印迹才会消失!但是,如果你战胜不了它们,这枷锁将会把你带进地狱,最终你就会变成一块漆黑的焦炭,日夜受着烈火的炙烤。”

鬼婆离开了房间,薛沐冰依然坐在地上沉思,如今他正在承shòu这白千影曾经承shòu过的痛苦,百倍甚至千倍,这果然是对他的一种极致的惩罚,可是他一点也不后悔,反而觉得这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赎罪的机会。

薛沐冰爬起来,坐在白千影的床前,再一次握住了她白皙柔嫩的手,她的手指修长好kàn

极了,让人握住就再也不舍放开。

他温柔地凝视着她的睡颜,他真的想不到任何适合的形容词来形容他所见的美,她一定是上帝在最清醒的时候所作出的最完美的杰作。

可是,处于昏睡状态的她,眉心依然蹙着,就连额头也冒出了细密明亮的汗珠。忽然间,薛沐冰感到握在他手里的她的手兀地抓住了他的手,他大惊,莫非她要醒了吗?

将醒之前,只见白千影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眉头蹙得更紧,薛沐冰顿然明白,她一定是陷入了那个常常困扰她的噩梦里了。

“别走……别走……薛沐冰……”她竟然嗡嗡隆隆地说起了梦话。

薛沐冰简直太意wài

了!想不到她会梦见他,在梦里也在喊着他的名字。

“白千影……千影……”薛沐冰轻柔地喊着她,试图缓解她的不安。

“不……”一声惊叫,白千影猛然坐起,冷汗直流,惊喘不已。

当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安定,眼眸中又重新恢复了冷漠和锐利。

尤其是当她发xiàn

自己的手正和薛沐冰的手握在一起,她的眼神仿佛立kè

变成了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刺向了他。

“千影!你终于醒了!”薛沐冰激动地喊道。

“松开!”白千影命令道。

“千影……”

“我叫你放手!”

“可是,你抓得我这么紧,我怎么松手?”

白千影低头一看,果然是她的手紧紧抠着他的手掌,意识到这一点,白千影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立kè

甩掉了他的手。

薛沐冰正要开口说话,只觉得身边刮来一阵黑风,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了两圈之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这一摔,差点摔的他粉身碎骨。

他艰难地站了起来,就发xiàn

刚刚摔他的人此刻已经抱着白千影在大诉衷肠:“影儿师妹!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dào

我都快担心死了!你怎么会受伤的?是什么人开枪打你?

“告sù

我我去给你报仇!我保证打得他们的脑袋开花!太不像话了!竟然敢对你下毒手!我早就跟你说,要不你跟我留在碧水居生活,要么就让我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偏偏不肯,现在好了吧,吃亏了吧!

“你知不知dào

你的小命差点就没了!幸好你现在醒了!不然我真不知dào

该怎么活下去!你的伤好了吗?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阿慎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也不管对方的身体虚不虚弱,扳着白千影的双肩,不停地把她搂紧又松开。

白千影死里逃生虽然已经醒了,但是身体还是比较羸弱,哪里经得起他这么摇来晃去的折腾!

没几下,她已经脸色煞白,呼吸也不顺畅,她的眼神望向一旁呆愣的薛沐冰,竟然有几分求救的意味。

阿慎嘴上说要检查她的伤口,手果然已经开始扒她的衣服,他虽然是无心,但是薛沐冰真的看不下去了。

他伸手抓住阿慎的手腕,制止道:“千影刚刚醒,你就别再折腾她了行不行?她需yào

静养!”

“松手!”阿慎转过脸,竖起他的一对大眉毛,眼睛瞪得像牛眼珠子。他不看薛沐冰还好,越看越觉得他十分可恨。

他松掉白千影,立kè

就揪住了薛沐冰的衣领,恨恨道:“薛沐冰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你把我影儿师妹送回来,我就要感谢你!

“你知不知dào

我是谁?告sù

你,我和影儿师妹早就有过婚约的!我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别提多好了。就是因为你,趁我去了梅寒岛,你偷偷把她娶走了。

“你既然娶走了她,又不好好对她,你害她伤心难过,这笔账我今天就要和你好好算一算!走!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

342. 342 好事多磨

“你既然娶走了她,又不好好对她,你害她伤心难过,这笔账我今天就要和你好好算一算!走!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师兄!”不管白千影怎么喊,阿慎像是听不见似的,揪着薛沐冰就往外面走。

“……今天不拼个你死我活,我绝对誓不为人!我要让你尝一尝我的厉害!我这一身功夫可不是白练的!第一掌我就要打花你这张倒霉催的脸。真不知dào

你长这么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丑八怪!”

阿慎的口中念念有词,一路走一路说,他始终以为只有长成他那样的男人才叫帅,白千影原来那副黄脸浓眉才叫美。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阿慎一个人回来了。

进了门,边走边拍手,脸上的神情十分得yì

,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

看到白千影立kè

就围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影儿师妹!我帮你报仇了!”

“师兄!你把他打死了?”

白千影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打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他又没什么武功,只会点花拳绣腿。不老老实实吃我的拳头还能吃什么?那种人留在世上本来就是个多余的,死了算他走运!怎么样?我杀了他,为你报了仇,你开不开心?”

“他真的死了?”

白千影的身体跌回到床上,睁眼望着纱帐上面的绣花荷包出神。

可是为什么?

她那么憎恨他,听到他死了的消息,竟然一点也高兴不出来?

又听见脚步声渐进,原来是鬼婆,她进屋之后,支走了阿慎,自己坐在床边拉起了白千影的手,关切地问:“影儿,你总算醒了?”

“婆婆!”白千影转过头,眼里光芒闪动,好像有许多萤火虫在飞舞着。

“这次你怎么能让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你忘了当初你离开碧水居时,婆婆告诫过你的话了吗?”

鬼婆责备的口气里充满了关心之意。

“婆婆,我没忘,我一直记得。”

“你中枪之后,为何不及时吃凝血丹?”

“对不起……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用得到,所以……”

“所以你就用它们救了别人?”

鬼婆抢先一步说道,白千影点点头。

“唉,可是,你忘了你25岁会有血光之灾吗?正是因为我很担心,才千叮咛万嘱咐叫你随身妥善保管凝血丹。可是你却偏偏不听我的话!你不知dào

那些人有多厉害吗?”鬼婆责备道。

“对不起,婆婆,我真的没有多管闲事,那些人好像是为了找什么‘摩耶三宝’,说是我的那枚钻石胸针就是三宝之一。好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个意wài

。”

鬼婆沉思片刻,叹气道:“如果真是意wài

那就好了!对了,那胸针现在哪里?”

“已经被他们抢走了!”

“唉,抢走就抢走吧!但愿他们不要再来找你的麻烦!”

鬼婆若有所思地说:“影儿,现在你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恐怕日后你若是以这模样出门,必然会引起诸多的麻烦。依我看,不如你再换成原来的身份。”

白千影点点头,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最能掩人耳目了。

停顿半晌,她又小声地问:“婆婆,师兄真的把他打死了吗?”

“谁?你指的是谁?”

鬼婆故yì

卖了一个关子。

“除了他还有谁!”

白千影不自觉地鼓起了腮帮子。

“他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又何必自寻烦恼?他死了对你岂不是更好?”

这一句噎得白千影无言以对,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鬼婆已经轻拍了她的手背说:“你就放心在这休养吧!别的什么都不要多想!”

…………………………

摩耶国西里埃利岛蓝兹毗宫殿里,恰丽弗伊王后正在端详手里的东西,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唏嘘叹气。

她的舒展开来,面上挂着惊喜的笑容,但是眼中却噙满了眼泪。

“是它!是恒光之轮!我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我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终于让我找到它了!”

恰丽弗伊王后举起手里的钻石胸针,迎向太阳,这枚胸针在吸收到阳光的那一刻,竟然发出万道光芒,夺人眼球,而原本灿烂的太阳好像也黯然失色了。

恰丽弗伊王后收回钻石胸针,目光望向面前的都野道:“都野,还有另外两件宝物呢?”

“回祖母殿下,黑莉莎身上只有这一件宝物,据说她是从英国地下拍卖会得到的。”

“英国地下拍卖会?哼!她竟然把摩耶三宝给卖了?真是个不识货的东西!不过,这倒是个不错的提醒!”

恰丽弗伊王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人,嗤笑一声道:“都野,立kè

安排人手,不要漏过任何一个私人博物馆、地下拍卖会以及私人收藏家!”

“是!”

“对了!那个黑莉莎处置了吗?”

“回祖母殿下,按您的意思,她已经死了!”

“做的好!你先下去吧!”

……………………

薛沐冰没有死,他只是离开了碧水居。

虽说碧水居是个世外桃源,但是他却是那里最不受欢迎的一个人。要不是鬼婆及时出手相救,可能阿慎真的不肯轻易放过他。

他听从鬼婆的劝告,先离开碧水居,正好他也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白海波入院第六天,薛沐冰从碧水居回来后,立即赶来二院探望。

白海波的病情救治及时,已经得到很好的控zhì

,目前情况正在好转,医生说,只要好生调养,康复的可能性极大,这让他颇感欣慰。

他主动担起照顾白海波的责任,让自己的父母都回去休息。

他诚心诚意地照顾着老人,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很多人都以为他是老人的亲生儿子。

起初白海波并不领情,可是时间一长,他也被他的孝心感化了,不但原谅了他,而且还向他打听起白千影的情况。当然,

他没有把白千影受伤的事情告sù

白海波,是担心他受到刺激。他只告sù

老人,只要等他养好身体,他就会想办法化解他们父女之间的误会和恩怨,让他们早日团聚。

薛沐冰不在慧园的几天里,慧园也发生了几件新鲜事。这第一件就是和薛正轩有关。

有了上一次“认爸妈”的经验,薛正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带着朱心蕾回家见父母。

薛承宇夫妇还不知dào

自己的儿子恋爱的事,只知dào

薛正轩今天中午会带一个同学回来。

当他们夫妻二人远远看到自己的儿子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爸爸妈妈,这是蕾蕾,我的女朋友,今天我带她回来主要是想让你们见见!”

进了屋,薛正轩死死攥着朱心蕾的手,生怕他一松手,这个脸皮薄的丫头就跑了。

“叔叔,阿姨,你们好……”

朱心蕾的声音细如蚊蝇,恐怕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她躲在薛正轩的身边,红着脸,低着头,害羞地弄着自己的衣角,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她不知dào

薛正轩今天发什么疯,竟然直接把她拉到这里来了。

“好!好……叫蕾蕾是吧?快过来坐吧!”

穆允慧温和地笑着,不知为什么,第一眼见到这个脸红的女孩子她并不讨厌。

朱心蕾看了一眼薛正轩,见他投来鼓励的目光,所以,她便听话地坐在了沙发上,任由大人们打量着她。

“蕾蕾,听说你和我们正轩是高中同学是吗?”穆允慧问道。

“我们同年级不同班。”薛正轩生怕他母亲会刁难朱心蕾,赶紧插坐在他们中间,抢着回答说。

“今年几岁?你家是哪的?家里可有什么兄弟姐妹?”儿子带女朋友回家,作为父母肯定是要多方面了解情况的,“查户口”在所难免。

“她比我小一岁,家住白芍区白桦岭小区,她还有一个姐姐。”薛正轩如数家珍地说道。

“我问的是你吗?”

穆允慧忍住笑意,瞥了一眼薛正轩,然后又问朱心蕾道:“蕾蕾,你别拘束,阿姨问这问那不过是想多了解了解你!其实,你们的事情我早就听正轩他大哥说了,我和正轩他爸一直期待着能早点见到你。都怪我儿子把你保护的太紧了!”

薛正轩和朱心蕾都没有想到长辈事先已经知dào

了他们的事情,所以两人都非常吃惊。

“你父亲现在还好吗?我和正轩他爸打算去看望你父母,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穆允慧又说道。

“谢谢阿姨关心,我爸爸他……”朱心蕾话未说完,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她也不想在薛正轩的父母面前流泪,可是提到病床上的父亲,她就忍不住想哭。

前两天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她父亲可能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好孩子!别难过了!”穆允慧叹了一口气,心疼眼前这个孩子。

之前她就听薛沐冰说过薛正轩和朱心蕾的事情,对她多少有些了解,知dào

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想到自己的儿子也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所以说,她心里已经在不停地盘算着一件事。

中午,薛家准bèi

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酒菜,款待第一次登门的朱心蕾。薛正轩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父母不仅非常喜欢朱心蕾,好像还隐约暗示了些他们两人未来的事。

第二天,薛承宇夫妇赶到医院,探望了朱心蕾的父母,并且说明了来意,想把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定下来。这让在场的人全都始料未及,朱心蕾和薛正轩更是瞪大了眼睛,昨天才见面,今天就订婚,这是不是太快了?

“大哥大嫂!蕾蕾是个很不错的孩子,第一眼见她我就喜欢的不得了。她和我儿子年龄相仿,脾气相投,最难得是两个孩子情投意合。我就想着要不然我们做长辈的不如就成全了这两个孩子吧!

“我这个小儿子我最了解,他别的坏毛病没有,最大的特点就是心细又体贴,所以以后蕾蕾若是嫁进薛家,我保证不让她吃半点苦,受半点委屈。话说回来,做父母的操劳一生不就是希望看到孩子们过的好吗?大哥大嫂,你们说是吗?”

真诚最能打动人心!

穆允慧一番肺腑之言,听得朱家父母眼泪婆娑,如今朱父最大的心愿莫过于能够看到两个女儿找到好的归宿吧!如果孩子的事情不落实,想必即使是死,也是不能瞑目的。

孩子没意见,双方家长又得到了首肯,这秦晋之好算是正式定下来了。

医院走廊外,有两个人在说话,康以笙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朱心荷,现在你妹妹和薛正轩已经正式订婚了,你看你是姐姐对吧!总不能落在妹妹后面吧!”

“阮晶晶,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妹妹订婚的时候,我们俩也订婚好不好?我们和他们一起订婚,这样双喜临门,老爷子肯定会开心的不得了,说不定一开心,病就能好了呢!”

阮晶晶连哄带骗地说,为了朱心荷能够答yīng

他,他什么招都用了。

“你是说冲喜也许能把我爸的病治好?”聪明的人有时候也难免会犯糊涂。

“是啊!是啊!你看这么办多好,你父母多了一个孝顺女婿,你多了一个体贴老公,凡默还多了一个现成的老爸。我喜欢凡默这小子,以后我一定拿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疼爱!”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朱心荷正在考lǜ

,阮晶晶盯着她的眼睛,正在期待着她的答案。

康以笙的眼睛里好像突然长了刺一样难受,他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有人“觊觎”他的儿子还有他儿子的妈呢?

这几天,他在忙着白千影父亲的事情,另外还有公司的一大摊事情要处理。

他忙得无暇分身的时候,阮晶晶这小子竟然就像是个狗皮膏药,整天黏在朱心荷母子身边,照这样下去,朱心荷难免会带着孩子“倒戈”。

那怎么可以呢?

康凡默是康家的孩子,他才是现成的老爸!就算他和朱心荷之间什么约束关系都没有,但是她要想带着他儿子嫁人,至少也要先通过他这关才行!

“借过!”康以笙臭着一张脸,故yì

从两人中间挤了过去,直接去了病房。

“阮晶晶,再给我点时间考lǜ

好吗?”朱心荷抱歉地说。

回到病房,朱心荷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康以笙竟然坐在她父亲病床前,陪着两位老人说话,见她进来之后,立kè

笑得比花还要灿烂,朱心荷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又想打什么主意?

“心荷,你怎么不早点跟我和你爸说清楚呢?你看小康都来了这么多次了,我们还一直喊他‘广先生’,你这丫头不该瞒着我们的!”

朱母以责怪的口气说道。

“爸,妈!不怪小猪!她是担心你们会怪她,所以不好意思说,我只有听她的话。”

康以笙脸上全是阴谋得逞了的笑意。

这什么?

竟然又来一个认爸妈的!

朱心荷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愣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更不懂康以笙都向她爸妈说了什么,“小康”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广先生……哦,不,见到小康的时候,我就觉着凡默和他的眉眼很相似呢!”

这是朱父的话,老人家精神不错。

“爸妈!你们若不嫌弃,我也恳求你们把小猪嫁给我!我保证以后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俩!”

康以笙忽然走过来,揽住朱心荷的肩膀,说得无比认真。

“康以笙,你在干什么?”朱心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只有康以笙能够听得见。

“你说我干什么?”康以笙在她耳边嘀咕道。

这两人的交头接耳,在大人眼中好像就变成了打情骂俏,朱父朱母心里都十分的高兴,原本定下了小女儿的终身大事,他们老两口还在为大女儿的事情发愁,现在好了,真是双喜临门!

朱心荷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病房,她手里拉着康以笙就像拖着一个大麻袋,直到来到医院外面才甩掉他的手,愤愤地叫道:“康以笙!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么做觉得很有趣吗?”

“有趣!”康以笙笑着说。

“你知不知dào

你这么做有多讨厌?我爸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想帮你……”

“帮我?我求你帮我了吗?你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安了什么心?你就是想打我儿子的主意!告sù

你,没门!你们姓康的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想来抢我的儿子,只要我还活着,你们谁也别想把他抢走!休想!”

朱心荷一提到儿子简直就像突然发了羊角风,什么理智都没了。

如果一个人不是被人逼急了,也不至于这样,朱心荷最受不了的就是康以笙的老娘变着法子围堵拦截他们母子俩,打出的口号就是“想见孙子”。

“朱心荷,有话好好说!我早就告sù

过你,没有人会抢走凡默,也没人能把你们娘俩分开!”

看到情绪失控的朱心荷,康以笙莫名感到很是心疼,他们之间何时竟然变得像是仇人一样?

“就算你这么说,可是你妈呢?”

“她的确很喜欢凡默,不过,她也不会和你抢孩子!”

听到有人说不抢孩子,朱心荷终于收起了一身的羽刺,但她还是怀疑地说:“我警告你!你最好别打他的歪主意!”

“好!我不打他的主意,我打你的主意行吗?”康以笙摸了摸下巴说道。

“那也不行!”

“那该怎么办呢?‘爸妈’我都叫了,他们也答yīng

把你嫁给我,你说我现在要不要告sù

你爸,刚刚都是假的?骗他玩的?”

康以笙皱着眉头,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说着就要回病房。

“康以笙你给我站住!”

朱心荷拉住了他的衣袖,恶狠狠地叫道:“你是想气死我爸是不是?”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都怪你这张乌鸦嘴!现在只能将计就计!”朱心荷气得直跺脚。

“我看也只能这么办了!”康以笙强忍住笑意,做出一副同情的模样,他不知dào

为什么,竟然会觉得朱心荷气急败坏的样子很可爱。

………………

慧园里,女主人穆允慧为了儿子的婚事忙的焦头烂额,今天好不容易空下来,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也老大不小了。

前几天她的丈夫遇到一位故交,问及了他们女儿有没有出阁,对方称家里有位公子自小钟情薛珍熙,想和薛家结百年之好。

夫妻俩商量过,对方公子是个不错的人选,那男孩她曾经也见过,两家素有生意来往,若是再多一层姻亲关系,应该是再好不过了。

穆允慧坐在客厅,吩咐夏姐把薛珍熙叫来,她打算和她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若是征得薛珍熙的同意,改天就能安排他们见个面。

穆允慧的心情可以理解,她最疼爱这个女儿,薛家横生变故的几年,也让几个孩子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薛珍熙,从小就是薛家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贵公主。

从她重回慧园的那天就可以看出,离开父母的羽翼,她生活的很是清苦,身上穿着的竟是粗布棉衣,哪有一点千金小姐的样子呢?

楼上的薛珍熙听到母亲的召唤,第一时间飞奔下楼,来到母亲身边,她像只猫咪一样依偎在母亲的身旁。这样独处的机会真是难得,自从薛家再度出现在公众视线里后,她的父母就一直在忙碌。

她一直想和母亲聊一聊,打算告sù

她,她也已经结婚生子的事情,可是,就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她母亲闲了下来,找她说话,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她不时地望着母亲的脸,准bèi

“坦白从宽”,可是,还未等她开口,便听见她的母亲说道:“我的小熙长大了!成了大姑娘咯!这两天,我和你爸寻思着,准bèi

给你找一门合适的婆家,让你衣食无忧地过着下半辈子!我已经谋好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选个日子就安排你和对方见个面!”

……

343. 343 真的伤了心

“嫁人了?嫁给谁了?我怎么没听你哥说起过?”穆允慧惊愕道。

“许岩!我跟了许岩!”薛珍熙哭着道。

“许岩?许岩是谁呀?”

可能时间过去太久,穆允慧早已经忘记了那个家世清白的男孩,当初她就极力反对女儿和对方来往的。

就在薛珍熙准bèi

进一步解释的时候,管家夏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喊了一声:“太太!”

“怎么了,夏姐?”

穆允慧注意到夏姐的表情十分的奇怪。

“太太,咱们姑爷带着小小姐回来了!”

夏姐经过了仔细的掂量,才给出这么两个称谓。

“什么姑爷?什么小小姐?”穆允慧不由地站起来,走了两步,目光望向门外。

尔时,她的视线里果真出现了一个男人,男人一只胳膊抱着一个小女孩,另一只胳膊领着一包行李,正朝这边走来。

距离太远,穆允慧不得不走出大厅,站到门口等着看清对方的脸。

人还未辨认清楚,就觉着身旁刮过一阵风,她的女儿薛珍熙已经快速跑了出去,奔到来人面前,和那男人孩子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穆允慧的心一沉,身体顿靠在了门旁,她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也想起了他是谁。

她已经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刚刚她女儿说已嫁人,所嫁的男人不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吗?

这个男人不就是她当年至死反对交往的那个男生吗?

穆允慧的心情复杂至极,不管女儿以什么理由跟上了他,但是他在她心目中始终不是最佳的女婿人选。

她没有那么大度,只要女儿喜欢谁,她都能接受。

这和薛正轩的情况有不同,薛正轩是男孩,找了人家的女儿,打个不好听的比方,就好比自家养大的猪终于学会了拱人家的白菜,这多好呀!

可是女儿找了男人就不同了,自家辛苦培育的白菜就平白无故地被人家的猪给拱了,这能叫人心理平衡吗?

不一会,薛珍熙领着丈夫和孩子来到了穆允慧的跟前,夫妻俩齐齐地跪了下来。

“妈!对不起!3年前我就跟了他,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女儿,笑笑就是您的外孙女!”

薛珍熙将自己的女儿往前推了一步,好让穆允慧看个清楚。

穆允慧眼睛很好,眼前的这个不足两岁的小女孩,穿得普普通通,头发凌乱,头顶上扎着一个小辫儿,脸蛋和薛珍熙小的时候很相似,可是却晒得有点黑,眼睛肿肿的应该是哭过不久,鼻子上面还挂着一条鼻涕,此刻,她正怯生生地想要往后退。

“对不起……”许岩刚刚开口,却被打断了。

穆允慧已经泪流满面,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扶着门框,摇着头说:“造孽啊,造孽……当初就是你带着我女儿私/奔了?”

之前,穆允慧隐约听说薛珍熙私/奔的事情,可是始终没有得到证实,因此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跟人私/奔。

“妈!不是!是我非要跟他走的!”薛珍熙也哭了,她想自己应该早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应该告sù

她的,不该拖了这么久。

“你给我闭嘴!”穆允慧呵斥一声,她冷冽的目光再次刺向许岩,痛心疾首地说:“许岩!你小子可以啊!你竟然敢拐走我的女儿!不管当初薛家落了什么难,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我不管你以什么名义,什么爱不爱的,总之,在那个时候你带我女儿私/奔,我就绝对不会原谅你!你毁了她一辈子,你知dào

吗你!”

“妈……这不怪许岩……”

“别叫我妈!薛家向来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家,我不相信我穆允慧的女儿竟然会跟人私/奔!”

穆允慧气愤至极,竟然挥手叫来管家夏姐,吩咐道:“夏姐,立kè

把这个男人给我赶出慧园!”

“妈,我求你不要赶他走……”

薛珍熙抱住了穆允慧的腿,苦苦哀求,可是穆允慧始终无动于衷。

“对不起,不需yào

你赶,我自己会走!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是我拐走了小熙,您要怪就怪我。我走可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让笑笑留下来,她很想妈妈。”

许岩的自尊心太强了,他早预料到穆允慧不会待见他,与其被人扫地出门,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不!许岩,你不能走!不要走!”

薛珍熙松掉母亲,又赶紧去拦住自己的丈夫。

“小熙,对不起……”

许岩掰开了她的手,这一刻他的心好像碎了,他就知dào

他们之间永远都是云泥之别。

“许岩,你要走,我就跟你一起走……”

薛珍熙根本不愿意松手,她说这话的时候眼泪汪汪地望着她母亲,像是在威胁,又像是赌气。

“夏姐,把小姐给我拦下来!”

上来几个家丁,硬生生地把他们夫妻二人拆开了。

望着许岩离开时的落寞决然的背影,薛珍熙哭成了泪人儿,就连女儿笑笑也不断地哭喊着“爸爸”。

穆允慧悲愤又难过,听到女儿和外孙女的哭声,其实,她的心已经软了。

可是,谁叫她是母亲,如果将来小熙自己的女儿长大了,相信她也能体会到她现在的心情。

…………………………

薛沐冰急急忙忙赶回慧园,是因为夏姐给她打了电话,说家里有点事。

当他回到家,远远就看到夏姐在看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正坐在地上玩玩具。

走进一看小女孩的脸,咦?这不是他的外甥女,小熙的女儿吗?他这才反应过来,看来是自己的妹夫带着孩子找上门了!好事呀!

“夏姨,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来的?”薛沐冰蹲在小女孩的面前,笑着看着她。

“少爷,就是刚才。”

薛沐冰拉起小女孩的手哄道:“宝贝!你知dào

我是谁吗?我是舅舅!快喊舅舅!”

“臭臭!”小女孩乖乖地喊了一声,又继xù

低头玩玩具。

薛沐冰被她的发音弄得哭笑不得,他又看了一会小女孩,然后站起来往屋里走,边走边问:“我妈呢?”

“太太在房里,不过……”

“怎么了?”薛沐冰这才注意到夏姐是皱着眉头的。

“唉,少爷,我跟你说……”

薛沐冰走上楼的时候,心里像是卡了一块石头,他已经听夏姐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原来他的妹夫带着孩子找上门,却被他母亲给赶出了门。

现在他母亲气得躺在床上,她妹妹躲在屋里正伤心呢!

薛沐冰直接来到妹妹的房门外,轻轻敲了门,然后拉开了门把手,就看见薛珍熙正趴在床上嘤嘤地哭泣着,看来是真的伤了心,要不然也不会哭这么久,就连他敲门进来都不知dào



“小熙!”薛沐冰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抽泣耸动的肩膀。

“大哥……”薛珍熙抬起身子,看到了薛沐冰反而更委屈了。

一双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整个脸都是红的,很多乱发沾在她的脸颊上,已经被眼泪浸透了。

“好了!别哭了!有什么事值得你哭这么伤心的?你跟大哥说说,我看我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大哥!”薛珍熙扑进薛沐冰的怀里,抽抽噎噎地说道:“许岩……许岩……许岩来了……妈……赶……赶走了……”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先别哭了好不好?现在既然已经发生了,哭也没有用。”

“那……那我该怎么办?”薛珍熙果然止住了泪水。

“让大哥来帮你分析分析,我看妈也只是一时生气,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你毕竟是薛家唯一的女儿,蜜罐里长大的,她当然希望你能嫁个条件好的人家,过上舒适的生活。

“大概每个母亲都是这样想的,你也做了母亲,有了女儿,将来你一定会了解她的这片苦心。如果她看你过得不好,当然会生气难过,会自责不已。正是因为她爱你、心疼你啊!”

薛沐冰为妹妹整理了头发。

“嗯!”薛珍熙好像想通了一点,点点头。

“现在的问题关键是什么呢?关键是已经嫁给了许岩,你们已经有了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妈恨许岩的原因,就怪他当初不该在那个时候带你走。”

“这我知dào

。但是不怪许岩,是我自己要他带我走的!”薛珍熙低下了头。

“谁主动谁被动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应该想办法让爸妈接受许岩!”

薛沐冰一针见血地说道。

“可是妈差点气晕了,她根本不想看到许岩!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叫我离开许岩我也是死也不会答yīng

的!”薛珍熙担忧地说道。

“你别急!我问你,当初帮zhù

你和许岩私奔的人是谁?”

“是嫂嫂!”

“我再问你,我们薛家三年前的变故是谁出谋划策的?”

“是嫂嫂啊!”

“那我最后问你,你觉得妈最有可能听谁的话?”

“嫂嫂?”

“对,就是白千影!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只有她能够帮zhù

你和许岩化解这场矛盾!”

一瞬间,薛珍熙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起来,经过薛沐冰这一分析,她好像看明白许多问题。

现在只要想起白千影,她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她略显激动地抓住薛沐冰的手问:“那我到哪去找嫂嫂帮忙呢?”

“别急!你得先沉得住气!听我的安排,我会安排合适的时机让你们见面!”

薛沐冰感觉自己好像变聪明了一点,居然让他想到这个绝妙的办法。能够帮zhù

薛珍熙说服他们母亲的人,也只有白千影最合适了。

反过来说,恐怕只有薛珍熙的事情才能引起白千影的关心,以白千影的性格,她绝不可能对小熙不管不问。

现在,只要能和白千影扯上关系的事情,他都会去做,因为他正愁找不到光明正大的理由接近白千影呢!

劝解了妹妹之后,薛沐冰又来到母亲的房间,见母亲果然躺在床上背对着门。

他走到母亲床前,便听见母亲的抽泣声,他叹了一声,轻轻坐在床边,喊了一声:“妈!”

对方不理,只是停止了抽泣,薛沐冰知dào

她在装睡,喃喃说:“妈,您别难过了,当心哭坏了身子。小熙的事情我应该早告sù

您的。一切都怪我,要不是当初我那么不争气,你们也不用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小熙也不会在那时做出那样的选择,是我害了小熙!”

听到薛沐冰说出这样自责的话,穆允慧终于转过身来,缓缓坐起,她红着眼睛说道:“妈知dào

做任何事情都需yào

付出一定的代价,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代价会让我牺牲掉孩子们的终身幸福。我做梦也没想到,小熙会在那个时候放qì

学业跟人私奔,而且那个人竟然是……”

“妈!我知dào

你是为小熙好,希望她能够找一个富裕的人家,过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快乐生活。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富裕人家的生活未必就是快乐的,穷人家的生活也不全都是痛苦的。小熙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孩子都这么大了,您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冰冰,你别说了!等你将来有自己的孩子,你也会理解妈现在的心情。难道你没看到你妹妹现在的样子吗?你看她瘦成了什么样,你看她穿得都是什么,你再看看她的孩子糟蹋成什么样。当初我就觉得那个许岩对我的小熙不怀好意,没想到他真是那样的人!”穆允慧揪心地说道。

“妈,其实……”

“什么别说了!我累了,想休息!”

穆允慧重新躺会床上,背对着他,挥挥手叫他出去。

既然这样,薛沐冰只好离开了房间,他现在需yào

赶去一个地方,已经和对方约好时间了的。

可是刚刚下楼来到客厅,就看到门外走来一个人,正是康雅雯。她脚下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像是在走钢丝,随时都可能会摔倒的感觉。

“冰哥!”康雅雯笑嘻嘻地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薛沐冰眉头皱了一下。

“人家怎么不能来了?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我只有亲自上门咯!今天是周末,我正好有时间,你请我吃饭吧?”

康雅雯嫣笑着说,这里已经挽住了他的胳膊。

“今天不行,我还有事!”薛沐冰推掉了她的手,和她保持着距离。

“不行!今天就是天塌下来,我也要跟着你!你去哪我陪你去哪,你有事我就陪你去办事,谁叫你整天不见个人影,想找你那么难!”

康雅雯撅着嘴,再次拉住了他。自从她叔叔帮薛沐冰过了那个特别的生日,康雅雯更加觉得薛沐冰应该感激他们康家,至少应该对她变得更好一点才对。

薛沐冰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发xiàn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又甩不掉这个“缠人精”,索性就带着她一块出了门。

“上次的事情,你怎么解释?”坐在车里,康雅雯抱着胳膊问道。

“什么事情?”

“别告sù

我你都忘了!就是SNOW纪念酒会,你怎么会在那?”

“我去哪,需yào

向你报gào

?”

“你说,你是不是知dào

黑莉莎会去,所以你才去的?”

康雅雯紧紧盯着他的脸,想要一眼把他看穿似的,见他不回答,接着又问:“你实话告sù

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黑莉莎?”

这句话真的很酸,显然康雅雯这是在吃黑莉莎的醋,不过,她这醋吃的没有道理,毕竟她不是薛沐冰的什么人。

“你默认了?我就说嘛!薛沐冰,你和别的男人没两样!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不同呢!你口口声声说你心里只有你那个什么前妻,说什么一辈子也忘不了她,现在倒好,你才见过黑莉莎几次,你就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康雅雯刻薄地说。

“住口!我不许你这么说她!”薛沐冰冷冷地呵斥道。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才见过她几次?不就跳了半支舞牵了一下手看了一下脸吗?你就一心向着她了?我们认识了两年,难道还比不上你和她见过三次面?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康雅雯咄咄逼人地说道。

薛沐冰实在不想再听她的废话,猛踩了刹车,命令她下车。

康雅雯一见他真的生了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

她耍赖的功夫不比薛沐冰的差,硬是赖着不肯下车,并且服软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惹你生气,你继xù

开车吧!”

“这是什么地方?”车子停在静水区外的停车场里,康雅雯看了看四周的陌生环境问道。

“说了你也不知dào

!”

走进巷子,薛沐冰在前面走着,身后的康雅雯打着太阳伞,一只手摇着手帕,苦着脸不停地抱怨着。

她可是千金之躯,什么需yào

步行走路的,何况今天她还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

“冰哥!你等等我!人家穿着高跟鞋呢!”

“谁叫你穿高跟鞋呢!如果不想来,你现在就可以往回走!”薛沐冰根本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头。

他不需yào

怜香惜玉,更不需yào

对她施以同情,他原本就不喜欢她,也不想做任何叫她误会的事。

终于抵达了白家大院,薛沐冰抬头望了一眼之后,伸手敲了敲门上的铜环。

不多时,门开了,是葛大姐没错,但是今天的她和以往的她全然不一样。

一身素净的衣服,面上也没有涂脂抹粉,身上更没有佩戴什么金银珠宝等,不知dào

的还以为她被人打劫过了呢!

不过,这样看起来,只觉得她又多了几分亲和力。

“葛大姐!抱歉,我来晚了!”

“没事!没事!快点进来吧!薛老弟!”

葛大姐十分的客气,笑着欢迎他进去。

薛沐冰双脚跨进了门里,身后就响起了康雅雯的声音:“等等!还有我呢!”

“这位是……”葛大姐看到眼前出现闪出一个满头大汗的时髦女子,吓了一跳,目光立kè

望向了薛沐冰。

薛沐冰瞥了一眼,解释道:“不好意思,这是我一朋友,路上遇到就一起来了!”

“不是朋友!是女朋友!”康雅雯及时地更正道。

“葛大姐,你别听她瞎说!”薛沐冰可不想让人误会。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请进吧!”

薛沐冰和康雅雯被让进屋子,康雅雯不停地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觉得这里很适合拍古装戏。

但她不清楚,薛沐冰为什么来这,这个葛大姐又是谁。

“葛大姐,妞妞怎么样了?”

薛沐冰坐下来,并且把手里一个袋子交给了葛大姐,袋子里装的是一只可爱的毛绒玩具熊。

“妞妞?妞妞是谁?”康雅雯问道。

“谢谢你的礼物!妞妞是我女儿,她出院好几天了,现在看起来不错。这回正在房里午睡呢!”

葛大姐心情十分不错,人一心情好就连气色看起来都会变好。

“哦!不知dào

您今天约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呵呵呵……也没什么大事!我没想到‘妙手回春’的穆雪医生居然还活着,更没想到她竟然就是你的母亲!她已经给我的妞妞做了诊断,说她的心脏病完全可以根治。今天,我就是想感谢你,还有你母亲!”

上次妞妞突然发病,幸好薛沐冰在场,送医及时,才保住了小命。

后来薛沐冰又求他母亲去看看妞妞,现在得知妞妞的病完全可以治好,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没什么,不要说什么客气的话,我们也是举手之劳。只要妞妞健康就最好了!”薛沐冰说道。

“这几天我一直在考lǜ

一个事情!现在我终于想通了,所以才打电话喊你过来!你知dào

的,想来买这座院子的人很多,康盛集团的康总来过不知dào

多少次,求我把房子卖给他,可是我都没有答yīng

。上次你说,如果我哪天想卖房子,就第一时间考lǜ

你,现在我可以郑重地告sù

你,我决定把院子出让给你!”

“葛大姐?你真的愿意把房子卖给我?”

薛沐冰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冰哥,你买这破院子干什么?”

康雅雯不解地问,她也想问问她哥,为什么他也想买这个地方?

……

344. 344 心魂相连的羁绊

“冰哥,你买这破院子干什么?”康雅雯不解地问,她也想问问她哥,为什么他也想买这个地方?

“为人处世讲究的就是将心比心,你救了我的妞妞,帮了我这么多,我也想帮帮你。上次我听你说了你和你前妻的事情,心里也很感动,这里原来就是白家大院,你的前妻和你岳父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如今要是能够重新回到这里那就最好不过了。

“你看这院子和后园的花草,一草一木好像都有灵性似的。自打我们这些外人住进来以后,它们陆陆续续的全都死了。这就说明草木有灵,它们也怀念从前的主人。”

葛大姐似乎有感而发,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什么?这里就是白家大院?白千影从前的家?”

康雅雯像见了鬼似的,一蹦而起,满目都是惊恐和嫌恶的神情,好像她刚刚坐过的椅子都是十分肮脏的样子。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她哥和薛沐冰都想买下这座院子,都是为了一个女人,那就是白千影。

这真叫她气不打一处来,她真不知dào

一个死了的丑八怪,有什么好的?

“葛大姐,谢谢你!”

薛沐冰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心里说不出的感激。

“我呢,也不需yào

从房子上面赚什么钱,就按当初买价让给你,你看,这里是合同和房产证。明天咱们就可以去房产局办理过户手续。”

“谢谢!太谢谢了!”

薛沐冰转而又问:“不过,你把房子卖给我,你和妞妞以后住哪?”

“这个不用担心,我在V市其他区还有好几套房子。”

薛沐冰放心地点点头,至此,他又学会了人生重yào

的一课: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原来只要诚心诚意、不求回报地帮zhù

别人,这种小小的善举,就像无意中撒下的种子,说不定哪天它就会还你一片灿烂的收获。

……

到了白海波出院的日子,薛家一家5口人以及朱心荷姐妹、康以笙、阮晶晶等人全部来到医院迎接他出院。

白海波感慨万千,住院的这段日子,多亏了这些人的照顾。

终于出院了,他该去哪呢?虽然他和薛承宇夫妇是多年的交情,对方热情邀他同去慧园居住,但是他还是拒绝了这份好意。

现在,他不知dào

自己出院了还能去哪?他早就已经无家可归,难不成再回到宾馆?

再回到宾馆也不错,至少能和自己的女儿住得近一些。

一行人出了医院大门,却看见门外停了好几辆人力观光车。

白海波正不解这是何为之时,只听见穆允慧开口道:“上车吧老白!今天没有宝马奔驰,今天我们给你安排了一个特别接待,让你再追寻一把逝去的岁月!”

逝去的岁月还可以再追寻得到吗?

可能再也追寻不到,但是这人力观光车白海波最熟悉不过,此刻看到更加觉得亲切不已。

这就是他坐了几十年的交通工具,只有在静水区的巷子里才有这种人力交通工具。看到了这些车,他好像真的看到了他曾经住在静水区的那些岁月。

他们两人一组分别乘坐上了人力观光车,车子慢慢地离开了医院大院,朝着东边的大路骑去。

没人告sù

白海波这车会开向什么地方,但他好像隐约感觉到这是去往静水区的方向。

他明白了,所谓“追寻逝去的岁月”,应该是他们想带着他再次回到静水区走一趟。

走一趟就走一趟,好久没有去过静水区,他真的很怀念呢!

几辆人力观光车晃晃悠悠地行使在宽阔的道路上,过了很久,果然来到了静水区,钻进了熟悉的巷子里。白海波探头望着两边的高墙院落,心中暗叹不已。

他还记得两年前发生的事情,自己的家被他那个所谓的亲生女儿偷偷贱卖了,而他被逼无奈搬离了白家大院。

那是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是他们白家祖祖辈辈的安身立命之所,那里承载了白家历代的辉煌和历史,谁想到,竟然毁在了他的手里?

“几年不见,真是物是人非啊……”

和薛沐冰同车的白海波触景生情地说。

穿过几条巷子,车子来到了白家巷,走到巷子深处,疑是无路可走,却没有想到,眼前赫然出现一块宽广的广场,广场之上沉默威严的白家大院就在眼前。

车停,一行人下了车,白海波站在白家大院的门外望着高高的院墙和门头,看到熟悉的石狮子和门头上的“惠逮蓬门”的匾额,不禁老泪纵横。

人都是恋家的,不管走了多远,生长生活的家都会永远铭刻于心。只是,这里早已经不再是姓“白”,而他也不再是这里的主人!

“谢谢……谢谢你们带我回来看看!要不然,恐怕这辈子我也没有勇气站在这里!”白海波动容道。

“老白,既然都到门口了,何不进去看一看?”薛承宇提议道。

“可是……这里的主人恐怕……”

白海波犹豫了,想当年那个房主并不和善。

“爸,这里的主人我认识,我想她一定不会反对您进去参观的!”薛沐冰说道。

“算了吧!能够站在这里看一眼,我已经知足了!”

白海波并不打算进去。

白海波即将转身的时候,院子的大门豁然被打开了,开门的竟然是李妈,她正是原来白家的保姆。

白海波震惊无语,眼前的李妈也老了,和他一样鬓角早已染上了秋霜,但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温和亲切。

“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李妈的笑容里泛着泪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小李……”白海波仿佛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亲人一般,激动的热泪盈眶,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走吧白伯伯!”薛正轩和薛正轩兄妹俩一人搀扶起白海波的一只胳膊,扶着老人走向了白家大院。

一脚迈过高大的门当,就像踏进了时光的长河里。

门里二十四孝汉白玉浮雕屏风首先映入眼帘,越过屏风,走上院子里的石径,就仿佛昨日重现了一般,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众人不无赞美白家大院的美,如果不是身临其境,很难想象破落陈旧的院子里会有如此旖旎多姿的风景。

可是,任谁也想象不到,在此之前这里是多么的破落衰败。

只有薛沐冰知dào

,这里经过了怎样呕心沥血的改造和弥补。

地上没有一片落叶,也没有任何杂草,整个院落都是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扫。

木质的窗棂门框以及家具全都经过细致的修缮,还有破损的琉璃瓦也重新更换过,墙面上雨水浸蚀发霉的痕迹也得到了修补,一切的一切看起来就和原来的白家大院一样。

越过中屋,来到后园,他们看到了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各色的兰草兰花争奇斗艳,池塘里的荷叶碧绿扶苏,红白的荷花骨朵点缀在绿叶之间,迎风轻轻颔首。

池水碧意清澈,成群的锦鲤在池中嬉戏。

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家大院,果然美不胜收!

“一点也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

白海波看完这里的景象,感叹地说。

这时,薛沐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崭新的房产证,递给了白海波,说道:“爸,您看看这个!”

“这是……”白海波接过来,翻开一看,清清楚楚地看到房产证上户主的名字写得就是他的名字。

“爸,这里以后还是白家大院,您还是白家大院的主人!如今白家大院又重新回到您手里了!”薛沐冰解释道。

“你们……你们把房子买了回来?”

白海波望向身边的薛承宇夫妇,除了他们能有这个实力和财力,他想不到第二个人会为他买下房子。

“不是我们,是冰冰!是冰冰买来孝敬你的!”穆允慧笑着说道。

“不!我不能要!”

白海波突然把房产证又递给了薛沐冰。一旁的康以笙看到老人家直白拒绝时的严肃认真的神情,不禁觉得好笑,白千影在这一点上果然像极了她的父亲。

“老白,你就收下吧!孩子的一片心意!就算他不买,这次我们回来也是准bèi

把房子买回来的!”

薛承宇夫妇劝道,跟着其他人都开始劝说白海波收下房产证。

“爸!您就收下吧!只有您先回了家,白千影才有可能回家!难道您不希望她也回到这里?您不想早点和她父女团聚?”

薛沐冰拉住白海波的手,诚恳地劝说道。

白海波没有理由再拒绝了,因为薛沐冰提到了白千影,的确如此,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早日回家,和他重新相认,他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这一天。

也许他们都是对的,只有他回到了这里,这里才算得上是家,只要他在这里等着,相信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回来的。

“谢谢……我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白海波再次流下了眼泪,心中感动不已。

“一家人莫说两家话!”穆允慧也流下了眼泪,她拭去眼泪笑着说道:“好了,老白,咱们去楼上看看!”

薛承宇夫妇带着白海波上了楼,其他人跟着也去了,走在最后面的康以笙忽然回身对薛沐冰说道:“你这个家伙真让我意wài

,我花了两年功夫都没有说动那个葛大姐,我很好奇,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说服她的?”

“你真想知dào

?”薛沐冰笑问。

“当然!”

“用心!”薛沐冰丢下这了个字,旋即跑上了楼。

“用心……”康以笙默顿了片刻,竟然笑了,他笑薛沐冰这个家伙居然会说“用心”这两个字了!

楼上楼下,每个房间的陈设几乎和从前一样,白海波的卧房里依然悬挂着妻子的照片,那些回眸浅笑的镜头,真让人以为一切还在。

不管什么方法,也不管承了多少人情,如今,白海波总算回到了故居,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所熟悉喜爱的。他听从众人的建议,安心地住下,正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亲自重新迎接女儿的回归。

他欠女儿太多了,只希望上天再给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一个弥补的机会,就是不知dào

,这样的机会还能再有吗?

……………………

在碧水居里休养了一段时间,白千影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

碧水居里世外桃源般的日子不如常人想象的那般悠然自得,每天白千影的耳朵都会饱受痛苦的煎熬,完全是因为她有一个极品师兄阿慎。

阿慎好不容易和白千影聚在一起,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整天都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这天清晨,白千影终于下定决心离开碧水居,意wài

的是,不仅鬼婆没有挽留她,甚至连阿慎都没有再提跟着她的话。

这实在不像他的风格,但是白千影怎么也想不通原因。

穿过树林和小桥流水,经过小鬼冢,走上通向市区的必经的马路上,白千影的眼睛豁然被刺了一下,一束强烈的光线照得她不由地抬起手臂遮住了双眼。

再朝前几步,才看清原来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崭新的轿车,刚刚的强光正是阳光反照在车玻璃上的结果。是谁把车子停在这里呢?

白千影即将走进的时候,突然间车门被打开了,一束白色的马蹄莲花束被人举了出来。

花束自然落在胸前,一个男人的头便从花束后面探了出来。

有一丝惊奇的光从男人的眼睛里迸发而出,继而又是一个令人心神荡漾的笑容流转在男人一侧的酒窝之中,充满自信和欣喜。

薛沐冰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他是专程前来接她,但是不知dào

她愿不愿意领情。

让薛沐冰惊奇又欣慰的是,白千影果然变回了从前的“白女侠”,她看起来好像一点也没变,两条粗粗黑黑的浓眉如此显眼,一张干黄的脸上带着病态的颜色,她的身上还穿着曾经的衣服,宽松的如同一张旧了的麻袋。

这曾经被他嘲笑过无数次、厌恶过无数年的装扮,而今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怀念,好像她还是昨日的白千影。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像奔上前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但此刻,他敢走近她吗?

白千影猛然睁大了眼睛,在辨认出来者何人后,她的眼眸立即微眯,暗暗咬住了牙关,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冷然侧目间,她的近身两米之内已经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防御屏障。

是他!居然是他?!他竟然没有死!!!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不知dào

是如释重负还是暗恨重生,但都很快被她掩藏起来,因为她不想见到这个人,更不想在他面前暴露任何的情绪。

白千影和薛沐冰二人静立对视,一人冷若冰霜,一人热血沸腾,在这冰火狭路相逢之时,究竟是火能融冰还是冰能消火?

只是昙花一现间,已是冰火几重天。

“千影……我、我来接你……”

薛沐冰的舌头好像有点打了结,话也说得磕磕绊绊。

在她瞥目擦身时,薛沐冰感到左手心突然发出钻心的灼疼,疼得他十指颤抖,几乎握不住手里的马蹄莲。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蹙紧,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这种强撑的笑容更像是一种扭曲的苦笑。

“千影,你别走!我是专程来接你的……”

薛沐冰在身后喊她,可她像是听不见一般,脚步更加地快了。她步行的速度很快,薛沐冰要想追上她,不得不重新发动车子去追。

“上车,让我送你好吗?”

赶上白千影的脚步,薛沐冰落下车窗,朝她喊道:“你自己走要走到什么时候?你的伤才好!你要去哪我开车送你!”

不管薛沐冰喊破喉咙也好,歇斯底里也罢,白千影仿佛变成了一个聋子,继xù

埋头朝前走,并且脚步不断在加快,似乎打算甩掉后面的这只聒噪的乌鸦。

“白千影!你别再走了!我有事要求你!”

薛沐冰望着她决然的侧影,只好使出最后一招,道:“小熙出事了!只有你能救得了她!”

果然,白千影顿住了脚步,她侧头望了望薛沐冰焦急上火的脸,似乎想通过他的表情验证他的话是真是假。

可是只停了几秒钟,白千影继xù

面无表情地走了。

这下,无计可施的薛沐冰只能继xù

开车尾随着她,但这样的好景也不长,在经过一片庄稼地的时候,白千影突然从马路上岔了下去,径直走进了庄稼田间一人宽的小路上。

薛沐冰傻了眼,他的车子根本开不下去,等到他下了车,那背影早已经没入了黄绿错综的田地里。

正是麦子将要成熟的季节,微风吹起了一波波青黄的麦浪,一个白色的身影飘扬麦浪间,走向远处的天边,天空升起一朵朵柔软的白云,眼前这片景象,简直就像是一副美不胜收的风景油画。

薛沐冰就站在高高的路边,望着她的身影消失成点……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感到沮丧和害pà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微微泛疼的黑斑,心中却和这景色一样温暖,仿佛这黑斑就像是风筝的线,不管他的那只风筝飞得多远,那根线始终都牢牢攥在他的手心里。

或许就在这黑斑形成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就已经形成了一种无法割断的心魂相连的羁绊。

再抬眼,仿佛听见风儿在清吟:

“你为恨而生,

我为爱而死,

生死之久,诉不尽无边的相思……”

…………………………

作者说:今晚11点会加更一章哦O(∩_∩)O~

345. 345 狠狠的刺激她(加更)

走进桐花巷,树荫笼罩着头顶,隔绝了微热的暖阳,让人感受到了几分清凉的惬意。

但是只要想到那天曾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真是叫她不寒而栗,她差点就死在了这条巷子里。

走到高坡之上,白千影看到了她所住的那栋独栋小楼,孤零零地陷在一处凹地之中,四周围满了水杉树。那些水杉至少都有几十年的树龄,每一棵都笔直粗壮地朝着天空生长。

这是一处绝地,如果哪天爆fā

洪涝灾害,这里必然最先变成一片汪洋。

不过,V市从来没有发生水灾的记录,所以小楼最是一个极佳的住处,静谧又隐世,她喜欢住在远离喧嚣的地方。

推开门,没有预想的那般凌乱,房屋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花瓶里迁养着新鲜娇嫩的花朵,满屋都是清新淡雅的花香。

她记得那晚她的血液滴的到处都是,所过之处全都留下了她的血脚印,可是现在,竟然如此干净,是谁替她打扫了房间?除了朱心荷还能有谁?

白千影走进客厅,侧目望着茶几之上的一个玻璃茶杯,杯子里装着碧绿金黄的茶水,水正冒着若有似无的白气,杯口聚集着一簇茶叶嫩芽,有几颗嫩芽正在缓缓地降落。

“茗香沁人心!”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应该是什么瓷器玻璃破碎了。

转头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朝她扑了过来。

“小白!小白……我以为你死了……”

朱心荷紧紧搂着白千影,哭得涕泗滂沱。

“笨猪,我死了吗?”

白千影同样搂紧了她。

“呜呜……你知dào

……我那天看到一屋子的血,你把我吓死了,我以为……”

朱心荷呜呜咽咽,语无伦次地说着,过了好一会,她才止住流泪,哀求道:“小白!我们走吧!离开中国!我们再回到英国去,那样我不用担心有人抢我的凡默,我也不用整天为你提心吊胆,我们走,好

吗?”

“好!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白千影端着她的肩膀说道。

朱心荷这时才看清她的样子,破涕为笑道:“小白,你终于又变回原样了!”

“不知这副样子又会招来多少麻烦!”

白千影摇摇头,拉着朱心荷在沙发上坐下来。

“别想那么多了!快喝点茶吧!我特意替你泡的明前茶,试试怎么样?”

朱心荷顺手就把那杯茶水端给了她。

“茶不错!你的手艺精进不少!”

白千影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兀地盯着朱心荷的脸问道:“你以为我死了,但是你刚才又怎么会泡好了茶等我回来?”

“啊?我我我……我不知dào

啊!我不知dào

你今天回来!”

突然一问,搅得朱心荷一阵心慌,她的睫毛闪动,脸颊也飞上了两片红云。

白千影的心不是一般的细,一下子就发觉了她的矛盾之处。

朱心荷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澄清道:“小白,开始我真的以为你死了!不过,我的直觉告sù

我你不会死,你是属猫的,猫有九条命的对不对?我泡茶是因为、因为我这几天每天都会泡茶,每天我都在等你回来,我知dào

你一定会回来的!你要相信我啊小白!”

“我不会怀疑你!同样我也希望你不会欺骗我!”

朱心荷不曾料想,白千影竟然会说出如此生分的话,这话叫她感到无地自容,好像被人突然打了耳光一样难受,可是,她还有什么脸面继xù

为自己辩白?

她只知dào

自己的脸变得更红更烫了,仿佛她真的做了什么背叛她的事情似的。

这个时候她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转移白千影的注意力时,却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在敲门?

“我去开门!”朱心荷逃也似的跑去开门,拉开大门的时候还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门外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庞,朱心荷装作吃惊的样子道:“咦,这不是小熙吗?你怎么会来……”

“我是小熙,我来找我嫂嫂!”

薛珍熙心照不宣地回答。

坐在沙发上的白千影,听到了耳熟的声音,端着茶杯的手不禁一抖。抬眼望向门外,刺目的白光里果然站着一个女孩的身影。

“你嫂嫂……她不在……”

朱心荷把着门,并用身体挡在了门口,不想让她看到里面的白千影。

“不!我已经看到我嫂嫂了!你能让我进去吗?我要见她!”薛珍熙请求道。

“就算她在,她也没空理你!”

“我不相信!”薛珍熙的身体想要往门里挤,她的脑袋探进屋里,一下就看到了客厅里的白千影,只是白千影很冷很安静,眼睛不知dào

看着什么,好像根本不知dào

她来了。

她说不上来什么样的复杂感情,又是激动又是委屈,眼泪哗哗直流,哭喊道:“嫂嫂!嫂嫂!我是小熙!你看看我,我是小熙!一年多前,我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dào

我有多伤心……”

“哎哎!小熙,你还是回去吧!你不知dào

小白讨厌你们薛家人吗?你就算喊破喉咙她也不会认你的!”

朱心荷故yì

和薛珍熙唱反调,拦着她不让进,还劝她回去。

“嫂嫂!你连小熙也不认了吗?你一直对我那么好,从小就照顾我,爱hù

我,现在,你也不要小熙了吗?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既然你也不认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薛珍熙哭得格外伤心,或许真的是人生无望,只见她猛然回身,攀着护栏就要往楼下跳。

“哎哎!你不能想不开呀!就算死也挑个地方吧!”

朱心荷拉住她的后襟,扯着嗓门喊道。

“姐姐,你不要拦着我!你让我死……”

两个女人一拉一扯,场面有些失控,这时,求死心切的薛珍熙已经爬到了护栏之上,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回过身来,又望了一眼冷漠的白千影,然后面露绝望之色,痛苦的眼泪顺着面颊肆意横飞。

她转过身,呜咽了一声,最终闭上了眼,在她纵身一跃之际,薛珍熙感觉自己像一片树叶,轻盈单薄……

这片树叶在空中一飘一顿,又飞回了地上,薛珍熙骤然睁开眼,就看到白千影那张冷厉的脸,她的眼泪又出来了,颤声道:“嫂嫂……”

“你这样作死,你爸妈知dào

吗?”

白千影的话语冷得有些不近人情,她松开了薛珍熙的腰,然后走回了屋子里。

薛珍熙一时语塞,呆愣地杵在原地,直到朱心荷悄悄用手肘拐了一下她,她才回过神来。

她三两步追进了屋子,跟在白千影的身后,神情委屈的像个迷路的孩子。

大约走了十几步,白千影蓦然转过身来,定定地瞧着薛珍熙,好像从来不认识她这个人,她的眼里再没有从前那种温柔亲切的颜色。

薛珍熙的心猛然一沉,她不知dào

白千影后来又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她和3年前的她截然不同了,到底是哪里变了呢?

“嫂嫂,我知dào

你还是关心我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装扮成白夜,每年来前童镇看我们!”

“不要再叫我‘嫂嫂’,还有,你错了,我从来没有装扮过白夜,更没有去过前童镇!”

“嫂嫂!为什么……”

“我让你不要再叫‘嫂嫂’!”

白千影突然呵斥一声,这时,她面露痛苦之色,呼吸也有些不稳,脚步也跟着踉跄两下,不得不用手撑住墙壁。

“嫂嫂!你怎么了?”

薛珍熙慌了,就连朱心荷也紧张地奔了过来,两个女人准bèi

扶住她,可是却被她推开了。

朱心荷最清楚她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小熙的出现,让她的精神受到了刺激,这种情况下,她必然是头痛病犯了。

白千影越过两人,摸着沙发的边,绕到沙发前,最终跌坐进沙发里,她轻轻喘息片刻,闭目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薛珍熙已经吓得不敢再说话,不停地用眼睛瞅着朱心荷,朱心荷朝她努努嘴,示意她说明来意。

“嫂……”刚刚开口,薛珍熙立kè

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白千影再生气,顿了一下,她接着说道:“我遇到了麻烦!我想请你帮帮我,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帮我!我不想和许岩分开,可是妈妈她……妈妈她不喜欢许岩,她赶走了他,不让我们在一起,我真的没办法,我不能没有许岩……”

说到最后,薛珍熙只是嘤嘤凄凄地哭着,眼泪一直就没断过,她不知dào

白千影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知dào

她究竟能不能帮她,反正她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良久,白千影直起头来,睇视着薛珍熙,平静地说:“我知dào

了!你先回去吧!”

“我……”薛珍熙泪眼一瞪,不置可否地望了望白千影,又看看一旁的朱心荷。

“哎哎哎,小白说她已经知dào

了,让你回去你就先回去。快!快回去吧!”

朱心荷说着就过来拉薛珍熙的胳膊,三步两步就将她推出了大门。

朱心荷再次折回头来,往沙发上一靠,瞟着白千影的脸,故yì

唱反调说:“小白,我绝不许你再管小熙的事,他们薛家人的把你害得还不够惨吗?现在就算他们跪在你面前求你,你也不要理!他们活该倒霉!”

朱心荷早已经把白千影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她知dào

白千影爱管闲事,你越是劝她不要过问,她偏偏会过问,要不,她就不是她了。

白千影虽然嘴上没有说帮不帮,可是,朱心荷知dào

她肯定已经在心里盘算着了。

“唉!现在到底是什么世道啊?白叔叔住院的第三天你就遭遇了不测。这白叔叔也真够倒霉的,好好的摔了一跤,就引发了脑出血,送到医院抢救了,三天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

朱心荷仿佛是自言自语,像是自叹世道的不公,又像是故yì

说给某人听。

原本闭目养神的白千影听了这话之后,赫然睁开眼,问道:“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dào

吗?就是白叔叔啊,那个狠心把你赶出家门的老头子,现在也遭了报应了,摔了一跤,脑出血,生命垂危……”

“死了吗?”

白千影的脸上露出鲜少的动容之色,又问:“他死了吗?”

“死……你不是一直都很恨他,发誓不再过问他的一切了吗?他要是死了,你不就开心了吗?”

朱心荷的话像一只鹅毛挠着白千影的痒处,她就是故yì

吊着她。

“我问你他到底死了没有?”

白千影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没……还没……托你的福,他半死不活,我想,你要是不亲手杀了他,他也不敢轻易地死!”

朱心荷今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竟说些欠揍的话。

白千影终于沉默了,如果那晚她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住处,说不定就能看到门上的纸条,若是看到了纸条,她说不定当晚就会偷偷赶去医院看看那个人。

可惜的是,她半路遇到了埋伏,身受重伤的她能够勉强回到房间实属侥幸,根本没有注意到门上有什么东西。

朱心荷看到她的异样,虽然心中不落忍,可是她必须要这样做,必须要狠狠的刺激她。

可以说,如今的白千影已经恨至骨髓“无药可救”,只有“以毒攻毒”才能有挽救她的可能。

“白叔叔勉强捡回一条命,也算是他的造化大。现在他已经出院了,回到了白家大院……”

听到了“白家大院”,白千影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风光明媚的景象,可是眨眼又是一片颓废惨败之象。

她不知dào

,那个人回到了今日的白家大院,看到满目残景后,将会是怎么样一种伤怀悲戚之情?

“别再说了……”

白千影不忍听下去,她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客厅,可是双腿刚刚站起来,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跌回了沙发之上。

“小白……这可怎么办呢?”

朱心荷摇晃着昏厥了的白千影,心中从未如此矛盾焦急过,一方面她希望白千影能够放下过去,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忍心她受到旧事的滋扰。

到底该怎么办?她要不要停止计划呢?唉……

346. 346 混小子干的混事

到底该怎么办?她要不要停止计划呢?唉……

入了夜,再次不见了白千影,她是何时离开的,朱心荷竟然一点也不知dào



不过,她不消多问,也该猜到她去了哪里。

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大门,远远的她就能看到阁楼上亮起的灯,灯光不算明亮,却有着穿透人心的温暖力量,这就像在茫茫大海上航行,突然看到了远处灯塔的光芒一样。

跳过高墙,白千影轻轻地走进院子,置身在黑暗中,她却闻到了阵阵的花香,这让她感到奇怪,怎么会有花香呢?

脚步移至后园,借着阁楼上的灯光,她依稀看到了后园里的景象。

白千影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看到了一池的荷叶,还能闻见荷叶的清香。

她蹲下身来,像个得了疑心病的警察,小心翼翼地勘察着现场,植物都是活的,树木也是活的,就连小桥也恢复了流水,抬头望向那残破的屋檐,竟然是完好无损的状态。

怎么回事?上次来的时候,这里的景象看了就叫人伤心不已,这才短短多少时间万物又复苏了?

来到楼上,亮灯的房间还是她原先的闺房,那里的陈设好像有了一些变化,但是又和从前很像,只是房间是空的,那个小女孩也不在这了。

走到另外一间没有亮灯的房间外,她听到了轻微的鼾声,这鼾声也是她极为熟悉的。

她悄悄地推门进去,来到床边,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的睡颜。

他大概是睡得很沉,鼾声没有停顿过,只是黑暗中她依然能够看到他的脸好像比前段时间更加消瘦了。

也难怪,他刚刚从鬼门关回来,能够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了。

白千影的脑子很乱,她不清楚为什么非要来这里,为什么非要亲眼看他一眼才放心。

也许她不过是为了证明一些事,为了证明他是否真的回到了白家大院,为了证明他到底有没有死。

现在她已经得到了证实,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她想,她可以走了。

一步转身,没想到世界突然亮了,白千影整个人完全暴露在光明里,这让她感到格外的不安。

她要夺门而出,却听见背后传来沉哑的声音:“念念,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

扶着门框的手蓦地一顿,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她为何要怕他?

即使她是经过非常之道来到这里,可是她既不是偷盗又不是杀人放火,有什么好落荒而逃的?

白千影缓缓转过身,发xiàn

眼前又多了两簇明亮的烛光,五斗橱上摆着简易的祭台,祭台之上有几种果盘祭品和香炉。

白海波已经起身拿着一支香在烛火上面燎燃,然后又吹熄了香头上面的火焰,把香插进香炉之后,不疾不徐地朝她说:“不来看看你母亲再走吗?”

他的视线又转向墙上的相框,默默地注视着,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他变了很多,人没有先前的精神,就连话也少了许多,可能他知dào

她来了就会走,所以,也不再阻拦挽留她。

不来看看你母亲再走吗?

这样一句征求的话语,却像是一把铜锤狠狠地砸进了她的心窝里,她能有什么理由不去看看自己的母亲?

白千影绷着脸,走向祭台,接过白海波递来的一束香,点燃,祭拜,然后把香安放在香炉的香灰里。

礼已尽到,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可是她的手却被白海波抓住了。

两只大而瘦削的手掌包裹着她冰凉的手,他手上的骨头有些硌人,可他手心的温度却还是那么的温暖,这久违了的握手,突然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脆弱,让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父亲总是会握着她的小手,他的手掌又大又温暖……

这一握,差一点击碎了白千影所有固执的坚持。

“我的念念又回来了呀……”

白海波激动地打量着她,他的话也是一语双关。

白千影知dào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应该是看到了现在黄脸浓眉的她觉得很亲切吧!

“你可以放手了……”

白千影语气冷淡,听得人心冰凉。

“唉……我就知dào

你不是一个狠心绝情的孩子,你一定是听说我病重才回来看我的吧?”

得不到回答,白海波继xù

喃喃道:“我想我死不了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你,你若还记恨我,我若死了也没有脸面去找你母亲。”

白海波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他不愿意放手,好像是怕她离开,又好像是想要为她暖手。

他看了一眼妻子的照片,哀伤道:“你知dào

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不该怀疑她的母亲?

还是不该把她赶出家门和她断绝关系?

“我这辈子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就是不该不信任你。是我亲手打破了家庭和睦的秩序,是我自己毁了你对我的信任。我错了,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最了解你的性格,可是那时候我竟然没有相信你!你知不知dào

我后来得知了所有真相,我是多么的恨我自己?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配做你的父亲……”

白海波的眼角浮出了泪光,他苍老的面颊上,每一道皱纹都在颤抖着,叫人不忍再看。

“你可能不知dào

我怎么又回到这里的,现在我可以告sù

你,是沐冰,是他买回了房子,又把我接了回来。他现在也变了,我看得出他是真心的悔悟,唉,人都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dào

拥有是多么的可贵。我现在一无所有,这个房子虽然写了我的名字,可是它已经不再是我白海波的房子。我想把它留给你,你若不要,最好再还给薛家。”

白海波终于松掉了她的手,抬起手背擦拭眼泪,他的神情哀伤绝望,心里好像已经做出了某个重yào

的决定。

他从桌子上拿出一本红色的房产证给她看,看完之后又放回桌上,接着说道:“我留着一口气,就是想为自己赎罪,我希望能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能听你再叫我一声‘爸爸’。

“可是,我想我是再也等不到那天了。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对我的恨就不会减少,更不会消失。我已经没脸求你原谅我。我想……一个人只有死去之后,所有的怨恨才会消失的吧!现在,我只有一个请求,等我死了以后,把我和你母亲一块儿合葬……”

白千影背对着白海波,此刻听了他这番类似诀别的话,她的心疼的要命,头也疼得不得了。

她不知dào

他好端端的为何要说这种丧气绝望的话,这种话已经激起了她心里的矛盾,她在矛盾该如何对待他。

房间突然陷入一种死寂,白千影再也没有听见白海波的声音,她赫尔转头就看到白海波凝视着她母亲的照片,颤抖的右手执着一把水果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举起刀刃就戳向了自己的胸膛。

原来他那些诀别的话,不止是说说,他是真的在交代身后事。

这一刻,白千影彻底的崩溃了,所有的感情全部向她袭来,促使她本能地扑了上去。

“叮铃”一声,水果刀已经擦破白海波胸前的衣服,朝窗户飞去,刀柄撞碎了窗户玻璃,和玻璃碎片一起“哗啦啦”落在地上。

“念念……”白海波本已万念俱灰,但此时,他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这希望就在白千影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他感动地搂住了自己的女儿,放声大哭,而白千影没有流泪也没有闪躲。

不知哭了多久,白海波就听见耳边传来悠远而细微的声音:“你若是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如今的白千影心中只有恨,假如这些恨失去了能恨的对象,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白海波如临大赦般,握着白千影的肩膀,动容道:“念念!你肯原谅我了么?我就知dào

……我就知dào

……”

虽然没有得到直面的回答,但是他以为她是默认了,所以,他又是悲伤又是欢喜,一时间悲喜交加,把她看了又看,这才发xiàn

她的衣服上面有血,白海波大惊失色道:“念念,你哪里伤着了?快给我看看!”

白海波扳起女儿的手,这才发xiàn

她的虎口处有一道细长的伤口,正在冒着血珠,他猜到可能是刚刚她夺刀时候不小心划伤的,所以他心疼不已地说:“都怪我!都怪我!让爸爸给你包扎一下!”

白海波话未说完,已经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医药箱了。

白千影望着他那微躬的背影,暗暗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用麻烦,我没事!”

“那怎么行?要是感染了怎么办?千万不能大意啊!让我先用双氧水给你消消毒,然后再……”

白海波啰嗦的像个老太婆。

坐在床边,白千影看着正为她细心处理伤口的父亲,她觉得自己鼻头有点酸,但是她的眼里却没有泪。

她原本害pà

自己流泪,可是现在这种情形下,她心里难过,却还没有眼泪,为什么她哭不出来了呢?

白千影的手掌已经被白海波包成了一个大粽子,可是她什么话也没说,任由他那么一道道缠裹着自己。

这种融洽的时光,他们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即使白海波包扎的动作很慢很慢,像是故yì

拖延时间似的,但是总会有包扎完了的时候,白千影站起身张了张嘴道:“我、我该走了!”

“念念,你要去哪里呢?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你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你可以继xù

住在那里。你李阿姨已经替你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白海波殷切地望着她,在等着她的回答。

“我还有事!”

不知dào

为什么,白千影依然迈不过自己心中那道坎,也许是她所受的伤害太深了,一切的温暖和幸福,对于她而言,都像是镜花水月,她再也不敢轻易地靠向温暖。

“那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我不知dào

!”

白千影低下了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之上,她的脑子纷乱,她也不知dào

自己要不要回来,她还能回得来吗?

“好吧!爸爸等你,不管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白海波已经明白他和女儿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徒手捧沙,抓得越紧,漏得越快,反之,把手摊平,任由它去,它终究还在那里!

白千影再一次快速扫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不发一语地抬步离开,身影很快融入了夜色里。

在她离开后没一会,薛沐冰从床底下钻了出来,他来到门边,拍了拍黯然伤神的白海波的肩膀,说道:“她走了!”

“走了……沐冰,谢谢你……”白海波拍拍他的手背表示感激。

………………

三天之后,向来幽静的慧园突然变得比较热闹,康世盛一家人突然造访,竟然事先没有通知一声。

“大哥大嫂,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快快进屋!”

薛承宇听佣人报gào

后,出了客厅就已经看到了康世盛夫妻二人带着自己的儿子还有侄女一起来了。

“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康世盛爽朗笑道。

康世盛一家四口人已经被让进屋里坐下,这边佣人已经端上了茶水,薛承宇陪着几人聊天说话。

不多时,妻子穆允慧也下了楼来到客厅招呼了众人。

双方谈论片刻无关痛痒的话之后,终于转到了正题之上。

“实不相瞒,今天举家来到慧园,其实就是为了一件事!”康世盛说道。

“哦?是为了什么事呢?”薛承宇问道,能让康世盛如此兴师动众,恐怕不会是小事。

“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不妨直说了。今天我来,实jì

上是为了我这个宝贝侄女!”

康世盛说完就望了一眼身边的康雅雯,而康雅雯已经害羞地低下了头。

康世盛继xù

道:“我这个侄女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们夫妻二人一直将她视作己出。如今孩子已经长大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和你大嫂替她物色了不少对象,可是她却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这真让我们愁坏了!”

“哦!我想雯雯出身名门,又在国外留过学,见多识广,眼光自然也比别人的高。哪里能看得上V市这些凡夫俗子呢!”穆允慧笑着说道。

“我就是说她心眼死,她谁都看不上,但是却偏偏看中了沐冰,你说我该怎么办?”

康世盛把手一摊表示无奈地说。

此话一出,薛承宇与妻子对视了一眼,发xiàn

妻子的笑容僵了许多,他只好笑着说道:“雯雯若真的能看中我家那个不长进的家伙,倒真是他的福气!”

“沐冰与雯雯在美国同过学,两人相处的一直不错。他又与我师徒一场,我深知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所以,今天我就当着你和弟妹的面,厚着老脸替我这侄女求一门亲事!不知dào

你二位肯否答yīng

?”

康世盛这话一说完,康雅雯脸红得像红石榴,脑袋已经埋进了林雪芝的肩窝初处,不好意思再看任何人。

我的天呐!

谁不知dào

想和康家结亲的多得能挤破脑袋,没想到今天康世盛能够主动为孩子求亲,这叫薛承宇夫妇始料未及。

若论家世背景,两家可以说是门当户对;若论年龄相貌,康雅雯和薛沐冰也甚为般配;若论人情,康家帮zhù

过薛家,这份恩德无以为报。

这要是换做平时,薛家可能求之不得,但是如今,他们这当父母的实在决定不了孩子的终身大事。

就说薛沐冰,他能答yīng

吗?

现在难就难在,康世盛举家造访,当面提亲,薛家怎好直接驳了他们的面子?

“这果然是天大的好事,雯雯这孩子我们也很喜欢,只不过,沐冰还未回来,尚不知他意见如何。你看……”薛承宇周全地说。

康世盛向来通情达理,今天不见薛沐冰在场,也认为最好是征得他本人的同意。

可是谁也没想到,薛沐冰竟在这时候回来了。

门外进来一群人,薛沐冰抱着外甥女笑笑,走在前面,薛珍熙、朱心蕾还有薛正轩跟在后面,几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爸妈!我们回来了!”薛沐冰喊了一声。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康世盛眉开眼笑地说。

“师父、师母,康以笙,康雅雯你们都来了!”

薛沐冰看到客厅里来得都是熟客,笑着招呼道。她把手里的笑笑递给了母亲,然后招呼其他人落座。

众人互相打了招呼,康世盛看到穆允慧怀里抱着的小女孩便问:“这孩子是谁的?”

“是我女儿小熙的,我的外孙女,笑笑。”

穆允慧脸上有些尴尬,毕竟孩子的身份还未正是得到承认,外界并不知dào

这回事。

“笑笑看起来跟我孙子凡默差不得大!”

一直沉默的林雪芝,看到穆允慧有了外孙女,不甘示弱地说道。

“大哥大嫂,你们几时有了孙子?”薛承宇吃惊地问道。

“嗯嗯……唉,这不是混小子干的混事么?”

康世盛不觉面上有光,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说道。大家心知肚明,年轻人有几个年轻时候不犯错的?

……

347. 347 迷的神魂颠倒

“嗯嗯……唉,这不是混小子干的混事么?”

康世盛不觉面上有光,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说道。大家心知肚明,年轻人有几个年轻时候不犯错的?

话题扯远了一会,最终又回到薛沐冰和康雅雯的亲事上面,康以笙言归正传道:“既然沐冰回来了,我看不如当面问问他的意思!”

“也好!”薛承宇应承着,又对薛沐冰说道:“冰冰,今天你师父来是想替你说一门亲事,对象呢,就是你这师妹雯雯,你看意下如何?”

“咳咳咳……”薛沐冰的一口热茶刚刚喝到嘴里,这会子被呛得够呛。

等他咳够了,他才发xiàn

众人的眼睛都盯在他的身上,大家都在等他的答案,尤其是康雅雯害羞地偷望着他,那眼神叫人不忍拒绝。

可是薛沐冰能怎么办呢?

这辈子他的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千影。

他可以立kè

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因为,他已经知dào

说话做事都要经过大脑的思考,他已经在想若是他拒绝之后,他的师父是不是会大发雷霆,然后拂袖而去?

康家和薛家的交情会不会因此决裂?

人们会不会觉得是薛家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爸、妈、师父、师母,我……”

薛沐冰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准bèi

回答问题,可是就在这时,又听见门外有人边跑边喊:“老爷!太太!好消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众人的目光全部被吸引过去,就看到是慧园的守卫王伯,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门框擦汗。

“怎么了王伯?什么好消息?”穆允慧问道。

“太太,好消息呀!少夫人回来了!”王伯满脸欣喜地说。

“少夫人?哪个少夫人?你说的莫非是……”

穆允慧已经不敢再往下面猜,她的心怦怦直跳,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薛沐冰,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不会是嫂嫂来了吧?”

薛珍熙跳将起来,说着已经冲向了门口。

“王伯!她在哪?”

薛沐冰也已经跑过来抓住了王伯的手紧张地问道。

“来了……来了!”王伯的手指向门外。

众人全都望了出去,就连康以笙也伸长了脖子,他不晓得白千影是不是真的来了。

她怎么会来的呢?

除了康以笙,康家的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谁也搞不清谁要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郁闷的康雅雯,这不正谈论着她的终身大事吗,今天有他叔叔婶婶亲自出马,她和薛沐冰的亲事应该算得上是十拿九稳、铁板钉钉的事情,怎么老是有人搅局?

还有什么“少夫人”是谁呀?

看到薛沐冰激动的那个样,什么人能让他丢了魂似的?

门外远处果然走来两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走得近了,人们才看清原来来的是朱心荷和她儿子康凡默。

“是我姐!”朱心蕾叫道。

“他们怎么来了?”康以笙嘀咕一句,也迎了出来。

薛珍熙回头望了望薛沐冰,神情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吃惊。

屋里的几位大人也都站了起来,薛承宇说道:“是小朱来了!”

“我孙子也来了!这就是我的大孙子!”

林雪芝看到了康凡默两眼直冒绿光,眼前可是她日思夜想的宝贝孙子啊。

康雅雯看清来人之后,脸上露出怨毒的神色,这时候谁也没有留意到她的表情有多么的可怕。

上次算她命大,没想到这个女人手段不是一般的高,今天居然堂而皇之地追到了这里,不就是因为他们康家人全都在这吗!

薛沐冰将朱心荷母子俩迎进屋里,又往远处张望了片刻,见再也没有人来,才悻悻地回到屋里。

原来王伯口中喊的“少夫人”,应该是康家的少夫人。

朱心荷走进屋里,看到这么多人在场,丝毫不吃惊。她早就知dào

今天必然会是个热闹的场面,果然人都来齐了。

“小朱快过来坐吧!”

穆允慧掩饰住失望的神情,笑着招呼道。

“你怎么来了?”

康以笙在朱心荷的耳边小声问道。

“你能来,凭什么我不能来?”

朱心荷始终没有给他好脸色,尤其是看到林雪芝和康雅雯之后,她的脸更冷了。

她为什么来?

到目前为止,就连她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

因为这是白千影的计划,她让她带着孩子来这里,并没有说原因。

康凡默见到比他小一点的许笑笑很开心,两个孩子不一会就熟稔的很,手拉手在一旁玩耍去了。

“哎呀,慧园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中午我薛承宇做东,所有在场的人谁也不许走啊!”

薛承宇很开心,他已经吩咐人下去准bèi

中饭。

穆允慧也笑了,这个场面太不适合谈论婚事了,她正愁找不到拒绝的借口,现在好了,人多口杂的,康家提亲的事情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屋里的人继xù

谈天说地,就听见王伯又在外面大喊:“少夫人回来了!少夫人回来了!”

“天天有怪事,今天特别多!”

薛承宇淡然一笑,却不知这又是谁家的少夫人来了呢!

这时候,屋里的人都没有动,只是拿眼睛瞅着外头。

不多时,真有两个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里。

随着脚步渐进,他们已经认出了来人是谁。

“真的是千影?”

穆允慧第一个站起来走出门外,其他人跟着也出来迎接。

“真的是千影!”

薛承宇定定地说道。

“嫂嫂!”

薛珍熙克制住自己的欢喜之情,她在肚子里念叨着这两个字。

“千影!”

薛沐冰最是激动,他已经挤出人群上前迎接他们了。

康家的人还有朱心荷母子仍然站在原地,康雅雯看到远处的那个着装怪异的女子不禁问道:“她是谁呀?”

“白千影!她就是白千影!”

康以笙幽幽地说,他远远望着白千影,心中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

“白千影!她不是早死了吗?”

康雅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个名字康雅雯再熟悉不过了,不就是薛沐冰的前妻吗?

可是,那个丑八怪不是早就死了吗?

怎么?怎么现在又活了?谁能告sù

她这是怎么回事?

距离上一次来到慧园,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这里的景色依旧美丽如初,到处繁花似锦。

白千影在距离他们几米外的地方停下来,面色平淡地望着眼前的这群人。

如果不是为了一件事,恐怕这辈子她也不会再来这个地方。

“念念!千影……”穆允慧的眼里只看到白千影,也不管为什么许岩会跟在她的身边。

她率先走上前去,一遍遍打量着她,最终伸出双手搂住她失声痛哭起来。

“妈……”白千影轻轻地拍打着她耸动的背安慰着她。

“我的好孩子!你终于肯回来了!”

听到这一声“妈”,穆允慧的眼泪更多了,她松开白千影,认真地看着她,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承宇!好好kàn

看谁回来了!”

穆允慧擦掉眼泪,拥着白千影的肩膀,朝大门走去。

“千影,回来就好!”薛承宇感到十分的欣慰,他的眼眶也不觉湿润了,其他人也都在偷偷的抹泪。

白千影进屋的时候,可以说是前呼后拥的,这场面让康雅雯大跌眼镜,这个死而复生的丑八怪竟然这么受欢迎?凭什么呀?

幸好薛家别墅大厅足够宽敞,来了这么多人一点也不显得拥挤。

白千影在客厅里站定,然后转身像个节目主持人一般,目光巡场问道:“人都来齐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康家人更像是在看戏,只见白千影朝门口喊道:“许岩,快进来!”

这时早被人忽略不计的许岩,从门外缓缓走进屋里,径自来到白千影的身边,和她的目光对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bèi

好了。

“爸,妈,今天我来这里主要就是为了一件事。”

白千影看了看薛珍熙,然后又对薛承宇夫妇郑重地说道:“对不起!小熙和许岩的事情是我一直瞒着你们,当年送他们离开V市也是我的主意。现在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两感情很好,还有了孩子。

“我知dào

你们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他,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许岩绝对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所有,我想求你们,看在小熙和笑笑的面子上,接受他吧!”

在场的人都知dào

了她此行的目的,原来是为了许岩做说客。

穆允慧的脸色忽然变得很是难堪,她没想到白千影竟然会为了许岩向他们求情,可是,这许岩叫她怎么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

“爸妈!我知dào

你们一直担心小熙跟着我会吃苦受罪,可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会尽自己所能,给她最好的生活。我虽然没有能力让她每天吃上山珍海味,可是,只要我有一个馒头也都会全部留给她。我会永远爱hù

小熙,我也会和小熙一起孝敬你们。请你们不要让我和小熙分开,好吗?”

谁也没想到,许岩会在这个时候跪在了薛承宇夫妇的面前,诚恳朴实地说了这段话。

又是“扑通”一声,薛珍熙也跪在了许岩的身边,紧紧地牵着他的手,眼泪扑簌地求道:“妈,我这辈子除了许岩,什么也不要。我求你们,就成全我们好不好?”

这种关头,屋里的人早被他们这种真挚感情所打动,薛沐冰也忍不住说道:“爸妈,你们就成全他们吧!”

穆允慧也是泪流满面,她看着地上的许岩,这个年轻的男人穿着十分的朴实,原先白净的面颊早已经被生活染成了麦黄色,他低着头颅,可是身上却有着顽强而刚毅的姿态。

可以说,她早就心软了,只是还差一个台阶。

“穆阿姨,您就成全他们吧!”朱心荷也求道。

“成全他们吧……”就连康家的人都忍不住开口道。

一片众望所归的声音,这么多人为他们求情,如果穆允慧还不领情,那么是不是就显得她太不近人情了?她摇摇头,叹口气,说道:“起来吧!只要你能一生一世爱hù

我的小熙,我没有道理不成全你们!”

“谢谢!谢谢爸妈!”

许岩和薛珍熙夫妻二人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当他们被人扶起来之后,两人激动地拥bào

在了一起。

接着,屋里响起了掌声,还有祝福的声音,他们都在祝福这对相爱的年轻人,就连康凡默和许笑笑都开心地蹦了起来,小孩子自然是图个热闹,他们根本不问发生了什么事。

“嫂嫂,谢谢你……”

薛珍熙和许岩手拉手对着白千影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们自己。如果不是你们真心相爱,又有谁能把你们拆散呢?”

这话说得实在太有道理了,薛沐冰不得不佩服白千影的智慧,也只有她才能想出这一招。

白千影的目的已经达到,结局很是圆满,这件事处理完是不是意味着她就要离开慧园了?

“小熙,许岩,这几年是因为我才让你们吃了不少的苦,你们连婚礼都没有正式举行过。这算是我欠你们的,就让我今天统统还给你们。”

白千影的话音刚落,房间又变得十分安静,他们不知dào

白千影想干什么,难不成现在要给他们举行一场婚礼?

“爸、妈,我知dào

做父母的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进一个好人家,过好日子,对吗?你们觉得康家的家世背景怎么样?和薛家是不是门当户又对?”白千影望着穆允慧说道。

不等回答,她又走到康世盛夫妇的面前,问道:“康先生,康太太,你们觉得小熙做你们康家的媳妇如何?”

这话又是从何所起,众人愣住,就连康以笙也皱起了眉头,他可是已经当父亲的人了,怎么能够和薛珍熙扯在一块?好像谁都知dào

她话里有话,但是就是不知dào

她想说什么。

康世盛知dào

自己的儿子当初喜欢的女子就是眼前的这位丑女,他也一直好奇她有什么魔力能够吸引得了他的儿子,今天通过这小小的一幕感化戏,他终于了解了一些。

他向来慧眼识人,今天他果然觉得这女子和平常女子不同,就说她此刻敢当面问他这个问题,可见她真是胆识过人。

“这……”康世盛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她。

“白千影,这种玩笑不能乱开!”

康以笙面子有些挂不住,真不知dào

她在乱点什么鸳鸯谱。

“我没有开玩笑!康家又不止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这话一出,康家人甚至连薛承宇夫妇都吃惊了。

白千影依然面色平静地说:“康先生康太太一共有两个儿子,长子康以笙,次子康以箫。但是康以箫二十多年前已经失踪了,失踪的地点就是在V市,失踪的那一天,康太太出了车祸,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你怎么会知dào

?”

林雪芝诧异问道,她和丈夫交换了一个眼色后,又紧紧地盯着白千影的脸。

“你想不想找回你的儿子?”

“想!我想,我做梦都想……”

林雪芝已经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神情惊异而空洞,像是被人操控了灵魂似的。

“难道你知dào

我儿子在哪?”

康世盛也不禁动容道。

白千影没有回答,她只是走到一旁,牵起康凡默和许笑笑,两个孩子好奇地盯着她的脸,对她并不抗拒白千影将孩子牵到康世盛夫妇的面前,指着康凡默说道:“这是康凡默!”

这是废话,他们都知dào

这个孩子是康凡默,众人不解,康凡默也疑惑地转头咕哝一声:“妈咪……”

“那你们知dào

这个小女孩叫什么吗?”

白千影又指着许笑笑说道。

“她叫笑笑吧!”

康世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通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究竟在说什么。

“对!”白千影俯身先从康凡默的胸前拉出半块玉佩,说道:“这是康家的传家玉佩,一共有两块,康家的两个儿子一人一块。这一块,康以笙送给了他儿子康凡默。”

“不错!”这块玉佩他们是认识的,康世盛暗暗吃惊白千影这个女子真不简单,连康家的家底都摸得如此清楚,不过他转而又笑了,一定是康以笙告sù

她的。

那么接下来呢?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千影居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

康世盛夫妇见到这块玉佩之后,完全愣住了。

她从哪来的玉佩呢?

“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康世盛疑惑地问。

“咦,那不是我的玉佩吗?”

人群里的许岩,看到了白千影手里的那块玉佩之后,忍不住轻声嘀咕道。

白千影晃了晃玉佩,然后将玉佩最终戴在了许笑笑的脖子上,说道:“康先生,康太太,你们的儿子找到了吗?”

是怪她的思维太跳跃,还是怪他们的反应太迟钝,这块玉佩为什么要戴在许笑笑的脖子上?

康凡默是康家的孙子,有玉佩说得通,但是许笑笑呢?

她是谁的孩子?是薛珍熙和许岩的孩子!

林雪芝已经拉过两个孩子,认真地比对了玉佩,两个玉佩合二为一,中间正好合成一个篆体“康”字,她难掩激动道:“真是我的以箫!真的是……”

“这玉佩真是你的?”康以笙听到了许岩的话,他来到许岩面前,认真地打量着他。

“难道……难道说……”

康世盛的目光已经望向了人群里的许岩,而其他人的目光也渐渐聚焦在许岩的身上,这突如其来的瞩目让许岩感到无所适从。

“难道说许岩就是你们康家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穆允慧诧异道。

仿佛是一语道破天机,康世盛和林雪芝已经来到许岩面前,将他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即使许岩面上呈麦黄色,可是,他的五官轮廓却和母亲林雪芝有几分相像。

林雪芝泪眼婆娑,扒开许岩的后领口,就发xiàn

了一点黑痣,这让她惊呼出声:“儿子!你真是我的儿子!”

又是一幕感人至深的认亲大戏,所有人都为这神奇的事情感叹不已。

白千影站在圈外,认为自己的可以功成身退了,所以,她悄然退出了大门,向外面走去。

当她绕过花墙,转弯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有人在喊:“白千影!你给我站住!”

白千影回头,就看见了康以笙的妹妹出现在了面前,康雅雯正斜着眼打量着她。

“你就是薛沐冰的前妻?天下第一丑女,白女侠?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又没死?”

“你想怎样?”

白千影冷冷地问道。

“不想怎样?就是想看看你到底长的什么样?我真是想不明白,你长成这副德行,竟然能把我哥和薛沐冰都迷得神魂颠倒的,我就是纳了闷了!”康雅雯抱着胳膊,嗤笑道。

“看清楚了吗?告辞!”

“站住!我告sù

你,虽然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又活了,也不知dào

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但是,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回薛家!你和薛沐冰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也是他的未婚妻!你最好识相一点,离他远点,不要再来骚扰他!”

康雅雯俨然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刚才她已经见到了她的威力,她一出现,好像所有人都以她为中心,这种丑的没边的女人要不是有手段和心机,她凭什么能够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

所以,她必须先发制人,警告这个女人。

“是我一直在骚扰她!”

康雅雯的身后又响起薛沐冰的声音,她转头就看到薛沐冰已经牵着那条令她讨厌的大狗来了。

“冰哥!”康雅雯立kè

换上一副柔软的声音,好像刚刚叫嚣的人并不是她。

薛沐冰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康雅雯,直接越过她,来到白千影的面前,说道:“千影,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想看看蛋黄吗?”

“蛋黄?”

……

348. 348 夫妻情深

白千影看到了薛沐冰手里的大黄狗,它长得十分威武,眼睛又大又精神,额头上还有一撮白色的毛。她很惊讶,蛋黄不是早就死了吗?

“你好好kàn

看!这就是你以前养的蛋黄,它没死!我找到了它!”

薛沐冰松掉了绳子,这蛋黄好像有灵性一样,立kè

跑到白千影的身边,嗅了嗅,嗅完之后便围着她打圈圈转,它的眼神始终望着白千影,好像在说:“主人!你终于回来了?看看我,我是蛋黄,我长大了哦!”

“蛋黄吗?”白千影蹲下身体,任由蛋黄亲舔着她的脸和手。

康雅雯对这一幕感到毛骨悚然,她一直讨厌这条狗,没想到它竟然是白千影从前养的狗。

难怪,难怪和它的主人一样令人厌恶!

亲昵完之后,白千影站起来准bèi

离开,可是蛋黄却缠着她不放,她低下头,对它说道:“蛋黄,你就留在这里吧!我现在不能带你走,留在这里,你才能平平安安的。”

蛋黄坐在地上,一副委屈的样子,嘴巴里“呜呜呜”地叫着,好像是十分不舍她离开。

“也许有一天,我会来接你走,你会等我的对吗?”

蛋黄竟然真的点点头,像是听懂了的样子。

“千影……”薛沐冰冲着白千影的背影喊道,可是她的脚步再也没有停过。

“冰哥!”康雅雯看到那个“对狗弹琴”的女人终于走了,心里舒了一口气。

“康雅雯!我现在可以郑重地告sù

你!我们之间根本没任何可能!以后我再也不想听到你在任何人面前乱扯我们的关系!”

薛沐冰愤愤道,说完就追着白千影的脚步跑出了慧园。

今天每个人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不真实的梦。

白千影竟然回到了慧园!

薛承宇夫妇竟然接纳了许岩!最离奇的是许岩竟然就是康家失散多年的孩子!

怀念了二十多年,康家终于有了欢聚团圆的时刻,而他们最想感谢的就是白千影。

“爸爸终于知dào

你为什么钟爱白千影了!”

这是后来康世盛对自己儿子康以笙所说的一句话。

………………

白千影走出了慧园大门,薛沐冰的脚步立kè

就追了上来。

他及时地拉住她的胳膊,求她等一等。

“放手!”白千影皱起了眉头,薛沐冰就感觉自己的手心又开始泛疼了。

“千影……我们……”

薛沐冰的话开没说,就听见身边有一阵刹车的声音。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就看到两辆豪华轿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前面一辆轿车下来4个人,后面的轿车的后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是你!”薛沐冰一看到此人的脸,立kè

倒吸一口冷气,他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头顶上面来了一片乌云。

“好久不见,薛沐冰!”贺凌风勾唇一笑道。

“你怎么来了?”

薛沐冰已经放开了白千影,并且不由自主地站在了白千影的面前,试图把她护在身后。

“我来自然有很重yào

的事找你!”

贺凌风的手下已经做出了邀请的姿势,示意薛沐冰上车说话。

但薛沐冰不买账地说:“有什么事就在这说一样!”

“哦?这位……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白女侠?”

贺凌风瞥见薛沐冰身后的白千影,立kè

来了精神,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丑陋的女人,能长这么丑的天下只有一人,那就是薛沐冰的老婆白千影。

这两人站在慧园的门口拉拉扯扯,就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贺凌风亲自下车,走了过来仔细打量白千影说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白夜是你老婆的表哥,对吗?”

薛沐冰总算知dào

贺凌风兴师动众所谓哪般,他还对白夜没有死心。

这可怎么办?

想必他一定是找了很久没有找到白夜的下落,所以才想到了找他问问。

可是偏偏不巧的是,白千影今天就在这。不管怎样,他一定不能让贺凌风知dào

白夜就是白千影的分身。

“你记错了!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薛沐冰矢口否认道。

“你这家伙,人不老实,嘴巴也贱得很。竟然敢在我面前撒谎!你以为我是聋子还是老年痴呆?”

贺凌风鼻头一皱,显然认定他是在狡辩。

“你是天下无dí

大变太!”

薛沐冰呜呜隆隆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上次我说白夜是我老婆的表哥,但是你根本不信。我也不过是说着玩玩的!”

“上次不信,但是这次我又信了!今天真巧,没想到你老婆正好在,那就一块儿聊聊吧!”贺凌风指指车子道。

薛沐冰坚决不肯上车,一副你再逼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的神态,他准bèi

带着白千影赶紧跑,可是转身就看见白千影径自上了贺凌风的车。

“你真不去?那我就先走了!”

贺凌风就是喜欢识相的,他对白千影的表现十分满yì

,至于薛沐冰,有他没他无所谓。

“谁说我不去?”薛沐冰一个箭步窜进车里,挤在白千影的身边。

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跟着去。

……………………

又来到了贺凌风的私家庄园,薛沐冰看着庄园里的美丽风景,心里想着贺凌风这个小子真会享shòu

,火焰帮的实力真是不同凡响。

大概是有求于人,贺凌风这次的态度要比之前的好,对待白千影很是客气。

坐在客厅里,白千影一语不发,贺凌风不住地打量着她。

他看着白夜的这位“表妹”的脾气倒是和白夜的有几分相似,都是那么的冷酷,沉默寡言。

是不是姓白的人都是这样冷傲?

薛沐冰最讨厌贺凌风那双桃花眼就像长在白千影身上似的,他恨不能抠掉他的眼珠子,丢下地上当泡踩。

“哎哎!你有事就说事!不要总盯着别人老婆看!”薛沐冰瞥了他一眼。

“嗯嗯……”贺凌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清清嗓子,言归正传道:“我就是想问问,白夜现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dào

!”

“我又没问你!”贺凌风白了一眼薛沐冰,继xù

盯着白千影。

“她也不知dào

!”薛沐冰又抢着回答说。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贺凌风挠挠头,有些后悔让他跟过来。

贺凌风的视线又落在白千影那张奇特的脸上,生平头一回对人低声下气地说:“表妹,你一定知dào

你表哥在什么地方吧?知dào

就快告sù

我吧!”

“你怎么知dào

我一定会知dào

?”白千影转脸问道。

“感觉!我感觉你知dào

!”事实上,贺凌风是病急乱投医,他真的找遍了整个V市,打听了很久,也没有白夜的下落。

他为什么这么确定白夜还活着?

完全是因为白夜是著名的体育明星,如果他要是死了,一定会引起世界轰动的。

可是至今没有他的半点消息,这就意味着,他肯定还活着。

“其实我和白夜……”

“白千影你不能乱说!他就是个无赖加变太!你要是说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薛沐冰忧心忡忡地吼道。

“哦……看来你们真的知dào

啊!哈哈哈……”

先前贺凌风还不敢肯定,只不过想找薛沐冰来问一问,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这两个人一定知dào

白夜的下落。

贺凌风哈哈大笑之后,突然面色一沉,招来手下说:“看来薛沐冰严重缺水,所以才会有口臭,你们送他去喝点水,喝饱为止!”

接下来,薛沐冰又受到了和上回一样的待遇,几个人将他抬出去,直接扔进了门口的水池里,但是今天他没有上次走运,上次不过是让他进来洗个澡,这回却是请他喝水。

只听见“噗通”一声,薛沐冰整个人飞进了水池里,只要他一露头,岸上的几个人就轮流把他的脑袋往水里按。

“……呜……你就是这么……对待老……朋友的……”

看着薛沐冰的脑袋一浮一沉的,贺凌风心情大好,他像是看戏一般,面上带着惬意的微笑。

贺凌风这个人本身并不坏,只不过他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说他无赖说他变太,都不为过。

“我可以告sù

你白夜的下落!”

白千影的视线从水池方向收回来,淡淡地说了这句。

“好!我就知dào

你们夫妻情深!”

“不要误会,我和他早就离婚了,现在毫无关系!”

“是吗?”

贺凌风满yì

地挥挥手,对外面的人喊道:“快把老朋友请进来!”

薛沐冰被捞上岸后,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死鱼,那几人在他的胸部猛地按了几回,才迫使他把所喝的水又吐了出来。

有人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脸,他终于苏醒了。

薛沐冰怕水,从小就对水有极大的恐惧,所以他根本不会游泳,这么浅的池水最多只到他的脖子,但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

沉入水里的感觉就像是掉进了恶魔的嘴里,动弹挣扎都是徒劳的。

湿哒哒的薛沐冰再回到屋里,一双被水泡红了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贺凌风,可是人家丝毫不在意。

薛沐冰气鼓鼓地发飙道:“该死的,你三番五次地捉弄我,觉得有趣是不是?”

“你不感谢我吗?”

“你要淹死我,还要我感谢你?”

“我不这么做,又怎么知dào

你前妻对你这么有情有义呢?你以为我会轻易让你上来?”

贺凌风勾起了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薛沐冰愣住,他看向白千影,好像明白了一点,是不是她为他求了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水喝得值呀!

就是再让他喝几回他也愿意!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其实……我表哥……他已经死了!”白千影沉思片刻道。

“死了?你说我的小夜死了?怎么可能?他要是死了全世界的人都会知dào

,为什么一点新闻没有?”贺凌风压根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想今天我应该完完本本地告sù

你。你不知dào

我表哥从小养在我们家,所以跟着我父亲的姓。我和他自小感情十分好,所以,每次他回国都会来看我!但是上一次我和他见面,没想到居然会是最后一面。”

白千影叹气道。

薛沐冰听了这话完全变成了哑巴,他估计白千影又要虚构一个离奇故事了。

“亚洲九球锦标赛结束的那天深夜,他来找我的时候,浑身是水,还有血。我从他的口中得知,他是因为跳江的时候身体撞到了水下的岩石,所以才受了重伤。我想送他去医院,可是他说已经晚了。之后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死了!”

白千影再抬头,便看到贺凌风满是质疑的眼神,还有薛沐冰强忍笑意憋得通红的脸,于是,她又接着说:“不过,他临死前对我说了一些话!”

“他说了什么?”

贺凌风面色深沉地问道。

“他说他这辈子辜负了一个男人对他的深情厚谊,他说他其实也爱着那个叫贺凌风的男人,只可惜,他没有这个福分。他说,他希望自己投胎转世能够再遇见他!”

“他真是这么说的……他真的死了吗……你是骗我的,你把他藏起来了吗?”

贺凌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极为激动,因为他没有想到白夜也是爱他的。

激动之余,又有一股巨大的悲伤袭上心头。

他的小夜怎么可以死了呢?这个结局他不能接受!

“我为何要骗你?莫非你就是贺凌风?”白千影好像第一次见他一样,看到贺凌风悲伤不已,她又叹气道:“你若真是贺凌风,我还有一事要告sù

你!”

“什么事?”

“你有没有听说过灵魂附身法?”

“没有!”贺凌风摇摇头。

“我猜你肯定没有听过。是这样的,我表哥因为太爱你,又太不舍得离开你,所以他求我帮他办了身后事。你知dào

为什么世人都不知dào

他去世的消息吗?正是因为灵魂附身法的作用。

“他托我去寻了一位世外高人,在他死后七七四十九天内,将他置于七块檀木之上,再施以法咒符火,这样,他的灵魂就脱离了尸首,只要在49天内找到一个可以附体的元身,他就能复活了!”

白千影说得格外认真,如果一般人听了肯定不会相信,但是眼前的两个人他们必信无疑……

349. 349 情深义重的男人

白千影说得格外认真,如果一般人听了肯定不会相信,但是眼前的两个人他们必信无疑。

因为他们都是相信灵异传说的人,并且都曾经经lì

过。

“那那……他活了吗?”贺凌风急切地追问道。

“那位高人告sù

我,他的灵魂已经附身成功,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

“只不过赶上了不巧的事情,他偏偏附身在了一个女子身上!”白千影惋惜道。

“可知dào

那女子是什么人?现在哪里?”

贺凌风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白夜的灵魂还在,那就是他爱的所在。

“那女子好像是一个孤儿,生在一个马戏团。那个马戏团也是凑巧来到V市巡演,巡演结束之后,也不知dào

去了哪里。我也一直在找我表哥的附身,可是根本找不到!”

“不管他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他……”

贺凌风喃喃道,他的精神好像受到了一些打击,就连眼神也暗淡了许多。

“哦,我想起来了!那位高人已把那个女子的名字告sù

了我!”

“什么名字?”

“好像……好像姓孟,叫什么孟丽香来着!我去呢马戏团打听过,孟丽香这个女子是突然之间失踪的,再也没有了下落,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dào

去了哪里。”

“孟丽香?!”贺凌风如遭雷击,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孟丽香是谁。

只是,他还是难以相信,孟丽香竟然会是白夜的附体?

白夜的灵魂已经住进了孟丽香的身体里?

“贺先生!贺先生?”

白千影唤了几声,才把贺凌风的游神招回来,她又道:“我劝你还是看开一点吧!毕竟我表哥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想如果他爱你,他的灵魂也一定会与你同在的!”

薛沐冰几乎要憋出内伤了,要是在以前,他一定会认为白千影就是天下第一大骗子,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无人能及,可是今天,他却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想不到她编造了这么个灵魂附身法就巧妙地转移了贺凌风的注意力。

如果贺凌风真的相信了她的话,那么今后他定然不会再有骚扰白千影的可能,只是,他真的会相信吗?

“既然你说他死了,我要你带我去看一看他的坟墓!”

贺凌风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只有他亲眼看到了白夜的坟墓,他才能相信她的话。

“可以!”

……………………

V市东郊外,有一处荒野,林立着许多废弃的坟茔。

这个地方就叫小鬼冢,这荒野是通向碧水居的必经之路。这个地方荒草稀疏,即使是大白天也让人觉得阴风阵阵、脊背发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一座坟墓前,白千影指着眼前的一个坟头说道:“我表哥就埋在这里!”

眼前是一座新坟,坟前立着一块黑色无字石碑,坟头四周埋着7根檀木,纵眼一望,只有这个坟头最新,也最特别。

“怎么会?上次我来这里,根本没有看到过这座坟!”

贺凌风诧异道,数周前,他还和贾大师来过这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有这么一座新坟。

“你来过这里?”白千影诧异道,她想不明白贺凌风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怎么知dào

这就是白夜的坟墓?这块碑上面没有字!”贺凌风并未理会她,兀自问道。

“我表哥向来低调,不愿任何人知dào

他死亡的消息,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你看着7块檀木总该相信我的话吧!不信,你还可以伸手摸一摸石碑,看看上面有什么字。”

若说世上还有一个思想单纯的男人存zài

,那么这个人必然就是贺凌风。

他从小到大生在幽灵山,很少离开火焰山庄,20岁之前也极少接触女孩,所以,他只知dào

男人的话不可信,但他却不知dào

这世上还有一种人的话也信不得,这种人便是聪明的女人。

贺凌风信以为真,真的伸手触摸了黑色石碑,等待他抚摸片刻之后,整个人的精神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样,忽然间就跌跪在了地上。

一个经常玩世不恭的男人能够如此用情至深,着实难得,他的眼里已经沁出了眼泪,不舍地抚摸着石碑,口中喃喃喊着“小夜”。

这种状态完全证明他已经相信了白千影的话,也已经相信了白夜已死的事情。

贺凌风离开小鬼冢后,并没有继xù

为难薛沐冰和白千影,而是亲自将他们送回到了慧园的门口。

望着他那些许落寞孤寂的背影,薛沐冰觉得如果能和他真的成为朋友,应该也不错的,毕竟他也算得上是一个情深义重的男人。

“真有孟丽香这个人吗?你说他会去找孟丽香,会去找白夜的灵魂吗?”

薛沐冰不禁发问,可是等到他收回视线转头来,才发xiàn

白千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知dào

答案的人已经走了。

其实白千影也不敢十分的保证,贺凌风能够相信白夜灵魂附身的说法,她不过是运气好,遇到了一个巧合。

前阵子,她一直在躲避摩耶国的杀手追杀,有一天晚上逃至一处豪宅前,仔细一看才发xiàn

这里正是贺凌风的私家花园。更巧的是,让她碰到了这一一幕,贺凌风正和一个女子在门口纠缠。

那女子伤心欲绝地求他道:“凌风,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好不容易从找到你!”

“孟丽香!你最好给我听好了,你从哪里来最好再回到哪里去!你要是还想保住你的命,最好赶快回到山庄去。要是让我大哥发xiàn

了,你就死定了!”贺凌风气愤地说。

“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拜过堂成了亲,我已经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就让我跟着你伺候你好吗?”

孟丽香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

“唉……难道我没有告sù

你,我娶你不过是好心救你一命,我不需yào

你以身相许,因为我心里只有小夜,你懂不懂?”

贺凌风推开她,直接进了山庄。

缓缓阖上的大门将孟丽香阻隔在世界之外,这个为情所困的女子在门外哭了许久,最终垂泪离开。

白千影不禁为她叹了一口气,这世上最难猜透的就是“爱”字,爱是盲目的,爱是有毒的,一旦爱上恐怕一辈子都会变成爱的奴隶。

这真是天赐的良机,白千影悄然跟了上去,因为她已经想到了一个灵魂附身的主意,一个可以摆脱贺凌风纠缠的绝佳的主意,她决心赌一把!

……………………

最近,V市新闻媒体上面说的最多的就是就是薛氏集团涅槃重生和华云传媒破产倒闭的两个新闻传奇,人们已经了解了薛家“灭亡”又“复生”的原因始末,但是人们不知dào

为什么庞大的传媒企业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盘崩溃呢?

这也许要从费启明被人割掉耳朵,砍断手腕说起。

费启明突遭横祸之后,人也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刺激,夜夜噩梦缠身,并且患上了重度抑郁症,不得已的情况下,便提前将公司和总裁的位置交给了儿子费华迁的手里。

费华迁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对经营公司业务一窍不通,接受公司之后,最擅长做的一件事就是拿钱出去烧。

黑莉莎是他妹的事情给了他莫大的打击,这种打击之下,他若是不能奋发图强,势必变得比之前更加的腐败。

他就是天生的一个败家肖,就凭他那种花钱的速度,就算家里有一百台印钞机,也不够他挥霍的。

因此,费华迁接手公司没多久,公司就急转日下,一度到了山穷水尽之地。

华云传媒被宣告破产的那天,费启明在自家别墅里自缢身亡。

费华迁也变成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神经病,据说他在父亲的葬礼上依然搂着小姐开怀畅饮,之后,谁也不知dào

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dào

他是否真的得了精神病。

当人们深入了解华云传媒破产倒闭的内幕,不难得知费启明父子二人的德行,才是导致企业消亡的最关键原因,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型代表,这也是一种社会的悲哀,究竟悲的是费华迁没有一位好父亲,还是该悲费启明没有一个好儿子?

富二代富三代们走向正途的关键到底是什么?

但这一切,对于白千影来说,她认为这是费家应得的惩罚,都是“自作孽不可活”的报应。

“妈妈,恶人得到了报应,您也该安息了吧?”

那一天夜里,白千影怀抱着一束马蹄莲来到了母亲刘心洁的坟前,亲手烧了一张当天的报纸。

看着报纸在烈焰中燃烧成灰烬,随着风升上了天空,她更加深信一件事,只有死亡才能化解仇恨!

仰望星空,星辉闪耀,美丽的星子让她忽然想到了鬼婆送她的星星项链还有星星手链,同时她也想起了一个多年来一直疑惑不解的事情,那便是英国科茨沃尔德古堡里的那幅画。

画里的那个女人,身上戴着钻石胸针,腰间别着那把弯月匕首,这匕首和钻石胸针还有那熟悉的面孔,究竟和她的身世有没有关系?

白千影欲想下去,欲觉得她有必要去一趟英国。

……………………

一周之后,白千影和朱心荷决定实施离开中国的计划,虽然朱心荷不能为病床上面的老父亲继xù

尽孝,但是好在还有她的妹妹在。

眼前她实在顾不了许多,她只想带着儿子赶快逃离康家的魔爪。

白千影、朱心荷带着康凡默,三人走进了V市机场大厅,朱心荷恋恋不舍地回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在看什么。

白千影早已经看穿她的心思,这次如果不是白千影突然决定去英国,等朱心荷自己做出决定也不知dào

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还在等谁?该进去了!”白千影说道。

“谁说我在等谁?我再看一眼故乡不行啊!”朱心荷瞥了她一眼。

“妈妈,妈咪,爸爸知dào

我们要去英国吗?”康凡默拉着她们的手问。

“他怎么能知dào

。我们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朱心荷哄道,实jì

上她要给康以笙一个大大的惊吓才对。

白千影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认为时间快到了,某人应该到了吧!

“白千影!朱心荷!凡默!等等我!”在他们即将走进机场大厅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叫喊声,回头一看,正是风风火火追赶而来的康以笙。

“是爸爸!”康凡默高兴地叫了起来。

“康以笙,你怎么来了?”朱心荷惊愕不已,她们的计划这么隐秘,他怎么知dào

的?

“我不来,你就打算带着儿子这么偷偷地逃跑是不是?朱心荷!你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康以笙满头大汗,他若是不快点跑过来,差点就让他们三个又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跑了。

“凡默!妈咪带你去买点吃的,让爸爸和妈妈先聊!”

白千影留给朱心荷一个难懂的眼神,然后拉着孩子离开了。

“我哪里逃跑了?我是光明正大的走来的,怎样?犯法吗?”朱心荷寸步不让地叫道。

“我问你,我哪点对不住你,你为什么要带走孩子?”

康以笙胸腔起伏,里面弥漫着许多的火药,稍有不慎就会有引爆的可能。

“孩子是我的,我想带他去哪是我的事!还有,我不可能让你们康家抢走我的儿子!



因为孩子,这两人已经不知dào

吵了多少回。

“他是你儿子,难道就不是我儿子!别忘了,他有我一半的股份!我现在就要收回我的股份!我不仅要立即收回股份,我还有狠狠地惩罚你!”

康以笙恶狠狠地说着,一步一步逼近朱心荷。

朱心荷畏惧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身子不由地往后缩了缩,依然故作镇定地叫嚣道:“怎样?你想怎样?”

“哼!我想怎样?我要先把儿子劈成两半,我们一人一半!至于你!我要狠狠地惩罚你,惩罚你的不辞而别!我要把你的肉全部割下来,剁碎,揉烂,再把你的骨头削成灰,搓成团,全都揉进我的骨髓里!”

康以笙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你是魔鬼……”

……

350. 349 是她的幻觉吗?

“你是魔鬼……”朱心荷吓得发抖,完全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对!我就是魔鬼,现在我就要你知dào

得罪魔鬼的后果……”

朱心荷只觉得头顶罩住一层阴影,令她压抑的难以呼吸,她想逃走,可是脚下好像生了钉子,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她惊恐地抬起头,却感觉到双唇覆上一种柔软的灼热,这灼热的感觉瞬间便将她彻底融化了。

等到康以笙慢慢放开几乎晕厥的朱心荷后,她的脸上已经飞上了两片红霞,一双乌黑的眼眸里满是惊恐和不解的神情。

康以笙不由地笑了,但他的双手还握着她的双肩,眼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柔情。

“康以笙,你竟然对我……”

“怎样?我吻我孩子的妈也不可以吗?”康以笙坏坏一笑。

“可是……”朱心荷还是难以相信,康以笙对她态度的转变之大。

“没有什么可是!朱心荷,我早就说过,没有人会抢走你的孩子,凡默是我们两人的儿子,必须由我们共同来抚养。一直以来,是我让你们母子俩受了太多的委屈,吃了太多的苦头,这是我的过错。

“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什么叫珍惜眼前人,千影已经替我们铺就了未来的路,我除了感激和接受,还能怎样呢?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也许你不知dào

,我的心里一直也有你。朱心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们,好吗?”

康以笙郑重地说完这段话,忽然单膝跪下,这一幕让朱心荷太意wài

了,她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四周看了看,就看到白千影牵着康凡默站在了旁边不远处。

康凡默的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而这时他已经小跑过来,把盒子交给了康以笙。

康以笙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的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他举向朱心荷,柔声道:“朱心荷,你愿意嫁给我,做我儿子的母亲吗?”

陆续来了些围观的人,朱心荷感到惊慌失措,她慌乱地望向白千影,向她表示求救,可是白千影却点点头,回给她鼓励的眼神。

朱心荷忽然明白了,这一幕肯定有是白千影的杰作!

她的眼泪已经不受控zhì

地流下来了,这是她这一辈子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没想到白千影果然帮她实现了愿望!

“我本来就是他的母亲!”

朱心荷擦了一把眼泪,努力地绽放出一个最美的笑容,这一刻她等的实在太久了。

“妈妈!我给你戴上!”身负“特殊任务”的康凡默,他看到自己的母亲犹豫不决,所以,他小大人似的拿起戒指,套在了母亲的手指之上,然后回头对白千影打了一个“OK”的手势。

“我就当你答yīng

了!

”四周响起了掌声和喝彩声,康以笙站起来,将他们母子俩紧紧地搂进怀里。

再松开怀抱,白千影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朱心荷擦掉眼泪,感激地搂住了她说道:“小白,是你告sù

他的,对不对?”

“你说呢!每次都是你‘出卖’我,这次我也让你尝尝被朋友‘出卖’的滋味!”

白千影拉起朱心荷的手,把她的手放进康以笙的手里,语重心长地说:“这一天我也等了好久,康以笙,今天我就把我最心爱的小猪交给你,希望你好好对她,好了,现在你就带他们走吧!”

“小白,你要一个人坐船去英国吗?”

朱心荷知dào

她不会改变行程。

“飞机场哪来的轮船?我已经订了机票,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多保重!”

白千影看了时间,然后提起行李包独自走进了机场大厅。

过检、托运、换取登机牌,白千影顺利等候登机。在登上飞机临进舱门的那一刻,突然有人喊:“快看呐!好大的轮船!”

“飞机场怎么会有轮船?”

“轮船怎么会开到机场的?那是船吗?”

……

听到议论,白千影忍不住回头,果然看到一艘巨大的轮船沿着跑道缓缓驶来。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跑在飞机跑道上面的那竟然真的是轮船,是有轮子的轮船,那船身上面还印着船名“挚爱号”。

她猛然想起刚刚朱心荷的话,她问她是要坐船去英国吗?

难道说,现在科技发达,轮船也会飞了?

空姐甜美的声音招呼乘客尽快进入机舱,白千影这才回过神来,走进了头等舱,找到自己靠窗的位置坐好,系上安全带,闭目养神起来。

没过多久,隐约感到有人坐在了她的右手边。

再后来,飞机驶入跑道,准bèi

起飞。在一阵颠簸的嗡嗡声中,飞机最终冲上了天空。

飞机进入平流层,安稳了许多,不多时,白千影的耳边响起了甜美的声音,是空姐在询问她是否需yào

饮料。

白千影缓缓睁开眼,微微侧目说:“请给我一杯水!”

可是,放在她手里的不是一杯矿泉水,而是一杯温的柠檬水,她已经闻到了柠檬的香味。

令她惊诧的不止是这柠檬水,还有余光瞟见的一只手,她可以确定送水给她的绝对不是女人的手。

猛一转头,白千影发xiàn

坐在她身边的人竟然会是薛沐冰,而他正若无其事地装作看报纸。

白千影简直诧异之极,想要立kè

站起来,却被自己的安全带给弹了回来。

杯中的水也洒了出来,泼在了薛沐冰的腿上。

空姐看到这一幕关心地问:“先生,您要不要紧?”

薛沐冰摇摇头,好像被泼水的并不是他。

“乘务员小姐,我要求换座位,我不要坐在这里!”白千影说道。

“很抱歉,今天客舱满员,我们没办法为您提供换坐服wù

!”

白千影失望地靠向后座,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薛沐冰,可是这个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哪哪都有他。

她真想大声质问这个人为什么也在这,可是转念一想,飞机又不是她家的,他在哪她能管得着吗?

可是不问吧,又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这就好像是屁股上沾了口香糖,你当看不见,难道口香糖就不在了吗?

纵观薛沐冰的表现,可以用“沉着冷静”四个字来概括,他看着自己的报纸,好像和白千影从来不认识一样。

看到白千影着急生气,他心里十分得yì

,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他就是想要激怒她。

“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

薛沐冰一字一字地读着报纸上面的内容。

继xù

装睡的白千影听到了这句话,就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她可以闭上眼睛,可是,她却堵不住耳朵。

薛沐冰的话语温柔的就像三月里的春风,轻轻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甚至让她感觉好像就是伏在她耳边说的一般。

接着又听他轻柔地朗诵着:“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在机场等候一艘船,你明知不会来,可是你依然不愿意放qì

。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最清楚。”

白千影心中大惊,这句话何止熟悉,简直就像是她说过的一样,难道还有别人也说过这句话?

机场,轮船,她的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登机前看到的那艘轮船,再想想坐在她身边的薛沐冰,那船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呢?

“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只有一心一意地等,哪怕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都是值得的。上帝不会亏待每一份执着的付出,有付出必然就会有回报。只要你付出爱,你就能收获爱。爱可以战胜一切,爱可以消除仇恨,恨源于爱,爱可以抚平恨,爱恨不过是一念之间……”

薛沐冰朗读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片绵延的海,不急不躁,温和静宜,又像是神父最虔诚的祷告,引导着有罪之人向上帝真诚地忏悔。

他读出来的话就像是佛教的禅语,充满了感悟和智慧。

白千影原以为只有死亡才能消除仇恨,却从不知爱也可以抚平恨,爱真的可以消除恨吗?

“这世间最惋惜的两件事,莫过于你爱我时可我不爱你,我爱你时恰巧你又不爱我。是你的脚步走得太快?还是我追来的脚步太慢?是我们的方向不同,还是我们原本就是两条平行线?不论哪样,只要我愿意等,我相信滴水可以穿石,百川终会归海,机场也会等来轮船,你,总有一天也会爱上我……”

他像是只勤劳的蜜蜂,嗡嗡在她耳边,让她没办法专心休憩。

哪家报纸上会刊登这样的散文诗句?这个散文的作者是谁?

谁能将爱与等待的真谛解析的如此深刻?

白千影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忍不住偷偷瞟向他手里的报纸。

“你要看报纸吗?”

薛沐冰主动将他看的报纸移到她的面前,好像知dào

她对这报纸好奇似的。

白千影像只躲在壳子里的蜗牛,刚刚探出头就被人发xiàn

了,不得不赶紧缩回壳子里。

她已经看到了报纸的内容,只是一份体育新闻报,里面根本没有刊登任何散文诗句。

薛沐冰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要在她耳边咕叨这些咒语一般的话扰得她心神不宁?

她很气愤很厌恶,可是她却拿他没办法。

她既不能把他赶下飞机,也没有权利堵住他的嘴!

她把头偏向窗户,可是五分钟不到,她又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薛沐冰的脸,就像在看一个外星人ET怪物。

怪只怪她的脑子太好使了,她终于把事情的前后联系了起来,机场里来了轮船,他又会说她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朱心荷问她是不是坐船去英国,这一切说明了什么?

还能说明什么?完全说明她又一次地被人“出卖”了!

“朱心荷!”白千影恨恨地在心里叫嚣着她的名字,这个家伙跟她感情最好,可是为什么每次都要把胳膊肘向外拐?

飞机平稳穿行于平流层,如同飞进了一个遥而无边的世界里,透过机窗,只能看到白云翻卷的云岸,苍茫刺眼。

无边的沉默加上连续数小时的飞行,持久震耳的嗡隆声听得久了,自然会令人萌生倦意。

许多人渐渐睡去,就连一直保持警惕的白千影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的头一倒,薛沐冰就睁开了眼睛,他把头侧向她,望着她的睡颜,嘴角勾起了温柔的笑意。

此刻她的头就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处,他们的距离如此地近,近的可以闻见她发间的清新气味,可以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可以嗅到她身上奇异的香味。

他真的好想伸手摸一摸她的鼻子她的脸,但他只能用眼神温柔地抚视着她。

这样的时刻,薛沐冰只希望飞机飞行的里程能够再长一点,她睡着的时间再久一点。

他怕弄醒他,所以身体始终动也不敢动,像个严阵以待的卫士,一直保持着向左侧靠的姿势,直到左臂和左腿全部麻木,他也毫不在意。

薛沐冰的记忆翻飞在沉默与安静的时空里,他想起了当初他们新婚度蜜月的情形,那次坐在飞机上,却像是两个陌生人,那天她来了例假,意wài

的是还弄红了他的白色西装裤,那时候的薛沐冰多么想掐死她,或者直接把她扔出飞机外。

但是今天的他们不仅像是陌生人更是两个仇人,兜兜转转间,他们之间真不知错过了多少岁月光阴。

他还能否再挽回她那颗冰冷的心?

就连上帝也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爱一个人的苦,他若是早点体会,是不是就能让那时候的她少遭受诸多挫折?

自己亲手酿制的苦果,只有自己亲自品尝,无论有多苦,他也能甘之如饴,因为他已经懂了什么是爱,什么是梦想和信仰。

经过冗长的路途颠簸,飞机终于抵达英国,正在降落。

白千影再次睁开眼,发xiàn

她的右边座位不知何时已经空了。

那个令她憎恨的人哪去了?

她不自觉地抬起眼睛四周扫视一下,依然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他还能去哪?

一定还在飞机上,总不可能提前跳下飞机的。

白千影如是猜想,但是直到从飞机停稳,她随着人群下了飞机,依然没有看到薛沐冰的身影。

白千影不禁感到疑惑,难道飞机上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薛沐冰,是她的幻觉吗?

……

351. 350 甜而炙热的亲吻

白千影不禁感到疑惑,难道飞机上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薛沐冰,是她的幻觉吗?

走出机场大厅,白千影一眼就看见熟悉的脸庞。

威廉就站在人群之外,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可是他的脸色并不自然,揉了揉眼窝处,直到看到白千影之后,他的脸上才浮出一抹笑意。

“千影!这里!”威廉笑着招手。

“来了很久了吗?”白千影看到他脸上堆着一层倦色。

“没有。一会儿。”威廉把花送到她手里,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揽着她的肩头离开了机场。

驶向科茨沃尔德的路上,威廉的话不多,和平时的他截然不同。

白千影看得出他好像有什么心事,忍不住问:“威廉,你怎么了?”

“没怎么。”

“可是,我感觉你好像有心事。”

威廉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一下,然后凝视了她片刻道:“千影,说出来你也许会笑话我,其实,我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了,忽然就变得患得患失。你明明就在我身边,你的手也在我的手里,可是,我总是害pà

失去你!”

“我知dào

了!”

“你知dào

什么?”

“原来不止女人缺乏安全感,男人也一样,是人都会缺乏安全感。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了对吗?”

白千影眨着一对星眸问道。

威廉用沉默做了回答,他又亲吻了她的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说道:“我只希望上次你答yīng

我的求婚还算数,我也希望我们的婚事不要拖的太久。”

“你放心,我答yīng

过的事情绝不会反悔,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的婚礼可以尽快在中国举行!”

谁都知dào

夜长梦多的道理,白千影理解威廉的心情。

“真的吗?太好了,我的爱!”

在哪里举行婚礼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她是否愿意嫁给他。

有了白千影的这颗“定心丸”,威廉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兴奋的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在白千影的唇上激动地覆上了一个甜而炙热的亲吻。

达到科茨沃尔德古堡,已经临近正午,威廉的母亲以及卡尔早已经在城堡门外静候多时。

白千影双脚刚刚沾地,调皮的卡尔就冲了过来,大喊:“小影姐姐!”

白千影抚摸了他的脑袋,说道:“几年不见,卡尔你又长高了!”

“卡尔已经是男子汉了!小影姐姐你也变漂亮了!”

卡尔从来不知dào

黑莉莎和白千影是一个身份,所以,他的印象里她始终都是他的来自中国的姐姐。

卡尔拉着白千影的手,来到威廉母亲的面前。

白千影恭敬地喊了一声:“大奶奶,几年不见,您老人家身体好么?”

“呵呵!来吧,孩子,虽然只隔了数月未见到你,不过我的确有点想念你!”

威廉母亲笑着转身,脸颊发烫的白千影挽住了她的胳膊,扶着她朝里走。

从老人的眼睛里,白千影似乎弄明白了一件事,好像老人已经什么都知dào

了,是威廉已经全都告sù

她了吗?

白千影为自己的身份感到有些尴尬,她依然称呼老人“大奶奶”,就表示她的思维还停留在薛家孙媳妇的辈分上。

即使她和薛沐冰已经离过婚,可是,她见到老人就可以不再把她当做“大奶奶”了吗?

就算不喊她大奶奶,凭她现在和威廉的关系,她又能喊她什么呢?

几人进入古堡内,来到客厅,白千影才发xiàn

这里还坐着一个人,可是,光看他的背影就知dào

那个人是谁。

如果将那背影放在一万人的人潮里,白千影也能一眼认出他,这就是她对这个“仇人”的熟悉程度,已经到了化成灰甚至化成青烟她也能认识的地步。

原来飞机上他的出现并不是她的幻觉,只是这个讨厌鬼比她的脚步快了一些。

坐在他的对面,白千影才看到原来这个人一直在用牙签吃水果,果盘里的水果丁基本上快要被他吃光了。

白千影看了一眼神情凝重的威廉,这时她终于明白他的那些担忧全都来自于哪里。

“大奶奶,您家里的火龙果味道真不错!”

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时候,薛沐冰已经砸着嘴开腔了。

“喜欢你就多吃一点!”老太太微笑着说。

“嗯嗯,我就喜欢吃火龙果!酸酸甜甜我的最爱!”

薛沐冰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直溜溜地盯着白千影看。

白千影也在瞅着他,她好像记得某人最讨厌吃火龙果的吧,今天这又是在唱哪一出呢?

“卡尔弟弟,你要不要吃一点,真的很好吃耶!”

薛沐冰笑嘻嘻地邀请了卡尔。

“我不吃!我最讨厌吃那种可怕的东西!”

卡尔扁扁嘴巴躲进了老太太的怀里。

“你还不知dào

,你这弟弟从来不敢吃火龙果,他说火龙果长得像怪兽,呵呵!”老太太搂着孙子解释道。

“卡尔弟弟,这不是怪兽!这是一种非常神奇的果子,女人吃了可以变漂亮,男人吃了可以变英俊,小孩吃了可以变聪明,没有比它更好吃的水果了!”

薛沐冰举了一块递给卡尔。

“真的吗?”

卡尔虽然第一次见这位大哥哥,但是他非常喜欢他,也愿意和他一块玩。

“当然是真的!大人怎么可以骗小孩?”

卡尔在薛沐冰的鼓励下,终于张嘴尝了一口,果然,吃完火龙果的他高兴地笑了起来。

在薛沐冰和卡尔笑闹一片的时候,威廉带着白千影上了楼,说是带她去楼上房间安顿下来。

这两人前脚一走,薛沐冰也找了借口跟了上去,他当然知dào

威廉带白千影看房是假,目的还不是为了撇开他,以便与她独处。

这点心思还是骗不过薛沐冰的,他怎么可能会给他留下这种机会呢?

威廉和白千影并肩上楼,刚到二层,他就发xiàn

薛沐冰已经跟了上来。

当他在机场看到薛沐冰的那一瞬,就知dào

这家伙没安好心,所以,他十分不悦地说:“薛沐冰,你怎么跟来了?”

“我想我大奶奶了,我来看看她老人家,不可以吗?既然我是头一次到访,多少还算是个客吧,你也应该带我去看看房间吧?你说是不是啊,小叔叔!”

薛沐冰故yì

把“小叔叔”三个字加重了语气,好提示某人莫忘了辈分。

说完他直接从两人中间,穿越而过,走在了前面。

威廉对薛沐冰早已心存芥蒂,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对他有多好。

他把白千影的卧房安排在了二楼,靠近他的卧室,可是,却把薛沐冰的卧室安排在了5楼,最高的一层。这就是眼不见为净的最好办法!

……………………

夜深人静,初到异乡的薛沐冰辗转反侧无法安睡,他的心里一直在惦记着楼下的两个人,在想他们在干什么。

他真的很担心白千影,担心她的“羊入虎口”,威廉那只两眼冒绿光的大灰狼会轻易放过她吗?

他不由地想到了上次威廉求婚的情形,白千影已经答yīng

了,他们既已确定了关系,那么在一起的话谁还能阻止得了?

薛沐冰挠心挠肺地翻坐起来,只要一想到威廉靠近白千影的情形,他就无法淡定,仿佛属于他的美味蛋糕正被别人端在手里。

这份不安促使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还未开门他就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就听见隔壁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有谁会来5楼?

难道说是威廉和白千影,他们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薛沐冰从不敢自称君子,因为他知dào

没有哪个君子会像他这样半夜三更听人墙根的。

现在他正在怀疑隔壁房间里的人是他们,加上屋内传出来的动静,更是叫人抓狂,不会吧?

不会那么疯狂吧?

他分明听见了椅子的响动,还有叮叮咚咚的声音,后来他还听到了有人低沉的说话声。

薛沐冰早已听得面红耳赤,他脑子里想的全是白千影被威廉剥光衣服的情节,接下来他再也不敢往下想。好奇心作祟,薛沐冰用最温柔的动作旋开了门把手,推开一条细缝,眯着眼睛开始窥探着里面。

是他想太多!

里面果然是威廉和白千影两个人,但情节却完全出乎薛沐冰的意料,根本没有他臆想的那些有色晴节,他偷看到的是,威廉举着一个宽大的相框正从一个椅子上面跳下来,在白千影的协助下,他们把相框立在了地上,相框的背面靠在书桌的边缘。

此刻相框正对着房门,薛沐冰所在的角度正好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副画。

门缝里的眼睛霍然瞪大好几倍,他分明看到的是一副油画肖像,画里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在细观那女子的脸,令薛沐冰几乎惊叫出声的是,那画里女人的脸怎么看起来和白千影有几分相似?

他知dào

威廉学过绘画,难道说,这是威廉替白千影所画的画像?

如果说油画和真人有很大的出入,但是薛沐冰判断这画里的人就是白千影的根据,那就是画中女子胸前的钻石胸针和腰间的弯月刀。

这两个东西他只在白千影的身上见过。

此时,威廉和白千影正在出神地凝视着这幅画,他们究竟在看什么呢?

欣赏油画用得着把相框从墙上取下来吗?

正当薛沐冰疑惑不解之时,便听见两人开始说话了。

“威廉,你真的不知dào

这幅画的来历吗?”

“亲爱的,上次我好像说过,这幅画是在古堡地下室里发xiàn

的,不知dào

是谁把它藏在了那里,也许是它的主人,也许就是画里的女子。当我发xiàn

它的时候,它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受潮严重。幸好我对绘画有些了解,才及时做了处理,所以,你后来才能看到它。”

“你知dào

这古堡原来的主人是谁吗?”

“我不知dào

,就连我父亲也不一定知dào

,我听说他是从一个中间人的手里买下了这座古堡,当时还签过秘密协议。”

威廉已经知dào

了白千影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这幅画的来历,这可能关乎她的身世,所以,他愿意把知dào

的一切都告sù

她。

自从得知了白千影的身世之谜,他也很好奇她究竟是谁。

“什么秘密协议?”

“我没见过协议,只是听我父亲说起过,我想可能就是原来的房主不想把自己的情况透露给任何人知dào

,所以才要求买主保密。”

威廉心里还有一个不能理解的疑问,所以他又问道:“亲爱的,你真能确定这幅画和你的身世有关?”

“我也不敢确定,正因如此,我才想要把它弄清楚。我决不信世上会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巧合,比如说,她的眼睛,比如说她胸前的那枚胸针。”

白千影指着油画说道。

“说实话,几年前你来参加我父亲的葬礼,那天晚上我在月光下第一次见到你的脸,我真的以为是这画里的女子复活了。你和她最大的区别就是你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可是她没有。后来我母亲送给你那枚胸针,我想这也是一个巧合,也许胸针和这女人有着莫大的关系,那枚胸针你带来了吗?”

“抱歉……胸针被我弄丢了!”

白千影深感抱歉,她没有说出实情,至是不希望威廉为她担心。

“丢了就丢了吧,别难过了,以后我会送个更好的给你!”

“威廉,你知dào

我为什么认为它是一副奇怪的画吗?你看这个!”

不知何时,白千影已经从怀里取出她的弯月刀。威廉看了这把和画里几乎一模一样的弯月刀时,惊得合不拢嘴,他顿了好久才出声道:“这把刀就是画里的这把?你怎么会有?”

“这也是别人送给我的!要不是因为这把刀,我可能也不会想起这幅画。我可以起开这幅画的画框看看画的背面吗?”

“画的背面?”

“是的,我只是想看看这幅画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征得威廉的同意,白千影用弯月匕首小心翼翼地起开石蜡边封,拆掉画板的背面木板和镶金边框,终于看到了泛黄的油画背面,背面果然写着一行字符,威廉惊叫道:……

352. 351 这辈子我非她不娶

征得威廉的同意,白千影用弯月匕首小心翼翼地起开石蜡边封,拆掉画板的背面木板和镶金边框,终于看到了泛黄的油画背面,背面果然写着一行字符。

威廉惊叫道:“这里果然有字!可是,这都是什么字?看起来像是奇怪的字符!”

“这是中世纪的摩萨丁文字!”

“摩萨丁文字?你是说这是摩耶国文字?你怎么知dào

?”

“我以前学过一点。”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你看的懂吗?”

一行黑色的钢笔字迹因为时间的关系,也有点模糊不清,但是字符的轮廓还能辨认得出。

白千影仔细观察着,慢慢念道:“献给……我的挚爱……阿塔……莉亚,你是我心中永恒不灭的星星,爱你的人,S。”

“这画里的女子名叫阿塔莉亚?S就是她的爱人?”

“很有可能!阿塔莉亚?S?S是谁呢?他们会不会就是曾经古堡的主人?”

看完这句话之后,白千影脑子里的疑问更多了,这一个个疑问就像暮野升起的雾气,越来越浓。

“亲爱的,别再想那么多了,这些问题显然是难以得到答案。你现在活得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弄清自己的身世呢?”

威廉这是心疼她,他不想见到她紧锁眉头的样子。

“威廉,如果你要是我,你也会这么做。如果一个人活着,连自己从哪里来父母是谁都不知dào

的话,那这个人活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可不想稀里糊涂过一辈子,这些问题一天得不到答案,我的心一天也不会安稳。你能明白吗?”

“我理解你,只是,我更担心的是有一天你若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但是真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我怕你会受到伤害!”

威廉端起她的肩膀认真地说道。

“这我早就想过,就算真相再残酷,我也应该有知dào

的权利。不管结局如何,就算我失去一切,至少我还有你,对吗?”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牵手一生的约定,所以白千影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斗,她知dào

威廉始终都会给予她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是的!你还有我!”

威廉激动地将她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片刻,他又松开她说道:“我想,我们除了明天可以再去问问我母亲关于那胸针的事情,另外,你最应该问的人就是送你这把匕首的人。如你所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他送你这把匕首,他自然也可能知dào

这匕首的来历!”

“对!你说的太对了!我是应该问问她!”

在威廉和白千影退出书房之前,薛沐冰早就悄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着,原来白千影此行就是为了探寻那副油画的来历,她是想要弄清自己的身世。

看到她辛苦的东奔西走,他真的好想帮帮她,可是怎么做才能帮得了她呢?

薛沐冰的心一直在滴血,他的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威廉搂着白千影的情景,他们两人好像真的很般配,最让人羡慕到吐血、嫉妒到发狂的是,白千影好像十分信任他和依赖他。

她的那份鲜少的小鸟依人的柔情,全都给了威廉了么?

翌日,当白千影细问这件事的时候,威廉的母亲一脸的茫然,她除了知dào

那是她丈夫曾经送给她的结婚礼物之外,其他一概不知。

那枚钻石胸针是摩耶三宝之一,自从钻石胸针被那个叫拉恩的人抢走以后,白千影就开始关注起摩耶三宝来。

何为摩耶三宝?

她从网络上的摩耶国简介里知dào

了一点,摩耶三宝是由恒光之论、月光之痕以及星光之辰三种宝贝组成,是摩耶国古老而神mì

的宝物,聚齐三宝才能开启帕莱神庙,才有资格继承国王之位。

她已经知dào

了钻石胸针即为三宝之一,但依然不知dào

另外两种宝物是什么东西。摩耶三宝的记载十分含糊,真zhèng

对其了解的人寥寥无几。

摩耶国又是怎样一个国家?

她从未去过那里,也不知dào

这个神mì

的国家会不会和她的身世有所关联。

但是钻石胸针就是摩耶三宝之一,摩耶国杀手数次对她的追杀,以及油画背后的摩耶文字,这一切,仿佛都和摩耶国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么她呢?

白千影究竟和这画里的女子有没有关系?线索实在太少了,现在她能问的人只有鬼婆了。

在英国只住了三天,白千影带着这些疑问,迫不及待地飞回了中国,飞机落了地她便直接去了碧水居。

等她风尘仆仆地找到鬼婆时,鬼婆好像早就知dào

她会来一样,已经坐在碧波亭里摆了一桌酒菜等候着她。

“影儿,快来坐吧!”

“婆婆,您怎么知dào

我今天会来?”

白千影盯着她那深不见底的黑帽子。

鬼婆递给她一双筷子,说道:“我心里想着你可能会来,结果你就真的来了!”

白千影开始在心里盘算,如何问她那些问题,这时,只听鬼婆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想通了,要留在碧水居陪着我老太婆了?”

“婆婆,其实……其实今天我来是有事想要问问您!”

“哦?你要问我什么呢?”

鬼婆的语气始终都很平静,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和可亲。

“我想问它!它的来历!”

白千影掏出弯月刀,摆在了面前说道。

“你想知dào

这把刀的来历?”

鬼婆伸出手拿起了匕首,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会,说道:“这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能有什么来历呢?”

“婆婆,我敢肯定它绝不会是普通的匕首,您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嗯……这把匕首是曾经一位朋友相赠,我收藏了多年,后来又转赠于你。”

“朋友?您的朋友是谁?”

“是谁重yào

吗?你知dào

这些有什么用呢?”

“婆婆!这问题对我非常重yào

,也许知dào

这把匕首的来历,或许我就能找到我的亲生父母!”

“你又如何判定这把匕首一定与你的身世有关?”

“婆婆,因为我看到了这幅画!”

白千影递给鬼婆一张照片,是翻拍英国古堡那副油画的照片。

她接着解释道:“第一次我看到这幅画里的女子就觉得我和她的容貌有几分相似,起初我不过是认为人有相似罢了,但真zhèng

让我怀疑的就是这把匕首,您再仔细看看,就是同一把。我想问问您,您认识画里的女子吗?您的朋友是不是她?是不是阿塔莉亚或者把名字缩写成S的人?”

鬼婆接过照片,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我并不认得这画里的女子,若说眼熟,那也是因为你的那张脸。至于你说的那两个人,我从来没有听过。”

虽然鬼婆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知dào

,但是白千影总觉得她是在隐瞒她什么。

或许她的那个朋友也不想任何人知dào

那些秘密,所以拜托过鬼婆,因为鬼婆就是最会保守秘密的人。

“影儿,人一辈子难得糊涂,做人若是太过计较,凡事都要追根求源弄个明白,这个人必然会活得很累。我且问你,你想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又有何用?他们既已放qì

了你,你又何必苦苦纠缠?你的养父养母待你如己出,你真zhèng

该做的就是留在你父亲身边,在他有生之年多尽孝道,莫要把时间都蹉跎在无谓的执着上。”

鬼婆似乎已经下定决心继xù

守口如瓶,不管白千影如何哀求,她也不会告sù

她任何事情的。

“可是,我真的只是想知dào

我是谁,仅此而已。”

白千影从未像今天这般迷茫过,人越是不了解自己,就越会觉得人生充满着迷惘。

“影儿,我曾经送你的项链和手链还在吗?拿出来给我看看!”

鬼婆转移了话题,并且伸出了手来。

白千影听话地掏出星星项链,放在鬼婆的手心里,又继xù

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却听见鬼婆问:“手链呢?”

“对不起!婆婆我不该瞒着您,手链被我不小心弄丢了,我也不知dào

丢在了哪里。”

“唉,影儿,婆婆也感到抱歉,因为今天我必须要收回这两样东西!”

鬼婆把弯月刀和项链装了起来。

“为什么?”

白千影疑惑地抬起头来,送给她的礼物还能说收回去就收回去的吗?

“没有为什么,这是原则问题,如果这两样东西已经使你产生好奇心,不停的扰乱你的心神,那么婆婆非要把它们收回来不可。我这也是我替朋友保管东西的原则!”

“婆婆,可是它们……”

白千影感到十分的惋惜,她很喜欢这几样东西,随身携带,可以说早就把它们当做了心爱之物。

“我收回来的东西,就不会再送出去第二次!”

“不是,我只是想说,项链里收藏的都是我随身之物,可以还给我吗?”

白千影背着一大包东西离开碧水居,心情十分的郁闷,她原本是来询问那把刀的来历,结果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东西还被没收了。

鬼婆这般做法既不能打消她寻亲的念头,反而让她感觉这里面肯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把刀和项链拍卖所得的款项,都会捐赠给慈善事业!”

这是鬼婆最后的话,她决心把两样东西拿出去拍卖,她宁愿卖掉它们,也不愿送给她。

好吧,能做点好事,总比她揣着刀到处跑要好得多!

白千影的身影已经走过了小桥,但她没有回头,更不知dào

碧水居里鬼婆站在高处依然望着她,她的周身笼罩着一层浓郁阴沉的悲伤,她在心里默默念叨:“影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婆婆也是为你好!”

…………………………

薛沐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慧园,心里很难过,他在想他这个人这辈子究竟适合做什么?

做生意吧,他没有那个头脑;做侦探吧,一个大活人就在他眼皮底下不见了;做明星吧,他虽然有这天分,但是他很讨厌混乱的娱乐圈;做个赛车手?

比他开得好的多了去了,在他前头至少还有个白千影吧!好不容易重拾的信心都哪去了?

薛沐冰突然有了“一事无成”的挫败感。

“又在暗自伤神?”

薛沐冰的母亲来到他身边问道。

“唉,妈,你说说我是不是真的很笨?你确定我小时候脑袋没被门夹过?”

“你确实没有你弟弟聪明,可能是因为你是个早产儿!”穆允慧一本正经地说道。

“唉,那就是先天性的笨啊,我是不是无可救药了?妈,你帮我支支招吧,怎么才能挽回她的心?”

薛沐冰抱住了自己的头,烦闷地叫道。

“哪有什么好招?你没听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积跬步无以成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还有什么‘聚沙成塔’‘愚公移山’啊,说的就是一个道理,坚持!除了坚持,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是,恐怕我来不及了!”薛沐冰哭丧着脸说道。

“怎么来不及?你才28,时间还多的是呢!”穆允慧宽慰道。

“妈,你不知dào

,上次威廉向白千影求婚,她已经答yīng

了,而且这次我追到英国听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要正式结婚了!现在威廉已经在筹备婚礼了!”

“啊?怎么这么快?”穆允慧突然觉得她儿子好像真的没机会了,于是她深表同情地说:“儿子,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管怎么说,威廉也是你的小叔叔,也是薛家的后人,他娶白千影和你娶白千影性质都一样,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千影能够得到幸福,你为什么不祝福他们呢?”

“我反对!我感觉威廉根本给不了她幸福,只有我才能给她幸福,薛沐冰和白千影才是天生的一对,你不也说过我们是天作之合吗?”

“那是以前……”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以后肯定都是!我只要想到她要嫁给别人的情景,我这心就疼的要命,这辈子我非她不娶的,妈!”

……

353. 352 最重要的两张王牌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以后肯定都是!我只要想到她要嫁给别人的情景,我这心就疼的要命,这辈子我非她不娶的,妈!”

薛沐冰扑在穆允慧的双膝上悲伤不已。

“唉……”穆允慧也长叹一口气,她也没有了主意,为了转移儿子的痛苦,她提议道:“冰冰,最近基金会在筹备一场慈善拍卖会,你不如来帮帮我的忙吧!”

………………

一周之后,暮雪爱心基金会筹办的慈善拍卖会在V市Vason

Rona大酒店宴会厅如期举行。

此次拍卖品除了商界名流捐赠出来的古董字画、珠宝首饰之外,还有两样极有特点的藏品,分别是一把镶宝石弯月银翘刀和一条星星项链。

因为是爱心人士匿名捐赠,所以两样物品都已经经过专家的鉴定,确定都是真品,并且皆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薛沐冰作为拍卖会的组织成员之一,自然有机会提前接触这些参与拍卖的藏品。

当他在后台第一眼看到那把弯月刀的时候,他愣怔了,为何白千影的刀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这把刀是白千影的贴身之物,曾经数度想要了他的命,如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把刀是谁捐赠的?”

薛沐冰询问了基金会常务委员。

“一个匿名的爱心人士,不知dào

是谁,这个人一共捐赠了两件东西。”

“另外一件是什么?”

“是一条项链!”

琉璃罩下那条隐隐发着蓝光的星星手链再度让薛沐冰惊呆,这项链的吊坠竟然是和他怀里的那颗星星一模一样,看来它们本该是一副的才对。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白千影好端端的为何要献出这两件东西?

既然她已经决定用这两件物品献一份爱心,他能做的只有支持她,不是吗?

在拍卖会正式开始之前,薛沐冰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何不献出自己这颗星星,与她的星星配成一对?

因为有前期预热和宣传,这场慈善拍卖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这也是自暮雪爱心基金会成立以来,组织慈善拍卖所得总善款最高的一次。

当时在会上,各种藏品按照各自估价,从5万到十万不等的底价起拍。

那把弯月银翘刀一经出现,立kè

吸引了全场的眼球,底价20万,每一次叫价增加1万。

这把炙手可热的藏刀,是所有收藏爱好家争相收藏的对象,以至于一时间叫价四起,藏品竞拍价格一路飙升。

也不知哪一路神仙降临拍卖会现场,最后竟然出了一亿八千万的高价拍得了这把藏刀。

另外那枚星星项链和薛沐冰捐出的那颗星星,也被同一位神mì

人分别以一亿和九千万拍走。

由爱心人士匿名捐赠的三样物品一共拍得善款三亿七千万。

这是迄今为止拍卖会上绝无仅有的记录!

就连薛沐冰自己都为之咋舌不已,他哪里知dào

这几样看起来不怎么特别的东西,竟然能值那么多钱。

到底是哪个神mì

的人物拍走了三样物品?

……………………

摩耶国西里埃利岛上蓝兹毗皇宫最高层里,金色闪光的幕帘之后,传来一阵喜极而泣的哭声。

“祖母殿下,我们已经找齐了摩耶三宝,应该高兴才对呀!”都野问道。

“都野,我是高兴,高兴的想哭。你知dào

我为了找到它们花费了多少心血,几乎快耗尽了我的一生。你看看我的头发全白了,眼睛也花了,牙齿也松动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找到摩耶三宝,可是神主保佑我,终于让我如愿以偿了!”

恰丽弗伊王后手里端着的正是摩耶三宝,一枚钻石胸针、一把弯月银翘刀和一副星星首饰。

谁也想不到这三样物品就是摩耶国失传数十年的国宝,也是开启帕莱神庙、接替王位的必备之物。

有了它们,这就意味着国王的王位可以传给恰丽弗伊王后的子孙,她的子孙将来就可能获得神主赐予的宝藏和神力,将来统治世界的那一天不再是遥远的梦想。

恰丽弗伊老泪纵横,她轻轻地抚摸着这三样东西,就像是在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般细心。

她是摩耶国是王后,她也是个女人,女人的一生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爱情,那么她能抓住的就只有权力和地位,这些才是真实的、不会背叛她的存zài



现在她已经比国王早一步找到了摩耶三宝,所以,时机已经成熟,也该到了她的王孙都希王子继承大统的时刻了。

“都野,这次你做得不错,我会重重的奖赏你。另外,传令下去,召回所有勃煞拜弟子。接下来,我们还要等一个最有利的时机,我要完成一件大事。”

恰丽弗伊王后收好了几样物品,转过身来吩咐道。

“祖母,孙儿还有一事请教!”

“你说!”

“召回所有勃煞拜的杀手,那么不需yào

再继xù

寻找圣女了吗?”

“不需yào

了,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现在我已经得到了摩耶三宝,随时可以开启神庙,有没有圣女都没有关系。”

对于寻找圣女的说辞,恰丽弗伊王后并没有告sù

都野实情,她编造了一个故事,说是圣女偷走了摩耶三宝,所以下令勃煞拜全员追捕圣女以夺回摩耶三宝。

说圣女触犯了神主,必然要受到神主的惩罚,惩罚她的方式就是火刑活祭。

但是,事实真相又是怎样呢?

神主的身边从未有过圣女一说,这不过是恰丽弗伊王后借刀杀人的一个计策。

而今,她已经完全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圣女必然已经死了。

一个死了的女人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更何况她的手里还掌握着最重yào

的两张王牌,就算她的冤魂前来索命,她也不会怕那个女人!

恰丽弗伊王后掀开了金色幕帘,从拱形的窗户眺望着远方,夕阳已经迟暮,海边漂浮着大片的金色晚霞,金红的光芒从晚霞的背后照射而出,映红了半边海水和天边。

这夕阳她不知dào

看了多少回,惆怅了多少遍,可是今天,她却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夕阳沉下去,明天又会有新的朝阳蓬勃升起。

望着海峡对岸的亚门桑德罗岛,恰丽弗伊王后的嘴角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她在心中想,萨摩尼科,你终于输了!

…………………………

白千影坐在街心公园,低头看着手里的报纸,报纸上报导了昨天晚上Vason

Rona大酒店举办的那场空前绝后的慈善拍卖会的新闻。

看到新闻图片上的那把匕首和那条项链,白千影叹了一口气,她本以为鬼婆只是说说,没想到她的动作那么利落,真的匿名捐赠了这两样物品。

但是真zhèng

让她吃惊的是,那枚成交价九千万的星星手链,分明已经被她弄丢了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拍卖会上?

难道说是鬼婆找回了丢失的星星手链?

不管怎么说,这三件东西再也与她没有丝毫关系了,它们已经被一个神mì

人物拍走。

到底是什么人拍走的?一次出手如此阔绰大气?

这要是没有一定的实力根本做不到!

白千影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过,她不知dào

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dào

自己该做什么,忽然之间整个人就失去了所有的目标。

母亲的死因她查不出,她的身世就像一个谜,越是去追寻就越觉得迷惘和无助,兜兜转转,她还在原地踏步。

如果换个角度思考,也许她的母亲真的是自杀而死,跟任何人无关;也许她只是白家收养的一个孤儿,和天底下千千万万的孤儿一样,她还有什么好懊恼的?

死去的人已然不能复活,未知的事情即使想破脑袋也于事无补。

她能做的还有什么?

这时,白千影想到了她年迈的老父亲。

好像她错了,一直错到了现在,想想她是因为什么恨着他的?

还不是因为他怀疑是她是杀死母亲的凶手,还不是因为他不信任她将她赶出了白家断绝了父女关系。

但这一切谁才是始作俑者?

问题的关键点又绕了回来,所有的矛头和起因又全都指向了郝奕芮。

都是因为她,因为她这个半路找回来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因为她们曾经爱过同一个男人薛沐冰,因为她嫉恨白千影霸占了她的父爱二十多年?

坐在街心公园,看着人潮湍流的大街,她脑袋里纷扰着无数的猜想。

她好像终于知dào

了,谁才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

…………………………

长椅上面的报纸被风吹走了,长椅空了,白千影已经离开了这里。

这时候,她会去哪?

循着旧迹,她回到了静水区,走向了熟悉的巷子。

因为刚才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端是李妈急切的求救声,说是她的父亲身体突然出现不适。

这个电话瞬间就揪住了白千影的心,她的父亲身体又出问题了?

……

354. 353 我喜欢你恨我!

这个电话瞬间就揪住了白千影的心,她的父亲身体又出问题了?

她决定回家,有些问题一旦想通,那些固执的怨恨也会随之消失。

正如鬼婆所说,她的养父养母待她如己出,她真zhèng

该做的就是留在她父亲身边,在他有生之年多尽孝道。

这种迟来的担心,使她的脚步变得更加轻快,不出多时就已经来到了白家巷,站在白家大院的门外,她沉思了片刻,似乎正在寻找敲门的勇气。

白千影深吸一口气,刚刚伸出手,却没想到门突然就开了,门内映出一张和蔼的笑脸,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李阿姨?”白千影还处于惊愕中,她的人已经被李妈揽进屋里。

大门再度阖上,这是光天白日、真真切切地站在了白家大院的青砖地面上,可是依然感觉那么的虚幻,那么的不真实。

她真的回来了?

“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

“他怎么样?”白千影询问道,但是李妈没有回答,只是笑呵呵地走在她前面带路。

白千影满脸的孤疑,慢吞吞地跟在她的身后,她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紧张。

6月的阳光格外的耀目,照着白千影白色的衣服如同一盏明亮的荧光灯。越是置身在亮光中,就越觉得屋内显得昏暗,她看不清屋里的一切。

一只脚踏进中屋之内,她原本眯起的眼睛已经可以完全睁开了。

睁开眼睛之后,她居然看到了父亲白海波正端坐在太师椅,满眼期盼地望着她,李妈已经走过去安静地立在他的身后。

他并没有生病,精神看上去很不错,但是李妈为何要告sù

她说他“身体不适”呢?

当她环视一周之后,让她震惊到望而却步的是,屋里除了她的父亲还有其他人。

坐在首座的是薛承宇夫妇,接下来有康以笙和朱心荷、许岩和薛珍熙、薛正轩和朱心蕾、钟元和顾琳琳,距离门口最近也是距离她最近的孤家寡人正是薛沐冰。

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在默默地注视着她,每个人似乎都在微笑地望着她,好像就在等候她的到来一般。

白千影惊惶四顾,突然有种掉进圈套、上当受骗的感觉,她恍然明白,这就是一个“圈套”。

“念念!”白海波亲切地呼唤一声。

“千影,你回来的正好,妈要好好谢谢你!”穆允慧首开口道。

“谢我?”

“妈想代表基金会感谢你!谢谢你捐赠的三件藏品!”

白千影明白了,这里除了薛沐冰和朱心荷还有谁知dào

她持有过那把匕首。

她迅速扫了一眼朱心荷和薛沐冰,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谢错人了,不是我!”

白千影的脚步慢慢后退,已经退至门边。

“小白,你别走!”朱心荷见状急忙喊道。

“我没你这种朋友!”白千影掉头就跑,她终于明白,今天这个场面就是屋里这群人串通好的局,为的就是请她入瓮,她的父亲根本没有生病。

“小白,你听我解释!”朱心荷的声音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

“白千影,你站住!”

薛沐冰跑得比白千影还要快,及时地在院子里拦住了她的去路,为了这一刻,他煞费苦心,又怎能轻易地放她逃走呢?

他张开双臂,放缓声调道:“等一等,别急着走!”

“你想怎样?”

白千影止住了脚步,警惕地问。

“千影,我不想怎样。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人,他们都是我请来的。今天想要见你一面的也是我!”

“薛沐冰,你卑鄙无耻!”

白千影冷冷地叫道。

“对!我不该欺骗你,不该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可是我若不这样做,你会给我机会吗?我知dào

你不想见到我,但是我一定要见你,有些话再不说,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见白千影不回答,薛沐冰继xù

道:“白千影!在我9岁的时候,有一次在河边,我被你推下了河差点淹死,你还记得吗?”

白千影偏过头,不予回答。

“其实,是我错了,我以为你故yì

推我下河,其实我不知dào

,你是为了救我。当时是你看到我的脚边有一条毒蛇,你为了救我,才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把我推进河里。你6岁的时候就已经救过我的命!”

他的话音刚落,白千影赫然转过头来,用疑惑的眸子望着他,她不清楚他提起这件远得不着边际的旧事有何用意。

“在我21岁生日那天,在地下停车场,当王雄正要拿斧头剁掉我的胳膊的时候,是你,是你出手救了我!当时,是你废了王雄的一条胳膊,赶走了那群人,是你又一次救了我。”

“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凭什么说是我救了你?”

白千影拒不承认道。

“凭我从你手腕上摘掉了那颗星星!”

薛沐冰掏出报纸,展开在她面前,他指着图片里那颗价值九千万的星星,又道:“那个匿名的爱心人士就是你,那把弯月匕首就是你的贴身之物,它曾经几次就贴在我的脖子上!”

“不是我!”

“好,既然你不承认这件事。那么璀璨七夜呢?最后一夜在暗巷,当王雄报复我拿着手枪指着我的脑袋开枪的时候,打掉那把手枪的弯月匕首我总不会认错吧!是你再一次从王雄的手里救了我的命,你为了小惩大诫,又废了王雄另一只胳膊,这我总没有说错吧!”

当薛沐冰一件件翻着“旧账”的时候,白千影却在思考他的意图,他为什么要提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呢?

“还有,三年前的晴人节King

Shine酒店强女干案,如果不是你在最后关头寄来那些录像带,我可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还有后来1-26法拉利肇事逃逸案,要不是一个名叫马蹄莲的女子哀求目击证人马晓娟出庭,也许现在我的坟头草都这么高了。那个马蹄莲就是你的化名对吧?你又救了我两次!”

薛沐冰打了一个手势。

“这都不过是你的猜测!”

“好好好,如果这些也不算,那么亚洲九球锦标赛最后一晚呢?当时贺凌风的人要把我和康以笙丢进江里,你是为了救我们两个,才纵身跳进了郁江,这你总该无话可说了吧!”

“哼!薛沐冰,想不到你还是那么的自以为是!”

站在阳光下面,白千影依然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是,是我自以为是。但是,你能说这些事都不是你做的吗?你能说你从来没有救过我吗?”

薛沐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他的心情很是激动,白千影的冷静已经让他感到慌张错乱。

“就算是我做的又怎样?当初我就不该救你!”白千影恨恨地说道。

“可是,你还是救了我,救了我很多次。”

薛沐冰忽然笑了,他的脸颊上面露出一个迷人的酒窝,只要她敢承认,他就有勇气说下去,毕竟白千影的身后那群人会不停地给他鼓励。

他认真地凝视着她说道:“我举这么多的例子无非就想证明一件事。我想证明你一次次的救我,是因为你不想我死,是因为你一直都在乎我!”

“哼!放屁!”白千影冷笑一声,斜视着他道:“我会在乎你?我巴不得看到你去死!”

“你真的这么希望我死?为什么?”

“因为我恨你,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白千影已经握紧了拳头,双拳颤抖,证明她的话并不虚假。

“你真的那么恨我?我真的很开心!你恨我,就说明你还在意我,因为你还爱着我,如果你不爱我,又怎么会恨我呢?没有爱哪来的恨呢?恨得越深就表明你对我的爱越深,我喜欢你恨我!”

薛沐冰竟然摆出一副惊喜的表情。

薛沐冰突然换招,让白千影始料未及,她的脑子忽然有点短路,猜不透他这人究竟怎么回事。

他越是风淡云轻的样子,就越是让她看着生气,白千影气愤道:“做你的白日梦!我怎么可能会在乎你?我对你只有恨!绝没有爱!”

“好啊!这是你说的,其他人可都听见了,你要做我的白日梦。你的网名就叫‘白日梦’,我没说错吧!我相信你恨我,但我绝不相信你一点也不爱我。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薛沐冰整个人处于松弛的状态,他已经调整了自己,赶走了慌乱,这时候的他显然已经占了上风,反观白千影,好像他的话刺激了她的大脑神经,让她的思维渐渐变得混乱起来。

“我告sù

你,我不会上你的当。你要我恨你,我偏偏不恨你。我不恨你,你不值得我恨,你最好给我让开!”

白千影只想逃避。

“怎么?你又想逃避?难道你真的不敢面对我?还是说你的心里始终放不下我?你不恨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为,你已经原谅了我?”

薛沐冰再一次伸开双臂,拦住了她。

“你……”白千影已经拿他无语,她的面前好像站了一个不倒翁,不论你怎么打他,他还是会笑嘻嘻地站起来对着你。

“你不是说你恨不得亲手杀了我吗?现在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不敢,我就认为你还在乎我,你的心里还放不下我!”

薛沐冰收敛了笑容,表情变得格外认真,这时候,他从腰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枪口朝向自己,递在白千影的面前。

围观的几个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答yīng

来助阵,但是没有被告知还有“枪战”这一出。

但是谁也没有上前劝阻,只是安静地注视着院里的两个人,他们知dào

这是薛沐冰为了白千影所下的一场赌注,他赌上了自己的命。

薛沐冰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这是胜利在望的笑容,他笃定自己一定会赢,如果白千影想要他的命,那么他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他就知dào

白千影舍不得他死的。

“我就知dào

你舍不得杀我,因为……”

薛沐冰的话还未说完,他的手掌一空,手枪已经被白千影夺走。

此刻,枪口依然对准着薛沐冰,她的手很稳,她的精准度无人能及。只要她想开枪,他就会变成任她宰割的牛羊,她想割哪里就割哪里。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也不得不成全你!”

白千影说这话的时候,鬓角处滴下了一滴汗珠,她极力想让自己的气息变得平稳,如果不稳就会影响她的精准度,可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在太阳下面晒了时间太久了,她只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她的手心沁出了汗,枪口开始有些细微的晃动。

她已经分不清是阳光太刺眼还是他的笑容太炫目,他的酒窝就是他最特别的符号,曾经她无数次迷失在他的笑容里,无法自拔。

如今,她强迫自己不再去看他的笑脸,仿佛这笑靥就是禁///锢她灵魂的魔咒。

“你开枪吧!朝这里打!今天你要是不打死我,我就会缠你一辈子!”

薛沐冰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位置,他的眼神始终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眼里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

“这是你自找的……”

子弹出膛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让他已经没有机会再看了。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薛沐冰的心脏位置多了一个血洞,新鲜的血液迸涌而出,薛沐冰伸出右手捂住了胸口,血液不停地从他的指缝和嘴巴往外涌,他似乎拼尽最后一口气艰难道:“千影……如果我……死不了……你就原谅我……好……”

他的话没有说完,整个人已经倒下去了,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瞬,他的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笑容,他的眼角也渗出了泪。

围观的人这时候才意识到今天的输赢已经见了分晓,这一局,薛沐冰败得一塌糊涂。

人们奔过去查看薛沐冰的伤势的时候,白千影已经不见了,她刚刚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了那把浸满冷汗的手枪。

6月将半,月圆星稀,桐花巷独栋小楼之上,窗边立着一个孤寂的身影。

白千影抬头望向天上皎洁的圆月,心乱如麻,自从她朝薛沐冰开过那一枪之后,她就变成了一个“畏罪潜逃”的杀人凶手……

……

355. 354 哪辈子欠了你

6月将半,月圆星稀,桐花巷独栋小楼之上,窗边立着一个孤寂的身影。

白千影抬头望向天上皎洁的圆月,心乱如麻,自从她朝薛沐冰开过那一枪之后,她就变成了一个“畏罪潜逃”的杀人凶手。

低头再看窗前栅栏里的鲜花,早已枯萎蔫败,从那天以后,这里的花枝已经很久没有更换过了。

他死了吗?

应该是死了吧!

她从来没有失过水准,那一枪正中他的心脏。

他死了她应该开心才对,最痛恨的仇人死了,如何不大快人心?

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她恨他,想要惩罚他、折磨他、亲眼看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好乱?

为什么她会在最后开枪的那一刻有了一丝的不忍?

为什么看到他心口喷出鲜血时她会觉得自己的心那么的痛,好像被打中的人是她自己?

白千影从未如此烦扰过,心中充满了矛盾,她恨不得他死,但是又不想他死。她好烦,烦的是大仇得报之后的她竟然还惦念着他的死活。

他究竟怎么样了?死了吗?为什么这些天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她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关于许岩的消息,明天就是许岩正式回到康家认祖归宗的好日子。

…………………………

康宅里热闹非凡,高堂上端坐着康世盛夫妇以及许岩的养父,他们夫妇二人已经把这位老恩人接回了康宅,让他在康家颐养天年。

祭拜了先祖,给父母们磕头敬茶,走完一系列的认祖仪式,许岩就算是正式回到了康家,他的名字也换回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康以箫。

他和薛珍熙的女儿许笑笑,也更名为康笑笑,正式入了康家的族谱,上了康家的户口。

这当中,感慨最大的莫过于许岩,也就是现在的康以箫。他的身份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他是误落尘埃的珍珠,终于被人发xiàn

了。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会过着清贫长乐的生活,可是,好像上天跟他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他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名门康家的二公子。

他的父母因为对他觉得亏欠,所以他们急切地想要给他最好的。豪宅、名车、花不完的钞票、吃不完的美味山珍,每天都充斥着他的眼球,刺激着他的神经。

康世盛为他选了一处位置绝佳的观景别墅,他带着妻子女儿以及养父已经住进了新房子里。

接下来,他的身份被公开之后,他的父母和大哥带着他前去康家的集团公司里熟悉环境。

好像康家有意要重点培养他,不仅给他报了一些学习课程,还为他请了几位专业的辅导老师。

康以箫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忙碌,身边的朋友渐渐增多,接受的新事物越来越多,他和薛珍熙见面的时间也在减少。

这样的日子让康以箫感到充实而新鲜,他看到了他从未看到过的高处的风景,也接触到了什么叫纸醉金迷的生活,这时他才意识到,以前的他就像是一只井底之蛙。

谁也不知dào

这突如其来的云上生活会给他的家庭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康以箫还能继xù

坚守“许岩的诺言”吗?

………………………………

6月21日,天气有点阴沉,湿闷,远处还能听见轰隆隆的雷声。

可能要下雨了!

也就是半个小时之内,忽然狂风大作,天上下起暴雨来。豆大的雨点急急地从窗户打进屋里,很快就浸湿了地面。

窗户被风吹得哐啷作响,那盏小风铃发出急促的响声,像是不堪强风的柔躏。

白千影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她的眼眸里还映着一道未消失的闪电。

这就是六月的天气,下午还是晴朗无云的好天气,这会竟然下起了雷阵雨。都说“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一点也不假。

连连下了几个小时,雷暴雨一点也没有变小的意思,反而变得更加肆虐无情。

白千影感觉到雷响就在她的头顶,隔着窗帘依然能够看到惨白的闪电。

天雷不打好人,为何今天的雷电像是冲着她来的?

恍然之间,她有些心虚了,是因为她杀了人了吗?就连老天也要惩罚她了?

白千影躲在屋里,心中隐约不安起来,可是她还不知dào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今天V市遇到的最糟糕的天气,也是几十年不遇的一次天灾。

旦夕之间,暴雨吞噬了V市,郁江水满,江堤溃败,引发了洪涝灾害。

受灾最严重的就是老城区,因为老城区地势最为低洼,而老城区里受灾最严重的就是白千影此时所处的位置。

独栋小楼处于洼地的中心,别的地方只淹没了一米深,可是她这里却淹没了两层楼。

因为无知所以无畏,所以躲在房里的她还在细细地听雨,却不知自己已经身处汪洋之中。

雨一直下到后半夜,她从闪电的亮光下,看到了窗外翻滚的浪头,这时她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白千影赤脚来到床边,拨开窗帘后,她已然惊呆了。

眼前乃是白茫茫的一片,四周都是水,狂风吹起的水浪就翻飞在她的眼底。

她使劲打开窗户,可是风大雨急让她睁不开眼,她不得不紧闭门窗。

白千影不知该怎么办,她已经明白是暴雨引发了洪水,她已经处在洪水之中,她的房屋已经变成了一处水中漂屋。

房屋了已经断了电,通讯信号也中断了,她连向外求援的信号也没办法发出。

她选在这里住,本就是看中这里是一处幽静的绝地,但是谁料想到这里真的成了“绝地”了呢!

没有别的办法,白千影点燃了两根蜡烛,坐等天明,只有雨停了她才能想办法离开这里。

嘭嘭嘭……

她仿佛听见了有人重重地拍门的声音,是她的幻觉吗?

这个狂风骤雨洪水泛滥的夜里,还有谁会拍响她的房门?也许是浪头拍门吧!

嘭嘭嘭……嘭嘭嘭……分明就是有人在拍门!

难道说是有落难的人被水冲到这里,在向她求救?

白千影打开了大门,狂风和着雨水扑面而来,手中的蜡烛被吹灭了,她的身子被风吹得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等到她站稳脚跟之后,她才看到门前站着一个人,他正双手紧紧抓着门外的护栏,和狂风暴雨做着搏斗,好像只要他一松手,狂风随时就会裹走他的人,洪水就会吞没他的身体。

她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淹没在纷乱的雨水里,他的上身赤////裸,肩头缠着白色的纱布,纱布已经被水浸湿,黏黏地贴在皮上,他的腰间还套着一个充气游泳圈。

越过他,白千影看到一架白色的小船,飘摇在护栏外,小船的缆绳就握在那个人的手里。

等他栓牢绳子转身后,白千影像是见了鬼一样,一蹦三尺高,她紧紧地捂住了嘴巴,眼睁睁地看着浑身是水的薛沐冰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游泳圈太大,卡在门里,他使劲想要挤进来,可是却卡得更紧。他胸前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的关系,早已被撕裂,血水染红了纱布,触目惊心。

这种紧要关头,卡在门口的他竟然抬起头望了望她,撇着嘴巴尴尬一笑。

白千影说不清这一刻看到他心里是什么感觉,惑震惊,惑意wài

,惑石头落地……

但她真的从未见过如此愚蠢的人,竟然被一个游泳圈给难住了。

“歪一下不行?”

“对哦!”经过这么一提醒,薛沐冰茅舍顿开,他后退一步,倾斜了一下游泳圈轻松地进到屋里。

用身体顶着门,终于把风雨都阻隔在了门外,薛沐冰褪下游泳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定定地望着白千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在等候发落。

“你竟然没死!”

白千影的手中又亮起了烛光,烛光映着她的脸,像是一张鬼脸,但是薛沐冰只觉得十分的亲切。

“多谢你手下留情,不然我早死了!”

薛沐冰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其实白千影的枪法十分精准,但是如果不是薛沐冰走运,肯定难逃一死。

见到白千影孤疑的眼神,他又解释道:“如果不是你的那一枪,我真的不知dào

自己的心脏竟然是长在右边的。”

“这么大的雨,你来干什么?”

白千影瞥了一眼他的伤口,她居然从不知薛沐冰还有这么一颗变太的心脏。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薛沐冰赤着脚又朝她走了两步,他的身上不停地滴着水,雨水如露珠一般滑过他结实的胸膛。

“别做梦了!你要寻死最好不要在我这里!”

白千影抱起了手臂,冷淡地说。

“可能真的是我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发生洪水?我来找你,以为你不会给我开门的,更不会理我的,没想到……嘿嘿。我真在做梦!我那么怕水的一个人,竟然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既然我已经来了,你怎么忍心现在赶我走?你看外面风大雨急水又深的,谁敢这个时候出门?”

薛沐冰是出了名的得寸进尺,又往里面走了几步,地上已经印出一排水渍脚印。

“你还敢来找我?难道你不怕死?”

白千影看到薛沐冰的脸色很差,嘴唇毫无血色,就知dào

一定是他的伤口没有愈合又感染了的缘故。

她不禁紧蹙眉头,认为他这是在表演苦肉计。

“我怕死!可以说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怕死。但是跟你比起来,我还是比较怕你,我不来的话,我怕你会担心我!”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多谢夸奖!太要脸未必是件好事,以前的我就是太要脸了。”

薛沐冰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你看我身上都湿了,能不能借我一条干毛巾?”

白千影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心里不断劝说自己,要是换做其他陌生人,她也不会不管不问的。

她一跺脚一咬牙,转身回了屋里。

等到她拿着毛巾回到客厅里的时候,薛沐冰已经躺在了沙发上,不知dào

是在装睡还是在装晕。

“毛巾!”白千影把毛巾扔到他的脸上,可是过了好一会,都没有见到他有所反应。

狂风在呼啸,雨水肆意滂沱,四周一片黑暗,唯一的亮光就是她手里的烛光,此刻有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男人就躺在她的屋里,并且有可能是伤口严重感染而昏了过去,这叫她该怎么办呢?

任由他自身自灭吗?

白千影的心底里似乎响起了一个恶魔的声音:“你就不该管他的死活!你应该直接把他拖出门外,扔进洪水里冲走才对!”

烛光映照着他的脸,脸色惨白,他的眉头揪在一起,面上浮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的身上挂着未干的雨水,一双手掌已经被水泡的发白发皱,可想而知,一个旱鸭子在暴风雨的夜晚独自摇着小船来到这里,这究竟需yào

多么大的勇气和毅力?

他没死在半路上,真是奇迹!

“我究竟是哪辈子欠了你的呢?”

白千影深深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掀开被血水浸透的纱布。

他的伤口被水泡了太久,枪孔四周已经变成了粉白的颜色,中间的伤口已经红肿裂开,显然已经受到了感染……

天微亮,风雨早已停歇,窗外白茫茫的水面上漂浮着许多杂物枯叶。

无情的风雨扫荡一夜,整座城市变得狼藉一片。

薛沐冰缓缓睁开眼,看见天已经亮了,他坐起身就看到一条薄毯子从自己的身上滑落,再低头一看,他发xiàn

自己的伤口已被重新包扎过。

面前的茶几上面摆着一个药箱,还有一块蜡烛燃尽的痕迹,旁边的垃圾桶里有一些淡红色的废弃纱布,那是从他身上取下的。

薛沐冰喜出望外,还有什么能比这一刻更令他开心的?

他就知dào

白千影对他不会狠心,她依然会关心他,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就是口是心非。

薛沐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他只想马上见到她。

门敲了好一阵,无人应答,薛沐冰忐忑不安地旋转门锁,门开了,可是他却傻了眼,屋里哪还有白千影的影子。

薛沐冰拉开大门,发xiàn

来时他划乘的那条小船已经不见了,她走了吗?什么时候离开的?

……

356. 355 我根本没有输!

薛沐冰拉开大门,发xiàn

来时他划乘的那条小船已经不见了,她走了吗?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场洪水来得迅猛,退去的也快,并没有给V市造成多大的损失。阳光照常升起,一切又恢复了原有的秩序。

好像生活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康以笙已经正式把朱心荷母子接近了康家,没过多久,薛家和朱家为薛正轩和朱心蕾两个人举办了订婚仪式。

病床上的朱父虽然未能亲自到场,但是他的心愿算是又了了一桩。

7月7日,又到了白千影的生日。

这一天,她和往年一样,早早来到碧水居,和鬼婆一起,在碧水潭东畔的坟冢前完成一次祭拜仪式。

离开碧水居,她打算前往2号墓地,都说每个人的生日那天就是母亲的受难日,今天她格外地想念自己的母亲。

当她手捧着一束洁白的马蹄莲出现在母亲刘心洁的坟前时,她愣住了,因为她看到她自己的坟前摆放着一束巨大的全由白色鲜花组成的花环。

是谁?是谁来祭奠了她?

她至少可以排除不是那些她认识的朋友,那么又会是谁呢?

望着洁白的花环,白千影的心里有一股淡淡的暖意滋生,原来一个人死后若是能被人记着,果然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她在母亲的坟前磕了几个头,又在心里和她说了一会话,最后才不舍地站起来,准bèi

离开。

转身,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抱着鲜花的朱心荷就站在咫尺之处,含着歉意望着她。

“你怎么来了?”真zhèng

的至交好友,又怎么会有解不开的怨仇?

白千影早就习惯了她的“出卖”,因为她始终知dào

,她是真的为了她着想。

“我来看看刘阿姨!”

朱心荷越过白千影来到刘心洁的坟前祭拜,拜完之后,她走过来,拉住白千影的一只手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有那么爱生气,也许早就被你气死了!”

“小白,对不起!”

朱心荷知dào

她已经原谅了她,所以,她激动地搂住了白千影。

“你知dào

这是谁送的花环吗?”

“不知dào

。我刚刚到!”

…………………………

摩耶国莫克多瓦王宫内,书房内的都希王子伏案批阅奏章,这时有一个近身侍卫走进来,躬身一揖道:“王子殿下!”

“事情办妥了吗?”

“回殿下,按照您的吩咐,花环已经在今天早上送到她的墓前。”

“好,办的不错,你先退下吧!”

侍卫退下之后,都希王子站起来,离开了书房。

他来到亚门桑德罗岛上的最高瞭望塔,站在瞭望塔的最高处,拿起望远镜眺望遥远的地方。

隔着一片苍茫的太平洋,那一端就是中国的陆地。

都希王子放下望远镜,轻轻叹了一口气,每年的7月7日就是有缘人的生日,每年的7月17日,就是有缘人的忌日。

这两个日子,他都会记得。他很想亲自去中国祭拜她,可是最近王宫里事务太繁忙,他根本没有机会离开摩耶国。

而且,不知为什么,最近他常常心绪不宁,总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回想起三年前他第一次访问中国的情形,依然记忆犹新。

他奉命出访,但是他的身上更是肩负着一个鲜为人知的任务,他的祖母需yào

他配合勃煞拜完成一次寻找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有缘人,实jì

上,他的出生日期并不是2004年7月7日。

即使不知dào

这么做的目的,但是他依然遵从祖母的命令。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那晚他竟然会遭遇刺杀,他也险些丧命,也就在当晚,他有幸遇到了真zhèng

的7月7日生的有缘人,那个女子救了他一命。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这份感激之情依然会铭刻于心。

都希王子抬起头望向湛蓝天空上最大最白的那朵云,就像米娅说的,也许她就站在最洁白的云朵后面看着他呢!

…………………………

白千影的视线从一片洁白的云朵上面收回,然后又和朱心荷手挽手漫步走着,有很多话用不着多说,对方也都能明白。

“小白,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朱心荷打心底里感激她,若是没有她,她哪里有机会和康以笙在一起?

“谢我做什么?我做了什么?”

白千影总是这样,从不把自己帮zhù

别人的事情记在心里。

“从以前到现在,我唯一佩服过的人就是你。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智慧的女人……”

“别拍马屁了!”

白千影打断她的话。

“我话还没说完呢!”朱心荷摇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打岔,接着她又说道:“但是,你又是我见过最愚蠢的女人!”

“为什么?”

“你好好回头看看!”

“看什么?什么都没有!”

白千影回头看了一下,身后什么都没有。

“不是,我是叫你看一看曾经。你曾经做过的一切。你好好想想,你用你的智慧帮zhù

了多少人?我、薛珍熙、薛正轩、许岩也就是康以箫,还有我妹妹等等,受过你恩惠的人多之有多。是你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让我们每个人都找到了爱情,获得了圆满的生活,你说,我们是不是都该好好谢谢你?”

“我有那么伟大吗!”

白千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唉,但我最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用你的智慧帮帮你自己?你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生活一团糟?”

朱心荷问出心底里的疑问。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很聪明,点子又多,当年你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薛沐冰爱上你,但是你为什么不用?他误解你,你有很多机会替自己辩解,为什么你不说?为什么你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傻子?”

“朱心荷!”

白千影低呵一声,这表示某人又触及了她的底限。

“叫我也没用!我今天就是要问个明白!这些年我为你保守秘密,我的心里承shòu着多大的压力你知dào

吗?我为了担心你受到刺激,很多话都不敢问你。可是我不问不代表我不想知dào

。你好好kàn

看现在的你,你变成了什么样了?你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什么也不再跟我说,你还拿我当做最好的朋友吗?”

朱心荷说道动情之处,泪水不受控zhì

地掉了下来。

也许只有真zhèng

的朋友才会因你的苦恼而苦恼,才会设身处地为你去着想。

可是白千影好像忽略了这一点,这些年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她把自己包裹的像只刺猬,防止别人伤害她。可是她不知dào

自己已经伤害了身边最关心她的人。

“对不起,小猪!别哭了,你问,你想知dào

什么我都告sù

你!”

这是白千影的让步。

“真的吗?”朱心荷抬起泪眼问道。

“真的!我的话一言九十九鼎!”

“那好!那你就把刚才我问你的问题回答一遍!”

“哦,我当然拿你当做最好的朋友!”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你‘当年你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薛沐冰爱上你,但是你为什么不用?他误解你,你有很多机会替自己辩解,为什么你不说?为什么你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傻子?’是这几个问题!”

朱心荷撅着嘴巴不满地说。

她们缓缓地走着,白千影的脚踢着地上的一片碎瓷片,瓷片发出一串清脆的声音,一路欢快地朝前奔跑着。

沉思了片刻,她幽幽回答道:“你应该知dào

医生治不了自己的病,理发师剃不了自己的头,这世上又有多少心理医生患上了心理疾病!我也一样,在爱情面前,我无能为力。”

“那么现在呢?你看到了吧?他已经改变了!他变了很多,重yào

的是他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爱你!你到底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呢?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想看到你们互相折磨下去!”

“他是变了!但是,你不知dào

我也变了吗?我不否认和他离婚之前,他的一丝怜悯都会让我沾沾自喜,更可笑的是,我甚至不想和他离婚。可是后来怎样,你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我受到了怎样的惩罚?我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这样的噩梦,我再也不想经lì

第二次……”

白千影的语调变得激动起来,好像一想到曾经的往事,就会让她情绪失控。

朱心荷挽住了她的胳膊,把脸靠在她的肩头,希望能够平复她的心情。

她没有再逼问她,只是悄悄地陪她一起走着。

她们走了很久很久,直到来到了江边。

郁江的水浑浊激昂,大概是洪水褪去不久的缘故,岸上还残留着许多泥沙和很多的螺丝壳。

她们并肩坐在长椅上,望着苍茫的江水,水天相接的地方有几艘黑色的小船。

可是她们的心境不同,思想的问题也大不相同。

“小白,你真的下定决心嫁给威廉了吗?”

“嗯……”

“你和他在一起真的觉得开心和幸福吗?如果是真的,我也会支持你!”

“我们该走了!”

白千影只是徐徐起身,视线依然望得很远。

“小白,今天7月7

,是你的生日,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

“这里有你的一份生日礼物,请你收下吧!”

白千影接过朱心荷递来的一个礼物盒,她打开盒盖,见到里面是一个雕刻精致的木雕肖像。

从人物的五官来看,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这不就是白千影以前的模样吗?

“这是谁雕的?”

白千影有一些吃惊地问。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这话刚刚说完,白千影兀地盖上了盖子,举起盒子使劲朝郁江抛了出去。

盒子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跌落到了江水里,很快就被浪花淹没了。

“小白!”朱心荷趴在护栏上,直为薛沐冰的一片心思感到惋惜。

等她再回过身来,却发xiàn

白千影已经沿着江边走远了好一段距离,她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小白……”朱心荷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朱心荷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身影,薛沐冰摘掉耳中窃听器的耳机,轻拍朱心荷的肩头说道:“朱心荷,谢谢你!”

“抱歉,我……”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

至少薛沐冰已经知dào

了现在白千影心中的真zhèng

想法。

“可惜了你的礼物!”朱心荷望向了江水。

“一点也不可惜,‘薛沐冰’终于等到了‘白千影’,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薛沐冰也望着江水微笑着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不懂?谁和谁在一起了?”

“很多年以前,有一次我过生日,白千影通过阮晶晶约我到江边,她送了我一份生日礼物。你知dào

是什么吗?”

见朱心荷摇摇头,他又继xù

说道:“是一个木雕小人,白千影亲手雕刻的,她刻的人就是我!”

“我知dào

她会雕刻,但是这件事我却不知dào

,她一定是瞒着我偷偷干的!”

朱心荷猜测道:“你接着说,你收下了吗?”

“没有!我只看了一眼,就直接把礼物扔进了江里,就像今天她扔我的礼物一样,绝情!”

“难怪你会那么说!”

朱心荷其实想说“你活该的”,但是又不忍心打击他。

“这是我活该!”

薛沐冰叹了一口气。

“薛沐冰,不是我打击你,你好像真的输了!那天她朝你开枪的时候,你就输了!她对你再没有半分同情!我好像也错了,我以为只有你才能解开她的心结,但是没想到结果这么糟糕!”

朱心荷也许想劝他放手,两个人少见面至少不会都痛苦。

“谁说我输了?”

薛沐冰霍然转身,睁大双眼,突然间自信倍增地说:“可能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输了,其实,只有我自己知dào

,我根本没有输!”

“唉!想开点吧,老兄!”

“我是说真的!朱心荷,那天我逼她开枪打我,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你知dào

在我闭眼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什么吗?”

“死神?”朱心荷歪着头猜道。

“错!是她的泪!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看到了她的一滴眼泪,和钻石一样晶莹透亮!”

……

357. 356 变成了一个局外人

“错!是她的泪!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看到了她的一滴眼泪,和钻石一样晶莹透亮!”

薛沐冰的眼神迸发着奇异的光亮,这样的眼神足以让人信服。

他的话并不假,在白千影朝他开枪的那一刻,他的确看到了她流出了一滴愤恨无奈的眼泪。

是那滴泪,让他感觉到了一股透彻心底的清凉,又是那股清凉使他掌心里黑斑的灼疼减轻了许多。

“你真的没有看错吗?说不定只是一滴汗!我还是不能相信,你知dào

白千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真zhèng

的笑过哭过了?”朱心荷摇摇头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再看我这里。”

薛沐冰又掀起衣服,给她看左胸的伤处。

“咦?这么热的天,你多久没有换过纱布了?”

朱心荷看到他的那块纱布已经变得又脏又旧的,看起来就让人恶心。

“你知dào

吗?这是白千影亲手给我包扎的!”

“天呐!你打算一辈子都留在身上吗?”

朱心荷已经无法理解他的神经质了,她笑道:“不过我倒是真的佩服你的勇气,暴风雨的那天晚上你竟然敢一个人从医院偷跑出去摸水去找她,淹不死算你命大!”

“为了她,受这点伤又算什么!不过真zhèng

让我欣慰的是,过了今天,白千影就真zhèng

满了25岁。这就意味着,她不会再有麻烦了吧!”

“但愿如此吧!”

……………………

摩耶国亚门桑德罗岛上莫克多瓦王宫里,老国王萨摩尼科正坐在王宫宝座之上,宫殿下面静立的文武群臣。

恰丽弗伊王后坐在他的身边,站在群臣最前面的就是两位王子,都希和都野。

这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国王和王后会同时出现在公众场合,若说今天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根本就没有人相信。

萨摩尼科国王已经提前获得了神召,所以今天的朝仪在所难免。

但是此刻国王没有开口,谁也没有胆量说话,因此偌大的宫殿里鸦雀无声。

突然之间,殿外传来一声高喊:“女巫大人觐见陛下!”

群臣纷纷侧目转身,只见身着一身黑色魔法长袍的女巫奈妲,拖着一地的白色长发,一手持着魔法手杖,一手捧着滴血珊瑚石,缓缓走上殿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捧托盘的宫女。

“陛下圣安!”女巫来到殿上朝国王施了一礼。

“奈妲,不知神主有何指示?”

“回陛下,神主令我等齐聚一堂,乃是有非常重yào

的事情宣告。”

奈妲转身,猛地掀开宫女手中托盘上面的红绸布,立kè

有万道金光飞溅而出,照得所有人睁不开眼。

金光渐逝,国王和群臣在看到托盘之内所呈之物后,无不震惊斐然。

“摩耶三宝?!”殿上一片哗然。

萨摩尼科国王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从王座上面站起来,一步步走下阶梯,来到女巫的面前,震惊地望着托盘里的几件物品,距离上一次见它们,现在已经至少快有40年了吧!

钻石胸针、弯月银翘刀以及星星首饰,这三样宝物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化,只是他已经老了,老的手已经颤抖,眼神也看不真切了。

“奈妲,你是从哪里找回来摩耶三宝的?”

萨摩尼科国王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女巫奈妲扫了一眼殿上的恰丽弗伊王后,然后恭敬地回答道:“启奏陛下,摩耶三宝是在拍卖会上找回的!”

“拍卖会?!”一抹失望的神情从萨摩尼科国王眼里流露而出,他的心苦涩至极,想当年他把传国之宝赠送给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可是她有没有珍惜他的爱呢?

如今,这份爱竟然沦落到了拍卖的地步,怎么不叫人伤心呢?

“陛下!摩耶三宝复出,神主已有昭示,开启神庙的时刻就快到了啊!”

奈妲细察国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按照摩耶国传统,国王选任下一任继承人的时候,必须聚齐摩耶三宝,顺利开启神庙,获得神主的福赦,新的继承人方能继承大统。

“陛下,这真是神主庇佑我摩耶国!”

群臣无不欢欣鼓舞,可是却没有人能够理解萨摩尼科内心的痛。

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聚焦到两位王子的身上,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就是长孙都希。

这个时刻,两位王子各怀心思,都希王子对王位并不是想象那样热心,因为他看到自己的祖父身居高位的孤独和凄凉,那种伤怀还不如做一个平常百姓。

若是有朝一日,他能遇见一位知心相爱的女子,即使让他放qì

王位,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都野却和都希思想完全不同,他是庶出,他的母亲身份卑贱,并没有得到皇室的承认,所以他要比任何人都想出人头地。

若问他有什么心愿,可能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一位至高无上的权利统治者。摩耶国的国王之位就是他第一个目标!

如今,他甘心听从恰丽弗伊王后的差遣,并不是说他有多么的忠心,他不过是想依靠大树好乘凉,在他羽翼未丰之前,他需yào

得到王后的庇佑。

萨摩尼科国王颤巍巍地走回王座,心情显得格外沉重,这一辈子的执着寻找和守候,终究化为了泡影。

现今形势所逼,他不得不顺应民心,尽早举行开启神庙的继任仪式。

……………………

D.O.E酒吧内,灯光昏暗缭绕,吧台之上趴着一个半醉的女子,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位无比清醒的男人。

康雅雯抬起头来,眼神已经变得迷离不清,她刚刚端起酒杯,酒杯就被旁边的男人夺走了。

“少强!你为什么不让我喝酒?把酒杯还我!”

康雅雯伸出一只手讨要酒杯,可是却搭在了他的肩上。

“雯雯,你要糟践自己到什么时候?”郝少强痛心疾首地说。

“我心情不好,喝杯酒也不行吗?”

“薛沐冰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你堕落成这样?”

“你不懂,你没有真zhèng

爱上一个人,你不会理解我现在的感受!”

“我怎么不懂?”

郝少强比任何人都要懂的多,正因为他一直爱着一个人。

“我就是犯贱怎么办?我就是控zhì

不了我自己怎么办?我就是爱他爱得发狂怎么办?看到他受伤了我就是心疼怎么办?我真的很难受啊,少强!”

康雅雯俨然失恋的状态,痛哭出声道。

“唉,天底下男人不止他一个,何况他心有所属,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

“你是说那个丑八怪啊!哼哼,我就是想不明白,我有哪点比不上她,为什么他偏偏就是喜欢那么丑的?”

“雯雯,你究竟是真zhèng

爱他,还是因为得不到他而不甘心?”

没有人能比郝少强更了解康雅雯的性格。

“我爱啊,我也不甘心!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我康雅雯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就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我的心里好痛苦!少强,你就帮帮我好吗?”

康雅雯的双手突然揽住了他的脖子,撒娇似的哀求着他,她嘴里的甜甜的酒精味道和她身上的香味,令他意乱神迷。

“我怎么能帮得了你?”

“只有你能帮我!你不是神经科的专家吗?听说你们科研室在研究一种新型病毒基因,这是世界上没有人研究过的,你是第一个对吗?”

康雅雯虽然有点醉,但是她的脑子还是很清醒。

“你怎么知dào

?”

“我什么不知dào

?我听你们医院人私下谈论的。据说这种病毒要是研究成功,就能轻易控zhì

人的大脑和神经,是吧?”

“不是!你别听人瞎说!”

这涉及到科研机密,郝少强不愿透露过多的信息。

他们科研中心的确在研究一种名为凡克洛的病毒,通过对这种病毒的基因构造和特性分析解析,旨在找出破解病毒的方法。

因为凡克洛病毒为一种稀有病毒,人们尚不知这种病毒对人体的真zhèng

影响有多么深远。

他一直在积极找寻破解方法,但直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多少进展。

“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人神经错乱,变得又傻有痴的?”康雅雯又问。

“别乱想了,你已经神经错乱了!”

康雅雯问到这种病毒,也就是看中它能够控zhì

人的大脑和神经的特性,她的爱显然已经走了极端。

如果想要获得一个人的爱,怎么能够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控zhì

对方的心呢?

…………………………

道路上飞驰着几辆轿车,跑在最前面的是薛沐冰的车。

阮晶晶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惊恐地叫道:“冰哥!你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你知dào

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

“我没错乱!我知dào

自己在干什么!”

薛沐冰目光专注,眼前始终瞄着前方。

“她今天嫁人,你要去砸场子吗?”

薛沐冰不回答,他心情不是很爽,状态就像是家中被盗丢失了重宝。

现在他唯一的心思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也别想拦着他!

……………………

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一处青草茵茵的户外草坪上,紫色的纱幔随风飘荡着,白色的玫瑰花装点着四周。今天,这里将要举行一场期待已久的草坪婚礼。

宾客已经满座,今天所到之嘉宾大多是SNOW集团中国各区负责人以及他的中国朋友。

他的母亲没有来,薛家的人他也没有邀请,因为今天,威廉只希望能和白千影顺顺心心地举行结婚仪式。

威廉期盼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今天的他穿上了笔挺帅气的礼服,浑身充满了英国绅士的悠然气质和中国君子的儒雅风度。

他激动地等候着他的新娘,站在台前,目光望着远处,很是担心他的新娘莫要中途落跑。

新娘子来了!

鲜花铺道,一袭白色纱裙的白千影在旁人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上了红毯。

她的模样没有改变,还是黄脸浓眉的丑模样,但是她的头上多了一层白纱,她的身上穿上了漂亮的婚纱。不管那张脸有多么的丑陋,只要今天一穿上婚纱,她依然又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在这些奇特的目光注视下,好像她真的变成了一位漂亮的新娘子。

为什么白千影要选择在中国举行婚礼?

实jì

上自有她的用意,她就是想让一拨人知dào

她的心意已决,她还想让某个人彻底死心。

有很多不理解,前一段时间威廉曾向一个绝美的女子求过婚,为何今天却娶了一个绝丑的女子?

旁人总归是看热闹的成分居多,谁也没有真zhèng

去追究个中原因。

新郎接过新娘的手,双双站在台前,聆听着司仪送来的祝福。

在喜悦的结婚进行曲里,司仪询问:“威廉先生,你愿意娶白千影小姐,做她的丈夫吗?”

“我愿意!”威廉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洪亮高亢,他的话音刚落,台下就想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白千影小姐,你愿意嫁给威廉先生,做他的妻子吗?”司仪又问新娘。

威廉投来温柔的视线,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白千影轻轻颔首道:“我愿……”

“我不愿意!!!”

这一道极不和谐甚至十分刺耳的喊声,打破了婚礼平静和谐的氛围。

所有人都忍不住回头张望,就看见一群戴着墨镜的人浩浩荡荡地踏着草坪而来,那气势真有黑社会来砸场子的感觉。

为首的正是薛沐冰,刚刚喊话的也是他。

他的身后跟着一帮朋友,阮晶晶、伍阳、小灵子、钟元还有薛沐冰的弟弟妹妹弟媳妹夫等将近十来个,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这当然是为了配合薛沐冰的。

薛沐冰的脸色最沉,沉得像是化不开的千年寒冰,又像是谁都欠了他五百万一样。

他不开心谁都看得出,他身后的人都知dào

他为什么不开心。

这些人已经走上了红毯,很快便来到了婚礼现场。薛沐冰站在了威廉的面前,怒视着他。

但是威廉也不甘示弱,好歹今天他是这里的主人。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朋友是来喝喜酒的,我表示欢迎,如果不是,还请赶快离开!”

“我若是不走呢?”

薛沐冰摘掉了墨镜,拿眼瞟了一下白千影。

“要是在我的地盘上捣乱,别怪我不客气!”

威廉揪起他的领口将他向后猛地一推,他只是一招手,现场立即出现了好几十个保镖,将薛沐冰等人团团围住。

“你抢了我的新娘子!”

薛沐冰忽然拉住了白千影的手叫道。

“你给我放开她!”

威廉上前阻止他,薛沐冰不肯退让,这两人三两下就打了起来。

那些保镖见势就上,和薛沐冰的朋友们也都打成一团。

原本婚礼现场人就不少,这下变得更加混乱,不管会不会打架的都要上来挠几下。

椅子倒了,纱幔扯掉了,玫瑰花踩碎了,香槟塔哗啦碎了一地,场面一下子失去了控zhì



那位司仪特别的尽职尽责,依然坚守在台上,拿着麦克风大喊:“诸位都别打了!快住手吧!”

即使她喊破喉咙好像也没办法阻止这群疯狂的人,因为他们个个都打红了眼,仿佛今天不拼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

“新娘子昏倒了!”

司仪高喊一声,但就这一声,比她喊一百声“别打了”还管用。

厮打在一块的威廉和薛沐冰率先停了手,接着其他人都停止了动作。

威廉扒开人群,见到白千影赫然躺在地上,他再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了她,临走前他对薛沐冰恨恨道:“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决不饶你!”

新郎抱着新娘走了,围观的人纷纷散去,好端端的一场婚礼最终变成了一场闹剧。

…………………………

医院的走廊里,威廉站在病房门口,隔着玻璃望着里面,他的一颗心一直系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明明距离她如此的近,只有一道门相隔,但是他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局外人。

因为此时坐在新娘身边的人却不是他!

威廉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医生的话:“病人的情况十分特殊,她的昏迷是因为她的大脑曾受过损伤,这种损伤虽然不是致命的,但是却有着极为可怕的后遗症。根据目前仪器观测到的情况来看,她的体内好像蕴藏着一种不明物质,也很有可能是这种物质干扰了她的大脑正常运转。具体这是一种什么物质,目前我们医院还没有这个条件检测出来……”

病床前,薛沐冰紧紧握着白千影的手,焦心地等待着她早点醒过来。

医生的话让他感到害pà

,他知dào

她的大脑受过损伤极有可能就是因为当初的那场看似无碍的车祸。

没想到车祸会给她造成如此深远的影响,她的大脑神经受了损伤,不能受过多的刺激,否则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今天是他带人大闹婚礼现场,才导致她的昏厥。都是他的错,他最没有资格来见她的,但是威廉却把他给叫进来了。

“千影,你醒了!”

薛沐冰的声音轻柔,简直把她当成一个柔弱的婴儿。

白千影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视线落在薛沐冰的脸上后,有些吃惊地问:“威廉呢?”

……

358. 357 心又开始疼了

白千影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视线落在薛沐冰的脸上后,有些吃惊地问:“威廉呢?”

“是他让我来的!”

“为什么?”

白千影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薛沐冰给阻止了。

“你别动!躺好!要不是你在梦里一直喊着我的名字,他怎么会那么好心让我来!”

“怎么可能?”

白千影绝不承认有这回事。

“好了,别再倔了,我全都知dào

了。你选择在中国举行婚礼的目的,就是要做戏给我看,就是想要我对你死心。但是你不知dào

你这么做简直就是此地无银的表现吗?你要是真的不在乎我,你根本用不着这么着急结婚,也用不着在中国结婚。你就是为了躲避我的纠缠吧!”

“自以为是!”

白千影想要抽掉自己的手,可是他怎么也不肯放松。

“是我自以为是。发洪水的那一晚,我的伤口不是你给我包扎的,我身上的毯子也不是你的给我盖上的,全都是我臆想的结果是不是?”

白千影无言以对,她竟然望着薛沐冰的眼神发起了呆,她已经多久没有正眼瞧过他了?

他还是他,只是他的身上多了一种叫她心乱神迷的气质。

“上次我好像说过,如果我不死,就会缠你一辈子,你还记得吗?你答yīng

过我,如果我死不了,你就原谅我。你已经原谅我了,对吧?”

“我从来没有答yīng

过你!”

“可是当时你也没有否认,我就当你默认了!”

“无赖!”

“无赖是我的小名,女侠有事请吩咐!”

薛沐冰笑得很无耻。

白千影虽然没有亲口承认她已经原谅他,可是,她已经拿眼前这个人毫无办法。

他就像是一张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块令人恶心的口香糖,又像是她的一条讨厌的小尾巴。

威廉悄然转身,作为一名英国文化熏陶长大的具有中国君子风度的男人,他已经知dào

自己该做什么。

从白千影望着薛沐冰的那种眼神来看,那是和她看任何人的时候都完全不同的。

她的眼里有恨,有怒,有怨,有误解……

但是这一切全都不能掩盖一个事实,那便是深深的恨下面还藏着难以磨灭的爱意。

那种复杂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从白千影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信任和感激。

白千影醒过来就表示她已经没有大碍,威廉来接他出院的时候,说:“你要不要跟我回英国?英国的医疗水平要比国内先进许多。”

“我根本没有病,只是有点贫血而已。”

白千影知dào

自己的身体情况,虽然她间歇性地头痛或晕倒,但是她宁愿相信朱心荷的猜测,可能是车祸后遗症。

“那么,你是不愿跟我走?”

“对不起,威廉……”

“不用说抱歉,该说抱歉的是我。你能答yīng

嫁给我,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我只是想要你知dào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你快乐、幸福,抱歉的是我却给不了你这些。”

“对不起……”

威廉的气度无人能及,他这样宽容地成全别人,把痛苦独自承shòu,白千影真的于心不忍,她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她欠他的情,这辈子拿什么还呢?

……………………

一个人站得久,就想坐下来歇一歇;觉得口干舌燥,就想喝杯水;感觉到寒冷,就想多穿一件衣服。

同样的道理,要是一个人离家太久,自然就想回家。

白千影累了,也离开家太久了,现在她总算有了一种想要回家的念头,这个念头好像是江河的堤坝,只要开个口,就会有奔流不息、源源不绝的动力。

所以,白千影决定回家,但是在回到白家大院之前,她还要去最后一个地方——普陀山。

她的内心深处一直蓄绕着一些问题,比如:

南山大师为何能够预测到她25岁的劫难?

他是不是同样可以算得她的身世?

那个老头到底是和尚还是神仙?

他和鬼婆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

他在碧水居题下“净心守志,可会至道”八个字,到底有什么寓意……

这些问题只有普陀山的南山禅师能够替她解答,所以,这一趟普陀山之行,非去不可。

解开缆绳,扬帆起航,白千影独自驾着一艘借来的油轮,驶入郁江,顺流而下,朝着东海的方向飘去。

一个人踏上孤独的行程,似乎早已经成为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个习惯。

当她孑然一身,上天入地、南行北往时,她从不觉得旅途寂寞,也从未有过担忧和挂念,只因为她是一个人,心中了无牵挂。

可如今呢?

曾经将她抛弃了的和那些被她抛弃了的人和事,再度如梦魇一般驻回她的心底,也让她重新感受到了被爱和珍惜的感觉。

这种久违了的、可望不可及的关怀,浓得如雾,甜得如蜜,把她那颗破碎了的心紧紧裹住了。

站在船上,隔水遥望V市远去的灯光,她的心不再空虚、寂寥,而是有了一种死灰复燃的活力,因为她知dào

,这座城市里必然有一盏灯是属于她,必然有些人在等着她。

船已入海,耳边回荡的只有苍茫的海浪声,苍穹之上闪烁着点点的星光,星光在云间穿梭,若隐若现。

这一刻顺风顺水,船行的角度朝着东南方向进发,白千影调整好航向后,来到了甲板之上,眺望着暗夜里落满星辉的大海,仰视着天地海之间的广袤,感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和生命有多么的不易。

她躺在甲板之上,枕着手臂,数着天上的星星,清咸的海风吹拂着她的面颊,像是晴人温柔的爱抚。

不知不觉间,白千影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睡半醒中,她好像听见了一串凌乱的脚步声,落在她的耳畔,睁开眼睛她便看到有人在她的身边坐下来,那个人沐浴在星辉里,发丝随风起舞,是那么的潇洒和写意。

是她在做梦吗?薛沐冰竟然又出现在她的梦里!

不过这一次不是噩梦,他距离她是如此的接近,近的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的衣襟。

白千影缓缓坐起身来,侧头注视着薛沐冰,他好像感觉到了一样,恰好转过头来凝望着她的眼睛,细声问道:“我吵醒你了吗?”

“啊你……”当白千影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她的梦境后,对于眼前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她真的感到有些惊慌失措。

出于本能的反应,白千影猛地向后弹开一两米的距离,一个跳跃就站了起来,四周上下快速扫了一眼,怒目对着他吼道:“你从哪冒出来的?”

“别紧张!我不是从哪来冒出来的!我本来就在这船上!”

“你一直在这船上?”

白千影难以置信,这艘船是她向康以笙借来的,难道说,她又被人“出卖”了?

“是啊!”薛沐冰像一条毛毛虫,蠕动到了桅杆旁,抱着桅杆慢慢地站了起来,但样子滑稽的却像是个树袋熊。

“你来干什么?”白千影看到他就觉得头大,一个怕水的旱鸭子,大半夜的跑来海上做什么。

难道不知dào

“死”字怎么写吗?

“你不会想要赶我走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茫茫大海,就是我想走,也走不了啊!你知dào

我不会游泳的,你也狠不了这个心吧?不如你就留下我?我还可以陪你说话解闷,一个人就不会那么无聊了,对吧?”

薛沐冰舔着脸说完,又把桅杆抱得更紧,生怕白千影会把他直接踹海里。

“哼!谁要你陪?”

白千影瞟了一眼某人随风抖动的双腿,转身就回到了船舱里。

薛沐冰想追上她,但是一松开桅杆他就没办法站立,现在的他有些晕船,只要站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也不知dào

费了多大的力qì

,薛沐冰才把自己的身体挪进船舱里。

舱里很干净,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型的居室,里面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看得出康以笙花了不少心思。

薛沐冰进来的时候,见到白千影已经侧躺在唯一一张床垫上,背对着他。

他把身体顺着船壁缓缓滑到地板上,把头靠在合适的位置,痴痴地拿眼神注视着她的背影。

能这样和她共处一室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也是值得的。薛沐冰在想她睡着了吗?

肯定没睡着吧!有他这么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她要是能睡着才怪!

薛沐冰的身心又开始疼了,还有他的手掌又发出灼热的疼痛,整个人也处在一种撕心裂肺的煎熬中。

望着左手手心里的绝望印迹,薛沐冰大汗淋漓、泪眼模糊,几乎每一天他都要承shòu这种地狱般的痛苦,每一次都要与死神做一场激烈的斗争。

但是他无怨无悔,毫不畏惧,因为这是绝望枷锁带来的惩罚,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他的精神常常出于一种极端崩溃的边缘,难过到极点的时候,他甚至想要杀了自己。

正如此刻,薛沐冰紧紧抠住门边,几乎快要把木头捏碎。他想转移自己的精力,想让自己淡化痛苦,白千影无疑就是最好的对象。

现在,她要是能陪他说几句话该有多好!

“这次你又偷偷地准bèi

去哪?”他问。

“没想到你连船都会开!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呢?”

他问。

“我总算知dào

望着一个人的背影是多么的心酸,因为谁也不知dào

对方几时才肯为你转身。”他说。

“说起来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和你算得上青梅竹马,可是长这么大我却从不肯了解你。我把你拒之门外,甚至希望你最好从地球上面能够消失,你说我有多愚蠢?我的身边有一颗珍宝,可是我却瞎了眼睛!”他说。

“那次酒会上,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脸,太让我震惊了,除了觉得你美得不可思议外,更让我觉得熟悉不已。明明第一次见,可是为什么好像上辈子我就认识你一样,你说这种感觉奇怪不奇怪?”他说。

“白千影,你知不知dào

我……”

薛沐冰对着空气说话,一句又一句,他像是在自导自演一出冷门的独角戏,唯一的观众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但是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因袭顶的痛意而倒向了一边。

听到咕咚一声,加上断了一半的话,让白千影感到奇怪,她等了很久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于是她轻轻地转过身来,就发xiàn

薛沐冰歪躺在地上,额头脖颈上面全是豆大的汗珠。

船舱里并不热,怎么会流这么多的汗?

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白千影忍不住走过来探视究竟。

她蹲下身体一眼便看见他摊在地上的左手,手心里有四块铜钱大小的黑斑,像是从皮下透出来的黑色,还带着隐隐的火光。

“这四个黑斑是什么?”白千影咕哝了一句,黑斑绝不是纹身,那会是什么呢?

地上的薛沐冰恢复了意识,他听到白千影的话语就在耳边响起,便慢慢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望见她那凝重而好奇的脸,他突然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薛沐冰挣扎着坐起来,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qì



白千影见他突然醒了过来,急忙回身,想要躺好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头还没有挨到枕头,就听见薛沐冰开了口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你从不知dào

你有多关心我!只是你始终不肯承认!”

“少臭美!我不过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死了!”

白千影掩饰住自己的慌张,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说。

“我要是死了,你会伤心吗?”

“你要是死了,我就直接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白千影用狠话来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手?”薛沐冰伸出自己的左手心。

白千影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瞅了瞅,但她的眼神已经做出了回答。

“你知dào

这四块黑斑是什么吗?它们就是你对我的诅咒!你还记得我们离婚的那天,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半点瓜葛!若是谁轻贱誓言,余生必将受尽地狱之苦!’是我食了言,是我在你诀别的那一刻就轻贱了誓言。所以,就连上天都在惩罚我,让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

359. 358 我要缠你一辈子

“你知dào

这四块黑斑是什么吗?它们就是你对我的诅咒!你还记得我们离婚的那天,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半点瓜葛!若是谁轻贱誓言,余生必将受尽地狱之苦!’是我食了言,是我在你诀别的那一刻就轻贱了誓言。所以,就连上天都在惩罚我,让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薛沐冰娓娓道来之时,神情满是哀戚之色。

直到他低头伤神之际,白千影终于转过头来,静静地望着他,望着他手心里的黑斑,难道真如他所说,黑斑是她的诅咒?他真的每天活在地狱里?

“白千影,你说我这辈子还有消除这四块黑斑的机会吗?”

“我怎知dào

?”

白千影心情很是复杂。

“你怎么不知dào

?给我诅咒的人是你,你自然有办法化解它。解药就在你身上!”

“我没有解药!你已经无药可救了,就算我有,我也不会给你!只有你死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白千影不明白他手上黑斑形成的原因,但是她绝不相信自己的一句话就会变成对他的诅咒和惩罚。

她心有防备,说不定这又是薛沐冰耍的什么花招!

“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你恨我,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呢?”

“做梦!你我之间早就完了!”

“谁说的?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

薛沐冰试图站起来,却又摔倒了,因为船身突然之间摇晃起来,就连白千影的身体也倾向了地板。

她敏捷的身体掠过地板,站起身已经扶住了门边。

白千影钻出船舱一看,只见浓密的乌云铺天盖地而来,大风卷着海浪向船身打来。

不知dào

何时已经变了天,星星全都隐匿的杳无踪迹,有的只有风大浪急。

白千影查看了船行的坐标,接着又落下了船帆,掌住了船舵,试图调整航向。

来不及了!

顷刻间暴雨袭来,船身剧烈飘摇动荡,如同海上跳跃的音符。

船上的仪器全部失了灵,想要发出求救信号已经不可能了。

白千影再也分不清她所处的位置,她的视线已经被密集的暴雨遮住。

前一刻平静的海面这时变得就像是一头凶残的怪物猛兽,她的船东倒西歪就像是在猛兽嘴里挣扎的猎物。

颠簸中,船身受到了重重的一击,好像是撞到了海底的暗礁。

海水和雨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几乎要淹没了船身。

这就是大海,白千影第一次领略它的无情和凶残,她没有办法对付突如其来的海上风暴,因为她之前查看过这几天的天气,根本没有暴风雨的预报,所以她压根没有做任何准bèi



船在下沉,白千影似乎想起了某个人,那个怕水的男人还晕在船舱里吗?

想到这里,她要紧牙关,顶着风雨,摸索着来到船舱的入口处。

雨水里,她摸到了一只手,那只手也摸到了她的手,两只手像是阔别已久的亲人,又像是树间的青藤,在急切绝望的时刻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白千影!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

“船舱漏水了,船好像要沉了!”

薛沐冰拼尽lì



爬上甲板,眯着眼睛焦急地叫道。

“不是好像,就是要沉了!”

“怎么办?我什么也看不见!”

大雨浓密,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珠帘,看不清彼此的脸。

“船里有救生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

白千影想要松掉了他的手,打算跳入被水淹没的船舱。

“别去了!我找到救生衣了,你快点穿上!”

薛沐冰哪里肯放开她的手,他把救生衣塞进白千影的手里。

“你穿!我会游泳!”

“你穿!我是男人!这辈子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你就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吧!现在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希望活下去的那个人是你!”

薛沐冰几乎是爆吼而出的,没有哪一刻能让他有如此大的勇气,做出这样坚决的决定。

两人你推我让间,一个浪头打来,卷走了他们手里的救生衣,这是船上仅有的一件救生衣,也是唯一生命存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他们却因为谦让而丢失了机会。

“你为什么不肯穿?完了!我们完了!”

薛沐冰感到可惜又绝望,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极力想要看清白千影的脸。

“都怪你,

你明明怕水还跟来做什么?”

白千影恼怒不已,他若是不跟来也用不着跟着送死。

“白千影!我说过,要缠你一辈子的,你怎么能甩得掉我?看来我们这次真的要做一对水鬼夫妻了!”

“他大爷的!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白千影忍不住骂道。

“千影,我再也不会松开你的手!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块!”

两个人的身体全都匍匐在摇晃的甲板上,浸泡在雨水里。

白千影的视线是模糊的,在死亡面前仇恨却显得那么无足轻重,所有的恨意都被这猛烈的暴雨打散了,埋在心底里刻骨铭心的思念和爱却像海啸一般在这一刻全面爆fā

而出,她终于有了心痛和心酸的感觉,她的眼眶滚烫,已经分不清蓄积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白千影!你还恨我吗?”

“白千影!你能原谅我吗?”

“白千影!临死之前你也不肯回答我的问题吗?”

“薛沐冰!你的傻瓜吗?现在什么时候了,问这些问题有意义吗?”

“有!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到……”

薛沐冰用哽咽嘶哑的声音叫道。

又是一个激猛的浪头打来,白千影只觉得手里一空,再睁眼发xiàn

薛沐冰已经不见了。

她的眼里只剩下沉船一角和黑暗无尽的暴雨浪涛。

是肆虐的海浪卷走了他,是无情的大海吞噬了他,白千影的心仿佛被彻底抽空了。

她抓住桅杆,跪地而起,朝着翻涌的海浪狂喊:“薛沐冰,我不恨你了!我已经原谅你了!你听到了吗……”

顷刻间,船沉没了,白千影也被卷进这汹涌的海洋风暴中,不知狂风又吹了多久,暴雨又倾倒了多少,好像海洋也有淤积了千万年的仇恨一样。

死亡化解了仇恨,爱化解了仇恨,在仇恨消失的时候,他们却再也听不见彼此的声音……

……………………

一夜的暴风雨终于在黎明前停止了,海面又复归平静,好像整夜疯狂的并不是它。

天地间一片萧肃和黑暗,看不到一点光明和希望,只能听见海浪呼啸、惊涛拍岸的声音。

白千影幽幽将醒,她睁开了疼痛的眼帘,从一片黑暗中又掉入另一片黑暗里。

这是在哪里?她还活着吗?她的手指抠在了沙地里,潮湿寒凉的质感,让她有些激动。

虽然像个瞎子一样看不清四周的环境,但是凭着听觉和感觉,她可以判断的是,她还活着,而且是在陆地上。

她的确还活着,在她被浪头卷入海里,身体在逐渐下沉之时,她仿佛看到了一片五彩霞光慢慢向她涌来,然后托起了她。

她是被那片霞光送到了这里,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片霞光只是一群五颜六色的鱼类。

她是活下来了,可是薛沐冰呢?他是否已经葬身于海底?

想到他最后一刻所说的那些话,白千影感到心如刀割,也许只有在那种特殊的环境里,她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她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薛沐冰。

如他所说,她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她对他的恨,深入骨髓和灵魂,同样她的爱也一样深沉彻底。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最后一刻不回答他的问题,为什么最后一秒不再把他的手抓紧一些,为什么不敢相信他一回?

白千影跌跌撞撞地游走在无边的黑暗里,她朝着大海不停地喊着:“薛沐冰……你在哪……你还活着吗……你不是说再也不会放开我的手吗……”

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dào

海岸线有多长,最终她被绊倒摔了一跤,她的手摸索着绊倒她的物体,仅仅摸了几下,她的眼中忽然迸发出奇异的光来。

她摸到不是岩石,不是朽木,而是一个冰凉的身体。

她的手触摸着这人的五官,这五官好像早就镌刻在她的心里,使她一下就辨认出来他是谁。

“薛沐冰!薛沐冰……”

白千影摇晃着他的身体,她既激动又难过,激动是她竟然找到了他,难过的是他好似没了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不是想知dào

答案吗?我告sù

你,我不恨你了,我也原谅你了,你可以醒了!”

“你不是说你要缠我一辈子的吗?你怎么能现在就丢下我?”

“薛沐冰,你别死……”

……

白千影呜呜咽咽地说着,凄凉的声音回响在空洞的四野里,没人回应她。

也许是伤心到了极点,她竟然忽然变得悲愤起来,她恶狠狠地叫骂道:

“薛沐冰!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你就是个大骗子!你说你不会放开我的手的,为什么你要松手?从始至终你就是逗我玩的是不是?耍我你很开心吗?

“我本来恨你恨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来扰乱我的心?你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多有魅力是不是?我真是不该相信你这张嘴!自以为是的家伙,你应该下油锅……”

骂完她又难过的不能自已,黑暗渐渐过去,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已经在东方的海平面上亮起,可是白千影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行行泪珠顺着她的面颊滑下来,她的口气变得绝望而幽怨,道:

“你死了倒好,我怎么办?从今以后,你要我日日夜夜都活在痛苦和悔恨里吗?你要我每一天都想着你吗?你好坏,你知不知dào

?我们好不容易……”

“我们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始,我又怎么会忍心离开你呢?”

一只温凉的手抚在白千影的面颊之上,为她轻轻拭去眼泪。

突兀的声音响起,白千影惊恐地睁大眼睛,赫然就看见“死而复活”的薛沐冰正在温柔地注视着她。

看到他活了,白千影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在“诈死”,她惊跳而起,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该死的!你根本没死!全都是你装的!你就是为了要看我出糗!薛沐冰,你这只鸡贼的黄鼠狼,没安好心!”

“白千影,我没有装死。我是真的快死了!要不是你在我耳边一直喊我,估计我现在连奈何桥已经过去了。我听见你哭得那么伤心,所以就不顾一切跑回来找你,你还舍得骂我吗?”

薛沐冰吃力地撑着双臂,从地上爬了起来。

“哼!”白千影尴尬地扭过头去,她的脸颊发烫,再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说得真特么有道理。要不是经lì

这一难,我也不会知dào

你的心。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非要等我死了才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要是我真的死了呢?你说的再多我还能听见吗?”

薛沐冰悄悄地走近她,端起她的手臂,柔声道:“我好开心你能原谅我,就算要我下油锅我也愿意。你知dào

吗?你又救了我一命!你看我的手……”

薛沐冰摊出左手,原本在他手心有四块黑斑,现在已经消失了两块。他惊喜说道:“是你给了我解药!”

“我什么时候给你解药了?”

白千影板着脸咕哝道。

“是你在说你原谅我的时候,这黑斑就消失了一个。在我伸手为你擦眼泪的时候,第二个也消失了。原来使它们化解的解药就是你的谅解和你的眼泪。”

薛沐冰想要拉起她的手,但是却被她拒绝了。

她在前面奔跑,薛沐冰就在后面追着她喊:“白千影,别跑!我的解药……”

这是一处无人的荒岛,四周都是海水,无边无际。天亮之后,他们才看清荒岛几乎全部由岩石组成,岛上竟然没有发xiàn

任何一种活着的动物和植物。

任何落难的人,看到这座岛屿后,都不可能不滋生出悲哀的绝望来。

人要生存下来,必须要满足马斯洛的最低一层需求,那就是解决温饱问题。

但这里全是坚硬的岩石,饿了总不能啃石头吧!

“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才容易被人发xiàn

!”

……

……

360. 359 情难自禁地吻了

“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才容易被人发xiàn

!”

望着岛中心高耸的岩壁,白千影决定攀上去看一看,但薛沐冰表示反对。

一眼就能看出这里是个不毛之地,不用想都知dào

,岩石之上必然还是石头。

“你就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上去!”

“那怎么行?你要是趁我不注意逃跑了怎么办?”

薛沐冰抓住白千影的手,不放心地说。

“我能往哪跑?我又没有长翅膀!”

“但你会游泳啊!”

“你认为我还能甩得掉你吗?”

“嘿嘿,不能。”

薛沐冰火热的视线大多都黏在白千影的身上,常常让她感到脸红心跳。她故yì

不去看他,所以走在前面,他则紧随其后,如影随形。

他们大约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攀到了岩壁之上。

原来这岛屿的中心是个大坑,像是超大的陨石坑。

坑壁光滑至极,白千影刚刚站上去,脚底一滑,整个人“啊——”地一声就滑进了大坑里。

薛沐冰听见叫声,心里大惊,他几步登上来,不料想也没站稳,一头栽进了大坑里。

因为他掉下来的时候毫无心理准bèi

,所以他像个大肉球一样跌跌撞撞地滚落下来。

最终头朝下摔了个狗吃屎。他从地上爬起来,眼前金星直冒,等到他定神之后,发xiàn

某人正在憋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哪知dào

上面那么滑呀!”

“哈哈哈……你的样子太搞笑了!”

白千影再也没忍住,发出一串幸灾乐祸的笑声,她在笑薛沐冰灰头土脸的滑稽样子。

“你还笑!哼!你不是说站得高看得远吗?居然把我往坑里带!”

薛沐冰作势要来抓她,白千影向后转了一身,笑道:“我哪知dào

上面有这么一大坑呢!”

“天呐!你笑了!”薛沐冰比发xiàn

新大陆还要兴奋,他看看自己的手心又惊奇地望着白千影。

就在她绽放出灿烂笑容的时刻,他手掌中第三块黑斑消失了。

“我笑了?”

白千影忽然觉得莫名其妙,她不确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因为她早就不知dào

什么是笑了。

“白千影!你终于会笑了!”

“屁话!我天生就会笑好不好!”

白千影觉得自己好像在他面前暴露了秘密一样,尴尬地鼓起了包子嘴。

坑里的光线稍微弱一些,白千影四周巡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她叹兴道:“这下怎么办?真是插翅难逃!”

“你不是会飞吗?你有轻功可以飞上去啊!”薛沐冰两眼放光地说。

“你蠢啊,也不看看这里有多深,我怎么飞得上去?就算可以,我怎么会丢下你?”

“别叹气!你不觉得这是上天在给我们制造机会吗?”

薛沐冰心中大喜,被人重视的感觉多好!

“什么机会?”

“我们经lì

了那么多的苦难,现在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生不能同裘,死可以同穴,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安排更好的?”

薛沐冰扳起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谁要跟你死在一块?”

白千影的视线垂下又轻轻抬起,脸上满是说不尽的害羞之意。

“千影!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完完全全地呆在一起,就让我好好kàn

看你,好吗?”

薛沐冰伸手撩开了她额前的刘海,细致地观察着她的眉眼,粗粗的眉毛,黄黄的脸,趴趴的鼻梁,黑黑的鼻头,这张丑脸上面却嵌着一对紫宝石的眸子,曾经令他无比厌恶的一张脸,此刻看起却是那么的可爱可亲。

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温柔地描绘着她的五官,他静心经意如同在拂拭一件稀世珍宝。

这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让他心生万千感慨,今生还能再度拥有她的心,真是太不容易了。

“看够了吗?”

他的手指所过之处,引起她的阵阵战栗,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近的叫人觉得呼吸困难。

“永远也看不够!”

他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之上轻吻了一下,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对她说,可是这一刻他竟然不知dào

从何说起。

他只是呆呆地凝视着她,他的眼里有欣慰、有欢喜、有感叹、有苦涩、有珍惜……

众多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看着看着,眼眶热了,他竟然情难自控地落了泪。

“千影,这个世界上我可以一无所有,可以失去一切,却唯独不能失去你。我们已经经lì

了太多的痛苦,往后,我再也不要你受半点委屈。从今以后,不管是天涯海角,还是天堂地狱,我都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我只求你……求你别再离开我,好吗?”

薛沐冰仿佛想起了什么,只见他伸手从自己的贴身口袋里摸出了两样东西,摊在手心里,说道:“千影,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

白千影低头见是两个金灿灿的圆环,一大一小,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一对指环吧!

“你还记得你原来的那块金牌吗?当初离婚的时候,你一斧子把它砍成了两瓣。这就是那块金牌!”

“可是……”

“你知dào

吗?当初你那一斧头,不仅把金牌砍成了两瓣,也把我的心给劈开了。这几年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想要把断了的金牌重新修好,希望有一天能够再次交回你的手里。可是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一点,与其修补金牌不如重新打造它们。

“因为我不想和你回到过去,我只想和你重新开始,从今天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们的新生活。所以,我就把金牌打造成了一对情侣指环,为了就是有一天能够亲自戴在你的手上。”

薛沐冰轻轻地跪下一条腿,仰视着她,动容说道:“千影,此时此刻,我薛沐冰真心真意地请求你,请求你做我的妻子,让我亲手为你戴上这枚戒指,好吗?”

“薛沐冰,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你知dào

我们都难逃一死!”

白千影环视一周,不禁心生绝望,幸福尽在咫尺,她却没有勇气伸出手来。

“这是我第一次向一个人求婚,说实话,我好紧张!你看我也没有鲜花,也没有钻戒,穿得也这么寒酸,你会嫌弃我吗?”

薛沐冰微微一笑道:“我知dào

我们都逃不了,可能这里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但是,现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不管我们的生命还剩下多长时间,哪怕只剩下一秒,我都想要好好珍惜,和你好好在一起。

“上一段婚姻我交了白卷,我们之间留下了太多的空白和遗憾,不管怎样,过去的统统不算,这一次,我一定会认真努力,好好珍惜你!”

“我真不敢相信我不是在做梦……”

白千影的眼神里闪动着明亮的光泽。

“你咬我一下看看是不是梦!”

薛沐冰伸出自己的左臂。

白千影真的毫不客气,抓起他的手臂,用力咬了下去。

她下了狠劲,牙齿深深扎进了他的血肉里,鲜血弥漫了她的口腔,顺着嘴角流下来,但她依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薛沐冰感到了钻心的疼痛,可是他并没有喊停,只是咬紧牙关,任由她的发泄。

他欠她太多,被她咬一口算什么呢?就算她要砍掉他的胳膊,他也一定会心甘情愿地送上刀具。

“很疼是吗?”

白千影最终松了口,看着他那血肉模糊的手臂心疼地问道。

“不疼。没有你的心疼!”

薛沐冰喜欢被她咬,喜欢她留给他的特别的符号。他执起她的左手,把较小的一个指环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上,大小正合适。

金指环在她白皙的手指上,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辉,她的眼眸也得更加的闪亮动人。

她望着朴素的戒指,望着地上半跪的人,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一天她等了太久太久,仿佛等了一万年之久。

白千影感动到无语,回想这一路的艰辛,她所遭受的种种磨难,那些伤痛如同烙印依然清晰地印在她的心底。

他的话勾起了她所有的痛楚和委屈,这些淤积在心底早已发霉腐烂的回忆,开始发酵、蒸腾,在她体内乱窜,亟待找到一个突pò

口。

一滴泪滑下来,接着一行行泪流出,白千影再也控zhì

不了自己的情绪,伤心委屈加上感动幸福的眼泪泛滥如同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千影,对不起……别哭了,好吗?”

他知dào

她好几年没有哭过,一定蓄积了许多的眼泪,可是看到她落泪,他的心也心疼不已。

“你别管我!我就是控zhì

不了,想哭!”

白千影闭着眼睛一直哭,一直哭,她怎么可以有那么多的眼泪?好像永远也流不完似的。

“想哭就哭吧,好好大哭一场……”

薛沐冰伸手揽住了她颤抖的肩头,让她的前额抵在他的胸前,他则把自己的下巴轻轻垫在她的头顶,然后自己也闭上了眼睛,认真地聆听她的哭声。

她的哭声听起来叫人肝肠寸断,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委屈与辛酸。

白千影哭了很久,终于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

薛沐冰低下头来,抬起她的下巴,看到了她红肿的眼睛,睫毛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这叫他心中为之一动,情难自禁地吻了上去……

361. 360 爱的盛典{圆满了}

这叫他心中为之一动,情难自禁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落在她扑扇、颤抖的睫毛上,泪珠沾湿了他温润的唇角,他的嘴唇喃喃道:“对不起,我的宝贝,我的老婆,我的爱……”。

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薛沐冰瞧着她那梨花带雨的脸庞,再也控zhì

不了自己的心,他的吻热切而深沉,铺天盖地而来,他吻干了她的泪,最终吻住了她的粉唇……

就在此时,就在此地,他要倾尽自己一生的温柔和爱意,好好弥补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白千影,我的好老婆,我爱你……”

薛沐冰从未如此热切地想要拥有过一个人,想要把所有爱都献出去,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和灵魂里,这个人除了白千影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曾经他们都折磨过对方,也深深地爱着对方,直到今天,这份历久弥新的爱情终于有了质的升华和飞越。

他终于走进她的灵魂里,那里竟然还是一片净土。

薛沐冰感动的再度落泪,他真不该对她有那么多的误解和怀疑,他以为她和康以笙、威廉,甚至谁谁谁都有过扯不清的关系,为了这种虚无的猜测他醋意横生过多少回?

他怎会知dào

,他在她心里永远都是唯一,她的爱情之门从未对他人开启过。

她的羞涩、她的生疏以及她的不知所措,都是那么的可爱,令人着迷,叫人欲罢不能。

她精通很多事,掌握很多的技能,但是唯独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他像一位良师益友,又像是一位循循善诱的长者,给她无尽的耐心和缱绻的温柔。

他们的灵魂在天空翩翩起舞,他们的身体在地底深深地纠-缠在了一起,他要把曾经那些错过的、遗失的、散落的爱,全部都给她。

这是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爱的盛典……

……………………

天边升起一大片晚霞,染红了西边的海水。

枕在薛沐冰臂弯里的白千影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的脸颊绯红,清澈的眼眸紫光流转。

她发xiàn

薛沐冰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他的视线还是那么的炙热和缠//绵,她害羞地坐起来,却发xiàn

自己身上未着寸缕。

瓷白的肌肤上面泛着淡粉的光泽,所见之处,全都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吻痕。

“你怎么那么野蛮!”

白千影揪起一件衣服掩盖在胸前,娇嗔地说道。

“野蛮吗?要不我再换个温柔的方式?”

薛沐冰从身后搂住了她,他微乱的呼吸就在她耳边挠着她。

“不要,我快死了!”

她从未经lì

过这种事,哪里受得了他不知疲倦的索求。

“那好,临死之前,我想听你说一句你爱我的话。”

“不说!”

“不说?我看你说不说!”

薛沐冰不停地挠着她的痒痒。

“哈哈……别挠了……”

白千影连连求饶,可是薛沐冰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

白千影在地上痒得滚来滚去,最终大喊道:“好好好!我说我说……”

“说吧!”

薛沐冰的双臂罩过来,充满笑意的眼神殷切地望着她的眼睛。

“我……你!”

白千影含糊一句,听不清中间的那个“爱”字。

“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已经说过了!”

“你敢耍赖,信不信我……”

火热的身体再度压下来,白千影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感,她迅速投降,喊出了他想听的那句话:“我爱你!”

“什么?”薛沐冰实在无耻,假装没有听见。

“薛沐冰,我爱你……”白千影又喊一声。

在白千影喊出“我爱你”的时候,薛沐冰感觉自己的四肢、大脑和心脏全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解脱感,就连手掌之上最后一块黑斑也消失了。

他终于知dào

,原来打开绝望枷锁的四个钥匙就是她的眼泪、她的谅解、她的笑容和她的爱。

绝望枷锁消失的时刻,就是她的绝望禁境中的怨恨和绝望彻底化解的时刻,就是他们重拾爱情的时刻,这一刻弥足珍贵。

“白千影,我也爱你……”

他笑得灿烂肆意,甜蜜的吻也尾随而至,他又紧紧地缠住了她……

如果难逃一死,能和她这样死在一起,也不枉活这一生!

他们在夜幕降临之后,精疲力竭地双双睡去,又在朝阳冉冉升起之时,拥bào

着醒来。

当他们睁开眼睛之后,被四周的环境吓了一大跳。

看不见原来的那个大石坑,他们好像被包裹在一个白色的物体里,这个白色物体像个圆形的帐子,下面托起他们的就像是一张圆形的银色软床,软床的四周浮动着晶莹剔透的绒毛,每条绒毛的顶端都有一颗透明的水晶球。

“怎么回事?”薛沐冰问道。

“这是在哪?”白千影也感到十分的疑惑,她在空气里嗅了嗅,道:“哇,好清香的味道,什么味道?”

“我知dào

,这是你身上的味道!你就是这种香味!”

“不可能!我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我是第一次闻到这种奇怪的味道。”

白千影又嗅了嗅自己的身体说道。

薛沐冰听了她的话,更是觉得不解,他分明常在白千影的身上闻到这种奇异的香味,为何她却说自己是第一次闻到呢?

“这里到底是哪里?”薛沐冰起身摸了摸白色物体,又用手指轻轻地叩了几下。

神奇的是,白色的帐子忽然间散开了,他们又看到了碧海蓝天。

突然间的暴露,让两人有些不知所措,衣服穿好之后,薛沐冰揽住白千影的肩头,和她一起查看周围的环境。

他们依然身处在荒岛上的大石坑里,只不过,和先前不同的是,大石坑里已经积满了水,水面上浮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白色莲花,全都是盛放的姿态。

他们浮在水面上,正好就位于最大的一朵莲花里,刚才的白色帐子实jì

上是莲花的花瓣,圆形的软床就是莲蓬台。

“昨天下雨了吗?”

“我敢肯定没有下雨,这莲花……”薛沐冰孤疑了片刻,又笑逐颜开地说:“我终于知dào

了!”

“你知dào

什么了?”

“白千影,你告sù

我,你究竟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

“要真是仙女就好了,至少不会觉得肚子饿!”白千影饥肠辘辘地说。

薛沐冰笑而不语,他从花瓣之上,捧起一把滚动的水珠,尝了一口之后,笑着说:“我没猜错!水是咸的,不是雨水,也不是海水,那就是你的泪水!一定是你昨天流的那些泪水!”

“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昨天我哭了一场,就把这里给淹了,还莫名其妙长出几朵花来?”

“我没办法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我只觉得你的眼泪好神奇!”

“好了,别再幻想了,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怎么离开这?你有办法吗?”

白千影也解释不了这个现象,总之世界上就是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她捧起花瓣上面的水珠,洗了洗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脑子里灵光乍现,忽然就有了一个好主意。

蓝蓝的海面之上,漂着一大朵白色的莲花,几只白色的海鸥在海面上自由飞过。

身后的荒岛渐渐远离视线,薛沐冰躺在银色莲蓬台上,抱着一大颗鲜嫩的莲子,正在惬意地啃食着。

白千影的脑袋枕在他的胸前,手里也举着一大颗莲子,美美地吃着。

“天呐~!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会信,我们竟然乘坐着一朵花打算漂洋过海。说真的,我还真是不想这么快离开小岛呢!”

薛沐冰有些惋惜地说,岛上的甜蜜二人世界他根本就没有过够呢!

“你还想继xù

留在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我是想留在那……不过,永远也没可能了……”

薛沐冰回首一望,那个小荒岛已经不见了。

薛沐冰不再觉得不可思议,他把这一次的奇幻之旅归结为是老天的恩赐,是上苍赐予他们重归于好的机缘。

……………………

白莲花水风顺水,半天的时间就带着他们漂到了普陀山。

薛沐冰登上岸的时候叽咕了一句:“一朵花也能认识路!”

“我觉得好奇怪!好像是有人故yì

安排了这一切!”

薛沐冰不怀疑了,可是越是靠近普陀山,白千影的疑心却越来越大,她在路上猜测道:“难不成是南山大师?他知dào

我要来?”

“八成是!要不然她怎么连你25岁发生什么事都知dào

?”

“是不是只有亲口问问他才知dào

!”

普陀山位于舟山群岛以东,它是中国最有名的观音道场,也是声名远扬的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

它四面环海,峰峦攒翠,山石崖刻,古木参天,是一处充满了神mì

色彩的海天佛国。

白千影此行的目的地是就是普陀山上历史最悠久的寺庙之一——普济禅寺。

据她所知,南山禅师就在这座古老的宗刹里修行。

但他们着陆的地点是在后山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放眼一望,只看到漫山的青翠,想要抵达“前寺”济禅寺,则需yào

绕着山麓走上一圈。

薛沐冰和白千影手牵手走上青石堆砌、碧草环绕的羊肠小道之上,他们正是一对刚刚陷入热恋的情侣爱人,两个人心情愉悦,一路上有着说不完的情话……

362. 361 肺腑之言

薛沐冰和白千影手牵手走上青石堆砌、碧草环绕的羊肠小道之上,他们正是一对刚刚陷入热恋的情侣爱人,两个人心情愉悦,一路上有着说不完的情话。

溪涧的泉水,花间的蝴蝶,都在为他们的甜蜜爱情而起舞清唱,爱情就是这么神mì

又神奇,只有获得爱之真谛的男女才能领略这其中的奥妙。

十指相扣,心心相惜,这世间已经再没有能够拆散他们的理由。

他轻拈一朵娇花插在她的鬓角,她踮脚在他面颊送上甜甜的香吻。

这一步步走来,白千影早已忘却初衷,她将自己的心儿托付于他,和他一起融入在这青山绿水的美好情境里,仿佛这就是他们真zhèng

的蜜月之旅。

两个沉醉在爱情里的人儿,直到看到前方有个小亭,他们才从绵绵的爱意里幽幽转醒。

掩映在树林里的小亭里,站着一个青袍白袜的僧人,他像一座石雕,屹立不动,目光望着他们走来的方向。

“前面亭子里好像有个人!”白千影指着亭子说道。

“好像是个小和尚!”

来到亭前,薛沐冰和白千影对望一下,目光又聚焦在了小和尚的身上。

那和尚眉清目秀,年龄只有20出头的样子,当他看到他们走来后,便施礼道:“贫僧法言已在此恭候两位施主多时!”

“这位小师父,您是在等我们?”

白千影惊讶地向身后看了看,这里除了他们就再也没有第四个人,这和尚是在和他们说话吗?

“贫僧正是在等候一位踏着莲花而来的白施主!”

“是南山禅师让您来接我的?”

白千影更加错愕,没想到这和尚已经知dào

她的姓氏。

他们不就是乘着白色莲花来到这里的吗?

法言点点头,转身就向前面的小路上走,白千影和薛沐冰默默地跟着后头。

既然来了接头人,想要找到南山禅师那就容易多了。

绕过小路,他们来到登上普济寺的主道上,这里都是前来烧香还愿或是旅行度假的善男信女,虽然没有赶上几个盛大的庙会,但是这里依旧香火鼎盛。

他们随着法言最终来到了位于灵鹫峰下的赫赫有名的普济禅寺。

法言的脚步始终没有停歇,他像一位奇怪的导游,带着他们二人纵览了全寺六进殿堂,但是并没有做任何解说。

直到来到供奉着毗卢观音的大圆通殿,法言终于驻住脚步,分别给他们递上了两柱香。

白千影和薛沐冰心领神会,见佛烧香这是必备之礼,何况他们见到的是普陀山最大的神!

虔诚的焚香、磕头,拜祭完观音菩萨之后,法言又把他们带到了一处禅房里。

推开房门,这座禅房里空无一人,屋内架子上堆满了佛书经卷,墙壁上悬挂着好多副书法经文,白千影一眼便注意到这些字画的落款都有南山的字样。

她猜到这间禅房的主人必然就是她所要寻找的南山禅师,只不过现在他人在何处呢?

“法言师父,南山禅师是不是就住在这里?”白千影扫视四周,而后问道。

“正是!”

白千影窃喜,今天总算没有白来,这么容易就找到老和尚的老窝了!

“那南山禅师现在在哪里呢?”

这时,法言面露暗伤之色,幽幽道:“白施主,一年之前,师父已经圆寂了!”

“什么?圆寂了?”

白千影向后栽倒两步,幸而薛沐冰及时扶住了她。

她说不清自己这时的感觉,仿佛是一件经过许久追踪解疑的悬案,到了最后快要公布答案的时候,偏偏被告知前面所有的推断都是错误的!

白千影实在难以平息心中的落差,她有那么多问题想要找到南山大师问清楚,可是却被告知他早就死了,这叫她怎么面对呢?

“师父圆寂前,曾经嘱咐法言,要等候一位姓白的施主,并把她带到这里来!”

“他早知dào

我会来?所以就让您到那座亭子里等我是吗?”

白千影见法言点头,又问:“大师已经圆寂了,如今让我来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他说有两样重yào

的东西要交予白施主!”

“什么重yào

的东西?”

此时,白千影一手捧着一本手抄佛经,一手拿着一串佛珠,她孤疑地望着法言,忍不住道:“这就是南山大师要交给我的重yào

的东西?”

“白施主!这就是师父留给你的东西!”

“法言师父,除了这东西,他就没有说点什么吗?”

“师父说,只要你看到东西之后,就会明白!”

“我明白什么了我?”

白千影叽咕一声,郁闷地望了望薛沐冰。

薛沐冰从她手里接过两样物品仔细看了看,发xiàn

这不过就是南山大师亲手抄写的一本经文,摘自《金刚经》,这串佛珠可能就是南山大师生前所用之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法言离开了禅房,白千影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心里忍不住腹诽着老和尚,他究竟是想告sù

她什么呢?

这个老和尚怎么那么喜欢卖关子?

他死了倒清净,留这么大的悬念给她!

“他到底想说什么呢?说了等于没说!”白千影烦恼地问。

“我知dào

了!没说也就等于说了!我猜,他就是不想告sù

你!”

“为什么?”

“因为‘天机不可泄露’,佛教中人一旦不想告sù

你一件事,他们通常都会这么表达!”

白千影锁紧了眉头,她甚至想得更深,道:“绝不可能是什么天机!唯一说的通的话,就是我的身世一定是不能泄露的秘密。一旦泄露肯定会牵连到某些人。

“而我所假设的‘某些人’,一定是不想让我知dào

自己的身世。难不成……难不成我会是这个老和尚的俗家私生女?他为了保住他的名声,就把我送了人?”

“我滴天哪,南山大师要是听到你的这话,说不定一下子就能气活了!你也不想想,南山大师圆寂的时候88岁高龄,你今年才多大?怎么可能是什么俗家私生女?私生重孙女还差不多!”

薛沐冰捏了捏她的脸,哭笑不得地说,他的老婆就是这么好奇心强,想象力又丰富。

“那你说,他到底想告sù

我什么?”

“我哪知dào

?也许他只是想告sù

你,别再找了,找也找不到的!有这时间不如回家多念念经好啊!”

薛沐冰摆出和尚念经的样子,抠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还是你念吧!这两样东西送你了!”

虽然白千影的父母信佛,但是她从来不信佛,看到薛沐冰那个念经的样子好玩,她则把经书扔给了他。

“念念经有益修身养性!”

薛沐冰替她收起了经书和佛珠。

经由小和尚发言安排,白千影和薛沐冰暂时住进了寺庙的客堂里,只因佛门圣地、男女有别,他们被分别安排在了不同的客堂里居住。

用过斋饭之后,白千影和薛沐冰在普济寺大门外碰头,时间尚早,他们打算到这里有名的景点转转。

好不容易来一趟,难得有人免费提供食宿,怎么说都该好好kàn

看这里秀丽的风景才对。

坐在千步沙的海边凉亭里,白千影和薛沐冰双双眺望着天边的云彩。

“我知dào

了薛沐冰!”

白千影摸着薛沐冰手腕上戴着的那串佛珠,突然惊叫道:“难道说,南山大师是想劝我削发为尼,遁入空门?”

“打住!你想都表想!你要是削发为尼,我跟孩子怎么办?”薛沐冰紧张兮兮地叫道。

“你跟孩子?什么孩子?”

“当然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哪呢?哪呢?讨厌!”

白千影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脸又不自觉地红了。

“说不定已经在你肚子里了!”

“别胡说,我们才……怎么可能就有了?”

“我没胡说!我们在一起,随时都可能会有孩子!难道你不想拥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吗?”

薛沐冰问的认真,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想早一点当上父亲。

“想!”

白千影似乎想象了一下未来他们一家三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老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吧!你呢?”她希望男孩子像他一样帅气无dí



“我喜欢女孩,像你一样好kàn

!嘿嘿,你说我们生几个孩子好呢?”他在她的额头啄了一下。

“一个还不行吗?”

“不行不行,总得生他个三四五六七八个吧!”

薛沐冰掰着手指头认真地说道。

“我才不要呢!你当我是母猪吗?”

“老婆大人,我哪敢呀?”

“量你也不敢!”

凉亭里,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甜蜜的幸福感就像汩汩的山泉一般,不停地从心底里漫溢而出。

他们期望的幸福是什么?无非是早夕相对,生儿育女,共同建筑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

只有成熟的男人在感情里才敢于承担责任,他会给对方郑重的承诺,也会用生命去履行这份诺言。

“老婆,你心目中的家是什么样子的呢?或者说,你想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

“嗯……我想住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里。房子不需yào

太大,只要能住得下我们一家几口就可以了。最好房前有个院子,院子里有个秋千椅。天气好的时候,我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孩子们和蛋黄一起玩耍……”

“好!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住在一起!”

薛沐冰搂紧了她,心中已经开始构建他们未来幸福小家的蓝图了。

不知dào

为什么,越是幸福的时刻,越叫人滋生出不安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经lì

了太多,所以,在幸福面前,他们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白千影心里一直有些问题想要问他,她需yào

一种来自精神上的承诺。

不止是她如此,估计每个女孩把自己的身心交付给一个男人之后,她们都会变得疑神疑鬼,迫切需yào

得到一个保证和安慰。

“薛沐冰,你可以告sù

我吗?”

“什么?”

“你是因为‘黑莉莎’才会爱上我的吗?你爱的是黑莉莎的那张脸吗?”

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显得脆弱,因为她害pà

听到一个不想听到的答案。

听到这个问题后,薛沐冰转身面对着她,他端着她的肩膀,凝视着她的脸庞,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白千影,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绝对不会爱上你’的那些话吗?直到后来我才知dào

,自己有多么愚蠢,因为这世上绝对没有绝对的事!从小到大,我不可否认我有多么的讨厌你,可是,我更不能否认我同样在意你。

“那时我当你是讨厌的小尾巴,甩不掉的狗皮膏药,那时的你简直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的生活就会变得一团糟。所以,我讨厌你闯入我的世界,闯进我的心里。

“后来我发xiàn

我自己很犯贱,只要一天见不到你,心里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好像,我已经习惯了被你缠着,少了你,我的生活就会变得好没意义。

“我刻意地逃避你,摆出无比厌恶的姿态,无非是要掩盖我已经喜欢上你的事实。当然是因为你的这张脸,自恋的我怎么肯承认我爱上了一个绝世丑女?

“直到后来我们离过婚,我才终于认清自己的心,原来我早已爱上了你。所以,曾经当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的嫉妒之火才会那么的强烈,所以失去你时我的心才会那么的痛……

“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白女侠,爱上你的黄脸浓眉,爱上你这个假小子……可是我从不知dào

你的真实面目原来是黑莉莎。你是黑莉莎也太让我震惊了,我没想到原来你那么美。你的美貌是留给我额外的奖励吗?不管你是谁?我爱的就是白千影这个人!”

白千影听得认真,她的表情时而黯然伤心,时而惊喜感动,全是因为他的这番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语。

正是因为在乎他,所以他的只言片语、他的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都能轻易地牵动着她的心。

她的眼底光芒闪动,如同海面上波光粼粼的夕阳余晖。

她已经25岁,爱了他十年有余,这一份迟来的爱情她等得实在太辛苦,这一刻她开心的有点想哭……

363. 362 惊天的秘密!

她已经25岁,爱了他十年有余,这一份迟来的爱情她等得实在太辛苦,这一刻她开心的有点想哭。

薛沐冰的大手覆在她的面颊之上,温柔地注视着她泛红的眼眶片刻,然后在她轻颤的粉唇之上,印上他最真挚最柔情的一吻,他的心也变得和这天边的白云一样软。

直到吻得嘴唇发麻,薛沐冰最终放开了几欲晕厥的她。

白千影含羞地望着他的眼眸,她的心里单纯的就像是陷入初恋的花季少女一样,的确,这就是她的初恋,除他之外她并没有爱过任何一个男人。

“最是人间留不住,容颜辞镜花辞树!有一天等我人老珠黄、容颜老去的时候,你还会继xù

爱我吗?”

爱情总是会叫人莫名的伤神,莫名的担忧,尤其是陷入情网的女子更容易变得多愁善感、忽悲忽喜。

“傻瓜!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等到有一天我老掉了牙齿,老眼昏花,满脸黄斑,弯腰驼背,变成老年痴呆的时候,你再也看不到我现在的这张脸,你会嫌弃我吗?追你的人那么多,你会不会找一个比我年轻比我帅的男人,然后把我一脚踹了?”

薛沐冰远比她的担心还要担心的多。

“那我只能看你将来的表现了!”

白千影扑入他的怀里,心里早已经乐得开出了一朵花来。

“怎么办?我现在好有危机感呐!我的胡子是不是该剃一剃了啊……”

薛沐冰紧紧地搂住她,他的心里简直比吃了蜂蜜还要甜。

“那个……你和康雅雯是在美国认识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千影忽然抬起头来,酸溜溜地问道。

“哦……我跟她没关系!”

薛沐冰有点小窃喜,白千影竟然开始为他吃醋了哦。

“真的没关系吗?上次在慧园……”

白千影怎能不介yì

,她可忘不了上次在慧园康雅雯那副嚣张的样子。再说,以前薛沐冰有多博爱,他能对康雅雯那样的超级美女不动心?

“难道你希望我和她有关系?”

薛沐冰装出生气的样子,叫道:“对!以前我薛大少是多情又滥情,但是自从爱上你之后,我发xiàn

对别的女人就……唉……好长时间我都以为我那个方面出问题了!”

“啊?那后来呢?”

“后来不是给你试过了吗?你说有没有问题?要不要再试一下?嘿嘿嘿……”

薛沐冰一阵坏笑,他把脑袋压下来,两只眼睛直冒绿光。

“不要!不要!”白千影仿佛是兔子见了鹰,吓得躲进他的怀里。

“哈哈哈……”

薛沐冰再次搂住了她,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背,他的呼吸扑在她的耳畔。对于薛沐冰的多次索求,白千影均未答yīng



两颗火热的心忍不住激动颤抖,但他们必须忍受着烈火的炙烤,忍受着强烈的爱意折磨,毕竟这里是普陀山观音圣地,白千影不想做出任何亵//渎神灵的事情。

“老婆,我们再玩几天就回去吧!爸妈在家肯定非常担心我们!”

薛沐冰只希望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只有离开这里,他才能完完整整地拥有着她。

“好!我听你的!”

这是白千影最后做出的决定,与其找一个虚无缥缈的身世,不如珍惜她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

她的父亲身体不好,需yào

她的照顾。

漂泊了太久,她想早点安顿下来,没有什么能比她和薛沐冰在一起还要重yào

的事情了。

他们会好好在一起,一起迎接新的生活,一起建造属于他们温馨的小家,一起开心地过一辈子……

…………………………

原定再在普陀山逗留几日,以便四处游览一番,可是当晚回到客堂里,薛沐冰无意中发xiàn

了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顿时让他压力山大,南山大师的用意,简直让薛沐冰感到惶恐惧怕,他终于知dào

了南山大师为什么要留这本经书和佛珠给白千影的原因!

奥秘就藏在经书和佛珠之内!佛珠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佛珠,但是它很不寻常!

薛沐冰描述不好,他只知dào

自从白天戴上这串佛珠之后,这佛珠便开始在阳光下吸收了太阳的精华和光芒,后来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不知不觉地流进了他的体内,等到夜晚,佛珠就开始散发出淡淡幽幽的荧蓝的光芒。

在这层荧蓝的光芒映照之下,原本再普通不过的手抄经书竟然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那些生僻晦涩的小篆描摹的经文像是喝醉了酒似的,不断地旋转颠倒组合,最终演化出一行行正楷小字,这种字体只要是现代人上过学的都能够看的懂。

这本书籍的封面不再是《金刚经》,而是名叫《列神传:风灵珠记(上卷)》。

看到风灵珠让他不由地联想到了年少时看过的一本武侠小说《风灵珠传奇》,这两本书所说的风灵珠是一种东西吗?

难道说风灵珠真的存zài

于世?

薛沐冰怀着好奇的心情轻轻翻开了封面,

扉页之上惊现一位古装女子的身影,那女子白衣加身,轻若出尘,可惜只能看到她裙裾飘扬的背影,她站在圣洁的莲花之上,目光遥望着海天相接的地方,那里是一片空茫的颜色。

她是谁?

跨过扉页,薛沐冰进入了正文。

这是一部讲述风灵珠由来的神话故事,传说远在一万年以前,陆地与海洋的面积均等,掌管陆地的神官为陆神——云霆,掌管海洋水系的神官为海神鲲鳎。

原本陆神与海神位列仙茅、平起平坐,但是由于海神野心庞大,他想要形成宇宙汪洋,独霸天宇。因此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打败陆神云霆,吞没大陆。

无风不起浪,海神鲲鳎为了增加自己的实力,他必须要借助风神的宝物风灵珠才能使自己力量最大化,但是风神居于天地之间的风之谷,与陆神海神皆为仙界同级,并不受限于海神。

海神为了让风神受命于他,故yì

制造了一个惊天的阴谋。

当时在仙界,风神与春神是一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春神仙消云逝,引发了仙界的一次大动乱。

风神勃然大怒,矛头全部指向于陆神云霆。

因为春神死于陆上万花节,杀死她的正是上古神器掖龙剑,而掖龙剑的主人就是云霆。

天庭下旨,诸神讨伐,陆神云霆因触犯天规,被封印在偏远的冰雪岛。此后,海神鲲鳎以复仇之名,拉拢风神,开始了野心勃勃的征伐之路。

然而,风神不足以为他提供强dà

的助力,因为海神日思夜想的风灵珠竟然在风神的女儿那里!

海神第一次见到轻灵出尘的风神之女——芈月,他的心有了一丝震撼,没有哪个神仙见过她能够不动凡心的。

宇宙间只有一个芈月,她是风神和春神集天地之精华,万物之灵气,创生出的女儿。

芈月是他们最为宠爱的女儿,尽得父母的真传。

她天生拥有着风神的神力以及上古灵物风灵珠,可以随心所欲、呼风唤雨;她的容颜比六界花神更绝美,她的柔情比春神更动人,她艳倾九天,落泪生莲。

她在一个偶然的巧合遇见了雪山之巅站着的那位长袍素衣的男子。那男子手持一只冰笛,同样痴然地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

在她之前,他从未对一个女子动过心!

芈月爱上了这个遗世独立的男子,她常来这个孤岛看他。他不知dào

她是风神之女,她也不知dào

他是杀母的仇人。

后来她为他勇闯六界,找到破解封印之法。

海神鲲鳎的野心从没有疆尽,他既要宇宙也要美人。直到一天,海神腹生一计,愿以四大汪洋为聘,六界花神为谋,迎娶芈月为他的神妃。

可是芈月,愿意吗?

然而,当芈月勇敢地告sù

风神,她所心爱之人是云霆时,她却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一天晴天霹雳的消息,原来她爱的人就是杀死她母亲的仇神。

芈月伤心绝望,最终答yīng

嫁给海神。

在海神迎亲的路上,手持掖龙剑的云霆赶来,他见到了绝美的她,满是仇恨的她。他们的爱到此为止,他只能目送着迎亲的队伍渐渐飘向辽阔的大海。

谁也想不到的是,云霆竟会为了芈月劈天斩地,踏海而来。海神鲲鳎借此机会欲除去云霆,二神大战于天地之间。

有了风神相助,云霆最终败给了鲲鳎,鲲鳎抽去了他的情髓,将他打入了轮回之境。

眼见心爱之人坠落凡尘,芈月终于知dào

自己有多么的深爱云霆。

她当即悔婚,誓要追随云霆而去,但是海啸王鲲鳎却告sù

她,就算她投入凡尘找到云霆,但是失去情髓的他,永世也不可能再爱上她。

芈月去意已决,她自毁仙骨,毅然决然地投入了轮回之境……

《列神传:风灵珠记》上卷完,薛沐冰纵览全文,他看到了一个美丽而凄凉的爱情故事,一个万年之前的神话传说,如果他不信,书中竟然有图有真相!

既然《列神传:风灵珠记》有上卷,是不是意味着还有下卷?

那么下卷是否就交代了芈月转世投胎之后,寻找云霆的事情经过呢?

下卷现在哪里呢?

薛沐冰的眼泪滴在了书本上,他抹了一把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心痛得好像要碎了一般。

他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全是因为书中的芈月,那个艳倾六界的神女,插图上的她竟然和他的白千影长得一模一样。

他豁然醒悟,南山大师留下这本经书和佛珠,为的就是告知白千影这书中的神话故事,只因,白千影有可能就是万年之前风神之女芈月的转世。

难怪……难怪白千影那么的与众不同!

难怪她天赋异禀,拥有着奇异的能力和绝世的容貌!

难怪她每次大病都可以不药而愈!

难怪她总是拥有着惊人的速度!

难怪那天在荒岛,天坑里竟然会生出朵朵白莲!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南山大师就是为了要唤醒白千影万年之前的记忆,提醒她去寻找云霆吗?

云霆!那个玉树临风的男子,他就是芈月和白千影前世今生唯一的爱吗?

薛沐冰怅然若失,抱头悲伤,他不敢再继xù

想下去,假如白千影看到《列神传:风灵珠记》会怎样。

她的记忆会在一瞬间开启?

她会发xiàn

她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深爱的云霆?

她会义无反顾地寻找云霆的下落吗?

如果他去寻找云霆,那么他怎么办?

他们的爱情才刚开始,他好不容易才挽回她的心……

薛沐冰没有哪一刻如此恐惧过,他不敢想,更不愿去想,他如临大敌一般抱着这本《列神传:风灵珠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自私的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让白千影看到这本书,他不可以再失去她!

一夜他都没有合过眼,他时而恐惧,惧怕有一天白千影会离开他;他时而悲伤,如果没有白千影他要怎么活下去;他时而抓狂,恨恨地咒骂南山大师,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个惊天的秘密!

薛沐冰在房间里踌躇了一夜,这一夜,好像过了漫漫几个世纪那么久远。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他也已经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天明,薛沐冰吃不下斋饭,他在寺院门外焦急地等候着白千影。

终于看到她欢快地朝他跑来,薛沐冰张开了怀抱迎接着她。

唯有切切实实地抱着她,他才能稍微觉得心安一些。

“薛沐冰,你怎么了?”

白千影发xiàn

他满目血丝,胡子邋遢,神情憔悴,和昨天的他判若两人。

“想你想的!”

薛沐冰勉强一笑,道:“你是不是该改改口了?”

“改什么口?”

“你打算一辈子就直呼我的名字吗?”

“不叫你名字叫什么?”

“你说该叫我什么,嗯?老婆?”

薛沐冰碰着她的鼻头,亲昵地提示着她。

“那个!现在叫不太合适吧!”白千影四周望了望。

“怎么不合适?你已经戴上我的戒指,你就是我老婆!现在我就想听你叫我一声老公,快点嘛,我现在就想听!”

男人撒娇起来,比女人撒娇还要命。

……

364. 363 天天都会是蜜月

“怎么不合适?你已经戴上我的戒指,你就是我老婆!现在我就想听你叫我一声老公,快点嘛,我现在就想听!”

男人撒娇起来,比女人撒娇还要命。

“老公!”白千影甜甜地叫了一声。

“再叫一声!”

“老公……”爱情里的女人是敏感又多疑的,白千影已经发xiàn

他今天的反常,说不好哪里不对劲,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不过,她宁可认为这是薛沐冰太在乎她所致,这样想着,她的心里又多了一份甜蜜感。

薛沐冰果然很奇怪,居然直接拉着她的手,穿过几座殿宇,来到大圆通殿的观音菩萨面前,让她和他一起下跪。

白千影虽然不解,但是还是按照他的要求跪在了菩萨面前。

这时只见薛沐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地祈祷道:“观音菩萨在上,弟子薛沐冰诚心祈求,愿菩萨保佑我和白千影永世不分离,保佑我早点当爹!”

他祈过愿后,跪在蒲垫之上,磕了三个大响头。再起身,他发xiàn

白千影正满面绯红的地望着他,他问:“老婆,你也要给菩萨磕头!要和我许一样的愿望!”

白千影见他一副较真的模样,只好朝着佛像祈愿道:“观音菩萨在上,弟子白千影诚心祈求,愿菩萨保佑我和薛沐冰永世不分离,保佑他……早点当爹!”

白千影偷偷瞟了一眼薛沐冰,羞赧地问:“可以了吗?接下来我们去哪?”

“别问了,你只需yào

跟我走!”

…………………………

普陀山码头前,薛沐冰拉着白千影望着远处的海面。

“你是说我们今天就回去?”白千影有些吃惊,不是说好玩几天再走的吗?

“是的,今天,马上!我一刻也等不及了!”

白千影对上他炙热的目光,立kè

害羞地低下了头,她已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咬了一下嘴唇轻声问道:“我们怎么走?坐船吗?”

“坐飞船!”

“什么?”

白千影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远处传来嗡嗡的声音。

两人齐齐望去,就看到一艘轮船从远处飞来,的确是轮船,不过是长着巨大羽翼的轮船。

那艘船飞过来,最终落在码头附近的海域上,缓缓靠上岸,并且放下了踏板。

白千影清楚地看到船身之上印着“挚爱号”的船名,她吃惊地捂住嘴巴,这不正是那一次在飞机场见到的那首轮船吗?

她惊奇地注视着薛沐冰,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切。

“老婆大人,请上船吧!”薛沐冰伸出一只手,等她交出自己的手,然后扶着她一步一步登上轮船。

挚爱号掉转船头,慢慢驶离普陀山码头,隐藏在云雾之中的普陀仙山在他们身后越来越远。

他们牵手参观了挚爱号,这是他专门为她打造的一艘会飞的轮船,就是为了要告sù

她一个事情:谁说在机场等不到轮船?

谁说等一个不爱的人不会有结果?

站在船上最大一间豪华房间内,白千影叹为观止道:“薛沐冰,这艘挚爱号是你家的船吗?”

“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船……”

听到答案,白千影十分惊讶,未等她完全转过身来,就看到眸光闪烁的薛沐冰扑向了她。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薛沐冰简直如痴似狂地压倒了她,他的吻又密又急,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他的爱猛烈地如同暴风雨,没有之前半点的温柔,甚至带着霸道的掠夺。

他突然改变了爱的章法,叫她感到惊慌失措,白千影体谅他,她以为他的疯狂是因为他太爱她。

可是,她根本不能明白薛沐冰的那种复杂的心情,正是因为太爱她,太怕失去她,所以他才想不顾一切地占/有她。

直到他挺进她的体内,他的焦虑和恐惧才被奇妙的感觉所代替,他再也顾不了任何事,一心一意只想和她在一起,只想好好爱她。

“千影……爱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挚爱号的回程行驶的格外漫长,轮船几乎是飘在大海上不动的。

一连好多天,白千影始终没有机会出过舱门,因为某人根本不给她双脚沾地的机会。他的爱绵绵不绝、不知疲倦,“折磨”的她筋疲力尽。

“老公!求你,饶了我!我快死了!”她像一只小猫裹在被子里,有气无力地乞求着他。

“好,我的小猫咪,快吃点东西吧!我喂你!”他细心地喂着她吃东西,有时候甚至直接用嘴。

“不要这样啦!我会被你宠/坏的!”

“我就是要宠坏你……”

挚爱号最终驶回了郁江,抵达了V市码头。

薛沐冰牵着白千影的手走上甲板,迎接他们的不止是新一天的朝阳,还有码头上面的一群人。

这些都是他们最熟悉不过的面孔,每张面孔之上都带着明媚的微笑。

站在栏杆前,白千影看清了每一张脸,都带着殷切的期盼注视着她。

这人群里有薛沐冰的父母家人,有康以笙的家人,也有朱心荷的家人,还有最最重yào

的是她自己的家人,她的父亲白海波就站在人群前面,等候着她。

白千影慌乱地想要挣脱了薛沐冰的手,可是薛沐冰却固执地抓住她的手不放,并传递给她无声却最有力的鼓励和支持。

她低头沉默,面带羞涩与尴尬,她想过跟他回家的场面,但是绝没有想到此刻就要面对这种场面。

“跟我走吧!”薛沐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见白千影不肯移步,他又作势道:“要不要我抱着你下船?”

“不要!我自己走!”白千影的脸又红了。

这几十级的阶梯,仿佛走了几十年那么长,直到他们的双脚在陆地上面站稳,就听见一声苍然激动的声音喊道:“念念,我的好女儿……”

“爸……”白千影在心底喊出这么一声,她的嘴巴没有动,可是眼泪已经飚飞而出。

随之而来,是一个结实而有力的拥bào

,一个迷失三年已久的怀抱,最终,白海波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他再也不想弄丢自己的这颗最为珍贵的明珠了。

“爸爸……”白千影像个迷路受寒的孩子,贪婪地汲取父亲怀里的温暖。

这一刻,他们终于团圆和欢聚,没有人不为白千影的回归而感动落泪,拥bào

越来越多,白千影被一层层的幸福包围起来。

流离失所三年多,噩梦终于结束了,白千影终于回到了属于她的温暖的大家庭里……

……………………

白家大院还是原来的白家大院,甚至比原先景色更好。

一切真的都回来了!

“白千影!”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白千影从厢房里出来,站在二楼的栏杆前,就看到手捧鲜花的薛沐冰,正笑望着她。

“这么早?”白千影睁大眼睛问道,她身上的睡衣还未来得及换掉呢。

“你没听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薛沐冰几步登上木质楼梯,送上鲜花之后,又在她的脸颊之上印上一吻。

“那早起的虫儿岂不遭殃了?”白千影歪头问道。

“对!要遭殃了!”

白千影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某人推回了房间……

房门再度打开,已是满园鸟语花香,阳光早已越过树梢,照进花木葳蕤的院子里。

今天,他们要完成一项特别重yào

的任务——复婚,所以,需yào

去天河区民政局一趟。

和第一次领证时候不同,这次是在双方家长的陪同下,完全遵从他们本人的意愿,没有任何逼迫和威胁,因此,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带齐所需的证件,他们再度坐在了结婚登记处前,巧的是里面办理手续的人还是原来替他们办过结婚证的那个阿姨。

她似乎对薛沐冰和白千影这对青年男女格外感兴趣,拿着他们的证件和本人比了又比。

“好像以前是我给你们办过结婚证的吧!你这脸我记得!”

办证阿姨指着白千影的脸,一副肯定是这样没错的笃定神情。白千影和薛沐冰对望一眼,笑了笑表示她说对了。

“俗话说,龙配龙,虾配虾,青蛙配蛤蟆!每一段婚姻都是老天爷安排好了的,要是不知dào

珍惜,再登对的情侣也有散伙的时候。只有懂得珍惜的人,才能牵手到老啊!”

办证阿姨知dào

他们离过婚,现在是来复婚,因此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感慨的话。

“谢谢阿姨,您说的真对!”薛沐冰笑着说道。

“好了!工本费9块钱!还要AA吗?”

办证阿姨把一对鲜红的本本递了过来,打趣地瞅了瞅眼前的年轻人,意思是怎么付钱。

薛沐冰不容分说地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备好的9枚硬币,交给了那位阿姨,并且说道:“9是天长地久的意思吧!”

“小伙子,你有进步!”阿姨接过钱,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白千影拿着属于自己的小红本,看了又看,人生就是这么意wài

,她一不小心就二婚了!

薛沐冰趁白千影不注意,一把夺走她的小红本,揣进自己的怀里,认真地说道:“以后这两本都由我来保管!”

这次他们的家人的表现都非常的礼貌,薛沐冰的弟弟妹妹没有抢走他们的小本本,薛沐冰的母亲也没有提出要替他们保管结婚证的要求。

他们只是笑着看着他们,给他们送来祝福的掌声。

接下来,薛家与白家商量起薛沐冰和白千影婚礼的事宜,薛家父母认为这一次的婚礼必须要十分的隆重,不说昭告天下,至少也要全城皆知。

可是,这些提议都被白千影拒绝了,她的理由是,好不容易回来,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再也不想有任何的折腾,只要两家人承认这门婚事就可以了。

“那蜜月呢?总得补一下吧!”薛沐冰的母亲问道。

“也算了吧!我只想好好的呆在家里,和你们在一起!”

这是白千影的回答,实jì

上她想说的是,只要和薛沐冰在一起,不管去哪,天天都会是蜜月。

“那好吧!妈尊重你的意思!不过,好歹我也为你们准bèi

好了婚房,妈希望你能早点搬来慧园住,好不好?”

白千影点点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已经嫁给薛沐冰,自然就要和他住在一起。

住在白家大院的这段日子,白千影整日陪着父亲,悉心照料着他的饮食起居,好像很想把错失的几年时光全都补回来。

她知dào

白海波有这种夜半咳嗽的老毛病,所以她为他精心调制了青杏膏。

青杏膏是一道定喘的方子,做法简单,疗效显著。配制它需yào

用半熟的鲜杏子,洗净去核,剥取果肉,捣烂榨汁,再进行熬制便可。

这里选择杏子颇有讲究,甜杏偏滋养,可以治虚咳;苦杏治实症咳嗽,对于哮喘、肺结核都有一定的缓解作用。

熬制好的青杏膏每次服用半匙,白海波连连服用一段时间,咳嗽的毛病真的减轻了不少。

另外,白千影又把青杏膏的制法传授给了保姆李妈,希望以后能由她继xù

照顾白海波。

因为白千影住在白家大院,薛沐冰几乎每天都来,蹭吃蹭喝外带蹭睡。

他就像是十七八岁刚刚恋爱的痴情小伙一样,每天都是手捧鲜花,面带笑容,神采奕奕地出现在白千影的面前。

白千影笑他太粘人,没办法,谁叫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搬去慧园的前一晚,白千影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父亲以前最爱吃的家常菜,他们父女俩相对而坐,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只酒杯。

“念念,陪爸爸喝一杯!爸爸高兴!”

白千影为父亲斟满了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道:“爸,干杯!”

他们二人仰头而尽,烈酒入喉,一股辛辣直烧肠胃。

白海波咳了几声,等到气息平复,眼中已经蓄满了眼泪。

“爸!”白千影觉得喉头一阵发堵,眼睛不觉已经模糊。

“我是高兴!我的女儿长大了!也嫁了人!我高兴啊……”

“爸,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慧园吧!我想天天照顾你、陪着你!”

……

365. 364 如意郎君

“爸,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慧园吧!我想天天照顾你、陪着你!”

“哪有女儿嫁人还带着老爸的?你就放心住过去!你要是想我随时都可以回来看我!我要是想你,我也可以随时去看你!”白海波说着就要喝第二杯酒。

“爸,你有咳嗽的毛病,不能再喝酒了!今晚你已经喝了一杯!以后你不许再喝了!”

白千影没收了白海波的酒杯,接着道:“唉……我就是担心我不在家你会偷酒喝!”

“女儿不让我喝,我保证不喝!”

“那我也不放心!看来,我得给您找个老伴,替我看着您!”

“这孩子,净胡说!”白海波瞪了她一眼,夹起菜吃了起来。

“我哪里胡说了?我说的可都是正事!您不想想看,自从妈去世以后,你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身体不好,半夜连个倒水的都没有。要是再有个磕磕绊绊的,连个应声的都没有!所以啊,您该好好考lǜ

考lǜ

您的事情了!”

白千影观察着父亲的表情,说完又压低声音道:“您有相中的人选吗?”

“念念!”白海波拍下筷子,看起来有几分生气,他这些年一个人过,是苦了点,可是这都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他的心里永远只有刘心洁一人,叫他续弦再娶,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思。

“爸!您别生气!俗话说,老伴老伴,老来有个伴!要是能有个贴心贴己的人留在您身边照顾着您,我这心也能少一点担忧。再说,母亲在酒泉之下,也不想看到你孤苦无依的样子,她一定跟我一样,希望有人能够照顾你的后半生。”

“别说了!念念!爸爸从来没有这个想法!一个人早就习惯了!”

“唉……老爸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

白千影撅起了嘴巴,但她心里感到十分的欣慰,毕竟她的母亲没有爱错人。

“有这样说自己父亲的吗?”

白海波嘴上严厉,但是眼里充满了笑意。

“哎?老爸!你说李阿姨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白海波装聋作哑。

“我看她不错,在我们家做了好多年了吧!人品也不错,脾气也好,手脚也麻利,关键是她做的菜好吃,很有妈妈的味道。要不是碍着您的面子,我还真想给自己认个妈呢!”

“屁话!你这孩子……”

白海波有些愠怒,但是眼里却有一丝奇特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不得不承认白千影总结的话很对,李妈这个女人的确不错。

至于今晚白千影为何提起这茬事,也不是毫无理由的乱点鸳鸯谱。

她了解李妈这个女人,知dào

她四十多岁丧偶之后就一直过着独身生活,膝下又无儿女。很多年前来到白家大院当了保姆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默默无闻地呆在白家,从来没有嫌弃过工资高低,更没有做出任何越矩的事情。

这里只有一个原因,正好被白千影发xiàn

了。

她无意中发xiàn

李妈爱慕着她的父亲,可是那时候白海波是财政局的局长,他有权有势有个美满的家庭,李妈知dào

自己的地位和身份,所以只有把这份情埋在心底。

可是三年前,白千影的母亲刘心洁去世之后,白海波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再加上郝奕芮居心不良地变卖了白家大院,那段时间,只有李妈默默地守在白海波的身边,不离不弃地照顾着他。当白家大院易主之后,白海波遣走李妈,但是她却不肯离开他。直到有一天,白海波悄无声息地离开了V市,谁也不知dào

他去了哪。

再后来,薛沐冰买回白家大院,重修大院,也多方打听才找到了李妈。这一别一聚,当中真的经lì

了颇多艰辛和困苦。

如果说有谁能配当这白家大院的女主人,除了白千影的母亲之外,也只有李妈最合适不过了。人性的自私成分带有排他性和唯一性,谁也不喜欢外人介入自己的家庭。

起初,失去母亲的白千影也害pà

父亲会变心、会另结新欢,可是这些年过去,她早已看清父亲对母亲这颗忠诚的心。

现在她终于知dào

,什么是真zhèng

的幸福?

真zhèng

的幸福就是希望看到自己在乎的人都能够得到幸福。

白千影收回心神,转身对着厨房喊道:“李阿姨,好了没有?”

李妈听到叫喊,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羹。白千影伸手去接汤碗,却被李妈止住,道:“小姐小心,烫!”

李妈放下汤碗准bèi

退出去,却被白千影拉住了胳膊。

白千影把她安坐在一张椅子上,给她的面前摆了一副碗筷和一只酒杯,然后说道:“李阿姨,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小姐,这怎么行呢?”李妈迅速扫了一眼白海波,身子已经站了起来。

“我说行就行!”白千影再次把她按下来,她回到座位上,给李妈斟了一杯酒,之后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看低眉顺眼的保姆,微笑着道:“李阿姨,我是您看着长大的,这些年您在白家任劳任怨,真是辛苦了您。今天我敬您一杯!”

“哎呦,小姐,你说的是哪里的话呀!”李妈连忙摆手。

“李阿姨,别再叫我小姐小姐的,以后您就叫我念念吧!另外,您也可以直接叫我爸老白!这样听起来才像一家人!”

白千影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那怎么行?小姐就是小姐,先生就是先生!”李妈局促道,她拿着眼睛偷瞟了一眼白海波,见他脸色严峻好像很不悦的样子。

“李阿姨,说实在话,我和爸爸从来没有拿您当过外人。也许您早就是我们白家的一份子,是我们最信赖和最亲近的人。白家的辉煌鼎盛已不复往昔,白家的人也死的死亡的亡,现在只剩下我和父亲还有您。也只有您对我们白家始终不离不弃。您对我们白家有恩,我们该如何报答您才好呢?”

白千影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坐在了李妈和白海波的中间。

“小姐言重了!白家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拿了钱就该做我分内之事,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不需yào

任何报答!”

李妈深为感动,已经有泪光在眼睛里面闪动。

“不知不觉我母亲离开已经三年光景,我是多么的希望能回到从前,过着有父母疼爱的日子。也许是我太想念她,所以常常会有一种错觉,错把你当成了她。可能是上苍可怜我,想要弥补我,所以才派你来到白家照顾我和父亲的对不对?”

白千影噙着眼泪,握住李妈那只长满老茧的手,动情至深地说道:“明天我就要搬去慧园,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我爸,所以,今晚我想把我的父亲托付给你,我知dào

你一定可以像我母亲那样继xù

守护着他!你们都不容易,熬了大半辈子,总该享点清福了。以后就让我来孝敬你们好吗?”

白千影抓来白海波的大手,叠放在李妈的手背之上,她紧紧地握住两只苍老粗糙的手掌,就像她想要抓紧得来不易的幸福一样,幸福的眼泪一滴滴滴落在他们的手掌之上。

光影绰绰间,三人都已泪湿沾襟。

………………

第二天一早,白家大院门外就停着一长排观光人力车队伍。

每一辆观光人力车都被鲜花、彩绸和气球等物装扮一新,一眼看去就能了解,这一定是哪家别出心裁的迎亲队伍。

白千影打开白家大院的大门,就看到身穿挺括帅气的西装礼服、手捧花球的薛沐冰,还有他身后一眼望不到边的花车。她吃惊地问:“薛沐冰,你这是干什么?”

“来接我的新娘子啊!”

薛沐冰把花球塞给她,不管她是什么反应,直接打横抱起她就往最前面的一辆车走去。

“薛沐冰,你放我下来!快点!我的鞋子!”白千影惊呼出声,这哪里是接新娘,分明就是抢吧!

最要命的是,她根本什么准bèi

都没有,刚刚起床既没有洗脸梳头,又没有更衣换鞋,这会子挣扎间,拖鞋都甩掉了一只。

“老婆,你最好乖一点,别再叫了,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

薛沐冰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白千影四下一望,果然,每条巷子都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我不是说了我自己一个过去的吗!?”白千影压低声音,皱着眉头说道。

“那怎么行呢?我又不是娶小老婆,为什么要委屈你偷偷摸摸自己过去?”

薛沐冰把她放在柔软的车座里,自己也坐了上来。

观光花车渐渐启动,缓慢地驶出了巷口,所有看热闹的邻居路人全都议论纷纷,他们都在羡慕白千影,这么丑的女孩儿竟然也能找到这样一位相貌出众的如意郎君,真是稀奇!

薛沐冰和白千影并没有举办婚礼仪式,但是对于迎接白千影回归慧园这件事,薛家的重视程度却不容小觑。

先是花车长龙,接着就是十里红毯,红毯一路铺向慧园,慧园里装扮一新,处处透露着喜庆的劲儿。

慧园别墅外面搭起了花棚,花棚顶端打着一条“欢迎回家”的条幅。所有宾客都聚集在此,今天来的人都是薛家较为亲近的人,主要是薛家至亲以及康家、朱家还有薛沐冰、白千影他们的朋友们。

“来了!来了!花车终于来了!”

王伯气喘吁吁地跑来报gào

,众人皆向外望去。

不多时,花车长龙驶入了慧园,薛沐冰从最前面一辆花车上面跳下来,再度抱起了白千影。

这时候的白千影已经红透了脸,丢人丢到了家,恨不能藏在薛沐冰的怀里永远不出来。

礼炮及时地响起,礼花漫天飞舞,当白千影被薛沐冰放下来的时候,她的面前全是人,人人都在看她,让她觉得尴尬极了。

谁不是在等一个漂亮的新娘子?谁希望见到她现在这副鬼样子?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谁也不在意她的穿着如何。他们的脸上只有真诚的笑意,还有不绝于耳的欢迎和祝福声。

等在人群最前端的是薛沐冰的爷爷薛浩,他坐在轮椅上,朝白千影招招手道:“欢迎你回家,孩子!”

“千影!欢迎回家!”薛沐冰的父母同时说道。

“白千影,欢迎回家!”接着人群中齐齐喊道。

白千影彻底被这个欢迎仪式感动了,她潸然落泪,又笑着说道:“谢谢!谢谢你们……”

人群众星捧月般拥着白千影,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外面站着的康雅雯,她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捏着酒杯而发白,她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心里早就在滴血。

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那个丑八怪?她披头散发、黄脸浓眉、不修边幅、脚上只穿着一只拖鞋,还好意思出来见人?

为什么呢?她就是想不通!

薛沐冰和白千影复婚的消息对她而言,着实是个不小的打击,她在家里摔过掼过哭过闹过,甚至想到过自杀。可是,却被她的婶婶林雪芝劝住。

林雪芝告sù

她,这世界上好男人还有很多,不止薛沐冰一个。

可是她不听,除了薛沐冰她还真就看不上任何人了。林雪芝又说,这辈子只要有白千影在,她绝没有机会嫁给薛沐冰,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

她会死心吗?这辈子她真的绝没有机会嫁给薛沐冰?

太不甘心!康雅雯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这世上从来没有她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她绝不会就此罢休!绝不会轻易认输!

“白千影,不要高兴的太早!”她心里如是恨道,但是脸上却堆满了炫目的笑容,她端着酒杯,一步一步走向白千影,在她面前站定,优雅地举杯道:“嫂子!上回是我失礼!雯雯敬你一杯!祝你和冰哥有晴人终成眷属!”

“谢谢!”薛沐冰心中长舒一口气。

“谢谢!”白千影小心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女人,她怎么突然判若两人了呢?

……

366. 365 柔情蜜意

“谢谢!”白千影小心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女人,她怎么突然判若两人了呢?

忙碌了一天,宾客终于散去。薛沐冰和白千影回到了他母亲为他们布置的新房里,原本这是薛沐冰的卧室,现在这里映目全是喜庆的红色装饰物,玻璃窗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大床上面铺着大红的锦被,被子上撒满了红枣、花生、莲子、桂圆等物,四周装点着火红的玫瑰和摇曳多姿的香薰烛台。

今天虽然没有举办婚礼,但是这却是他们真zhèng

的洞房花烛夜。

薛沐冰的心情和这房间的颜色一样火热、悸动,感谢苍天,他们终于又成为夫妻了。

趁白千影洗澡的空隙,薛沐冰四下里检查房间的设施,看看空调的温度合不合适,瞧瞧音响播放的音乐够不够甜蜜抒情,试试他们的婚床够不够柔软……

听到浴室门响的声音,薛沐冰猛地弹坐起来,然后他就惊呆了。

眼前刚出浴的人儿是谁呢?

面含桃花,三分娇羞,七分柔情,白千影不再是白女侠,而是绝美的黑莉莎。她面色粉润,如出水芙蓉;她不施粉黛,却光华照人。

她裹着一件真丝睡衣,却难掩她傲人的身材。她变回了本身,这就是最真实、最纯天然、未经修饰的白千影。

薛沐冰震然若痴,他感激、他悸动、他慌乱……他知dào

,从今天开始,白天她就是万人眼中的白女侠,但晚上,就是他一个人的黑莉莎。

她只把最美好的自己献给他!

“你怎么流血了?”她睁大含着露水的眸子关切地问道。

“啊?哦……”薛沐冰觉得有股液体从鼻子流到了嘴唇上,他伸手抹了一看,糗大了,他竟然又流鼻血了!

“快擦擦!”

白千影递来纸巾,但是手却被他一把攥住。薛沐冰用力一拉,她的整个人便撞入了他的怀抱里,这一刻不容分说,激热的吻追过来,他的热情足以将世界融化。

双双坠入柔软的大床上,薛沐冰抬起头来,深情地凝视着他最心爱的人儿。

她瓷白的肌肤如玉般细腻透明,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弯柔和的月牙,素白丰润的双唇似两片磁石般引人入胜,一股奇异的馨香从她的身上散发而出,令人陶醉。

她就是集天地之精华、万物之灵气、艳倾六界的风神之女啊?!

“你好美好美……”薛沐冰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他竟然能够拥有这么美好的她。

“你究竟是不是白千影,你怎么会是黑莉莎……哦……我的仙女……”

当薛沐冰和她深情融为一体的时候,他依然忍不住喃喃自语着。

逃不了一室的旖旎风光,娇艳的玫瑰花朵羞涩地闭上了眼睛,温馨明亮的烛光也打起了哈哈,这一夜,不知dào

他们的灵魂飘去了哪里……

^^^^^^……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在大红色的锦被之上,像是燃着了一片片火焰。

薛沐冰是被慧园里婉转的鸟叫声叫醒的,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手臂往右边一搭,竟然发xiàn

他的右边空了,瞬间,他的心也跟着一空。

“老婆!?”翻坐起来,薛沐冰喊了几声,但无人应声,白千影去哪了?怎么不见了?

怎么办?薛沐冰迅速下床,疯了一般四处翻找,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就是害pà

自己一睁眼她就不见了。

她是不是又消失了?为什么又不告而别?难道昨晚的柔情蜜意全都是一场梦?

“白千影!”

他在走廊喊着她的名字,被他吵醒的薛正轩和薛珍熙从各自房间里探出头来,不知dào

他们的大哥又在发什么神经。

“白千影!”

他抓住一个佣人询问,但是对方摇头表示不知。

“白千影……”他的神情开始变得沮丧,心也开始痛了起来,他只知dào

一件事,那就是他不能再次失去她。

薛沐冰找遍了楼上楼下,找遍了花园,最终在花架下面遇到了晨练的父亲:“爸!你看到白千影了吗?”

“我没见到她,要不你去问问你妈!”薛承宇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薛沐冰飞快地奔向厨房,还没进门就高喊:“妈!你有没有见到白千影?”

满头大汗的他在看清厨房里的人之后,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适才的沮丧和难过之情一扫而光。

他东找西找的人不就站在他面前吗?

白千影系着围裙,手拿锅铲,正配合穆允慧在做一家人的早餐。

厨房里两个女人同时转过身来,诧异地望着扶着门框直喘气的薛沐冰。

白千影举了举手中的锅铲,说了声“早!”

“白千影!我一睁眼没看到你,我以为你又不见了!我好担心,所以,我到处找你……”

薛沐冰根本不顾母亲在场,奔过来一把抱住了白千影,他搂得那样紧,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飞走一般。

“薛沐冰……妈看着呢……”

白千影轻声叫道,企图让他放开她。

“我不管……”

穆允慧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媳妇,感情如此甜蜜,她笑了笑,解开围裙悄悄地退出了厨房,把私密的空间全都留给他们这对小夫妻。

“对不起,我起床的时候见你睡得正香,所以……”

她未说完的话,全部被他吃进了嘴里。他深深地吻住了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抚慰他患得患失的心。

“答yīng

我,永远也不要离开我!”他松开她,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就算你拿棍子赶我走,我也不走!”

薛沐冰终于笑逐颜开,这时他才嗅到一股味道,问:“这是什么味?你在烧什么?”

白千影嗅了嗅,转身便看见锅中的煎蛋已经糊了,她连忙跺脚关火,道:“哎呀,糟了,鸡蛋糊了!都怪你!”

“嘿嘿……”薛沐冰笑的很开心,他喜欢看到她着急跳脚的样子,很有趣。

…………………………

上午,康以笙和朱心荷带着康凡默来到了慧园。薛沐冰夫妻二人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一家。

花架下,几人谈笑风生,康凡默和大狗蛋黄、乌龟小瓦在一起玩耍,能有这么轻松欢聚的一天,谁不感叹这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气。

康凡默歪着脑袋打量着白千影,小小的他很难相信他母亲告sù

他的话,说这位阿姨就是他的妈咪。

他很想念他的妈咪,大概是觉得白千影的眼神和他妈咪的眼神一样温柔熟悉,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面前,忸怩地问了一句:“阿姨,妈妈说你就是妈咪,你真的是我的妈咪吗?”

“宝贝,你觉得阿姨是不是呢?”白千影拉过康凡默的小手,笑着问他。

“你的眼睛很像,但是你没有妈咪漂亮。你会笑,但是我的妈咪从来不会笑的!”

康凡默认真地分辨道,好像在说他心中的妈咪才是最好的。

小孩子的这句话逗乐了几个大人,白千影又问:“那么我要怎么才能证明我是你的妈咪呢?”

“我要考考你!”

康凡默双手交叉胸前,模样较真地说。

“考我什么呢?”

“阿姨,你知dào

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嗯,你长大了想做一名太空战士,保护地球、保护你的妈妈还有妈咪!”

“算你答对了!那你知dào

我最喜欢吃什么吗?”

“是棒棒糖吗?”

“不对!我最喜欢吃妈咪做的菜!”康凡默皱着眉头,摇摇头,对白千影的回答略显失望。

他咂咂嘴准bèi

再给她最后一个机会,说道:“我和妈咪之间有一个谁也不知dào

的秘密,你知dào

吗?”

白千影撅撅嘴巴,歪着头,故yì

露出犯难的样子,思考几秒,然后遮手在康凡默的耳边小声叽咕了一阵。康凡默听完之后,睁大了眼睛,欢快地跳了起来。

他一把扑进白千影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亲热地叫喊道:“妈咪!你真是我的妈咪!凡默好想你……”

一旁的朱心荷假装吃醋地说:“凡默,你跟你妈咪还有秘密?什么秘密?怎么也不告sù

妈妈?”

“嘻嘻,这是我和妈咪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说!”

康凡默挤在白千影的怀里得yì

地说。

“好啊好啊,就跟你妈咪最亲,以后你就留在这给你妈咪当儿子好了!”

“妈妈,你说的是真的吗?今天我不回去了,你和爸爸先走吧!”康凡默摇着小手道。

“我槽!你还是不是我儿子!”朱心荷嘴角有点抽筋。

“在儿子面前能不能别爆粗口?注意影响!”康以笙伏在朱心荷的耳边,柔声提醒。

“哦哦……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在教育孩子方面,朱心荷认为康以笙的教育方式要比她的好,所以,她愿意接受他的提议。

“小白啊!现在一切都好了!日子也安稳了!你们小两口是不是也该抓紧要个孩子了?”朱心荷关切地问。

白千影一听这话脸就红了,她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薛沐冰,薛沐冰就成了全权发言人,傻笑道:“对!我一直在努力,争取早点当爹,一有好消息,第一个通知你!嘿嘿!”

“凡默,你希望你妈咪给你生个弟弟还是妹妹啊?”朱心荷问自己的儿子。

“当然是妹妹,妹妹像妈咪一样漂亮,妹妹长大我会保护她的。弟弟不好,弟弟会和我抢妹妹。”康凡默撅着嘴巴道。

“哈哈哈……”几个大人再次被他逗笑了。

“你们的婚礼筹备的怎么样了?”白千影关心道。

“还在筹备,不急。倒是你们,为什么不再举行一场婚礼弥补一下?本来我们还想和你们一起办婚礼的呢!”朱心荷惋惜地说道。

“是千影坚持不要婚礼,我只能听老婆的。我听说康家的兄弟俩会同时办婚礼吧!”薛沐冰说。

“有这个打算!”康以笙笑着回答。

“我们等着喝喜酒咯!”

未来的一段日子,可以说是喜事连连,康家先是找回了小儿子康以箫,下一步就是为两个儿子操办婚事,而薛家也开始为薛正轩和朱心蕾张罗婚事。

一切都在往美好的方向发展,该得到幸福的人总会得到幸福的!

…………………………

慧园不算是新家,但是每一天都过着全新的生活,生活有滋有味才有意义。日子平静如水,白千影和薛沐冰也在努力做一对平凡的小夫妻,享shòu

着每一天的美好时光。

薛沐冰成了一个爱老婆的好男人,他的心心意意里装的全是白千影。白千影渴了,他就乐颠颠的去倒水;白千影饿了,他就亲自喂她吃东西;白千影热了,他就像个丫鬟给她摇扇子。

白千影窝在沙发里看韩剧,感动的流泪,薛沐冰走过来,关掉电视,心疼地说:“这该死的肥皂剧有什么好kàn

的?看把你伤心的!”

一转眼,他搂着她,她的头依偎在他胸前,两人一起津津有味地看着偶像剧。

薛沐冰边看边抽着纸巾擦眼泪,嘴里谩骂着说:“奶奶的,怎么那么感人呢?”

白千影来了例假,薛沐冰紧张的不得了。

他陪着她一起去超市选购卫生棉,以前他认为这是最丢人的事,但现在他才知dào

,能陪着老婆买私密的东西这是男人的骄傲和福气,那些讨不着老婆的光棍就是想买还没有机会呢!

他不仅不让她在经期沾着冷水,还去上网搜索怎么熬制驱寒的姜糖水。他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来忙去,就是为了亲手为她熬一碗姜糖水。

“天呐~!是我眼花了吗?”

薛沐冰的身后突然响起母亲的叫声,吓得他手一抖,汤匙掉在了锅里。

“妈……”薛沐冰回头,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

“你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下厨!”穆允慧惊讶地走过来,想要看他在做什么。看到锅里深褐色的液体后,她问:“你在做什么呢?”

“妈,那个……我……想做姜糖水!”

“做这个干吗?”

“千影那个……所以我这个……”

薛沐冰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哦!我明白了!心疼媳妇没错!”穆允慧会心一笑,拾起汤匙在锅里搅了搅,道:“我看差不多了,可以关火了!”

……………………

367. 366 隐隐不安起来

“哦!我明白了!心疼媳妇没错!”穆允慧会心一笑,拾起汤匙在锅里搅了搅,道:“我看差不多了,可以关火了!”

“妈,谢谢你!”薛沐冰抱了抱母亲,他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她。

感谢她对现在的他极为信任和放心,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唠哩唠叨。

薛沐冰对白千影的好,可以说是宠她到了天上,俨然当她就是他的女王。

可是白千影呢?这种爱如果多了就会有些腻人,她知dào

薛沐冰对她的爱有多深,可是她并不希望他永远以她为中心。

白千影不希望薛沐冰一天24小时黏着她,她认为一个男人应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有一份自己的工作,怎么可以整天围着老婆转呢?

她希望的是,他们结了婚在一起生活,最好互相深爱和依赖,又能给予彼此一定的自由和空间。

如果在爱情里,有一方过于迁顺另一方,那么这样的爱情也是不正常的,真zhèng

的爱应该是一座天平,两个人都付出相等相对的爱,这样才能保持平衡和长久。

在白千影的多番劝说下,薛沐冰最终决定找一份踏实的工作去上班。

……………………

夜晚,慧园的书房里,薛沐冰坐在父亲的对面,经过深思熟虑道:“爸,我想去公司上班!”

“嗯!爸爸等你这句话等了很久了!也该到你接手公司的时候了。”薛承宇会心一笑道。

“爸!现在我还不能接手公司!薛氏集团这艘巨轮还需yào

您继xù

掌舵!”

“哦?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不是!我毕竟实战经验有限,对公司不够了解。贸然接手,恐怕难当大任。我是这样想的,我想先从基层做起,踏踏实实地学习,逐步了解公司,以后等您退休我再接手也不迟。”

“好!难得你有这样的想法!爸爸支持你!”

薛承宇深感欣慰,他的混蛋儿子终于成熟懂事了。

“爸!我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

“我想求您安排正轩出国深造!”

“哦?你弟弟想出国留学?”

薛承宇甚为吃惊,他从未听自己的小儿子说过这回事。

“爸!这是我的主意!至于我为什么建议弟弟也去学习,主要是因为,他有这方面的才能。您别看他整天抱着吉他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他对公司的事很上心,他的头脑也比我好使。只要稍加培养,他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商业才子。”

“这么多年我倒是真的忽略了他!”

“是啊,爸!我虽然身为薛家的长子,拥有薛家继承权,但是弟弟也是薛家的儿子,他应该和我一样拥有这份权利。薛氏集团这么大,管理公司应该唯贤是任,谁有能力谁胜任。”

事实上,薛沐冰非常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他得了天时做了长子,但是他对管理企业并没有十分浓厚的兴趣,他的志向不在于此。

他举荐弟弟的另一个意思,也是希望薛家能够有长足的发展,不愿家族企业在他手里败落。

“我好像听懂了,你是不是对接手公司没有多大的兴趣?”

“爸,说句真心话,以前我不懂事,总想着早点接替您的位置,坐上总裁之位,以便呼风唤雨。但是如今我已经懂事了,我清楚地知dào

自己适合做什么,可以做什么,想做什么。我再也不会为了自己一时的贪图享乐而毁掉薛家几十年来辛苦打下的基业。”

“好!我明白了!”

几天后的上午,就是薛沐冰去公司报到的日子。

这天早上,白千影为他挑选了合适的衬衫和领带,穿好衣服的他,站在镜子前,任由妻子为他整理着装。

她的手在他胸前绕来绕去,动作麻利地打着领带。他盯着她的脸看得格外认真,如果去上班至少有八个小时不能见面,这对新婚燕尔的他来说,的确是一个残酷的考验。

“好了!”白千影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露出满yì

的笑容,她的杰作不止是刚刚打好的领带,还有沉稳得体的薛沐冰。

“老婆……”在她抽回手的时候,他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道:“一天我都见不到你怎么办?”

“见不到我的时候,你可以看看我的照片,也可以给我打电话,还可以发简讯,下班以后我们不就可以见面了吗!”

“那好吧!我真是舍不得和你分开一秒钟!恨不能把你揣进腰里,也带着一起去上班!”

薛沐冰说完又要亲亲抱抱。吻得心满yì

足之后,他才放开她。

“好啦,别磨蹭了,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哦!”薛沐冰临出门的时候,白千影忽然问道:“老公,上次那个佛珠和经书你放在哪了?”

“那个呀,我送给一个信佛的朋友了。”

“知dào

了,你快去上班吧!”白千影笑着摆摆手。

转过身的薛沐冰笑容瞬间就消失了,一股愁绪涌上心头。

佛珠和经书就是他的一块心病,已经成为他心底里的一个定时炸弹,他就是担心白千影哪天莫要想起来要看,所以才想办法处理了那两样东西。

他本来想毁掉佛珠和经书,但是他又觉得这样是对南山大师和佛教的不敬。后来他又想把东西埋起来,可是又怕被人找到。

正好那天遇到了失恋伤神的阮晶晶,他就只把佛珠送给了他,巧的是,阮晶晶不但信佛,也十分喜爱那串佛珠,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

就算以后白千影看到那串佛珠在阮晶晶那,想必她也不会再把它要回来吧!

……………………

宝剑锋从磨砺出,经过三年的洗礼与磨练,薛沐冰以全身心的积极心态投入到工作中。摒除了原有的狂傲与不羁,现在的他更多了一份谦虚与宽容。

工作中,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dào

他和薛氏集团的关系,上司眼里他就是一名普通的职员,员工眼里他就是一个容易相处的新进同事。

不管何时,你总能看到他始终如一的姿态,凝眉思考的姿态、奋笔疾书的姿态、虚心讨教的姿态、彬彬有礼的姿态、与同事同甘共苦的姿态……

他的努力和付出,使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受到了部门同事和上司的认可,这无疑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鼓舞。

在不断学习的过程中,薛沐冰的各项能力都在飞速地提高,他正由一只雏鹰茁壮成长,实现着一飞冲天的梦想!

见不到白千影的时间里,只要有了私人空闲时间,他就会给她打电话或者发信息。

他在电话里唠唠叨叨,像个老太婆一样碎碎念着,吃饭了吗?有没有喝水?天气怎么样……

那边的人笑着听着应着。他渴望听到她的声音,他想念着她没有一刻停止过。

薛沐冰忽然想起以前的一幕,他的父亲出差到了国外,半夜还不停地打来越洋电话,就是为了问一问他母亲天气冷不冷,穿了什么衣服。那时他还嘲笑他的父亲,那么啰嗦那么鸡婆。

但是他的母亲却告sù

了他这样一句话:“你不懂!你爸不是鸡婆也不是啰嗦,他那是关心我!虽然说的都是一件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这足以证明他牵挂着我,不管走的多远,他始终把心放在了我这、放在了家里!只有把心放在家里,这个家才算是家!”

他终于体味到这种感觉,只有把心放在家里,这个家才算是家!

他已经把心放在了白千影的身上,也放在了家里,将来不管他去哪里出差,走得再远,他都会牵挂着她。同样的,他相信白千影也会一样牵挂着他的。

……………………

这天夜晚,薛沐冰刚刚洗完澡,便听见房门却被人敲得咚咚响。开门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弟弟薛正轩。

“正轩,你找我?”

“大哥,你跟我来,我有事问你!”

薛正轩的脸色很不好,抛下这句话之后就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薛沐冰追了上来,进门之后,还未开始说话,就听见薛正轩咆哮道:“你说!这是不是你的主意?你凭什么这么做?!”

一份留学计划书被薛正轩摔在了他的面前,薛沐冰立kè

明白他为什么发火。他不恼不怒,弯腰把东西拾了起来,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你是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吗?”

“难道我不该生气?难道我该感谢你?”薛正轩理智丧失,愤恨地叫道。

“正轩,大哥是为你好!”

“住口!谁要你的假好心!我过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来干涉我的生活?你就是看不惯我是不是?”

“正轩,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现在你美了吧!爸妈回来了,嫂子也回来了,你马上就能接任集团公司了吧!你就是那么嫌我碍事,恨不得立马把我踢走?”

薛正轩越说越委屈,一屁股坐在床边上,脸别过一边,也不看他。

“正轩,你是我的亲弟弟,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谁也没有权利赶你走!我知dào

你得到这个消息以后,肯定会难以接受,但是,你真的就这样想我的吗?你认为大哥会害你吗?”

“好!说的冠冕堂皇,你接着说呀!你是为了我好啊!”薛正轩竖着眉毛,压根不信他大哥的话。

“正轩,我好像记得当年某个人说过,他能做的比我更好,比我更适合接替爸爸的担子!就是因为他没有我运气好,他不是长子。这些话你还记得是谁说的吗?”

“对!是我说的又怎样?!”

“就是因为你的这些话,让我对你有了全新的认识。我终于知dào

我有个有抱负的弟弟,是我们一直忽略了你。你可能不知dào

一点,我这个人本身对经商并不十分感兴趣。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和你的嫂嫂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过着平淡的生活。可能你要笑我没出息,但是,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薛沐冰表情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这辈子我有了你嫂嫂以后,就满足了。什么继承人、接班人、总裁的位子,我都不想要。我想让爸爸重点培养你,以后就让你来做薛家的继承人!”

“大哥……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吗?要是让爸爸听到,他该有多失望!”

薛正轩愕然至极,他是想和自己的大哥一样受到父亲的重视,可是他却没有真的想“雀占鸠巣”。

他一直记恨着薛沐冰,可是当听他说要放qì

继承权的话后,他的心像是忽然被巨轮碾压过。

这时他才发xiàn

,他的大哥一直是疼爱着他的,为了他,竟然愿意把人人艳羡的继承人之位拱手相让。这一点要是换成是他,他能够做得到吗?

“爸爸不会失望的,他会尊重我们的选择和决定,因为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薛沐冰站起身,将留学计划书递回到他手里。

“大哥……”

薛正轩怔然望着薛沐冰,他在他眼里看到了从未看过的神情,那神情里带着鼓励和信任,可是掩藏着最深的竟然是一种复杂的化不开的忧愁。他到底是怎么了呢?

“快拿着吧!没有人能比你更适合!大哥希望你抓住这次机会,好好学习本领,将来薛家就靠你了!”薛沐冰拍了拍他的肩头,微笑着说。

“可是……”

“怎么了?”

“如果我出国了,可是蕾蕾怎么办?我离不开她,她也需yào

我。更何况她的父亲时间不多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呢?”

“我明白你的心思!如果你想给你最爱的人最好的生活,我想你会知dào

该怎么做!”

薛沐冰离开房间的时候,薛正轩依然望着手里的计划书发愣,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彻底搅乱了他的生活。

爱情和事业,他该如何选择?一时间,他难以抉择,也许明天他需yào

和他的蕾蕾谈一谈。

…………………………

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薛沐冰的心却隐隐不安起来。

……

368. 367 看走眼了?

这份不安全部来源于白千影,关于她万年之前的记忆,总是让他担心不已。

为此,他已经把那本经书藏到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这辈子她也不可能会知dào

书里的秘密。

除此之外,那就是白千影的头疼病,这也是令他感到头疼的一个问题。

她的体内有某种不明物质潜伏着,一直在不断地干扰着她。

白千影常常要默默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他为什么会知dào

,那还是因为他有一个灵敏的嗅觉,他在她身上偶尔可以嗅到淡淡的烟味。

如果白千影不是头疼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吸烟的。即使她吸完了烟,洗了澡刷了牙,可是他依旧可以嗅到残留的气味。

薛沐冰感到十分的心疼,他不想她继xù

痛苦,要怎么才能治好她的这个病?他陡然想起了威廉临别前说过的那些话,他该不该找他帮忙呢?

薛沐冰回到卧室,房间是空的,白千影还没有回来。他知dào

她是去了薛珍熙的房间,因为今天他的妹妹回了娘家,两个女人应该有许多悄悄话要说。

他只手枕在脑后,心里想着白千影,想着她们会聊些什么聊这么久,想着她什么时候回来。

他很想她,工作了一天,他们已经分开了超过8个小时,现在他只想尽快看到她。再多一时不见,他的心就多一分煎熬。

他捧起白千影的枕头,放在鼻端嗅了嗅,好香,是白莲花的香味。想到了白莲花,他的愁又上来了。

“老公,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不知何时,白千影已经回来,并且就坐在他的身边,薛沐冰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我在想你……”薛沐冰拉起她的手,按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白千影的感觉不可能出错,她已经好多次碰见薛沐冰拧眉发愁的模样。

“没有!只是工作上一些事情,没什么。”薛沐冰一笔带过地说。

“工作还适应吗?应付得来吗?”

“别担心。”薛沐冰将她揽进怀里,亲吻了她的额头之后,问:“你和小熙嘀咕什么呢?这么久?”

“唉……小熙……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白千影轻叹一声。

“小熙怎么了?什么麻烦?”

这段时间,白千影明显感觉薛珍熙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人也越来越憔悴,今天闷不吭声地回了娘家,一看就觉得她不对劲。

晚上她找到薛珍熙,两个女人关起门来一聊才知dào

,原来是薛珍熙和丈夫康以箫之间出了问题。

从薛珍熙的叙述得知,自从许岩做回康家二少爷康以箫之后,整个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的社交圈子在扩大,他的朋友在渐渐增多,他的应酬越来越频繁……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变得越来越忙碌,忙碌使他无暇顾及家庭,也冷落了妻子。

起初,他出去跟朋友吃饭还主动向薛珍熙报备,接着,他应酬晚归居然拒接电话,到后来,不是半夜归来喝得醉醺醺,就是常常夜不归宿。

为此,夫妻俩开始吵架,康以箫对薛珍熙的态度明显不如从前。

薛珍熙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她甚至怀疑丈夫是否有了外//遇。然后诸多迹象表明,康以箫极有可能在外有了别的女人。

“这个许岩也太靠不住了!”薛沐冰愤然起身,有想为妹妹出头的冲动。

“男人有钱就变坏,真是一句至理名言!难道说家花真的不如野花香?”白千影抠着自己的下巴问。

“天地良心!老婆,我对你一片真心,绝无二心!”薛沐冰赶紧搂住了白千影大表决心。

“呵呵,我又没说你,看把你紧张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受欺负!”

“你别急啊,目前一切都只是猜测,如果事实真的证明许岩有错,那么我第一个不会饶他!你要知dào

,许岩和小熙的事情,等于是我一手‘包办’的,我又怎能看到小熙受到伤害呢?所以,这个事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你打算怎么办?”薛沐冰知dào

她点子多。

“我正在想。”白千影望向了天花板,幽幽道:“难道真的是我看走眼了?是我做错了吗?”

“老婆,别再想了,你想想我吧!”薛沐冰沙哑着声音说,他伸手关掉了床头灯,欺身压了过来。

…………………………

转眼到了立秋,但是夏天依然迟迟不肯离去,秋老虎发威的时刻才刚开头。外面骄阳似火,处处蝉鸣吱吱,白千影戴了顶白色太阳帽和墨镜准bèi

出门。

“少夫人,这么热的大中午你要出门吗?”管家夏姐问道。

“是的,夏姨!”

“这么热的天,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办的,可以直接告sù

我一声的!”

“谢谢,我只是去见一个老朋友!”

“那我安排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

“不过,夫人吩咐过,只要你出门,就让司机给你开车,她担心……”

白千影知dào

这是婆婆穆允慧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自从三年前她出过那场车祸之后,穆允慧就要求她出门带上司机。

“放心吧,夏姨,只要你不说夫人不会知dào

。我会注意安全的!”

夏姐望着白千影走向了车库,心里叹了一口气。实jì

上,安排司机跟随她,不只是穆允慧的意思,更多是薛沐冰交代过,他说过,在他不在家的时候,需yào

掌握她的动向。

……………………

白千影这段时间正式去了暮雪爱心基金会,帮她婆婆打理基金会的事务。因为会里事情不是太忙,所以她有很多的空闲时间去处理私事。

目前最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薛珍熙和康以箫小两口之间的感情问题,想不到短短几个月,康以箫的变化那么大,经过实地求证,他不但变得不顾家,更是在外面另结了新欢。

通过几天下来的摸底,她已经对康以箫的动向了如指掌,知dào

他什么时候大概在什么地方会出现。白千影今天正好就有空,所以她决定去找康以箫聊一聊。

但是,要想顺利找到康以箫,她必须先去见一见康以笙,兴许他能够帮上一点忙。

新城区龙源大厦内,白千影坐在了康以笙的办公室内,秘书端来一杯温的柠檬水,摆在她的面前。

“谢谢!”

白千影会心一笑,她感激康以笙如此细心,还记得她最爱喝什么。

“秘书通知我的时候,我以为我听错了呢!”康以笙笑着坐在了她的对面,认真地打量着她,她还是原来的白千影,他心中最珍藏的女人。

“你这是怪我吗?”

“我哪里会怪你!我只是觉得你和他忙着恩爱,哪有闲心想到我们这些人!”

“你还是在怪我咯!”白千影莞尔一笑。

“好好好……能看到你的笑容真是稀罕!我真是服了你家那口子,天底下只有他一人能让你打开心门吗?”

康以笙一直暗恨自己,为什么他总是摆脱不了万年苦逼的男二?他也万分努力过好吧?他有哪一点会比不上呆呆磨叽的薛沐冰呢?

“真不想晓得你有什么好抱怨的!你和猪猪的故事难道不比我们的还精彩?你就知足吧,康大少爷!”

康以笙笑着拿手点点她,然后言归正传道:“说吧,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还不是因为小熙和你弟弟的事情!”

“我也正为这事头疼呢!”康以笙揉揉僵疼的太阳穴。

“他最近表现如何?”

“唉……别提了!”

近日,康家的事喜忧参半,名门多是非,尤其是自康以箫认祖归宗之后,他便成了媒体追踪报道的对象。康家正在为两个儿子筹备婚事,却不料有小报记者爆出康以箫有了外遇的消息。

纸终究包不住火,康以箫干脆包都不包,他不但不听取家人的劝诫,更是有恃无恐地玩的更厉害。

康以箫的养父以及康世盛夫妇见到他如此辜负自己的妻子,几位长辈都找他谈过话。

他的养父劝说道:“许岩,做人不可以忘本,你叫我一天‘爸’我就要管你一天。你不可以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了,你也不看看你的老婆孩子。小熙对你多好,这么多年吃苦受累,有过一声抱怨吗?你现在做回了康家二少爷,有了身份地位,就能这样对她了吗?”

可是,康以箫回答父亲却是这样的:“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亲爹都不管我,你吃好喝好管好您自己就行了。”结果,他差点把老人家气晕。

昨天他亲爹康世盛倒是管他了,他劝他收敛性子,莫要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

可是,猜他怎么回答,他这样说:“你们生了我,20多年你们管过我吗?你们没养过我又凭什么教育我?”

好了,康世盛的血压蹭蹭蹭地飙升,林雪芝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他们已经拿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完全没辙了。

“唉,他现在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外面又闹了这么一摊子绯闻,光是替他擦屁股就够忙的了!”康以笙摇头叹气道。

“不管是谁一下子多了这么一个有钱的爹,难免都会飘飘然!”白千影深表同情道。

“千影,你一向主意最多,你有没有办法?”

康以笙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说。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最多不过是把给予他的一切全部收回来。但是我最担心的还是小熙,感情的事情不是谁能轻易控zhì

的。这男人要是变心,那真是一万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听说那个女人比他大!”

“这就是更糟糕的地方,比他成熟的女人更懂男人的心,只怕他被人玩在手心里还浑然不知。”

“那可如何是好?”康以笙摊手表示无计可施。

“只有先找到他,问个清楚!”

“你知dào

他现在在哪里吗?”

“当然!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要是你能把魔指仙境的钻石会员卡借我一用,那就更好了!”

“他在魔指仙境?你怎么知dào

我有那里的卡?”

康以笙惊问,白千影是有什么魔力吗,怎么什么都知dào

呢?

“呵呵,你不会舍不得借吧!”

“废话!你想要我的脑袋现在就都可以拿走!”康以笙从卡册里抽出一张卡片,递给了她。

“好了!谢了!”

“你不会刚来又想走吧?就不能多坐一会陪我说说话吗?”

白千影拿到卡片欲起身告辞,却被康以笙拦了下来。

面对他如此殷勤好客,白千影不得不陪他多聊了一会。

在白千影再次坐进沙发时,一个影子从康以笙的办公室外一闪而逝,隔墙有耳,他们的谈话早已经被一个人听了去。

……………………

又聊了片刻,白千影终于离开了龙源大厦,她又马不停蹄地来到魔指仙境会所。

这里真是一个清凉惬意的逍遥世界,灯光暖味,温度凉爽,环境雅致。

光是外面供以展览的大厅就装扮的犹如仙境,云雾缭绕,桃花树开得正旺,假山奇石、溪水叮咚,无不给人一种世外桃源之感。

“这位小姐,请您出示会员卡!”高级会所实行实名制,没有特别邀请和会员卡,是进不了里面会馆的。

白千影递上卡片,门童立kè

变得恭敬起来,哈着腰邀请她进去。

来到会所的内部,只见一个个雅座掩映在桃花绿树之内,宛如置身在树林桃园自然美景里。

在经过其中一个雅座的时候,白千影无意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这里?白千影的脚步悄悄地移了过去,拨开一枝粉红的桃花,她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对而坐,正对着白千影这方的是女人。

此时女人正流泪啜泣着,男人送上来一抹手帕供她擦泪。

“谢谢!”

“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冰哥,谢谢你的安慰,现在我该回去了!要是让人发xiàn

我们在一起,那就不好了!”康雅雯站起身要走,可是忽然间也不知怎么的,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薛沐冰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她顺势就倒在了他的怀里,并且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369. 368 一次的矛盾和冷战

薛沐冰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她顺势就倒在了他的怀里,并且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两人的姿势别提有多暖味,任何人看了之后都不可能认为他们毫无关系。

白千影咬住了嘴唇,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再后退。她的心有些抖,手也跟着抖了起来,见到外面又有客人进来,她赶紧避开了。

也许是她看错了,薛沐冰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是她误会了,薛沐冰和康雅雯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普通的朋友一样可以来这种地方聊天。

她不应该对自己的丈夫有所怀疑,他是那么的爱她,她怎么能不信任他?

思索间,她已经来到一间包房前,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房门,就看到康以箫正搂着一个成熟妩媚的女子亲热的镜头。

当初的海誓山盟呢?如今他不也搂着别的女人吗?

这就是男人的诺言?他们曾说只爱你一人,海枯石烂永不变心的,现在呢?他们的怀里躺着的都是谁?

“啊……”露出半片香肩的女子惊慌失措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

“你谁呀?”康以箫怒指着破坏好事的来人。

白千影有些心痛,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摘掉了太阳帽和墨镜,坐在了沙发上,为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慢慢地吸了起来。

“……”康以箫惊跳而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至极。

“你认识这丑八怪?”那个女人皱着眉头问道。

“你先出去!”康以箫不悦道。

“萧,你要赶我走?”女子显然不肯相信,前一秒原为她摘星星捞月亮的男人,这一刻竟然翻脸不认人。

“叫你走就赶紧走!”

康以箫连推带搡,把女人推出了包厢。再转身,他整个人扭扭捏捏地说:“嫂……嫂,你怎么来了?”

“这里的环境不错!”白千影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

“嫂嫂!你听我解释,刚刚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白千影的眼神直逼着他问道。

“我和郭姗姐不过是……”

“不过是逢场作戏?”

“嗯……”

“过来!让我来好好kàn

看你!”白千影朝他招招手,让他站在她面前。

待他站定,她又啧啧道:“不错嘛!现在做了康家二少爷,变化很大呀!真有名家公子风范!怎样?有没有往演艺圈发展的想法?我看你很会演戏!”

“嫂嫂你就别笑我了!”康以箫不怕养父,更不怕康家的人,现在唯一能让他有所忌惮的人那只有白千影了。他怎能听不出白千影话里讽刺的意味。

“坐吧!”白千影轻轻张张嘴,就能让康以箫乖乖照做。她轻吐一口烟雾,说道:“听说你爸爸被你气晕了!”

“他本来血压就高!”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同意和我们小熙分手?”

“咹?”康以箫始料未及,向来都是劝和不劝离,他以为白千影一定是替薛珍熙来找他算账的,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问。

他一时神经短路,愣怔片刻道:“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小熙分手!”

“你们一直没有领证也没有办过婚礼,最多算是同居关系,法律意义上,你们根本就不是夫妻,更不受法律的约束。事已至此,不分手干什么?你现在已经找到知心甜姐了,那个女人看起来也爱你,你们很呸!依我看,不如和小熙分手。等你们一拍两散,你找你的甜姐过日子,小熙也好重新嫁人!长痛不如短痛,大家两不耽误!”

白千影说得格外认真,一副我是完全真心替你着想的表情。

“嫂嫂……”康以箫风中凌乱了,听完这段话就好像被狼牙棒鞭笞了一般难以承shòu。

他认识的这个名叫郭姗的女人,比他年长3岁,成熟妩媚有情趣,最难得是知心知意,这些优点是在薛珍熙身上永远也难找到的。

越是交往下去,就越让他着迷,他甚至时常拿郭姗和自己的妻子作对比。

薛珍熙年纪小,思想也不够成熟,处处需yào

他照顾,不够独立主见,对他太依赖。

如今随着眼界开阔,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妻子和自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甚至认为薛珍熙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即便对自己的妻子有诸多不满,可是他却没有想过要和她分手,因为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如果我叫你别再见那个郭姗呢?”

“这……”康以箫恐怕很难做到,现在他已经到了迷恋丢魂的地步了。

“你很难做到对不对?那就这样吧!你爱谁是你的自由,趁着年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自己问心无愧。至于小熙这边呢?她已经表了态,她决定跟你分手,笑笑可以放你们康家抚养,也可以留在薛家。”

白千影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从包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康以箫。

“小熙她真的要跟我分手?”

“可不是嘛!她知dào

你狠不下心开这个口,所以不如成全你们!”

“那她……”

“她你就别担心了!她还年轻,没有孩子拖累,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康以箫不可置信地拿起信,犹疑了几秒最终展开了信纸。等到他读完薛珍熙的分手信之后,整个人面露菜色,有一股浓重的悲怆之色郁在了他的眉头。

“我不信!我不信小熙要跟我分手!”康以箫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妻子那么依赖他,怎么可能会主动提出分手?

“爱信不信,白纸黑字,你的眼睛没瞎吧!”

白千影站起来,临出门的那一刻,她又回身道:“对了!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等到小熙结婚的那一天,你可一定要来喝喜酒啊!”

白千影不再去看康以箫此刻的表情,猜也知dào

一定调色盘还要色彩丰富。

关上包厢的门,白千影做了一个深呼吸,也不知dào

她的这一招“破釜沉舟”能否达到预期的效果!

再经过刚才的那个雅座附近,白千影忍不住又过去看了一眼,那里位置是空的,人已经走了。

……………………

当夜,薛沐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白千影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薛沐冰走过来,自然地坐在她的身边,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一只眼睛瞟了瞟目不斜视的白千影,又瞟了瞟电视屏幕。

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放着的是关于摩耶国新王加冕的新闻,画面里在高大庄严的帕莱神庙里,老国王萨摩尼科正式宣bù

退位,将一把弯月匕首亲自交到了都希王子的手里。

随后,女巫奈妲亲手将国王桂冠戴在了都希王子的头上,都希王子正式继任国王之位,并且在神庙内举行了神圣的祭拜海神的仪式……

“咦?那把刀看起来好眼熟!”薛沐冰停止手中的动作盯着电视画面说道。

“一把长得差不多的刀而已!”

白千影第一眼看到那把弯月匕首的时候,也是心里一惊,但是她转而一想,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再说她心里装着心事,虽然表明在看电视,可是暗地里一直在关注着薛沐冰的一举一动。

这个夜晚有些漫长,薛沐冰和白千影躺在床上,各怀着心事。

“老婆,你睡着了吗?”

“还没。”

薛沐冰的大手穿过她的青丝,滑过她的腰际,落在她丰盈的柔软之上。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颈间,汲取着她的芬芳。虽然她临睡前告sù

过他,她说她今晚有些累,想早点睡觉,但是,有一团火在他心里燃烧着,让他情难自控地靠向了她。

“今天中午我打电话去你办公室,你的同事说你不在,那时你去哪了?”

白千影还是没忍住,想问一问他。

这有心一问,瞬间浇灭了薛沐冰心中的那团火,他的手蓦地一顿,不由地抽了回来,有些失望地望着黑暗里的天花板上的顶灯。

他知dào

她中午并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因为她那时候单独一人出了门。

她为什么要撒谎?她去干什么了?见了谁?为什么不要司机跟着?

他最难忍受的是,她既然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做了他的妻子,就该对他坦诚相待,怎么能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让他知dào

呢?

他最害pà

的就是她别背着他,再去寻找自己的身世。

“你给我打电话了吗?同事没有告sù

我!今天我太想你,中午就赶回来想见你一面,但是,你不在家。夏姨说你单独开车出去了,中午那么热,你去哪了?”

他的心里好像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似的。

他中午去了哪?见了谁?铁定是不能告sù

她的,因为他担心她会吃醋。

实jì

上也没什么,他不过是见了康雅雯,是她主动打电话约他,说出了事想找他出出主意。

他去了,也是因为他知dào

康雅雯已经不再纠缠他了,她愿意当做他的妹妹,仅此而已。

康雅雯家里的事情还是和康以箫有关,她的叔叔被气得不轻,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她说她担心叔叔婶婶的身体,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

薛沐冰能做的只有安慰她,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他这水来土掩的一答,也让白千影的心沉落到了谷底。

他明明中午去了魔指仙境,为什么偏偏说他回了家?就算他如实相告,说是见了康雅雯,她又能不理解他?

但他这样偷偷摸摸去见她,还与她有着亲密的肢体碰触,怎么能叫人不多心?

白千影真的很想知dào

,康雅雯和他真的什么关系没有吗?

他们在美国的两年时光相处,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康雅雯那么时尚有魅力的一个女人,有着显赫的背景,他真的对她从来没有动过心?

正是因为从前的薛沐冰有着“阅女无数”的前车之鉴,他如何能证明他一直只为她在守身如玉?

“我去找猪猪了!”

她简而言之,她不敢说实话,如果她说自己去找了康以笙,他会不会很生气?

她知dào

薛沐冰对她特别缺乏安全感,他和所有男人一样有着自私的想法,他怎能忍受她单独去约见康以笙?

“既然你那么累,那就早点睡吧!”

薛沐冰翻过身去,话里几乎带着赌气的成分。

黑暗里,他们都睁着眼睛,心里反反复复地猜想着对方的心思。

用谎言验证谎言,得到的结果必然也是谎言。他们都被对方的谎言伤到了心。

他们伤心难过,全都因为太在乎彼此的感受,如果他们肯就事论事地大声质问对方,也许说出来,误会就不会存zài

了。

但是问题就在于,他们之间经lì

了太多坎坷,两个人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尤其是白千影,好不容易重拾的信任,几乎就像一张薄纸那么脆弱。

这一次打开心门,可以说是薛沐冰拼上了自己的性命,两人都经lì

了九死一生的劫难,最终才能重聚。若是这种薄弱的信任一旦被打破,后果将不堪设想。

表面上他们都没有戳破对方的谎言,都在等待对方的坦白,可是谁也没有让步,所以冷战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这是他们婚后第一次的矛盾和冷战!

这也是爱情带给他们的折磨和痛苦,爱情是一把双刃剑,爱可以给你甜蜜和幸福,同样也能让你感到苦恼和忧愁。

……………………

第二天的太阳永远都是新的,新的周末上午,气温不算高,有一帮朋友会来慧园和他们见面。

慧园的后园草坪之上,搭放着几个烧烤架子,两个大大的遮阳棚带来了两大片的清凉。躺椅、沙发、饮料、食品,都由夏姐准bèi

齐全了。

一帮男人和一帮女分别围成圈子坐着聊天。

以薛沐冰为首男客圈子有康以笙、钟元、伍阳、阮晶晶,外带陶逍遥。以白千影为中心的女客圈子分别有朱心荷、顾琳琳、徐娜和小灵子。

这里只有徐娜和陶逍遥夫妻俩是第一次来到慧园做客,其他人都是老相识。

薛沐冰和白千影分别招呼朋友,二人时常目光交汇,但是又不自在地别开。

他们心生了小小的间隙,却又要在朋友面前维系婚姻美满的状态,这其中目中揉沙的痛苦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

370. 369 目中揉沙的痛苦

他们心生了小小的间隙,却又要在朋友面前维系婚姻美满的状态,这其中目中揉沙的痛苦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以前就听说慧园漂亮,今天我和逍遥是头一次来呢!这里真的好美哟!”徐娜眼里尽是兴奋和羡慕之色。

“哎?娜娜,你快跟我们说说你和你老公是怎么认识的?”

女生天上喜欢八卦,顾琳琳当属这里的八卦女王。

“我和他有什么好说的,一个单位的,他对我很照顾!”

徐娜一笔带过,快速瞟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陶逍遥,眼中说不尽的温柔和甜蜜。

那是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留着一撮山羊胡子,满脸的福相,性格淳厚善良。

事实上,他们的结合也十分不易。她有过一任丈夫,还有个女儿,现在已经5岁多了。

前任丈夫不顾家,并且对她经常家暴,当他们再无感情可谈、婚姻走到尽头时,徐娜想过离婚,可是总是因为女儿而放qì

念头,从而继xù

忍受着前夫的家暴折磨。

那时候她进退两难,生不如死,她是如何摆脱困境的?这里不得不提一提至关重yào

的一个人,也是最终促使她勇敢签字离婚的人——白千影。

那时候,她唯一能够诉苦的人只有白千影,也只有白千影从她的切身角度出发,劝她离婚,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新生活。

如果不是她骂醒了她,她也不会有今天。她是幸运的,她摆脱了前夫的折磨,后来结识了陶逍遥,这个敦实的男人给了她无尽的呵护。

她在离婚一年后,夺回了女儿的抚养权,现在一家三口过得有滋有味,并且一个新生命正在她的腹中孕育着。

“那么你呢?你的那位也不介shào

介shào

?”徐娜指了指顾琳琳的男朋友钟元,那个沉默如金的男人,今天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他会不好意思的!”顾琳琳嫣然一笑道。

“大男人还会害羞吗?”徐娜打趣道,并不为难她,转头又拉起白千影的手说道:“不管怎么说,一切都要感谢小白,没有小白当年那顿骂,恐怕也没有今天的我!”

“小白什么时候骂过你,我怎么不知dào

?”朱心荷问道。

“你不知dào

的多着呢!这里最要老实交代的就是你了朱心荷!你什么时候把我们优秀的康总收了的啊?”顾琳琳这里拉起了朱心荷的一只手,又握住白千影的另一只手道:“我也要谢谢猪猪和小白,没有你们俩,也没有今天的我!”

“今天这是感谢会吗?那我也要表示一下感谢!”

朱心荷把头依靠在白千影的肩头,笑着说道:“我最最最最要感谢的也是我们家小白!没有你,哪有我?”

“‘没有你,哪有我’这话怎么听着别扭呢?喂喂喂,你们几个,我可不是圣母玛利亚,有你们说的那么伟大吗?”

“有!”白千影被几个女人紧紧地搂住了。

四个女人松开后,就看到落单的小灵子,红着眼眶望着她们,嘴里喃喃道:“太感人了!你们几个死女人要不要这样作啊!搞的大爷我都要哭了!”

“对嚎!还有你,小灵子,老大不小怎么着呢?”朱心荷问道。

“还能怎么着?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我继xù

单着呗!”小灵子的视线不自觉地瞥了一眼那边正谈笑风生的伍阳,一肚子的苦水独自咽下。

“小灵子,你有喜欢的人?”白千影和小灵子不是很熟稔。

“小白,这你有所不知,还是让我爆料一下,她不仅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是暗恋了六七年的初恋情人,玄乎吧?”朱心荷压低声音道。

“谁呀?”徐娜问道。

“还能是谁?这你都看不出来?”顾琳琳用下巴指了指伍阳的方向。

“哦……小灵子你还需yào

再加油啊!”徐娜知dào

对方是伍阳,心里就觉得他们有差距,不止十万八千里。

“我他妈可以开加油站了!”小灵子拿起一个佣人烤好的鸡翅膀,恨恨地撕扯嚼着。

“你偷偷加油没用!你得表白!”朱心荷干着急地说。

“你们不知dào

,我这明表暗表几千回,表也表了白也白了,就差直接绑上,霸王硬上弓了!”小灵子小声叽咕道。

几个女人听了一阵大笑,惹得几个男人频频回头观望。

笑够了,徐娜又问道:“那他为什么不能接受你呢?”

“唉……这就是大爷我最郁闷的地方!本来我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的,但是自从璀璨七夜之后,我就完全没有希望了!”小灵子摇摇头说。

“为什么啊?”顾琳琳不解地问。

“还不是因为黑莉莎!”

“黑莉莎?”几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说。

“对啊!阳哥自从见到那个黑莉莎之后,整个人就着了魔一般,日思夜想的,得了单相思了都。”

小灵子的眼中掩饰不了的全是对黑莉莎的醋意。

“他就是想死了,这辈子也没机会了啊!”

朱心荷说这话的时候瞧了一眼白千影。

白千影无奈地撇撇嘴巴,她这是躺着也中枪吧!

“谁不说呢!我这么一个大活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摸不着看不见的女人?”小灵子嘟哝了一句。

“这你就不懂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是男人的本性,得不到永远都是最好的,女人一旦让男人得了手,这身价就立马下跌。容易得到的,往往都不会太珍惜!”顾琳琳一副爱情专家的模样说道。

“男人被你们说成这样不靠谱,你们一个二个不还是挤破脑袋要嫁人吗?你们这些个吃到葡萄的人就不能替我出出主意吗?”小灵子气呼呼地说。

“如果说出主意,你求菩萨也不如直接求我们家小白,说不定她可以帮你搞定哦!”朱心荷贼兮兮地说。

“真的吗?小白,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快帮帮我吧!”

小灵子严重属于病急乱投医的类型,抱着白千影的胳膊请求道。

“额……”

白千影浓眉微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又听见小灵子一声尖叫道:“咦?小白你的眼睛……怎么……”

“怎么了?”不远处的薛沐冰以为白千影出了什么事,转头问道,众人皆随着尖叫声望了过去。

“我还没注意你的眼睛是紫色,看起来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让我想想啊……怎么越看越像黑莉莎的眼睛呢?”

伍阳一听“黑莉莎”三个字,立即瞪大了眼睛,仔细观瞧着白千影,说实话,小灵子的话一点也不夸张,他这认真一看,果然觉得那双眼睛太熟悉了!

“好kàn

吗?我戴了美瞳哦!”白千影故yì

眨眨眼睛说道。

“你丫的别大惊小怪的行吗?”朱心荷叫道。

男宾这边,伍阳看的出了神,那双眼睛又勾起了他的相思之意。

“哎哎,阳哥,可以了啊!再看你就不怕某人吃醋?”

阮晶晶伸手在伍阳的眼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游思。

伍阳收回目光,抱歉地望了一眼薛沐冰,掩饰地说道:“白千影好像跟以前的她有点不一样了哦!”

“人家的老婆你就别再打主意了!你没戏了我告sù

你!”阮晶晶邪笑地说。

“谁说我打主意了!你这个家伙!”伍阳心虚地朝阮晶晶的头上拍了一巴掌。

薛沐冰和康以笙相视一笑,他们几人当中不知dào

内情的恐怕只有伍阳了。

薛沐冰根本不可能会告sù

他,黑莉莎是谁的,为了转移这家伙的视线,他有意地说:“阳哥,我看小灵子比黑莉莎要实在的多。至少她是真实存zài

的!”

“谁说我的黑莉莎不是真实存zài

的了?她还是会出现的!”伍阳固执地说。

朱心荷听见这句,干咳了几声,言归正传道:“哦,对了,小白今天叫我们来就是要商量小熙和康以箫的事情吧?”

“是啊!需yào

我们怎么做呢?”众人一致问道。

这正是白千影喊他们今天过府一叙的真zhèng

原因,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就等着合适的时机实行该计划了!

……………………

医院门外的长椅上,薛正轩和朱心蕾并肩坐在上面。朱心蕾的脑袋依靠在他的脖颈处,面上的泪水未干。

“蕾蕾!你不要再难过了!我不走了!我不要离开你!”看到朱心蕾的眼泪,薛正轩已经完全心软了。

“不!LEO!这是属于你的机会,你一定要紧紧抓住!我虽然舍不得你走!但是我更希望你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朱心蕾扬起泪脸,认真地说。

“可是,我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国!我想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照顾父亲!”

“我知dào

你的心情。但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更希望你接受这个安排!”

朱心蕾很了解薛正轩的追求,他有他的理想和抱负,他是一个有想法的青年,在他的事业道路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她怎么能成为他的绊脚石呢?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我担心……”

“傻瓜,我们都已经订了婚,再说我也是你的人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朱心蕾已经擦干了眼泪,换上了一副甜甜的笑容。

“蕾蕾!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学成归来就娶你!”

“好!我等你!你要是敢变心,我就死给你看!”

两个年轻人再次紧紧拥bào

在了一起,也许时间和空间能够将他们分开,但是他们的心依然会在一起。

……………………

夜晚,屋里没有开灯,玫瑰红的床铺之上,两头各坐着一个人。

他们背对着对,谁也没有说话,屋里静的连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我真想不明白,你到底在生我什么气?我哪里做错了,你可以告sù

我吗?”

薛沐冰最终忍不住了,嘟囔道。

“我没有生气!”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醉酒的人说自己没有喝醉的感觉一样。

“你怎么可能没有生气?你明明就在生我的气!老婆,我求你,别把话都憋在肚子里行吗?”

爱人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的微妙,你可以轻易从对方的一个眼神或一个细微的动作里察觉出不寻常的意味来。

“你要我说什么?”

白千影的肚子里憋着太多的话,可是,她却始终说不出口。

“我就是要你说,你对我是不是不满yì

了?我哪里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薛沐冰冲到她的面前,端起她的肩膀,摇晃着问道。

“我不开心还不是因为你!”

白千影低下了脑袋。

“因为我什么呢?你看着我说!”他逼着她直视他的眼睛。

“因为……因为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每次我一问你,你总说是因为工作。你根本没有对我说实话!”白千影委屈地说道。

“唉!我以为什么呢?我有时候心烦意乱,我借口说因为工作,可是其实我也是因为你。因为你总是背着我偷偷吸烟,因为你的头痛病,我在为你担心你知不知dào

!”

听到他这样解释,白千影的心不由地感到了一阵暖意,他还是在意她的不是吗?

“你总不会因为这个就生我的气吧?还有没有别的原因?”薛沐冰又问。

“那你跟那个康雅雯究竟有没有什么关系?”

白千影的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嗐!原来你是因为这个!”

薛沐冰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胸中豁然开朗,坐在白千影的身边,搂着她郑重地说道:“老婆!你要我对天发誓,还是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你发的誓就跟放屁一样,当初不知是谁说‘就算这世界上女人全都死光了,我也绝对不会爱上你’的,还有什么……”

白千影模仿着薛沐冰以前的口气说道。

“好啦好啦!你就别再揭我的短了!”

薛沐冰把她搂住,轻柔地说道:“可能是我以前太混蛋,才会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可是,你应该知dào

,自从我爱上你以后,我就真的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就算康雅雯脱光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半点兴趣。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是不是你这个小魔女给我施了魔法呢?”

“你真的对她没兴趣?那我亲眼看到你们搂在一起!”

“什么时候的事?”薛沐冰惊跳起来。

……

371. 370 疯狂地吻住了她

“什么时候的事?”薛沐冰惊跳起来。

“那天我去魔指仙境,看到你们那样。”

“哦!是这么回事,我跟你说……”薛沐冰把事情的经过解释一遍,又不解地问:“你那天去那里做什么?”

“我去找康以箫啊!他也在那!”

“哦,那也太巧了!”薛沐冰终于知dào

她大中午出门是为了什么,两人至此误会已经解开。

他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道:“老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告sù

我可以吗?不要闷在心里,也不要让我猜来猜去!你不知dào

,我每天都好担心,就怕一觉醒来你会消失不见,就怕你会不辞而别再去找你的身世,就怕……”

“我知dào

了!以后我们都要坦诚相待!”

“不要等到‘以后’,就从现在开始吧!”

薛沐冰话音刚落,他的大手已经拂过她的颈间,带来一阵酥麻的电流,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剥去了白千影的衣服,

……

……………………

到了薛正轩出国的这天,一切准bèi

就绪,一行人来到机场为他送别。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最后的一点时间,众人把独处的机会留给了依依不舍的两个年轻人。

薛正轩搂着朱心蕾,亲了又亲,吻了又吻,前一晚他们甜腻在一起一整夜,这一刻面临分别,似乎感觉还不够。

“要是能把你变小,装进口袋里一起带走,那该有多好!”

“好啦!时间快到了,你准bèi

好了吗?”

“你就那么着急赶我走?”薛正轩假装生气地说。

“哪有!我好舍不得你走呢!”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瘦了哦!你要想我,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视频聊天!我不在身边,要是有男孩子追你,你要果duàn

的拒绝,知dào

吗?你现在已经是我老婆了,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

薛正轩叽里咕噜地交代着,好像有一百二十万个不放心一样。

“好!我知dào

啦!我是你的!你也一样啊!别被外国的洋妞给迷住了!要是让我知dào

你不听话,我一定会立kè

飞过去掐死你!”

“呵呵呵……”

两个人温柔地呢喃了片刻,薛正轩方恋恋不舍地走进了候机楼。这一走,至少是两三年。

朱心蕾望着那个身影直到消失,她的泪水终于磅礴而出。她无法挽留住心爱的人,但是她会坚定不移地等待着他。

未来的这段时光,将是他们爱情必须经lì

的一次考验,如果他们都能坚持过去,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甜蜜的爱情和幸福的家庭。

反之,如果时间改变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他们的爱情都会发生质的变化。

谁也不敢轻易下判断!两三年的时光会将一个人改造成什么样子呢?

就在薛正轩离开后的一周,朱父去世了。朱心荷和朱心蕾姐妹二人,在薛家和康家的两方协助下,为父亲操办了丧事。

逝者已矣,朱父身患胃癌,活着也是受尽了人间的罪,这一死,反而是他得到了彻底的解脱。朱心蕾含着万分的悲哀,与母亲住回了白桦岭小区的家里。

关于她父亲去世的消息,按照朱心蕾的意思,不要告sù

薛正轩。所以,他们隔着大洋视频见面之时,薛正轩看着泪流满面的朱心蕾,还以为她是过于思念他的缘故。

他怎么也不知dào

,他的未婚妻正在遭受失去父亲的悲痛打击。

他不能在她需yào

他的时候,留在她的身边陪伴她,这也是薛正轩的人生一大遗憾。

…………………………

这是风和日丽的秋天,城市再度披上了金色的外衣,处处流光溢彩。

秋天是成熟的季节,更是收获的季节。看看经过数月来的积累,V市的这些个年轻人们又有了什么样的收获呢?

此时,白千影伙同朱心荷、小灵子几个女人正火速赶往一个地点——金鹰大厦。

她们几个女人原本正聚在一起喝茶,结果看到了电视新闻里说,金鹰大厦发生了火灾。小灵子的茶杯掉在了地上,震惊不已,她关心的不止是火灾,而是火灾的发生地点。

金鹰大厦12层有一家新成立不久的公司,伍阳正是这里的法人代表,阮晶晶是他的股东之一。公司虽然成立不久,但是凭借伍阳多年积累的人脉关系,如今业务已经做的风生水起。

但是,谁能料到,这样好好的一天,金鹰大厦竟然会发生火灾,而且恰巧就是在12层的位置?

“糟了!阳哥的公司出事了!”小灵子拔腿就往外跑。

“别急!我们一起去看看!”白千影等人追上去,几人上了车,赶往出事地点。

金鹰大厦距离她们喝茶的茶楼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到了现场,四周已经架起了警戒线,旁边的道路上停放着消防车辆、救护车辆以及警车,已经有消防队员冲进了金鹰大厦展开救援行动。

“不行!我要上去救阳哥!”小灵子挣脱了朱心荷的手,冲向了警戒线。

“唉!你疯了吗?上面危险!”

说什么都不管用,这时候的小灵子就像是发了疯似的,不顾警察的阻拦,越过警戒线,冲进了金鹰大厦的入口处。

“怎么办啊?”朱心荷急得跳脚。

“急什么呀?看看他们来了没有!”

一千米外,正有另一帮人驱车赶往这里,坐在车里的伍阳和阮晶晶急得想要跳车。他们合伙组建的公司这才刚刚走上正规,怎么就遭遇了火灾了呢?

“冰哥!你再快点!”阮晶晶催促道。

“已经够快了!没看到车轱辘都要飘起来了吗?要是嫌我开的慢,你来开!”薛沐冰卖命的司机够不容易的了。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叫薛沐冰专心开车!马上就要到了!”伍阳心急如焚地叫道。

车轮戛然而止,车上冲下来四个人,伍阳和阮晶晶跑在最前头。当他们来到金鹰大厦前面后,就看到了白千影朱心荷几个人正等着他们。

“你们可算来了!”朱心荷叫道。

“确定是12楼发生火灾了吗?”

伍阳等人望着12层,看到窗户不断地向外冒着浓浓的烟雾。站在警戒线外,他们都没有办法,只有依靠消防队员全力营救,以求将损失降至最低。

“是12楼没错!”白千影说道。

“伍阳!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正急得没办法呢!小灵子她一听说你公司出事了,立kè

就冲上去救你去了!”朱心荷着急地说。

“什么?!她去救我了?”

伍阳的脑袋一震,仿佛挨了重重的一锤,他不曾想,小灵子竟然奋不顾身地去火场要救他!

“是啊!我们拦也拦不住!她就冲上去了!现在怎么办?”

“这个家伙不想活了吗!我现在就去救她!”伍阳毫不犹疑地冲过警戒线,不顾警察的阻拦,也冲进了金鹰大厦。

“喂!阳哥!你回来,危险啊!”阮晶晶在身后干喊着。

发生火灾,电梯已经停运,伍阳从安全通道一口气冲上了12楼,累得他满头大汗。他连喘息的功夫都省了,直接捂着鼻子冲进了滚滚浓烟里。

“小灵子?小灵子你在哪?玉灵……”

伍阳四处寻找小灵子的身影,12层办公区域较大,想要在浓烟里找到一个人,还真是不容易。

虽然没有见到明火,但是从这烟量来看,这次的火灾一定十分的严重。他顶着浓烟往里走,时而可以遇到救援的消防队员。

“同志!看到一个女的了吗?”

“先生!这里太危险了!赶紧撤出去吧!”消防员劝道。

伍阳看到那些消防员陆续往外面撤离,他的心情更加的沉重。想到生死未卜的玉灵,他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继xù

摸索前进。

小灵子到底在哪里?她怎么这么愚蠢?不知dào

周末他不上班吗?

她冲进来救他就没有想过后果吗?她难道不怕死吗?她要是为了救他而死了怎么办?

也只有在今天这种特殊的场合,伍阳才终于有了深刻的认识,那个整天跟在他身后的“狗腿”,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就在他的心里占据了重yào

的位置。

也只有她,肯为了他,不顾一切地付出生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他一直把她当成兄弟、哥们,他知dào

她喜欢他,只是他从来不肯承认。直到现在,他即将面临“失去她”

的危险,他才知dào

,他不能失去这个女人!

他挨个找遍了每一间办公室,直到最后一间总裁办公室,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伍阳,就在转身的那一瞬,突然被脚下的一个物体绊倒了。

他摸索了几下,才知dào

地上躺着一个人,再仔细一辨认,结果让他激动的热泪盈眶。这正是昏倒在地的小灵子。

“小灵子!玉灵……”

半个多小时之后,金鹰大厦的大门走出一个男人,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两个人都被熏黑了脸,浑身脏兮兮的样子。

“出来了!出来了!”有人叫道。

“快!救护车!救护车……”伍阳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医院里,已无大碍的小灵子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正在输液。而伍阳就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焦急地等待着她的醒来。

过了许久,小灵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四处一望,目光最终落在了伍阳的脸上。

“阳哥,你没事吧?”这是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充满紧张的关切感。

“我没事!傻瓜,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你要是被烧死了,我怎么办?”

伍阳觉得喉头有些发堵。

“谁会在意我的死活呢?那不好吗?我死了不就没人整天缠着你了!”小灵子自卑地说。

“谁说没人在意你的死活?我就在乎!我就是喜欢你整天缠着我!你要是一天不缠我,我就好像……好像……”伍阳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咳咳……阳哥!你拉着我的手干吗?可以松开了吧?”小灵子感觉手掌发麻,才发xiàn

原来是伍阳一直握着她呢。

“我就不松!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松手了!”

“你几个意思?”

“我这么直白了你还不懂?”

小灵子真心摇摇头,伍阳挫败地说:“这位菇凉,贫道看上你了!”

“你不是喜欢黑莉莎的吗?”小灵子真不敢相信,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呢?是不是被烟熏着了?

“就不许人家又喜欢黑莉莎又喜欢你的吗?”

“不许!你只能二选一!”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选你好了!”

“阳哥,谢谢你安慰我!你跟我说实话吧!我是不是活不长了?”小灵子认为能让伍阳说出这种反常的话来,一定事出有因。

“你二呀!什么活不长了?我看你还能活一万八千岁!”

“那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不是开玩笑的吗?你怎么可能会为了我放qì

你的女神!”

“谁说我开玩笑了?我认真地想了一下,女神再好,也没有在危难的时候赶来救我,能愿意为我豁出命的也只有你!”伍阳说得格外认真。

“让我再从头捋一遍哦!你是因为我去救你,所以感动了,所以就发xiàn

我的好了,所以就愿意接受我了,对不对?也可以这么说,你终于喜欢我了对吗?”

“就算对吧!”

“可惜呀可惜……我现在发xiàn

我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喜欢你了!怎么办?”

“喂!小灵子我警告你!不可以临时变卦的咹!不行不行,我要立kè

盖上章才行!”

“盖什么章……呜呜……”小灵子的话还没问完,嘴巴就被某人堵了个严严实实。

伍阳再一次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为了防止某女的“叛逃”,他必须要先下嘴为强。

“好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小灵子的嘴唇已经被他吻的红肿,她红着脸,吭也不敢吭声,又惊又喜的望着眼前一脸坏笑的男人。

火灾警戒已经消除,没有任何损失,除了病房里那对“痴男怨女”不知dào

发生过什么,其他人都是一本清账……

372. 371 来之不易的小生命

火灾警戒已经消除,没有任何损失,除了病房里那对“痴男怨女”不知dào

发生过什么,其他人都是一本清账。

“你们谁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啊?”

阮晶晶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已经猜到这场火灾根本就不是真的火灾,但是具体不知dào

怎么回事。

“那你要问问我们家小白……”

众人随着朱心荷的目光望向了白千影,都在等待她给大家说说她是怎么想到这么绝的主意的。

谁知白千影站起来笑着摆手说道:“跟我没关系……抱歉,我去趟厕所!”

她才走出三五步,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众人全都慌了,薛沐冰冲上前,托起她的头,紧张地叫道:“老婆!你怎么啦?怎么了……”

“唉呀!不想回答问题也不用装晕啊!”阮晶晶讪讪一笑道。

“她不是装晕,她是真晕了!”

幸好这里就是医院,薛沐冰连忙抱起白千影,去了急诊室。众人一窝蜂地跟了过去,个个候在门外等消息。

挨着玉灵的病房,白千影躺在病床上,微微转醒,睁开眼就看到头顶上都是人脸,每个人的脸上还都挂着微笑。

“老婆,你醒啦!”薛沐冰激动地握着她的手,俯身说道。

“我没事了!”白千影想要坐起来,却被薛沐冰又按倒在床上。

“谁说你没事!乖乖躺好,别乱动!”

“小白!恭喜你哦!”

白千影听到了众人的祝福声,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着他们,道:“恭喜我?我又什么好恭喜的?”

“小白!你还不知dào

你有宝宝了吧?”

“千影,你怀孕了!”

“你要当妈妈了!”

这一刻,幸福来得实在有过突然,白千影愣了半天才缓过劲,她闪着晶莹的眼睛,望向了薛沐冰。

“老婆!医生说你怀孕了!我终于要当爸爸了!”薛沐冰的眼眶也红了。

“我怀孕了?我有宝宝了?我要当妈妈了?”

白千影的手不自觉地覆在了小腹之上,想要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小生命带来的全新感觉。

一眨眼,她已经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闭上了眼睛,喜悦和幸福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终于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刻,为了这一刻,可以说他们历经了太多的坎坷和磨难。

他们的爱情终于有了结晶,一个小生命正在她的腹中孕育着,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幸福多么不易!

众人见她蒙着头哭泣,纷纷劝慰着她。

薛沐冰轻轻地拉着被角,安慰道:“老婆,别哭了,别难过了!”

“我不是难过,我是开心……”白千影露出头来,笑了,笑中带着泪。

……………………

慧园再一次迎来了一桩大喜事,就是白千影怀孕这件事。薛承宇夫妇对待白千影的这一胎,十分的看重。这是作为薛家长子嫡孙薛沐冰的第一个孩子。

白千影被薛家特别保护起来,她的行动和饮食都受到了特别关照。为了让她能够获得均衡的营养,婆婆穆允慧可以说是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东西给她吃。

薛沐冰每天下班之后,最多的时间就是陪着妻子。晚饭过后,都会陪着她在慧园里散步聊天,每晚都会给她按摩双腿。

白千影有时候哭笑不得地说:“孩子还小着呢!没那么娇贵的!不用对我特别照顾!”

“那怎么行呢?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一定要万事小心!”

薛沐冰不以为然,他已经开始买一些育儿书籍和杂志回来研究,关于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好爸爸,他一定要狠下功夫才行。

为了给妻子和孩子一个完美的家,他已经在私下里偷偷进行一项“密谋”,也许等到孩子出生,这项工程就可以完工了!

他要给白千影一个大大的惊喜,嘿嘿!

虽然说,什么事都不需yào

做,但是白千影也没有闲着,她像趁着肚子还没大之前,先把薛珍熙和康以箫的事情解决了。

这段时间,薛珍熙住回在了娘家,但是看得出,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康以箫。好久不见,康以箫怎么样了呢?

好一阵子没有回家,康以箫回到了家里,发xiàn

别墅里一片漆黑。如果是以往,不管是多晚回来,薛珍熙一定会为他亮着灯的。

开了灯,换上了拖鞋,边走边解开衣领上的纽扣,然后身体往沙发里一倒,闭着眼,道:“老婆,给我倒杯水!”

过了好久,他睁开朦胧的醉眼,才发xiàn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和薛珍熙已经分了手,他们的女儿笑笑也被她带回了娘家。

屋里冷冷清清,没有女儿的笑闹声,也没有妻子温煦的嘘寒问暖声,康以箫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起初,和薛珍熙分手之后,他还没有这种感觉,他甚至为了终于摆脱了薛珍熙的束缚而暗自欢喜。没了约束,他想在外面过多久都没人管。

但是在郭珊那个女人那里住了一阵子之后,他就开始怀念起自己的家来。

郭珊是比薛珍熙成熟有女人味,但是她毕竟是生性娇贵的女人,步步需yào

他捧着、供着、大把钞票伺候着。

而薛珍熙呢?她虽然生于大富之家,是名门千金,可是身上却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架子,她能吃苦,愿意陪着他一起吃苦,就这一点,是任何女人也比不了的。

如果说郭珊这种女人是山珍海味,那么薛珍熙就是清粥米饭家常菜。天天山珍海味,再好的胃也难以消受,也有吃够的时候。

或许只有经过对比,康以箫才真zhèng

认识到,清粥米饭家常菜,才是人生不可或缺的重yào

部分。

楼上传来一阵清浅的脚步声,康以箫一个激灵坐起来,喊道:“小熙?”

等到脚步声临近,他才看到来人是他的养父,他歉疚地喊了一声:“爸!这么晚了还没睡?”

许父不知dào

是没有听见还是故yì

装作听不见,径直去了餐厅,倒了杯水喝完又转身开始上楼。

“爸!我在喊你,你没听见吗?”

“我不是你爸!”许父头也不回地继xù

上楼,只留给他一个年迈而苍老的背影。

康以箫的脸仿佛挨了几巴掌,打醒了醉醺醺的他,打的他无比清醒,他终于知dào

他的家发生了什么事,就连他的父亲也都不再理会他。

就在他正思忖着该如何去求得薛珍熙的原谅时,正好低头看到了茶几上面摆着一张大红的喜帖。

他伸手拿来一看,五雷轰顶,鲜红的颜色刺瞎了他的眼,黑色的字体写着薛珍熙将和某某某喜结连理的字样。

这才分开多久,薛珍熙竟然要嫁人了?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他的老婆怎么可以嫁给别人?就算他们没有领证,没有举行过婚礼,但是他们好歹也有了夫妻之实吧?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吧?

康以箫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薛珍熙的号码,但是那头传来关机的声音。

一瞬间,他像是坠入了悬崖谷底,他眼睁睁地看着属于他的一切,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康以箫赶到了慧园,但是这里不再欢迎他,或者说,慧园的女主人从来就没有真zhèng

欢迎过他。

他被毫无疑问地拒之门外,任他好求歹求、喊破喉咙,薛家也没有让他见到薛珍熙和康笑笑。他在慧园外面徘徊了三天,最终失望而归。

康以箫还没有到最绝望的境地,没等他到家,就接到了郭珊打来的电话。他又去了郭珊那里,如今也只有在那个女人那里,他才能找到一些存zài

感。

一周之后,康以箫离开温柔乡,回到自己的家之后,再一次看到了那份被他揉皱了的喜帖。喜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今天就是薛珍熙嫁人的好日子。

他要怎么办?去婚礼上找她?还是继xù

过着醉生梦死、暖玉在怀的生活?

门外响起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门铃声,康以箫打开门,见是一位陌生的面孔,原来是送快递的小哥,有他一分快件。

签了字,康以箫拿着这份匿名快递,边走边看。是谁给他寄的快递呢?

怀着一丝好奇心,康以箫坐在沙发上,拆开了快递。当他看到里面的那些内容后,他再一次被震惊了。

一大叠不雅照,一大叠医院证明。这一张张刺目的不雅照片,看起来那么的叫人恶心,全都是一个女人和不同男人亲密的照片。而这些照片里的女主角不是别人,就是被他视为珍宝的郭珊。

再看那医院的证明,一张张鲜血淋漓,全都是她的堕月台记录,她究竟和多少个男人有过迷乱的关系?

她究竟怀过多少次孕?又做掉过多少个孩子?居然说她只谈过两次恋爱,至今单身?

且不管是谁寄来这些东西,也不管对方是何用意。康以箫只知dào

一件事,这些东西让他看清了郭珊的真面目,也让他明白了自己多么的有眼无珠,多么的混蛋。

他竟然为了这种女人抛弃了自己的妻子?

想到了薛珍熙,他的心痛得厉害,她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找她呢?

康以箫长叹一声,就这样坐以待毙吗?如果今天他再不去找薛珍熙解释清楚的话,那么恐怕他就会永远失去她。

想到这里,沁出一身冷汗的康以箫抓起桌上的钥匙,冲出了家门。

……………………

圣希斯大教堂前,红毯铺地,鲜花夹道,教堂之内宾朋满座,翘首仰望,都在等候着新人的进场。教堂内回荡着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一对新人款款走进了教堂。

在场的每个人都捏着一把汗,躲在侧门里的朱心荷拉了拉白千影的手,问道:“你说他到底会不会来?”

“猪猪,其实我也没把握!”白千影望着身着白纱的朱心荷,心里和她有着同样的担心。

康以箫赶到教堂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白纱的薛珍熙,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提着裙裾,踏上了阶梯,步入了教堂。

“小熙……”康以箫喉头发紧,脚步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看着她挽着别人的胳膊走进了教堂,他的心在滴血,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力量,致使他一步步追了上去。

“薛珍熙!不要嫁给别人!”一声洪亮的喊声,震惊四座。

站在神坛前的薛珍熙回眸就看到了憔悴的康以箫,正定定地站在门口。他终于来了!

仿佛所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听见康以箫悔恨地说道:“小熙!我错了!我终于知dào

我错的多离谱!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和孩子!我求你,不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

“和你分手的这么多天,我的心真的好痛,没有一天我不在想你!

“这一辈子,除了你,就不会有第二人像你这么爱我,可是我却那么的混蛋,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还有你的爱!我是混蛋,我是混蛋……

“当我还是许岩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嫌弃过穷困的我,也只有你愿意跟我吃苦受罪。可是当我变成康以箫的时候,我却做了世界上最混蛋的事情,我被鬼迷了心窍,我伤害了你。

“小熙,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看在笑笑的份上,回来吧!再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我一定会改,不会再像前面那样,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错了!我真的知dào

自己错了……”

说到最后,康以箫竟然砰然跪倒在地上,整个教堂都能听见他的呜呜咽咽的悲泣声。

当康以箫悔不堪言之时,他迷蒙的眼睛里出现了一双平底布鞋,他顺着鞋向上看,就看到了面无表情的白千影,这时,他像是跌入悬崖的人,抓住了峭壁上的一根树枝。

“嫂嫂……我求你!求你帮帮我……我真的知dào

错了!”

“起来吧!先去换衣服吧!”

白千影的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换什么?”

康以箫被拉起来,只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当他越过白千影再次望向神坛的时候,就发xiàn

,他的小熙正泪流满面地望着他,而站在她身边的笑意盈盈的男人居然是他的大哥康以笙!

……

373. 372 相信你的屁话!

康以箫被拉起来,只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当他越过白千影再次望向神坛的时候,就发xiàn

,他的小熙正泪流满面地望着他,而站在她身边的笑意盈盈的男人居然是他的大哥康以笙!

侧门里又走出一位白纱新娘,正是他的嫂嫂朱心荷。康以箫的目光扫过全场,看到众人眼中满是会心的微笑,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今天这出婚礼原来是别出心裁的设计,而“主设计师”就是白千影!

万幸的是,康以箫还能够穿上这身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礼服,殊不知,他差一点就与幸福失之交臂。

当他站在薛珍熙的面前后,他感激地望着他的妻子,眼前这个女人被他伤得那么深,却依然在等他的悔改。

他紧紧地拉住了薛珍熙的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两人深情地拥bào

在了一起。

待到掌声落下,神父说道:“新郎新娘,你们都准bèi

好了吗?”

康以笙牵起朱心荷的手,康以箫抹去薛珍熙的泪,两对新人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完成了隆重而神圣的婚礼仪式。

爱是相守一生的承诺,是不离不弃的陪伴,从这一刻,他们在上帝面前见证了各自的爱情。

爱不易,相守更难,婚姻更是需yào

两个人细心地去呵护和维系。

相信他们都是经lì

过波折的人,一定要比他人更能明了这其中的道理。

婚后,经过白千影的建议,薛珍熙选择了重新拾起书本,一个人如果不想被社会所淘汰,就必须要完善自己的学识。

一个已婚的女人若是想拥有一个和谐的家庭,就必须要保持自身的独立,不管是经济还是思想上,只有独立的女性,才能更好地处理家庭的关系。

薛珍熙意识到了她和康以箫之间出现问题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她太依赖于他。如今她已经认识到了不足,并且正在逐步地完善自己,她在学习文化知识的同时,也兼修了美术,因为绘画一直是她的兴趣所在。

而康以箫同样改正了自己盲目自大的缺点,专心投入到了父亲康世盛安排的工作当中,业余也捧起了书本。他很早辍了学,文化知识的缺失要比薛珍熙严重的多,所以,为了能追赶上妻子的脚步,他也不能落后呀!

……………………

一切尘埃落定,几乎所有人都在朝着积极健康的生活前进着。白千影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接下来她的任务就是安心养胎,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准妈妈。

胎儿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除了有一些妊娠呕吐之外,目前状况一切良好,白千影的胃口也变得好多了,身材也变得圆润了不少。

每天,他们小夫妻最愉快的时光莫过于一起研究《育儿大全》。

当白千影悠闲地坐在慧园花架下晒太阳的时候,她也没有闲着,她的手里正在编织着小小可爱的宝宝毛衣毛裤。

“哇~!想不到你的手这么巧!”听见康雅雯的声音,白千影猛地抬起了头。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呀!”康雅雯把一件天蓝色的小毛衣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我可不敢劳驾康大小姐!”

不知dào

为什么,白千影最不喜欢的人就是康雅雯,且不说之前她和薛沐冰的关系,就说现在,她也很难对她生出半分好感。

据说,朱心荷嫁入康家时间不久,都不知dào

和康雅雯发生过多少次口角。

几乎每次都是康雅雯故yì

找她的闲茬,无事生非。另外,她不仅看朱心荷不顺眼,就连薛珍熙她也不放在眼里。

康雅雯之所以看不顺眼朱心荷和薛珍熙,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们都是白千影的好朋友。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康雅雯天生就是一个多事不讨喜的女人。

白千影还发xiàn

一点,康雅雯没去做演员实在太可惜了,她总是在人前表现的十分亲和,好像和白千影是八拜之交一般,但是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她的眼神就变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知dào

!”

“看你选蓝色的毛线,我还以为你怀的是男孩呢!”康雅雯把毛衣扔到了她怀里。

“是男孩怎么样?不是男孩又怎样?”

“哼!我可管不了你生男生女。不过,我听说,只要女人一怀孕,身材就会臃肿,她们的老公就特别喜欢偷腥。你可要注意哦!好像最近冰哥和一个刚出道的小模特关系不错呢!”

康雅雯的脸上露出一抹略有深意的笑容。

“别人的老公我不知dào

,但是我老公就不会!”

白千影听了她的那些话就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任谁听了这种话也很难笑得出来,但是她绝对相信薛沐冰不是那样的人。

“是呀,冰哥当然不会,他是个体贴的好男人,尤其是在床上,别提多温柔了!你知dào

我们在美国留学的时候……”

“对不起!我要休息了!”

白千影不想再和她聊下去,起身就走。

“哎,别跑那么快呀!小心摔跤!”

康雅雯满面都是旗开得胜的得yì

表情,又坐了一会便离开了慧园。

什么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大概说的就是现在康雅雯的这种状态,她明着当起了薛沐冰的妹妹,平日里自由进出慧园,但是背地里却不断地煽风点火。

好像只要看到白千影过的舒坦,她的眼里心里就会长毒刺一样,要想不长刺,只有让她过得不舒坦,她自信,她完全有这个祸害人的本事。

……………………

离开了慧园,康雅雯心情不错,当晚她决定去D。O。E酒吧喝一杯。

她喜欢酒吧里昏暗的灯光,迷醉的颜色,只要坐在旋转椅上举着高脚杯,喝上一口她最爱的蓝色夏威夷,好像一切烦恼都会消失的。

她依然是充满自信的,并且认为幸运之神从来都不会轻易抛弃她的。就像此刻,她在酒吧这种音乐嘈杂的地方,就能碰见熟悉的面孔。

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坐着两个正在喝酒的男人,一个是令她无比讨厌的阮晶晶,一个就是不太熟悉的伍阳。这两个人下班之后就来到了酒吧喝几杯。

“阳哥,恭喜你求婚成功!今晚你必须得请客!”阮晶晶笑着说道。

“不正请着呢!你想喝啥吃啥,尽管点!”伍阳满面春风,最得yì

的莫过于昨天正式向玉灵求了婚,人家已经答yīng

嫁给他了。

“羡慕啊,现在你也算是有老婆的人了!不像我,孤家寡人!”阮晶晶略带伤感地说。

“你是没有我运气好,你喜欢的人嫁人了,新郎不是你,太TM狗血了!”伍阳端起杯子和阮晶晶碰了杯。

“你运气哪里好了?要说运气好,谁都没有冰哥运气好!”阮晶晶多喝了几杯,说话开始有点不着调了。

“他怎么就运气好了?能有我好?”

伍阳面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会做比较,自己的未婚妻小灵子虽然大大咧咧,至少长得可以。怎么看也比薛沐冰的老婆白千影要好的多吧?

男人天生要面子,什么都喜欢跟人比,妻子就是最大的门面,谁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比别人家的漂亮?

“有个秘密你还不知dào

吧?”

“什么秘密?”伍阳挑了挑眉毛问。

“冰哥从来没有告sù

你?哦,我知dào

了,他怎么敢告sù

你呢?”阮晶晶故yì

卖关子,还想逗一逗伍阳。

“到底什么呀?快告sù

我!”

“唉,反正你也要结婚了,那我就告sù

你吧!你知不知dào

黑丽莎是谁?”

“黑丽莎就是黑丽莎,还能是谁?”

伍阳觉得莫名其妙,即使他结婚了,黑丽莎依然是他的梦中晴人好吧!

“我告sù

你!黑丽莎其实就是白千影!白千影就是黑丽莎!”

“你说什吗?!!!你以为老子会相信你的屁话!”

不说伍阳被震得半晌回不过神,就连躲在一旁偷听的康雅雯也惊得目瞪口呆。

这个秘密实在是太劲爆了!

黑丽莎怎么就是白千影呢?白千影哪点像黑丽莎?

康雅雯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怎么也不能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或许说她宁可相信这是阮晶晶故yì

编造的瞎话,他就是想要打击一下春风得yì

的伍阳!

不管阮晶晶的话是真是假,这无疑给康雅雯做了一个绝好的提示,她奈何不了白千影,但是对付黑丽莎,有人愿意助她一臂之力,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

安稳地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冬天,翻过年,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白千影此时已经怀孕5个月了,肚皮已经隆起,但是她总是容易忘记肚子里有孩子的事,常常吓得家人追着她喊:“喂!慢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生活还算平静,薛沐冰和白千影两人的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每天薛沐冰最大的爱好就是趴在白千影的肚子上听宝宝。虽然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但是他还是煞有介事地坚持和未出世的孩子说话。

“宝宝,我是爸比哦!听到我的声音吗?”

薛沐冰对着白千影的肚子温柔地说着话。

“他什么都听不到的!”白千影摸着薛沐冰的头发笑着说道。

“我不管,书上说,父母要经常和宝宝交流!这样宝宝的成长会更健康!我要让他感受到来自爸爸的爱!”

藤制的椭圆吊椅上,铺着柔软的棉垫,白千影窝在椅子里,闭着双目,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她的手覆在小腹之上,怀里抱着刚刚织好的毛衣裤,就这样睡着了。

白海波来慧园看望自己的女儿,见到睡着的她,就叫人拿来毯子,轻轻地为她盖上。

这一觉小睡了两个小时,将近傍晚,她才醒过来。

“爸!你什么时候来的啊?”白千影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起身搂住了自己的父亲。

“刚来!下次要困了,就去房里睡,在外面睡着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知dào

啦,爸!”白千影觉得很开心,因为她每天都能享shòu

到浓浓的关怀。

这个时间点,正是下班放学的时间,她扶着自己的父亲正要回别墅客厅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欢快的脚步声。

原来是薛沐冰下班回来了,走在后面的还有薛承宇夫妇。亲家双方见了面,亲热地让进屋里,开始寒暄起来。

一家人围着沙发而坐,说的最多的还是白千影肚子里的孩子的话题,白千影和薛沐冰两人笑着听大人们聊天,偶尔插几句嘴,私下里叽叽咕咕的说着他们的悄悄话。

就在夏姐来喊吃晚饭、薛沐冰准bèi

扶白千影起身的时候,他发xiàn

白千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千影!老婆!吃饭了!”

薛沐冰怎么叫也叫不醒,这让他好生着急,他望着众人道:“我就一转眼,她怎么就睡着了?”

“孕妇就这样,特别嗜睡!”穆允慧笑着回答。

“不对呀!我下午来的时候,她就在睡觉,就刚刚你们回来前她才醒,这回怎么又睡着了呢?”白海波说出自己的疑问。

经他这么一提醒,大家才发xiàn

白千影自从怀孕之后,睡眠的时间明显增多了。

有时候甚至是吃饭的时候,也会突然睡着。所有人都认为她这是怀孕的妊娠反应,没有当一回事。

薛沐冰再也不能淡定了,因为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原因,只见他惊起一身冷汗,惊恐地望着几位长辈,说:“爸,妈!我知dào

了,她这样绝不只是怀孕嗜睡的原因,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sù

你们……”

薛沐冰把自己猜测的原因和几位大人一说,众人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是说这很可能是当年那起车祸的后遗症?”

“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是医生说她的脑袋里有一种不明物质存zài

着,也许是那种物质在干扰着她!”

“究竟是什么物质呢?我们该怎么办?”白海波急切地问。

“这件事我一直在想办法,现在我已经和威廉小叔叔联系好了,他已经邀请到了欧洲几位权威的脑科和神经科的专家,过几天就会抵达V市。这一次不管花多大代价,我都要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

374. 373 诱人的模样

“这件事我一直在想办法,现在我已经和威廉小叔叔联系好了,他已经邀请到了欧洲几位权威的脑科和神经科的专家,过几天就会抵达V市。这一次不管花多大代价,我都要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穆允慧担忧地说。

几天之后,威廉邀请的专家团及时抵达了V市,不过这一切都是瞒着白千影进行的。

像正常产检一样,在薛沐冰的陪伴下,白千影来到了康仁医院妇产科做检查,只是这次的检查项目增多了好几项。

“这次产检为什么要做脑部检查?”

“为了防止患上妊高症,所以要做个全面检查!”

“现在的医院这么负责啊!”

“那是!生孩子是大事,马虎不得!”薛沐冰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个办法,还要防止白千影起疑心。

三天之后,欧洲专家团给出了一份详细的检查报gào

,报gào

的内容再一次震惊了所有人。

专家经过缜密的检测和分析,最终判定出,在白千影的大脑内,存zài

着一种名为“凡氪啰”的病毒物种。

这是一种新型变异的生物病毒,最早发xiàn

于疯癫的动物大脑之内。该病毒属于隐性稀有病毒,一般潜伏期为2-3年。

一旦被凡氪啰病毒侵入的物体,发病后查不出病因,病症多为头痛、间歇性昏厥以及神经性紊乱。全球至今没有研究出能够攻克这种病毒的抗毒素。

因此,可以理解为,只要感染了凡氪啰病毒,等于是无药可解。

薛沐冰崩溃了,白千影为何会感染凡氪啰病毒?

之前她总是头痛,这是病毒影响的最初阶段,现在她已经到了第二阶段,开始出现间歇性昏厥的现象,如果再没有药物控zhì

的话,发展到最后就是神经性紊乱,那就意味着,白千影很可能会变成一个神经病患者!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人?

白千影已经受过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太平日子,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

慧园笼罩在一片浓云之下,客厅里聚集了几个人,薛沐冰和自己的父母以及威廉等人正在商议着对策。白千影已经被白海波接回白家大院小住几日,所以,现在他们需yào

趁她不在的时候抓紧时间想出对策。

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不轻松,薛沐冰揪着自己的衣袖,问道:“千影的这种病真的无药可治吗?”

“专家说凡氪啰病毒是一种稀有病毒,迄今为止,世界上研究它的医学家本身就不多。”威廉忧心道。

“不多是几个?哪怕有一个人在研究,也就意味着我们还有一线希望!”薛沐冰想要找到研究这种病毒的医学家。

“我们查过资料,几年前曾有一位名叫‘John’的学者曾经发表过一片论文,就是关于研究凡氪啰病毒的最新发xiàn

和研究报gào

,但是当时因为这是冷门,所以在医学界并未受到广泛关注!”专家团里最具权威的一位老先生说道。

“到哪里能够找到这位学者?”

众人皆摇头,一时半会大家都没了主意。谁知,就在这时,别墅门外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说不定我认识这个人!”

所有人一致回首,就看见穿着艳丽的康雅雯款款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挂着笃定的微笑,眼神观察着在座的每个人。

“康雅雯?”薛沐冰差异地站了起来。

“抱歉,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听说是嫂子感染了凡氪啰病毒是吗?你们想找John?”

康雅雯自信满满地走进来,向众人打了招呼,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她为什么这样笃定说自己认识John这个学者?

就在刚才,康雅雯来慧园溜达,自从那天听了阮晶晶的话之后,她的心里好像就盘着一个大疙瘩,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见一见白千影,为了证实一下而已。

却没有想到她在门外听到了屋里这帮人的对话,让她获悉白千影感染了凡氪啰病毒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至于凡氪啰病毒,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几年前她就看过郝少强发表的一片论文,就是关于凡氪啰病毒研究的文章。

如果她没有判断错误的话,屋里这帮人所说的John就是她十多年的老朋友郝少强,他的英文名就叫John!

“你说你认识那位学者John?”薛沐冰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焦灼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止我认识,也许你也认识!”

众人投来惊诧的目光,薛沐冰更加错愕,他什么认识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自己从来不知dào

呢?

“我认识?是谁呢?”

“他就是我跟你介shào

过的一位朋友,郝少强!”

“你是说郝少强?郝医生?”

“不是医生,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医学博士!几年前我就知dào

他在研究凡氪啰病毒,我看过他发表的论文。”

如今有谁不知dào

郝少强这个人呢?他是康仁医院最年轻的海归医学博士,神经系统科主任医师,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在医学界颇有名气。目前他在康仁医院研发中心担任研发主任,专门从事大脑神经系统方面的研究。

说起郝少强这个人,几年前白千影发生车祸之后,多亏了他出手相救,所以,薛家人对郝博士并不陌生。

这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不是康雅雯,可能他们兜兜转转不知dào

要费多少心力呢?

“谢天谢地,如果真的是郝博士在研究这种病毒,那么千影就有救了!”穆允慧欣喜地说,她在康仁医院心脏科,也曾听说郝少强近年都在做一项科研,并且已经有了很大的突pò

和进展。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薛沐冰一刻也不想耽误,起身就要出门。

“冰哥!你等一等!先听我说!”康雅雯拦住了薛沐冰,接着说道:“大多情况下,少强都非常忙,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我知dào

大家都非常着急,我也一样,很担心嫂子的病情。所以,依我之见,由我来出面找他帮忙,他肯定不会不帮的!”

“好好好!太感谢你了雅雯!”薛沐冰已经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我也盼着嫂子能早日康复呢!”康雅雯笑得落落大方。

经过康雅雯的安排,在一家餐厅里,薛沐冰顺利见到了郝少强。

“这几年我是在研究凡氪啰病毒,但不知你们找我有何贵干?”

“郝医生,实不相瞒,我爱人她不幸感染了这种病毒,我听说你在研究这种病毒,所以就想求你救救她!”

等到薛沐冰说明来意之后,郝少强不由地拧起了眉头道:“你们怎么确定她感染的就是凡氪啰病毒呢?”

“我已经请了欧洲权威的脑科和神经科专家为她做了检查,她确实是感染了这种病毒!”

“目前她都有哪些症状?”郝少强问道。

“之前她常常头痛,最近一段时间她经常出现间歇性昏厥,起初我以为她是因为怀孕导致嗜睡的缘故!”薛沐冰解释道。

“她怀孕了?”郝少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是的,郝医生,所以我求你帮忙想想办法!我求你了!”

郝少强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他曾把薛沐冰视作情敌,可是人家如今已经结婚,即将为人父,他还有什么好嫉妒的?

再说,如果白千影真的是凡氪啰病毒发作,那么他根本不可能袖手旁观。不管作为一名有责任心的研究学者,还是一名医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帮这个忙。

“这样吧!我安排一个时间,你带你爱人来医院找我吧!我需yào

给她做进一步的检查,才好确诊。”

“好!好的!谢谢你了郝医生!”薛沐冰千恩万谢,既然郝医生肯答yīng

出手相助,必然表明他有救她的把握。

晚餐结束,三人出了餐厅,分手道别。送走薛沐冰之后,康雅雯提出开车送郝少强回住处的要求。

车子停在了一栋小高层的楼下,康雅雯熄了火。郝少强准bèi

下车,却被她拉住了胳膊,说道:“少强,我有点口渴!能到你家喝杯水吗?”

看着明眸皓齿的美人提出这样请求,有几个男人能够说“不”呢?

郝少强简直受宠若惊,他们认识十多年,这是康雅雯第一次提出要去他家喝水,一时半会间,他竟然愣在了车里。

“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郝少强讷讷地下了车,带着康雅雯回到了他的家里。

郝少强的家不算大,是普通的三室一厅,装修的比较简约。整理的也很条理,一点也不脏乱,这可能和他严谨的生活态度有莫大的关系。

“没想到你一个人住,地方一点也不乱啊!”康雅雯脱掉了高跟鞋,赤脚走在木地板上,四处打量着他的家。

“一个人住应该很乱吗?”郝少强已经走进餐厅,找出了水杯,道:“你喝什么?”

“来杯温水吧!”康雅雯其实一点也不渴。

家里第一次来了女人,郝少强的表现十分的拘谨,看着康雅雯他就觉得好紧张,以至于端水的手都有些发抖。

不知dào

是不是他太紧张的缘故,在递水给她的时候,水杯竟然不小心被打翻了,温水撒了她一身都是,惹得康雅雯惊叫一声。

“雯雯你没事吧!我不是故yì

的!我……”

“没事!幸好不是开水!我能借洗手间用一下吗?”

康雅雯借用了洗手间,另外还借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当她浑身上下只穿着郝少强的白衬衫出来时,郝少强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怎么办呢?我的衣服都湿掉了,只能先穿你的了!少强,你不会介yì

吧!”康雅雯忸怩地说。

郝少强甩了甩头,表示不介yì

,他能有什么意见?不管他的女神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能接受!

郝少强僵坐在沙发上,强迫自己别开目光,他的视线刚刚转移,康雅雯已经扭至他的身边,紧贴着他坐了下来。

两人的目光都盯着电视,可是郝少强根本不知dào

电视里在播放着什么,他的满脑子里都是她诱人的模样。她身上的香气不断地钻进他的鼻孔里,浸入他的大脑,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起来。

“少强!我有点冷哦!”她举起他的胳膊,钻进他的怀里,缩了缩脑袋。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诱或!郝少强只觉得呼吸困难,浑身血液开始逆流。

“要不,我开空调吧!”

“不要!有你还要什么空调!”康雅雯竟然搂住了郝少强的腰,继而娇嗔道:“少强,我现在是个可怜人,没人疼没人爱,唉!”

“谁说你没人疼没人爱?我就……”郝少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一向没有胆量表白。

“就什么?这么多年,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你喜欢我吗?”

郝少强怔怔地望着康雅雯,他心目中的女神用那样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她,叫他怎么不动心?

“我知dào

你一直当我是好朋友,你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人的!”康雅雯几乎是赌气地松开了胳膊,准bèi

退出他的怀抱。

可是她刚刚抽身,他的身体就粘了过来,也许是郝少强热血冲脑,才会不顾一切地将她扑倒在了沙发上。

他的眼神变了,他的呼吸乱了,所有的反应都是在表达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强烈渴望。

“雯雯,其实……我……我一直、对你……我……”他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你想说什么?”她的双手支在胸前,呈半推半就的姿态。

“我想说……我、我、我喜欢你……”郝少强的汗扑扑地流了下来,他的脸甚至都憋红了。

“你说什么?你喜欢我?你真的喜欢我吗?”康雅雯继xù

引莠道。

“是!我不止喜欢……我我爱你……”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向她表白了真心。

“少强!我也爱你……”

情到浓时,郝少强俯首欲吻她的红唇,却在关键时刻,被她挡住了。

……

375. 374 不适合怀孕!

情到浓时,郝少强俯首欲吻她的红唇,却在关键时刻,被她挡住了。

她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娇羞无限地问道:“少强,你爱我究竟有多深?”

“我不知dào

有多深,也许比大海还要深,从我第一次初见你时,我就已经爱上了你!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

“因为我不敢……我怕我说出来,我们连朋友也做不了了。我太害pà

失去你!”

“傻瓜!如果你早点告sù

我,我也不会走那么多弯路了!如果不是刚刚打翻那杯水,你是不是一辈子不打算告sù

我的?”

康雅雯眼中有泪光流转,这更加勾动了郝少强的心思,他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男未婚女未嫁,他们都是单身,又都对彼此有情有义,是不是上帝也会成全他们呢?

他的吻激澈缠棉,他的手在她赤条条的身体上游走,两人间爆fā

的情感犹如天雷勾动了地火,熊熊燃烧着。

直到他欲闯花园的那一刻,她及时地推开了他,坐了起来。

“怎么了?雯雯?”郝少强有些惊慌失措,他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没怎么?少强,对不起,今晚我不能给你!”

“为……为什么?”郝少强的身体依然紧绷着,他的体内蓄积的能量急切需yào

得到宣泄。

“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那种轻浮的女人!我只想把最好的留给你!但不是现在!”

“对不起!对不起雯雯!是我太冲动了!是我太冲动了……”郝少强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是在亵读他的女神。

“没关系,我不怪你!只要能和你安静的呆在一起,我就满足了!”她的身体重新靠过来,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雯雯,我真的好爱你,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哪怕牺牲我自己!”

等待了十多年,他终于得偿所愿。

“你当真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对!只要是你要我做的事,我都愿意为你去做!”

“谢谢你,少强……”

……………………

数天之后,薛沐冰以复查的理由,带着白千影再次来到了康仁医院,这次由郝少强亲自为她视察病情。

“这个医生我好面熟,好像哪里见过!”

白千影见到郝少强之后,悄悄对薛沐冰说道。

“你忘了吗?当初你发生车祸之后,给你做急救的医生就是他!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郝少强医生!”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郝医生!”白千影茅塞顿开,又不解地问:“他不是神经科的医生吗?怎么会在妇产科的?”

“那你孤陋寡闻了,郝医生可以说康仁医院综合能力最强的医生,哪里需yào

他,他就会出现在哪个岗位!”薛沐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解释终于合理了,想当初她发生车祸送医救治,应该是外科医生接待她才对,但是郝少强却成了她的主治医生,这无不证明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综合性人才!

经过这一次的复查,白千影被定性为患上了妊高症,并且需yào

住院观察。

“宝宝会不会有事?老公,我怕!”病房里,白千影捂着小腹,担心地问。

“放心!医生说只要配合治疗,孩子不会有事的!”薛沐冰安慰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薛沐冰借故出了病房,关上门,他的眉间就凝结了一堆愁思,他暗叹了一口气,快步走向了郝少强的办公室。

“薛太太的情况的确是感染了凡氪啰病毒,并且已经过了潜伏期,目前正处于爆fā

期第二阶段。”郝少强如实回答。

“郝医生,那怎么办?”薛沐冰忧心忡忡地说。

“实话告sù

你,目前我们研发中心小组课题之一就是解析研究凡氪啰病毒,但是,这种病毒成因复杂,至今我们还没有研究出真zhèng

能够彻底克服它的药物来。”

“你的意思说,她没救了?”薛沐冰感到无限的悲观和绝望。

“也不是!经过我多年的研究,我已经找到了一种可以暂时缓解凡氪啰病毒的药物,你的妻子还有救!不过……”郝少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故yì

卖了一个关子。

“不过什么?”

“依你爱人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并不适合怀孕!怀孕只会加剧病情的恶化!”

“不适合怀孕?”这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这孩子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依托,白千影有多么的重视这个孩子,别人不知dào

,但是他知dào

,孩子简直就是白千影第二个生命!

“是的!她的病情如果发展到了最后阶段,只怕神仙也救不了她了!她的命都保不住了,又怎么要孩子?”

这一番问询下来,得出的唯一一个结论就是,要想保住白千影的命,就必须先拿掉孩子,尽快接受治疗!

但是如何开口和白千影说这件事呢?

她会情愿放qì

这个孩子吗?

现在孩子已经将近有6个月大了,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薛沐冰不敢往下想,更不知该如何面对白千影,所以,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他只有找到家人共同想办法。

经过举家人的商议,最终得到一个统一的答案:孩子不要,也要保住白千影的命!

这句话说起来容易,但是要实施起来就太难了。

白千影入院第二天,接到医院的通知,说她排畸检查不合格,建议她选择终止妊娠。

仿佛是一道雷电劈中了她,白千影很久没有缓过劲来,好好的怎么突然不合格了呢?

怀孕期间她没有滥用药物,吃喝也特别注意,心情也不错,怎么就有可能会畸形了呢?

但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会选择终止妊娠,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形状,少胳膊还是瘸腿,哪怕是怪物,也是她千辛万苦怀着的,她是不会放qì

他的!

病房里,一拨人离开又一拨人进来,都是白千影的说客,都是为了劝说她放qì

孩子的。

理由五花八门,有说她还年轻,以后还可以再要孩子,有说她体内存zài

着病毒,病毒已经影响了胎儿……

她完全不信,她的身体状况如何,她自己最清楚。

“你们都走!谁要是再劝我拿掉孩子,我就死给你们看!”

白千影也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只要是提到孩子,她就会情绪失控。

她太在意肚子里的宝宝了,他们已经贴心相处了5月有余,眼见一个小生命就要降临,怎么能放qì

?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绝不会放qì

这个孩子!

“多大的事呢?至于要死要活的吗?”一个熟悉且刺耳的声音传来,白千影倏尔转头,就看到了抱着手臂高傲的康雅雯。

“你来干什么?请你出去!”

“你以为我想来吗?”康雅雯不但不离开,反而反手关上了病房的房门,她一步步走近白千影,最终俯身盯着她道:“黑丽莎,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呢?”

“你说什么我不懂!”白千影心中一惊,她怎么会知dào

她的真实身份?

“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懂?你知dào

是谁让我来劝你的吗?”

“谁?”

“你老公!呵呵!你知dào

我怎么会晓得你就是黑丽莎的?”见白千影不语,她自问自答说:“还是你老公!想不到吧?”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明白?那我再让你看看这个!”康雅雯剥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一片深浅不一的吻痕给白千影看,然后又问:“你知dào

昨晚你老公去哪了吗?你知dào

这是谁干的吗?哈哈,还是你老公!”

“康雅雯!你给我滚!”白千影十分生气,她这是在向她公然挑衅吗?

“我可以滚,在滚之前,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心告sù

你一个秘密!”

“我不想听!你滚!快滚!”

“不想听也得听!”康雅雯笑脸一沉,立kè

伸手压住了她的胳膊,阴狠地瞪着她说:“我实话告sù

你吧!冰哥他其实一点也不爱你!他的性格你最清楚,他喜欢玩各种漂亮的女人,当然,在他看到黑丽莎之后,就被她给迷住了。他说爱你,娶你也不过是因为黑丽莎那张脸而已。你以为他真的爱你?

“实jì

上,他真zhèng

爱的人是我!我们在美国双宿双飞,感情有多好你知dào

吗?我为他已经流掉了2个孩子你知dào

吗?他现在不过是被你一时迷惑,但他的心里装的始终都是我。

“他本来是要和我结婚的,可是不得已却娶了你,就是因为他父母说只有娶你他才有资格接替薛氏集团总裁之位。没想到你意wài

有了他的孩子,他根本不喜欢你给他生孩子你知dào

吗?所以他才会想法劝你打掉孩子!

“他对你的那些好都是在演戏,你傻了吧?相信了吧?还蠢的想给他生孩子?哼哼!就算你生得出来,他也未必会承认!白千影!黑丽莎!不管你是谁,我劝你醒醒吧!妄想母凭子贵,做梦吧!你要是再一意孤行,你知dào

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吗?”

“康雅雯!我早知dào

你居心不良!你就是威胁我,我也绝不会上你的当的!薛沐冰爱不爱我,也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

376. 375 自寻死路!

“康雅雯!我早知dào

你居心不良!你就是威胁我,我也绝不会上你的当的!薛沐冰爱不爱我,也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是是非非,真真假假,白千影已经被绞碎了心,纵使她的心胸再宽阔,也不能不胡思乱想。

“不识好歹!现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活路,打掉孩子,走的远远的,一辈子别再出现;另一条你知dào

是什么路,你若不肯打掉孩子,那么你就得为之付出代价……”

康雅雯的面目变得狰狞而扭曲,像是残酷无情的魔鬼。

她离开了病房,却留下了一阵阴冷而恐怖的笑声……

……………………

到底康雅雯说的是真是假?

薛沐冰根本就不爱他?他对她的那些好都是装出来的?不过是为了得到掌门人之位……

这一切的问题,她需yào

得到一句证实的话,现在她就要找到薛沐冰问个清楚。

白千影离开了病房,顺着走廊经过消防通道的时候,就听了一阵细小的嘤嘤凄凄的哭泣声,还有男人的说话声,声音再熟悉不过。

透过门缝向里一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哭泣的正是康雅雯,此刻她正扑在薛沐冰的怀里,而薛沐冰也在轻声地安慰着她。

“冰哥!我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快了!只要等到她做掉孩子,我就和她离婚,然后娶你!”

“你看她那架势,根本不愿意拿掉孩子!”

“哼!她不愿意也得做!她根本没有资格生我的孩子!就算孩子生下来,我也绝不会承认的!”

“你会舍不得吗?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她?”

“怎么可能?我已经受够了!每天对着她那张脸,别提多恶心了!真希望我们能尽早在一起……”

接下来的话,白千影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的泪水顺着面颊扑簌往下掉,整个人好像受到了某种刺激,在转身往病房跑的时候,却眼前一黑,昏倒了。

“老婆!千影……”薛沐冰亲眼看到门下那双脚跑开又跌倒的声音,他冲出门外,就看到昏倒在地的白千影。

他顾不得许多,再次把她抱回了病房。

“冰哥,这下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演戏演的太过了?”康雅雯为难地说。

“没事!我要谢谢你的帮忙!希望她醒来之后,能够改变心意!”

薛沐冰深深叹了一口气,出此下策实属无奈。

为了想法让白千影放qì

孩子,他是绞尽了脑汁,最后多亏了康雅雯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虽然说这个主意太残酷,需yào

冒的风险也非常大,有可能他会失去白千影对他的信任,也有可能会让她恨他,但是,与白千影的性命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

白千影再度醒来,她的眼神变了,尤其是在看薛沐冰的时候,那眼里又生出了恨。

她已经没必要再亲口问他什么,那样只会自取其辱。

她宁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宁愿相信是自己太愚蠢,再一次栽在了薛沐冰的手里。

一辈子在同一个人身上两次犯同一个错误,她实在是太过愚蠢了!

什么是真爱?什么是誓言?神马都是浮云!

“念念!你怎么样?”白海波揪心地握住了女儿的手。

“爸爸……”白千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极力忍耐不让它掉下来,她终于松口道:“爸爸,告sù

医生,我愿意做引产手术!”

“念念!”白海波老泪纵横,女儿终于妥协了!

门口的薛沐冰一颗心在滴血,她那么干脆地作出决定,就代表她已经相信了那些话,她对他又有了误会。

“老婆,对不起!等你身体好了以后,我一定向你赔罪!”薛沐冰只能在心中默默对她说。

…………………………

一切安排妥当,引产手术安排在三天之后。这三天来,白千影没有开口和薛沐冰说过一句话,薛沐冰在她的眼里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了。

三天之后,白千影很安静,穿着蓝白条纹的病人服,在众人的拥护下,被送进了手术室内。

虽然手术不算大,但是毕竟不同于流产手术,因为胎儿月份较大,这时候做引产手术是有一定的风险的。白千影引产已经牵动了薛家、白家的人,就连康以笙和朱心荷也都赶来了。

郝少强穿戴整齐,在走进手术室的那一刻,被众人围住了。

“郝医生!白千影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郝少强并不是妇产科医生,所以他进入手术室只是协助作用。

然而就在众人焦急等候在手术室外,不到一刻钟就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震惊的事件:

郝少强“砰”地一声,推开了手术室的门,拖着一条瘸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见他的白衣染上了鲜红的血色,满脸都是恐慌的颜色,走起来一摇一摆,最终跌倒在地。

“郝医生?!怎么回事?”

郝少强被人扶起来,满脸惊惧地叫道:“不好了!白千影跑了!手术还没有开始,她就打昏医生,逃跑了!”

“她逃跑了?从哪跑的?”他们一直守在门口,根本没有看到有人出来过。

“后窗!薛沐冰!快!快带人赶去东海码头!我听说她要去那里乘船离开V市!”

薛沐冰和康以笙等人再也顾不了许多,立kè

动身赶往东海码头。

一路上薛沐冰心急如焚,只要想到身怀六甲的白千影拼命奔逃、拼死也要保住孩子的情形,他就没有办法不自责。

都是他再次把她逼上了绝路,不然她也不会打伤医生,从医院的后窗逃走的!

依她目前的状况,她怎么能离开V市?

她根本不知dào

自己的真实病情,离开就等于是自断活路!

……………………

康雅雯晚半个小时抵达康仁医院,得知了白千影逃跑的消息,无比震惊。她闯进郝少强的办公室,质问道:“少强,你为什么让她给跑了?”

“我也没办法,她打伤了几位医生,还扎破了我的腿,我想拦住她也拦不住啊!”

“你知dào

她逃往哪里了?”

“我不知dào

!”

康雅雯忿然离开了医院,她已经从薛家人的口中得知了白千影逃离的动向,东海码头是吧!即使她晚来半个小时,但是,这半个小时,白千影又能跑多远?

“白千影!这一次是你自寻死路!”

康雅雯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压低声音道:“拉恩先生,目标东海码头……”

………………

白千影挺着肚子,费尽心力终于逃至东海码头,望着林林总总的大小船只,她按照顺序数到了第7只,终于找到了一艘“苍月号”油轮。

在她即将踏上登船扶梯的时候,甲板上居然出现了几名黑衣的男子。其中一黑脸麻子的男人冷笑开口道:“黑莉莎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这动听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陌生,就是曾经夜晚朝她开枪的那个名叫拉恩的男人!她记得清清楚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千影来不及多想,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危险又降临了,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快追!”

白千影的来路也被人截住,无奈之下,她只有朝山崖上跑。站在了东海的这处悬空的海崖之上,白千影已无路可退。

前面是悬崖深渊,后面有追魂索命的歹人,这一刻她算是插翅也难飞。

也许她有武功可以和他们搏一搏,可是怀着孩子行动不便,加上对方手里有枪,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能不能使用法力?她会的那点法术,只能改变身形容貌,其他的什么用也没有。

白千影站在悬崖边上,向后望了一眼,底下是高深的大海,据说每年都会有许多人选择在这里自杀,凡是纵身跳下去的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如果是从前,她也许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搏一把。可是现在呢?

她顾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肯轻易冒生命的危险。

此时此刻,她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寻求逃生的机会。

“你是不是拉恩先生?”

“没想到黑莉莎小姐还能记得在下!”

拉恩望着眼前的白千影,起初也不敢确信她就是黑莉莎,但是因为他们曾经交过几次手,她的行动步法,他记得很清楚。

“我想不明白,我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不是我不肯放过你,是有人不想放过你!”拉恩的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就算我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反正你都要死了,我不妨告sù

你,我是奉蜜耶夫人和尤里大人之命,来取你性命!”

“谁是蜜耶夫人?尤里大人又是谁?我从来不认识他们!”

“可能你的确不认识他们,不过谁让你有那枚钻石胸针呢!”

还是因为钻石胸针,白千影不明白,那枚胸针为什么会招惹杀身之祸呢?

“钻石胸针不在我这里了,你们还不能放过我吗?”

“我知dào

不在你那!但是我还是不能放过你,因为这是命令!”

拉恩说完这句,就举起了手中的手枪对准了白千影的心脏位置,其他几人也同时举起了手枪,所有枪口全部对准了她。

……

377. 376 爱坠落{别扔砖砸我!}

拉恩说完这句,就举起了手中的手枪对准了白千影的心脏位置,其他几人也同时举起了手枪,所有枪口全部对准了她。

面对着死神,白千影头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她的手暗暗覆在了小腹之上,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孩子,对不起,妈妈恐怕再也保护不了你了……”

眼泪夺眶而出,白千影为了孩子在向死神做最后的哀求:“拉恩先生,我求你,不要开枪!不要杀我!我求你放了我吧……”

“去和阎罗王求情吧……”

“求求你别杀我……我快要做母亲了……我不能死……”

“哦?那就更加不能留活口了!!”

“砰砰砰……”一连五声枪响,枪枪命中了白千影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透了她的白衣,有更多的血液从她的口中满溢而出,滴落在石崖上,染红了一颗颗白色的石子。

“孩子,我的孩子……”

白千影瞪大了眼睛,身体不可抑制地朝后跌去,在她落下海崖的前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一群人在朝山崖这边奔来,她好似听见了薛沐冰呼唤她的声音……

……………………

薛沐冰等人远远望见海崖之上的白千影,以及几个身份不明的男子。等到他们登上山崖那一刻,正好kàn

见白千影身中数枪,跌入海崖的那一幕。

“白千影……”

“小白……”

他们亲眼目睹她的身影如同巨石一般,沉沉地坠入了海里,海面翻涌了一阵阵红色的浪花之后,最终恢复成了惨淡的蓝色……

“老婆……”薛沐冰跌跪在海崖之上,急火攻心,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他不顾阻拦,毅然决然地要往海里跳:“千影,等我……”

“薛沐冰!你不能跳!跳下去必死无疑!”康以笙夫妇拖回了薛沐冰的身体,他们都知dào

他不识水性,如何能去救人。

“不要拦着我,我要下去!我要下去……”薛沐冰已经急红了眼,推开康以笙和朱心荷,就要朝下跳。

幸而康以笙反应快,朝他脖颈上使劲一砍,令他晕厥了过去。

薛沐冰再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海崖之上已经聚满了人,赶来救援的人员,处理枪杀事件的刑警,薛家的人,以及白家的人,甚至康雅雯等,都赶到了现场。

薛沐冰浑浑噩噩睁开眼睛,就听见了阵阵悲悯的哭泣声,等到他意识清醒之后,他只觉得肝胆俱裂、痛不欲生,他滚下了担架,朝大海爬去,眼泪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千影……”

“薛沐冰!你清醒点!我已经调动了全部人员进行打捞,一定能够找到白千影的!”康以笙也是泪流满面,就算找到白千影,恐怕也是一尸两命吧!

“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我可怜的女儿……”白海波瘫倒在地,哀嚎不止。

几乎所有人都红了眼眶,落了泪,都在为白千影遇害的事情鸣不平。

“我要去找她……”

“薛沐冰!你要振作一点!要是你也死了,谁去救小白?谁为小白报仇?”朱心荷甩给薛沐冰一个巴掌,流泪叫道。

“是谁?到底是谁害了她?”

这一巴掌打醒了他,他这时才想起那几个朝白千影开枪的男人,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白千影下毒手?

警方已经展开了调查,可惜现场留下的线索太少,很难追寻到元凶。

警方的打捞团队加上康家和薛家派出的打捞队和潜水人员,日以继夜地进行海域搜索工作,围着海崖方圆5公里的海域,都被仔细地搜寻着。

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

打捞工作在三个月后最终结束了,这三个月不眠不休的搜索里,只找到了一件白色的外套,这是白千影坠崖时候所穿的衣服。

除了这件衣服,他们再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也没能找到白千影。

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着一件事,白千影已经死了,死在了茫茫大海,尸骨无存……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白千影的死,对薛沐冰的打击巨大,他的整个人再一次处于崩溃的边缘,痛心疾首也难挽回局面,结果令他彻底的绝望了。

千影……为什么你终究还是离开了我……没有你,我又要怎样活下去……

如果不是顾虑到双方的父母,如果不是考lǜ

到肩头的责任,如果不是心存找到凶手的执念,也许,薛沐冰就真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

带着无尽的悲伤,薛沐冰走进了人生最黑暗、最惨痛、最难熬的一段日子里……

……………………

半年后,薛沐冰的父亲薛承宇因为害pà

他再次一蹶不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毅然决定让他正式接手薛氏集团。

薛承宇之所以委以重任,正是希望能够让他有所觉醒,有所寄托,才不至于消沉颓废。

一个特别的日子,薛家在映月山庄的祠堂里举行了接任仪式,到场的见证者有薛家的几位长辈,宗族里的几位族长,以及薛沐冰的师父康世盛也参加了仪式。

接任仪式比较隆重,祠堂里供满了香烛瓜果,薛沐冰经过焚香沐浴,跪在祠堂中央的蒲垫之上,露出赤果的后背,等待着专人为他刺青。

这种庄严的情景好像是佛教的剃度仪式或基督教的洗礼仪式。

几位族长端坐在一方,严肃地问他是否已经准bèi

好,薛沐冰回答是,他们则让他在薛家先辈灵位前宣告发誓,最终到了刺青环节。

负责刺青的是一位老师傅,曾经为薛沐冰的父亲刺青的也是他。净水洗手后,刺青师傅摊开工具,先是消了毒,然后开始细致地描绘出一层底稿,可以看得出它的形状颇像一直异形的鹏鹰,展翔的翅膀围成一个圈,里面有一个六角芒图案,图案里还有“X”和一些奇怪的字符。

接着刺青师傅拿着长长的尖细的刺针开始纹线和轮廓。薛沐冰闭上眼睛感受着每一针均匀地落在他的后肩上,好似每一针都扎在了他的心上,他会记住这种特别的痛感。

不停地上色,然后再清洗再上色,刺青师傅擦去他背上渗出的一层血迹,最后为他包扎处理了刺青部位,才算最终完成了整个刺青图案。

这是薛家的传统,每一个继承人正式接任薛氏集团都会进行这个神圣的仪式,然后会由专人替他在后背上纹一个掌门人的专有标志,这是无可替代和承载重托的象征。

有了这枚纹身,他的身上就有了一份挥不去的担当与责任!

“从现在起!我以薛氏宗族的名义宣bù

,薛家第十九代长子长孙薛沐冰正式接任薛氏集团掌门人之位,从今以后,将要担负起振兴薛家的责任,要将家族利益视为己任,继xù

传承和发扬薛家的精神!”

年龄最长的族长宣bù

仪式完成了。

这一刻,薛沐冰知dào

,他必须要经受住这次的打击,断了一切轻生的念头,所有泪水只能吞进肚子里,因为他活着不仅为了自己,还为了他的家人,整个宗族,甚至素不相识需yào

帮zhù

的人。

在他父亲和师父的帮衬下,薛沐冰继任总裁之位,一切顺理成章。薛沐冰没想到他是在如此特殊的情况下,不得不登上薛氏集团权利的巅峰。

可是,站在人生的制高点,他却体会不到半点快乐!

爱坠落,梦想坍塌,信仰破灭,这是失去白千影给他造成的最直观的的感受。他心中的家毁了,他的心也绝望了,他又重新跌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他必须要活下去,为了所有在乎他的人。为了忘却痛苦,他只能让自己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用无休止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每天早早来到薛氏集团大厦,每天又最晚离开。

他的努力和付出,使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受到了全体员工的认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薛沐冰的各项能力都在全速地提高,他正由一只雏鹰转变成了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

事业逐步稳定的薛沐冰,行程满满的每一天都是非常充实而忙碌的。可是,事业上的成功是根本无法弥补得了内心的孤独和悲苦。

夜不能寐之时,就是他深切思念妻子的时候。他会偷偷翻看和白千影有关的一切物品,她的照片,她留下的遗物,她的检查单,她亲手织的婴儿毛衣……

谁会想到外表看起来一切正常的他,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悲伤流泪?

这一辈子,白千影几乎带走了他所有的爱,除了白千影,还能有谁能够将他从地狱里挽回?

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第二个白千影呢?

【第2卷完】

………………以下开始卷3连载…………………

2032年,春天。

每年的这一天,东海海崖之巅总会出现这样一个身影。他迎着海风矗立,一站就是一天。

他的神情哀伤,听不见耳畔呼啸着海浪拍岸的声音,唯有视线始终遥望着海天相接的地方……

378. 377 婚期就在3天后

2032年,春天。

每年的这一天,东海海崖之巅总会出现这样一个身影。他迎着海风矗立,一站就是一天。

他的神情哀伤,听不见耳畔呼啸着海浪拍岸的声音,唯有视线始终遥望着海天相接的地方。当心和这海一样空阔绵长的时候,便有一种悔恨和孤寂从他的心底里漫溢而出。

他的脚下是一片洁白的马蹄莲花海,花海随着海风一起徘徊点头,似乎也在聆听他的心事。距他不远处,大概一米左右,有一块石刻墓碑,已经在这海边花丛中静立了将近2个年头。

薛沐冰转头望向身旁的石碑,上面雕刻着这样一行字:爱妻白千影之墓。

这是他亲手凿下的墓碑,每个字每一个笔画,都是他含着血泪而做。每每看到石碑上的几个字,他的心就会悲痛万分,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依然会浮现出他的心头。

他忘不了她的清颦浅笑,忘不了他们历经千辛万苦重拾的爱情岁月,更忘不了她遭奸人残害身中数枪坠崖身亡的惨相。究竟是谁害了她的性命?

天知dào

,海知dào

,花间的风儿知dào

,唯独他查了这么多年依然无果。

两年时间熬过来了,年近三十的薛沐冰发间已经沾染了几丝岁月的痕迹,他的面相不曾多大变化,但是心理年龄仿佛苍老了五六十岁。

他弯下身体坐在了石碑前,伸手触摸着她的名字,只觉喉咙发紧,眼眶发热,一时间呼吸有些困难。

良久,他哽咽地出声道:“千影……你可知dào

我有多想你?没有你的日子,每一天我都活在地狱里,痛不欲生。我以为不去触摸往事,心就不会那么痛,可是没有用,我还是会止不住地思念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和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我当初的自作聪明,也不会害了你!”

“千影,我爱的只有你,你永远都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可是现在,我不得不因为责任作出另一个选择。你告sù

我,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谁能告sù

他,他的选择对吗?

回答他的只有海浪拍岸发出的苍茫与空然的声音,几只白色的海鸥飞向了天边。

直到黄昏沉沉,薛沐冰才站起身体,双腿早已麻木,他等待了片刻之后,最终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海崖。

失去了挚爱的妻子,这两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呢?

他心中郁积了多少苦楚又有谁能真zhèng

的切身体会得到?

………………………………

离开东海,薛沐冰回到了V市。回到慧园,看到母亲正和康雅雯的婶婶林雪芝商谈着婚事的细节,他进了门轻声打过招呼之后,便上了楼。

薛家和康家已经在筹备着他和康雅雯的婚礼,婚期就在3天之后。为何选择3天后,如此仓促?

原因是薛康两家已经找大师择过黄道吉日,三天后,预测天卯星和紫云星将同时与月球擦身相会,届时将会出现千年难得一见的天象奇观,紫气东来,宜婚嫁,正是当月最吉利的一个好日子。

薛沐冰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心里说不出的憋闷,正在此时,房门作响,薛沐冰拉开房门便看到妹妹薛珍熙笑意盈盈地出现在门外。

“小熙进来吧!”

“大哥!你还好吧!今天你去了东海了吧!”薛珍熙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说道。

“嗯!”

“唉……”薛珍熙叹了一口气,转念换上了一副笑脸道:“大哥,再过三天就是你结婚的大喜日子,你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对呀!别哭丧着脸了,好吗?”

“我知dào

。只是……”

“我明白你的心!你不愿背叛嫂嫂,你是怕嫂嫂怪你吧!”薛珍熙眨着晶亮的大眼睛问道,她知dào

今天是白千影的忌日,她的哥哥一定会去东海祭拜她。

“小熙,你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不怪我?以前,要是我和别人在一起,你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指责我。”薛沐冰想不通,为何现在全家人都鼓励他娶康雅雯?

“大哥,你要听真话吗?”

薛珍熙问道,看到薛沐冰点头后,她接着说道:“大哥,你没发xiàn

咱爸妈也已经老了吗?他们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都能有个安稳的家。你是薛家的老大,如果你过得不好,他们又怎能不自责?

“我们都知dào

两年前嫂嫂的死对你的打击非常大,你也因此郁郁寡欢。正因为这样,我们全家人才担心你莫要再次跌倒。薛家经不起反复折腾,我们都不想再失去家。

“我们是不太喜欢康家的小姐,可是,这些年她一直在等你,这份心毕竟是可贵的。我想若是嫂嫂泉下有知,也会希望有个人能替她照顾你,希望你好好的生活下去,正因为嫂嫂比谁都爱你!”

“谢谢你,小熙!别哭!”薛沐冰将伸手抹泪的妹妹揽在怀里,安慰她别再和他一样伤心难过,同时也感谢她每次都能对他说出中肯的劝告。

薛珍熙的话语他全部都明白,只是他一直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一关。

如今他是薛氏集团的总裁,他的弟弟薛正轩也已经留学归来,和朱心蕾顺利完婚之后,现在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他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薛氏集团的发展更是蒸蒸日上。

思及父母常常为他担忧,弟弟为他操持着公司事务,妹妹也希望他振作精神。薛沐冰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家人好好活下去。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怎么能再让家人继xù

为他操心?

再说,他已经辜负了白千影,又怎能再辜负另一个女人?何况她也有了他的孩子!对,就是因为孩子!

失去白千影的这两年间,康雅雯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有过感激之情,但是绝没有半点杂念。或许他认为他这辈子会一直孤独终老的时候,上天又给他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

一个多月前,一次宿醉醒来,他发xiàn

自己的身边竟然躺着康雅雯,而他们两个人都赤条条不着寸缕。

再看到康雅雯脖颈间的深浅不一的吻痕后,薛沐冰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难道他们昨夜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脑袋很沉,怎么也想不出半点记忆。

薛沐冰慌乱地穿上自己的衣服,转身发xiàn

床上的康雅雯已经醒了,正在默默的注视着他。

“雅雯,我不知dào

……对不起……我记不得……”薛沐冰急忙解释情况。

“冰哥!你不用解释,昨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你也不必为了此事自责!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康雅雯的表情带着一丝委屈,又表现出不介yì

,这只会让薛沐冰更加自责。

“对不起……”

就当是两个人醉酒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过去就过去吧!既然康雅雯大度地不追究他的责任,薛沐冰只能惴惴不安地了事为宜。原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wài

,却不曾想竟然将他的生活再次掀起轩然大BO。

一个月后,也就是前几天,康世盛夫妇二人隆重登门造访,向薛家父母谈起了康雅雯和薛沐冰的婚事。这对于薛承宇夫妇来说,实属突然。他们深知薛沐冰的性情,怎么会和康雅雯搅在了一起?

但是,当康世盛的太太林雪芝告sù

穆允慧,她的侄女已经怀了薛沐冰的孩子后,穆允慧才发xiàn

事情要比想象的严重的多。他们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后,只能硬着头皮应下这桩婚事。不然,总不至于让外人觉得他们的儿子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男人吧!

当晚,薛承宇夫妇将儿子叫到跟前,提及白天的事情后,薛沐冰低下了头。什么也不用说了,抓紧时间准bèi

婚礼吧!总不能叫康雅雯挺着一个大肚子,过着无名无分的生活吧!

虽然他的母亲穆允慧心中不是很高兴,她和这个康雅雯话不投机半句多,实在没有多大的好感,但是为了儿子,她只能忍受。

只有薛承宇跟妻子商量说:“这未必是件坏事!或许可以改变儿子消极悲观的生活态度!”

………………………………

按照薛沐冰的要求,婚礼选择在V市天河区另外一个规模较小的基督教堂举行,一切从简。为什么不在V市最大的圣希斯教堂举行婚礼?

那是因为,他和白千影曾经在那里举行过婚礼,如果他再次在那结婚的话,只会勾起他无限的悲伤情绪,更觉得对不起白千影。

康雅雯得知这一决定后,气得摔掉了房间里的花瓶,砸坏了台灯等物,地点选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教堂,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拿她这个康家大小姐不当回事吗?她是谁呀?别忘了她的身份!她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叔叔叫康世盛,康盛集团的创始人,她还有一个金灿灿的堂哥叫康以笙,是康盛集团现任总裁。

此外,她还有一个已故的父亲,正是前任天胥联盟盟主,康家就她这么唯一一个女儿,凭什么不能风光隆重?为何要一切从简?她又不是二婚,干吗要偷偷摸摸的嫁人?

……

379. 378 我反对!婚礼上的恶作剧

此外,她还有一个已故的父亲,正是前任天胥联盟盟主,康家就她这么唯一一个女儿,凭什么不能风光隆重?为何要一切从简?她又不是二婚,干吗要偷偷摸摸的嫁人?

“哎呦……雯雯,别再生气了!当心影响胎儿!快点坐下来休息休息!”

康雅雯的婶婶林雪芝前来劝阻,将她从一堆凌乱的物品里拉到外面的沙发上坐好,安慰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你看我现在都不气了!你说,你结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嫁给薛沐冰,嫁到薛家吗?干吗要计较在什么地点举办婚礼呢?那个圣希斯教堂有什么好的?别忘了他和他前妻就在里面办过婚礼,后来还不是离婚了!所以说,那个地方风水不好,一结婚就准离婚,不如现在这个小教堂好!”

起初林雪芝听到薛家提出的意见也是大为恼火,气那个薛沐冰太不懂事,她现在说这番话一来是为了安慰侄女,二来也是为了安慰自己。

“婶婶,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会是蒙我的吧?”康雅雯面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有必要骗你吗?骗你你给我多少钱?”林雪芝笑着瞅了她一眼。

“那快走吧!我还要去试婚纱呢!”康雅雯迫不及待地往外跑,吓得林雪芝跟在后面追着喊:“慢点!你还怀着孩子呢!”

康雅雯完全沉浸在待嫁新娘的幸福和喜悦之中,这一好消息,她怎会忘记和她最好的蓝颜知己分享?一个越洋电话,康雅雯不等对方说话,一口气说了个痛快。

“喂?少强!告sù

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因为我要和薛沐冰结婚了!快点恭喜我吧!婚期就在三天之后,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哦!你要是不来,我会生气的!”

“什么?结婚?三天后?为什么这么突然?”郝少强的脑袋懵了,这个所谓的好消息,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个毁灭性的地震,震级8级以上。

康雅雯结婚了,那他算什么?她对他说过的那些情话难道都不作数了吗?她对他的爱难道都是虚情假意吗?

“哎呦,还不是因为我有了……孩子!”康雅雯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孩子?!谁的孩子?”郝少强的声音忽然之间拔高三度,急急问道。

“当然是他的孩子!这还用问!好了好了!你这次英国出差差不多该回来了吧!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不然我会K你的哦!不说了,拜~!”

“不是……雯雯……雯雯……”郝少强还有许多话没说,可是那边已经先撂了电话。

郝少强僵在原地,一时半会难以消化这件事情,还有孩子,她什么时候有的孩子?他的脑袋实在够乱,一颗心更是猫爪狗刨一般,忐忑不安。

如果说,上个月没有发生过那件事的话,那么此刻知dào

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他顶多就是痛心和惋惜。可是现在,整件事和他有了扯也扯不断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叫他怎能从容以对?

“不!雯雯,薛沐冰绝对给不了你幸福,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我不允许你嫁给他!不允许!”

郝少强跌进沙发里,疯子一般自言自语,他的思维像是一团乱麻,唯一理顺的就是他要想尽办法阻止这场婚礼!

………………………………

三天后,V市天河区基督教堂里正在举行着一场精致简约的婚礼。拒绝了一切媒体,只是一场安静的私人婚礼。

教堂之内,薛家和康家两方的亲朋好友齐聚一堂,男方出席的有薛沐冰的父母薛承宇夫妇、弟弟薛正轩和他的妻子朱心蕾、还有他的妹妹薛珍熙一家三口。

女方出席的有康雅雯的叔叔和婶婶,也就是康世盛夫妇,康雅雯的大哥康以笙一家三口,二哥康以箫既是康雅雯的二哥,又是薛沐冰的妹夫,等于是双方的亲戚。

教堂内萦绕着天籁般的婚礼乐曲,身穿黑色燕尾西装的薛沐冰已经站在了神坛之上,他的视线望向教堂的入口处,看着身穿洁白婚纱的新娘被人前呼后拥,踩着一路鲜花向他款款地走来。

不知为何,那片白光中,好像安置了一部时光胶片机,让他看到了自己第一次和白千影结婚时候的情形。

他也是那般姗姗来迟,在众人瞩目之下,翩翩地走进教堂,然后他的眼里就出现了最初的白千影,带着恐怖新娘妆、故yì

作丑的她,就是为了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记得他好像被吓得不轻,差一点跌下神坛呢!想到了这个滑稽的回忆,让他忍不住想笑,可是为什么心却那么酸,眼眶也跟着发热了呢?

“沐冰!沐冰……”一个熟悉的叫声勾回了他的游神,定神一看,是他的师父康世盛小声喊他。

他发xiàn

新娘子康雅雯挽着康世盛的胳膊,已经来到了神坛之前,正等着他去接她。

薛沐冰收定心神,呼了一口气,走下了神坛,从康世盛的手里接过了康雅雯的手,牵着她一步一步走上了神坛。

今天的新娘康雅雯经过十几位世界一流的造型师和美妆师的倾力打造,一眼看去,的确很美,要比平时的她美丽了不知多少倍。

但是这种华丽得略显奢侈的美,永远也入不了他的眼,厚重的妆容只会越发让他感到虚伪和不真实。

唉……薛沐冰在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他低落的心情和此时的康雅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直沉浸在幸福和喜悦之中的康雅雯哪里明白薛沐冰的心呢?

她的面上带着故作矜持的笑意,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为了这一天,天知dào

她费了多少功夫。但愿他们的婚礼能够顺利进行,将来的生活也能幸福美满吧!

手持圣经的牧师已经来到了他们两人之间,宣读了一段圣经福音之后,他说道:“新郎薛沐冰先生,新娘康雅雯小姐,愿神赐福于你们;今天,教会在上帝面前聚集,在圣堂内为你们公行神圣隆重的婚礼。婚姻是蒙福的、是神圣的、是极宝贵的;所以不可轻忽草率,理当恭敬、虔诚、感恩地在上帝面前宣誓,成就基督徒婚姻的要求!我愿代表上帝的意愿,询问在场的各位,请问有人反对这段婚姻吗?”

此话一出,四座寂然,沉默即代表赞成。牧师巡视了整个教堂,问了最后一遍道:“有人反对这段婚姻吗?那好……”

教堂里回荡着牧师的声音,见无人做声,他便要准bèi

开始下一段的宣誓引导。可是,偏偏在他说出“那好”后,教堂之外突然传来一个稚嫩而清远的童声:“我反对!!!”

这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婚礼的秩序,所有人都好奇地向教堂门口张望。只见白光中,影影绰绰走来一个矮小的身影。

是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儿的戴着酷酷的小墨镜的小女孩,她的个头真是小,步伐还不够稳妥,一步一歪地走进了教堂。

众人皆打量这个不知名的小孩子,见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蓬蓬裙,身后还背着一个卡通小书包,脚下踩着一双白色的小皮鞋,走起路来便会发出呱呱呱的声音。

小孩子本身对同龄的声音就很敏感,何况还是听力极好的康凡默,他听到这甜甜脆脆的声音之后,一个激灵便从父亲的腿上站起来,向外张望。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精灵一样的小女娃娃,手里还举着一块有她脸大的彩色棒棒糖,她还不时地伸出粉嫩的小舌尖去舔舐一下。

“这是谁家的孩子……”

一时间,教堂里炸开了锅,人人都在猜这孩子的来历,这么小的孩子前来阻止婚礼,唯一说的通的就是一定是受人的致使,到底是谁在恶作剧呢?

“是这位小朋友反对?”神父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向前几步仔细看了看小女孩。

“对!”小女孩说完,又跐溜一声舔着棒棒糖,虽然她在吃东西,可是从进门到此刻,她的目光始终像钉子一样钉在台上这对新人的脸上。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走吧,阿姨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吗?”

坐在走廊位置的薛珍熙离开席位,蹲在小女孩面前,细声哄到。今天好歹是她大哥的婚礼,她也不希望出现任何乱子。

“不好!想哄我?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小女孩扬起小脸,撅着嘴不高兴地说,她的奶声奶气叫人好有想要把她抱起来亲亲的冲动。

“额……那你今年几岁了?”

“两岁……不到!”小女孩伸出2个肉呼呼的小手指比划一下,她的个头的确不足80公分,可是她说话的机灵劲儿一点也不像一岁多的孩子,一般一岁多的孩子说话还不利索呢!

“小妹妹,阿姨带你买糖吃好吗?买一个比你手里的棒棒糖还大的糖好不好?”

薛珍熙被小女孩的话逗的哭笑不得,继xù

哄她。

“不好!”

看着小女孩赖着不走,婚礼也没办法进行下去,薛珍熙没有办法,此刻已经有人不停的支招,说是直接把孩子抱出去找警察。

这时,果真有两个身穿制服的保安从侧边跑了过来,准bèi

把这个“捣乱”的小孩子抱走……

……

380. 379 新郎就这样逃婚了?

这时,果真有两个身穿制服的保安从侧边跑了过来,准bèi

把这个“捣乱”的小孩子抱走。

但是让所有人再次大跌眼镜的是,这个小女孩非但不怕生人,简直是胆大包天,她居然蹭蹭蹭几步跨上了神坛,躲在了神父的后面。

那两名保安追至神坛前,就被神父阻止了,神父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然后道:“我主仁慈!她只是个小孩子,不如随她去吧!”

既然有神父庇佑,薛康两家不得不屏退了保安。这时,躲在神父身后的小女孩终于探出了脑袋,见危险撤出,她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因为她个头小,又没有什么危险性,众人权当她是个误闯婚礼的小小冒失鬼。

“神父,继xù

吧!”康世盛提议婚礼继xù

进行。

“你这个老头,我说了我反对!”小女孩和神父站在一起,当听说婚礼继xù

的话,她又撅起小嘴,指着康世盛的鼻子不悦地说道。

这一下全堂哗然,人们的注意力再次被这个小女孩吸引了,就连神坛前的新郎新娘全都变成了呆子。

尤其是薛沐冰,从这个小女孩进场到现在,他的眼神完全被她吸引住了,说不上来是什么一种特别的感觉,反正就是特别特别。

“这孩子是专门捣乱的吧!”

“给她钱买糖打发她快点走吧,吉时都快过了!”

“不行就把她抱走!”

……

薛康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有人闹婚礼关键还是个孩子,要是传出去,总是要被人笑话。所以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尽快把小女孩弄走。

可是,小女孩似乎已经知dào

了这些人的目的,她看上去格外生气,又像是受了莫大的耻辱。

于是她摘掉了脸上的卡通墨镜,往地上一摔,然后抬脚就把自己的墨镜踩个稀巴烂,接着嘟嘴叫道:“你们这些坏蛋,不用你们赶我走,我自己会走!哼!”

小女孩说话的沉稳老练的口气和她的年龄段实在不符,她说完这段气话,就一步一步地蹦下神坛的台阶,一步一歪地朝外走去。

如果她不摘掉墨镜,如果没人理会她,也许她这么离开根本不会有人阻拦,反而会觉得松口气。可是谁叫人们看到了她的那张可爱至极的小脸蛋呢?

一般人看到这张脸蛋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最多不过是觉得小女孩长得可爱。但,只有薛沐冰看到小女孩的脸后,反应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这个小女孩的脸粉嘟嘟清亮亮的像颗诱人的红苹果,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大而有神,这几乎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小宝宝,请等一等!”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薛沐冰的声音望去,为什么他要小女孩等一等?

似有千锣万鼓齐鸣,薛沐冰只觉浑然一震,呼吸紊乱,一阵冷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他晃晃悠悠地走下神坛,追上了这个小女孩,而小女孩恰巧也转了身。

薛沐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他真的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么,分明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再细看这小孩的面相,鼻子以下,竟然和他的面相有几分相似。

他的脑袋立kè

浮出无数个猜想,这些猜想简直比魔鬼还要恐怖,使他感到头皮发麻,脊背发凉,手心发汗,牙齿打颤,脑袋一片空白。

他不敢往下想,可是他又忍不住不想。小女孩始终都是冷冷地望着他,这个神态这个感觉,实在是太像她了!

“你是谁?”他震惊地望着她问道。

“你猜?”小女孩舔了一口棒棒糖,歪着头问道。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薛沐冰心中冒出一千万个否定的猜想,此刻他的心砰砰直跳,根本没有办法平静。

时间静止了几秒,谁也没有开口,可是突然之间,小女孩的手腕上的一个不起眼的腕带,亮起了一圈红光,伴随着红光一波一波出现的还有滴滴滴的警示声,红光越来越亮,警示声音越来越强。

小女孩看到这情况时,神态忽然就变了,她惊得手一松,脸大的棒棒糖就“啪”的一下掉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怎么了?”薛沐冰紧张地问。

“坏了!妈咪出事了!我必须马上走!”小女孩像是自言自语,说完这句话,就立即拔腿往教堂外面奔跑。

望着那个蓝色小裙子即将消失在教堂明亮的门口,薛沐冰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

临走前,他只丢下了这么一句抱歉的话:“雅雯,对不起,我还是没办法娶你,对不起各位,今天的婚礼……取消吧!”

全场还在呆愣中,康凡默已经迅速从母亲朱心荷的腿上滑了下来,跑到走道上,捡起了那柄破碎的棒棒糖,也追着跑出了教堂。

康以笙和朱心荷看到自己儿子跑了,便立kè

起身去追孩子。

人们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一时间议论纷纷,新郎就这样逃婚了?那新娘子怎么办?

“冰哥……”

这一幕康雅雯始料未及,即使她再会装,此刻也觉得面子实在挂不住了,幸福已经站在了她身边,可是忽然又被人活生生地夺走了,她还能镇定自如吗?

她只觉得眼一黑,身子已经跌落在地,手捧花也滚下了神坛,然后整间教堂都充斥着她嚎啕大哭的声音。

婚礼取消了,可是人心却乱了。

………………………………

教堂外远处的一蓬树丛下,露出一双男人的皮鞋,皮鞋旁边的地上散落着几根烟头,一看便知是等待了多时的样子。

蓝裙小女孩东倒西歪地向那树丛的方向奔去,看起来随时都会有摔倒的可能。

见到小女孩奔来,那双皮鞋向外移动了一步,可是,就在这时,小女孩却摔了一跤。在她身后紧追不舍的薛沐冰终于赶了过来。

当薛沐冰扶起地上的小女孩的时候,那双皮鞋又退了回去,全部隐藏在了树丛之后。

“小宝宝,你没事吧?摔疼了吗?”小女孩在薛沐冰的眼中只能算是个可爱的小宝宝,连路都走不稳的那种。

“我不是小宝宝!”小女孩被扶起来,非但不感谢他,反而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好好好,小姑娘,你去哪,我送你!”薛沐冰说不上来为什么,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随便放任这个小女孩离开,他心中的无数个疑问,一定要得到一个证实不可。

“妹妹!你的糖!”要不是小女孩摔倒了,康凡默也不可能及时地追了上来。他想把她掉在地上的棒棒糖还给她,这就是他单纯的心思。

“烂了,我不要!”小女孩脾气臭臭地说,好像弄坏棒棒糖的人是康凡默不是她自己。

“我可以让我爸爸给你买新的,买好多好多!”康凡默格外认真地说道。

“我不稀罕!我要走了!”小女孩想要挣脱薛沐冰的手,这时,康以笙和朱心荷夫妇俩也追了过来。

他们抓住了自己的儿子,然后望着逃婚的新郎和他手里挣扎逃窜的小女孩,不知dào

这两个人在拉扯什么。

朱心荷不解地问:“薛沐冰!你到底在干什么?”

“朱心荷,我知dào

自己在干什么!她要走,我要送她回去!”薛沐冰不顾小女孩的挣扎,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妹妹,你要去哪?我要我爸爸送你,我家的车就在这!”康凡默指着旁边一辆轿车说道。

“康以笙,能麻烦你……”薛沐冰一脸焦急,他今天是坐车来结婚的,自己没有开车。

“快上车!”康以笙答yīng

的十分爽快,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支持薛沐冰的做法,要知dào

,今天的新娘子可是他的堂妹。

可是,今天的事情就是那么蹊跷,他已经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定有人想要破坏婚礼,这么小的小孩子也只可能是受人唆使。

既然有人存心如此,又料定薛沐冰会上当,那么对方肯定是掌握了薛沐冰的弱点。究竟谁是幕后指使者?恐怕只有跟着这个小女孩才能找到线索!

………………………………

康以笙的车载着他们一家三口,外带薛沐冰和这个陌生的小女孩,五个人狂奔在V市的大道上。

说出去可能没人会相信,康以笙的妹妹婚礼当天,新郎落跑了,他这个做大哥的竟然帮着新郎一块“逃跑”。这要是被媒体抓到,真不知dào

他妹妹会怎么和他闹呢!

坐在后排的小女孩非常的安静,她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的手环,手环依然是红光闪烁,发着滴滴滴的声音,这个急促的声音听起来令人紧张和不安,像是有什么等不及的事情正在发生着。

薛沐冰和康凡默分别坐在小女孩的两边,薛沐冰始终盯着小女孩的侧脸,心里倒腾着他的那点心思。

而康凡默像是刚充满电的小喇叭,叭叭叭地叫个不停。他在不停地问小女孩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小女孩怎么也不回答。

朱心荷从副驾驶位向后探身望了望两个孩子,又看了一眼沉思的薛沐冰,然后无奈地笑着对自己的丈夫说道:“老公,我看我们俩真是疯了!要是让你那妹妹知dào

,薛沐冰现在在你车上,那就有好戏看了!”

……

381. 380 可怕的相逢!香消玉殒

朱心荷从副驾驶位向后探身望了望两个孩子,又看了一眼沉思的薛沐冰,然后无奈地笑着对自己的丈夫说道:“老公,我看我们俩真是疯了!要是让你那妹妹知dào

,薛沐冰现在在你车上,那就有好戏看了!”

“假如他的心根本不在我妹妹身上,我这么做,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我可不想看到我妹痛苦一辈子!”康以笙视线盯着前方,回了这么一句。

三个大人沉默下来后,车里就只有康凡默一个人的声音,他好像是见到外星人一般对小女孩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兴趣,不断地找着话说:“哎哎……我叫康凡默,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梦梦!”小女孩是金口难开,好半天才回答了两个字。

“梦梦?你的名字叫梦梦?真好听!”康凡默兴奋地直拍手,好像自己捡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开心。

朱心荷吃惊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康凡默的脾气,简直是和他的名字一样,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沉默如金”的,但是今天自从见到这个小女孩之后,就完全变了一个小孩了。

原来她儿子也有这么不“矜持”的一面,这么小就学会和女生搭讪了?

“梦梦,你为什么今天来教堂?”

“梦梦,你为什么那么着急的跑掉?”

“梦梦,你手上这个发光的是什么?”

……

康凡默的问题仿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终于,这个叫梦梦的小女孩爆fā

了,她皱着小小的眉头吼道:“康凡默!你是乌鸦吗!真啰嗦!”

康凡默果然闭了嘴,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明白这个小妹妹为什么脾气那么大。

小女孩的话不仅震住了康凡默,更是让三个大人都吓一跳,这哪里是一岁半的小孩能够讲出来的话?口气完全和大人一模一样!

朱心荷这时才仔细地瞧了瞧小女孩的脸,不禁惊讶道:“咦!这个小女孩怎么……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呢?她长得有点像……有点像……”

薛沐冰忽然抬起头,看了一眼朱心荷,却听她大叫一声:“薛沐冰!你不觉得她跟你长得有点像吗?”

问完这个问题后,就连朱心荷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又咋咋呼呼地叫道:“老公!你看看!你看看她像不像一个人?”

“我在开车呢!”康以笙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但是没有看到小女孩的脸。

“朱心荷!其实刚才,我见到她以后,我就觉得……但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薛沐冰不断地否定自己的想法,他的眼睛好像长了倒钩刺,紧紧地钩在小女孩的脸上,反复观察着。

“喂!梦梦是吧?你姓什么?你爸妈是谁?你今天从哪里来的?你家……”朱心荷提着一颗心问道。

小女孩比预想的还要脾气大,不管大人问她什么问题,她都沉默以对,最后被朱心荷问的烦了,她直接皱着眉头说:“阿姨,你是乌鸦妈妈吗!哼!”

小丫头的嘴巴实在太厉害,一棍子打死了两个。

朱心荷有些哭笑不得,就连康以笙也笑着直摇头,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厉害呢?

按照小女孩梦梦提供的地址,他们的车子开到了V市东郊的一座教堂外,这个教堂实jì

上是一座废弃了的教堂,新教堂早就迁址到了另外一个地点,所以这里很少有人来,偏僻又荒凉。

众人全都下了车,可是那个小女孩双脚一落地,就像按上了轮子一般,迅速地跑向教堂。

院门是生锈了的铁门,没有锁,小女孩轻轻地推开一条缝,瘦小的身体就挤了进去,身影很快便没入了浓厚的植物里。

薛沐冰快步跟上去,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入眼的全是比人还高的野草,荒凉又阴森,院子里长满了一枝黄花等荒野植物,这些植物葱郁而凌乱,不仅遮住了人的视线更挡住了去路。

薛沐冰仔细拨开了一条路,康以笙和朱心荷带着康凡默也尾随而至。他们不知dào

为什么小女孩要来这里,也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会跟来,总之这一切好像是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吸引着他们的脚步。

越是往里走,就越能看清破旧的红砖尖顶的教堂的全貌,到处都是斑驳脱落的痕迹。还未到教堂前,他们就听到教堂内隐约传来小女孩的哭喊声,那声音在这么阴森的地方听起来真是有些凄凉恐怖。

拨开最后一片高草,就是教堂的大门,门是关着的,上面的朱漆早已溃败的面目全非。薛沐冰的一只手放在了门上,可是这时候他的心却在颤抖,手也在抖,他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如此害pà

,好像很怕打开这扇门,好像惧怕这扇门里会忽然冲出什么吃人的怪物。

门,豁然被推开,薛沐冰骤然抬头,却不见什么吃人的怪物,而是看见了教堂里点着明亮的灯,顶灯虽然落满了积尘,但是亮度依然照得人心恍然。这里竟然还有电?

教堂是空的,没有任何桌椅,因为空,所以视线的焦点更容易聚焦。薛沐冰一眼便望见摆在教堂中央地上的那个巨大的长方形的透明盒子。有点像灵柩,可是又不像。

此刻小女孩正跪在盒子前,嘤嘤地哭泣着。她弱小的身躯在不停地颤抖着,手腕上的腕带依然发着刺目的红光。

那像是一个玻璃箱,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看不清楚。薛沐冰一步一步朝前走去,越是往前靠近,他的心就往下越沉一分。

直到他来到玻璃箱前,他的脚步就顿在了原地。

这一刻,他仿佛被天雷劈过,被地锤敲击,灵魂似也已经离壳。他的心在一刹那的猛烈跳动后,猝然碎裂了,他的血如海啸一般,排山倒海,淹没了他的大脑,淹没了整个世界。

他怎么也想不到玻璃箱里竟然躺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居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存zài

的一个人。

薛沐冰的眼睛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他瞪瞪地望着玻璃箱里的人,泪滴已经像脱线的朝珠,一滴滴砸在了玻璃箱上。

此时,小女孩忽然抬起头来,她用手擦了自己的眼泪,以乞求的眼神望着薛沐冰,一字一顿道:“我求你,救救她,阿强叔叔说,只有你能救得了她!”

这就是小女孩来找他的原因吗?如果说救,恐怕他比任何人都要想救她的吧!阿强叔叔是谁?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思管他是谁!

“千影……”

薛沐冰扑通一声,跪在了玻璃箱前,望着里面的人。这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吗?

这不就是身中数枪坠海身亡已有两年时间了的白千影吗?她为何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她还活着吗?怎么可能呢?

玻璃箱里的白千影衣冠整齐地躺在里面,莹白的面庞安详的如同睡着了一般,可是,她白的太可怕了,整个人的皮肤已经呈现出一种近乎水状的透明色,又像是正在消融的冰雪。

是的,她的确处在一种濒临消亡的状态中,皮肤的颜色越来越浅,越来越透明,脆弱的就像阳光下的肥皂泡泡。

眼前的她一点也不真实,如同虚幻的幻影,难道这只是她的灵魂?

“小白!!!”又是扑通一声,朱心荷已经眼泪扑簌地跌跪在玻璃箱前。

“是千影!”康以笙也伏在玻璃箱边,他的眼里也涌出了泪水,这一刻不管是谁见到这样的白千影,恐怕没有不感到震惊和伤心的。

谁能告sù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白千影会躺在这里?她已经死了吗?

薛沐冰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渐渐的流失,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挽回不了的感觉,一如当初亲眼目睹她落下海崖,被苍茫的大海吞噬的那一幕,他无能为力。

“千影……”一种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薛沐冰极力想要抓住什么,他的眼泪擦也擦不完,他的心痛了一遍又一遍。

他不知dào

他的千影到底怎么会在这里,他唯一知dào

的是,他想要救她,可是他该怎么救?

“小白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已经死了吗?看起来她好像要消失了!”朱心荷紧紧抠着玻璃罩,哭得像个泪人儿。

“妈咪,你不能离开梦梦……”小女孩哭得那么伤心,嘴里的话含糊不清。

“妈咪……”康凡默已经认出了白千影,这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妈咪呀!他听他的母亲说,妈咪出国了,那么现在她终于回来啊!可是,她为什么躺在这里呢?

康凡默哭得比小女孩还要伤心,这倒是惊住了小女孩。她愣愣地望着身边的小哥哥,觉得好奇怪,她在哭自己的妈咪,他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呢?

“怎么办?怎么办?康以笙!朱心荷!这真的是白千影吗?我该如何救她?我该怎么做才能留住她?”

薛沐冰忽然陷入一种癫狂如痴的状态,一双猩红的眸子直视着玻璃罩里的白千影,眨也不眨,生怕一眨眼她就一下子不见了。

“香消玉殒”这个词最适合这一幕,几近透明体的白千影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也许她只剩下最后一缕魂魄,她坚持到今天,以那样一种方式“破坏”了婚礼,为的就是想要再见他一面吗?

……

382. 381 回来,我的爱!灵女重生

也许她只剩下最后一缕魂魄,她坚持到今天,以那样一种方式“破坏”了婚礼,为的就是想要再见他一面吗?

薛沐冰从一个教堂奔赴到另一个教堂,经lì

了人生中的大喜大悲的两重场景,这对他的刺激实在太大了。

“不要离开我……不要消失……千影……”巨大的悲伤突袭他的心脑,受了刺激的他忽然变得狂躁不安起来,恐惧似已扼住他的喉咙,令他难以呼吸。

这时的薛沐冰失去理智般,豁然伸手就要去掀开玻璃罩,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感到无助,所以他极力想要挽留住正在消失的白千影。

“薛沐冰,不能掀!这一定是她的保护罩,如果你掀开了,说不定她就一下子没了!”康以笙惊慌地阻止道。

“不可以……不可以再离开我……”薛沐冰仿佛变成了聋子,嘴里咕咕哝哝地反复念叨着,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他要执意掀开玻璃罩,就在这一刻,外面传来一声尖锐而深沉的呵斥声:“薛沐冰!住手!”

几个人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震了一跳,他们循声望去,就见到茵茵莠草里冒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也就是一眨眼功夫,那黑影好像是飘进来的一样,未见她移步,但她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婆婆!是你吗?”

“是我,我若再不来,恐怕影儿就真的要消失了!”

其他人都不认识她是谁,但是薛沐冰却认得鬼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薛沐冰就像见到了圣主耶稣降临人间。

他从地上爬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奔到她的面前,抱住了她的大腿,哀呼道:“我知dào

你一定有办法,我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救救她!”

“今天我来正是为了要救她,不过,我也救不了她!”鬼婆的脸始终隐藏在黑色的帽沿下,她走到玻璃盒前,看了看里面的白千影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怎么办?她……她好像快要消失了!”薛沐冰肝肠寸断,捶着自己的胸口悲呼道。

鬼婆并不言语,她绕过薛沐冰直接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语气轻柔地说道:“梦梦,你知dào

我是谁吗?”

“你是婆婆!”小女孩脱口而出,停顿两秒又疑惑地问:“你怎么知dào

我叫梦梦?”

“那你又怎么知dào

我是婆婆呢?”

这个问题难住了小女孩,她从未见过这个老婆婆,但是第一次见面她就知dào

她是婆婆。

“我不知dào

,但是我就是知dào

!”

“梦梦,你应该叫我太婆婆!”鬼婆朝小女孩伸出了一只手。

“太婆婆?!”小女孩更加地疑惑了,但是她不知dào

为什么就递出了自己的小手,对鬼婆是那么的信任。

鬼婆拉起地上的小女孩转身对薛沐冰说:“以最快的速度送她来碧水居,你一个人,其他人莫要跟来!”

“我知dào

了!我知dào

了!”薛沐冰好像又看到了希望,他知dào

鬼婆有神奇的法术,说不定可以挽救白千影。

鬼婆带着小女孩一离开,薛沐冰转身就对康以笙夫妇二人说:“康以笙,朱心荷,我需yào

你们的帮忙!”

在康以笙的帮zhù

下,即将消亡的白千影很快被送到了小鬼冢。

有几个黑衣人早已等候在那里,他们的车一到,几人就跑来帮忙。

那几个人抬着玻璃箱走在前面,薛沐冰紧跟其后,他回头望了一眼康以笙和朱心荷,就听见康以笙说道:“你快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有任何情况及时跟我们联系!”

康以笙和朱心荷亲眼看到几个人抬着巨大的玻璃箱,走着走着连人带物忽然就消失不见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灵异的事件,而且还是大白天。

朱心荷一直知dào

白千影有鬼婆这样一位神mì

的师父,今日一见,果然感觉她太神mì

了!

………………………………

来到碧水居,白千影第一时间经被送往碧水潭,这是薛沐冰第一次见到碧水潭。

碧水潭在碧水居后,有一条飞瀑宛如银带从青山夹顶处倾泻而下,注入潭中,经久不息。潭水清澈甘冽,可见潭底布有许多雕花石柱形如梅花桩,中间有一个巨型青铜色莲花台。

鬼婆带着小女孩正立在潭畔,见到他们到来,她指挥道:“阿慎,快把影儿放在莲花台上!”

“是,师父!”

阿慎恨恨地瞥了薛沐冰一眼,然后和众位师兄弟一起托着玻璃箱走进碧水潭。潭水至少有十多米深,这几人踩着雕花石柱,轻松就走到碧水潭的中央。

这时,只见阿慎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打开了玻璃箱的盖子,然后轻轻地托起了白千影。

白千影已经完全进入了虚无缥缈状,阿慎的手里似乎看不到托着什么,只见几缕白丝和她的纱衣,如烟似尘。

阿慎紧抿着嘴唇,生怕呼出一口气就会把她吹散,他仿佛用尽了毕生的能力,最终把白千影轻轻地搁置在莲花台上。

白千影的身体融入了水中,和这潭水一样清澈、透明,薛沐冰眨巴眨巴湿润的眼眶,心中酸涩不已。白千影她就这样消失了吗?

“婆婆!这样怎么办?她……”

“听天由命吧!”鬼婆摇摇头,牵着小女孩的手,离开了碧水潭。

面对这样的白千影,就连鬼婆也是束手无策,她只能等,也只有在等上天垂青!白千影能否有救,就要看今晚这至关重yào

的一夜!

薛沐冰守在碧水潭畔,目光注视着莲花台,心中思念着白千影,他不停地祈祷上苍,保佑白千影度过此劫,

为此,他宁可折寿三十年。

………………………………

苍穹之上悬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月光明亮地投射到湖水之上,点点波光鳞动处,就是白千影存zài

的地方。

今晚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晚,月亮还是那个月亮,苍天还是那片苍天,还能有什么指望呢?

难道鬼婆把白千影独自放在莲花台上,就不闻不问了吗?谁能告sù

他,接下来会怎样?

薛沐冰绝望地坐在潭边,注视着莲花台。深夜潭水之上起了一点变化,一层虚无缥缈的白色雾气,渐渐氤氲开来,笼罩住了整片潭水,也遮住了月光。

看不见莲花台,薛沐冰慌乱地站起来,就在这时,鬼婆终于出现了。

“婆婆!我看不见千影了!怎么办?她会不会就这样消失了?”

“还有最后5分钟就到12点了,让我们再等等看吧!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鬼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等到12点?婆婆你为什么不用你的法术来救她?”

“我也想。可是,这一次,我救不了她!”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他们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湖面。直到薛沐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道:“婆婆!12点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鬼婆抬头望了望天空,又低下了头,手指眉心,念念有词。接着她伸出衣袖,向湖面一挥,所有的雾气立kè

消散了。

莲花台重新沐浴在月光下,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青铜色的莲花台吸收了月亮的精华,变得越来越明亮,当它最终变成一个刺目的白色光团之后,天空也出现了神奇的现象。

有两颗明亮的星子正在朝月亮的方向移动,飞火流星般的速度,在会聚的那一刹那,迸发出瑰丽的光华。

几乎就在同时,一道光柱从莲花台里向天空飞射,与那瑰丽的光华相接在了一起。

光芒会聚、光影转动,天空竟然同时出现了7个月亮,它们像是幻影,围绕在月亮的四周。7个月亮变得异常夺目,随之又有7道七彩的光柱回照在了碧水潭上。

激光流澈,暗夜亮如白昼,这一幕绚烂的光舞持续了大约半分钟后,光柱消失了,月亮的幻影也不见了,天地间复归安静。

薛沐冰已然被震傻了,他的眼睛睁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他很难相信自己看到了这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太壮观了!

刚才那震撼的一幕是怎么回事呢?此刻白千影怎么样了?

莲花台不见了,白千影也不见了,唯有碧水潭上依然恍动着一片白光,犹如一面水银光镜。

接下来,薛沐冰再一次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白光里,出现了淡淡的画面,仿佛是雪山连绵的景象。

一个异常美丽的女子,身披白云霓裳,翩翩飞舞在一片洁白的冰湖之上,不知为何,她最终落在了冰面上,伤心的哭泣起来。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冰湖上,没过多久,冰湖里就长出一朵朵晶莹洁白的莲花。莲花越来越多,映满了整片冰湖。当她看到美丽的莲花齐齐绽放的美景之后,又忘却了悲伤,赤脚踏着莲花跳起了多姿的舞蹈。

不知跳了几时,她的身影突然停住,视线望向雪山之巅,那里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正在吹着一只冰笛。后来那男子放下了笛子,与她遥遥相视着……

“我知dào

,那是芈月和云霆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薛沐冰看到湖面的情景,并不十分惊诧,这是因为他提前看过南山大师留下的那本《列神传:风灵珠记》的缘故,在那本书里,他就看到过这一幕。

“你怎么会知dào

?”这一次轮到鬼婆惊诧了。

……

383. 382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怎么会知dào

?”这一次轮到鬼婆惊诧了。

“我……”薛沐冰不知dào

该如何解释的时候,画面又有了新的变化。

但是这一次,所有的画面变化的速度快得像是进入了快镜头状态。里面出现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不同的场景,不同的年代……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薛沐冰甚至看到了他自己也出现在了画面里。

过了很久,画面最终停止了,白光消失了,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婆婆!为什么湖面会出现这么多奇怪的画面?”

“呵呵……薛沐冰,你知dào

这说明了什么吗?”鬼婆居然笑了起来。

“什么呢?”

“说明影儿终于重生了!风灵珠回来了,影儿有了心,她又活了!”鬼婆居然又抹起了眼泪来,可能是她喜极而泣的缘故。

薛沐冰这才明白过来,白千影这次涅槃重生,是风灵珠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也就是说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即将消失的白千影又重新召唤回了遗失千年的风灵珠。

有了风灵珠,白千影再度重生,因此与风灵珠一起回来的还有她千世万世的记忆。湖面上那些画面,就是她零碎记忆的一个个片段。

“白千影她又活了吗?”

薛沐冰欣喜期盼地望向湖面,只见平静的湖面再掀涟漪,一片紫白色的流光转动中,一个垂首静坐的女子破水而出,莲花台最终浮出了水面。

月亮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上,白衣萦绕着一层层的光晕,照得她玲珑剔透。她低垂着眉眼,面庞绝美,动也不动。微风吹动着她的纱衣和发丝,她从水里来,却滴水不沾身。

这就是重生的白千影,这就是薛沐冰魂牵梦萦的人儿,没想到此生还能够再次见到鲜活的她!

“千影……”

薛沐冰喉头酸涩,一颗心砰跳不止,眼泪早已经迷蒙了他的双眼,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一下跳进水里,踩着桩头一步一步摸索到了她的面前。

“千影!你抬起头来看看我……”不管薛沐冰怎么喊她,白千影始终就像一尊玉像雕塑。

“婆婆,她为什么不理我?”薛沐冰转头问道。

“她不理你,那是因为她对这个世界还是陌生的,她还不认识你!”

“她不认识我?她的记忆里明明有我!”薛沐冰急红了眼睛说。

“薛沐冰,可以这么说,重生的影儿此刻就等于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她需yào

经过一段时间的成长才能慢慢找回所有的记忆!”

“一段时间是多久?”

“这不好说。我不晓得她的体内究竟有什么物质在干扰她,我只能说,即使她恢复了记忆,那记忆也是凌乱的。我也不敢保证她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你!”

薛沐冰当然知dào

是什么物质在干扰白千影,就是那该死的凡氪啰病毒!

此时的薛沐冰一心感谢苍天大地,能够还他一个完整的白千影他已经知足了,就算她不会说话,一辈子想不起来他,只要她能够留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或许,在薛沐冰的心底里,他并不希望白千影记得一切,因为重生的白千影会拥有万年前的记忆,就等于说,她会想起她深爱的云霆,她也许会为了寻找云霆的情髓而再度离开他。

只要想想这个,薛沐冰就觉得太可怕了!

“快点把影儿抱上来吧!”

薛沐冰依照鬼婆的话,轻轻地抱起了莲花台上的白千影,她又有了重量。抱她回碧水居的路上,她的头始终窝在他的颈窝处,乖巧不语,眼神空洞。

他深情地望着她,心中在默默地跟她说着话:“千影,我的好老婆,你终于又回来了!我好想你……”

………………………………

厢房里,薛沐冰安静地守在白千影的身边,这时才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身问道:“婆婆!那个小女孩呢?她去哪了?”

可以说要是没有那个小女孩的帮忙,薛沐冰这次也不可能及时找到白千影,现在他只想好好的感谢一下那个脾气古怪的小女孩。

“薛沐冰,你知dào

她是谁吗?”

“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她叫梦梦好像!”

“呵呵……你应该认识她才对!因为她的名字就叫薛一梦!”

“薛一梦?她也姓薛吗?”薛沐冰惊诧地问。

“听说你呆,一点也不假!”鬼婆笑着摇摇头,又说:“你就不想知dào

她是谁的孩子吗?”

“谁的?”

“你的!”

“我的?”薛沐冰瞪着牛眼,表情有些短路的症状。

“她就是你的女儿呀!”

“我的女儿?”越迷惑,越不敢相信,越不敢相信,越觉得迷惑。

“她是你和影儿的孩子,两年前她还在影儿的肚子里……”

“可是,那时白千影身中数枪,坠下海崖,必死无疑,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呢?”薛沐冰想不通这一点。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但是她确实是你们的女儿!”

或许是白千影有着非凡的能力,让孩子奇迹般活了下来,她自己则耗尽生命,维持到今天,才有了重生的一刻。薛沐冰不该再有所怀疑,他应该相信世上本就有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奇异事件。

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呢?

薛沐冰觉得自己仿佛也重生了一次,被人再次从地狱里来了回来。他不仅找到了白千影,还意wài

获得了一个女儿,这真是上天对他莫大的恩赐。

“我……我有女儿了!我和千影的孩子还活着!?梦梦就是我们的女儿!女儿,我现在就想见见她……”

薛沐冰从鬼婆口中得知,梦梦已经在隔壁房间睡着了。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走进房间,挑开隔帘,就看到一张小小的脸,梦梦已经沉入了梦乡。薛沐冰坐在床边,凝视着她那巴掌大的小脸,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说当初坠崖之后,白千影没有死,那么这两年白千影在哪里?究竟如何度过的?

当年她为了保住孩子逃离V市,为何又会在今天,他的再婚的这一天,选择回来呢?

问题的关键是,他所见的她是濒临消亡的她,躺在盒子里的她,她又是如何出现在废弃的教堂里的呢?

………………………………

薛沐冰静守在碧水居妻子女儿的身边时,却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全中国的天文爱好者,都在满月这天的午夜时分观赏到了7月中天的天象,这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天卯星和紫云星在12点时同时与月球会聚,使月球同时产生了6个幻影。7个月亮光华如柱,遥射东海海面以及中国V市的东南方位,七彩光柱持续半分钟,最终奇景消失。

网络上直播了这段天文奇观,与之相关的新闻也迅速流传起来,有不少天文学者随即开始对此现象展开研究和分析。

究竟天降奇观是福还是祸呢?

此时,东海幽灵山地下神坛里,镇帮之宝掖龙剑通体发光,再显灵性,为此,贺凌风聚集了虎鲨、白熊、赤蛇、仙鹤四大护法等高层首领,共同商议大事。

“众位护法,适才午夜时分,天降奇观,贾大师已算出这必是转世灵婴与风灵珠合体之日。为了尽早寻得灵婴,我特请几位护法前来商议对策!”

此时的贺凌风已经多了几分成熟和霸气,并且成为火焰帮最高执事帮主,目前整个火焰帮的事务重心就是寻找灵婴,原因是他的大哥贺凌云年近三十,已经到了生命大限,时日恐怕不多。

“帮主!既然贾大师已经推算出灵婴的位置,加上风灵珠归位灵婴必是法力最弱的时候,不如我们现在就采取行动?”

“好!你们集结队伍,破晓出发!”

除此之外,远在太平洋中心的摩耶国西里埃利岛海神神殿内,女巫奈妲在月圆之夜,运用滴血珊瑚石进行占卜,却没想到7月中天发出惊天威力,使她的法力受到了反噬,她的魔石滴血珊瑚也在同一时间,被击得粉碎。

“啊……我的魔石!”女巫奈妲望着手里的碎石,眼睛快要滴出血来。

“为什么会这样?奈妲?”恰丽弗伊王后感到莫名其妙,她接到神主的指示之后,就想问一问,风神之女的转世是谁,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怪事?

“王后!我本来就说今日不宜占卜!您为什么不肯相信?现在就连我的法宝都没了!”女巫埋怨道,没了魔石叫她以后怎么混?

“不要着急,奈妲!待我向神主再为您乞求一个新的!”

“天地之间只有这一块魔石,我的王后!”奈妲的脸很黑……

“……”

………………………………

将近黎明时分,趴在白千影床边睡着了的薛沐冰,被鬼婆拍醒了。

“怎么了?婆婆?”薛沐冰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薛沐冰!快点带着影儿和梦梦离开这里!”鬼婆的口气格外的焦急。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你只管去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婆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薛沐冰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影儿重生,风灵珠归位,已经暴露了我们的藏身之地,那些觊觎风灵珠的贼人说不定已经动身了!”

薛沐冰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立kè

起身准bèi

抱着白千影离开碧水居……

……

384. 383 你干吗亲人家!

薛沐冰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立kè

起身准bèi

抱着白千影离开碧水居。

“薛沐冰,记住我的话!一定要保护好影儿,不要让人知dào

她就是风灵珠的主人!如果她的记忆真的出现偏差,一定不要主动提醒她,她想不起来这一切最好!”

“哦!哦!”薛沐冰呆呆的点头。

“还有!千万不要惹她伤心,不要让她流泪!一定要记住!她不能哭!”

“哦……”薛沐冰已经吓傻了,不停地点头。

“快走!”

“婆婆,那你呢?你不走吗?”

“我不能走!”鬼婆自有她的打算,她必须留在这里,施法布阵,防御敌人。

白千影和梦梦都没有醒来,薛沐冰抱着白千影,阿慎抱着梦梦,两人穿林过桥,来到了小鬼冢外。幸好康以笙和朱心荷还等在车子里。

敲了敲车窗,康以笙和朱心荷惊醒了,当他们看到薛沐冰怀里的人儿后,再次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薛沐冰把妻子女儿安放在车里,转身对阿慎说:“师兄,以前我有得罪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yì

,我向你道歉!”

“大男人那么磨叽干什么?还不快走?”阿慎像是变了一个人,眉宇间拧着解不开的烦愁。

“那你……”

“我也不能走!我要留下来保护师父!薛沐冰,影儿师妹我就拜托你了!千万要保护好她!否则我就打烂你的脑袋!”阿慎认真地说。

“我知dào

,我一定会的!”

薛沐冰上了车,车子缓缓驶离小鬼冢,再次看向观后镜,阿慎依然远远的站在原地朝他们招手。不知为何,这一别薛沐冰竟然有种永难相见的感觉,他的心里也弥漫了浓浓的离别的悲伤。

………………………………

早晨,当薛沐冰抱着白千影走进慧园的大门时,守门的王伯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一路狂奔一路高喊:“老爷!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这喊声惊动了慧园里的人们,他们纷纷迎出门来,真的看到薛沐冰回来了,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大熟悉的女人。

说不大熟悉那是因为白千影此时的脸,这是黑丽莎的脸,绝美的面容是他们不常见过的模样,但他们又都知dào

,这就是真zhèng

的白千影。

大清早的见鬼了吗?

消亡2年之久的白千影又回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千影吗?”穆允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她一样吃惊的还有她的丈夫和二儿子、媳妇。

“爸,妈!真的是千影,她还活着!我终于找到她了!”薛沐冰说这话的时候,早已热泪盈眶。

本来众人对他昨天逃婚的事颇有微词的,但是此时,谁也没有再追究此事。如果真的是白千影回来了,他又怎能另娶他人呢?

白千影被抱进屋里,放在薛沐冰的床上,直到这时,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冰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你是在哪里找到千影的?”

薛沐冰给家人一一作了解释,但是他只字未提风灵珠的事情,白千影重生的事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只是说两年前白千影坠崖之后幸而得人相救,活了下来,但是却伤到了大脑,以至于丧失记忆云云。

大家正在讨论白千影回来的事情,又听见王伯在楼下喊:“老爷!夫人!快下来看看谁来了!”

众人下楼一看,来的正是康以笙一家三口,不仅如此,朱心荷的手里还拉着另外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他们都不陌生,就是昨天大闹婚礼的那个小不点儿。

她怎么也来了呢?

“梦梦!”薛沐冰冲上前一把抱起了小女孩,顾不上自己的胡茬有多扎人,就在小女孩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讨厌!你干吗亲人家!”小女孩气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金鱼。

薛沐冰也不管,直接抱着她来到父母家人面前,激动地介shào

说:“你们知dào

她是谁吗?”

见众人不停地摇头,薛沐冰又说:“她叫薛一梦,她是我和千影的女儿,不仅千影没有死,孩子也没有死,她们都还活着……”

“我的老天……”穆允慧昏倒在了薛承宇的怀里,任谁听说这样的事情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坏叔叔!我要下来!”薛一梦在薛沐冰的怀里挣扎道。

“梦梦!我不是坏叔叔!我是爹地!我是你的爹地呀!”

“你不是爹地!你是大坏蛋!你们都是坏人!两年前你们企图谋杀我!”薛一梦站在地上,双手叉腰,凶狠地说。

这都是谁教她的呀?她较真的样儿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哭笑不得。

“梦梦!爹地很爱你,爹地不是坏人!”薛沐冰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有点恨自己为什么没第一时间认出她呢?

“妈咪呢?我要妈咪!”

薛一梦就像是一只落单的小刺猬,谁碰她就扎谁,直到见到了白千影,她才安静下来,乖乖地坐在白千影的身边,吃起了棒棒糖。

屋外聚在一帮人,大家都觉得激动不已,不仅白千影还活着,就连那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虽然孩子暂时很难接受他们,但是慢慢来吧,等她熟悉了就不会那么排斥了。

针对白千影这次的归来,薛沐冰特别拜托了康以笙帮忙。如今康以笙已经接手了天胥联盟,可以说他就是V市呼风唤雨的老大,黑白两道没有谁敢轻易招惹他的。

他了解了白千影的特殊情况,已经安排了手下守护在慧园外,暗中保护着白千影母女。所以,只要她们呆在慧园,就可以保证人身的安全。

………………………………

所有人都在期待白千影的醒来,他们都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她。薛沐冰更加希望她一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

可是,好像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薛一梦就像是个小卫兵,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不让任何人进来。薛沐冰感到十分的头疼,怎么才能改变女儿对他的看法?怎么才能走进房间守在白千影的身边?

康凡默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他眨巴眨巴眼睛,呆呆地望着屋里的薛一梦。要是能和梦梦一起玩多好?怎么才能让她走出房间来呢?

可以说康凡默是人小鬼大,他很快想出了一个好主意。等到他再次露头的时候,他的手里举着好多个花花绿绿的卡通形状的棒棒糖。他自己也正拿着一个小熊棒棒糖正在舔食着。

“嗯嗯……好吃……好好吃哦……”

薛一梦吃完最后一根棒棒糖之后,正在发愁没东西可吃,这时候眼前就冒出一大把看起来很美味的棒棒糖来,你说她怎么能不眼馋?

“梦梦,我这里有好多棒棒糖,你要不要吃?”

“哼!谁要吃你的棒棒糖!”薛一梦往左一哼,抱着小手表示自己不在乎,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在偷瞟着康凡默。

“你不吃算啦!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多的我就把它们扔到花园里!”康凡默说完就跑走了。薛一梦没想到他说走就走,抓了抓腮,就小跑着追了上去。

薛沐冰上楼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小屁孩正坐在花园的秋千椅上高兴地吃着棒棒糖。薛沐冰心情很好,康凡默这个干儿子真是没白认啊!

握着白千影的手,看着她沉静的睡颜,薛沐冰觉得自己的心终于踏实了。她消失了两年,他的心就空洞了两年,如今她回来了,他的心终于再次被填满。

千影啊千影,只求你快点醒来,好好kàn

一看我的脸……

………………………………

三天之后,白千影终于醒来。一张张殷切微笑的面孔,正围在床边注视着她。

只见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紫色的宝石眼眸熠熠生辉,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双眸,但是却充满了陌生而新奇的感觉,她的粉唇微启,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念念……

千影……

“女儿,你受苦了……”她的父亲白海波早已热泪纵横,两年前痛失爱女的余伤尚未消褪,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父女重聚。

众人无不落泪,他们挨个轻唤她的名字,可是她始终沉默不语,只是转动着眼睛,好奇地望着每个人。

“冰冰,她怎么不说话?”

“千影是不是不记得我们了?”

薛沐冰红着眼睛,温柔地注视着白千影,他知dào

此时的白千影脆弱如同婴孩,所以,不会说话也极其正常。所以他说道:“再等等看吧!”

白千影也紧紧地盯着薛沐冰,她眼里的一切都是新奇而有趣的,可能由于她睡了太久的缘故,所以现在醒来之后,就感觉到了饥饿,可是她不会说,只是张了张嘴巴,然后把食指放进嘴巴里吮、吸着。

“小白是不是饿了?”朱心荷猜测道。

穆允慧已经命人把准bèi

好的白粥端来,由薛沐冰亲自给白千影喂食。一勺又一勺、一碗又一碗……说出来可能没人敢信,白千影竟然一连喝了20碗粥,终于摇了摇头。

“她就是这样的,好像是冬眠了一样,醒来都要吃很多东西!”朱心荷解释道。

吃饱了的白千影很有精神,她跳下床后,东边看看西边看看,什么东西都要拿起来研究一番。

“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她现在就像个孩子!”

薛沐冰满眼都是宠溺的神情,只要白千影走到哪里,他就寸步不离地跟到哪里……

……

385. 384 多么可爱的一对母女!

“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她现在就像个孩子!”

薛沐冰满眼都是宠溺的神情,只要白千影走到哪里,他就寸步不离地跟到哪里。

未来的几天里,薛家给薛一梦添置了许多玩具,可是薛一梦对玩具一点也不怎么感兴趣。

而白千影的反应却和薛一梦完全相反,她对女儿的玩具十分感兴趣。一只玩具熊一个小鸭子都能让她开心地玩上好半天。

“妈咪!你要乖哦!你乖的话,我的玩具都给你玩!”薛一梦哄着地上正在玩积木的白千影,把积木全都递给了她。

一旁的薛沐冰真的很想笑,到底谁才是妈咪谁才是女儿啊?他们家一下子就多了两个孩子一样。

整整一个星期,白千影压根没有闭上眼睛睡过觉,白天她在玩,晚上她还在玩,日夜到亮她就没有停歇过。她好像有用不完的能量似的,每天都精神十足。

“一个星期不睡觉,她会不会有事?”穆允慧很是担心白千影的身体。

“应该没事吧!可能之前她睡得觉比较多!”薛沐冰解释道。

一个温暖的午后,白千影正在采摘花园里的小花,并把小花一瓣瓣揪掉,堆在地上,玩得不亦乐乎。偶尔看到有蝴蝶飞过,她就去追蝴蝶,看到有蜜蜂飞过,她又去追蜜蜂。

“哎!千影,蜜蜂不能抓!会蜇人的!”

薛沐冰搂住了白千影,握住她的手,把她带离了花园。回到别墅里,就看到薛一梦和康凡默两个小家伙正蹲在地上不知dào

在玩些什么游戏。

白千影挣脱薛沐冰的手,飞奔过去,加入了游戏的行列。没过两秒,就听见薛一梦扯着嗓门喊:“这是我的!”

“这是我的!”白千影不甘示弱,抢走女儿手里的东西,揣在怀里。

“妈咪!不带你这样的!”薛一梦看到自己爱吃的棒棒糖被抢走,瞪着大眼睛叫道。

“妈咪!不带你这样的!”白千影学着薛一梦的口气叫了一声。

“不许学我说话!”

“不许学我说话!”

“妈咪,还我棒棒糖!”

“妈咪,还我棒棒糖!”

接下来白千影就像是汤姆猫一样,不管薛一梦说什么,她就跟着说一样的话,弄得小家伙十分的抓狂。

无奈之下,薛一梦跑向薛沐冰,一把搂住他的大腿,求救道:“爹地!我不要跟妈咪一起玩了!”

谁知白千影也跑向了薛沐冰,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大声说:“爹地!我不要跟妈咪一起玩了!”

薛一梦见到这样的妈咪,简直是无语到了极点,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冲向了门外,边跑边叫:“啊……救命啊……”

白千影看到薛一梦跑走了,立kè

追了上去,边跑边叫:“啊……救命啊……”

薛沐冰已经笑弯了腰,多么可爱的一对母女!他仿佛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他可能就像是现在的薛一梦,那时的白千影就是这般令人抓狂,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要跟着学跟着做。

等到他笑够了,他忽然注意到很重yào

的一点,刚才是白千影开口说话了?她可以说话了?另外还有一点值得高兴的是,对他成见很深的女儿,今天居然张口喊他“爹地”啦!

“喂,千影!等等我……”薛沐冰快步追了上去,

“喂,梦梦!等等我……”康凡默也追了上去。

………………………………

客厅里,白千影坐在沙发里,周围站着一群人,穆允慧欣喜不已地拉住她的手问:“千影,你知dào

我是谁吗?”

“妈妈!”白千影舔着从女儿手里抢来的棒棒糖,天真地回答。

“嗳嗳嗳……”穆允慧激动地流出了眼泪,白千影总算认得人了。

“小白!你还认识我吗?看看我是谁?”朱心荷半跪在白千影的面前,殷切地望着她。

白千影舔舔嘴唇,认真地看了看朱心荷,然后脆脆地叫了一声:“妈妈!”

朱心荷如遭雷击一般跌倒在地,表情愕然地四周瞧了瞧,然后一把拉过自己的儿子康凡默对白千影说道:“小白!你可认识他?他是谁?”

“爸爸!”

“千影,我呢?”薛沐冰蹲下来问道。

“爸爸!”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众人的脸上再次凝聚了层层愁云,白千影的确会开口说话了,只是她的智商也太叫人捉急了吧!

女的统统是“妈妈”,男的不分老少全都是“爸爸”,这就是此时白千影的心智认知。人人都十分担心她的状况,害pà

她此后会变成傻子再也不能恢复正常。

只有薛沐冰不疾不徐地安慰众人说:“没你们想象的那么悲观,好在她还能分得出男女性别呀!”

看着此时天真无邪的白千影,薛沐冰在心里想:“就这样最好,想不起来没关系,这样你就能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就能一直守护着你了,千影……”

吃过晚饭的白千影终于打起了哈欠,泡完了热水澡没多久就沉入了梦乡。

夜晚,他们躺在一张床上,薛沐冰侧身对着她,仔细观摩着她的脸。她还是那么年轻那么美,两年的时间对她来说,好像只是两分钟,她的模样依然是十七八岁的稚嫩的她。

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她的肩头,她的腰际,她的腿……他的心里回想着两年前他们恩爱的点点滴滴,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快把他燃烧殆尽。

他多么地想要她,可是他却不能那么做,因为现在的白千影只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

薛沐冰极力克制住自己,在她的面颊上点上轻轻一吻,然后闭上眼睛,去追寻梦乡里的她……

………………………………

白千影的这一觉又是三天,她好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时间循环里,睡上三天,接着就能七天七夜不休不眠。

在这三天里,薛家人并不知dào

小鬼冢的附近再次聚集了一帮人,这一次是贺凌风亲自出马带着火焰帮的一干兄弟来到这个地方。

贺凌风对这里并不陌生,他曾经的“最爱”——白夜的坟墓就在这个地方。现在他正派人在掘地三尺,因为他怀疑梦家人的藏身之地就在这小鬼冢下。

根据贾大师的推算,坐标就在此地,怎奈梦家人法力太高深,凭借贾大师一人之力根本破不了对方的隐遁之术,为此,贺凌风特别安排贾大师回到武当山,去拜寻他的师父戊方真人出山。

只要请到了戊方真人,就一定能够破除梦家的法术,也就能找到灵婴。所以,他需yào

耐心地等,为了防止灵婴逃跑,他已经派人将小鬼冢这里方圆5里之内全副包围了起来。

………………………………

三天之后,白千影再次醒来,你会明显感觉得到她的变化和成长。她的话变得比上一次的多,显然“年龄”也长大好几岁。

她不再缠着女儿薛一梦,不再抢她的零食,不再学她说话。

她会抱着布娃娃安静地坐在秋千上,快乐地荡漾着;她也会和蛋黄一起玩耍,和乌龟小瓦一起逛花园;她还会见到穆允慧就说:“妈妈,我要去找沐冰哥哥玩!”

往往这个时候,守在她身边的薛沐冰就会耸耸肩膀,要是他也可以回到小时候就好了。

白千影在慧园里骑着自行车来来回回穿行在花墙走廊里,薛沐冰就坐在花架下的藤椅上看公司的文件,看到她笑的很开心,他也觉得非常开心。

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务都交给薛正轩在处理,唯有比较重yào

的事情会带回慧园由他定夺。就在他奋笔疾书之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惨叫声。

薛沐冰的心一惊,听出是白千影的声音后,他便立即丢下钢笔飞奔过去。

转过花墙,他就看到自行车倒在地上,白千影摔了个四脚朝天,最最关键的是,她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个女人。

“千影……”薛沐冰奔过去,扶起地上的白千影,把她搂在怀里,怀疑地看着一旁的康雅雯。

“冰哥……”

多日不见,康雅雯消瘦了许多,她的脸上有委屈,也有震惊,她没想到一进慧园的大门就看到正在骑车的黑莉莎。

是的,是黑莉莎没错!但是黑莉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不是两年前就死了吗?

康雅雯只是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黑莉莎”,却不料想,白千影被她吓得连人带车摔在了地上,从她惊恐的眼睛里,她更加断定,这就是消失两年之久又离奇复活的黑莉莎,也就是屡次破坏她幸福的白千影!

“你怎么来了?”薛沐冰有一些尴尬,对于上次他逃婚的事,至今还未向康雅雯正式道歉呢!

“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康雅雯的话淡然如水,好像是经lì

了大悲大喜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成熟了一样。

“雅雯,对不起……”薛沐冰道歉之后,就低头看了一眼躲在他怀里的白千影,此刻的她胆小如鼠,惊惧地盯着康雅雯。

康雅雯微笑地摇摇头,手指着白千影惊讶问道:“她……你找到嫂子了吗?”

“你怎么知dào

我找到了?”薛沐冰猛然问道,他好像记得自己从未对康雅雯泄露过白千影的秘密,所以她根本不可能知dào

白千影就是黑丽莎的事情。

“哦……我、我刚刚听你喊她‘千影’,所以我猜的……冰哥,你也太不厚道了,嫂子的身份你竟然一直瞒着我!”康雅雯假装生气道。

……

386. 385 又开始在乎他了

“哦……我、我刚刚听你喊她‘千影’,所以我猜的……冰哥,你也太不厚道了,嫂子的身份你竟然一直瞒着我!”康雅雯假装生气道。

“对不起!我是欠你一个解释。另外,那天我从教堂跑出去的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一直想跟你说声抱歉的,就是没有面对你的勇气,我不知dào

……”

“我知dào

了!我能理解你,你那天离开,就是因为你知dào

她的下落了吧!既然你又重新找到了嫂子,我也只有祝福你们。”康雅雯打断他的话,大方地说。

“但是孩子……”

“放心吧,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的,我会处理好,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康雅雯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暗淡地说道。

“对不起……”薛沐冰只有说对不起的话了。但是今天这次见面,让他觉得康雅雯变得成熟懂事了,他本以为她一定会找来薛家大吵大闹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度。

“你看嫂子好像很怕我的样子,是不是因为当年那些话呢?”

康雅雯仔细打量着白千影,她发xiàn

她好像哪里变了,和以前的她不一样,究竟是哪里变了呢?

“她不是针对你,她只是比较胆小!”薛沐冰牵起白千影的手准bèi

回去,又问康雅雯:“要不要进屋做一会?”

“不啦!我就是路过进来看看,现在我要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康雅雯离开了慧园,今天此行就是为了来探个究竟,因为他无意间听到了她大哥康以笙与朱心荷那个女人的谈话。

事实果然如此!

坐进自己的车内,康雅雯紧紧地抠住了方向盘,她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前方,心里想的都是白千影和黑莉莎那两张天壤之别的脸。

她竟然还没死!!!为什么?!

康雅雯想到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人,她再次拨通了拉恩的号码,可是那头却传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声音。

她恨恨地把手机砸在车玻璃上,然后趴在方向盘上暗自伤心,自从那天薛沐冰临阵逃婚之后,她就成了V市的一个大笑话。

长这么大她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这口气她如何能咽下?

纵然叫她杀了薛沐冰,她根本做不到,所以这笔账总要算在某个人的头上!没想到又是你呀白千影!

………………………………

白千影第三次醒来,整个人变得异常沉默,只是那份沉默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疑惑。

她不记得慧园里的这些人,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她变得十分胆小,总是躲在房间里不肯见人,除了薛沐冰,她不愿让任何人靠近她。

薛沐冰对这样的白千影既心疼又无奈,或许他能做的只有无条件的保护她,给她最好的关爱。有一份礼物,他准bèi

了2年,现在终于到了送给她的时刻了。

他带着她来到靠近海边的一处小别墅,这是一栋坐落在山腰上的尖顶红瓦白墙的西式建筑,背靠青山,面朝大海,三面环水,四季花开。

别墅四周有白色的栅栏,不管是栅栏里外都种满了各色鲜花。

花卉以色分片,七彩相间,形成一片彩虹似的花海。前院里有一架木质的秋千椅和一套藤木桌椅,当白千影的双脚踏进院子的时候,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架秋千椅。

沉默许久的她瞬间展露笑颜,像个孩子一般欢快地奔过去,开始荡起了秋千。

薛沐冰站在她身边,为她轻轻推着绳索,问道:“喜欢这里吗?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说好不好?让我带你进屋看看!”

白千影曾说她想住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里,为了实现她的这一梦想,薛沐冰不知dào

花费了多少心力。

从选址到设计,再到破土动工,以及竣工后装修设计、选购各种物品,基本上都是他亲自监督实施的。他就是想打造一所属于他们的家,一个温馨又惬意的家庭。

虽然他的妻子尚未记起他是谁,但是从她的眼神里,令薛沐冰感到安慰的是,她对他是那么的依赖和爱恋。她甚至常常不舍得松开他的手,总希望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薛沐冰牵着她的手,来到别墅里,迎接他们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妈,他是薛沐冰专门聘请来照看别墅的,姓廖,是个诚厚的本地人。

“先生,您来了!”廖阿姨打量着薛沐冰身边的白千影,惊讶于她美丽的外貌。

“你好,廖阿姨!”

薛沐冰面带笑容,带着白千影走进屋里,请她慢慢欣赏屋里的一切。整栋别墅里都是温馨的装饰,细节处理的非常到位,小到墙上的巴掌大的蝴蝶标本相框,都是薛沐冰亲自挑选的。

楼下楼上,房间很多,每一间房都铺设的整齐有序,干净清雅。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有两间婴儿房,一间是粉色一间是蓝色,只因当时不知白千影所怀是男是女,薛沐冰就设计了两间。可能是婴儿房太漂亮,白千影在门口楞了很久。

除此之外,还有书房、客房和卧房。这里的主卧最大,是套间格局,也是薛沐冰倾注心血最多的地方,里里外外从沙发盖巾到床头夜灯,图案和颜色都选择了淡雅的色调,和白家大院白千影闺房的色调基本一致,他猜她一定会喜欢这里。

铃铃铃……一串来电打扰了两人的参观,薛沐冰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对白千影说道:“你在这里随意看看,我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就回来,好吗?”

白千影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松了手。在薛沐冰出去之后,她在卧室里四下里观瞧,让她惊愕的是,内室墙上挂着一幅大照片,照片里是薛沐冰和一个面容极丑的女子的合影,看到这照片之后,白千影觉得心像被针扎一般疼了。

她撇开眼睛,视线落在了高大的白色衣柜门上的水晶把手上,好漂亮的水晶蝴蝶,她情不自禁走过去,轻轻地拉开了衣柜,入眼满满都是女士的衣服,各种颜色各种式样。

正当她觉得疑惑的时候,廖阿姨端着果盘走了进来。白千影转身发xiàn

是这里的保姆,遂问道:“廖阿姨,我问你!”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廖阿姨尚不认识白千影是谁。

“告sù

我,这墙上照片里的女人是谁?”

“哦!回小姐的话,我听说她是先生的妻子。”

“妻子?”

“嗯,听说先生非常爱他的妻子,这座别墅以及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为他的妻子和孩子准bèi

的。”廖阿姨如实回答。

“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会如此爱她?”

“嗯……我也没见过太太,但我听说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女人,她虽然长得不漂亮,但是她有一手好厨艺,先生最爱吃她做的饭菜。”

“她现在在哪?”

“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先生这些年一直都在等她!”

薛沐冰接完一个比较重yào

的电话,折返房间之后,就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到了。卧室里乱七八糟,他和白千影从前的合影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刺绣的窗帘被扯断了线,整个衣橱里的新衣服全部在地上,而此刻的白千影正坐在这堆衣服里,疯狂地撕扯着,整间屋里响彻着布料破碎的撕拉声。

“千影!怎么回事?”薛沐冰扑过去,搂住了疯癫的她。

白千影停止了动作,垂头不语。薛沐冰继xù

试探性地问:“怎么了亲爱的?你不喜欢这些衣服吗?”

见白千影点点头,他又说:“不喜欢没关系,我现在就让人把这些衣服都清理掉!你要是不喜欢这里的布置,我再让人重新设计!”

薛沐冰扶起白千影之后,廖阿姨就跑了进来,当她看到屋里乱成了猪窝一样,立kè

惊叫道:“我的天哪,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廖阿姨,把这些衣服都清理掉!”

廖阿姨亲眼看到薛沐冰搂着呆愣的白千影离开了房间,她抚了抚胸口,心想这个女人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薛沐冰让白千影坐进副驾驶位,又为她系好了安全带,准bèi

发动引擎,这时听见白千影问:“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这里就是我一直为你准bèi

的礼物啊!”

“你已经结过婚了!你很爱那个女人!”白千影撅起了嘴巴,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薛沐冰恍然大悟一般,难道说,白千影是在因为那张合影而在吃她自己的醋吗?他不禁微微一笑,凝视着她的侧脸道:“是啊,我非常爱她!”

“那你到现在还在等她吗?”

“对,我一直在等她!”

“她去哪了?”

“两年前她去了东海,听说她得了一种怪病,我正在等着她病好,早点和我团聚。”

白千影又沉默了,她在心里妒忌着那个被他等待着的女人,一个人干干地生着闷气。薛沐冰心里很美,他的妻子又开始在乎他了,就这点就够让他兴奋到失眠的。

这天夜里,薛沐冰迷迷糊糊间,觉得脸上一阵轻痒,睁开眼睛,就看到黑暗里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那是不眠的白千影,她的眼睛里好像揉进了月亮的光辉,晶莹清澈,她的手像是最温柔的柳枝,在他的面颊之上轻抚,让他感到阵阵的酥麻……

……

~~~~~~~~~~~~~~~~~

预告!

明天周六五更!

后天周日五更!

大后天周一完结四更!

387. 386 给予的太猛太烈

那是不眠的白千影,她的眼睛里好像揉进了月亮的光辉,晶莹清澈,她的手像是最温柔的柳枝,在他的面颊之上轻抚,让他感到阵阵的酥麻。

薛沐冰不知dào

她在想什么,这一刻,他只知dào

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

仿佛沉积在内心多年的爱YU,一瞬间被唤醒了,这使得他再也顾不了任何,翻身而起,紧紧抱住了她的脑袋,狠狠地攫取了她的樱唇。

你心里有我,我意里有你,阔别两年,他们的身体重新契合,他们的灵魂再度如痴如醉……

或许是爱太满太多,休怪他给予的太猛太烈,一整夜的不休不眠、不知疲倦,直到第二天天明,他们才双双相拥睡去。

可是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你是谁?”

白千影望着上身赤果的薛沐冰惊叫不迭,她已然忘记自己也什么都没有穿,光着身子满屋子乱跑。她的表情十分痛苦,不停地砸着自己的脑袋,无处发泄之时,就开始不断地打砸房间里的东西。

哗啦啦嘭嗵呼啦……镜子碎了,水晶灯也碎了,凡是易碎的东西都被打碎了。

这些声音引来了薛家的人,薛沐冰的父母站在房门外急切地敲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妈!快进来帮我!”

穆允慧开门进屋就看见凌乱的房间,还有光赤的白千影,她立kè

让自己的丈夫和小儿子薛正轩出去,只把儿媳妇朱心蕾拉了进来,然后反锁了房门。

“放开我……放开我……”

此刻的白千影被薛沐冰压制在床上,动弹不得,但是她的身体依然在不停地挣扎,伺机逃窜,而她的双脚已经被地上的玻璃碎片给划伤了,伤口正在流血。

“我的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穆允慧和儿媳妇都被这场景给吓到了,纷纷围过来伸手帮忙。

“妈!我看千影一定是病毒发作了!”

在母亲和弟媳的帮忙下,薛沐冰顺利“制服”了白千影,他给她穿上了衣服,又用双手箍住了她的身体,而穆允慧等人开始处理白千影的伤口。

“这样抱着也不是办法!”穆允慧焦急地说。

“没办法,妈,拜托你们现在赶紧去把郝医生请来!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上午,穆允慧亲自出面请来了康仁医院研发中心主任郝少强,大家都是老相识,一把情况说明,郝医生除了表示出该有的惊讶外,立kè

收拾了药箱随着穆允慧来到了慧园。

当郝少强来到楼上卧室时,就听见房间里传出挣扎叫吼的声音,可见对方疯癫的有多厉害。

“来了!郝医生来了!”穆允慧打开房门,请郝少强进屋。

“郝医生,你终于来了!快!快点帮我看看她!”薛沐冰像是见到了大救星。

“白千影!白千影……”郝少强放下药箱,来到白千影的面前,抓住她的胳膊,连叫好几声。

“少强……救我……救救我……”

谁也想不到白千影见到郝少强之后,竟然会委屈地求救,她看他的神情好像是他才是她最可信赖的人一样。

她全然不顾薛沐冰的束缚,挣脱他的手臂,一下子扑进了郝少强的怀里,整个人瑟瑟发抖。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白千影任何人不认得,为何能够认出郝少强,并且还能叫出他的名字?

薛沐冰楞愕不已,这时候的感觉好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而郝少强则成了救她于危难的大英雄。

“少强,带我走……带我走……”白千影反反复复地念叨这句话。

在众人质疑的眼神里,郝少强勉为其难地解释道:“没想到薛太太还能记得我!这样也好,让我来好好为她做个检查!”

可是,这在薛沐冰的心里就像突然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是个滋味。他想不明白的是,白千影怎么会记得郝少强?为什么那么信任他?

在郝少强的安抚下,白千影终于恢复了平静,她乖乖地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目光一直落在郝少强的脸上,好像很怕她一眨眼他就会离开一样。

“闭上眼睛睡一会!我就在这里陪着你!”郝少强继xù

哄道。

也许白千影太累了,也许是打了镇静剂的结果,她听了他的话,真的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随后,郝少强拿出几样医用工具,开始为她做初步检查,并且抽了一管血液准bèi

回去做解析。在整个检查的过程中,郝少强的脸上满是惊奇和诧异的神色,弄得众人更加疑惑。

等到郝少强摘下听诊器,收拾好药箱退出房门后,薛沐冰和家人都围上来询问情况。郝少强被请到薛家客厅,佣人已经端来上好的茶,放在他的面前。

“郝医生,千影的情况怎么样?”薛沐冰问道。

“大家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今天伯母来找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没想到薛太太还活着。刚刚我替她做了初步的检查,从她目前的状况来看,她身上的凡氪啰病毒已经并发到了第三期,也就是最严重的时期。她的精神可能会因此变得紊乱,神志失常、癫狂霍乱等,都是第三期的发病症状!”郝少强分析道。

“那怎么办?还有没有办法救她?”

“郝医生!我求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她!我求你了!”薛沐冰差点下跪了。

“你们别急!我不知dào

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一周前,我们研发中心终于攻克了凡氪啰病毒,相应的克制药物正在研制阶段。”

“那太好了!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都不能放过!”

“只是,这个实验结果只在动物身上做过,还没有实施给人。如果薛太太接受治疗的话,就等于她会成为我们科研的第一个人体试验对象,这其中的后果不可想象。”

“还有什么能比放qì

治疗更糟糕的?我绝不能眼睁睁看她……”薛沐冰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了。

“依照她目前的情况来看,越早住院越好!”郝少强建议道。

“好好好,这个交给我来安排!”穆允慧说道。

这时,门外跑进来两个小孩子,薛一梦身后跟着康凡默。薛一梦一跨进客厅一眼就看到了郝少强,但她惊而却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拿眼睛盯着他。

“好了!我先告辞了!”郝少强起身经过薛一梦身边的时候,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摸了摸康凡默的脑袋,然后出了门。

………………………………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白千影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此时,薛沐冰以其他人都候在床前,见她醒来,便围了上来。

“妈咪,你醒啦!”薛一梦扑在床边,刚刚拉起了白千影的手,却被对方甩开了。

“妈咪!”一旁的康凡默喊了一声。

床上的白千影神色木讷,把一个个面孔逐一看了一遍之后,视线最终落在了康凡默的手上的那把玩具枪上。

只看了片刻,她的神情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猛然瞪大眼睛,翻跳而起,大声尖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说时迟那时快,惊慌失措的白千影像是被猫撵的耗子、被狼追的兔子,满屋子乱跑,不顾众人的劝阻,最终钻进了床底下,怎么也不肯出来。

薛沐冰见她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要杀我”的话,他联想到了两年前她中枪跳崖的一幕,恍然觉得应该是康凡默手里的那把枪刺激了她的神经。

他把众人请到屋外,独自留下来耐心地劝慰着床底下的白千影道:“千影……不要害pà

,没人会伤害你!相信我好吗?快点出来吧!”

他趴在地上,朝她伸出一只手,在他的安抚和劝导下,她终于肯把手递给他。直到把她扶出床底,薛沐冰轻轻地将她搂在胸前,继xù

哄道:“别怕,千影,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真的吗?”白千影从他的怀里扬起了脸,那张脸要比以前瘦削了一些,但是还是那么绝美、冷艳。

“因为我是薛沐冰,我是你的丈夫,我爱你呀!”

“薛沐冰?薛沐冰……”听到这个名字后,白千影又开始念念有词,她的脑子里似乎又闪现了某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也就是那么短暂的几秒钟,白千影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她毅然决然地推开薛沐冰,指着他的脸,神情激愤地叫嚣:“薛沐冰!你想要害死我的孩子!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千影,我没有想要害死孩子,我们的孩子她还活着,你等着,我现在就带她来见你!”

薛沐冰慌张地跑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拉着薛一梦,他指着女儿说道:“你看看!好好kàn

看!她就是我们的孩子!梦梦就是我们的女儿,她没死!”

“妈咪!”薛一梦配合地叫了一声。

“不!你骗我!孩子已经死了!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是凶手……凶手……”

陷入癫狂状态的白千影,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她只顾着歇斯底里地吼叫,拼命地想要逃跑。面对此情此景,薛家人也没有办法,为了防止她跳楼,薛沐冰做主把她绑在了椅子上……

388. 387 想法的确太过自私

陷入癫狂状态的白千影,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她只顾着歇斯底里地吼叫,拼命地想要逃跑。面对此情此景,薛家人也没有办法,为了防止她跳楼,薛沐冰做主把她绑在了椅子上。

被束缚了的白千影更是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惶状态里,整个人疯疯癫癫,不停地骂骂咧咧,她的身体不能动,但是她并没有放qì

逃跑的念头。

为了减少刺激,薛沐冰暂时被家人“隔离”了出去,虽然不能见到白千影,可是时刻都能听到她凄厉的叫嚷声。

白千影整整干嚎了一夜,整个寂静的慧园都笼罩在她略带激愤的含糊不清的叫骂声里。这一晚,注定成为一个不眠之夜,薛家的所有人几乎都夜不成寐,他们轮流劝慰,但都没有丝毫作用。

所有人都认为白千影疯了,真的疯了!

第二天一早,薛沐冰踢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白千影耷拉着脑袋蔫蔫的毫无生气。他的心痛的快要窒息,一步扑到她面前,跪在她的脚下,端起她的脑袋,红着眼睛喊道:“千影!千影……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薛沐冰三下五除二地解开束缚她的绳子,把她抱起来,放在大床上。惊醒过来的白千影,忽闪着大眼睛,看清了薛沐冰的脸后,声音沙哑道:“老公……”

“老婆……”

薛沐冰的眼泪啪嗒直流,他伸手抹干眼泪,挤出了一个难过的笑容,实在太难得了,这是至白千影重生之后第一次认出他的谁。

此时的白千影看起来一切恢复了正常,她看他的神情是那么的温柔,细细地把他打量着。

“你怎么哭了?”显然她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事情,她伸手替他擦掉了一滴眼泪,疑惑地问道。

“我没哭,刚刚我切洋葱辣到了眼睛!”薛沐冰握着白千影的手,与她的视线粘在一起。

“哦!几点了?我该起床了!今天可是小熙出嫁的大好日子,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安排到位呢!”白千影说着就要坐起来。

“你忘了吗?小熙的婚礼不是今天,是下个月的今天。”薛沐冰明白她的记忆此刻应该是停留在两年前薛珍熙结婚的那一天,他轻抚她的面颊,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道:“时间还早,你再多睡一会!”

“哦!”

在薛沐冰温柔的注视下,不多时白千影便坠入了梦乡,他为她盖好了被子之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所有的住院手续已经办好,白千影在众人的陪同下住进了医院,可是当她看到医院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械以及刺鼻的气味之后,整个人的神经再度受到了刺激。

“……我不要打掉孩子……我不要做手术……”

“千影!不做手术,不做手术,不要怕……”薛沐冰极力劝慰着,他知dào

当初劝她拿掉孩子的事情已经成了她心里难以根除的魔障。

被拥进病房的白千影情绪完全失控,说出的话更是叫人难懂,她不停地狂喊着:“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尤里大人……蜜耶夫人……求你们不要杀我……”

薛沐冰和他母亲对视一眼,他母亲可能不知dào

白千影嘴里说的是什么疯话,可是薛沐冰听明白了,“尤里大人”“蜜耶夫人”这两个词,他一点也不陌生,早在几年前,他就听过,只是他不明白,白千影为何要这样说!

“老婆!你冷静点!没有人要杀你!你很安全!”

“不要过来!薛沐冰!你是大骗子!你根本不爱我!你是大骗子……”

病房里面乱了套,要不是郝少强带着几位医护人员进来帮忙,还真是安抚不了抓狂的白千影。一只镇定剂打下去,白千影终于恢复了平静,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入院之后的白千影,正式进入实验治疗阶段,薛沐冰每天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她,期盼着她早日康复。

也许之前他担心神经恢复正常后的白千影会离开他,所以他觉得她想不起来一切更好。但现在想来,这种想法的确太过自私。

如果白千影一直处于这种癫狂的状态,不仅会让她的精神变得更坏,而且还会危及到她的生命,相比之下,他宁愿白千影能够好好的活着,健康的活着,这就够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薛沐冰担心白千影会再次因孩子的事而受到刺激,所以他决定把女儿送到了朱心荷家里暂住几日,这样以来两个小孩子一起玩耍正好有个伴。

………………………………

薛一梦暂住到了康家,这件事可高兴坏了康凡默,他看着眼前吃着零食的薛一梦,一直笑得合不拢嘴。

“傻瓜默,你笑什么?”薛一梦停止吃东西,孤疑地看了看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以为她的脸沾上了什么东西呢。

“我高兴!梦梦你现在住在我家,我会天天请你吃好吃的东西!我会叫我爸爸把百货公司的好吃的全都买回来送给你!”

“哼!你干脆让你爸爸开一家百货公司好了!”薛一梦把头一歪,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对哦!我现在就去对我爸爸说!”康凡默当了真,立即跑去找找他父亲去了。

他一走,屋里又走进来一个人,薛一梦小小的身体被笼罩在一层阴影里,等到她抬起头就对上一双阴暗毒辣的眼睛。

“你就是梦梦?”康雅雯沉眸打量着白千影的女儿,她可不相信一个中枪落海的女人还能生出孩子来,所以说,这个小女孩肯定就是假冒的,是白千影用来破坏她婚姻幸福的手段罢了。

“你想干嘛?”薛一梦警惕地问。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记得!两年前你芶引过我爹地,威胁过我妈咪!”

槽!这孩子的嘴也太贱了吧!康雅雯的眉头皱了几皱,对这个小女孩更是生不出半点好感来,心想留着她将来肯定会是个祸害,于是,腹生一计道:“那都是误会!阿姨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抢走你的爸爸!我只是暂时替你们照顾他一段时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不管你信不信,阿姨说的都是真的,为了表达我的真心,阿姨从国外买回来非常好吃的糖果,请你吃好不好?”

“谁要吃你的糖果!”薛一梦抱起了胳膊,瞥了她一眼。

“你真的不想吃吗?现在你凡默哥哥正在阿姨那里开心地吃糖果呢!你要是再不去,可就被他一个人吃光咯!”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薛一梦不知真假,但是受不了诱或,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康雅雯见她已经动摇,便擅自拉起她的小手,道:“走吧!去吃好吃的糖果咯!”

康雅雯拉住薛一梦的小手之后,就再也没有松开过,她带着她七拐八弯地绕了一通,最后来到康家后园的酒窖里,推开门,对薛一梦说:“凡默就在里面呢,你快去看看吧!”

小姑娘看到里面陈列的瓶瓶罐罐闪闪发光,不禁被吸引,她忍不住走了进去。但是,在她进去之后,酒窖的门忽然被关上了!随之而来,闪烁的灯光突然消失了,酒窖里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薛一梦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陷入一片黑暗里,让她害pà

的想哭,她用力拍门,可是门好像被锁了,刚才那个声称请她吃糖的阿姨也不见了。

不管她怎么叫喊,声音都无法正常传递出去,因为这里有两道门,除了酒窖一道门,还有地下室一道门,平时这里就极少进来人。

两个小时之后,康家上上下下炸开了锅一般,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厅里,朱心荷的腿上坐着正在嚎啕大哭的康凡默。康以笙正焦急地追问自己的儿子,薛一梦去哪了。

“刚才还在……”康凡默始终都是这一句。

“以笙,怎么办呀?梦梦会跑哪里去呢?”朱心荷心急如焚,这是替人照看孩子,还不到两天就失踪了,怎么向薛家交代?

客厅里坐着康世盛和林雪芝夫妇、康以笙和朱心荷一家三口、康以箫和薛珍熙一家三口,另外还有康雅雯。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焦急彷徨的颜色,只有康雅雯的脸上偶尔作出同情之色。

“这样!心荷你现在就去薛家走一趟,看看薛一梦是不是自己回去了。我们这边我再安排人仔细寻找!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康以笙安排道。

众人开始分头寻找,康家里里外外每个角落几乎都找遍了,可是谁也没想到去地下室里的地下酒窖去看一看。

朱心荷这边带着儿子来到了慧园,见到了薛家两位长辈之后,把事情一说,薛家也顿时陷入了恐慌里。穆允慧召集薛家上下的人一问,人人都说没有见到小小姐回来。她又不得不即刻电话召回了医院里的薛沐冰,让儿子回来一起想办法。

守在病床前的薛沐冰,一接到消息后,顿时身子一摊,简直就像九月的白菜忽然遭了霜打。

他把妻子委托给看护护士之后,马上动身赶回了薛家……

389. 388 迟到5年的真相!

守在病床前的薛沐冰,一接到消息后,顿时身子一摊,简直就像九月的白菜忽然遭了霜打。他把妻子委托给看护护士之后,马上动身赶回了薛家。

与朱心荷见面之后,又赶紧随同她来到了康家,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线索,可惜和康以笙碰头之后,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既然薛一梦不在康家,又未回薛家,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偷偷离开了康家之后,在外招到了绑架呢?

众人纷纷猜想不止,七嘴八舌的既解决不了问题,更使得情况变得复杂了。

薛沐冰一点办法也没有,一头是住院的妻子,一头是失踪了的女儿,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呢。但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强作镇定,并且劝康家人莫要担忧,他说薛一梦虽小,但是聪明伶俐,一定只是一时贪玩,等她玩好了自然就会回家的。

………………………………

接下来,两家人都在等待薛一梦的消息,要是被人绑架的话,肯定会有勒索电话打来的吧!

可是,两天时间过去了,依然没有薛一梦的消息,这可急坏了几个大人。

薛沐冰因为马不停蹄地寻找女儿,所以医院这里他没办法照看,暂时交给了自己的母亲和岳父。

康仁医院里,白千影沉睡着,一切状态比较稳定。说来也巧,就在穆允慧退出病房准bèi

去打水的时候,心脏科跑来一个小护士,说是穆允慧手里治疗的一个心脏病患者突然发生了危及情况,让她赶去看一看。

穆允慧答yīng

之后,见亲家白海波还没到,便给薛沐冰拨了一个电话,只说她这里遇到点危急情况要去处理,然后就去了心脏科。

可是电话那端的薛沐冰根本没有听清,以为是白千影出现了危急情况,吓得他甩掉了电话,立kè

就带人赶来了医院。

就在这个短暂的空档之间,病房里进来一位白衣护士,她戴着口罩手持托盘来到白千影的床头。

白皙的手指举起尖细的针头,迎着窗户的白光,挤出空气和几滴药液,然后目光落在白千影的脸上。

注射的时间到了!

护士快速地掀开了被子,攥住了白千影的胳膊,连酒精棉球消毒的过程都省略了,抡起尖细的针头去捅那条玉臂。

那扎针的功力可以说一定是用上了平生之所学,不扎个针断臂残誓不罢休。

只可惜,那针尖刚刚触及到手臂之上,小护士的握针的手就被人给擒住了。

护士猛地转头就看到了沉痛愤恨的郝少强的脸,不禁惊叫一声道:“你干什么?!”

“我问你干什么!!”郝少强压低声音问,但是手一点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松手!我叫你松手!”

“雯雯!收手吧!算我求你!”郝少强带着哀求的口气道。

“你答yīng

帮我最后一次的,你忘了吗?”

郝少强十分的痛苦,他怎能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可是他毕竟是一个良心未泯的医生,怎么能眼睁睁看她再去伤害他人?

为此,到现在他都在不停地后悔,后悔几个星期前,为什么要答yīng

她的无理要求呢?

那天在郝少强家里,康雅雯刚刚举起酒杯,就被他给夺了去。

“雯雯,你现在不能喝酒!”

“为什么不能喝?心情不好也不能喝酒吗?”

“你的身体状况怎么能喝酒?”

“连你也嘲笑我?所有人都嘲笑我,我现在就是一个大笑话!哼哼……”康雅雯抱怨道,现在她都不敢出门了,只要出门就要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被狗仔队跟踪。

“没有人笑你,至少我不会笑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郝少强也有怨气,但是他怎么能忍心责备自己的心上人呢?

“少强!你根本就不爱我!”

“我怎么不爱你?我爱你啊,为了你,我已经……”

“你要是爱我,为什么不肯帮我?”康雅雯抢白道。

“不是我不肯帮你,雯雯,你就听我一句劝吧!收手吧!”

“少强,只要你肯再帮我最后一次,我就什么都答yīng

你!你要不肯帮我,那我只有毁了孩子,再毁了我自己!”

康雅雯作势用拳头捶向小腹,吓得郝少强立kè

制止,并叫道:“雯雯,冷静点,冷静点!我答yīng

你答yīng

你,求你不要伤害孩子!”

此刻病房里,康雅雯伪装成护士的模样,前来为白千影注射针剂,可是那控zhì

凡氪啰病毒的药剂早已经被调了包。

那里面装的是什么药,郝少强也许不清楚,但是康雅雯明白,那是她费尽苦心才找到的一种毒药,只要这一针下去,有病的人会一命呜呼也找不到病因,没病的人也会变得丧心病狂。

在郝少强眼里,康雅雯没病,但她俨然已经丧心病狂!

“你还不松手?”

“雯雯,这一次就听我的吧!放过她,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行!你要是再阻拦我!我会恨你一辈子!”康雅雯威胁道。

说完,她又开始挣扎自己的手里的针管,欲往白千影的手臂上戳,可是,郝少强怎么也不肯纵容她,假如他松开手,恐怕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

就在他们二人你争我夺之际,病房的门“砰”地被踹开了,接着一群人鱼贯而入,冲在最前面的就是薛沐冰,身后跟着康以笙、朱心荷等人。

可能踢门的声音过于突然,两个争夺的人忽然一牵一顿,那尖细的针头意wài

扎进了康雅雯的左臂之上,可能她真的丧失了理智,还以为扎中了白千影呢!

在不顾一切地推掉针管里的药物之后,才发xiàn

疼的是她的手臂,她看着中毒的是她自己,不禁惊得大叫一声,扔掉了手里的针管。

“发生了什么事?”薛沐冰看不懂两人在做什么。

“雯雯?你怎么……”康以笙看到自己的堂妹穿着护士服,感到十分的不解。

“完了!完了!郝少强!你知不知dào

这是什么药?这是毒药你知dào

吗?它扎中了我!我活不了了!孩子也活不成了!”

康雅雯已经哭了,哭声里带着怨恨之色。

“雯雯!”郝少强心痛不已,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结果!

“郝医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薛沐冰被康雅雯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穆允慧返回病房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刚刚赶到医院的白海波,两人一同回到病房,就被黑压压的人头给吓住了,他们听见里面传出女人的哭声,还以为白千影出事了呢!

“雯雯!”郝少强直接去扶康雅雯,可是却被她甩掉了手。

在众人瞩目之下,康雅雯心有不甘地想要离开病房,可是没走几步,就昏倒在了地上。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康雅雯最终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惜肚子里的孩子没办法再保留了。她中了她自己准bèi

的毒,自食了恶果。

等到她再度醒来,疯疯癫癫的她连康世盛夫妇都认不出了。

众人围坐在白千影的病房里,郝少强坐在正中间,他一脸的愧色,始终抬不起头,对于康雅雯中毒疯癫的事情,大家都需yào

一个解释。

“对不起……对不起……”郝少强再次抬头,已经泪眼朦胧。

“郝医生,你应该把事情的始末跟大家说一说!”穆允慧劝道。

“是的,我早该把事情的真相告sù

你们!怎么说呢?”

郝少强把目光望向了病床上的白千影,看着她酣沉不知事故的脸,叹了口气说:“其实,事情应该从5年前说起,可能你们谁也没有想到,我有一个的妹妹……”

薛沐冰的心一惊,难道说白千影是他的妹妹?

但是只要他听完接下来的话,就会知dào

,事情远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数小时内,所有人都被郝少强说出来的故事震住了,人人都没有想到郝少强这个看似毫无厉害关系的人物,竟然是一个至关重yào

的角色。

话说时间回到5年前,郝少强信心满怀地留学归国,决定为国内医学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恐怕就是他的妹妹郝奕芮,在他出国留学需yào

一笔昂贵的费用时,他的父母决定砸锅卖铁、四处举债也要供他留学。

就在那时,郝奕芮被迫辍学,因为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郝少强依然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

但是那时候的郝奕芮认为是父母偏心他,所以,年少的她对郝少强心有愤恨,后来竟然不辞而别去了城里打工。

在他归国之后,一心想要找到自己的妹妹,好好照顾她,巧的是,他从母亲口中得知自己的妹妹就在V市。不知dào

等了多少时间,他们兄妹二人终于见了面。

只是郝奕芮那种疏离和不谅解的感觉让他心里很是难过,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好好弥补对她的亏欠。

机会来了,郝奕芮找到他说她的未婚夫被人抢了,自己还挨了打,要他帮她出气。郝少强保护妹妹的强烈感情作祟,在没有弄清事情真相的时候,就答yīng

了她的请求。

事情就是那么巧合,一场突发的车祸,让他见到了抢走郝奕芮未婚夫的女人,也就是白局长的女儿白千影。

出于惩罚的目的,郝少强利用职务之便,在参与抢救的过程中,偷偷为白千影注入了凡氪啰病毒。

那时他在国外接触到了这一冷门病毒,回国之后,就开始着手研究,现在他的目的不过是“略施惩罚”性地在拿白千影做了活体实验。

可是后来,在他私下里调查郝奕芮的生活之后,才发xiàn

,原来白千影是薛家自幼定下了的姻亲,嫁入薛家理所应当,而自己的妹妹却无疑是第三者。

当他弄明白了情况之后,很是后悔,不该冲动作出不负责任的事情,可是留在白千影身体内的凡氪啰病毒却不能因后悔而消除。

“原来病毒是你种下的?!!!”

薛沐冰听完这段话震惊不已地揪住了郝少强的领口,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值得人信赖、口碑甚好的医学博士,竟然会为了私情作出这种不顾后果的事情来!

“沐冰,别冲动!听他把话说完!”

薛家父母虽然痛心疾首,但是他们毕竟是过来人,能撑得住大场面。

“从那件事后,我已经决心不再管妹妹的事情,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她依然不肯罢手……”

郝少强又沉湎于回忆里,人生总有太多意wài

,意wài

他的妹妹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白局长的私生女,过起了光鲜华丽的生活。

从他了解妹妹的秉性之后,就不愿再给她提供帮zhù

,可是谁想到郝奕芮会染上毒品,在她怀了孩子后依然没有停止过吸毒。

受到毒品侵害的胎儿,被鉴定为先兆流产,医生建议她打掉孩子。也就在那时,她想利用自己的孩子把白千影彻底从薛沐冰的身边踢开。

那时候,白千影的母亲因心肌梗塞住进了医院,刚刚经lì

了换心手术,勉强挽回了一条生命。

可是就在那种情况下,郝奕芮找到医院,故yì

制造了被白千影推下楼的假象,让白海波和薛沐冰都以为是白千影把她推下楼的。

孩子没了,却成功让薛沐冰和白千影离了婚。然而这还不算结束,流了产的郝奕芮非但不听郝少强的劝告,甚至提出让他把一份鉴定书拿给白千影的母亲看。如果他不答yīng

,她就死在他面前。

无奈之下,郝少强把那份白千影与其母并没有血缘关系的鉴定书送到了刘心洁的手里,果不其然,她看后异常激动,可是,她竟然哀求郝少强保守这个秘密,为了自己的女儿,她宁愿把这秘密带进棺材里。

刘心洁真的很爱她的女儿,毫不犹豫地将一把水果刀插进自己的腹部,看到鲜血哧出来的那一刻,郝少强吓得魂飞魄散,他胡乱用床单盖住了她的身体,丢下了那份鉴定书,落荒而逃。

他怎么想到自己会再一次成为妹妹的帮凶呢!

说到这里,众人全都眼眶湿润了,大家终于知dào

5年前白千影母亲自杀的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吗?好像还没有!

……

390. 389 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

说到这里,众人全都眼眶湿润了,大家终于知dào

5年前白千影母亲自杀的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吗?好像还没有!

时间再回到两年前,白千影和薛沐冰分别归国,他们二人再度相遇之后,那时化身黑丽莎的她,凡氪啰病毒已经在她身体内开始发作了,头痛和晕厥时常困扰着她。

当白千影和薛沐冰重归于好之后,如果不是他们主动找到郝少强,商量如何治疗病毒的事情,那么郝少强也不会有机会再接触白千影,更不会给康雅雯制造机会。

他深爱着康雅雯,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所以,在康雅雯的诱或之下,他再一次迷了自己的心,帮她撒了一个谎:

声称白千影患有凡氪啰病毒身体不适合怀孕,否则会危及生命。

就这样,白千影被逼接受引产手术,但是,郝少强真的不愿伤害无辜的生命,所以提前一天已经把一切偷偷告sù

了白千影,并且和她串通好,上演一出病房大逃亡的戏码。

在白千影逃走之后,他扎伤了自己的大腿,假装是遭遇了偷袭,可是,他以为自己帮zhù

白千影顺利逃过一劫,可是谁有想到,白千影竟会走向一条绝路呢?

白千影逃亡东海,却突然遇到了杀手,他们在高高的海崖之上,朝她开了数枪,致使她坠崖身亡。

郝少强虽然不认识那些杀手,但是他唯一能够肯定的是,那些杀手的幕后指使者,一定就是康雅雯。

“坠崖之后,我们寻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她,白千影到底被谁救了呢?”这是每个人都想知dào

的答案。

“说了你们也许不肯相信,在她坠崖的那晚,我在办公室里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浑身湿哒哒血淋淋的她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哭着求我救救她,她说她在珊瑚岛等我,并且递给我一片贝壳……等我从梦中惊醒之后,我发xiàn

我的手里真的有一枚贝壳……”

郝少强回忆着。

薛沐冰和朱心荷对视一下,如果别人不信他的托梦一说,但他们却深信不疑,因为他们就亲自遇见白千影托梦的事情。

从郝少强的描述里得知,他在做完那个梦后,就赶到东海,驾船前往珊瑚岛。在漆黑的海上,那晚他见证了一个奇异的景象。

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里,慢慢发出一团光,光越来越亮,直到浮出水面,郝少强看到了双目紧闭的白千影,而那些发亮的物体都是鱼儿,是那些彩色的鱼发出的七彩的光芒,照亮了暗夜的大海。

他把白千影捞上船的时候,她的身体并没有一滴水,也没有一滴血。她很干净,仿佛睡着了一般。她没了气息,可是她还有心跳。

意识到V市并非容身之地,郝少强计划安排把她送出国门,所以他假借出国研习的机会,带她离开了中国。后来他把白千影安放在了英国的科研室里,那是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所以,植物人状态下的白千影就一直睡在他特别为她打造的供养仪器里。

对于郝少强来说,白千影无疑就是一个科学奇迹,她死了,但是她却活着。在那样沉睡的状态下,数月后,她竟然平安产下一个女婴。

郝少强清晰的记得,那天,他来到研究室里,发xiàn

一个小婴儿趴在白千影的身上,这让他太震惊了。当他打开供养仪器抱起那个小女孩的时候,白千影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她唯一一次醒来,她很平静地对他笑了笑,说了这么一句:“谢谢你,少强,我做了一个梦……”

说完这句话后,白千影再度进入了她的梦里,再也没有醒来过,而这个奇迹活下来的小女孩,他把她寄养在英国的一个朋友家里,并且给他取了名字,就叫“薛一梦”。

白千影坠崖的两年时间里,只在生下薛一梦之后,醒来过一次。V市的人都以为她死了,可是谁知dào

她成了一个半死人呢!

就在数月前,郝少强和康雅雯的关系有了突pò

性进展,那晚在酒店他们有了温存的一夜,他以为康雅雯会嫁给他,他们会过上幸福的生活呢?

只是叫他空欢喜的是,和他温存的当晚,她又去了隔壁薛沐冰的房间,于是,等到天明酒醒,薛沐冰就误以为他和康雅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一个月后,康雅雯声称怀孕,薛沐冰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答yīng

娶她。

要不是康雅雯打越洋电话告知他,她三天后即将结婚的消息,他也不会心慌意乱,也不会想到用白千影和薛一梦来阻止那场婚礼。

而今天,白千影好不容易才重生,康雅雯又燃起了复仇之火,她以孩子相逼,让他处理掉白千影。可是见他不肯合zuò

,沉不住气的她就亲自动手了。

一管致命的毒药,可惜没有伤及白千影,到让她自己自食了恶果。

“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味的纵容,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郝少强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说完所有的话之后,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病房里一片沉寂,人人都低头思索他刚才说的那一番话,里面包含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真相,郝少强这个“帮凶”固然可恨,可是他毕竟也没有完全丧失自己的良心。

纵观白千影一次又一次的遭遇,几乎都是因为那两个女人,应该杀了她们吗?可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一切孽债都是因为薛沐冰吧!

“雯雯自食恶果,她已经疯了!小芮一年前已经死了,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我,我也该死……”郝少强痛哭流涕。

“你的确该死!”这一声清脆的声音划破了病房里的平静,所有人同时抬头,就看到郝少强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白千影不知何时醒的,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恨,此刻她的手里举着一把刀,那把刀就抵在郝少强的后颈处,只要她一出手,那刀必然会捅破他的喉咙。

“千影……”

“小白……”

人人惊讶不已,白千影看起来好像恢复了正常,如果没有恢复的话,她又怎么能听懂郝少强所说的一切呢?

郝少强并没有多少吃惊,他知dào

药物对白千影的病毒起到了作用,用不了多久,她总是会好起来的。

这一刻,他只是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来,面朝着她,哽咽道:“白千影,我对不起你……你要杀我,我毫无怨言!”

郝少强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裁决,可是等了片刻,只听见“乒呤呤”一声响,再睁开眼,就看见白千影手里的刀已经落在了地上。

她神色平静地说:“你虽然间接害死了我母亲,可是你毕竟救过我、帮zhù

过我,我不会杀你,你走吧!永远也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谢谢……”

郝少强寂然地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后来,他不仅自己离开了康仁医院,也带走了疯癫的康雅雯,谁也不知dào

他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当然这是后话。

………………………………

再回到病房里,薛沐冰等人见白千影终于恢复了正常,都非常激动,可是,当他们围上来之后,白千影却向后退了几步,她的眼里竟然多了几分生疏。

“老婆,看看这里的人你都想起来了吗?”薛沐冰心酸问道。

“我知dào

,爸爸妈妈、小猪、康以笙、小熙……还有你,薛沐冰,我都知dào

!”

白千影的视线逐一落在每个人的脸上,缓缓地说道。

凡氪啰病毒消除之后,她的神经恢复了正常,她不仅记得眼前的这些人,关于现世的记忆,还有她是谁,她都想起来了。

这是一件好事吗?

虽然她尚未获得转世前的记忆,可是一个男人的影子已经在她心里悄然生根了,那就是云霆。

“小白……”朱心荷不管不顾地拥住了她,这些年她有多想她呀!

“别哭了!我现在还有重yào

的事情要做,我要离开这里!”白千影推开朱心荷,替她擦干了眼泪道。

薛沐冰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他就怕她说“离开”他的话。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薛沐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道。

“去救我女儿!”

“你知dào

梦梦在哪?”

白千影点点头,她当然知dào

薛一梦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她会知dào



其实,白千影虽为转世灵婴,但她并没有风灵珠在身,因为风灵珠在数千年前遗落在了东海海底的某个地方。

在白千影遭遇枪杀坠崖的那一刻,她的母爱唤醒了尘封的风灵珠,风灵珠分出“灵珠之魂”保住了白千影腹中的胎儿。

而风灵珠本身,需yào

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下,才能和白千影完成人珠合一,不久前的天现奇观,就是风灵珠归位,白千影重生的最佳时机。

如今白千影拥有了风灵珠的心脏,自然能够感知到灵珠之魂的所在,但是这一切她没有必要解释给这些人听,就算说了他们也很难明白。

一群人在白千影的带领下,来到了康家的后园。面对坚不可摧的铁门,等不及取来钥匙,白千影一掌劈开了铁门,她的神力叫所有人目瞪口呆。

冲进黑暗的酒窖里,不多时,白千影便抱出了奄奄一息的薛一梦。小小的女孩终于躺在了母亲的怀里,从她降生到现在还从未享shòu

过母爱呢!

“梦梦!我的好女儿……”这是白千影用生命保护而来的女儿,她怎么能不爱她呢?一滴滴眼泪滴落在昏迷的薛一梦脸上,没过多久,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妈咪!”

“女儿!”

白千影激动地搂住了薛一梦,薛沐冰情不自禁地上前拥住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总算是一家三口团聚了!

没人再追究薛一梦为什么会被关在康家的酒窖里,因为他们都知dào

是谁所为。

………………………………

白千影终于回到了慧园,生活看似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可是,只有薛沐冰觉得白千影变了,他们之间好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纱。

暗夜里,他向她索爱,可是却被她婉言拒绝,这让薛沐冰的心里堵得发慌。他不用问她,也知dào

她是因为谁。

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云霆,已经完全夺走了她的心。

“老婆……你不爱我了吗?”

薛沐冰委屈的像个孩子,趴在她身后,闻着她发间的馨香。

“没有,不要瞎想,我只是还不习惯!”

“我知dào

你是为了谁!我只恨我为什么不是云霆!”

薛沐冰说完已经后悔,他吃的这叫哪门子的干醋呢?

“对不起……”

“老婆……”

他不能怪她“变心”,因为她根本从未变心,拥有风灵珠为心的她,从始至终唯一深爱的只有云霆,她嫁给他恐怕已经让她懊悔不已了吧!

他要怎么做,才能重新赢得她的心?

………………………………

平静的日子只过了三天,这天深夜,白千影忽然惊醒,她一路爬上城堡别墅的顶楼,向V市的东南方位张望,只见那边闪着道道金光,似乎有人在施法,就是那法术搅得她心绪不宁、难以入睡。

那不是碧水居的方向吗?难道说碧水居出事了?

白千影悄然下了楼,回到卧室见到薛沐冰依然酣睡,便悄悄收拾了一个包裹出了门。她想趁着天没亮,去一趟碧水居,看看鬼婆是否安好,否则她不能安心。

然而她刚走没多久,黑暗里的薛沐冰便睁开了眼睛,门缝那道亮光从他脸上划了过去,然后四周又陷入了黑暗。

看看吧,白千影还是要离开他,如此悄无声息,就是不想和他当面告别吗?她现在就要去寻找云霆了吗?

薛沐冰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必须要紧追其后,不再放开她的手。

他蹑手蹑脚地出门下楼,悄悄跟着白千影的身后,但他没有发xiàn

他的后面还跟着另一个小小的黑影。

白千影选择了步行,她的步伐如风,很快就消失在了花园里。

薛沐冰还未出大门已经把人给跟丢了,这里正懊恼呢,就听见一个声音响起:“爹地,发什么楞呀?还不快追呀!”

……

391. 390 揭开火焰帮之谜

白千影选择了步行,她的步伐如风,很快就消失在了花园里。薛沐冰还未出大门已经把人给跟丢了,这里正懊恼呢,就听见一个声音响起:“爹地,发什么楞呀?还不快追呀!”

“哦!”一看是自己的女儿,薛沐冰仿佛找到了帮手一般,立kè

有了新的勇气,说着就要往外跑。

“等等!你穿着拖鞋能追得上妈咪吗?”

“哦……”薛沐冰扔掉拖鞋,赶紧跑来换鞋。

“爹地,开车!”薛一梦朝他眨眨眼,拿手指了指车库。

“好!我去找钥匙!”

“走吧!我已经帮你拿了!”薛一梦小小的个儿眨眼间就窜到了车库门口。

薛沐冰不再犹豫,现在他越来越觉得女儿好,处处都为他着想呢!

车子开出了慧园,薛沐冰又开始犯愁了,他看着前方多条岔路,该往哪里去找白千影呢?

“往东!去碧水居!”薛一梦命令道。

“咦?你怎么知dào

她会去那里?”

“秘密!”薛一梦抱起了胳膊,她自然知dào

母亲的行踪,因为她可是母亲心脏的一部分啊!

薛沐冰驱车快速开往碧水居,有了女儿这个活的GPS,就不怕把白千影给弄丢了!当他们赶到小鬼冢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让薛沐冰震惊的是,小鬼冢这里完全变了样。

像是被人掘地三尺一般,原本凌乱的坟头已经被削平了,荒原上也被挖的到处是坑。

而前方流水小桥与树林也不见了,一眼就能看到碧水居那苍然的石墙和大门。

大门也倒了,四周的桃树也被人连根拔起,碧水居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觊觎风灵珠的贼人已经找上门了?那白千影岂不是十分的危险?

薛沐冰抱着薛一梦奔跑来到了碧水居,翻过破落的大门来到院内,院内更是惨败不看,横七竖八的倒着很多尸体,其中薛沐冰一眼就看到了乔伯,是谁这么狠心,连个老人也不放过?

“乔伯!乔伯!”老人的身体已经开始变硬了,想必已经死了不短一段时间。

再往里走,走到后院,迎门就看到了白千影的师兄阿慎,浑身染血躺在地上,薛沐冰蹲下来试了试阿慎,发xiàn

他还有鼻息。

“师兄!师兄……”薛沐冰叫了很多声,终于见他睁开了眼睛。

“薛沐冰……”阿慎伸出一只血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我在!师兄!快告sù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梦家的仇敌找上门了,他们破了师父的幻影结界,打死了同门众师弟,抓走了师父……”

薛沐冰一头雾水,不知dào

阿慎口中所说的“梦家”是谁家,更不知“仇敌”是何人,但是他隐约预感,肯定和鬼婆的身世有关。

“他们是谁?把婆婆抓去了哪里?”

“幽灵山!薛沐冰……快去……快去救婆婆和影儿师妹……”

阿慎几乎是用尽了浑身力qì

,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气绝身亡。

薛沐冰面对眼前的惨况,悲伤不已,但是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忧伤,眼下最重yào

的就是去救鬼婆,还有,白千影会不会也被他们抓了去?

“幽灵山?是火焰帮的所在地吗?”薛沐冰喃喃自语,他想起了贺凌风那张妖孽的脸,可是到哪里去寻找幽灵山呢?那个地方是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啊!

“爹地!我知dào

幽灵山在哪里!”

对呀!他忘了他还带着一个活的GPS呢!只要白千影去了幽灵山,他们一定就能循迹追踪到!

“梦梦!你给爹地带路,我们现在就去救婆婆和你妈咪!”

薛沐冰带着女儿奔赴到东海码头,租了一艘快艇,出海前他给康以笙去了电话,拜托他去处理碧水居众人的后事。

快艇驰骋在汪洋之上,朝着朝阳升起的地方飞去……

………………………………

东海幽灵山火焰帮地下圣坛内,贺凌风带着四大护法聚集在此,此时,圣坛之中捆绑着一个黑衣黑帽的老人,众人皆围着她议论纷纷。

“灵剑庇佑!我贺家终于找到了梦家的后人!解除血咒的时刻终于到了!”

贺凌风在祖先牌位前洒下三杯祭酒。

多亏了贾大师回了武当山,请到了他的师尊戊方真人下山,这才破解了梦家的幻影结界,挖出了梦家的老巢。

他转过身来,行至老人的面前,恭敬地施了一礼道:“敢问如何称呼您老人家?”

“人们都叫我鬼婆!”老人神色平静地回答。

“鬼婆!你应该知dào

今日我等请你来的缘由吧!”

“我倒不知世上还有这种请人的方法!”

鬼婆冷笑一声,杀了她的弟子,毁了她的家园,绑了她来,还能堂而皇之地说是“请”。

“鬼婆莫要怪罪!在下也是被逼无奈,谁不知梦家人有了通天的法术呢!”

“你太抬举我老太婆了!一个被废了手脚的老人,还能跑到哪里去?”鬼婆自嘲一声。

“鬼婆!我贺某人并不想为难你,只要你说出灵婴的下落,以及风灵珠的所在,帮我们贺家解除血咒,我等必亲自送你回去!”

“我不知dào

灵婴和风灵珠的下落,更不懂如何破解血咒,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贺凌风脸色一沉,呼出一口气,甩了长袖站了起来,他觉得这个老人简直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非逼他用刑?

“帮主!依我看,得给她点苦头吃吃,她必然会老实交代!”原来跟随贺凌云的随从阿德,这个时候凑过来说道,他的两只绿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嘴边一颗长了毛的痦子,只要说话就开始一抽一抽的。

“鬼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贺凌风的态度要比他的大哥好很多,即便这样还有人不买他的账,他看到动也不动的鬼婆,决定给她施法作刑。

就地围上了八卦阵、香案蜡扦,贺凌风命人请来了戊方真人。那老道似乎有百岁高龄,白发白须白眉,穿着仙纱道袍,手持拂尘,捻须而来,行步如风,矍铄出尘。

待他来到八卦阵前,端详了一阵鬼婆,或许是出自某种同情,却说道:“梦氏,若能解除血咒,也是集阴集善,何须枉吃这苦头?”

“老道长,集善之家阴德厚,集恶之家果报多,血咒乃是他们几世之前种下的孽果,并非我一己之力能够破除!”

“真人!别再跟她废话了!快施法吧!”阿德等着看好戏了,就怕戏不够热闹。

“唉……”戊方真人摇摇头,开始燃符做法。

只消拂尘轻拨,便见八卦阵中飞起了万道金丝,金丝且细且密,根根从鬼婆的体内穿过。这老道的道行果然高深,施法片刻,阵中的鬼婆已觉体力不支,浑身针刺剑穿般难以忍受。

“灵婴究竟在何处?”老道中途停顿之时,追问道。

“不知……道……”

“真是一把老骨头!”阿德在一旁叨咕着。

戊方真人又继xù

施法,这时的法力要比先前更猛,使得鬼婆口中喷出一大股鲜血,身体歪倒在地。只要再加一层功力,鬼婆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这时,地下圣坛里忽然刮起一阵阴凉的风,风吹得祭坛上的灵位乱晃,倒成一片,吹得人睁不开眼。

好大一股劲风!圣坛怎么会起如此大的风呢?

在那阵急风里,伸手避目的人们恍然看到一个白衣的女子飘了进来,是鬼吗?人心开始惶惶。

直到风停,抱成团的人才看清,圣坛的入口处果然站着一个女子,并且是个异常绝美的美人。

“黑莉莎?”

贺凌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风靡V市的九球皇后黑莉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贺凌风,别来无恙!”声音好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你难道不是黑莉莎?那你是……”

“贺帮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贺凌风终于想起了这声音,不是白千影的声音吗?

众人完全处于呆愣之中,火焰帮的众位属下以为这位是帮主的朋友,所以没人敢动她。

而贺凌风正在绞尽脑汁地想,薛沐冰的老婆难道就是黑莉莎,这两个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她怎么会来这里的?

在白千影一步一步走进来之后,接着又发生了让所有人掉眼珠的事情,圣坛上的掖龙剑竟然忽然发出幽淡的紫光,而这光随着白千影的脚步渐近,变得越来越强,甚至连整个剑身都开始发出震颤。

“帮主!掖龙剑发光了!你看!还抖呢!”

阿德指着宝剑牙齿都在发抖,抖得比宝剑震得还厉害,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邪乎的事情。

贺凌风以及屋里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掖龙剑的变化,这说明了什么?

贺凌风惊讶地转过头来,就发xiàn

白千影已经扑在地上鬼婆的身边,扶起了老人,哭着喊道:“婆婆!婆婆……你怎么样了?”

“放心吧,影儿,我还活着!”

老人坐起来,握住了白千影的手以示安慰。

当白千影赶到小鬼冢的时候,她发xiàn

碧水居已经遭到了别人的破坏,碧水居里横躺着许多她的同门师兄弟的尸体,这让她悲从中来,是谁侵犯了碧水居?

她在人堆里找到了她的师兄阿慎,可是他已经身受重伤,命不久矣。白千影对阿慎有着特殊的情感,她的这位师兄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对她关怀备至、爱hù

有加,可以说算是她的亲人之一。

她扶起将死的阿慎,从他口中得知,是梦家的世仇找上门了,他们已经抓走了鬼婆。

白千影这时才明白,原来鬼婆姓梦,当她问人被抓去哪里的时候,阿慎却告sù

她,鬼婆让她不要去救她,让她离开V市,走得越远越好。

“婆婆对我恩重如山,我必须要去救她!”

“影儿师妹,师父交代过,要你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为什么?”

“因为……因为火焰帮一直在找的人就是你……他们不会放过你……快走……”

阿慎陷入了昏迷,可是白千影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气愤,她一定要去火焰帮,救出鬼婆,向贺家讨个说法!

圣坛里,白千影紧紧地搂住鬼婆,再次松开后,问道:“婆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火焰帮要抓你?”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办法再瞒你,看来是到了揭开真相的时候了!”

鬼婆缓缓开口道。

“什么真相?”恐怕在场所有人都想知dào

这个问题的答案。

“影儿!其实你原本不姓白,你姓梦。”鬼婆伸手抚摸了白千影的脸,语气充满了心酸与怜惜。

“婆婆,你的意思是……”

就在白千影询问之际,外面有人来报:“帮主!外面有人硬闯幽灵山,说是您的朋友薛沐冰!”

“薛沐冰?!快点请进来!”

贺凌风这个时候觉得薛沐冰来得太及时了,兴许能够帮他求求情呢。

一眨眼的功夫,薛沐冰和女儿两人来到了圣坛,一进门就看到了自己的老婆和鬼婆坐在地上,被一堆人围着。

“千影!婆婆!”薛沐冰跑过去。

“你们怎么来了?”白千影皱了皱眉,关乎生死的事情,他们来了不是太危险了吗?

“我来救你们!”薛沐冰把白千影和鬼婆护在身后,一副你们想打架我奉陪的模样。

他的视线落在了贺凌风的脸上,怒问:“贺凌风!你为什么要抓鬼婆,还有我老婆?”

“误会!误会!先听听鬼婆接下来要说什么吧!”贺凌风心里还惦记着“真相”。

薛沐冰与众人把目光折回在鬼婆那里后,就听见她哽咽道:“孩子,其实……你是……你是我的亲孙女啊!”

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白千影如何能想到,这位神mì

的老人就是她的亲祖母呢?如果是她的奶奶,为何又费尽心机做她的师父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千影陷入了极大的困惑中,她设想过无数的画面,她的父母亲人在哪里,但就是没有想过自己的亲人原来一直生活在自己的身边。

既然在身边,为何不相认呢?

……

392. 391 揭开梦家之谜

白千影陷入了极大的困惑中,她设想过无数的画面,她的父母亲人在哪里,但就是没有想过自己的亲人原来一直生活在自己的身边。既然在身边,为何不相认呢?

“什么?婆婆是千影的奶奶?”这一层薛沐冰从来没有想到过。

“你一定在想,我既然是你的奶奶,为何一直不肯和你相认吧!现在让我来告sù

你,我不能认你,是因为你姓梦,你是梦家人的后代,也是他们贺家千辛万苦寻找的转世灵婴,你是风灵珠的主人。我不能认你,是因为梦家世代被贺家人追杀,我们子孙凋零,隐世藏身,就是为了留存一条血脉,为了留下你,为了保住你……

“为了保住你,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在你出生之际,我把你和白家的孩子掉了包,让你躲过了仇人的追杀,才让你有机会长大成人。而我,则以你师父的身份,守在你身边,就是为了保护你!”

血缘与亲情是最难割舍的东西,听了鬼婆的话后,白千影终于忍不住哭了,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流泪,那眼泪说也奇怪,竟然是紫色的,落下来就变成了一颗颗紫色的珍珠。

鬼婆伸出苍老的手,接住她珍珠般的眼泪,收在袖中,又抚开她脸颊上的乱发道:“影儿,到奶奶的怀里来吧!”

“奶奶……”

这一幕感人至深,就连贺凌风都红了眼眶,他不知dào

他们贺家的先祖都干了什么了,把人家梦家逼成了那样,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

“奶奶,为什么我是风灵珠的主人?为什么贺家一直要追杀梦家人?《风灵珠传奇》里不是说是梦家人身中血咒吗?是梦家人一直在追杀贺家人吗?”白千影问道。

“那是因为贺家人黑白颠倒,扭曲了事实!”

鬼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逼一旁的贺凌风。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实和书上写的完全相反?”贺凌风道。

“因为真zhèng

的事实在这里!”

鬼婆神色平静地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典籍,上面清晰地写着《列神传:风灵珠记(下卷)》,只见她把典籍向一面空白的墙壁上一抛,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那本典籍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俨然成了一本巨大的立体书,并且还出现了影像。

如同播放电影一般,一段尘封千年的往事被娓娓道来。

薛沐冰看过《列神传:风灵珠记(上卷)》知dào

的是万年之前芈月和云霆的故事,云霆被打入轮回之境,后来芈月也自断仙髓投入轮回之境,可是他却不知dào

转世投胎后的芈月和云霆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看了《列神传:风灵珠记(下卷)》他终于知dào

,原来转世为人后的云霆名叫薛云霆,而芈月投在了梦家,名叫梦灵香。

灵香女扮男装和薛云霆相识,可是却遭到一个姓“贺”的家丁告密,梦家犯下欺君大罪。后有周幽王为了保住江山,让灵香冒充公主,把她献给海神。

薛云霆为救灵香,被海神毁灭,灵香用掖龙剑取出风灵珠,大战海神,最终以大德弥天咒封印住了海神一万年。

灵香死前,观音显灵许她心愿,成全她和薛云霆在一万年之后再续前缘。灵香死后,风灵珠被梦家人带走,他们一直过着隐居生活,后成为东海隐世高人。

直到宋朝年间,贺家先祖贺贤乃是山东一强人头目,听说了灵珠的传说后,夜不能寐,认为升官发财的机会到了。

他来到了东海寻找隐居的梦姓高人。穷途末路之时,意wài

跌进了山崖以为必死无疑。

却没想到醒来之后,躺在一张床上,睁眼便看见一位髭发半白的老者正捋着长须微笑地望着他。那风姿翩翩,恍若仙人。

在老者家中养伤数月,他了解到这老者梦珣正是他要找的隐世高人。贺贤心中暗喜,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乃天赐良机!

这老者夫妻二人家有一女,待字闺中,长得貌若天仙。每日为他端送汤药,一来二往便对贺贤暗生了好感。

这贺贤为博得梦家人的信任,编造了一个寻亲不遇意wài

坠崖的故事,欲求老人的收留。老两口见他相貌堂堂,与自家女儿年岁般配,便萌生了招赘的念头。

贺贤留下来,伤好之后便和梦家女儿拜堂成亲。他表面极为尽心尽孝,暗地里偷偷打探梦家的宝物的下落。

他哄骗妻子,从其口中得知风灵珠的奥秘所在,以及梦家绝学传内不传外。

可是,梦珣身负异能,武功卓越,凭贺贤一己之力很难取得宝物,他必须想办法搬来救兵。于是,他谎称想下山继xù

寻亲,找到之后便立kè

返回。

梦家人深信不疑,为他备足干粮细软,送他出山。贺贤一路留心,暗中做下记号,等到回到寨中便招齐人马重返东海麓山梦家。

梦珣闭关修liàn

之时,感受到了异常现象,拂眼一看,知dào

将会有一场血光之灾。

梦珣自知难逃此劫,果duàn

作出决定,立kè

命令妻女携带风灵珠下山逃难,并且命令她们不可回头,今后务必隐姓埋名继承梦家遗志,妥善保管灵物。

妻女含泪下山。不多时,贺贤带领一帮人马血洗梦家。

梦珣此时方知贺贤的真面目,他是山东一强人头目,并非良人。纵使梦珣武功再高,也不能以一当千。

贺贤生擒了梦珣,逼问一家丁得知梦珣妻女已经逃走。他随即命人追拿那二人,并且逼梦珣交出梦家秘籍,以及掌控宝物的诀窍。

怎奈梦珣誓死不肯,贺贤一怒之下用利剑刺向了他的胸膛,顿时血流如注。

梦珣籍着最后一口气,席地而坐,右手双指并拢沾染自己的鲜血点在了眉心,口中念道:“贺贤小人背信忘义恩将仇报,吾错信此人,以招此横祸。吾今以血向苍天启咒,咒其不得善终,贺家子孙后代活不过而立,终不得果报。”

贺贤一听,怒气盛然,命手下用乱刀将梦珣砍死。杀死了梦珣后,贺贤旋即掉转马匹直追东海渡头。

他追到了东海渡头,梦家母女正要坐船逃跑,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贺贤杀了梦珣的妻子,抢了风灵珠,眼睁睁看着梦珣的女儿趁着小船飘向了茫茫大海……

后来贺贤得到了风灵珠,升官发了财,做了山东侯,娶一堆老婆生了一堆小孩。

可是若干年后他发xiàn

,他的几个儿子到了30岁相继去世,死状离奇恐怖,原来是梦珣临时发下的血咒应验了。

贺贤想要摆脱厄运,听信一道士所言,将风灵珠投入了东海,可是厄运并没有就此结束,贺贤的下场亦是死无葬身之地……

《列神传:风灵珠记(下卷)》看完了,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是贺家为贪念惹来了厄运,而为了破解血咒,又不断地寻找梦氏后代。

至此终于真相大白天下!

原来是这样!白千影恨恨地望着贺凌风说道:“是你们贺家屠杀了我们梦家!你们罪该万死!”

“我知dào

!我知dào

!但是那都是先人所犯下的罪孽,而我们贺家的子子孙孙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几千年过去了,我们千辛万苦在寻找转世灵婴,风灵珠的主人,就是为了找你!能不能求你,帮我们贺家破解掉血咒?我大哥……他已经病入膏肓,还剩最后几天的寿命,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吧!”

白千影没想到贺凌风竟然会向她下跪,而另一边有人已经抬来了贺凌云。

担架上的贺凌云已经浑身长满漆黑的脓包,整个人病体沉重,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杀人的时候你们怎么想不到会有求人的一天!”

白千影恨他们火焰帮杀死了她众多同门师兄弟。

“白千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见白千影无动于衷,贺凌风望向了薛沐冰,那眼神简直就像见了亲爹一样,立kè

抱住了他,大哭道:“薛大哥,求你帮我劝劝她,救救我们吧!”

“我什么时候成你大哥了?”薛沐冰推开了他。

就在这时,白千影似乎发xiàn

了什么,忽然越过贺凌风向圣坛里面走去,她直接走向了圣坛上的掖龙剑前,抬头注视了片刻,那把剑已经在飞度地震颤状态,并且发出“呤嘤嘤……”的声音。

白千影伸出右手,那把剑自动落入了她的手中,看到掖龙剑仿佛是勾起她某些远久的记忆,大脑似乎有千万条闪电闪过,让她终于想起了万年前的记忆,这把剑的来历,这把剑的主人,芈月、云霆……

她想起来了,她是风灵珠的主人,她是芈月,她是梦灵香,她的存zài

就是为了她所深爱的云霆……沉浸在记忆里的她伸手轻轻拂拭着剑身上的浮尘,是那么的自然,好像那是她的宝物一样。

可不就是,收起记忆之后的白千影,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握住了剑柄,轻轻一拉,宝剑出鞘。

虽然隔了万年之久,这把剑依然锋利无比,银白色的刀锋发出青白刺目的寒光,摄得人呼吸都快没了。

“吱啦”一声,掖龙剑完完全全擎在了白千影的手中,那把剑陡然放出的光芒几乎快把所有人的眼睛闪瞎,整个圣坛一瞬间亮如白昼。

“云霆……”白千影对着剑轻声呢喃。

“梦灵香……”贺凌风惊叫一声,扣住了自己的牙齿,他不知dào

是激动还是心慌,竟然颤抖的说出话来。

“这个我要带走!”

宝剑入鞘,白千影拿着宝剑就要带着鬼婆离开,这个时候就凭她手里这把剑,有谁敢拦她?

“白千影!不要走!你不能走!要走也要留下紫琼丹!”

贺凌风一发话,几个手下立kè

围了上来。

“我没有什么紫琼丹!”

白千影一人与几人打斗,只用剑鞘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其中三人摔在了地上,有一个撞向了灯柱,说来也巧,刚好碰到了机关,身后那面墙缓缓打开了,接着一副淡黄的古画赫然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憾海神女,梦氏灵香!”

今天这么一对照,贺凌风发xiàn

白千影和画里的人果真有几分神似呢!

一拨人被打倒,又有一拨人围上来,火焰帮里多的就是能打擅斗的手下,再说身怀绝技的四大护法还没有出手呢。

这样打下去何时是个头?白千影既要对付那些人,又要保护鬼婆、薛沐冰还有自己的女儿,这样虽然有宝剑在手,依然处于劣势。

“住手!都别打了!”只听得鬼婆一声令下,苍老而浑厚的声音,震得所有人都停下手来。她接着道:“梦家与贺家何时才能停止纷争?冤仇何时才能做个了断?是不是只要破除了血咒,两家从此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于世?”

“鬼婆!实话说来,我们贺家也没有想过要继xù

与梦家为敌。火焰帮如今到了我手里,我只想早日破解血咒,然后解散组织,到陆上去过一天正常人的生活。有谁想要一出生就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呢?有谁想要永远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幽灵山上呢?”贺凌风说出了心里话。

“唉……冤家宜解不宜结!影儿,我看还是算了吧!看在我们祖孙三人好不容易团聚的份上,不如就帮他们破解了血咒吧!”鬼婆求情道。

“是啊是啊!我与你们很是有缘,也不想再与你们为敌,如果破解了血咒,说不定将来我们两家还能做个儿女亲家呢!”贺凌风舔着脸说道。

“哼!别打我女儿主意!”

薛沐冰一听这话,慌得把薛一梦搂在怀里。

“奶奶,可是这血咒该如何破解?”

白千影更不愿两家继xù

恩怨纠葛下去。

“想要破解血咒需yào

紫琼丹!”

“可是我没有什么紫琼丹!”

“如果没有紫琼丹就要用血祭,要用转世灵婴的鲜血才可以破除!”鬼婆道。

“不行!我不同意!”

薛沐冰把白千影也搂在了怀里,只要伤害到他妻子的事情他都不会同意的。

“那怎么办?白千影、薛沐冰,我求求你们行行好,施舍一点血吧!”贺凌风就要哭了。

……

393. 392 揭开鬼婆之谜

“那怎么办?白千影、薛沐冰,我求求你们行行好,施舍一点血吧!”贺凌风就要哭了。

“好了好了!别再哭哭啼啼了!我们影儿答yīng

帮你们破解血咒,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明,解除了血咒你们立kè

就送我们走!”鬼婆自作主张道。

白千影看了一眼鬼婆,不知dào

她是何打算,只见鬼婆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又交给她一样东西。

她摊开手来看,就发xiàn

是几颗亮莹莹的紫色珍珠,原来重生后的她第一次流的眼泪就是紫琼丹!

在白千影的帮zhù

下,紫色珍珠融于矾水,用这溶液加上破解咒,就顺利破除了血咒。

让人们立kè

看到变化的是,原本漆黑僵死的贺凌云,忽然整个人褪了色一般,恢复了正常,不多时便可以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哥!你终于活过来了!”贺凌风喜极而泣,压在他身上的血咒同样也没有了,死亡的阴影已经完全消除了。

贺氏两兄弟为了感激白千影,盛情款待了他们,最后又亲自护送他们回到了V市,并且派人重修了碧水居以作报答。

与贺家的冤仇终于有了一个了断,那么还有剩下未解的谜题,白千影也该有权知dào

了吧!

………………………………

碧水居里,白千影依偎在鬼婆的怀里,两人絮叨着久违的亲情。

“奶奶,从前我就一直在想,要是我能有你这样一位好奶奶,那就好了!”

“我有愧啊,影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吃了太多苦头!”

白千影摇摇头,再次扑进她的怀里,没过多久她又抬起头来问道:“奶奶,跟我说说我出生时候的事情吧!我的父亲母亲是什么样的?那个替了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白千影所了解的部分情况是:当初她出世的那家医院,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和一起火灾,会不会是贺家人所为呢?

“唉……该从哪里说起呢?让人顶替你,本身就是一个冒险的做法。当我知dào

你母亲肚里怀的就是你之后,我就四处寻找合适的对象,终于天随人愿,我找到了你的养母……”

原来鬼婆为了寻找和转世灵婴同一时辰出生的婴儿,费了相当大的困难,在红房子医院里,白千影的生母与养母先后生产,而鬼婆巧妙地利用了那么一点时间差,调换了两个婴儿。

白千影成了白家的女儿,白家的女儿就成了梦家的“转世灵婴”。

在孩子出世后不久,医院里来了一帮来历不明的人,抢走了梦家的灵婴,并且残害了白千影的生母,甚至抓走了她的亲生父亲,也就是鬼婆的儿子。

白千影得以在白家平安长大,为了掩盖她的才华与容貌,鬼婆又拜托了南山大师,来了一场“预言”之说。

为的就是让白家人相信,然后愿意送白千影来到碧水居拜师学艺,这样鬼婆就能如愿以偿地传授她武功绝学,又能看着她在自己身边慢慢长大。

“你知dào

每年7月7日,我让你祭拜的人是谁吗?碧水潭附近埋着的都是梦家的祖先,你的爷爷、太爷爷……都在那里。还有你的母亲,每次让你叩拜的那个坟头就是她的!”

白千影泪如雨下,她终于明白了碧水居中堂之上那个字画“静心守志,可会之道”的含义!

她总算知dào

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

原来她在她出生之后就因她而丧命,她被埋在碧水居里,一直都在陪伴着她!

“那我的父亲呢?他还活着吗?是被贺家人抓走了吗?”

“抓走他的不是贺家的人!他,还有那个顶替你的孩子,如今是生是死我也不知dào

!”鬼婆悲伤地说。

“是谁抓走了他?全都告sù

我吧奶奶,我已经长大,有权利知dào

一切!”

白千影显然意识到,杀害她生母、抓走她父亲的人是一伙人,他们既不是贺家人,那么又会是谁呢?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杀母之仇她忘不了!如果他父亲还活着,她一定会去营救他,如果不幸死了,那么又是一笔不共戴天之仇。

“唉!是摩耶国勃煞拜!”

“勃煞拜?为什么?我和勃煞拜又有什么关系?”

“是因为他们一直在追寻摩耶三宝的下落,你应该知dào

,那把弯月刀、那枚惹来杀身之祸的钻石胸针,以及星星手链与项链,就是摩耶国镇国之宝。”

“摩耶三宝是你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朋友所托对不对?”

白千影猜测道,她心中的疑问如江水滔滔不绝。

“影儿,事到如今,奶奶只有把一切都告sù

你了……”

鬼婆掀开了黑色的帽檐,露出一张黑色的鬼脸面具,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揭开了跟随她数十年的面具。

白千影睁大了眼睛,她震惊地看到一张布满深红的疤痕的面容,说不出的丑陋与恶心,可那双熟悉的眼睛熠熠生辉,却充满着慈祥与智慧。

“奶奶……”白千影已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不嫌弃丑陋的鬼婆,她有的只有心疼。

这一天,白千影了解了一切!

鬼婆的原名叫梦雨蝶,年轻时候有着一张绝美的容颜。

四十多年前的梦雨蝶一直隐居在碧水居,跟着父亲习武、学习法术,可是她因为年轻,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终有一天,偷偷地离开了碧水居。

一次偶遇,她救下了一个朵厄的女人,后来才知dào

朵厄是勃煞拜的一名杀手。因为梦雨蝶身怀绝技,经过朵厄的引荐,意wài

来到摩耶国,加入了勃煞拜,成为一名女杀手,改名阿塔莉亚。

那时,摩耶国曾发生过一场政变,王子争夺王位,太子继承王位,失势的二王子萨亚被流放到英国,就住在科次沃尔德的城堡里。

因为二王子的父亲偏爱他,私下将摩耶三宝交给了他,太子即位后,为了夺回摩耶三宝,便派杀手潜去英国,这一任务就落在了年轻的阿塔莉亚身上。

阿塔莉亚来到英国,伪装成一名女游客,“意wài

”与二王子萨亚邂逅相遇,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坠入情网。

二人在古堡有了一段极为甜蜜的生活。无心政事的萨亚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将摩耶三宝送给了阿塔莉亚,

随着日益相处,阿塔莉亚越发爱上了萨亚,她对他下不了手。尤其是知dào

他的遭遇,更是决心保护他。可是她不知dào

这样意味的就是对组织的背叛。

世事难料,摩耶国国王突然染疾暴毙,萨亚成为新王人选,被召唤回国,他临走时带走了摩耶三宝,因为登基时候需yào

摩耶三宝。

阿塔莉亚在城堡日复一日地等候萨亚的归来,等来的却是他为了稳定政权而联姻的消息,这让她伤心欲绝。可是没多久,她又收到了萨亚的信,还有他把摩耶三宝送了回来,告sù

她,不久以后会来接她。

然而,萨亚的妻子,也就是后来的恰丽芙伊王后,得知自己的丈夫把摩耶三宝送给了阿塔莉亚,便命人暗地里密杀阿塔莉亚,并夺回摩耶三宝。

有人暗杀阿塔莉亚,她从杀手口中得知,想要她命的人就是萨亚。阿塔莉亚终于发xiàn

,她和萨亚的感情多么的脆弱,他已是国王,根本不可能会接纳一个外国女人进入皇室,可是她怎么办呢?

在萨亚离开后,她就发xiàn

自己怀了身孕,她有了萨亚的孩子。

一天,城堡里发生了火灾,阿塔莉亚身陷大火之中,她侥幸逃生火海,却遭到毁容,她恨萨亚,恨他的绝情与残忍。

历尽千辛万苦,阿塔莉亚在地下私人收藏处典卖了摩耶三宝之一——钻石胸针,才得以逃命回到中国。

她容颜尽毁,身心疲倦,终于回到碧水居,回到父亲的身边,这时候她终于成熟,明白了自己身上担负的责任。

后来,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梦柯,意为她和萨亚之间的爱情不过是南柯一梦。再后来,她的父亲去世,她便担负起守护梦家的使命,静候着“转世灵婴”的到来。

斗转星移,梦柯长大成人,娶妻吕水月,没多久妻子怀孕,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风灵珠的传人,转世灵婴,也就是现在的白千影。

白千影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想不到自己的奶奶吃了这么多的苦头,顶着一张面具生活了一辈子,更想不到,英国古堡油画里的阿塔莉亚就是她。

而她爱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摩耶国已经退位的老国王萨摩尼科,这么说来,白千影应当是老国王的嫡亲孙女,是都希王子也就是现任国王努瓦哈克的亲姐姐。

“影儿,还有什么想问奶奶的吗?”鬼婆决心要解开她所有的疑问,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生活吧。

“奶奶,影儿只想知dào

云霆的魂髓在何处?!”

“恐怕这个问题,奶奶无法解答!”鬼婆笑着摇摇头,见白千影有些失落,她又补充道:“但我想南山大师一定知dào

!”

“南山大师?他不是早就圆寂了吗?”

“身虽灭,但神不灭。我可以引你去见他一面!”

“好!”

寒谷里,白千影端坐在法阵之间,双目紧闭,双手合十。鬼婆站在一旁,开始施法。

白光缭绕间,白千影的灵魂似乎来到了一个羽化登仙的世界,那里仙雾缭绕,迷蒙一片。她四处寻找,在一处菩提树下,看到了一个打坐的老者,那便是南山大师。

“喂!老头儿,你让我好找!”白千影跑了过去,口气一点也不客气,她可是清清楚楚记得都是这个老头的预言改变了她的命运。

“阿弥陀佛!”南山大师双目炯炯有神,笑面如佛,手持着佛珠站了起来。

“哼!”白千影撅起了嘴巴,抱起了手臂,一副不买账的样子。

“看来老衲得罪施主了!”

“当然,现在我有很多问题问你,告sù

我,我的亲生父亲还活着吗?!”白千影在一块石头上,一屁股坐下来。

“呵呵呵……让我的‘魔镜’来回答你!”

只见南山大师将佛珠向天空一抛,佛珠立kè

放大无数倍,形成一个时空镜,镜子里金光四溅,不多时便有了光影闪现。

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被冻在冰块中。

“什么意思?”白千影问道。

“你不是问你父亲的下落吗?现在你已经看到了!”

原来,梦柯被勃煞拜带走以后,被女巫施了法术,后被海神囚禁在摩耶国普罗罗岛,无疑他已经成为引莠白千影前去摩耶国的最好筹码。

“那代替我的小女孩呢?还活着吗?”

镜子里又出现一个女孩,她面容姣好,正在为一个垂暮老人捶着背。这个女孩就是老国王身边的侍女,米娅,也是恰丽芙伊王后安插在国王身边的眼线。

“我还有问题,威廉的妻子格瑞丝去了哪里?”

镜子里变得一片黑暗,一丝昏暗的光线从细小的天窗穿透下来,照在天牢里一个角落里,一个手脚全被铁链束缚的女人,蓬头垢面,人鬼难辨,她就是格瑞丝。

因为她之前是勃煞拜的一名杀手,奉命去科次沃尔德古堡寻找摩耶三宝的下落,却爱上了那里的主人威廉,并与之生下了卡尔,因为她不服从组织的安排,被勃煞拜抓了回去,囚禁在地牢里。

“还有,勃煞拜为何要抓我?他们找转世灵婴有何用?”白千影又问。

“实jì

上,找你的不是勃煞拜,而是海神,是他运用自己的法力,引你回去!”南山大师道。

“魔镜”里又出现了乌云蔽日的景象,一双火红的眼睛出现在乌云里,那是白千影经常梦见的梦境。梦里召唤她“回来”的就是海神。

一万年前他被梦灵香封印在摩耶国普罗罗岛,一直在等一万年后梦灵香的重生,只有她能封印他,亦能为他破解封印。

“我绝对不可能为他破解封印,更不可能放任他再来世上祸害人间!”

白千影下定决心,绝不让悲剧重演,她握着拳头,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dào

云霆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南山大师笑眯眯地说道。

“你?不会吧?你是云霆?”白千影惊掉了下巴。

……

394. 393 一笔双赢的交易!

“你?不会吧?你是云霆?”白千影惊掉了下巴。

“非也非也!”

这时镜子里,又出现了普罗罗岛,又是那双火红的眼睛,白千影不解地问:“这怎么解?”

“事实上,海神料定你会去找他的原因就是,他手里握着云霆的神髓。他的封印一天不破除,云霆的神髓一天得不到自由!”南山大师道。

“真是太卑鄙了!”白千影暗骂一句,道:“可是我不明白,就算我救出云霆的神髓又怎样?他还能重生为人吗?”

“万年前,菩萨恩准你们今生再续前缘,要是没有云霆的神髓,就算你与云霆的真身面对面,他也无法记得你!”

“这么说来,摩耶国我非去不可了?”

南山大师笑而不语。

“你这个怪老头,说吧,你是不是跟海神一伙的?”白千影突然怀疑道。

“哈哈哈……实不相瞒,老衲和菩萨才是一伙的!”南山大师开起玩笑头头是道。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这个老头!SAYONALA!”

白光散尽,白千影已经离开了仙境。

…………………………

“挚爱号”轮船遨游在广袤的海洋上,目的地前往摩耶国。

这次她决定去摩耶国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父亲,还有,为了云霆的神髓。

白千影站在轮船船头,举着望远镜望向无垠的海平线,那里是白茫茫的一片,翻飞的海鸥细密如点。

“老婆!快来歇一会吧!”

身后传来声音,白千影回过头看向甲板,见薛沐冰、康以笙、朱心荷、阮晶晶、贺凌风几人正在开怀畅饮,这让她忍不住嘴角抽筋。

她将要去一个陌生的国度,面对的是未知的凶险也说不定,而这群人抱着大腿非要跟来,看起来好像是为了旅行一样。

“你们这样做太冒险了!”

“再冒险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康以笙说。

“是啊!以笙说的对!别愁眉不展的!我们跟来,不会打扰你的计划,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有个照应!”

朱心荷把白千影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并递给她一杯饮料。

“你们俩现在真是夫唱妇随哦!”

阮晶晶酸溜溜的说,他虽然已经接受朱心荷嫁给康以笙这个事实,可是要做到从内心完全忘记,似乎还需yào

时间。

“别羡慕人家,你小子什么时候也找一个!郎情妾意,让咱们也羡慕羡慕你!”薛沐冰笑道。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她在多远的未来……”阮晶晶干脆唱了一句无奈的歌。

“说不定,某天一个转身,你就能遇见!”朱心荷看着阮晶晶,她已经幸福了,所以希望自己的朋友也能够早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要不要我给你介shào

一个?”比较沉默的贺凌风这时候插嘴道。

“不要!我就是想要冰嫂给我介shào

!”阮晶晶挑了挑眉毛,希望白千影身边还有第二个猪猪就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哪天我给你介shào

一个姑娘,不管她长什么样,你可不许反悔啊!”白千影笑着说。

“那必须的!绝不反悔!”

“哈哈哈……”

笑声飘荡在海面之上,与金色的阳光一起跳动着。

顺风顺水,将近傍晚,“挚爱号”抵达了摩耶国琨徳纳海港,可是等到他们一登陆,就被摩耶国驻守卫兵包围了。

一艘来历不明的船上来了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目的未知,情况不明,摩耶国卫兵固然不会轻易放行。

幸而白千影懂摩萨丁语,与对方交涉,并且把当年一位摩耶国人赠送的陀陀令拿了出来,可是对方依然没有放行的意思。

就在这时,来自西里埃利岛蓝兹毗宫殿的一行卫兵,亮出恰丽芙伊王后的手谕,然后强行将白千影等人带回了西里埃利岛。

白千影他们6人,被王后的卫兵押进了牢房,等待审讯。

情况糟糕的是,白千影被隔离出去,单独押往了一个秘密的地牢,与薛沐冰他们失去了联络。

“该死的摩耶国,什么待客之道?哪有一来就关进牢房的?”贺凌风大爷惯了,这回子憋的浑身难受。

“你要搞清楚,咱们不是游客,咱是偷渡客!”阮晶晶纠正道。

“这下怎么办?他们把千影带哪去了?”薛沐冰六神无主。

“看起来,这伙人是特意冲着千影来的!”康以笙分析道。

“奶奶的,我跟他们拼了!”

朱心荷撩开嗓门要骂,却被康以笙拦了下来,他道:“猪猪,你就别添乱了!依照目前情况来看,我们要冷静,千万不能再惹出什么麻烦,要不然千影到时候还要反过来救我们!”

“你的意思是……”朱心荷有点不明白。

“我懂了!他们根本奈何不了她,我们现在只有等,等待时机。”

薛沐冰恍然大悟,白千影有法术,她一个人完全可以自保。

……………………

勃煞拜地牢里,阴暗潮湿,臭气熏天,角落里有几只脏兮兮的水老鼠在到处乱窜。

白千影被关在其中一间地牢里,等到看守人离开后,她四处察看了一下,发xiàn

牢房把手很严密,后墙只有一个碗口大的气窗可以略见昏暗的光束。

她使劲晃了晃牢门,铁链锁发出叮当当的声音,在阴暗的地牢里,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恐怖慑人。

“唉……”

一个叹息声从旁边的牢房传来,白千影转头,就看到一丝昏暗的光线从细小的天窗穿透下来,照在一个手脚全被铁链束缚的女人身上,她蓬头垢面,人鬼难辨。

白千影心中一惊,她忽然发xiàn

眼前的一幕和她在南山大师“魔镜”里所见格瑞丝身陷地牢的场景十分相似。

“格瑞丝?!”她试图喊了一声。

对方没有动。

“格瑞丝?!”白千影用中文又喊了一次。

“叮铃!”对方手镣响了一下,接着是脚镣发出的碰撞声,女人抬起头,眼眸隐藏在乱发之中,警惕道:“你是……谁?”

显然女人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的声音暗哑低沉,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过话,说出的中文晦涩难懂。

“你真的是格瑞丝?!”白千影激动地抓住牢房的栏杆,从缝里望着她,道:“你不认识我,但我知dào

你!”

让白千影激动的是,没想到无意身陷囹圄,却意wài

能够找到格瑞丝。

“你……”

“威廉,还有,卡尔,你还记得吗?”

“威廉……卡尔……”格瑞丝动了,她的眼眸忽然迸发出明亮的光,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来自外界的消息,更不知dào

威廉和卡尔的情况。

她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其实就是在等死,可是她没死,因为她的丈夫和孩子就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你知dào

他们……”

“对!我知dào

!是威廉让我来找你!”白千影安慰了她。

“他……他没有忘记我……”格瑞丝喜极而泣,身在地狱却如同置身天堂般。

“没有!他一直在等你!”

这一夜,白千影与格瑞丝轻声聊了许久,她从格瑞丝口中得知,现在她所处的地方就是勃煞拜的地牢。

只是,只要被关在这里的人,就没有活着出去过的先例。

一直到天明,白千影告sù

格瑞丝,只要她有机会逃出去,就会想办法来救她。

“有人来了!”格瑞丝提醒道,黑暗中呆久了,听觉就会变得十分灵敏。

她们停止了交谈,白千影听见有狱卒恭敬地喊“尤里大人”,接着就看到一个戴着黑色鬼王面具的男人出现在牢门之外,那模样,真的好像地狱的阎罗一般。

有狱卒打开了白千影的牢门,叫她出去。

白千影拖着铰链走出牢门,抬起头,道:“你就是尤里大人?!”

今天终于见到了屡次要害她性命的人!

“黑丽莎,我们又见面了!”尤里大人摘下了鬼王面具,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如果白千影没弄错的话,他就是摩耶国的二王子都野吧!

“我真的很想知dào

尤里大人为何不肯放过我!”

“你是聪明的女人!只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我就会放过你!”都野道。

“尤里大人这是在和我谈交yì

吗?我为什么要帮你?”

“呵呵!这是一笔双赢的交yì

!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能帮你找到你父亲!怎样?”

白千影没有退路,尤里大人亲自来到地牢,所提及的“交yì

”必定是为了隐瞒某些人,而为了他自己的个人利益,那么他是想避开谁?蜜耶夫人?

“我答yīng

你!但是,你必须要保证我的朋友们人生安全!”

“好!我就喜欢聪明又美丽的女人,重情重义,而且还能说着一口流利的摩萨丁语。”

白千影从都野的口中得知,他要她帮他的事,就是带着摩耶三宝前往普罗罗岛,开启普罗罗岛。

现在白千影需yào

做的是,就是配合都野演一场戏给恰丽芙伊王后看。

不得不说,白千影真的很疑惑,为什么都野要找她帮忙?为何要演戏给王后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由分说,“交yì

”谈完,白千影被狱卒押出了地牢,带至西里埃利岛一处巨大的祭坛之上,远处的广场上,聚满了观看仪式的平民百姓。

她被人绑缚在祭坛的石柱上,四周堆满了木材,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摩耶国是想用篝火来对她表示欢迎吗?

不多时,皇族人举旗打伞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祭坛前,坐在了看台上,等待着仪式开始。

“火烧圣女祭海神”,这就是白千影今天要演的戏,观戏的人就是恰丽芙伊王后和都野王子。

白千影看向看台上的老王后,她虽老,但是雍容华贵,端庄大气,带着母仪天下的威仪。只是她在看着白千影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的是一种深深的憎恨之意。

早在白千影踏海而来的时候,恰丽芙伊王后就从女巫大人那里获得了消息,她对全民撒了一个冠冕堂皇的谎言,称白千影是当年携摩耶三宝逃走的圣女,今天她要亲眼目睹这场火刑,烧死圣女以祭奠海神,为子民祈福。

其实,圣女一说从来都是子虚乌有,一切都是王后为了扼杀阿塔莉亚及她的后人,因为女巫大人已经证实,年轻的白千影就是阿塔莉亚的孙女。

“海神保佑我摩耶国子民……”祭坛前来了一位白发拖地的女巫,奈妲手持法杖正在主持着这场火刑。

她口中念念有词,挥动法杖,法杖一点,便有一股火喷出,燃烧了木块。

大火在白千影的四周开始熊熊燃烧,她侧头望向台上的都野,可是对方却没有作出任何应对措施。

这戏是不是演的有点过了?人都烧死了还谈什么交yì



大火灼烤着白千影,虽然还没有烧到她身上,可是热量也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她的身体被束缚着,其实她可以动用法术救自己,可是她没有那么做。

她就是要看一看眼前这位女巫究竟想干什么!

奈妲是个名副其实的半吊子女巫,施法到一半的时候,有点接不上气。眼看她的灵力即将用尽,她只好掩饰自己,命令身边的卫兵再添火。

就在这时,一群舰队驶进琨徳纳海港,不一会,舰队上有大队士兵,浩浩汤汤跑步而来,为首骑着白色马屁的男人,正是国王努瓦哈克,也就是以前的都希王子。

他夹马飞奔而来,挥起佩剑,命令士兵灭火,可是火势太大,加上奈妲添加了法术,一时半会浇熄不了。

瓦努哈克国王隔火望着白千影,眼中充满了焦急,现在只有他有权命令停止火刑,因为他是国王。

昨晚有侍卫将他多年前的一块陀陀令找了回来,他才知dào

,他的有缘人也许还活着,听说被他祖母的人带走了,他本想今天再召见她的,可是却得到都野的消息,说王后要烧死他的有缘人。

他感到祭坛,就看到眼前这一幕,一个美丽的女子被绑在石柱上,她的面容变了吧,只是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熟悉……

……

395. 394 蜜耶夫人的阴谋

他赶到祭坛,就看到眼前这一幕,一个美丽的女子被绑在石柱上,她的面容变了吧,只是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熟悉。

凡水浇灭不了带着法术的火,努瓦哈克命令奈妲,施法救火,可是奈妲却跪地不起,说自己控zhì

不了火势。

这下怎么办?

就在白千影以为是解救自己的时刻了,这时,天空乌云翻滚而来,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浓云中出现一双火红的眼睛,和白千影曾经的梦境一模一样。

那是愤nù

而嗜血的眼睛,骇人至极!

可是,被它驱赶着的乌云却盖住了白千影所在的祭坛,开始降雨,奇的是,雨水只在祭坛四周降下来,恰好浇熄了大火,而白千影以及其他人,身上滴雨未沾。

“海神显灵了!”

“海神保佑!”

……

广场上的人们看到这一幕,震惊的同时开始匍地磕头,这是摩耶国的传统,海神是他们祖祖辈辈最信仰的神祗。

就连高台上的恰丽芙伊王后,以及祭坛前的努瓦哈克国王都下了跪。

这是海神的懿旨,他不想圣女死!

白千影就这样获救了,她被国王带回了亚门桑德罗岛的莫克多瓦王宫,当然,在都野的配合下,薛沐冰等人也被救了出来,还有格瑞丝,一个死囚也得到了赦免。

莫克多瓦王宫。

白千影等人在国王面前弯腰行礼。

努瓦哈克看着白千影一度到了痴迷的地步,等到身边的太监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其实也好理解,年轻的国王尚未婚配,心中惦念着白千影多年,而今见到她本人还活着,而且还是如此美貌动人,怎么不叫人遐想无限。

“你活着,真好!你能来摩耶国看我,我真的很开心!”

努瓦哈克笑着说。

“多谢国王陛下救了我和我的朋友们!”

白千影躲开他炙热的目光,有些尴尬,她是来办正事的。

“陛下,她已经结过婚了!”薛沐冰不知dào

哪根筋断了路,醋溜溜地解释道。

“我知dào

!”努瓦哈克国王依然笑着说,似乎不介yì

这一点,道:“白千影,你还有什么心愿,可以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实现!”

国王已经听说,她来这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旅行,好像是为了寻亲。

“如果陛下肯帮忙,民女感激不尽!其实,此次我和朋友们远道而来,为的就是寻找我的亲生父亲!”

“哦!可以细说他的情况,我可以张榜寻找!”

“我不知dào

,我没有见过他!”

“那这样吧!你与你的众位朋友不如先住在宫里,再慢慢做打算!摩耶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找一个人也需yào

一番时间。”国王打着小算盘道。

“多谢陛下!”

白千影没有拒绝努瓦哈克的好意,一方面她认为自己想要找回父亲,恐怕需yào

依赖努瓦哈克的帮zhù

,二来,她需yào

重新得到摩耶三宝。

听说那把叫月光之痕的弯月匕首,就在努瓦哈克手中;那枚太阳型钻石胸针,名为恒光之轮,在前任国王萨摩尼科手里;一套星星首饰,星光之辰,在恰丽芙伊王后手中。

他们六人被安排住进了舒适奢华的皇宫里,格瑞丝被安排在别处,正在接受精心的照料。

当晚,国王设宴款待众人,晚宴之后,单独召见了白千影。

剩下几人呆在寝宫里,有人急得冒火。

“我看都希王子一肚子坏水!”薛沐冰在寝宫里踱步,不安地说。

“你这是吃醋吧!”阮晶晶道。

“我吃醋?我还喝酱油呢!”薛沐冰的瞪了他一眼。

“其实我看国王人不错,这么多年还记着小白呢!”朱心荷故yì

道。

“听说是救命之恩!千影当年给他取过子弹!”康以笙也开始逗他。

“这个国王很有意思,他好像不介yì

白千影嫁过人!”贺凌风唯恐天下不乱。

“不行!我这个正牌老公在这,他还敢跟我抢怎么地?”

薛沐冰说着又有点心没底,作势要开门去找白千影,门就在这时,开了。

白千影回来了!

“老婆!”薛沐冰一把把她搂进怀里,那叫一个亲热。

“薛沐冰,你干吗?这么多人在看着呢!”白千影往屋里瞟了一眼,见几人都在笑。

薛沐冰松开她,端着她的手臂,仔细打量道:“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能不能想点正经的!”白千影又气又恼地推开他,走进屋里。

几人见面一嘀咕才知dào

,原来国王召见白千影,就是私下里谈谈心。

白千影已经告sù

努瓦哈克自己需yào

摩耶三宝前往普罗罗岛救父亲,而国王爽快地答yīng

帮她集齐摩耶三宝。

“这么说,明天我们就能动身了?”

“不急!明天我想先去见一个人!”白千影心中自有打算。

次日,努瓦哈克亲自带领着白千影去见了他的老祖父,前任国王萨摩尼科,他现在已经退位,休养在一处风景如画的宫殿里。

白千影他们走进宫殿,来到萨摩尼科的寝宫时,他正侧躺在床榻上,一个侍女正为他盖着锦被。

“祖父睡着了?”努瓦哈克道。

“是的,陛下!”侍女听到声音就知dào

是国王来了,她轻轻的回答,然后转过身来,当她看到国外身旁的女子时,她惊呆了。

而白千影也呆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说熟悉,是因为她长得很像她的养父母,说陌生,是因为她是第一次见。

这就是南山大师“魔镜”里显示的当年被勃煞拜抓走、顶替了她的女孩吧!

“米娅!”努瓦哈克招了招手,似乎在喊一位老朋友,他把米娅招至面前,道:“我要给你介shào

一下,她,你看,她就是有缘人,白千影,她还活着!”

“恭喜你,陛下!”

米娅的笑容里,有心酸与失落,这一切没能逃得过白千影体察入微的眼睛,她一眼就看出,国外对这个侍女的信任,以及她对他的特殊情绪。

努瓦哈克神情激动,完全没有察觉米娅眼中的复杂情绪。

“米娅,你好!”白千影打了招呼,找到了米娅就好比找到了她自己。

“你好!”

米娅震撼于白千影的美貌面容,她勉强笑了笑,微微低头行礼,现在,国王的有缘人出现了,以后,努瓦哈克再也不需yào

她了!

白千影欣喜而感动地望着她,心想这个顶替了她,受了二十多年“孤儿”之苦的女人,她应该享shòu

到幸福。

是白千影占据了她原本的一切!

将来,该由她来偿还她吧!

“谁来了!”浅眠的萨摩尼科听到了谈话声,重新坐了起来。

“祖父!孙儿来看你了!”努瓦哈克走上前,坐在萨摩尼科的身边,拉住他的手。

白千影远远望着面前的老人,他很老了,可是他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还有饱满的精神。

她已经知dào

了鬼婆和他年轻时候的往事,也知dào

他对于她而言,是什么人,可是,她不会说,因为,她不想打破原有的平静。

只是她想不到,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老人这时终于发xiàn

了帷幔外面,远远站在一个女子,风吹着她白色的衣衫,如云如雾如在梦中。

萨摩尼科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明亮,他颤巍巍的站起来,双手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

他在努瓦哈克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白千影的面前。

“阿塔莉亚……”

喊出这个名字后,吓到了努瓦哈克,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dào

他的祖父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阿塔莉亚……你真的是阿塔莉亚吗?”

白千影静而不语。

“祖父!她不是阿塔莉亚,她是白千影,当年救过我的有缘人!”努瓦哈克解释道。

“你是阿塔莉亚……你还是……那么年轻……那么美丽……”

萨摩尼科十分执着,坚持认定白千影就是他魂牵梦萦的女人。

努瓦哈克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是不是白千影和阿塔莉亚长相很像呢?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我的爱……”萨摩尼科留下了激动的眼泪。

“对不起!陛下,我并不是你的阿塔莉亚!”

白千影面色冷冷,她想到了鬼婆的经lì

,眼前的老人无疑就是一个狠心绝情之人,一个负心汉。

“我知dào

你恨我!当年我承诺接你回宫,可是我食言了!后来是恰丽芙伊她派人烧了城堡,我真的很痛心!当我知dào

你还活着的时候,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没有一天停止过!阿塔莉亚……”

老人挥着衣袖拭泪,他的言语真挚,不似欺诈,白千影也被他的眼泪给感动了。

她从他的描述里,得知了一个重yào

的消息,原来当年烧毁城堡的人不是萨摩尼科,而是恰丽芙伊王后,难怪,她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怨毒,她一定早就知dào

了她的身份。

恰丽芙伊一方面为了夺回摩耶三宝,另一方面为了铲除阿塔莉亚及后人,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置她于死地!

忽然,白千影又看透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已经知dào

谁是蜜耶夫人!

如果不是王后从中作梗,这其中也不会隐藏着这么大的阴谋与误会,让两个老人一个苦等一个苦恨了一辈子。

白千影想到了鬼婆,她的奶奶,隐居了大半辈子,整天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她的心里究竟有多苦?她说恨着萨亚的时候,她又有多么的思念他?

“陛下,我真的不是您要找的阿塔莉亚,您好好kàn

看我的眼睛!”

白千影让老人看清自己的脸,是的,她有一双紫色的眼睛,但是城堡古画里的阿塔莉亚是黑色的瞳仁。

“啊……你不是……那你是……”萨摩尼科有些混乱,眼神也暗淡了许多。

“我是谁不重yào

!我想……我知dào

你的阿塔莉亚在哪!”

“真的……她在哪?”萨摩尼科的眼中又重现了一丝希望的亮光。

“如果这次我能平安回去,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她!”

萨摩尼科连连点头,表示应许,他又穷追不舍地问:“你……你和阿塔莉亚是什么关系?”

“回陛下,我是她的孙女!”

白千影知dào

,这个时候说什么关系都没有,未免有点自欺欺人。

“啊……孙女……”老人念念有词,似乎坠入了某种回忆里,须臾才回神道:“你来找我……”

“祖父!她想去普罗罗岛救她的父亲,所以,想借用一下恒光之轮!”努瓦哈克解释道。

“你的父亲?”老人的眉头的皱纹更深了,他想到眼前女孩的父亲那不就是阿塔莉亚的儿子吗?他怎么会在普罗罗岛?

“嗯!”白千影点点头。

“好……去吧!孩子!把我的恒光之轮拿来!”萨摩尼科让米娅去取了宝物。

…………………………

白千影顺利得到了第二件宝物,在她有些为难如何得到第三件宝物的时候,都野来了,他亲自为她送来了星光之辰。

都野暗示他们的计划,他为了从王后那里取得宝物,也没少费一番头脑。

白千影表示了解,集齐摩耶三宝后,第二天,他们决定起程前往普罗罗岛。

这次行程由6个人增至9人,都野来了,就连努瓦哈克和米娅也加了进来。

“挚爱号”停靠在普罗罗岛附近的岸边,众人无法登陆,因为整个普罗罗岛被高耸入云的冰川覆盖着,这里的冰层有一万年之久,坚不可摧。

没有人知dào

冰层下面究竟是怎样的世界!

但人们都知dào

,海神就在这里!

“第一步就是融化冰层!”这是薛沐冰给出的意见。

但众人表示泄气,这里的冰,遇火不容,就连科学家都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

“我来试试!”贺凌风一直负责帮白千影扛着掖龙剑,此刻他拿出剑,在坚硬的冰层上狠狠的坎了几下,理果然有几块冰被削掉了,他得yì

道:“快看!可以把冰凿开!”

他的话音未落,众人看过来,就发xiàn

被砍掉冰块的地方又神奇地复原了。

“这下怎么办?”

……

396. 395 背后的冷箭!

“这下怎么办?”大家把眼神看向白千影,知dào

她有法术。

此刻的白千影正在研究摩耶三宝,她记得当初在星星首饰里看到过半块地图,现在她循着旧法打开星星首饰,找到两个半块地图,拼起来,就是一块完整的地图。

大概是普罗罗岛的地图,上面几个关卡上,分别画着摩耶三宝,而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大概就是太阳的位置。

而白千影在看地图的时候,有很多摩萨丁文字纷纷飞越而出,那里解释了如何进入普罗罗岛的方法。

方法实在太简单了,可以说,一看就懂,毫无难度和悬念。

事实上,白千影并没有发xiàn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一步一步,引她入局。

“我明白了!”白千影握拳道。

“明白什么了?”薛沐冰凑过来。

“这里是普罗罗岛的地图,这个位置应该就是我们现在的登陆点,现在我们要借助摩耶三宝的力量,才能踏进普罗罗岛!”

众人听了很兴奋,纷纷催促白千影快点施法。

白千影取出钻石胸针,迎着太阳,念起咒语,不多时,恒光之轮吸收了太阳的光芒,变得异常刺眼而明亮,它的光一度盖住了太阳的光辉。

恒光之轮俨然成为一个更加耀眼的火球,白千影咒语不停,将热量全部转移到了冰层上。

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普罗罗岛,坚冰开始融化,一点一点,后来似溪流缓缓流进大海,等到恒光之轮的光芒散尽,普罗罗岛就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一个由岩石和沙砾组成的岛屿,毫无生气。

众人踏上岛屿,沿着地图上的线路朝前走去。

天色渐暗,夜幕不知不觉降临,只好就地安营扎寨。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里点不着火,也没有可以点燃的东西。

将就着睡一夜,一觉醒来,天还是黑的,一望无际的黑暗,开始有人以为天还未亮,就继xù

睡,可是后来才发xiàn

,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

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失了灵,手表的指针不再转动,手机没有信号,也没有时间指示,时间好像成了静止的状态。

“什么时候才能天亮!”伸手不见五指,有人耐不住性子问。

“也许我们掉进了黑暗时空里!”白千影回答,没有时间就没有天明早晚。

众人陷入一片恐慌里,这就等于走进了一个没有边际的网,没有尽头,才叫人恐惧。

就在这时,白千影摸出了弯月匕首,她记得这一关需yào

用到这把刀。

她高举月光之痕,再次施法念咒,弯月匕首缓缓升上高空,逐渐发出光芒,越来越亮,驱走了黑暗,把大地照得亮如白昼。

黑暗没了,时间又回来了!

“赶紧走!月亮的光芒持续不了多久!”白千影提醒众人,然后带着所有人继xù

向前赶路。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关,眼前出现的是一座巨大的石狮和一尊巨大的石人像。

狮子的嘴巴就是一闪紧闭的大门,看来,只有进入这扇门,才能找到她想找的人!

怎样才能打开石门?

有没有什么机关?

白千影再次研究了地图,这里的标示是两个星星,再仔细看一看狮子,凶猛无比的造型,惟独双目空洞。

她取出星星首饰,抛向石狮,开始念咒,只见那两颗星星一下子就嵌进了石狮的眼中。

石狮得到了星光为眸,立kè

活化了一般,身上的一层石头开始纷纷崩溃。

“快!躲远点!”

众人向后跑,纷纷躲进石林后,直到石狮变成一座纯金闪耀的金狮,散发着逼人的金光,众人才敢走了出来。

“金狮子!”众人眼中全都闪烁着金光。

都野站在人群之后,睥睨着眼前的一切,现在,他心中在暗自打算,等到这金门一开,他的计划就要开始执行了!

这里,只有他知dào

普罗罗岛里埋藏着宝藏!而他就是冲着宝藏来的!

白千影走向金狮,来到大门前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摸了摸,也没有摸到什么机关。她念了念咒语,门依然纹丝不动。

她回头看了看众人,然后又回过头,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又伸手轻轻的叩了叩门,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金门居然就这样自动打开了。

刹那间,万道金光齐齐射出,白千影捂住了眼睛,众人都捂住了眼睛,等到光芒流泻片刻后,所有人再定睛一瞧,哇,好多的宝贝!

白千影走了进去,接着人们都惊讶地跟了进去。

金狮里面的空间巨大无比,里面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闪瞎了人眼。这就是传说中海神的宝藏吗?

只要获得海神赐予的宝藏,就可以称霸世界了?

就在人们震惊地看着里面的宝贝时,一把匕首暗暗指向了努瓦哈克的后背,

都野眯起了眼睛,现在,只要他这一刀下去,未来他就是摩耶国的继承人,而他可以获得这些宝藏,实现他统霸世界的野心。

这就是他这么多年屈服在恰丽芙伊王后脚下的真zhèng

原因,他不甘心只做一个庶出的王子,现在时机终于到了,他利用白千影开启了普罗罗岛的秘密,现在,他要亲手解决到自己最大的绊脚石。

白刀子“扑哧”一声刺了进去,可是伤的却不是努瓦哈克,等众人惊醒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努瓦哈克被推倒在地,而匕首却刺进了米娅的胸口。

白千影跑过来,惊诧至极,谁也没想到都野在这个时候会放冷箭!

“米娅!”努瓦哈克知dào

刚才是米娅推了他,而看到这一幕,他震惊了,原来是他的弟弟都野意图刺杀他,却被米娅发xiàn

了。

“陛下……”米娅凝视着努瓦哈克的眼睛,这一刻她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有大股的鲜血开始漫出她的嘴角。

“你不会有事的,米娅!”直到这一刻,努瓦哈克紧紧抓住米娅的手,才发xiàn

自己对她的依赖有多深,不知dào

多少个春秋冬天,多少个日夜星辰,都是米娅陪伴着他,听他诉说着心声……

“对不起……”米娅拼全力想要表达她的歉意,她的奸细的身份。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坚持住,米娅!”努瓦哈克亲吻着她的额头,一股悲伤纠缠着他的心,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pà



这一幕感动了在场的几个人,白千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米娅死去,她还要带着她回到中国呢!

就在米娅快要撒手的一刻,白千影给她服下为数不多的凝血丹,米娅的血不仅止住了,并且她的命也及时地挽救了回来,但米娅却因伤势过重而陷入了昏迷。

“暂时她不会死!”白千影郑重地告sù

努瓦哈克。

“谢谢!”努瓦哈克含泪再次表达自己的感激。

这时候,努瓦哈克放下了米娅,他站起来,用他沾染了鲜血的手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指向了被驱赶在外围的都野,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只是拿出属于我应得的东西!国王的头衔和这里的宝藏!”

都野的野心真是没有疆境,他早已忘记他和国王是一脉相连的兄弟。

“原来你一直觊觎王位!”努瓦哈克痛心疾首,怒瞪着自己的弟弟。

“是又怎么样?说到做国王,我也一样有资格!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你的光芒之下,这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公平,如果没有你,我就会顺利继承大统!”

到这一刻,都野不怕撕破脸皮。

“好!你想要公平,想要王位,你可以明着向我挑zhàn

!”努瓦哈克痛恨他背后放冷箭的行为。

“当然!今天我就要和你决一死战!这一天我等了太久!”

这两位兄弟说着果真开始了决斗,他们各持一把佩剑,开始了近身攻击与格斗。

都野的剑术要比努瓦哈克的高很多,这是因为他闲暇的时间一直在自我修liàn

,而努瓦哈克需yào

处理国事。

二人格斗了片刻,努瓦哈克明显有招架不住之势。

“小白,咱们要不要帮帮国王!”朱心荷担心地问。

“我们最好谁也别插手!!”

白千影一直在思考,都野这个人,终于明白他为何要瞒着恰丽弗伊王后,利用她来到普罗罗岛的原因。

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持续了好一会,当人们担心努瓦哈克会死于都野阴残的剑下时,他却以四两拨千斤,挽回了胜局,将都野置于剑下。

“你还有什么话说?”努瓦哈克问。

“哼!我无话可说!”都野冷笑一声,那神情好似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努瓦哈克不会杀他,他心地善良,念及手足之情,所以只是把都野绑了起来。

前面的路,努瓦哈克不打算继xù

陪他们走下去,因为他现在只想把米娅带回去,接受治疗。

“黑莉莎!别走!”

就在白千影几人与国王道别后,打算继xù

朝金狮内部走去的时候,都野喊住了她。

“难道你不想知dào

你父亲在什么地方?”

……

397. 396 破除封印,再会云霆

“难道你不想知dào

你父亲在什么地方?”

“我会找到他的!”

言下之意是,白千影不需yào

他的帮忙也能找到自己的父亲,所以她打算把都野留在原地!

7个人走向金狮的腹地,那是一条堆满宝藏的道路,金碧辉煌,珠光宝气。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金银财宝?”

这是所有人都想弄明白的问题。

走了很久,忽然进入一个急转直下的时空滑道,所有人不小心掉进了滑道里,一路哧溜下来。

他们再睁眼,发xiàn

眼前是一处十分广阔的地方,在正中央是一座气势恢宏、庞大的水中宫殿,宫殿被笼罩在光幕之中,周身闪烁着金银彩光。

壮观的景象让人叹为观止!

“海王宫!”康以笙念出宫门上的几个篆型文字。

终于来了!

这就是海神被封印的地方!

一万年前的海王宫,被封印到今天,依然保存着它当初的原貌!

忽然四周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天地震颤起来,然后骇人的一幕发生了,那双摄入的火红眼眸,影映在光幕之上,如同两团肆意燃烧的火焰。

“月儿!你终于来了!”

这是海神鲲鳎的声音,如来自天外,听起来却温柔而缠棉,充满了思念。

“鲲鳎!是你!是你引我来这里!”白千影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海神运用他的神力,为了把白千影引到这里,目的就是要她帮他解除封印。

“我一直在等你!”

海神虽然失去了自由,可是他不灭的神力可以帮他完成很多事情,比如现在,他轻而易举的就把白千影身边的这些人全都关进了一个个浮动的水泡里。

“你要把他们怎样?”白千影只剩下她自己,她警惕地后退了几步道。

“他们都是我的客人!”鲲鳎的言下之意是他不会伤害他们,只要白千影乖乖听他的话。

“我的父亲在哪?”白千影明白,海神才是幕后黑手,他一定知dào

她父亲的下落。

“你要见他?”

“他在哪?!”

鲲鳎似乎就在等这一刻,水幕移动,火眼消失,又出现一个旋转的大冰块。冰块里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到人影转过来后,白千影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这就是她的父亲梦柯吗?

源自于血缘天性,以及几分神似的面容,白千影已经肯定了他就是她的父亲。

白千影一眨不眨地盯着冰人看着,忽然,梦柯睁开了眼睛,火红的眼眸充满了残暴,他举起一只手,一下掐住了白千影的脖子。

一股冰冷的寒意透遍白千影的全身,她被卡的动弹不得、呼吸困难。

“小白!”

“千影……”

水泡里的薛沐冰和康以笙几人,这个时候他们只能看而不能帮忙,实在是太让人着急。

显然,梦柯是入了魔道,这时候并不认识眼前的人,只知dào

要把白千影拖进光幕之中,白千影感到他的拉力,她拼命地抗争,也想把梦柯拉出来。

拉锯战持续了几秒,梦柯手中的力qì

又加大,白千影痛苦地叫了声:“爸……”

那只冰手微微一松,白千影感受到了,她知dào

他一定听到了她的声音,接着她的大滴眼泪掉了下来,砸在他的冰手上,灼烧了一片。

倏尔,梦柯的眼睛更红,他的手的力道也在加紧。

“白千影!杀了他!不然他会要了你的命!”贺凌风叫道。

“不……”白千影怎么能杀他呢?

“那是障眼法!他不是你父亲!快接住掖龙剑!”贺凌风距离白千影最近,他扔出了手里的掖龙剑,正好被白千影接住。

拼劲全力,白千影刺出了一剑,正好穿透了冰人的胸膛,接着有鲜红的血流出,血染红了冰,冰融化了。

光幕里倒出一个男人的身体,白千影丢下剑跑过去扶起,发xiàn

她的父亲身上并没有受伤,只是昏厥不醒。

刚才真的是海神制造出来的幻象,如果她不刺那一剑,肯定会被冰人带进光幕里,这样海神的目的就要得逞了。

现在好了,梦柯已经找到,她只需yào

把关在水泡里的几个人弄出来,就可以回去了,当然这只是白千影的一厢情愿。

一个个刺破水泡,成功解救了众人之后,却在转身发xiàn

,光幕再次变换,一个白衣男子宛若谪仙,飘然出现在眼面前。

“月儿!”熟悉的声音,引得白千影心灵一颤,那是一万年前的云霆,是云霆出现了。

这一刻震惊的不止是白千影,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薛沐冰看到了情敌比他帅出十万万八千里,还有他老婆对其对望的深情模样,都让他为止抓狂。

如果还有什么理由能够挽留住白千影的话,那么无疑就是云霆!

内心的矛盾让白千影感到十分痛苦,她知dào

这是他的神髓,掌握在海神的手里,所以,她不能丢下他不管!

掖龙剑开始振动、发出莹莹紫光,频率越来越强,那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才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月儿,我想你……”云霆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扰乱了白千影的心,她情不自禁地举起了掖龙剑,准bèi

砍掉光幕,解除封印。

薛沐冰及时地夺走了掖龙剑,吼道:“老婆!别被他骗了!他是假的!”

“不!他是云霆!”白千影转过身来,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这一刻她眼神无比坚定,一个决定已经产生,破解封印,将会带来无法预知的灾难,可是她依然要试试。

“我一定要救他!”

白千影再次夺过掖龙剑,飞身到光幕前,念动破解咒语,劈下掖龙剑,光幕炸裂,白光四溅。

一道灰色光芒腾然升起在半空,被囚禁在海王宫一万年之久的海神鲲鳎,终于再度获得自由!

“哈哈哈……”一阵大笑卷着狂风,吹的人睁不开眼。

“云霆!”白千影喊道。

“月儿!”鲲鳎竟然会发出云霆的声音,事实上,云霆的神髓早已经被他吸进了自己的体内,这让他神力倍增。

现在,若是想要取得云霆的神髓,只有一条,杀了鲲鳎!

但是他是神,有不灭之身,如何杀得了他?

“月儿!回到本尊身边来!!”鲲鳎阴沉的声音回响在天际。

“你休想!”白千影后退几步,纷乱的形式已经无法掌控。

破除封印的鲲鳎卷着飞沙走石,缓缓升腾而起,他要冲破海域,巨大的神力搅动了深海,一个漩涡逐渐壮大,接着在海面产生了强热带风暴。

众人被包围在强热带风暴的中心,被冲天的水幕阻隔了退路,形势所逼,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死在鲲鳎手里,要么与他决一死战。

就在鲲鳎即将冲破海平面的时候,忽然,云霆的元神显现,他成功的干扰了鲲鳎的行动,把他重新拖回到了海底。

鲲鳎可能也想象不到,他吞噬了云霆的神髓之后,拥有了他的神力,可是一个躯壳里同时住进了两具神髓,到底谁在主导谁,还未为可知。

“月儿!杀了我!快杀了我!”

白千影骇然,她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鲲鳎还是云霆,云霆的元神发出巨大的威力,发出一波超强的能量波,从顶上铺泻下来,盖住了所有人。

当光芒尽散,所有人睁开眼睛,惊讶的发xiàn

,他们全都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这里是一万年前,白千影站在云端,白衣翻飞,那是风之谷灵女的样子,此刻她是芈月。

“月儿!快动手!”云霆哀伤地望着她,他不希望她为了他丧身于鲲鳎手里,只希望她快点动手,不要错过了最佳时机。

鲲鳎破除封印的最初时刻,就是他神力最弱的时候,这个时候,白千影还有机会战胜他。

“月儿!你不会舍得杀我!”鲲鳎邪肆的声音传来。

白千影望着云霆,她已经读懂他的意思,看到他的力量在逐渐减弱,她唯有展开战斗。

在这个远古的时空,白千影拥有了芈月所有的神力,她手持掖龙剑,念动风辰决,以劈天斩地之势,劈向了鲲鳎。

这一剑,成功地将云霆的神髓从鲲鳎身体里剥离而出,一个看起来虚幻、荧荧发光的云霆出现在白千影的面前。

“云霆!”

“月儿!”

白千影扑向了云霆的怀抱,他们相拥在一起,为了这一刻,他们都等了一万年之久。

来不及叙旧情,鲲鳎的神力正在逐渐恢复中,云霆牵起白千影的手,望着她说:“只有你我联手,才能打败他!”

“嗯!”白千影重重的点点头。

一个金色光波袭来,将白千影与云霆击退了很远,现在,鲲鳎已经开始主动攻击。

接下来,云层之外的薛沐冰、康以笙、以及朱心荷几人,只能看到天空中无数能量波在碰撞,他们开始担心白千影,怕她不是鲲鳎的对手。

果然,鲲鳎使出致命一击,白千影的身体便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她手中的掖龙剑也掉落下去,正好掉在薛沐冰他们附近。

“鲲鳎!受死吧!”云霆运用全身能力,发出最强dà

的一击,无奈,这时候海神已经恢复到了最高的水平,他轻而易举就把云霆给打倒在地。

“云霆!”见云霆也倒了下来,白千影难过地叫了他的名字。

“月儿,你怎么样?!”云霆艰难地撑起来问道。

“我没事……”白千影笑着说没事,可是嘴角还是有血泛了出来,她受伤了。

“你们要想死在一块!本尊今天就成全你们!”

……

398. 397 一万年的距离!

“你们要想死在一块!本尊今天就成全你们!”鲲鳎居高临下望着地上的受伤的人,决心要铲除对手,只有这样他才能永绝后患。

鲲鳎乘虚而入,一击而中,可是这次受伤的却不是白千影和云霆,而是来自阮晶晶手腕上那串佛珠,那是南山大师的遗物。

就在适才,一旁观战的阮晶晶突然感到手腕上的佛珠发出异光,开始不停震颤,在鲲鳎袭击白千影之时,佛珠冲出一只巨型蝴蝶挡住了鲲鳎的攻击。

受了伤的蝴蝶盈盈坠落在地,彩光中,幻化出一个女子的模样。

“小蝶!”白千影一眼认出了她,她就是芈月贴身的侍女之一,小蝶。

“仙子!我终于等到你了!”小蝶淡淡一笑,在当年芈月自毁仙髓之后,她就恳求菩萨,让她在来生能够继xù

追随芈月。

可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万年,这一世,她化为佛珠,南山大师告sù

她,只有在特定的时机里,她才能重新为人,说的可能就是此时。

正感激之时,天外灵光一现,一双人影突然出现了,是鬼婆带着薛一梦。

“奶奶,梦梦,你们怎么来了?”白千影震惊,这个时候她们是如何出现的?

“我带着梦梦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妈咪!没有我,你怎么能打败他这个大魔头呢?”

薛一梦嘻嘻一笑,说完她周身光环四起,分秒间,便化为一道七彩霞光,钻进了白千影的心脏里。

“影儿,灵珠之魂已经归位!”

白千影像是重新获得了无限的能量,她与云霆携手而起,再次对抗鲲鳎。

“有我在,绝不允许你为非作歹!”云霆站了起来。

“还有我!”小蝶挣扎着爬起来,护在白千影的身边。

“还有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朱心荷飞升上来,站在小蝶的身边。

就在灵珠之魂归位之后,朱心荷发生了改变,她想起了远古的记忆。

此时,她不止是朱心荷,也是风之谷里的小莲,她和小蝶一样,都是芈月曾经最好的相伴,她们的责任就是保护芈月。

“猪猪?”

“小莲!”

白千影和小蝶看到朱心荷之后,惊讶又开心,现在她们的队伍又扩大了!

“就凭你们四个?”鲲鳎正觉得找不到对手练练筋骨,又觉得对方太不堪一击。

“还有我!”云层里又走来一个飘飘若仙的美男子,他是康以笙的化身,万年之前,他是仙界圣尊,曾执着爱恋着芈月,自愿放qì

仙籍,投胎转世,到这一世,他初心不改。

“当然!还有我!”贺凌风也变成了另外一个造型,他的身份曾是掌管妖界的邪神。

“哦?又来了两位老朋友!”鲲鳎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算我一个!”阮晶晶摇身一变,变成了长着长耳朵、蓝头发的小精灵模样,他的前生就是大名鼎鼎的小鞋神。

云下的薛沐冰看到他们一个个都变身了,只有他还是个凡人,着急的干瞪眼也没用!

他是多么的想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战斗。

战斗拉开序幕。

“你以为只有风灵珠才能打败你?你以为没了风灵珠我就会死?”白千影冷然望着鲲鳎,一切的孽缘都由他的贪念而起。

“月儿!难道你忘了,取出风灵珠,你必死无疑!”鲲鳎冷笑出声,他根本不把风灵珠放在眼里。

“死,又何足畏惧?”白千影已经死过多少回?正是因为她死过,所以更知dào

活的意义。

这一刻,她运用法术,斗转星移,取出了风灵珠,紫色的光团凝聚在她的手心之上,她斜睨鲲鳎道:“谁说取出风灵珠我必死无疑?”

“这不可能!”鲲鳎终于面露惧色。

“鲲鳎,天地间已经容不下你!”白千影说完,念动风灵决,发出风灵珠最强一击。

众人乘机齐齐而上,光能聚散,将鲲鳎制约在原地,但他的神力实在太过强悍,很快就把众人的能量网给打散。

在他要逃之际,白千影念动大德弥天咒,这是最高上咒,可以驱魔降妖伏神,鲲鳎再一次被束缚在能量圈内。

如果此刻,白千影不能把他再度封印的话,那么就再也没有机会抓住他!

被缚的鲲鳎看似已经被降服,可是就在人们稍微喘气之时,他忽然发出庞大的反击,一下子抓住了白千影和云霆。

“哈哈哈……”鲲鳎肆意大笑,笑这些凡人的不知死活!

白千影与云霆被掐制在他的手心,他只要一用力,就能把他们化为灰烬。

所有人都收了能力,无助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无能无力。

“去死吧!”鲲鳎握紧手指,准bèi

了结他们的命。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一道金光从鲲鳎的眉心泄露而出,接着金光下移,硬生生将鲲鳎劈成了两半。

庞然大物轰然倒地,顷刻间一阵天风吹起,鲲鳎的神身灰飞烟灭。

白千影与云霆还有其他人都震惊地望着手持掖龙剑的薛沐冰,想不到最后杀死鲲鳎的人,会是他这样一个毫无神力的凡人!

他在最危急的关头,救了白千影和云霆!

以鲲鳎神力造就的异度时空,在他神力消失之时也恢复到了原来的面貌,时光流转,画面更迭,转眼,他们又回到了海底世界。

一个宝珠从海王宫瓦檐下掉了下来,接着是两个、三个……

随着震颤的加剧,无不表示海啸要来了!

“快!大家快离开这!”

所有人,携同昏迷不醒的白千影的父亲梦柯,全都顺着原路返回,原来的宝藏全都不见了。

回到普罗罗岛地面后,金狮轰然倒塌,一切都在瞬间化为泡影。

抚平心跳后,众人才发xiàn

,邪恶的鲲鳎消灭后,普罗罗岛的诅咒也被化解,原来砂石林立的普罗罗岛,变成了一座美丽的花园岛屿。

“那个阴险的都野呢?”

这时候有人想起金狮里还绑着一个人呢!

“他不是想要宝藏吗?这下可以一辈子睡在宝藏里了!”

这个结局是他自己找的!

恶魔终于消失了,眼前的人该做如何打算?

白千影收回风灵珠后,女儿薛一梦已经出来了,她正依偎在鬼婆的怀里,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薛沐冰和云霆。

一个是她现在的丈夫,一个是她万年前的爱人,他们都存zài

着,她该如何抉择?

白千影看了薛沐冰又看了看云霆,两个都是她深爱的男人,她不知dào

该选谁。

也许选择薛沐冰,她可以和他继xù

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但是云霆怎么办?他等了她一万年!

“月儿!我知dào

你很难抉择!我并不想让你为难!”云霆无限温柔道。

“老婆,不管你选择谁,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薛沐冰不甘示弱,这个时候他要是表现的太小气,无疑就是给对方机会。

可以两个都要吗?

白千影为难地看向鬼婆,只见鬼婆笑意盈盈,温和道:“影儿,你再好好kàn

看他们二人!”

白千影再回头,只见云霆与薛沐冰握了握手,二人相视了片刻后,云霆的神髓与薛沐冰的肉身合二为一。

“云霆!”见云霆消失,白千影惊呼了一声。

“他没有消失!他只是跟你开了一个小玩笑!”鬼婆笑道。

“那么他……”

“经lì

了这么多,你应该知dào

,薛沐冰就是云霆的转世啊!”

一语道破了天机!

也许白千影早该想到,也许……

“月儿!我的好老婆……”薛沐冰张开了手臂,笑着望着她。

一行热泪如雨下,白千影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的心,激动的奔向薛沐冰的怀抱里,这一刻她感激……

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和海角,更不是寻寻觅觅与胡思乱猜,而是转身才发xiàn

,经过万年转世与轮回,你一直就在那里!

众人望着这对经lì

过千辛万苦终成眷属的夫妻俩,都投来祝福的目光。

人群里,阮晶晶直勾勾地盯着胖乎乎的小蝶,小蝶被他看的头皮发麻,道:“看什么看?”

“喂!小蝶!见到本鞋神你不该叫声师父吗?”阮晶晶记得小蝶可是那个贪吃鬼,拜了他做师父的哦!

“那是以前,现在你不是小鞋神,我为什么要叫你师父!”小蝶态度不善。

“哟呵!才一万年没见,脾气见长啊!你还不快感谢我,没我天天把你戴在手腕上,你能变成人吗你?”阮晶晶抓狂了,他觉得小蝶应该像以前那样对他惟命是从才对!

“我又没求你!”

这两位年轻人从这一刻起就开始斗嘴,但是一种叫“爱情”的东西,也从这刻慢慢的滋生。

众人离开了普罗罗岛,国王努瓦哈克已经带人前来迎接他们。

白千影的父亲梦柯被送回王宫接受医治,众人在等候他醒来的时候,莫克多瓦宫殿里来了一位老人。

前任国王萨摩尼科拄着拐杖在努瓦哈克的搀扶下,走进房间,他听闻白千影救出父亲,所以着急想赶来看一看。

来到床前,白千影抬头看到了老人,她起身致意,萨摩尼科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把视线转移到梦柯的脸上,那一眼,便让他震惊的后退了几步。

如果别人认不出,可是他却能清晰的分辨出男人的长相,与他年轻时候有着7分的相似。

“这是阿塔莉亚的儿子……”老人很想确定一种关系。

静坐在一旁注视着梦柯的鬼婆,陡然听到“阿塔莉亚”这个名字,还有身后响起的声音,她霍然转头,就看见了苍老的萨摩尼科……

399. 398 迟到一万年的婚礼

静坐在一旁注视着梦柯的鬼婆,陡然听到“阿塔莉亚”这个名字,还有身后响起的声音,她霍然转头,就看见了苍老的萨摩尼科。

她为了掩饰慌乱,故yì

把帽檐压的更低,在来的路上,白千影已经把内幕告sù

了她,她知dào

自己错怪了萨亚。

“陛下,您不是有话要对阿塔莉亚说吗?她现在就坐在您面前!”白千影指了指鬼婆。

“她?”萨摩尼科有些难以置信,阿塔莉亚怎会突然出现?

白千影招招手,示意所有人都退出去,留下空间给里面的两位老人,相信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众人走后,萨摩尼科走近了鬼婆,仔细端详着她,可是除了看到黑黑的衣衫和高高的帽檐,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你……真的是阿塔莉亚吗?”

萨摩尼科得不到回答,他又把手指向床上的梦柯道:“他、他是谁的孩子?”

依旧没有回应。

“对不起!我知dào

你一定还在恨我……”萨摩尼科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咳咳咳……”萨摩尼科因为激动导致一阵剧烈的咳嗽,手中的拐杖也掉落在地。

他颤巍巍的想弯身去捡拐杖的时候,一只枯瘦的手帮他把拐杖捡了起来,交还给了他。

“阿塔莉亚……”

“你还好吗?”暗哑的声音响起,她原本的动人的嗓音被大火夺走了,即便如此,萨摩尼科一下子就辨认了出来。

“你真的是我的阿塔莉亚!”老人欣喜若狂,眼眶发热,道:“让我好好kàn

看你!”

“不!萨亚!”

“我已经听说了,是那场大火夺走了你的容貌和声音!”萨摩尼科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是这样,我永远都能记得你的样子和你的声音!”

“看了怎样,不看又怎样,看了只会徒增悲伤!”鬼婆垂下头来,她希望他永远能记得她最美的样子。

“我的爱,我不在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在我心里始终都一样!无人能够取代!”萨摩尼科温柔地说着,再度起身,握住了鬼婆的手,她没有拒绝。

十指交扣,有多少心酸浮出心底?

鬼婆忍不住擦拭了一下眼泪,萨摩尼科轻轻抬起她的头,用颤抖的手,拂开她的黑色帽子,然后他看到了她的脸。

“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萨摩尼科双目发光,激动的说道。

“谢谢你安慰我!”鬼婆低下头。

“不信你看!”萨摩尼科拿来一面镜子,交到鬼婆的手里。

震惊!鬼婆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完全是另外一个自己,没有被烫伤的痕迹,还是那么的美丽,只是增添了岁月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鬼婆不解,望向萨摩尼科,只看到他亲切且充满爱意的笑容。

两位老人解开了心结,萨摩尼科挽留鬼婆和他一起回花园宫殿颐养天年,可是鬼婆不愿意,这让萨摩尼科深为苦恼。

梦柯醒来后与自己的亲人相认,米娅伤势也无大碍,格瑞丝已经恢复正常,现在白千影他们决定回国。

不管努瓦哈克与萨摩尼科如何挽留,企图用亲王和公主的头衔留住他们,可是“挚爱号”航船依然如期驶向了中国的方向。

西里埃利岛蓝兹毗宫殿里,恰丽芙伊王后听了女巫奈妲的报gào

后,非常的气愤。

她没料到阿塔莉亚会来摩耶国,而且与萨摩尼科解开了误会,最让她抓狂的地方就是,勃煞拜当年抓来的那个叫梦柯的男人居然就是她和萨摩尼科的儿子!

他们不止有儿子,而且还有了孙女,重孙女!

“奈妲!快施法,烧掉他们的船!”恰丽芙伊王后疯狂的命令道。

“王后……”

“快!这是命令!”

女巫奈妲不得不从,她开始念咒施法,目标是正在海上航行的“挚爱号”,可是不知dào

施法的过程究竟哪个环节发生了纰漏。

失火的不是“挚爱号”,而是蓝兹毗宫殿。

大火发生的突然,而且是带着法术的火,扑也扑不灭,只有任它烧成灰烬。

白千影等人回到中国后,就在新闻上看到摩耶国西里埃利岛蓝兹毗宫殿发生大火,恰丽芙伊王后、千年女巫及海神神殿都被大火焚烧殆尽。

回到了中国大陆,踏实地踩在地面上,每个人都像是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

薛家与白家还有康家的人都在码头等候多时,到孩子们平安归来,长辈们早已泪水沾襟。

“爸爸!她叫米娅!”白千影见到父亲之后,把米娅拉到他的身旁:“米娅,他是我们的爸爸!”

白海波看到米娅的第一眼,就好像看到了亡妻年轻时候的模样,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米娅是他和刘心洁的孩子,他们白家真zhèng

的孩子!

“好孩子……”白海波同时牵起了两个女儿的手,手心手背,哪一个都是他的宝贝。

各回各家。

白千影的父亲梦柯也与众人见了面,然后随着鬼婆回到了碧水居。

威廉来到中国接走了久别重逢的格瑞丝,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了一起。

……………………

一切似乎尘埃落地,每个人都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两个月后的一天早晨,白千影在睡梦中被人摇醒,她睁开睡眼就看到了一脸着急的朱心荷。

“小白!小白!不好了!凡默被人绑架了!快跟我走!”

白千影意识到情况严重,来不及穿衣,只穿着睡衣和拖鞋就被朱心荷给拉出了门。

开车来到东海的码头,一艘游艇停在岸边,朱心荷说,那些人就在远处的那艘船上,凡默就在里面。

不由分说,白千影开着游艇,载着朱心荷去追那条轮船。

游艇在碧蓝的大海上飞驰着,眼见快要追上那艘船,可是那船忽然闯进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雾里,顿时消失不见,而游艇在追进白雾里后也消失了。

再睁开眼,白千影发xiàn

她已经站在一片苍茫的雪原之上,到处是雪山和广阔的冰原。

“猪猪!”

朱心荷也不知dào

去了哪里!

白千影朝前走去,这里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就像……就像一万年前的冰雪岛,封印云霆的地方。

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白千影怀着好奇,抱着双臂,继xù

朝前走,她看到了一片冰湖,湖里开满洁白晶莹的雪山晶莲。

银光闪闪间,一群冰雕的小动物奔跑在雪原和花海之中,接着一阵悠扬而绵长的笛声响起,循声望去,白千影就看到雪山之巅,站在一位白衣翩然的男子,那是云霆。

白千影迷惑了!

“呵呵呵……阿弥陀佛!”

白千影听到笑声,恍然回神就看到了笑意盈盈的南山大师,正在朝她走来。

“大师,是您找我来?”白千影有点怀疑,是不是这个怪老头在捣鬼。

“非也非也!”

南山大师捋着长胡须,哈哈一笑,然后伸手指向远方。

远方腾然的仙雾中隐隐绰绰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身穿礼服的康以笙和朱心荷,接着是康以箫与薛珍熙、薛正轩与朱心蕾、钟元与顾琳琳、伍阳与小灵子、威廉与格瑞丝、努瓦哈克与米娅……

“刚好,咱们俩凑一对吧!”阮晶晶拐了拐小蝶。

“谁要跟你臭一对!”小蝶故yì

臭了他一下,然后美滋滋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这些人都穿着统一色调的礼服,纷纷来到白千影的面前,微笑的注视着她。

“今天……他们要举行集体婚礼?”这是白千影第一反应。

南山大师笑而不答,手指远方。又有一拨人出现了!

薛承宇与穆允慧、康世盛与林雪芝、白海波与李妈、梦柯陪着鬼婆还有萨摩尼科,原来长辈们全都来了!

“今天是施主你的婚礼!我只是受人委托,客串一下主婚人!”南山大师笑道。

白千影终于明白了,康凡默被绑架是假的,都是这些人提前串通好了的,最大的幕后主持就是山崖上的那个人吧!

她回头望去,云霆已经不见了!

再看自己,穿着睡衣和拖鞋,拖鞋也掉了一只,现在这个样子如何举行婚礼?

“阿弥陀佛!善因种善果,恶因种恶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果因善因,善因因善心。白千影!你降服海神功德一件!当年菩萨许你百世后转生,前九十九世,卵生、湿生、化生……你已尝遍世间所有疾苦,这一世终于修成正果。皆是因为你心地善良,普度众生,广结善缘,才能有今天的福分。”

南山大师说完,便有一群飞禽走兽来到白千影这边。

百灵鸟献上丝绦,燕子结草衔环,蜂鸟围绕在身边,一间巧夺天工的霓裳羽衣披在了白千影的身上。

松鼠送上金宝,白鹤献上彩石,萤火虫飞舞发间,一个璀璨而精致的凤冠戴在了白千影的头上。

百鸟朝凤、万兽匍匐,所有的动物们都在感谢她曾经给予过的帮zhù



她在震惊中,已经被千奇百怪的小动物们,装点成了最美丽的新娘子,她成待嫁的风之谷的灵女,芈月。

“千影……”

一个熟悉的声音把她拉回了游神,白千影转身就看到了款款而来的薛沐冰,准确来说,他是云霆,他还是万年前的样子,云淡风轻,但是却穿得比较隆重……

……

400. 399 没有理由不不幸福(大结局)

一个熟悉的声音把她拉回了游神,白千影转身就看到了款款而来的薛沐冰,准确来说,他是云霆,他还是万年前的样子,云淡风轻,但是却穿得比较隆重。

“干吗呀?大清早的!”白千影故yì

撅起了嘴,她正在做梦,就被朱心荷拉起来,来参加什么婚礼,完全不知所措。

“我只想还你一个婚礼!我欠你的!欠了一万年!”薛沐冰牵起她的手,温柔宠溺地望着她,得来这一世相守实在不易。

“妈咪!快跟我们走吧!”

几个可爱的小孩子从远处跑来,康凡默、薛一梦、卡尔、康笑笑,四个小孩子,是他们今天婚礼的花童。

白千影笑了,她看到所有人的笑容,心里觉得十分的温暖,这样温馨感动的一幕,她有点想流泪啊!

薛沐冰牵起她的手,在一片祝福声中,沐浴着芬芳的花瓣,走向圣坛。

他们在菩萨面前宣誓,互赠代表忠贞不渝的戒指,然后是亲吻。

薛沐冰掀开她头上的薄云纱,望着她如水般晶莹的双唇,温柔地吻了上去。

这一吻,让神山一震,一股温暖的波流从他们二人身上发出,波及了整个雪原。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雪原融化了,冰湖里的水变成了碧蓝的颜色,冰雕小动物变成了活生生的动物。

是爱,让整个冰雪岛变成了一个温暖如春,如诗如画一般的美丽仙岛。

……………………

数月后,慧园里的花架下,白千影靠在柔软的藤制摇篮椅里,暖洋洋的晒着太阳,此时的她,已经身怀六甲,即将临盆。

“妈咪!”康凡默的声音传来。

白千影睁开眼睛,就看到康以笙夫妇来到了面前。

“猪猪!以笙!”她坐起来,有些吃力,朱心荷赶紧过来扶她。

“梦梦呢?”康凡默每次来慧园第一件事就是找薛一梦。

“在楼上,去找她吧!”白千影说完,康凡默就乐颠颠的跑走了。

“老公!快出来!”白千影朝屋里喊了一声,接着就看到系着围裙,手拿一把铁锤的薛沐冰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来了客人后,就停下手中的活,来到了花架下。

“你在忙什么呢?一头汗!”康以笙问道。

“没忙什么!呵呵!”薛沐冰春风满面,在康以笙旁边坐下来,吩咐人泡茶来。

其实他在做婴儿床,从白千影怀孕后,他就开始给孩子准bèi

各种东西,像摇篮啊、婴儿床、小木马之类的木质品,他都决定亲手打造。

“你也学学人家薛沐冰,看看,孩子的床都自己亲手做!这才是男人!”朱心荷了解情况后,对康以笙道。

“啥意思?对我意见不小!”康以笙斜睨了她一下。

朱心荷呵呵一笑,她哪敢对他有意见,要是敢说个“不”字,那晚上别想睡好觉了!

“你也学学人家白千影,看看,孩子都是自己亲自生!这才是女人!”康以笙故yì

说。

“什么?你说我不是女人?我怎么就不是自己生啦?凡默不是我生的,你生的啊?”朱心荷立kè

反击道。

“你是女人,我错了!姑奶奶!”康以笙立kè

宣bù

“投降”,这辈子他是被朱心荷给吃的死死的了!

白千影见他们夫妻俩还像个孩子一样吵架斗嘴,觉得好笑,她揉着隆起的肚子,听他们聊天,觉得人生就这样平静安然,真好。

“快到预产期了吧!”朱心荷摸了摸她的肚子问道。

“对!还有一个月零三天!”薛沐冰回答道。

对于他们第一个孩子,薛一梦的出生,他没能见证,这一次,他不会再错过任何细节。

“时间过的好快!一转眼凡默和梦梦都长大了!”朱心荷感叹了一声。

“你们不打算再要个孩子吗?”白千影问。

“不要了!家里有两个孩子已经够烦的了!”朱心荷笑嘻嘻道。

“两个孩子?”白千影看到康以笙发绿的脸,顿时反应过来了。

“哦!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想跟你们夫妻俩商量一下!”聊了片刻,朱心荷忽然很重视地说道。

“什么想法?”

“我有个想法,想给我家凡默跟你家梦梦,订一门娃娃亲!”朱心荷说。

“娃娃亲?”白千影觉得嗓子有点干,她这辈子就是被“娃娃亲”给坑惨了。

“对!凡默很喜欢梦梦,咱们两家知根知底,这亲事多般配!”

“额……现在孩子还小,谁知dào

长大了他们会怎么样,都说不定!”白千影意思是娃娃亲不靠谱。

“我看这事靠谱!你看,我跟千影就是娃娃亲,我们现在不是很幸福吗?”薛沐冰赞成朱心荷的提议,并且举了自己的例子。

“看看!还是薛沐冰眼光长远!”

“康以笙,你什么意见?”薛沐冰问道。

“我没意见!”他听他老婆的,再说,他这辈子没娶到白千影,让他儿子娶白千影的女儿,也算是了却他一桩心愿吧!

“小白!你倒是说说!好不好嘛?就答yīng

我吧!我儿子也是你儿子,将来成了你女婿,这事多好!”

朱心荷继xù

劝说,她发xiàn

白千影脸色不好,眉头皱着不说话。

“小白!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不想跟我做亲?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呀!”朱心荷摇了摇她的手臂。

“唉……”白千影痛苦地叫了一声,紧紧抓住了朱心荷手,道:“我不是不答yīng

……只是……我肚子好痛……”

“怎么了?老婆!”薛沐冰立kè

过来询问。

“该不会要生了吧!”朱心荷见情况不对,看来不安分的小家伙想要提前跟大家见面了呢!

“那怎么办?”薛沐冰慌了神,还没到预产期呢!

“快打120啊!”

“哦哦……”薛沐冰掏出手机,脑子一片空白,急问:“120号码是多少?”

这话问得叫人忍不住翻白眼。

“我来打!”康以笙已经拨通了电话。

白千影被送进了康仁医院妇产科,经确诊羊水已破,立kè

被推进了产房。

薛沐冰也有机会陪着进了产房助产,他陪在白千影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陪她说话,给她加油鼓励。

“老婆!我爱你!你要加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撕心裂肺的尖叫,薛沐冰只觉得心慌的不行。

分娩的剧痛袭击着白千影,她尖叫、抓着薛沐冰的手臂,几乎抠进肉里。不知dào

经过多久的煎熬,随着最后一声嘶吼,一声清脆的婴儿的啼哭声传遍了整个产房。

薛沐冰只看到一团肉粉色在眼前一晃,然后他就昏了过去。

与白千影一起被推出产房的还有薛沐冰,昏倒在产房这件事,后来一直成为被大家说笑的话题。

只有薛沐冰自己笑不出来,他觉得惋惜,怎能在关键时刻闭上眼睛?

“这次不算!下一次我一定不会错过任何细节!”

薛沐冰看着病床上,怀抱小小婴儿的白千影,十分郑重地说。

“你还要下次?”这下,白千影真的晕了,是被他吓晕的!

一个小生命提前降临,给很多人带来了喜悦和惊喜,就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每个人都会沉溺在幸福的生活里,知足常乐!

………………

第二年,白千影再度怀孕,与此同时,朱心荷也怀了孩子。

经过十月怀胎,差不多同一时间,白千影与朱心荷都被送进了产房。

只不过,这一次白千影怀的是双胞胎,难产,医生为她做了剖宫产,这一次薛沐冰真的没晕,晕的是康以笙。

朱心荷是顺产,顺利生下一个女儿。

双胞胎降临人世,薛一梦又多了两个弟弟,薛家到了这一代,香火达到了鼎盛阶段。

后来,薛沐冰与白千影一家6口,住进了东海海边的房子里,偶尔也回慧园小住。

闲来无事,夫妻二人品茶家常,看孩子们荡秋千,与乌龟小瓦以及大黄狗蛋黄一起玩耍,充满欢声笑语,生活简单而快乐~!

除了照看孩子,他们夫妻俩也开始从事公益事业,通过他们的努力,暮雪爱心基金会成功帮zhù

了许许多多的人。

他们的爱心不局限于中国,在未来的时间里,他们的足迹将遍布世界各个角落!

这一路走来,白千影与薛沐冰,爱过,恨过,痛过,两人经lì

过太多的磨难与坎坷,终于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

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他们没有理由不去珍惜。

对于经lì

过困苦的人,上天定会赐予他美好的未来,只要他有一颗向善的心!

【正文完】

凡雪的新文《总裁豪娶甜甜妻》正在火热连载中,每天两更,上午9点左右,晚上10点左右,不见不散!

【甜爱】小妻似蜜糖,甜到你嘴软,蜜到你心痒,一日不吃她,保你失眠又心慌!

【豪宠】他以非常手段豪娶了她,却屡遭挑衅:什么?凤流不羁的药业大亨想霸她一三五?

儒雅翩翩的世家公子想坐拥她二四六?

就连贼心不死的暴发户也想瓜分个星期天?

岂有此理!那把他这个冷酷帅气又多金的正牌夫君往哪摆放?

【悬疑】她勇敢无畏,纯真甜美,永不向邪恶妥协,八年悬而未破的“夜门惨案”,等待她揭开谜团,情爱纠葛,杀机四伏,一场场致命袭击中,他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她如何化险为夷?谁才是真zhèng

的那只操控裕望残忍黑手呢?

{据说这是多个帅男疯抢小甜妻的故事!小轻喜+小宠溺+小悬疑=满满都是爱啊!}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