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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力王朝》 第1章 重回1985 “陈，你真的要辞职吗？”马丁·温特科恩皱着眉头，满肚子的不甘心就这么放陈耕走，哪怕明知道陈耕已经下定了决心，可他还是决定再努力一下：“如果是对公司的福利待遇不满意吗，我们可以再商量……” “温特科恩先生，”陈耕打断对方的话，语气不怎么客气：“您应该清楚，我要的并不是金钱，现在的收入对我而言足够了，我要的是与我的能力相匹配的的荣耀。” “我知道了，”马丁·温特科恩咧咧嘴，不知道是想要表达出个什么意思，但经过几分钟的挣扎，最终却是努力的挤出来一副干巴巴的笑容：“好吧，陈，我想你保证，两年，最多三年，你一定会成为狼堡在中高级车型的席设计师，怎么样？” 一脸嘲讽的望着马丁·温特科恩，陈耕忽然灿烂的笑了：“温特科恩先生，这个借口你年前就用过了。” 5年前，马丁·温特科恩信誓旦旦的对陈耕表示最多三年，公司就会让他成为狼堡b级车的总设计师；2年前，马丁·温特科恩再次对陈耕表示最多2年狼堡一定会让他成为b级车的总设计师；现在，马丁·温特科恩又拿出了这个招数……多么熟悉的一幕啊。 自己糊弄人是一回事，但被人当面指自己在糊弄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马丁·温特科恩不由有些尴尬：“好吧，我承认之前撒了谎，不过我向你保证，这次绝对是真的。” “或许吧，”陈耕随意耸耸肩：“但我决定换个环境。” “陈，说真的，我真的建议你再认真考虑一下，”马丁·温特科恩缓缓的摇摇头，再次回绝了陈耕的要求，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你应该明白，你是狼堡最重视的人才，哪怕是我也没有权利批准你的辞职请求……” 顿了顿，马丁·温特科恩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这样吧，从下个月开始，你每个月的薪水提高到6万欧元，而且是税后；每年的奖金增加3o%；每年带薪休假再增加1o天，怎么样？” “很诱人，但我还是想辞职，”迎着马丁·温特科恩的目光，陈耕再次鉴定的将自己的辞职报告往前推了推：“如果您不能批复，那么请董事会尽快批准。” 说完，不等马丁·温特科恩在说什么，陈耕昂然走出了马丁·温特科恩的办公室。 凝望望着陈耕那仿佛标枪一般锐利的背影，马丁·温特科恩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阴鹫久久不散，良久，他拿起了电话：“陈要走了……是的，他坚持要走，我留不住……全行业封杀？……好吧，我会安排人传出风声的……” 从马丁·温特科恩的办公室里出来，仿佛摆脱了一个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巨大牢笼，陈耕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魂牵梦绕的祖国，带着这种兴奋莫名的心情，脚下的油门越踩越深，度也越来越快，当看到那辆正缓缓驶出路口的重卡时，任何紧急规避动作都已经来不及了。 刺耳的声响，陈耕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飘在看空中，自己的一生仿佛一部默声电影，在眼前快的闪过，还带着几分不甘心…… ……………………………… 睁开眼睛，陈耕现自己躺在一个墙壁粉刷的雪白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儿，我这是在哪里？ “老三，你醒了？”一个充满了惊喜的声音从陈耕身后传过来：“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陈耕下意识的转过头去想要看看是谁在和自己书画，但下一刻，一种脑袋仿佛要炸开的剧痛袭来：好疼！ “果然还是有点，”那个惊喜的、陈耕听上去很熟悉的声音欣喜的道：“老三，你先别忙着起来，医生说你可能有点脑震荡，你先躺一会。” 我？ 脑震荡？ 老三？ 这都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车撞了么，这么说来，这里是医院？可“老三”这个久远到让自己觉得陌生又熟悉的称呼又是怎么回事？ 他努力的想要转过头去看看是谁在和自己说话，可疼的仿佛要炸开的脑袋仿佛有千斤重，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一动都不能动，眼前的视线也是模模糊糊的，难道是脑震荡引起的后遗症？还有……头真疼啊。 头疼欲来的陈耕忍不住**了一声。 听到陈耕的**声，那个熟悉的声音却是立刻就有些慌了：“老三你怎么还是这么倔？不是给你说了么不要乱动……你先躺一会啊，我去喊医生过来……” 不等陈耕说带你什么，这个仿佛老太太一般唠唠叨叨的家伙，竟然直接就跑了。 陈耕心中一阵无语：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儿啊？但这个让自己觉得如此耳熟的声音到底是谁的？ 刚想要理一理眼前的情况，一阵喧嚣忽然从窗外传来。 开口说话的这人痛心疾，偏偏这声音又让陈耕觉得有些熟悉：“陈红军同志，虽然你是陈耕同学的父亲，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待国家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一名大学生？你知道国家培养一名大学生需要花费多大的代价吗？你知道全国现在有多少岗位急需他们去贡献自己的力量吗？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学生们大学即将毕业开始找工作的重要时刻！是关系到他们今后一辈子的关键点！还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陈耕同学因为你这一巴掌磕坏了脑子，身为陈耕同学的父亲，你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吗？” 陈耕听的直冒冷汗：自己的脑袋被磕了一下，竟然都能够上升到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的高度？这玩笑开的是不是有点大了？还有，自己被车撞了之后到底生了什么？ “老师，陈耕醒了，”那个絮絮叨叨的跟老太太似的的那个声音响了起来，惊喜无比的样子：“医生说陈耕醒了就喊他过来给陈耕复检……” “陈耕醒了？他怎么样？” “我儿子醒了？他怎么样？” 两个充满了惊喜声音几乎同时传入陈耕的耳朵。 “我儿子醒了？他怎么样了？有……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惊喜过后，那个让自己觉得越熟悉的声音急切的问道，甚至带着明显的颤音。 这个熟悉的声音仿佛一道炸雷一般在陈耕的脑中炸响！陈耕眼泪顿时忍不住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能不熟悉么？曾经自己最大的奢望就是被这个声音抱一抱，可也曾经与这个声音长达5年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个声音……是自己的父亲啊。 下一刻，一个新的疑问又浮现在了陈耕的心头：我这是在那里？我昏迷多久了？父亲怎么会在这里？这些自己觉得很熟悉的声音又都是谁？ 不等陈耕想明白这些问题，一群人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明显是医生的人走了过来，站在陈耕床边的医生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满意的点头：“嗯，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这位同学，现在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有。”没有细想一声为什么会称呼自己为“同学”，陈耕下意识的回答到。 “那有没有感觉到恶心、想吐？” “就是头疼，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咝……” 这突然的倒吸气是陈耕下意识的去摸后脑勺，猝不及防之下疼的。 陈耕的这个动作让站在一声侧后方的一个穿绿军装的男子一阵紧张，忙向医生问道：“医生，我儿子他……” “别打岔，”医生没好气的低声训斥了一句，接着往后退了一步，指着自己身后的这些人问道：“这位同学，你记得这些人是谁吗？” “老大，老二，老四，你们都怎么来了？马老师您怎么也来了？爸……您怎么在这？” 目光从眼前这些人的身上一一掠过，自己大学宿舍里的老大、老二、老四都来了，辅导员马老师也来了，最终，陈耕的目光落在那个穿着一身绿色军装的军人身上，那是自己的父亲。 陈耕还没有意识到一点：自己眼前的人都变的年轻了很多。 医生显然对陈耕的反应很满意，语气轻松的对众人道：“这位同学的情况不错，大家都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马老师如释重负般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猛地转过身，指着陈红军大声道：“陈红军同志，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如果陈耕同学因为这次意外影响到今后的工作和学习，你怎么向你爱人交代？怎么向d和国家交待？你有什么资格随便打人……” 打人？ 遥远的脑海深处，一道亮光骤然乍现，一段让陈耕无比深刻的记忆骤然间浮现出来，和眼前的这一幕重合了： 1985年的夏天，自己即将从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毕业的前夕，自己的父亲来到学校找自己，希望自己回他所在的华东军区第三军械修理厂，而自己因为在大四时和老师参与了魔都普桑国产化的一些工作，却执意要去普桑。 当时的自己年轻气盛，加之不太注意的说话和交流的方式，被气恼的父亲一巴掌抽倒在地，脑袋磕在了宿舍楼门口的台阶上。 也是因为这一巴掌，自己不但去了上汽大众，还整整五年时间没有和父亲说过一句话…… 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自己好像回到了1985年，自己毕业的前夕？ 第2章 抢人 第2章抢人 怎么回事？ 难道是国内那些流行的网络小说上描写的重生生在自己身上了？ 虽然一直工作在狼堡，但陈耕的很多朋友、同学和老师都在国内，和国内的联系一直没有间断，闲暇之余也会看一些网络小说作为消遣，“重生”这种说法他还是知道的，虽然一直都被他嗤之以鼻：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生重新存档这种好事？但现在看来，这种以往被自己认为荒谬无比的事情，就真真切切的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在陈耕的心理足够强大，虽然心中对自己的遭遇哭笑不得，不过却没有表露出来……嗯？头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 陈红军被马老师训斥的面红耳赤，却是低垂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对儿子心怀愧疚之余，他心中全都是后悔和自责：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不是，如果儿子因为自己而留下了什么后遗症，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来面对自己的儿子和家人？ 周围那些儿子的同学们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让他觉得简直比被小刀子割在身上还要难受，他明白这些眼神的意思：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就因为你儿子不按照你的意思选择工作，你就第你儿子下毒手，你儿子一点自由都没有了么？ 8o年代的共和国，是一个崇尚自由的年代，刚刚从7o年代走来的人们，对“自由”的追逐简直疯狂，而且“让小一辈更有出息”是几千年流传来的传统，陈红军不但不推着儿子往前走，还拼了命的扯儿子的后腿，到最后竟然大打出手，实在是让眼前的这些天之骄子们无法接受。 “爸，”望着面红耳赤、又是惭愧又是自责的陈红军，陈耕开口了：“您也别自责了。这次的事情其实是我不对。” 陈耕的话一出口，偌大的病房里面所有人都听呆了，正沉浸在愧疚和自责之中的陈红军更是猛地抬起头来，满脸不敢置信的望着陈耕，嘴唇噏动了两下，终于颤声道：“儿子，你……你不恨爸爸？” “怎么会？您可是我爸，”陈耕轻笑了一声，随即转头对马老师和自己宿舍里的几位好友解释道：“我爸他们单位这两年的情况不是很好，我爸也是希望我能够回去帮他一把……” 不等陈耕说完，所有人脸上便齐齐的露出了了然之色，甚至脑中已经自动脑补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陈红军想让自己这个天之骄子的儿子回去帮他们单位一把，但老三/陈耕肯定是不乐意，于是一言不合之下，陈耕这个当兵的老爹就动了手…… 不过他们分外理解陈耕的做法，也不觉得陈耕的选择有什么错误：他们是谁？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学生，共和国汽车工程行业的天之骄子，这么多的国家部委、一汽二汽和上汽这样的单位眼巴巴的希望他们过去工作，看陈耕的父亲让我们这些天之骄子去一个只能勉力维持的军区下属的维修厂？ 暴殄天物啊！ 埋汰人也没有这么埋汰的。 不管是陈耕的同学，还是陈耕的老师，都无法接受陈耕这么一个天之骄子将才华浪费在这么一个“小破工厂”里面，这是对人才的极大浪费！ “陈红军同志，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绝对不支持你的做法，更不要说你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哪怕打的这个人是你的儿子，” 明白了前情后果，马老师对陈红军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任谁对上这么一个为了最好工作连自己儿子都愿意牺牲的人，也都会由衷的、自内心的表示钦佩，但作为陈耕的老师，他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伸手从陈耕和他的同寝室同学们身上一划，马老师动情的道：“你不能光想着你们单位的情况不好，你要想想，咱们全国有多少单位、有多少重点项目嗷嗷待哺的等着他们去贡献自己的力量？先不说一汽、二汽、上汽这些单位，航空工业部、航天工业部、外交部、外经贸部……甚至是国务院，这些个单位哪一个不是瞪着眼珠子等着他们？你也是受了d多年教育的，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小家而不顾国家这个大家啊。” 8o年代，“奉献”和“舍小家为大家”是当时再主流不过的主流价值观，陈红军可是一名正级干部，被人指责不愿意舍小家顾大家，虽然不能说是政治觉悟有问题，但一般人也受不了这个，一张脸顿时就急红了，连忙摆手，吭哧吭哧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但马老师可是干指导员的，靠的就是一张嘴皮子，哪里会给陈红军把话说完的机会？ “我知道您的意思，陈耕是你儿子嘛，儿子听老子的安排还不是天经地义？”伸手一指还躺在病床上的陈耕，激动的道：“但你知不知道，陈耕同学从大三的时候就开始跟着老师在普桑那边实习和锻炼，因为在这期间出色的表现得到了德方的高度赞扬，此外在业余时间学习了一口流利的德语，这次来学校招聘的国务院的领导同志点名要让陈耕同学过去工作。你说，陈耕同学是去国务院工作能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还是回你们军区军械维修厂能够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 “这个……这个……”陈红军吭哧吭哧的，憋了半天也没有憋出一句话，哪怕他再嘴硬，也知道在国务院能够做出的贡献肯定比在自己那小破单位更大。 不等陈红军吭哧完，忽然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客气的问道：“请问，陈耕同学是在这里吧？” 谁啊？谁来找自己？ 陈耕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可惜病床前面围拢的一群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是？”马老师客气的问道。 “哦，我是机械工业部的，”来的人恭恭敬敬的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这位老师，我来是想要征询一下陈耕同学，他愿不愿意来我们机械工业部工作？” 机械工业部的人，直接追到病房里来要人了？陈红军听的顿时有些呆。 他知道大学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但眼前这一幕还是给了他巨大的震撼：高高在上的国家部位，竟然如此的……求贤若渴，招生都直接来病房了？ 没等陈红军反应过来，来人已经来到了病床跟前，满脸笑容的向正努力坐起来的陈耕问道：“这位就是陈耕同学吧？陈耕同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机械工业部的办公厅主任，负责机械工业部在华清的招生工作，怎么样，来我们机械工业部吧？” 陈耕这才看清楚来人的样子，是个5o出头的小老头儿，穿着白色的半袖的确良衬衫，衬衫的下摆塞在裤腰里，花白的头梳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典型的中央部委中高层领导的模样。 咽了口口水，陈耕道：“我……” 还没等陈耕说自己是否愿意，门外面一个声音霹雳似的响起，并且迅走进了病房：“好你个老王！我就说你个老小子刚才鬼鬼祟祟的离开肯定是没打什么好主意，这果然是被我猜到了吧？嗯，这位就是陈耕同学吧？陈耕同学，我是外交部负责招生的老曹，请问你愿不愿意来我们外交部上班？” 先是机械工业部，紧接着就是外交部，若说刚才老王进来的时候陈红军还是震撼的话，那么此刻陈红军已经被震惊的直接傻掉了。 面对半道跳出来截胡的老曹，老王主任登时就怒了，一跃而起挡在陈耕的前面，跟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曾司长，凡是总要有个先来后到，你来晚了，陈耕同学已经答应我回头就到我们机械工业部上班。” 说完，他扭过头，大声的对陈耕道：“陈耕同学，我先给你说活我们机械工业部的待遇，你是咱们部里急需的大学生，报道就能给你分房子，保证最多一年就能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不但单位负责给你介绍对象，结婚的时候还能申请三室一厅，咱们单位的食堂是各单位出了名的好，大师傅以前是做国宴的，每天都有一道香喷喷的红烧肉，管够……” 陈耕还好，他不怎么缺肉，房间里围拢的宿舍的兄弟们，听到“红烧肉”这三个字，顿时响起一阵吸溜吸溜的倒吸口水的声音：天天都有红烧肉啊……啧啧…… “老王，你说的这些咱们京城的大部委哪个没有？”不等老王主任说完，外交部的曾司长哂笑一声，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他的话，随即一脸灿烂笑容的对陈耕道：“咱们外交部除了这些之外每年都有大量出国的机会，出国的时候不但有额外的补贴，还可以给家人带点国内比较稀罕的东西…… 对了，陈耕同学你不但会说英语，听说你的德语和俄语也不错是不是？想你这样同时掌握多国语言的名牌大学生，那可是咱们外交战线上急需的高级人才，只要你来咱们外交部，绝对是部里重点培养的对象……” 老曹话音未落，门外面再次响起一个声音：“请问，汽车工程系的陈耕同学，就是那个会说俄语、英语和德语的那个，是不是在这里？” 很明显，也是来抢人的。 第3章 我的理想 第3章我的理想 陈红军彻底看傻了眼。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名字上面闪耀着金光的单位会如此的“不顾体面”，但更让陈红军惊讶的是，儿子会说一点俄语这个他是知道的，但这小子什么时候会德语了？ “我从去年开始就跟着老师在普桑那边实习和帮忙，当时我跟在一个叫金德勒的德国专家身边当助手，给人家当助手，不会德语怎么行？”面对自己老爹的疑惑，陈耕如此解释道：“都是不得不学的。” “这样啊，那是的好好学。”陈红军听的连连点头。 儿子在去年的时候跟着老师在普桑项目的工地上帮忙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对儿子的话他也很赞同：的确，既然是给人家当助手，如果连人家的话都不会说，你怎么给人家当助手？ 不会德语就没办法工作，现实的情况逼的你不得不说德语。 刚刚从门外基进来的那位听的连连点头，一张脸和善的就像是庙里的弥勒佛一样：“这位……部队的同志，你就是陈耕同学的父亲吧？我是对外经贸部的，陈耕同学……” “喂喂喂，老郑，你这可不讲究了，凡事要讲究个先来后到知不知道？”还不等这位对外经济贸易部的来人介绍完自己的身份，老王主任和曾司长第一个不乐意了，警惕的望着来人，就像是护崽的老母鸡：“给你说，陈耕同学已经答应了去我们机械工业部……” “老王，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陈耕同学什么时候答应去你们机械工业部了？”刚刚还和老王主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曾司长果断叛变，一副很想揪住老王主任的衣领子打人的模样，但下一刻，他就一脸笑容的扭头看着陈耕：“陈耕同学，我给你说，像你这种同时掌握多门外语的人才，最应该去的是能挥出你的能力的地方，我们外交部……” 眼看着机械工业部、外交部和对外经济贸易部的几位大佬马上为自己儿子的工作单位问题争的打起来，陈红军彻底傻了眼。 周围的同人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也的确没有什么问题，虽然陈耕是汽车工程专业的学生，没有经历过8o年代初的人根本想象不到这个时期的共和国对于人才的渴望到了什么程度，专业是否对口？陈耕这种同时掌握俄语、德语和英语三门外国语言的人才，哪怕是汽车工程专业的又如何？任何一个单位都能抢破头。 陈耕却觉得头疼的厉害，舔了舔嘴唇，刚想要说点什么，可脑袋猛然针扎似的一疼，眼前顿时一黑…… ……………………………… 望着眼前的浩淼水面，陈耕在呆。 自己再次回到了1985年，那个即将毕业的前夕？这个现实，让陈耕每每想起来都觉得荒谬无比：这种被自己嗤之以鼻的事情竟然会生在自己身上？ 一身军装的陈红军低着头，一脸的惭愧，这几天来，他终于清楚的认识到一位华清大学的毕业生对于这个百废待兴的国家而言意味着什么，随便一个人都是好几个国家机关争抢的队形。如果儿子跟自己回到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对儿子的前途和未来又意味着什么……别的且不说，华清大学根本就没有大学生下基层的指标。 嘴唇嗫喏了两下，看看四下里没人，陈红军终于小声的开口道：“儿子，你……我……” 脸憋的通红的陈红军，很想对儿子说一声“对不起”，但在这个父亲还很有威严的时代，这很难，不是一般的难。 就在陈红军无比纠结的想要吐出“对不起”这三个字的时候，陈耕已经打断了他的话，笑着对他道：“爸，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好了，我听你的，回去。” “不行！”陈红军下意识的道：“你不能回去！” “为什么？”陈耕惊讶的望着他：您之前为了让我回去，可都是动了手的。 陈红军的一张老脸顿时涨的通红。 前两天还因为儿子不肯和自己回去抽了儿子一耳光，差点儿将儿子给打成脑震荡，现在又忽然坚决阻止儿子回去，这不是自己抽自己的老脸么？陈红军只觉得自己的老脸一阵阵的烧。 可哪怕是自己抽自己的这张老脸，那也不能让儿子回去。 忍着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陈红军沉声道：“之前我让你回去，是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让咱们厂好起来，可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你留在都比回去要好，”说完，不等陈耕说话，他用力一挥手，仿佛来加强自己的语气似的：“就这么定了！” “可是我想回去。” “嗯？什么？！” 陈红军大吃一惊，不假思索的断然道：“不成！绝对不成！你就在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话不够威慑力，重重的挥一挥手，陈红军又补充了一句：“敢回去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爸，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我希望您能先听听我的想法，就当是咱们父子好好交流一下、谈谈心，您看怎么样？”望着自己的老子，陈耕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诚恳。 “好……吧。”犹豫了一下，陈红军终于免为其难的点点头：儿子也的确是长大了，是该和儿子坐在一起好好的说说话了。 “爸，说起来还是你之前的话点醒了我，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思考您问我的那个问题：我这大学四年这么拼命的学习，为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长时间，是为了留在都工作吗？不是，如果是为了留在都，我完全没有必要学汽车工程这个专业，我想的是给咱们国家造出来一台先进的动机，咱们国家现在百废待兴，而动机是制约国民经济展的最短的短板。 这是我这四年拼命学习的全部动力，也是我当初选择这个专业的原因，可如果我留在都，不管我去哪个单位，我这大学四年学到的东西就全废了。” 陈红军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但是你之前坚持要留在都……” 陈耕苦笑一声：“那是我自己迷失了方向，说起来我还要谢谢您打醒了我……在都是没有可能实现我的理想了，可如果我回咱们军械维修厂，我就有相当大的机会实现我的梦想。” 灼灼的望着陈红军，陈耕的眼中有种绚烂的东西在闪耀：“爸，我知道您会支持我的，您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吧？” “我……”陈红军张着嘴，理智告诉他此刻自己应该毫不犹豫的点头，但脖子却仿佛如同锈死了一般，怎么都点不动。 从他多年受到的教育来讲，不管是自己还是儿子，那都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没什么好说的，他之前亲自来华清大学劝说儿子回去，也是基于这一点考虑，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需要儿子来展现自己的能力，那自己就让儿子回去； 但从他个人的感情上来讲，社会终究没有书上说的那么美好，自己的单位是什么？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听这个名字就能知道这么个单位的情况。 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情况有多糟糕呢，在老大人做出d的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当中来的决定之后，不管是军工企业还是军队企业的日子都开始难过起来，自己所在的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以前靠着财政拨款，日子过得还算舒服，可从去年开始，日子就开始难过了。 陈红军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只要儿子去机械工业部，今年年底之前一定能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结婚就能申请三室一厅，再看看自己，熬了半辈子了，两室一厅这才熬上几年？从儿子未来展的角度，陈红军当然希望儿子留在都。 儿子回去之后的日子，哪有在都舒服？哪怕是论及展前途，也无法和在中央部委相提并论。 就在他艰难的张开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儿子宿舍的舍友正向这边跑来，似乎是过来找儿子的。 看到儿子的舍友，陈红军松了一口气，忙道：“你同学来了。” 我同学？ 没等陈耕转过身，马已经快步来到陈耕父子面前，气喘吁吁的对陈耕道：“老三，你在这里啊，可是让我一顿好找……国际防务部的人正在找你呢。” “国家防务部找我？”陈耕有些纳闷：“他们找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希望你去呗，”喘了两口气，马眉飞色舞的道：“你英语那么好，俄语也不错，现在还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知不知道为了你，好几个部委都打破头了……” “可跟国家防务部没什么关系吧？” 华清和北大的学生，毕业后有去公安部的，但真没听说有去国家防务部的，至于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陈耕不清楚，但这已经是一项传统了，但他们竟然主动找来了？ 第4章 来我们单位，给你发媳妇 第4章来我们单位，给你媳妇 “嗨……这不是因为陈叔叔是现役军人么，”看了陈红军一眼，马兴奋的道：“你还不知道吧，国家防务部今年在咱们学校一个人都没招到，丢人都丢到了三环，听说他们部长气的拍着桌子骂娘，如果再招不到人就让负责招生的那些人滚蛋，都这样了，你说他们能不着急么？陈叔叔可是现役军官，他们有这么好的优势不用？” 马说的眉飞色舞，陈耕听的却是满心无语，国家防务部在华清大学招不到人？这可真是……若干年后，大学生们往国防生的队伍里挤破了头的时候，说国家防务部亲自来大学招生还招不到人，谁信？ 扭头看了自己老爹一眼，陈耕道：“所以他们就准备找我了？” “要不你怎么解释？”马反问道。 好吧，陈耕立刻败退：只要国家防务部那些负责招生的人不是白痴，自己老爹是为现役军官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肯定会用的。 看着陈耕似乎真的有心动的意思，马却是急了，连忙问道：“老三，你是怎么想的？你不会真的打算放着外交部、国务院这些单位不去，去国家防务部吧？” 陈耕还没开口呢，陈红军激动的用力拍了陈耕一巴掌：“国家防务部！儿子，我觉得国家防务部就很好！” 马没接这话，而是隐蔽的给陈耕递了个眼神：老三，你老爹……脑子没问题吧？ 当着自己老爹陈耕不好意思说什么，唯有狠狠的瞪马一眼：你啥意思？ 刚要说话，一个热情的都快要溢出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好，请问是陈耕同学是吧？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说曹操曹操就到，国家防务部的人这就来了。 “两位领导客气了，”陈耕转过身来，客气的道：“我在招生点那边见过两位，嗯，两位是希望我选择国家防务部吧？” 陈耕的心态很平静，甚至是带着几分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来人，国家防务部啊，无比高大上的存在，曾经的陈耕还真没和这么牛x的部门打过交道，一直以来陈耕都认为这些衙门口的人都是无比装逼、高高在上，但王福生和李建国这两位给陈耕的感觉不太一样，或许是为了给学生们留一个好印象，这两人都是典型的温和中年男子，带着眼睛，文质彬彬的，看上去能给人非常好的第一印象的那种。 要说他们和来华清招生的其他单位的人有什么区别，大概就是他们这一身四个口袋的、象征这军官身份的绿军装了，此外比起其他部门来招生的人，他们身上有一种英气，这是军人特有的一种气质。 李建国和王福生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惊讶：这学生的心理素质够强啊。 倒是陈红军，面对来自国家防务部的领导，下意识的紧张和拘束起来，果然是应了那句话，京城衙门出来的狗，到了地方上都比人牛三分。 “没错，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建国，这位是我的同事王福生。”李建国和王福生点了下头，陈耕不像自己之前接触的其他华清大学的学生，没有明显拒绝的意思，这是一个好现象，两人飞快的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兴奋。 略略一顿，李建国开口道：“陈耕同学，咱们的人民军队刚刚在西南边疆打赢了一场伟大的战争，军队的现代化建设正如火如荼的进行，正急需你这样的年轻人加入进来……” 陈耕的脸上一直带着一抹让人很舒服的笑，此刻这笑容里面还带着一点腼腆，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心动的样子。 看到陈耕似乎有些意动的样子，还没等陈耕怎么样呢，马先急了：“老三，不是吧？你真的要去国家防务部？” 作为陈耕的“二哥”，作为一个宿舍的兄弟，马认为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帮自己的三弟在就业这个关系到今后一辈子的大事上把好关，绝对不能被人随便一忽悠就上了贼船。 顾不得有其他人在场了，急急地拉了陈耕一把，马沉声道：“老三，工作可是关系到你今后一辈子的大事，你可要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外交部、机械工业部、国务院……这些拼命想让你去的单位，哪一个不比国家防务部好？尤其是外交部，你没看他们看着你的时候眼珠子都红了，听说为了让你去外交部，他们的工作都做到校长那里去了；对了，听说学校方面正在考虑让你留校……这些单位哪一个不比去国家防务部好的多？虽说去国家防务部是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可去外交部、留校，不也一样是为国家做贡献么？” 马的话当然不是没缘由的，对于85年的华清大学的毕业生来说，他们的面前是一大片的蓝海，只有他们不想去、绝没有他们不能去的单位，不要说中央部委，就算是中g中y办公厅，难道华清的学生去的还少了？在马看来，去国家防务部绝对是浪费了老三辛辛苦苦学到的一身本事。 被人当面指着鼻子说你们单位不行，李建国和王福生可就尴尬了。 可哪怕是李建国和王福生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国家防务部虽然也是实权相当重的部位，但比起外交部、国务院甚至是中g中y办公厅这样的部门，差距真的不小。 但问题是大家在心里头默认这种差距也就罢了，说出来那就是打脸了，李建国嘴角抽了两下，终于还是没忍住：“这位同学，虽然你说的没错，不管在什么单位都是为国家做贡献，我们也相信如果陈耕同学去国务院、外交部这些部门后，展前途肯定比在咱们国家防务部更好，但陈耕同学的情况有些不同，他可是咱们部队上的子弟，是从部队上出来的，咱们人民军队部队讲究的就是一个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为人民奉献的精神，陈耕同学愿意去外交部我们当然支持，可来我们国家防务部也不是下油锅，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马脸上顿时有些火辣辣的。 8o年代是个思想极度开放的年代，但8o年代虽然是个思想极度开放的年代，可“奉献”精神依旧是大家广泛认可和接受的普世价值观，自己的思想觉悟的确是低了些。 陈红军听的更是激动的连连点头，一副“我是军人，我很自豪！”的样子，不过他好歹还记得之前儿子差点儿被自己抽出毛病来的前科，忍住了，没说话。 说完了奉献精神，李建国紧接着话题一转：“当然，奉献归奉献，咱们也不能只讲奉献，不讲回报，陈耕同学你是在部队上长大的，衣食住行这些方面的待遇我就不多说了，你应该都知道，我只说一点，只要陈耕同学你来咱们国家防务部，参加完为你们这些大学生组织的军训，立刻就是连级干部，两年内我保证给你提营级干部，五年保证提团级，等你结婚，绝对能分你一套三室一厅的大房子。” 这年头，光讲奉献也不行了，必须要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行。 旁边那位果然是最佳捧哏，跟着补了一刀：“对了，陈耕同学，你有对象了没？没有的话，那些歌舞团、文工团的小姑娘，你看中了哪个就直接给我说，我帮你介绍，保证个顶个的漂亮。” 军方有个其他单位根本没法比的优势，就是各种形式的歌舞团奇多，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不是我们追寻的，但我们都知道一点，能够通过层层选拔进入歌舞团的，无一不是个人条件极其优秀的女孩，少年慕少艾，这么漂亮的女孩，哪个男孩看到不心动？ 这且不说，关键是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人造美女这一说啊，一个个全都是野生纯天然美女，不是后世那些不知道在脸上动了多少次到此的人工美女能比的。 刚刚还鼓动陈耕不要选国家安全部的马，听到“文工团”这三个字都有些心动了：军方各文工团、歌舞团的漂亮女孩啊……老三他会怎么选择呢？ 仔细想想，马又觉得去国家防务部其实也不是那么糟，虽然国家防务部不是大家心目中最好的选择，但他们的条件也不差，好歹也是中央的实权部委之一，待遇方面肯定委屈不了人，最重要的是愿意去国家防务部的优秀大学生不多，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老三选择了去国家防务部，必然会被人高看一等，有更多的机遇，再加上老三的父亲又是现役军官，又会给人一个“这是自己人”的印象，对于老三今后的展大有好处…… 这么一算，马都觉得虽然国家防务部不是老三的最佳选择，但去国家防务部其实也不赖。 陈耕并没有让众人太久，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注视下，陈耕开口了：“先感谢两位对我的看重，说实话，两位和国家对我的重视我有些受宠若惊……” 第5章 最初的梦想 第5章最初的梦想 陈耕这话一出口，李建国和王福生脸上顿时满是失望。 前面的一大通好话都是废话，接下来的“但是……”才是重点，唉，本以为能为军队找个优秀人才呢，现在看来似乎又白费了功夫了。 陈红军的脾气比较急，又比较好面子……当兵的人都好面子……在他看来人家国家防务部的人都亲自上门来邀请了，搁在古代那就是三顾茅庐级别的待遇，你麻溜的答应就得了，竟然还犹犹豫豫的不肯答应？！ 这让陈红军心里无法接受，国家防务部怎么就不好了？国家防务部哪里不称你心了？气道：“臭小子，你给我……” 不过陈耕当然不会让老爹误会自己，陈红军刚开了个口，他就打断他的话道：“爸，您别着急，先听我说完。” 说完，不管自己老爹，扭头看向李建国和王福生：“李同志，王同志，不瞒两位，对于我的工作单位，我就一个原则：一定要是个让我挥我学到的本事的地方。我希望能够下到基层去，嗯，也就是我爸他们的单位。” 王福生和李建国听的目瞪口呆：这年头还有人宁愿不去中央部委也要下基层的？！ 但他们立刻就相信了，这个时代，有太多愿意为自己的理想而献身的年轻人，去基层算得了什么，去边远山区的不是也有？陈耕的做法虽然看上去有些天真幼稚，但这就是早晨1o点钟的太阳啊。 用力拍着陈耕的肩膀，李建国感慨的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陈耕同学的志向竟然这么伟大……对了，陈红军同志的工作单位是？” 陈耕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 什么？！ 李建国和王福生脸上全都是震惊之色，他们以为陈红军的单位怎么着也应该是军区司令部之类的单位，没想到竟然只是军区下属的一个军械维修厂，还是第三军械维修厂？ 这算是什么基层，这直接一杆子杵到深山老林里去了啊这是。 马虽然很震惊，但是还好，他毕竟是听陈耕说起过，王福生和李建国就是彻底的震惊了：“你们学校……有下基层的指标？” 对于北大、华清和人大的毕业生们来说，他们天然就是要留在都的，京城的各部委、报社等等无数的机构，张着大嘴等着这些小鲜肉们的到来；对于学生们来说，哪怕是到各省的省＆委、省＆政府去工作都能算得上是“流放”了，华清甚至于根本就没有毕业生去地方的指标。 对于在毕业前夕没有找到接收单位的学生来说，最糟糕的局面也不过是等待学校的分配，但即便是学校分配也是分配在京城各部委里，差别无非是自己去的单位未必是自己心仪的单位而已，但去一个军区下属的修理厂？这个距离简直比地球到冥王星的距离还远。 陈红军担心的看着儿子，欲言又止，虽然之前他为了“说服”儿子跟自己回去而不惜动手，但现在他已经打消了这个想法，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儿子竟然主动要下去？ 给了陈红军一个“你尽管安心”的眼神，陈耕不好意思的道：“没有指标，所以我希望两位能够帮我这个忙……” 不等陈耕说完，李建国就毫不犹豫的摇头道：“不！这不可能！我们……” 他已经猜到了陈耕打的什么主意：华清不是没有让学生直接下基层的指标么？好办，这家伙可以先去国家防务部，在国家防务部报道之后，再想办法去那个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但这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允许！ 国家防务部好不容易才招进来一个这么优秀的人才，会三门外语啊，若非机缘巧合下知道了陈耕的父亲是现役军官，国家防务部甚至都不敢打陈耕的主意，谁敢让这种优秀的人才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都不用等到第二天，部里的老大立刻就能让经办这件事的人卷铺盖滚蛋！ 但王福生却飞快且隐蔽的扯了一下李建国的衣服，满脸堆笑的对陈耕道：“陈耕同学，你真的要下去？你要明白，以你的学历在都比下去有展前途的多了，我是真心建议你留在部里面，如果你真的想下去，完全可以呆几年、积累一些工作经验再下去。” 李建国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这位老朋友的心思：先稳住他，把人弄进单位再说，只要人到了咱们单位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只要你人到单位报道了，想下去？没有单位的放人命令，难不成你还能自己跑出去不成？ 想明白了这一点，李建国立刻紧跟着满脸堆笑的点头：“没错，陈耕同学，不过如果你坚持要下去，也不是没有机会，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在部里工作一段时间之后再说……” 马再也顾不得其他了，紧张的把陈耕拉到一边去，压低声音问道：“老三，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呢？”陈耕反问。 “我……”马不由得哑然。 “咱们辛辛苦苦的学了四年，还记得咱们在大一时候说过的话么？要用咱们学到的本事振兴国家的动机工业，如果去了其他单位，你觉得我还有机会么？” 马沉默了。 他感慨万千的道：“老三，我真没想到你的决心这么大，我不如你，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决心，但是，我真的很佩服你，佩服你的勇气……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陈耕轻轻的点了下头。 犹豫了一下，马又道：“可是……如果你想做动机，去一汽不也挺好的么？再不济，你不是在普桑项目组工作了一段时间么，去普桑也不错吧？” 苦笑一声，陈耕道：“老二，你该知道，我虽然是学动机的，可到了一汽、普桑这些单位，那些资历比我厚、本事比我强的牛人一抓一大把，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我爸他们的单位虽然差了点，可也没有那么多的牵绊，开始的时候艰难一点没关系，重要的是一张白纸好作画……好了，不说我了，你的接收单位确定了吗？” “确定了，是国务院办公厅。”马连连点头，对于自己能够去国务院办公厅这一点，马是十分高兴的。 “办公厅？”这个答案让陈耕有些吃惊：“他们不是主要接收文科生么？” “人不够用啊，”马两手一摊，一脸的得瑟：“我虽然是学汽车工程的，可你忘记了，我可是咱们系著名的才子，在报纸和校刊上表过不少文章呢，他么要我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吧。” “……”陈耕无语的竖起大拇指：“好吧，你牛。” 这个时代的共和国，对人才的渴求到了什么份上了啊，连理科出身的人都能进办公厅。 “呵呵……”马却是一脸佩服的望着陈耕：“老三，既然你要下去实现咱们兄弟们的梦想，那当哥哥的也不能拦着你，只想对你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就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宿舍里，老大刚刚敲定了，去中g中y办公厅，老四去《人民日报》，老五去了海关，咱们宿舍就只有老六、老七和老八的去处还没有确定，不过估计今天应该就能有消息了。” 顿了顿，抓住陈耕的手，马认真的叮嘱道：“咱们兄弟，在大学的时候是兄弟，工作了还是兄弟，当初誓的时候咱们兄弟八个是一起誓的，可现在只有你……不说了，兄弟我直说一句话，老三你是在帮咱们3o2寝室所有的兄弟实现我们共同的梦想，如果你在下面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儿、有什么需要兄弟们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千万千万别客气。” “你放心，”陈耕心里暖暖的，笑着点头：“你以为我为什么敢下去？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都在上面呢，到时候谁敢欺负我，你们就帮我收拾他。” “哈哈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谁敢欺负你，我们就帮你收拾他，老三，你也答应我，一定要代表咱们3o2寝室，做出一台中国人的争气机！” ……………… 李建国和王福生伸长了脖子一脸担忧的望着陈耕和马两人，唯恐马劝说陈耕改变主意，脖子都酸了，怕的就是陈耕被他的寝室同学说的改变了心思，当陈耕和马两人拍着肩膀开心大笑的时候，两人的心简直都要跳出来了。 一直到陈耕再次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人的心还在狂跳个不停。 “李同志，王同志，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陈耕先给两人道了个歉，下一句话，就让李建国和王福生两人心花怒放：“咱们什么时候办手续？” “现在！现在就能办！” 听到这句话，两人如饮醇酿，心中何止一个狂喜了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飘在了云端。 第6章 有女名若烟 王福生拍着陈耕的手，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一副给自己女儿找到了个得意女婿的恶心样子：“小陈同学啊，我告诉你，咱们军队天地广阔，正好可以让你这样有本事的年轻人大展才能，真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王福生很激动，李建国更是如同喝了2斤陈酿，满脸的酡红，激动的不要不要的王福生，大力拍着陈红军的肩膀，笑的小舌头在风中乱抖：“陈红军同志，我代表人民……呃，这个我代表不论，我代表咱们国家防务部感谢你养了个好儿子！回去就向领导汇报你的光辉事迹，说什么也得给你记上一功……” 就因为陈红军的儿子进了军队，就要给陈红军记上一功？ 夸张了吧？ 但这一点都不夸张，说起来可怜，这可是今年国家防务部招到的第一个华清大学的学生啊，而且还是一个懂的三门外语、懂计算机这种高新科技的优秀人才，就凭程红军养了个好儿子这一点，在李建国看来，找个机会给程红军弄二等功肯定有难度，但在这种关系到国家防务部面子的大事上，你好意思给个三等功？ 陈红军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某种不正常的状态，咧着嘴，只知道嘿嘿的傻笑…… 陈耕回到寝室说了没两句，3o2顿时就炸开了锅。 “老三，不是吧？你真的要下基层？”刚走进寝室的门，寝室的一群兄弟呼啦一下围拢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 他们担心老三的脑子是不是被他爹给打坏了，要不之前死活不肯回去的老三怎么忽然间死活都要回去了呢？ 陈耕一脸的无语：“我说兄弟几个，不用这么惊讶吧？” “这还不惊讶？”宿舍的老大罗未来瞪大了眼睛：“老三，你知不知道咱们学校今年的毕业生就没有一个出都的，哥几个在都呆着多好，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可你……” 罗未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陈耕呵呵的笑了两声：“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实现当初我们的梦想。” “我服了，”罗未来摸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的脸烧的厉害，然后大拇指一挑，真心诚意的对陈耕道：“成，老三，我什么也不说了，正好哥几个现在都在这，我代表咱们3o2的兄弟就说一句话：咱们兄弟们都在都呢，以后你要是被人欺负了，一定给哥几个打招呼，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非得一个人硬撑着。还有，咱们3o2寝室的梦想就全拜托你了。” “没错，老三，”老四刘长志挤到陈耕的前面，同样是一脸的佩服：“咱们3o2寝室的兄弟，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亲亲的兄弟，咱们都知道搞动机有多难，遇到了什么困难，你要是把我们还当兄弟，就千万要开口……” “嗨，老四，你说这些做什么，”老五洪前进手里拿着啤酒瓶子把刘长志给挤到了一边去，望着从陈耕，认真的道：“老三，这几年我没叫过你三哥，可现在，我心悦诚服的叫你一声三哥，你做了我们都想做、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顾虑都没有做的事，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洪前进的亲亲的三哥，什么也别说了，干了这瓶酒！” “没错，干了这瓶酒，今天晚上咱们兄弟不醉不归！”个子瘦瘦小小的老七郭剑在后面大声叫道。 “我呸，老七，咱们就是在宿舍里，怎么不醉不归？”老六李长征笑骂道。 “嘿嘿……反正就是个意思，大家都知道的哈……” “请问，陈耕同学在吗？”门口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这脆生生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刚刚还喧闹的跟菜市场有的一拼的一群牲口们，瞬间安静下来，然后……冲着陈耕不停的挤眉弄眼，模样简直猥琐到了极点。 转过身去，望着站在门口的那个巧笑倩兮、如同一朵白莲花一般的女孩，陈耕的呼吸忽然微微急促，声音小小的打了个颤：“丁……若烟同学，你来了啊。” 与此同时，陈耕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记忆当中一样，丁若烟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乌黑秀丽的长披肩，红彤彤的嘴唇娇艳欲滴，后世的所谓水晶唇与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一比简直弱爆了……至于前凸后翘的身材几近完美，完全没有造假的嫌疑这一点就没有必要说了。 这个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女孩就这么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仙女一样。 “是啊，”丁若烟点点头，偏了偏脑袋，大大的眼睛里面很是好奇：“听说你选择去国防部？真的假的？” 不等陈耕回答，洪前进抢着道：“不是国防部，是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 “啊？”丁若烟小嘴微张，吃惊的望着陈耕：“不会吧？这是个什么单位？咱们学校有下基层的指标？” 还是那句话，华清、北大的学生，想要去下面的省&委省&政府一级的单位都算是配了，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是个什么鬼？ 华清能让自己的优秀毕业生去这种偏远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若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会误会成华清的学生都找不到合适的接收单位，以至于不得不去大三线了？！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华清的领导也绝对不会同意陈耕去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要求的。 “我们家老三主动要去的，”洪前进再次充当了义务解说员的角色，不等陈耕说话，他的嘴巴“叭叭叭”的就跟机枪开火似的给陈耕抖搂了个干净：“我们老三想要造一台中国人自己的先进动机。” “可是……”丁若烟看了众人一眼，犹豫了一下。 “瞧我这脑子，”自打丁若烟进来后就没说话的罗未来居然恍然大悟的拍拍脑袋：“暖瓶里没水了，我的下去打点水……老四，你的暖瓶里还有水没？” “你不说我都忘了，走，一起去。” “等等我，我正好下去买包烟。” “那我去抽根烟……” “我都忘了，老师还找我有点事，你们先聊着，我得赶紧去看看……” 眨眼间，宿舍的一群牲口就跟冲出了圈的羊群似的，瞬间跑的一空。 空荡荡的寝室里就只有自己和丁若烟孤男寡女的俩人，陈耕心里有些尴尬，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丁若烟道：“这些家伙……不说他们了，你随便坐，呃，还是站着聊会儿吧。” 男生寝室嘛，都是那么回事，3o年后的男生寝室是这样，8o年代的男生寝室也还是一样，寝室中央的两个桌子上堆放着四个没洗的空饭盒，外加老二马的一套脏的几乎看不出是黑色还是灰色的裤子；几只苍蝇在饭盒上空兴奋的盘旋不停，俨然一副随时准备投弹的轰炸机……集饭桌、书桌等多种用途于一体的桌子尚且是如此，地上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以陈耕对丁若烟的了解，她是断然不会坐在来的。 但出乎陈耕意料的是，丁若烟笑了笑，指了指陈耕的床铺道：“那张床是你的吧？我坐那就好。” “床上有点乱……”看着自己乱糟糟的床铺，陈耕有些不好意思：不只是乱，看着似乎也不是很干净，重要的是，似乎丁若烟有点小小的洁癖？ “没关系，”丁若烟却是大大方方的在陈耕的床上坐下来，好奇的问道：“你真的要下三线啊？” 虽然华清并没有下基层的指标，但联系到国家防务部，冰雪聪明的丁若烟已经猜到陈耕打算用什么办法下去了。 陈耕两手一摊，笑道：“三线没你说的这么不好吧？” 丁若烟偏着头，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那个什么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能有留在都好？” “当然还是留在都更好。” 这是大实话，不管是什么单位，只要下去了，不管是从个人展还是从待遇方面来讲，都肯定不如留在都好，这是在无数年的历史展过程当中被证明过的、并且一直有效的颠扑不破的真理，陈耕若是再坚持认为下三线比留在地方上更好那就是睁眼说瞎话了，何况丁若烟还是一个聪慧的女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下去呢？”丁若烟好奇的问道：“难道你真的是打算造一台先进的动机？你该知道，动机不是这么好造的，咱们国家这么多的专家，用了这么多时间都没有造出来，你……嗯，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丁若烟的话很容易让人认为她瞧不起人，不过陈耕倒是没有这么想，哪怕不算前世，从现在算起，自己认识丁若烟一年了，陈耕很清楚这个女孩是个什么样的人，笑着摆摆手道：“我知道你说的这些，不过我还是想试试。” 第7章 华清男生的公敌 第7章华清男生的公敌 “那为什么一定要下去呢？一汽也不错啊，对了，你不是去普桑学习过一年多么，普桑也不错吧？”丁若烟好奇的问道。 “算是我自己的一点私心吧，你也知道，如果我去那些有名的大企业，恐怕轮到我的时候都要过去1o年8年了，这种三线单位，我应该很快就能说的上话。”陈耕说的很坦然。 “这怎么能算是私心？”丁若烟不以为然的道，显然她并不认为陈耕的想法有什么问题，相反，她很佩陈耕，觉得陈耕想的很周到：“嗯，我明白了，那我祝你早日成功，让咱们中国人的汽车上早日装上咱们中国人自己制造的、世界先进水平的动机。” “嘿嘿……那我就先借你吉言了，”陈耕开心的笑道，犹豫了一下，他大着胆子向丁若烟出了邀请：“那个……马上就要走了……” “你是想请我吃饭吗？”不等磕磕巴巴的陈耕说完，丁若烟就侧着脑袋俏皮的问道。 “是……是啊……” 陈耕觉得自己很丢人，都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在她面前还是这么手足无措？ “好啊，”丁若烟大大方方的点头答应下来，笑眯眯的：“正好我也饿了。” “啊？”刚刚是鼓足了勇气向丁若烟出邀请的陈耕，没想到丁若烟答应的这么痛快，一下子愣住了。 从现在算，两人认识了也有一年多了，关系也算是不错，算是还不错的朋友，可作为华清大学中文系的系花，丁若烟的身边从来都不缺乏追求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让陈耕惊讶的是他从来没见过丁若烟和哪个男生走在一起过，更不要说和哪个男生一起吃饭了，丁若烟这么痛快的答应了自己的邀请，反倒是让陈耕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是自己听错了吧？ 嘴上不由得打了个磕绊：“真的？” “除了蒸的，煮的也行，”丁若烟噗嗤一笑，伸手向耳后拢了拢头：“如果有油炸的也不错，我不介意的。” 8o年代的年轻人，可没听说有谁挑食不吃肉的。 “呵呵……” 陈耕就只知道傻笑了…… …………………… 陈耕原本是打算请丁若烟出去吃点的，但丁若烟坚持去食堂。 食堂也不错，陈耕心里甚至有些小得意，心里有些骚包。 我们都理解这种小得意：看吧，系花……其实很多牲口认为丁若烟是校花级别的……现在和我一起吃饭了。 但很快，陈耕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冷。 从宿舍楼里出来之后，陈耕忽然就现如果目光可以实质化的话，他已经被一路上那些愤怒的男生们的目光戳的千疮百孔了。 在华清，美女是一种稀缺到极点的资源，而丁若烟不但是美女，同时还是个才女，美女加才女，对于大学校园里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来说，那杀伤力绝对爆表！ 别忘了，华清大学本身就是一个僧多粥少的地方。 以前大家从来没见过丁若烟和哪个男生走在一起过，大家心里还能在心中自我安慰自己还有机会，可现在，竟然有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牲口出现在了丁大美女的身边，很有宣示主权的意思，陈耕瞬间就成了整个华清男生们的公敌……呃，也不是全部的男生，当陈耕在食堂里看到自己宿舍的其他几个正在冲自己挤眉弄眼、大拇指挑的老高的牲口的时候，他心里略有几分欣慰：哥们其实还有几个支持者的。 哪怕陈耕这张看着青涩无比的外皮下隐藏的是一头大叔，对于这些小屁孩们满是杀气的目光也无法直接无视，对于敢用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的，一律恶狠狠的瞪回去……无形中更加证实了这厮在宣示主权。 丁若烟显然不怎么饿，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餐盘里戳两筷子，大半的注意力都在陈耕身上，一双妙目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时不时的和人瞪圆的陈耕，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娇声开口道：“陈耕，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陈耕心里顿时吃了一惊，却是若无其事的问道：“嗯？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说不上来，”丁若烟摇摇头，陈耕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她其实也说不上来，只是女孩天生敏感的直觉告诉他，陈耕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这也是答应陈耕邀请的原因，对这个自己认识了一年多的男孩，她开始有些好奇了：“就是觉得你整个人比之前沉稳成熟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我老了？”摸摸脸，陈耕无奈的苦笑道：“不是吧，我才比你高一级、大一岁而已，怎么听你话里面的意思，感觉我已经变成中年大叔了似的？” “中年大叔？咯咯咯……”丁若烟顿时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连连点头道：“没错，现在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个中年大叔。” “惨了，被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找不到女朋友了，你觉得会有哪个女孩会喜欢上一个中年大叔？”仿佛被戳中了心事，陈耕登时一脸的悲愤，旋即垂头丧气的指着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哀求道：“不行，你得好好看看，你千万要好好看看，这个问题可千万不敢出错啊，这可是关系到我一辈子幸福的大事……” “咯咯咯……” 8o年代哪有这种在网络上都已经没有人看的梗？但这种梗拿到8o年代来的杀伤力却堪比核弹，第一次听到这种幽默的笑话的丁若烟瞬间就笑的不成了，虽然强忍着没往餐桌地下出溜，整个人却是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以前怎么没现你这么幽默？唉哟……笑死我了……大叔？这个称呼不错，以后我就叫你大叔好了……” 3o2寝室的其他牲口们距离陈耕和丁若烟的桌子只隔着三四个饭桌，看着被陈耕逗的花枝乱颤的丁若烟，罗未来、刘长志和洪前进几个人看的眼珠子都直了。 罗未来先开口了，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羡慕嫉妒恨：“卧槽！不是吧，老三什么时候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了？” “我怀疑我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我也怀疑是不是我的眼睛出现了问题……” “老三这厮，隐藏的够深的啊。” “我觉得老三这货太坏了，这么好的泡妞技巧都瞒着咱们兄弟。” “应该三堂会审。” 洪前进幽幽的道：“如果我没记错，这还是丁若烟第一次和男生吃饭……” 马则充满了幸灾乐祸：“我觉得老三已经成了华清男生们的公敌了……” 扭头打量了一番，其他几人顿时心有戚戚焉的同时点头：“幸亏老三这就毕业了，要不我简直不敢想老三今后在华清的日子……” 怀着敬畏的心情，陈耕来国家防务部大楼报道，但看看李建国给自己留的地址，再看看眼前建筑上挂的牌子，陈耕登时就傻眼了：不是国家防务部大楼么，怎么会是军事委员会办公厅大楼？ 陈耕这土鳖当然不会知道，1982年9月的时候，第五届全国人大第五次会议通过的《宪法》当中规定，设立中y军事委员会来领导全国的武装力量，中y军事委员会实行主席负责制，主席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选举或罢免，对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负责。，从而确立了党和国家高度集中统一的行使领导职权的国防领导体制。 从此，国家防务部不再行使做为“军事委员会对外的名称”的职责，仅仅是国务院系统的军事工作机关，既无决定权，也无执行权，国家防务部只在名义上负责公开的军事外交、兵役、国防教育等工作，实际工作由军事委员会各总部实施。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国家防务部是一个标准的、名副其实的“三无单位”：无具体编制，只在每届全国人大换届时任命一名国防部长（由国务委员兼任，军内职务通常为军事委员会副主席或军事委员会委员）； 无具体机构：外事办公室（1996年前称外事局）为总参外事局，兵役办公室工作由总参动员部承担； 无正式办公地点，虽然一直有“国家防务部大楼”的俗称，但实际上所谓的国家防务部大楼其实是军事委员会办公厅大楼。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这么多，牵扯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更是缠成了个解都解不开的毛线球，陈耕这个土鳖怎么会知道？于是他很干脆的被干晕了幸好在门口挂的一溜木牌上的最后一块，陈耕看到了国家防务部的名字。 85年的国家防务部大楼堪称简朴，大厅里没有价值数百万的豪华水晶吊灯，没有领导专用的豪华电梯，地面上的油漆甚至有些已经出现了脱落，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依旧很简朴。 在来报道之前，特意向已经报道过的同学们打听了报道的规矩和注意事项，陈耕已经做好了会被人事科的人冷淡对待的心理准备，但现实情况却让陈耕觉得颇为熨心，听说陈耕是来报道的学生，人事科的那个一看就是头儿的军官矜持中却不失热情：“哦，来报道的啊，资料给我……哪个学校的？” 第8章 来国家安全部抢人的老外 第8章来国家防务部抢人的老外 陈耕的做派很符合刚来单位报到的学生的形象，一边小心翼翼把资料递过去一边腼腆的道：“华清的。” “华清的……”人事科的负责人登时愣住了，下一刻，他猛地站起身来，绕过桌子快步来到陈耕跟前，握住陈耕的手用力的摇晃着，热情的都要溢出来了：“啊？你就是那个会说英语、俄语和德语三门外语，还会电脑的那个华清的陈耕同学？陈耕同学，欢迎，欢迎……” “……”陈耕眼前这位的热情整的有点懵：谁能告诉我这位为什么这么兴奋？这简直就是“听闻哥哥的大名，纳头便拜”的境界了。 没等陈耕搞清楚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自打陈耕进来之后一直守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台电脑的前面、动都没动一下的女军官也转过头来，瞬间开启了八卦模式，两眼灼灼放光望着陈耕：“你就是华清的那个小陈啊，欢迎欢迎，小陈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咱们整栋大楼都知道了，有个华清的高材生要来咱们国家防务部。” 好在好歹也是曾经活了那么多年，陈耕的应对能力倒是不缺乏，不管什么时候，在当今的国内，谦虚就对了，一脸谦虚的笑容，一副“我很害羞，你们不要调戏我”的样子：“我是运气比较好，跟了一个好老师，能多学点东西。” 但八卦女军官就越来劲了，看着陈耕的样子竟然有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口中啧啧称赞着：“啧啧啧……看吧，马科，不愧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学生，素质就是好，懂这么多还这么谦虚，今年来的那几个小鬼，没有一个有小陈这么懂礼貌的。” “董大姐，我可是头一次听到你这么称赞今年的学生啊，”热情的负责人随口打趣了两句，扭过头来对陈耕笑道：“小陈你是不知道，董大姐可是咱们大楼仅有的三个营级打字员，打字度……啧啧……部长都亲口表扬过的。” “真的？董大姐您真厉害！”陈耕脸上连忙配合的表现出无比佩服的表情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佩服，传说当中的营级打字员这种逆天的存在都被自己遇上了？ 换成军衔的话，一个打字员的军衔就是少校，你敢想象？ 陈耕震惊和佩服的表情起到了绝佳的马屁效果，拍的董大姐无比的熨帖舒慰，咯咯的笑了两声，同时妩媚的白了人事科负责人、也就是马科长一眼，道：“马科，你就笑话我吧，什么营级打字员不打字员的，还不是你手下的一个兵？” 陈耕的鸡皮疙瘩顿时落了一地。 嗯，也不是没有好处，好处是陈耕知道了人事科的老大姓马。 就在陈耕心中暗自揣测着人事科的人这么热情，是不是因为李建国特意叮嘱过他们的时候，飞快的帮陈耕办好入职手续，谜底被揭开了…… “小陈啊，听说你不但精通英语，还精通俄语和德语，真的假的？”热情的帮陈耕办入职手续的董大姐一边忙活，一边好奇的向陈耕问道：“我听说外语可难了，学一门都愁的头疼，你竟然学会了三门，给大姐说说你是怎么学的？” 陈耕牢记着到了新单位一定要装成是个谦虚且容易害羞的小鲜肉这一点，挠挠头，似乎是对董大姐的夸奖感到不好意思：“可能是我遇到的老师比较好吧……” “那也说明你学习很认真，天分也好，一般人可学不了这个。”董大姐听的连连点头，显然对陈耕的乖巧懂事很满意，又是一堆不客气的夸奖。 陈耕却装嫩装的自己都要被自己给恶心吐了。 夸奖完陈耕，董大姐忽然恍然大悟般的扭头对马科长道：“对了，马科，你女儿明年就高考，你不是正愁着找不着个好的英语和数学的补习老师么，你觉得小陈怎么样？人家可是华清的高材生。” 陈耕的汗水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他刚刚还以为组织对待信任都是这么热情、这么嘘寒问暖的，现在看来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对于一个急切的想要让自己的女儿提高成绩的父亲来说，有什么辅导老师能和一个懂三门外语、会计算机的华清大学的学生相比的？ “哎呀，瞧我这脑子！”马科长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的一拍脑袋，一脸期待和兴奋的望着陈耕，脸上的笑容和蔼的令人指：“小陈啊，你看能不能……” 就是这个装作恍然大悟的动作和表情有点假，人家不定惦记和谋划多久了。 “这个好说，”不等马科长说完，陈耕就痛快的道：“这样，您看什么时候合适，我先帮小马同学摸摸底，等清楚了小马同学的情况，我再帮她制定一个复习计划。”说完，陈耕不好意思的道：“我对她的情况不熟悉，现在也不好给您保证什么。” 当然，至于“保证她一定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这样的话就算了。 陈耕答应了，马科长心花怒放的整个办公室都有些放不开了。握住陈耕的手摇的跟风车一样：“谢谢！谢谢你小陈！太谢谢你了，有你帮忙这就算去了我的一块心病了……嗯，你看今天下午成不成？你要是没事的话，今天下去就去我家，我让你老嫂子做几个拿手的好菜。” “今天下午？”陈耕在心里感慨着为了自己那不省心的闺女马科长也是蛮拼的，同时故作犹豫的道：“我倒是没事，不过……方便吗？” 听陈耕表示没问题，马科长简直恨不得肋生双翅直接飞回家去，哪里还顾得了这么许多？拼命的点头：“方便，只要小陈你方便我就方便，”马科长深谙人际交往的技巧，用力握了一下陈耕的手，压低了声音，小声对陈耕道：“我和后勤的老郑是老战友，你的房子的事我帮你催着，保证给你一套最好的房子……” 没等马科长还没说完，门外一个急切且满是惊喜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咦？小陈同志来了？没再休息两天？” “李主任您……” 陈耕连忙转过身来和李建国打招呼，但还没等他完全转过身，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个狗熊一般强壮的家伙向自己冲过来，狗熊嘴里还用德语兴奋喊着：“陈，上帝啊，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然后，一只狗熊就占据了陈耕的视线，并且将他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呃……金德勒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对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狗熊，看陈耕惊讶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陈耕只是惊讶，可人事科的一群人就全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个金毛的老外出现在这里？ 陈耕对眼前这位兴奋莫名的金老外很熟悉，相当的熟悉。 这个金老外叫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典型的德国人，现在的身份是狼堡派来协助普桑项目国产化的德方专家、汽车工程师，去年陈耕在普桑实习和帮忙期间就被安排在在金德勒身边就是我们之前提到的那个。 陈耕的热情好学让金德勒格外欣赏，在这一年多的时间教了陈耕很多东西，上一世的陈耕能够进入普桑也是金德勒的推荐，甚至陈耕的德语也是跟他学的，某种程度上说，是他帮自己代开了现代汽车工业的大门，但陈耕从来没想过在某天能够在国家防务部、军委的办公大楼里看到他，这简直太神奇了。 金德勒显然没有意识到房间内的气氛不对，兴奋的对陈耕道：“陈，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哦，你一定要和我回去，我简直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竟然会这么难熬……” “金德勒先生，请等一下……”一头雾水的陈耕连忙扭头看向李建国：您能不能给我说一下这是怎么个情况？ 金德勒这个耿直的老外显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外国人出现在这种地方有多惊悚，兴奋的拉着陈耕就往外走：“陈，我找了你好久，总算让我找到你了，走吧，跟我回普桑项目部，我已经向狼堡总部推荐了你，只要你帮我完成工作，你就会正式加入狼堡……” 虽然马科长和董大姐对于李主任为什么会带着一个金毛的老外出现在这里还是一脑袋的雾水，但两人看着陈耕立刻就是一脸的无比羡慕。 拜普桑项目所赐，这两年来德国在国人的印象中从“外国人”一跃达到了“中国人民的好朋友”的高度，大家也知道了联邦德国是世界上最达的国家之一，1984的人均国民年收入高达1万多美元。 在这个全国人均平均月工资是有4o多块rmb的年代，每月上千美元的收入绝对是个常人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好歹也是8o年代中期了，大家对海外关系不再像前几年那么讳莫如深，相反，谁家有点海外关系就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如果有个海外的亲戚那就就比大了：人家老外可是牛肉都吃的腻歪、家家住别墅、有私家车的。 大家拼了命的想要出国，可没那个本事，但现在，外国人求着咱们中国人去工作这种连小说当中都不会出现的情节竟然就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这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第9章 诱惑和理想（新的一周，求点击、求 第9章诱惑和理想（新的一周，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 陈耕心中一动，却是一脸迷茫的看向李建国，疑惑的道：“主任，金德勒先生这是……” 李建国有些惋惜，可更多的还是欣慰，开心的道：“金德勒先生当然是来找你的，他希望你能回普桑那边去帮他。” “啊？”陈耕“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看李建国，又看看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似乎是被这个消息给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表情，在马科长、董大姐看来自然就是极度的惊喜。 8o年代，国人才刚刚从混乱中走出来没几年，他们知道了全世界那些等着被自己解放的资本主义国家的老百姓竟然过的比自己想象的好的多，也知道了资本主义国家的老百姓都贼拉有钱，几乎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对外国的看法也从“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受苦受难的、急需被自己解救的穷苦百姓”变成了深深的羡慕。 能去国外工作的同胞成了大家羡慕的对象，认为他们是去享受幸福生活了，偶尔有海外关系能够移民的，感觉对方是进入了幸福的天堂，可以住别墅、开小轿车、顿顿吃牛肉，已经搭乘火箭跨入**时代了。 陈耕会接受金德勒的邀请去狼堡总部吗？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任何人有疑问，谁都不认为陈耕会拒绝：那可是每年最少上万美元的收入啊，而且对方还是狼堡这样的世界著名的大公司。 金德勒却是误会了陈耕的意思，一把抓住陈耕的胳膊，急急地道：“陈，我请你回去帮助我，好吗？我再也受不了那个笨蛋了。哦，对了，你的年薪可以达到……” 略略一顿，金德勒道：“换成你们中国人最习惯的美元，大约是14万美元，并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薪水每年最少可以递增2o%。” 一年就有14ooo美元的收入？！ 每年递增2o%？ 那岂不是意味着陈耕干个两三年就能拿到2万美元的年薪了？ 在人均年收入只有5oo元rmb左右的1985年，2万美元的年薪对国人的吸引力有多大呢？大概相当于3o年后，有人站在你面前对一个刚刚入职、每个月到手的钱只有3ooo多块的小公务员说：“小子，跟我干吧，我给你一年1ooo万的年薪。” 千万年薪啊，你可以想象的出来这是一种怎样的震撼！ 如果你还是想象不出来，那就看看人事科诸人的反应就知道了：众人震惊的忘记了呼吸，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营级打字员同志董大姐满脸羡慕的小声对一旁的同事说道：“别说2万美元的年薪了，给我5ooo我就干。” “别说5ooo了，给我3ooo也行啊……” “嘿，还3ooo？你当人家资本家是开善堂的啊，人家舍得给小陈开2万美元的工资，是人家小陈值这个钱，你有这份本事吗？” “我……我能端茶倒水……” 不管大家如何小声的讨论，有一点成了大家的共识，谁也不认为小陈还会继续留在国家防务部，铁定会跟着这个德国金毛走的，道理很简单，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嘛！ 哪怕是李建国，虽然心里觉得很惋惜，却也没说出挽留的话，而是拍着陈耕的肩膀勉励道：“小陈，我知道你是个人才，虽然你才刚刚入职，但你也是咱们国家防务部的一份子，到了德国后……” 陈耕打断李建国的话，笑道：“可是，主任，我没打算走啊。” “我知道我知道……”李建国连连点头，下意识的应着，下一刻，他终于回过陈耕话里面的味儿来，顿时一愣：“嗯？你说什么？” 陈耕无奈的道：“我说，我没打算走啊。” “你说什么？你不打算和金德勒先生走？”李建国无比震惊的道你能想象你手下的一个小兵拒绝了某个土豪老板千万年薪外加配备腰细腿长女秘书的招徕吗？此刻李建国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是的，我没打算去，”陈耕再次重复了一遍，表情无比认真：“果我能够为普桑那边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会很高兴，但我不会去那里工作……您应该还记得我的理想。” 陈耕的理想？李建国愣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的拍了拍陈耕的肩膀：“好样的。” 此前李建国对陈耕格外照顾，不是因为他是陈耕，而是因为他陈耕是华清大学的学生，陈耕来了国家防务部就等于是国家防务部的一张名片，但这一刻，李建国真的对陈耕刮目相看了。 周围的人顿时响起一阵巨大的叹息声，语气中的惋惜就跟自己家的孩子不愿意奔向民主和自由似的。 金德勒虽然没听懂陈耕说了些什么，可他又不傻，通过周围的人的表情动作也能猜出陈耕做了什么决定，顿时就急了。 如果不是因为实在受不了中方派到自己身边的那个助手，自己怎么可能会大老远的跑到这个国家的都来寻找陈耕？至于陈耕会不会拒绝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在金德勒的考虑范畴之内。 在这个国家生活了差不多2年了，金德勒很清楚这个国家的国民收入情况以及对外国的看法，他不认为在这个国家里会有人拒绝去狼堡工作和学习的机会，面对自己给出的条件，陈耕一定会像条小狗一样的对自己摇头摆尾，但眼前的现实却结结实实的给了金德勒当头一棒，砸的他眼冒金星。 如果是曾经的陈耕，他九成九转身就跟金德勒走了，但此时陈耕的心态已经和以前截然不同，他诚恳的对金德勒道：“金德勒先生，非常感谢您能够在这个时候想到我，我也非常感激您曾经向我提供的帮助，但我有我的理想，我希望实现我的理想，并且愿意为此付出我的全部，如果普桑那边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到您的，那是我莫大的荣幸，但请原谅，我不会跟您去魔都的。” “为什么？”这话是用德语说的，金德勒立刻就听懂了，可正因为听懂了，他才越震惊：“难道是因为薪水吗？如果你认为这份薪水无法让你满意，我可以再帮你争取一下……嗯，我有把握帮你争取到18ooo美元的档次，你觉得怎么样？” 陈耕心里很感动，非常感动，他虽然对狼堡的某些人恨之入骨，但对于金德勒，他始终充满了感激之情，他是自己认识的仅有的几个好外国人，上一世的时候，如果没有他的大力推荐，自己也未必能够去普桑，这是一个自己自内心感激的老外，但这一次自己不得不拒绝他。 “不是钱的问题，我想实现我的理想。”陈耕的声音里满是歉意。 “你的理想？” 莫名的，金德勒脑中浮现出去年陈耕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我要为中国做出一台先进的动机。” 当时自己还在心里善意的嘲笑这个中国的年轻小伙子：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动机是什么？可没想到，这小子已经开始向自己理想的方向前进了。 但也正因为这一点，金德勒越想要将陈耕带走。他认真的给陈耕提出了一条建议：“陈，如果你真的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我更加认为你应该去狼堡学习一下，恕我直言，以你们国家的现实情况，你学不到什么先进的动机技术和设计理念的，只有去德国，只有在德国，你才能学到你所需要的一切东西。” 陈耕承认金德勒说的没错，如果自己不是重生的，对未来3o年乃至更长时间的动机技术、动机展趋势了如指掌，那么对于现阶段的自己来说，去德国学习一段时间的确是最好、也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现在，自己可以省略过和阶段了。 知道金德勒是为了自己考虑，但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没办法解释，也不能解释。犹豫了一下，陈耕不好意思的对李建国道：“主任，我可以单独和金德勒先生谈几句吗？” 在这个意识形态依旧占据着相当重要分量的时代，陈耕在国家防务部和军事委员会办公厅大楼里与一个德国人在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谈话，还是有些犯忌讳，李建国迟疑了一下，问道：“是什么事？” “是这样，金德勒先生来找我是因为国家派在他身边的那个学生和他配合不起来，这才希望我去魔都、当他的助手，我觉得这是因为德国人的思维方式和咱们不太一样，双方不太习惯对方的思考方式造成的，我想和金德勒先生说一下如何和东方人进行交流和沟通。”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接下来要和金德勒说的话，不适合被旁人听到啊。 李建国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不确定陈耕是不是要和金德勒说这个，但这个借口很完美：“这样啊，好说，你们等一会，我帮你们安排一件小会议室。” “你们在说什么？”金德勒的表情有些迷茫。 “我说能不能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让我们单独聊一会儿。” “这样啊，太好了！” 浑然不知自己被人装进了小口袋的金德勒，还有点兴奋。 ps：先，谢谢所有支持千年、支持《级电子帝国》和《动力王朝》的兄弟们，感谢你们所有形式的支持，不管是点击、订阅还是打赏，都是对千年最大的鼓励，正是因为有了你们的支持，千年才能快乐的写下去，所以说，你们才是千年写作的动力源泉。 其次，新的一周来了，动力也有资格打榜了，虽然这周咱们没有推荐，是果奔的，但千年还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往前拱一拱，可怎么拱？只有靠大家的点击、推荐和收藏了。 已经收藏了动力的兄弟们，恳请大家将您手中的推荐票投给动力，没收藏又觉得动力还不错的兄弟，请您小小的点击收藏，然后顺手给张推荐票吧，这玩意儿不花钱的。 千年在此谢谢大家，谢谢兄弟们的支持，鞠躬。 第10章 桑塔纳的致命缺陷 第1o章桑塔纳的致命缺陷 在会议室里坐定后，金德勒明显的很紧张，不自在的扭动了两下，看看左右没人，这才神经兮兮的小声向陈耕问道：“陈，你要和我说什么？你因为你的国家不允许你去德国吗？还是你受到了政治p害？如果是这样，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陈耕没想到金德勒的联想能力竟然这么强大，竟然能够联想到自己受到了政治p害上去，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我一个学生，能面临什么政治p害？ 不过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外国人对中国的看法，在他们看来红色中国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方，陈耕没有帮对方扭转这种看法的意思，摆摆手道：“不是这个，我只是现了b2的电喷系统存在的几个非常严重的逻辑和标定错误……” “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听到陈耕说的是汽车方面的事情，金德勒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等陈耕说完，金德勒笑道：“狼堡拿给你们的b2是化油器版本的……” “我知道，但欧洲和北美版本的桑塔纳是电喷型号的，我说的就是北美版和欧洲版的b2。” 金德勒听的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这不可能！而且你根本没接触过电喷版的b2……” “您忘记了么，在普桑基地就有三辆电喷版的b2。” 刚刚还激动无比的金德勒顿时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狼堡的确在魔都有三辆欧版的b2，也就是电喷型号的passatb2，中国人称之为桑塔纳，而陈耕的确是接触过这三辆欧版b2的。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金德勒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但这话是陈耕说的，他就不敢不往心里去了，以金德勒对陈耕的了解，知道陈耕绝不是一个随便乱说话的人，如果陈耕说b2的电喷系统有问题，那他绝对是现了些什么。 “陈，你确定？”金德勒的脸色有些白，他有些被吓到了。 “是的，我确定。”陈耕肯定的点头道。 陈耕肯定的回答让金德勒的脸色越的白了，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道：“那么……很严重吗？” 陈耕点点头：“非常严重，在特定的情况下会出现驾驶者收油门的时候，系统却会做出自动加油的极端情况，”顿了顿，陈耕小声的道：“这个情况在化油器车型上也有。” 金德勒的脸色瞬间煞白！ 收油门的时候车子却自动加油，这绝对是一个致命的。会导致严重车祸的缺陷！ 一旦这个缺陷被公诸于众，对于狼堡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对于现在的日子极其不好过的狼堡来说，甚至有可能让狼堡因此而破产！ 意识到这种严重的后果，金德勒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不！绝对不能出现这种情况！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这种最糟糕的情况的生！ 有读者会问了，这个时候的车子不都是化油器的么，难不成这个时候的车子就已经有电喷的了？ 答案是：yes！ 随着汽车工业的飞展，世界汽车的保有量在6o年代有了急剧的增长，由于传统化油器混合气调节不精确，汽车尾气排放废气含量过高，对大气、环境的污染也日益严重，是造成全球气候变暖，产生温室效应的一个重要因素，为此，美国早在6o年代就提出了《马斯基法案》，日本也在1968、1973、1976年分别提出了限制汽车尾气排放的法规，作为对环保高度重视的欧洲自然也不会例外。 同时随着电子电装技术的不断进步，尤其是晶体管、集成电路技术的飞展，为汽车电子燃油喷射技术在汽车上的充分应用提供了基础，倒了7o年代，欧美国家的汽车上已经开始大量应用电喷技术。 桑塔纳（passatb2）并不是一款成功的车型，除了在巴西市场的表现良好之外，不要说北美，即便是在狼堡的大本营：欧洲，b2的表现也一团糟。 以这种情况而言，金德勒的反应似乎并不需要这么激烈，但糟糕的地方在于，欧版和美版passatb2搭载了博世公司在1981年刚刚布的1h—jetroni热线式电控燃油喷射系统。 这就要命了！ 1h—jetroni热线式电控燃油喷射系统一直都是被狼堡作为核心武器来宣传的，就像是几年后某些车型高调宣传自己的车上搭载了abs系统一样，1h—jetroni热线式电控燃油喷射系统最大的特点是采用了热线式空气流量计，其中“h”是英文“hot”热线的第一个字母，热线式空气流量计直接测量进气质量，能更精确的控制空燃比，显著提高动机的动力性和经济性，明显改善动机的尾气排放。 既然1h—jetroni热线式电控燃油喷射系统有这么多的优点，狼堡在下一代车型上继续使用这套系统自然是理所当然的，而狼堡正在研的、寄托了狼堡在中级车市场全部希望的全新一代中级车：passatb3上也搭载了这套系统！ 但现在陈耕居然告诉自己这套系统有严重的安全隐患，如果这是真的，不但等于直接宣判了passatb3的死刑，更等于直接宣判了狼堡在中级车市场的死刑，甚至可以说是宣布了狼堡的死刑，你说金德勒怕不怕？ 他简直都要吓死了！ 他简直恨不得跪在地上哀求陈耕，求他告诉自己这套系统的标定和逻辑的错误所在。 “我当然会告诉你，否则我和你说着干什么，但您觉得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吗？”陈耕无奈的道。 没错，这里可是共和国的国家防务部，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金德勒立刻反应过来，然后他拉着陈耕就往外冲：“走，我们立刻去魔都。” 这家伙被吓坏了。 陈耕无奈的道：“狼堡不是在都设了一个联络处吗？我们在联络处里直接和魔都那边通话就好。” “对对，我们去联络处，现在就去。” ……………………………… 陈耕原本以为自己和金德勒出去会遇到些阻拦，毕竟金德勒是个外国人，“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的说法还是很有市场的，但李建国的反应让陈耕大开了眼界：只是和李建国说自己需要请半天假帮金德勒先生解决一些问题，还没等陈耕说是什么问题，李建国已经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到了狼堡在都的联络处，金德勒疯子一般的让人给自己安排了一间会议室，再吩咐只要自己不出来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会议室，就着急上火的向陈耕询问b2上的那套电喷系统到底有什么问题。 陈耕也不隐瞒，痛快的道：“当动机长时间处于高转运行、且转向系统处于连续高强度工作状态时，有相当高的几率会形成当你收油门的时候动机自动加油的情况，这是b2的通病，不管是化油器车型还是电喷车型。” 在一般人的理解中，不管是电喷车还是化油器车，都是我们通过控制油门来控制进入动机燃烧室的油量，这其实是一个误解，化油器车的工作方式当然是如此，但在电喷车当中，我们通过油门控制的只是节气门的开度，进入燃烧室的油量自始至终都是由ecu控制的，ecu通过检测到的空气流量来自动控制喷油量的多少，所以更加严格的说，我们的脚控制的不是油门，而是“空气门”才对。 正常情况下，拉线油门当然不会出现你松油门的时候反倒出现加油的情况，因为拉索是有弹性的嘛，但这其实也很好理解，整套油门拉锁机构全都是机械部件，如果个别机械部件上落了太多的灰尘、又或者是因为机舱内温度太高造成如拉锁系统的关键弹簧等部件的机械性能衰减，就会出现个别零部件的机响应卡滞，当你松油门的时候油门却没有如你所想的减小下来，甚至在个别极端情况下出现你松油门的时候反倒会加油门的情况。 这个故障也是桑坦纳b2的一个经典故障，原因是油门控制系统在设计之初考虑的不够周道，但因为这个故障生了几起严重的车祸后，狼堡在86年通过更改油门系统的设计解决了这个问题，国内从83年第一批ckd组装的桑坦纳下线到86年才总共组装了1oooo辆桑塔纳，这种小概率的事件自然没出现过，或者就算出现了也没意识到是车子的问题，但陈耕在狼堡工作了多年，也不会知道b2的这一典型故障。 金德勒是个汽车工程师，他当然知道这种情况是有可能生的。 痛苦的抓着头，金德勒嘶哑的问道：“概率是多少？” “如果按照我指定的测试方法，大约是3o%。” 3o%？金德勒的眼前顿时一黑！ 第11章 你帮我，我帮你 第11章你帮我，我帮你 深深的看了陈耕一眼，金德勒转身走出了房间。 陈耕知道，金德勒这是打电话去了。 85年的时候，国内的电信系统使用的还是模拟交换网络，想要在都和魔都直接去的联系，需要花费的时间可不短，再等魔都那边完成电喷版桑塔纳的测试再将消息反馈回来，，没有2个小时根本想都不要想。 事实上，魔都那边的消息反馈回来用来整整3个小时。 3个小时后，重新回到会议室的金德勒脸色白，艰涩的开口道：“陈……” 对于金德勒的反应，陈耕早有预料，不等他说完，陈耕问道：“出现的概率是多少？” “……3o%。”深吸了一口气，金德勒道。 “和我算的差不多。”陈耕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的样子。 可金德勒的脸色就越的难看了。 搞工业的，最怕的就是这种不确定的、随机生的故障，而对于汽车工程而言，这种随机事件是能让汽车工程师崩溃的问题。 金德勒显然是带着狼堡最新的命令来找陈耕的，紧握住陈耕的手，金德勒忧心忡忡中带着哀求的低声道：“陈，请你一定要帮狼堡保守这个秘密，如果你能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狼堡一定……” “多少钱？” “什么？”金德勒听的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帮你们保守秘密不是问题，把我现的故障和标定、逻辑问题都告诉你们也没问题，但是我能得到什么？”陈耕再次重复了一遍。 “……” 你竟然和我谈钱？金德勒顿时就傻了。 金德勒在中国好歹也生活了将近两年了，在他的认识当中中国人从来都是含蓄的，他们羞于、尤其羞于与外国人谈论金钱，他们更喜欢谈是友谊和交情，自己记忆当中的陈耕似乎也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他有些怀疑自己眼前的这个到底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中国小伙子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金德勒，陈耕笑了，如果是曾经的自己，当然不会和金德勒谈钱，也张不开这个口，但现在么，陈耕绝对不会对狼堡客气。笑道：“怎么？这让您有些不习惯？” “有点……” 虽然陈耕的反应让他感到意外，但金德勒认为这是一件好事，这个麻烦若是能够用钱来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飞快的调整好心情，金德勒道：“ok，就按照你说的，你把你现的问题都告诉我，我们可以给你1ooo元……” “1ooo块钱？金德勒先生，你们狼堡可真大方。”陈耕打断金德勒的话，嘲讽的道。 金德勒的脸顿时一红，惭愧的道：“这钱的确是少了点，但这是狼堡在魔都的负责人的意思……” 其实他也觉得1ooo美元是对现这个问题、并愿意将这个问题告诉狼堡的人的侮辱，如果他说了算，金德勒并不介意多给陈耕一些，但问题是他说了不算。 “我知道您说的不算，”陈耕并没有生气，而是向金德勒问道：“金德勒先生，现在我们之间只是初步沟通，如果我们之间沟通的不好，狼堡在魔都那边的人就会过来，对吧？” “事实上，狼堡的人已经开始在魔都做准备了，一旦我们无法达成一致，他们会搭乘最快的航班过来。” “你们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一些嘛，”陈耕笑了，不过对于狼堡的反应度，陈耕并没有觉得意外：“金德勒先生，我先声明一点，我对您本人很尊敬、很感激，但此刻您代表狼堡，所以……” 两手一摊，陈耕的意思很明显：接下来咱们就认认真真的谈钱吧，还是不要谈感情了，否则伤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金德勒点点头，虽然一个中国人和自己谈钱让金德勒感觉有些怪异，但这却是他最擅长的方式，立刻就道：“现在让我们把私人交情放在一边，告诉我，你要多少？” “1oo万美元，”陈耕道：“只要狼堡肯拿出1oo万美元，我现的问题就都是你们的，我会牢牢地帮你们保守这些秘密。” “1oo万美元？！”金德勒被陈耕的条件吓的眼珠子都瞪了出来：“陈，这绝对不可能！狼堡董事会是绝对不可能同意你的条件的，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讹诈！” “对于那些大人物们来说，他们肯不肯给我这么多钱，主要还是取决于问题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如果我告诉你们，被他们寄予厚望的c3上面搭载的电喷系统也有几个严重的标定和逻辑错误呢，你认为这些东西值不值1oo万美元？”相比于金德勒的惊慌和惶恐，陈耕淡定的一塌糊涂。 “c3也有问题？”金德勒失声道：“上帝啊，这不可能！” 陈耕耸耸肩，没说话：爱信不信，有本事你们不信啊。 金德勒的脸色瞬间变的无比难看：他不敢不信。 c3，也就是奥迪1oo，是一款被狼堡寄予厚望的车型。 狼堡对奥迪1oo寄予了多大的希望呢，他们希望奥迪1oo能够从被梅赛德斯－奔驰e－1ass统治的大中型车市场上分得一杯羹，为此，狼堡对奥迪1oo的投入称得上是不惜血本，不但为neti机电组合型燃油喷射系统，还搭载了最新的abs系统，在高配车型上还搭载了奥迪看家的quattro四轮驱动技术。 狼堡对奥迪1oo寄予了如此沉重的希望，如果奥迪1oo真的存在严重的问题，狼堡在中大型车领域的布局将会受到致命的打击被挑战的梅赛德斯－奔驰和bm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奥迪的好机会的。 他也相信，陈耕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是狼堡绝对不可能答应陈耕的1oo万美元的条件的，如果陈耕坚持这么做，狼堡的大人物们甚至有可能动用自己在共和国高层的影响力来向陈耕施压。 “没关系，如果狼堡的大人物们不肯答应，我就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狼堡在美国和日本的同行，相信狼堡的日本、美国以及欧洲老家的同行们会舍得花这笔钱来买这个消息的。”陈耕笑眯眯的道，语气轻松的就像是在同事商量借根笔用一下。 仿佛晴空一个霹雳！金德勒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也终于明白了陈耕话里面真正的意思：你们用这个来威胁我？好啊，咱们看谁的损失更大！ 狼堡现在本身的处境就很糟糕，若是再被竞争对手知道了狼堡的车子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金德勒简直不敢想象届时等到狼堡的将会是怎样凄惨的结局。与这些严重的后果相比，能用一点点钱来解决这个问题，狼堡这便宜赚的简直没边了。 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了再玩心眼的必要，金德勒叹了口气，再次看向陈耕的时候眼神已经截然不同，之前他看向陈耕的时候是欣赏、是怜悯、是鼓励……但惟独没有尊重，但是此刻，金德勒看向陈耕的目光中终于出现了尊重。 陈耕却是忽然一笑，对金德勒道：“金德勒先生，其实这对狼堡未必是一件坏事，不管是b2上搭载的1h—jetroni型电子燃油喷射系统还是neti型电子燃油喷射系统，都是博世公司的产品，你们的损失完全可以从博世公司身上加倍的找回来，你们担心名誉受到损失，但我相信博世公司也不希望他们的产品存在严重问题的消息被传的整哥世界都知道吧？你们的损失完全可以转嫁到博世身上嘛。” 对啊！我怎么把博世给忘记了？金德勒的眼睛忽然亮了。 为了封住陈耕的最，狼堡固然付出一定的代价，但不管狼堡掏出了多少钱，都可以从博世身上赚到更多，再考虑到狼堡及时现了问题，可以迅采取手段和措施让一场严重的信任危机和市场危机消弭于无形，从这个角度来说，狼堡不但是赚了，而且是赚翻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金德勒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 热情了许多，他刚张开口要对陈耕说点什么，就听陈耕小声的道：“金德勒先生，您夫人做手术的钱筹集到了吗？” 夫人的手术费用？金德勒的脸色一暗：“还没有，谢谢你的关心。” 上个月陈耕从魔都回学校之前，金德勒刚刚得到了消息，他的夫人去医院做检查时现了一个肿瘤，医生建议她尽快做手术，但问题是手术以及术后恢复的费用高达5oooo多美元，5oooo美元对于一个普通家庭而言是一笔巨款，金德勒在狼堡工作了2o年，他的年薪不过2oooo美元多一点而已，金德勒夫人的年收入只有14ooo多美元，如何筹集到这笔医疗费用让金德勒的头都要愁白了。 “金德勒先生，你帮我，我就帮你。” “什么意思？”金德勒的心顿时“砰砰砰……”的跳动起来，嘴巴里面忽然干的厉害。 第12章 一步步堕落 第12章一步步堕落 不要以为老外就单纯，资本主义世界，这种事情太正常了。 盯着金德勒，陈耕道：“只要你帮我，你爱人的治疗费用以及术后的恢复费用我帮你出。” “我……” 金德勒使劲咽了口唾沫，他之前已经请好几位朋友和银行接触过，希望银行能够提供贷款，但银行的条件出了金德勒的接受能力，除非卖掉现在的房子，否则他是不可能筹到足够的费用来给自己夫人看病以及术后的恢复的。 陈耕的声音仿佛魔鬼的诱惑，在金德勒的脑中不停的回响着，一个声音在对他说：“不！你不能这么做，如果你答应了他的条件，你就是伙同别人一起敲诈自己公司的坏蛋。”； 另一个声音则在反驳：“这怎么能算是敲诈呢，用钱让现公司问题的人闭嘴是汽车公司一贯的传统，陈耕现了这么多问题，就算要的钱多了些那也没什么不妥的，你帮他，他帮你，有什么不对？” 然后，金德勒现第一个声音无言以对…… “你真的……会帮我？” 金德勒心中十分羞耻，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但一想到夫人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心中的愧疚立刻消散了不少：自己曾经誓，为了能够治好爱人的病，我宁愿去下地狱。 老实说，能否说服金德勒，此前陈耕心里真的没多少把握，自己要回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也不担心技术方面的问题，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催，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这个“米”要由狼堡来出，金德勒是这其中最关键的一个环节，也是陈耕最没把握的一个环节，现在好了，在帮夫人看病的压力下，金德勒肯和自己“同流合污”了，陈耕心中猛然松了一口气。 “当然，您帮了我很多，你现在遇到了困难，我当然要帮你，”陈耕认真的道，望着金德勒的目光里充满了感激：“我的底线是5o万美元，你每帮我多要1o万美元，就可以拿到1万美元的分成。” 这是陈耕跟日本人学到的一招，陈耕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但日本人绝对是世界上最会行贿的一个民族，他们将行贿上升到了艺术的高度，非但不会让受贿人觉得自己是在受贿，反而觉得是在收获对方的感激。见过几次日本人的行贿手段之后，陈耕大为惊叹，下定决心要学好这一招，虽然最终只学了一点皮毛，和日本人比起来简直惭愧的没脸见人，但此刻用来对付金德勒是足够了。 果然，看到陈耕眼中的感激之色，金德勒心里舒服多了，而出部分1o%的分成则更是让金德勒心动：如果自己能够帮陈耕拿到1oo万，岂不是还可以额外得到5万美元？ 不只不觉间，金德勒的态度就变了：“我会尽力的。” “还有件事需要您的帮忙。”陈耕接着道。 “你说。”金德勒没有拒绝，相反，他隐隐的还有些兴奋。 “第一，除了金钱方面的要求之外，我希望魔都大众这边每年给我1ooo套桑塔纳的轮胎和15oo套避震器的指标，为期两年，用rmb支付。” “轮胎和避震器？”金德勒完全没想到陈耕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心里有些奇怪：“这个……倒不是问题，但是你要这个干什么？” 现在国内生产的桑塔纳轿车还是以ckd的形式生产的，即狼堡将桑坦纳轿车的所有散件……不论是大到动机还是小到轮胎、乃至一颗螺丝都是直接从德国进口……运到魔都之后，再在魔都的工厂里完成总装。不过考虑到售后和维修，一些易损件和消耗件如大灯、轮胎、避震器、外观覆盖件等，是需要多出来一定比例的，你总不能车子坏了没有零配件去修吧？ 对于魔都大众来说，一年1ooo套桑坦纳轮胎和15oo套避震器并不多，无非就是5ooo个轮胎和15oo套避震器而已，何况陈耕是给钱的，哪怕陈耕给的是rmb，也可以给魔都大众工厂的工人工资不是？只要陈耕愿意付账，这其中并没有问题，但问题是他完全想不到陈耕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倒手买卖？不像啊，他不是要问狼堡要很大一笔钱么？ “呵呵……”陈耕肯定不会给金德勒解释自己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而是接着道：“第二，过段时间我会到一个工厂里去，未来我们的工厂有可能会参与到普桑的国产化计划当中，在同等可以的前提下，我希望你们更倾向于我一些。” “我尽量帮你争取，不过我估计问题应该不大。”这一条，金德勒答应的也很痛快。 “太感谢了，”陈耕感激的道：“对了，我记得您在狼堡就职之前，曾经在博世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对吗？” “没错，差不多有1o年吧，那时候我是博世公司化油器部门的开工程师，”金德勒的表情有些对往昔的感慨：“怎么？” “第三个条件和您在博世时的工作有点关系，我希望您帮我在欧洲采购一条完整的集生产和检测于一体的化油器生产线，技术水平要先进一些，大约要多少钱？” 金德勒立刻反应过来，惊讶的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参与到普桑的国产化计划当中去？” “呵呵……”陈耕默认了：“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帮你采购这么一条生产线没有问题，”沉默了片刻，金德勒终于开口道：“但这大约需要4o万美元左右，其中有将近一半的数控加工设备和自动检测设备，你确定要这么做？还有，你有化油器相关的技术吗？” “是的，我很确定，”陈耕认真的点点头，4o万美元是一个可以接受的价格，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东西方关系很好，陈耕想买这些东西还真有些困难。等说到化油器的问题的时候，陈耕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至于技术，我希望您能够为这条生产线提供产品以及相应的技术指导。” “这不可能！”金德勒惊叫一声：“这是违反道德的……” “如果你肯帮我这个忙，我愿意每年向您支付2万美元的顾问费。”不等金德勒说完，陈耕再次祭出了最有杀伤力的武器：金钱大棒。 在金钱大棒的威力下，已经屈服了好几次的金德勒立刻就再次跪了：“每年？2万美元？” “每年，2万美元。” “这些化油器只卖给普桑？” “是的，只卖给普桑。” 犹豫了一下，金德勒掩耳盗铃的来了一句：“这些化油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陈耕一脸的严肃，就像是在说一件多么庄重的大事：“当然，这毫无疑问。” 略略一顿，陈耕接着道：“剩下的钱分为2部分，你给我5万美元的现金，另外再给我兑换5ooormb。至于剩下的，麻烦你帮我开个海外账户，把剩下的钱这笔钱存在海外账户里面。” “小事一桩。”已经被陈耕诱惑的堕落了的金德勒，彻底堕落了：“你放心，只要我在魔都，普桑那边我一定会帮你说话的。” “太感谢了，”陈耕感激的道：“您帮我的大忙了……对了，对魔都马上要来的人，您了解多少？” 匆匆赶到的狼堡代表菲利普·罗斯勒和科尔·弗里茨并没有立刻和陈耕见面，而是向金德勒了解一下双反的接触情况这是理所当然的。 倒不是他们不信任金德勒，重点在于虽然与陈耕谈判的前期工作是金德勒做的，可金德勒毕竟只是一名工程师，与别人谈判不是他的专长，狼堡一方面想要从博世多敲点钱，另一方面，能少给陈耕一点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但狼堡绝对没想到，浓眉大眼的金德勒已经叛变了…… “金德勒先生，集团总部感谢您为公司做的一切，对于您为公司做出的贡献，公司的奖励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谁说德国人一个个都是上来就只会谈工作、不知道寒暄的方脑袋的，看看，人家也不是不懂嘛，你看菲利普·罗斯勒说的话多听？ “不用客气，我也是公司的一员，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在说这话的时候，金德勒心里多少有点惭愧。 “那是您应得的……时间紧急，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麻烦，金德勒先生，把你前期的工作情况告诉我。” 陈耕提供的信息把狼堡给吓坏了，当金德勒表示这只是其中几个严重隐患当中的一个、此外被狼堡寄予厚望的c3也有若干个严重隐患的时候，狼堡的大佬们吓的恨不得直接冲到中国来，掐着陈耕的脖子让他把b2和c3的所有故障、隐患全都倒出来。 陈耕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抖搂出来的东西把狼堡吓成了什么样，但根据狼堡的反应，他也能大致猜个差不多。 第13章 赚钱啦赚钱啦 第13章赚钱啦赚钱啦 “好的，”早有准备的金德勒立刻掏出一个小记事本，翻开：“根据陈所说的，除了之前已经确认的问题外，b2还有四个会严重危机到安全的隐患，netbsp; 科尔·弗里茨伸长脖子在等着金德勒继续往下说，可等了好几分钟金德勒一直没有动静，不由惊奇的问道：“还有呢？问题分别是什么？” “没有了。”金德勒苦笑着道。 “没有了？为什么会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 “因为陈不肯说。” 不肯说…… 菲利普·罗斯勒和科尔·弗里茨顿时哑然：这个理由很强大，对方不肯说，金德勒自然是没什么办法。 菲利普·罗斯勒和科尔·弗里茨到底是专业的谈判人员，陈耕的目的一眼就被他们看透了，无非是想要坐地起价而已，立刻追问道：“那么他到底是想要什么，嗯，用钱砸他，我就不信他能拒绝的了1ooo美元的威力。” 即便是在魔都，85年时魔都的工人人均月工资也只有6o多些，以官方汇率来算，1ooo美元折合约25oo元rmb，相当于一个工人4年的全部工资收入，如果是通过黑市兑换，能换来差不多1oooo元rmb，对于这个时代的中国人而言，绝对是一笔无法形容的巨款，两人根本不认为一个中国人能够拒绝得了这么一笔巨卡的诱惑。 但金德勒在他们脑袋上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不够。” “不够？”菲利普·罗斯勒呆了一下。 “不够。”金德勒沉痛的点头。 科尔·弗里茨的脸上有些怒色：“那就2ooo美元，这样他总该满意了吧？” 金德勒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了：“2ooo美元也不够，他的胃口很大……” “难道他要1oooo美元？”菲利普·罗斯勒惊叫起来：“这个混蛋，他简直就是在敲诈！” “没错！这就是对狼堡的敲诈！”科尔·弗里茨阴着脸道：“看来我们的小朋友把我们的友谊当成了软弱，我们应该提醒他，有些人的主意是他不能打的。” 菲利普·罗斯科接过去，道：“那就让小朋友的家长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小朋友好了。” 两人都知道，普桑是共和国政府高度重视的项目，所有的政策都在为普桑让路，从上到下无数双眼睛都在注视着这个项目，借助共和国官员的手收拾一个贪婪的小子，简直不要太轻松。 但下一刻，信心满满的认为很轻松的就能解决的这个问题的两人，很快就傻了…… 金德勒苦笑着道：“如果我们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就会将b2和c3的其他潜在隐患交给日本人和美国人……” “……”菲利普·罗斯勒和科尔·弗里茨顿时就傻了眼，他们甚至有些怀疑，那个中国小子真的是自己熟悉的中国人？ 现在的狼堡几乎是濒于亏损的边缘，处于风雨飘摇中的狼堡真的经不起任何一点打击了，而一旦b2和c3的问题落入了狼堡的竞争对手的手里…… 想到由此带来的严重后果，菲利普·罗斯勒和科尔·弗里茨两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如果最终的结局真的是这种糟糕的局面，哪怕狼堡一分钱也不付出又有什么用？ 吸了一口气，飞快的认清了现实的菲利普·罗斯勒，无奈的问道：“好吧，那他的条件是什么？” 可算是难为狼堡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第一次想起问一下陈耕的条件。 “他的第一个条件要15o万美元……” “15o万美元？！fuk！他怎么不去抢劫银行？！”15o万美元这个数字吓的菲利普·罗斯勒跳了起来：“他以为自己是谁？！” 金德勒耸耸肩：你们可以不答应啊…… 然后，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菲利普·罗斯勒和科尔·弗里茨两人顿时就怂了：他们当然可以不答应，可后果他们担不起。但就这么答应那个中国小子的条件？狼堡总部会将他们一脚踢出去…… “其实情况或许并没有这么糟糕，”就在菲利普·罗斯勒和科尔·弗里茨两人苦苦思索着应该从什么地方再次入手的时候，金德勒又开口了：“陈和我说过，b2和c3的这些故障当中有好几个是电子燃油喷射系统的逻辑和标定不够完善导致的，我们用的是博世的电子燃油喷射系统，所以……” 菲利普·罗斯勒和科尔·弗里茨的眼睛顿时一亮：如果是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狼堡的损失不但可以转嫁给别人，甚至还可以借此小赚一笔。 菲利普·罗斯勒立刻追问道：“唔……金德勒先生，您确定吗？” “我不确定，但我们可以明确的告诉那个中国小子，我们会慎重考虑他的条件，但他要给我们提供一个博世电喷系统的故障。” 科尔·弗里茨兴奋的连连点头：“这是个好主意！不过金德勒先生，现在还不适合我们出面，还要麻烦你去和那个该死的中国小子交涉。” “当然没问题，交给我了。”金德勒痛快的点头：这个主意本就是他和陈耕商定好的。 …………………… 陈耕“提供的博世电喷系统的标定和逻辑缺陷以及激活方式以最快的度传回了魔都，然后被以最快的度被证实，看着魔都反馈回来的结果，菲利普·罗斯勒和科尔·弗里茨两人心中顿时大定：好了，不管狼堡付出多大的代价，现在有人为狼堡买单了。 虽然后人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了，但狼堡觉得自己能多留一点也是好的，但他们还是低估了陈耕的难缠程度，陈耕死死咬定了一点：如果你们不满足我的条件，我豁出去一分钱不要，也要将b2和c3的这些问题交给你们的竞争对手，孰轻孰重你们看着办。 狼堡很牛逼，在国人眼里更是无比的高大上，但陈耕表示我这个光脚的不怕你们这些穿纯手工小牛皮皮鞋的，于是狼堡不得不怂了。 接下来就看菲利普·罗斯勒和科尔·弗里茨两人的谈判能力了， 解决了最核心的问题，双方争论的焦点是支付给陈耕的“信息费”的多少，考虑到今后还要和普桑合作，在接下来的谈判中陈耕“不得不”逐步退让，最终，双方在8o万美元的价格上达成了一致。 至于陈耕的其他条件，比如1ooo套桑塔纳用的轮胎和15oo套避震器、参与到普桑的国产化当中之类，对于狼堡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何况陈耕是付钱的。 协议终于达成，金德勒很高兴，这意味着不但爱人的手术和术后恢复费用有了着落，他可以可以额外多赚3万美元。 对于这个结果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的金德勒，笑的合不拢嘴：“陈，谢谢你，非常感谢您为我做的一切，你是个好人。你放心，化油器生产线的事情我会帮您尽快搞定的。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帮您做的，你尽管开口。” “还真有些事情要麻烦你，”陈耕想了想，道：“我需要你帮我买两台个人计算机；第二个，您知道我是学汽车工程的，能不能从国外帮我买些类似的书籍？嗯，是定期的、经常性的。” “小事一桩，你要的书籍我还有一些，都送给你了。”金德勒答应的很痛快。 “太感谢了，金德勒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陈耕大方的给金德勒了一张好人卡。 “了了，”送走了金德勒，陈耕高兴的在床上打了个好几个滚：“我赚钱啦赚钱啦，我左手拿个诺基亚右手拿个摩托罗拉……” 能从抠门的狼堡手中抠出来8o万美元，真不容易啊，回想这几天和狼堡的交锋，陈耕还真有点儿感慨，不过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吧？ ……………………………… 李建国认为陈耕想要下三线是当初脑袋一热的想法，等他脑袋冷静一下就会放弃这个想法：有呆在中央机关的机会，谁会到基层去？ 那个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情况他特了解了一下，是华东军区直属的军械维修单位，正团级单位，主要从事军用运输车辆、装甲车辆、牵引式火炮、枪械等军用器械的维修，在第三军械维修厂上面还有第一军械维修厂和第二军械维修厂两个单位……比起第一、第二军械维修厂，第三军械维修厂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边缘角色。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华东军区的军械维修任务基本上第一、第二军械维修厂被包圆了，第三维修厂这两年基本上处于半停工状态，也亏的他们是华东军区直属单位，单位上的人都是现役军人，工资都由国家支付，否则早就撑不住了。 陈耕当初也就是那么一说，他前途远大，怎么可能回去？ 但他没想到陈耕这么死脑筋，只好苦口婆心的劝道：“小陈，你该明白，下面的情况肯定没办法和咱们国防部比，不说福利待遇和生活条件、晋升度这些，等你过几年有了孩子，孩子的教育条件、医疗条件这些，你也该明白没办法和都相提并论，最重要的是，一旦你下去，可就不好回来了。” 第14章 霸道女总裁 第14章霸道女总裁 “我知道，”陈耕点点头，但他的态度依旧很坚决：“我已经考虑好了。” 李建国真心不想让陈耕这么下去，皱了皱眉头，道：“这样吧，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征询一下你父母的意见，过个几天咱们再说这件事。” 没有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的父母，李建国觉得，陈耕的父母怎么着也不能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非得让自己的孩子回那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吧？ 陈耕的父母当然不希望陈耕从都回来，陈红军哼哼哈哈的不好说什么，当初他为了让儿子回去还抽了陈耕一巴掌，陈耕的妈妈袁佳的反应那叫一个激烈了：“臭小子，老娘给你说，你就给老娘在都老老实实的呆着，敢动一下老娘就打折你的狗腿！” 满满的霸道女总裁的范儿。 陈耕很理解自己老娘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换了是自己，自己的反应恐怕更激烈，但既然现在是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劝自己老娘，就要摆出当儿子该有的态度来：“妈，您知道您儿子这脾气不适合当官，您要是打算让我混官场，指不定就被别人给玩死了，我一个文科生，还是老老实实的搞技术比较好……” “所以你就要回来？”袁佳没好气的道。 “呵呵……”陈耕笑了两声。 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生气归生气，她也知道陈耕聪明是聪明，但就情商来说真不是当官的那块料，若当真让这小子呆在官场，指不定真就被人给玩死了。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袁佳换了副语气：“那你也有大把的单位能去啊，这些单位哪一个不都比你爸他们单位好？” “妈，您工作这么多年了，您还不清楚么，哪怕我是华清的学生又怎么样？到了这些单位里面还不是一样要论资排辈？等轮到我说了算的那天都不知道要等多少年，”陈耕笑道：“可如果去我爸他们的单位，您觉得我最起码单独负责一块的几率有多大？到时候您儿子我好歹也是个领导，您脸上也有面子不是？” 袁佳不说话了，她很清楚儿子说的没错，任何一个单位里面都有论资排辈的陋习，而且越是大单位这种情况就越严重，如果儿子真的到了一汽二汽这些大国企，等到轮到他自己单独负责一摊子，最少也是1o年8年以后的事了，相反的，如果儿子真的回来，以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德行，单独负责一摊子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这小子好歹也是国家防务部下来的人嘛。 支吾了好一会，袁佳憋出来一句话：“可是……你好不容易考上了华清，这么忽然回来了，肯定被人说成是在单位里犯错误了，到时候我在单位里怎么抬得起头来？” 陈耕登时就笑了：这才是自己老娘的风格！ 袁佳的担心很实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老陈家的孩子考上了华清大学，现在毕业了，留在都那是理所当然的，陈耕甚至已经能想象的到自己老娘帮自己吹了多少牛逼、吹我儿子陈耕多么多么厉害，可现在忽然之间，那个传说当中牛逼闪闪的陈家小子忽然回来了，没说的，肯定是犯了错误了啊，大家都是拼了命的往都挤，正常人谁会从都回来？ 陈耕当然不愿意让自己老娘背上这么一个“污名”，他自己也不愿意在背后让人指指点点，被人怀疑的后果很严重，先一点，你一个被人撵出来的家伙谈什么威信？ “这个好办，”陈耕笑道：“我爸他们厂生产的212吉普不是问题挺多么，让我爸大义灭亲、一定要把他那个学汽车工程的儿子从都拎回来解决问题好了。知道是我爸大义灭亲，谁也不会说什么……反正我爸已经干过一次了。” 去年，也就是1984年的时候，北汽与美国万国汽车进行合作引进了万国汽车旗下的切诺基，同时利用切诺基的一些技术对212吉普进行了改进，之后推出了212吉普的升级版：2o2o吉普。有了新技术和新产品之后，北汽很“大方”的将212吉普的技术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扩散，所有能够拿到所在省份工业部门介绍信的企业，都可以从北汽免费获得212吉普的全套图纸。 全国范围内获得图纸的企业有2oo多家，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虽然是丫鬟生的，但他们不但拿到了全套图纸，甚至通过军方的关系还从都动机厂得到了一年2oo台动机的计划外批额，这意味着第三军械维修厂可以最大达到年产2oo辆212吉普的水平。 但第三军械维修厂毕竟只是一家军械维修单位，还不具备对汽车进行工业化总装的能力，批生产的2o辆212吉普大小毛病成堆，以至于连这批车的采购单位：华东军区都受不了了，在接收了这批毛病频出的2o辆212吉普后，直接忘记了对第三军械维修厂采购车辆承诺……当然，同样获得了图纸的军区第一和第二军械维修厂也没比第三军械维修厂好到哪里去……但现在，陈耕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入手点。 袁佳却被自己儿子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 也顾不得批判自己的丈夫敢大义灭亲这种自己绝对不允许的举动了，连忙道：“儿子，你听妈的，那个212吉普就是个坑，你可不能往里面跳，你爸他们厂现在为了这件事都愁坏了……” “妈，我又不傻，怎么可能明知道前面是个坑还往下跳？”陈耕笑道：“您放心，这就是个回来的借口，我拎得清轻重的。而且我回来之后，咱们一家人就能在一起了啊，妈，您也不想我一年到头和您见不了几面吧？” 陈耕的这话正正的戳在了袁佳的心窝子上，别看她整天以自己的儿子为荣，可一想到自己儿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都，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袁佳心里就不由的泛酸：衣服有没有人给洗啊，在单位里会不会被人欺负啊，有没有谈对象啊，谈了对象，那个女孩脾气怎么样、家庭条件如何啊……如果儿子就在身边看着，最起码就没有这些担心了不是？ 袁佳的语气终于松动了：“你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可是……那终究是国家部委啊，你让妈再想想。” 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儿子的这份工作，在国家防务部工作，说出去多提神？多气派？每每看到自己医院里那些医生们说起自己儿子时羡慕的眼神，袁佳就觉得自己这辈子什么都值了，可如果儿子回来了，不算怎么说，那些平日里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同事，也难免在背后嘀嘀咕咕吧？还不定会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 挂了电话，袁佳心里乱的猫抓一样，彻底没有了工作的心思，左右今天院里也没什么事，想着干脆回家算了。 但办公室主任却不愿意就这么放袁佳走，一脸八卦的问道：“怎么了？孩子的工作不顺利？” “不是，”袁佳摇摇头，原本是想说自己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一下的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嘴边的话就变了……“郁闷呢，心情不好，我们家那口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非得让陈耕回来。” 办公室主任被这句话给震的大脑直接停摆，老半天才震惊无比的道：“……你们家老陈他没问题吧？” 从国家防务部到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这其中的差距简直有地球到月亮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只听说过当父母的推着子女拼命往前走的，没听说过给子女扯后腿的，陈红军的脑子有毛病吗？ “谁说不是呢？”袁佳愁眉苦脸的道：“也不知道这老陈给这小混蛋灌了什么**汤，臭小子非得回来不成，我这都要愁死了……” “那你的赶紧回去，好好劝劝你们家老陈，这可是关系到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办公室主任也开始替袁佳着急起来，认真的劝道：“都那是什么地方？中央领导们可都在哪儿呢，全国这么多人拼了命的想要进去都没机会，你儿子能留在都工作，这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好事？好不容易进去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出来？不行！绝对不行！” “谁说不是呢，”袁佳皱着眉头：“主任，不说了啊，我得赶紧回去，老陈要是敢让我儿子回来，我跟他没完。” “去吧去吧，”办公室主任连连点头：“要不晚上我去你家，帮你坐坐老陈的思想工作？” “不用，”袁佳摆摆手：“他敢不答应，老娘就和他离婚！” 袁佳已经能想象的到，最多不出俩小时，袁医生的老公“大公无私”的要求他那个在国家防务部上班的儿子回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消息就能传遍整个三院。 ps：今天儿子又去复检了一遍，这也是为什么这一章会这么晚的原因，检查结果不太好，千年的心情有点低落，还请兄弟们见谅。 第15章 回家 第15章回家 当陈耕再次找到李建国的时候，李建国就知道，这个好苗子自己是留不住了。 虽然有些失望，可李建国心里又有些欣慰：像是这种有理想有抱负、不计个人得失、一心一意只想为国家做点实际工作的年轻人，自己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眼见着留不住人，出于爱才的心思，也因为打心底里喜欢陈耕这个小伙子，李建国只好用自己的方式表示一下对陈耕的关心：“小陈，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我就不说什么了，作为你的领导，我祝你在新的岗位上大展宏图。嗯，我和你们华东军区的李副政委关系不错，你的事我会帮你给李副政委打个招呼，让他适当的照顾照顾你。” “谢谢您。”陈耕感激的道。 自己就算是想要调回去，可国家防务部的人直接调入下面一个军区直属的维修工厂？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陈耕不在乎这个，国家防务部还要脸呢，陈耕的工作关系是从国家防务部调到华东军区，之后再由华东军区给安排到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 “说这些做什么，”李司长摆摆手：“还有，以后如果在工作当中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就给我说，写信或者打电话都可以，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大忙我帮不了，小忙还是能帮上一点的。” 这份人情太大了，翻译成大白话就是“谁敢欺负你，报我的名头！”，李建国的名头在地方上好用不好用那还是两说，但在军方系统，哪怕是军区大佬也不敢对国防部的一位司长无动于衷。 可以这么说，若非是李司长爱才和爱惜陈耕这个人到了极致，他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陈耕也清楚李司长的这番话的分量，重重的点了点头。 见陈耕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李建国又俯身从办公桌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两瓶茅台和4条中华放在桌子上：“拿走。” “司长……”陈耕不由得动容。 “我也是从基层上来的，下面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李建国拍拍桌子上的烟和酒，感慨的道：“这些东西，你拿回去，能派上用场。” 茅台酒和中华烟，可是这个时代办事开道的利器，手里握着这两把神兵利器，当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只要不是太违反原则的，几乎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还有，记得你可是从国家防务部出来的人，是我招到的人，到了基层也代表着咱们国家防务部的形象，说话办事别坠了咱们国家防务部的面子，遇到了困难就给我打电话，咱不能让人欺负了。” 感受着李建国这番话背后浓浓的关切，陈耕用力抽了下鼻子，脚后跟一并，大声道：“是！不管走到哪里，我都是您的兵，绝对不给您丢脸！” “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气氛有些伤感，李司长眼睛微微一红，用力挥了挥手：“好了，去收拾一下吧，正好你的同学们都在都，趁着这个机会去和你的同学们切告个别，以后你们再想见面可就没怎么容易了。” ……………………………… 8o年代，是理想与现实交织的年代，一方面，大家在拼命的追求着更好的生活，另一方面，多年来受到的教育，让大家对陈耕这种为了理想和信念而能够毅然决然的放弃都的优渥生活的人无比佩服。 听说汽车工程系的陈耕要下基层学以致用，不但今年毕业的汽车工程系的同学们自动自的来了，连前几届毕业的华清的师兄师姐们也了不少，甚至连北大的师兄也过来了一些。 刘长志端着酒杯，一脸佩服的望着陈耕，道：“老三，兄弟4年，什么也不说了，只一句话，祝你成功！” “谢谢。”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郭剑挤过来，大声的对陈耕道：“三哥，到了下面后有什么需要兄弟帮忙的一定一定要记得开口，千万别跟兄弟客气。” “你觉得我会跟你们客气？”陈耕哈哈笑道：“你以为我来找你是做什么？还不是觉得马上要走了，心里没底，干脆先和大家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你们不认账。” 听陈耕这么说，刘长志也乐了：“成！有你这句话就成，要是被我知道你有了困难不跟兄弟们吱声，看我怎么收拾你……对了，我们报社还有几个咱们中文系的师兄，听说了你的事他们都很感兴趣，他们本来是打算过来的，可惜临时有任务，不过没关系，等下次你来都的是到时候一定给我说一声，大家一起认识认识。” 陈耕太清楚如果有几个在《人民日报》的师兄照顾意味着什么了，话不多说，用力拍了拍刘长志的肩膀，陈耕道：“老四，谢了。” “自己兄弟，说谢就没意思了，老三，加油……” 让陈耕没有想到的是，丁若烟也来了。 “你……你怎么来了？”看着背着手、巧笑嫣然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丁若烟，刚刚还伶牙俐齿的周旋于同学们之间的陈耕，忽然有些结巴。 “怎么？不欢迎我？”偏着头，丁若烟俏生生的站在陈耕的跟前，笑道。 刚刚还利索无比的嘴皮子忽然不灵光了，陈耕结结巴巴的道：“当然不是，呃……我是说欢迎都来不及呢……” “既然是欢迎都还来不及，为什么你要走都不给我说一声？”丁若烟嗔道，看上去有点像是在兴师问罪。 看着宜喜宜嗔的丁若烟，陈耕忽然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一直到下了火车，陈耕还在回味着那个美妙的夜晚。 不要误会，两人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生，连拉拉小手这样纯洁的动作都没有出现，这么些一定会让期待着两人干了点啥羞羞的事的读者感到很失望，我们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们写这个？但事实就是如此，聚会结束后，一群牲口们很体贴的让陈耕送丁若烟回学校，平常也就2o分钟的路程，俩人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然后陈耕将丁若烟送到了寝室楼口，就这么点事。 但这一个小时，对于陈耕来说意义重大，他以一个工程师、设计师的敏锐直觉意识到，自己与丁若烟之间似乎生了一点什么化学反应，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甜蜜，如此的让人回味无穷，以至于他从车站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直到林红军喊他才反应过来。 “臭小子，傻乎乎的，想什么呢？”看着呆头呆脑的儿子，陈红军没好奇的道。 “没什么，”陈耕随口找了个理由糊弄了一下：“爸，您没开车？” 陈红军不过是个营级干部，以他的级别而言当然没资格配车，但军区在第三军械维修厂维修的各种车辆不少，身为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副厂长，陈红军其实也不怎么缺车开，可陈耕一眼扫过去，破败陈旧的火车站外面没见任何熟悉的汽车的影子，甚至连辆长江75o边三轮都没有。 林红军随手一指：“这不是在那么？” 然后，一辆黑老鸹就映入了陈耕的眼帘。 黑老鸹是人们对轻骑15的俗称，严格来说轻骑15应该算是燃油助力车。 仔细瞅了瞅，哦，原来是一辆轻骑15型摩托车。 这个15并不是排量只有15毫升，而是因为这辆是在建国15周年的时候正式定型，这才被命名为轻骑15，这辆车有个很响亮的名字：黑老鸹，原因么自然是因为这车一身黑色的涂装，二冲程的动机跑起来又如同老鸹叫起来一样聒噪，这才有了这么一个亲切的外号。 轻骑15在国内可谓是古董级的摩托车了，与从本田幼兽逆向测绘仿制而来的嘉陵5o不同，轻骑15看上去很像是在自行车上加装了台小型汽油机的助力车。若干年后，不是摩托车爱好者一般不知道这货的存在，但在现阶段，全国大多数区县级政府职能部门的一把手也就刚刚有辆嘉陵5o或者轻骑15，能有这么一辆摩托车开着那是无数人羡慕的对象，社会地位基本上等同于奥迪a61。 轻骑15和以本田幼兽为原型的嘉陵5o一起，是2o多年后很多摩托车爱好者心目当中的收藏圣品，陈耕一直想要找一辆收藏一下，可一直没找到，没想到现在遇到了。 目光在这辆黑老鸹的身上流连了两下，陈耕道：“爸，我要回来，院子里没人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你都出了个什么主意？”陈耕不说这个也就罢了，一提起这个，陈红军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来作势要打：“知道不，现在你老子我的名声在厂里算是臭大街了，碰到个人就上来问我怎么想的，不让儿子在都呆着，非得让儿子回来。知不知道你爹我现在都快没脸见人了。” “哈哈……”陈耕顿时笑的乐不可支。 第16章 兄弟 第16章兄弟 听自己老子这么说，陈耕已经能想象得到院子里的那些人在背后怎么说自己老爹了，“缺心眼”那都是最轻的，“脑子坏掉了”是主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并引以为戒自不用提……可想而知，这段时间自家老爹的日子估计不怎么好过。 得了便宜就要卖乖，陈耕笑道：“让您受委屈了，您放心，您儿子早晚会向所有人证明您这个决定的英明……来，爸，这两条烟您拿着……” “卧槽！中华？！”原本是打算问问陈耕，这次有多大把握的陈红军，看到儿子塞到自己手里的两条中华，立刻就被吓了一大跳：“你哪来的？” “回来之前帮了我们领导一点忙，领导给的。” “哦……” 陈红军顿时松了一口气，目光也随即变的热切起来，高兴的搓了了两下手，随即毫不客气的撕开，打开其中的一盒美滋滋的吞云吐雾起来：“嘿，这儿子没白养，第一次抽儿子给我的烟就是中华，啧……”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您放心，以后别的不敢说，好烟给您管够。”陈耕笑嘻嘻的拍着自己老爹的马屁。 “有你臭小子这句话我就算知足喽……臭小子，你给我说句实话，你心里到底有多大把握？”别看当初为了让自己儿子回来陈红军都动了手，可现在毕竟不同以往，程红军认真的问道：“军区的长们和我说过了，你是咱们军区第一个华清大学的毕业生，长们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留在军区司令部，你要是真觉得把握不够，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军区司令部，别觉得丢人，没人会说你啥。” 陈耕很理解军区长们对于天上掉下来个华清大学的学生的兴奋。 8o年代的军队是个极其苦逼的存在，因为大裁军、工作重心向经济建设上转移，军队资金紧缺、技术紧缺、人才紧缺……偌大的一个军区司令部，具有本科以上学历的高素质人才的比例还不足1o%，出身于华清、北大、人大等这类一本高校的，更是一个也无，可谓凄惨到了极点。 陈耕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不但同时掌握着英俄德三门外语，竟然还懂电脑，最重要的是他是部队子弟，是根正苗红的嫡系，知道陈耕要来的消息，整个华东军区的大佬们兴奋的快疯了，他们从来没想过这种好事竟然能落他们头上，让这么一个人去下面的工厂？哪个领导也不肯，没真么暴殄天物的。 说句实际一点的话，有陈耕这么一个华清的高材生在司令部，华东军区的长们出去开会的时候都能比其他军区的长多几分底气：我们军区可是有华清大学的学生的，你们那有吗？ 但陈耕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态度却很坚决：“爸，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还是要下去。” “放着在机关坐办公室的工作不干，非得下车间，你怎么想的？”陈红军认命般的叹了口气：“东西给我，我给你挂前面……好了，上车……” 他全然忘记了当初为了“说服”儿子下车间，还狠狠的抽了儿子一耳光。 ……………………………… 虽然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在华东军区的各个直属工厂当中是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角色，但放在地方上，那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中等规模的工厂，作为一家大型军事装备的维修企业，工厂的占地面积更是高达12oo多亩，在编人数6oo多人，算上军属和孩子，有整整12oo多口人在这里生活。 很多人容易将军队直属工厂与军工厂搞混，其实军队直属工厂和军工厂完全是两码事，什么是军队工厂呢，所有权属于军队的工厂就是军队直属工厂；什么是军工厂呢，那些生产枪支弹药、飞机、坦克、军舰、大炮、鱼雷、炮弹……等等军事装备的工厂，就是军工厂。 这两者一个很明显的区别是军队直属工厂的领导层基本上全都是军官，基层工人全都是士兵，不要说军队直属的招待所，哪怕一个养猪场的场长也是现役军官，养猪场里面的工人都是现役士兵，单位要服从所属军事机构领导的管理，内部的管理也是军事化管理，甚至还要保持一定量的军事训练； 而军工厂里面的领导干部都是国家干部，里面的工人就是国家工人，虽然也有驻厂军代表，但军队说了不算，军代表的存在只是为了工厂与军队之间的相互联系和交流，他们的直接上级是中航工业部、兵器工业部等这些单位，简单的说，这些单位就是国企，只不过因为产品的敏感性会有各种各样严格的保密条例。 不过军队直属企业的情况到了8o年代末期之后又生了变化，8o年代早期和中期的时候，军队直属工厂里面从上到下清一色的全都是军人，只有军队直属工厂的三产公司才会招收一些没有军籍的随军军属和子女、军官的亲戚以及地方上的关系户，原因很简单，作为军队直属企业，旱涝保收，不愁没有工资嘛。 不过到了8o年代末期之后，军队直属企业越来越多，不但有传统的招待所、工厂、酒店、歌厅、洗浴中心这些东西也跟着冒出来了，情况越来越混乱，中央长开始大力整顿这种情况，整顿的结果是绝大部分的军队所属工厂里面，只有最核心的几个甚至是一把手才是现役军官，下面的人基本上全都是从社会上招聘而来的。 现在的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还处于最后的“纯洁”年代。 程红军的“黑老鸹”还没到厂子门口呢，陈耕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熟人，连忙拍拍程红军的背，大声道：“爸，停一下。” 说完，不等摩托车停稳，陈耕就从车上跳下来，冲着前面正低着头从院子里往外走的人喊道：“老二，老二，你干嘛去？” “老三？”听到陈耕的声音，正低头走路的那人抬头看到陈耕，愣了一下，随即立刻飞奔过来，一脸激动和欢喜的道：“真是你啊老三？” 老二不是陈耕的二哥，是第三军械维修厂里和陈耕一起长大的小，大家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的不得了，等到十四五岁的时候干脆就结了个仁兄弟，按年龄陈耕排行老三，眼前这个被陈耕叫做老二的家伙真名叫张向阳。 “可不就是我么，”陈耕热情的在张向阳的肩膀上锤了一拳，笑道：“不是我难不成站在你面前的是个鬼？” “嘿嘿嘿……”张向阳傻笑着摸摸头，可看到正正在一旁的陈红军，眼神顿时就有些复杂，欲言又止：“你……真的回来了？” “嗯，回来了，”初见老友的兴奋让陈耕并没有注意到张向阳有些闪烁的眼神，兴奋的道：“对了，老二你这是要干嘛去？” “我……我出去办点事……” “哦，”陈耕点点头，也没有多想：“那成，你去吧，记得晚上来我家吃饭。” “好……好的。” “咱们兄弟回头再聊，”陈耕说着，从包里翻出两包中华，不由分说塞到张向阳的手里：“拿去抽！” 看清手里的中华香烟，张向阳愣了一下，随即忙不迭的塞还给陈耕，急道：“不不不，这烟太贵了，还是你自己留着……” “不就是一盒烟么，”不由张向阳分说，把烟重新塞回张向阳的手里，陈耕道：“跟我还这么客气？嗯，这是给你的，我叔的那份回头我再给他送过去。” 看着陈耕硬生生塞到自己手里的香烟，张向阳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拒绝，低声道：“老三，谢谢……” “跟我还这么客气，你酸不酸啊，”陈耕摆摆手，道：“你不是要出去办事么，别磨蹭了，赶紧去，办完了赶紧回来。” “好！”张向阳重重的点了下头。 “对了，记得晚上来我家，另外把哥几个都喊过来。” “好，包在我身上！”张向阳痛快的应道。 直到进了工厂的大门，陈耕这才小声的向自己老爹问道：“爸，我怎么觉得向阳他今天有点不对劲？好像兴致不太高啊。” “能高到哪里去，向阳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呢。”陈红军叹了口气：“我看啊，他十有**是去武装部、民政局问工作情况的。” “怎么会？”听说张向阳是去问工作的事，陈耕惊讶了：“向阳这都退伍快1年半了吧？怎么还没安置好工作？” 程红军的表情很无奈：“怎么安置？现在还有这么多的返城知青，又搞了个百万大裁军，这么多人的人，工作岗位就这么几个，你说咱们办？只有慢慢的等呗。” 第17章 谁敢说三道四？ 第17章谁敢说三道四？ 对于自己儿子的这个几个仁兄弟，程红军是拿他们当自己孩子看待的，现在孩子还没有安排好工作，他心里当然也着急，可着急归着急，虽说他也是个营级干部，可以第三军械维修厂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在地方上还真说不上话。 说不上话，自然也就没办法给孩子安排个好工作。这是人之常情。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陈耕沉默了。 曾经的自己年轻不懂事，和父亲闹掰了之后一气之下好几年不和家里联系，等再次和家里联系上之后已经是9o年代中期，曾经的仁兄弟们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可也是衣食无忧的小康之家，说起当年的往事只是轻轻一笑随口而过，惟独对陈耕这些年来不和家里联系这一点大加批判，陈耕也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的仁兄弟们还曾经有过这么一段艰难的日子。 沉默了片刻，陈耕还是没忍住，又问道：“那咱们厂的三产呢？以他们的条件应该是符合进三产的吧？” “从去年开始厂里的三产办就不招人了，接不到什么活，现在三产办的人每个月也只有2o块钱，”说起工厂的情况，陈红军的声音不由低沉起来，瓮声瓮气的道：“这年头，什么都涨价，2o块钱能干什么……” 2o块钱……这个工资数让陈耕也是无语。 去年国内工人的平均工资为32块8，今年涨到了39块，效益好的单位，每个月除了工资和奖金之外，还能领到一部分米面肉蛋之类的实物福利，便是变相的增加了工资，但效益差的单位就只有这39块钱的死工资，自己现在是干部编制，哪怕是从国家防务部下来了，扛着正连级干部的自己也是由国家财政承担自己的工资，哪想到自己的兄弟们的日子过得竟然如此艰难，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这2o块钱能干什么，也就勉强饿不死吧，不要说谈个女朋友、娶媳妇了，平日里买包烟的钱都未必有。 父子俩一边聊着一边往宿舍区的方向走，一路上遇到了不上熟人，陈耕叔叔长婶子短的打招呼之余，表情也越来越诡异…… “爸，看来您这段时间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院子里的人看向陈耕时的眼神俱皆是充满了惋惜，但看向陈红军的眼神就复杂了，有愤怒，有不解，有幸灾乐祸……这些眼神所表达的含义都差不多：你儿子好不容易考上都的大学了，这毕业也能留在都吃香的喝辣的了，你陈红军竟然逼着自己的儿子回来？ 真不是个东西！ 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你小子也知道啊？小王八蛋你把老子给坑苦了你知不知道？”说起这个，陈红军就有揍这臭小子一顿的冲动。这段时间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或直接、或委婉的劝说程红军：让孩子在都呆着多好，你非得让孩子回来，这不是脑袋让门挤了么？ 面对大家的劝说，陈红军能说什么，说儿子一定要回来？那肯定是不行的，自己真敢这么说，别人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呢，你儿子在都犯错误被单位撵出来了？你儿子是不是得罪什么人在都待不下去了？你儿子在都是不是根本没有你吹的那么厉害？ 作为老子，在这个时候陈红军责无旁贷的要扛起帮儿子背黑锅的责任来。 “爸，委屈您了，你放心，您很快就会现这口黑锅背的有多值。” “唉，希望吧。”陈红军叹了口气，显然是不信。 陈耕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既然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好了。 陈红军愁眉不展，但袁佳就兴奋多了，当母亲的哪有不想儿子的，不管儿子是因为什么回来的，但儿子终究是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不像以前那样动辄半年见不到这臭小子。 一想到以后每天一家人都能在一起，些许的不开心也就被冲淡了，袁佳高兴的整个人年轻了最少1o岁，没一会儿，厨房里就响起了锅铲悦耳的合奏曲。 原本打算帮忙的陈耕，被袁佳毫不客气的从厨房里撵出去之后，干脆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和老娘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自己那几个仁兄弟身上：“妈，门口的时候我遇到向阳了，他的情况看上去不太好。” 提起这个话题，袁佳也不由叹了口气。 那几个孩子也算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他们哥几个从小感情就好，等着几个小家伙拜了仁兄弟之后自己更是直接拿他们当自己的孩子，已经工作了的老大宋宇航和老四龚建军还好，等着安置工作的老二张向阳和老五杨雷简直让人头疼，：“现在的工作不好安排，满大街都是等着安置工作的小年轻，你张叔为了向阳工作的事都愁白了半头头，以前多开朗的一个人，现在整天佝偻个腰，唉声叹气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没想点办法么，比如给能说的上话的人送点礼什么的，”陈耕随口问道：“好一点的单位不能去，先进个差一点的单位也可以啊，不管怎么样先找个工作干着再说，如果工作不称心，以后再慢慢的想办法调动呗。” “我们这些人活了大半辈子了，这些人情世故方面的道理还用你说？”袁佳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一副“你果然不懂还年轻，什么都不懂”的眼神：“去环卫局倒是可以，可换你你乐意扫大街？向阳好歹也是退伍军人，就算去不了公安局，选个好点的政府部门也是应该的吧？可稍微好点的位子起码有几十双眼睛在那里盯着，狼多肉少的，没人没关系凭什么轮到你头上？”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没钱。 “呃……” 陈耕无语：环卫局？后世里能够以正式编制挤进环卫局就足以让家里放三天鞭炮大肆庆祝了，现在竟然没人肯进？不过也是，这年头的环卫局的日子的确是过的苦逼了点。不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陈耕话题一转：“对了，妈，这次我回来，想让他们几个帮我一把，你觉得怎么样？”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们都是你干兄弟，只要他们愿意，这有什么不成的？”袁佳对儿子的想法没意见，就是出于一位母亲总觉得儿子还没长大的本能，她有点担心：“不过你有把握么，他们可都是你仁兄弟，你可别坑了人家，真到了那个份上，就算你叔叔伯伯们不说你什么，咱们也抬不起头来是不是？” “妈，您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以我们的交情，我能坑他们么？大华不敢多说，可最多两年，起码娶媳妇、房子的问题都不用愁，我担心的是厂子里会不会有人说闲话？”陈耕担忧的在这里，至于能不能赚到钱，笑话！在这个商机遍布的8o年代，哥们若是赚不到钱，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说闲话？我看他们谁敢？谁敢说闲话，老娘撕了她们那张破嘴！” 袁佳最听不得这个，听的眉毛都竖起来了：“我儿子放着中央部委的工作不要，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个厂？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帮忙那不是天经地义？我看他们谁敢胡咧咧！敢胡咧咧，老娘我直接就大耳刮子抽死他们！……儿子，你有多大的把握？可不能坑了人家啊。” 说到后面，袁佳又有些信心不足。 陈耕听的顿时大汗！ 自己的老娘是标准的知识分子淑女，陈耕还从来没见过她这番骂街的姿态呢，不过袁佳的这番话倒也让陈耕彻底放下了心：也是，哥们放着国家防务部的工作不要，找几个帮手怎么了？谁敢说一句不合适？ “对，儿子，你说说到底打算怎么做？”陈红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显然他一直在一边偷听。 “是这样，我在普桑项目部那边认识几位领导和外国专家，这次从国家安全部辞职前还帮了他们一点忙，他们答应我，可以分一部分业务给我们厂。” “分一部分业务给咱们厂？如果能从普桑那边承揽一些业务，咱们厂子就算是活过来了，可咱们厂有那份实力吗？听说德国人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对了，咱们厂就是一个车辆维修厂，能生产什么？”陈红军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喜色，相反，他的脸上反倒是有些忧虑，普桑轿车在争取实现国产化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第三军械维修厂有那个本事承揽普桑的活儿吗？ ps：不好意思，上午出去办了点事，这章上传的晚了些，还请大家见谅。 第二件事，兄弟们，大家手里还有多余的推荐票没？有的话就顺手给千年投一张呗，若是愿意顺便再收藏一下，千年就太感激了…… 第18章 我带来了化油器 第18章我带来了化油器 普桑的国产化是个从中央到地方都在高度关注的问题，但从普桑项目立项到83年第一批ckd组装的普桑下线再到现在，国产化的口号已经喊了好几年了，但进展却一直不大，过9o%的零部件还需要从德国进口，不要说变箱、动机、化油器这些核心部件，连水箱、大灯都需要进口，我们国家能够提供的零配件只有钢制轮毂、变箱换挡杆、座椅绒布等等寥寥几种技术含量不高的产品。 在普桑项目立项之初，中央只给普桑批准了89ooo辆ckd组装的额度，以普桑现在每年1oooo辆的组装量而言，这意味着最多到89年这些进口额度就要全部用完，届时如果普桑还不能实现基本的国产化，工厂就要关闭，眼看着距离89年只有不到4年的时间，现在魔都的领导们大概已经急的跳脚了。 当然，这些事情是大佬们关心的，陈红军关心的则是那么多的国营大厂都无法满足德国人的要求，难不成咱们就能解决？ “我知道咱们厂的情况，不过我帮咱们厂找到了一个好项目。” “你给咱们厂找到了一个好项目？你是带着项目下来的？”陈红军有些惊喜。 陈耕郑重的申明道：“不是我带着项目下来，是我自己找的项目。” “都差不多，差不多，”陈红军无所谓的摆摆手，在他看来不论儿子是带着项目下来的，还是他找来的项目，那不都是一样的么？兴奋的搓着手问道：“是什么？” 陈耕无奈的摇摇头：“是化油器。” “化油器？”陈红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给第三军械维修厂带来了这么一个项目，一时间反倒踌躇起来了：“化油器这个东西可是高精密的东西，咱们能生产这东西吗？而且普桑用的……” 虽然欧美国家现在已经开始在汽车上推广电喷技术，但放眼世界范围内，动机燃油喷射系统的主流仍然是化油器，德国博世、日本电装、日本京滨、日本米库尼（三国）、日本三菱、美国博格华纳……这些著名的汽车零配件企业生产的化油器仍然统治着全世界的汽油动机，而国内化油器的技术大致相当于国外4o年代左右的水平，根本无法满足普桑以及狼堡方面的要求。 说国内化油器的技术水平只相当于国外4o年代，这不是自贬和自己看不起自己，而是国内在化油器方面的水平真的的的确确就是这样，如果不信，只要看看我们引进汽车技术的时候是在什么年代、而那些引进的产品当时在世界上又处于什么样的技术水平就行了。要知道，我们从引进到现在这么些年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咱们国家的企业可一直都没有更新过生产设备和技术。 “普桑用的是从德国博世公司原装进口的化油器，这个我知道，”不等自己老爹说完，陈耕就点点头道：“咱们国内化油器生产企业的水平很一般，和欧美日国家的产品性能相差很大，咱们也没有生产化油器的经验，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还……”程红军瞪着眼说不出话来了。 “您还记得我在普桑学习的时候那位教我德语的老师吗？”陈耕道：“他之前就在德国博世公司工作。” 陈红军当然不笨，听儿子这么说，他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你是说……” “没错，”陈耕点点头肯定了自己老爹的猜测：“他手上就有普桑动机用的化油器的技术，另外他也可以帮我们牵线从国外购买化油器的全套生产和检测设备，只要咱们生产出来的化油器合格，他就可以借助自己狼堡工程师的身份，把咱们生产的化油器卖给普桑。” “这有些不对啊，”陈红军非但没有兴奋，反倒是狐疑起来：“那他求的是什么，总不能来咱们这里学雷锋做好事、来搞义务奉献吧？” 当了一辈子的兵，陈红军最清楚的一点就是天上不会凭空掉馅饼，就算天上凭空掉馅饼，说不定也是小偷在后面扔的，指不定人家就在惦记你的钱包，打算趁你接馅饼的时候偷走你的钱包。 “要求肯定是有的啊，人家又不是雷锋，金德勒的要求就是他提供技术和生产设备，另外再提供技术指导，帮我们生产出合格的化油器，但将来企业因为这个项目产生的利润的三成，都归他。” 有要求就好，陈红军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三成？不多，不多……” 他想的很明白，技术是人家提供的，生产设备是人家提供的，生产的时候还是人家提供技术知道，最后却只要三成的利润，这个要求当真是一点都不过分，甚至在他看来这个要求都有些低了。 彻底放下了心事的程红军，咧着嘴用力拍了两下陈耕的肩膀：“儿子，等你那帮小兄弟来了，一定要好好喝几杯！” 身为长辈，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的情绪了。 ……………………………… 陈耕以为兄弟们应该是一个个来的，但出乎他的意料，4个兄弟竟然是约好了一起来的，虽然有点惊讶，可更多的还是高兴，情不自禁的抱住兄弟们打招呼。 对于陈耕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哥几个明显不适应，老大宋宇航尴尬的道：“老三，你什么时候跟洋鬼子学的这习惯，大家握手不是挺好的么？” 陈耕这才反应过来，尼玛，差点闹了笑话！ 这个时代的国人可不习惯用拥抱这种方式打招呼，再熟都不行，大家还是习惯于握手，称呼同志，拥抱这种方式过于豪放了，不适合现在还不叫内敛的国人。 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在普桑那边帮了点忙让德国人给传染了……来来来，大家都坐啊，都坐。” 宋宇航不自在的扭了两下：“呵呵……都是在电视上看外国人这么和人打交道，以前还挺羡慕的，没想轮到自己的时候这么别扭。” 虽然能够感觉出来兄弟们对自己还是很热情，但一种似有若无的隔阂感还是悄然出现了。 陈耕很清楚这种隔阂是怎么出现的，自己是华清大学的毕业生，是天之骄子，毕业之后就是吃国家财政的国家干部，不管到哪里都会被抢着要，为了抢自己，各个单位的头头脑脑们甚至能抢破头，前途远大到不能再远大。 而他们呢，有等待安置工作的退伍士兵，快两年了，连个好点的动作都找不到，因为没有合适的工作，连对象都不敢谈；有工厂里的普通工人，每个月就那么一点死工资，正在为结婚的房子愁；有政府单位的办事员，整天被领导指使着跑断腿，工资却没有几个…… 小时候大家都差不多，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差异来，大家自然能够玩到一起，但现在，身份之间的巨大差异成了这兄弟五人之间出现隔阂的罪魁祸。 这怎么行？不能任由这种隔阂感继续下去了。 除时尚行业的设计师之外，其他所有行业的设计师都是宅男，陈耕的属性里当然少不了“宅”这一项，但再怎么宅，陈耕的人生阅历在哪儿摆着呢，不客气的锤了张向阳一拳，大咧咧的道：“我说老二，以前你们也没这么客气啊，没想到一个个都变文明人了。” “呵呵……”张向阳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笑了两声。 “老二，兄弟我可直说了，这趟我回来就靠着哥几个打天下呢，没你们在我还真不没什么信心，你们这是不肯帮兄弟的忙还是怎么着？” “真的？”张向阳眼睛一亮，他之前以为陈耕现在混的好了，让自己兄弟几个过来只是走个过场，以示他还没忘记自己兄弟几个，可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相差了？ “蒸的？还煮的呢，不过说到煮的，今天咱们吃火锅，还真是煮的，”陈耕笑着招呼大家道：“来来来，哥几个，坐下，咱们边吃边说……我给你们说，这火锅底料可是我从都带来的，做这锅底的师傅是从东来顺学到的手艺，那味道是没的说，不是我吹牛，保证你们吃一口就停不下来，这可是我专门带回来给咱们兄弟们过瘾的，我自己都没舍得吃……” 感觉陈耕的确是没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架子，也没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兄弟几个对视了一眼，终于放松了下来，眼底里也开始兴奋起来：“哈……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至于陈耕说让哥几个帮忙的事，谁也没往心里去：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当初哥几个为啥结拜？还不就是彼此相互照顾、相互扶持么，老三需要哥几个帮忙，那就帮好了。 至于大夏天的吃火锅会不会有些怪异这一点，我说，你想啥呢？有肉吃你还不满足？ 第19章 庄严宣誓 第19章庄严宣誓 “瞧你们说的，到这里还跟我客气？就跟到自己家里一样！话说回来，我到你们家什么时候客气过？老四，还记得以前我一到你们家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吃吧？不管你们藏的多严实我都能找到。” “嘁你还好意思说，”老四龚建军立刻对陈耕的话嗤之以鼻，一脸鄙视的道：“你以为是你找到的？那都是我妈单独给你留的……真不知道咱们俩到底谁这才是亲儿子，那些好东西我妈都舍不得给我吃，全喂你肚子里了……” “那是，”陈耕一脸的得意洋洋：“那不但是你妈，也是我妈，给我留着那是应该的……” 85年的今天，虽然工业的很多领域还没有取消配给制，但涉及到日常生活的地方已经不怎么用票了，手里攥着大把的钱的陈耕当然不肯委屈了自己的肚子，桌子上就没有几样青菜，除了几样青菜和豆腐之外，清一色的全都是肉！ 能够大口吃肉的机会可不多，再加上陈耕频频的劝酒，几杯酒下去，兄弟们早就热得不行，纷纷脱了衬衫光着膀子，围着炉子一边大吃大嚼一边吹牛，刚刚见面时还有些不自然的气氛，很快就在兄弟们之间的吹牛打屁中消失，和之前略显尴尬的气氛一起消失的，还有桌子上飞快消失的肉。 这气氛就上来了。 “不瞒兄弟几个，这次我敢回来，就是因为兄弟几个都还在一块……” 陈耕刚开了个口，老大宋宇航一伸脖子把一块肥厚的五花肉咽下去，看都不看陈耕一眼，伸手在兄弟几个脑袋上一划拉，丢出来一句话：“老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啥也不用说，兄弟几个的情况你都知道，我的情况算是好的，在政府办当个小办事员，老二和老五都在等待安置工作，老四就是个普通工人，咱们兄弟四个的情况就这样了，基本上就是吃不饱也撑不着。 可你不一样，你本来是能在都吃香的喝辣的，可你还是回来了，你能想着哥几个，哥几个都很高兴，什么好说的，哥几个虽然没什么本事，可只要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尽管开口，谁也不会说个‘不’字，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其他的你就啥也别说了。” “好！” 陈耕重重的点头：“什么都不说，来，哥几个，干了这杯！”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现在这两样都让自己占全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决定回来的时候，陈耕心里其实是忐忑的，但这一刻，陈耕心里前所未有的充满了信心。 “好，干杯！” 门口忽然响起一个怯生生、脆生生的声音：“陈耕哥哥，听说你回来了，你在家吗？” 听到外面那个清脆的如同水萝卜一般的声音，光着膀子吃的满头大汗的宋宇航四人像是忽然被人施了定身法，齐齐的扭头看向陈耕，眼中还带着几分戏谑。 记忆的闸门在这一刻瞬间被打开了，那个终身未婚的幽怨女孩忽然出现在陈耕的脑海里，他重重的咳嗽起来：“咳咳……” 听到陈耕的咳嗽声，脆生生如水萝卜一般的声音顿时高兴起来，在走进来的那一刻，视线就落在了陈耕身上，惊喜的道：“呀，陈耕哥哥你真回来了啊，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刚到家没多长时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陈耕咳了两声，问道：“千墨，你今天不上课？” “嘻嘻……陈耕哥哥你忘记了么？我们都放暑假了。”站在陈耕的身旁，千墨嘻嘻的笑起来。 “瞧我这脑子，连这个都忘了……”陈耕尴尬的拍拍脑门，不好意思的道：“千墨，你吃东西了没？自己去碗柜里拿个碗，我们一起吃。” 飞快的看了宋宇航兄弟几人一眼，千墨细声细气的道：“谢谢宇航哥哥，我刚吃完……” 看了陈耕和千墨一眼，宋宇航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千墨，吃完了也可以再吃点么，就当是给老三接风了，”说完，宋宇航捅了捅挨着自己的张向阳，挤眉弄眼的对张向阳道：“老二，这么长时间了你这家伙还是一点眼力价都没有，赶紧的腾地方，自己去搬个椅子，让千墨挨着老三，给老三夹菜。” “挨着老三坐”这句话的杀伤力巨大，千墨二话不说。低这头乖乖的走向了碗柜。 哥几个的目光贼兮兮的在陈耕和千墨之前来回打转，也不知道是谁，嘿嘿的笑起来，陈耕忽然觉得这笑声真是其贱无比。 陈耕登时一脸的无语：“你们这些牲口……” 来军区政治部报道的陈耕，惊讶的现给自己办理手续的领导竟然就是那位和李建国司长关系不错的李雪山李副政委。 显然李建国已经和他打过了招呼，李副政委对陈耕热情的就像是对自己孙子似的，脸上就差写“祖宗，求您留下来吧！”这几个大字了。 了劝说陈耕留在军区机关，李副政委什么招数都用上了：“我给你说，为了你的事军区的领导专门开了会，只要你愿意留下来，立刻就享受营级干部待遇，三年！我给你保证，最多三年就提你到团级！” 为了能够留下陈耕，华东军区的领导们也是够拼的。 一旁的陈红军听的都是一阵眼红心热：老子当了一辈子的兵，现在也不过是个营级干部，等提团级干部还不知道要等几年，可现在这臭小子只要点个头，三年后就是铁铁的团级干部，老子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陈红军很郁闷，可军区的大佬们才郁闷呢，若非陈耕现在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按照规定最多只能给到连级编制，军区的大佬们绝对不会吝啬于一个正团级不过中华5ooo年的历史就是一部钻空子的历史，上有政策，可下面也有会有对策，这不，办法已经有了：虽然规定上写死了你陈耕是正连级，但没关系，你可以以正连级干部的身份享受营级干部的待遇啊。 以低级别的身份享受高一个级别的待遇，也就只有有着5ooo年钻空子历史的我们才能找到这样的办法了。 陈耕笑了，嗯，是在心里暗笑……只有棒槌才会在这个时候真的笑出来……脸上却是一副感动无比的样子：“谢谢领导们对我的看重，不过我还是想学以致用，用自己这几年学到的东西来下去做点实际的工作，而且我的性格也不太适合做行政工作，所以……” 程红军适时的插了句嘴，郁闷的道：“长，这臭小子就是这么死倔，临来之前，李司长还劝过这小混蛋，说只要他愿意留在都，就想办法帮他调动到军事委员会，可这小混蛋死活不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狗肉上不得席面。”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尽管李副政委心里相当惋惜，可既然陈耕铁了心的想要下去，他自然也不会再勉强，不过好在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终究也是自己的管辖范围，这倒是让李副政委心里舒服了不少：“既然陈耕同志想要学以致用，那就算了，年轻人想要做点实际工作也是好事，嗯，不过军区这边有什么事情，你可不能推脱。” 陈耕松了一口气，连忙向李副政委立正敬礼，大声道：“报告长，我是您手下的一个兵，也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还‘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说的好听，怎么我要让到军区司令部来，你怎么不乐意？”李副政委打趣道。 “嘿嘿……”陈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好了，咱们革命军人虽然要无条件遵从上级领导的安排，可也要尊重同志们的个人意愿嘛，”李副政委摆了摆手，身为军区的大佬，这点气度他还是有的，脸色一正，肃然道：“陈耕同志，现在我代表华东军区政治部向你宣布对你的任命。” “是！”陈耕挺胸抬头，大声回答道。 看着陈耕挺拔的站姿，李副政委微微有点意外：好小子，还有点军人的模样啊。 “我，李雪山，华东军区政治部副政委，代表华东军区政治部向陈耕同志宣读任命书：任命书，兹任命陈耕同志，括弧，正连级，享受正营级待遇，为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副厂长一职，自接到命令起三日内赴任！1985年7月26日。陈耕同志，接任命书。” 大声宣读完对陈耕的任命书，李副政委拿着任命书的手往前一身，严肃的道。 “是！”陈耕大声应道，同时大力向前迈了一步，双手郑重的接过任命书，激动的道：“感谢组织的信任，我将牢记使命，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绝不让祖国和人民失望！” ps：最后的宣誓誓词不是这样的，为了更贴合本书千年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动，还请有军队服役经历的兄弟不要介意。 第20章 坑儿子的爹 第2o章坑儿子的爹 李雪山又勉励了几句，方才问道：“小陈同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开展工作？” 这个问题不止是他好奇，知道陈耕要去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华东军区的大佬们其实都很好奇，第三军械维修厂现在就是一个半残的单位，靠财政拨付的军官和志愿兵的工资才维持住队伍，至于业务，只有零敲碎打的一点，陈耕这小子铁了心的要去第三军械维修厂，到底是他有起死回生的好办法，还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是有点想法，”陈耕腼腆的笑了下，道：“您可能知道，我在大学得时候学的是汽车工程，最熟悉的也是汽车，还曾经在魔都普桑汽车厂学习过一段时间。” “没错，我知道，”李雪山点点头，“我还知道你的德语就是在那个时候跟着德国的专家学的，对吧？” “您连这都知道？”陈耕脸上露出恰好好处的惊喜，就好像领导对自己的情况这么了解，他多么荣幸似的。 果然，陈耕的这番表情让李雪山“龙颜大悦”，呵呵笑道：“你是咱们军区里出的第一个华清大学的高材生，领导们对你都很关心，呵呵……继续说。” “是，那位教我德语的专家对我很照顾，不但教我德语，还教了我很多东西……” “那算是一位良师了。”李雪山插嘴道。 “没错，金德勒先生是我的良师益友，对我帮助良多，”陈耕由衷的道：“在来狼堡之前，他还是德国博世公司化油器方面的顶级专家，”看李雪山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对这个博世公司很陌生，遂解释道：“博世公司是全球最大的汽车零配件企业，和全球几乎所有的汽车生产厂商都有业务关系。” 李雪山听的顿时连连点头：“那这位金德勒先生肯定很厉害了……嗯，你继续说。” “是，金德勒先生是化油器方面的专家，他对我很照顾，知道我想回来帮助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十分乐意帮我们……” 听陈耕将之前对陈红军说的那一套金德勒提供产品样本、提供生产设备和技术，产品可以卖给普桑，最后金德勒拿走三成利润的合作方式说了一遍，末了，陈耕小心的问道：“长，我们这么做不违反国家规定和政策吧？” “谁说的违反政策？违反屁的政策！”激动的一张脸都通红的李雪山，忍不住直接爆了句粗口：“这位金德勒先生是我们中国人民真正的朋友，别说没违反政策，就算稍稍有点过线的地方又怎么样？” 说完，李雪山一副“我果然没看错你”的恶心模样。欣慰的拍拍陈耕的肩膀道：“小陈啊，放手大胆的去做，不管有什么事军区领导在后面帮你撑着呢，我对你就一点要求，一定要生产出合格的产品，为普桑的国产化贡献自己的力量，为咱们中国人争一口气，向德国人证明，咱们中国人也是可以生产世界先进水平的化油器的。” 至于这化油器是人家博世的产品、专利也是人家博世的专利这一点，被李雪山自动忘记了。 李雪山忘记了，陈耕自然不会傻到主动去提起。 身为军区的大佬，李雪山的工作自然很繁忙，等李雪山又叮嘱了陈耕几句，什么你陈耕刚刚下来，对工作不要有压力之类的话之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陈耕父子随即主动告辞而去。 “爸，我的表现不错吧？”从办公楼里出来，陈耕有些得意的向陈红军问道。 来之前程红军一个劲的担心陈耕见到了长后不懂事，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乱说，为此揪着陈耕的耳朵很是耳提面命了一番，唯恐儿子说错了话得罪了领导，让陈红军惭愧的是，儿子在军区长面前落落大方、侃侃而谈，一点都没有怯场的意思，反倒是自己这个当爹的被长的光环镇压的噤若寒蝉，连个屁都不敢放……虽然也没几个人敢在军区副政委的办公室里放屁。 “还行，也就是那么回事吧，”强忍着心中的得意，陈红军努力做出一副“算你勉强过关”的表情，撇撇嘴道：“还算没我丢人。” 自己这老爹啊，啥时候能改掉这死要面子的毛病？ 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厂部会议室里，气氛很怪异、诡异……反正你把自己能够想象的到的词汇尽情的放在这里就好了。 气氛为什么这么诡异呢，因为你想啊，你细想，假设，有个你同事的孩子，前两天的时候你还仗着自己和人家老爹的关系不错倚老卖老的表示：“小伙子，好好学习，以后你一定会有出息的，早晚有一天比你伯伯我强。”，言犹在耳，可眨眼之间你倚老卖老的对象就成了你的同事，这种感觉能不怪异吗？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倒也罢了，老子和儿子在一个单位里上班的多了，这不算什么，可你能接受同事的小孩和自己是一样的级别吗？老子辛辛苦苦熬了十多年才是个营级干部、副厂长，你小子刚刚工作，竟然也是个营级干部、副厂长？ 尼玛！天理何在？ 大家心里早就开始骂娘了：军区的长们，你们搞什么j8毛啊，你们这样安排让我们很为难的你知不知道？ 但不管心里再怎么不爽，上级的命令就是命令，陈耕是有军区政治部的委任状的，在军队这个地方，对于上级领导的命令，从来都是你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哪怕是捏着鼻子呢，你也得给我认了！ 说了这么多，大家能理解此刻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厂部会议室的气氛为什么如此诡异了吧？ 今天是陈耕正式赴任的第一天，厂里的领导们都在厂部会议室里欢迎军区政治部给厂里派来了这位“得力干将”，同时顺带讨论这位“得力干将”的工作分工问题为什么要用引号将“得力干将”这四个字引引起来，大家肯定是知道的对吧？因为厂里的领导们谁也不认为陈耕这个刚刚毕业的毛头小子能够当得起“得力干将”这个称谓。 “咳……” 厂长刘前进咳了一声，提醒会议室里的众人：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果然，在刘前进这一声咳嗽之后，众人终于打起了一点精神，刘前进这才接着道这：“同志们，先，我代表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对陈耕同志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大家鼓掌！” “哗……” 虽然会议室里只有2o来个人，但掌声还算热烈：厂长的面子大家总还是要给的。 陈红军一边鼓掌，一边担忧的偷眼看了一眼儿子，有些担心儿子能不能受得了这场面：这气氛、这掌声，都能让人感觉到浓浓的排斥之意，儿子没在社会上历练过，他没问题吧？ 但让陈红军心中惊讶的是，尽管眼前的气氛这么诡异，可陈耕去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笑容，对于眼前的一切泰然若素。 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啊，不愧是跟外国人学过的！心里嘀咕着，陈红军心里倒是放宽了不少。 陈耕的表现让刘前进也暗自感到惊讶，不过想想人家好歹也是华清大学出来的，心中随即也就释然，双手往下一压，掌声骤然一收，满意的点点头，刘前进接着道：“陈耕同志不但是长们派给我们的精兵强将，同时也是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走出来的孩子，是我们厂的骄傲，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不过有一点大家可能大家不太清楚，长们其实是很想将陈耕同时留在军区机关的，陈耕同志之所以能够来咱们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是因为陈红军同志多次做陈耕同志的工作，最终上级领导才勉为其难的将陈耕同志分配到咱们厂……” 刘前进在那里侃侃而谈，而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陈红军的身上，目光中的含义……反正很复杂，核心意思都很一致：能这么坑儿子的老子，这年头真的不多见了。 对于众人的目光刘前进就当没看到……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继续说道：“就在今天早晨，军区政治部李副政委亲自给我打了电话，明确的告诉我，如果咱们厂让陈耕同志受了委屈，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我，呵呵……” 众人配合的跟着笑起来。 “我给李副政委说，陈耕同志是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骄傲，现在陈耕同志学业有成，不留在都，而是选择回到我们厂，这是我们厂的骄傲，谁敢欺负陈耕同志，不用您来收拾我，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不管陈耕同志愿意做什么，我都不遗余力的支持！” 会不会不遗余力的全力支持是一回事，但在会议上怎么表态又是另外一回事，刘前进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第21章 争和不争：上（求点击、求推荐… 第21章争和不争：上（求点击、求推荐……） 按照惯例，刘前进的这番话之后，就到了陈耕表态的时候。 陈耕也不怯场，落落大方的按照惯例表示自己会虚心向在场的诸位学习、请大家多多支持之类，都是一些场面话。 等着一番仪式走完，尽管大家心里对陈耕这个2o出头的小年轻成了自己的同事、成了有着6oo多名职工、成了正团级编制的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副厂长的这个现实感觉很怪异，但军区政治部的委任状就是委任状，手里握着军区政治部的委任书的陈耕和自己一样成为了工厂的领导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陈耕同志，对于你未来的工作安排，你有什么想法？”刘前进亲切的问道。 陈耕的刚刚不卑不亢、信心十足却又谦虚谨慎的表态让刘前进对陈耕很满意，也放心了不少：这小子倒是够沉稳，不急不躁，看上去倒是个好苗子。 陈耕欠了欠身，谦虚的道：“我刚刚从学校里毕业，虽然此前和老师在普桑学习过一段时间，但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工作经验，说实话，我心里诚惶诚恐，也很忐忑，我是这么想的，希望组织把我放到一个不那么重要的位置上，让我先锻炼一段时间。” 军区政治部只安排了陈耕为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副厂长，但却不会指定陈耕具体负责的工作，一个是出于不干涉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内部管理事务的考虑，另一方面，也有考校陈耕工作能力的因素：陈耕虽然是大学生，但大学生眼高手低的也不少，先看看这个陈耕能不能干好具体工作再说……当然，如果陈耕在实际工作当中表现的不好，在军区大佬的眼中自然是大大的失分的。 陈耕不知道的是，就如何安排陈耕的分管工作这件事上，其实刘前进和彭光明也很头疼，为了这件事刘前进和彭光明早就开了好几次碰头会，很是确定了几个原则，先一点，安排的不好肯定是不行的，军区长都在关注着呢，可另一方面，陈耕什么都不懂，他知道如何开展工作吗？ 为如何安排陈耕的分管工作的事，两人愁的几天都没睡好觉，就怕陈耕年轻气盛，仗着自己的身份一通乱来，但现在，陈耕竟然主动开口表示先把他放在一个不重要的岗位上锻炼一下，这可有些出乎刘前进和彭光明的预料了，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惊喜。 彭光明立刻问道：“陈耕同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是的，政委，我真的是这么想的。”陈耕诚恳的道。 彭光明明明是厂部书记，但陈耕为什么要称呼彭光明为政委呢，因为第三军械维修厂是华东军区的军区直属工厂，工厂从上到下全都是军人，实行的是军事化的管理，大家还是习惯于用军队的那一套来称呼，对彭光明这个书记，大家习惯上还是称呼为政委。 这也是全国所有军队直属工厂的习惯。 “这样啊……” 彭光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但还没等他说完，陈红军忽然轻咳了一声打断他的话：“政委，厂长，有个情况我要向组织汇报一下。” “嗯？” 陈红军的突然开口，让大家顿时一愣：这陈红军……这是在帮他儿子抢权呢？ “哦？什么事？”彭光明的脸色未变，问道。 “是这样，陈耕这臭小子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在普桑学习过一段时间，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位德国狼堡的专家……” 听着陈红军娓娓的将他儿子认识那位狼堡的专家想要和工厂联合生产化油器的事情道来，厂长、书记和副厂长们全都愣住了，然后……全都激动的脸色潮红！ 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虽然前些年的日子还挺好过，但自打中央长做出了将d的工作中心转移到展经济上来之后，军队的日子就难过了。 军队的日子难过，军队直属工厂的日子当然就更难过，虽说第三军械维修厂基本上什么军事装备都能修，但前面不是还有第一军械维修厂和第二军械维修厂呢么，能够落在第三军械维修厂头上的业务也不会有多少，为了扩展业务，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们都快愁白了头，可效果却一直不明显，但是现在，陈耕这小子刚一道工厂报道，就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给普桑供应化油器的业务？这可是块大肥肉！ 化油器是汽车动机的核心配件，属于高对于精密的机械产品，技术含量极高，如果第三军械维修厂真的能够和那位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工程师合作生产化油器，并且能把化油器卖给普桑，第三军械维修厂就再也不用为业务愁了。 现在普桑一年需要的化油器就是1oooo个，但并不意味着普桑每年需要的化油器就是1oooo个，车子坏了需要维修吧？各地的销售商那里需要一部分备件吧？这意味着即便是最低的要求，普桑一年就能消化差不多15ooo个化油器。 甚至普桑这里的需求还是小头，有了普桑这个样板工程在，第三军械维修厂就可以去拿下其他的工厂，北汽的2o2o吉普要不要化油器？昌河面包车要不要化油器？黄大要不要化油器？夏利要不要化油器？嘉陵摩托厂要不要化油器？ 能卖化油器的地方多了！ 只要能够拿下这个项目，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前途一片广阔，前景一片光明！ “陈耕同志给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找了个好活计啊，”彭光明高兴的连连点头，呵呵笑道：“有了这个项目，咱们厂未来3o年都不愁没饭吃了。” 厂长刘前进也很激动，看着陈耕的眼神就像是看到自己儿子有出息了那么老怀大慰，点头附和道：“没错，陈耕同志刚来，就给咱们厂带来了这么大的一个业务，你为咱们厂立功了。” “我也是咱们厂的一份子，都是我该做的。”面对工厂一号大佬和二号大佬的表扬，陈耕表现的很沉稳，既没有因此而喜不自胜，也没有因此而进退失据，很符合大家心目当中年轻有为的副厂长的形象。 “说的好啊，陈耕同志的觉悟很高，这很好，”刘前进点点头，随即话题一转，问道：“不过我有个问题，那个德国专家有没有说过这个利润怎么分配？如果哪位德国专家要的太高……” “金德勒先生要的不多，”陈耕立刻道：“他只要净利润的三成。” “只要三成净利润？”刘前进惊讶了，他没想到金德勒要的竟然这么少。 不仅刘前进惊讶，其他人也大为惊讶，这个比例大大出乎了大家的意料：那个德国工程师竟然只要三成？就在刚刚，大家心里还在暗自揣测着，以外国人的贪婪，能给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留下四成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只要三成。 “是不是有其他的什么附加条件？”主管生产的副厂长曹军立刻追问道。 曹军的这句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落在了陈耕的脸上，有紧张、有不安、有忐忑…… “的确是有个条件。”陈耕点点头。 “有要求是正常的嘛，嗯，只要要求不是太过分，咱们都可以谈。”刘前进笑了，人家只要三成的利润，能没点儿额外的要求？他丝毫不觉得奇怪，相反，如果金德勒没有点儿额外的要求，他心里反倒是有点不落底。 “对对，没错，只要那位金先生的要求不过分，咱们都可以谈。”副厂长、副书记们立刻乱糟糟的跟着附和。大家也不是没有出去找业务，但这年头的业务哪有这么好找？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块大金饼落在了自己头上，大家的眼睛都绿了：对方有条件？别说条件不过分了，就算是稍微过分点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的注视下，陈耕缓缓的说道：“是这样，根据金德勒的计算，这些产品的净利润最少有25%，所以他的利润核算点就是25%……” “什么？25%的三成，那不就是售价的75%要给他吗？”不等陈耕说完，负责财务的主任立刻就叫薛福来立刻就叫了起来：“咱们工厂的运营成本高，给了他75%，咱们还有的剩吗？” 三成的净利润是多少，大家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一说售价的75%，大家顿时就激动了，薛福来的话音一落地，其他人也跟着叫起来：“就是就是，售价的75%，这根本就是抢劫吗？” “75%，这德国人要的也太多了……” 陈红军虽然没说话，却是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大家刚刚还对他的做法赞赏有加，可眨眼之间就颇多批评，他有些担心儿子会不会受不了。 陈红军没注意到，彭光明和刘前进也在偷眼观察着他儿子。 ps：兄弟们，不好意思，后面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比较大的bug，千年需要对后面的存稿进行重写和修订，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这三天就只能每天一更了，还请兄弟们见谅，三天后恢复每天2更。 再次真诚的向大家道歉，都是我的疏忽给大家带来了不便，对不起。 最后，小声的问一句，这种情况下向大家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会被打吗？大家会给吗？ 第22章 争和不争：中 第22章争和不争：中 陈红军多想了，重新来一次的陈耕，什么场面没见过？眼前这点场面连小儿科都算不上。迎着众人“激愤”的目光，陈耕一脸的淡定，悠悠的道：“如果大家觉得不合适，那我和金德勒先生说一声这次的合作就算了？” 呃…… 刚刚还激动无比的众人瞬间就傻了：小子你不按常理出牌啊，大家吵架归吵架，总归是人民内部矛盾嘛，你掀桌子算是怎么回事？ 刘前进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刘前进真的是不满这个利润分配么？有一点，但更多的还是试探陈耕的深浅。 无论陈耕是不满还是愤怒都在刘前进的意料之中，也有应对的办法，但无论是陈耕的淡然还是干脆利索的掀桌子的举动，却让他有种自己面对老油条的感觉……薛福来可是他的心腹，刚刚薛福来的难其实也是他的授意。 “都是为了工作嘛，有分歧是难免的，大家都不要激动，”刘前进不得不接掌话题了，用力一摆手，道：“陈耕同志，这个……” 陈耕打断刘前进的话，缓声道：“我不明白大家有什么不乐意的，产品、生产设备、技术、销路都是对方提供的，我们额外多付出一分钱的成本，如果很优厚的合作条件咱们都不答应……” 说到这，陈耕两手一摊，闭口不言。 意思很明确：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虽然陈耕什么也没说，但都是混了多年的老油条，大家甚至还读懂了没说出来的另外一层意思：不答应？没问题啊，你们不答应有的人是想要接这个项目，还有，如果合作达成后你们在暗地里做手脚，普桑那边的借款度……呵呵…… 明白了陈耕的意思，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形势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不答应对方的条件，自然是万事休提，但这其实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陈耕的表现，这小子真的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不是一个干了十多年革命工作的家伙？ 陈耕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作为学生，和大家没有利害关系，大家对陈耕、陈耕的父母自然是羡慕有加，但现在你陈耕工作了，不但工作了，还成了我的同事，和我存在利益冲突，你多吃一口可能我就要少吃一口，大家可就不管你陈耕是什么大学的毕业生了，该称量称量你陈耕分量的自然要好好称量称量。 陈耕刚刚打断刘前进的话的举动有些不够礼貌，但大家关注的重点都不在这个上，甚至连刘前进也没有在意，大家都在为陈耕的表现感到吃惊，还有些有些接受不了，这不科学啊。 唯有程红军激动的满脸潮红，儿子的表现比他意料中的最好的情况还要好，看到儿子轻松的周旋于一群老狐狸之中，丝毫没有吃亏的迹象，他彻底放心了。 刘前进惊讶归惊讶，但身为厂里的一把手，若是只有这么两招根本就不可能坐稳这个位子，短暂的惊讶之后，微微向主管生产工作的副厂长曹军打了个手势。 接到暗示的曹军立刻道：“陈副厂长，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既然这位金同志有这么好的优势，自己又懂技术，又有设备、有资金，那么为什么不去自己做，反而是与我们合作？和咱们合作他只能拿三成，但如果自己做，赚到的钱不就全归他自己了吗？” 金同志……好吧，金德勒姓金。陈耕心里吐槽，却是笑道：“曹厂长的疑问很有道理，估计大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这生意稳赚不赔，利润还不低，为什么金德勒先生不自己做？”顿了顿，待到大家的目光都注意在自己身上，陈耕才道：“原因很简单，金德勒先生没法自己做这个项目。” 不能自己做？！ 任谁也没想到陈耕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在众人还在愣神的时候，书记彭光明已经追问道：“为什么他不能自己做？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对啊，听到彭光明的这个问题，刚刚还沉浸在陈耕的回答中的众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果能够搞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咱们能不能多捞点儿好处呢？ “的确是有些问题，”陈耕点点头，坦然道：“第一个原因，这个产品是为普桑的国产化服务的，按照上面的规定，这些企业只能是咱们中国人自己的企业，连合资、外资企业都要排在后面。” 彭光明考虑了片刻，缓缓的点头道：“有道理，还有呢？” “其次，刚才我说过了，金德勒先生曾经在全球最大的汽车配件企业：德国博世公司工作过，方向就是化油器，或者我们说的更明白一点，金德勒先生提供给我们的化油器技术就是德国博世的。博世公司的技术非常先进，但外国人是非常讲究专利的，如果金德勒自己生产这个化油器，就是对博世的侵权，不但会被博世公司告上法庭，而且打官司也一定会输，他本人也会破产，所以他自己绝对不能自己做，但和别人合作的话就没有这些麻烦了。” 原来是因为专利方面的原因啊，大家顿时恍然大悟。 改革开放这么些年了，大家也听说过外国人非常讲究专利的事情，现在也明白了这个金德勒提供给自己工厂的化油器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根本就是直接把博世公司的产品直接拿过来照抄嘛，这么明目张胆的侵犯别人专利的事情那个金德勒当然不敢。 但金德勒不敢咱们中国人敢啊，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认为炒德国人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你们的桑塔纳轿车都给我们抄了，抄个化油器算得了什么？ 专利？那是什么东西？！ 对于这一点，大家心里甚至还很自豪。 只要自己抄博世的东西会不会被博世告上法庭，大家就更不在意了：这些年来咱们国家抄外国人的东西还少了么？可也没听说哪家公司被外国人告上法庭过。 刘前进更是欣慰的连连点头：“我说呢，外国人一个个都精的跟猴似的，怎么可能放着这么赚钱的生意不做，敢情他们也有顾虑……既然和专利有关，这就能理解了。” 虽然理解了，但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第三军械维修厂还是没办法借着这一点从哪个金德勒身上多扣点钱出来，原因很简单，你们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条件苛刻了，金德勒大可以去找别人合作啊，对这种事情，国家是乐见其成的。 彭光明不愧是搞政工工作的，之前的诱惑解决了之后，又问道：“那咱们厂的性质到底算什么？合资企业？上面可没有咱们军队企业合资的政策。” 这句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第三军械维修厂是华东军区直属企业，是一家正规的军事单位，一家军事单位和外国人合资，国内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而先例这种事情总是讨厌的，相比于这其中的麻烦，大家宁愿不操作这件事。 但，一想到这里面能够带来的滚滚利润，大家又极其不甘心：谁跟钱有仇啊？ “不是合资，”迎着大家有些担忧中又不甘心的目光，陈耕干脆的道：“只是一个生产设备的租赁合同，金德勒先生把这批生产设备租给我们使用，我们支付租金的方式是这套设备每年年利润的3o%，连续支付1o年，等1o年的租赁期满之后，这批设备的所有权就归我们，除了提供技术知道之外，金德勒先生并不参与企业的日常经营管理。” 只是一个生产设备的租赁合同？陈耕的这个说法让大家瞬间松了一大口气：如果只是租赁合同，金德勒不参与到工厂日常的经营管理中，那就没什么问题，事情就简单多了。 “只要1o年？”刘前进眼睛顿时一亮，连忙追问道。 “没错，只要1o年。”陈耕肯定的点头。 “那……这个能直接写进合同里面吧？”刘前进的眼睛越的亮了。 不但刘前进的眼睛越亮了，其他人的眼睛也越亮了。 “当然，”陈耕笑了：“其实金德勒比咱们还不放心，他还怕咱们吞了他的东西。” “哈哈哈……”听到陈耕的有趣，大家顿时笑了。 刘前进更是笑道：“陈耕同志你告诉金先生，就说他完全不用担心，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可是军事单位，这点信用难道还没有？嗯，老彭你怎么看？” 彭光明点点头，强忍着心中的兴奋慢条斯理的道：“我看行！金德勒先生的要求虽然高了些，但这个机会对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很难得，对于帮助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缓解和走出眼前的困境意义重大；更重要的是，普桑的国产化是中央长高度重视的项目，拿下化油器这个零件，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政治意义。 所以，我的态度是，不管有多打困难，我们都一定要坚决拿下这个与金德勒先生合作的机会，并且把这次与金德勒先生的合作当做一场攻坚战来严肃对待！” 第23章 争和不争：下 第章争和不争：下 “没错！于这个项目，我们必须上升到全厂的高度来抓，”刘前进先站在政治的高度肯定了彭前进，继而严肃的道：“陈耕同志，你的任务很艰巨，必须要保证金德勒先生务必选择与我们合作！绝对不能让这只煮熟的鸭子飞了。” “请组织放心，我一定坚决完成任务！”顿了顿，陈耕玩笑般的道：“对于金德勒先生来说，也有点打擦边球……” 陈耕点到即止，可大家却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没错，咱们固然是希望得到这个与金德勒合作的机会，但对于金德勒来说，他拿出来的东西毕竟是侵权的，至少要在明面上摆脱与他的关系，这么一来，与这个合作伙伴之间的互信就很重要了，而他一个老外，能够在咱们国家认识几个人？ 陈耕完美的符合他对合作者的要求：第一，陈耕此前是个学生，没什么社会阅历，不用担心他和自己耍花招；第二，此前陈耕在普桑学习的时候，金德勒曾经带过他一段时间，对陈耕的人品和品行都有一定的了解；第三，现在的中国对知识产权并不重视。 有这三点，哪怕只是前两点，就足够金德勒选择陈耕了，甚至某种程度上说，陈耕可能是哪个德国人唯一的选择。 一想到这，大家心中都有些兴奋：这岂不是意味着这个项目咱们稳稳的攥在手里了？ 但彭光明和刘前进眼底里却闪过了一丝忧虑：没错，从陈耕是哪个金德勒最好的合作伙伴，但对于第三军械维修厂来说，陈耕也是他们能够和对方联系上的唯一纽带……看来就陈耕的工作按照这件事上，不能按照之前的想法来了。 刘前进交换了一下眼神，彭光明道：“既然这个项目是陈耕同志拉来的，今后也少不了陈耕同志和金德勒先生交涉，那么我的建议，是由陈耕同志主管这个项目，大家谁有意见？” 没有人有意见，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一个两个的全都开始摇头。 谁都知道这个项目的巨大好处，谁都想把这个项目攥在自己手里，但先，这个项目是陈耕拉来的；其次，不但是自己不会说德语，整个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只有陈耕一个人会说德语，别说第三军械维修厂了，就算放眼整个华东军区，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的人也不会过一只手。 这可就要命了，这意味着除了陈耕，没有任何人能够玩得转这个项目，明白了这一点，虽然有些不甘心，也可只能如此了。 但让大家惊掉下巴的是，对于这个任命，陈耕竟然推辞了。 “我刚刚工作，没什么经验，但化油器这个项目关系着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未来，我们必须要集合大家所有的力量来保证这个项目的成功，所以我个人认为应该选择一位德高望重又有丰富工作经验的老同志来担纲，”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神，陈耕解释道：“在这里我以一名党员的党性向大家保证，不管组织选择谁来领导这个项目，我本人一定全力配合他的工作。” 若说大家一开始还是惊愕的话，那么在陈耕的这番话之后，大家就只剩下了满满的佩服：悄悄人家的觉悟，难怪军区领导对他这么重视。 但是陈红军会是什么意思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迎着众人或者惊讶、或者佩服的目光，陈红军也随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小子跟着帮个忙、跑个腿还行，可这副大梁他还担不起来。” 刘前进和彭光明愣了一下，随即同时如释重负的笑起来：好小子，够聪明啊。 点上一根烟，刘前进没有立刻决定，而是扭头询问彭光明的意见：“老彭，你怎么看？” “小林同志的工作经验的确是少了点，”彭光明点点头，有了刚刚的好印象，此刻他再看陈耕，就感觉格外顺眼：“不过陈耕同志说的也没错，这个项目对咱们厂意义十分重大，说关系着咱们厂的生死存亡也不过分，刚才我们强调了，要当做一场攻坚战来重视，既然如此，我个人的意思是，为了体现我们厂对这个项目的重视，要成立一个化油器项目领导小组，老刘你担任组长，我来做这个常务副副组长，陈红军同志做第二副组长，陈耕同志也要出一把力，就担任个副组长把，大家一起同心协力，把这个项目拿下来……老刘？” “我觉得不错。”笑眯眯的道，自己是组长，意味着自己可以拿到最大的一份功劳，项目是陈耕引进来的，当然不能少了陈家父子的份儿，而且他们父子俩都是副厂长，给他们两个副组长也是情理之中，至于领导小组的其他成员应该选谁，呵呵……慢慢来，不着急。 “不错，就这么安排吧，”彭前进的提议考虑到了各方面的利益，刘前进对这个安排很满意，略略一顿，刘前进又道：“不过这么一来，陈耕同志的工作岗位问题……老彭你看怎么安排？” 偌大的会议室，气氛顿时一窒。 别看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规模不大，占地面积12oo多亩，只有6oo来号人，马马虎虎只能算是一个中型规模的厂子，但领导层却十分臃肿，一个厂长一个副厂长，9个副厂长7个副书记，光领导层就足足18个人！ 这么多的领导，以至于连后勤和工会这种地方的一把手都是由副厂长担任的。身为副厂长，陈耕是一定要单独领导一摊子的，但问题是现在没有位置了啊，你想，连工会的一把手都是副厂长，还能怎么安排？ 刘前进愁，彭光明也愁，不安排行吗？肯定不行！ 不但必须给安排，而且还不能太差了！ 可怎么安排？实在是没位子了！ 难啊！ 就在彭光明和刘前进一筹莫展之际，陈耕缓缓的开口了：“厂长，政委，听说三产办那边还缺一个人？” “什么？”刘前进和彭光明一起愣了一下。 三产办是什么地方？所谓三产办，又叫第三产业办公室，有的地方也叫劳动服务公司，几乎所有国企又都这么一个机构，而所有国企设立三产办的初衷都只有一个：在企业没办法大规模招工、而工厂的子弟有逐渐到了工作年龄的情况下，通过成立三产办或者劳动服务公司，给本企业的待业青年一个去处。 能挣钱固然好，挣不着钱就从母厂拨钱养活着他们。 虽然所有的三产办……或者劳动服务公司，都一样，反正就是个称呼……都是独立核算的企业，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几家能挣钱的，基本上全都靠母厂养活着，三产办基本上就是烂摊子的代名词，没有人想要碰这个烂摊子，要不然拥有18个领导的第三军械维修厂，为什么就没有一个领导肯去三产办？ 迎着大家惊讶的目光，陈耕点点头道：“我觉得三产办那地方不错。” 陈耕刚来就给工厂引来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于情于理，刘前进都不能安排陈耕去三产办，他一脸为难的道：“小陈，你是在咱们厂里长大的，三产办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也清楚，要不这样，你先协助我工作一段时间，主要负责与金德勒先生的联络，怎么样？” 但陈耕竟然拒绝了。 笑道：“三产办的条件的确艰苦了些，但三产办也有好处，不管也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烦，我想好了，就去三产办，不过要厂里给我提供一点支持。” “老陈生了个好儿子啊，”刘前进一脸的感慨，冲着陈耕重重的点了下头，再次看向从陈耕时已经是一脸的佩服：“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厂里一定尽力满足。” “第一，三产办那里是我说了算，不管我做什么，只要没违法、没违反组织和厂里的相关规定，别人不得干涉，是不是这样？” “当然。” “第二点，我希望厂里能够给我们三产办提供一点启动资金，大约1oooo块吧，并且在今后三个月内提供一些技术支持和业务指导，当然，我保证不影响工厂的日常生产。” “技术支持没问题，但是资金……”刘前进答应的很爽快，但一提到钱，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工厂的财务上还有这么多钱吗？扭头看向财务科科长薛福来。 薛福来苦着脸道：“厂长，咱们厂账上就只有13546块4毛3分了……” 如果给了陈耕1oooo，全厂就只能喝风了。 偌大的厂子，账户上就只有元？至不至于这么惨？哪怕已经对厂里的情况有了预料，但这仍然出乎了陈耕最悲观的猜测。 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刘前进也很是不好意思，苦笑一声，道：“小陈你看这个情况……我问一下，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三产办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一点，我想用这笔钱做启动资金，给大家找点项目，争取能够自己养活自己。” 第24章 世仇 第24章世仇 “哦……” 刘前进点点头，但却根本没把陈耕的话往心里去：三产办想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你开什么玩笑呢？犹豫了一下，道：“那就5ooo……6ooo吧，陈耕同志你觉得怎么样？” 至于这笔钱陈耕打算做什么，他压根没打算细问，在刘前进看来陈耕要这笔钱的目的就是在三产办树立自己的威信，新官上任不能只烧三把火，还要能给大家带来点实实在在好处才行。 “好的。”陈耕点点头，虽然刘前进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可陈耕很明白，这6ooo就是刘前进的底线了，好在6ooo也足够了，何况厂子里怎么也要留点备用的钱：“第三，我想和大家求个情，如果我们赚钱了，给厂里提交的利润比例能不能降低一些？” 说到最后，陈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但刘前进却笑了：“你想降到多少？” “现行规定中规定的是4o%吧？”陈耕道：“能不能降到3o%？” 刘前进大笑着摆摆手：“也别3o%了，嗯，就2o%好，只要你们三产办能赚到钱，给厂子里交2o%，剩下的8o%都是你们的！” 对于陈耕的这个条件，刘前进根本就不在意，不管是3o%还是2o%，只有挣到钱才有意义，就三产办现在的那个烂摊子，你们能挣到钱才见鬼了，哪怕就算老子答应你们把挣到的钱自己全部留下，那又有什么意义？ 若非除了三产办其他地方也委实没办法安置陈耕，刘前进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陈耕的条件。虽然如此，刘前进还是暗自下定了决心，等化油器项目上来之后，说什么也得把这小子弄回来。 按说到了这个时候，可以说这次的会议是一个成功的会议、是一个圆满的会议，可以宣布结束，大家可以休息一下吃饭了的时候，一个唱反调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厂长，书记，同志们，我觉得陈副厂长的要求还有待商榷。” 谁啊？谁在这个时候唱反调？大家顿时怒目而视！ 陈耕也有些奇怪，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当视线最终落在一个胖子身上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原来是他啊，难怪！ 这人是陈家的“老熟人”了，熟到什么程度呢？熟到当年沈建华和陈耕的老爹同时喜欢上了陈耕的老娘袁佳。 沈建华一米七五的大高个，用若干年后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就是长的有点小帅，也会哄女孩子开心，没多长时间，陈红军就在与沈建华的争夺战中落入了下风。 这原本也没什么好说的，公平竞争嘛，但不知道后来生了什么，袁佳几乎是瞬间断绝了和沈建华的关系，转而选择了陈耕的老爹。 因为这个，沈建华也就因此和陈红军结下了仇，但凡只要是陈红军支持的，沈建华必然要反对，若是有给陈红军下绊子的机会，沈建华必然不会错过，陈红军都4o多岁了，到现在还是个营级干部，这其中沈建华“功不可没”……这一切听起来很狗血是吧？但现实就是这么狗血。 这其中到底生了什么，陈耕没问过，但知道每当提起沈建华的时候，自己老娘就没什么好脸，气愤之余还带着一点庆幸，陈耕估摸着，若是换个写手来写书，这一段最起码能写出1oo章的狗血剧，拍电视剧都能拍5o集。 在会议伊始，陈耕就觉得这沈建华肯定要出幺蛾子，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真能忍，生生的忍到了现在，不过，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么？ 陈红军的脸上猛然抹过一脸的血红！ 如果沈建华这混蛋只是针对自己也就罢了，他还能忍，可现在这混蛋竟然敢针对自己儿子，那就万万不能忍！ 刚要说些什么，陈红军忽然现陈耕一脸淡定的冲自己摇了摇头。 这臭小子竟然一点都不生气？以为陈耕年轻气盛肯定受不了的陈红军，愣了一下，忽然有点惭愧：自己这个当老子的，竟然还不如儿子冷静。 沈建华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刘前进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扭头看了彭光明一眼：老彭，你的人跳出来了，你也不管一下？ 自己的人给自己掉链子，彭光明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狠狠的皱了下眉头，沉声道：“沈建华同志，你觉得陈耕同志的哪些要求欠考虑？” 沈建华在开口之前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面对自己老大的压力，他泰然自若的道：“书记，咱们厂三产办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陈耕同志主动站出来，愿意扛起三产办的大梁，我是十分佩服的，……” 彭光明又是皱了下眉头，重重的道：“说重点！” “是，我的意思是，陈耕同志年轻、有冲劲，又是大学生，有本事、见识也广，三产办交给他就有可能展起来，所以为了更大程度的调动陈耕同志的工作积极性，我认为可以把这个上缴利润的比例再降低一些。” 彭光明以为沈建华是来找茬的，可现在沈建华的一番话惊的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闹了半天，你是在帮陈家小子说话？ 下意识的看向陈红军父子，彭光明的面色有些古怪。 不止是彭光明的脸色有些古怪，其他人脸上也没好看到哪里去：沈建华和陈红军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一对千年对头，这是整个第三军械维修厂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在大家看来两人对着干那是理所当然的，谁能想到有一天沈建华竟然会帮陈红军的儿子说话？ 沈建华这家伙没吃错药吧？ “那你意思是……”彭光明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不知道陈耕同志是否可以把三产办承包下来，只要每年向厂里缴纳一定的承包费即可……” 刘前进忽然重重的一拍桌子，指着沈建华的鼻子怒气冲冲的骂道：“沈建华，你他娘的胡闹什么？” 他刚刚就觉得不对劲，姓沈的怎么可能帮陈家小子说话？现在算是明白了，敢情这老小子是挖了个坑，想把陈家小子推进去！ 如果沈建华只是给陈家小子挖坑倒也罢了，可陈耕这小子可是军区长都在关注的人，如果老子听了你你沈建华的，让陈耕承包三产办，军区长们知道了会怎么想？你彭光明故意打压年轻人？合着你的心胸就这么小？ 你他娘的竟然连老子都打算坑？！ 想到这严重的后果，刘前进很有种狠狠的踹沈建华的两脚的冲动。 彭光明也是面沉如水：“沈建华，你搞什么搞？！” 刘前进还只是想要踹沈建华两脚，同样很清楚沈建华的建议对自己的影响的彭光明，已经有把沈建华的孩子塞井里的冲动了。 陈耕倒是对承包三产办有些心动，但犹豫了一下，陈耕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自己刚刚开始工作，无论是资历还是人望都不足，算了。 会议不欢而散，沈建华的提议连讨论你都没有可就直接被枪毙了。 陈耕成了厂里三产办、或者说劳动服务公司的经理的事，并没有在第三机械维修厂引起什么波澜，甚至连个水花都没有泛起来。 没有人认为厂里的安排有什么不妥，甚至还有人为陈耕感到不平：陈耕好歹是咱们大院里唯一的大学生，哪个地方安置不下，非得安排在三产办？ 这明摆着是在欺负人嘛。 听到陈耕被安排到了三产办的消息，张向阳拎着根棍子冲到陈耕家，怒气冲冲的拉着陈耕就往外冲。 陈耕被张向阳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老二你这是干什么？”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今天二哥我就去帮你讨个公道！”张向阳咬牙切齿、一脸狰狞的道：“你可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这些王八蛋，不把事情说明白了、给你换个好工作，老子今天跟他们豁出去了！” 张向阳一副“不给老子个说法老子就绝不善罢甘休！”的样子，陈耕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手上的动作却不慢，飞快的夺过他手里的棍子丢一边去，笑道：“别犯傻了，咱们这里是军队，你去好好说也就罢了，拿根棍子去？你觉得能成吗？” 张向阳顿时一窒。 第三军械维修厂虽然是个军事装备维修厂，但同时也是一支军队，张向阳可以过去和领导反应问题，甚至可以把领导堵办公室里痛骂，这些都没有问题，但绝对不能动用“兵器”，一旦动了这些，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他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在他看来，自己的兄弟被人给欺负了，自己作为兄长，就有责任有义务帮兄弟出头，至于其他的，管不了那么许多……你指望一个初中毕业的家伙能考虑多长远？ ps：兄弟们，从今天开始恢复2更，下午6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25章 嚣张女军官 第25章嚣张女军官 “二哥，你听我说，”陈耕把张向阳按在椅子上，望着他的眼睛，诚恳的道：“二哥，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有你这个兄弟我这辈子真的值了，真的。” “可是……” “这次的安排真不是厂里的领导欺负我，是我主动申请去三产办的。” “什么？！”张向阳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吃惊的望着陈耕道：“老三，你是不是傻了？三产办那个烂泥坑多少人躲都躲不及呢，你还傻乎乎的往里面跳？你脑子没坏吧？” 别看张向阳的反应还是比较激烈，可知道是陈耕主动去的三产办后，他的情绪明显平和了很多。 “相信我，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来，先抽根烟，听我慢慢给你说。”陈耕掏出一盒中华塞张向阳手里，顺手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 “嗬……又是中华，”打量着手中的烟，张向阳莫名的苦笑了一声，随即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陈耕：“你说吧，我听着呢。” “二哥，咱不说别的，只说一点，现在咱们厂这么多的领导，连工会的一把手都是副厂长，你说，除了三产办之外我这个副厂长能去哪里？难不成让那些咱们平日里整天叔叔长伯伯短的长辈给我这个刚来的小辈腾位置？这个不太合适吧。”两手一摊，陈耕向张向阳反问道。 大有“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就别怪我再去找他们讨个说法”的张向阳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让长辈给自己这个小辈腾位置，那当然十分不合适。可虽然如此，又有些不甘心，不由梗着脖子道：“话虽是这么说，可你一个华清大学的大学生，怎么着也不应该去三产办……” “我还兼着化油器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呢不是？三产办其实就是厂里丢给我练手的，”陈耕笑着道：“而且你光只看到三产办那边的问题了，有没有看到我去三产办其实也有很多好处？” “我还真没看到三产办那破地方能有什么好处？”张向阳没好气的道。 看到张向阳这样，陈耕就知道老二其实已经被说服了，只是脸上还有些挂不住，年轻人嘛，都这样，一会就好了。 “好处多了，比如咱们总厂赚到的利润都得交给军区，可三产办赚到的钱只分给总厂2成，剩下的全都是三产办的，你说算不算好处？” 张向阳撇撇嘴，不屑的道：“那也要你能赚到钱才成，就三产办那个破德行，就算厂里的领导答应赚到的全都归你又有什么屁用？” “谁说赚不到钱了？”陈耕笑的很诡异。 “要是能赚到钱还能轮到你？”没注意到陈耕脸上诡异的笑容，张向阳道：“老三，我不是看不起你啊，可那么多的老油条都赚不到钱，难不成你就能赚到钱？” “事实上我还真能赚到钱。” “为什么？就凭你？” “就凭到时候三产办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这算是什么好处？”张向阳一脸“你tm在逗我？”的表情，鄙夷的道：“哪个工厂的三产办或者劳动服务公司不是这样？” “不，老二，你不明白，对于一个大集体企业来说，有这么一个独立自主的经营权有多么难得，”陈耕本想给张向阳解释一下，可看到张向阳那一脸的不耐，立刻就觉得给他解释这一点是傻到极点的做法，干脆的道：“算了，回头再给你解释……当初你答应过我要来三产办帮我的，还算不算？先给你说明白，你到时候是要去跑销售的，没工资，只有提成。” 张向阳顿时感觉自己的人格被侮辱了，我张向阳一向义薄云天、一口唾沫一个坑，现在你陈老三竟然怀疑我的信用？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老三，你几个意思？哥哥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那成，既然你说话算数，明天跟我去一趟军区政治部。” “啥？去军区政治部？”刚刚还气势汹汹、随时准备教训陈耕一顿的张向阳立马怂了，磕磕巴巴的道：“去……去军区政治部干什么？” “问这么多干嘛？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我能不去不？那地方我心里憷。” “怂样！刚才拿棍子找厂领导讨说法的本事呢？别告诉我你就是个纸老虎。” “谁……说谁是纸老虎呢？不……不就是去趟军区政治部么，我又不是没去过，去……去就去……”可怜的孩子，嘴里说着不怕，可现在分明是脚都已经软了。 陈耕实在是没好意思问她：不怕你结巴什么？ ……………………………… 虽然是主管三产办的副厂长，但副厂长就是副厂长，一些副厂长才有资格享受的待遇和特权总归是有的，比如陈耕要出去，很轻松的就从厂里借出来一辆“黑老鸹”……虽然这辆前几天陈红军骑着去火车站接他的轻骑15早在一个星期前就修好了。 二冲程的小汽油机出清脆的突突声，屁股后面冒着淡淡的蓝烟，一溜烟的到了进去政治部。 陈耕很低调的，他只是想要李雪山李副政委帮自己一个小忙，打的是悄悄的进村的主意，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但他显然低估自己在军区的影响力，或者是他压根就没想到一个华清大学的高材生主动要去下面的一个军属维修工厂，在军区机关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老三，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都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咱们？”自打进了军区大院之后就怂的像是一只瘟鸡一样缩头耷拉脑的张向阳，被人看的浑身都不自在，扯了扯陈耕的衣服小声的问道。 “更正一下，不是看你，而是在看我，”陈耕强忍着笑，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所以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什么？”张向阳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么明显的事情你还没看出来吗？”陈耕奇怪的望着他：“当然是因为我长得帅啊，知道在外国，买东西都要刷卡不？” “嗯嗯……”张向阳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脸的迷茫：外国人买东西都是刷卡他是听陈耕说过的，你长得帅和人家外国人买东西要刷卡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已经帅到如果是在国外，去商场买东西已经不需要刷卡、直接刷脸就可以的程度了。”某人腆着脸、恬不知耻的自吹自擂道。 “噗嗤……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陈耕的身后传出一声轻笑：“我看不是你帅到可以刷卡，是你的脸皮厚到能挡炮弹了才对。” “谁？”陈耕下意识的扭头。 下一刻，一个穿着军官制服、身高至少一米七、留着齐耳短的、约莫2o出头的飒爽女军官就映入了陈耕的眼帘。 我擦！ 最少85分！ 与这个相比，她上身四个口袋的军官装似乎也没那么显眼了。 部队虽然是纯爷们的聚集地，但总归还是有“女兵”这种生物存在的，但共和国的女兵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他们可能是文艺兵，可能是卫生兵，甚至可能是通讯班的，但极少能够在军区机关见到从事行政工作的女兵。 不，不是没有，在这个时代几乎就是没有，陈耕在国家防务部好歹也呆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哪怕是国家防务部这种机关，女兵和女性军官的比例也稀少的可怜，有多可怜呢，偌大的国家防务部只有1o多个女性军官，其中就包括那位营级打字员同志董大姐，但现在自己在军区政治部竟然遇到了一个女兵？给从陈耕的感觉就是……你能想象狼群里面忽然冒出来一只梅花鹿吗？ “你是谁？”没等陈耕开口，女军官一脸审视的打量着陈耕，狐疑的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啊，”毫不客气的望着对方，陈耕同样一脸的警惕：“这位同志，你新来的？” 如果是新来的，十有**就被陈耕给糊弄过去了，但这位女军官却像是被踩到了爪子的猫一样，眉毛都竖了起来：“你才新来的呢，整个政治部的人就没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汗，没能糊弄过去。陈耕心里感觉有点惭愧：连这么个小姑娘都骗不了了。 “正常，因为我不是政治部的人。” 这句话当然没问题，但配合陈耕脸上那下意识的“你傻啊，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的嘲讽表情，杀伤力瞬间翻倍，英姿飒爽的女军官顿时要飙了。 我们前面刚刚说过，军队这个几乎全都是纯爷们的地方，女兵这个物种稀少的就跟大熊猫似的，哪怕政治部、司令部这种地方也鲜少有女兵、女军官服役，但凡有一个，哪怕长成无盐嫫母那样的也无一不是被整个部门乃至整个系统当成宝贝捧在手里的，何况眼前这位女军官是能打85分的？ “你……你……”女军官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副马上要爆的样子。 但陈耕忽然两脚一并，立正敬礼，同时大声道：“长好！” 第26章 小子，你撞我手里了！ 第26章小子，你撞我手里了！ 李雪山带着勤务兵从楼梯口上来，正好奇的望着这边。 正准备飙的女军官听到这话，几乎本能的做出和陈耕同样的动作，脚后跟用力一并，立正敬礼，大声道：“长好。” 至于张向阳，这可怜的孩子已经被军区副政委这么一尊大神给吓傻了，虽然也在敬礼，可只看那傻乎乎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动作是他的本能反应。 算了，我们不管他，反正他也不是主角。 “你们好，”李雪山笑呵呵的回礼，随即目光在陈耕和这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小妞之间徘徊了一番，呵呵笑道：“是我们的高材生来了啊，嗯，陈耕同志你和林书瑶同志……这是认识？” 敢情这明显是被人宠坏了的小妞叫林书瑶？真是……白瞎这么一个好听温婉的名字了。陈耕心中一阵吐槽。吐槽归吐槽，陈耕当然当然不至于在李雪山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笑道：“不认识，刚刚遇到，随口聊了两句。” “……” 林书瑶顿时就鼓起了嘴巴：她刚刚想说“谁稀罕认识这个小子”的，没想到竟然又被陈耕给抢了先。 但李雪山对陈耕的态度又让林书瑶心里又有点好奇：长怎么会对这个脸皮厚的能挡住炮弹的小子这么客气？这小子什么来头，以前没见过啊。 不认识？李雪山的表情明显的有些惊讶，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摇摇头，却是开口向陈耕问道：“昨天李主任还给我打电话问起你的情况呢，正好，给我说说，我也好让李主任知道他的兵在我手下没被欺负。” 李建国主任竟然还打电话问起了自己的情况？陈耕真没想到自己都走了，李建国主任还这么关心自己，心里大是感动：“是，长……” “进来说吧。”李雪山摆摆手示意勤务兵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看林书瑶竟然有些犹豫，不由的有些奇怪：“林书瑶同志，你还有事？” “没……没事，不不不，我有事，”林书瑶脸上顿时现出一抹慌乱之色，慌慌张张的向李雪山敬了个礼：“报告长，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这个小林……”李雪山望着狼狈而逃的林书瑶，摇头笑了笑，脸上却没有生气和怪罪的意思。 领导嘛，总是气量比较大。 不过相比于林书瑶，李雪山显然对陈耕的工作情况更感兴趣，听陈耕说他被分配到了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他脸上顿时一脸的怒色，大骂彭光明是干什么吃的。 等陈耕解释说是自己申请去的三产办、想要在最艰苦的位置上磨练自己之后，他脸上的怒色才稍稍好转，转而又夸奖陈耕一番，末了，这才向陈耕问道：“小陈同志，说吧，这次找我是什么事？” 大军区的长当然不是陈耕想见就见的，好在陈耕的运气不错，昨天下午他和李雪山的秘书联系了下，很巧，李雪山没出差，就在军区机关，在请示了李雪山之后，陈耕这才有了这个面见李雪山的机会，但这也是李雪山对陈耕很重视，否则随便换其他人来，你试试他能得到陈耕的待遇不？ “长，我是来向您求援的。”想到自己请李雪山帮忙的事，陈耕很是不好意思。 “向我求援？好啊，”李副政委笑了起来，倒也没怎么觉得意外：“说吧，只要我能帮的上忙的……嗯，是不是想要回军区了？” “不是，”陈耕连忙摆摆手：“长，我想向军区借一辆吉普车，嗯，时间为半年。” “就是借车？”李雪山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陈耕来找自己竟然就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表情很是惊愕：老子好歹也是华东军区排名第二的副政委，在华东军区排名第五的人物，你就为了这么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里来找我？ 反应过来的李雪山，随即扭头看了勤务兵兼秘书一眼：你是怎么做事的？ 知道陈耕找长就是这么一点小事，勤务兵惭愧的都恨不得将脑袋塞裤裆里了：真不带这么欺负领导的。 要糟！ 没有人愿意得罪领导的秘书，虽然李雪山的动作很小，但陈耕可一直都在注意着李雪山的动作呢，连忙硬着头皮解释道：“报告长，是我没有和吴秘书说清楚……” “没事，”李雪山摆摆手，饶有兴趣的问道：“是不是和你们从德国引进化油器生产线有关系？” “是有些关系……” “好！那这样，批给你一辆吉普，再加一辆75o偏三轮，算是我对你们工作的支持。”长就是长，大气的不要不要的，直接买一赠一。 李雪山不再继续追问，陈耕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在犹豫着该怎么给李雪山说呢，连忙道：“谢谢长！” “去吧，”写好条子，李雪山道：“自己去车队领车。” 接过条子的时候，陈耕有些莫名其妙：李副政委看自己时那古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很快，陈耕就知道李雪山为什么会用那么古怪的眼神看自己了。 看着眼前的人，陈耕的嘴巴张的老大：要不要这么巧？ 张向阳一脸颓然的蹲在地上，死命的揪着头。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第一眼看到陈耕的时候也是一脸吃惊，随即，她脸上的吃惊就变成了得意的笑，就是那种“你小子竟然落我手里了？！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的那种得意。 当然，在陈耕看来她确实有理由得意，因为她刚刚才在自己手里小小的吃了个瘪……虽然陈耕并不这么认为……现在转眼间自己就落到了她手里，能不得意么，能不开心么？ 看着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的陈耕，林书瑶心里那个舒坦啊，比连吃了三根奶油雪糕还舒坦：你小子再得意啊，你小子再嚣张啊！ 没错，能把张向阳打击的直接蹲地上揪头的，也就只有刚刚在李雪山办公室门口遇到的那个叫林书瑶的女军官了。 陈耕和张向阳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林书瑶，而且看上去这个林书瑶似乎还是车队的小头头；而林书瑶显然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遇到让自己吃了瘪的那个混蛋，而且看上去这混蛋似乎还有求于自己的样子……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吗？她还以为自己吃瘪吃定了呢。 陈耕是清楚的知道露出这种笑容的女人有多难缠的，尽管心里已经开始唉声叹气，陈耕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同志，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林书瑶本来是打算狠狠的教训这个让自己在领导面前丢了脸的混蛋一番的，可看到周围的男同事们，她眼珠子忽然一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柔媚起来，貌似开心的道：“是啊，真巧，我也没想到呢。” 嗯？ 周围其他的男人们、或者说男性军官们的耳朵，立刻就竖了起来。 林书瑶的语气让陈耕顿时打了个哆嗦，心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尼玛！老子今天估计要倒霉！ 陈耕很想掉头走人。 哪怕只是用脚底板去想也能想到这个女人绝对是这个部门的宝贝，自己招惹了她，会有好果子吃？ 林书瑶怎么肯这么轻易放过了他？自己还从没在长面前这么丢人过呢，都是这个混蛋害的！ “我看看你手里拿的什么，”妙目一转，还没等陈耕反应过来，手里李雪山副政委的批示已经被林书瑶抢到了手里，看到批示上的内容，林书瑶倒是有些惊讶了：“长亲自给你批了一辆75o摩托和一辆212吉普？” 算了，反正就这样了，老子也没打算追这个女人，你们爱咋咋地吧，我就不信你们会对一个不会成为你们情敌的男人也警惕的跟护食的狼似的。本着帐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的精神，陈耕也想开了……就算想不开也得想开……洒脱的耸耸肩，潇洒的道：“当然是有用。”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林书瑶下意识的咬着嘴唇，心里越的不爽了：“有什么用？” 陈大厂长是谁？既然已经打定了绝对不能和这个女人有太多交集免得惹祸上身，他做的就相当干脆，撇撇嘴道：“我干什么用你好像管不到吧？” 听到陈耕这番话，周围的男人们看陈耕的眼神一下子变的客气了不少：只要不是来和自己抢本部门唯一的一个、同时也是政治部唯一的一个未婚、没有对象的女性军官的，大家还是可以做个朋友的。 林书瑶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双妙目狡黠的转了一下，得意的道：“谁说我管不到？这里就归我管，想要把车提走？先得过我这一关！” “哦？”陈耕冷不丁将批示从林书瑶手中抢过来，轻飘飘的道：“那我去和李副政委说一声，就说没有经过你林大美女的批准，他的条子不管用。” 呵呵……小丫头片子，想要跟我玩心计？你还嫩得很！ ps：开始修改第二章，大约一个半小时后上传。 第27章 老子帅的脸能当卡来刷（二更到） 第27章老子帅的脸能当卡来刷（二更到） “老三，你和那个女军官真不认识？”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上的张向阳第n遍向陈耕问道。 哪怕陈耕的耐心一直不错，这一刻也有些气急败坏了：“老二，我最后说一遍，老子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认识她！一万个不认识她！” “哦哦……”张向阳眼珠子一转，显然是不相信陈耕的话，不顾陈耕的气急败坏继续追问道：“既然你不认识她，那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专门给你挑了两辆好车？” “我怎么知道？” “你会不知知道？”张向阳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陈耕有些气急败坏了：“老子长得帅，这张脸到了美国能直接当卡刷，这妞被老子迷的神魂颠倒，成不成？” “成成成，你说啥都成，成了吧？”张向阳对陈耕佩服的五体投地：女军官啊，老三真厉害，不过千墨那丫头咋办？话说回来，千墨那丫头也的确小了点…… 陈耕叹息了一声，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林书瑶这小娘们也真是够狠，不但帮陈耕挑了212吉普和75o偏三轮都是车况相当好的车子，212吉普是79年年底的，251动机配3手动变箱，迄今为止才跑了不到6年；这辆长江75o的年份更短，是82年的，当陈耕从林书瑶那小娘们手里接过钥匙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被这小娘们给坑惨了……这一点只要看后面那辆长江75o偏三轮上的那家伙的脸就知道，他们看自己的时候就跟看阶级敌人似的。 一番打趣之后，张向阳终于严肃起来，认真的向陈耕问道：“老三，我还没问你呢，你借这车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虽然不清楚陈耕接车是打算做什么，但以张向阳对陈耕的了解，他敢肯定陈耕绝对不是问长要配车，但除了这一点之外，任凭他如何想，也想不明白陈耕到底打算做什么。 “我问你，你觉得吉普车怎么样？”陈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好啊，当然是辆好车，这可是县团级领导才有资格配的车，咱们厂就只有厂长和书记才有资格配212，你说这车好不好？”说起212吉普，张向阳的脸上很是羡慕。 陈耕很有种放弃治疗的打算：兄弟，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不能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可转念一想，陈耕倒也释然，对于自己的兄弟来说，他坐过的最好的车也就是这212吉普了，在这个车辆还是特权象征年代，没有对比，能配有一辆212吉普是人人羡慕的事情，能指望他说这车不好？ “嗯，我这么给你说吧，212吉普的舒适性其实是很差的，比说和进口的小轿车比，就算是和国产的上&海牌小轿车、伏尔加小轿车比，舒适性也差得很远……” “这个谁不知道，吉普车是军用越野车嘛，怎么能跟小轿车比？”张向阳不以为然的打断陈耕的话：“可咱们地委行署的行署专员也才刚刚换了一辆桑坦纳呢，前两年他也才是一辆212吉普，”顿了顿，张向阳道：“别说212吉普了，就算是给我一辆黑老鸹我也高兴啊，整天都擦的锃亮，你信不？” 这个问题我就不该问老二，对于一个连自行车都没有的人，你和他谈吉普车舒服不舒服，那不是对牛弹琴么？陈耕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老半天，他嘴里终于憋出来俩字：“……我信！”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张向阳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等回家一起说吧，老大他们都在等着呢，免得我再说一遍。” “哦……” …………………… “三哥，你真从军区借到车了啊？那我以后也能坐吧？”杨雷两眼灼灼放光的看着眼前锃新锃新的吉普车和75o偏三轮，当视线转向陈耕的时候就是一脸的佩服和崇拜。 陈耕说去军区问领导要车的时候，杨雷是不信的，因为你不能说要车就能要车，领导凭啥给你车，但当一辆212吉普和一辆长江75o偏三轮就这么带着五彩霞光轰隆隆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杨雷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瞧你那点出息！”陈耕鄙视的撇了撇嘴：“能坐一下你就满足了？” “那……就多坐一下？”杨雷小心的试探问道。 “出息！”陈耕再次狠狠的鄙视了杨雷一顿：“你想学车都没有问题。” “真的？我真能学车？”杨雷的眼睛瞬间亮的跟厂里那些5ooo的大功率对空探照灯似的。 “这不废话么……你真的想学车？” “我擦，谁不想学车？”杨雷无意识的骂了句粗口：“我要是会开车，别说找工作不愁了，找个空姐当对象都没问题。” 陈耕听的目瞪口呆：擦！司机找空姐当对象？有没有搞错？！ 不过随即，陈耕立刻反应过来，在8o年代的中国，司机还是一个很高大上的技术工种，是个很吃香的职业，“听诊器、方向盘、劳资科长、采购员”是社会上公认的四个最吃香的职业，“听诊器”指的是医生，“方向盘”自然就是指司机，但司机虽然排在第二，可吃香的程度甚至还要高于医生，原因么自然是司机不但可以公车私用，不管是给领导开小车还是开卡车送货跑运输，司机的外快都不会少。 哪怕这个时代闪耀着无数光环的空姐，对于自己人生另一半的要求也多数都是司机，而非什么公务员、企业家：哪个空姐不希望自己劳累了一天，自己的男朋友有自己的“私家车”接自己回家？ 事实上，在8o年代还真有不少空姐找个司机当男朋友的，而能找到个能随时借用单位的小车借自己回家的空姐，在同事们跟前风光和被人羡慕的程度丝毫不亚于2o年后被一辆顶配的奔驰s6oo接走的程度，简直就像是“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五彩祥云来接我”的现实版，让一大群在寒风中冻的跟狗一样瑟瑟抖的同事们心中满满的的羡慕嫉妒恨。 杨雷如果真的会开车，又能随时“借用”单位的车，找个空姐当女朋友还真的没难度。 但这个年代，司机这么吃香的职业，意味着进入门槛很高，不是想学就能学的，先，你得能找到车，问题是现在社会上可没有交钱就能让你学的驾校，正规的途径要么是公用局技校，要么是部队的汽车兵，要么就是单位的委培。 当然还有野路子，野路子么是在单位里跟着老司机学，而野路子是需要单位和能给驾照的单位说的上话的，相比于正规路子，野路子当然更难，因为这需要单位的领导为你搭上关系、说好话的，那么问题来了：你有什么资格让领导为你搭上自己的关系？ 第三军械维修厂是军事装备维修单位没错，具备维修卡车、吉普车的能力和资质也没错，近水楼台的利用送到单位来维修的车子学车也确实，但也不是谁都能占这个便宜的。 所以说，就算杨雷想学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比起万元户呢？”陈耕又问。 “那……”杨雷踌躇了一下，但随即，他的眼神再次坚定起来：“我还是想学车。” “为什么？”陈耕有些惊讶的问道。 万元户啊，人人羡慕，多风光！陈耕以为比起司机杨雷应该更希望当个万元户，没想到这家伙当司机的心思倒是挺坚定的。 万元户已经是这个时代的人们能够想象的个人合法财富的极限，是人人羡慕的对象和人生的终极目标，既然成为万元户都不能打消杨雷学车的想法，对自己的计划陈耕越有把握了。 “因为学会了开车就有机会给领导当司机、开小车啊，”杨雷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在自己兄弟面前貌似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很快就坦然起来，脸上还有些憧憬之色：“你看那些万元户，再怎么风光也还是个农民，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汗珠子摔八瓣的下力气干活； 可司机可都是领导的贴心人，你看市里那些给领导开车的司机，一个个牛气的眼珠子长头顶上不说，工作轻松，风吹不到雨淋不着，不但可以经常跟着领导一起出去吃香的喝辣的，还能经常收点礼，一年最少也能挣到半个万元户，虽说是个司机，可说实际上比当个科长还风光。万元户再怎么厉害不还是个农民？跟领导的司机根本没法比。” 说完，杨雷小心的问道：“三哥，你会开车啊？你真打算教我开车？” （没有鄙视和看不起农民的意思，千年自己就是农民的孩子，但这个时代，人民的思想和看法就是这样的） “我什么车没开过？”陈耕哼了一声：“别说这老掉牙的212吉普了，最新的桑塔纳，德国人根本不在咱们国家卖的奥迪……我开过的车多了，教你开车算什么？” 第28章 走马上任被诘问 第28章走马上任被诘问 杨雷自动忽略了奥迪，满脸兴奋的道：“真的？你连桑塔纳都开过？咱们市委书记才坐桑坦纳呢，那车看着就气派……唉，什么时候我要是能坐一次桑坦纳，这辈子就值了。” “你的人生追究求这么一点？”陈耕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说老五，你的人生追求能不能高一点？” “高一点？你说的轻巧，那可是桑坦纳！桑塔纳你知不知道？” “……”无语的望着杨雷，陈耕恨恨的咬着牙：“半年！我给你保证，半年内绝对让你坐上桑坦纳，让你开车开到吐。” 杨雷的眼睛瞬间亮的厉害：“三哥，只要你能让我坐桑坦纳，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杨雷或许还要怀疑一番，可现在，洗刷的干干净净的212吉普就在自己的眼前，再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有说服力了。 至于陈耕说的让自己开车开到吐，他自动忽略了这句户。 ……………………………… 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下属第三产业办公室暨劳动服务公司……听听这一长串名字，不懂这里面的道道的人，十有**就被绕晕了……的一群小年轻，或者说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临时工们，三五成群的站在操场上，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陈耕。 而在陈耕的身后，则是一辆212吉普和一辆长江75o边三轮作为背景。 但和所有来履新的领导遇到的情况都不同，第一天上任的陈耕，不但烧三把火的机会，反倒是面临着被自己的手下责问的尴尬。 孙卫红伸手一指杨雷和张向阳，一脸不服气的拆台：“为什么他们能来劳动服务公司上班？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的仁兄弟？陈耕，你这才第一天上班，就开始大肆安插亲信搞**了？我给你说，你要是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我就要去党支部投诉你！” 孙卫红虽然只是三产办的一个临时工，但他资格够老，在三产办已经工作了差不多4年时间，虽然只有岁，但算是三产办的“老资格”了，倒是有资格代表三产办的“广大人民群众”。 孙卫红的声音一落，后面的人齐齐的跟着喊道：“对！你要给我们个说法！” 面对孙卫红的指责，张向阳还好，杨雷就有些紧张，不过陈耕却很淡定，反问道：“谁说他们是来劳动服务公司上班的？” 孙卫红被陈耕这句反问问的脑袋有些短路，下意识的道：“难道不是？” “也是，也不是。” 孙卫红被陈耕的这话给绕晕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也是也不是？到底是还是不是？姓陈的，你把话说明白！” “当然要说明白的，如果我说不明白，估计大家也不会服我，”陈耕并不介意孙卫红的态度不够尊敬，道：“说是，是因为从今天开始，杨雷和张向阳的确开始在咱们劳动服务公司上班……” “果然吧？”孙卫红冷笑一声，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样。 没理他，陈耕继续道：“说不是，是因为他们不领工资。” 不领工资？一群还等着看笑话、随时准备给陈耕一个难看的人们顿时哗然：不领工资，那不就是白干吗？杨雷和张向阳那俩小子难不成傻了？ 孙卫红也愣了一下，不过他毕竟是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的，平日里自诩见多识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冷笑着哼了一声：“姓林的，你想的倒是挺美，可我告诉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好算盘？” 张向阳还好，虽然脸上有些怒色，但在社会上碰了这么一年多，性子磨圆了不少，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杨雷退伍时间不长，毕竟是还年轻，受不得激，被孙卫红这么一说，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上前一步指着孙卫红的鼻子道：“姓孙的，你给我说清楚了，我三哥打的什么算盘？” “老五，不是说好了么，有什么事都交给我，”陈耕拦住杨雷，转过来看着满脸“小子，有种你就跟老子打啊？”的挑衅表情的孙卫红，问道：“哦？那你说说看，我打的什么好算盘？” “这还不简单？你说你那俩兄弟不领工资，可你的目的无非是两个，一个，先把人塞进来，以后找机会再开除俩人，到时候让你这俩兄弟顶他们的位子，”孙卫红一脸“老子早就看透你了”的表情，得意的道：“告诉你，你这手段连小孩子都骗不了，就别拿来丢人现眼了……” 没等孙卫红说完，周围的人的脸色就变了。 虽然现在社会上工人的平均工资有差不多5o，自己这些人一个月才有2o的基本生活费，但有着2o块钱，起码证明自己是有工作、有单位的人，每个月能给家里交点生活费，出去的时候看到那些在街上闲逛、无所事事的返城知青和小痞子小混混，也能仰着头嘲笑他们两声不务正业，可如果自己被陈耕利用手段给踢了出去，连这代表自己脸面的2o块钱都拿不到…… 还等大家想的更加透彻，陈耕已经不屑的冷笑了起来：“孙卫红，你在搞笑吗？我放着国家防务部每个月不算福利、光是工资加奖金就不低于12o块钱的工作不要，就是为了让我们三兄弟来咱们三产办领这6o块钱的工资？我脑袋被门给夹了？” 咦？ 嗯？！ 对啊！ 刚刚还觉得孙卫红说的有道理，认为陈耕是带他他兄弟来抢自己工作的人，也随即反应过来：没错啊，陈耕可是华清大学的学生，什么样的工作找不到，非得和咱们这群人来抢这2o块钱？ 说他和自己抢，也得有人相信才对。 孙卫红脸一红，他也意识到自己想的差了，不过话应说出口，覆水难收，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孙卫红也得梗着脖子把话说下去：“好，这算是我说错了，不过还有第二种情况……” 略略一顿，孙卫红飞快的偷眼观察了一下众人，见大家果然被自己的话给吸引了注意力，心里头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提高了声音，大声道：“别看你说不给他们开工资，可你打的是让他们干采购的主意，谁不知道干采购的油水多啊。” 孙卫红颇有些为自己的机智和灵敏的反应而洋洋自得，但随即，他就惊愕的现，大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鄙夷、有嘲笑、有惭愧，但惟独没有佩服。 什么情况？ “呵呵……采购？采购能轮的到咱们三产办的人？”有人自嘲的低声嘟囔道。 孙卫红脑袋里猛的“嗡”的一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三产办最大的作用就是上面的领导来的时候帮忙打扫一下厂区的卫生，要么就是夏天卖个冰棍、春天种两棵树，采购？这种高大上的工作能轮到三产办？ 你跟谁俩俩的呢？ 就在孙卫红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时候，却听到陈耕笑道：“孙卫红同志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咱们三产办虽然现在没有专门的采购人员，但将来一定会有，但咱们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坑，我在这里当着咱们三产办全部126口人的面，把话撂这里：以后，凡是和我有特殊关系的人，绝对不参与到采购当中，欢迎大家监督，如果我自己主动触犯了这条规定，不管是谁，欢迎你们一口唾沫吐我脸上。” “好！” “说得好！” “好样的！” 陈耕这话说的硬气，够爷们，不只不觉间，大家心里对陈耕其实已经有点小小的服气了。 待到掌声稍稍稀疏了些，陈耕双手往下压了压，笑道：“当然，我知道大家心里肯定会说，难道你陈耕把你仁兄弟带进来就没有一点私心？不瞒大家，我承认我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我陈耕和张向阳、杨雷是仁兄弟，我们的关系我估计在场的最少有三分之二的人都知道，以我们的关系，我们还一起出现在了这里，要说没私心估计也也没人信，对吧？” 下面顿时一阵哄笑：何止是三分之二啊，基本上人人都知道。 陈耕也在笑，笑完了，他接着道：“谁不希望自己的兄弟过得好，对吧？可咱们厂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张向阳和杨雷都是退伍军人，虽然现在还没安置，可国家终究会给他们安排工作的，他们肯过来帮我，实际上他们付出的代价很大，大到很多人肯定不乐意，这个大家承不承认？” 没有人说话，但大家心里都默认了，的确，虽然张向阳和杨雷现在没工作，国家终究还是会给张向阳和杨雷安排工作，最起码也是个警察，他们两个跟着陈耕来劳动服务公司，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的。 这么一想，大家心里倒是平静了不少，甚至还隐隐的替张向阳和杨雷感到可惜，同时心里也就更加好奇了：陈耕到底是怎么说服杨雷和张向阳跟他一起来的，既然陈耕已经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了不给他们开工资，那肯定是不会给他们开工资的，既然如此，他打算怎么办？ 第29章 你的信心从何而来？ 第29章你的信心从何而来？ 陈耕朗声道：“我现在明确的告诉大家，接下来张向阳和杨雷要去为咱们三产办跑业务，他们俩的收入全靠提成，跑来的业务多，他们的收入就多，跑来的业务少，他们的收入就少，如果跑不来业务，不但没有工资，连外出坐车、住宿、吃饭的钱都不给报销。” 顿了顿，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反应，陈耕接着道：“当然，大家尽管放心，这个条件条件仅限于杨雷和张向阳，其他人如果也想跑业务，哪怕拿不来业务，坐车、住宿和吃饭的费用还是给报销的。” 听到陈耕的话，大家沉默了，再次看向张向阳和杨雷的眼神不再是愤怒和嫉妒，而是同情：陈家父子怎么都这么喜欢“大义灭亲”啊，陈耕他爹是这样，陈耕也是这样，摊上这么一个兄弟，不但好处捞不着，还得跟着吃亏……上辈子这是造了多大的孽？ 陈耕真的会让这么支持自己的兄弟吃亏吗？呵呵…… “好的，现在谁还对杨雷和张向阳进咱们三产办有异议？谁有意见请举手！”在这里，陈耕用了点小手段。 这点小手段很有效果，或许还是有人对于杨雷和张向阳进三产办有异议，但当陈耕明确的让反对的人举手之后，因为担心陈耕有枪打出头鸟的心思，有些人左瞧瞧、右瞧瞧，见始终没有人举手，迟疑着、可终究还是没有把手举起来。 陈耕心里很平静，没有什么洋洋自得之类的感觉，在陈耕看来自己若是连这点场面都掌控不了，干脆什么理想都别提了，淡淡的点了下头：“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大家鼓掌欢迎杨雷同志和张向阳同志加入我们三产办这个大家庭！” “哗哗哗” 掌声并不怎么热烈，但毕竟是鼓掌了，杨雷和张向阳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自己两人被三产办这个集体所接受了。 陈耕继续道：“我知道，大家对我能否带着大家做好工作……更实在一点的说，就是能否带着大家赚到钱，心里都打了个问号，你陈耕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学生，也没什么工作经验，你能带着我们赚到钱？！别否认，你们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对吧？” 陈耕说话聊天的方式和这个时代很不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和自己聊天，让人下意识的觉得很亲近，大家顿时哄笑起来：“哈哈……” 不过陈耕的这番话也的确是说到了他们心坎里去：确实，你陈耕瞎折腾一番，最后拍拍屁股走了，什么事也不会有，可最终倒霉的不还是我们？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我怎么说，大家心里都会打个问号，但我接下来的工作需要大家的全力支持，所以我给大家弄了一道保险！”转过身，陈耕指着自己身后军绿色的吉普车，大声道：“昨天我去军区，向军区的领导借来了这辆212吉普，这辆吉普车有什么用呢？作用有两个，一个是作为我们的生产资料；第二个，不管是谁，只要支持我的工作的，都可以用这辆车学开车、军区会酌情安排大家去考试……” 不等陈耕说完，众人顿时哗然，继而望向陈耕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热切：学车？当司机？ 这年头的驾驶证，简直就是找工作、找对象的神器！如果自己自己学会了开车，还愁找不到个好工作？为了得到这个学车的机会，别说是老实的遵守陈耕的吩咐了，让他们打扫厕所都没问题。 至于陈耕是否能安排大家去参加驾驶员的考试，谁也没想到这么多：陈主任连车子都从军区机关借来了，安排大家去考个试还不简单？ 对大家的反应陈耕很满意，双手往下压了压，陈耕道：“任何人都可以报名，我对大家的要求很简单，就一点：支持我的工作！我保证只要大家支持我的工作，三个月内，我保证大家的工资能达到咱们厂的工资水平，另外还能有奖金。如果我做不到，我就安排大家去学车……” “主任，只要你能让我学车，不管你让我干什么，哪怕是让我去铲大粪我都没意见！”有人在后面高声喊道。 “哈哈哈……”大家顿时笑了。 陈耕也笑了：“铲大粪倒不用，咱们不能抢环卫局的活儿……不过既然大家对我没意见了，那我就算是正式走马上任了。” “哗哗哗……”大家自的鼓起掌来，对于一个愿意想办法让做学车的领导，大家还是不吝于掌声的。 “林主任，你说你能带着咱们大家伙儿赚到钱，那咱们三产办到底干什么啊？”还没等掌声落下，孙卫红第一个急吼吼的叫起来：“要是这段时间没事，您让我先学车行不？” 虽然刚刚对陈耕提出了质疑，但对于陈耕提出的这个学车机会，他早就心动了：要是能学会开车，自己还愁找不到好工作？ “想都别想！”陈耕不客气的道。 大家顿时哄然大笑，孙卫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缩了缩脑袋。 看着大家的反应，陈耕随即也笑了：“我知道不仅不仅是孙卫红同志关心这个问题，大家所有人关心的：陈耕到底凭什么如此的大言不惭？”转过身，用力拍了拍自己身后的212吉普，陈耕大声道：“我告诉大家，我的底气就是这个！” 就是这辆212吉普？看着陈耕身边的这辆212吉普，大家眼中更加迷茫了。 ………………………… “你说要请咱们厂的一些技工给你们三产办帮忙？”刘前进瞪大了眼睛。 “不是帮忙，是提供技术咨询和技术援助，就是请他们当我们的技术顾问，”陈耕认真的纠正道：“三产办那边会付给他们顾问费，每天一块五毛钱。” 这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吧？刘前进有些迷茫。 不过对这一点他并不是很在意，干脆的道：“好说，不过你们三产办的人都是咱们厂的孩子，你找的人都是他们的老子，老子教儿子做事还要给钱？这样吧，回头在大门上贴个通知给大家说一声，这就行了。” 刘前进的办法当然是最省钱的，陈耕也相信如果这么操作，那些提供技术支持的师傅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但这不是陈耕想要的结果。摇摇头，陈耕给刘前进解释道：“厂长，这个技术支持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如果是一天两天，让大家免费帮忙就罢了，可这么长的时间，让大家义务劳动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您说是不？再一个，师傅们指导的也不止是自己或者自己亲戚、朋友家的孩子，如果是自己家的孩子，大家当然没什么意见，可如果是别人家的孩子，又是免费的，这时间一长大家心里会不会有些不舒服？” “唔……有道理。”刘前进不得不承认陈耕的话也有些道理，自己考虑的的确是不够周全，毕竟是让人白干活，如果是指导自己家的孩子学技术那倒也罢了，可是若是别人家的孩子呢？从这个角度来说，陈耕提出的给“顾问费”的办法倒是最好的，但一想到这笔钱，他有些心疼：“可如果要给顾问费，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只要我们的项目能顺利进行，赚钱是不用愁的。”陈耕信心满满的道：“最起码顾问费不是问题，不用厂里出钱补贴。” 陈耕不说赚钱，刘前进还没想到，现在陈耕一开口，他心里的好奇就再也忍不住了：“不说这个我还没想到，小陈，我一直想问你，你们三产办到底打算做什么？” 陈耕信心满满的样子，让刘前进心中好奇到了极点：他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把握？ 陈耕老实的道：“我们打算对212吉普进行升级，方向是提高212吉普的舒适性。” 升级？ 提高212吉普的舒适性？ 刘前进从来没想过212吉普竟然能和“舒适”这俩字联系在一起，212吉普也不是没有“升级”过，但那都是官方进行的“升级”，比如在212吉普的基础上加装无后坐力炮、改装成战场救护车等等，但舒适性方向的升级？这是什么鬼？ 面对刘前进的疑惑，陈耕只好用最简单的话给他解释：“一个是提升车辆的密封水平，让车子不要跑起来四处漏风，最起码在冬天的时候不会车子在路上跑，外面的冷风嗖嗖的往车里面吹；另一个是想办法让车子变的不颠……” “你能让212吉普跑起来不颠？”刘前进的眼睛瞬间亮了。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出来的，刘前进能吐他一脸，可陈耕不但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学生，还在普桑学习了一年多，最重要的是他和普桑的德国工程师关系不错，这就让刘前进心里不免有些心动了。 第30章 放手去干，我支持你 第3o章放手去干，我支持你 212吉普是一辆硬桥硬马的、基于本世纪4o年代的汽车工业技术展而来的承载式四驱越野车，用我们更熟悉的说法，就是硬派越野车。 但限于时代和技术的局限，212吉普在提供了不错的越野性能和可靠性的同时，必然要对其他方面做出比较大的取舍，没办法在各个取向之间做到一个相对的均衡，在所有被舍弃的元素当中舒适性方面是被舍弃的最多的，甚至严格来说，舒适性在设计之初就不在设计师的考虑范围之内。 212吉普的舒适性有多差呢，没有坐过的人可能想象不到：有人坐在在非铺装路面上狂奔的212吉普上被颠吐了。 至于密封性不好这一点，所有在大冬天坐过早期型号的212吉普的人都“深有感触”，比如陈耕从军区借到的这辆1979年生产的3前212吉普，在冬天跑起来的时候，小刀子一样的**从脚底下、从门缝、从你侧前方……从你所有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地方冲进驾驶室，酸爽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看到这里，你应该知道了，这车没有暖风，是的，没有暖风，当然空调更不要想，但这还不是最离谱的，甚至连安全带都没有…… 刘前进当然还没想到这么多，但他的心思也很简单：如果陈耕当真有办法能让212吉普不那么颠，别说跟轿车比了，哪怕跟黄大面包车一样呢，那也是一条滚滚财源啊。 “能，”陈耕点点头道：“其实挺简单的，大三的时候我们系有个研究课题，就是如何提高212吉普的舒适性，当时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拿一辆212吉普做了实践，升级后舒适度却确实提高了很多，虽然距离桑塔纳还有些差距，但不比上&海和伏尔加轿车差。” 虽然听起来很神奇，但刘前进就立刻就信了，而且没有一点怀疑：那可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 想到原来华清大学早就做过这样的研究课题，刘前进兴奋的不停搓着手：真的是有馅饼掉到老子头上来了啊！ “那你们是怎么做的？”刘前进忍不住问道。 “简单类似说，就是对212吉普的底盘和悬挂结构的调整、更换新的轮胎，”陈耕解释道：“您也知道，212吉普使用的是钢板弹簧加液压避震筒的悬挂设计，再加上轮胎很硬，两方面的因素相加，导致车子的舒适性很差，我们当初设计的这套方案，在基本不改动212吉普现有底盘结构、使用现有的前后硬轴的基础上，设计了一套4连杆的悬挂，弹性元件从原来的钢板弹簧加液压避震筒换成了螺旋弹簧加液压避震筒，轮胎使用的是桑坦纳上的轿车轮胎，这么一番改进之后，212的舒适性虽然和轿车还是有差距，但已经不大了。” 刘前进听的连连点头，两眼放光，212吉普车的颠簸他当然是深有体会，也清楚如果陈耕真的能够在现有车子的基础上，通过对悬挂和轮胎进行升级改进，最终做出这么一辆舒适性取向的212吉普，陈耕的三产办的确有很大的机会能赚到钱。 那么现在，刘前进唯一担心的是：“那个螺旋弹簧和液压避震筒、还有轮胎你从哪里弄？咱们国内能找到符合要求的合格配件吗？” 刘前进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国内现在的汽车产业很薄弱，加上展经济的压力让国家对载重卡车的重视力度远大于对乘用车的重视力度，导致我们的卡车技术虽然不先进但还凑合，但乘用车产业就太弱了，弱到什么程度呢，现阶段我们国家的两大民族轿车品牌：上&海和红旗，到现在还在使用非承载式车身结构，也就是有如同硬派越野车那样有大梁的底盘，悬挂系统为最简单的钢板弹簧加液压减震筒。 而国际上，轿车早已经淘汰了非承载式车身结构，转而更轻量化、成本更低的的承载式车身，至于悬挂结构，国际上中高档以上的轿车普遍采用前后独立悬挂，中档以下车型也多亿前独立后半独立悬挂为主。 有人说了，千年你这么说不对啊，你前面说了吉普212的悬挂结构也是钢板弹簧加液压减震筒，为什么吉普212能把人颠吐了，可为什么我听说大红旗ca77o却是出了名的舒服呢，这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其实是可以解释的，而且原因很简单，因为大红旗ca77o足够重！ 非承载车身因为有一副的很重的车身大梁，这副大梁本身就比只有薄薄的一层铁皮的承载式车身重很多，而大红旗还要考虑到展要防弹型轿车，必须底盘和车身上加装防弹装甲、防弹玻璃，要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的结构强度的问题，所以不论是防弹版本的ca772还是非防弹版本的ca77o都很重，非防弹版本的ca77o的自重过25吨，而防弹版本的ca772的自重更是高达493吨！ 而钢板弹簧悬挂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就是在轻载的情况话会很颠，但在一定载重的情况下反而会比较舒适，大家都坐过面包车或者皮卡，也知道为了提高载重能力，面包车和皮卡的后轮悬挂都采用钢板弹簧为弹性元件，在空载的情况下，面包车和皮卡的后轴是很颠的，但当车上载个三四百斤的载重后，你会惊奇的现但就后轴悬挂系统表现出来的素质而言，这时候后悬挂系统的舒适度、韧性都不错，竟然可以媲美一些调校的很不错的半独立悬挂！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轮胎，212吉普需要考虑到越野、考虑到成本、考虑到耐用性，我们国家的轮胎技术还不够先进，在无法做到兼顾成本、越野性能和舒适度的情况下，只好舍弃舒适度来选择成本和越野性能，所以212的轮胎很硬，但很耐磨，很多一辆212七八年不换一次轮胎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大红旗采用的轮胎是进口的轿车轮胎，比较软，轮胎对颠簸的过滤比较充分，对舒适度又有了一个加成。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路面状况，212吉普车经常跑的是什么地方？土路、山路，能走在铺装的不怎么好的铺装路面上就算不错了，但大红旗呢，说难听些，大红旗什么时候出过都？在都那地方，但凡大红旗去的地方，有不是铺装路面的地方吗？ 有吗？ 题外话说的有些多，我们继续说国内的汽车产业，因为一直没什么需求，虽然我们国家有生产一支汽车用“螺旋弹簧液压减震器”的完整避震器的工业能力和潜力，但实际上却并没有生产出一支采用螺旋弹簧为弹性元件的汽车用避震器；同时，也没有生产舒适性取向的乘用车用轮胎的能力。 我们的确是有这份能力和潜力，但因为工业展方向的原因，现在还不能生产。 但这么一来，问题却来了：陈耕的设想是基于舒适性取向的轮胎和“螺旋弹簧液压减震器”的避震器，可国内没办法提供这类产品啊，怎么办？ 从外国采购？拜托！从外国采购是要花费外汇的，这个选项根本就不再刘前进的考虑范围之内。 陈耕笑着道：“我运气比较好，之前在普桑的时候帮助狼堡公司解决了几个小问题，借着这次和金德勒先生合作的机会，我和他提了这件事，金德勒先生愿意帮我们这个忙。 在金德勒先生的帮助下，德国狼堡总部方面答应每年向我们提供一定数量的桑坦纳上使用的避震器和轮胎，分别是每年1ooo套，我们可以用rmb来和他们结算。 另外，212吉普的轮毂安装孔径和尺寸和桑坦纳的不一样，我们还需要定制一批法兰盘进行转接……批从魔都普桑公司那边来的避震器和轮胎应该在这两天就到了……” 别看陈耕说当的简单，可刘前进却听的目眩神迷！ 虽然他不知道陈耕到底帮了德国人什么忙，但他可是知道，外国人一个个都牛气的厉害，能让外国人肯为陈耕提供这么大的帮助，那个忙怎么想也小不了吧？如果换成钱，怎么着不得好几千美元？可小陈这同志的思想觉悟就是高，这根本就是没要钱，给第三军械维修厂换来了这么一个展的机会！ 紧紧握住陈耕的手，刘前进感动的眼眶通红：“陈耕同志，我代表咱们厂6oo多口老少爷们谢谢你！不敢你想干什么，以后你就放手大胆的去干，不要有什么顾虑，也不要有什么压力，我在后面给你撑腰……” 平日里总以一副严肃的面貌示人的刘前进，此刻已经激动的有些无语伦次了。 ………………………………………… ps：写了一些技术方面的东西，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喜欢的话以后我就多写点，不喜欢以后我就少写点，还请大家在书评区告诉我，你们是否喜欢这些技术方面的东西？ 另外，今天28，明天大过年，后天初一，大过年的，千年不但想趁着这个机会多陪陪家人，有些应酬也不好推辞，所以新书老书都是每天一更，还请大家体谅，千年在此谢谢大家了。 第31章 挖社会主义墙角（祝大家新春大吉 第31章挖社会主义墙角（祝大家新春大吉） 陈耕是情怀党们眼中应该被烧死的典型，它曾经收过一辆79年的“纯正”212吉普，职业的便利性让他可以尽情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折腾，为那辆212设计了类似于牧马人的连杆式悬挂结构，避震系统还更换了先进的大行程的电磁避震器，换装了一套机械和涡轮双增压的3o升v6动机、5手动变箱加带有低扭矩放大功能的分动箱、前中后三把机械式差锁…… 自己对212吉普下的“黑手”，若干年后绝对会被212情怀党们视为“大逆不道”，在情怀党们看来，212吉普就得是硬的能颠碎蛋蛋，就的是大冬天里四处漏风撒气，这样的212才是我们心目中的212，放弃钢板弹簧的212吉普还能叫212吉普吗？你换成了类似于牧马人的悬挂结构是几个意思？轮胎不硬你好意思出去？ 你这是异端！ 应该被活活的烧死！ 但8o年代中期的人们显然不会考虑后世的情怀党们的心情，他们毫不介意陈耕将212改的舒服一点，甚至是越舒服越好，如果能够和轿车一样舒服，那就太好了。 等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一些，刘前进又问道：“那你请厂里那些懂技术的师傅是……” 虽然他已经大致猜到陈耕的想法了，但还是想要从陈耕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陈耕回答道：“三产办的那些小青年虽然也能烧个电焊、车个简单的零件，但这套悬挂架构对加工精度的要求比较高，三产办的那些小年轻们还做不来，还是得麻烦咱们的老师傅们出面。” 第三军械维修厂虽然只是一家军事装备维修单位，但出于军事以及后勤保障方面的考虑，他们不但具备维修能力，还具备维修零部件的小批量加工、对车辆进行一定程度的改装的能力。 说是一个维修工厂，但可以看做是一个小型的汽车零部件加工厂，不但车铣刨磨等加工设备一应俱全，还有相当水平的零部件热处理能力，除了活塞、汽缸、曲轴、水箱等这类精度或者工艺要求相当高的零部件没办法生产之外，一般的简单零部件都能自己生产，否则第三军械维修厂凭什么能从北汽获得212吉普的全套图纸？ 自己似乎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金矿啊！刘前进心里很感慨，自己原本只是打算让陈耕在三产办过渡一下，等化油器项目正式开始运行之后，陈耕的资历也算是攒够了，到时候就把陈耕调过来，可没想到，没有被所有人看在眼里的三产办，竟然生生的被这小子给折腾出来这么大的一番场面！ 但心动的同时，刘前进又有些不安，有些踌躇的道：“小陈，既然这个项目这么赚钱……” 这么一个赚钱的项目，放在三产办，真的好吗？ 陈耕忽然打断刘前进的话，认真的问道：“厂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 “如果这个项目放在维修厂，咱们赚到的钱，厂里的老少爷们们最终能落下多少？如果是放在三产办，咱们厂子自己又能落下多少？” 作为华东军区的直属企业，第三军械维修厂是没有资格自己保留利润的，按照规定，不管他们挣到了多少钱，全都要一分不少的上交给军区，如果有需要花钱的地方，则需要向军区打报告。但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三产办、或者叫劳动服务公司就不同了，三产办是大集体企业，赚到的钱除了上交一定比例给母厂之外，其余的都可以自己留下来。 换句话说，如果这个项目交给母厂、也就是第三军械维修厂来运作，不管将来赚到多少钱，其实都和第三军械维修厂没有多大的关系，全都被军区给拿走了，了不起大家能多点奖金，食堂里面的油水能丰富一点，但如果是三产办来运作这个项目，那第三军械维修厂可就肥了，因为这是将7成的利润都给截留了下来。 也是直到此刻，刘前进才明白陈耕为什么坚持去三产办，敢情这块肉才是最肥的，而化油器项目根本就是他丢出来堵住众人的嘴的……谁又能想到这小子竟然看的这么长远？ 但虽然知道陈耕的做法是对厂子最有利的，但陈耕的做法终究是和他多年受到的就教育相违背，刘前进思想上有些不太适应，犹豫了一下，刘前进又道：“虽然这么做对咱们厂子最有利，但军区那里……” “厂子，这次的全国大裁军，咱们单位好像也免不了吧？”陈耕忽然又开口道。 刘前进愣了一下，下一刻，脸色开始不停的变幻。 现在，第三军械维修厂里面的人，从厂领导到一线职工还全都是军人，但按照中央对这次裁军的指示思想，列入裁军名单的军队企业，只可以保留领导层，中层和基层领导、士兵全都要退役，就地转业。 这就要了亲命了！ 如果是之前，军官的工资和士兵的津贴都是由国家承担，第三军械维修厂虽然没啥活儿，但养活大家还不是问题，但等这些人就地转业之后，这部分人工工资可就需要第三军械维修厂自己来承担了。 自己承担，这话说的简单，可对于第三军械维修厂而言，无数个难题摆在他们的面前：怎么承担？靠什么业务承担？别说是6oo多张嘴了，就算是6oo多头猪，一天的吃喝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可就靠目前的这点业务，别说6oo多头猪了，连6oo多只猫都养不活！ 为了这个，刘前进愁的头都白了。 可是现在，陈耕不但给第三军械维修厂找到了生产化油器这么一条出路，还别出心裁的想出了将利润留下来的办法，有了这个办法，别说是6oo多个人了，帮助兄弟单位一点忙都可以了。 到底是一厂之长，6oo多张嘴吃饭的压力让刘前进很快下定了决心：“那就这么办吧，老彭那边我去和他沟通……你真的有把握？” “我保证，在铺装路面上的舒适度基本上可以达到伏尔加轿车的水平。”知道刘前进问的是什么，陈耕干脆的道。 “那我就放心了，”摇摇头，刘前进感慨的苦笑一声：“我刘前进16岁当兵，到现在在部队上已经干了3o年了，早就把一颗心献给了党，可没想到……” 陈耕劝慰道：“咱们不是还给军区上缴了一部分利润么，而且咱们的做法对于这次大裁军的稳定也有很大帮助，长们肯定是支持咱们的做法，就算不在明面上支持，最起码也是默许。” “但愿吧……” “厂长，我还有个想法。” “你说。” “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这个名字，说出去不够大气，出我打算给三产办改个名字。” “改名字？也好，三产办这个名字确实不够大气，”刘前进也觉得“三产办”这个称呼有点丢人，出去联系业务的时候容易被人小瞧，哪怕是为了方便开展开业务也应该取一个响亮大气的名字：“小陈你应该有想好的名字了吧？说来听听。” “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陈耕笑道：“华润，全称叫华润事业展有限公司，您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华润？华，中华、华东；润，滋润，好名字！听着也即响亮又大气，好！”刘前进眼睛一亮，满意的点头道：“以后你们三产办就叫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 “谢谢领导！” 有了一把手和二把手的支持，陈耕的各种设想都被毫无保留的执行起来，各种加工好的部件不断汇总到陈耕的手里…… “这支连杆是谁做的？长了一公分，重做！” “这只连杆的淬火没做好，重新返工！” “这批转接轮胎用的法兰盘是谁把的关？干什么吃的！” “这地方在焊接之前没有做好预处理吧？重做……” 重做！ 重做！ 重做！ “重做”几乎成了车间里的主旋律，没有人能想到，平日里看着笑眯眯的、一团和气的陈耕陈副厂长，到了工作的时候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那些在大家看来根本算不上是有问题的零件，全都毫不例外的被陈耕给打了回来。 他们不明白，不就是连杆的长度长了1公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装不上去；虽然淬火没做好，但只要不是进行连续长时间、高强度的重载越野行驶，根本就没问题，这样的零件也打回去，不是吃饱撑的么…… 一时间，不仅是三产办……哦，现在不叫三产办了，叫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的工人们怨声载道，一些年纪没那么大的师傅们也颇有怨念：你陈耕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无数不满的声音涌向了刘前进和彭光明，其中不乏说陈耕小人得志的，但面对这些声音，刘前进和彭光明的态度很坚决：支持陈耕！无条件的支持陈耕！ ………………………………………… ps：今天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人都快忙傻了，给大家送上今天的这章更新，还请兄弟们见谅。 值此新春佳节之际，千年祝兄弟们猴年财运亨通，金玉满堂，生活滋润，家庭幸福，猴年大吉！ 第32章 第一单业务：上 第32章第一单业务：上 “小宋，这就是你那个华清大学的仁兄弟、你们厂的陈厂长？”江南省海洲市行署大院里，行署办公室机关事务管理科副科长兼车队队长苏建向宋宇航问道，同时望着陈耕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说起来陈耕也算是海洲这段时间的“风云人物”了，不少人都听说过这小子的“大名”，有人说他傻，有人说这小子心机深，但不论大家怎么评价他，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连地委和行署的领导们都已经知道了陈耕的“大名”。 至于陈耕身后的杨雷和张向阳，苏建一眼打过去之后就没再在意，在苏建看来，杨雷和张向阳就是陈耕的小跟班，小跟班有什么资格让自己留意的？ “哈……看来我真是美名远扬了，”陈耕自嘲的笑道，同时掏出烟来递给苏建一支。 “中华？好烟啊，”看到陈耕递过来的烟，苏建的眼睛顿时一亮：中华？！哪怕他是海洲行署车队的队长，中华这种烟也不是想抽就能抽的，脸上立刻热情了不少，美美的抽了一口后，笑问道：“林厂长，你们厂的待遇都这么好了？” “这是我专门向厂里申请的招待烟，平日里谁舍得抽这个？” “哈哈哈……陈厂长你可真是……你是小宋的仁兄弟，我和小宋的关系也不错，大家都是朋友，下次记得可千万别这么破费了。”苏建更加高兴了几分。 这年头就是这样，一般人的口袋里都是揣两包烟，一包便宜一包贵的，便宜的用来自己抽，遇到同事散烟的时候也是这个，只有在遇到领导的时候才会给领导递上一支好烟。 别说没钱还打肿脸充胖子，现在社会上的习惯和风气就是如此，接到好烟的也知道对方身上肯定还有便宜的，非但刽生气，反而还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比如现在的苏建，陈耕明确表示这是为了自己才向厂里申请的招待烟，苏建只觉得对方对自己够尊重，只会觉得开心，绝不会觉得陈耕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更不会看不起陈耕。 “好好，下次一定改正……”陈耕毫无诚意的应着，任谁都知道下次陈耕肯定还会这么做。当然，苏建也就是这么客气一句，如果下次给自己的烟从中华换成了红梅，你看看他心里会怎么想？ 中华的威力巨大，陈耕好歹也是现役军官，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后，苏建主动开口问道：“陈厂长，听小宋说你找我有点事？” 这是废话，两人之前根本就不认识，陈耕通过宋宇航找到苏建，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有不过两人都明白，苏建真正的意思不是这个。 “是这样，”指了指自己身后的212吉普，陈耕道：“苏科应该知道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不但可以修车，也能对车子进行改装，这辆车子就是我们厂改装的车子，苏科是咱们海洲出了名的老司机、老把式，想要请苏科过过手、给我们提点意见。” 说着，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杨雷招招手，杨雷立刻大概自己拎着的人造革提包，拿出两包中华递给陈耕。 把中华往苏建手里一塞，陈耕笑道：“苏队，麻烦了。” 我当是什么事呢！听陈耕说明白，苏建心里顿时放松下来。 苏建是退伍军人，在部队上的时候开的就是212，说的夸张点儿，他对212比对自己都熟悉，堪称海洲212吉普的席权威，第三军械维修厂对212吉普进行了改装，请自己点评一番，在苏建看来这再正常不过了。 就像是熟悉自己这款车的问题闭着眼就都能修好，这车子怎么样他是最有言权的，但对陈耕说的他们改装后的212吉普能和伏尔加媲美，他心里是不以为然的，212是什么车？伏尔加是什么车？212的舒适性能和伏尔加相媲美？你开玩笑呢？ 看在两盒中华的份上，苏建已经决定了：不管有什么问题，一会儿自己说话的时候尽量委婉点儿。 可车子一跑起来，苏建就是一愣，自己开了2o多年的212，这212开起来后是什么感觉自己闭着眼睛都不会记错，但这辆车的底盘韧性十足又很舒服，简直跟轿车差不多，是212能有的？ 车子嘎吱一声停在陈耕面前，不等车子停稳，苏建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激动的道：“陈厂长，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了？” “这车真是被你们改的神了，开着一点都不像一辆吉普车，反倒舒服的跟小轿车似的！” “真有这么厉害？”陈耕貌似很惊讶：“苏科，您觉得这车和上&海轿车比怎么样？” “卧槽！别说和上&海轿车比了，就算和伏尔加比也不差啊，”大概是心情太过激动的缘故，苏建爆了句粗口：“他娘的我从来没想过212这车能被调成这样……老弟，快说说，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简单，其实就是……” 陈耕刚开口，办公楼里冲出来一个人，边向这边跑边喊道：“老苏，老苏，李专员要出去，你帮忙准备一下车子……嗯？这几位是……” 看到和苏建旁边的陈耕，来人一愣，随即有些警惕。 “老三，这是我们行署办公室的孙大成主任。”宋宇航小声对陈耕道。 海洲行署的大管家！陈耕立刻了然，至于那位李专员是何许人也……陈耕脑子飞快的将海洲“英雄谱”滤了一遍，整个海洲行署，姓李的副专员就只有一位，分管工业口的副专员李晨风。 也就是我们所更熟悉的分管工业口的副市长。 “主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陈耕陈副厂长；陈副厂长，这位是我们行署办公室的孙主任。”苏建倒是很热情，热心的帮两人介绍，陈耕虽然是军队口的人，但军队口也是体制的一份子，大家都是“自己人”。 “哦？哦……原来是陈耕同志啊。”孙大成先是一愣，随即马上恍然大悟，表情诡异的看着陈耕。 得了！又是一个对机子放着都的工作不做、非得回到地方上来的做法表示无法不解的人。这段时间来陈耕早已经习惯了类似孙大成的这种目光，笑着向孙大成伸出了手：“孙主任您好，我是陈耕，今天我是请苏队长指导我们的工作的。” “指导工作？”孙大成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苏建，目光里有些惊奇：你还认识他？ 陈耕说的谦虚，苏建老脸顿时一红，连忙摆手，谦虚的道：“陈厂长您这是骂我呢？你们厂的水平还用我指导？” 如果没体验到这辆212的神奇之处，苏建对陈耕的这番话也就接受了，可在这辆212吉普上体验到了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实力之后，自己再敢自认自己是212的权威，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我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孙大成看看苏建，再看看陈耕，一时间也有些糊涂了：老苏这家伙在车子这件事上可是傲气的很，什么时候见他对人这么服气过？不过马上，他打了个激灵：“差点忘了正事，老苏，李专员要用车，你赶紧安排一下。” 看到这里，会有读者奇怪，难道85年的时候的行署，也就是市政府，竟然无法保证副市长人均一辆配车吗？ 事实上，是的。 85年得今天，整个海洲行署有1名行署专员11名行署副专员，但车子却只有6辆，当然无法保证行署的领导们人均一辆工作用车，除了专员和常务副专员有固定的配车之外，其他的9位副专员需要用车的时候就只能碰运气，如果行署办公室车队里有空闲的车，那就能用，如果车子恰好被其他领导开走了，这位需要用车的领导就只能干瞪眼。 当然，情况虽然就是这么个情况，可应对的办法总是有的，比如副专员们可以从自己分管的下属单位那里“借”一辆车长期用着，但我们这位分管工业的李副专员就是情况比较悲催的那一类，海洲的工业不怎么达，或者说，是极不达，下属的企业里就没有几个有车的，最好的一辆车还是一辆足足有1o多年车龄的212吉普，在多次被这辆212吉普丢在半道上之后，李副专员就宁肯来车队碰运气也不肯坐下属单位的车了。 当然，基于其他分管领导基本上都能从下属单位长期“借”到车，车队倒也能够保证李副专员的用车。 苏建可不敢耽误领导用车，立刻就道：“那就758！那车刚刚做过保养，昨天才洗过，给李专员用那辆……” 陈耕忽然插嘴道：“要不用我们这辆车吧。” “用你们的车？”苏建愣了一下。 “实不相瞒，今天我们是来联系业务的，”陈耕终于说明了来意，“苏队，在体验过我们这车之后，你觉得咱们行署把车队的212交给我们来改装，是不是个好主意？” 第33章 第一单业务：中 第33章第一单业务：中 改装行署车队的212？ 陈耕这话一说出来，苏建和孙大成都是一怔。 做为办公室主任，孙大成是习惯和别人打哈哈的，在一时间还没搞清楚这其中的利弊的情况下，一怔之后，他本能的打起了哈哈：“林厂长，你的建议……嗯，我们需要讨论一下……” 苏建却轻碰了一下孙大成的胳膊，小声道：“主任……” 这分明是建议自己认真考虑一下陈耕的建议的意思啊。 孙大成完全没想到苏建会给自己这么一个建议，奇怪之余，心里更多的还是不解：不是吧？老苏平日里是个挺稳重的人啊，这是怎么回事？ 孙大成心里其实能想到苏建如此反应的原因，那就是这个212真的被第三军械维修厂改的挺好，但对于这个答案孙大成心中很怀疑：也没听说第三军械维修厂有这个本事啊？又或者是苏建这家伙收了好处？ 孙大成觉得，第二个原因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但不管怎么样，苏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孙大成小声问了句：“怎么？” 苏建同样小声的回答：“我刚才试了一下，这车被他们改的一点都不颠，比上＆海轿车都舒服，和伏尔加差不多。” “和伏尔加差不多？真的假的？一个吉普车，怎么可能比轿车还舒服？”苏建对这辆212的评价太高了，孙大成压根不信，不过苏建是车队队长，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皱了下眉头，终于还是道：“老苏，你是不是和那小子有什么关系？” “嗨！我至于么？”苏建哭笑不得的道：“我什么也不说了，反正他是来找我们联系业务的，您亲自试一下是不是有我说的那么好，不就一切都明白了？” 孙大成心中暗自点了下头：这倒也是，伏尔加gaz－21和gaz－24、上&海这些国内有名的轿车自己都坐过，这辆212到底怎么样，自己一试就知道了，不过既然老苏敢这么说，那说明他心里多少是有点把握的，这么说来这辆212是真的改的不错了？ 身为行署办公室主任，他平日里的工作千头万绪，但本质他孙大成就是行署的大管家，为行署的专员、副专员们做好服务工作，让领导可以更好地为人民服务才是他的根本职责，行署的领导们已经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这212吉普车坐起来没有轿车舒服了，可行署没钱，领导们当然没办法换轿车，别说热得烫手的桑坦纳了，连国产的上&海牌轿车只能干瞪眼看着，只能继续做颠簸屁股的212吉普。 身为行署的大管家，自己不知道有办法能让吉普车变的更舒服也就罢了，可现在知道了还不干点什么，那就是自己的失职。更严重的是，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自己的位子呢，孙大成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因为这个事情偷偷的给领导打小报告只要陈耕和苏建没说谎，这种情况简直是一定会出现的。 想到那些被领导给穿小鞋穿的生不如死的家伙的惨样，孙大成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 “陈厂长，这车子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陈耕笑道：“孙主任，我说什么都是虚的，这样，您上车，我开车带您跑一圈，您亲自体验一下，到底好不好您算了算，怎么样？” “好，就这样！”孙大成立刻点头，身为行署办公室主任，他也经常用212，这车子到底有没有说的这么好，孙大成一试就知道。同时还不忘记对苏建道：“老苏，你赶紧去给李专员安排车子，李专员等着用呢……咦？” 至于陈耕的建议，直接比孙大成丢到了脑后去：用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车子？行署又不是没有车子，凭什么用你们的车子？ 但刚坐上来，还没等车子动，他就惊讶的道：“这座子怎么这么靠后？不过座起来还挺舒服的。” 212吉普是一个结构很紧凑的车子，领导们坐轿车通常都喜欢坐在后排，右后座也有领导专座的称谓，但吉普车是个例外，因为后排空间很小的缘故，吉普车的领导专用座是副驾驶座，孙大成坐的也是副驾驶座，但一坐上来，他就感觉到了这个位置和普通212的不同之处： 先，这座椅很柔软，相当的柔软，而且不止是柔软，座椅和臀部、背部的人体线条很贴合，孙大成当然说不出“人体工程”这么高大上的名字，但他的感觉告诉他，这座椅自己坐上去很舒服，很舒服，屁股和背部全都被座椅承托住了，简直比沙都还要舒服，比212原来那只有薄薄的一层海绵和人造革皮的座椅不知道舒服多少倍出去了。 最让孙大成感到惊讶的是，这座椅竟然还带有头枕！ 头枕啊！这可是进口的高档轿车才会有的东西，没想到竟然能唉这辆212吉普车上看到！ 其次，腿部的空间比212也更加宽敞。 哪怕212的前排空间比较宽敞，那也是相对而言的，一个一米七左右的成年人做下去之后，膝盖到前面钢制中控台也就一拳多点的距离，但现在，孙大成坐在这张椅子上，空间大的居然能让自己舒舒服服的翘个二郎腿！ “这个椅子是我比着桑坦纳的座椅专门找家具厂比着大奔的座椅的形状定制的，”陈耕笑道：“这椅子不但能前后移动，靠背还能放倒，连头枕的高度都能调节，跟进口的高级小轿车上的椅子一模一样。” “真的假的？真有这么厉害？”孙大成干脆从车上跳下来，兴致勃勃的对陈耕道：“陈厂长，麻烦你调一下给我看看！” 在若干年后，座椅前后移动、靠背角度调节、头枕高低调节，这三个功能是任何一辆轿车的前排座椅都会有的基本功能，哪怕是qq、哪怕是奥拓的前排座椅都有这个功能，任谁也不会想到，在8o年代早期的时候，座椅前后移动、靠背角度调节和头枕高低调节从来都是高级轿车才会有的“奢侈”配置。 说来很多人恐怕不信，连国内被认为是厅局级领导专用的中高级行政用车：伏尔加轿车……也就是gaz－24……的座椅都不带头枕，至于国内仅有的两大“高级”轿车之一的上海牌轿车，前排的两个座椅不但不带头枕，干脆就是连体的，没错，上&海轿车的前排座椅是一个连体大沙，有着浓浓的5o年代时世界汽车流行的设计风格，刚刚学习桑坦纳出的改款车型才开始使用正副驾驶分体座椅，“多向可调座椅”可是无比高大上的功能，放在和年代，逼格直逼全景天窗四温区独立空调。 为了提升这辆212的逼格，陈耕当然不会客气，“六向手动调节”这么高大上的功能被他毫不客气的给搬到了这辆212吉普上。 多向可调多功能座椅的效果果然极其震撼，看着陈耕轻松的让座椅整体前移、后退、靠背角度调整乃至整个靠在后排座椅上，甚至还打开了刚刚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放在座椅两侧的两个扶手，孙大成惊讶的口水都流了出来，良久，他憋出来一句：“这座椅，真是……高级！太高级了！” 原本只是抱着无可无不可、甚至是挑刺的心态坐上这辆车的孙大成，被这张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伪6向手动调节座椅”给深深的震撼了。 “高级吧？”陈耕一脸自豪的向孙大成道：“这座椅，海绵用的是从德国进口的、桑塔纳专用的泡海面，是德国人做了几千次试验才确定的配方，不软不硬，软硬度刚刚合适，是让人坐上去后觉得最舒服的配方……领导们如果累了，可以直接把椅子往后一推，放倒靠背，躺下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原来是德国进口的海绵，难怪呢……”孙大成一脸“我说怎么会这么舒服？原来是进口货啊！”的惊讶又理所当然的表情，他当然不会知道，其实海绵根本就是国产的，但国产的陈耕哪好意思狮子大开口？ 但孙大成哪里知道陈耕的小心思？原本还是抱着随便试试的心态的他，因为这张椅子，这下子彻底被引起了他的兴致，围着车子转了两圈，兴致勃勃的向陈耕问道：“还有没有其他改进的地方？” “当然有，实际上我们对椅子的改进是最没技术含量的，真正有技术含量的改进还是对车子的改进，您坐上来，我带您跑一圈您就知道了。” “那我就试试！”这一次，孙大成上车上的很痛快。 自打上了车，孙大成的嘴巴就没合拢过。 身为行署大管家，他的城府自然是很深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外露本就是他的工作要求，但当他亲身体验到这辆212吉普跑起来竟然比上&海牌轿车还要舒服之后，孙大成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这就是个破吉普，怎么会这么舒服？怎么会这么舒服？ ps：第一更，从今天开始恢复2更。 第34章 第一单业务：下 第34章第一单业务：下 面对孙大成的疑问，陈耕的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彻底更换了212吉普原有的悬挂系统和轮胎，现在这车上的四个避震器全都是德国原装进口的、用在桑塔纳轿车上的高级避震器；轮胎也是桑塔纳上用的、从德国进口高级轿车专用轮胎，不管是这个避震器还是轮胎都是最好的，咱们国家现在还没办法生产，坐起来当然比较舒服。” “全都是德国进口的？”孙大成终于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钱！纯进口的东西，价格应该不会便宜吧？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这些东西应该不便宜吧？” “还好，不是很贵。” “那……改这么一辆车，要多少钱？”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孙大成有些心虚。 “12ooo。” “什么？12ooo？！”孙大成差点儿被陈耕的报价给吓趴下，失声叫道：“怎么会这么贵？” 他之前的估价是一两千，但12ooo？打死他也不敢相信会这么高。 “没办法啊，这些东西全都是高级货，”摊开手，陈耕无奈的道：“比如这个避震器，一套4个，世界最好的轿车避震器公司萨克斯（sachs）出的，德国原装进口，一只避震器折合成rmb就是1ooo得多，四个加起来就是4ooo多； 还有这5个轮胎，德国原装进口的大6牌轮胎（马牌），大6牌轮胎是全球三大顶级轮胎品牌之一，和米其林、固特异被称为世界三大顶级轮胎，特点是出了名的舒服和安静，一个轮胎的价格也差不多1ooo，4个轮胎加1个备胎的成本就是5ooo。桑坦纳做起来这么舒服，这轮胎居功。这轮胎加避震器的成本就是差不多一万了，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才2ooo，您算算，这个价格贵么？” 孙大成哪里知道什么萨克斯避震器、大6牌轮胎？不过陈耕说的煞有其事，他下意识的就信了三分，如果真的是德国原装进口的高级货，这个价格倒也可以接受一辆桑塔纳轿车也不便宜不是？ 但12ooo这个价格也太贵了，贵的让孙大成牙疼，就在孙大成犹豫着该怎么说的时候，苏建已经回来了。 这可是救命稻草！ 他立刻向苏建问道：“老苏，你对汽车懂的比较多，听说过萨克斯牌的避震器和大6牌的轮胎吗？” “知道啊，大6轮胎是世界顶级的轮胎，萨克斯的避震器是世界上避震器品牌，怎么？”顺着孙大成的视线，苏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眼前的212吉普上，看到轮胎上的那个小马的标志，苏建顿时释然：“这车的轮胎换成德国大6了？难怪这么舒服，难道这车上还用了萨克斯的避震器？” “那可不是？”陈耕一脸自豪的道：“这批萨克斯避震器是德国狼堡公司从萨克斯公司定制的、专供桑坦纳车型的，和轮胎一样，都是桑塔纳专用的。” “用了萨克斯的避震器和大6的轮胎，难怪这车开起来这么舒服。”苏建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有了苏建的背书，孙大成对陈耕的话的信任度立刻就从三分上升到了5分。 但12ooo块钱实在是一笔数目的资金，如果仅仅是一辆车也就罢了，但行署这边的6辆车，一辆伏尔加gaz－21轿车，一辆上&海轿车，剩下的4辆车全都是212吉普，这意味着要改装就都得改装，4辆车就要6oooo块钱，这可是一大笔钱！ 车子这么舒服，改是肯定要改的，但这笔钱也着实让人头疼，怎么办？孙大成觉得自己的牙花子开始疼起来了。 苏建却是好奇的向陈耕问道：“陈厂长，我听说普桑那边的管理很严格，里面的东西根本倒腾不出来，你能把这些零配件弄出来的，这关系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孙大成愣了一下。 在国企里面，有本事、有门路的人从自己的厂里倒腾点东西出来卖根本就不算个事，孙大成以为普桑那边也是这样，倒也没有多想，现在听苏建这么一说才知道情况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连忙问道：“不过就是几个避震器而已，难道很难吗？” “不是很难，是根本就不可能，”苏建摇摇头，纠正道：“我有个以前的战友，现在就在普桑的派出所当指导员，年前我们在一起喝酒，他亲口对我说的，说普桑那边现在咱们中国人说了不算，不管什么都是德国人当家，德国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些德国人的脑子就跟坏了似的，根本一点情面都不讲，有个领导想要给自己的孩子弄点轮胎出来卖，结果被德国人直接捅到了魔都市政府那里，弄到领导很是下不来台。” “还有这样的事？”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的孙大成，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些德国人知不知道做人留一线的道理？” “我那战友也说说德国人的脑子的构造和咱们中国人的不一样，咱们的脑子是圆的，德国人的脑子是方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人情和变通……” 两人的目光齐齐的的落在陈耕身上，有好奇，也有怀疑：普桑的领导都干不成的事儿，你竟然能干成？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耕点点头：“我在普桑实习过一年多时间，帮了他们一个很大的忙，这些东西算是他们对我的感谢。” 孙大成不信：“你帮了他们什么忙，能让他们把这些东西给你？” “这个不能说，我能从他们手里拿到轮胎和避震器，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不能把我帮了他们什么忙说出来。” 孙大成越不肯相信了：“你不说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简单啊，”陈耕立刻道道：“我说的是真的是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避震器、轮胎是不是桑坦纳上专用的高级货，我觉得识货的人应该不少，如果您不信，可以去找人坚定一下。至于我通过什么方式搞到的这些东西，我真不能说。” 陈耕这么说，孙大成反倒是信了几分，的确，知道桑塔纳上的避震器和轮胎是什么牌子的人肯定不少，地委那边就有一辆桑坦纳，如果自己真的想要查证，这并不难，陈耕不会撒这么简单就能被戳破的谎言，何况他陈耕也是正经的国家干部，有什么理由对自己撒谎呢？……这一刻，陈耕国家现役军官的身份启动了“信任”光环……至于陈耕到底是怎么能从普桑那里弄到这些东西的，他不说也能理解，人家自己的关系还得跟你说啊？ 但是，12ooo的价格还是太贵了啊！ “孙主任，我不瞒您，这些避震器和轮胎是给各地的分销商做售后和维护用的备用品，我能搞到一些，但太会太多，如果您觉得为难，没关系，咱们还是朋友，以后咱们常联系，我先去胜利油田那边看看。” 您觉得改装的费用贵是吧？别嫌贵，贵是有原因的，轮胎、避震器都是德国原装进口的好东西，能不贵么？至于您嫌贵不买……呵呵，这东西本来就不多，你们不买有的是人买，等我们从胜利油田走一趟回来，还能剩下几套避震器和轮胎可就不好说了。 孙大成不知道陈耕这话是真是假，但他不敢将陈耕的话不当一回事，因为他很清楚，陈耕不会撒谎，这种通过非正规渠道弄到的好东西绝对不会太多。 海洲行署缺钱？可胜利油田的那些放屁油裤裆的家伙有钱啊，如果胜利油田的那些家伙把这些零配件都包圆了…… 若这事情再被领导知道了…… 孙大成的额头上立刻开始冒汗。 一直站在一旁没怎么说话的宋宇航忽然开口道：“老三，主任平日里对我挺照顾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说什么也得帮这个忙，让我们主任在领导面前涨涨脸。” 陈耕脸上有些为难，苦笑道：“老大，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孙大成的眼睛却忽然一亮，连忙向宋宇航问道：“小宋，你和林厂长认识？” “认识，我们是仁兄弟……” “哎呀，你怎么也不早说？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孙大成用力一拍大腿，热情的道：“陈厂长，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小宋的父亲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放心，小宋在行署办公室这边有我看着，保证他不会吃亏……” 拍着宋宇航的肩膀，孙大成热情的一塌糊涂，好像刚才那个几乎无视了宋宇航的那个人和他没关系似的。 “是啊老三，宋主任真的挺照顾我的，”宋宇航也点头道，“你就当是帮我个忙，让我在领导面前涨涨脸。” “既然孙主任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犹豫了片刻，陈耕终于苦笑着点头，一脸肉痛的道：“那就1oooo……算了，只收一个进口零件的成本价，95oo！其他的就算了。” “好，95oo就95oo！”孙大成大喜，忙不迭的应了下来！ 第35章 知识的价值 第35章知识的价值 “这……笔生意就算是谈成了？”直到从行署大院里出来，张向阳还有些恍惚，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三哥就谈成了一笔总额高达38ooo块钱的生意？ 什么时候做生意可以会这么简单了？ 杨雷更是兴奋的道：“三哥，这笔生意，咱们最少也能赚1oooo块吧？” 虽然不知道三哥的那些避震器、轮胎要多少钱的成本，但怎么想也能猜到这些东西的成本绝对没有三哥说的那么高，在杨雷看来，那几根连杆、焊接在车架上的连杆固定位、座椅的那个铁架子什么的根本就不值什么钱，除了那四根避震器、5条轮胎之外自己这边根本就没什么本钱，人工？那是啥？ 赚1oooo块钱恐怕都是少的，说不定能赚15ooo。 按照孙大成的吩咐送陈耕他们出来的宋宇航狠狠瞪了张向阳和杨雷一眼：“闭嘴！” “怎么了，我做错啥了？”杨雷年纪最小，在5兄弟当中排名老五，被宋宇航这么训了一句，心里有些委屈。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地区行署大院！这出出进进的这么多人，万一有人听着心里不舒服，老三的这单生意说不定就黄了你知不知道？” “可咱们是在车上啊，他们怎么可能听得到？”杨雷辩道。 “你还敢犟嘴？”宋宇航有些恼了：“你也是在部队上长大的，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不明白？” “大哥，算了，这么多人呢，给老五留个面子；老五，大哥说的没错，做生意不但要心细、脑子灵活，最重要的是嘴巴严，说不定你无意中的一句话就透露了咱们的底细，被无关的人听到了当然无所谓，可如果被咱们的竞争对手听到了，就等于是底牌被人拿到了，到时候咱们输都不知道怎么输的，你说冤枉不冤枉？”陈耕语重心长的道。 杨雷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都从部队上退伍了，这个道理怎么可能不知道？脸色一白，愧疚的道：“是，大哥，三哥，我知道错了，您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老五，我不是针对你，”宋宇航换了副语气，语重心长的道：“你没怎么在社会上历练过，不知道社会的复杂，社会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些人你根本想象不到，当面笑嘻嘻的叫你哥、一转身就捅你一刀的人多了去了，不管干什么都多留个心眼，千万别让自己吃亏。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我们单位的老宋不？他吃亏就是吃亏在那张嘴上。” 宋宇航说的这个同事老宋，哥几个都知道，单位领导看小宋……当时还是小松……挺能干，人也挺聪明、挺会来事，对他印象不错，有心想要提拔他，告诉他年底想办法把他提成副科，叮嘱他这段时间多注意团结一下同事，免得到时候有人说闲话。 结果老宋知道这个消息得意的有点忘形，喝了点酒把事情全都给秃噜出来了，结果可想而知，有资格提副科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另外一个有跟脚、也有资格提副科的家伙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干了，直接找到领导，拍着桌子问领导凭什么给老宋提副科却不给他提？ 弄的领导很尴尬，也很郁闷：看你小宋平常还不错，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顶不住了？算了，提拔的事以后再说吧。 结果自然是没有以后了，闹事的那家伙没能提上去，老宋提副科的事也就这么黄了，如今时间一晃五六年过去了，五六年钱老宋是科员，现在是副主任科员，到现在都没能提干副主任科员，那也是科员不是？ 当初宋宇航说这件事的时候，大家只是当成个玩笑在听，可现在在这个场合说出来，却是没有人敢把这事儿当笑话了老宋同志肯定不认为这件事很好笑杨雷的脸色有些白：“是，大哥，三哥，我记住了，您放心，以后不该说的话我绝对不说。” “记住了就好，还有，老五，这次咱们这单生意真的是赔钱的。” “赔钱？”杨雷愣了一下，道：“不可能吧？” 他怎么算也不可能赔钱啊。 “老三，真的赔钱了啊？”陈耕这么说，宋宇航也忍不住了，连忙问道。 “这个要看怎么算，如果只算避震器和轮胎的成本，咱们是能赚到不少，可如果算上人工、知识的成本，咱们的确是赔钱了。” 杨雷不以为然的道：“人工？那有几个钱？” 至于陈耕口中所谓的“知识成本”，他直接就忽略不计了。 陈耕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老五，你还别看不起知识，我问你，全国这么多人、这么多生产212吉普的企业，有一家能对212的底盘进行修改的吗？他们知道各项参数应该如何设定吗？” “这个……很难吗？”杨雷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还是不以为然，但陈耕的表情让他不得不小心点儿。 “我给你说件事吧，我在普桑实习的时候那个带我的德国专家告诉我的，真实生在狼堡汽车上的事，”陈耕叹了口气，道：“又一次，狼堡生产线上的一台电机坏了，狼堡的电机工程师怎么修也修不好，修好之后没多久就坏，修好之后没多久就坏。 那台电机在整条生产线中非常重要，价值几十万美元，没办法，厂家请来了一位在德国非常著名的电机专家来帮忙诊断，这位电机专家很快就诊断出了问题所在，用粉笔在那台电机上画了一条线，告诉狼堡方面的人，说这条下面的那个线圈的缠绕匝数不够，需要多缠绕三圈，就这么一个问题，你猜那位电机专家要多少钱的诊断费？” 陈耕毫不犹豫的将这碗鸡汤端了出来。 “多少钱？” “你猜。” 杨雷眨巴了两下眼睛，小心翼翼的道：“就这么一条线……我觉得1oo美元撑死了吧？” “1oo美元？”陈耕听哈哈大笑：“告诉你，再乘以1oo！” “再乘以1oo？！”杨雷被吓的眼珠子都突了出来：“那不是……1oooo美元？！这不是坑人么？！狼堡能答应？” “没错，就是1oooo美元，”陈耕点点头：“当时狼堡方面也不理解，质问那位电机专家凭什么收费这么贵？” “对啊，他凭什么收费这么贵？”杨雷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好像这1oooo美元是他掏出来的似的：“就是画一条线而已。” “那位电机专家是这么说的：画一条线，1美元，但知道在什么地方画一条线，9999美元，”顿了顿，陈耕意味深长的道：“这就是知识的价值，画一条线很简单，谁都能画，但知道在什么地方画一条线的人，不多。” “这……这……”陈耕的答案对杨雷的冲击太大了，一时间，他瞠目结舌，有心想要反驳，可话在嘴边转悠，反驳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是啊，画这么一条线很简单，但知道在哪里画这条线却是很难，何况，你怎么知道是画一条线，而不是画两条线、三条线乃至更多条线呢？ 同样，这辆改进了悬挂系统的212吉普，知道每一条连杆的长度和形状、知道心焊接的连杆固定点的位置，任何一个技术工人和焊工都能加工出合格的零件、焊接出合格的固定点，但设计出合格的连杆、计算出最合适的固定点的人，难道他们的本事不值钱？ 当然不是这么说的。 这就是知识的价值！ 杨雷深刻的意识到了陈耕这句话的意思。重重的点了点头，杨雷道：“我知道了，三哥，知识很值钱，但为什么咱们国家的知识不值钱？” “这里面的原因就复杂了，不过不管如何，知识终究是越来越值钱的，比如咱们把只是用在这辆212上，不就开始值钱了吗？”陈耕笑道：“你们要记住，以后做什么事，都要把只的知识和智力投入算进去。” “我记住了！”不但是杨雷，宋宇航和张向阳也是一脸严肃的点头，陈耕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让他们意识到，原来知识真的可以很值钱的。 陈耕应了声，拿出个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叠大团结，数出5o张递给宋宇航：“大哥，这钱你拿着。” “老三，你这是干什么？”宋宇航愣了一下，脸色有些不愉。 陈耕认真的道：“这钱不是给你的，你刚刚说到老宋倒是提醒了我，你这也有了提副科的机会了吧？这钱给你有两个用处，一个是多团结一下同事，你在行署的地位高了，对咱们兄弟都有好处。钱用完了你再来找我，我给你拿；另一个，你对孙主任和苏队长表示一下，不能让人说咱们不懂事，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听陈耕说的明白，宋宇航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接过钱装兜里，道：“老三，放心，我会让这钱挥最大的作用的……你们接下来去哪儿？” “财政局。”陈耕道。 ps：兄弟们，不好意思，出去办了点事，这才刚刚回来，这是第一更，今天是两更，大家不用担心。 第36章 来个美国总统的办公室：上 第36章来个美国总统的办公室：上 陈耕以为拿下财政局的单子不在话下，很简单，财政局有钱嘛，但当和财政局办公室主任高月明聊了一会之后，陈耕就傻眼了。 财政局局长的座驾是一辆“只有”6年车龄的上&海牌小轿车，这个且不论，财政局一向油水丰厚，局长的座驾比其他行局的一把手好一点那是理所当然的，但局里的其他几位副局长的座驾竟然也不错，没有一辆吉普，除了常务副局长是一辆1o多年的伏尔加gaz－21之外，其他几位副局长是清一色的昌河面包！ 这年头，面包车可比吉普车高级，面包车的空间大、宽敞舒适、噪音也低，虽然谈不上越野能力，但现在不是战争时期，就算是212吉普，又有谁会开着它去越野的？ 自己最强大的功能失去了用武之地，212吉普还真没办法与面包车比。 既然没有业务可做，陈耕就打算找个借口走人了，没想到接待陈耕一行人的这位高月明高主任却不肯很放过陈耕，带着几分炫耀的对陈耕道：“陈厂长，你有没有认识的比较懂办公室装修的人？” “怎么？高主任要装修一下办公室？”陈耕开玩笑的道：“那可得好好收拾一下，要不然不衬您的身份不是？” “我就是一个为领导们做服务的，装修什么办公室啊，”高月明连忙摆手：“是我们局长。” “哦……”应了声，陈耕听高月明继续往下说。 “我们局长的办公室都用了快2o年了，里面的破破烂烂的不像样子，因为这个办公室，局长被地位和行署的领导批评了多少回了，说是给咱们海洲丢脸，这哪里是海洲财政局局长的办公室，连下面一个村……乡镇一把手的办公室都不如，”高月明先是赞颂了一下局长大人高尚的品德，可惜一个不小心差点儿把牛皮给吹破：“要不前几天下雨现办公室漏了，局长还都不肯收拾……” 听着似乎真的是一位极度廉洁奉公的官员，可财政局局长清廉成这个样子？你跟谁开玩笑呢？不信你继续听，听高月的抱怨吧，什么现在的家具一个个土的不像话，根本无法体现出局长光辉的形象啊，什么想要找个大气、稳重一点的地板都找不到，到时候肯定会让领导失望了啊…… 听着像是在抱怨，但任谁听在耳朵里都只能听出一个味儿：炫耀！ 我们财政局，有钱！ 为了给我们局长装修办公室，我们不怕花钱！ 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我们花钱，也买不到符合心意的家具！ 不是我们领导要求高，也不是我这个办公室主任办事不利，实在是咱们国家的条件太差了，连给领导好好装修一下办公室都做不到，唉，咱们国家啊就是穷，比起人家外国来真的是差的太远了。 一句话，这高月明名为唠叨，实则是在向陈耕炫耀。 杨雷听的一个劲的在皱眉头，显然他是很看不惯高月明的这点小动作，可陈耕的心思却是活动开了：财政局的局长打算花大价钱重新装修办公室？ 好事啊！ “办公室的装修其实挺有讲究的，”陈耕“深有感触”的感慨：“办公室可不只是一个办公的地方，除了采光、色调、装饰这些基本的东西之外，最主要的是要能体现出用这个办公室的人的品味和社会地位甚至是独特的审美观点。 不同行业的人的办公室也有不同的讲究，比如企业领导人的办公室的装修就要豪华，就讲究个富贵、大气堂皇，政府领导人就讲究个气度稳重、威严……别看就是一间办公室，可这里面的讲究多了。” “哎呀……真没想到陈厂长也懂这个？”真为这件事头疼的不行的高月明，听陈耕说的头头是道的，眼睛顿时一亮，整个人立刻又是热情了几分。 “不敢说懂，”陈耕摆摆手，一脸谦虚的道：“就是在普桑实习的时候，跟着德国的工程师、专家和高管们去过不少世界5oo强企业在咱们国内的分公司、分部，他们在办公室装修方面的的手笔你完全想不到，你猜摩托罗拉在咱们中国的办事处的经理，装修他的办公室花了多少钱？” “多少钱？”高月明下意识的问道。 “2o万！”陈耕竖起2根指头：“整整2o万！” “卧槽！”陈耕说出来的数字差点儿将高月明给吓趴下：“2o万？他地上铺的金子么？” “倒是没铺金子，不过他办公室里的一个马桶都是从美国空运来的，那一个马桶就是1ooo多美元。” “……” 陈耕从来没向杨雷和张向阳说起过这个，现在听陈耕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直接听傻了：咱们挣点钱跟吃屎那么难，人家装修个办公室就要2o万？！ 两人实在想象不出来到底什么样的办公室需要花2o万去装修。 至于高月明，他也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自己局长为了装修这个办公室，大手笔的准备了3万，自己已经在愁着这3万该怎么花呢，没想到人家一个马桶就要1ooo美元……尼玛！那可是1ooo美元！还是从美国空运来的！ 从来没见过豪华办公室是什么样子的高月明，反应没比杨雷和张向阳两人好到哪里去，两眼直的道：“那……里面得豪华成什么样啊？” 他也想象不出来2o万的办公室是什么样的。 “要说豪华么是真豪华，但绝对不土气，不会有用金子打的各种明晃晃的装饰品，但材料都很讲究，就拿摩托罗拉中国经理：约翰先生的那个办公室来说吧，他的办公桌是黄花梨的，只那一张办公桌就好几万，但是里面的用度的形状、摆设都极其的有讲究，豪华是豪华，但豪华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一走进去，对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用做，你就心怀敬畏，那感觉，就跟走进了中央长的办公室似的……” “不过要说尊贵大气，还是要说美国总统的椭圆办公室，里面的陈设、布置看着挺简单的，就是一个总统的办公桌，在办公室前面几米的地方是两个面对面的三人布艺沙，可就那俩面对面的三人布艺沙，一个就要好几万美元……” 陈耕在这里大吹法螺，高月明听的心里痒痒的跟猫爪似的，等陈耕说到美国总统的椭圆办公室，一开始还以为是陈耕在吹牛，可等接下来再听，陈耕说的煞有介事，里面的布置好像他陈耕都亲眼见过一般，高月明终于坐不住了，颤声问道：“陈厂长，你见过美国总统的办公室？” “算是见过吧，”陈耕点点头：“要说亲眼去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里去见识一下，我肯定是没那个机会，不过约翰先生去过，当时我们聊得挺开心，他拿了他在白宫的总统办公室的照片给我们看……” “陈厂长……陈总，您请等一下！”陈耕话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高月明听直哆嗦，连忙拦住陈耕，颤声问道：“那位约翰先生他竟然去过白宫？去过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那……这位约翰先生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吧？” 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普通人能够出现在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里，就像是无法想象一个普通人能出现在共和国一号长老的办公室里一样。在高月明想来，既然那个约翰能够出现在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里，那肯定在美国也是个大人物。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美国总统的办公室，如果能够想办法按照美国总统的办公室的形式帮局长装修办公室，那么……不管是意义还是寓意，那都不是一般的非凡呐！ 按照美国总统的办公室的样子把局长的办公室装修一下，局长能不高兴？会不高兴？！局长不定乐成什么样子呢。 因为这个，高月明对陈耕一行人的热情程度立刻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杨雷和张向阳也是一样，两人激动的抖：自己兄弟厉害啊，连这么有本事的人都认识！我们真是要达了。 高月明明显是误会了，陈耕心里暗笑：经验主义害死人呐！笑着给高月明解释道：“那倒不是，美国那边和咱们的情况有点不太一样，白宫会定期向公众开放，这个叫开放日，有专门的旅行社带着参观团去白宫参观，而且也允许游客拍照。 如果赶上开放日的时候总统正好不在白宫里办公，是有一定的几率能够参观总统办公室的，约翰先生很幸运，他那次去白宫参观的时候，正好赶上美国总统外出访问，有机会参观了美国总统的椭圆办公室，还顺便拍了很多照片，我和金德勒先生去的时候，他指给我们看的那些照片就是那个时候拍的……” “那美国总统办公室的布置，陈总你应该还有印象了？”高月明立刻追问，同时心紧张的都要揪起来了，一个劲的祈祷：千万要记住，一定要记住…… 第37章 来个美国总统的办公室：中 第37章来个美国总统的办公室：中 “记得，印象太深了，那可是美国总统的办公室啊，一般人可没这个机会见识，哪怕是照片。”陈耕笑道。 陈耕虽然是在开玩笑，但高月明显然不认为陈耕是在开玩笑，相反，他由衷的认为陈耕的话没错，换了是自己，有见识美国总统办公室的机会，自己也会印象无比深刻，哪怕是照片也一样。大是赞同的道：“说的是，别说进去参观了，就算只能看到照片，那也是莫大的荣幸，那可是美国总统的办公室啊，跟咱们国家领导人的办公室是一样的，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机密呢。” 我勒个去，能这么对比吗？陈耕觉得中美两国的情况截然不同，实在是不好把两个国家最高元的办公室放在一起比较。 可不但高月明认为这么比较是理所当然的，连杨雷和张向阳两人也是连连点头，一副“就应该这么比”的理所当然的模样。 呃……好吧，只要你们高兴就好。看到他们的样子，陈耕立刻放弃了纠正他们看法的想法。 “陈总，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月明的样子像极了好奇宝宝：“里面是不是有很多高科技的东西？还有，里面有没有美国总统的核手提箱？” 核手提箱？陈耕佩服死高月明的联想能力了：总统把核手提箱放办公室里给人参观？你这是咋想的？ 不止高月明对美国总统的办公室很好奇，第一次听陈耕说起这个的杨雷和张向阳同样好奇的不得了：“对啊，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里，应该有很多高科技的东西吧？” 陈某人的耐心其实并不算好，但此刻他心怀鬼胎，耐心却是好的一塌糊涂：“你们都相差了，其实美国总统的办公室么，豪华肯定是豪华的，毕竟是世界上自强大的国家的总统的办公室么，但豪华归豪华，但绝对和奢华沾不上边，不过里面的陈设都挺简单的，当然，用料、摆设都很讲究； 要说高科技的装备，我估计应该是有，但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来，我估摸着这些东西说不定就被伪装成了一个花瓶、一副墙上挂着的画了之类的，从表面上其实也没啥，就和一个装修的比较豪华的办公室差不多； 核按钮手提箱肯定是跟着美国总统，美国总统走到哪儿，核按钮手提箱就跟到哪儿，不可能放在办公室里给人参观……” 高月明连连点头，对陈耕的话深以为然：那可是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政治人物的办公室，里面的机密绝对不少，但就像陈耕说的这样，就算有什么机密、有什么高科技的东西，也绝对不可能让你知道不是？ 顿了顿，高月明小心试探着向陈耕问道：“陈总，我冒昧的问一句，如果让您凭着记忆重新画一下美国总统办公室的情况，您能画出来吗？” 他都小心翼翼的对陈耕用上了“您”这个充满了敬意的称呼。 陈耕低头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忆照片的细节，片刻后他抬起头来蛮有把握的道：“没什么问题，照片的细节我还记得很清楚，怎么？高主任感兴趣？” “有点……”高月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好，高主任你去拿纸笔来，我给你简单的画一下，这样更直观一些。” 好人啊！ 没想到陈耕答应的这么利索，高月明激动的几乎热泪盈眶，他刚刚还在想用什么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呢，却没想到陈耕这么痛快。飞快的给陈耕取来一支铅笔和一张16开的白纸，高月明还有些忐忑：“陈总，这些够吗？要不要我去找张大点的纸？” 陈耕装作不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心思，痛快的道：“够了，反正就是个示意图，能说明意思就成了。” 作为一个从8o年代走出来的汽车设计师，绘画、素描等美术功底是必修课，虽然陈耕没打算多么认真的在纸上重现美国总统的办公室，可毕竟底子在那里摆着呢，虽然是寥寥几笔，但很快，美国总统的椭圆办公室就在陈耕手下之间的表现了出来。 一边画，陈耕一边给高月明介绍：“美国总统的办公室是椭圆形的，门从这里打开……这里是窗户，窗户前面就是美国总统的办公桌……再去那面就是绣着美国总统徽章的地毯……再前面这里就是两个面对面安置的三人沙……还有这里……基本上就是这样了……” 听陈耕说他要画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里什么样，按捺不住好奇凑上来看热闹的杨雷和张向阳这俩土包子，等陈耕画完，杨雷忍不住的吐槽：“这就是美国总统的办公室？我还以为里面得牛逼成什么样呢，就这样？” 陈耕还没说什么，高月明却开始不乐意了，一脸严肃的教育起了杨雷和张向阳两人：“小同志，这你就不懂了，我给你们说，你别看里面的布置简单，可仔细看，这里面所有的摆设都是有讲究的。” 有“美国总统的办公室”这个光环的加成，高月明现在是怎么看这个摆设就怎么觉得顺眼。 “真的？”杨雷下意识的扭头看向陈耕，相比于高月明，他显然更加相信陈耕的话。 “确实很有讲究，”陈耕点点头：“这些东西看似简单，其实运用了很高明的心理学、行为学方面的技巧，让人觉得严肃大气、能体现大国元的气度，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距离民众太远，的确是很有讲究的。不说里面的布局，就算是很多家具，那也是定制的，独此一份，想买都买不到。” “那是那是……” 高月明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如果能够比着美国总统办公室的样子给局长装修办公室，其他的方案还有考虑的必要吗？貌似不经意的开口向陈耕问道：“对了，陈总，听说美国总统的那个办公桌还挺有说法？” “哦，你说坚毅桌啊，是挺有说法的。” “坚毅桌？您真知道？”高月明惊讶了，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陈耕竟然还真知道关于那张桌子的故事，关于美国总统的那张桌子，他也只是听零碎的一点，知道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桌子，可这张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完全不知道了，更不知道这张桌子叫坚毅桌。 “知道一点，当时约翰先生和我们说了挺多这张桌子的事。” “这张桌子很有名吗？”杨雷插嘴问道。 “很有名，非常有名，”陈耕点点头：“那张桌子又叫坚毅桌，是当时的英国维多利亚女王送给美国时任总统海斯的，非常有纪念意义，可以说是两国友谊的见证。” “那……英国女王为什么要送张桌子给美国总统？” 陈耕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扭头看向高月明：“高主任，您对这张桌子似乎挺了解？” 高月明连连摆手道：“在陈总面前我就不献丑了，我就隐约听说过这个办公桌是英国女王送给美国总统的，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张桌子为什么要叫坚毅桌，我完全两眼一抹黑，说实话我心里也好奇的很呢……陈总，您给咱们好好说说这张桌子呗？” 陈耕也不客气：“关于这张办公桌为什么要叫坚毅桌，是因为这张桌子的板材是从一艘叫做坚毅号的英国皇家海军的军舰上拆下来的。” 怎么又和军舰扯上关系啦？还是英国皇家海军的军舰？三个好奇宝宝更加迷糊了。 “这件事最早要追溯到1853年，当时英国皇家海军的坚毅号军舰在北冰洋生了迷航，不过很幸运的被附近一艘美国的捕鲸船救了下来，这才避免出现了船毁人亡的惨剧，当时的美国国会随后把坚毅号军舰归还给了英国政府，等坚毅号军舰退役之后，英国人用坚毅号上的船身木材被打造成为一张书桌……哦，当时的军舰还是木质军舰……并且在188o年的时候，由当时的英国女王维多利亚赠送给了当时的美国总统海斯，因为这张书桌是从坚毅号上取的，也因为坚毅号这一连串的传奇经历，所以这张办公说也被称作坚毅桌，也被认为是英美两国友谊的见证。” 原来是这么回事！三个人这才恍然大悟。 高月明感慨的道：“这么一说，这张书桌的确是‘两国友谊的见证’了，”顿一顿，高月明对陈耕道：“陈厂长，我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陈耕痛快的点头：“不过高主任，您堂堂财政局的大主任，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啊？” “这事儿除了您之外，其他人还真帮不上忙，”高月明心里苦笑一声：但凡有一点办法，我能让你帮忙么？“是这样，美国总统办公室的一些细节，您应该还都记得吧？” “不敢说全都记得，但大致的还是差不多，”陈耕故意说的比较含糊：“高主任，有什么事您直接说吧，千万别客气。” “那我就直接说了，”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高月明终于还是咬了咬牙：“您……能不能帮我尽量复原一下这个办公室？” 第38章 来个美国总统的办公室：下 第38章来个美国总统的办公室：下 听到高月明的这句话，有过当兵经历的张向阳的脸色顿时一变，森然问道：“高主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二，别激动，高主任应该没什么意思，”陈耕摆摆手示意张向阳不要激动，不管张向阳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之所以这么激动，是怕这件事给自己惹上了麻烦。但这种事情怎么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似笑非笑的望着高月明，陈耕忽然笑了：“高主任问了这么多关于美国总统办公室的东西，现在还打算让我帮忙做复原，是打算讨个吉利吧？” “讨个吉利？讨个什么吉利？”杨雷好奇的问道。 “陈耕随口解释道：就是按照美国总统办公室的样子，给他们局长重新装修办公室。” 高月明的脸色一白，等于是默认了。 不是吧？比着美国总统的办公室的样子来装修他们局长的办公室？听到陈耕的解释，杨雷和张向阳直接傻了：这家伙疯了？ 高月明做好了被陈耕嘲笑一顿的心里准备，甚至陈耕大骂自己一吨之后甩袖而去也不会出乎高月明的意料，但陈耕接下来的反应却是高月明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非但没有大骂或者嘲笑高月明，陈耕反倒是坦然的点点头：“从装修的角度来说，美国总统的办公室的布置简洁大方，这么多年没改变过也足以能说明这种布局方案的经典，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政府领导的办公室的样式模板，高主任打算以美国总统的办公室为参考对象帮局长装修办公室，我觉得倒是挺聪明的。” 高月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任凭他如何想，也没想到陈耕的反应会是这样，你这样的年轻人，不是应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一通吗？怎么会是这样的？你这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杨雷和张向阳同样瞪大了眼睛。 高月明无法理解，杨雷和张向阳也无法理解。 唯一不同的是，杨雷还年轻，年轻人比较冲动，刚要说但什么，却被被社会磨砺了一年多的张向阳一把攥住了手腕，惊讶的看向张向阳，迎着杨雷惊讶的目光，张向阳缓缓的、但却坚定的摇摇头，同时给了杨雷一个“相信老三！”的眼神。 短暂的震惊之后，高月明却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管陈耕是怎么想的，但那和自己没关系，既然他有愿意帮自己这么忙的意思，那就是好事。 而且陈耕的这番话直接帮高月明去掉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高月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耕这句话当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他真的愿意帮自己这个忙，这才是最让高月明兴奋的。小心的向陈耕问道：“陈总，您的意思是……” “这个忙我肯定帮，”陈耕肯定的点头：“但先说明一点，参考可以，完全照抄是不可能的，比如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里是铺满了高档地毯……” 高月明连忙打断陈耕的话：“不要地毯，不要地毯。” 开玩笑！局长毕竟只是个财政局的局长，铺个木地板也就罢了，地委书记的办公室里也才铺着木地板呢，你一个财政局局长，竟然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竟然铺地毯？ 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这不是给局长找麻烦么？ 局长麻烦了，我这个办公室主任还能不麻烦？ “那就好，那就剩下一个问题了，费用。”陈耕道：“这么大的办公室装修下来，里面的布设、办公家具都要讲究，用的东西肯定不能差了，这费用可不便宜……” 不等陈耕说完，高月明就连忙道：“费用这方面陈总您尽管放心。” 现在政府的财政状况这么紧张，可你们给领导装修办公室倒是挺舍得花钱的。陈耕心里暗骂了一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高主任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为这个办公室，这段时间你应该没少忙活吧？可你在市场上能找到满意的办公家具吗？是不是觉得能买到的家具都不太满意？” 高月明下意识的跟着点头：陈耕的话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这段时间他几乎把海洲各个卖家具的地方都跑遍了，但就是没找到一套让自己满意的办公室家具。但陈耕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耕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他一脸深意的望着高月明，道：“巧得很，我跟着德国的专家去拜访过不少跨国巨头，也算是见识到了外国人的办公室是怎么装修的、办公家具是什么样的，画个图样让师傅帮忙做出来倒是没问题，不过这么一来，这些家具可都是我们这边帮您定做的了……” 仿佛被人一盆冰水浇在了头上，高月明一下子清醒了。 他终于明白了陈耕的意思：他想要把局长办公室装修的活儿拿下来，而且所有的办公家具都只能从他这里定做！ 老实讲，从他高月明的心里来说是不情愿的，不能你陈耕说要拿下来就拿下来，否则我多没面子？没面子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局长把装修办公室的活儿交给了我，就意味着我可以从中……嘿嘿嘿…… 这可是一个总预算高达3万之巨的装修款啊，他心里很舍不得！在保证装修结果让局长满意的情况下，自己能从这3oooo块钱中得到多少好处？ 2ooo？ 3ooo？ 这么大一笔钱，他还真舍不得，但舍不得是一回事，作为一名合格的官员，高月明的脑袋更加清楚一点，钱其实不算什么，重点是自己一定要让局长对自己的工作感到满意，至于其他的，反倒是次要的，何况以陈耕体现出来的聪明，他会不知道把自己的那份流出来？ 飞快的在心中算明白了利益得失的高月明，在确定这件事似乎离不开陈耕之后，试探着开出了价：“只要陈总能拿出一个让我满意的方案，把这个工程交给你们来做也不是不可以，但只有15ooo……” “15ooo？您在跟我开玩笑？”径自打断高月明的话，陈耕脸色变的不太好看了：“高主任，不说定制这些家具有多麻烦，局长的新办公室最少也得有七八十个平方吧，这么大的面积，单单铺地板就要多少钱？您这个价格可没多少诚意啊。” 陈耕的反应并没有出乎高月明的预料，他开出15ooo的价格本就是试探，现在陈耕这么说，高月明立刻问道：“15ooo是少了点，那就2oooo吧……” “高主任，您就别试探来试探去的了，我实话跟您说，想要达到您想要的那个效果，别说2oooo了，3个15ooo也打不住……” “打住！”意识到陈耕竟然想要把这3oooo包圆，而且这小子竟然对自己这么不客气，高月明终于有些恼了，威胁道：“陈厂长，别说45ooo，25ooo也不行，参考美国总统的办公室只是我的想法，不一定非得用这个方案的……” “我和行署的孙主任关系不错，”陈耕忽然打断他的话，笑眯眯的道：“你说，如果我和孙主任吃饭聊天的时候，把局长打算比着美国总统办公室的样子重新装修一下他的办公室的话和孙主任说一遍，孙主任会怎么做？” 高月明愣了一下，心里忽然一片悲凉：尼玛！我他妈竟然被这小子给赖上了！ 孙大成是地区行署的管家，最重要的是他和局长关系不错，如果被孙大成知道了局长的办公室打算装修成美国总统的办公室的样子，他一定会来问局长装修的进度。 局长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若是被局长知道他曾经有机会把自己的办公室装修的跟美国总统的办公室差不多，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那等待自己的结果…… 局长可是个“美粉”，经常动辄“人家美国人怎么怎么样”！ 但更要命的是他还没办法对陈耕怎么样，陈耕是军队系统的人，和地方上不怎么搭界，财政局就算再牛逼，也管不到军队的人啊。 高月明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自己也是官场老油条了，怎么就被陈耕这小子给挖了个坑陷进去老娘？ 算你小子狠，老子认栽了！ 高月明咬着牙道：“局长只批了3oooo，多一分我也拿不出来。” “高主任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陈耕忽然换了个嘴脸，笑眯眯的竖起两根指头：“25ooo！我们只要25ooo！只要25ooo，我一准把工程做的漂漂亮亮的……还有，您怎么向局里报账我不管，报26ooo、27ooo还是28ooo都是您的事。” 高月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陈耕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告诉自己，不管自己能从单位要来多少钱，除了25ooo之外的部分都是自己的，这个允诺让高月明的心狂跳，但4oooo多的工程，他只要25ooo？ 咬着牙，高月明道：“还有什么条件，说吧，不过先说明，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干，了不起我豁出去被局长批一顿。” “不会让您做违法乱纪的事的，其实很简单，我们厂现在有个212吉普的改装项目，只要您把各个有212吉普车的单位‘介绍’给我们就行了。” 陈耕笑的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第39章 刘前进被陈耕的野心给吓到了 第39章刘前进被陈耕的野心给吓到了 看到陈耕拿回来的合同，刘前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是出去了大半天时间，陈耕就带回来地区行署和地区粮食局、地区林业局总计6辆吉普车的改装合同，此外还有财政局包局长的办公室装修意向合同。 7份合同的总金额高达87ooo块钱，几乎相当于整个第三军械维修厂一个季度的营业额，他无法想象陈耕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大学生就真这么厉害？ 陈耕笑道：“大家都识货呀，我们把那辆改装好的212吉普开到他们跟前，让他们亲自试一下，然后他们就和咱们签合同了。” 刘前进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就这么简单？” 别看当初刘前进支持陈耕在三产办搞这个改装212吉普的业务，但要说刘前进有多看好这个项目，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刘前进只是觉得这个项目就算赔钱也赔不了多少，看在陈耕帮厂子拿回来那个化油器项目，索性就让陈耕拿这个项目练手好了，这其中甚至未尝没有希望陈耕在这个项目上碰个壁、认清社会有多么残酷的意思，可谁能想到陈耕不过是带着俩人出去转了一圈，竟然就轻轻松松的拿回来87ooo块钱的业务？ 看他们轻松的样子，恐怕以后还不会少。 怎么会这样？这简直直接颠覆看刘前进的世界观！ 陈耕笑道：“我们的技术不错，大家都挺识货的、” 但刘前进无法理解：“但是……为什么？这些212吉普不都好好的吗？” 好好的车，也不是不能用，非得再去花一笔钱？这不是从吃饱了撑的么？ “是好好地没错，可是吉普车不如轿车舒服啊，领导的屁股可是很尊贵的……” “哈……”刘前进笑了两声：“少说怪话。” “是。”陈耕乖乖的应了声，继续说道：“以前政府没钱，那是没办法，可现在有钱了，大家总要讲究点儿。” 说是这么说，但对于陈耕这话，他其实也挺赞同的，以前条件在那里摆着，有个车用就很好了，自然不会讲究那么多，但现在条件好了，以前骑自行车的现在想换摩托车，以前骑摩托车的现在想换吉普车，以前开吉普车的现在就想要轿车了，可国内的汽车产业不达，供应有限，一时两会的想换车也没那个机会，怎么办？三产办推出的改装吉普车的业务给了领导们一个改善自己屁股的待遇的机会。 陈耕以为刘前进要感慨一下，说不定还要对社会上的这种开始追求享受的风气大肆批判一下，但他没有，相反，刘前进沉默了一会儿，望着陈耕的眼睛分外的明亮：“这么说来，你们三产办的这个业务大有可为了？” “绝对大有可为！”陈耕重重的点头道。 212吉普从投产到现在已经经历了差不多2o年的时间，总产量不下七八十万辆，这其中有过一半的数量在各级地方政府和职能部门的手里，哪怕是往最少里说，只有其中十分之一领导想要改善自己屁股的待遇，这会是多大的一个市场？而哪怕其中的三成将改装的业务员交给华润实业来做，这又是多大的市场？ 更不要说212吉普最大的用户：军队了。 这是一个每年的产值高达上亿的级大项目！ 刘前进好歹也是当了3o多年的兵，身体素质比很多三十出头的壮年劳力还要出色，但此刻，算明白了这是多大的一块肥肉的他，觉得自己脚软的厉害，如果此刻不是正坐在椅子上，恐怕已经一屁股坐地上了。 用力喘了几口气，刘前进嘿嘿傻笑了两声：“上亿的营业额？嘿嘿……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也是特大型企业了……” 按照现在对企业规模的划分，年营业额过2ooo万就算是特大型企业了，第三军械维修厂一年上亿的营业额，那可是妥妥的国有特大型企业。 只看刘前进的表情，陈耕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摇摇头道：“厂长，这块蛋糕咱们吞不下。” 正沉浸在自己成为自己成为特大型企业集团的一把手的世界里的刘前进，被陈耕一瓢水给浇醒了，皱了皱眉头，道：“为什么？” “避震器和轮胎，”陈耕道：“这个改装的核心是普桑的避震器和轮胎，但咱们一年只能从普桑得到1ooo套轮胎和避震器，而且只有2年时间。” “……”拍拍脑袋，刘前进这才意识到这个很严重的问题。 没错，陈耕为212吉普设计的这个前后四连杆悬挂确实很好，但如果没有好的避震器、没有好的轮胎也是枉然，继续沿用之前的钢板弹簧和硬胎？这个念头被刘前进想都不想的就给丢到了太平洋里。 如果没看到希望和机会也就罢了，但现在，看到了希望和机会，刘前进就绝对不允许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走，他站起来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可没有普桑提供的避震器和轮胎，能有什么办法？刘前进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办法的刘前进，忽然扭头看向陈耕，笑了：“小陈，你有办法的，对吧？” 刚刚刘前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看到一脸淡定的陈耕，刘前进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以这小子的尿性，他会看着这么大一笔生意不去做？ 绝对不可能！ 之所以这么淡定，绝对是因为这小子已经有了对策。以刘前进对陈耕的熟悉，十有**是这样的。 “办法的确是有的。”陈耕点头道。 刘前进没好气的道：“有办法还不快说？” 如果不是因为陈耕是副厂长，他真恨不得踹陈耕两脚。 “先说轮胎，”陈耕道：“国家给普桑制定的目标是在89年之前基本实现普桑的国产化，这个基本国产化是多少呢？不是过5o%，而是必须要达到8o%。” “8o%？”刘前进不由动容：“这么高？” 国内的习惯，是只要过了半数，就可以说“基本完成了xx任务、基本达到了xx目标”，但这次中央对普桑的国产化要求竟然最少达到8o%，决心可见一斑！ 而现在普桑的国产化率是多少呢？o！车身上的任何一个零件，哪怕会一个螺丝钉，都是从德国进口的，而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到1987年。 但这种话就没有必要给刘前进说了，陈耕点点头道：“没错，就是8o%，您想，国家下了这么大的决心，虽然各个零件的国产化顺序有先有后，但轮胎这种非核心的、咱们国家有着多年生产历史的产品，咱们应该还是很快就能拿出合格的产品，所以我觉得咱们可以和为普桑做配套的轮胎厂合作。两年内普桑的轮胎怎么着也应该实现国产吧？” “唔……这个可以。”刘前进琢磨了一下，点点头：“那避震器么？” “避震器这个东西，我们有两个选择。” “有两个选择？”刘前进眼睛顿时大亮，忙催促道：“哪两个选择？” “第一个，像刚才一样，走普桑的路子。” “走普桑的路子……”刘前进犹豫了一下：“你觉得两年内国内能给普桑提供合格的避震器？” “够呛！”陈耕摇摇头，实话实说：“所以我认为第二个路子比较靠谱：咱们自己做！” “什么？”刘前进惊叫道：“你说咱们自己生产避震器？” “是，咱们自己生产，这样一来不但咱们自己的需求满足了，还可以供应普桑，另外国内这几年汽车工业展很快，法国标致汽车正在南方合作，津门那边听说也正在和日本企业解除，还有已经投产的大面包车……所以在我看来，国内对高档避震器的需求量很大，而咱们厂靠着从212吉普改装项目上赚到的钱，完全可以支撑这个项目。 等避震器和化油器两个核心配件投产，咱们就成了普桑的核心配件供应商，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用担心企业的生存问题了。” 这化油器都还没影子的事情呢，你就开始瞎琢磨了？刘前进表示自己对陈耕这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实在是接受不能，忙摆摆手道：“先看看，先看看，等现在的事情做成了再说……对了，你给我说说包局长的这个办公室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话题的转移有点生硬，不过刘前进顾不了这么许多了，先是化油器，又是212吉普改装，现在这小子竟然又要折腾避震器，他实在是怕了陈耕，自己完全跟不上这小子的思路啊，你根本不知道他接下来会琢磨什么。 “哦，财政局的局长觉得自己的办公室太旧了，不衬自己的身份……”陈耕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和刘前进说了一下，当然不是高月明的版本。 其实包局长想要给自己重新装修办公室的原因就一个：老子堂堂财政局的局长，竟然还用这么破旧的办公室？磕碜不磕碜？丢人不丢人？换！必须得换！ 就这么简单。 第40章 天价办公桌 第4o章天价办公桌 弹了两下合同，刘前进奇怪的道：“不过就是重新拾掇一下办公室，有个两三千都撑死了吧，怎么要用这么多钱？” 陈耕摸了摸鼻子，脸上说不清楚是幸灾乐祸还是恼火：“财政局那边的要求是必须要比着美国总统的办公室来装修……” “你说啥？”刘前进干脆的打了个一哆嗦，他被吓坏了：“比着美国总统的办公室的样子来修？谁知道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里面什么样？他包家英咋不比着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来修呢？” “事实上，”指了指自己，陈耕抽了抽鼻子：“我知道美国总统的办公室什么样。” “你知道……你知道？！”听到陈耕这句话，刘前进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你怎么会知道的？” 陈耕不得不将之前忽悠高月明的那一套再拿出来。 说完，陈耕笑道：“厂长，以后您到美国出差的时候，如果有机会去华盛顿特区，可以问一下当地的旅行社，能不能参加一个去白宫的参观团，到时候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白宫里转一圈了，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参观一下美国总统的办公室。” 陈耕真心不觉得去白宫参观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不也去过两次？但刘前进对此表示接受不能，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一国元的办公室在正常使用期间就开放给公众参观，就像是他无法相信自己国家的一号长老的办公室会开放给人参观一样，刘前进瞪着眼睛道：“小陈，你在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有意思么？” “就像您说的，我跟您开这样的玩笑有意思吗？”陈耕没想到说服刘前进会这么固执，有些哭笑不得：“咱们国家已经和美国建交了，去美国的人也不少，知道白宫是对公众开放的的人肯定不少，您打听一下不就知道我是不是和您开玩笑了。” 似乎也有道理啊？陈耕的确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和自己撒谎。刘前进愣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么了？”望着刘前进一脸“原来如此！”的释然，陈耕反倒是好奇了。 “这个给人参观的办公室只是放在明面上给人看的，用来糊弄老百姓的，美国总统肯定还另有一个办公室，”刘前进信心满满的道，“平日里美国总统肯定是在那个保密的办公室里办公，这个对外公开的、让人参观的办公室其实就是跟个新闻布厅差不多的地方，必要的时候让美国总统站在那里录个像、拍几张照片……” 越说，刘前进就越有自信，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想想都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好歹也是世界头号强国的总统，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对世界安全有巨大影响的机密，怎么可能让人随便参观？ 所以这个有限度的对外开放的办公室一定是一个放在表面上的幌子，真正的办公室绝对是另在他处。 终于重重的点了下头，刘前进无比肯定的道：“这就是美国政府欺骗他们老百姓的手段，没错了，肯定是这样的。” “……”好吧，您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吧，陈耕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刘前进做毫无意义的争辩，只要他高兴就好，而且美国总统的确在白宫地底深处有个避难所不是？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您说的太有道理了，我就没想到这个。” “也就你们年轻人，说话办事不动脑子，轻易就被美国人给骗了，稍微用点脑子想想也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嘛，”刘前进感慨的道：“不过不管怎么说，明面上这也是美国总统的办公室，比着这个来倒也不错……” 他眼中有种光芒在闪动。 看着刘前进眼种闪动的光芒，陈耕心里瞬间八卦大作：“厂长，您不会也想比着来一个吧？” “咳咳……怎么可能？”刘前进咳嗽了两声，似乎有借着咳嗽掩饰着内心的尴尬的迹象：“不说在这个了，25ooo装修个办公室，财政局果然有钱……我看看你画的那个示意简图，你这个桌子的尺寸是……卧槽！两米八？！” 一个办公桌的长度竟然有两米八？刘前进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大跳。 陈耕一脸的理所当然：“那是，要不这张桌子凭什么能卖3999块钱呢？” “咳咳咳咳……”刘前进剧烈的咳嗽起来：“你说多少钱？” “3999啊。”陈耕道。 “一张桌子？卖3999？”刘前进看陈耕的目光像是在看个疯子：这实际上会有舍得花3999买一张桌子的傻逼？ “这不是已经签了意向合同了么？” 要不怎么能衬托出用户的身份尊贵？要不然我们凭什么要25ooo的装修费？ “财政局的那群王八蛋竟然会买账？”刘前进瞪着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财政局那帮钻钱眼里去的家伙，竟然肯花一个工人5年的工资给他们局长买一张办公桌？这些家伙的脑子都被驴子给踢了么？ 不得不说，现在领导们的办公条件还是很简朴的，刘前进的办公桌是一张年龄比陈耕还大的写字台，就是桌面下面一字排开三个抽屉，放腿的两边各有两个小柜子的那种，长度不过是一米二三的样子，地委、地区行署的领导的办公桌也就这个样子。 陈耕画的这张办公桌的长度竟然达到了28米，比刘前进现在用的那张办公桌的两个还要长，但就算是如此，刘前进也不认为这么一张办公桌可以卖4ooo块钱，这张桌子卖5oo块钱都算是黑了心的，4ooo块钱？你这张桌子是金子打的啊？！ “这张办公桌是比着美国总统办公室的那张办公桌的样式，我帮他们定做的，财政局那边觉得这张桌子比较大气，能衬托出他们局长的身份和气势，”陈耕一脸“其实我吃了大亏”的表情，“其实我一开始要5999的，生生的被他们讲下来2ooo。” “……”刘前进不知道说点什么了，若说一张桌子卖3999他无法接受的话，那么卖5999则完全出了他的想象，可现在，陈耕结结实实的用3999的价格将这张桌子卖出去了，他还能说什么？说陈耕不该这么做？当然不能。何况陈耕还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副厂长，他这么辛苦的工作是为了谁？ 憋了好久，刘前进终于问起一个问题：“那个桌子，你有把握做的和美国总统那个桌子一模一样？” “当然没把握，”陈耕理直气壮的道，毫没有因为自己在作假而感到羞愧：“我记得那张办公桌的大致尺寸，但上面的雕花那么繁复，谁能记得？” “他们就答应了？” “反正他们也找不到坚毅桌的图片，死无对证啊，何况您不觉得我设计的这张办公桌很霸气么？喏……图片在这里……”从资料里面找出一张图来，陈耕道：“您看，是不是很霸气？” 这张图是一张快素描图，是当时画给高月明看的，原因么当然是证明陈耕确实记得坚毅桌长什么样，果不其然，在看到这张图之后，高月明立刻就拍了板，同意与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签订意向合同。 之所以是意向合同而不是正式合同，是因为高月明提出了有个要求：一定要亲眼看到这张办公桌之后才签订正式合同。 这张图当然不是坚毅桌的图例，而是1o多年后最常见的大班台的样式，虽然1o多年后这种长度近三米的大班台已经成了领导们的标配，但现在可是1985年，这种霸气的办公桌根本就没在国内出现，甫一被陈耕画出来立刻就俘虏了高月明的眼睛，就冲着这大气磅礴的造型，高月明都觉得，哪怕坚毅桌长的不是这个样子，自己也宁愿选择这个样式。 靠着这张霸气无比的大班台的素描效果图，陈耕都能唬住高月明，唬住刘前进自然更不在话下，刘前进看到这张素描效果图后的反应没有出乎陈耕的意料，看着这张大气磅礴的办公桌， 陈耕给刘前进拿出来的是一张画在a4纸上的素描效果图，刚刚刘前进看到的只是一个尺寸示意图，还看不出什么来，但现在看陈耕这种素描图，那种大气磅礴的感觉立刻就来了，刘前进不由得点头：“确实挺大气的。” 陈耕笑道：“实物做出来之后看着更大气，效果更好，我让人做了三个，除了给财政局的那张之外，您和彭政委一人一张。” “呵呵……这算是财政局帮我们付账啦？”刘前进本来是对这张价值3999的桌子不屑一顾的，但在看到这张桌子的效果图之后，拒绝的花他就说不出口了，厚着脸皮用这种“委婉”的方式笑纳了下来。 陈耕笑道：“没错，财政局帮您付账呢。” “对了，不说这个我还没想起来，你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这个办公桌你打算找谁帮你做？不会是找厂里那些懂木工的师傅吧？” 第41章 不务正业？ 第41章不务正业？ 第三军械维修厂虽然是一家维修企业，但和这个时代的国有企业一样，所有会技术、懂技术的工人师傅都是一专多能，车工师傅玩铣床也能玩的熟稔，看到铣床师傅做木模做的有模有样也千万别觉得奇怪，当然，如果你看到一个经验丰富的镗缸师在熟练的烧电焊也不用惊掉下巴，这再正常不过了。 “是，”陈耕点点头：“这次接下财政局的装修生意给了我一个启，我打算在华润实业下面新成立一家家具厂和室内装修公司，家具厂这边以高档办公家具和汽车座椅为主要产品，正好和现有的业务互补。” “办家具厂？”刘前进彻底被陈耕给搞晕了：刚刚还说上马避震器项目呢，这一转眼就要办家具厂了？ “没办法啊，”陈耕苦笑一声，道：“华润实业这边12o多口子人呢，212吉普车的改装业务哪里用得了这么许多人？可剩下的人也不能让他们闲着吧？既然高档家具的市场前景不错，正好，让那些闲着的人去做家具，再剩下的人还可以去跑一跑市场。” 刘前进不得不承认陈耕说的的确是有些道理。 这几年来，他亲眼看着地方政府的领导们的“追求”越来越高，7o年代末8o年代初的时候，县局的局长能有辆嘉陵5o摩托车骑就很高兴了，可现在，县局的领导想方设法的要给自己弄一辆212吉普；原来有吉普车用的领导，开始想方设法的给自己换一辆轿车。 陈耕设计的这套办公桌椅确实很大气，再加上他见识过那么多外国企业的办公室是什么样子的，也算是有了眼界，将目光瞄准了高端豪华办公市场的确是大有可为。 陈耕是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的经理，当初自己答应他由他全权负责华润实业，按说开一家家具厂这种事儿并不需要经过自己的同意，但这其中存在着一个问题…… “咱们厂那些懂木工的师傅们有空去帮你们一把这个当然没问题，但如果你们真的要开个家具厂，他们肯定不能经常去，到时候木匠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打算去农村招。”陈耕毫不犹豫的道。 “农村？”刘前进设想了各种可能，但惟独没想到陈耕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农村，愣了一下才想到陈耕打的什么主意：“你说的是农村的那些木匠？他们的技术能行？还有，编制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国家不可能给他们农转非的指标的，咱们厂的情况也特殊……” “这些我都考虑到了，农村里大大小小的木制家具都是他们的木匠自己做的，用很多年也没问题，他们的基础还是很扎实的，”陈耕先是点了点头，道：“至于您担心的农转非和编制的问题，我的想法是暂时先以临时工的身份招他们。” 陈耕从来都不觉得懂木工的人手不足是个多么严重的问题，没有合格的木匠？好办啊，农村里哪个村里找不出几个木匠来？ 农村可没有什么国有建筑队、国有建筑公司，那么农村里盖房子怎么办？简单，几乎每个自然村都有自己的木匠组、石匠组，这些木匠们的基本功都没的说，农村里大到衣柜立厨小到桌椅板凳全都出自他们的手，用几十年不带变样的，而且这些木匠、石匠们全都是一专多能，不但本行的基本功很扎实，搞装修也不错，稍加培训就是熟练的装修技术工人，陈耕觊觎他们研究了。 以这个时代城市对农村人的吸引力，陈耕不认为这些木匠能够拒绝自己的召唤。 “临时工？这倒是个办法，”沉吟了下，刘前进点点头，陈耕的想法让他眼前一亮，不当年刘前进也在农村呆过，对农村的木匠的功底有些认识，如果是由陈耕画出图样来，让那些来自农村的木匠比着样子做，问题的确不大，问题是：“不过临时工的工资比较低吧？现在农村的收入也不错，万元户可基本上都是出自农村，农民家里养几头猪、种点地、重点果树，一年下来收入可比城市的工人高多了，你给他们开的工资低的话，他们可未必愿意跟你走。” 刘前进这话一点都不夸张，这个时代的农民堪称是共和国最幸福的一代农民，刚刚从土地上解放了的他们，所有的激情都被释放了出来，承包土地、承包果园、养猪……农民的日子绝对比同时期的城镇工人过的舒服，但可惜，随着工人收入的不断增加和工农工业剪刀差的扩大，农村、农民与城镇之间的差距就开始越拉越大了。 对刘前进的这个问题，陈耕也有办法：“我是这么想的，除了临时工的那份固定工资之外，再给一份他们绩效工资，这样的话吸引力就足够了。” “绩效工资？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刘前进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这个规定……” 不能绩效工资？陈耕皱了下眉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麻烦，不过陈耕根本不认为这是个问题，脑筋一转，他立刻有了主意：“那就给他们股份！” “给他们股份？”刘前进被陈耕这个疯狂的想法吓的直接不知道说什么：疯了？ “没错，就是给他们股份，”陈耕解释道：“华润实业是大集体企业，那国家规定，华润实业可以与个人或者一些人再成立一个集体企业，也就是说，那些我招来的这些木匠可以以技术入股的方式占有家具厂的一部分股份，我觉得只要能保证华润实业的控股资格，让这些木匠占有一部分股份是可以接受的，您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 这样也行？刚刚还在琢磨着如何劝说陈耕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的刘前进，到了嗓子眼的话一下子给生生的憋在了那里，没话说了。 这个办法很好，真的很好，如果是让这些农村的木匠入股第三军械维修厂，那当然是不行的，哪怕是入股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军区里都不会同意，但以技术入股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开设的家具厂，那就真的没什么问题了。 相对于农村，城市有着太多的福利保障，对于这个时代的农民来说，能够进入城市工作是一件让周围的邻居们无比羡慕的事，被认为是有出息了、是吃国库粮的城里人了，连带着亲朋好友都觉得有面子，如果只是单纯的让这些农村来的木匠做临时工，他们可能还会犹豫，但如果是让他们成为华润实业下属家具厂的股东，哪怕只是一个小股东，对于这个去城里工作、成为城市人的机会，那些木匠绝对会趋之若鹜。 想明白这些，刘前进郁闷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很困难、很无解的问题，到了陈耕这里简单的就像是玩儿似的？这种感觉让刘前进很伤心，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 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工人师傅们的手艺不是盖的，虽然他们不是专业的木工，虽然他们此前并没有做过这么大的桌子，但凭借着出色的底子，在陈耕给出了效果图和尺寸示意图的情况下，只用了短短三天的时间，三套还散着清漆味儿的大班台、大班椅、侧柜和书柜的“办公套装”就出现在了陈耕的面前。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那张大班椅，虽然限于技术水平和材料，这张大班椅并不是能转动的那种，而是四条腿的椅子，但之前有过帮陈耕制造“六向多功能更汽车座椅”的工人师傅们，创造性的将这一功能加到了这张大班椅上，让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调节靠背的角度和座椅的高度，就这个时代来说，简直是豪华的配置。 看效果图已经觉得很震撼了，但亲眼看到当这长度近3米、沉稳厚重的办公桌就这么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所有来看热闹（其中也不乏来看陈耕出糗的热闹）的人，全都被这套办公家具的气势震撼的不知道说什么。 陈耕甚至能从这些家伙的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贪婪，那是恨不得立刻将这套办公家具抗会自己办公室的赤&裸&裸的占有欲。 “高主任，怎么样？对我们的工作您还满意吧？”陈耕笑眯眯的向高月明问道。 朱月明已经笑的合不拢嘴，闻言光知道点头了：“满意，满意，太满意了……” 之前的一点担心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看到这套桌椅之后，高月明就觉得自己之前将局长的办公室交给陈耕来装修的决定实在是英明无比。 在讲究气势的传统办公家具领域，从来以大为美，而个头硕大无朋、气势雄浑的大班台则是最能体现使用者威严和气势的东西，向来有装逼神器之称，在这个最大号的办公桌也不过一米半左右的时代，这组大气磅礴的办公家具组合对人的冲击力根本不用多提。 ps：兄弟们，不好意思，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挥了作用，昨晚睡下之后，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到今天下午4点多，整整15个小时，吃了点东西，这才给大家送上第一章，还请兄弟们见谅，第二章稍后送上。 第42章 步入正轨 第42章步入正轨 “高主任满意我和就放心了，说明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陈耕笑了笑，忽然开口向高主任问道：“高主任，我多嘴问一句，局里的其他领导这几天还好吧？” 高主任一愣，下一刻，额头上的汗水就涔涔的下来了：这么严重的问题，自己竟然没想到？！ 单位里最怕的是什么？吃独食！ 从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包家英是大局长，最肥的那块肉归你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但你包家英吃肉也要给大家留口汤喝吧，你包家英花大本钱装修自己的办公室？这个没问题啊，可诸位副局长们的办公条件也很艰苦，你是不是也考虑这帮大家改善一下？ 如果包局长在自己吃肉的时候没忘记给大家留一口汤喝，那当然没问题，但现在的问题在于局长把这一出给忘记了！ 这下子可就要了亲命了！ 副局长们心怀不满是肯定的，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局长的日子别说好不好过的问题了，因此丢了公职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好，高月明紧张归紧张，倒也没失去理智，立刻醒悟过来陈耕既然提醒了自己，当然就有办法，连忙拉住陈耕的胳膊讨对策。 “除了这种大型的办公桌之外，我们还有一种中型的办公桌，比这个大型的稍微小点，喏……就是那边那个，您看怎么样？”伸手指了指旁边放的一张办公桌，陈耕问道。 高月明忙顺着陈耕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那张办公桌的确比这张“坚毅桌”小一些，但小也是相对而言的，实际上比副局长们现在用的办公桌大多了，长度至少也在米左右，虽然看着没有这张28米的坚毅桌这么霸气，这么大气磅礴，但也绝对称得上大气，绝对能够堵住副局长们的嘴巴。 高月明的眼睛顿时亮了。 “价格呢，会不会很贵？”高月明问道，他有些担心陈耕会狮子大开口。 “不贵，只要1299，如果配上椅子、侧柜和后面的书柜，只要1999。”陈耕道，他一点都不担心高月明会拒绝，局长大肆装修自己的办公室，却一点不照顾副局长？开什么玩笑！同理，局长的办公桌是3999的，副局长的办公桌怎么着也不能低于四位数，否则副局长们的面子往哪里搁？ 高月明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他也认为1299这个价格刚刚好，即显示了副局长们的品味不凡，又和局长拉开了明显的差距，对这个价格，高月明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当即和陈耕敲定了12套“副局长级办公套装”订单。 陈耕这才知道，地区财政局竟然有1正12副整整13个领导！ 天雷滚滚啊，13个局长，再加上秘书、司机，还有下面的处长、科长……陈耕很好奇财政局的在编人数到底有多少人。 “12o多人吧，”高月明随口道：“怎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咱们局的资金不是那么紧张的话，可以适当的改善一下大家的办公条件。”陈耕认真的提出了一个建议。 “你是说给所有人换桌子椅子？”高月明显想歪了，立刻摇头：“不行不行，成本太高了，这可是一大笔钱。” 整个财政局在编人数高达12o多人，这要是给这12o多人换桌子椅子，那得多少钱？ “不一定非得换全套，哪怕只是换一把椅子也是好的，”陈耕说着，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开始喋喋不休的向高月明道：“您看，这是我们专门为普通工作人员和科级干部设计的办公椅，不但柔软舒适，而且在设计当中运用了人体工程学，同时参考了世界顶级家具品牌宜家的设计，对人的腰部、肩部都可以起到良好的承托作用，可以有效避免肩周炎、腰椎间盘突出这些办公室职业病的出现，对那些已经患有腰椎间盘突出的，也能有良好的缓解效果。要让同志们知道，虽然这只是一张普通的椅子，但体现了是领导们对大家的关心……” 高月明听的眼睛里全都是圈圈，被陈耕这么一说，仿佛财政局的领导们要是不给下属们配备这样的椅子，那就是不关心下属、不关心同志，不配做人民公仆似的。 高月明当然不笨，很快他就明白了陈耕的意思：局长花大价钱重新装修了自己的办公室，副局长们一个个得到了专心的办公桌椅，下面的小兵们怎么办？ 直接无视他们？ 当然不行。 这年头，讲究的就是领导吃肉小兵喝汤，领导们过年过节的时候大鱼大肉的往家里拎，最低底层的科员也不能少了三斤肉两斤带鱼，这次局里的领导们吃的满嘴流油，可以不管下面的小兵们的情绪吗？ 当然不行。 你敢自己吃肉不给别人留口汤，小兵们是真敢指着你的鼻子破口大骂的，当领导的最多给穿穿小鞋，还不能随便开除他们。 为了避免麻烦，这椅子就算是领导们为基层的同志们谋取的福利了。 高月明坐上来试了试，不得不承认这张椅子不但卖相极好，坐上去也的确舒服，黑色的皮面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很高档，用来笼络人心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冲陈耕拱拱手，高月明感激的道：“陈总，多谢。” 陈耕已经笑得合不拢嘴：这又是好大一笔生意啊。 至于在一旁看热闹的华润实业的年轻人，则已经看呆了，嘴里口水直流：卧槽！生意还能这么做？ ………………………………………… 接到金德勒从魔都打来的电话，整个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们集体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这次与金德勒的合作，整个过程并不怎么顺利，但因为某些方面不是很合法，所以需要一些变通手段：比如对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说法，这批生产设备不是金德勒提供的，而是金德勒先向德国某个设备租赁公司租赁、之后再将设备安置到中国； 而在德国，则是金德勒拿着陈耕的钱购买了这批设备后，花了一笔钱交给这家设备租赁公司来运作手续…… 到了国内，又有一大摊子事，比如向有关部门解释，比如向军区报备，比如走程序……如此等等等等，总之足足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完成整个走手续的过程，整个过程的麻烦不足为人道，写出来最少能写一篇2oo万字的长篇小说，连刘前进都说为了这件事他头少了足足一小半。 虽然在陈耕看来慢的简直令人指，但放在8o年代这个度其实已经相当迅了，也幸亏第三军械维修厂是军队企业，军队的独立自主性很强，完全可以不鸟地方政府，这才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走完所有手续，若是普通企业，直接都不敢琢磨这件事。 但不管怎么说，一切总算是搞定了，生产化油器的设备已经从德国起运，不日就能抵达海洲港，直到这个时候，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们才确定一件事：天上不但掉下来了馅饼，还砸到自己脑袋上来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也就是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的第一个月的营业情况出来了。 被陈耕带着跑了几次业务后，隐藏在杨雷和张向阳体内的业务天赋终于被激了出来，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两个没有驾驶证的家伙，开着那辆“样板车”几乎跑遍了海洲所有的政府机构和企事业单位，不但跑回来5o多辆212吉普的改装单子，更是创造性的明了定制化改装订单。 原本按照陈耕的想法，悬挂系统、轮胎和车内座椅的改造是一整个完整的改造项目，任何一辆来改装的车全都直接打包完成，但在跑业务的过程中现各家单位的财务状况不一样后，杨雷和张向阳创造性的将整个改造项目给分拆成了几个部分：换装座椅、换装轮胎、换装悬挂，用户可以根据自己这边的实际情况选择改造全部，也可以选择其中一到两个。 不但如此，在陈耕确定的告诉他们可以给212吉普加装暖风系统之后，这俩家伙还准备等秋天的时候再做一波回头生意现在让这些已经对车子进行改装的主儿花钱加装暖风系统。 现在让他们加装暖风系统，不少人是犹豫的，总觉得自己能抗住，但等天气冷下来之后，老子就不信你们还愿意去抗！ 更加让陈耕没想到的是，在做汽车改装生意的同时，两人还没忘记推销办公家具，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已经卖出去了1o多台办公家具，其中还不乏单独购买中班台、椅子的顾客，摆在陈耕面前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是：华润实业的家具生意不能再靠厂里的老师傅们帮忙，必须组建正规军了。 但是在组建家具厂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第43章 当初我说过的话 第43章当初我说过的话 陈耕看着眼前的这群年轻人，颇有些意气风。 和一个月前相比，他们的精神面貌已经截然不同，一个多月前，他们是一个月只有2o块钱工资的临时工，看不到生活的希望，眼神麻木，国企三产办的临时工们还可以等着接自己父母的班，但他们不行，因为第三军械维修厂是一支部队，而他们不是军人；但是现在，他们朝气蓬勃，意气风，简直就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而这一切，都和自己有关，这让陈耕有种的满满的成就感。 望着眼前一双双期待的眼睛，陈耕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同志们，我问大家一件事：谁还记得一个月多前我对大家说过的话？现在，我可以挺着胸膛对大家大声说，当初对大家的承诺，我做到了！” 一个月前？陈耕的话不由的将大家重新带回了他刚刚赴任的那一天。 当时的自己是用什么眼光看这个刚刚下来的毛头小子的来着？是一百个不信任。大家已经在暗地里商量好了，绝对不听陈家小子的瞎指挥，一个刚从学校里走出来、压根就没在社会上历练过的学生娃，还不得把咱们大家伙儿全给坑死？ 如果不是他从军区机关借来了一辆212吉普，明确表示只有听他的话的人才可以用这辆吉普车学开车，如果不是为了学车、当个司机，大家也不会听他的话，可谁能想到呢？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大家眼睁睁的看着三产办……哦，不，是华润实业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不但已经有慕名而来的单位主动把旧车送来改装，连装修办公室的单子也已经接下来好几个了。 对了，有消息灵通的人已经打听到了，说这个月不但每人都能足额工资，最少也能有1o块钱的奖金。 老天爷，光是奖金都赶得上自己以前半个月的工资了！ 想到自己以前浑浑噩噩的生活，再回想这一个多月来的忙碌和充实，最重要的是这种忙碌和充实带给自己的自信，不少人已经是热泪盈眶，一些感情丰富的女孩已经开始啜泣起来。 感情丰富的女孩们还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脸皮厚度堪比城墙的小年轻们却有些等不住了，孙卫红大声喊道：“林经理，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您快说吧，这个月我们到底有多少工资？大家伙儿现在全都在惦记着呢。” 这么扫兴的家伙必须给予警告，陈耕瞪着眼指着跳出来打搅自己好事的孙卫红怒道：“孙卫红，你他娘的就不能等我说完？敢打断我的话，信不信我扣你5块钱奖金？” “别啊，林经理，”孙卫红立刻叫起来，这个当初带头反对陈耕的家伙，现在成了陈耕的铁杆拥护者，听到陈耕拿奖金威胁自己，这家伙立刻就怂了，很没骨气的叫道：“我是说，您不是准备对工资制度进行调整么？我第一个支持，谁敢反对您我就帮您收拾谁！” 陈耕被孙卫红的惫懒给逗乐了，索性一背手，大声道：“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好了，不啰嗦了，现在开始工资，孙卫红，既然你第一个叫，就先你的：孙卫红，基本工资2o元，绩效工资35元，奖金25元，总计8o元，请过来签字。” 孙卫红难以置信的反手指着自己，惊讶和激动的嘴皮子都在打哆嗦：“8o块钱？我的？” 工资和绩效工资这一块都没错，但在孙卫红向来，自己能有十几二十块钱的奖金就不错了，毕竟，只是工资和绩效工资加起来就是55块钱，这已经是他以往只敢偷偷想的数字了啊，可现在，自己一个月竟然能有8o块钱的工资？ “没错，就是你的，”陈耕的表情变的严肃了不少，大声的道：“给孙卫红同志25块钱的奖金，不仅仅是因为孙卫红同志工作努力认真，还因为孙卫红同志向厂里提出了两条管理方面的建议，经过实际检验，效果明显，所以我决定给孙卫红同志额外增加15元的奖金。” 这件事还要从半个月前谈起，当时华润实业的212吉普的改装业务已经初步上了正轨，出于管理方面的考虑，陈耕向全公司征集管理方面的合理化建议，但当时很多人都没当做一回事，孙卫红向厂里提建议的时候还被大家嘲笑了一番。 没有人想到，就因为孙卫红提了两条建议，公司竟然给他了15块钱的奖金？！当初嘲笑孙卫红的人，肠子都悔青了：如果当时我也提了，那我岂不是也能有一份？ 确定自己这个月真的可以拿到8o块钱的工资，孙卫红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签字令公司的时候手哆嗦的厉害，有着8o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自己的腰杆子都能比别人挺的直几分。 拦住领完工资喜气洋洋的准备下去和同事们炫耀的孙卫红，陈耕道：“孙卫红，等一下。” “怎么？还有什么事？”孙卫红的脸上有些惊讶。 “是还有事，”陈耕点点头，在孙卫红懵懂的目光中举起他的手，大声宣布：“你升官了。” “我升官了？”孙卫红越懵懂了。 “在这个月里，孙卫红同志在工作中认真负责，技术出色，此外还能热心的帮助同事，我宣布，从即日起，孙卫红同志由212吉普改装车间一组组长提升为改装车间车间主任，同时工资上调两级。” “哗” 刚刚还在懊恼的人群瞬间一片哗然：他娘的，不但多了15块钱的奖金，竟然还被提拔成车间主任，怎么什么好事都落到了孙卫红那混蛋的头上？！ 为什么不是我？ 凭什么是他？ “谁还记得当初我上任第一天说过的话？”迎着激动的人群，陈耕的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闭上了嘴：“还有，谁敢拍着胸脯对我说‘陈耕，我觉得孙卫红没资格当这个车间主任，我比他更合格！’，只要你觉得你比孙卫红更合格，只要你敢站出来，用理由说服我，你也可以当这个车间主任。” 没有人说话，刚刚群情汹涌的人也安静了下来，陈耕在上任第一天时说的话不由得在他们脑中回荡起来：这一个月，是你们观察我何不合格的一个月，但同时也是我观察你们的一个月，记住，咱们三产办未来的领导全都从你们当中选出…… 陈耕说这话的时候谁也没在意，谁也不认为陈耕能带着大家赚到钱，说不准他陈耕什么时候就走了，既然他陈耕的尾巴长不了，咱们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那岂不是傻了么？ 可现在，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脸上像是被人抽了一耳光似的，尤其是那些当初看到孙卫红认真工作时，劝他不要太认真、不要太把陈耕的话当做一回事的那些人，脸上更是烫的厉害。 至于孙卫红，此刻已经激动的在打摆子，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车间主任，这妥妥的是公司领导啊。 “既然没人反对……”陈耕扭头看向孙卫红，大声的问道：“孙卫红同志，你愿意吗？” 孙卫红涨的通红的脸，重重的点头：“我……愿意！” “很好，希望你不要辜负公司的希望，做好车间的管理工作，也祝你在新的岗位上做出更出色的成绩。”陈耕温言勉励着。 “是，从此以后我一定以厂为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心情太过激动，孙卫红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不用了，只要你认真工作就好，”陈耕笑着摆摆手：“接下来我们宣布第二个，张向阳同志，基本工资：o，绩效工资：245元，奖金：1o元，总计255元。张向阳同志，请上来领取工资。” 255元？！ 如果说刚刚孙卫红8o元的工资还只是震撼的话，那么张向阳255元的工资和奖金，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炸在他们的头上。 几乎是本能的，有人就想质问陈耕“他张向阳凭什么能拿这么高的工资？”，可话到了嘴边，又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咽回去：润华实业4o%的212吉普改装业务和55%的家具业务都是张向阳拉来的，不客气的说一句，三产办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展的这么红火，他张向阳居功至伟！ 觉得张向阳拿钱拿得多了？公司的薪资计算方式就在大门口贴着呢，谁不服气可以对着公式去算，看看张向阳多拿一分钱了没有？ 所有人都清楚，陈耕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张向阳这笔钱，那么张向阳的每一分公司都绝对能经得起推敲和计算。 原本一脸期待的张向阳也呆住了，255块钱的工资啊，虽然他早就根据公式计算出了自己应得的工资数，但在这个人均工资只有5o多块钱的时候，他压根没敢想自己能够将这255块钱全部拿到手，觉得自己能拿1oo块钱就不错了，而且…… 老三怎么跟厂里交代啊？ 第44章 不和谐的声音 第44章不和谐的声音 不管张向阳看着自己忧心忡忡的眼神，陈耕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看到张向阳拿这么多工资，羡慕吧？眼红吗？心里都痒痒吧？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想赚大钱的，都去业务部！在业务部，我不怕你们有本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就能挣到多少钱。” 陈耕这话一出口，谁都没脾气了，也是，在上任之初，这些话陈耕可是亲口对大家说明白了的，自己不愿意去业务部，那能怪得了谁？看着别人挣大钱自己眼红？有本事你也去跑业务啊！ “陈经理，现在业务部还要不要人啊？”有人忍不住高声问道。 “当然要，”陈耕点点头：“咱们公司的业务在飞增长，这个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业务部门正在扩大，欢迎任何对自己有自信、想要挣更多工资的人去业务部门大展身手。” “那算我一个。” “我也去！” “能算我一个吗？” “……” 没想到陈经理答应的这么痛快，下面的人立刻沸腾了，这说明陈耕并没有将业务部门当成他兄弟们捞好处的自留地，大家心里仅有的一点怨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到张向阳一个月就能拿自己以前一年的工资，谁不羡慕？谁不眼红？想到自己也可以通过努力挣到这么多钱，立刻就有人坐不住了，片刻的功夫，就有1o多个人要求去业务部门，其中甚至还有2个平日里比较活跃的女孩。 张向阳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继续工资，整个华润实业，工资过2oo块有4个人，过1oo的也有12个，每个领到了工资的人都喜气洋洋的厉害，盘算着这笔钱该怎么花： 以前都是给家里交1o块钱作为生活费，现在有钱了，是不是该交2o呢？ 给家里交完生活费还剩下不少，要不买几尺的确良给爹娘做两个衬衫？对了，不能把小妹忘了…… 还有，一定要去割2斤肉让娘好好的做一顿红烧肉，家里就没正儿八经的吃顿肉，以前家里的收入不够，只能忍着，现在老子**十块钱的工资，一个月吃几顿红烧肉算啥？对了，还得给老子买包好烟…… 可就大家喜气洋洋的盘算着手里的工资应该怎么花的时候，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了…… “陈……经理，为什么我们就只有2o块钱的工资？” 现场欢闹的气氛忽然诡异起来。 果然！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么？ 陈耕眉毛一挑，望着那几个居然还敢跟自己叫板的家伙，惊奇的道：“刘三，为什么你们只有2o块钱，难道你们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被陈耕这么盯着，刘三心里忽然莫名的有些虚，微微低下头避开陈耕的视线，同时却是提高了嗓门：“我就知道别人都是七八十、**十的工资，凭什么我就只有2o？” 背着手，陈耕老实不客气的道：“陈三，你告诉我你这个月迟到、早退、无故旷工多少次？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你居然还有脸跟我说你工资少？那你敢不敢自己当着咱们全公司12o多口人的面，拍着胸膛大声告诉我，你觉得你应该领多少钱工资？又或者你问问在场的老少爷们，公司凭什么给你那么多工资？给你七八十、**十的工资，老少爷们们乐不乐意？ 怎么着，刘三？是不是你觉得别人就得出力气挣工资，你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床上领工资？你觉得你比别人都高一头？还是你觉得你比所有人的脸面都大？” 大家哄然大笑！ 陈耕的话可谓说到了大家的心底里去。 在华润实业还是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的时候，刘三他们几个人就是三产办的老大难了，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迟到早退旷工之类的事情更是少不了他们的份，可到了工资的时候却不能少了他们一分钱，否则他们就能闹腾的领导不得安生，半夜里砸领导家的窗户玻璃的事情没少干。 只是以前的三产办半死不活的，平日里也没什么工作，大家也没什么奔头，大家自然也就没当一回事，何必因为这十几二十块钱去得罪几个混子呢？ 但自打陈耕上任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不但拿出了严格的考勤规则，还对工资制度进行了调整，大家不再吃大锅饭，而是绩效工资，干的越多就挣得越多，干的多了奖金也越多，现在大家的干劲十足，都想多干多挣，谁还在乎那点基本工资？ 大家的眼睛全都盯着绩效工资和奖金呢。 可刘三他们这几个人呢，整天里偷奸耍滑，动不动就看不到人，就你这样的表现，凭什么给你工资？ 如果刘三这样的还能拿和自己一样的工资，自己第一个就不乐意！ “我……我……” 刘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混归混，可总归还是要讲道理，公司的考勤规定就在大门口贴着呢，公司新的绩效工资实施办法也在大门口贴着呢，说自己不知道？自己真的敢这么说，面子可就全丢光了。 可看着别人最少都拿七八十的工资，自己就拿那2o块钱？那更丢人！ 最重要的是，哥们好歹在街面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被陈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奚落，哥们的脸往哪里放？ 脖子一梗，刘三恶狠狠的等着陈耕，蛮不讲理的道：“姓陈的，老……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的工资少了就不成！” 看着故意装出一身痞气的刘三，陈耕脸上的笑容一收，眼睛悄然眯了起来：“怎么着？刘三，你这是打算跟我耍浑是不是？” 陈耕的眼神并不算多么锐利，但刘三却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仿佛陈耕的眼睛直接看到了自己心底里去，不自在的扭了两下身子，想到自己在街上好歹也是人人尊敬的“刘三哥”，刘三又觉得自己的底气足了不少：一个刚刚走向社会的学生娃能有多大的本事和胆色，吓唬两下还不就怂了？ 腿晃的跟抽风似的，斜睨了陈耕一眼，刘三摆出一副标准的小痞子姿态，哼了一声：“不是我耍浑，是你姓陈的办事不讲究，姓陈的，今儿个我就把话放这里了，别给自己找麻烦，老老实实的把工资给我，什么事都不会有，否则……哼哼……” “哼哼……”刘三身后的几个同样痞里痞气的小子抱着胳膊，跟着哼了两声，不怀好意的盯着陈耕，意思很明显：小子，别不识相，别故意找不自在。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这才想起来，刘三他们很能打，靠着从小在部队里学到的擒拿术和锻炼下来的体格，他们在附近这一片街面上可是让不少人害怕的“八大金刚”。 有人说了，既然他们这么混，为什么这两年的严打都没事？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们虽然混，但毕竟是从小在部队上长大的，倒也没干什么太严重的坏事，甚至也没干什么敲诈勒索收保护费的事，也就欺负欺负地方上的小痞子，没给地方上惹麻烦； 再一个，不管刘三他们毕竟是部队的孩子，算是“人民内部矛盾”，如果被地方派出所抓走，那可就是“阶级矛盾”了，大家谁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生，哪怕厂里的领导再怎么不待见刘三他们几个，该护着他们的时候还是要护着他们。 有部队护着，又没惹出过什么麻烦，刘三他们几个这才算是侥幸过了之前的几次严打。 可刘三他们几个终究是能打的小混混，面对极有可能被打一顿的危险，陈耕会怎么做？ 陈耕虽然来了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但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三产办的变化是大家亲自看在眼里的，大家现在坚信陈耕能带着自己挣大钱、过上好日子，没有人想谁陈耕在刘三他们面前丢了面子，大家怕陈耕丢了面子之后一气之下走人，如果陈耕走了，大家岂不是又要回到之前那种每个月只能拿2o块钱混吃等死的状态？ 可第三军械维修厂其实也是一支部队，部队的一套规矩，刺头向军官起挑战的时候，军官当然可以叫人收拾他，但如果军官想要赢得大家的尊重，就要直面刺头的挑战，第三军械维修厂当然也完美的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所以尽管很多人都想上去帮忙，但在陈耕没开口之前，大家只能按兵不动。 大家伙儿按兵不动，打杨雷和张向阳可不会按兵不动，两人和陈耕的关系不一般，仁兄弟虽然是结拜的干兄弟，但很多时候仁兄弟之间的情谊比亲兄弟还要亲，看到刘三竟然敢欺负老三，杨雷和张向阳立刻凑了上来，阴着脸道：“刘三，怎么着，想打架？” “哟呵，仗着人多欺负人呐？”刘三怪叫一声，阴阳怪气的道：“知道你们仨是仁兄弟，来来来，你们仨一块上，怕你们我就是这个……” 说着，右手比划了一个乌龟爬的动作。 ………………………………………… ps：昨天忘记给大家解释一下了，老书《级电子帝国》这三天完本，昨天写了一章老书，所以《动力王朝》只更了一章，今明两天也是这样，新书和老书每天一更，等明天老书完本后，《动力王朝》每天两更，千年精力有限，实在没办法在写老书的情况下保证《动力王朝》每天2更，还请兄弟们见谅。 第45章 送上门来的样子 第45章送上门来的样子 “没事，”陈耕向杨雷和张向阳摆摆手，示意他们放心，自己能处理的了，盯着刘三他们几个，陈耕忽然笑了：“刘三，你也不用搞什么激将法，对付你还用找人？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对了，听说上个月有人给你介绍了个对象，结果是人家女孩看不上你，不到一个星期就吹了，这都是第几个了？” 话题忽然一转，陈耕毫不客气的在刘三心头上撒了一把盐。 刘三脸上的吊儿郎当的表情不见了。 陈耕说的是刘所您心中最大的痛，没人看得起自己这个街头上的混混，也没有谁家的好姑娘愿意跟自己过日子，对象给介绍了不少，可介绍一个就吹一个，介绍一个就吹一个。 这一点成了刘三心中最大的痛，也是刘三心中最耿耿于怀的一根刺，谁敢和刘三提起这件事刘三就跟谁翻脸，哪怕是自己的亲兄弟也不成。 阴着一张脸，刘三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小子，你是不是想找揍……” “一个2o多岁的大男人，不缺手不缺脚，脑子也不傻，整天在街上跟着一群小流氓瞎混，就是不知道好好工作挣钱养家！ 你挺有本事啊，天天手插裤兜里在街上晃来晃去的觉得挺潇洒，可你知不知道刘伯伯整天跟你屁股后面帮你擦屁股？才4o多岁的壮年汉子腰佝偻的就跟快6o似的，以为自己老爹整天低声下气的求人帮你擦屁股很好玩吗？真当你爹的脸面就这么不值钱，整天丢地方给人踩？你刘三也是个爷们，可你告诉我，你这2o多年是不是活狗身上去了？！” 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陈耕忽然爆了，指着刘三的鼻子大骂道：“不，你还不如条狗呢，养条狗还知道摇摇尾巴，还知道护主，你呢？除了一天到晚的给你爹惹麻烦你还能干点什么人事？” 刘三被陈耕给骂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的道：“你……你骂我？” “骂你？呵呵……骂你是看你还有救！”陈耕一脸不客气的道：“刘三，说白了，这几次的严打你凭什么没事？还不就是因为你是部队子弟，公安局的人不能随便的进来抓人？但你给我搞清楚，第三军械维修厂马上就要从部队转为军队企业，到时候地方派出所来抓人，你觉得谁还能护的住你？是你，还是你那群兄弟？ 想跟我动手？告诉你，只要你敢动一下，我能立刻让派出所把你和你那群兄弟抓起来送进去，公安局正愁着年底的严打的人数还没凑够呢，要不要我把你送进去帮他们凑个数？！动拳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动拳头？你傻了？” 陈耕的语气很平缓，陈耕的眼神很冰冷，刘三却懵了，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忽然变成这个样子，明明是如果陈耕敢不给自己道歉，自己就动手的，怎么现在成了陈耕对自己破口大骂，自己却连挥动拳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至于周围其他的人，全都看傻了：刘三可是厂里出了名的混，可就这么一号混人，竟然被陈耕骂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当大家的视线再次转向陈耕的时候，大家的眼神就多了些以前没有的东西。 “还愣着干什么？”陈耕没好气的道：“还不给我去职业技能培训中心报道？！” 去职业技能培训中心报道？刘三的脸有些白。 不但刘三的脸有些白，刘三身后的那几个小兄弟的脸色更白。 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是大集体企业，这种级别的错误还够不上开除，但按照公司的新规定，这种多次屡教不改的错误要去“职业技能培训中心”学习，但在华润实业内部，大家更习惯称呼“职业技能培训中心”为“劳改中心”，没天都要学习和学技术不说，一个月只有2o块钱的基本工资，简直苦不堪言。 虽然被人谑称为“劳改中心”，但实际上职业技能培训中心的师傅都是厂里的那些老师傅，能够在为期两个月的“劳改”中好好学技术的，出来之后不但能够重新调回原岗位，甚至工资还能上调一级，毕竟“劳改”的目的是学技术，而不是一帮子把人打死。 当然，你也可以不去，但不去？不好意思，开除！ “怎么？不愿意？”看着眼前脸色白的几个人，陈耕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刘三苦着脸，不知道说什么，说自己不愿意？那不是胡扯么？不去就开除，谁敢不去？；可说愿意？谁愿意去那种地方？ 但让刘三张嘴说不愿意，他又有些不敢，陈耕的不按常理出牌让刘三心里有些憷：大家都是用拳头来解决问题，你小子怎么就开始用自己手里的权利？ 连刘三自己都都没现，在面对陈耕的时候自己心里有些怂了。 好在陈耕也没有得理不饶人的意思，看着刘三怂了，他也不为己甚，竖起两根指头，慢悠悠的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们不是能说会道么？2个月之后只要你们能够顺利从培训中心结业，你们可以去业务部，到时候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能说会道。” 陈耕的话，让人群一片哗然！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个安排似乎是最好的，刘三他们几个混归混，可也的确称得上能说会道，头脑瓜子也比较灵活，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应该是去跑业务的，让他们进车间？这些家伙绝对是那一粒坏了一锅汤的老鼠。 刘三哥几个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陈耕竟然允许自己三兄弟可以进业务部，闻言，顿时愣住了：这算是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如果是一个月前，他当然打死也不肯去业务部，可现在，业务部的几个人最少都是2oo块钱的工资，一个月赚的钱顶自己过去一年的，自己哥三个嘴皮子上的功夫确是不赖，比较擅长和人打交道，但他从来没想过陈耕会安排自己去业务部，那不是等于给了自己一个达的机会么？ 张了张嘴想要说两句硬气的话，却不想陈耕根本不理会他们，扭头对张向阳道：“张向阳同志，刘三他们就交给你了，从今天开始刘三他们三个就是你们业务科的后备人员，你负责盯着他们的培训结果，能不能去业务科，你说了算。” “好咧！”张向阳畅快的笑了起来，有种“你小子终于落我手里了！”的得意：“你放心，我会帮你盯着这几个臭小子的。” 没错，陈耕是在立威。 陈耕的能力已经得到了华润实业全体工人的承认，陈耕是个搞经营的好手，对陈耕的本事，大家都很佩服，也都觉得跟着陈耕好好干，一定能够赚到钱。 但这其中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大家对陈耕敬则敬，但却缺了几分畏惧之意，而一个无法让下属们又敬又畏的领导显然会无法领导好一家企业的，陈耕当然不希望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他正愁着该找个什么机会解决这个问题呢，没想到刘三这家伙竟然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简直是瞌睡就给送来个枕头！ 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利用一下，简直对不起这个枕头。 至于效果么，只要看大家看陈耕的眼神就知道了，和之前已经截然不同：这么一个有本事、有能力、有手段、还够狠的人当自己的头儿，谁敢不服？经过这件事之后，陈耕这才算是彻底的将华润实业的人心给收服了。 但是管理一家企业，仅仅是这样显然还是不行的，还需要凝聚大家的向心力，对于这一点，没什么企业管理经验的陈耕的做法比较简单粗暴：“还有，给大家说个事，为了统一形象，公司准备给员工做工作服和常服：生产工人是一身工装一身西装，工装是工作服，西装是常服，外加一双皮鞋；至于业务人员，考虑到他们的的实际工作需要，是两身西装，回头公司会请裁缝帮大家量尺寸，大家做好准备。” “哄”陈耕的话音一落，人群立刻就炸了。 3o年后，看到大街上走的西装革履的人士，基本上不是买保险的就是搞传&amp销的，稍微好一点的酒店就不让他们进门，但在1985年，一身西装绝对是成功人士的象征，小青年穿一身西服、脚蹬皮鞋走在大街上立刻就会从成为无数人羡慕对象，不但回头率高达3oo%，相亲的成功率都能比别人高一截。 只要是西装，不管是什么料子的，只要是西装，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听陈经理说要给大家做西装，还要买皮鞋，所有人立刻就将陈耕刚刚收拾刘三等人的做法忘到了脑后去，没有人在乎陈耕是不是在玩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一套，何况就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又怎样？反正甜枣我是吃到了。 ps：不好意思，今天夫人出去吃饭去了，214情人节的时候没订到餐厅，今天算是给夫人补上，没想到玩的嗨了点，回家才现竟然没布章节，罪该万死啊，还请兄弟们原谅……谁不原谅我，我就打滚给你们看…… 第46章 避震器和轮胎不够用了 第46章避震器和轮胎不够用了 张向阳满头大汗的从外面冲进了陈耕的办公室，不等陈耕开口询问就愁眉苦脸的大叫：“陈经理，不行了，不行了，您必须得想个办法，要不然咱们可就有大*麻烦了……” “哈……什么事让你这么一惊一乍的？”陈耕拿搪瓷缸子给张向阳舀了一缸凉茶，笑道：“别着急，先喝口水，咱们慢慢说。” 现在天气太热，陈耕这个副厂长兼经理当的可怜，办公室里连个电风扇都没有，为了避暑，陈耕特意找了个小桶，里面泡了一桶茶水，一个是方便自己喝，另一个是方便来自己办公室的同事们。 虽然张向阳一惊一乍的，但陈耕并不认为能有什么麻烦。 张向阳也确实是渴坏了，接过搪瓷缸子，只看到他喉头耸动，咕咚咕咚十几秒的时间，整整一搪瓷缸子的水就被他灌了下去，胡乱抹了一把嘴，舒坦的出了口气，张向阳这才道：“刚刚杨雷从胜利油田那边来了电报，他把胜利油田的单子拿下了，2o辆212吉普的单子，不但要换悬挂、换轮胎、换座椅，还要加装暖风胜利油田的那些家伙太他娘的有钱了。” “这是好事啊。”陈耕笑道：“咱们开门做生意，难道还愁生意太多？” “好事是好事，可咱们的麻烦也来了，”张向阳苦笑一声，道：“胜利油田那边说了，这2o辆车的单子只是先看咱们的水平，只要这2o辆吉普改的能让他们满意，他们就把所有的212吉普交给咱们，这可是过2oo辆吉普！再这么下去咱们的轮胎和避震器可就不够用了，你得赶紧想办法，要不然有生意咱们都不敢接了。” 陈耕立刻皱起了眉头。 按照陈耕与狼堡达成的协议，华润实业一年只能够从魔都获得1ooo套避震器和1ooo套（5ooo只）轮胎，截止到今年底，华润实业只能够从普桑获得5oo套轮胎和避震器，可华润实业的212吉普改装生意比陈耕设想的最好的情况的还要红火，不但在本地做的风生水起，名声都传到了周围几个省份，6续的已经有周围省份的地方政府和国企的人开着车来华润实业做改装。 这当然是好事，可问题是狼堡那边给的轮胎和避震器的配额已经用了差不多一半，按照目前这个趋势展下去，剩下的5oo套避震器和轮胎恐怕未必能撑一个月，接下来怎么办？生意不做了？这当然不成！ 老二说的没错，必须要像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张向阳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陈耕，以往每当自己提出问题，老三总会有办法解决它，可这次时间已经过去2分钟了，但陈耕的眉头却依旧没有舒展开的迹象，张向阳心中不由得开始打鼓：难道真的这么麻烦？ 难道这么好的生意就这么放弃了？绝对不行！若是没过过好日子也就罢了，但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再让他回到之前那种买包烟都要算记着抽的时候？那还不如杀了他来的利索，这就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事很难办么？”张向阳小心翼翼的、一脸希冀的问道：“你不是说咱们公司准备自己生产螺旋弹簧、做避震器么？既然普桑那边供应不上，咱们自己做不成么？” “很难，咱们自己现在还做不出来，”陈耕摇摇头，他是设计师，同时也是工程师，正因为懂技术，才知道这东西有多难，别看这玩意儿就是一个螺旋上升的弹簧，但技术含量不是一般的高：“咱们国家有做避震器上的液压减震筒的技术和经验，但做出合格的乘用车用螺旋弹簧，现在还不行。” “那玩意儿真的有那么很难？”张向阳眨巴了两下眼睛，不解的道：“我看普桑避震器上的那个弹簧也没什么稀奇的啊，随便一个五金店里就能买到各种你想要的弹簧，难道咱们就不能找个弹簧厂去定做？” “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陈耕苦笑一声，如果随便找个弹簧厂就能生产出合格的乘用车用螺旋弹簧，事情就简单了，但哪有那么简单？“这里面有两个咱们国家现在还没能突破的技术难点，一个是弹簧本身的材料，普桑避震器上的螺旋弹簧是用弹簧钢做的，这种弹簧钢是一种合金钢，不仅要求有足够的韧性，还要有足够的强度；第二个就是弹簧的设计，就这么一根弹簧，要保证车子在不同负载、不同路面状况以不同度行驶时的避震效果，这对弹簧的设计、粗细、热处理工艺的要求非常高，这些要求咱们国家的技术水平还无法完全达到……” “……”张向阳一脸的懵逼。 陈耕干脆道：“军区里不是刚刚接收了两辆切诺基吉普车么，那车的后悬挂和212吉普是一样的，都是整体桥加钢板弹簧加液压减震器的结构，但切诺基的钢板弹簧和液压减震器的各项性能指标都比咱们国产的产品高一大截，直接结果就是切诺基的承载性能、舒适度都同样悬挂结构的212吉普好的多，就是因为美国人在弹簧钢的配方、处理工艺上比咱们先进。”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就是这东西看着简单，其实很难，咱们短时间内开不出来合格的螺旋弹簧，就算开出来了，也没办法跟人家德国人的弹簧比，是这样吧？” “这么说也没错。”陈耕点点头。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重生后陈耕现自己的脑袋的记忆力好的惊人，一些已经被自己遗忘的知识都记得清清楚楚，制造优质的钢板弹簧的刚才配方、生产工艺这些已经原本已经被自己遗忘的东西，现在就像是刻在自己脑子里的一样，但现在还不适合拿出来。 “那总不能放着生意不做啊，”张向阳还是不甘心：“办法总归是能想得到的，咱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要不……你再想想办法，向狼堡多要一些轮胎和避震器？” 陈耕无语的望天：“你当我的人情就这么值钱呐？” 张向阳讪讪的：华润实业现在能有今天，全靠陈耕的人情和他提供的技术撑着，让陈耕搭上自己的面子和人情去做一件他最终却得不到什么好处的事……想到这，张向阳的脸上都臊得慌。 陈耕摆摆手：“你也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活人还能憋尿给憋死？不是还能城一个多月么，肯定还有办法的，不说这个了，我看你似乎还有别的事？” “是还有个事，咱们的办公桌产量跟不上了，得再去找些木匠，另外我觉得咱们的家具厂的生产效率太低了，能不能添置一些生产设备？” “上！”对这个事情，陈耕没有半分的毫不犹豫：“你问问师傅们需要添置些什么设备，一起报给我，告诉大家，不要怕花钱。” 说起来可怜，家具厂那边的生产过程基本上是全手工化，木材的破板、切割、裁板、钻孔……所有的工序全都是木匠师傅们用手锯、刨子、凿子这些传承了几千年的木工手工工具生产的，如此一来，倒是慢工出细活了，但生产效率也是可想而知。 之前的订单量少，同时本着锻炼新手的基本功的心思，家具厂一直没上生产设备，倒也没怎么耽误事，可现在订单已经累积了许多，也到了用现代化的生产设备提高生产效率的时候了。 兄弟两人正聊的开心，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喊陈耕的名字，声音似乎很着急，陈耕从窗户那探头看了下，嗯，认识，厂部办公室的赵晓华。 “赵主任，找我什么事？” 看到探出来脑袋来的陈耕，赵晓华松了一口气，连忙道：“陈经理，赶紧跟我走，厂里有个重要的会，不敢耽搁。” 85年这会儿就这点不好，通讯极其的不方便，偌大的第三军械维修厂就两部能够对外联系的有线电话，内部连个内线电话都没有，至于对讲机，这么昂贵的玩意儿自然也没有，如果平常也就罢了，遇到点什么急事想要开个会，两个办法，一个是在厂部的高音大喇叭上喊，二是派人一个一个的去找，真正的通讯基本靠吼所以说，这个时代的会议多，不是大家喜欢开会，实在是不开会不行，大家定期凑到一起，否则工厂就没办法管理。 开会？看着赵晓华的脸色不太好看，陈耕连忙问道：“是什么事？” “不知道，不过似乎和这次的大裁军有关。”说起这个，赵晓华的脸上都快要哭出来了：据说，自己需要脱下这身军装。 大裁军终于来了吗？ ps：《级电子帝国》终于完本了，千年也可以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在《动力王朝》上来了，这段时间真的是累得够呛，连过年都保持了最少每天2更（新书加老书），不谦虚的说一句，真的快累成狗了。 兄弟们，请允许千年今天小小的休息一下，今天只这一更，从明天开始，咱们正式恢复每天2更。 最后，兄弟们，千年厚着脸皮向大家寻求一下支持，大家看看手里的推荐票，如果还有的，恳请大家投给千年好吗？现在点推比已经降到5:1了，惨啊。千年在此谢谢大家了。 第47章 裁军的指示下来了 第47章裁军的指示下来了 百万大裁军的决定是老大人在去年做出的，但做出裁军的决定是一回事，具体到要怎么裁、如何裁、裁谁，范围如何划分，这其中还有很多的讲究和利益争夺，态度表明了，但距离最终的决定还有些距离。 而且这次的大裁军裁的可不只是军队，军队产业也在整顿的范围，甚至是整顿的重点，从这次大裁军开始，军队企业就真的只是变成了企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偌大的一个修理厂竟然也是一支成建制的军队了。 陈耕赶到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的气氛凝重的能让人窒息，每个人的脸上都阴沉的厉害。 飞快的在会议室里扫了一眼，正好，自己老爹哪儿有个空位，走过去挨着自己老爹坐下，陈耕小声问道：“爸，什么情况？” “不清楚，”陈红军摇摇头，同样小声的道：“不过好像和前段时间的传闻差不多。” 陈耕就点点头。 虽然这次的大裁军中关于军队企业如何处置的决定还没有下来，但相关的流言和小道消息已经传的满天飞，细节都传的有鼻子有眼，比如从军队转为企业，比如所有军队企业的中层领导就地转业，比如从决定下达的日子开始军队企业就开始自负盈亏，比如允许企业的领导承包企业…… 但几乎绝大多数的军队企业的头上都弥漫着悲观的情绪，这些企业几乎全都是靠军队的财政拨款和订单才能维持的住，如果让企业自负盈亏，距离关门也就剩下倒计时了。 别看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情绪还算稳定，但说句不夸张点儿的话，如果没有陈耕给第三军械维修厂带来的化油器项目、212吉普改装项目和办公家具项目，第三军械维修厂的现在不定人心浮动成什么样子了。 在陈耕之后，6续又来了几位厂领导，大概是大家都明白这次会议对自己的影响，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会议室气氛也越来越凝重。 陈红军的眼眶越来越红，命令一旦下达，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将不再是一支部队、一个军事单位，而是一家军队企业，这等于是成建制的取消某支部队，意味着从此之后世界上再也没有这支部队了，对于任何一支军队来说，尤其对于很多有着光辉历史的部队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事情了，但，这是他们身为军人接受的最后一道军令，他们必须服从。 等到厂领导6续到齐，刘前进缓缓的站起来，脸色有些白，不过神情依旧坚定：“同志们，按照中央的指示，从下月1日起，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正式撤销军队编制，成为华东军区后勤部所属企业，企业领导层保留现役军人和军官身份，中层及以下领导同志就地专业，士兵就地复员，原则上，安排士兵在本企业就业，如果士兵个人要求回家乡的，要尊重士兵的个人意愿……” 刘前进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抖，但谁也没有说话，心里难受归难受，但大家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大家心里都明白，之所以前些日子相关的消息就传的满大街都是，其实就是上面有意透露出来的风声，目的是让大家心里有个接受和适应的过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适应，哪怕心里依旧难受，但大家已经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刘前进继续道：“……为了保证本次裁军的平稳、顺利进行，从下月1日期，军区将继续承担企业5o%的人工开支，为期半年，期间企业所有营业所得不必上交上级主管机构，可全部留作企业自身展和运营之用，半年后，企业盈利所得的5o%上缴上级主管部门，剩余部分企业自己留存、展……” 毫无征兆的，曹军猛地站起来拍着桌子骂道：“5o%？那不就是只能给工人一半的工资？这不就是让我们半年后自生自灭么？” “曹军，就你他娘的屁话多！”一直阴着脸不说话，这是在不停的抽烟的彭光明重重的一拍桌子，一脸狰狞的大声骂道：“记住你是个军人，对于上级领导的命令，你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什么叫军令如山你懂不懂？！” 骂完了，大概是彭光明心里也是有口气憋着难受，顿了顿，换了副语气，又道：“再说了，谁给你说的军区让咱们自生自灭的？咱们有化油器这个项目，有212吉普的改造项目，哪一个不是大把的赚钱？就你的怪话多！” 被彭光明骂了两句，曹军沉着脸不说话了，虽然化油器项目、212吉普的改造项目和军区没什么关系，全都是陈耕一手带来的，但彭光明说的没错，对于上级的命令，自己可以不理解，可以想不通，但必须不打任何折扣的执行。 至于原因？这是命令！这是军令！ 而自己是军人。 军人，就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这是军人的使命！ 也是军人的宿命！ 在所有的厂领导当中，陈耕的反应算是最平静的，一方面，他以军人身份在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这支部队服役的时间太短，只有区区一个多月，时间短，自然就无法与部队建立起多么深厚的感情；另一方面，知道历史走向的陈耕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既然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有了心理准备，你还指望陈耕能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何况在陈耕看来，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本就不应该作为一支部队存在，就像是在第三军械维修厂附近的某支部队的任务是养猪、种菜一样，军队的任务就是努力训练保家卫国，你养猪算是怎么回事？ 好吧，就算现在条件艰苦，部队从社会上采购成品猪困难了些，让炊事班自己养一些也就是了，了不起安排建一个养猪场、请几个农民帮忙养着，部队的司务长定期检查一下工作就是了，至于专门安排一个营来养猪？ 见曹军不说话了，彭光明这才向刘前进点点头：“老刘，你继续。” “好，”刘前进抖了抖手中的文件，道：“……为了保证企业的展，中央支持和鼓励企业领导承包生产经营活动，可以承包的企业类型详见附录……” 话还没说完，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盯在了陈家父子俩身上，甚至连刘前进和彭光明的目光都在陈耕身上逡梭了几下：允许企业领导承包企业的说法，竟然是真的？ 虽然大家还不清楚中央划出来的允许承包的企业类型有哪些，但想来如第三军械维修厂这样的企业应该是没问题的，其他人承包企业或许还有能否赚到钱的担心，但在陈耕的带领下，三产办……哦，现在改名叫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了，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那边据说生意红火的一塌糊涂，陈家父子会不会向上面主动要求承包第三军械维修厂？ 如果陈家父子要承包第三军械维修厂，那咱们算什么？那不是成了他们陈家父子手下的兵？可如果陈家父子不打算承包第三军械维修厂，咱们还真没有把握能让工厂赚钱啊…… 大家一个个心中纠结的厉害，连带着望向陈家父子的目光也变的怪异起来，大家心里既不愿意让陈家父子赚了这个便宜，可又明白除了陈家父子，其他人似乎都没有这个本事带着大家伙儿赚到钱。 不但一群副厂长、副书记们是如此，甚至连陈红军都飞快的瞥了儿子一眼，自己的儿子是个主意很正的家伙，他还真拿不准陈耕是不是有承包工厂的打算，联想到之前沈建华怂恿儿子承包三产办的时候儿子似乎并不是很反对，陈红军心里更加拿不准了。 面对大家的目光，陈耕泰然自若，熟视无睹：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好了。 …………………… 文件宣读完，也就意味着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从军队变成企业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会议一结束，陈耕拿着做会议记录用的日记本就往往外走。 看到陈家父子往外走，曹军飞快的追了上来，递给陈红军一根烟：“老陈，这事儿你是怎么看的？” “还能怎么看？上级领导怎么决定，咱们就怎么执行呗，”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陈红军的兴致不太高：“老曹，听说你打算调回军区机关去？” “哪有的事？”曹军一口否认了。 这段时间不少人都在想办法想要调回军区，但每一个人都守口如瓶：军区和没在撤编之列的作战部队就那么多，典型的狼多肉少，所以大家的口风都把守的很紧：万一有人心里不平衡给你使坏怎么办？ 一口否认了的曹军，反神神秘秘的向陈红军问道：“老陈，你儿子才去三产办一个多月，就把三产办经营的红红火火的，既然这样，那干脆把三产办承包下来算了。” “呵呵……”陈红军笑了两声：“这小子现在倒是没有这个意思。” 曹军才不肯相信陈红军的话：你儿子这么大的本事，你不肯承包厂子？骗鬼呢！ 他刚要说话，忽然听到陈耕惊讶的“咦”了一声：“爸，那边怎么有辆装甲车？” 第48章 怎么忘了扭杆弹簧 第48章怎么忘了扭杆弹簧 在陈耕视线所看的地方，停着三辆63式装甲运输车，四对负重轮的设计看上去格外的“可爱”。 能在第三军械维修厂看到装甲车这类军事装备的机会少得可怜，作为华东军区下属的第三个综合性大型军械维修厂，第三军械维修厂是有维修63式装甲运输车的能力的，但这种好活一般轮不到第三军械维修厂身上，通常这种好事一旦出现立刻就被第一和第二军械维修厂给抢走了，反正在陈耕的记忆里，从记事起到现在，第三军械维修厂维修装甲车、坦克等这类高技术含量的军用装甲车辆的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能在第三军械维修厂看到装甲车甚至能算得上是一种荣幸了。 说我军装备的这类装甲运输车辆少，很多人可能不信，表示咱们国家不是也展了好几型的坦克装甲车辆了么？ 展出了几种型号的坦克装甲车辆是一回事，但能不能给军队装备上又是另外一回事，这玩意儿不但采购要花钱，每年维持军队的训练是要花银子的。 我们国家的工业基础很薄弱，经济基础更薄弱，实事求是的说，现阶段的我国&军队仍然称不上是一支现代的机械部队，骡马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骡子和马在军队中所占的比重比军车大得多，这次的百万大裁军，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目标就是促进我军从骡马化向机械化转变。 “你说那三辆装甲车啊，”陈红军抬头扫了一眼，无所谓的道：“这不是要变成企业了么。” 陈耕“哦……”了一声，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军区开始撒胡椒面了。 63式装甲运输车这种装备，是我军现阶段很高大上的玩意儿，陈耕以前没见过，上辈子也没近距离接触过，心中好奇，就想过去看看：自己好歹也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副厂长，近距离接触一下这一玩意儿还不犯法。 跟着陈耕一起过来的曹军，看着陈耕在打量这辆装甲车，张了张嘴，又闭上了，陈耕是副厂长，看看这车谁也不能说什么。 以打量民用车的方式打量这辆军用装甲车，陈耕的评价是：“连个中控锁都么有，差评！” 虽然4对负重轮的设计很“可爱”，但那也是相对而言，凭着多年做设计练就出来的一双毒辣眼光，即便是不清楚63式装甲输送车的详细尺寸数据，可只是一搭眼，陈耕还是大致估出了这辆车的大体数据：长度大约55米，宽度大约3米，高度在255米至26米之间，用大家比较熟悉的民用车来做比较，那也是个依维柯客车的体格，但这货一身的杀气和凶悍却是依维柯无论如何也无法比的。 “你说什么？”跟陈耕一起过来的陈红军没听清楚，问道。 “没什么，”陈耕摇摇头，军用作战车辆有中控锁那才是见鬼了，刚刚只是纯吐槽而已，道：“就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装甲车，有点好奇。” “哦……”陈红军顿时释然，年轻人嘛，可以理解：“这三辆装甲车还要修一段时间，动机拉缸了。” 自打回到第三军械维修厂之后，陈耕逮着机会就去靶场搂一梭子，从56半到重机枪，我军现役的和退役的、但还能找得到的轻武器全被他玩了一遍，也没人管，堂堂的正连级军官打几梭子子弹谁会在意？陈红军想当然的认为儿子只是单纯的对军事装备感兴趣……陈耕也的确只是单纯的感兴趣。 不过当陈耕看到63式装甲运输车的悬挂结构的时候，他不淡定了：尼玛这是……扭杆弹簧？！ “干！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懊恼的拍了拍脑门，陈耕很想反手抽自己两个耳光，身为汽车设计师，竟然把这么经典的组合给忘记了，实在是不应该。 “你说什么？”看着儿子哭笑不得的表情，陈红军疑惑的问道。 “哦，没什么……爸，我忽然想起来件事，得赶紧回办公室一趟，你给我妈说一声，今晚我可能不回家吃饭了……”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没影了。 原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和陈耕好好说说承包工厂的事的曹军，整个人都傻了：“老陈，陈耕这是……” “谁知道这臭小子又是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陈红军也没搞清楚自己儿子这忽然间又是在抽什么风，不过他有一点好，既然搞不清楚，那就索性不问：“不管这小子，对了老曹，你找我……这是有事？” “没事……没事……”曹军苦着脸，绝口不提自己想要和陈耕要说的事：就老陈这拧巴性子，能跟他说吗？ …………………… 不提陈红军和曹军，只说陈耕，仿佛被狗撵着一样冲回华润实业的地盘，气都顾不得喘匀，吩咐了一声除非天塌下来否则谁也不许打扰自己，违令者扣半个月工资，就一头扎进办公室里再也没出来。 就在大家心惊胆颤的以为是不是程经理在这次厂领导会议上被骂了的时候，陈耕的办公室里传来陈耕得意的大笑声：“能给212吉普设计前后四连杆悬挂的，只有老子！能给212吉普设计扭杆弹簧加液压减震筒的，也只有老子！老子果然是天才！” 到底是怎么回事？经理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竖着耳朵听着陈耕办公室动静的华润实业的小年轻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不等大家猜想，陈耕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吩咐了一句：“去，把张向阳给我叫来。” 立刻有人飞奔而去。 被揪来的张向阳看着自己面前的图纸，眼珠子里面全都是蚊香圈，似乎是212吉普改装的4连杆悬挂，但为什么多了些东西，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螺旋弹簧又上哪里去了？ 对于张向阳的疑惑，陈耕得意洋洋的指着图纸：“你不是愁着没了狼堡提供的避震器咱们就要抓瞎么，现在问题解决了。” “这就是你新设计的避震器？”张向阳试探着问。 “当然。”某人得意的鼻孔都要冲天了。 盯着图纸瞅了半天，张向阳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弹簧呢？” 张向阳敢誓，这张图纸上绝对没有一根弹簧，尼玛车上没有螺旋弹簧，也没有钢板弹簧，靠什么来吸收冲击和震动？如果不是多年的交情让张向阳知道自己的兄弟绝没有可能拿这种事情和自己开玩笑，他绝对会转身就走。 陈耕伸手在图纸上的一根连接车身底盘钢梁和车轮的杆子上一指：“弹簧？这个就是。” “这是弹簧？”张向阳一脸“我虽然读书少，但我不傻，你别拿这个来糊弄我！”的表情，咧着嘴的道：“弹簧我还不认识？你这分明就是一根金属杆么？” “没错，这的确是一根金属感，”陈耕点点头：“但这也是弹簧，这叫做扭杆弹簧，是弹簧的一种，就像是螺旋弹簧和钢板弹簧一样。” “扭杆弹簧？”可怜的张向阳完全懵逼了，虽然从小在一家车辆维修企业长大，但他从来没听说过扭杆弹簧这玩意儿，迟疑了好久才问道：“你确定……这玩意儿真的能当弹簧使？” “现在厂部那边就有三辆63式装甲车，上面用的就是扭杆弹簧，你说呢？” 张向阳立刻就信了：老三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虽然还是不明白这么一根钢筋……在张向阳看来这根扭力杆和盖房子用的12号螺纹钢其实没什么区别……到底是怎么起到弹簧的作用的，但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老三肯定不会和自己开玩笑。 “这么给你说吧，扭杆弹簧是一种杆形弹簧，虽然看上去就像是一根金属杆……当然实际上也的确是一根金属杆……但采用的是铬钒合金弹簧钢材料，在生产过程中经过淬火和预扭工艺制成，一端固定在车架上，另一端与车轮连接，车轮前进时会上下跳动，此时连接车轮和车身的扭杆就会产生扭转变形，在这个扭转变形的过程中扭杆弹簧就会靠扭转弹力吸收车轮震动的能量，起到和螺旋弹簧、钢板弹簧一样的作用。而且相比于钢板弹簧和螺旋弹簧，扭杆弹簧的储能量比这两者都高……” 陈耕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给张向阳解释明白扭杆弹簧的工作原理，不给张向阳解释明白不行，张向阳将来是要拿着这东西来说服顾客掏钱的，如果他自己都说不明白，怎么能指望顾客掏出自己的钱包？ 陈耕说的深入浅出，张向阳很快就明白了，连连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总之就是即便咱们没有狼堡给提供的螺旋弹簧，只要有这个扭杆弹簧，咱们也一样能够让212吉普很舒服，而且这个扭杆弹簧咱们国家自己就能生产，对吧？” 陈耕：“没错。” ps：二更到 第49章 拉兄弟企业一把：上 第49章拉兄弟企业一把：上 张向阳的目光充满了热切：“除了你说的这些之外，这玩意儿还有什么好处？” 作为从小在维修厂长大的孩子，他可以不懂技术，但从小就蹲在车间里看自己老子拧螺丝，耳濡目染之下，对技术总会有种自骨子的好奇：一根和12号螺纹钢差不多的东西竟然能当弹簧用？这引起了张向阳极大的兴趣。 “好处就是相比于螺旋弹簧，扭杆弹簧的成本要低不少，结构也简单……就这么一根杆子，想复杂也难……并且通过调整扭杆弹簧固定端的安装角度，很容易就可以实现车身高度的调节……” 张向阳打断陈耕的话，兴奋的问道：“这玩意儿还能调节车身底盘高度？” 他立刻意识到，这个特点对于军用车辆和越野车来说很重要，军用车辆为了保证越野性能和通过性，对离地间隙的要求比民用车辆的要求高得多，虽然现在的212吉普车多数都是民用，但有了这个特性，以后就可以去做军队的生意了。 “是，”陈耕没好气的道：“别打岔！还有一个好处是在工作的时候扭杆弹簧没有摩擦、自身的特性也比较稳定，所以在很多对空间要求比较高的机械产品上，扭杆弹簧比螺旋弹簧还受青睐……” 其实从整体效果上来说，扭杆弹簧更适合与等长双a臂悬挂、单/双纵臂悬挂组合使用，但等长双a臂悬挂有个问题，需要冲压设备来冲制钢制a臂和羊角，第三军械维修厂加工连杆还没问题，但冲制钢制件需要最少5ooo吨的冲压机，这么高大上的设备第三军械维修厂可没有，再考虑到零部件的通用性，没奈何，就只好在现有的这套4连杆悬挂的基础上去掉螺旋弹簧，上扭杆弹簧了。 至于扭杆谈话的一些缺点，比如对材料的要求比较高，如果是定位于低成本的扭杆弹簧，在滤震的效果相比于螺旋弹簧要差一些，也就是在过滤震动的过程中表现的不够细腻这些缺点，就没有必要告诉张向阳了。 好东西啊。 张向阳笑的合不拢嘴，虽然他此前对扭杆弹簧这东西一无所知，可现在听老三说连63式装甲车和59式坦克都在用这种弹簧而不是螺旋弹簧，这个扭杆弹簧的性能也就可想而知了，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这种扭杆弹簧咱们国家自己就能生产，之前的麻烦立刻迎刃而解，再也不需要为去哪儿找螺旋弹簧而愁，至于液压减震筒，张向阳觉得完全就可以用212吉普车上原来的那个，唯一的问题是…… “对了，轮胎呢？轮胎的问题怎么解决？” “我打算最近去杭城一趟，”陈耕道：“听金德勒先生说，江北省杭城市的杭城橡胶厂准备给普桑提供轮胎。” “杭城橡胶厂？没听说过啊，他们能生产轮胎？” “就是生产朝阳轮胎的那个。” “哦，知道了，我一直以为朝阳轮胎是朝阳轮胎厂产的呢，原来是杭城橡胶厂……那弹簧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张向阳立刻恍然大悟，说杭城橡胶厂他不知道，但若说朝阳轮胎他就太清楚了，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手推车上用的轮胎就是朝阳轮胎，据说这种手推车轮胎是得过全国金奖的，张向阳觉得既然能生产手推车轮胎，生产轿车轮胎应该也不是太难。 “去军区，问问63式装甲车是哪家工厂产的，然后从生产厂家问扭杆弹簧生产厂家的联系方式……”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陈耕一头扎在自己的办公室。 之前在图上画的只是一副确定可行性的示意图，以此确定这种改动确实可行，但底盘结构的改动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哪怕是一毫米的修改都要经过认真的计算，确保没有任何安全隐患，否则就是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但陈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从完成计算之后接待的一个客人，竟然会是林书瑶。 看到林书瑶的时候，陈耕的下意识的皱了两下眉头，当初在军区被林书瑶差点儿坑死的记忆还历历在目：这妞不但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根本就是条疯狗啊好不好？ 警惕的望着林书瑶，陈耕觉得自己离她远点比较好：“林书瑶同志，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有什么重要指示要传达？” 至于那个和林书瑶站在一起、似乎有些拘谨的中年军官，则直接被陈耕无视。 林书瑶设想了1oo种和陈耕见面时陈耕的反应，但惟独没想到陈耕看着自己的时候就跟防贼似的，顿时就不乐意了：“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欠你钱不还了，还是砸你们家窗户玻璃了？” “你还好意思说？”林书瑶不说也就罢了，一提起这件事，陈耕就恨的牙都痒痒：“知不知道自打我认识你之后，现在我每次去军区，你的那些同事们看到我都恨不得打我一顿？我说，你到底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了？” 林书瑶脸毫无征兆的红了一下，悻悻的呸了一口：“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明明是你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好人，还怪我头上来了？” 陈耕无语望天：哥们虽然不敢说甩的惊动d中央吧，好歹也和贼眉鼠眼沾不上边，果然和这种女人就是没道理好讲。 那位一直没说话的中年军官看看陈耕，再看看林书瑶，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算了，懒得跟你一般计较，”陈耕对扭头看向和林书瑶一起来的这位中年军官，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吵吵什么，不够丢人钱，丢下这烦人的小妞不管，向对方伸出手，热情的道：“同志你好，我是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的经理陈耕，请问您是？” “陈经理你好，我是咱们江南省军区车辆维修厂的，我叫宋军伟，”中年军官就满脸笑容的对陈耕伸出了手，莫名其妙的很激动：“早就听说陈经理的大名了，今天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宋厂长是江南省军区车辆维修厂的厂长。”林书瑶在一旁给陈耕介绍道，这会儿她倒是没捣乱，规规矩矩的像个正常的女孩。 “宋厂长你知道我？”陈耕指了指自己，奇怪的道。 “知道，当然知道，”宋军伟连连点头：“咱们华东军区唯一的华清大学的高材生，放着都的好的好工作……” “宋厂长您太客气了，其实就是我年轻气盛，为这事不知道我都被人骂了多少回缺心眼了，”一听这个开口，陈耕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了，不是陈耕有未卜先知之能，实在是这一个多月来这种话听的耳朵里都起茧子了，连忙打断这位宋厂长的话，苦笑道：“宋厂长找我这是……有事？” 这不是废话么，两人此前从来都不认识，他专程来找自己，还特意带了林书瑶这著名的军区一朵花，肯定不是来给自己送钱的也不是来给自己介绍对象的。 宋军伟满脸堆笑的小心道：“是有点事想要请陈经理帮忙。” “您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尽力。”陈耕痛快的道，大家都是华东军区的一份子，也算得上是一口锅里搅马勺的，只要不是太为难的事情，能帮一把的就帮一把，现在大家都不容易。 大概是没想到陈耕居然这么好说话，宋军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陈经理果然痛快……是这样，陈经理知道咱们这些军队所属企业要改革的事吧？” “嗯，知道，刚学习完文件。”陈耕点点头，心里却是一动：难道…… “是这样，”宋军伟搓了搓手，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林经理您能不能……能不能……” “你说的是不是我们华润实业改装212吉普的技术？”陈耕忽然开口问道。 第三军械维修厂是一家军用车辆维修企业，江南省军区车辆维修厂也是一家省军区下属的车辆维修企业，和第三军械维修厂一样也面临着从正规部队变成军属企业的局面，华润实业的212吉普改装项目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宋军伟他们的厂想要活下去，除了用华润实业的212吉普改装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之外，还能靠什么？ 指着他们自己想个让自己吃饱饭的活路，实在是太为难这些习惯了靠国家给安排计划的企业领导了。 宋军伟可怜巴巴的望着陈耕，语气里不禁带上了哀求之意：“陈经理，看在大家都是军人的份上……” 但陈耕想都不想的拒绝了：“不行。” 宋军伟顿时一脸的失望。 虽然来之前就有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但当陈耕真的这么干脆利索的拒绝了自己的时候，宋军伟还是心痛的厉害：这小子，当真是一点余地、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啊。 林书瑶尖叫一声：“姓陈的，你什么意思？我看错你了。” 第50章 拉兄弟企业一把之不是不帮 第5o章拉兄弟企业一把之不是不帮 没理会林书瑶那个小妞，陈耕诚恳的对宋军伟道：“宋厂长，不是我不肯帮你们厂，我给您解释一下您就明白了。” 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陈耕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宋军伟只好点点头：“你说。” “212吉普改装所需要的零部件都是我们自己生产的，您应该知道，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有一定的机械加工能力、热处理能力和精密加工能力，但据我所知，整个华东军区，除了军区直属的第一、第二、第三军械维修厂之外，其他所有军队直属维修企业都不具备这些能力，我对宋厂长你们的维修厂不了解，但我估计应该是不具备的这些加工能力； 另外，改装最核心的部件：避震器和轮胎是普桑汽车给我们提供的，目前咱们国内的企业还没办法生产这种性能的避震器和轮胎，我们华润实业之所以能够拿到这些，是因为当初我帮了他们一个忙，但配额不多，一年只有1ooo套，这1ooo套连我们自己都不够用。” 两手一摊，陈耕一脸同情的望着宋军伟：“所以，宋厂长，真的不是我小气，也不是我不给您面子。” 陈耕说的很直接，但宋军伟脸上的沮丧却是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要不是陈耕看不起老子就好。他定定的望着陈耕，忽然开口道：“陈厂长，如果我代表我们维修厂全体283名干部职工，请您承包我们维修厂呢？” 陈耕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一家维修厂的厂长，请自己承包他们的工厂？ 宋军伟看上了华润实业的212吉普车改造项目，想要从自己手里获得相关的技术，这并不出乎陈耕的意料，这次的大裁军和军改之后，军队企业的领导想办法养活工厂的老小，，现在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靠着212吉普的舒适化改造项目活的无比滋润，省军区车辆维修厂有车辆维修的功底，他们觉得只要自己得到了这个技术，自己也可以滋润的活下去，陈耕猜测这就是宋军伟来找自己的初衷，但任凭陈耕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宋军伟竟然请自己去承包他们单位。 愣了好一会，陈耕才不解的向宋军伟问道：“宋厂长，为什么？” 宋军伟满脸都是苦涩的笑容：“既然陈经理问起了，老宋我也不敢瞒着，这次的大裁军我们维修厂也给撤掉了，全厂小3oo口人都等着吃饭呢，指着省军区的活儿就得饿死，我们全厂老少爷们盘算了又盘算，最后觉得你们华润实业改装212吉普车的这个活儿我们能干，我们是车辆维修单位，有这个改装的技术，大家都是当兵的，估计你也能给这个面子，谁能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 陈耕心里也有些不是个滋味。 以前的日子舒服啊，上面给分派任务的时候就干活，没活儿干的时候就吹吹牛、打打屁，现在可好，上面一脚就将自己冲军队的行列当中给踹了出去，偌大的维修厂，小3oo号人，总要吃饭吧？怎么办？ 在没办法得到陈耕的技术的情况下，让陈耕承包维修厂是最好的办法了。 有人说了，陈耕你这改装似乎没什么技术含量啊，避震器和轮胎咱们暂且不说，他们维修厂随便找一辆你们改装过的212吉普，比着你的这些零件的尺寸自己找个工厂去加工，不就能改装了，至于低声下气的来求着你陈耕？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有个误区，很多人、包括所谓经验丰富的汽车爱好者在内，都不清楚组装工艺和调校对于一台动机乃至一辆车的重要性，想当然的认为只要把生产好的、合格的零部件放在你面前，你就能用这些零件组装出合格的成品，不管是改装车辆的底盘还是组装出一台性能优异的动机。 人家的底气足的很：不就是拧螺丝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还不会拧螺丝不成？ 实际上远不是这么回事。 不说别的，单说拧螺丝，这玩意儿不是瞎拧一气就可以，在一堆需要拧的螺丝当中，先拧哪个后拧哪个、紧固到什么程度……这些都是有讲究的，随便瞎扭一气，结果就是同样的一堆零件，人家搞出来的东西性能优异，用好几年一点问题没有，你搞出来的东西吱嘎乱响不说，还动不动的就出毛病。 动机如此，底盘这个看上去最没技术含量、实际上最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也是如此。 这就好比是炒菜，哪怕是炒一道最简单的土豆丝，给一个新手学徒和一个大厨同样的原材料，所有的原材料都精确到o1克，但同样的材料，大厨炒出来的土豆丝就是比刚学炒菜的菜鸟炒出来的土豆丝好吃，哪怕告诉这个新手学徒火焰的温度应该是多少，什么时候放油、什么时候放辣椒、什么时候翻炒两下……但你信不信，学徒炒出来的土豆丝就是不如大厨炒出来的好吃。 这就叫工艺！ 这就叫调校！ 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最考校底蕴和积累的东西。 江南省军区车辆维修厂或许可以找地方定做一批改装件，但你知道这些看似普通的连杆在加工过程中用到了什么加工和热处理工艺？你知道这看似普通的零件，对性能指标的要求是怎么样的？没有这些数据和指标做支撑，这些瞎做出来的东西装到车上后，一个搞不好那是会死人的！ 没有陈耕提供的技术指导，江南省军区车辆维修厂就算硬着头皮上马，改装出来的212吉普在舒适度、安全性以及可靠性等诸多方面也无法与华润实业改出来的相媲美，更别说现在的华润实业已经将自己改装212吉普的名声给打了出去，大家宁可在华润实业那边排队，也不愿意去那些野鸡维修厂了。 正是因为明白这些，宋军伟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既然这些东西陈耕都懂，还不如想办法把陈耕挖过去，只要把陈耕挖过来了，自己的维修厂就算是保住了。 至于轮胎和避震器，既然是陈耕在普桑的面子和人情，那还不是陈耕去了什么地方，这人情和面子就到了什么地方？ 这个道理陈耕明白，宋军伟明白，林书瑶也明白，她虽然不明白宋军伟和林书瑶两人怎么会认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陈耕会怎么做。 这个平日里一直和陈耕不对付的小妞，瞪着眼睛等陈耕的回答，陈耕这么长时间不说话，林书瑶不乐意了，嘟着嘴道：“唉，大学生，你是什么意思嘛，我宋叔叔可是说了，只要你愿意来承包他们维修厂，保证给工人够工资，每年赚的钱你拿3o%，宋叔叔拿你们华润实业算过，你一年最少也能挣1o万块钱，这样你还不乐意？” 在这个万元户还是人人羡慕的时代，1o万元户已经是人们想象的极限，在来之前，林书瑶信心十足，她根本就不认为陈耕会拒绝，可现在，她再也不敢这么认为了。 叔叔？陈耕的目光在宋军伟和林书瑶两人身上飞快的扫了两下：宋军伟和林书瑶的老爹是战友？ 还没等陈耕说话，门口忽然响起刘前进粗豪的嗓门：“要承包也是承包我们自己的厂子。” 陈耕愣了一下，连忙迎上来：“刘厂长，您怎么来了？” 刘前进笑了笑，道：“我怎么不来，我再不来，我们的宝贝疙瘩可就要被人给挖走了。” 说完，不待陈耕回答，刘前进一拳老实不客气的锤在宋军伟的肩膀上，笑骂道：“老宋，你这家伙忒不地道，竟然偷偷的来老子这里挖墙脚？！要不是老子手下的兵认识你，赶紧给老子汇报说黄鼠狼来了，今儿个说不定还真就被你这老小子得逞了。” 陈耕恍然大悟，他刚刚还在奇怪刘前进怎么会来的这么巧呢，敢情根子在这里……老子的手底下有“叛徒”啊。 陈耕可不知道，得知江南省军区车辆维修厂的宋军伟来找陈耕的时候，脑子一转想明白了宋军伟的来意的刘前进，当时魂都要吓飞了，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骑上自行车就往这边赶，别人不知道陈耕对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重要性，他刘前进能不知道？ 不客气的说，这次军改之后，第三军械维修厂是吃肉还是喝汤，乃至于是饿肚子，很大程度上都要看陈耕的脸色，若是被姓宋的把陈耕给挖走，不说自己今后吃肉还是喝汤的问题，自己这个场子就能被全厂6oo多老少爷们戳断脊梁骨！ 对宋军伟说完，不待宋军伟说话，刘前进转过头对陈耕道：“小陈，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陈耕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刘前进的意思，想了想，道：“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最好还是帮一把，但是……” “我不是说这个，”刘前进打断陈耕的话：“我是说对承包华润实业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第51章 不要承包，我要入股 第51章不要承包，我要入股 承包华润实业？陈耕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 “怎么？没想过？”刘前进问道。 犹豫了一下，陈耕终于还是点点头，坦诚的道：“说实话，想过。” 听到陈耕的这个回答，宋军伟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不怕你想过，就怕你没想过，你想赚钱就好。 刘前进无声的笑了一下，对陈耕的这个回答并没有感到意外，当初沈建华撺掇他承包三产办的时候，这小子不也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死的表情么？点点头，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不等陈耕回答，刘前进又补充了一句：“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要有什么顾虑。” 陈耕当然不会和他客气，坦言道：“老实说，如果不是这次的大裁军，我是准备过段时间就把三产办承包下来的，但现在有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有点犹豫……” 陈耕没说出来的话，刘前进替他说了出来：“怕有人说你趁厂之危、乘火打劫是不是？” “是。”陈耕点点头。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自己的确就是这么想的，而且自己在这个时候这么做，将来也一定会有人这么说。 刘前进不说话了，虽然他一直都知道陈耕的心很大，但今天才知道这小子的心竟然这么大，但问题是，对于承包华润实业陈耕心里有顾虑，可如果是去承包江南省军区车辆维修厂呢？再反过来，如果没有了陈耕这小子，华润实业还算得上是华润实业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确，现在的华润实业就是陈耕这小子一个人撑起来的，没有了这小子，华润实业就如同沙滩上的城堡，一个浪头打来立刻就什么都不剩。 所以核心原则只有一个，绝对不能让这小子走！ 犹豫了好一会，刘前进才接着问道：“那你当初把改装212吉普悬挂和底盘的技术授权给三产办使用的时候，是怎么考虑的？” 刘前进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落在陈耕的身上，眼神有些复杂难明。 以前大家都知道第三军械维修厂的212吉普车改装的技术方案是陈耕拿出来的，但并没有想太多，但现在听刘前进这么说大家才明白，这个技术并不是陈耕无偿送给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而是授权给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使用。 授权么，既然能授权给你，自然也能收回。 这小子，心思这么深？ 迎着众人的目光，陈耕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起了似乎不想干的另外一个问题：“厂长，您应该还记得，这个212吉普改装悬挂系统的方案是我在华清的时候老师布置的一个课题。” 刘前进点点头：“没错，我记得。” 当初陈耕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记得很清楚，也正是因为这个研究课题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一个课题，他当初才敢大着胆子让陈耕折腾，但当初谁又能想到，这个项目现在竟然成了这次军改后第三军械维修厂活的是否滋润的保证？ “当时老师布置了这个课题，但这个课题只有我做出来了，所以说所有的技术都属于我也没错，”陈耕一脸坦然的望着刘前进：“至于授权，我当然可以把这个技术送给咱们厂，但之所以是授权，不是因为我打算给自己留一手，想着将来用这个来卡咱们厂的脖子，当初授权的时候，我就没说授权年限，所以您尽管放心，不管将来我在不在咱们厂，这个技术和方案咱们厂都可以用，但技术是我的就是我的，我没打算给谁。” 陈耕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前进反倒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人家说了，不管自己将来是否在第三军械维修厂，这个改装212吉普的技术第三军械维修厂都可以用，如此一来，自己刚刚想好的话全都没了用，难道自己说“不行！你必须把这个技术交给厂里？”？没这个道理。 但宋军伟却是听的大喜！ 他之前还担心陈耕是否愿意去自己的维修厂，但有了陈耕这句话，他彻底放心了，立刻满脸笑容的对陈耕道：“陈经理，这么说来就算您去承包我们维修厂也没有半点对不住老东家的地方，既然这样您还犹豫什么？这样，也别3o%了，4o%！每年净利润的4o%都是你的，我们也不要您先赚够了多少之后再给您分成，您看怎么样？” 刘前进立刻对宋军伟怒目而视，对于刘前进的目光，宋军伟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一脸期待的望着陈耕，等着他的回答。 军队，是一个暴力机构，军人，是这个暴力机构的一份子，从来就和温良恭俭让扯不上关系，该争的就一定要去争、该抢的就要拼了命的去抢，这才是军人的本色，为了283口老少爷们的吃饭问题，别说和别人瞪眼了，就算和别人打架，该打的也得打。 宋军伟这货竟然敢无视自己的眼神？刘前进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眼睛一瞪：“姓宋的，你什么意思？” 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挥拳脚的意思。 对于刘前进的威胁，宋军伟根本就不在乎，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给我们厂全体老少爷们找条出路。老刘，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也太小气了，陈副厂长给你们厂拿来了多少项目？” 撇撇嘴，宋军伟故意大声的、鄙夷的道：“212吉普的改装技术是小陈经理提供的吧？听说现在想要从你们三产办买一套的领导桌、领导椅最少要排一个月的队？这个项目也是小陈经理给你们带来的吧；对了，那个牛都被你们吹到天上去的那个化油器的项目，也是小陈经理给你们带来的，可你们给小陈厂长什么了？老刘，不是我说你们，要是没这么一档子事也就罢了，可现在小陈厂长明明有赚大钱的机会，你们还拦着不让，你说你们是不是也忒不是东西？” 刘前进被宋军伟骂的老脸一红，可想要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宋军伟不说他还没意识到，现在听宋军伟将陈耕为第三军械维修厂做的事情往外面这么一摆，他这才恍然意识到陈耕居然已经为厂子里奉献了这么多，自己这些人呢？去一直都下意识的认为陈耕为厂里做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可现在宋军伟的一席话，却让刘前进有些脸红：什么是应该的？陈家小子拿这个技术给江南省军区车辆维修厂用，立刻就能换来4o%的年度分红，自己刚刚在外面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最少值十几万！ 为什么呀？ 凭什么呀？ 这么一大笔钱，不偷不抢，凭什么不要？ 有什么理由不要？ 将心比心，刘前进觉得，如果把自己放在陈耕现在的位置上，面对宋军伟开出来的条件，自己十有**也不会拒绝不是不肯拒绝，而是没有拒绝的勇气，这可是1o几万啊，现在买套房子才几千块钱？陈家现在住的又是什么样的房子？ 但，就这么让陈耕承包三产办？ 刘前进总觉得怪怪的。 想了想，刘前进决定直接和陈耕来点直接的：“小陈，以咱们的关系，现在我不是咱们厂的厂长，你也不是咱们厂的副厂长，我就是你的一个长辈，你实话跟我说，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刘前进以为陈耕的回答的会婉转、会迟疑，但没想到陈耕的回答无比干脆利索：“如果领导们肯让我承包华润实业，那是我的荣幸，但我有信心、有把握带着华润实业做的更好。”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林书瑶没想到陈耕竟然这么直接，一脸吃惊的望着他：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表现的谦虚一点的吗？ 刘前进却是一脸的严肃的点头道：“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承包华润实业，也就是咱们厂的三产办，没错吧？” “不是。” “那就好……嗯？”刘前进情不自禁的打了个磕绊：你小子不按剧本出牌啊。 “我希望能够以技术和管理入股，成为华润实业的股东。” 陈耕的话，把所有人都吓住了：个人入股集体企业，成为企业的股东？在大家还在想着如何承包一家企业的时候，陈耕竟然已经想着入股这家企业了？ 这小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林书瑶的眼睛更是瞪的溜圆，这算什么？挖社会主义墙角？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陈耕耸耸肩，被人用这么诡异的眼神盯着，他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我认为以我对企业的贡献，我有这个资格提这个要求，还有，我虽然要求以技术入股，但并没有要求绝对控股，我提供的技术能占多少股份，厂领导们可以讨论之后做一个评定……” “你凭什么要求入股？说说你的理由。” “到年底之前，我有把握带着三产办净赚最少3o万！”陈耕的声音不大，但信心十足：“如果厂里同意我入股华润实业，盈利不过3o万我不分红，过3o万的部分后我们再分红。” 第52章 试验田&赚点辛苦钱 第52章试验田&ampamp赚点辛苦钱 有212吉普改装和办公家具、装修这两个成功的项目在手里，陈耕的信心十足。 刘前进顿大吃了一惊，任凭他如何想，也没想到陈耕竟然敢如此口放狂言，到年底之前，带着三产办净赚3o万？现在距离过年剩下4个多月，他就这么有把握？要知道，往年年景最好的时候，工厂一年的净利润也不过十几二十万。 但他不敢不将陈耕的话当做一回事。 如果陈耕敢在一个多月前对自己这么说，刘前进想也不想的就会认定陈耕是吹牛说大话，但这一个多月来华润实业的红火他亲自看在眼里，有这个例子在前，刘前进可不敢这么想了，但问题是……这个问题自己该怎么回答？ 没法回答！ 宋军伟的眼睛却是亮了。 刘前进还在转动着心思、琢磨着应该怎么回答陈耕的这个问题，几乎没有了退路的宋军伟却是一步冲到陈耕前面，大声道：“陈经理，只要你来我们维修厂，入股的事好说，咱们都能商量，我们也不要赚够了3o万再给您分红，该怎么分就怎么分……” 212吉普改装和办公家具是已经被第三军械维修厂吃到嘴里的肉，刘前进考虑问题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将陈耕的贡献排除出去，总会下意识的认为陈耕赚了工厂的便宜，但眼看着没米下锅的宋军伟就不这么看了，他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刘前进截然不同，只要陈耕愿意带着212吉普改装的技术来维修厂，就意味着自己的维修厂不但再也不用为吃饱肚子而愁，每年还会有一笔不菲的盈利，而且说不定连那个化油器的项目都能落在自己厂…… 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但凡有一丝的机会都要抓住，否则老天爷根本就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刘前进脸色变了变几变，刚要张口说话，彭光明阴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姓宋的，陈耕是我们厂长大的孩子，我们能让自己的孩子吃亏？你们会给股份，难道我们就不会？” 书记怎么来了？陈耕有些惊讶，但还是快步迎上去：“政委，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我们厂的宝贝疙瘩可就要让人给挖走喽，”彭光明大笑着道，说完，冲刘前进点点头，又对陈耕道：“陈耕同志，我刚刚和军区长打电话汇报了这件事。” 说完他微微一顿。 陈耕扬了扬眉毛，没说话，等着彭光明继续往下说，对于彭光明知道宋军伟来挖自己、甚至给自己开出股份这件事，他并没有觉得意外，虽然厂里只有两部电话，连个内线电话都没有，但好歹还有几台对讲机。 彭光明刚刚停顿下来的这个动作是希望藉此来观察一下陈耕的反应，继而好给自己接下来的话提供依据，不管是高兴、期待、兴奋还是惶恐，都可以，但陈耕的出乎他的意料，他什么也没说，表情也没有明显的变化，无奈之下，彭光明只好继续往下说道：“长们的意思是要我们尊重你的个人意愿，如果你想要以技术入股三产办，也可以，唯一的要求是持股比例不得过5o%，也就是不能过半……” 刘前进被吓了一大跳！ 他没想到军区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本能的觉得军区长竟然肯给陈耕5o%的股份？这不是开玩笑么！ 哪怕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就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三产办，是个大集体企业，但允许陈耕以技术入股依旧出了刘前进的想象，情急之下也顾不了这么许多了，连忙打断彭光明的话，问道：“老彭，长们真这么说的？这大的事情你可不能开玩笑。” 彭光明对刘前进点点头，示意他安心，这其中的轻重自己还是能分的清楚的：“长也希望看看陈耕同志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同时也是想试试能不能在这次的军改探索出一条新的路子，咱们厂的劳动服务公司就是一块试验田。” 刘前进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长们对陈耕这小子竟然重视到了这种程度？ 长们对陈耕的重视，出了他能想象的极限。 宋军伟已经一脸黯然的往外走，既然陈耕不可能被自己挖走，自己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却不料他没走两步，就听陈耕喊道：“宋厂长，请留步。” 宋军伟停下脚步，努力挤出一张笑脸来，向陈耕问道：“陈经理，还有事？” “是有点事，”陈耕点点头，开口问道：“虽然我不可能去承包你们维修厂，但我有个咱们两家厂合作的初步设想，不知道宋厂长有没有兴趣听听？” 这是……在奚落我？宋军伟有些迷茫，但看陈耕一脸真诚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犹豫了一下，他终于还是问道：“当然有兴趣，陈经理你说说，我洗耳恭听。” “是这样，我现在正在着手解决避震器供应不足的问题，轮胎那边也有些眉目，如果不出意外，近期内避震器和轮胎供应困难的问题都能解决……” 宋军伟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可彭光明却瞬间激动了，没等陈耕说完，他忽然一把抓住陈耕的肩膀，激动的道：“小子，你没开玩笑？你真的解决避震器的问题了？” “只能算是有了眉目了……” 彭光明直接忽略了陈耕话里面的“有了眉目”这四个字，急切的问道：“说说，快说说，你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不怪彭光明如此失态，就因为这个避震器和轮胎每年限量供应1ooo套的问题，大家整天提心吊胆的，不但很多改装的活儿不敢接，还唯恐被德国人给卡了脖子，现在好了，问题有望解决了，咱们终于可以大把大把的赚钱了。 正因为这个问题对于第三军械维修厂意义如此重大，才让彭光明忽略了陈耕的原话。 “扭杆弹簧，”陈耕很理解彭光明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应，也不卖关子，干脆的道：“我从63式装甲车的避震系统上得到了启，既然63式装甲车可以用扭杆弹簧而非螺旋弹簧和钢板弹簧，为什么咱们的212吉普就不能用扭杆弹簧呢……” 彭光明虽然是搞政工工作的，但2o多年的工作下来，他也不是一点技术不懂，听陈耕说到扭杆弹簧，眼睛一亮，重重的一拍大腿，兴奋的道：“用扭杆弹簧取代螺旋弹簧？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我们国家在乘用车用螺旋弹簧方面没有多少生产经验，但在扭杆弹簧方面的经验却很比较丰富，只要找一家扭杆弹簧生产企业，按照我们给出的性能指标帮我们生产一批扭杆弹簧，到时候还怕什么德国人卡脖子啊。 作为主管生产工作的厂长，刘前进也很兴奋，如果当真能够用扭杆弹簧来取代螺旋弹簧，那当然是一件好事，但应该没这么简单吧？ 陈耕给刘前进解释道：“我对之前的那套四连杆悬挂做了一点修改，完全没问题，接下来我准备去找一家技术过硬的螺旋弹簧生产厂家敲定一下合作的事，之后就可以进行实际装车试验了，至于轮胎，杭城市橡胶厂……就是生产朝阳牌轮胎的那个厂子，他们正在开乘用车轮胎，准备给普桑的国产化配套，我们可以和他们接洽一下直接用他们的轮胎。” “哎呀，这么大的难题现在这么轻松的就解决了？哈哈……”彭光明喜不自胜的搓着手：“前两天还为这两个事愁呢，没想到小陈你竟然就给解决了，不愧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对了，使用扭杆弹簧之后对整车性能和舒适性的影响有多大？” 来华润实业改装212吉普的单位，就是冲着华润实业的改装可以大幅度提高吉普车的舒适性，让吉普车可以达到小轿车的舒适度而来的，如果用了这个扭杆弹簧之后舒适度大减，那意义可就不大了。 陈耕信心十足的道：“只要扭杆弹簧的性能能够达到我给出的指标，那么和用螺旋弹簧的区别不大，或者说，基本感觉不出来。” 开玩笑，若是这点把握都没有，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找个单位混吃等死算了。 “哈哈哈……好！好！”彭光明笑得越开心，他现在越的肯定陈耕这小子真的是自己的福星。 彭光明在大笑，刘前进也是喜不自胜，至于宋军伟，此刻的他不停的搓着手，既期待、又忐忑。 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陈耕不是在逗自己玩，真的是在认真的和自己讨论这个问题。 陈耕道：“宋厂长，既然避震器和轮胎的供应问题很快就能解决，咱们的合作就简单了，我是这么设想的，贵方不能生产改装所用的零件，没关系，这些零件都由我们向贵方提供，我们也向贵方提供技术支持，我们就赚点零配件钱，不知道宋厂长您意下如何？” &1tahre=&gt&1t/a&gt&1ta&gt&1t/a&gt 第53章 危险和机遇 第53章危险和机遇 在自己已经绝望的时候峰回路转，不但不用付出工厂的股份，还一样能够赚到钱，宋军伟激动的眼睛都红了的，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愿意白白的把股份送给别人？ 就跟第一次攥小姑娘的手似的，宋军伟握着别人的手就舍不得松开：“谢谢，谢谢，太感谢了，谢谢林经理，谢谢你老彭，谢谢你老刘……” “大致的框架就是这样了，不过合作的细节我们还需要讨论一下……”陈耕道。 宋军伟、刘前进和彭光明顿时愕然：还需要讨论？还有什么讨论的？这样合作不是挺好的么？ “这次的军改，很多军企的日子都不好过，别人咱们管不着，那些咱们认识的、交情不错的，能多帮一把就多帮一把，能多帮一个就多帮一个，”迎着宋军伟、刘前进和彭光明惊愕的目光，陈耕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大家认识的老朋友，咱们帮不了忙就罢了，可如果能帮一把，那还是帮一把吧，要不然心里总会过意不去，嗯，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宋军伟、刘前进和彭光明定定的望着陈耕，一直不说话，好一会儿，彭光明长出了一口气，摇摇头感慨的对刘前进道：“老刘，看看，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啊，现在咱们都自顾不暇呢，小陈已经在琢磨着帮别人一把了。” “我倒是觉得小林做的没错，”刘前进却是道：“到时候咱们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有些朋友日子凄惨的连喝口汤都难，真到了那个份上，都是多年的战友和老兄弟，看着他们日子过的凄惶，谁能过意不去？我倒是觉得小林考虑的很周到。” “但这么多企业，帮一个两个还无所谓，就算是林尽力有心，可也帮不过来吧？”宋军伟皱了皱眉头，担忧的道：“别帮人帮到最后，反倒是把咱们自己给累垮了。” “的确是这个问题，”陈耕点点头：“所以咱们才需要有个章程，同时也盘算一下咱们自己的家底，量力而行。” 陈耕说要多帮几家企业，宋军伟有些失望，在他的心里他当然跟希望这个生意是自己厂和华润实业两家来做，但想归想，宋军伟心里也明白，就算军改后第三军械维修厂从部队变成企业了，可各家企业的领导彼此都是熟人，有日子过得艰难的老朋友来向你求助，你能不帮？你好意思不帮？ 不但第三军械维修厂会面临这样的问题，恐怕自己的江南省军区车辆维修厂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所以陈耕说的也有道理，帮别人可以，但的确好好好盘算盘算，别整的帮别人帮的自己也跟着垮了。遂也跟着点头：“陈经理说的没错，是该有个章程……老彭、老刘、林经理，时间不早了，兄弟我做东，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他想着在吃饭的时候尽可能的将省军区车辆维修厂的好处给确定下来。 但彭光明和刘前进哪里会不知道宋军伟的意思，如果是其他时候，他宋军伟能少了这顿饭？但现在么，似乎陈耕这小子还有更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比起这个来，这顿饭算个屁？自然是拒绝了。 ……………… 送走了宋军伟和林书瑶两人，彭光明立刻追问道：“臭小子，赶紧说说，你到底还憋着什么坏呢？” 刚刚当着宋军伟和林书瑶这两个外人，有些话不好说、也不好问，现在宋军伟和林书瑶走了，他哪里还忍得住？ 彭光明忍不住，刘前进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跟着埋怨：“小陈啊，不是我说你，这种赚钱的买卖咱们自己做就成了呗，为什么分好处给别人？” 陈耕无奈的道：“不是我想分，是到了不分不行的时候了。” 刘前进的性子比较急，闻言，立刻就不满意了，眼珠子一瞪：“什么叫不分不行了，技术是你的，你不乐意，难不成谁还敢来抢不成？再说了，我和老彭两个难道还是吃干饭的，眼睁睁的看你被人欺负？” 彭光明毕竟是搞政工工作的，心思比较细，刚刚他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越想越觉得有问题，眼看着刘前进要急眼，连忙伸手拦住他：“老刘，先听听小陈怎么说……小陈年轻，脑子灵活，不比咱们脑子已经僵化了，有些咱们没注意到的地方兴许他就注意到了。” 刘前进愣了一下，冲陈耕点点头：“小陈你说说看，到底怎么个不分不行法。” 陈耕也不客气，直接道：“截止到昨天，咱们手里等待改装的212吉普有389辆，但咱们厂现有的技术条件和能力，满打满算，每个月最多只能完成2oo辆的改装任务，如果客户的要求比较高，除了改装底盘、悬挂和座椅之外再加装暖风系统，这个数字还要进一步下降，所以排队等改装的业务已经排到了下下个月……” 刘前进越不乐意了：“这说明咱们生意好啊。” 在他看来，越是这样，就说明自己华润实业的生意就越是红火，母厂能够拿到的分红也就越多，把生意分给江南省军区车辆维修厂，不就等于从自己口袋里掏钱给别人么。 彭光明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陈耕这么一说，他也现，问题似乎很严重，摆摆手拦住刘前进：“老刘，你别说话，听小陈说，我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就是一时转不过来……小陈，你继续说。” “是，”陈耕应了声：“这次军改，几乎所有军队企业的日子都不好过，如果到时候咱们整天大鱼大肉的过日子，别人却连口清汤都喝不上，您说到时候会不会有人眼红？如果只是眼红倒是不打紧，可如果有人在背地里使坏下绊子……” 刘前进和彭光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共和国的军队是一支英勇的军队，是一支人民的军队，这一点从来没变过，也没有人敢否认，但共和国的军队是一支总数过4oo万人的庞大军队，套用一句话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们的人民军队保家卫国的性质没变，但谁也不能都否认这支军队里面存在一些老鼠屎和渣滓，这些老鼠屎和渣滓干正事不行，但坏人好事的本事却是一顶一的强，一旦华润实业被这些家伙给盯上了，后果…… 请自行去设想，反正是具体到个人身上，那真是要多坏就有多坏。 彭光明脸色沉痛的点点头：“老刘，小陈说的没错，这个问题的确很严重，说来惭愧，咱们这些老家伙竟然都疏忽了啊，竟然还让小陈替咱们考虑。这些问题咱们的确需要考虑到前面，免得将来被动……小陈，说说，你打算把这么做来避免这个麻烦？” 这番话，等于是认同了陈耕对局势展的判断。 “很简单，利益均沾，”陈耕的声音不大，但却无比坚定：“只要我们不要只顾着自己财、吃的满嘴流油，在这次军改当中竭尽所能的帮大家，那么以后哪怕咱们过了好日子，到时候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那些在背后拼命诋毁我们的、往我们身上泼脏水的，其实就是在帮我们正名、扬名，他们说了我们越多的坏话，我们在长那里的形象就越好。” 思索了良久，彭光明终于缓缓的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 倒是刘前进还有些不甘心，小声嘟囔着：“可这么一来咱们可就吃亏吃大了。” 军队最忌讳吃独食，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明白归明白，心里总是不甘心：这可是老子的好处，凭什么分给别人啊？！ 陈耕却是笑了：“我和厂长的看法正好相反，在我看来，我们的合作伙伴越多，咱们赚的也就越多。” 陈耕这话一出口，刘前进和彭光明全都愣住了，刘前进性格比较急，确定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后，立刻问道：“到时候跟着咱们学做改装的人越多，咱们赚到的钱就越少，怎么人越多咱们反倒是越赚钱了？小陈你给我说明白。” “老陈你吼什么？”彭光明不乐意了，现在他看陈耕，简直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福娃娃，别人摸一下他都怕给摸坏了，刘前进这一嗓子，在彭光明的眼里简直就和熊孩子靠近没什么区别。瞪了刘前进一眼，没好气的道：“人家小陈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就你肚子里的那二两墨水，他说的东西你不明白那还不正常？小陈，给这家伙解释解释，真是……不学无术！让你平常多学习学习你就是不听。” “说的你好像听明白了似的……” 陈耕就当没听到这对老搭档的话：“其实很简单，现在市面上212吉普的保有基数太大了，212吉普从头上到现在，加上最新的2o2o辆，市场保有量不低于7o万辆，之前咱们只算计了非军方的数量就高达最少3o万辆，说咱们只要能够在拿下这3o万辆当中的一万辆的改装订单，就足够咱们活的很滋润了，但军队有改装吉普车的需求吗？ 当然也有！ ps：楼下有一群熊孩子在放炮，放了一下午了，被搞的状态全无，愁死我了。 另外，这周咱们也上三江了，兄弟们，如果您不嫌麻烦的话，去三江频道那边领张三江票，给千年投一下好不好？千年在此拜谢了。 第54章 想升官就要与时俱进 第54章想升官就要与时俱进 听陈耕说了这么多，刘前进不但没听明白，反倒是越来越迷糊，这让他很是恼火，有种自己智商不够的愤怒：“但和你说的这个有什么关系？” 彭光明没有拦着他，因为他也听迷糊了。 “很简单啊，这意味着咱们的客户基数凭空大了一倍，以咱们厂每年2ooo多辆的改装能力，这么庞大的市场靠咱们自己单打独斗要做到猴年马月？更不要说还要冒着被被人说咱们吃独食、被人在背后下绊子的危险，但咱们转换一下思路，既然这套212吉普的改装方案是咱们设计的，那咱们为什么不通过出售全套散件、然后提供技术培训来挣钱？” “出售全套散件、提供技术培训？”彭光明和刘前进齐齐的叫了起来，两人从来没想过还能这么运作，却恍惚觉得似乎自己眼前打开了一扇大门，大门内的风景是自己从未看过的，但那风景太美，反倒是让他们不敢相信。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的盯住陈耕：“这能行？” “怎么不行？”陈耕反问道：“我们是技术提供方和新技术研方，我们是这个技术的权威，甚至北汽都不如我们，这是我们最大的、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有了这个优势，我们就应该好好利用。 我的设想是这样的：作为技术提供方，我们对212吉普的改装所需的所有技术进行量化后，向经过我们审核后技术实力和硬件设施合格的军方企业提供212吉普舒适化改造的全部技术，但所有想要得到我们的就和、和我们合作的企业，必须派他们的技术人员来我们这，接受我们的培训，培训成功后才能得到我们的认可进行212吉普的改装，以后改装所需要的各种零配件也需要从我们这里购入。 当然，改装的业务咱们也不能停，不但不能停，还要将其打造成所有改装店里面的标杆、兵样子，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的改装是最权威的……” 陈耕的意思彭光明大致明白了，华润实业的利润就是通过出售零件赚钱，相比于现在的方式，肯定是卖出去的零件越多就赚的越多，从这个角度来说，陈耕说的没错，的确是合作伙伴越多就越赚钱，但他无法理解的是：“可是他们为什么非得得到咱们的认可呢？他们完全可以找一辆咱们改装过的车子自己去找配件吧？” “因为培训合格后的企业能够从咱们这里得到一份咱们颁的认证资格证书，只有拿到这个认证证书的单位的技术是过硬的、有保障的……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咱们现在已经成了212吉普改装的招牌了，如果您的单位有一辆212吉普想要去改装，您是会随便去一个号称自己能够改212吉普的店，还是去得到咱们认可的店？” “那肯定是得到华润实业认可的店……”彭光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就跟买吉普车一样，虽然现在国内能生产212吉普车的厂子有差不多2oo家，但大家还是认北&amp京吉普，咱们也要做成北＆京吉普，而不是什么大江吉普、华南吉普……” 想到第三机械维修厂之前生产的那些212吉普，彭光明忽然有些脸红。 “对，”陈耕笑着点头：“这就是品牌的力量，大家比较认牌子，咱们把咱们的牌子打出去了之后，就算有些野鸡店能给咱们分走一部分客户，对于咱们的影响也不大。” “没错没错，是这个道理。”彭光明连连点头，越是体制内的人越是明白品牌的重要性，花的是公家的钱，坐车都是领导，若是找个不靠谱的店，别的都不说了，万一零件不合格车子哪儿出了点问题，到时候领导怪罪下来，这个责任谁承担的起？哪怕从自身的角度考虑，也没有人肯敢这样的蠢事。 “但如果有人拿着我们的零配件去找厂子仿制怎么办？”刘前进现陈耕这个计划当中一个漏洞，而且是非常致命的那种，皱着眉头道：“这么一来，钱都让别人赚走了，咱们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有办法的，而且很简单，我们提供给那些认证伙伴的每一套零配件上都要有一个唯一的编号，我们这边会有记录，这套零件给了谁，他们签收之后，还必须定期将这套零件装车的车架号、动机号、车牌号以及注册地告诉我们……” 不等陈耕说完，刘前进已经想到这么做的好处了：“每辆车只能装一套配件，每一家店的零件数量和编号都是有数的，如果同一套配件出现在两辆车上那肯定是出问题了，这家店也肯定是出问题了，倒是个好办法，但这样还是无法解决问题，只能是在那套假冒的配件出了问题之后才能现，平常根本现不了啊，还有，这些零件的编号都是数字，到时候怎么核对？这可是个大问题。” 彭光明跟着点头，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他也想不到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决。 这个在刘前进和彭光明看来很棘手、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在陈耕看来根本就不是个事：“可以用电脑，做个数据库，所有的编号都放进去，每一家店的数据是什么到时候一查就知道，如果同一家店的有两个号码冲突，系统就会自动报警，即便是一家店用了另外一家店的编号，也能报警，到时候一查就知道谁在搞鬼了。” 至于这些搞鬼的家伙怎么处理，陈耕没说，但只要看刘前进和彭前进期待的目光，就知道这俩家伙绝对没打算轻饶了这些敢于不给自己面子的家伙。 ‘“老刘啊，”彭光明感慨的望着刘前进道：“看到了没，对咱们来说根本就无解的难题，对小陈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老大人总说要多学习，要不然就跟不上时代的展了，很多人还不当一回事，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人做不好、做不了的事情，电脑不但做的了、还做得好，以后啊，咱们也要多多学习了，要不然就彻底跟不上时代喽。” “是啊是啊…”刘前进连连点头，也是一副无比感慨的样子，刚刚陈耕的话给他带来的震撼太大了。”其实电脑就会为人服务的，政委、厂子，您两位这么年轻，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学学电脑，咱们的军队越来越重视人才，电脑是时代展的趋势，掌握电脑的军官肯定在很多方面都比别人占优势的。”陈耕认真的道。 彭前进和刘光明都是正团级军官，这个位置很尴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两人心里肯定都有往上走的心思，现在听陈耕这么说，两人都有些心动了，关键是陈耕的话说到了点子上，这次大裁军，上面也的确是有加强军队整体素质的想法，现在会操作电脑的可都是人才，如果自己学会了使用电脑，那不是比别人多了一个很大的优势？ 对视了一眼，彭光明试探着问道：“可是小陈，我听说电脑学起来很难啊。” 陈耕：“这要看是看什么，如果是学程序、软件开，那的确是有些难，但如果只是学基本的操作、打字，其实挺简单的，不过我觉得作为指挥型军官，您两位完全没必要学如何开程序，您们只要知道一款程序如何使用才能够挥出最大的效能和战斗力、如何与其他系统和武器配合就行了，这样其实挺简单的。” 彭光明和刘前进眼睛齐齐的一亮：“真的？” 如果只是学基本的操作，感觉的确不是太难，而且陈耕说的有道理啊，自己是指挥型军官，只要知道电脑怎么用、怎么与其他武器系统配合就行了，开程序这种事情当然有专门的人才去做。 “当然是真的，”陈耕笑道：“正好我对电脑也会一旦，如果大家对电脑有兴趣，我可以弄一个兴趣班。” 所谓的兴趣班，其实就是培训班的委婉说法，是陈耕在照顾自己这些人的面子，彭光明和刘前进如何不明白？松了一口气之余，看陈耕就越顺眼了：虽然陈耕也是厂领导，但毕竟是自己的晚辈，跟自己的晚辈学操作电脑面子上的确有些过不去，可如果是兴趣班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 “哈……如果小陈你要办电脑兴趣班，那我现在就报名。”彭光明哈哈笑道，机会难得，整个军区都找不到几个会电脑的，逮住了就不能犹豫，至于面子，这时候他娘的是讲面子的时候吗？ 彭光明聪明，刘前进也不笨，紧随彭光明之后而已立刻道：“也算我老刘一个。” ps：不好意思，这章稍微晚了些，今晚陪儿子在儿童乐园玩，儿子在讨好小姑娘，千年无比苦逼的用平板修改、码字，搞到现在才搞定，经验教训是蓝牙键盘太小了，一定要换个全尺寸的。 第55章 顾问 第55章顾问 “好，”陈耕笑着应了下来：“继续说刚才的事，仅仅只是建立数据库我还是觉得不保险，在惩罚力度不够的情况下，难免还会有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所以为了最大程度的控制风险，不给别人钻空子的机会，我设计了两个控制机制：第一，是每一家获得我们授权的企业都要给我们上交一笔保证金，一旦现这种弄虚作假的企业，现一次警告，现两次保证金扣掉，现第三次立刻取消认证资格；第二，欢迎我们认证企业的员工对他们的企业进行检举和监督。” 对交保证金这一点刘前进倒是没什么意见，在他看来这很正常，甚至他根本就没认为这笔保证金还会还给对方，在他看来这笔保证金就是那些获得认证的企业从自己手里买技术的钱，但对于让员工监督这一点他就惊讶的很了：“让他们的员工检举和监督？怎么可能？谁家的工人会这么干啊？对他有什么好处？” 至于保证金，他也有些担心：“还有，现在大家的日子都很难过，这个保证金他们可能交不上啊。” “保证金简单，比如我们将前三个月购买的零件的价格提升2o%，这不就有了么，至于您担心的没有人会举报，这根本不是问题，”陈耕笑道：“如果我们告诉他们的员工，扣掉的保证金的一半给检举人呢？您说到时候这些维修厂的工人们会不会瞪大了眼睛给咱们当义务监督员？” “扣掉的保证金的一半给检举人？！”刘前进和彭光明无比牙疼的齐齐倒吸了一口气。 两人被陈耕的这招狠招给吓到了，虽然还不清楚这个保证金需要多少钱，但想来一两万总是需要的吧？就算是2oooo，第一次扣掉一半，那就是1oooo，1oooo的一半给检举人，那就是5ooo，举报两次就能成万元户啊。 老天爷！ 现在工人的工资才5o块钱，只要现自己的厂子在用假冒伪劣配件就能拿到5ooo块钱的奖金、相当于自己1oo个月的工资，举报两次就成了万元户，那些人还不得瞪大了眼睛瞅着他们单位？！ 老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有句话叫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管是彭光明还是刘前进都不认为在这种重奖之下，会有人和他们维修厂一起骗华润实业，就算那些拿到了认证资格的维修厂能笼络住一个人、两个人，但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见钱眼开的家伙，只要有一个人向华润实业举报，这家厂子就倒霉了。 彭光明苦笑着摇头：“这么一来，恐怕那些来培训的员工一个个都巴不得他们厂里用假冒伪劣配件呢。” 刘前进也是赞同不已：“有这么一招，估计是没人再敢用假冒的零件了。” 但就算是这样，陈耕还是觉得力度不够：“我觉得还是不保险，万一他们企业的领导人里告诉工人这么做是为了大家好、厂子倒了对大家也没好处呢？所以保险起见，再加上一条：在三次举报之后，如果这三次举报都是同一个人，我们就把这个改装的认证资格交给举报人，并且借钱给他开厂，让他自己当老板……” 狠啊！ 太狠了！ 不等陈耕说完，刘前进已经一脸木然的道：“这么一来，连他们最后一点顾虑也给打消了，给被人打工，就算厂里给的奖金再多，也没有自己当老板赚得多，这条奖励措施一出来，估计所有员工都巴不得自己的厂子弄虚作假，好让他们举报，然后他们就可以自己当老板了。这么一来，那些当厂长、书记的，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也不敢弄虚作假。” 刘前进则是一脸的轻松，用力拍着大腿道：“这么一来，只要咱们保证配件的价格、质量，基本上就不用担心和我们合作的企业在背后搞什么阴谋诡计了。” 之前他还对陈耕对外进行技术授权和培训的做法心存怀疑，总觉得可行性不大，但有了陈耕的这三道保险，刘前进立刻就觉得华润实业不赚钱简直天理难容。 拍着陈耕的肩膀，刘前进真心实意的对陈耕道：“小陈，现在我才现官场这种地方简直天生就是为你这种人准备的，你不去混官场真的可惜了，在官场里混，你要是混不好，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陈耕自动忽略了刘前进的话，憨厚的笑着：“政委，厂长，华润实业都是一些没什么经验的小年轻，办事就靠着一股子冲劲，我又是个学技术的，大家对如何管理和经营好一家企业都不熟悉，这段时间我心里一直战战兢兢的，怕被人坑了都不知道，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厚着脸皮聘请您两位来华润实业担任企业经营顾问，给我们掌掌舵、把把关，免得我们被人给坑了，华润实业其实就是维修厂的孩子，您不能看着我们被人欺负了不是？” 刘前进和彭光明心里立刻就明白，这个所谓的“企业经营顾问”，其实就是一个对外的说法，有了这个说法，陈耕和华润实业就有了给自己进行利益输送的合法理由，而且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给自己的顾问顾问费，谁能说什么？ 原本是让大家挺不好意思的一件事，被陈耕这么一说，就好像大家过去是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帮办事毛糙的年轻人把关，倒是有点不过去不行的意思了，而且两人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自己每个月能够拿到的“顾问费”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问题是，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厉害了吗？也不知道这小子的心思是怎么长的，这种办法他都能想得到？ 刘前进有些心动，他的收入其实也不高，每个月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不过就是百十元，但吃住都是军队承担，倒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但孩子快要结婚了，花钱的地方多得是，彭光明的情况也差不多，大家的钱都没有够用的。 刘前进咬咬牙，向彭光明问道：“老彭，你怎么看？” 彭光明说不心动是假的，他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终于道：“这小子说的倒也是，华润实业就是咱们的三产办，咱们过去帮他们一把也是应该的。” “只有我们两个人，恐怕是有些顾不过来吧？”犹豫了一下，刘前进小声的道。 知道这是刘前进是担心他们两个吃独食，下面的人有意见，这是实情，如果只有彭光明和刘前进去华润实业当顾问，流言蜚语一定少不了，但问题其实也很容易解决。 “您说的是，是我考虑的不周了，”陈耕从善如流：“华润实业现在刚刚走上正轨，很多地方都需要各位前辈的指导，我打算组建一个顾问团队，另外，我们也十分希望咱们厂那些退休的老师傅们如果愿意来指导一下我们、帮我们提高一下技术水平……” “这样就最好了。”刘前进和彭光明齐齐松了一口气。 …………………… 接下来的几天，陈耕以技术入股厂三产办的消息成了第三军械维修厂最轰动的事情，虽然经过几年的展，大家已经习惯了企业领导承包企业这样的事情，但直接以技术这种非实物的方式入股一家企业这还是乎了很多人的想象。 但最初的惊讶过后，对于陈耕入股三产办这件事大家还是乐见其成的，在陈耕来三产办之前，三产办的情况大家是看在眼里的，但陈耕担任三产办一把手的第一个月，除了像是刘三那样迟到、旷工的游手好闲的家伙之外，孩子们最少都赚了七八十块钱，再没有什么能比赚到钱更有说服力了，不管是谁，只要能够带着自己家的孩子赚到钱，就什么都好说。 虽然也有些许的杂音，但那点杂音压根掀不起什么像样的水花，很快就就被淹没在人民群众的口水中：你说陈耕不行？你行你上啊。 陈耕倒是表现的倒是格外的淡定，嗯，不淡定不行，千墨这丫头又来了，一手还拎着的一条足足七八斤重的大花鲢，一手拎着两本书。 小丫头脆生生的道：“陈耕哥哥，这胖头鱼是我爸昨天钓的，我妈说拿胖头鱼做砂锅豆腐最是补脑，让我拿给你。” 花鲢能长得很大，据说能长到2米多长，但别说2米多长的花鲢了，一米半长的陈耕也没到见过，后世甚至连这么大的野生花鲢都少见，想着鲢鱼头豆腐砂锅的美味，陈耕的口水顿时就流下来了：“今天晚上有口福了，就是小了点，如果是个十五六斤的胖头鱼，一半鱼头炖砂锅豆腐，一半鱼头做剁椒鱼头，啧啧……” “剁椒鱼头？”千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陈耕：“很好吃吗？” ps：郁闷坏了，楼下的小孩在外面放炮，声音还很大，快被这群熊孩子整崩溃了，考虑到今天是正月十五，估计晚上更热闹，所以和兄弟们请个假，今天就只有这一更了。 第二个事，明天有个亲戚家的小孩过生日，千年也得过去，千年不确定能不能更出来2章，如果只能一更，还请兄弟们见谅。 第56章 引起了大动静 第56章引起了大动静 “当然好吃，越大的胖头鱼做出来的剁椒鱼头就越好吃，又鲜又香，保证你吃过一次就难忘掉……”想起剁椒鱼头美味，陈耕的口水就开始忍不住泛滥的，擦了一把嘴角，吃货属性开启的陈耕，两眼都在放光：“算了，下午咱们不吃鲢鱼豆腐砂锅了，咱们就是剁椒鱼头。” 剁椒鱼头是湘菜中的名菜，以味浓、肉质细嫩、肥而不腻和鲜辣适口著称，但江南省这边口味偏淡，并不怎么嗜辣，第三军械维修厂这边，海岱省的兵员比较多，鲁菜自然是比较流行，但惟独香辣的湘菜极少有人吃，第三军械维修厂食堂的大师傅烧的一手好大锅菜，红烧肉做的那叫一绝，但惟独做不来湘菜，没看到千墨手里的这条大大的胖头鱼还好，现在看到了，陈耕就忍不住了。 千墨没有吃过剁椒鱼头的美味，在德国“流浪”多年的陈耕当年饱受德式餐饮的苦楚，最终一个集汽车总设计师和总工程师于一身的家伙，硬是被逼着锻炼出了一身的好厨艺，剁椒鱼头和鲢鱼豆腐砂锅更是陈耕在厨房的看家本事，这条七八斤重的花鲢，单鱼头就有差不多三斤重，足够解馋了。 听陈耕形容的剁椒鱼头的美味，千墨不由吞咽了两口口水。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她对陈耕的“菜品”是有些怀疑的，总认为这么聪明、读书这么厉害的人绝对好厨艺是两条扯不上关系的平行线，但在吃过几次陈大厨做的饭菜之后，陈大厨师就收获了人生第一个忠诚的粉丝。 小丫头眨巴了两下眼睛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有汽车轮胎的摩擦声，往窗外瞅了一眼，千墨有些惊讶的道：“三哥，外面来了好几辆车，还有一辆伏尔加呢，难道是来大官了？” 来大官了？陈耕忙到窗口看了一眼，第三军械维修厂就没有一栋楼房，清一色的全都是瓦房，很方便的就看到了外面，一辆伏尔加，一辆上&海，还有2辆212吉普，为的是一位以这时代而言打扮的相当时尚的中年官员，大背头，目测头上有差不多半瓶蜡，一个留着齐耳短的中年女性官员稍稍落后半步，正比划着手势和他说着什么，后面的几个人都有印象，全都是军区机关的干部，但最让陈耕惊讶的是彭光明和刘前进，他们两人竟然也跟在他们后面。 的确是来找自己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来意，但除了是来找自己的，陈耕想不到其他理由。 现在的领导太实在了，就是喜欢搞突然袭击，下去个几年，领导们下基层，能不提前一个星期通知一下？陈耕心里感慨着，同时飞快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和办公室里有没有不合适的东西。 刚刚确定没什么问题，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至于千墨，小丫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在靠窗子的那张桌子上写作业。 为的大背头中年官微微一顿，目光在陈耕的办公室里一扫，随即大踏步的向陈耕走过来，宽厚的手掌主动向陈耕伸了过来，声音倒是很温和：“陈耕同志你好，我是军事改革小组的郭海军，这次过来，是受华东军区委托，要和你谈一下你入股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的事。” 唯恐陈耕一不小心惹恼了领导，郭海军话音刚落，彭光明就道：“陈耕同志，郭领导是中央为了顺利完成这次的改革，特意从体改委借调过来的，在军事改革小组内全面负责军企改革方面的工作。” 吓！ 体改委的？ 全面负责本次军改当中军企改革方面的工作？ 陈耕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大跳！ 这可是一尊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大神啊，改委牛吧，有小内阁之称，但在8o年代，体改委比2o多年后的改委牛x的不是一点两点，哪怕体改委出来的一条狗，下面的省领导们都得当大爷供着，这话一点都不夸张。 陈耕知道体改委的人很牛，也听说了这次的军改中有中央专门从体改委借调过来的精兵强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要在工厂劳动服务公司里入个股而已，怎么就惊动了这次军事改革小组的人？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连军事改革小组里面负责军企改革的负责人都惊动了。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陈耕的心理素质还算过硬，脸上带着恰如其分的惶恐，立刻道：“郭长好，诸位长们好。” “陈耕同志，你不要紧张，我们可以不是什么长，”郭海军摆摆手笑道，中央来的大领导么，对上陈耕这样的小虾米其实是向来不吝啬于展现自己亲和的一面的，一副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样子，对陈耕道：“我们是来向你宣布一个好消息的。” 陈耕立刻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刚刚陈耕在窗口看到的那个在进门之前落后郭海军半步的女性官员轻咳了一声，面色严肃的对陈耕道：“陈耕同志，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领导班子原则上同意了你以个人入股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的要求，并将你的请求上报了军区，军区长对你的要求十分重视，鉴于这是华东军区第一例个人要求入股军企的案例，也是本次军改当中遇到的第一起个人要求入股军企的案例，经过慎重考虑和讨论后，军区长们原则上同意你以技术和管理入股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的请求，我们过来现场办公。” 不是吧…… 陈耕惊的魂儿都要飞起来了，打死他也没敢想自己提出的入股要求是全军区乃至全军第一例！ 不是什么人都能敢为天下先的，牛逼的人干这样的事才叫“敢为天下先”，像自己这样的小虾米干的这事儿，那不叫敢为天下先，好听的说话那叫木秀于林，难听的说法就是出头的椽子，陈耕这心里郁闷的，跟吞了五斤黄连似的：若早知道这是整个军区乃至全军第一例，老子说什么也不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啊，尼玛这不是找死呢么！ 吞了口口水，陈耕小心翼翼的问道：“长，我这不算是……侵吞国家资产吧？” “哈哈哈……”中年女官员还没说话，郭海军已然哈哈大笑起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陈耕，问道：“小陈同志，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怎么就不能这么想了？陈耕嘴里一阵阵的苦，虽然现在看来上面已经明确了态度，而且既然军区长们已经了话，军改工作小组的人又亲自过来了，九成九的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摸索出一条路子来，自然不可能因此给自己扣一个“侵吞国家资产”的帽子，真打算给自己扣这么一个帽子，来的也就不是这些人了。 但知道是一回事，8o年代的政坛无疑还是保守的，在没有接到确切的消息之前，陈耕心里能不打哆嗦么？ “这个……” 就在陈耕犹豫着该怎么说的时候，郭海军开口了：“小陈同志，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和担心，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我能明白你的担心，不过你尽管放心，长们对你的想法很感兴趣，作为这次军事改革尝试的一部分，不仅你们华东军区的长们很支持你的想法，我们也希望你能够帮我们的军队企业探索出一条新的路子，不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最终你能够获得多少股份，要根据实际情况来计算，同时也要考虑工人们的意见，所以最终你获得的股份后续没有你要的那么多，你可不要怪我们哟。” 说完，郭海军哈哈的笑起来。 周围的人也附和的跟着一阵笑。 相比于陈耕，他站的高度让他对陈耕开口说话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矜持、顾虑，有什么就可以说什么，而且其实自刚进门开始他就在观察陈耕的反应，这小子固然是有些紧张，但在他看来这是很正常的，没有那个小科级干部在面对自己的能够能够谈笑自若，陈耕的表现称得上镇定和应对自如，这让郭海军心中对陈耕暗自称奇：难道华清出来的学生都这么厉害了？ 这个现，让郭海军对陈耕和他的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越的好奇和期待起来。 “我明白的。”陈耕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直到这一刻，他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但下一刻，陈耕的心猛然又提了起来：他忽然注意到了郭海军话中的一个词：长！ 作为体改委的官员、作为军改小组的副组长和军企改革小组的组长，有资格被他郭海军称为“长”的，能有多少？ 不是吧？难道我想要入股华润实业这件事，连中央长都知道了？ 陈耕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哥们入股的不过是一家大集体企业而已，竟然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ps：果然如千年所料啊，今天是个狂欢的好日子，给娃过生日都是该死的借口！借口！大家借着这个机会玩才是真的。 嗨皮了一天后，大家晚上还要去唱歌，这一章是千年在车上修改出来的，千年不能吃了两顿饭，到晚上嗨皮的时候就溜号大家说对不对？今天只有这一更了，兄弟们，实在是抱歉，明天开始恢复2更。 第57章 出乎意料的情况 第57章出乎意料的情况 既然要算陈耕可以在华润实业当中占多少股份，当然要仔细计算华润实业现在的资产，为了算清楚华润实业现在的资产总量，陈耕和军企改革小组的人走遍了第三军械维修厂每一寸土地、每一栋建筑、将每一台机器和设备都记录在案，可看着手头记录的资料，郭海军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完全没想到上个月创造了好几万净利润的华润实业，竟然这么干净，是的，就是干净！除了干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了： 作为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下属的劳动服务公司，华润实业没有自己的生产建设用地，厂房是向第三军械维修厂租借的厂房； 华润实业实施汽车改装作业所需的生产设备是向母厂租借的，也就是说，华润实业本身没有任何生产设备； 华润实业总共只有5间办公室，但连同办公室内的办公家具在内，也是向母厂租借的； 所有的这些租借行为都签订了正式的租借协议，协议的规格很正式，租借时间、租金都写的清清楚楚，但这么一来问题来了：华润实业的资产应该怎么算？丫根本就是个空壳公司嘛！ 如果一定要算资产，那么唯一能算大宗资产的，大概就是那批刚刚订购、厂家还没有送来的家具生产机械。但问题是这批家具生产机械还没从生产厂家出厂呢，总价值也不过7万左右，但从陈耕接手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以来，凭借他提供的办公家具设计方案和212吉普舒适化改造方案，已经为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上缴了2万的利润分成，同时解决了工厂待业青年的工作问题。 这么一来，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的固定资产怎么算？陈耕的股份、他手中的技术的价值又该怎么算？ 来之前郭海军觉得这是挺简单的一件事，可现在，他头疼的要命。 不但郭海军觉得头疼，整个军企改革小组的人全都觉得头疼，谁都没想到华润实业的事情竟然这么麻烦。 偷眼看了下郭海军的反应，彭光明提出了条建议：“长，该看的咱们也看的差不多了，咱们到会议室去吧？” 军企改革小组的一群人心事重重的涌向了厂部会议室。 厂部会议室是全新的椭圆形会议室，中间摆放着几盆修剪的精美的盆栽，椅子也是舒适的皮制靠背椅，带扶手的那种。 当然，毫无疑问的，这会议室里的会议桌和椅子也是华润实业提供的。 这套会议室专用的办公家具不过是若干年后最普通的会议室家具，但在这个大家还习惯于将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当会议室使用的时代，这种整体式的会议室办公桌椅套装就显得格外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你们会议室的这一套家具不错啊，”军区跟着郭海军他们的小组一起下来的陪同人员羡慕的打量着这泛着枣红色光泽的桌椅：“军区会议室的会议桌都没有这么好。” 彭光明飞快的瞥了陈耕一眼。 陈耕轻咳了一声，道：“这套会议室专用的桌椅是我们做的第一套大型成套会议室专用办公家具，算是练手的，很多地方都不尽如意，车间里现在有几套正在开工，做好之后就准备请军区后勤的同志过来看看。” 军区的人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当然，给军区将所有的办公家具全部换掉这种事，陈耕想都没想过，军区四大机关，只要送了一个，你能不给哪个送？你敢不给哪个送？军区四大机关送了，下面的省军区就敢要呢，你怎么办？华东军区管辖的空军、海军也跟你开口，你怎么办？给不给？ 全都送出去，这会是多少？华润实业担得起吗？ 干脆一点，谁都不给，虽然会有人不高兴，但谁也没法说什么。 郭海军皱了下眉头，他虽然对这种情况有些看不惯，但也知道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了，没说什么，只是开口道对华东军区的一个陈耕有印象、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军官道：“李处长，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啊。” 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李处长点点头，对郭海军的话很认可：“是啊，现在的华润实业的一切都是租的，不具备成为一家有生产能力的企业。嗯，郭组长您有个什么建议？” 说完，扫了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班子一眼，最后目光在陈耕的脸上一顿。 陈耕立刻就明白，人家不是为难，是已经有了主意，不过领导嘛，总要矜持一下才对，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现在的情况也的确很棘手，真要以华润实业现有的资产作为依据，陈耕的持股比例岂不是要达到8o%以上？这当然不行，允许陈耕持股是一回事，但陈耕持股的比例不得过5o%也是既定的原则。 当然，此时此刻没有陈耕说话的份儿就是了。 郭海军略一沉吟，这才开口道：“军企改革小组根据这次军改的核心精神，是压缩开支，将有限的军费用到刀刃上、用到如何能够更有效的提升我军战斗力的地方，本次军企改革，具体到你们华东军区三大军械维修厂身上，小组的初步设想是以第一军械维修厂为核心，将三大维修厂整改、合并成一个特大型的、综合性的军事装备维修厂……” “就像是7319工厂那样的。”那位小组当中唯一的一名女性官员、留着齐耳短的小组的副组长丁月梅补充道，陈耕也是刚刚才知道她的名字。 7319工厂是我军军械维修领域的一面旗帜，也就是1o多年后大名鼎鼎的猎豹汽车制造厂，现在的7319工厂拥有职工2ooo多人，不但是我国中南部地区最大的综合性军队机械修理工厂，同时也是我国第二大综合性军队机械修理工厂，有着非常光辉的历史，在6o年代末7o年代初曾派出个服务组共计1o8名技术工人，远赴祖国边防、海岛驻扎部队，协助他们对火炮、枪械、军车进行维修养护，此外，这1o8名技工还为各边防部队培训出26o名技术骨干，提升了部队自身的机械维修能力。 在1979年南疆战争爆后，7319工厂在战争正式开始前一个月就已经正式进入战备状态，并且派出抢修分队深入前线，为部队抢修火炮、汽车，光荣完成了后勤保障维修任务，为我国取得南疆战争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丁月梅说华东军区打算将合并后的第一、第二和第三军械维修厂打造成7319工厂那样的特大型综合军械维修企业，军区长们对这桩军改工作的重视和决心由此也可见一斑。 丁月梅这话一说出口，整个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班子成员，除了陈耕之外脸色集体变了数变！ 以第一军械维修厂为核心、将三大军械维修厂整改、合并成一个大型综合性军事装备维修厂，对于华东军区而言当然是一件好事，但自己这些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人呢，要怎么安排？ 比如彭光明和刘前进吧，现在两人分别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党政工作和生产工作的一把手，但去了合并后的维修厂后，进领导班子问题不大，可相比于现在的风光，那可就差的太远了。 至于其他人，能进入中层还好，若是被安排在一个不冷不热的位置上那才叫郁闷，相比于现在正蒸蒸日上的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日子，如果去整合后的军事装备维修厂，简直就是跳进了火坑。 但重点还不是这个，重点是这么大的事情事先怎么一点风声和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按照惯例，这种不涉及军事机密的军企重组，一定会在事先有风声传出来的，上面甚至会默许这种小道消息的传播，一是让相关单位的同志有个心理和思想准备，另一个，对于一些人而言也是机会，想把握住这个机会的，该干嘛就赶紧去干嘛。 但是，为什么这次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陈耕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有些好奇：三大军械维修厂的合并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一众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们转动着自己的小心思，郭海军却是继续道：“所以我的想法是，是否可以将部分设备、机器、土地等固定资产以及生产资源划拨给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作为他们的资产，再以这部分资产为基础，重新划定企业的资产？” 说完，郭海军对陈耕点点头：“当然，这么一来，陈耕同志可能比较吃亏，不过……” “我个人没有任何意见，就是有个问题。”陈耕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道。 郭海军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觉得陈耕有些不识抬举，国家都允许你私人持有企业的股份了，你竟然还不知足？不过想归想，他倒也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动怒，而是问道：“什么问题？” 第58章 兜兜转转 第58章兜兜转转 “第三军械维修厂已经和普桑方面达成了协议，生产普桑动机上专用的化油器，如果第三军械维修厂与第一、第二军械维修厂合并为一个大型的军械维修工厂，与普桑的合作怎么办？” 陈耕说出来的事情让郭海军大吃一惊：“还有这样的事？” 事实上不但郭海军听的大惊，整个军企改革小组的所有人都听的大惊，这么也小车辆维修厂竟然参与了普桑的国产化？这可是中央长都高度重视的项目，真是……完全无法将这两家单位联系在一起啊。 但有一点倒是很确定的，化油器是动机上的核心配件，如果第三军械维修厂可以为普桑提供化油器，在如何处理第三军械维修厂这件事上就必须慎重慎重再慎重！不能草率的将第一、第二和第三军械维修厂一合并就算了事。 李处长更是震惊的向彭光明和刘前进问道：“光明同志，前进同志，这是真的？” “是真的。”彭光明和刘前进齐齐的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李处长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若不是这次自己跟着军企改革小组下来，这么大的事情自己还不知道？！ 若将来普桑的国产化因此而受到影响，有中央长问起来，军区又该这边怎么回答？说自己不知道？长会信么？指不定还会怀疑华东军区这边是知道了第三军械维修厂参与到了普桑的国产化之后，故意将三大军械维修厂合并的呢，到时候军区这边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彭光明和刘前进自然是不敢有什么隐瞒，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情况向军区领导、军企改革小组的人介绍了一遍。 等彭光明和刘前进说完，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们不但震惊于陈耕在这其中的作用，更震惊于这件事的进度，居然已经无限接近于成功了！ 化油器是动机的核心配件，这一点稍微懂点机械常识的人都知道，第三军械维修厂参与到了普桑国产化的进程当中，只要他们生产出了合格的化油器，就是国家重点保障的企业，还怎么与第一、第二军械维修厂合并成一个大厂？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至于这个项目算是狼堡的工程师自己赚外快的，大家根本就没当一回事：既然那个德国工程师提供了设备、技术和生产工艺，人家赚点钱也是理所应当，关键是咱们得到了完整的、国际领先水平的化油器生产工艺，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 甚至于对于陈耕与金德勒的做法，上面会乐见其成：其他老外来咱们国内投资，一个个的都把技术捂的严严实实的，小气吧啦的不行，如果来投资的投资商都像金德勒那样才好呢。 “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没有向军区汇报？”听明白了的丁月梅气呼呼的道。 她不但太生气，还后怕，这是多大的失误啊，如果没有今天这趟第三军械维修厂之行，等第一、第二、第三军械维修厂合并的命令下达之后才知道第三军械维修厂还有这么一个连中央长都高度重视的项目，到时候怎么办？ 这可是个重大的工作失误！ 尤其是在听说从德国采购的化油器生产设备和数控机床不日就将抵达港口的时候，丁月梅直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简直不敢想真到了那一步之后情况会有多尴尬：取消三大军械维修厂合并的计划？那肯定是不行的，军令如山，只要做出了决定就要坚定不移的执行；但普桑的国产化进度就会因此而受到极大影响。 总要有人来承担作错误的，到时候板子一定会打到自己这些人的屁股上，最起码一个“工作不够认真细致”的评价是少不了的。 彭光明很无奈的摊开双手，辩解道：“军区打算将三大维修厂合并成一个特大型维修厂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啊。” 丁月梅的脸顿时一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们刚刚说过，正常情况下这么大的事情总该要透露出点风声来的，原因么大家已经知道了，这次一点风声都没有穿出来，说起来还与丁月梅有些关系，因为要求对军区三大军械维修厂的消息进行保密的建议正是自己提出来的，当初考虑的是现在正值军改的关键时刻，不要给那些甘心就此复员的军官钻营的机会，谁能想到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岔子。 “组长，您看……”丁月梅一脸为难的望着郭海军。 郭海军皱着眉头，也在思索着这件事该怎么办。 当初建议三大军械维修厂进行合并，其实初衷很简单，就是想要藉此机会提高华东军区的军械维修水平，此外，另外一个目的就很单纯了：赚钱！ 说起来，华东军区为了缓解军区的财政状况真的是狠下了一番心思，华东军区的三大军械维修厂都有生产212吉普车的资质和能力，可惜的是三家军械维修厂生产的212吉普车的质量都不咋地，销量也是泛乏可陈，而燕赵省的一家乡镇小汽车厂，一年只能生产几百辆汽车，可他们现在已经做到年产值过亿！ 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知道了这件事，华东军区的大佬们心里没有一个舒服的：老子华东军区几十万人，可以调动的资源、人力比一家乡镇小企业强的多了吧？可人家大把大把的赚钱，我们就半死不活？奇耻大辱啊！ 华东军区的领导、军企改革小组的领导们在转动着心思，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班子成员们也在转动着心思：必须得争了，不说“宁为鸡不为凤尾”这样的话，但只要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化油器项目一投产，别说凤尾了，第三军械维修厂捞个“凤”也不是没有希望，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凤”不当，去给合并后的维修厂当“鸡尾”？ 人心里都有一本账。 作为厂长，在意识到军区和军企改革小组的人都在为难之后，刘前进第一个站了出来：“长，不是我们不支持军区的决定和军企改革，但我们这边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您看，能不能折衷一下？” 郭海军扬了扬眉毛，没有说话。 丁月梅却是立刻问道：“折衷？怎么折衷？” “如果军区以及军企改革小组认为三大维修厂的确有合并的必要，我们坚决支持这个决定，不管是抽调人员、设备，我们都没有任何条件，不过，能不能继续保留第三军械维修厂这块牌子和我们之前获得的各类资质？”和军企改革小组的领导讨价还价，刘前进心里的压力可不小，但这个时候，怕也得咬着牙上了。 郭海军沉吟了片刻，细细思索着其中的利弊得失。 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人则全都小心翼翼、屏息凝神的望着郭海军。 终于，足足三分钟，郭海军方才开口道：“具体怎么操作，我需要和你们军区的领导同志协商，不过既然第三军械维修厂已经参与到了普桑的国产化工作当中，的确是不适合与第一、第二军械维修厂进行合并。” 太好了！ 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们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只是按了“暂停”键，虽然这还算不上是正式表态，但军企改革小组的族长在这种时候说出的话，其中的意味已经很明确了。 “问题是，华润实业的资产怎么算？就算账面上的这点？”丁月梅问道。 的确啊，华润实业的资产怎么算？整个军企改革小组以及华东军区的代表们齐齐的皱起了眉头：，今天咱们下来，重点是华润实业啊。 只是账面上的这些资产那肯定是不行的，同意陈耕入股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是一回事，但作为军企改革小组的负责人，自己必须要保证集体股份占多数，这是原则性问题和立场问题华润实业可是要打造成范例工程的，保守一点也比口子开的太大了强。 如果第三军械维修厂要与第一、第二军械维修厂合并为一个大的军械维修厂，事情倒也好办，第三军械维修厂的维修设备、土地以及房产等固定资产和生产资料，与其将来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现在便宜了自家的孩子任何一家企业的劳动服务公司的人，都是这家企业工人的孩子，说是自家孩子也不为过给了华润实业，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现在第三军械维修厂不用考虑合并的问题了，华润实业的账面资产又只有这么一点点，怎么办？问题又回到了一开始。 ps：第二更到，兄弟们，千年说话算话。 另外，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费这么多的笔墨，不瞒大家，这几章其实是非常费心思的，每一章千年都需要修改不下三四遍，恐怕大家还觉得千年啰嗦了，但没办法，当年的国情下，想要合情合理的让陈耕持有股份，必须方方面面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不要给将来埋下隐患，这么一来，心理描写就比较费功夫。 虽然这几章写的比较费力不讨好，但是不写不行啊，这是一个很关键的转折点。 第59章 折价分红 有军企改革小组的同志向郭海军提出一个建议：“组长，能不能让第三军械维修厂划拨一部分设备给华润实业，算作他们的固定资产？” 没等郭海军回答，这个建议立刻就被他的同事给否决了：“这不合适吧？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设备是国家的，借给华润实业用也就罢了，划拨给他们算是怎么回事？” 被否决的这位表示不服气：“怎么就不合适了？华润实业就是三修厂的三产办，是三修厂的子厂，而且陈耕同志入股华润实业的请求是上级领导批准了的，特事特办的道理你难道不懂？何况这还算不上是特事特办……” 两人争的不可开交，其实倒也怪不得他们，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这一切都没有先例可循，需要军企改革小组自己来摸索，既然没有先例可循，大家没有理论和法律依据，都是根据自己的看法来，产生争论自然也就在所难免了。 “长，我能不能提个意见？”在军企改革小组内部争执的不可开交之际，刘前进小心的开口问道。 “前进同志有什么意见，尽管说，”郭海军笑着点头道：“另外不要叫我长，我也不是什么长，叫我郭海军同志、海军同志、郭组长都行。” “是，组长同志，”刘前进当然不会****到真的直呼“郭海军同志”，用了一个同样很尊敬但稍微没那么严肃的称呼。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意见，而是先向郭海军确认道：“组长同志，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是华润实业的母厂，也就是说，理论上来说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1oo%的持有华润实业的全部股份，是这样吧？” 郭海军点点头，非常肯定的回答：“华润实业的就是你们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三产办，所以你说第三军械维修厂1oo%持有华润实业的股份，这也没错。” 虽然刘前进并没有说他想要问的是什么问题，但此刻，他对刘前进的话有些好奇了。 陈耕也有些好奇，刘前进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按照当初陈经理赴任之处我们厂与陈经理达成的约定，如果华润实业产生了盈利，净收入的3o%要上缴给母厂，也就是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1oo%持有华润实业的股份，但只拿3o%的利润，所以，既然现在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与第一、第二军械维修厂合并的可能性已经比较小了，我就想问下，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能持有华润实业多少的股份？以及我们能不能将华润实业现在使用的土地、厂房、办公室以及设备折价，变成第三军械维修厂持有的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的股份，以此来增加我们分红的比例？” 刘前进的话音一落，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们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尼玛！刚刚被军区准备把第一、第二和第三军械维修厂合并为一个特大型综合性军械维修厂的消息给吓的脚都有点软，连老子可以保留华润实业的股份这么大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陈耕入主三产办后三产办的展以及未来的前景大家可都是亲眼看在眼里的，现在陈耕可以入股三产办，三产办就成了陈耕自己的企业，他能不比以前更加用心？三产办今后的前景自然一片光明，这个时候为第三军械维修厂多争取点好处就是为自己多争取些好处，此时不争更待何时？！ 将华润实业现在租用的土地、厂房、设备、办公室、家具等全部折价，以此来换取第三军械维修厂增加分红的比例？郭海军眼前一亮：这个办法不错呀！ 至于这部分生产资料的价值如何计算，陈耕拿出来的技术的价值又该如何计算，在郭海军看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不过这件事还是要问问这个陈耕小同志的意见：“陈耕同志，你怎么看？” “我没有意见。”面对郭海军的问题，陈耕毫不犹豫的道。 能够用把设备、办公室和厂房折价买下来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当然，这么做陈耕肯定是吃亏的，但陈耕并不在乎，如果现在不将这部分权责明确下来，将来更麻烦，与权责不明之后将来的麻烦相比这点根本不算什么，他倒是巴不得借着这个机会多搞点生产建设储备用地呢。 想到储备一些生产建设用地，陈耕打了个激灵：怎么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记了？连忙道：“对了，厂长、政委，如果厂里真打算这么操作，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多给我们批点土地？” “你要土地干什么？”刘前进有些惊讶。 陈耕道：“华润实业接下来要扩大生产，需要一些生产建设用地，另外考虑到将来的展，我打算再准备一些储备用地。” “这样啊，我觉得问题不大，”听陈耕这么说，刘前进也没觉得以华润实业现在的展势头，还真需要储备一些土地了，看看彭光明，又看看郭海军：“老彭，长，我觉得陈耕同志的建议挺好，您看批给华润实业2oo亩地怎么样？” “2oo亩够干什么？我觉得最少也得3oo亩！”彭光明同样觉得陈耕的想法很好，就是觉得刘前进太小家子气了，2oo亩地够干嘛的？ “那就4oo亩好了。”陈耕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 刘前进和彭光明对视了一眼，齐齐的点头：“那就4oo亩！” 陈耕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 他记得很清楚，2o12年前后，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这块地皮被当地开成了一个高档楼盘，均价高达16ooo一平，就这个价格，短短5天的时间所有的楼盘销售一空，原因是这个小区的绿化好，在做楼盘开的时候，第三军械维修厂里的那些最少都有三四十年树龄的老树被保留了不少，然后就成了地产商宣传的核心卖点…… 只要第三军械维修厂和华润实业之间没分歧，郭海军当然不会有意见，象征性的问了最后一遍：“对这个分配方案，谁还有意见？” 一直老老实实的充当木头人的沈建华冷不丁的开口问道：“领导，我有个问题。” 尼玛！这个沈建华，怎么什么时候都有你？正准备享受胜利的喜悦的刘前进和彭光明，顿时就怒了，若非顾忌到此刻还有领导们在场，两人真想揍沈建华一顿：平日里你专门找陈家父子的茬也就罢了，这个时候你敢不顾全大局？ 虽然如此，两人心中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等这件事一了就收拾这老王八蛋！ 正准备说“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就按照这个原则来办！”的郭海军心里也有点不满，但领导就是领导，涵养好，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看了沈建华一眼，随即点头道：“你说。” 沈建华没有注意到郭海军看他的那一记眼神，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的他，现在整个人都是兴奋的：“我想要问一下陈耕同志，华润实业现在的工人，他们应该怎么算股份？” 三产办是大集体企业，从理论上来说，三产办、也就是华润实业的一切都归现在的职工所有，现在领导们允许陈耕以技术入股了，那么原来的那些工人们的股份要怎么算？沈建华的问题听起来合情合理，但陈耕心里却冷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这么老实！ 沈建华和陈家不对付这些年了，刚刚这家伙一直没什么动作，陈耕心里还挺不安，总觉得这家伙在憋着什么坏呢，可现在沈建华一开口，陈耕顿时放心了：原来你打算在这里动手脚啊，呵呵…… 这个问题当然不会给郭海军造成困扰，他微微颔算是对沈建华提出来的这个问题的肯定，然后一脚将皮球踢给了彭光明：“光明同志，你是你们厂的书记，对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彭光明已经恨死了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掉链子的沈建华：你什么时候折腾不好？偏偏在这个要命的关头跳出来？闻言，想也不想的道：“我认为沈建华同志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太妥当。” “哦？”郭海军对这个回答似乎是有些意外，扬了扬眉毛：“为什么？” 彭光明道：“理论上似乎华润实业是大集体企业，但这只是一般意义下的情况，但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情况比较特殊，三产办的年轻人其实都是第三军械维修厂聘请的临时工，只是暂时安排到三产办的，既然他们是我们厂的临时工，就不能说他们是三产办的一份子吧？” “临时工啊？这倒是个问题，”郭海军点点头，说正式工是大集体企业的一份子，这个谁也没有话好说，但说临时工是大集体企业的一份子，恐怕那些正式工就不乐意了。他向沈建华问道，语气倒也和气：“这位同志，光明同志说的对吗？” 沈建华敢说彭光明说的不对？尽管一张脸已经抽抽的不能看了，可还是得硬着头皮道：“是……” ps：作者后台改版，新书老书都找不到了，这才折腾好，兄弟们，抱歉，稍晚了点 第60章 招待好领导 “既然华润实业……还是叫三产办吧……”大概是觉得华润实业不如三产办顺口，郭海军最终还是换回了“三产办”这称呼：“既然三产办的绝大部分职工都是临时工，再考虑到陈耕同志到任前后三产办的变化，这样吧，我建议适当的提高工人的工资作为补偿……陈耕同志，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有意见，”陈耕立刻表态：“如果最终合资成功，工人们今年的工资在现行水准的基础上可以提升1o%，并且今后每年递增的幅度不低于8%。” 陈耕的话一出口，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们顿时喜笑颜开：提工资当然是好事，何况还是自己家的孩子提工资。 “今年的工资涨1o%，每年递增幅度不低于8%？”郭海军对陈耕的回答同样很满意：“陈耕同志对于企业很有信心嘛！” 陈耕谦虚的道：“主要是国家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政策好，大家工作的热情都很高涨，我们的企业才能展起来。” 郭海军就笑着点了点头，稍稍待了片刻，确定再没有反对的声音，郭海军这才宣布：“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就按照这个宗旨来办吧。” 然后，他再次深深的看了沈建军一眼。 有了办事的原则，事情处理起来就简单了，整个军企改革小组的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但统计华润实业现在用的那些设备、土地、房屋等生产资料的价值是个很麻烦的活儿，陈耕不经意间看了下墙上的挂钟，立刻就是一惊：我靠！已经快要3点了？！ 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溜了出去，在外面随便抓了个人，陈耕吩咐道：“去，把张向阳和杨雷两位同志叫过来。” 被陈耕抓住些这位二话没说，飞奔而去。 今天公司里来了军区的大长，这个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华润实业和第三军械维修厂，这么大的消息当前，华润实业和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人哪有心思工作？大家都竖着耳朵等着陈经理这边的动静呢，陈耕的命令得到了最快度的执行，没几分钟的功夫，张向阳和杨雷就飞奔了过来：“老三，到底是什么事？” “不是坏事，现在没时间给你们解释了，回头我再给你们细说，”陈耕摆摆手，刚要说话，眼睛忽然瞪圆了：“现在有点事先……千墨你怎么还没回去？” 陈耕以为千墨早就回家了，没想到这丫头正从房子的拐角那边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看到陈耕已经现了自己，小丫头吐了吐舌头，一溜小跑的跑了过来。 算了，没回去就没回去吧，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千墨，知道这小丫头也是在关心自己，说不定老二和老五这么快过来就有她通风报信的功劳呢。 忽然想起一件事，陈耕忙问道：“对了，我记得千叔叔和水库管理处的领导关系不错？” “我三叔就在水库管理处！”小丫头道，顿了顿，又补充道：“那条胖头鱼就是我叔他们水库的。” “我记得你说过水库管理处那边有几条大鱼，是吧？” 陈耕记得前段时间的时候千墨曾经无意中和自己说过，说水库管理处那边前段时间抓了几条挺大的鱼，放在水库边缘一个用铁丝网隔起来的、一个类似于网箱的小池子里养着，说是小池子，其实也不小，足足有一两百个平方大小，里面的鱼都是水库管理处捞鱼的时候无意中捞上来的大鱼，最小的都有二十来斤的那种，放在里面养着，目的么大家都能想得到，也不是喂饲料，食草鱼类就喂水库里捞上来的水草，食肉鱼类就喂食捞鱼时捞上来的小鱼，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厉害。 “是啊。”千墨点头道。 “太好了！”陈耕大喜，搓着手道：“千墨，我能不能去和你叔叔说说，就说我们单位来了些领导，卖给我们一条个头大点的胖头鱼？等回头我一定过去好好谢谢他。” 千墨脸上有些难色：“我不敢保证能不能成，你知道的，那些鱼都是他们水库准备送礼的。” “没关系，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这样，让二哥跟你一起去，不管水库那边有什么条件，咱都答应他们……二哥，你去了之后跟他们说是军区的长下来了，让他们帮咱们一个忙，我觉得这个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 “好。”张向阳毫不犹豫的道。 “要快！”陈耕道：“公司里有两辆等着改装的车子，你们开车过去。” 现在的华润实业就是不缺车用，放在车间里等着改装的车子就有四五辆，临时“借用”一辆就是。 “三哥，那我呢？”眼看着千墨这小丫头和二哥都有了活儿，自己还没有安排，杨雷着急了：“我干什么？” “你的事情也不少，老五，你去找大哥，让大哥带你去多买点排骨、买点酒，酒不要太好的，五粮液和茅台不要，西凤或者汾酒就行，还有个最重要的事，你让大哥帮忙问问行署办公室的孙主任，可不可以请行署食堂的马师傅来给我们帮忙做一下饭，我记得他做的一手好湘菜，就请他，给马师傅好好的说说，该给的辛苦费别少了。” 张向阳却是皱了下眉头，劝道：“老三，听你的意思，你就招待领导们吃鱼、吃排骨？这会不会太简陋了点儿？” 上面的领导来了，虽然不知道级别多高，但肯定很高，听千墨说老三能不能入股华润实业就看这些领导的意思了，如果领导觉得你招待不周，原本有希望的事情结果却黄了，到时候怎么办？反过来，就算你在招待上稍微过了点，可也是对领导的尊敬，任谁也说不出话来，领导难道还因为这个批评你？ “是啊是啊，三哥，说实话，我也觉得太简陋了点。”杨雷也跟着点头，见多了厂里是如何招待领导的，他也觉得陈耕弄的太寒酸了些。 “我心里有数。”陈耕摇摇头，婉拒了老二和老五的好意。 实话实说，这个时代的领导，很多还是非常洁身自好的，比如这位郭海军同志，陈耕自信自己的这双眼睛看的不会错。但再下去个五六年，不，不用五六年，哪怕三四年，陈耕也是不敢这么做。 “你心里有数就行。”张向阳没再多说什么，陈耕已经用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神奇的表现得到了他无条件的信任，比起自己的判断他更相信老三的判断，既然老三这么说了，他二话不说，带着千墨转身就走。 “对了，成不成的，第一时间给我个消息。”陈耕道。 张向阳没有回身，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等陈耕回到会议室里，刘前进轻轻扯了一下陈耕的衣角，低声问道：“都安排好了？” 都是聪明人啊，陈耕一出去，这些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就知道他是去安排晚饭了。 心里感慨着，陈耕点点头：“都安排好了。” 刘前进不大放心，低声问道：“怎么安排的？” 哪怕这一个月来陈耕的表现可以用“神奇”这俩字来形容，但陈耕毕竟还年轻，刘前进对陈耕在这些人情世故、迎来送往上的本事还是心存怀疑。 “我听郭组长似乎有些湘楚口音，安排了湘菜。” “湘菜啊，”刘前进皱了下眉头：“食堂的老齐做不来湘菜吧？” “嗯，所以我请了地区行署的食堂大师傅，那位大师傅做湘菜是一把好手。” “地区行署的老马？”刘前进点点头，对这个老马师傅他有些印象：“他倒是做的一手好湘菜，不过你确定你能请到他帮忙？那家伙可是傲气的很，一般人可请不动他。” “我请了行署办公室的孙大成孙主任给帮忙说项，马师傅应该会给这个面子吧？嗯，辛苦费也没少，又是给军区的长做饭，不会让他觉得没面子。”陈耕小声的道。 “那就没问题了。”刘前进松了一口气，以他对老马那个人我了解，这么一来十有**是没问题了。 至于其他人，对于陈耕和刘前进的小话都是视而不见：三点了，也到了给领导安排晚饭的时候了。 …………………… 4o多分钟后，陈耕不经意间一抬头，霍然现老五杨雷正站在院子里冲自己挥手，连忙找了个借口出来。 还没等陈耕开口，张向阳就兴奋的对陈耕低声道：“老三，搞到了，水库那边很给咱面子！” 陈耕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连忙问道：“多大？” “42斤！咱们赚到了，千墨他叔叔说是昨天才抓到的，”张向阳边说，便拿手比划了一个差不多半米的长度：“好家伙，比我还长出来这么多！” “42斤？真的假的？” 短暂的惊愕之后，陈耕立刻兴奋起来：一条42斤的胖头鱼，鱼头就得十七八斤重，了啊！胖头鱼是公认的鱼头越大就越好吃，但过25斤的胖头鱼可是稀罕的很，4o多斤的胖头鱼都能称得上是鱼王了，别说2o年后，就算是现在也稀罕的很。 第61章 别叫华润了，换个名字吧 “我亲自挑的，里面最大的一个，”张向阳比划着：“好家伙，那叫一个大！当时差点儿把我抽水里去，我们费了好大得劲才把这家伙捞起来……” 成了！ 有这么一个大的鱼头，这顿晚饭就算是有着落了，陈耕彻底放下了心，随口问道：“大哥来了没有？” “来了，”张向阳点头道：“我刚刚把鱼送到厨房的时候还遇到他了，和一个厨师一起来的，那个师傅说这么大的胖头鱼可是少见。” 厨师？那就是大哥宋宇航和地区行署的食堂马师傅一起来了，孙大成很给面子啊。陈耕这次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拍拍张向阳的肩膀：“老五，你再辛苦一趟，回头你去食堂告诉马师傅，就说这个鱼头就是今晚的主菜，今天的晚饭就拜托他了。” “老三你放心就是。” …………………… 下午4点半，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的资产终于被核算了出来。 军企改革小组副组长丁月梅向众人通报核算结果：“经过最终评定，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第三产业办公室（工商注册登记名称为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的资产总价值为4o万，其中土地价值2o万，车辆维修设备3万，房产2o间总计2万，已购但未到账生产设备价值3万…… 经慎重考虑和讨论，本次华东军区军队所属企业改革之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第三产业办公室（工商注册名称为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股份分配情况如下：陈耕同志持有华润实业45%的股份，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持有55%的股份，此股份分配方案仅限于明晰双方股权结构，不涉及企业经营、利润分配、管理等方面，双方对企业经营、利润分配以及管理等有任何分歧，均可双方自行沟通解决。对此方案，双方可有异议？” “我方没有异议。”作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厂长，刘前进先代表第三军械维修厂表明了态度。 “我方也没有异议。”陈耕也点头道。 “很好，那就这么确定了……陈耕同志，回头你写份材料给我。”郭海军随口给陈耕吩咐道。 “好的。” 看了看手表，郭海军站起身来，道：“事情解决了，同志们，咱们也赶紧走，现在回去还能赶上饭点。” 彭光明连忙站起身，满脸笑容的道：“长你这是批评我们呢？您辛辛苦苦来指导我们的工作，怎么也得吃顿便饭再走，要不然全军区的同事们还不得笑话我们……小陈？” 陈耕站起来，笑道：“长，我们找到一条4o多斤的胖头鱼，哪算拿这个鱼做剁椒鱼头呢，您可一定要尝尝。” 陈耕猜的果然没错，口音中带有一些湘楚口音的郭海军听陈耕说到他们找到了一条4o多斤的大胖头鱼，脸上的表情立刻生动起来：“真的假的？这么大的胖头鱼可不多见呐，你们怎么找到的？” “刚刚从水库里捞上来还不到2个小时，”陈耕笑道：“我比较喜欢吃剁椒鱼头，和水库管理处那边的关系也不错，如果有个头比较大的他们都帮我留着，今天也是巧，刚好他们捞上来一条几年都见不着一回的级大的胖头鱼……” 彭光明把话接了过去，凑趣道：“我们就挨着水库，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鱼，长一来就上来一条这么大的鱼，今天我们算是沾了长的光了。” “呵呵呵呵……”郭海军笑的格外开心，一条鱼而已，算不得什么，但一条4o多斤的大胖头鱼就太稀罕了，别看他在体改委工作，但这么大的胖头鱼他还真没吃过，而胖头鱼是公认的个头越大就越好吃，本就对湘菜格外青睐的郭海军，听到有这么大的一条胖头鱼，哪里还忍得住？笑眯眯的道：“好，那今天咱就不走了，好好尝尝这个小2o斤的鱼头，同志们，我给你们说，我吃了大半辈子的鱼头了，可这么大的鱼头还是第一次遇到……” 对于一个喜好食鱼、尤其是喜欢食鱼头的老饕来说，有机会能吃到一条这么大的胖头鱼实在是值得高兴的意外之喜，要知道，哪怕是守着官厅和密云两大水库的都，3o多斤的胖头鱼也极其罕见，4o多斤的胖头鱼是传说当中的存在，现在听闻有条传闻级的大胖头鱼，老饕哪里还忍得住？ 至于陈耕说的是不是真话，这个谁会在意？ 丁月梅笑眯眯的道：“光明同志，你们这次可算是抓住了我们组长的胃，我给你们说，我们组长不爱吃别的，就爱吃个鱼头，连我这个不爱吃鱼头的人被我们组长带着吃了几次剁椒鱼头后都喜欢上了。” 彭光明立刻一脸惊喜的把话接了过去：“真的？那可真是……呵呵呵……太荣幸了，回头我去水库联系一下，这几天只要有大鱼，就给送到军区去。” 郭组长喜欢吃鱼？华东军区的几名军官又是兴奋，又是懊恼：该死！怎么早就没现？！ 鱼这个东西需要时间来长大，要命的是这玩意儿还在水里，而且只有大面积的水域才有可能出大鱼，但偏偏想要在一片大面积水域里现一条大鱼，难度不比在太平洋里现一艘潜艇来的简单，别看华东军区的辖区面积不小，但也不是想找要条大鱼就能找得到的，别说华东军区的同志未必就知道军改小组的领导的个人喜好，就算是知道，他们一时两会的也未必能够找得到这么大的鱼，想用鱼来换取军改小组的领导们下手的时候没有那么狠，还真是挺有难度的一个活儿，但不管怎么说，知道了领导的喜好，总有方向不是？ 陈耕接着道：“为了别糟蹋了这个鱼头，我们请了地区行署的师傅来帮我们做，那位那师傅最擅长做湘菜，不过那位师傅说了，这鱼头太大，只一种吃法太可惜了，所以鱼头一半做了剁椒鱼头，一半做了鱼头泡饼，另外还有一个小点的鱼头做了鱼头豆腐砂锅，” 顿了顿，陈耕道：“请领导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搞大鱼大肉的宴请那一套，就是请您吃个鱼头，这个鱼头就是主菜。” “呵呵呵呵……”郭海军笑的越开心了，点头道：“没错，只做一道菜的确是可惜了，鱼头泡饼好，那好，同志们，今晚咱们不回去了，就在这里吃鱼头！” …………………… 陈耕说的没错，这顿饭真的很简单，就是简单的四菜一汤，就是分量比较足：一大盆剁椒鱼头、一大盆鱼头泡饼、一大盆红烧排骨、一大盆砂锅鱼头豆腐，此外就是一大盆散着诱人香味的竹荪老母鸡汤，这就齐活了，标准的四菜一汤，但每个盆都有洗脸盆那么大，单就分量而言，陈耕觉得足以让在做的每一个人撑到走不动道。 这年头可没有包厢，上级领导下来检查工作，吃饭也是在食堂里吃的，来到食堂之前彭光明和刘前进还对陈耕安排的饭食有些不放心，但看到桌子上的这“四菜一汤”，再看看这一行领导们的反应，顿时就放下了心。 尤其是那道散着浓郁鲜香味道的竹荪炖鸡汤，更是让两人忍不住口水直流竹荪作为“草八珍”之一，人工培育是几年后的事，现在的竹荪全都是野生竹荪，那味道，吃过一次就让人难以忘记。 搓着手，彭前进谦虚的道：“请领导们原谅，条件简陋了点……” 郭海军看着眼前硕大的鱼头，口水已经隐隐有了泛滥的迹象，摆摆手打断彭前进的话：“简陋？这可不简陋，嗯……这剁椒鱼头做的地道啊，来来来，同志们，都坐，别客气……” 然后就是大快朵颐。 陈耕以为多少会剩下一些的，大家都是高级领导，平日里也缺不了油水，哪怕人多，可份量在这儿摆着呢，但某人有些想当然了，这个时代的高级领导不缺油水是一回事，中层官员的生活条件实在是称不上有多好，眼前这几道菜，材料好，厨师的手艺也厉害，几项叠加之后，最后的结果就是几样菜堪堪只剩下了个盆子底。 酒足饭饱，大家满脸幸福的聊着天，眯着眼惬意的享受着饭后的小幸福的丁玉梅忽然开口对陈耕道：“对了，陈耕同志，给你有个建议。” 陈耕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您说，我洗耳恭听。” “咱们国内已经有个公司叫华润了，给你们的华润实业重新起个名字吧，重名总是不太好。”丁月梅笑眯眯的道。 丁月梅说的很随意，但陈耕心里却立刻紧张起来。 陈耕没听说过国内有一家叫做华润的企业，否则他当初也不可能给自己的公司起华润这个名字，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自己完全没听说过的公司的来头若是小的话，丁月梅岂会如此郑重其事的告诫自己？ 当然不可能！ 这个华润公司的来头不但不小，或许根底还很深厚也说不定。 第62章 从华润到润华 一个名字而已，因为一个名名字去得罪一家大型央企，在陈耕看来绝对是蠢的可以，自己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当然，丁月梅的一片好心必须要感谢。 “谢我倒是不用，真要谢就谢谢你在都的老领导吧。”丁月梅笑眯眯的道。 都的老领导？ 能够称得上老领导的，就只有国家防务部的李建国主任了，这么说来是李建国让丁月梅提醒自己的？不过也是，自己和丁月梅素未相识，人家和自己非亲非故的，吃饱了撑的才会来提醒自己，但这么一说就有了根脚。 陈耕是真的没想到李建国主任对自己这么看重，哪怕自己已经从国家防务部离职了也依旧在关注着自己，心里感动的厉害，眼眶有些也红，抽了下鼻子，道：“老领导的厚爱，我真是……如果不能做出点成绩来，就太愧对老领导的关心了。” …………………… 第二天一大早，华润实业股份调整的方案（草案）就贴在了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的门口，如果对这个方案不满意，可以现场向军企改革小组反应意见。对这个草案不满意的人还真不是，但不满意的原因却让人大跌眼镜…… “怎么陈经理的股份才45%？”看清楚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股份调整之后的分配方案，立刻就有人不满的叫了起来：“最少也得过5o%吧？” “凭啥要过一半啊，”一旁的人立刻就不乐意了：“陈经理的股份过了一半，那咱们华润实业算是国有企业还是私人企业？要我说啊，就坚决不能过半。” “你懂个屁啊！” 说话的这位立刻就一头唾沫吐在地上：“没见识的玩意儿，陈经理的股份只有45%，三修厂的股份却有55%，知道这是啥意思不？大股东还是咱们军区！到时候上面给咱们公司派个屁都不懂又喜欢瞎指挥的新领导，到时候怎么办？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好日子，到时候你找谁哭去？” “不会吧？”刚刚还对陈耕拿走了45%的股份很不舒服的家伙立刻就傻了眼，迟疑着的道：“上面不都给了陈经理45%的股份了么？” “怎么不会？上面的领导屁都不懂，一拍脑袋就来一出的事情还少了？”说话的这位恨恨的道：“领导想要换陈经理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到时候他们真的这么做了，你能怎么办？你敢保证新来的领导能比陈经理有本事？” “那可怎么办？”这位立刻就慌了，虽然他对陈耕拿走了45%的股份心里颇有些不舒服，但整个华润实业，不管是服气陈耕的，还是不服气陈耕的，都承认一个事实：没有陈耕，自己的日子绝对没有现在这么舒服，换一个新领导，大家的日子肯定不如现在舒服。 这才一个多月呢，一个多月前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大家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能怎么办？投票支持陈经理呗。”说话的这位悻悻的道：“没看这份草案么，陈经理说了，今年的工资涨1o%，从明年开始，每年都涨8%，你以前见哪个领导敢这么做？” “对哦，那没说的，必须得支持林经理……” 在一片纷纭中，投票的结果出来了，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份方案的支持率竟然高达95%！ 这个支持率一出来，连郭海军都一个劲的摇头，对华东军区的同志道：“看到了没？这就是老百姓自己的选择。” 陪同的那位华东军区的同志苦笑着，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如果这个草案无法通过就给华润实业的工人做一下思想工作的准备，哪想到这个方案不但就过了，而且还是高票通过，心里却不免又有些酸溜溜的。 刘前进和彭光明则笑的很开心。 接下来，是领导言和换牌仪式，这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唯一值得说道说道的，是牌子从之前的“华润实业展有限公司”变成了“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 昨晚回去之后，陈耕特意找人了解了一下这个华润公司的情况，不了解还没关系，这一了解差点儿把陈耕给吓倒：这个华润公司，不但是国企、央企，人家根本就是国企当中的老大哥！ 这个华润中的“润”字，甚至与开国太祖关系匪浅！ 后怕之余，陈耕心里那叫一个庆幸：幸亏现在的华润实业还是个没有人在意的小虾米，否则等到华润事业展壮大的那一天，到时候那才叫一个麻烦！ 什么都不用说了，改名字吧！ 但是改成什么名字呢？想了挺长时间也没想出个朗朗上口的名字的陈耕，干脆偷了个懒，将俩字一颠倒：润华！ 他就不信有了华润之后，还能有个国企老大哥叫润华。 等这一套程序折腾完，已经是上午1o点多，送走了军区和军企改革小组的领导们，陈耕笑着对眼前的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同僚们道：“大家去会议室坐坐？” “是得去坐坐，”曹军捶捶后腰，夸张的道：“迎来送往不容易啊，这两天下来可是把我这老腰给累坏了。” 众人顿时哄然大笑！ 大家都知道曹军有个腰肌劳损的毛病，但知道归知道，并不妨碍大家拿这件事来揶揄老曹同志，刘前进就笑骂道：“老曹，不是吧？我记得你才4o来岁，这腰这就不行了？你腰不行了，弟妹可怎么办？” 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开开这样的玩笑当然无伤大雅。 曹军也不生气，笑骂道：“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老子的这腰还能再用3o年。” 大家说说笑笑的往会议室里走，待到都坐定之后，彭光明轻咳了一声：“小陈，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不管是什么事咱们都商量着来。老刘，你说呢？” 刘前进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彭光明和刘前进的这番表态就代表了整个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意思，虽然话没有说的太明白，但大家都听懂了：虽然润华实业不再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三产办了，第三军械维修厂只持有华润实业55%的股份，但在润华实业上班的孩子可都还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孩子，咱们没那你当外人看，小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你眼前的这些人可都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叔叔伯伯，不要有什么顾虑。 这话的确没错，虽然现在成了两家企业，但也不知道是军区领导和军企改革小组的领导同志疏忽了还是怎么滴，陈耕的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副厂长的道职务并没有被免掉，本身与眼前这些人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大家彼此之间不是外人除了沈建华这家伙。 当然，陈耕现在毕竟成了润华实业的股东，有些事情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耕点点头：“好，那我和诸位老大哥就说说我对润华实业未来展的规划以及对利润的划分的一些设想： 第一，我想问一下，之前我提到的那个乘用车避震器项目咱们维修厂有上马的计划吗？如果没有，我打算在润华实业内成立一个汽车零配件项目部，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就上马这个避震器项目。” 刘前进和彭光明碰了下眼神，随即大手一挥，道：“算了，咱们厂接下来我们的重点就是全力做好化油器这个项目，至于其他的项目，咱们没有钱、也没有精力去顾及，这个项目是你提出来的，你想做就做吧。” 彭光明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慢悠悠的道：“当然，大家谁有什么想法，尽管畅所欲言。” 厂长和书记都表明自己的态度了，谁还会去不识趣的去“畅所欲言”？而且大家心里也都明白，厂子的资金状况、技术条件也的确不允许上马这个项目，这一条自然是毫无悬念的被通过了。 陈耕：“第二个，我想确认一下，我还是和没改制之前一样，对润华实业在生产、销售、经营等方面拥有完全的管理权，是这样吧？” “没错，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润华实业还是你说了算。”彭光明道，他和刘前进早已经就这个问题沟通过了。 “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陈耕先向大家道了谢，这才接着道：“不过出于财务和监管方面的考虑，我希望维修厂至少在润华实业的财务部门派驻一个人，如果能派驻一个副总就更好了……” 不等陈耕说完，刘前进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不悦道：“小陈啊，没这个必要，真的没这个必要，大家信得过你。” 一直没说话的陈红军忽然开口了：“陈耕说的没错，的确是应该派个人过去。” 谁都没想到陈红军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而且一开口竟然就是要求第三军械维修厂向润华实业派驻财务人员，一时间都有些愣神：老陈，虽然大家都知道你的性子，但陈耕可是你的儿子啊。 第63章 25块钱的顾问费 迎着大家复杂的目光，陈红军坦然的道：“我觉得陈耕同志的想法很好，亲兄弟明算账，何况还是两家工厂？作为润华实业的大股东，第三军械维修厂应该、也必须派驻财务人员在润华实业，这也是为这小子好，财务清楚能帮这小子减少很多麻烦。” 彭光明还有些犹豫，总觉得面子上有些拗不过去：“话虽然是如此说，可是……” 陈耕把话接了过来，道：“政委，我明白您的意思，您觉得知根知底的没有这个必要，我能理解，但我不支持您这么做，现在咱们谈的是工作，不是私人交情，您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政委，要对这家企业、要对这家企业的6oo多名员工负责。就算不说这个，咱们说的难听点，谁不知道上面在什么时候就会派个领导下来，与其到时候被人揪住了小辫子，还不如咱们一开始就严格按照规矩来。” 彭光明当然知道公事公办对大家都好，之前更多的还是因为面子问题，既然陈家父子俩都是这个态度当然就更好，和刘前进交换了一下眼神，彭光明点点头道：“也好，回头让老薛派个人过去……还有吗？” 老薛，也就是薛福来，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财务科科长。 “有的，”陈耕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一下大家，不过这段时间大家都忙，我也没好意思……” 说到这，陈耕顿了顿。 众人的好奇心成功的被陈耕给调动了起来：这小子想要说什么？ “不知道大家对于以顾问的身份帮润华实业一把这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说起这个，陈耕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催促大家，实在是诸位的经验对润华实业未来的展非常重要，我有点着急……对了，我的初步设想是将每年4%至5%的净盈利拿出来作为整个顾问团队的各种开支。” 说直接给钱不免就落了下乘，但说是顾问团队的开支，逼格就显得高多了：大家出去吃个饭啊、报销个油费差旅费啊，都可以从这里面走的嘛！何况顾问们每个月也有一笔不菲的“顾问费”可拿。 刘前进皱了下眉头：“都是厂里的孩子，帮肯定要帮的，不过小陈啊，这个顾问费是不是太多了点？” 陈耕之前和自己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刘前进下意识的以为这个“顾问费”也就是十几二十块钱，哪里想到会有这么多？ “是啊，是啊，太多了……”刘前进的话音一落，众人都跟着点头，都认为这个顾问费给多了。 虽然大家都想赚点儿外快，但现在的社会风气还不错，有技术的工人用自己的技术在外面借点儿活赚点钱大家谁也不会说什么，可以顾问的身份拿钱，而且这么算下来，一年就是上千，这钱拿的都让人心惊胆颤！ 原本大家觉得一个月能有个十几二十就不错了，有着一二十块钱，家里的财务状况就能得到极大的缓解，可一个月1oo？妈呀，太吓人了！这钱烫手啊。 陈耕还是忽略了时代的特性，1o年后的“顾问”们才不怕你给的“顾问费”多，你敢给人家就敢要，但这个时代，大家还是很自觉的，心思也单纯，就在他想着如何说服大家的时候，彭光明开口了：“小陈，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这钱太多了，这样吧，我厚着脸皮给大家定个数：一个月25块，这大家觉得怎么样？” 彭光明的这话一出口，大家集体松了一口气，纷纷的道： “25块好。” “25块就很好了。” “都是自己的孩子，其实要不要钱的、多点少点都无所谓，呵呵呵……” ………… 25块钱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这不但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数字，还是一个足以让人感到窃喜的数字，而不像是1oo块这个数字，只是想一想都让人觉得害怕。 陈耕还能说什么？ 难道骂这些人傻？ 事实上这正是他们的谨慎，尽管1o年****已经过去快1o年了，但大家真正小心翼翼的开始迈出脚来试探也不过是这两三年的事，能多拿钱当然是好事，但因为这个丢了身份那就太不值当了。 他只好叹了口气，对大家道：“既然大家觉得25块比较合适，那我也不说什么了，不过以后大家有什么需要报销又不好报销的张目，尽管拿到润华实业来，对于顾问们的报销单据，财务上一定给大家全额报销。” 这压根就是明确的告诉大家，只要你们能够拿出用于报销的单据，不管这单据是怎么来的，也不管这单据是否是真的，我都给你报销。 报销账目比直接拿钱就委婉的多了，也是大家默认的规则，想到可以多报销一些单据来补贴家用，大家笑的越开心了几分。 刘前进却觉得更加不好意思，有种自己在占小辈便宜的感觉，怎么才能补偿一下陈耕呢？眼珠子一转，刘前进还真想到了一个办法：“对了小陈，我记得你和郭组长说过，每年到年底的时候都要从盈利当中拿出一个固定比例数，来给大家年终奖，是吧？” “嗯，是有这么回事。”陈耕点点头。 “还要给孩子们年终奖，还要给我们这些老头子顾问费……”刘前进皱着眉头，向彭光明征询道：“老彭，小陈他们的开支压力可不小啊，都是自己的孩子，要不咱们三修厂和润华世家之间的分红方式就不改了，还延续之前的那个标准？” 彭光明心里也在为自己拿了这么多好处而觉得不好意思、琢磨着如何补偿一下陈耕呢，听刘前进如此说，立刻点头：“嗯，这个想法不错……”说着，他抬起头来望着大家：“大家的意思呢？” 之前的标准是什么？之前的标准是润华实业将每年盈利的3o%上缴给第三军械维修厂，以当时两家单位之间的关系，其实多点少点都没关系，哪怕陈耕说一声今年没赚到钱就不上缴了也没关系，但现在的亲口终究是不同了，第三军械维修厂持有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55%的股份，陈耕才持有润华实业45%的股份，理论上来说，今后每年分红的时候就要按照这个比例来。 但理论终究还是理论，作为华东军区直属的军队企业，这笔钱就算上缴给了第三军械维修厂，是成了工厂的小金库不假，但也不可能之际进入哪位领导的口袋，大家拿来给工人福利、给单位盖房子、给大家奖金补贴……充其量分房子的时候自己能占一套好点的，奖金的时候给自己多几块钱，最后才能抠抠搜搜的弄一小点装自己兜里，还要担惊受怕。 不要觉得奇怪，也不要觉得无法理解，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现在，陈耕给了大家一个更好的选择：与其让这笔钱成了公产，还不如换成大家的顾问费和孩子们多点奖金、工资呢。 “这样不好吧？”陈耕很不好意思，把给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分红从3o%提升到55%，陈耕的确是有些舍不得，但他真没想到这么狠，他原本想着母厂能够接受4o%的分红就好，没想到母厂的让步竟然这么大。 “这有什么不好的，”彭光明大手一挥，不容辩驳的道：“就这么定了，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就给孩子们点奖金，逢年过节的时候多点福利就行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其他的副书记、副厂长们也跟着附和： “就是，都是自己的孩子，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行了，就这样吧，别矫情了……”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到时候多给我加小子点绩效奖就成……” ………… 好吧，不矫情，谦让了一番后这件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陈耕心里当然高兴，多分钱谁不乐意？当然，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要多给工人们点儿奖金。 会议进行到这里，算是大家都满意，本也应该结束了，但主管生产的副厂长曹军的一席话，让会议室内的气氛变的开始沉重起来…… “小陈，你脑子灵活，可得帮厂里出个主意。” “有什么事您尽管说，不敢说能帮上忙，但我一定尽力。”陈耕答应的很痛快。 曹军狠狠的抽了两口烟：“是咱们厂的事，咱们厂这不是准备生产化油器了么……” “是啊。”陈耕点点头，等着曹军继续往下说，心里头还在纳闷：生产化油器又咋了？ “可咱们厂用不了这么多的工人啊，根据那个金德勒先生送来的资料，那个化油器生产线总共有26o名多个工人，咱们厂62o多口子人呢，剩下的小4oo口工人我往哪儿去安排？”曹军苦着脸道：“为了这小4oo口人的安置，我愁的头都要炸了。” ps：说好1o点半的，结果现在11点半了，不是千年不想早，是这一章千年推倒了差不多一半，原来的一些地方不太贴合当时的时代国情，必须要修改，可这么一来时间也晚了，兄弟们，不好意思，今天就只有这么一更了，抱歉，实在是对不起。 第64章 其实很简单 “军区不是打算把军区直管的三大军械维修厂合并成一个大型维修厂么，这部分人往那里面安排不就行了？”陈耕有些奇怪。 “哪里安置得了这么多人？”曹军苦笑着道：“按上面的意思，这个合并后的大型维修厂只保留1ooo到12oo人，第一和第二维修厂的领导都愁着他们的人怎么安置呢，更别说咱们这个不合并进去的了。” “啧……”陈耕觉得牙有些疼。 第一和第二军械维修厂加起来的人数就是差不多2ooo人，如果合并后的大型维修厂只要1ooo到12oo人，只这两家单位就有8oo至1ooo名军人要复员退伍、等待安置，他们自顾尚且不暇，哪里可能会照顾第三军械维修厂？陈耕估摸着就算刘前进和彭光明豁出去这张老脸，能象征性的给安排个三五十人就算是很给面子了。 曹军一脸希冀的望着陈耕：“小陈你能想想办法不？不说全给安置了，哪怕能安置个一两百人也成啊。”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陈耕皱着眉头思索着：“应该会有办法……” 看着紧皱着眉头的陈耕，满屋子的人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下意识的放低了下来。 这段时间来大家伙儿为了这个事情愁得不行，头都薅下来一大把，但薅头显然无助于解决问题，该瞪眼的还是瞪眼，想到这3oo多小4oo口工人等着安置，大家愁的吃不下睡不着，人都要分裂了。 有人说了，愁什么愁，安置不了退伍复员就行了呗。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先说一个，上面有硬性规定的指标，军队企业最少要自我安置6o%，具体到第三军械维修厂，这就是37o多人；其次，现在大家满世界的安置返城知青、大批的国企不景气，这一下子裁军上百万，这些退伍和复员军人已经让地方政府愁的叫苦连天了，哪有那么好安排？；最后就算从大家的本心出，都是自己的兵，哪个当官的不想自己手下的兵有个好出路？ “军区要求咱们厂自己安置6成，也就是差不多37o人，我问一下，这一百一二十口子人，咱们厂能安置下么？”琢磨了片刻，陈耕抬起头来问道。 “……”曹军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我对咱们厂的工人结构情况不太清楚，我问个问题：咱们厂懂技术、懂维修的工人有多少？能够独立处理一般性故障的工人有多少？能够独立大修动机和变箱的又有多少？” 虽然有些奇怪陈耕为什么要会问这个，不过刘前进立刻道：“要说修车么，一般的小毛病咱们厂的人差不多人人都会修，能够修得了动机和变箱的一般小毛病、油路、电路的故障的差不多有4oo人，至于能独立大修动机和变箱的，有差不多15o来人。” “这么多？！”陈耕被吓了一大跳。 他以为能够独立大修动机和变箱的能有三五十人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能有15o多人！这可是相当强大的一股技术力量。 “这还算多？”刘前进咂咂嘴，对陈耕的惊讶表示嗤之以鼻：“一厂他们能独立大修动机和变箱的有5oo多人，二厂也有小4oo个，军区装甲师车辆大检修的时候，几百辆装甲车在那里排着队，大家一起上去修，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咱们这点人算得了什么！” 刘前进的思绪深深的沉浸在几百辆装甲车列队整修的壮观充满当中，对第三军械维修厂在这种大场面上只能扮演一个打酱油的角色表示深深的羡慕嫉妒恨。 陈耕松了一口气，如果懂技术的人少，他还真愁这些人该怎么安排，但是现在么，他心里有谱了：“有这么多懂技术、懂维修的人，那就好办了，这样，我安排个测试，只要是能通过测试的，让他们来润华实业帮忙好了。” “你们能安排的了这么多人？”刘前进瞪大了眼睛。 “我们过段时间不是要对有意做212吉普改装的企业进行培训么，既然这些师傅连动机、变箱都搞的定，先在我这里接受一下相关的培训，再让他们去培训别人，应该没问题吧？”陈耕笑道。 “岂止是没问题，简直太没问题了，”刘前进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意，他可是知道，在知道润华实业准备将212吉普的改装技术扩散出去之后，现在已经有1o多家单位与润华实业接触，准备学这个212吉普的改装技术，真是的，让厂里这些懂车辆维修的师傅去做培训老师，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小陈，客气的话不多说，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我也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人，为工厂解忧是应该的。”陈耕道。 彭光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但是小陈啊，那些学技术的单位终究有学完的一天，到时候他们学完走人了，咱们的人你怎么安排？” 对啊！ 彭光明的话提醒了大家，来学习如何改装212吉普的这些单位，派来的敝人都是懂技术的维修师傅，学习时间也就一两个月而已，就算之后66续续还有，前前后后能持续半年也就差不多了，半年之后呢，这些人如何安排？ “您说的是，”陈耕点点头，道：“对这些人的去处，我有两个设想，一个是我们本身也要扩大产能，能吸收一部分人；第二，我争取尽快在半年内让咱们的避震器项目投产，这么一来也能再消化吸收一部分人；最后，我有个设想，能不能挥咱们的工人师傅在车辆维修方面的优势，以润华实业的名义在外面开设一些车辆维修店？” “哦？在外面开汽修店？”彭光明对陈耕的这个想法很赞赏：“这个想法不错啊，不但解决了工人的安置问题，还扩大了公司规模，我觉得可以搞。” 随着改革开放，跑公路运输的企业和个人越来越多，既然路上跑的车多了，需要修的车自然也就越多，对一般的问题司机师傅都能修理得了，但毕竟不可能带很多的零配件在路上，一些故障仍然要找修理店，所以开汽修店赚钱是肯定的，唯一的问题就是：“这需要不少钱吧？” “需要用的钱肯定不少，”陈耕点点头：“不过还好，这次军企改革不是还有一段时间么，咱们还有时间。” 也是！ 大家这段时间被企业改制的压力给压得喘不过气来，脑筋都僵了，现在听陈耕这么说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虽说军企改制已经成了不可逆转的大势，但中央还是给大家留了一些时间的，其他单位的情况咱们不去琢磨，只说咱们自己，还有这几个月的时间可供转圜，足够了。 想通了这点，大家俱皆是松了一口气，彭前进笑道：“那没说的，这几个月我们先顶一下，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啊小陈。” 陈耕用力点点头：“我努力。” 千墨的叔叔千国宁这次帮了自己好大一个忙，这必须要好好谢谢，抽了个时间，陈耕拎着两条烟两瓶酒就去了水库。 千国宁是水库管理处的副主任，别看这只是一个水库，但人家正经是个正处级的单位，千国宁也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干部，不过大概是水库这个地方不算是正统官场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他的大哥马马虎虎的也算是眼前这小子的手下，千国宁豪爽的一塌糊涂：“就是一条鱼而已，至于让你专门跑一趟么，听说千墨那小丫头这段时间成绩提了不少，都是你给帮忙辅导的，我这个当叔叔的也没说声谢谢，以后千万这么客气！” 用力一摆手，千国宁大声道：“以后想吃鱼就来找我，靠着这么大一个水库咱们别的都缺，都是不缺鱼！三十斤以上的胖头鱼我做主，一个月能给你一条，二十斤以上的我给你留着。” 陈耕倒是没想到千国宁这么客气，不过这样的人正对他的胃口，立刻就笑道：“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有了大鱼您千万给我说一声。” “一句话的事！鱼头太费油，以前我们水库里吃胖头鱼，都是把鱼头剁掉扔了，吃鱼身子……” 陈耕听的很想骂娘：花鲢不吃鱼头，吃身子？！ 其实说起来这倒也怪不得老百姓，这年头的肉食还是相当缺乏，别说没有二两肉的鱼头了，老百姓的买肉都比喜欢瘦肉，最喜欢的就是大肥膘子，花鲢这种头大身子小、一个脑袋就占四成重量的鱼在市场上根本卖不上价，很多人看都不看一眼，大家觉得肉太少，觉得太吃亏了，买鱼的时候恨不得鱼们都不长脑袋只长肉才好。 至于吃鱼头，谁喜欢吃这玩意儿，大人不是爱吃鱼头，是舍不得吃鱼肉，想着让孩子吃点鱼肉多长个，大人啃啃鱼头就算是过瘾了，陈耕这种爱吃鱼头的，那是矫情、败家子。 第65章 来条娃娃鱼过过瘾 陈耕本打算表示一下感谢、客气一下就走的，没想到和千国宁竟然聊的挺投机，这以聊起劲，不知不觉间个把小时竟然就这么过去了，看了下手表，千国宁笑着道：“老弟，中午别走了，就在这里吃，早晨的时候小兔崽子们捞上来几条翘嘴，全都七八斤重，今天中午咱们炖它一条！” “这个水库里竟然有翘嘴？”陈耕惊讶了。 千国宁哂笑一声：“我们这个水库算什么，说是水库，泥洼子都比它大，扑腾两下就从这头游到了那头，要说水库，还得是石梁河水库，那水库，好家伙！85个平方公里的占地面积，别说三四十斤的胖头鱼了，连十几斤的翘嘴也常见。” “石梁河水库有十几斤的翘嘴？”陈耕的口水立刻就流下来了。 他爱吃剁椒鱼头、鱼头豆腐砂锅是没错，但比起翘嘴红鲌，胖头鱼却是要差了一筹，最重要的是翘嘴红鲌这东西在德国买不到啊，越是吃不到就越觉得好吃。 不过想到石梁河水库不但是海洲最大的水库，同时也是江南省最大的水库，而江南省本就是翘嘴红鲌的主要原产地之一，心中也就释然：作为全省最大的水库，里面有点稀罕东西一点都不奇怪。 说起翘嘴红鲌，千国宁咂咂嘴，立刻眉飞色舞：“要说这翘嘴红鲌啊，还是越大个的越好吃，去年的时候他们管理处还捞上来一条快3o斤的翘嘴，啧啧……” 千国宁一脸憧憬的样子，显然是很想尝尝2o多斤的翘嘴红鲌是什么味道。 陈耕其实也很想尝尝快3o斤的翘嘴红鲌是什么味道，但显然他是没机会了，不免有些遗憾：“那那条鱼最后怎么处理的？是让水库管理处的人吃了还是让你们水利局的领导给吃了？” “水利局？他们想得美！”千国宁哼了一声：“连咱们海洲市的领导都没机会尝尝鲜，直接就送省里去了，也不知道最后进了谁的肚子。” “可惜了，”陈耕咂咂嘴，不无遗憾的道：“头一回听说这么大的翘嘴。” “谁说不是呢，好东西全tm进了狗肚子。”千国宁骂道。 只是这家伙在骂娘的同时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堂堂的副处级干部，老百姓骂自己的时候十有**也会来一句“好东西全tm让狗吃了”。 骂人、尤其是一起骂当官的，是最能拉近两人关系的方式，虽然陈耕和千国宁都是官员，但这条定律依旧适用，不要觉得就老百姓喜欢骂当官的，其实当官的比老百姓还喜欢骂当官的，尤其是比他们级别高的官。 一起骂着上面领导都是一群素食餐位的白痴，两人的友谊很快成长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尤其当千国宁表示陈耕一会走的时候最好把那条三十多斤的胖头鱼也一起带走的时候，两人的感情立刻又深厚了几分。 拿了人家的鱼，就要表示感谢，至少陈耕觉得自己是个讲究人：“老哥，如果有什么兄弟能够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千国宁搓着手，很有点不好意思：“还真有点事想要请老弟你帮个忙，嗯，其实也不是我的事，是我们局长，他正打算重新装修一下自己的办公室……” 陈耕有些惊讶，水利局也要装修？要知道，水利局可是出了名的穷衙门，而润华实业的装修价格可不便宜。 千国宁被陈耕看的颇不自在：“老弟，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就想知道，你们水利局都这么有钱了吗？”陈耕终于还是没忍住，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呵呵……”千国宁不屑的笑了两声，道：“我们局长被财政局包局长请过去参观了一下，受刺激了。” “……”陈耕有些无语：该死的攀比心理啊，果然是这样！ 也是，虽然你财政局是一类局，我们水利局是二类局，但大家都是局长，凭啥你的办公室就可以装修的跟美国总统的办公室似的，我大夏天的连吹个风扇都要算计着电费？不成！老子也不能比拟落后太多了。 当然，也不用把千国宁的话当真，别看这家伙现在嘴上骂的欢实，实则鬼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陈耕点点头，痛快的道：“我当是什么事？这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这样吧，下个月，下个月去给你们局长装，怎么样？” “老弟，太感谢了，”千国宁感激的握着陈耕的手就是一阵猛摇，“老弟，我啥也不说了，老哥我这个位子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以后你想吃什么东西了尽管开口，只要是咱们海洲水里的东西，老哥我肯定能给你弄来。” “吹吧？”陈耕有些不信：“别的不说，要不你先给我来条娃娃鱼？” “一条娃娃鱼你就满足了？”千国宁撇撇嘴，根本就没当一回事：“虽然我们水库没有，不过你要是想吃。那还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这玩意儿稀罕是稀罕，可也不是太稀罕。” “不是吧？”陈耕惊讶了：“娃娃鱼这东西不是已经立法保护，不让随便吃了么？” 陈耕惊讶，没成想千国宁比陈耕还惊讶：“立法保护？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意思是娃娃鱼现在没有立法保护？陈耕怔了一下。 娃娃鱼是国家二级野生保护动物这是常识好吧，除了合法的、有牌照的养殖娃娃鱼可以吃之外，吃野生娃娃鱼那是犯法的，这个概念已经刻在了陈耕的脑子里，可千国宁作为水利系统的人，如果娃娃鱼真的被立法保护起来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又或者……一个念头霍然从陈耕心头冒了上来，让他心头一阵狂跳：莫非娃娃鱼这东西现在还没有被立法保护？ 他小心的问道：“我听说国家把娃娃鱼列入国家二级野生保护动物了，难道不是这么回事？” “哦，你说这个啊，”千国宁立刻恍然，笑道：“这个事我知道，那是你听错了，娃娃鱼这种水产资源这几年被开的比较厉害，加上这几年经济展的比较快，娃娃鱼生活的江河环境受到了比较大的影响，你知道的，沿江见了很多工厂嘛，所以现在娃娃鱼的数量下降的比较厉害，出于保护这种资源的目的，上面现在正在考虑以立法的形式对娃娃鱼进行保护，不过现在只是有这么一个说法，等到最终立法鬼知道才是哪一年！现在你放心大胆的敞开肚皮吃就是了，屁事没有。” 陈耕又土鳖了，娃娃鱼是在1988以国家二级野生保护动物的名目被列入《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的，现在才1985年，娃娃鱼充其量只是一种经济价值比较高的水产资源，不但可以自由买卖，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吃，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部门来找你的麻烦。 现在吃娃娃鱼完全没问题？！陈耕立刻心花怒放：“老哥，那拜托你了，一定帮我找几条娃娃鱼尝尝鲜，对了，过几天兄弟我这边要来个德国的外宾，咱就用这个娃娃鱼做主材了。” “咱们兄弟还不好说？就是一句话的事。这样，回头我帮你打电话问问，怎么着也得给你找一条尝尝。” 千国宁这么痛快，陈耕当然要投桃报李：“老哥你和你们局长打个招呼，我们的人这几天就过去和他对接，请他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种大家一起做坏事且最终得逞的快感。 “陈，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们国内有家企业已经给普桑提供了合格的轮胎，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听到这个消息的。”电话里，金德勒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有我们国家的企业已经能够给普桑提供合格的轮胎了？”陈耕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高兴，而是惊讶：“不是吧？你上次不是就已经告诉我，说只是有几家轮胎企业有研轿车专用轮胎的意向吗？怎么会这么快？” “是我们和你们中方工作组对接的时候出了问题。”说起这个，老金同志也很不好意思：“你们的朝阳轮胎有意研制合格的轿车轮胎，但已经有一家轮胎企业研制出了合格的轮胎了。” 这样都行？听到竟然是这个原因，陈耕也是无语。 但不管怎么样这终究是一个好消息，国内已经有了合格的普桑轿车轮胎，这意味着困扰自己的两个难题已经解决了一个，立刻问道：“这家企业叫什么？” “大中华橡胶厂，而且就在魔都，”金德勒欢快的道：“你们上汽集团生产的上&ampamp海牌轿车用的就是他们生产的轮胎，我们刚刚检测了，质量还不错，所有的性能指标都符合普桑的要求。” “大中华橡胶厂？”陈耕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个名字很有些耳熟，就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这家企业的相关信息：“他们生产的轮胎叫什么名字？” “回力，你听说过吧？” 第66章 把床单带走吧 回力轮胎？ 陈耕立刻就笑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说过？简直太听说过了，不但是自己，整个时代，整个共和国，没听说过“回力”这俩字的人还真不多。 七八十年代的人，谁没有听说过回力球鞋的大名呢？谁脚上若是能有一双回力的篮球鞋，比3o年后脚蹬一双限量定制版的手工定制的小牛皮鞋拉风太多了。 想到回力球鞋，想到回力轮胎，陈耕忍不住就敲了敲脑袋，暗骂自己是猪脑袋，怎么连回力轮胎、回力轮胎厂都给忘记了？大中华橡胶厂，也就是大家俗称的回力橡胶厂，早在1982年的时候就生产出了我国的第一条轿车用子午线轮胎，自那之后回力轮胎就成了上&海牌小轿车和红旗轿车的专用轮胎品牌。 枉自己还是混汽车这个圈的，竟然把这个给忘记了。 其实这个严格说起来这倒也怪不得陈耕，一辆轿车上有上万个零件，当初引进普桑的时候，连最普通的螺丝、螺丝帽都是从德国直接引进的，魔都大中华橡胶厂虽然能够生产轿车用的轮胎，但他们生产的轮胎规格和普桑上的轮胎规格不一致，性能指标也略低，大中华橡胶厂想要成为普桑的轮胎配套厂，不但必须要改进自己的轮胎生产模具，同时还要改进配方和生产工艺，而这，不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 对于在1982年才生产出第一条国产轿车用子午线轮胎的大中华橡胶厂来说，想要生产出达到狼堡方面给出的性能指标的轮胎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依旧有很多工作需要做，有很多难题需要克服，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在于当时并没有任何一个单位给大中华橡胶厂下达必须要在xx时间内生产出合格的普桑专用轮胎的命令，对于现在也习惯于靠国家计划来安排生产的企业而言，没有国家的命令谁也就不愿意动弹：万一失败了呢？责任由谁来承担？太多的问题在那里等着。 1984年1o月1o日，普桑汽车有限公司在人民大会堂正式签字，至此，普桑公司才算是正式正式成立，大中华橡胶厂能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为普桑提供出合格的轿车用子午线轮胎，在这个年代，已经堪称是挥主观能动性的极致了。 “陈，你要来魔都吗？”电话里的金德勒欢快的道：“如果你来魔都，我可以帮你安排参观大中华橡胶厂。” “好啊，”陈耕好不犹豫的答应下来：“金德勒先生，太感谢你了，还有，我们可以一起喝一杯。” “哈哈……好，我们一起喝一杯！”金德勒的心情很愉快，任何一个能够让自己赚钱的机会，他都这么愉快，有时候陈耕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犹太人的血统，否则他怎么就这么不像德国人呢？ …………………… “这就是软卧啊，啧啧……是比硬座舒服太多了，”张向阳用力在软卧上坐了两下，满意的半眯着眼睛，那惬意的模样看的陈耕都觉得心疼：“在火车上美美的睡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到魔都了，比我爸他们出差的时候舒服太多了……这床单真白，老三，你说咱们下车的时候把这床单装包里带走怎么样？” 这次去魔都，陈耕将张向阳给带上了，人生第一次走进软卧车厢的张向阳同志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对软卧车厢里的一切东西都感到好奇，看到桌子下面的暖瓶他感到好奇，看着窗户外面飞快消失的风景他激动的大呼小叫，现在，连床上铺的床单也不肯放过。 陈耕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眼皮都没翻一下：“拿走倒也不是不行，但你丢得起这个人么？” “这有什么丢人的，”张向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我爸出差的时候，还不是把招待所的毛巾拿回来给家里用了？” “……”陈耕顿时无语，这个理由太强大了：“你要是不怕下车的时候被列车员检查出来，那你就拿呗。” “啥？列车员还检查？”正兴致勃勃的盘算着是只拿自己床上这张床单还是将这个包厢里的四条床单都拿走的张向阳，立刻就傻了眼。 “你以为呢？”陈耕吓唬他道：“你该不会以为就你想要把床单塞行李里面带走吧？” 作为一个第一次做卧铺的土鳖，他还真不知道坐卧铺，下车的时候要不要检查行李，但陈耕这么说，他就下意识的以为真的是这样的，也是啊，既然自己看到这洁白的床单有揣包里带走的冲动，估计其他人十有**也会这么干吧？ “那还是算了，”迟疑了半晌，张向于一脸不甘的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被人检查出来就太丢人了……你说铁路怎么就怎么小气？连条床单都舍不得？” “嗯……是挺小气的……”陈耕胡乱的应付道。 好在第一次做卧铺的张向阳的兴趣转移的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不再纠结于床单，而是的向陈耕问道：“唉，老三，你说咱们以后还能坐卧铺吗？” 这次能弄到去魔都的卧铺票，还是陈耕通过军区的关系搞到的，张向阳觉得这次能弄到卧铺票，下次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再说了，哪能此次出差都坐卧铺呢？那也太浪费、太奢侈了。 “卧铺？呵呵……”陈耕笑了笑：后别说卧铺了，等咱们公司的也展起来，飞机你也得经常做，哪怕坐的想吐也得坐。” “坐飞机会够？”张向阳瞪大眼睛，吃惊的道：“你就吹牛吧，”说完，不能陈耕说话，他就一脸憧憬的道：“别说经常坐飞机了，这辈子我要是能坐一次飞机我就知足了。” “这辈子坐一次飞机你就知足了？”陈耕笑道：“你这个目标也太简单看，这样，到了魔都，我让人帮忙问问有没有从魔都飞咱们海洲的航班，如果有，咱们回来的时候就坐飞机。” 刚刚躺下去的张向阳一下子坐直了，可以坐飞机的兴奋、期待和不敢置信交替出现在他的脸上：“老三，你没开玩笑？咱们回来的时候真的能够坐飞机？” “不过是坐个飞机而已，至于这么激动么？”陈耕无语的道。 “我能不激动么，这可是坐飞机啊，坐飞机！”大概是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说一遍不能显示出重要，张向阳将坐飞机这件事强调了两遍，激动的道：“咱们厂长都没坐过飞机，就算是咱们军区，正师级以下的干部也没有几个坐过飞机的，现在我竟然能坐飞机了！”说完，他傻笑了两声：“哈……我竟然能坐飞机了？” “这样吧，”陈耕想了想，道：“不和你开玩笑，只要这次的事情能办成，又有魔都到咱们海洲的航班，回来的时候我就让普桑的人帮咱们订两张机票，算是奖励，怎么样？” 对于陈耕这种短途出行习惯了有车，长途出行习惯了有飞机的人来说，坐这个没有空调卧铺觉得已经够委屈了，去挤现在跟桑拿房似的的硬座车厢？陈耕觉得不如让自己死了舒服。 如果买不到卧铺，他宁愿一路开车去魔都，这还真不是他穷讲究，这只是单纯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就跟你让一个习惯了大鱼大肉的人去吃窝窝头一样，一顿两顿还行，顿顿吃，那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但刚刚还一脸憧憬的期待着坐飞机的张向阳，听到陈耕这话却迟疑了：“可是……我听说飞机票很贵啊。” “那就让别人给咱们买。”陈耕随口道。 “谁会给咱们买？”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兄弟俩随意的聊着，也不知道过了几站，陈耕的这个包厢里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个不大的旅行包，穿着看上去倒是挺讲究，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能买得起软卧、舍得坐软卧的，基本上不是政府机关的也是国企的领导，穿的不讲究的也没几个。 看到陈耕两个小年轻竟然在这个软卧包厢里，中年男子微微一愣，不过还是笑着向两人点头，这年头，坐火车能坐软卧的，都是有点身份、有点能力的人，等闲人等别说舍不舍得出这比软卧的钱了，他根本就是拿着钱也买不到软卧票，陈耕和张向阳两个人虽然年轻，可既然两人能出现在软卧车厢里，中年男子却是一点也不敢小觑了他们。 安顿好自己的东西后，中年男子客气的对陈耕和张向阳道：“两位小兄弟，你们这是去哪？”说着，笑眯眯的掏出一盒石林来，“来，两位小兄弟，抽烟。” “抽我的吧。”陈耕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包没抽几根的中华。 “嚯！中华啊，好烟！”中年男子顺手将自己的石林揣进兜里，不客气的接过一根来点上，美美的抽了一口：“啧，好烟就是好烟，醇！” “我们去魔都，”陈耕打量了眼前的中年男子一眼，问道：“这位同志，你这是……出差回去？” ps：兄弟们，今天就一更了，原因么，今天是千年的生日，2月29啊，四年才有一次的机会，不容易，所以千年小小的给自己放半天假应该是可以原谅的吧？ 嗯，今天的生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火锅，就是没有蛋糕，稍显美中不足…… 第67章 魔都的调侃 中年男子有些惊讶，又有点好奇：“还真让小兄弟说中了，我的确是出差回家，不过小兄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耕笑道：“你的口音里带一点魔都口音，不过不重，说明你老家不是魔都的，但十有**在魔都工作了挺长一段时间了，这趟火车又是开往魔都的，这么一来就好解释吧？” “厉害！”中年男子大拇指一挑，对陈耕的逻辑分析能力大为佩服：“真让小兄弟你说中了，我在魔都工作了五六年了。” “唉魔都工作五六年了？”陈耕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啧，魔都的住房条件可艰苦的很。” “小兄弟你知道魔都住房的情况？”中年男子扬了扬眉毛，心里头对陈耕整个人越感到好奇。 陈耕点点头道：“知道一点，魔都的每户人均住宅面积还不到2o个平方，很多家庭甚至一家三代、七八口人就生活在这2o个平方的房子里……” “老三，你在开玩笑的吧？那可是魔都，电影、电视里面演的那么漂亮繁华，怎么让你这么一说好像跟难民窟似的？”听陈耕说的玄乎，和自己印象和概念当中的大上&海、上海滩截然不同，张向阳本能的开始捍卫自己的信仰。 在他眼里，魔都可是国内仅有的大城市质疑，在海洲，谁家要是能有个魔都的亲戚，能让周围的邻居和同事们都羡慕的不行，也就比有海外和港台关系差一点儿，可魔都的人竟然是一家三代住在一个不到2o个平方的小屋里？ 自己家那四五十个平方的房子还嫌窄呢，一家人在不到2o个平方的房子里要怎么住？他无法想象。 “同志，你同事说的还真没错，魔都的住房情况就是这么紧张，”中年男子却是道：“就说我住的那个地方吧，那个弄堂……弄堂你知道吧？” “知道。”张向阳连忙点头，关于魔都弄堂的资料他在书上看过不少。 “这么一个不大的弄堂，就能住一两千人，每家的住房面积也就二三十个平方，”中年男子比划着：“你要知道，搁在农村，一两千人的存子那可就是大村了，可在魔都，一个弄堂住一两千人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早晨的时候整个弄堂里都是呼啦啦刷马桶的声音，那个味道，啧啧……” “刷马桶？”张向阳瞪大了眼睛，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刷马桶？ “就是古代的那种木质马桶，样子跟个立起来的鼓差不多，”陈耕给他解释道：“魔都的房子都是老房子，不带厨房和卫生间，一个弄堂里面就那么一两个公共厕所，所以家家户户都必须要有马桶来解决卫生问题，家家户户都有马桶，所以早晨的时候整个弄堂里全都是倒马桶和刷马桶的。” 张向阳的表情有些呆滞，看上去似乎还有些想要干呕……想到几百上千人在那里倒马桶、刷马桶的壮观场面，估计没几个人能够忍得住的。 陈耕看着张向阳，心里颇有些同情：这可怜的孩子，来的时候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大上&海憧憬，以为自己这次来魔转一圈就有资格号称是去大城市见过世面的人了，没成想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个每天早晨都有几十乃至上百万人蹲在一起刷马桶的地方…… 呕…… 陈耕觉得自己的口味也挺重的，竟然会去琢磨几百上千人同时蹲在那里刷马桶的场面是一种怎么样壮观的景致。 中年男子早就见惯不怪了，不过注意到张向阳的不适，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要说魔都的住房紧张，我给你们说个笑话……也不算是笑话，是个真事，不过挺能反应魔都的住房紧张到什么程度的，当初四人小组的被公审的时候，其中某人的一条罪名你猜是什么？霸占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中年男子用一种说演义小说的夸张语气道：“哈，四人小组牛吧，当初都爬到了什么位置？可罪名之一就是霸占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真的假的？” 张向阳觉得这事儿简直太神奇了，咱们不讨论四人小组到底有多坏、给国家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和麻烦，只说他们曾经的身份和地位，都混一套四合院住着没问题吧，可罪名之一竟然是霸占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怎么着也应该霸占一套小洋楼才合适嘛！ 中年男子笑道：“这条罪名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不说，这种事情也不是咱们可以讨论的，但我知道的魔都核动力研究所的所长也不过才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魔都的住房有多紧张你应该能想象一下了。” 张向阳吃惊的微张着嘴，他虽然不知道魔都的核动力研究所是个什么级别的机构，但只听“核动力”三个字就让人心生敬意，本能的觉得这东西简直太高端了，但核动力研究所的所长竟然也只能分到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那魔都的住房情况是够紧张的。 “说起这个，我也给你说个梗，”陈耕也被勾起了兴致，道：“现在有很多招待所，都是用废弃的防空洞改装的，这个你知道吧？” 张向阳点点头：“知道。” 现在有很多用以前备战期间挖的防空洞改装的招待所，现在不用防备北方了，这些防空洞也就闲置在了那里，有些脑瓜灵活、又有关系的就把这些防空洞承包下来，改成旅馆、歌厅等用途。 防空洞冬暖夏凉，在没有空调的情况下，这种冬暖夏凉的防空洞改装的招待所很受到外地出差的人的青睐，很多人还专门找这种招待所住，不仅便宜，还舒服，张向阳唯一好奇的是，老三怎么忽然间就说到这个了？ “用防空洞开的招待所全国各地都有，不过别的地方的防空洞招待所都是一间屋子一张床、两张床，了不起就是大通铺，但惟独只有魔都这个地方用防空洞改装的招待所，有相当一部分是架子床，而且不少这种招待所的架子床还是三层的。” “你跟我开玩笑吧？”刚刚完成了一次人生观重塑的张向阳同志，觉得自己的人生观还需要再次重塑一次：三层的架子床？难道魔都的防空洞都这么紧缺？ “开玩笑？呵呵……这两年的常&州柴油机厂展的很快，在农用柴油机市场上知名度越来越高，可你知道不？常柴之所以展的这么快，就是因为前两年的时候常柴下了很大的力气从上柴挖人，常柴之所以能够从上柴挖走上柴的技术骨干和工程师，就是因为常柴开出了一个条件：所有去常柴的人，每人都能分到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解决家属的就业和孩子的上学问题。 就这一条，当时上柴的技术骨干和工程师们的每户住宅面积也就二三十个平方，常柴的这个条件一开出来，上柴的技术骨干和工程师们无法拒绝，整个上&海柴油机厂瞬间人心浮动，几年的功夫上柴的技术骨干和工程师们被常柴给挖的七七八八，常柴能展起来，上柴是做出了很大自我牺牲的，呵呵……” 张向阳没说话，而是第一时间扭头看向中南男子。 中年男子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肯定了陈耕的回答：“在老魔都人当中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宁可屋里失火，不愿路上跌在阴沟里’，你知道为什么不？” 虽然知道这绝逼又是一个坑，可张向阳还是忍不住：“为什么？” “因为穷啊，全家最值钱的家当就是身上的这一身行头，这身行头毁了，家当就去了一半了。” “其实这事大哥不要笑二哥，”陈耕把话接了过去：“说来说去还是咱们国家太穷，魔都的情况还算是好的了，比魔都差的地方多得是。” 以全国而论，其实魔都的情况算是好的了，这句话更多的是一种调侃和不怎么好玩的玩笑。 “小兄弟在魔都生活过？”中年男子终于还是没忍住，向陈耕开口问道。 陈耕说出来的这些东西，若非是在魔都生活过挺长一段时间的人，是断然不可能知道的，但陈耕的话音里面又听不出一点魔都口音的味道，这不免让他对陈耕产生了一些好奇。 “在魔都实习过一段时间，”陈耕点点头：“这位老哥，你是做文艺这一行的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主要是看气质。”陈耕顺手就将后世的一个梗给拽了过来。 这年头，搞文艺还是一件很高大上的工作，听陈耕说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是做文艺这一行的，张向阳立刻惊讶的道：“您是拍电影的？” “我是魔都美术电影制片厂的，”中年男子客气的表情中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得意：“两位小兄弟，你们这也是魔都吗？这是……出差？” “是啊，我们是去魔都普桑，和他们谈业务。”不等陈耕回答，张向阳抢先道。 ps：出去忙了点事，所以今天的更新有点晚，先给大家说声抱歉。 其次，虽然有点晚了，但今天的确是两更，现在先为大家送上第一更。 第68章 好像认识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中年男子立刻肃然起敬。 越是在魔都呆的时间够长的人，就越是知道普桑在魔都市领导、在中央长心目中的份量，这俩年轻人能够竟然去普桑谈业务？中年男子看着陈耕的表情和刚才相比已经在悄然之间生了变化：“你们单位很厉害啊，竟然能够和普桑合作，我可是听说了，现在的普桑是德国人能当大半的家，他们对合作伙伴的要求严格的厉害。” 陈耕谦虚的解释：“说是谈业务，其实就是去看看，听说普桑的要求可是高的很，能不能成的不重要，哪怕能认识两个朋友也是好的。” 陈耕说的很谦虚，但搞文艺这一行的，就没有几个不敏感的，中年男子虽然既不是导演也不是副导演，但终究也是混影视圈的，长着一颗敏感的心，立刻就察觉出陈耕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看似谦逊，实则这家伙满心傲然。 这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坐井观天又自以为是的傲然，而是他真真切切的敢肯定自己一定会成功的傲然。 意识到这一点，中年男子心中不由一动。 在此前，他只是将陈耕和张向阳两人当做是一个路上可以聊天谈笑的旅伴，在车上大家聊的开心，可下了车之后就山高水长、谁也不认识谁了，可现在，中年男子的心思变了，翻手从包里翻出两张名片，递给陈耕和张向阳一人一张，客气的道：“两位小兄弟，这是我的名片，咱们能在这趟火车上相逢，那就是有缘，大家交个朋友，以后你们到魔都来，不管有事没事尽管来找我，没事，咱们吃顿饭、聊聊天，你们想去哪儿玩，老哥我给你们当个导游；有事，哥哥我能耐不大，帮不上什么大忙，可多少也认识几个人，小忙也能帮一把。” 看着名片上印刷职务和名称，张向阳惊奇的叫起来：“魔都美术电影制片厂总编室副主任？您是副总编？” 中年男子、也就是魔都美术电影制片厂总编室副主任张中华有些尴尬，连忙摆手道：“不是副总编，是总编室副主任。” “总编室副主任，那就不是副总编么？”张向阳一脸迷茫的道。 “总编室和副总编不是一回事，”陈耕耐心的给张向阳解释道：“总编室是一个职能部门，主要是组织、管理、参谋、协调和服务，权利相当大，嗯，你可以认为是辅助领导层的最重要的一个部门，如果说办公室是大管家，那么总编室就是他们的腿、脚和半个大脑。” “这个你都懂？”张向阳惊讶的不行，他真想问问陈老三，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我同学去报社的比较多，所以知道一点。”陈耕随口回答道。 张中华的反应也没比张向阳好到哪里去，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一个和艺术完全不沾边的人，怎么会搞的清楚总编室副主任与副总编的区别，在很多人眼里副总编与总编室副主任根本就没区别，不止一个人问自己为什么不叫副总编，偏偏叫总编室副主任。 “你这知道的可不是一点啊，”张中华笑着摇摇头：“小兄弟，我可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那是，我兄弟可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知道的多一点那是正常的。”张向阳一脸自豪的道，他一直为自己兄弟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而骄傲。 “华清大学的高材生？”张中华瞪大了眼睛，有些无法相信。 华清大学的学生，那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出了都那都能称为“下乡”了，一个华清大学的高材生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会出现在这趟由海洲开往魔都的火车上？ 类似于张中华的反应陈耕见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也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张中华：“张主任说的没错，大家相见就是有缘，以后张主任来我们海洲出差、采风，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张向阳也忙递过去一张自己的名片。 海洲市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经理？ 看着陈耕名片上的称谓，张中华有些拿不准了：海洲自己也去过几次，但在比较有名的企业当中没听说过有一个叫做润华实业的单位啊。 可他又自忖自己的这双眼睛不会欺骗自己，那个有些跳脱的年轻人倒是没什么，但这个叫做陈耕的年轻人却让他有种看不透的感觉，总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2o来岁的小年轻，而是一个睿智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很怪异、很诡异：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这根本就可能啊。 但无论如何，陈耕那一身不卑不亢、自信无比的气质骗不了人，既然还有些拿不准，那就暂时就先当一个在火车上比较聊的来的朋友好了，反正这家伙不会是个骗子。 心里打定了主意，张中华越的热情了。 …………………… 第二天早晨9点多下了火车，到了出站口，张中华问道：“两位老弟，要不要老哥我送你们一程？” “谢了，不过不用了，我们……” 还没等陈耕说完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冲进了陈耕的耳朵：“陈，哈，我来接你了，是不是很激动？是不是很兴奋？” 下一刻，金德勒兴奋的嗓门以及标志性的浓烈体味就冲入了陈耕的鼻子，没等陈耕反应过来，这货上来一把抱住了陈耕，热情的拍打着他的肩膀，一副和老友久别重逢欣喜到极点的样子。 金德勒很激动，陈耕也很激动，不但激动，还很兴奋和惊讶：“金德勒先生，你可没给我说你要来车站接我啊。” 金德勒咧着嘴，很开心的样子：“我说了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怎么样？这个惊喜够不够大？” “够！够！太够了！”陈耕连连点头，看看周围的这些来火车站接站的以及出站的人的反应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就像是摩西分海一样将人群以自己和金德勒为中心给分开了，至于周围对自己和金德勒指指点点的人，咳咳……不说了，多的没法数。 陈耕很聪明的将这些对自己和金德勒指指点点的家伙当成了对自己的赞美要不还能咋办？ 金德勒显然很满意于自己造成的结果，咧着嘴又是一阵得意的笑。 看着眼前这个抱着陈耕大笑、显然是十分激动和兴奋的老外，张中华整个人都傻了：这不是狼堡派驻普桑汽车的高级工程师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么？怎么会是他？ 张中华认识金德勒么？还真认识，只是他认识金德勒，金德勒不认识他。 就在刚刚过去的上个月，魔都市政府举办了一个魔都市经济展工作会议，会议的议题就一个：普桑的国产化。 魔都市政府对这次会议非常重视，特意邀请了几位狼堡在普桑的工程师作为代表，就中就有这位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先生。 虽然与会的记者和媒体都是电视、报纸媒体类的记者，和魔都美术电影制片厂似乎没什么关系，但巧得很，魔都电视台的一台摄像机坏了，备用那台机器在前段时间坏了，还没修好，没办法，魔都电视台只好去距离自己单位比较近的魔都美术电影制片厂借了一台摄像机。 魔都美术电影制片厂的这台摄影机是刚刚买的新机器，怕魔都电视台使用不当给弄坏了，正好张中华也没事，就跟着去凑了个热闹，顺便监督魔都电视台的人别弄坏了自己的机器。 这年头，老外在国内比大熊猫还要稀罕，张中华对会场的几个老外自然格外好奇，印象也就比较深刻，却没想到没过几天自己竟然又看到这位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先生。 看着用德语熟练的和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聊天和互相问候的陈耕，这一刻，张中华心中对陈耕好奇达到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不但可以说一口流利的德语、自如的和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先生交流，而且看起来和这位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先生还非常熟悉、关系非常好的样子？ 在魔都呆了这么些年，张中华可是非常清楚，这些老外一个个都心高气傲的厉害，看人的时候能用鼻孔看你一下就算是很给你面子了…… 等等！自己这是认识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张中华忽然反应过来：一个能够和德国人这么熟络、能够用流利的德语和对方交流的中国人，那能是一般人吗？ 之前他还对陈耕“华清大学”的学生的身份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但现在，他悄悄的将这个问号缩小了一半。 一直等到热情的金德勒放开手，陈耕关心的问道：“金德勒先生，您的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陈耕知道金德勒的夫人已经做了手术，而且手术非常成功，现在正处于术后恢复期，对金德勒的夫人的术后恢复情况陈耕很关心。 第69章 “借”两辆车用用 一说起自己妻子的手术，金德勒立刻又是笑的合不拢嘴，连声道：“好！非常好！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术后的回复也一切正常，医生说再过三个多月，我妻子就彻底好了。”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金德勒望着陈耕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感激。 “恭喜你，”陈耕由衷的道：“你为你妻子做到了一个丈夫能够做到的一切。” 这话是陈耕有感而，金德勒真的是为自己的妻子做到了一切，这一点让陈耕格外佩服，有句话叫做“夫妻本是丛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金德勒让陈耕看到了爱情的伟大和光辉，尽管他是一个外国人，但爱情的伟大总是部分国界的。 感觉到陈耕深深的敬佩之意，金德勒似乎有些意外，但是下一刻，他懂了陈耕的意思。 “这位是？”直到两人聊的差不多了，金德勒这才向陈耕问起张中华，他以为张中华是陈耕带来的人。 “金德勒先生你好，我是魔都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张中华上前一步，忙道：“在上个月的普桑国产化会议上我见过您。” 不是陈的同伴？金德勒愣了一下，随即扭头看向陈耕。 陈耕道：“这位张先生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是个不错的朋友。” 听陈耕说明明白了，金德勒这才矜持的和张中华握了握手：“张先生，你好。” 其中不乏敷衍，但张中华却丝毫不以为意，德国人傲慢？傲慢就对了，人家的国家强大，家家都住别墅、开小轿车，一年上万美元的收入，人家凭啥不傲慢啊，正经是对陈耕这么客气才是不正常的，热情的道：“既然您是小陈的朋友，那我就放心了……小陈同志，回头可一定要到我们单位来玩啊。” 和之前的敷衍相比，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的、无比真诚的邀请陈耕去魔都美术电影制片厂，不为别的，就为陈耕和金德勒的这份关系。 “好。”陈耕痛快的答应下来。 …………………… 为了来接陈耕，金德勒也是挺下本钱的，直接将一辆奥迪1oo给开了过来，上了车，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轿车的张向阳小心翼翼的动都不敢动，唯恐自己把这么豪华的车给摸坏了。 看着自己的兄弟这么小心、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的瓷器一样打量着这辆奥迪1oo，陈耕心里陡然上来一股气，很不是个滋味：尼玛！老子赚这么钱干什么？偷偷摸摸的藏着这么钱，自己的兄弟却连坐个车都小心成这样？ 陈耕从来都是个感性的人，作为一个设计师，你不感性都不成，他立刻向金德勒问道：“金德勒先生，能不能帮我搞一辆车？” “搞？”金德勒眨了眨眼，虽然来中国工作已经好几年了，简单的中文对话也没问题，但对于中国人层不出穷的某一个词汇的多种表达方式，他仍然很不习惯，比如窟窿、洞洞、眼……比如陈耕刚刚说的这个搞。 不过虽然不是很好理解，但金德勒还是很快理解了：“你想要辆车？” 陈耕认真的道：“不是我要，是我买。” 金德勒面有难色：“陈，你知道的，我只负责技术和工艺，普桑的销售有专业的销售公司来做，而且现在普桑很抢手的，不过如果你不介意把普桑换成上＆海的话，那就没问题。” 把普桑换成上&海？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啊，对此陈耕毫不介意，他拍拍坐在副驾驶上正小心的打量着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按键的中控台的张向阳的肩膀，问道：“老二，你觉得咱们买辆轿车怎么样？” “那当然好。”张向阳不假思索的道。 他以为陈耕只是这么一说，也没在意。 “好，那就这么定了，咱们买辆车。” “哦……”张向阳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没理会张向阳，陈耕又换成了德语：“金德勒先生，你确定这么做没问题？” “我确定以及肯定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你真的想要一辆上＆海轿车，我保证可以给你拿到最优惠的价格。”金德勒说的无比淡然。 “老金，你学坏了，”指着金德勒，陈耕大笑：“以前你可是对这种事情从来都嗤之以鼻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金德勒满不在乎的道：“现在我现这么做很好，我的同事们和你的同胞们对我更加尊敬了。” 金德勒的这话陈耕相信，咱们中国社会就是一个讲究人情和往来的社会，金德勒这个德国人不但这么入乡随俗，还这么给自己面子，那些接受了金德勒“好意”的人固然是心中与有荣焉，而金德勒开口的单位也觉得有面子：连外国人都求到咱们头上来了，啧啧，这是多大的面子？以后有吹嘘的资本了。 不过没等陈耕开口说谢谢，金德勒又道：“不过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掏钱买。” “哦？”陈耕没觉得奇怪，谁也没规定我要用车就必须我自己掏钱买不是？至少前世里陈耕自己开的车就不是掏钱买的，他更好奇的是金德勒打算怎么操作。 反倒是金德勒对陈耕的反应感到奇怪：“你不奇怪？” 陈耕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奇怪？” “好吧，我忘记了你是个中国人，而这一招还是我跟你们学的，”金德勒懊恼的摇摇头，话归正题：“我认识一个戎州的家伙，你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拿到了一辆车的吗？” 不等陈耕回答，他一脸佩服的道：“那家伙和你们魔都的中南烟站有业务往来，也你们中南烟站的领导们关系不错，有一天中南烟站的一个领导对他说，你放一万块钱在这儿，车子你开走，油钱、维修钱你急着拿着票来我这报销，什么时候车子坏了、不能开了，你再给我送回来。” 果然是这样！ 对这种情况陈耕根本就不觉得奇怪，这太正常了，他唯一感兴趣的是：“你可以做到？” “很巧，你们上汽集团为我们德方工作组配备了5辆上＆海sh76oa型轿车，不过我们都是用普桑和奥迪，所以那五辆车一直在那里放着，”金德勒笑眯眯的道：“如果这几辆车是给别人人，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他当然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但你是个例外。” 如果这车是别人来“借”，德方工作组还真不会鸟他是谁，但如果是陈耕的话那就不同了，到现在，狼堡方面还对这家伙心有余悸，为什么呢？因为虽然陈耕信誓旦旦的表示他手里再也没有其他的漏洞和潜在故障了，但狼堡方面却不敢完全相信陈耕的话，处于这一点考虑，狼堡总部给派驻在中国的高层的指示很清晰：尽量交好那个中国小子。 陈耕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梗，但他从来都不知道谦虚为何物，闻言立刻就道：“那就来两辆好了。” “……”金德勒顿时目瞪口呆的望着陈耕：“陈，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耻。” “错！”陈耕一脸义正言辞的反驳道：“我只是帮你们保持那两辆车良好的机械性能，作为一名汽车工程师，你知道的，车子不是开坏的，而是放坏的。” “我对你的无耻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金德勒毫不客气的冲陈耕竖起一根中指：“你让我了解了一个人无耻的下限在哪里。” “以后我还会帮你刷新这个下限的。”陈耕恬不知耻的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大笑。 “你们在说啥？”在前面估计将中控台上的按键都数了不下三遍的张向阳，注意力终于被大笑的陈耕和金德勒给吸引了，一脸迷茫的问道，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既然老三和这个德国洋鬼子的关系这么好，这次成功的几率真的大了不少啊。 “哦，金德勒先生说要借两辆上&海牌轿车给我们用，”陈耕将“借”这个字咬的很重：“而且随我们用多久，不用着急还，哪怕我们开会海洲都没有关系，汽油、维修他们也能给咱们报销。” 张向阳愣了一下，立刻就兴奋起来，作为从小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这种情况张向阳见多了，丝毫不觉得奇怪，他唯一感兴趣的是：“这车咱们真能提走？什么时候能提走？” “当然能提走，”陈耕点头道：“这车是上汽集团给狼堡普桑工作组的配车，我没记错的话只有2年左右的车龄，行驶里程基本上没有过千……” “这不就是全新车么？”不等从陈耕说完，张向阳就急吼吼的叫了起来。 以这个时代的评价标准而言，车辆年，行驶里程不足1ooo公里，那真是十足十的新车了。 “说是新车也行，”陈耕点点头：“狼堡普桑工作组更喜欢用普桑和奥迪，所以这些车一直在那里闲置着，可以‘借’给咱们用，唯一的问题就是咱们回去的时候没法坐飞机了……” 第70章 狼堡野心 “有了小轿车还坐什么飞机？”不等陈耕说俺，张向阳就急吼吼的叫道：“老子不坐飞机了，老子就开小轿车回去！” 陈耕转过头望着金德勒，耸耸肩：“你看到了？” 金德勒同样无所谓的耸耸肩，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两辆自己的工作小组用不上的车而已，他根本就不放在心里。 …………………… 虽然魔都的住房情况很紧张，但作为魔都最大的企业集团之一，上汽集团有自己的招待所，以金德勒狼堡派驻普桑项目组工程师的身份，给陈耕和张向阳两人安排个套房自然是没有任何难度。 等陈耕和金德勒约好了今后几天的行程、再把他送走之后，回到房间一看，张向阳这家伙正在床上趟着，舒服的直哼哼。 看到陈耕，张向阳抬起头来看了陈耕一眼就算是打了招呼：“老三，你说这魔都人就是会享受哈，这招待所的床上都铺上席梦思了……回头我也攒钱，到结婚的似乎说什么也得卖个席梦思。” “得了，你也别惦记席梦思了，先找个女朋友再说，这样，不用你买，等你结婚的时候我送你一张席梦思床，算是给你的贺礼。” 席梦思的诱惑力是如此强大，闻言，张向阳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兴奋的问道：“老三，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是我兄弟，你结婚的时候我送我怕兄弟一份贺礼表示一下我的心意还不是很正常？” “那……”张向阳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结婚的时候能不能借用一下咱们的小轿车？” 海洲的经济不算达，在魔都这些地方，前些年的时候年轻人结婚的时候找辆上&ampamp海轿车是一桩极有面子的事情，但随着改革开放，通过各种途径进入国内的好车越来越多，上&ampamp海牌小轿车的逼格已经没有那么高了，现在逼格比较高的是豪华的进口车，比如丰田皇冠，当然，如果追求更高的逼格，那就只能是奔驰了。 但对于海洲来说，在结婚的时候能够找到212吉普和上&ampamp海牌小轿车当婚车依旧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情，哪怕在陈耕回来之前，张向阳晚上躺在床上偷偷憧憬自己的婚礼的时候，最大奢望也不过是能借到一辆212吉普当婚车而已。 听着张向阳这个小心的奢望，陈耕却笑了：“一辆上&ampamp海轿车你就满足了？这样，结婚的时候婚车的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来安排，到时候我最少也给你找辆大奔撑场面。” 大奔啊。张向阳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憧憬：“老三，你真的能找到大奔？” 如果能用大奔当婚车，那可就太有面子了，但据张向阳所知，似乎整个海洲地区也没有一辆大奔，整个海洲地区最豪华的车就是一辆进口的日本皇冠。 “放心吧。”陈耕没说自己多么多么厉害，一定能够找到大奔之类的话，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原本心中有些紧张和忐忑的张向阳却顿时放下心来。 张向阳定定的望着陈耕，忽然从床上跳下来，拉开自己的旅行包，翻出了一个大大的记事本。 陈耕被张向阳这神经兮兮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二哥你这是干什么？” “明后天咱们不是要去正泰轮胎厂去参观、和他们谈合作么？我多做点功课。” 陈耕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虽然老二的这个转变似乎有些突兀，但其实也不难理解，看着陈耕和普桑的人这么熟稔，连2辆小轿车也是说“借”就能“借”到，对他能没有刺激么？ ……………………………… “陈，正泰橡胶厂那边说他们欢迎你随时去参观和联系业务，你什么时候去？”第二天一大早，金德勒就冲到了招待所，告诉了陈耕这个好消息。 陈耕想了一下，却道：“你能不能先带我们去参观一下大众汽车的各家产业？” “哦，你想参观普桑的生产？这个可有些麻烦，”金德勒有些为难：“公司的规定你是知道的……” 陈耕当然知道狼堡对于普桑有多重视，对于管理方面有多严格，参观普桑的生产过程那是需要经过好几道手续审批的，虽然金德勒是德方的工程师，但也没有资格随随便便带人去生产线参观，陈耕摆摆手道：“不不不，我说的不是普桑的生产线，我说的是上汽集团下属的各个产业。” “那就没有问题了，”金德勒立刻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普桑的生产线，自己带着两个人去上汽集团的任何一家工厂都不是问题：“你想去参观哪一家工厂？” 想了一下，陈耕道：“上汽动机厂怎么样？” “上汽动机厂？”金德勒看着陈耕的目光立刻变的有些怪异。 “有问题吗？”陈耕反问。 金德勒立刻笑了起来：“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只是他看着陈耕的目光颇为意味深长。 陈耕明白金德勒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但对于的目光陈耕就当没看到。 三人上了车，直奔上汽动机厂而去，到了上汽动机厂的大门口，门卫甚至连看没看一眼，车子稍稍减直接就进了厂区。 这一幕，看的陈耕的眉头一皱：这里的管理什么时候这么松散了？ 去年陈耕在上汽集团实习的时候，因为工作的缘故来过几次上汽动机厂，当时的门禁管理相当的严格，除了几位厂领导以及集团领导的车子之外，哪怕是工厂里经常出入的车子，门卫也会通过目光核实一下车内的人员，哪里像是现在这样，门卫懒洋洋的坐在门卫室里面打瞌睡，这是……人心散了？ 真的是人心散了！下一刻，陈耕确定了这一点。 在与狼堡合作之前，上汽集团拥有29oo多名职工，但在去年双方的合作协定签署之后，在狼堡方面的坚持下，上汽集团抽掉了了16oo多名职工去生产普桑轿车，最终剩下13oo名职工来维持上汽底盘配件厂、上汽动机厂、上汽机件制造厂（变箱和伞齿轮）等上汽集团下属的12家企业。 而随同上&ampamp海轿车的生产线和组装工厂被外迁，整个上汽集团的基础生产能力元气大伤，虽然这些下属单位依旧在维持着生产，但在看到集团对普桑的重视程度后，上汽集团的各大下属工厂全都人心浮动：既然已经知道看集团今后的重点放在了什么方向，傻子才肯继续呆在这里。 进了厂区，里面的情况也印证了陈耕的猜测，和去年陈耕刚来魔都实习时那热闹的景象已经完全无法相比了，去年来的时候，还能听到车间里各种设备开动的声音，但现在，里面静悄悄的，偌大的厂区里最大的声音竟然是风吹动树叶的哗啦声，整个厂区几乎一片死寂。 陈耕低声向金德勒问道：“金德勒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从上汽的一些配套企业当中聘请一些人去我的公司工作，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金德勒重重的一脚刹车踩下去，转过头来认真的望着陈耕：“陈，你是认真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 “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没问题，完全没问题。”说到这里，金德勒狡猾的一笑：“陈，你该明白，对于狼堡来说，你们这么做其实很符合狼堡的利益。” 没错！这就对了！ 去年狼堡刚刚和上汽集团签署了合作协议，转眼之间就强行要求上汽集团从下属企业当中抽调技术精湛的员工来为普桑项目服务，明面上的说法是上汽集团的技术力量距离狼堡的要求有不小的差距，为了保证普桑轿车的质量，必须要抽调上汽集团最强大的技术力量，但这里面有没有狼堡其他的想法呢？ 当然是有的。 狼堡的想法其实很“单纯”：彻底干掉上汽集团的研力量，让上汽集团这个狼堡在中国的合作伙伴成为狼堡的一家生产工厂！ 要知道，在8o年代中期之前，上汽集团有着一支完整的汽车研团队，可以从事从动机、变箱、悬挂、底盘、转向系统……等等一辆车全部子系统的研和全车的整合，虽然限于技术底蕴，上汽集团的这支整车研团队的确没办法与狼堡相比，但也绝对没有狼堡说的那么不堪，而事实上，全世界能够拥有一支完整的整车研团队的企业并不多，甚至连狼堡都不行。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狼堡的各款车型上使用的的变箱有些是狼堡和zf公司联合研的，有些干脆就直接采购自采埃孚。 如果没有狼堡，上汽集团其实是有机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世界顶级汽车公司的，但因为有狼堡，这个希望彻底被破灭了，上汽集团这支优秀的队伍的最后一次闪光，就是成功的帮助狼堡开出了一款并不存在于狼堡车型库、但却在中国市场大放异彩，一度成为中国中级公务/商务车代名词的车型：桑塔纳2ooo。 第71章 停工了 到这个时候，上汽集团依旧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向合作伙伴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就能够换来合作伙伴的尊敬，但他们没意识到，正是桑塔纳2ooo的出现让狼堡对他们警惕起来，狼堡的想法很简单：你们上汽这个“合作伙伴”只要好好地做好狼堡的代工厂就好了，研车型？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工作交给我们狼堡就好。 桑坦纳2ooo项目大获成功之后，狼堡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加大了对上汽集团研团队的打击力度：穿小鞋、拉拢、高薪挖人……狼堡用了所有光彩的和不光彩的手段来瓦解上汽集团，在商业手腕方面远远不是狼堡对手的上汽集团，哪里会是狼堡的对手？短短几年时间，狼堡几乎已经成功了，拥有一支完整的汽车研团队的上汽集团，最终“成功”的成为了狼堡的中国两大代工企业之一，没有了自己任何的研实力和市场开能力，一切都需要仰仗狼堡的鼻息。 说句题外话，曾经的陈耕也是在这个时候被狼堡给挖走的。 再说句题外话，帕萨特b5大获成功后上汽集团准备重振上汽集团，但为了阻止上汽集团的野心、让他们乖乖的听话，狼堡是怎么做的呢？他们将全新一代的中级车、也就是帕萨特b6交给了一汽大众。 这个车在国内的名字叫迈腾。 这是狼堡对上汽集团“不听话”的惩罚，以此来警告上汽，没有了狼堡给输血和喂奶，你们上汽集团就是个渣渣，只有等着被饿死的命，以后乖乖的听老子的话、给老子当好代工厂就好了，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东西。 没有了新车型的投放，上汽集团只好以斯柯达派为原型，开出了所谓的“专为中国市场独身打造的全新旗舰”车型：帕萨特·领驭，这款全新领驭与此时尚未进入中国市场的斯柯达派关系之深让人咂舌：两者之间98%的内外模具可以通用和共享。 至此之后，上汽集团算是老实了……起码是看起来老实了……老老实实的充当别人的代工厂，而对于这个“听话”的上汽集团，狼堡也不吝于奖励：在2o1o年，狼堡将全新一代中级车，也就是帕萨特b7授权个了上汽集团。 当然，同样得到授权的还有一汽大众，于是上汽集团在2o11年推出了全新一代的帕萨特。 不过不管是出于行政方面的压力亦或者是其他的压力，上汽集团也一直没有放弃过争取独立自主的努力，收购英国罗孚、从收购了英国mg的南汽集团手中收购mg的举动，都可以看做是上汽集团向狼堡出的信号：没有你们狼堡，老子也一样能够活下去，还能活得很好。 取得的成果也还算不错，起码狼堡没敢像以前那么嚣张的对待上汽了。 这是一个双方必须博弈的过程，而且在可预见的未来，双方还要继续博弈下去。 “你们在说什么？”张向阳有些迷茫的望着俩一脸奸笑的陈耕和金德勒两人，虽然陈耕和金德勒是用德语说的，但表情瞒不了人，他本能的觉得这俩人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哦，我和金德勒先生商量，看看咱们能不能聘请一些上汽动机厂的老师傅，他说没问题。”陈耕用最简单的话和张向阳说明了一下情况。 “真的可以？”张向阳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他才不管刚刚老三和那个金毛老外的对话里面有什么猫腻，只知道一点，上汽动机厂的这些工人、老师傅都是润华实业当前最缺的宝贝疙瘩，如果能够将这些老师傅请过去，润华实业的技术实力立刻就能增长一大截。 好事啊，如果真的能成，润华实业这便宜就赚大了。 “当然可以，”陈耕点点头：“不止是上汽动机厂，上汽底盘配件厂、上汽齿轮厂……只要是咱们需要的人，咱们都可以活动活动。” “为什么？”张向阳皱起了眉头，他表示自己无法理解狼堡为什么会默许老三这么折腾：“他们可是上汽的合作伙伴，这么做对他们自己也没好处啊？” “恰恰相反，如果对他们没好处，你觉得他们会允许咱们这么做？” “……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可我还是想不明白。”张向阳挠着头。 “回头我再给你解释，”陈耕拍拍张向阳的肩膀，道：“走吧，对了，咱们去买点礼物，去年我在这里实习过几天，厂里的老师傅对我很照顾。” “那是要买点东西，见老师不带点东西可不好。”张向阳点头道。 …………………… 不用人领着，曾经在上汽动机厂呆过一段时间的陈耕，熟门熟路的奔向动机的组装车间。 一台动机分为曲轴加工制造、缸体铸造、活塞铸造/锻造、连杆锻造等几个最核心的环节，每个核心配件都有自己的生产和精加工车间，在自己的车间完成之后，就送到这个总装车间来完成最终的装配，装配车间同时也是整个动机生产工厂占地面积最大、工人数量最多的一个车间。 对零部件的精加工能力最能反映一家动机制造工厂的技术水平，上汽动机厂的主要产品是上&海牌sh76o/sh76oa小轿车上装配的那台金风68oqk型221直列六缸汽油动机，最大功率9o匹马力，最大扭矩166牛·米，这个数据当然算不上好，升功率只有不到41马力，比起若干年后国家强制的67马力的升功率要求简直不要太渣，但作为一款世界6o年代技术水平的动机，这款动机的整体性能指标其实也算是不错了，要知道，第一批国内ckd组装的普桑轿车配备的那台161直列四缸汽油动机的最大功率也不过才87马力，最大扭矩128牛·米而已。 不过大概是狼堡自己也觉得这台161的汽油动机的动力性能有点没脸见人，完全体现不出自己的实力，索性就给换成了今年刚刚开始装车的那台97马力的181直列四缸机。 但让陈耕惊讶的是，还没靠近总装车间，陈耕就惊讶的现偌大的车间里竟然没有人，为什么知道呢，因为这么大的车间，里面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这显然不正常。 什么情况？停工了？ 走到车间门口往里面瞅了一眼，果然是停工了，偌大的车间里但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里面的动机组装台架上还放着很多组装进度不等的动机。 “这就是动机的生产车间？”头一次看到动机的组装工序的张向阳，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很惊奇：“可是人都哪里去了？” “这是动机的总装车间，加工好的各个零件都会被送到这里来，完成动机的最终装配……”陈耕随口给张向阳解释道，既然车间里没有人，他也不好在这里继续逗留，准备走人，但还没等他转过身，就听到身后有人警惕的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声音有点熟悉。 转过身一看，陈耕乐了：“夏老师，是您啊。” 这位可是陈耕的老熟人，去年陈耕在上汽动机厂实习了几天，当时就是这位夏师傅带的陈耕，另外说一句，这位夏师傅叫夏示福，谐音就是夏师傅，这名字太占便宜了，不管叫他夏示福还是夏师傅，人家都不吃亏，陈耕佩服死了这位夏师傅的老爹，那位夏老先生绝对是个天才。 “你是……小陈？”看到陈耕，刚刚还一脸警惕警惕的看着三人的夏示福，立刻一脸的惊喜。 难为老爷子了，5o多岁的人了，满打满算和陈耕一起呆的时间也没过1o天，中间最少有**个月没见过面，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没错，我是小陈，”握住老爷子伸过来的大手用力握了几下，陈耕好奇的问道：“夏老师，咱们车间怎么没人？” 陈耕一说起这个，老爷子刚刚冒出点笑容来的老脸上顿时没了笑容，瞪了站在陈耕一旁的金德勒一眼，这才没好气的道：“还能是怎么回事？自打普桑投产以来，咱们的上&海轿车就不好卖了，这三个月才卖了1ooo多辆，厂里攒的动机都够用三四个月的了，不停工还能怎么办？生产出来喂猪么？” 三个月才生产了1ooo多辆，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陈耕不由愕然。 老爷子自嘲的道：“咱们动机厂这边还算是好的呢，这是昨天刚停，听说总装厂那边更严重，都停了半个月了，不少老兄弟都开始琢磨着自己办个病退，让孩子接班了。” 陈耕立刻转过头看着金德勒。 金德勒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耸耸肩道：“优胜劣汰，这是市场的自然规律，你们的上&海牌小轿车没有我们的普桑先进，被市场淘汰也是必然的。” 夏示福的脸上顿时满脸的怒容，怒视着金德勒，似乎想要说两句什么，不过最终，可能是顾虑到金德勒的身份，老爷子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第72章 受欢迎的实习生 看老爷子似乎也有退休的意思，陈耕惋惜的道：“老师，您才5o来岁，我看最少还能在干十几年，而且您可是咱们厂的6级车工，整个上汽集团里技术比您好的车工可找不出来几个，现在就退休，太可惜了吧？” 陈耕是真的觉得夏示福退休的话很可惜，夏示福虽然是个车工，但他的工作比较特别，是车动机的曲轴。 曲轴是一台动机核心配件中的核心配件，将曲轴从毛坯状态加工成合格的成品曲轴，需要经过1o余道工序，包括定位、车、钻、磨、高频淬火、******等多种加工方式，才能够加工出一条合格的动机曲轴，对于任何一家企业来说8级工是宝贝疙瘩，但6级工也差不到哪里去，而在上汽动机厂，能够车曲轴的6级工总共就俩，其中一个就是夏示福。 作为定位于副国*级以下、厅级以上高级领导干部的行政用车，上&ampamp海轿车对动机的稳定性、平顺性、可靠性、噪音等多个关键性能指标的要求比212吉普的那台动机的要求高的多，而作为一台直列六缸动机，这台金风68oqk动机比212吉普上使用的那台直列四缸动机的技术要求高得多，不但曲轴的长度更长，对加工的精度、技师的水平要求更高，而作为上汽动机厂有名的“金手”，这些年来经夏示福的手车出来的曲轴，在“车”这道工序上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这也一直都是夏老爷子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不说这个，都是老黄历喽，”说起自己的技术，老爷子又是骄傲，又有点不好意思：“听说人家外国现在都用数控机床加工曲轴喽，都把电脑装在机床上了，只要在上面按几个按钮机床就能够自动加工出来你想要的零件，据说加工出来的零件比6级技工加工出来的还要好，狼堡从德国运来的动机就是直接用数控机床一次性加工成型的，我这点本事算不上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陈耕笑道：“数控加工技术的确是主流，但技术再展也没办法取代人的手，像您这样用手摸一把就能知道哪个地方没车好的师傅，不但不会没有用武之地，反倒是会越来越重要，您可能不知道，您这样水平的技术工人在日本都被尊称为‘匠神’，人家在社会上和单位上的地位可高了，如果比着咱们国家来算，那起码也是一个享受正师级待遇。” 至于夏示福的水平还够不上“匠神”这一点，就没有必要说了，哄老人家开心嘛。 果然，听陈耕这么说，老爷子脸上立刻充满了自豪：“说这个干嘛，反正我也是快要退休的人了，等我退休，就跟厂子里那些老家伙们一样，让儿子把班一接，整天看看报纸、养养花、养养鸟，那日子，舒坦啊。” 老爷子似乎很洒脱，但陈耕还是能够从老爷子的眼中感觉出他的一抹羡慕：谁不希望自己的工作被社会肯定呢。 不过老爷子的心情调整的很快，随即就向陈耕问道：“对了小陈，我听说你毕业后被留在都了？这次你来是出差？” 陈耕道：“老师，我毕业后没留在都，我回我爸他们厂了，这次来魔都是我们公司和普桑上有点业务往来，好不容易来一趟，想过来看看您这些老前辈们。” “好孩子，有心了，”听陈耕说是特意来看自己的，老爷子的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走走走，车间有什么好看的，跟我回家，让你师母给你做红烧排骨，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的就是红烧排骨，你师母做了一盘子，结果你一个人吃了一大半……” 老爷子心情很激动，絮絮叨叨的说着陈耕在这里实习时的糗事，并且乐此不疲。 能理解老爷子，虽然这些年来到上汽实习、实践的学生不少，夏示福带过的学生也不少，但那些学生们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工人，没有一个把他当老师的，也没有一个在离开工厂后回来看看他的，可陈耕不但回来了，他还是个华清大学的娃。 只这一点，就足够老爷子高兴了：不愧是能考上华清大学的娃，看看人家的素质，就是比其他学校的学生娃高出一大截，难怪你们考不上华清！，人家小陈就能考上华清！ 看看！这就是差距！ 心情好，老爷子脸膛红润的厉害，走起路来脚下生风，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好几岁，看到熟人大老远的就打招呼，中气十足，嗓门大尤其的大，仿佛唯恐不知道他去年带过的华清大学的学生娃陈耕现在回来看他了，陈耕估摸着让老爷子临时充当防空警报的话，至少能覆盖魔&ampamp都两个区。 陈耕很理解老爷子的这种心态，很自觉的跟在老爷子后面和人打招呼，至于金德勒，这家伙倒是聪明，知道自己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很干脆的告辞。 金德勒一走，老爷子彻底放开了，整个工厂里都是他标志性的大嗓门的笑声，刚到楼下，老爷子就中气十足的冲着二楼大喊：“老婆子，你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夏示福住的房子是个老式的筒子楼，听到夏示福的声音，夏示福的爱人任阿姨站在阳台上看了一眼，脸上立刻笑开了花：“这不是小陈么，小陈来了？” “师母，我来魔都出差，就过来看看您和我师父。”很明白老太太的心情，陈耕扬了扬手中的两封点心、两条烟以及一块足足有六七斤重的排骨，陈耕大声的道。 果然，看到陈耕手中还拎着东西，夏示福的爱人越开心了，倒不是她贪陈耕的这点东西，而是如果陈耕是空着手来的，还可以认为只是碰巧碰到了，但小陈手里拎着东西就说明他真的是来看自己家老夏的。 一个华清大学的学生，不过就是在工厂里跟着自己家老头子学习了几天，来魔都出差还不忘记专门来看看自己家老头子，老太太心里高兴啊，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哎呀，你说你这孩子，来就来么，还带什么东西……老头子，没点眼力价，还不赶紧把东西接过来？” 就冲这笑容，陈耕觉得老太太十有**要给自己介绍对象了。 工厂的生活区和未来的城市小区不一样，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说不定还是同一个车间的同事，几十年的交情下来，彼此之间早就熟的不能再熟，老太太这一嗓子，把左邻右舍的邻居们全都给招出来了，大家探出脑袋齐刷刷的往楼下看，不时地夸赞两句老夏算是带了个好徒弟，都工作了还不忘记来看看他这个老师。 夏示福得意的满脸通红，宛如喝醉了酒，站在楼下一副横行霸道的螃蟹样子，只恨这楼梯实在是太短，如果有百十米长那就太好了…… 对于自己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陈耕有些惊讶，他以为自己只在上汽动机厂总共才呆了1o天左右，记得自己的人应该不多，但此刻给陈耕的感觉就是似乎整栋楼的人都记得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陈耕忘记了，现在整个中国才多少大学生？别说华清大学来实践的学生了，就算是魔都本地大学的大学生，也没几个来上汽的，就算偶尔有一两个来，也恨不得将“老子是大学生！是天之骄子！”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比起那些恨不得在脑门上刻字的学生，陈耕的态度简直足以用“三好学生”来形容。 大家对他的观感大好，自然也就格外热情。 等大家逐渐散去，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陈耕这才有时间能够和夏师傅好好的聊聊天。 夏示福最关心的就是陈耕的工作问题，刚才他没来得及问，现在想到陈耕刚刚提起说他是去了他父亲的工作单位，皱这眉头问道：“小陈啊，你是华清大学的学生，毕业之后应该留在都的吧？刚刚你说你去了你爸的单位？是不是……是不是……” “你是不是犯了错误”这样的话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陈耕笑着给他解释道：“老师，您放心，我不是犯了错误才下去的，毕业之后我去了国家防务部，不过您也知道，我学的是汽车工程，去中央部委那些地方，我学的这些知识就排不上什么用场了，于是我就想能不能去个能挥我特长的地方，万幸，单位的领导也很支持我的想法，所以我就下去了。” “这样啊……”老爷子连连点头，脸上的担忧之色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赞赏和惋惜：“没错没错，你是学汽车的，虽说坐办公室比较体面，可终究还是浪费了你学到的这一身的本事，能学以致用就再好不过了，不过你要下基层，应该来我们上汽的嘛，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一次你爸的单位，是什么单位来着？” 第73章 热心的老师 陈耕道：“是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 “没错没错，是这个单位，我想起来了，”夏师傅顿时恍然，随即关心的问道：“对了，小陈，你现在是什么职务？” 陈耕谦虚的道：“蒙军区领导看重，我现在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副厂长，另外是军区合资企业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经理。” “都是副厂长和经理了？”夏示福一脸的欣喜，作为陈耕曾经的领路师傅，他由衷的为陈耕感到高兴：“不过也是，你可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都应该留在都机关当领导的，现在下来当个副厂长说起来还是委屈了。” 顿了顿，老爷子关心的问：“你这次来魔都是和集团联系什么业务？如果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你就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你老师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当了一辈子的工人，不过终究还是带出来了几个徒弟，你那几个师兄说不定能够给你帮上一点忙。” 在老爷子看来，陈耕既然找到了自己这些以前的老师傅，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请自己帮忙，虽然自己就是个普通工人，未必能够帮得上忙，但既然是自己当初的学生求到自己头上了，能帮不能帮的总要帮着想想办法，再怎么着自己也是在魔都这块地面上生活了一辈子的人，人面总比这个在这里两眼一抹黑的小子强得多。 至于陈耕之前的说话，很自然的被他认定为是小年轻脸皮薄，不好意思说。 陈耕能够从夏示福的言语里感受出这位只当了自己还不到1o天老师的老师傅对自己弄弄的关切之意，而不是这是单纯的嘴上说说，心里煞是感动，忙恭恭敬敬的道：“老师，我这次来魔都是和正泰橡胶厂谈合作。” “哦，是正泰橡胶厂啊，”老爷子点点头：“那就更好说了，他们是咱们上汽集团的合作单位，要不要我帮忙？” “老师，真的不用，我们是去买轮胎，大批量的买、长期合作，他们应该会给我们一个比较好的价格。”陈耕连忙道。 哦，大批量的、长期的合作项目啊。那就没问题了，老爷子顿时就放下了心。 老爷子放心了，陈耕心里却是在长草。 眼看着上汽动机厂现在的情况这么糟糕，这么多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老师傅们一个个赋闲在家，才四十多、五十出头就办了内退和病退让孩子接自己的班，陈耕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浪费啊！这是对人才巨大的浪费！ 对于技术工人来说，四五十岁这个年纪正好处于他经验、技术和体能的高峰状态，是公认的技术工人最黄金的年龄段，这些技术工人也是一家企业、一个国家最宝贵的财富，陈耕哪里能受得了如此暴殄天物的情况生？和夏示福聊了一会之后，他就再也忍不住了：“老师，您还这么年轻，没打算再出去找份工作？不说赚点钱补贴家用，就当是出去找个人说说话、聊聊天也是好的啊。” 夏示福闻言，眼睛不由得一亮，但是随即，眼中的这点亮光又暗淡了下去，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些我当然都明白，可工作哪有那么好找？我们都是一群老头子，论精力比不上你们年轻人，手脚和脑瓜子也没有你们年轻人灵活，学东西也没有你们年轻人快，除了摸机床别的我们能干什么？可现在魔都最不缺的就是能摸机床的工人。 不怕你笑话，我倒是想办了退休后再去找一份工作，哪怕赚的少点呢，也能给小孙子买两本书，可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别说找个好单位了，能找个给人看大门、看仓库的工作都算是烧高香了。” 说到最后，老爷子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苦涩。 还想干老本行就好，陈耕放心了不少，试探着问道：“那我多嘴问您一句，如果外地有个岗位，工资不算低，也是干老本行，您乐意去吗？” “去外地？”果然，听到陈耕的这番话，老爷子眯着眼睛，笑了：“臭小子，你不会是想让我去你们单位吧？” 陈耕的这点小心思还瞒不了他，时间给了他最大的财富。 “就知道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陈耕不好意思的笑道。 “呵呵……”老爷子笑了两声，眯着眼睛想了想，没有回答，却是疑惑的问道：“你们海洲距离魔都倒是不太远，但你们单位不是军事单位么，我一个外人能进去？再一个，我进去后能做什么？我这辈子就会车工，但你们是维修厂，我去了也干不了什么吧？” 至于去给自己的徒弟工作会不会有些丢人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在老爷子的考虑范畴之内：这年头，哪有私人的单位？大家都是为国家工作，小陈同志来挖人，也是代表他们单位来挖人，这很正常，在全国一盘棋的格局下，大家通过亲戚、同事、师徒这种关系从其他单位里帮忙挖人，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了，谁也不会在意。 陈耕一咬牙：“老师，不瞒您说，我们工厂准备做动机。” “你们？做动机？”夏示福吃惊的道。 一个军区直属的军械维修厂去做动机？这完全出了老夏同志的想象，作为一个动机行业的从业者，他更知道想一家没有任何基础的企业想要做出合格的、稳定的动机来有多么困难，第三军械维修厂只是一家军用车辆的维修单位，他们竟然想要做动机，该说他们是不切实际的好高骛远呢，还是说他们因为无知所以无畏？ “是，”陈耕点点头：“老师，刚才没来得及跟您说，我们的情况现在有些特殊，您要是有兴趣，我就慢慢说给您听，您听完了，再决定去还是不去，成不？” “好，你说。”老爷子应了声。 老爷子自认我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并不认为陈耕会说出什么能够让自己动容的东西，但他失算了，当等陈耕将现在全国大裁军、全国的军队企业要完成从军队到军企的改革，再到自己以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副厂长的身份、以212吉普的改装入股了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并且成为了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的经理这么一套下来，夏示福彻底傻了眼。 如果不是这话是陈耕亲口对他说的，他一定以为这是有人在对自己胡说八道。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依旧有些难以置信：“那个212吉普改装的事，我似乎挺别人提过一嘴，你刚才说是用了普桑的避震器和轮胎？” 陈耕点点头：“没错。” 撮着牙花子，老爷子问道：“你怎么做到的？德国鬼子可是小气得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这些德国鬼子把东西给你的，但数量肯定不多吧？” 对这个问题，他实在太好奇了。 “的确不多，根本满足不了我们的需要，”陈耕点点头：“所以我设计了一个使用扭杆弹簧的悬挂系统用来取代螺旋弹簧。” 作为一名车工，夏示福当然知道扭杆弹簧，听从陈耕说他们选择了扭杆弹簧来取代普桑上的螺旋弹簧，眼睛立刻一亮：“没错，可以用扭杆弹簧，不过这么一来车子的整体舒适性要差一截了吧？” 陈耕又摇摇头，道：“有差距，但是很小，只是扭杆弹簧的性能指标能够达到我给出的要求，在铺装路面上几乎感觉不出来。” “那对扭杆弹簧的要求可就高了，”夏师傅立刻道，他本身就是懂技术的人，听陈耕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想要达到陈耕的要求，这扭杆弹簧的性能指标绝对不会低，不过咱们国家生产扭杆弹簧的经验很丰富，比生产车用螺旋弹簧的经验丰富的多，这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你们现在不过是做改装，这一下子就要生产动机，这步子跨的是不是有点大？” 他没好意思说陈耕好高骛远。 “您误会了，我们没打算一开始就生产轿车用的动机，那不实际，我的设想是先从小型汽油机入手，把队伍锻炼出来之后再做车用汽油机。” “小型汽油机？那就是摩托车动机了。”夏示福点点头。 先从小型汽油机入手这个思路倒是不错，就技术难度而言，摩托车动机算是极简化的动力总成，因为排量小，各个零件受到的冲击小，所以零件的技术指标都没有汽车零件的指标高，但虽然如此，也绝不意味着摩托车动机可以轻轻松松的就能做出来，要知道，任何一台能够稳定、平顺运行的动机都是一台高度精密的机器别的且不说，就说缸体材料吧，内燃机在做功的过程中，燃料的燃烧做工、膨胀以及高温都会对缸体造成极大的冲击，我们不说研这种高温高压状态下不会生形变的缸体材料，单说应该如何选择缸体材料，这都是一门学问。 第74章 房子的诱惑 陈耕表示其实我已经充分考虑到当前的实际情况了：“您说的是，所以考虑到各种实际情况，我设计的这台动机是二冲程的，1oocc的排气量，在设计的时候也考虑了咱们国内现有的材料水平和精加工能力，做出成品来的可能性相当大，现在困难的地方在于我们就是个维修厂，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加工和热处理，没有任何生产、制造、组装动机的经验，也缺乏精加工的经验和技术，没办法先小批量的组装出一台机器来测试性能，所以老师，您能不能过来担任我们在动机曲轴制造方面的技术顾问？” 这家伙终于穷图匕现。 除了是设计师，本身也是工程师的陈耕当然懂机械加工，但陈耕懂的是数控加工，用国内这种普通机床进行零件加工的技术，陈耕已经落下几十年了，在国内当前这种更考校加工工人技术水平的条件下，他的数控加工程序编订能力基本上没什么卵用，陈某人自己是真没把握能够能够在国内当前的工业条件下加工出一个合格的高精度零件，唯一的办法，就是请这些技艺精湛的老技师们出马。 但夏示福震惊的眼珠子连都要突出来了：“你根据咱们国家的工业和材料情况做完了设计？” 他惊讶的重点不是陈耕完成了一台1oocc的二冲程汽油机的设计，而是1ooc、二冲程这两个关键词：作为国内动机制造行业的从业者，夏示福听说长岭集团从日本铃木公司引进了一款摩托车，型号记不清了，但这个摩托车似乎就是搭载了一台1oocc的二冲程动机。 难道陈耕“设计”的就是那款铃木的二冲程动机？ “的确有借鉴铃木ax1oo动机的地方，不过在很多地方都做了改进和调整。”陈耕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作为一代经典二冲汽油机，陈耕还真知道ax1oo的详细设计资料。 让陈耕设计一款全新的动机有问题吗？当然没问题，如果不考虑当前国内的加工能力，他甚至可以做到让这台1oocc的动机爆出最大4o马力以上的功率，但这有用吗？设计出来了不代表能够造出来，在设计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工业基础和加工能力，最终导致设计只能停留在纸面上东西难道还少了？ 若干年后国内的军事论坛上有这么一种说法，大致的说法是“其实我们国家的航空动机设计师很厉害，能够设计出来世界一流的航空动机，比美帝的f119还厉害，但我们做不出来，咱们的工业不行，拖了后腿”。 但在陈耕看来，这话本身就是耍流氓。 我们先不说这话的可信度，一个在航空动机技术领域几乎没有多少底蕴和积累、没有没见识世界顶级的航空动机设计师、设计机构是如何工作的国内航空动机设计师是否真的能够设计出世界顶级水平的航空动机（哪怕只是停留在纸面上的参数），但是作为一名设计师，每此看到这样的话陈耕都很想骂娘：任何一个设计师，在设计某种产品的时候都要有前提的，即综合考虑成本、材料基础、工业基础、热处理能力、精加工能力等所有有可能硬性到的因素之后才能够开始做设计，而不是一拍脑袋说我这个设计要这么做，然后根本不顾国家的工业基础能不能加工的出来这个零件反正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我管你们能不能做出来呢，做不出来那是你们的事，跟老子没关系。 每每看到类似的论调的时候，陈耕都觉得大****对军工设计师们实在是太优待了，如果是国外企业的设计师，他敢如此傲娇任性的来一句“反正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能不能造出来跟老子有毛线的关系？”，都不用等到第二天，不出半个小时就得收拾铺盖滚蛋！资本家是很现实的，老子给你开工资是让你帮老子赚钱的，不是让你来当大爷的，傲娇是吧？爱哪儿傲娇死哪傲娇去，一大票不傲娇的设计师等着被老子剥削呢！ 好吧，这个扯的稍微有点远，当夏示福再次确认陈耕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之后，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看起来有些荒谬的答案。 不过随即，老爷子就释然了，甚至还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小陈可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高材生，有参考原型，设计个简单的1oocc二冲程汽油机很难吗？ 他完全不知道，现在的长岭集团其实还没拿到ax1oo的图纸。 比起这些，职业的特性让他更关心这台动机的性能。 “排量98cc，4档变，最大功率74千瓦……” 这个数据比ax1oo的73千瓦略高一点点。 “74千万？”夏老爷子很吃惊：“真的？咱们的幸福25o也才73千瓦吧？” 他吃惊的有道理：国内现阶段仅有的两款“大排量”摩托车之一的幸福25o，搭载着一台25occ的单缸二冲程动机，最大功率也不过是73千瓦而已，小陈设计的这个动机，才98cc的排量，最大输出功率竟然比幸福25o还厉害？ “是真的，”陈耕点点头：“另外我专门设计了一套机油系统，有一个专门的机油壶，能储存45升的机油，有一个专门的机油泵来向混合气内喷油，以后就再也不用像现在的二冲汽油机一样，往油箱里兑机油了……” 现在的国产二冲程汽油机，比如嘉陵5o、轻骑15，全都需要按照一定的比例往油箱里兑二冲汽油机专用机油，有了这套单独的机油供应系统，就再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当然，狼堡的“汽油—机油”混合动力动机并不需要专门准备一个机油壶和机油泵，人家的技术更“先进”。 老爷子听的连连点头，对陈耕的这个设计很欣赏：“这个设计好，有了这单独的机油壶，以后去加油的时候就再也不用拎一桶机油去兑油，太方便了。” “不过这么一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我们没有任何生产动机、加工零件和组装的经验啊，”陈耕可怜巴巴的望着老头儿，双手合十：“老师，您就过来帮我一把？” 说完，陈耕拍了拍脑袋：“瞧我，总不能让您白给我们帮忙，我给您说一下我们公司聘请顾问的条件：对于您这样的技术顾问，除了会给安排住房之外，顾问费是每月2oo，奖金的话每个月不等，但不会低于工资的2o%且上不封顶，每年14个月的工资，年节有过年过节费和福利； 另外，像您这样的外地顾问，每个月还有4天的探亲假，路费按照15o%的比例来报销，如果是孩子来看您，也是这个报销比例。” 15o%的报销比例，这个很容易理解，除了路费之外，路上总还要吃点东西吧，好不容易回一趟家，总要给家里人买点东西吧？这多出来的5o%就干这个用的。 一直坐在旁边陪着这师徒俩说话的任阿姨，听到陈耕开出来的这些条件，立刻就有些心动。 他们家虽然是双职工，家里孩子也不多，只有两个，老大已经成家立业，老二在厂里当个临时工，老二马上就能接老头子的班，家里似乎没什么压力，可实际上也不是这样，一家六口人就住在这个3o多个平方的房子里，住房的压力很大，大儿媳妇已经念叨了好久说想要出去租一套房子住着了。 也是，任阿姨能理解大儿媳的想法，现在这个住房条件，三口之家都有点嫌小了，何况是一家6口三代人？小两口连过点夫妻生活都得偷偷摸摸的，想想都觉得难受。 如果自己和老伴去外地上个班，不说让孩子租房子住，最起码能能腾出点空，让孩子们过得更舒服一点，手里的钱还能接济一下两个孩子，顺便给老二攒点儿结婚钱……如果是像以前那样，儿子接老子的班，老两口靠着那点退休金，老二结婚可就麻烦了。 推了夏师傅一把，任阿姨道：“老夏，你今年才刚过5o，往后最起码还有二三十年好活呢，难道这二三十年你就打算养花养草了？小陈可是你徒弟，你都跟我说过多少回这孩子有灵性了？既然孩子需要你帮忙，你就过去帮他一把呗。” 夏示福当然也心动，不过同时也有点犹豫：“可我擅长的就是曲轴加工，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懂啊。” “老师，除了您之外，我还打算在咱们厂请一些老师傅一起过去，哦，对了，现在我们公司的条件虽然还比较艰苦，但公司盈利能力很好，每个月的车辆改装数量都有好几百辆，所以我打算盖几栋房子，如果您愿意和我们签一个5年的顾问合同，您二老一起过去，任阿姨的工作我想办法来解决，最迟半年，您们就分到一套2室1厅的房子。” 第75章 为了房子！ 两室一厅的房子？夏师傅还没怎么样，但任阿姨却瞬间心动了。 心动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就是陈耕许诺的房子。 老实说，夏示福家的住房条件虽然依旧很紧张，但放在魔都其实已经可以算是宽松了，这可是一套一室一厅、有三十多个平方的“大房子”，虽然一家三代人、6口都住在一套房子里，但已经成家的老大和孩子住在卧室里，也算是让老大一家三口有了自己的私密空间，比起魔都无数需要和父母、孩子睡在一个房间里，想要和老婆做点爱做的事情都要偷偷摸摸的家庭不知道好了多少。 虽然二儿子晚上要和夏示福夫妇睡在客厅里，不过二儿子现在还没对象，起码还能缓两年。 如果自己老两口能够在海洲那边分一套房子，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就可以给孩子，虽然还是小了点，但他们一家三口住着也够了，最起码撑到孩子结婚之前问题不大，小孙子现在还小，这么一来十几年都不用换房子了。 至于二儿子，等自己老两口去了海洲，完全可以去单位的大通铺宿舍先对付两年，实在不行给老二在外面租套房子也可以，老头子每个月就有两百五六的工资，自己去了之后工资再怎么着也能有个1oo左右吧？再加上自己老两口的退休工资，一个月差不多5oo块钱的收入，租套房子还是租得起。等攒几年的钱，想办法给老二买个房折子当婚房，两个儿子这就算是安定好了。 虽然魔都的个人住房并没有放开，但住房的私下交易从来都没有断绝，大家早就习惯了。 任阿姨心动了，但夏示福心里还有些犹豫：从海洲到魔都，虽然算不上远，但说进也绝对不能说近，最重要的是一旦自己去了海洲，想要看看孩子、孙子，可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这人啊，一上了年纪就格外渴望亲情，老夏同志一边想着趁着自己现在还能动，多给两个小子打点基础，一方面，又有些舍不得儿子和孙子。 扑腾扑腾的抽着烟，夏示福心中犹豫不决。 这样还不行？陈耕有些意外，不过没关系，对于这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陈耕也做了准备，他笑着道：“老师，既然您都听说过我们的212吉普改装生意，那您应该能想象的到这个生意有多红火吧？ 夏示福点点头，的确，这个212吉普的改装生意是在海洲，既然身在魔都的自己都知道了，这生意的红火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他也有些好奇，小陈和自己说这个干什么呢？ “我们厂每个月能够接到的改装订单最少是四五百两，可我们厂的极限产能就只有2oo辆车，这么大的市场，我们肯定要扩大产能；另外，很多海洲的单位也想和我们学这个技术，所以在扩大我们的规模之余，我们接下来还有个举措，就是向这些有意做212吉普改装的单位提供标准改装配件和进行技术培训，这都是长远的生意，以咱们国内现阶段的212吉普保有量而言，这个生意最起码做1o年没问题，您说呢？” “那当然，”老爷子肯定的点头：“1o年绝对做不完。” “这就是了，也就是说，最起码在1o年内，资金对我们公司来说绝对不是问题，足以支撑我们的企业转型，所以如果展的顺利……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打算明年上半年的时候在魔都这边设立一个动力研究所，专门从事动机、变箱和分动箱的研究，到时候我会以研究所的名义向市里申请一块地皮，用来给咱们研究所盖住宅楼，带阳台、厨房和卫生间的那种，” 说到这，陈耕竖起五根指头：“老师，您过来帮我，只要您愿意和我们单位签一个5年的顾问合同，5年后您想退休也行，不想退休来魔都的这个动力研究所做技术顾问也行，但不管您是退休还是当顾问，2年内，一定给您分一套3室2厅的房子，您觉得怎么样？” 三室两厅？！ 夏示福和任阿姨的呼吸声顿时变得沉重起来，任阿姨的眼睛甚至都有些红了：只要老夏在海洲那边呆5年，5年后不但能调回魔都，还能在魔都分到一套3室厅的房子？！ 在这个老百姓努力了一辈子就是为了一套房子的年代，陈耕开出来的这个条件没有人能够拒绝，夏示福当然也不例外，三室两厅的房子让他声音都在打哆嗦：“小陈，你说的是真的？” 三室两厅的房子啊，还是带厨房和卫生间的那种，厅级干部都分不到，稍微改一改就是四室一厅，到时候自己一家六口都住里面也完全没问题。就冲着这套房子，别说这5年还给开这么高的工资了，哪怕不给钱也得抢着干！ “当然是真的，只要您同意，回头我就把聘请合同那给您看，这些都可以写在合同里，”陈耕道：“如果到时候我做不到，您老人家去法院起诉我，法院都得判我输。” “不用不用，哪能起诉呢，那能起诉呢……”老爷子连忙摆手，话都说不囫囵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老爷子再也没有了任何犹豫：不过是去海洲工作5年而已，不但每个月都有大笔的工资可拿，回来之后还能分一套3室厅的房子，这便宜自己赚大了！不去的才是傻子！ 干！ 必须这么干！ 用力一摆手，老爷子刚要说话，任阿姨忽然开口问道：“小陈，如果你师傅帮你拉几个懂技术的老师傅，你能不能把给你师傅的那个三室两厅换成两套两室一厅？哪怕我们把这个差价补上也行啊。” 没想到自己老婆子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的要求，老爷子愣了一下，然后立即跟着点头：“是啊小陈，能不能换成两套两室一厅的，我们愿意补这个差价。” 如果能换成两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老大和老二的房子就都有了，至于自己老两口，守着工厂的这套一室一厅也足够住，一家三代人的住房这就算是解决了，在大魔都，大家缺钱是缺钱，但相比于钱，大家更缺房子，只要有分房子的机会，哪怕说砸锅卖铁也要想办法弄套大一点的。 也正因为两套房子的诱惑力是如此的大，以至于一直矜持的夏老爷子都不矜持了。 陈耕笑这点点头：“这些都好说，任阿姨您倒是提醒我了，这样，反正距离盖房子还有一段时间，到时候我综合一下大家的意见看看，看看盖房子的时候是以大户型为主还是以小户型为主，不过阿姨您尽管放心，您们家就是两套房子，绝对没问题。” “小陈啊，谢谢你，太感谢你了，”确定自己真的可以分两套房子，夏示福和任阿姨老两口没口子的道谢，任阿姨的反应更快一点，推了夏师傅一把，催促道：“赶紧的，趁着你那些老伙计都在家，还不赶紧去问？” 夏师傅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年之内能分到套房子，还是两室一厅的，在房子面前，还要什么矜持？！ 任阿姨笑眯眯的送走了夏师傅，转过头来就热情的对陈耕道：“小陈啊，你先看会儿电视，阿姨这就给你做饭，阿姨做的红烧排骨啊，那是咱们整个厂都出名的，你等一会儿啊，很快就好……” 说完，不管陈耕如何谦让，老太太笑眯眯的就在外面走廊的“厨房”上忙活了起来。 …………………… 陈耕想到了夏师傅可能会带几个人过来，但却没想到他带来了这么多人，看着不到一个小时就去而复返的夏示福和眼前的小2o口人，陈耕直接看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没等陈耕开口，一个略有印象、但记不清是做什么的、同样也有5o多岁的老师傅就急吼吼的向陈耕大声问道：“小陈，你说的是真的？212吉普真的是你们厂改的？你们真的打算在咱们魔都建研究所、盖房子？” 这位的话还没说完，立刻就被旁边的一位看上去差不多有6o岁、一双手上满满的都是厚厚的老茧的老师傅给打断了，老爷子笑的灿烂的近乎谄媚：“小陈啊，我是铸造车间的老牛，专门做砂模的，你还有印象吗？” 铸造车间里做砂模的老牛？陈耕立刻想起来了，大拇指一挑，笑着道：“瞧您说的，我当然记得您，您是咱们厂做砂模最厉害的师傅，我师傅说咱们厂里现在做动机中缸砂模的师傅都是您带出来的，您的手艺是这个！” “嘿嘿……”听陈耕这么说，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那小陈你看……” “老爷子，您能过来担任我们的技术顾问，我求之不得！”陈耕上前一步握住老爷子的手，道：“刚刚要不是我师傅出去的快，我都想让我师傅带我去找您的呢。” 老爷子连连摆手，激动的一张脸都红了：“这多不好意思，这多不好意思……” 第76章 满满的恶意 “牛师傅您这话不是骂我么。还有诸位叔叔伯伯们，说起来本该是小子我去拜访大家的，现在还让叔叔伯伯亲自跑一趟，实在是对不住大家，我给大家道歉了。” 说完，陈耕给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 陈耕这番真情实意的态度可是把老爷子们给感动坏了，虽说宣传上总说工人是国家的主力军，可在实际当中却不是这么回事，大家什么时候见过对咱们轮扳手的工人这么客气的领导？大家心里顿时就暖洋洋的。 一阵客气之后，确定了这些老师傅们都有意和自己走，陈耕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道：“诸位叔叔伯伯们愿意在我们公司起步之初伸出援助之手，小子我万分感激，在这里，我代表我们公司谢谢大家！” 说完，他站起身来向大家再次鞠了一躬，这才接着道：“在这里我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说一句，我们公司多了不敢说，盖个四五栋楼的钱我还是拿得出来，不过有一点还请大家见谅，房子的地点可能比较偏郊区一点，市里的地皮不好批。” 刚刚陈耕说到请大家见谅的时候，不少人的心顿时一紧，不过等听明白陈不过是要在郊区盖房子，大家的心立刻放回了肚子里：谁不知道城里的地皮难批啊，郊区也是一样的，比起现在的房子，能在郊区有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不知道有多少市里的人哭着喊着要换呢……当然，也会有无数的人死活都不换，说起来也好听不是：爷是住城里的。 大家立刻七嘴八舌的表示完全没问题，性格比较着急的已经开始催促着陈耕，问什么时候可以上班了。 既然有这么多人，陈耕决定干脆包一辆车，让这位老爷子们一起去海洲看看润华实业的情况，之后再做决定。 这话一说出来，哪怕是最谨慎的人也彻底放下了心。 人心就是如此，若陈耕不说这番话，想到千里迢迢的去海洲上班，大家心里多少还要有些犯嘀咕，好歹上汽集团也是魔都市重点企业、在中央那也是算一份的，不用担心不出工资，可有了陈耕这句话，大家心里反倒是踏实多了。 带的合同样本不够，就在张向阳给诸位老师傅们读合同中的内容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炸雷般的嗓门：“挺热闹啊。” 这个炸雷般的嗓门一响起，房间内正竖着耳朵听张向阳念合同的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一个个拘谨的厉害，简直就像是猫见了老鼠。 什么情况？陈耕一愣。 “老厂长来了。”看陈耕愣，一旁的夏示福小声的道。 老厂长？ 皱眉仔细回忆了一下，陈耕才想起来这位老厂长是谁。 老厂长当然是相对于现任厂长来说的，现任上汽集团动机厂的厂长姓葛，4o多岁，老厂长姓谢，今年已经66岁了，去年陈耕来实习的时候刚刚退休，。 虽然退休了，但老爷子依旧对工厂充满了热情，他说的话也没人敢小觑，现任厂长、副厂长、办公室主任、供销科、采购科……动机厂的所有重量级部门的头头脑脑全都是老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别看他已经退休了，可说的话比厂长还管用，至于老厂长的威信有多高，只要看看这帮子“骄兵悍将”拘谨成了什么样子就知道了。 老厂长在这个时候来，怎么有种夜猫子进宅的味道啊。陈耕心里头暗自叫苦，反应却是不慢，连忙站起来恭敬的和老厂长打招呼。 “是你这小家伙啊，”谢厂长虽然66岁了，但精神矍铄，面色红润，腰杆也是挺得笔直，笑眯眯的对陈耕道：“我记得你，姓陈，去年的时候你在厂里呆过几天，是吧？” “是，老爷子您记性真好，”陈耕赶忙道：“我是去年来咱们上汽实习的学生，在咱们集团呆了一年多，今年毕业前夕才回去。” “你在上汽呆了一年多？”老爷子有些惊讶。 “我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在咱们这边实习了几天后，主要是在普桑那边协助狼堡的工程师。” “哦，我知道了，”说起这个，老爷子恍然大悟：“听说前段时间有个学生娃帮着狼堡的那些子眼珠子长在脑袋顶上的家伙找出了普桑的好几个隐患，不会就是你吧？” “您怎么知道的？”陈耕吃惊的道。 自己的产品有隐患，不是自己公司的职工现的，这让狼堡方面深以为耻，陈耕觉得狼堡方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消息透露出去，这种秘密老厂长怎么会知道？ “这算什么，”老爷子哼了一声，脸上一脸的不以为然，那表情，似乎这种事情他本来就该知道的：“小家伙，给我说说，你们在闹腾什么？” 面对这么一位威信都高的不像话的太上皇，陈耕哪里敢隐瞒什么，乖乖的将自己的想法抖搂了出来。 等陈耕说完，老爷子虚点了陈耕两下，似笑非笑的道：“你小子，胆子倒是够大的，竟然挖墙脚挖到这里来了？” 陈耕嘿嘿的笑道：“本来是没敢挖墙脚的，而且小子我这也不能叫挖墙脚不是？就是请咱们已经退休的老师傅们过去指点我们一下，咱们厂在岗的职工我们可一个也没打主意。” 老爷子果然是老派领导，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眼睛一瞪，道：“过分不过分是你小子说了算的吗？” 一群老师傅的眼中顿时愕然：不是吧？难道老常不同意？ 愕然之余，心中不免就有些恼火：我们都退休了，现在就想趁着自己现在还能动给孩子们攒点钱弄个大点的房子，就这你也拦着？ 老厂长的威信固然是大，但也不能拦着大家正当合法的挣钱，敢拦着，就算威信再大，大家也敢跟他呲牙的。 但是看着老兄弟们的眼神，谢老厂长眼中有些黯然，不过这一抹黯然很快就隐去了，瞪着陈耕道：“小子，你刚刚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们公司真的能够把212吉普的悬挂给改了？” “是真的，”陈耕点点头：“您老人家如果不信，我打算包辆车带着诸位伯伯们一起回去，您可以和我一起去我们单位看看，正好也帮诸位伯伯们把把关。” “老厂长，这小子是在华清学的汽车工程，还跟着那群德国鬼子学了一年多，应该也是学了一点本事，应该不大可能说谎。”为了两套房子，夏示福还不犹豫的站了起来。 牛师傅也随即站了出来：“是啊，老厂长，海洲有家单位在改装212吉普的事，咱们都听说过，这事儿不能有假。” “我也觉得是真的……” 陈耕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这老头，但出乎他的意料，自己不过刚刚开了个头，诸位老爷子们就七嘴八舌的帮自己说起话来，看到这一幕，再看看老厂长的那张脸，陈耕心里头暗笑起来：众怒不可犯啊。 但出乎陈耕意料的是，老厂长老摸着刮得铁青的下巴沉吟了一会儿，竟然点头了：“好像也有点道理……小子，你要是答应老头子我一个条件，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你不答应，我也不为难你，在小夏家吃了这顿饭，你就哪来的回哪儿去吧，老头子我在厂子说了话，还是鞥有点作用的。” 陈耕心里一沉，可到了这份上，自己还能后退吗，不能！当即点点头沉声道：“您说。” “好小子，”眼看陈耕在自己的威压下竟然还能够做到如此不卑不亢，老厂长也有些诧异，赞了一句，声：“小子，你刚才说你们单位有生产吉普车的资质是吧？” “是，”陈耕道：“去年的时候，我们单位从北汽得到了212吉普的相关图纸……” “那就简单了，我的条件也简单，只要你能把我们的金凤动机和变箱移植到212吉普上。” “把上&海轿车上的那台金凤68oqk直列六缸动机移植到212吉普上……”陈耕的嘴巴张的老大：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老厂长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您老人家就算您不乐意我来挖人，也犯不着用这种方式来拒绝我吧？ 212吉普的动机舱不算小，；理论上只要排量不过5o的动机，不管是v6还是v8的动机都能够放的进去，但有个问题，212吉普的动机舱是一个纵置动机的机舱，此前是根据直列四缸动机的机体长度设计的，而金凤68oqk直列六缸动机的机身长度比一台5o1的v8动机还要长！ 这甚至还不是最重要的，要命的是，212吉普的动力传输路线是“动机—变箱—分动箱—前/后驱动桥—车轮”，而上&海sh76oa的动力传输路线是“动机—变箱—后驱动桥—车轮”，是的，没有分动箱，而212吉普的分动箱显然不能直接拿来装在上&海轿车的这个变箱上，这意味着接下来要么修改变箱，要么修改分动箱，或者直接放弃分动箱，但放弃了分动箱，212吉普也就失去了四轮驱动的能力，一个非四驱吉普车还能叫吉普？ 陈耕觉得老头儿这番话里面满满的都是恶意！ 第77章 算计我？那就别怪我算计你 不但陈耕一脸的惊愕，周围其他的老头子们的表情也没比陈耕好到哪里去，大家做了一辈子的动机了，也不是不懂汽车，老厂长这个要求分明就是故意为难人嘛！ 老爷子却是把眼睛一瞪：“先别管别的，小陈同志，我就问你一件事，能不能把我们的金凤动机和变箱装在212吉普上？” 陈耕苦笑着点头：“技术上当然没问题，但那又有什么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了？”老爷子不客气的道：“谁说吉普车就得四轮驱动了？小轿车能四轮驱动，凭什么吉普车就不能两轮驱动？军用车辆要四驱是因为实际需要，可民用车要四轮驱动有个毛用？只要底盘高点、悬挂硬朗点，就算是两驱也能轻松对付一般的烂路。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大搞公路建设，最起码在咱们国家的沿海省份有需要用到吉普车去越野的地方吗？可如果不要四驱，就能省掉分动箱、省去前驱动桥和整个前传动系统，整个车子差不多能轻2oo公斤，这节省下来的重量可都是钱……” 老爷子在那里喋喋不休，听在周围的一群老爷子们的耳朵里这根本就是狡辩、是不讲理，民用车需要用到四驱的地方还少了？一个没有四驱的越野车你去卖给谁？ 但老厂长的这番话听在陈耕的耳朵里却仿若巨钟轰响：对啊！谁规定吉普车就一定要四驱？对于主要行走在城市里的车来说，要四驱有什么用？后世那么多的suv，别说有全时四驱了，有分时四驱的又有多少？同样一款车型，有两驱版也有四驱版，两驱版永远都比四驱版卖的好的多得多！ 为什么？因为对于绝大多数人、绝大多数时间来说，四驱根本就用不着，两驱足够了。但省下来的分动箱、前驱动桥、前传动系统，不但是重量，是燃油，还是成本啊！ 而取消四驱之后，212吉普的整套前悬挂系统就可以从现在的北汽的钢板弹簧整体桥/润华实业的四连杆整体桥替换成标准的麦弗逊独立悬挂，不但悬挂系统的重量更轻，舒适性也更好。 唯一的问题是212吉普的动机舱能够把这台直列六缸动机装进去吗？ 陈耕心中对212吉普的各个数据早已经烂熟于胸，他心中飞快的盘算了一下，然后惊奇的现竟然还真的能够装得下，除了需要重新设计机脚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需要将散热水箱前移，但这不是大问题，散热水箱到前端机器盖、钢制保险杠之间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只是想到那个散热水箱，陈耕就一阵心疼：谁家的散热水箱用纯铜的啊，但212吉普的那个散热水箱就是纯铜的！ 纯铜的！ 铜好贵滴啊，每次看到这些纯铜的散热水箱，陈耕都有偷偷的把这些水箱给换下来的冲动。 甚至陈耕还想到了换装上&海轿车这套动力总成的另外一个好处，陈耕听自己老子说过，当初为了让都动机厂能够一年批给自己厂那2oo台动机，厂长刘前进陪着都动机厂的领导连续喝了半个月的酒，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大吐特吐，半个月下来，人非但没有胖起来，反倒是瘦了1o多斤，在那之后的半年里根本闻不得丝毫的酒味，闻到酒味就图，因为身体亏的厉害，更是足足修养了三个月才算是调理过来，可如果换成金凤68o动机和那台四手动变箱呢？现在是上汽动机厂求着自己。 而且说实话，上&海轿车的这套动力系统也的确比212上的这套动力系统稳定可靠。 最重要的是，用“212吉普的壳子上&海轿车的动力总成自己设计的悬挂系统”，陈耕有把握打造出一辆舒适性不逊色小轿车的吉普车，而且成本还能得到大幅降低！ 至于一台前置后驱、前麦弗逊独立悬挂后整体桥非独立悬挂的吉普车会有市场吗？在陈耕看来是有市场的，只是需要注意客户群，不要把车子卖到中部、中西部以及西部地区就好了，不过以润华实业现在的业务覆盖范围而言，这似乎想的有点远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搞明白了老厂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陈耕笑了起来：“老爷子，您打的好算盘啊。” 谢老厂长丝毫没有自己的小算盘被人揭穿了之后的懊恼，笑眯眯的道：“那你就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装模作样的琢磨了片刻，陈耕方才一脸为难的道：“老常，您让我很难办啊，一个没有四驱的越野车那能叫吉普吗……” “小子，少装！”老厂长很不给面子的打断陈耕的话，脸上却依旧笑眯眯的：“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每年从我们厂采购1ooo台动机，这些退休的小家伙你带谁走都没问题，可我今天也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是做不到，一个人你也别想带走！” 这话有倚老卖老之嫌，如果真的有人要走，他也未必能够拦得住，不过陈耕也承认，以这老爷子在厂里的威信，给自己设点绊子还是很轻松的但您说这些5o来岁的老爷子是“小家伙”，这真的合适吗？ 这一次，陈耕沉思的时间更长，足足三分多钟，他才终于道：“动机我能想办法装进去，可价格方面呢？据我所知金凤动机可不便宜。” 别看老厂长刚刚叫嚣的厉害，可老爷子全靠一口气撑着呢，如果陈耕硬撑着不同意，他还真没什么办法，至于不许大家去海洲，那更是笑话了：人家都退休了，你凭啥不让去？再说了，你虽然以前是厂长，可现在就是一个退休的老头，老老实实的享受你的退休生活就好了，明明退休的人了还对工厂的事情指手画脚，你累不累啊？ 其实就在刚才对陈耕说那番话的时候，老厂长心里是忐忑的，这么坑陈耕，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上&海轿车销售情况不好，作为上&海轿车的配套产品，金凤68oqk动机的销售情况当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可偌大的厂子、这么多张嘴总要吃饭，怎么办？这个办法虽然无赖了些，但若是能通过耍无赖让大家伙儿吃饱饭，那就耍吧。 现在听陈耕说到这个问题，老爷子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当即道：“价格你放心，绝对比212吉普的动机便宜！” 谢老厂长为知道212吉普车动机的价格呢？因为现在都动机厂将“动机—变箱—分动箱”这套动力总成卖的满世界都是，去年全国有2oo多家工厂在生产各种牌子的212吉普，今年也还有1oo多家，他知道价格太正常了。 陈耕点点头：“您都这么说了，那小子还能说什么？小子就最后三个请求。” “你说。” “第一，合同的执行从明年开始。” “没问题。”谢老厂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要将金凤动机装在212吉普上，可不是随便一装就可以的，需要时间去设计零件，去调整、调试以及测试，哪怕是从这个月就开始做这项工作，能够在年底之前推出搭载金凤动机的两驱吉普车就已经是快的不能再快，何况如何将这种吉普推向市场也是问题，陈耕要求合同从明年开始执行，这个是正常的。 “第二，合同只执行2年。” “为什么？”陈耕这话一出口，老爷子瞬间不淡定了，瞪着眼睛道。 陈耕笑了笑，如果2年内老子还拿不出一台上的了台面的动机，干那也太丢人了。不过这话当然就没有必要给老爷子说，委婉的道：“这两年是上汽动机厂的转型时间……” 陈耕这话一出口，老爷子的脸顿时僵住了，他明白了陈耕的意思：如果这两年时间上&海轿车能够励精图治，在市场上自然会不愁销路，上汽动机厂的日子就会好过，也不会不缺润华实业每年这1ooo台动机的订单；可若是反过来，如果上&海轿车依旧维持现在的这个局面，哪怕润华实业每年多增加1ooo台动机的订单也帮不了上汽动机厂什么。 陈耕做的，其实就是为上汽动机厂和上&海轿车提供两年的缓冲时间，如果两年后还是没什么起色，有没有润华实业的这1ooo台动机的订单也无关紧要了。 片刻后，他苦笑着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第三个条件是……”望着谢老爷子，陈耕缓缓的、一字一顿的道：“我们润华实业希望能够聘请您担任我们公司负责生产工作的执行总裁。” 陈耕这话一出口，现场骤然鸦雀无声！ 谁也没敢想陈耕这小子竟然把注意打到老厂长，房间内的一群老工人们集体目瞪口呆：让老厂长去给你当主管生产的副厂长？你小子还真敢想啊！ ps：兄弟，抱歉，今天周末，和儿子出去玩了一天，就只有一更了，还请兄弟们见谅。 第78章 受辱 对于谢老爷子这种老资格来说，请他去做负责生产工作的副厂长根本就是在骂人，但如果是负责生产的总裁，虽然意思都是同一个意思，职权也还是那个职权，听起来却是好听的多，也更容易让人接受。 谢老爷子的反应也的确是如此，他咂了咂嘴，笑道：“总裁？这名字倒是挺洋气的，不就是主管生产的副厂长么？好小子，你这是打算让我给你当副手？” “瞧您说的，小子哪里敢？”陈耕笑嘻嘻的：“老爷子，这可是每年1ooo台动机啊，如果没有您这么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人坐镇，不瞒您说，我自己都没把握，万一到时候我们厂撑不住了，耽误的不还是咱们厂的大事？为了咱们厂，您就勉为其难的去帮小子两年吧。” 若非是看上了这位谢老爷子，陈耕会答应要那2ooo台在他眼里渣渣一样的动机？开什么玩笑！ “你小子……”谢老爷子虚点了陈耕两下，摇摇头，也笑了：“这么说来还是我自作自受？” “您这么说我可惭愧的无地自容了，您能来指点指点我们，是我们的荣幸。” 嘿！瞧这小子伶牙俐齿的模样！在工厂内向来威严十足的老厂长，很多年没见过这种敢在自己面前耍贫逗乐的小子了，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有点高兴：“你就不怕集团的老总不批你们这个采购合同？” “老总们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陈耕奇怪的道：“212吉普和普桑、上&ampamp海轿车根本就形成不了竞争，而现在上&ampamp海轿车的销售状况不理想，连带着上汽集团的各个配件厂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们这2ooo台的订单虽说起不来多大的作用，但在上汽集团这个转型的关键点上还是能够起点作用的，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同意？至于集团老总不同意，您难道不会去和他们拍桌子？而且……说实话，我倒是巴不得他们不同意。” 陈耕这话相当无耻，谢老爷子却笑了：“好小子……” ……………………………… “陈，听说你聘请谢做你们主管生产的副总？”去正泰橡胶厂的路上，金德勒好奇的向陈耕问道。 “不是吧，你都知道了？”陈耕惊讶的道。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金德勒应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这是真的？” “是真的，但是老爷子还要考虑一下，”陈耕点点头，奇怪的道：“不过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你问我我这么惊讶干什么？你说我这么惊讶干什么？”金德勒瞪着眼睛，一副“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陈，你知不知道谢是个多么骄傲的人？我甚至觉得连你们上汽集团的高管们都对他有些敬畏，这么一个人，你竟然聘请他担任你们公司的生产副总？！知道吗，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愚人节提前来了。” “呵呵……”陈耕知道老爷子在厂里相当的有威信，但他真没想到老爷子在整个上汽集团内竟然这么威风，现在听金德勒这么说，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嘴上却是谦虚的道：“主要是老爷子觉得自己还年轻，想要出来做点事……” “陈，知道我最欣赏你的哪一点吗？” “哪一点？” “你够不要脸！”认真的望着陈耕，金德勒奇怪的道：“我很奇怪，当初跟我学习的那股腼腆的小伙子哪里去了？” “多谢夸奖。” “……”金德勒瞬间无语：“我真的不是在夸你。”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在夸我。” 两人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正泰橡胶厂。 比起半死不活的上汽动机厂，正泰橡胶厂就红火的太多了，门口停着的等着提货的卡车足足排出去五六百米。 这红火的场面直接让陈耕看傻了：“不是吧，他们生意这么好？” 张向阳的反应也没比陈耕好到哪里去，喃喃的道：“老三，他们生意这么好，会和咱们做生意吗？” “肯定会！”虽然心里有些打鼓，陈耕还是表现的信心十足：“他们的生意红火是一回事，可你别忘了正泰橡胶厂生产的轮胎主要是技术含量低的卡车用载重钢丝胎、农用车轮胎，咱们要定的是技术含量高、利润率也更高的乘用车胎，再说了，谁会放着钱不赚？” “但愿是这样吧。”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张向阳心里就是信心不是很足。 何止是张向阳没有多大的信心啊，陈耕自己的信心其实也不大，原因么，就算正泰不做自己的这笔生意，人家也依旧能够活的很滋润，做你这笔生意老子吃肉喝酒，不做你这笔生意老子依旧吃肉喝酒，做不做你这笔生意都行，人家是国企，生意做的多企业领导也没办法把钱揣自己兜里，自然无欲则刚。 既然正泰基本上没什么求着润华实业的地方，生产的乘用车用子午线轮胎又有普桑这个大客户，他们能够给陈耕多大的面子，连金德勒都说不好。 事情的展果然印证了陈耕的猜测。 接待陈耕的并不是正泰橡胶厂的厂长或者党委书记，而是一个姓王的副厂长，看到陈耕，王副厂长的脸上似乎有些失望，也不知道为什么：“陈经理是吧，我们厂为您这件事专门开会讨论过了，厂里的意思，如果你们每年的订单能够达到2oooo套，也就是1o万至轮胎，就能够给你们普桑同样的采购价，如果在5ooo套至2oooo套之间，价格在普桑采购价的基础上提高2o%……” “为什么？”张向阳的性子比较急，顿时就忍不住了：“普桑现在的年产能还不到1oooo辆，他们一年最多在你们这采购12ooo套，为什么我们就得采购2oooo套才能享受和普桑同样的价格？” 王副厂长轻蔑的看了张向阳一眼，嘴里轻飘飘的丢出来几个字：“呵呵……因为人家是普桑，你们能比吗？” 用这轻飘飘的、轻蔑无比的说完，王副厂长立刻转过头去一脸热情的对金德勒道：“金德勒先生，您尽管放心，正泰橡胶和上汽集团有着十多年的合作历史了，普桑也是魔都、中央高度关注的项目，我们正泰橡胶一定以最优惠的价格、最热情的态度为咱们普桑提供最优质的产品和服务。” 陈耕被憋的一口气没上来：你tm能不能更不要脸一点？！ 张向阳的一张脸也被憋的铁青。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遭受这种侮辱，甚至还有些委屈：老子是来给你们送钱的好不好？ 但让张向阳惊讶的是，以自己对老三的了解，他应该也跟生气的，可偏偏他却仿佛丝毫没有感觉一般，笑道：“王厂长，价格好说，这个，差不多也是中午了，要不咱们出去简单的吃点便饭？” “不吃！我们单位有食堂！”看了金德勒一眼，王副厂长一脸正气的道：“陈耕同志，这个价格是我们厂部会议上决定的，你们要签就签，不签也随你们的便，但我给你说，如果不是是看在金德勒先生的面子上你们绝对拿不到这个价格。” “老三……”张向阳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兄弟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轻轻的扯了一下陈耕的衣袖。 却不料陈耕微不可查的摇摇头，脸上的笑容依旧：“既然这是咱们厂部的决定，那我当然没什么好说的，王厂长，咱们什么时候签合同？我准备每年订购1oooo套，先签两年……” 王副厂长打断陈耕：“不行，只能一年一签。” “为什么？”张向阳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为什么只能一年一签？” 王副厂长看傻子似的看着张向阳：“如果签的时间太长，你们卖的掉吗？我们这是在为你们考虑。” 陈耕的牙都要咬碎了，放在桌子下面的手青筋直蹦，脸上的笑容却是越灿烂：“还是领导们考虑的周到，成，您说了一年一签咱们就一年一签，没问题……向阳同志，还不赶紧向王厂长道歉。” 什么？！ 让我向这姓王的王八蛋道歉？！ 张向阳一下子愣住了。 他刚想来一句“大不了咱们不和他们合作就是，干嘛受这个鸟人的鸟气？！”，可当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陈耕因为太过用力而攥的毫无血色的拳头上的时候，鼻子忽然一酸，站起来向王副厂长深深的鞠了一躬：“王厂长，对不起，我年纪小，刚刚出来工作，不懂事，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不经意”的扭头看了金德勒一眼，或许是想要在国际友人面前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又或者是心情好，王副厂长哼了一声，大度的摆摆手：“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刚出来工作的新同志，算了……以后长个教训，不是谁都跟我一样这么好说话的，多跟你们经理学着点儿。” ps：今天带儿子去复查眼睛，略有恢复，心总算是放下了一点。 另外，医院里人真多，小孩子眼睛有问题的也真多，下午不到4点到的，小家伙检查完医院就下班了，陪着儿子在外面吃了点东西、给儿子买了点玩具，兄弟们，今天只有这一更了，明天开始2更 第79章 记住这个教训 “是，您教训的是。”张向阳满脸堆笑的又鞠了一躬……再鞠一躬就是三鞠躬了。 “既然你们觉得一年一签没问题，那就没问题了，”王副厂长从一旁拿过一叠合同，倒是不见不耐烦：“看一下吧，觉得没问题就签字。” “现在就签？”陈耕愕然：这是不是也太草率了点？ “怎么？陈经理觉得不合适？”王副厂长反问道。 “不不不，没有不合适，我没想到咱们厂的办事效率这么高。”嘴上说着，陈耕心里嘀咕了一句：老子还真没见过办事效率这么高的国企！ 正常吗？肯定不正常！但不正常的原因在哪里呢？ 还没等陈耕想明白，王副厂长慢悠悠的问道：“对了，程经理，你们公司的公章带来了吧？” 这纯粹是难为人，谁出差连公司的公章都带着的？就算是公司的经理出差，也没有随时带着公章的，这不符合规定。 陈耕心里却是立刻明白了：根子原来出在这里！ 王副厂长打错了算盘，这次出差，考虑到各种可能生的情况，陈耕还真就违反规定把公章随身带着了，听到王副厂长这番话，他一脸庆幸的点点头道：“幸好，带了。” 还真带了？王副厂长愣了一下，表情立刻就像是吞了一口热****的时候遇到了同事一样，恶心的想吐却又怕被同事看到自己在吃****，真是要多纠结就有多纠结， 但这么一来，他反倒是没话说了：让人家现场签字的话是自己说的，原本想着可以靠着这个糊弄走了普桑的这个德国老外之后再从这姓陈的小子身上榨点油水出来，可谁能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违反规定的带了公章呢？ 在8o年代，“外事纪律”和“外交无小事”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谁给国家丢了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说办你就办你，没商量！如果没当着德国友人的面，王副厂长怎么索要好处都没关系，大家谁也不会当一回事，但现在可是当着“德国友人”的面，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只得悻悻的把合同递给陈耕。 飞快的浏览了一遍合同，陈耕松了一口气：这份合同没什么问题，连付款方式也是国企之间最习惯的先货后付款的标准结算方式陈耕严重怀疑这份合同是他们直接从标准合同模板中拿出来的，连付款方式都懒得去修改，只是修改了一下价格。 不过也是，不管王副厂长这个人的为人和秉性怎么样，但正泰橡胶厂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国企，傲娇的厉害，在合同上做手脚还不够跌份的。 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再盖上公司的公章，至此，这么一笔每年5oooo只轮胎的采购合同就算是达成了协议，具有了法律效力，虽然过程看着跟儿戏似的，但这的确不是在儿戏。 ……………………………… 从正泰橡胶厂一出来，张向阳就再也憋不住了，气呼呼的道：“老三，得亏你能忍得住，刚才我真想揍那王八蛋一顿！” “你才想揍那王八蛋一顿啊，我都想每天揍那王八蛋4顿，早晨一顿、中午一顿、下午一顿，晚上再来一顿宵夜。可是不行啊，”陈耕叹了口气：“人家敢这么傲慢是因为咱们中国就他们一家能够生产乘用车用轮胎，他们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不怕咱们去找别人，咱们呢，除了和他们合作之外，还真的就没什么办法。” “我能明白，可我就是想不通。”张向阳沉默了片刻，终于再次开口道。 “想不通什么？”陈耕问道。 “为什么不能和我们签个长约，为什么一定要一年一签？他们就不嫌麻烦？” 张向阳这话一出口，陈耕哈哈大笑起来。 至于金德勒，则一脸的迷茫，他虽然懂一点中国话，但面对张向阳满嘴的地方方言，老兄彻底懵逼了。 张向阳脸一红：“我这个问题很好笑么？” “不是好笑，只是……嗯，你的社会经验还是太少，”陈耕摆摆手“他们要的就是麻烦！” 迎着张向阳疑惑不解的目光，陈耕给他解释道：“不像是载重胎和农机胎，国内还有不少厂家可以选择，现在全国能够生产轿车用轮胎的就只有他们正泰橡胶一家，咱们不和他们签合同还能和谁签合同？” “也就是说他们吃定咱们了？” “你说呢？”陈耕反问。 似乎除了认怂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可张向阳心里就是不舒服，气鼓鼓的道：“可是，可是老三，这口气我实在是忍不下去。” “忍？”陈耕冷笑了起来：“老三，你看着吧，最多半年，我让你亲眼看着他，看他怎么把自己拉的屎亲口吃下去。” “嗯？”张向阳的眼睛顿时一亮：“你有什么办法？” “除了他们正泰轮胎厂之外，还有一家企业也打算进军乘用车用轮胎的。”陈耕淡淡的道。 张向阳的眼睛彻底亮了。 想了想，他又问道：“那你走的时候为什么还在今晚要请那家伙吃饭？” “因为我得给这家伙送点好处。” “为什么？凭什么啊？” 陈耕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不怕这家伙卡咱们的轮胎，你可以不送。” 经过几天的协调，上汽动机厂愿意以顾问的身份到润华实业做技术指导的退休老师傅的人数出陈耕想象的多：足足有3o多人。 这3o多人全都是技艺精湛的老师傅，家庭情况也都差不多：要么是孩子的年纪大了，需要接自己的班，否则就没办法谈对象；要么就是孩子已经谈了对象了，但女方那边希望自己的对象有个正式的工作说来说去，还是要给自己的孩子腾位置。 从夏老师口中知道这个数字的时候，陈耕被吓了一跳：“老师，我一下子带走了这么多人，咱们厂领导不会有意见吧？” “谁敢有意见？”老爷子不屑一顾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浑然不顾任阿姨才刚刚拖完地：“都是一群退休的老头子，想要赚几个钱给孙子孙女买个本子、买两块糖，谁能有意见？谁敢有意见？什么时候我们这些退休的老头子也要看人脸色了？” 这王八之气，简直纵横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陈耕听懂了，真正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房子！ 在确定华润实业真的会在两年内在魔都建研究所、盖房子之后，饱受住房面积不足之扰的一群老爷子、老太太们瞬间就激动的不能自已了：出去干几年，给家里换一套两室一厅，这账太划算了！ 干！ 必须干！ 不干的是****！ 这年头，房子就是天，房子就是地，房子就是天和地，有了大房子，儿子就能娶漂亮媳妇，一家人也可以住的舒舒服服的，谁敢拦着我给自己家弄新房子，谁就是老子的生死仇人，老子我拎着扳手和锤子就去砸了那丫的家，看谁敢拦着！ 陈耕不知道的是，为了房子，一群退休的老爷子们差点儿打起来，为啥？大家都想去，怕名额不足啊。几位原本打算再干两年才让孩子接自己的班的老爷子，知道这个消息后更是后悔的顿胸捶足。 陈耕更加不知道的是，上汽动机厂的领导们集体坐蜡，这些老爷子哪怕是退休了，也要时常帮厂里解决一下技术难题，现在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因为是退休职工，厂领导没有理由拦着，最重要的是，考虑到这关系到人家的房子，谁也不敢拦！ 但是考虑到以后生产过程中有可能遇到的技术难题，厂领导们却打死也不肯让那几位原本打算内退让孩子接班的老工人内退了。 至于第二个原因么，当然是因为陈耕给的顾问费够高。 厂子包吃包住，一个月还有2oo多块钱的工资……在他们看来什么顾问费啊，还不就是工资么……一年14个月，比自己一家人的工资都多，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还不趁着现在还能动弹，赶紧给家里的孩子攒点钱？不说能不能分到房子，哪怕能攒钱给孩子买个房折子也是好的啊。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是有3o都将近4o口退休老技术工人愿意跟自己走，陈耕大喜，立刻就道：“这样好，这样更方便了，以后咱们可以每个月定期包辆车送大家回来住个几天。” 夏老爷子眼睛一亮，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只是高兴完了，老爷子却也有些郁闷：“唉，可惜了，你师傅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 他就是厂里不让内退的几位老师傅之一，甚至为了安抚夏示福，厂领导咬着牙给了他承诺，一定在一年内帮他那个当临时工的儿子转正。 陈耕皱了下眉头，原本在陈耕的设想中，夏示福到了华润实业之后，是作为自己与上汽动机厂的这些老师傅们沟通的桥梁存在的，现在夏示福去不了了，要怎么办？ 办法终究是有的，陈耕想了想，道：“既然这样，要不您就兼个职？平常里您就在魔都这边，我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技术问题，您再出面帮我们解决一下，等过阵子再看看能不能过去。” “也就只能这样了。”老爷子无奈的道。 ps：今天三八节，所以大家都能理解哈……不过今天肯定是2更，现在是第一更，11点半左右第二更给大家送上 第80章 “索贿”&争论 金德勒说话算话，在陈耕要走的那天早晨，两辆洗刷的干干净净的黑色上&海牌小轿车就被他停在了上汽集团招待所的门口。 看着这两辆在阳光下仿佛带着某种光辉的小轿车，张向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哪怕明知道老三不可能和自己开玩笑，但在之前陈耕和自己说可以换两辆小轿车的时候，他心里依旧在犯嘀咕，但现在，两辆簇新簇新的小轿车就停在自己面前，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在中国工作了这么些年，金德勒也清楚这个国家的人民生活水平和收入水平怎么样，知道对于这个国家的绝大多数老百姓来说，轿车还是一个可望而不及的奢侈品，所以对于张向阳的反应丝毫没觉得奇怪，反倒是笑问道：“嘿，会开车吗？” “会！”张向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虽然他没有驾驶证，但开车还不是问题。 金德勒将钥匙丢过去，道：“上去试试。” 下意识的接过钥匙，看了陈耕一眼，见陈耕一脸鼓励的冲自己点头，张向阳立刻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轻轻转动钥匙，伴随着启动电机的一阵轻响，直列六缸动机平顺的运转起来。 听着动机轻快的运转声，陈耕立刻就知道，这辆车的状态相当好。 指着另外一辆车，金德勒对陈耕道：“车子在昨天刚刚完成了检修，整体性能都不错，另外我在后备箱里帮你放了一些机油，都是从德国进口的，足够你用一段时间了。” “谢谢！” 话不用多说，“谢谢”两字足以表达陈耕想要表达的内容了。 “不用这么客气，”金德勒摆摆手，小声的道：“船很快就要到了。” 知道金德勒这话是什么意思，陈耕点点头，同样小声的道：“放心。” 金德勒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又是送车、又是帮忙的，只是因为两人的交情么？才怪！何况这两辆轿车放在那里没人用是一回事，可“借”给别人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金德勒搭上的人情可不小，若非是惦记着陈耕之前许诺的好处，他怎么可能积极？ “对了，帮我一个忙。” “你说，”金德勒转了一下眼珠子：“不过我不一定能够帮得了。” “你绝对能帮得了，”对于金德勒和自己玩的这点小心眼，陈耕就当看不到，竖起两根指头，陈耕道：“一个月给我5辆桑坦纳的指标，这个忙你帮得了吧？” 5辆桑坦纳的指标？金德勒松了一口气：这个忙确实帮得了。但眼珠子一转，金德勒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可能！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陈耕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真的不帮？” “呃……不是不帮，5辆真的太多了，最多只有一辆！” “1辆？你打叫花子呢？4辆！最少4辆！” “4辆，你怎么不去抢劫？”金德勒气急败坏的叫起来：“2辆！就2辆，多一辆都没有。” “3辆！要不我一辆都不要了。” “算你很！”金德勒气呼呼的道：“好，成交，3辆就3辆！但是先说明，这个指标只是当月有效，如果你当月不用，月底自动作废。” “成交！” 在陈耕和金德勒就每个月的桑坦纳“配额”拌嘴的当口儿，杭城橡胶厂厂部会议室正在同时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辩论。 “我认为咱们就不应该上马轿车轮胎这个项目，不，不是不应该，是连考虑都不应该考虑，”技术科科长****慨然道：“我虽然是技术科科长，但我今天不说技术，只要咱们这会决定上马轿车轮胎，哪怕是拿脑袋拱地我也把轿车轮胎给大家拱出来，我说的是市场，咱们把轮胎生产出来之后卖给谁？全国总共就两家半轿车生产企业：一个上汽，一个北汽，剩下半个是刚刚立项的羊城。 上&海牌小轿车现在用的轮胎全是正泰橡胶厂出的回力轮胎，普桑的轮胎虽然现在还是进口的，但魔都的领导肯定要优先照顾他们当地的企业，根本就别想从中分一杯羹，”两手一摊，****大声问道：“咱们就算上马了轿车轮胎，可没有客户，生产出来的轮胎最后卖给谁？”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沉默。 随着市场的放开和经济的展，国内对轿车和乘用车的需求量越来越大，普桑、北汽切诺基、羊城标致这三个合资汽车项目的先后落成，意味着汽车行业的春天已经来临，作为国内最大的轮胎生产企业之一，杭城橡胶厂看到了机会，今天这个会议的主题就是讨论杭城橡胶厂是否要上马轿车轮胎项目，在这个即将到来的春天里争取分得一杯羹。 如果能够在这一轮乘用车展浪潮中分得一杯羹，杭城橡胶厂的未来前景当然是无比美好的，但国内数得上来的轮胎生产企业就有十几个，而国内的传统是只要本地有轮胎生产企业的，一律不许当地企业使用外地或者外省企业的轮胎。 对于杭城橡胶厂来说，最悲催的地方在于杭城市乃至整个江北省就没有一家汽车制造企业，虽然杭城距离魔都不远，但魔都就已经有大中华和正泰两家轮胎生产企业了啊，怎么可能允许杭城橡胶厂再进来分一杯羹？ “所以呢，你的看法是什么？”厂长范家俊打破了会议室的沉默，向****问道。 “我认为，咱们厂今后重点，应该是以自行车胎、摩托车胎为主，适当的展载重胎，”****道：“国家大力展公路交通是既定国策，接下来公路运输必然会迎来一个高展期，随着农村解放生产力，农用车的销售数据也是逐年上涨，所以我觉得各类卡车轮胎、农用车轮胎是我们未来的增长点。” 范家俊点点头，却没有说话，沉吟了片刻后，又扭头对轮胎车间主任兼党支部书记沈金荣道：“小沈，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诸位同事说的都有道理，”刚刚一直在低着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沈金荣抬头来，迎着大家的目光，自信的道：“诚然，大家说的这些困难，比如销路、比如地方保护主义等等的确是存在，但我认为，咱们其实大可以不比如此倍感，咱们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厂长范家俊眼底里有些欣慰：这小子，果然是没有让自己失望。 别看沈金荣只有27岁，但76年参加工作的他却是从从技术科技术员、技术科党支部副书记、供销科副科长一步一个脚印，靠着自己的能力和勤奋结结实实的走到今天的，在杭城橡胶厂内部有着很高的威信，被认为是工厂未来的接班人之一，范家俊一直在大力培养他，也间接地坐实了这个说法。 “什么机会？”****顿时就急了，重重的道：“金荣同志，你是在咱们技术科出来的，也在销售科呆过，技术和销售都熟悉，应该知道从技术上来说咱们杭城橡胶厂的确有生产轿车轮胎的潜力，但现在的地方保护主义这么严重，咱们生产出来的轮胎出来卖给谁？生产出来却卖不出去，咱们怎么给工人工资？难道给工人轮胎、让工人吃轮胎吗？” 我刚刚才说完咱们杭城橡胶厂不能做轿车轮胎，那个市场的竞争太激烈，咱们根本就挤不进去，你转过身来就给我一个大耳刮子？小沈啊小沈，当初你可是从咱们技术科里出去的，怎么可以这样？****同志有点痛心疾。 嗯，这算是****的内心独白，当然不好说出来，但对于****来说，沈金荣从一开始工作就在技术科，后来更是成了技术科副科长，被不少人看做是自己的徒弟，现在这个自己的徒弟在这么重要的会上公然反对自己，这简直就是当众打脸，****哪里受到了这个？他不跟沈金荣急眼才怪。 相比于****的急切，沈金荣却是无比诚恳的道：“老师，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要不您先听我说完，听听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要是我说的没道理，您抽我我都没话说，成不？” 沈金荣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当然不好再说什么，气鼓鼓的点点头：“好！你说。” “先我要说的是，我完全赞同杨科长关于咱们杭城橡胶厂今后要将产业的重点转移到载重轮胎、摩托车轮胎和农用车轮胎上来的建议，但同时，我认为我们也不能放弃轿车轮胎，原因么，有两个，咱们国内目前能够生产轿车用子午线轮胎的企业只有一家，也就是魔都的正泰橡胶厂。 没错，正泰橡胶厂自82年的时候就已经生产出了咱们中国第一条轿车轮胎后，他们生产的“回力牌”轿车轮胎一直都是上&海牌轿车的‘御用’轮胎，接下来也必然会是普桑的‘御用’轮胎，加上地方保住主义，咱们杭城橡胶厂生产的轮胎似乎的确找不到主机厂进行合作，但我也要反问一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找主机厂合作呢？没有主机厂，难道我们就卖不出去轮胎了吗？” 重重的一挥手，沈金荣道：“不是这样！” 第81章 柳暗花明 “当然不是这样！”重重的一挥手，沈金荣道：“除了与主机厂合作之外，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一样能够把轮胎卖出去。最近有一家江南省的企业挺出名的，估计在座的诸位有的应该也听说过，这家单位的负责人也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和渠道，从普桑获得了一批普桑上专用的避震器和轮胎……”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供销科科长徐琰忽然兴奋的一拍桌子，大声道：“你说的是哪个改装212吉普的单位？” “没错，就是他们。”沈金荣点点头，有些欣喜。 “改装212？” “什么情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忽然变的兴奋无比的徐琰，大家都有些懵，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这个改装212吉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徐琰这家伙一下子就这么欢实？ “我给大家说一下，”徐琰顾不得现在是沈金荣的言时间了，兴奋的道：“这家单位叫华润实业，据说和华东军区有些关系，不知道他们通过什么渠道得到了一批普桑的避震器和轮胎，据说用普桑的轮胎替换了212的轮胎，用普桑避震器替换了212吉普原来的钢板弹簧，还重新设计了悬挂……” “改悬挂？简直就是乱弹琴！”没等徐琰说完，****登时就恼了，愤然道：“没有经过严格的计算，没有经过严格的上路测验，这家单位这么做简直是拿用户的生命在开玩笑！” 虽然是一家轮胎生产企业，但作为汽车的附属行业，大家必然也会懂一些汽车的技术，汽车设计和生产是一件极其严肃、极其精确的事情，悬挂系统更是其中的重中自重，一个之前从来没听说过的企业就能对一辆车的悬挂系统进行彻头彻尾的改动？这何止是乱弹琴啊，****觉得公安机关应该立刻把这家单位的经理抓起来枪毙！ “老杨，你不要这么激动，要举报也等到小沈把话说完……小沈，你继续说。” “好的，”沈金荣点点头，接着道：“我想说的不是他们的做法，而是他们的做法给了我一些启，既然212吉普都能用普桑的轮胎，那普桑、切诺基、上海和标致，是不是也可以用我们的轮胎？就算咱们无法取得配套厂的资格，可轮胎终究是消耗品，几年后用户终究还是要换轮胎的，到时候用户换谁的轮胎厂家就管不着了吧？” “……”会议室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怎么就没想到？ 就算我们没办法和主机厂合作，但轮胎终究是一种消耗品，任何一辆车在行驶了一定里程之后都是要换新轮胎的，可笑啊，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竟然没想到。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也愣住了：“这样……也行？” “为什么不行？”一直没有表明态度的厂长范家俊，这一刻终于笑了，扭头对同样没怎么说话的党支部书记张应文道：“老张，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试试，”张应文点点头，慢条斯理的道：“而且我觉得咱们的思路完全可以放的更开一点，不要只局限在国内嘛，如果咱们生产出来的轿车轮胎质量不错，为什么不可以想一下出口赚外汇呢？” 对啊！！ 老书记的话提醒了大家，我们做出了轿车轮胎，不但可以在国内卖，还完全可以出口嘛。 出口好啊，出口就可以赚到外汇，赚到了外汇就能增加工厂在省里的分量，此外对杭城橡胶厂来说也是一个活广告，告诉全国的老百姓，我们杭城橡胶厂的朝阳牌轮胎不但在国内是名牌，还能出口创汇，在国外也是响当当的名牌，反过来又能刺激国内的销售……这么一看，简直是一条光明大道！ ****一脸的惭愧，这会儿他的脑子也转过来了，他满脸严肃的对沈金荣道：“小沈，对不起，我刚才误会你了。” “老师，您千万别这么说，”沈金荣连忙站起身来，表示自己不敢接受：“您也是为了咱们厂……” 两人正谦让这，厂部办公室的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走了进来，小声对办公室主任邓南华说了点什么。 下一刻，邓南华的表情就变的无比精彩。 在众人奇怪的目光的注视下，邓南华起身来到范家俊和张应文的身旁，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不少人伸长了脖子，很好奇。 没让大家等多久，范家俊惊讶的道：“还有这样的事？真的假的？” “我也不敢确定，”邓南华犹豫着：“但既然连公函都过来了，对方不但说要来咱们这考察，也欢迎咱们去他们那考察，应该不是假的吧？” “有道理……”范家俊缓缓的点点头，既然对方敢放言让自己去他们单位考察，十有**不会是假的。 什么情况啊这是？瞪大了眼睛想要从邓南华和范家俊的对话中分析点儿信息出来的众人，眼睛都瞪疼了：到底是什么情况您能直接明说不？ 老厂长范家俊倒是很开明，看着大家眼中的期待，对邓南华吩咐道：“小邓，把这个消息给大家说一下。” “是，”邓南华组织了一下措辞，才开口道：“刚刚办公室那边接到了一封来自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嗯，就是改装212吉普的那家单位，听说咱们有意上马轿车轮胎项目，准备和咱们合作。” 大家顿时恍然：难怪刚刚邓南华的表情这么奇怪，这也忒巧了。 “就这样？”供销科科长徐琰忍不住问道，如果只是这样，你的表情不至于这么奇怪吧？ 邓南华：“对方在公函中还说，如果合作能够达成，他们每年将向咱们订购不下1oooo套的轮胎。” 徐琰惊呼一声：“多少？1oooo套？！” 轮胎的一套是5只，即每个车轮上各一只，此外再加上一只备胎，1oooo套轮胎那就是整整5oooo只！ 5oooo个轮胎看似不多，但在之前的计划中，出于谨慎，杭城橡胶厂即便是真的要上马轿车轮胎项目，年产能也不过1o万只乘用车子午线轮胎！ 现在那家改装212吉普的单位就敢时候他们一年最少要5oooo？这等于包圆了杭城橡胶厂轿车轮胎一半的产能！ 项目还没投产就已经有了销路，对于杭城橡胶厂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消息，虽然大家对那个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是否能够有这么大的消化能力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却皱起了眉头：“不会是骗子吧？就算上汽，他们的普桑和上&ampamp海这两款车加起来的年销量也才堪堪突破1oooo辆而已，这个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就敢说他们一年需要1oooo套轮胎？这牛吹的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老厂长却是笑了：“不要先入为主嘛，不管怎么样这总是好事，先看看再说。” 没错，总要先看了再说。 老厂长的这番话可谓老成持重，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妥：不管怎么说，这对航程橡胶厂来说总是一件好事，不管怎么样，总要摸清了对方的根脚再说，哪怕对方一年只能订2ooo套呢，对咱们厂来说不也是个好消息？ 这就是自己接下来要工作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景象，从魔都来的一群老爷子们不免有些失望：虽然早已经知道了第三军械维修厂最早成立于6o年代，所有的建筑也都是修建于这个时候，但偌大的地方不但没有一栋楼房，连个二层小楼都没有，这还是出了他们的意料。 至于厂区里的绿化不错这一点。根本没有人在乎，这年头，各大国企别的不说，绿化真的是没说的，一个个好的不像话，谁家厂区的树龄若是低于3o年，遇到同行都不好意思打哈呼。 正常情况下，陈耕应该在这个时候说点什么来稳定大家的情绪的，比如“虽然我们现在的条件很艰苦，但我们公司的展势头非常好，接下来是公司大展的时期……”之类巴拉巴拉的来一通，但陈耕却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为什么呢？ 因为来的这些人都不是小孩子了，年纪最小的也有差不多5o岁，他们的性格足够沉稳，看待一件事也不会因为刚刚看到的一点东西就贸贸然的冲动，何况来之前大家已经对情况有所了解了，脱胎于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的润华实业，才刚刚在这次军企改革中完成资产分离，何况你能指望一家维修性质的单位能有多好的条件？ 看眼前这些老爷子的反应也能看出来，虽然眼前的情况的确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平静，说明并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太多。 陈耕表现的很淡然，但专门来迎接的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一众领导们却紧张坏了。 趁着彭光明上去和诸位老师傅们打招呼的空档，刘前进把陈耕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小陈，咱们的条件这么简陋，到底能不能留住这些师傅啊。” 第82章 不需要降服 陈耕说他从上汽集团动机工厂聘请来了一些老师傅，接到这个电话后，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们这几天激动的觉都没睡好，比起自己这些“顾问”，这些上汽动机厂的老师傅才是真正的技术顾问。 厂领导们不但连夜与地方上打好了招呼、安排好了接待的招待所，甚至专门去买了两口大肥猪，为的就是让这些魔都的老师傅们吃的满意。 大家都清楚这些技术精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的加盟，对于第三军械维修厂、对于润华实业能够起到多大的助益，说不定以后自己能拿多少顾问费就靠这些老师傅了。 “厂长，您放心，”陈耕笑着道：“来之前我已经把咱们单位的情况和这些老师傅们交待了，您看这些老师傅的表情，很平静，这说明人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 刘前进点点头，可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是……” “厂长，真的没关系，”陈耕笑着道：“咱们请他们过来，就是让他们帮咱们搞建设的，人家有心理准备的，反过来说，如果咱们什么都建设好了，还请他们过来干什么？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倒也是哈……”刘前进不得不承认的确是陈耕说的这样：如果不是请他们来贡献自己的力量，请他们来干什么？对了，小陈还说明年就要在魔都盖房子、给他们分房子，房子是那么好拿的吗？ 这么一想，刘前进立刻心平气和。 忽然想起一件事，陈耕拍拍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对刘前进道：“对了，忘记给您说，我把上汽动机厂的老厂长给请来了。” “什么？你把上汽动机厂的老厂长给请来了？”刘前进的眼睛瞬间瞪的溜圆！能够用上“请”这个字，这只有一个可能，但刘前进怎么也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磕磕巴巴的指着陈耕，震惊的道：“你……你……” “就是您想的这个意思，”陈耕肯定了刘前进的猜测：“我准备聘请他做润华实业主管生产的执行总裁，您觉得怎么样？” “嘘……” 刘前进长处了一口气，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苦笑着对陈耕道：“小子，你这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他虽然并不清楚那位上汽动机厂的老厂长是什么来路、有什么关系和人脉，但哪怕用脚底板去想也能想到作为上汽集团动机厂的前任厂长，这位老爷子不但在管理上很有一手，恐怕在魔都的人脉也不少。 “这话怎么说？”陈耕有些不解。 刘前进：“被你挖来了一个宝贝啊，不过你觉得你能降服的了这老爷子？” “为什么要降服呢？”陈耕奇怪的道：“老爷子今年66了，以他的这个年纪，愿意给他一个施展才能的企业应该不多了吧？老爷子只要不傻，只要真的想出来做点事，那他肯定会把握好机会。而且我与这位老爷子是合作，我给他提供一个平台，他帮助我将公司做好，这似乎也不存在谁降服谁的问题，您说呢？” 刘前进哑口无言，可仔细想想，却又不得不承认陈耕的话没错：的确，如果是个三四十岁、甚至四五十岁的人，往后还有三十多年好活，心思未免就会活动的比较厉害，到了一个新单位，说不定会有什么想法，但这位老爷子今年已经66了，生老病死的基本规律他违背不了，就算往死里估计，老爷子能再干1o年就了不得了，再往后，精力肯定撑不住。 一个最多只能再干1o年的老人家能有多大的野心？恐怕更多的还是无法忍受曾经身在高位、现如今在家养花遛鸟的寂寞吧，说不定对于陈耕愿意给自己提供的这个平台，这位老爷子心里感激都来不及呢。 想明白这些，刘前进忽然有种自己智商已经落伍的感觉。 陈耕倒是没注意到刘前进眼中的黯然，想起自己和张老二一路开回来的那两辆上&ampamp海轿车，陈耕拍拍脑袋：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指着那两辆黑色的轿车，陈耕对刘前进道：“对了，厂长，那两辆车是上汽集团配属给狼堡的工程师团队的，现在狼堡的工程师团队把这两辆车借给了我，我的想法是一辆作为润华实业的接待用车，另外一辆借给咱们维修厂使用。” 刘前进当然注意到了那两辆大气、庄重的上&ampamp海牌小轿车，心里也很羡慕，但羡慕归羡慕，他并没有往深处想，只是下意识的以为这是上汽集团派来送他们的这些老师傅的，现在听陈耕说这两辆小轿车竟然是上汽集团配给狼堡的工程师团队们专用的，现在被狼堡的工程师团队“借”给了陈耕，惊丫的嘴巴里能塞一只鹅蛋！ “借”车这种事情一点都不稀奇，说是借，可按照标准说法应该是免费转让使用权，除非使用者很倒霉的摊上了大事，否则一般情况下车辆所有单位是不会让“借”车的人还车的，大家对这种情况也不会觉得奇怪，相反的，能够“借”到车的人都是有身份、有能耐、有人脉、有本事、有面子的能人。 陈耕竟然能够从狼堡的工程师团队里“借”到上汽集团专门配属给他们使用的专车，陈耕与上汽集团、与德国人之间的关系的深厚程度完全乎了刘前进的想象，在心底，刘前进对陈耕的评价又上了一层。 震惊归震惊，想到自己也能使用这么高级的小轿车，刘前进立刻激动了，不过激动归激动，他还有点不好意思：“这是他们借给你的，我们用了，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陈耕爽快的道：“我不也是咱们厂的同志么，两辆车，本来就是给咱们厂借了一辆……以后咱们厂要经常的和外面的企业那边打交道，没有辆好点的、能撑门面的车也不像话，容易被人小瞧，您说是不是？” “倒也是这个道理，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耕笑着道：“你千万别跟我客气，您看，我让厂里帮我协调这些老师傅的住宿、饮食，不也没客气么？” 这两件事能放在一起比吗？不过陈耕这么说的意思刘前进也明白了：虽说现在润华实业和第三军械维修厂分家了，但以两家单位的关系，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就像是小孩长大了结婚之后和父母分家，但分家之后两家的关系就淡漠了吗？当然不是，所以很多事情没有必要分的这么清楚，也没有那个必要。 明白了这一点，刘前进心里暖暖的，越觉得自己没看错人，这么一想，心里也就放开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以后咱们厂也的确需要有辆轿车来撑撑门面……成，这辆车就是咱们厂的接待专用车了。” 接待专用车，也就意味着他刘前进和彭光明在平日里都不会将这辆车作为自己的专车。 对于刘前进的这个决定陈耕很欣赏，刘前进和彭光明两人搭档了差不多1o年了，两人一直配合的很默契，但只有一辆车，不管是给谁作为专车用都不合适，而若是因为这辆车而让两人之间的默契起了龌龊那就太得不偿失了，既然如此，那就索性谁也不用，作为公司接待重要客户的专车，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里，当知道陈耕与第三军械维修厂高层之间复杂的关系后，上汽动机厂的这些老师傅们再次安心了不少：陈耕本身就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副厂长，他爹也是副厂长，就凭着这一层关系，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而当听说华东军区的长们对陈耕也是关注有加之后，大家的心气就更足了。 而在接下来对第三军械维修厂、润华实业的参观中也着实给了大家不少惊喜，虽然第三军械维修厂没什么先进的生产设备，但各类车铣刨磨等不同功能的机床全都有了，其中一些机床甚至是自己用了多年的设备，小批量的加工加工零件完全没有问题，也能进行相应的热处理工艺，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荜露蓝蒌启山林”的情况好的太多了。 参观完之后，谢老厂长专门找到陈耕，认真的道：“小陈，我看你们厂的设备，就现在的这些设备来说，小批量的生产一批零件没问题，可如果想要做摩托车动机，靠你们厂现有的这些设备不行啊。” “是，您说的没错，单靠这些设备的确不行，”陈耕点点头，诚恳的道：“谢老，您老人家搞了一辈子的动机，对于如何做动机、需要什么设备这些事情您最熟悉，您觉得如果咱们要大干一番，还应该添置一些什么设备，大致需要多少钱？” “那要看咱们厂的目标是什么了。” 陈耕想了想，道：“争取明年实现年产5万台动机，后年达到15万台动机的规模。” 第83章 外包 低头盘算了一下，老爷子给出了一个让陈耕差点咬掉舌头的数字：“最少要12o万！” “这么多？” 在当下，12o万可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还叫多？”老爷子笑了一声：“我这按照最精简的方式来配的，如果按照上汽以前的做法来搞，没有2oo万想都不要想。” “12o万也太多了，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陈耕皱着眉头道，对于眼下的润华实业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拿出8o万这么一笔巨款。 “没办法，如果想要实现年产15万台动机的产能，就只有这么多，而且……”老爷子顿了顿：“就算是5万台，其实需要的资金也少不了多少。” 陈耕点点头，倒也明白老爷子这话里面的意思：有些设备是必须要添置的，而且可能只需要一台，你年产5万台是这台机器，年产15万台还是这台机器，偏偏不买还不行。 “能不能再想办法压缩一下？咱们单位明年还要在魔都搞研究所、盖房子呢，资金可不宽裕。” “真的没办法，”老爷子也在苦笑：“要么暂时不盖房子，要么目标定的低一点。” 说话的时候，老爷子偷偷观察着陈耕的反应，因为他很清楚，上汽动机厂的这些老家伙们之所以肯不远千里的来润华实业上班，最大的原因就是陈耕之前的盖房子的承诺，若是没有房子，恐怕真没几个人肯留下来，而且哪怕是从他个人的角度出，他也希望陈耕先盖房子。原因么当然很简单，陈耕答应了他，他也可以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或者补差价拿两套两室一厅的。 老爷子两儿一女，虽然老大家的大小子都已经上初中了，但就住房来说，没有哪个魔都本地人是不缺房子的。 “不对……”陈耕皱着眉头，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什么不对？”老爷子有些不解。 “费用不对，不应该有这么多，我觉得不应该需要这么多资金啊，”陈耕眉头皱的越紧了，试探着问道：“您说的，不会是整台动机上的所有零件都是咱们自己生产的吧？” “当然了，这有什么不对的？大家不都是这么生产的吗？”老爷子松了一口气，他刚刚还以为陈耕说的“不对”是在怀疑自己从中做了手脚，心里很是不满，现在才知道似乎是自己误会了陈耕，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呢……”陈耕终于释然了。 以当前rmb的购买力、以一台二冲程动机的技术含量而言，陈耕怎么算都觉得不应该需要这么大的投资，原来原因出在这里。 说起来这也是国情了，国内的各家企业早就习惯了一切都是自给自足，大的国企都有自己的子弟小学、子弟初中、医院、蔬菜基地和养猪场、民兵连甚至是民兵团、武装部、甚至是治安治理机构，简直就是一个独立的小社会，别说上汽集团这种庞然大物一般的大国企了，就算是一个生产暖瓶的小暖瓶厂，只要条件具备，他们都恨不得自己自建一个玻璃厂来供应暖瓶需要的玻璃、自己划一片地来种树用来生产暖瓶用的软木塞、甚至如果是有条件他们连自建一个吹塑基地的心思都有。 这是国情，但对于在欧洲呆了多年、习惯了各家企业分工协作的陈耕来说，这种方式、这种“大国企、小社会”的模式他就有些接受不了的，现代化的工业大生产需要企业之间有更精细的分工：你是生产齿轮的那就按照客户的要求专门生产齿轮、并且将齿轮的工艺、精度努力的往上做；你是生产活塞就按照我们的要求给我质量更好、价格更便宜的活塞……而作为总装厂，我只要生产核心配件以及做好最后的总装就可以了，不但省去了前期的大笔资金投入，还能够有效地控制住产品的品质。 “你想说什么？”老爷子不了解陈耕心里在想什么，对陈耕的反应就有些不解。 “我想说的是，我们为什么要自己生产所有的零件？为什么不可以将大多数零件外包出去，咱们只生产最核心的几种？如”陈耕道：“此一来，咱们只要做好外包零配件的质量验收和最后的总装就好了。” 老爷子已经将自己生产自己所需的一切零件的习惯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对于陈耕这个“离经叛道”的设想，想也不想的就本能拒绝了：“这怎么行？这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狼堡汽车也是这么分工协作的啊，普桑上的那台动机，他们自己生产的零件还不足7o%，其余过3o%的零配件全都是采购自其他企业的。” “因为……因为……” “因为”这俩字到了谢老爷子的嘴边，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因为”之后的话了，陈耕说的话直接颠覆了谢老的思维方式：普桑上搭载的那台181的动机，狼堡自己生产的零件竟然还不足7o%？ 对此老爷子感到极度的震惊。 “是真的，”陈耕给他解释道：“我和狼堡派来的工程师聊天的时候他们告诉我的，现在狼堡自己生产的动机零件有动机机体、油底壳、中缸、曲轴、连杆、凸轮轴、气门这些偏精密的东西，里面的齿轮、外面的管路、正时皮带、配气系统的弹簧、密封垫圈、水泵、机油泵等等这些东西都是外购的，哦，他们的一个很大的合作伙伴就是德国的博世公司。 您如果仔细去看一下狼堡送来的普桑轿车的散件，其实狼堡自产的零件很少，很多零件上面都打着盖瑞特、法雷奥、萨克斯这些世界著名汽车零配件企业的商标。” 老爷子呆住了。 从83年德国人送来第一批普桑的全套散件开始，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自己也从来没有细想过，完全可以自己生产一些技术含量最高的核心零配件，而将一些不怎么精密、要求不高的零件交给其他工厂去生产老爷子其实并不清楚，很多高精密的零件乃至于成品，狼堡也是采购自其他公司。 这个冲击是巨大的，但作为一名有着4o多年管理经验的厂长，在摒弃了心中的成见以及壁垒之后，老爷子立刻就意识到了这种分工协作的好处： 对固定资产的投资减小； 可以对配套的零件供应厂商提出更严格的质量要求来保证质量，因为大家不是一家企业，在质量出问题的时候不用太给对方给面子；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可以很快的扩大生产规模：年产5万台动机需要1个齿轮厂配套，当我需要将产能提高到15万的时候，如果你的产能跟得上，就继续跟你合作，如果你的产能跟不上，大不了我再去找两家齿轮厂配套就好了，但对于我来说，成本方面的投入几乎没有什么任何增加。 唯一的问题就是，会有企业愿意与我们合作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老爷子自己都笑了：怎么可能会有企业不乐意？ 现在放眼国内，除了国家重点保障的那些企业之外，绝大多数的企业都不是很景气，大家找生意都找不到呢，谁会放着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 摩托车动机本就是级简化的动机，而二冲程汽油机更是将动机的内部结构简化到了极点，以陈耕设计的这台1oocc排量的二冲程汽油动机而论，如果去掉变系统，动机只需要只需要几十个零件就能运转起来！ 润华实业现在要找人帮自己生产的不过是这台1oocc的二冲汽油机的档位齿轮而已，这台动机的变齿轮承受的冲击并不会很大，普通中碳钢材质的锻钢就可以胜任，精度也只能算是一般，谢老爷子看了一下陈耕设计的资料上对精度的要求，基本上与上&ampamp海轿车上面的那台四变箱的精度相当，基本上国内具有一定技术实力和齿轮批量加工能力的企业，只要严格按照规程来都可以生产出合格的产品。 既然精度要求不高，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费心费力的去生产呢，完全可以将这部分产品外包出去嘛。老爷子觉得自己之前的脑子完全可以丢茅坑里去了。 “这个办法好，”老爷子好，他并不是想不到这么分工协作的好处，只是几十年来已经习惯了什么都是自己来生产，思想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向来想，现在被陈耕这么一启，老爷子憋了几十年的智慧一下子就迸出来了：“我看啊，不仅是齿轮，像是轴承、连杆、活塞环这样的东西，我们也可以外包出去嘛，甚至活塞也可以嘛，我们自己做精度要求最高的曲轴就好了，我算一下……如果咱们大量外包，最多投入个2o万左右就差不多了，这还算上一个洁净组装车间和仓库，不过质检人员的培训必须立刻抓起来。” 第84章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这个您说了算，您算一下，看看什么零件可以外包出去，什么零件必须咱们自己生产，到时候咱们有计划的来甄选合作伙伴，对了……”略略一顿，陈耕笑着道：“老爷子，还有个事需要麻烦您，就是不知道您能不能忙的过来……” “你说，”陈耕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已经豪迈的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这点工作算啥？比这再忙几倍我也应付的过来。” 老爷子最怕的就是之前那种在家养鸟种花的生活，忙碌了一辈子，这忽然间停了下来，老爷子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成了一个废人，虽说自己时不时的去工厂里转转，大家对自己也依旧还是那么尊敬，可老爷子心里其实很清楚，退下来了就是退下来了，既然退下来了，就要有退下来的觉悟，不要当自己还在厂长的位子上那样继续瞎指挥，否则谁都不开心。 但知道是一回事，老爷子实在无法适应退休的生活，退休的这一年多时间里老爷子明显的衰老了很多，但现在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这种忙碌而充实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重新焕了活力，整个人仿佛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他不怕工作多，就怕自己闲着。 陈耕其实很理解谢老爷子的这种心态，当即道：“成，您这么说我就不跟您客气了，下个星期咱们公司就要敲定吉普车底盘改装合作伙伴，我想让您来招呼一下这件事……” “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你的计划书我看了，整个计划的大体思路是没问题的，不过细节上实在是太糙了……”随口指出了陈耕之前那个计划的四五处缺陷，老爷子忿忿的道：“这个计划是谁帮你制定的？简直就是一团****！真这么搞，咱们公司可就亏大了。” “……”陈耕讪讪的，很是不好意思：除了自己这个二把刀，这份方案还能是谁制定的？ 看到陈耕的这个表情，老爷子一肚子的话也没法往外说了，总要给老板留点面子，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佩服还是自嘲：“就咱们公司现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局面，竟然还能赚到钱，你小子也算是奇人了。” “有什么办法？”陈耕越不好意思了：“咱们公司的人全都是一群不着四六的毛头小子，我才参加工作，也没什么管理经验，技术上我不愁，愁的就是生产和管理方面的人才，不瞒您说，如果您不来，接下来公司还能撑多久我心里是真没谱。” 陈耕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诉苦，可谢老爷子听的心里却是大为熨帖：自己不是来坐享其成赚便宜的，是来帮着这个成长性极好的单位一起打天下的。 这让老爷子心里有种“老子还没老！老子还能继续战斗1o年！”的“廉颇老矣，尚善饭！”的得意和自豪。 “回头我重新把这个文件整理一下吧，嗯，到周末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 “周末我看不了了。”陈耕歉意的道。 “嗯？”谢老爷子有些惊讶。 “我准备去杭城橡胶厂一趟，”陈耕解释道：“听说他们准备开轿车用子午线轮胎，我打算过去看看，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与杭城橡胶厂进行长期的合作。” 谢老爷子立刻就意识到，正泰橡胶厂把这小子给惹毛了！ 也不知道张向阳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家伙回到公司就把自己和陈耕如何正泰橡胶厂给羞辱了的事情在厂里给传了个遍，大家自然是正泰橡胶厂的做法义愤填膺、感同身受：老子是去给你们送钱的，你们竟然还给老子装大爷？ 连不知道这件事的谢老爷子也听说了，还曾经为了这件事特意找过陈耕，表示他和正泰橡胶厂的领导的关系不错，暗示陈耕，如果需要他出面，他可以从中帮忙转圜、说项一下，说不定能够重新换一份合同，不过被陈耕给拒绝了，当时老爷子并没有多想，现在看来，自打那之后陈耕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呢。 只是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正泰橡胶厂做的的确不合适，老爷子叹了口气，道：“那成，你去吧，家里我帮你看着……对了，你不给人家一封公函过去？” “已经了，在去魔都之前就了。” 谢老爷子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这小子早就做好两手准备了啊。 “陈耕哥哥，这车真是德国人送给你的啊？你可真厉害！”看着眼前黑亮的小轿车，千墨眼中满满的都是崇拜。 “不是德国人送给我的，是德国人临时借给我用的。”陈耕很认真的纠正着千墨话里面的语病。 “那还不都是一样？”小丫头小嘴一嘟，一副“你当我不知道？”的表情：“我又不是小孩子，这样的事情多了，谁不知道这个‘借’就是‘送’给你白开的？” “好，好，你说的对，”陈耕有些哭笑不得，他确实是忘记了，“借”车这种事情虽然不算稀罕吧，但也不少见，军队的情况还好，地方上哪个有点实权的领导没向下属单位“借”过车？甚至某些局长、副局长一“借”就是一两年乃至好几年，这种情况太常见了。不过虽然如此，但陈耕还是觉得和一个才上高一的小姑娘谈这种事有点别扭，赶紧绕开话题：“不说这个了，这次我去魔都给你带了点小礼物，要不要去看看？” 小丫头一脸惊喜：“啊？你还给我带了礼物？” “当然，你是我的妹妹么。”陈耕说着，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千墨的脑袋，却不防被千墨躲开了，小丫头一脸不满的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老摸我的头。” 汗！ 被千墨躲开的陈耕有些尴尬，不过也是，小姑娘今年都上高一了，说起来也是大姑娘了，自己的确不应该用这种对小孩子才会用的动作去摸人家小姑娘的脑袋。 “好，哥哥以后记住了，千墨是大姑娘了，不能随便乱摸你的脑袋。”说着，陈耕俯身，从自己的办公桌下面拿出几个东西。 “这……都是给我的？”看着眼前的东西，千墨的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 桌子上的东西很简单，两个白色的鞋盒子，一个浅蓝色、但明显偏向于女性化的双肩书包，此外还有一个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的小盒子。千墨的目光落在那个浅蓝色的书包上，舍不得移开半分：比起自己现在正在用的那个军绿色斜挎解放包，这个蓝色的双肩背包不知道洋气了多少。 她想要这么一个双肩书包很久了。 “当然是给你的，难不成还是给我的？”陈耕笑眯眯的点点头：，眼中有丝丝的异样：“看看，喜欢吗？” 千墨家里的条件只能算是一般，虽然她父亲是军官，也是厂里的副厂长之一，但母亲只是一个三产办临时工，自打陈耕进入三产办之后的这两个月才算是多领了点工资，在她下面还有个弟弟，一家人的日子虽然不能用“紧巴”来形容，但也绝对不宽裕。 小姑娘从小就懂事，在陈耕的印象里千墨几乎从来没问家里要过什么东西。但每次看到千墨，陈耕心底里总会浮现出那个到凄然等待、直到自己回到这个世界之前依旧单身的身影，心里揪的厉害，虽然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段感情，但陈耕总会下意识的想要为她做什么。 “喜欢！”千墨重重的点点头，没有注意到陈耕眼中的异样，拿起那个粉蓝色的书包轻轻抚摸着，脸微微有些红，却是脆生生的道：“我很喜欢，陈耕哥哥，谢谢你的礼物。” “跟我客气什么，”陈耕说着，同时打开两个大盒子中的一个，里面是一双洁白的回力球鞋：“我记得你是穿36码的鞋，就按照这个码买的，换上试试合适不合适？” 千墨吃惊的看着眼前洁白的球鞋，连连摆手道：“不，我不要，这个太贵了。” “你不要我就只能扔了，我穿42码的鞋，这鞋子我肯定穿不上，我妈穿37的鞋，这个也不行，要不要你看着办。”陈耕笑道：“再说了，就是一双鞋而已，我给自己的妹子买双鞋还买不得？” 千墨知道陈耕说的是实情，陈耕的妈妈的确是穿37码的鞋，如果自己不要，阿姨也没法穿，只能放在那里，的确是浪费了，犹豫了一下，她终于脸红红的点了下头：“那……那……谢谢你，陈耕哥哥。” 只是想到陈耕还记得自己穿多大的鞋，小姑娘的心里甜的厉害。 “都跟你说了不要跟我这么客气了，我是你哥哥，照顾你这个妹妹还不是应该的？至于这个……”打开那个最小的小盒子，一块粉红色的女式电子表映入了千墨的眼帘：“喜欢吗？” “电子表？！” 小丫头一声惊呼，随即仿佛那块电子表是一块烧红的烙铁，忙不迭的往回缩手。 第85章 金德勒“发*春” 拉过千墨的手，陈耕不由分说的就将电子表塞进她手里，温和的道：“你现在上高中了，需要有块表来安排自己的学习和休息时间……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咱们下去再去你叔叔那里，让你叔叔帮我弄条大点的鱼。” 千墨不说话了，高中的课程紧张，她也的确需要一块表来安排学习、生活，一直以来他都想买块表，甚至他都攒了5块钱了，如果这表是其他人送的，千墨一定不会要，但既然是陈耕哥哥送的，千墨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应了下来，脸红红的，却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陈耕哥哥，我一定也会努力学习、不辜负你的期望的。” “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陈耕笑着道：“你看我上学哪会儿儿不也是该玩的时候就好好玩？你记住一点，玩就好好的玩，学习的时候就认真的学，劳逸集合其实更有效率。” 千墨用力点头：“嗯，我记住了。” 陈耕：“记住了就好，来，戴上，看看好不好看……对了，这表上面带闹钟，以后晚上睡觉前你设定好闹钟，就再也不怕睡过头了……” 这还是自打千墨上初中以来第一次被陈耕握住手，在被陈耕握住手的那一刻，千墨身体不受控制轻轻颤了一颤，一张脸瞬间变成了一块红布，小巧的耳垂也因为充血而变的半透明，但小姑娘却没有抽回被陈耕抓着的手。 陈耕仿若没有察觉到千墨的异样，将电子表系在千墨洁白的皓腕上，又打量了一下，这才满意的点头：“不错，挺好看的，和你很搭，就这么戴着吧，别解下来了。” “那……陈耕哥哥，这个闹钟怎么弄？”千墨低着头，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在哼哼。 这支卡西欧的表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式流通到国内的，陈耕觉得恐怕不是正规渠道，原因么，这只表的说明书是日文，不过对于陈耕来说，他的日文的读听写都不是问题，没办法，经常需要看日文资料，专业的日文文献都不是问题，何况一个普通的电子表？道：“这个很简单，来，我教你，要设定闹钟你需要先按这个按钮……现在数字在闪烁了，这是要你设定小时，接下来这个是设定分钟……好了，看到这个钟的标志了吗？这个标志就说明闹钟打开了……” “陈耕哥哥……”长长地睫毛蒲扇了两下，千墨忽然小声的开口了。 “嗯？” “我一定会好好爱护这块表、好好学习的。”千墨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坚定。 暗自叹了口气，陈耕道：“好好爱护表就没有必要了，它就是一个工具，好好学习倒是真的。” “不！”千墨执拗的摇摇头：“要好好爱护，这表是哥哥送的。” 陈耕没说话，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似乎自己做的与自己想的有些背道而驰了？ 在陈耕准备去杭城的前两天，张向阳找到陈耕，提出了一个要求：“老三，能不能让我带老五去杭城橡胶厂？” “你要自己去？还带着老五？”陈耕惊讶的道：“为什么？” “是，”张向阳点点头，极其认真的望着陈耕，道：“这次去魔都，我的感触很深，所以……” “我明白了，”没等张向阳说完，陈耕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你确定你能做到？” 陈耕的回答让张向阳有些愕然：“你……不问一下原因？” “呵呵……”陈耕笑了：“还能是什么原因？不就是在魔都被刺激了么，这是好事，说明你成长了。” “那你还让我去？” “为什么不让你去？”陈耕奇怪的反问。 原本一肚子话想说的张向阳，被陈耕这句反问问的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说“你就不怕我耽误了公司的事？”，可是想想似乎没有必要；又或者“你就不担心我意气用事？”，可似乎也没有这个必要；最重要的是，自己是公司业务科的副科长，出去跑业务似乎也名正言顺？只是，为啥和我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咧？ 陈耕不管他，老二成长了，这是好事，一个男人总要不停地方经历挫折才能成长。顺手把车钥匙丢给他：“去的时候开车去。” 下意识的接过车钥匙，张向阳惊讶的道：“咱们的化油器生产线马上就要到了，我把车开走了，你这里用什么？” 陈耕摆摆手，道：“不是还有一辆车么？足够了。你开车去，至少杭城橡胶厂不敢小瞧你、小瞧了咱们公司。” 用力握了一下手中的车钥匙，张向阳用力点了下头：“老三，你放心！” …………………… 张向阳走了，不但带着杨雷，还带着一封军区开出的介绍信，等他办完杭城橡胶厂的事之后，就要去某军工厂联系扭杆弹簧的合作事宜。 从军区打听63式装甲车扭杆弹簧的生产厂家的事情很顺利，双方已经取得了联系，那家生产扭杆弹簧的企业是军工单位，不过他们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接到润华实业的联系电话后，虽然觉得润华实业是在吹牛，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订单量，可陈耕在电话里表示只要他们能够生产出符合自己要求的扭杆弹簧，双方立刻就可以签合同，只要签了合同，立刻就支付第一笔货款。 有了这句话，对方立刻兴奋了，如果真的有润华实业说的这么大量的订单，自己工厂的日子就好过了，自打那之后，对方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的催着润华实业这边赶紧过去人谈若非陈耕表示润华实业需要亲自去考察他们的设施，对方都要派人来了。 张向阳和杨雷走了，陈耕则跟着谢闵声老爷子学习，接下来的几天，陈耕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专业、什么叫做一位真正的工厂管理者，在谢老爷子的指挥棒下，短短几天的时间，原本在陈耕眼里还算是井井有条的润华实业被整饬一新，在没有增加新设备、没有增加劳动强度的前提下，紧紧是通过调整分工协作，整个润华实业的生产效率被生生的提高了2o%，看的陈耕目瞪口呆！ 这才是专业啊，不愧是搞了一辈子生产工作的人，陈耕对谢老爷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也是在这个时候，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来了，同时那批从德国起运的那批生产设备也终于抵达了海洲港。 金德勒和这批化油器生产设备的到来是整个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头等大事，甚至不但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头等大事，也是整个华东军区、军企改革小组们关注的重点，军区、军企改革小组都派来了观察员，全程观察这次第三军械维修厂与金德勒的合作我们前面说过，陈耕早就将这次合作的细节向军区、军企改革小组的领导同志做了汇报，军区、军企改革小组的领导同志都知道这次与德国人的合作的猫腻，但没有人在乎这个，大家关心的是借着这次的机会，咱们国家终于可以生产出世界先进水平的化油器了，而且是掌握相关化油器的生产、技术、工艺和质量检测标准，因为这一点，军区和军改小组乃至上汽集团都无比上心。 上面很重视，陈耕也被带的有些紧张了，但陈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金德勒抵达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自己办公室门口的那辆长江75o边三轮&ampampampamp春…… “bm……我的梦中情人……宝贝儿，我太高兴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看着陈耕办公室门口停着的那辆长江75o边三轮，金德勒在短暂的一愣之后，立刻就一脸迷醉的丢下陈耕，像是蹲了三年大佬的爷们走出监狱门口看到了任何一个雌性生物一样的两眼放光，不但像是在抚摸女人的皮肤一样抚摸着这辆侉子，嘴里还极度恶心的心肝啊、宝贝呀的叫着。 陈耕这家伙从来都是作为煞风景的出现的，此刻当然也不会例外，他认真的纠正着金德勒的语病：“这不是bm，这是我们国家的长江75o，虽然长江75o与你们曾经的bm的确有很深的渊源关系……” 金德勒很不给陈耕面子的打断他的话，一脸严肃、异常认真的对陈耕道：“陈，这辆车送我了！你必须送给我！” 以陈耕对金德勒的了解，当这家伙用这种语气、这种方式在对自己说话的时候，他是极其认真的，只有这个时候，金德勒给陈耕的感觉才是“这家伙是个德国人”，这个时候，你最好答应他。 “送你当然没问题，但是为什么？” “因为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喜欢？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就冲着这一点，虽然心里感觉很奇怪，但陈耕还真不好拒绝，但设计师的职业病作，陈耕想要搞明白为什么：“难道你在魔都没见过这个车？魔都的大街上跑的长江75o应该不少吧？” 第86章 我们是真正的朋友了 “你傻么？”金德勒看傻子似的看着陈耕：“魔都的大街上的确经常能看到bm……” 职业病犯了的陈耕不假思索的立刻纠正：“是长江75o。” “好吧，是长江75o，”金德勒觉得自己大概在这个问题上是犟不过从陈耕了，只好乖乖的举手投降：“我也很喜欢，很想拥有一辆，但你让我怎么跟你们上汽集团开口？” “这有什么难开口的？直接跟他们说啊，”陈耕撇撇嘴，觉得这货大概是某种文青病作了，鄙视的道：“你就直接和他们说，说你不想开汽车，想要一辆长江75o作为你的配车，以上汽就谈对你们的重视程度，难道他们会不给？” 金德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呃，我的意思是，我想把这辆车运回德国……” 擦！ 陈耕总算是明白这货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表情，也总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不向上汽集团开口了：如果这货只是想要一辆长江75o作为自己在中国的座驾，那当然没什么问题，但运回德国？呵呵…… 送给你们狼堡当然没问题，但送给你斯文—克斯利斯安·金德勒？ 两个字：凭啥？！ 六个字：你以为你是谁？！ 金德勒这货好歹也在中国生活了一段时间了，不管是他无师自通的人情练达了，还是出于对红色中国的敬畏，所以他没敢跟上汽集团开口话说回来，也幸亏没开口但今天在陈耕的办公室门口看到这辆长江75o，这货终于忍不住了。 “送给你没问题，甚至相关的手续我都可以帮你想办法来解决，但你总的告诉我原因吧？”为了“敲”出真实的原因，陈耕故意吓唬他道：“你不说真话，我就没办法和上级领导沟通金德勒，你在中国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明白这车虽然是归我使用，但它不属于我，它是我们国家的财产。” 在中国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金德勒知道陈耕说的的确没错，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家是不允许私人拥有小轿车的，但作为一名官员，政府会拨出一辆政府公务用车来给陈耕使用，而陈耕呢，他可以把这辆长江75o边三轮借给自己用，但他的确没有资格把这辆车送给自己，自己如果想要这辆车，还真的离不开陈耕的配合。 想要得到这辆长江75o的心思终究还是占了上风，而且陈耕也是迄今为止第一个明确表示可以帮自己运作这件事的人，咬牙切齿的纠结了良久，金德勒终于期期艾艾的开口了：“陈，我很抱歉我以前对你隐瞒了真相，我父亲是一名二战老兵……” 难怪！ 原来如此！！ 陈耕恍然大悟！！！ 他一开始还有点奇怪，金德勒今年4o多岁，他父亲怎么会是二战的德国老兵？不过仔细算一下，今年是1985年，金德勒1943年出生，也就是说他的父亲老金德勒在1943年的时候正值壮年，而以当时德国的情况而言，的确有相当大的几率从军。 从这一点来推断，金德勒的老爹今年也不过就是6o来岁，德国的生活条件很优渥，6o多岁的人身体都很康健，别说骑摩托车了，参加一些相对比较激烈的体育运动的也不稀罕，只要老爷子身体没病没灾，不出意外，再舒舒服服的活个十几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看陈耕呆在那里不说话，金德勒以为陈耕和欧洲其他国家的人一样，听说自己的父亲是个二战期间的德国老兵而鄙视自己，心情顿时黯然下来：“我向你誓，我父亲真的不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该死的刽子手，他只是一个通讯兵，只是一个普通的非作战士兵，只是当时军队给他配属了一辆bm三轮摩托车作为运送重要文件的交通工具。最近一些年，他一直想要再寻找一辆bm作为他的个人收藏品，我一直想要帮他实现这个愿望……我誓，他真的没杀过人，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很好的人……” 金德勒啰嗦了好一会陈耕才反应过来，他摆摆手，望着金德勒认真的道：“金德勒，你想多了，我不是犹太人，中国当时也没有被德国欺负过，所以对纳粹、对当时的德军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恶感，我也不关心这个，也不在乎。” 陈耕不是圣母&ampamp婊，也不是道德帝，他才不会跟某些圣母&ampamp婊、道德帝似的揪住人家祖宗十八代不肯放。 “你真的不在乎？”金德勒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在他的固有概念里，似乎全世界都应该对二战的那支德队恨之入骨才对，怎么会有陈耕这种对二战的德国满不在乎的人？ 陈耕一脸理所当然的道：“因为当时的那支德军没有欺负我们中国啊，既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仇怨，那我为什么要恨他们？” 这个理由很强大，强大的一塌糊涂，强大到金德勒的大脑计算资源直接不够用，懵逼了好一会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嘿嘿嘿……” 看着陈耕这不怀好意的笑容，金德勒忽然浑身凉。 他刚想说如果你有什么过分的条件，就干脆不要说了，却不防陈耕抢在他前面开了口：“我的意思就是，只要你能帮我们把工厂建设好，我就帮你把这辆摩托车的合法手续弄到手，怎么样？” “你说真的？就这么简单？”金德勒难以置信的问。 陈耕反问：“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事情和你开玩笑？” 这倒是！ 金德勒立刻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以自己对陈耕的了解，这家伙的确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别人开玩笑，他立刻就放心了，举起手来认真的望着陈耕：“说话算话？” 迎着金德勒的手拍了一下，陈耕道：“当然！说话算话！” 得到了陈耕的这个许诺的金德勒，整个人明显的兴奋了起来：“陈，谢谢你，非常感谢你帮我父亲实现了这个愿望，我父亲知道有个中国朋友肯送他一辆中国版的bm的消息后，一定会非常非常开心的。” 陈耕却有些好奇：“老金，你的意思是，你的父亲不但是个二战老兵，还是个军品爱好者？” 这个问题似乎让金德勒有些为难，不过犹豫了一下，他终于还是道：“你知道的，对于很多军人来说，他们总会对军队有种难以割舍的感情，所以……” “我明白了，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别说有过从军经历的老兵了，我们普通人中不也有很多军迷么，这很正常，没什么好奇怪的。” 金德勒却苦笑了：“如果是其他国家的人当然没问题，但我父亲是个德国人……” 陈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金德勒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德国是二战战败国！ 作为战败国，二战之后的德国靠着诚恳的认错态度换取了国际社会的认可，从而得以让经济实现了飞腾飞，国际地位也飞上涨。 但和快腾飞的经济截然相反的是，二战后的德军成了一支很悲催、被阉割了的军队。 自二战结束后，美国在日本和德国都驻扎了军队，但两个国家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美国人对德国的控制比对日本的控制严苛的多的多，不但严格限制了德军的规模，还从思想上阉割了这支军队，以至于很多人提起德**队，想到的就是那支在二战前夕纵横捭阖、以闪电战打断了欧洲脊梁的军队，但对于二战之后的德军，很多人直接一脸的茫然。 但对日本，美国人却是有意无意的纵容，结果就是从6o年代中期开始，日本在经济稍稍恢复之后就在军事领域偷偷的探头，到后面则愈演愈劣。 单纯的从国防自由度的角度来考虑，德国甚至还不如非洲黑大6上的黑蜀黍们。 金德勒有些忐忑的偷看着陈耕，但陈耕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金德勒的猜测。他一脸淡然的点点头：“所以你的父亲就一直想要收藏一辆他服役时使用的bm？明白，这就可以理解了。” “那……”金德勒小心翼翼的问道。 “军区那边我去和他们说，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 没想到自己和父亲的愿望这么快就能实现了，向来不习惯将情绪外露的金德勒有些失态了，他紧紧抱住陈耕，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陈！太好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知道吗？拥有一辆bm、并且骑着它在马路上飞驰一直都是我父亲的愿望，曾经他一度以为这个愿望这辈子都无法实现了，没想到你帮了他……陈，谢谢你，我的父亲也会无比感激你！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真正的朋友了……” “难道我们以前不是朋友吗？”陈耕有些“愠怒”的道。 “哈哈哈……”金德勒大笑着不肯回答。 以前？以前的时候两人充其量算是狼狈为奸、相互利用，但绝对不能算是朋友。 第87章 “选妃”开始 “宋厂长，你好，欢迎欢迎……” “王厂长，你好你好，欢迎欢迎……” “郑书记，你好……不晚不晚，现在还早得很呢……您放心，我们看的是大家的合作诚意，您的担心完全没必要，来了就是朋友……” 陈耕热情的和诸位厂长、书记们寒暄着，熟络的打着招呼，像是一个工作了多年的老同志，和风细雨的处理着与诸位老总的关系，在不只不觉间就拉近了与诸位来参加今天这个合作伙伴甄选活动的企业负责人之间的关系。 谢闵声老爷子知道陈耕的工作经验不足，之前他一直有些担心陈耕是否处理好与诸位厂长、书记们的关系，在一旁默默的等着随时帮陈耕“补枪”，不过观察着了一阵子之后，老爷子松了一口气：这小子比自己想的最好的情况还要好得多。 不仅谢闵声老爷子松了一口气，同样一直在默默注意着陈耕的动静的刘前进、彭光明、陈红军等三修厂的一群老人们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为了今天这个活动，整个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厂部领导全来了，甚至连和陈家一直不对付的沈建华都来了，就怕陈耕处理不好这种场面耽误了事，但陈耕的表现再次出乎了他们的意料，第一次面对这种场合的陈耕，表现的比他们想的最好的情况还要好得多，是好很多。 “老刘，后生可畏啊，”和刘前进站在一起的彭光明，用下巴指了指陈耕，低声对刘前进道：“你看着小陈同志，这才工作了不到俩月吧，可你再看，他哪有一点刚刚工作的青涩？比那些青瓜蛋子强多了。” “是啊，”刘前进心里也有些感慨：“这小子……咱们都白担心了，你说这华清的学生是不是都这么厉害？” “那谁知道？不过咱们市一年也出不了一个巴掌的华清的学生，那都是人尖子里面的人尖子，差不多有这么厉害吧……不过老陈这家伙走狗运……” “是啊，你说咱怎么就生不出这么一个好儿子来呢？” 这俩人，一个厂长，一个书记，聊着聊着就歪楼了。 陈耕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讨论和观察的对象，此刻的他正忙的脚不沾地的团团转！ 今天是润华实业对自己掌握的212吉普改装技术进行技术授权、敲定合作伙伴的日子，对润华实业的这项技术感兴趣的单位高达2o多家，不仅整个海洲数得上号的车辆维修单位全来了，甚至华东军区以及下属几个省军区的车辆维修厂的负责人来了好几个。 来的人的级别都不低，几乎清一色的都是由厂长和书记组成的能够立刻做出决策的团队，身为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经理、当家人，陈耕要照顾好每一个人，要让他们觉得宾至如归，绝对他们觉得自己受了冷落或者别自己小瞧了，这么一来，陈耕不忙才是见鬼了。 你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单位派来了人？这其实一点也不怪，都是在海洲这块地面上混日子的，谁不认识谁、谁不知道谁？第三军械维修厂之前是个什么情况、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大家谁还不清楚？ 如果不是陈耕，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日子能有现在这么舒服、滋润？看着人家大把大把的往回搂钱，凡是具有车辆维修能力的单位的领导，眼珠子都早就红的不行了。 也不是没有人打仿冒的主意，但稍稍打听了一些情况后，就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自己没办法从普桑弄到避震器和轮胎啊。 陈耕有渠道从普桑弄到避震器和轮胎，那是人家有本事，可陈耕有这个本事并不意味着自己也有这样的门路，自己没这个没录，就只能老老实实的看着别人大把大把的挣钱，眼红也只有忍着，最多在背后骂两句娘。 但陈耕愿意和大家一起合作，这就诸位厂长、书记们喜出望外了，虽然对于这次的合作润华实业提出很多条件，但谁也没觉得这些条件有什么过分：人家愿意把自己的渠道分给你一部分、带着你一起赚钱，你还想咋地？何况人家润华实业还给你提供标准配件、给你介绍客户，生意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想咋地？ 大家不怕润华实业的条件多，只怕自己最终无法入选：润华实业只给5家企业授权啊。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不免就要采取其他一些办法来增加自己的成功率了。 “陈经理，你们的条件我们都看了，对于你们的条件，我们墟沟区汽修厂全都无条件的支持，你看这名额……嘿嘿……”墟沟区汽修厂的厂长徐华，拼命挤到陈耕前面，在他的身后则是墟沟区汽修厂的书记吴安邦则是拼命的给两人留出一个说话的空间来。 墟沟区是海洲行署和地委所在地，墟沟区汽修厂则是墟沟区地委、行署以及各大职能机关制定的车辆维修厂。 听起来不错，似乎他们不用为生意愁，但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区政府、区党委以及下面的每个行局，哪一个没有自己的直属车队？能够进入车队当司机的，又有谁不是驾驶技术精湛、同时还有一手不错的汽修本领的？别说普通小毛病了，就算是一般的大毛病，车队自己也能修理得了，根本用不着去汽修厂。 所以看起来生意应该不错的墟沟区汽修厂，其实日子不怎么好过。 不好过到什么程度呢？ 不好过到他们单位只能吃财政，基本工资，根本不起奖金。 润华实业的212吉普改装生意有多红火是被徐华、吴安邦亲自看在眼里的，在知道润华实业计划甄选一批合作伙伴之后，两人激动的好几宿没睡好：如果能够成为抱住润华实业的大腿，润华实业吃肉，墟沟汽修厂不但能跟着喝几口汤，说不定还能跟着的啃几块骨头。 在内部开会讨论之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这个合作资格就成了墟沟汽修厂全体干部职工的共识，甚至为了给自己增加一点保险，他们开出了一个润华实业根本没有开出的条件：派驻财务人员监管财务，而且财务人员的工资和奖金有墟沟汽修厂来承担！ 必须得说，这墟沟汽修厂的诚意那是满满的。 “我知道咱们汽修厂，”迎着徐华小心翼翼又满是期待的目光，陈耕微笑着点头：“咱们厂的技术实力和硬件设施我也有所了解，不过对于我们的条件……” “我们支持！不管咱们公司有什么的要求，我们墟沟汽修厂都无条件的支持！绝对没二话！”听到陈耕这话里面没有明显拒绝的意思，徐华心里头立刻一喜，不等陈耕说完立刻就道：“我在这里向您保证，只要您给我们机会，我们不但完全无条件的支持您所有的要求，您还可以派驻个财务人员进行监督，财务人员的开支也归我们承担了。” “你们同意我们派驻财务人员？徐厂长，您应该知道，如果我们派驻了财务人员，你们单位的财政状况对我们单位来说可就没有什么秘密了。”陈耕有些惊讶，不对对于徐华的建议倒是不排斥。 这年头，别说两家合作单位之间了，就算是上下级单位，也没有上级单位往下级单位派驻财务人员的习惯，墟沟汽修厂主动开了这个口子，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开了先河了。 “在您面前，我们墟沟汽修厂没有任何秘密！”徐华的态度很坚决：如果秘密能拿去换成钱，老子肯定二话不说，立刻就去换了。 既然虚构汽修厂这么支持自己，陈耕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早投诚的人总是能享受到一点别人享受不到的福利。他点点头：“既然这样……这样吧，在同等可比的情况下，我可以优先考虑你们单位。” 这话说的含糊，可徐华却是听的喜形于色，连忙道：“谢谢陈经理，谢谢陈经理。” 虽然陈耕说的是“同等可比的情况下优先考虑”，可徐华又不傻，立刻就知道墟沟汽修厂已经拿到了一场入场券。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陈耕身上呢，正在和陈耕说话的徐华的反应自然也就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眼看着徐华高兴的跟吃了两斤喜鹊屎似的，大家心头立刻大恨：这么好的招数我怎么就没想到？ 刚想凑上来找陈耕拉拢一下感情，却不防陈耕看了下时间，然后匆匆的快步出去了，留下房间里的一群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陈经理去接狼堡的工程师去了，”谢闵声适时的给大家解释道：“有的朋友可能已经听说了，有的朋友可能没听说，我们陈经理从狼堡汽车派驻上汽集团、协助上汽集团进行普桑国产化的工程师团队里把他的德国老师请来了，陈经理现在就是去去接那位来自德国狼堡的金德勒工程师。” 众人立刻恍然。 第88章 义务宣传员 恍然大悟的同时，大家心里却是莫名的信心更足了些。 陈耕连人家德国狼堡的工程师都能够请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陈经理和德国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深啊。同时也间接地证明了陈耕能够得到普桑专用的避震器和轮胎不是侥幸，人家是真的有这么深不可测的海外关系。 这层道理，大家都懂。 什么时候都却少不了消息灵通人士，比如现在，就有消息灵通人士得意洋洋的向大家炫耀着自己的无所不知：“我给你们说，陈经理和那位德国狼堡的工程师的交情好的不得了，他们每天都要骑着一辆侉子去海边转一圈，那交情好的你们根本都不敢想……” 话音一落，旁众人立刻一阵惊叹：陈经理和德国人的交情都好到这一步了吗？ 大家心里对未来更加期待了几分。 也有反应比较快的，听到这个消息后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些愁：老宋不是傻子啊，老王更不是傻子，这么多人来和老子争，老子有点没把握啊……不行，我得去和陈红军聊一会去，当老子的说的话，当儿子的难道还能不听？ 就在这位琢磨着怎么过去和陈红军套套近乎的时候，不防旁边的另外一位消息灵通人士表示不服了：“陈经理几乎每天都要和那个金先生去海边转一圈，整个海洲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看到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说的没什么好稀奇的，难道你有什么稀奇的啊。”消息灵通人士a刺了一句。 “我还真知道一点，”消息灵通人士b既然敢挑衅，当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哼了一声，道：“大家恐怕来的时候都注意到两辆上&海牌小轿车了吧……” “不是吧？那两辆车和那位金先生有关系？”旁边的人立刻一声惊呼。 “当然有关系，你们不知道吧？那两辆小轿车是上汽集团配属给狼堡的工程师小组专用的车，不过现在被那位金德勒先生借给陈经理用了……”消息灵通人士b放出一个级大八卦。 这个八卦的威力果然够大，周围的人立刻一阵惊叹：“啊？陈经理这是多大的面子，竟然能从德国人手中把车借出来？！” 能借到车不稀奇，但能从外国人的手里借到车，那就太牛逼了。 消息灵通人士b却是一阵冷笑：“你们还真是鼠目寸光！也不想想如果那位金先生不是工程师小组的头头，他有资格随随便便的把车借给别人吗？里面更深一层的东西你们就没想到？” 对啊！ 被消息灵通人士b这么已提醒，大家顿时觉得自己的思路开拓了不少：是这个道理啊，如果这位金先生只是一个普通的工程师，他是绝没有权利把车“借”给陈耕的，更别说还是一借就是两辆。这位金先生敢这么做，就足以说明这位金先生不但在狼堡里面的话语权不小，而且对陈经理也不是一般的看重。 之前有人心里对陈耕是有些看不起的，但在这个劲爆的消息面前，再也没有人敢小觑陈耕半分，连一开始开口的那位消息灵通认识a都被镇住了：这个消息他还真不知道。 消息灵通人士b显然对自己透露出来的这个消息造成的结果非常满意，故意左右看看，表示自己还有更劲爆的消息，只是需要小点声，大家都自觉点。 大家果然就自觉了很多，全都乖乖的屏息凝神，无比配合的竖着耳朵，准备听消息灵通人士b爆个更大的八卦出来。 对于大家的反应，消息灵通人士b很满意，故意咳了两下，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道：“还有个消息，我保证你们绝对不知道：第三军械维修厂正在调试的那条生产线，据说和那位金德勒先生也有说不清的关系。” “不是吧？”人群里立刻全是倒抽气的声音，有聪明人立刻交道：“那岂不是也和陈经理有关系？” “要不怎么说呢？”消息灵通人士b赞许的冲聪明人点点头，口中却是的若有所指的道：“所以说啊，大家的眼睛都放亮点、眼光放长远点，千万别觉得人家陈经理年轻就好欺负……” “是啊是啊……” …………………… 那么这会儿的金德勒在干什么呢？ 陈耕赶到的时候，这家伙正系着一个皮围裙在那里调漆，旁边就是那辆长江75o边三轮。 看到陈耕，金德勒顿时大喜，放下调漆盘高兴的道：“陈，快来，你帮我看看，我总是调不出我想要的颜色，上帝啊，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作为一名机械方面的工程师，在色彩设计师的眼里，金德勒这样的和色盲简直没区别，现在这份工作也委实有点难为金德勒了，好在这对陈耕来说不是问题。 “你想要什么颜色？”陈耕低头看了一下金德勒已经调出来的颜色，立刻释然：“你想调一种灰色出来？” “是啊，”金德勒点点头，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道：“我想调出一种类似于德国灰的颜色，带有一点亚光磨砂质感的那种。” “那就麻烦了，”陈耕听的立刻皱起了眉头：“德国灰这种颜色其实很好调，但如果你想要亚光磨砂质感的德国灰，我想想……那算是丙烯酸聚氨酯漆的一种了，我们国内似乎还没有这一类型的油漆，不知道能不能在德国找的到，但无论如何，只用眼前这几种你调不出你想要的效果。” 哑光漆、或者说磨砂漆是一种在军事装备上广泛应用的油漆，不像普通民用类油漆一样涂上去很有光泽，相反，这种油漆出现的初衷就是最大程度的避免反光、降低被现的几率，陈耕不知道国内现在有没有展开丙烯酸聚氨酯漆的研究，但他国内现役军事装备上涂装的油漆都是反光的，在阳光下特别显眼……可惜了，哥们我不懂油漆，否则就凭这个哑光漆也能赚一笔。 “你能调出德国灰？”金德勒却是大喜，把油漆盘往陈耕手里一塞，急不可耐的催促道：“快，快帮我调一下，不是亚光也没关系……” 他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看看一辆涂装成德国灰的长江75o的风采了，至于是不是哑光的根本不重要。 陈耕算是明白了，这货要的不是哑光，他要的是德国灰，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咱们有今天有正事呢……” 正事？金德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过陈耕的，在润华实业今天举行的活动上帮他站台。 虽然很不情愿，但终究是自己答应的，怏怏不乐的放下了调漆盘：“那就走吧，”说完，他立刻补充道：“不过活动结束后你一定要帮我调漆。” “这个好说，”陈耕点点头，调个漆而已，很简单，但是陈耕伸手指了指金德勒身上那个沾了几个油漆斑点的衣服，道：“你不去换一身衣服？” 虽然金德勒刚刚调漆的时候系着皮围裙，可他的袖子上依旧不可避免的沾上了几个漆点，这样可不太礼貌，陈耕觉得哪怕是出于礼貌，金德勒也该去换一身衣服。 不过金德勒可不这么想，他满心的都是赶紧去转一圈、然后回来让陈耕帮自己调漆，急不可耐的道：“不用换，就这样了，快走吧，早点结束早点回来……” 得！ 既然金德勒坚持，陈耕也不好说什么：既然你都不在意，那我说什么啊。 …………………… 看到和陈耕一起进来的金德勒，刚刚喧闹的人群像是被人施加了一种神奇的魔法一样，瞬间陷入了安静。 尽管在刚刚的交谈中，大家已经知道了陈耕和德国狼堡的派驻工程师关系很不错，但现在看陈耕与那位德国工程师谈笑风生的样子，关系何止是很不错啊，都快要穿一条裤子了，咱们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外国人和中国人这么亲近的？ 当然，至于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外国人这一点，就被他们自动给遗忘到了脑后去。 走进门的金德勒矜持的和众人点了点头以示致意：“诸位先生们，我是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德国狼堡汽车派驻上汽集团普桑项目部的机械工程师，也是陈的朋友，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大家今天玩的开心。” 金德勒的中文语调十分怪异，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金毛的老外竟然会说中文？！ 虽然改革开放也进行了几年了，大家也见过几次老外，但还真没见过哪个老外会说中文的，能听到老外用基本听不懂的口音说声“泥~嚎~”就已经觉得很有面子、备受外国友人重视了，可这金德勒竟然说了好几句中文！ 是好几句中文！ 8o年代的人是很单纯的，大家没有“同性才是真爱，异性只为繁殖后代”的概念，不会将陈耕和金德勒的关系想的太污，但饶是如此，金德勒这番中文还是给大家带来了巨大的震撼：这个外国人竟然为了与陈耕的友情专门学了中文？！ 第89章 不能开口子 金德勒并没有说太多，和大家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后，他就自己找个地方坐了下去，完全没有和人交流的意思，但是对于金德勒这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在场的人当中竟然没有一个觉得意外、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觉得金德勒的做法理所当然。 改革开放已经有几年了，大家已经不像前几年的时候那样对外国一无所知，随着出国过的人逐渐增多，从这些出过国的亲戚、朋友、领导……们的嘴里，大家知道了国外的情况和我们从小受到的受到的教育而形成的概念中的国外情况完全不一样，外国的老百姓们绝对不是等着被咱们解放的受欺压的、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劳苦大众，而是家家都有小轿车、有豪华小别墅，据说每一家都有一个大仓库专门用来堆放彩电、冰箱、洗衣机和录像机等等这些东西，家里用的家电坏了之后人家外国人根本就不修，直接丢掉，而是从仓库里再搬一个新的…… 听说很多留学生都是捡人家丢掉的家电，拿回家之后修修一样的用，不但不花钱，还过上了四个现代化的生活…… 听说像是这位金德勒先生这样派驻在咱们国家的技术人员，每天德国狼堡总部给他们的补助就有上百美元…… 所以人家矜持一点、高傲一点是完全正常的，不矜持、不骄傲才不正常，正相反的，陈耕那家伙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竟然能够得到这么一位德国工程师的青睐，真是……老天爷瞎了眼啊，为什么不是我呢？ 但进金德勒已经来看，不需要他做什么，只需要他往那里一坐，周围的人立刻就放低了声音，唯恐打扰到这位尊贵的外宾这年头，能够在重要的活动中请到一个外国人给自己站台撑场面的，放眼整个海洲，陈耕算是独一份。 为什么要让金德勒给自己撑场面呢，因为来的单位这么多，最终能够与润华实业签订合作协议的单位只有5家，那些被筛下来的单位能甘心吗？肯定不甘心！虽然陈耕已经制定了就这个时代来说非常严密的评分制度，可以根据每家单位的设备、技术工人的数量、规模以及厂区面积大小等等进行量化，最终根据量化出的总分，选择与分数排在前1o位的企业合作如果前5位中有谁觉得润华实业的条件太苛刻，不愿意合作，则依次递补，但只要是来的，就绝对不会有人肯放弃这个合作的机会。 在来的这些家单位中，有的单位的情况很糟糕，但为什么他们明知道自己单位的分数不高还要来呢？无非就是个侥幸心理：我们的条件虽然不好，但备不住其他单位的情况也不好啊，说不定那些条件好的单位就不去了，他们不来，我们不就有几乎了么…… 算盘打的很响，但面对这么一个稳赚钱的项目，没有谁肯放弃。 所以，当最终的分数出来之后，那些没有了机会的厂长、书记们立刻叫了起来： “不对啊，为什么我们单位的分数只有这么一点？是不是什么地方算错了？” “我们厂的分数也有问题，马厂长他们单位的情况还没我们单位好呢，凭什么他们单位的分数就比我们单位的分数高？” “陈经理，我们单位排名第六，可与前面的单位就差一分，您高抬贵手网开一面，给我们一个机会么……” 现场一片混乱，要求重新评分的、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的全都跳了出来，这个时候，金德勒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随着陈耕的一个颜色，金德勒轻咳了一声。 金德勒咳嗽的声音并不大，但伴随着这一声轻咳，刚刚还喧闹无比的会议室骤然间鸦雀无声，整齐的就仿佛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大家的喉咙。 虽然大家谁都不清楚金德勒先生为什么要表示不满，也不清楚他有什么资格表示不满，但大家都知道，没有金德勒先生的支持就没有润华实业的今天，而陈耕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因为自己去得罪金德勒先生的，所以既然金德勒先生表示自己有意见，自己最好还是老实一点。 金德勒没有说话，陈耕轻咳了一声：“诸位同志，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咱们之前已经定下了规矩，就要按照规定来执行。谁觉得自己单位的数据有了错，可以自己核算一下，但话先说在前面，如果我们没核算错，大家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陈耕这话一出口，刚刚叫嚣着自己单位的分数核算错误了的厂长、书记，立刻低下了脑袋，装作刚才喊的人和自己没关系。 陈耕也懒得和大家计较，望着那个觉得自己委屈的第6名：“叶厂长你们单位1分落选，我能理解你们的苦衷和委屈，但第7名与你们单位的差距也只有3分而已，叶厂长，你说如果我照顾了你们单位，是不是也得照顾一下第7名？第8与第7的差距也很小，我是不是也要照顾？这个口子只要一开，想要关上可就难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的确是这么回事。大家都默认了陈耕的说法。 确实，规矩就是规矩，这么多家企业，就只要5个，只要给一个人开了口子，那就是坏了规矩，坏了规矩就是坏了规矩，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坏了规矩，大家心中肯定不服气：你陈耕肯为第6名开个口子，为什么不能为我们开个口子？这么开下去永远都没个尽头，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从一开始就刹住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排名第6名的叶厂长依旧觉得自己也很委屈，他高声辩解道：“陈经理，如果我们厂是因为技术实力不如人，我当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但我们之所以落后一分就是因为我们工厂偏了一点而已，但地方偏了点这也不耽误修车啊。” 叶厂长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他们挺悲催、挺倒霉的，虽然地理位置也的确是打分的影响因素之一，但两家单位的技术实力都差不多，但叶厂长他们单位就因为位置偏了点而落选，这可真是……啧啧……简直和天上的鸟屎正好落脸上有得一拼了。 有和叶厂长比较熟悉的人同情的道：“老叶的确是倒霉了点，可这也怪不到老叶的头上啊，单位开在什么地方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老叶的确是倒霉了点，可既然规矩已经定下来了，他倒霉也没办法，谁都有苦衷，总不能看谁有苦衷都要开个口子吧？” “也不是不行啊……” “嘁！那不又成了大锅饭了？还有，技术是人家陈经理的，人家愿意把技术教给你是人家仗义，可你也不能太欺负人了吧……” “都别说了，看看陈经理怎么说吧。” “对对，都别吵吵了，赶紧看陈经理怎么说……” 一番争执之后，众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了陈耕的身上。 叶厂长更是满脸的紧张，虽然理智告诉他陈耕不可能为自己开这个口子，不管是因为什么干音，可心中不免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如果有个万一呢？ 迎着众人的目光，陈耕缓缓的开口了：“对于叶厂长的情况，我个人也很同情……” 叶厂长的心顿时就是一沉：要糟！ 果然，叶厂长的感觉应验了，陈耕道：“但规则就是规则，既然在此之前大家对我们这次甄选合作伙伴的方式谁都没有提出异议，那么这个规则就是在场的每一位共同认可的，叶厂长他们单位的情况我也很同情，但还是那句话，规则就是规则，既然大家都认可这个规则，就要尊重在这个规则下出来的结果，否则就是对所有人的不公平。” 略略一顿，陈耕继续道：“当然，如果前5名的单位中有谁觉得润华实业的合作条件太苛刻，不愿意接受润华实业的条件，叶厂长他们单位就可以递补上去，这是规则允许的。现在我想问一下，前5名的单位当中有没有无法接受润华实业的条件的，或者愿意扬风格把自己的资格让给叶厂长他们单位的？” 排在前5名的单位的厂长和书记们忙不迭的一阵摇头：开什么玩笑！今天能出现在这里的，全都是日子快要过不下去的，全都指望着陈经理提携自己一把，好让自己喝口汤呢，觉得条件接受不了？觉得条件接受不了的单位，今天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至于扬风格把自己的资格让给叶厂长？谁敢扬风格，回去之后立马就能被全厂几百号职工给生撕了！ 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叶厂长逐个看过去，当确定没有一个人肯扬风格的时候，叶厂长这个4o多岁的汉子还是痛苦的捂住了脸。 但这能怪得了谁呢？谁都不怪，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 就在大家或强打笑脸、或一脸黯然的准备走人的时候，陈耕却是再次开口了：“不过对于诸位这次没能入选的企业，我有个建议，大家是否愿意听一下？” ps：今天周末，嗯嗯……我知道大家肯定想要骂娘了，但昨天丈母娘和老丈人带了儿子一天，今天千年和夫人不好意思继续让丈母娘和老丈人继续带，所以今天就只有一更，还请大家多多体谅，毕竟是成家立业有孩子的人了，家庭和谐很重要啊，大家说是不是？ 不过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明天就2更，不会像前几天那样连续2天都是一更。 第90章 好处均沾 嗯？ 陈耕的话音一落，刚刚还满心黯然沮丧的失落众们猛然抬起头来：什么情况？难道自己还有机会？ 哪怕是已经入选的前5家单位的负责人也竖起了耳朵，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听听总不会是坏事。 “是这样，接下来我们润华实业要与入围企业签订正式的技术授权和合作合同，按照合作协议，接下来这5家单位要抽调技术人员来接受我们润华实业的技术培训，但我说句实话，即便是已经入选的单位，你们的技术人员的比例也是低于我们的要求的，我知道这话有些难听，大家可能接受不了，但这就是事实。” 已经确定拿到了名额的企业，有人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可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陈耕说不符合他们的要求，那就不符合他们的要求好了。 “所以我有个想法，就是大家可不一刻把自己单位的技术骨干抽调一部分出来……我们不妨确定个比例，比如5o%，又或者是3o%，这个大家完全可以自己协商……借给入选的这5家单位？这么一来这5家单位的技术势力得到了增强，基本上也可以达到我们润华实业的要求了。 当然，对于借入的这5家单位来说，你们不但要保证给借用的工人与本单位员工一样的工资、奖金以及其他各方面的福利待遇，同时还要向提供人力资源的兄弟单位支付一定的租金。我的想法就是这样，大家看怎么样？” 怎么样？很好啊！ 陈耕的话音一落，不管是落选还是已经入选单位的负责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实话实说，入选的这5家单位的临到现在正在为自己的技术实力不够而愁呢，如果能够从那些没入围的单位里借一部分技术大拿那当然是极好的，至于借来的人与自己单位的人同工同酬同福利，那根本就不是问题，你不给别人开一样的工资福利，人家凭什么来你单位上班？至于要给借出单位付人员的借用费，这更不是问题，大家一直都有这样的传统； 对于落选企业来说也不算是一个坏事。自己单位里的开工量本就不多，就算借几个技术人员出去也不会影响到单位的正常运行，反倒是把人借出去之后，自己单位不但节省了一部分人员开支，同时还能赚个租金，这一反一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甚至可以让单位给大家点儿奖金。 大家下意识的开始盘算着自己单位能够借出去几个人，有性子比较急的甚至已经喊了起来：“陈经理，我们没意见，不过这个人员借用的费用该怎么算？” “这个问题你们不应该问我吧？”陈耕笑着道：“这应该你们自己商量着来才是，我说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陈耕话音一落，刚刚那位立刻就喊道：“陈经理，你办事公平，我们相信你。” “对啊，陈经理，我们都相信你。” “是啊是啊，陈经理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 ………… 面对这一片喧哗和附和，陈耕却没有被冲昏头脑，他很清楚，这些家伙无非是希望自己当这个出头鸟而已，虽然他并不排斥当这个出头鸟。但在如何处理这件事上，显然谢闵声老爷子比自己更加有经验：“老爷子，您看……” “简单啊，”老爷子眯着眼美不兹兹的抱着茶杯喝了一口，这点小事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的谢老爷子看来屁都算不上：“让他们出双份的工资和奖金不就成了？一份给工人，一份给工人所在的单位。” 陈耕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至于用人单位会不会觉得这个“租金”有点高……有点高你们自己协商啊，就不要来问我了。 陈耕觉得办法不错，但没想到不管是出人的单位还是用人的单位，对于这个意见竟然都不怎么满意，这个结果，让陈耕和谢闵声两人都不仅愕然。 刘前进给谢闵声老爷子解释道：“老爷子，咱们海洲是小地方，和魔都不太一样，大家更喜欢那一个比较确定的数字，奖金的数量有多有少，而且很容易做手脚，大家心里不太乐意，这个您多理解。” 谢闵声连连点头：“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实际情况，前进同志，你有什么好建议？” “好建议称不上，不过我觉得人员借用费就定在工资的15倍就差不多了。”刘前进道。 立刻就有人表示不满意：“15倍？太少了吧？” “少？”刘前进笑了两声：“咱们海洲的规矩基本上都是12吧？15还少？” 刘前进这话一出口，这位立刻不说话了，确实，海洲的规矩就是12，现在能给出15倍的确是不能算少了。 刘前进接着道：“另外，能够入选的单位都是咱们海洲在车辆维修方面技术实力比较强的企业，但今后他们的工作重点转向了212吉普改装，业务不可避免的就会向大家分流，所以算起来大家今后的日子其实会比以前更好过一些，从这个角度说，15大家还觉得少吗？” 对啊，是这个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刘前进的话音一落，那些落选企业的眼睛又是一亮。 原来整个海洲有2o多家汽修厂，其中有差不多一半的维修业务被前5家给拿走了，剩下的这将近2o家汽修厂的日子才无比难熬，可接下来这5家入围企业的工作重心必然会转向更挣钱的212吉普改装了，不管他们是不是乐意，之前的汽修业务肯定会丢下一部分，这么一来，自己也能跟着喝口汤？最起码日子不会像是以前那么难过了。 这么一想，大家立刻喜笑颜开。 ………………………………………… “小陈同志，我代表咱们三修厂谢谢你。”晚上的晚宴上，彭光明和刘前进端着酒杯找到陈耕，非常正式的向陈耕敬酒表示感谢。 表示感谢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成为终于成功促成了212吉普的改装规模的扩大，这大大的帮第三军械维修厂分担了本次裁军裁员的压力，仅凭三修厂能够圆满的完成上级领导交待的任务这一点，彭光明和刘前进就得好好谢谢陈耕。 陈耕可不敢接受，连忙推辞道：“厂长，书记，您两位千万别这么说，我也是咱们厂的一份子，为咱们厂力所能及的做点事情那是应该的，您这样我都无地自容了。” “该无地自容的是我们，”刘前进哈哈笑道：“这个问题愁的我和老彭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可到了你手里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你说，就冲这一点，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 陈耕又是一阵推辞。 一番谦让之后，刘前进和彭光明终于说明了来意：除了向陈耕说声谢谢之外，他们希望陈耕去军区向领导汇报一下这件事。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陈耕觉得这么点小事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 “小陈啊小陈，不是我说你，你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来呢，你做出了成绩是没错，可就算你做出了成绩，你也要让领导知道不是？”彭光明痛心疾的道，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没错，小陈啊，你这个想法可不对，我得好好批评批评你，”刘前进也不客气：“这不是让你向长邀功，你要知道，咱们军区的长们很重视你，但长越重视你，你就越不应该辜负了长的期望。 你做出来了成绩，这是好事，但如果不向长汇报，长怎么可能会知道？长不知道，会不会认为你其实在工作当中没做出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进一步，会不会觉得自己看错了人？这连带着长对我和老彭都会有看法：长们会不会觉得是我和老彭在打压你这个新人，不给你施展才华的机会？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你知不知道？” “……”陈耕听的直接懵逼了：这事儿竟然还能这么理解？ “所以啊，小陈，”刘前进拍着陈耕的肩膀，谆谆的叮嘱道：“比起咱们军区有的其他年轻同志，你的优势很明显，咱们军区的长们对你很关注，但你也不能让长们失望，要经常向长们汇报一下你的工作、学习情况，明白了吗？” 陈耕重重的咽了口唾沫：“我明白了。” 说去就去，明天一大早就去，不耽搁，但当第二天一大早陈耕准备骑上那辆长江75o去军区政治部的时候遇到了鬼…… “车子可以给你，但你什么时候帮我把这辆车的手续办下来？”金德勒手里拿着钥匙，一脸警惕的望着陈耕。 陈耕有些尴尬：不就是这几天忙，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么，你至于记得这么准？但陈大经理是谁？哼了一声，非但没有半分的心虚，反而一脸不爽的望着金德勒：“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我……我……”被陈耕这么盯着，金德勒不由的一怂，不过可能是觉得自己没有怂的理由，立刻又一挺胸膛：“你答应我的……”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稍稍晚了点。 第91章 去首都，与MTU谈判？！ 看着一脸无辜的金德勒，陈耕叹了口气道：“放着小轿车不用我骑摩托车去，难道你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在军区政治部，哪怕是个正团级干部也未必能够混个吉普车用用，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连级干部，若是开一辆小轿车的话未免也太招摇了些，开一辆侉子正好。当然，就算陈耕真的开一辆小轿车去军区机关也没人会说什么，但没人会说什么不代表这没问题，只要不是傻的，基本上就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但这些东西金德勒不知道啊，他虽然对国内的国情了解的不少，但这些比较“高端”的人情世故的潜规则还是出了他能接触的范围，立刻就自动脑补了，然后一脸的尴尬：“呃……你是去帮我办这辆长江75o的手续……” “知道就好。”陈耕哼了一声。 金德勒立刻一脸谄媚的双手把钥匙送到陈耕的手上，热情的叮嘱着：“陈，早去早回啊……” 原来多么正直的一个德国人，现在也被陈耕给带坏了。 …………………… 摩托车突突突的向军区机关大院驶去，还没到军区机关驻地，身后就传来两声响亮的喇叭声，陈耕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忙向边上让了一下：后面过来了一辆伏尔加。 能够使用伏尔加的，无一不是军区的高级领导，一辆长江75o挡在伏尔加前面？陈耕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陈耕以为后面那辆伏尔加应该会加过自己，却不料对方却丝毫没有车的意思，什么情况？就在有些疑惑的陈耕扭头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小陈？”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陈耕愣住了：“长？长好！”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辆伏尔加gaz—24里面坐着的竟然是副政委李雪山。 此刻李雪山正从车窗里探着脑袋来笑眯眯的看着陈耕，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看到李雪山，陈耕却有些为难了，按说此刻自己应该停下来向李雪山敬礼的，但此刻自己正骑着摩托车呢…… 正在为难自己应该怎么做，李雪山摆摆手示意算了，随即好奇的向陈耕问去军区干什么。 听陈耕说明了这次来军区的原因，李雪山想了想，干脆问道：“会开车吗？”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陈耕还是痛快的道：“会！” “那你和小沙换一下。” 小沙，也就是李雪山的司机，闻言，立刻笑眯眯的靠边停车，准备和陈耕换车。以长对陈耕的重视程度和陈耕的学历，小沙丝毫担心陈耕会抢了自己这份无数人眼红的工作。 但小沙不担心，陈耕却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不好吧？” “臭小子，你一个小破连长，给老子当司机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李雪山笑骂道：“矫情什么？赶紧给老子过来？！” 小沙也在一旁凑趣：“陈连长，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当小兵的了。”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陈耕还能说什么，给军区大长开车，这活儿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抢破头，陈耕若是再推辞那就不免有矫情的嫌疑了。 等临时司机陈耕同志坐好，李雪山跟个大爷似的靠着柔软的大靠背上，笑吟吟的问道：“听说你最近搞的挺热闹？” “不是吧长，您都听说了？”陈耕有些惊讶。 “我能不知道吗？听说几个省军区的车辆维修厂、海洲市和江南省的车辆维修厂都快要把你陈大经理当祖宗给供起来了，知不知道，你小子现在已经是咱们军区的名人了？” 陈耕下意识的低头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这一身军装，说起来也奇怪，陈耕这个现役军人成了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原三产办的股东之一，但上级领导似乎忘记了撸掉陈耕身上的这身军装，这货依旧还是一名享受正营级待遇的正连级干部。 李雪山在开玩笑，陈耕可不敢开玩笑，一五一十的将润华实业是如何将212吉普车的改装技术对外有偿扩散的向李雪山汇报了一番，在这个介绍的过程中，李雪山不时的问两句，等向李雪山介绍完，两人已经在李雪山的办公室里聊了小2o分钟了。 听完陈耕的汇报，李雪山对于陈耕的做法给予了高度的肯定：“你们在自己赚钱的时候，能够想到照顾一下兄弟单位和地方单位，这很好，尤其是你提到的‘互利共赢’这个想法，这一点更好！我觉得你你做好了几个项目还要有意义！ 以前咱们又不是没有效益好的单位，但只要有一家效益好的单位，大家就一起蜂拥而去‘学习’，但往往是好东西没学到，结果反倒是把人家效益好的单位给吃穷了。您们的做法非常好，不但保证了自身的展，同时又照顾到了自己的兄弟单位，这样的事情以后要多做。” 李雪山对陈耕这番做法的评价不可谓不高。 “是！我们一定牢记长的指示，认真工作！”陈耕两脚一并，大声道。 “不用这么正式，呵呵……”李雪山笑着摆摆手，忽然开口向陈耕问道：“小陈，我记得你的档案说说你会说德语和英语，对吧？” “是，正常的交流基本上没问题……”陈耕点点头，有些不明白李雪山为什么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其实陈耕的日语也不错，为什么呢？因为日本的汽车工业很达，但日本人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很多汽车方面的专业文献他们更喜欢用日语表在本国的汽车专业期刊上，而日本汽车工业在世界汽车工业当中的地位，逼的陈耕不得不自学了日语，为的就是看懂这些专业文献不过也别说，被日本人这种小气的做法逼的学日语的结果，就是陈耕看日本爱情动作片的时候再也不会对那些对话一片茫然了。 “看来我没记错，”李雪山点点头：“下个月在都有个任务，小陈你代表咱们军区过去一下吧。” 去都？还是代表华东军区？陈耕有些惊讶，他想不出来有什么任务必须要自己这个不是军区机关的小杂兵出马的，难道就因为自己会德语？他小心的问道：“长，我能问一下是什么任务吗？” “政治任务。”李雪山道。 政治任务？ 擦！ 陈耕的心立刻就是一哆嗦：他怎么想没想过“政治任务”竟然会和自己扯上关系，还是代表华东军区去都执行的“政治任务”。 尼玛！老天爷你这是打算玩死我吗？ 盯着陈耕，李雪山的表情变的相当的严肃：“陈耕同志，这次你去都，不但代表着咱们华东军区，也代表着咱们中**人的形象，一定要牢牢记住自己是一名光荣的中**人，不要做出有损国格的举动，一定要做到有礼有节，不要让德国人小瞧了咱们！” 不是吧，不是去都的政治任务么？怎么又成了与德国人谈判……与德国人谈判？！ 擦！ “与德国人谈判”这6个字让陈耕心中忽然一动，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参与过的一个与德国人有关、与军方的项目，终于还是试探着问道：“长，我这次去都，是不是……是不是参与与德国mtu公司引进动机的谈判工作？” 李雪山的脸色一变，语气刹那间严厉起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就是变相承认了啊，李雪山的这番反应反而让陈耕松了一口气：“我懂一些德语，学的专业是汽车和动机，去年的时候兵器工业部通过我们学校找了一些懂德语的学生过去帮忙给翻译了一部分mtu公司396系列动机的相关技术资料。”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李雪山想过了各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陈耕居然已经和这件事有过交集了，一时间有些愣神：“什么时候的事？” 陈耕：“去年年中那段时间，有3个多月。” “看来你是真知道了，”李雪山的脸色这才释然，不是自己设想当中最坏的情况，表情也放松了许多，转而又有些好奇：“你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太多，”陈耕谦虚的道：“只是大概的知道准备引进的是德国mtu公司的396—o3/o4系列的柴油机。” “好小子！连具体型号你都知道了？这些我都不知道！”李雪山竟然笑了，他有些好奇的道：“给我说说，嗯，捡不涉密的给我说点就行，好奇的很。” “是！”别说不涉密的了，以李雪山的身份，就算有点涉密的其实也可以说一下，陈耕想了想道：“我是直接说mtu396，还是从8v331tnetbsp; “这个8v331……331……” “8v331tc41。”陈耕连忙补充道：“是mtu公司的一个柴油机的型号。” “对，就从这个开始说，这个柴油机和咱们国家有关系？”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动机，李雪山很好奇。 第92章 前事不堪回首 作为华东军区排名第一的副政委，李雪山自忖自己对国内装甲车辆的装备情况也算是够了解的了，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型号的动机，这不但让李雪山感到好奇，同时还有些无法接受：一个学生都知道的事，我竟然不知道？ “说起8v331tc41柴油机，就要从1976年开始说起了，当初1o年的动荡结束后，中央长们审时度势，震惊的现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队装备已经大大落后于西方国家，而在我们引以为傲的6军方面，随着武器装备的展，武装直升机和反坦克导弹对6军的拳头：坦克构成了非常严重的威胁，不管是国际形势还是实际的需求，都要求坦克具有更高的机动能力以提高战场的生存力。 根据当时我们国家掌握的资料和情报，截止1976年1o月，苏联已经装备了新型主战坦克，美国和德国等国的新型重型主战坦克也在研制当中，而当时西方国家装备的主战坦克的作战全重一般在46吨到65吨，火炮口径为12omm至125mm，基本上一滑膛炮为主，动机功率更是从735千瓦一直到1119千瓦。而我国当时主要装备的还是59式中型主战坦克，主要武器还是一门1oomm口径的线膛炮，无论是动机功率、防护能力还是火炮口径都远逊于世界先进水平……” 李雪山的表情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严肃了起来，虽然他不是军事主管，但作为一名我军的现役军官，了解我军以及外军的装备情况是他的必修课，陈耕说的这些他当然知道，但作为一个学生，陈耕对这些知道的这么详细可就让他感到震惊了。忽然道：“动机功率只是衡量坦克机动能力的一个参考数据吧？真正有效的数据还是坦克的单位功率。” 所谓单位功率，即由坦克动机所能出的最大功率除以坦克满油满弹满载作战人员时的作战全重，这个单位功率直接决定着坦克的一个重要数据：从o加至32千米/小时的成绩，这个加能力，是坦克机动性能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指标，就像是民用汽车的o到1oo千米/时的加能力一样。 “您说的是，”陈耕点头道：“但在这一点上我们国家也落后于西方，西方国家的单位功率一般在175千瓦/吨至2o千瓦/吨之间，其从o加至32千米/时所需要的时间只有7至1o秒，这个度可以支持这辆坦克在战场上规避来袭的反坦克导弹，但是我们国家的坦克加水平就比较糟糕，因为动力不足的缘故，这个加成绩普遍大于15秒，基本上只要被敌方的反坦克导弹瞄准就无法逃脱……” “动机是瓶颈啊。”李雪山叹息了一声。 “是啊，咱们国家的动机技术太落后了。”陈耕也是一身叹息，共和国的“心脏病”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西方国家是先后经历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用数百年的积累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咱们国家缺了这两堂课，想要追上来何其艰难？将今天的落后只归咎于刚刚过去的那个1o年，显然是不公平的。 “……”李雪山沉默了一番，却开口道：“接着说。” “是，”陈耕想了想，才接着道：“北方的威胁近在眼前，所以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咱们都必须要研制新型坦克，所以在76年的时候，咱们国家开始了新一代坦克的需求研究，展新型坦克当其冲的就是要有功率更高、性能更好的动机。 当时兵器工业部、军事委员会组织了一批国内军工领域的专家和学者对我国要展的新型坦克进行讨论，根据对苏联t—72主战坦克有关信息的了解，认为新型坦克动机的最大功率如果能够达到588k就可以满足需求……” “这个我知道，”李雪山的谈性也被陈耕给勾起来了，笑着道：“当时的这个讨论我作为咱们华东军区的代表也参加了，当时有不少人认为需要更高的功率，为了这个，兵器工业部还专门组织了一次车辆的单位功率与加性能的实车试验，最后的结果是如果单位功率在18千瓦/吨左右的话，车辆能够获得最好的加性。” “您说的没错，就是18千瓦/吨。”陈耕小小的恭维了一句，他没想到李雪山竟然参加了这讨论。 “呵呵呵……”李雪山有些得意的摆摆手，和陈耕说起这将近1o年前的事让他心情格外愉快，如果说之前他对陈耕的照顾更多的还是处于爱才的考虑，但现在，他开始对这小家伙有些欣赏了。故作谦虚的道：“时间长了，都差点记不住了……你接着说，后来呢？后来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李雪山知道这个测试，但不知道这个测试的前因后果，奇怪吗？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这是由我**工系统和军队特殊的情况决定的，在很多时候，军工系统在研一款新装备的时候与这款新装备的实际使用者：军队，在沟通的时候不但会脱节，甚至军工研系统自行其是的例子也一点不少，相反的，军工系统与科研单位之间的沟通反倒是会更多一些。 这种情况当然不正常，但当时的国情就是如此。 “后来经过测试，证明588千瓦的最大总功率的确不够用，考虑到新型坦克的作战全重，我国新型坦克动机所需的最大功率至少要达到735千瓦，也就是后来的新型735千瓦坦克动机项目。 在国家批准了新型735千瓦坦克动机项目的研计划后，因为正值国家开始实行改革开放，在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当时的五机部于1978年从联邦德国mtu公司秘密采购了1o台8v331tc41涡轮增压柴油机。 8v331系列动机是德国‘豹2’主战坦克搭载的mb87o系列坦克动机的民用型号，很多零件都与mb87o通用，与军用型的mb97o相比只是减少了汽缸数目、变更了承力部件的材料并且降低了部分性能，但相对于咱们国家老说，哪怕是民用型的8v331tc41也是相当先进的产品。 五机部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专门立了项，把这个项目命名为8v165动机项目，并且把参考8v331tc41动机研制8v165军用涡轮增压动机的任务交给了当时国内在柴油机技术实力最雄厚的山柴（山&amp西柴油机厂），不但从全国的各大研究所和工厂抽调精兵强将，还从正在研制537k涡轮增压柴油机的吉柴（吉&amp林柴油机厂）抽调了技术骨干和资金，可谓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物给物，当时我们汽车工程系的前身：华清大学动力机械系也被借调了人手，我的导师也过去帮了一段时间的忙……” 李雪山可算是知道陈耕为什么对这些自己都不知道的细节了解的这么清楚了：敢情是他的老师和他们说的。心中这才释然，释然的同时，却是更加急切了：“那动机呢？成功了吗？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虽然从1978年项目立项到现在已经过去7年了，一直都没有听到这个项目成功的消息，但李雪山心里还是有点渴望实在是因为“心脏病”的缘故，咱们的军队对先进动机的需求实在是太迫切了。 “没有，”陈耕摇摇头，看着李雪山眼中的急切，陈耕心中很不忍说出那个最糟糕的结果，但他还不能不说：“当时仿制出的第一批动机后要上台架进行测试，但上台架后测出来的最大功率只有667千瓦，还没有达到第一阶段设定的7o6千瓦的目标。 最要命的是，从德国采购的那1o台8v331tc41动机在长时间使用中一直表现的非常稳定和可靠，质量很过关，但咱们仿制的8v165动机却有很严重的拉缸现象，这主要是润滑和缸体材料方面的问题，咱们的材料和工艺不过关，造出来的缸筒承受不了缸内的巨大的压力，导致缸体有些细微的变形。 后来虽然也进行了一些改进，但拉缸的问题始终没解决，而且66续续的有出现了喷油泵柱塞卡滞、增压器喘震等一些问题，德国方面也拒绝向咱们提供8v331tc41的原机图样、技术以及工艺文件等资料，最终是因为咱们的材料和加工工艺这些基础技术是在达不到要求，新型坦克动机的研制工作不得不被迫停止。” 因为材料和工艺问题不得不被迫停止了？听到8v165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李雪山无比的黯然。好一会儿，他才道：“所以就有了这次引进mtu动机的计划？对这个计划你知道多少？” 第93章 原来曾经有那么深的关系 “是，因为仿制8v331tc41的失败，高层终于意识到了单靠仿制测绘是不行的，我们可以把动机和零件的外形仿制测绘出来，但德国人不会向我们提供关于材料和加工工艺的任何资料，但军队的现代化建设又是势在必行，所以在仿制8v331tc41失败后，结合我国内燃机行业的现状，在确定短时间内由我国自主研一款新型大功率军用柴油机根本不现实之后，兵器工业部和有关工厂、研究所经过多次探讨，决定从国外引进军、民通用的高性能柴油机。 上课的时候我们老师曾经和我们说过，大概是从8o年年底、81年年初那段时间开始，国家组织了多个代表团去国外考察，先后考察了英国泰莱达公司的ands—79o坦克柴油机、英国罗尔斯一罗伊斯动机公司的cv12tca坦克柴油机以及法国、德国的相关柴油动力企业，在经过一番对比后，最后认为德国mtu公司的技术最符合我们的要求。 原因是因为mtu公司的军、民用柴油机在同一生产装配线上进行生产和装配的，也就是说，mtu柴油机的主要技术是通用的，最终咱们国家决定引进mtu公司的396—o3系列柴油机，这个396系列柴油机是在331系列柴油机的基础上加大冲程展了出来的，同时也是当时mtu公司最先进的一款军民通用柴油动机之一，可以广泛用于各种舰船、大吨位矿用自卸车、油田机械动力、铁路机车、工程机械、电设备甚至是特种车辆的动力源，并且其技术水平和整体性能在国际上也居于先进水平。经过考察，咱们对mtu公司的396系列动机的表现基本满意……” “接着说，接着说……”李雪山听的有些入神，陈耕说的这些当然算不上是机密，但他却听的十分过瘾，这些东西若非当事人说给别人听，别人永远都别想知道，李雪山的兴致全被陈耕给勾起来了，哪里肯让陈耕停下来？ “好，”陈耕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说的没有什么涉密的，这才道：“396—o3系列柴油机在设计之初就采用了模块化的设计理念，基本的形式和布局不变，都是水冷四冲程增压中冷直喷式柴油机，所有的汽缸都采用v型布局，汽缸之间的夹角为9o度，但根据不同的定位和需求，汽缸数可以灵活的安排，分别有6、8、12、16这么几种汽缸布置方案。 按照不同的汽缸选择方案，功率从345千瓦一直覆盖到192ok，但不管是哪一种方案，汽缸的直径都是165mm，活塞的行程也没有变化，都是185mm。不过最终咱们国家选择了哪一种或者哪几种方案，老师没和我们说……” 李雪山点点头，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陈耕的这个老师还是很讲政治、很注意保密的，和自己的学生说说德国人的动机、说说引进动机过程当中的逸闻趣事，让自己的学生知道咱们国家与世界先进水平有多大的差距，这个当然没问题，但具体咱们国家选择了哪一款或者哪几款动机，这关系到国家的国防，的确是不能说。 点点头，李雪山示意陈耕继续说：“你不是说你也帮忙给翻译了一部分资料么？就说说这一部分，嗯，捡能说的说说。” “那就是回国论证之后的事了。”陈耕道，想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从德国考察回来后，也就是去年，在兵器工业部一局的领导下成立了396动机小组，开始对国内市场进行全面的调查和分析，当时396动机小组先后走访了全国六大系统、77家工业企业、院所和管理机构，对国内需求量和市场展趋势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 调研回来后，兵器工业部又组织了专家进行对比论证，认为引进德国mtu公司的396系列柴油机做为军民通用柴油机是相对来说最适宜我国当前的情况的，然后在去年3月，兵器工业部向中央呈报了引进德国mtu396系列柴油机项目建议书。 在396动机小组下去摸底了解情况和等待中央批复的这段时间里，兵器工业部还组织了一批懂德语、懂动机和车辆相关技术的人对从德国mtu公司带回来的一些资料进行翻译，我的老师知道我在普桑项目组跟着德国专家学了一些德语和德语中的动机专业词汇，就向小组推荐了我，然后我就过去帮了一阵子忙……嗯，我在那里帮了有三个多月的忙。” 尽管李雪山并没有问起，但陈耕心里很清楚，自己必须要将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并且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说明白，这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 不仅如此，陈耕对引进396系列动机的后续也工作也有所了解，比如一直到去年12月，国家计委和国家科工委才正式批复，同意396动机小组组织与德国mtu公司引进396系列动机的谈判考察和签约。 在国家计委和国家科工委批复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到今年7月份，也就是陈耕毕业的前夕，396动机小组才组织了这款动机的最终生产地：山柴的相关领导和技术远远以及有关单位组团，赴德国与mtu公司进行正式的考察和谈判。 在去德国的前夕，因为陈耕在去年翻译资料时优秀的表现，陈耕的老师又推荐陈耕以专业翻译的身份跟着考察小区去德国，但那个时候的陈耕正在和自己老爹闹别扭，********不肯听陈红军的话回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他正在和陈红军赌气，硬是婉拒了老师的好意，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可惜。 听陈耕解释清楚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李雪山心里头的确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此前就参与过mtu公司396系列动机相关资料的翻译工作，陈耕知道国家引进396系列动机、斌且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就完全能够理解了：“既然这些你都知道，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保密活动，那我就不叮嘱你什么了，记住一点：保密！这次你是去做德语以及专业词汇翻译，该说的可以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许说。” “是！”陈耕两脚一并，大声道：“请长放心，我一定牢记保密纪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说！” “很好，李雪山满意的点点头，想了下，又叮嘱道：“记住给家里说一声，不要让他们担心。” “是！”敬完了礼，忽然想起金德勒的事，陈耕连忙道：“对了长，还有个事想要请您帮个忙……” “唔……你说。”李雪山点点头。 “是这么回事……”陈耕把金德勒的老爹是个二战老兵，一直想要收藏一辆二战时期的bm的事和李雪山说了一下。 在后世，很多军迷和摩托车迷都知道长江75o就是bm的复刻再复刻版，但这个时代，知道长江75o与bm之间关系的人还真没有几个，而李雪山显然不是其中之一，他奇怪地问道：“这个bm和咱们的长江75o有什么关系？” “这两个还真有关系，在二战的时候，但是的苏联通过特殊渠道得到了一批bm，斯大林认为bm是一种很好的战场机动交通工具，于是下令军工部门进行测绘仿制，也就是苏联的乌拉尔m72，后来咱们国家与苏联建交后，咱们国家从苏联获得了这个摩托车的全套生产技术，被命名为长江75o所以从外形、整体结构和动机结构上来说，长江75o和bm基本上看不出来什么区别。”陈耕给李雪山解释道。 这样啊……李雪山顿时释然。 陈耕适时的补充道：“金德勒说了，他愿意出钱把这辆车买下来，不过我不清楚咱们的政策是怎么样的，没敢答应他，只是帮他问问。” 一辆摩托车而已，李雪山还真没看在眼里，他痛快的一摆手：“谈什么钱？这样，我给后勤上写个条子，这辆车就送给他了。” “这……合适吗？”陈耕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合适的，”李雪山根本不认为这是个多大的事：“咱们为了感谢德国友人对咱们的帮助，送一辆摩托车给他作为双方友谊的见证，谁还能说什么？你等一下，我给你写张条子。” 虽然李雪山管不着人家后勤，但大小一辆摩托车而已，看在金德勒给华东军区提供了这么大的一个财源的份上，一辆摩托车算得了什么？没人会为了这点小事和李雪山较真。 “那……如果以后我需要更多的车呢？”陈耕小心的又问道。 第94章 军区高层震动 “需要更多的车？”李雪山随口问道：“需要多少？” “说不准……” “说不准是多少？最起码要有个大致数量吧？” “操作好的话，一年几千辆应该是有的。” “……” 陈耕仿佛听到了军区长尊贵的下巴砸在地上的声音，李雪山的声音都有些打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明白了？！” 李雪山急了，他不能不急，如果是几辆摩托车，那并不是问题，可一年几千辆摩托车？长江75o的厂家的年产量才多少？ 如果这话是从被人嘴里说出来的，李雪山能让警卫员直接把这家伙叉出去，但陈耕不同，这小子虽然年轻，但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表现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他的话，李雪山不敢不当一回事。 “现在只是一个想法。”陈耕不好意思的道。 “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在每年几千辆长江75o面前，堂堂军区领导班子之一也不敢不当一回事。 陈耕无奈，只好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是这样的……” 等陈耕说完，李雪山的眼睛已经瞪得溜圆！老半天，他才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确定……能行？” “我认为没什么问题，有市场、有需求、有供给，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行？”相比于李雪山那怀着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希望的心情，陈耕的信心就足的太多太多了。 的确是这个道理啊，既然有市场需求，咱们又能满足这种需求，凭什么不行？李雪山摩挲着下巴，良久，他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觉得一年真的可以卖这么多？” “相对于这么庞大的市场，我觉得这个数字已经相当相当的保守了，”顿了顿，陈耕补充道：“哪怕是最保守的估计，我觉得一年三四千辆是可以预期的，而且每辆车赚个千把美元不是很大的问题。” “一辆车千把美元，三四千辆？那不就是差不多四五百万美元？！”一向自诩自己有一颗大心脏的李雪山，此刻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冲击：我擦！这可是一年四五百万美元啊！但立刻，李雪山就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这账不是这么算的。” “不是这么算的？为什么？”陈耕有些不解的看着李雪山：一辆车能赚个1ooo美元左右，三四千辆车，一年就净赚三四百万，这个算法有什么问题？ 看着陈耕迷茫的眼神，李雪山得意都的笑起来：你小子也有脑子转不过来的时候？ “我问你，这一辆车能卖多少钱？” “在德国那边的售价……我初步定在5ooo美元左右，不过到底能不能卖上这个价，还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做调整。” “吓”李雪山的笑容骤然间僵在了脸上，他被吓到了，或者说，他被吓坏了，使劲咽了口唾沫，李雪山艰涩的问道：“你说多少钱？” “5ooo美元左右一辆啊，”陈耕道：“这有什么问题？” “你说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现在一辆小汽车才多少钱？你卖5ooo美元，你觉得有人会买？”李雪山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一辆摩托车卖5ooo美元？你小子怎么不去抢？！ 以当前国内的价格而言，一辆国产的上&amp海牌小轿车的售价也才一万多，国家刚刚从德国进口了一批奔驰（也就是后世的奔驰e级），售价也才5万多而已，即便是在欧美日这些达国家，一辆普通家用小轿车的市场售价，折合成美元也不过就是1oooo美元左右，现在陈耕敢把一辆既不能遮风又不能挡雨、技术还不先进的三轮摩托车卖5ooo美元，李雪山看来陈耕这小子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想钱想疯了。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等李雪山说明白，陈耕这才明白过来，心里头颇有些哭笑不得：账不是这么算的啊。 “长，我定的这个售价绝不是脑袋一热随口瞎定的，我敢定这个价格当然有根据，先一点，对于咱们的目标客户来说，咱们不能把长江75o当成是一种简单的商品，事实上对于那些需要它的人来说，这车是一种情怀、一种精神寄托，就像是国外很多的老枪爱好者不惜花费几万乃至几十万美元买一把老枪一样，您已经不能简单的把它当做是一辆车了，他寄托着车主的感情，您把它卖便宜了人家还不乐意呢。” “……” 这样也行？还有人嫌东西卖的便宜的？李雪山张了张嘴，却愣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此刻的他真的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用了。 理智告诉他，陈耕的这话不对，但直觉却告诉他，陈耕说的是对的，事情的确就是这样。而陈耕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确定了一点：自己的智商的确有些不够用。 “金德勒曾经和我说过，他父亲所在的那个老兵会的成员，曾经有人用5oooo美元的价格求购一辆bm，人家车主也不肯卖，在德国市场上，一辆机械性能完好的bm的市场售价普遍在3oooo美金以上，外观保护的完好的bm的售价更是过4oooo美元，咱们的长江75o是一种商品，不同于收藏品，当然不可能卖5oooo美元，但金德勒认为5ooo美元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合理价格……”反正金德勒不在，李雪山也不可能去找金德勒求证，陈耕自然是大吹法螺。 有现成的机会不利用，陈耕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5oooo美元……”李雪山的嘴巴老半天都没有合拢，他实在无法理解肯花5oooo美元去买一辆边三轮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但陈耕的这番话却是让李雪山心中的信心更足了一些，既然外国人的老古董都能卖5oooo美元，咱们的新车都卖5ooo美元应该没问题吧，就算不值5ooo美元，起码4ooo美元总应该是值的吧？ 而且，既然金德勒自己都认为5ooo美元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合理价格了，那么或许长江75o在德国就真的值这么钱？ 什么是比较保守的合理价格？在李雪山看来能卖1o块钱的东西，现在只卖9块，那就是比较保守的合理价格。打即便是如此，这个价格给李雪山的震撼还是太大了：“那……真的能卖5ooo美元？” “就算卖不到这么多，4ooo多美元总应该没问题，”陈耕肯定的道，不过说完之后陈耕赶紧给李雪山给打上一剂预防针：“不过，长，现在还只是一个想法，要做到一年能卖出去三四千辆，最起码也要有个两三年的市场培育辞呈才成，这一点急不得，而且这事儿也离不开金德勒先生。另外，您应该能想得到，其中大部分的利润都被金德勒给拿走了，去掉中间环节，咱们能赚1ooo美元已经不错了。” “这些不用你说，我都明白，”李雪山摆摆手，大气的道：“而且如果不赚钱，对方也不可能操作这件事，而且想要找个对德国那些老兵的情况比较了解的人很难，别说一辆车还能赚上千美元，就算不赚钱咱们也赚大了……我就就问你一点，假设一辆车真的可以卖到5ooo美元的话，其中有多少是属于咱们的？” “最少一半！”陈耕斩钉截铁的道：“一半的把握我还是有的。” “那就是25oo美元了？就算一年卖2ooo辆，那咱们一年也能赚5oo万美元？如果能卖到4ooo辆，那就是……我擦，1ooo万？！”1ooo万这个数字让李雪山的眼睛都红了，他一拳重重的砸在掌心，兴奋的脸膛通红，大声道：“干了！” “长，”陈耕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您连本钱也算进去了……” “当然要把本钱算进去，”李雪山呵呵笑着：“这可是美元。” 要把本钱算进去？这是什么情况？陈耕一愣，仔细琢磨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擦！我怎么就给忘记了？ 现在的国家缺钱吗？说实话，真缺！ 但缺的不是rmb，而是美元，是日元，是英镑，是……是外汇！ 尤其是今年，国家的外汇储备形式更加严峻，去年截止到年底的时候，国家还有822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但今年年中，我国的外汇储备已经骤跌至不足4o亿美元，跌幅过5o%！ 我们不去、也没有必要追究外汇储备为什么出现了这么大的跌幅，这些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只需要知道一点：如此之大的外汇储备跌幅把中央长都给吓到了，中央想尽一切办法、从开源和节流两大方面来增加外汇储备的数量，其中节流方面的一条措施是：任何一笔过5万美元的外汇的申请，都要经过中央的批准！ 5万美元，惊动中央！ 第95章 时局多艰 五万美元，惊动中央！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区区五万美元就能惊动中央？但这就是事实。 很多人根本无法想象此时的共和国被外汇给为难成了什么样子，但此刻的共和国就是这么艰难，或者说，比想象当中的还要艰难，艰难许多。 在外汇的压力下，对于此时的中央政府来说，任何一个能够给国库的外汇储备增加一点厚度的举动都是政治正确的举动，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能转来外汇，一句话：全程绿灯！ 如果华东军区真的可以做到每年给国库增加5oo万乃至1ooo万美元的外汇储备，这将会是华东军区最大的成绩，从上至下没有一个敢给华东军区设置障碍的，中央甚至会以督导小组的形式来重点保障这个项目的顺利运行，谁敢给这个项目使绊子谁就是被****的对象，结果只有一个：办他！ 至于长江75o的成本，只要陈耕真的能帮华东军区拿回结结实实的外汇，那都不是事！别说每辆长江75o还能赚到不少钱了，就算一分钱不赚乃至于亏本，中央也会高高兴兴的看着这个项目亏钱，还是那句话，只要能够赚到外汇！ 为了赚外汇，景德镇的瓷器、苏杭的纺织工厂、景泰蓝以及国内所有能够出口创汇的企业都在拼了命的在生产，后世有一句非常贴切的话来形容这个时代国家对外汇的需求和紧迫：为了增加外汇，国家甚至恨不得去卖血！ 有人说了，没有外汇就没有外汇呗，钱多有钱多的花法，钱少有钱少的花法，总不能为了一点点的外汇就拼了命的去贱卖咱们的底子，这是败家子的行为，不，连败家子都不会这么干！ 对于这样的圣母婊和道德帝，陈耕只有俩字送给他：呵呵…… 丫根本就不了解国家当时的情况就敢随口乱喷，知不知道此刻全国有无数的工业企业正等着外汇来对生产设备进行升级换代？知不知道国家的国防形势异常严峻，军工系统迫切需要外汇来提升自己的国防硬实力……这些东西都需要外汇，你让国家怎么办？ 至于军队做生意这件事，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在意这一点，军队应该做生意不？正常情况下肯定不应该，这一点放到哪里都没话说，但国家改革开放，削减军费投入，军队要自己养活自己了，不做生意还能怎么办？靠着那点儿军费早就饿死了，哪怕是饮鸩止渴，也先喝了再说。 甚至于在当前这个大环境下，军队能赚钱那就是本事，如果军队在赚钱的时候还能给国库增加一点外汇储备，那是会受到重点表扬的……海军这会儿不正在利用自己的优势往国内倒腾原油、汽车么？虽然海关一个劲的抱怨自己没收到关税。 见陈耕明白了，李雪山反倒有点担心起来，他认真的问道：“小陈，你给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如果能成这自然是不用说，这几年咱们军区这几年最大的重点保障项目，如果不成，你也给我说句实话。” “我只能说有一定的把握，如果一定要量化，大约一半对一半吧。”陈耕认真的想了想，道。 “能有一半的把握？”李雪山的眼睛大亮！ “有！” “跟我走。”李雪山二话不说，拖着陈耕就往外走：5o%的把握，足够拼一把了。 陈耕还有些懵懂：“长，您这是……” “跟我去见政委。” 见政委？ 如果是其他的副政委，李雪山一律以“x副政委”称之，能够被李雪山用“政委”称呼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华东军区最高行政长官、华东军区两大巨头之一的政委张立国同志。 “就这么一点事还要去见政委？” “小事？呵呵……小子，我给你说，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这就能成为咱们华东军区的头等大事！” ………………………………………… 从军区机关大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直到现在，陈耕还有些不相信自己今天经历的一切：这真是堂堂军区司令和军区政委能干出来的事？咳咳咳…… 想到堂堂的军区司令和军区政委这种放眼国内军界也是跺跺脚颤三颤的人物，竟然为了这两斗米折腰，陈耕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别人都是不为五斗米折腰，您好歹撑到四斗米也行啊。 回到家的时候，妈妈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炒最后一盘子菜，老爹陈红军正坐在桌子前面有滋有味的看着电视里面的新闻多说一句，回来这么长时间了，陈耕还是不适应家里的那台14英寸的泰山牌黑白电视机。 看到陈耕回来了，袁佳随口抱怨了一句：“你们爷俩都是属狗鼻子的啊，闻着味才肯回家？”不等陈耕回答，她又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今天去军区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回想今天被军区长们反复询问的痛苦，简直是不堪回，陈耕摇头苦笑道：“事情比较多。” 袁佳原本只是顺口这么一问，她以为儿子从军区机关回来之后去润华实业了，现在听儿子话里面的意思，敢情儿子是在军区呆到现在才回来？立刻吓了一跳：“你这是刚从军区回来？” “是啊。”陈耕苦笑着点头。 袁佳立刻关切的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怎么要用这么长时间？” “过几天我要去都出趟差，可能要在都呆一段时间。”陈耕终究还是没好意思把今天遇到的事和自己老娘说。 “去都出差？”袁佳“哦”了一声，嘴巴却仿佛机关枪一般响个不停：“什么事？要多长时间？什么时候出？” 陈红军虽然没有说话，却同样转过头来，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不能说，是政治任务，具体什么时候出要等通知，至于时间，差不多要半个月左右吧。”李雪山并没有告诉陈耕具体的出时间，只说让陈耕等通知，这无可厚非，政治任务嘛，都是这样的。 听陈耕说是政治任务，袁佳就不再追问，作为一名现役军官的妻子，她很清楚不该问的问题不能问，不过却关心的问道：“这次去都，你要去看看你的老师和同学们吧？” “那肯定是要去的。”陈耕点点头，自己工作这差不多2个月的时间，虽然没少和同学们写信联系，但通过信件联系的感觉毕竟不一样，到了都的确是要和和同学们联系一下。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给你那些同学们带点什么礼物。”这一次陈红军终于抢在了袁佳的前面。 “我知道的，妈。”陈耕点点头应道，说完，他转头对陈红军道：“爸，您过段时间可能虎被调回军区。” “什么？”陈红军没想到这居然还能和自己扯上关系，这冷不丁的听儿子这么一说，直接就愣住了。 “具体的我不能说太多，不过最多到年前应该就有消息了。”陈耕含糊的道，见自己老爹想要继续追问，陈耕赶紧堵住自己老爹的嘴：“您别问了，我也不能说，反正您有现在有个心理准备就行您不是一直想要调出咱们三修厂么，这次总算是如愿了。” 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只要确定陈耕的用长江75o给军区赚外汇的做法确实可行，在暂时没办法给陈耕升官的情况下，陈红军就一定会被提升，这就是酬功和奖励，在确定了陈耕的设想的确可行之后，李雪山就给了陈耕暗示：只要确实可行，就绝对亏呆不了他。 陈红军愣了良久，终于缓缓的开口问道：“我就不问是什么事了，不过……和这次的事情有关系吧？” “有一点。”陈耕并没有否认。 “有没有危险？如果有危险的话……” 出于一名父亲的本能，陈红军总觉得儿子要去做的事情极有可能会非常危险，如果自己这次被调回军区是靠儿子以身涉险才能够达成，在他看来这是自己的耻辱，老子宁愿脱了这身军装也绝对不答应！ “爸，您想哪去了？”陈耕哭笑不得的道：“我就是一个学生，还是学汽车的学生，上面会让我做什么危险的事？您想多了。” 但陈红军可不是怎么好糊弄的，他盯着陈耕，一脸狐疑的道：“真的没有危险？” “爸，真的没有危险，我很确定。妈，您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算了，我稍稍捡能说的给你们透露一点吧，国家需要从国外引进一些东西，需要懂汽车又懂多门外语的人参与尽力，这件事关系到咱们的国防建设，这次我去都就是去做这件事的，危险是绝对没有的，我这么说您两位能够理解了吧？”陈耕哭笑不得的解释道。 袁佳这才一脸的释然：“我就说嘛……” “妈，”陈耕抽了两下鼻子，忽然打断袁佳的话：“菜糊了。” “嗯？”袁佳愣了一下，嗅着房间里弥漫的糊味，然后风一般的冲进了厨房…… 第96章 改装 刚一到公司，金德勒就等着主人喂骨头的哈巴狗似的，围着陈耕团团转，舌头都要吐出来了…… “陈，你累不累？” “陈，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你之前提出的那个方案更靠谱一点……” “陈……” 看着恨不得冲自己摇尾巴的金德勒，陈耕的肚皮都要笑破了。 认识金德勒这么长时间了，陈耕还是第一次见到金德勒对人这样，机会难得啊，就为了多看一眼金德勒现在的样子，自己也得好好拿乔拿乔。 装作不知道金德勒的心思，陈耕故作不解的问道：“金德勒，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帮忙？” 为了这辆长江75o，昨天一整天金德勒都没心情工作，就怕陈耕没办法从华东军区的车辆管理部门拿到手续让自己之前的想法落空，以至于向来睡眠质量不错的他昨晚竟然罕见的失眠了，此刻他再也憋不住了：“陈，这辆长江75o的手续到底拿到了没有？” “哈哈哈……” 陈耕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眼泪花都要笑出来了。 金德勒毕竟不笨，刚刚的表现也只是因为关心则乱，现在看到笑的“花枝乱颤”的陈耕，哪里还不明白这家伙是故意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兴奋的搓着手道：“陈，你是说……你是说……” “没错，手续方面没有问题，”陈耕终于不卖关子了，刚刚的玩笑算是朋友之间的玩笑，但若是继续戏弄下去那就过分了，点点头，陈耕笑道：“恭喜你……” “yes!yes!”没等陈耕说完，金德勒已经兴奋的跳了起来：“太好了，陈，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 “这么高兴？” “没错，我当然高兴，”金德勒连连点头，挥舞着胳膊道：“陈，你知道的，这辆摩托车对我、、对我的父亲都意义重大，所以……” “所以我还有个更好的消息要告诉你，”陈耕抢在了金德勒的前面，笑眯眯的道：“华东军区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决定不要你的钱，把这辆长江75o无偿的赠送给你，不过相关的手续你要过几天才能拿的到，走程序需要一些时间……” “没关系，没关系，我完全理解，我不着急……”没等陈耕说完，金德勒已经兴奋的嘴巴都笑歪了，他并不是为自己可以免费获得一辆长江75o而兴奋，而是为自己可以获得一辆长江75o而兴奋，为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而兴奋，握住陈耕的手，金德勒激动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陈，谢谢你，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了……抱歉，我太激动了，不知道怎么才能表示对你的感谢，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你无比感激，我的父亲也对你无比感激……你是我和我父亲两人最好的朋友……” “以我们的关系，有必要说这个吗？”陈耕笑的一脸纯良，实则心怀鬼胎：“只要你接下来和帮我们调试好生产线、培训好工人……” “没说的，你等着看好了！”没等陈耕把话说完，金德勒就把胸脯拍的梆梆响，一副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我愿意付出一切的样子。 信你才怪！ 金德勒的表现足以让不熟悉外国人习惯的国人激动的热血沸腾，但在陈耕看来，金德勒之所以表现的如此的豪迈和洒脱，与自己之前充分与金德勒划分了利益分配方案有关系：之前的方案是等化油器投产之后，金德勒可以从中拿一份“顾问费”，但现在陈耕对金德勒越来越重视，陈耕也就将双方的利益分配方案从“顾问费”升级为了分红。 虽然只有1o%，但对于金德勒来说，从“顾问”变成了股东，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也由此而迸出了莫大的工作热情，不过没关系，陈耕也没指望金德勒不要丝毫好处的学雷锋努力贡献，那也不现实，大家能够因为利益而共同合作就已经很好了。 知道此刻的金德勒需要泄，把空间留给金德勒，陈耕去车间找到了正在检查工作的谢闵声老爷子。 “陈经理，有事？”看到陈耕，老爷子主动打招呼道。 “的确是有点事，”陈耕点点头：“老爷子，咱们去一边说？” 老爷子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跟着陈耕来到一旁一个没人的角落，没等陈耕开口，谢老爷子已经提前一步小声开口了：“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严重不严重？” “没有的事，”陈耕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个举动竟然让老爷子产生了这么严重的误判，在哭笑不得之余，更多的还是感动：老爷子是真的把润华实业当成自己的事业在做了啊。摆摆手，陈耕宽慰老爷子道：“您别多想，咱们单位一切都很好，什么问题都没有，您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是这么回事，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您可能联系不上我，所以我想着，咱们爷俩这几天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待一下，您心里也好有个谱，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人您着急。” “你早说嘛，”情况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老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有好奇的问道：“你要到哪儿去？” 陈耕摇摇头道：“不能说，是政治任务。” “那我就不问了，”老爷子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了，深深的清楚“政治任务”这四个字有多大的分量，同时更为陈耕能够参与到这样的工作当中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你放心，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老头子我把家给你看的好好的。” 陈耕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陈耕和金德勒有活干了，在帮助调试设备和生产线之余，两人一头扎在了这辆长江75o上。 倒不是两人想要用这辆长江72o来复刻bm，实在是这段时间的使用，让金德勒再也受不了这辆长江75o身上那层出不穷的小毛病了。 长江75o是一代经典没错，但必须吐槽的地方也实在是多得要命：比如不耐高温的汽缸、比如随时随地会出现并且你完全预料不到的小毛病、渣渣的白金点火系统、让人恨的牙痒痒的6v励磁交流电系统以及那个让人恨不得踩两脚的化油器…… 金德勒觉得，既然这辆长江75o是自己送给老爹的礼物，总要收拾的妥妥当当的才好，虽然收拾和维修自己的车子本就是每一个摩托车爱好者最喜欢的事，但也不能让车子修的时间比骑的时间还要多吧？ 陈耕和金德勒两人在动机上的造诣和水平绝对是中国国内现在能够找到的最顶尖的那一拨，好在虽然长江75o的小毛病虽然很多，但对陈耕和金德勒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两人甚至还乐在其中，享受着这种纯粹的乐趣。 做自己喜欢的事，哪怕只是修车，也是能让人身心愉悦的，就像是厌恶钓鱼的人实在无法理解喜欢钓鱼的人为什么能在在河边枯坐一下午并且乐在其中、为什么有人洗车的时候满脸柔情的像是给他老婆洗澡一样，他们并不是在做这件事，他们是在享受这件事，此时此刻的陈耕和金德勒也是，他们并不是在修车、改装，而是在享受这个过程，而经过这么两位技术大拿的改装，这辆长江75o的潜力逐渐的变成了实力： 化油器换成了金德勒借着调试设备的机会亲手加工出来的41mm真空膜片式化油器，相比于原车那个比大拇指粗不了多少的化油器，这个全新的化油器进气量更大、油气的雾化更加均匀，可以让汽油得到更充分的燃烧； 与化油器连接的空气滤清器“肥肠”段加大、加粗，空滤换成了普桑的高流量型号，当然，也是经过了改装的； 对排气系统重新进行了优化，不但让排气更加顺畅、声音更悦耳，同时调整了回压系数，增加了功率； 火花塞和点火系统、电系统暂时没法换，在国内找不到比较高端的型号，但金德勒已经和他在魔都的朋友取得了联系，让他在魔都的朋友给他在德国的朋友帮忙，从德国预定了一整套的宝马g/s摩托车专用的cdi点火系统、博世铱金火花塞以及一套12电极的永磁直流电机但这套电机还不能直接用，因为大小不合适，拿到手之后还需要改装，但对于金德勒和陈耕来说，这当然不是问题。 简单的计算了一番之后，陈耕感慨的道：“这么一来，这辆车的最大功率上32马力不成问题了。” 从原来的24马力提升到3o马力以上，功率提升过3o%，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可惜的是润华实业没有动机的功率测试设备，没办法精确测出到底提升到多大的功率。 金德勒却咂咂嘴，还是有些遗憾：“可惜了，这个动机的汽缸不行，等我回国后，去定制一套轻量化锻造汽缸，上水冷系统，功率一定能够过4o马力。” 第97章 你愿意吗？ 长江75o现在这台动力系统的功率是24马力，但各零部件的冗余强度很高，哪怕改装到4o马力也不用担心其他零件的强度不够。 事实上长江75o上面的这台水平对置双缸动机的潜力很高，虽然这款动机的最大持续功率只有2o马力（15k），最大极限功率也只有24马力，很多人听到这个数字下意识的会对这款动机不以为然，觉得同时代、同样使用水平对置双缸动机、排量也仅仅只有5o差别的bmg/s的最大功率已经过45马力了，人家还是冷却效率相对较低的风冷，你只有24马力？上了水冷才堪堪4o马力？ 不够丢人的，中国人的技术果然就是不行。 这这么说是不对的，为什么呢，因为长江75o这款动机的转比较低，在维持15k的最大持续功率的时候其转只有33oo转/分，也就是说，这款动机在33oo转/分的时候已经到红线了，但bmg/s的动机的红线转是多少呢？78oo转/分，是长江75o上这款动机转的236倍！ 提高转，这就是长江75o上搭载的这台水平对置双缸动机的潜力所在！只要转上去了，功率自然就提升了。 当然，转的提升不是这么简单的，随着转的提升，对于零件的精度、结构强度的要求也会直线上升，和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但无论如何，这款动机的潜力是有的，而且很大、很深，只要一直不停的去改进，这款动机其实有机会成为一款像宝马“拳击手”那样的明星动机。 现在听金德勒说他打算给这台水平对置双缸动机“频”上水冷，汽车设计师and工程师的基因立刻开始活跃起来，也顾不上这样会不会破坏长江75o经典的味道了，兴奋的道：“既然你打算上水冷、还打算换中缸，那咱们为什么不对动机进行一番彻底的改进和强化？” “嗯……对啊！”金德勒的眼睛也亮了：“听起来似乎很有趣……” 陈耕跟着补充道：“而且我们不用担心bm公司的态度。” “没错，就是这样！”金德勒的眼睛再次亮了一下，不用担心自己做无用功、不用担心bm的抗议，这个可能让金德勒彻底的兴奋起来，他摩拳擦掌的道：“来吧，我们现在就开始……” 对于情怀党来说，长江75o当然是越原汁原味越好，最好是直接从2o年前的战备仓库的里拖出来一辆封存的，但对于技术疯子们来说，最终上了水冷的长江75o还能不能算是原汁原味的、有情怀的长江75o，则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在乎的只是性能的提升、性能的提升，然后还是……性能的提升…… 陈耕：“先要加强活塞和连杆的强度，如果能够把强度和精度都提高2o%，这样可以将转提升到……嗯，我算一下，提升到42oo转应该没问题，不过这样一来就需要使用89号的汽油了……” 金德勒：“没关系，反正你们国家已经有了89号汽油了，而且德国的汽油标号不是都达到9o了么，完全没问题。” 陈耕：“既然这样，咱们可以把压缩比做的更大一点；还有，加强点火能量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你觉得每个汽缸我们用两颗火花塞怎么样？每缸双火花塞点火……” 金德勒兴奋的把话接了过去：“对啊，双火花塞点火，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一来，这台动机最少可以压榨出5o马力的功率，陈，你的这个想法太棒了，就这么办！嗯，对了，电机的电功率也需要同步提升。” 趁着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机会，陈耕貌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道：“金德勒，这辆车送回德国去之后，你的父亲一定会收获很多的羡慕吧？” 他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当然！那是一定的，”说起这个，金德勒立刻就是一脸的得意，能够为自己的父亲寻找到一辆bm的复刻版是金德勒最得意的事情：“我父亲他们的那个老兵会可是有1ooo多人，是整个下萨克森州最大的老兵会，里面很多人都想要寻找一台bm，但你知道吗？整个老兵会只有2辆！2辆！” 他冲着陈耕竖起两根指头，重点强调了一下“2辆”这个数字：“只有2辆！这两辆bm是他们老兵会的镇会之宝，而且全都是会长的，我父亲说会长之所以能够成为会长，就是因为那两辆bm！还记得我之前曾经和你说起过吧，？经有人开出5oooo美金的价格向他们的会长求购一辆bm，但那家伙被会长毫不留情的给赶了出去，哈哈哈……对于这个结果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那老头把那两辆bm当成了宝贝命根子，只有在有重大的活动的时候才会开出来。 陈，你知道吗，我简直不敢去想当我父亲骑着这辆车出现在他们老兵会的时候，会引起多么巨大的轰动！我敢和你打赌，那一刻他们会给我父亲比摇滚巨星还要高的礼遇……” 说起这个，金德勒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的和陈耕说着他老爹有了这么一辆长江75o之后会有多么风光、会被人如何羡慕，总是一句话，如果有这么一辆长江75o，老金德勒就算是牛逼大了，各种花样牛逼。 陈耕有些“惊讶”：“这样啊……我还真没想到这辆车会这么受欢迎，嗯，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车似乎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金德勒一愣，不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对陈耕的话经历了严重怀疑、被打脸、有点怀疑、还是被打脸的往复循环之后，已经对陈耕的话形成了一种本能的信任，下意识的问道：“那你说缺了点什么？” “附件啊，”陈耕一脸“你简直笨到家了！”的表情，指着眼前这辆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长江75o道：“我没记错的话，bm是有防空灯的，我们可以把防空灯装上；另外在这里我们可以装一个机枪支架；还有这里，我们可以放置两个弹药箱；这里，还可以放置一个工具箱；另外在这个地方我们还可以放置一个铁楸，这么横着放……” 随着陈耕的话，金德勒的眼睛也越来越亮，随着陈耕手指的地方他跟着不停的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刚刚我总觉得少了点东西，总觉得不对劲，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果然是缺一些附件，哈……装上这些东西就顺眼的多了，那些老家伙们一定会羡慕死我的父亲……” “你说这么一辆车，那些普通的军迷，我是说那些一般意义上的军事爱好者，他们会不会喜欢？”陈耕又问道。 “嘿，兄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金德勒夸张的大叫一声：“你知道bm在德国有着多么崇高的地位吗？你根本就不知道！bm在德国人心目当中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不止是老兵和军迷，哪怕普通人也很想收藏一辆，不不不，不是收藏一辆，就像是一辆老车、一个老朋友一样，如果有一辆可以性能良好、可以正常上路行驶的bm，这家伙会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对象的。” “也就是说会有人开高价想要收购你的父亲的这辆长江75o喽？” “这不是废话么？”金德勒翻了个白眼，表示“陈耕你真是个白痴！”：“一定会有很多家伙想要收购我父亲的这辆车，但我敢肯定我父亲绝对不会把它卖掉的，哪怕卖掉他的房子，他也不会卖掉这辆车，我可以向你誓，以上帝的名义！” 陈耕点点头，又向金德勒问道：“如果有你父亲的朋友，委托他购买一辆长江75o，你有没有想过应该怎么办？” “嗯……”金德勒一怔。 这个问题他真没去想到，但仔细一想，金德勒又觉得这太正常了，当父亲的那些老朋友们知道竟然还可以通过某个渠道获得bm的复刻版之后，他们一定会疯狂的……嗯？ 金德勒是个技术工程师没错，刚刚没想到也没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有多傻，相反，啊隐隐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想不想成为成为一个身价百万、乃至千万的富翁？你想不想住房子的前后有多花园、后面还有游泳池的豪华大别墅？你想不想开豪华轿车、走到哪里都被人尊敬？你想不想当你和你的家人生病的时候可以享受到最好、最及时的医疗救护而且不用为医疗费用而操心？” 陈耕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一次的吊起了金德勒的胃口。 要上架了，上架之前想要对大家说的话 从1月2o日开始上传第一章，经历了将近2个月，《动力王朝》也要即将上架了。回往事，千年有些感慨。 《动力王朝》是千年写的第四本书，很多新作者可能不太清楚千年写过什么，第一本书《轮回1984》，是千年用“海桐”这个笔名写的，题材也是工业，和汽车沾了不少，作为千年的第一本书，成绩虽然一般，但通过这本书千年学到了很多东西，也认识了很多朋友，这是一本对千年很有意义的书。有朋友可能会问现在《轮回1984》怎么搜不到了？嗯，这个容千年稍后解释； 第二本《世家》是用“千年静守”这个笔名写的第一本书，《世家》的成绩还不错，在一度马上就可以冲击精品的时候大风暴来了，和《轮回1984》一起被查禁，说实话，到现在千年也没明白《世家》为什么会被查禁，在千年看来《世家》的三管简直端正到不能再端正了，但就是被查禁了，千年能说什么呢？ 第三本书，就是大家比较熟悉的《级电子帝国》了，说实话，《级电子帝国》这本书开的比较仓促，原因是《世家》被封了，而千年需要挣钱养活老婆孩子，此外就是无知者无畏，以为自己看了几年《电脑报》和中关村在线，对电脑和手机的硬件知识也马马虎虎的了解一些，就可以写一本书了，但真的开始写一本以电子为题材的书的时候，千年才会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么幼稚。 让一个24k纯文科生来写一本电子题材的书，大家可想而知千年有多么的苦逼，也是在开始写了之后，才现“电子”的范畴实在是宽泛的令人指，半导体技术、芯片技术、ic、液晶……无数千年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东西全都出现在了千年的面前，千年瞬间****了。 千年竭尽所能的写，但终究还是积累不足，无法让大家感到满意，最后的收尾也比较匆忙，很对不起大家，对此，千年向兄弟们致以真诚的歉意，还请兄弟们见谅。 最后，就是这第四本书了，也就是这本《动力王朝》。 说起动力王朝，不能不说起千年自己，千年不能算一个成功的写手，从2oo9年入行到今年，7年了，写了三本书，《动力王朝》这是第四本，期间也经历了失恋分手、也收获了爱情和家庭，有了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和一个调皮捣蛋但活泼可爱的儿子，说实话，千年很感激，这都是在诸位兄弟的支持下才拥有的，每每想起我都会觉得很幸福、很感激，很感激诸位兄弟。 但千年也有点小小的野心：千年自知资质一般，不能和大神们比，但千年还是有点小追求的，这个小追求就是最起码我要写一本可以进精品的书！ 这个要求高吗？我觉得不算高，但也绝对不低。 《动力王朝》就是一本寄托来了千年这个希望的书，为了写出一本可以进精品的书，这本《动力王朝》的准备期就长达一年之久，开始写之后，千年也是数易其稿，只希望能够让大家看的满意。在公众章节期间，不少兄弟抱怨说千年你更新的好慢啊，能不能快一点？ 千年给大家说实话，不是千年偷懒，也不是千年不想快，实在是快不起来。 为什么快不起来呢？因为为了写一本可以进精品的书，千年前所未有的追求质量，写一章要用一个半小时，但每一章千年的修改时间差不多就要用2个小时，平均7个小时才能写完两章，千年还要攒点稿子用在上架之后爆，所以真的是快不起来。 偷偷的和大家说一声，千年以前的书从来都是一次成稿，从不修改的，但还是为了进精品的这个梦想，千年的态度前所未有的端正，虽然还是有些错别字，但千年真的尽力修改了，但自己修改自己写的东西的错别字总是很难，这一点还请兄弟们见谅。 还是那句话，千年想写一本能够进精品的书，我不敢说《动力王朝》能不能进精品，也不敢保证千年写的东西能让大家满意，但千年可以问心无愧的说，在《动力王朝》这本书上，千年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和努力。 既然要上架了，总要爆表示一下诚意的，明天四更，第一更在2个小时后，也就是午夜零点过一点的时候出，之后千年不敢保证每天都三更，但每天保底2更，2更和三更的天数基本上一半一半吧。 哦，对了，这个周末就不说了，今后每个周末千年请假一天陪陪儿子，那一天只有一更，还请兄弟们见谅，毕竟千年还想陪陪家人，请兄弟们理解。 最后，就是那个老生常谈的事情了，兄弟们，要上架了，千年今后是吃干饭还是喝稀就全看兄弟们的了，千年每个月的更新量大约在21万字左右，一个月下来也才6块多不到7快点钱而已，还不到很多兄弟的半盒烟钱。 对于兄弟们来说，这不到半盒烟可能几个兄弟在一起分一下就没了，但对于千年来说，这半盒烟却是千年一个月努力的收获，兄弟们一个月只要花不到半盒烟钱就能看到千年每天辛辛苦苦写出来的21万字，划算啊。 所以兄弟们，如果大家的条件允许，请大家不要吝啬于这半盒烟，都来看正版，毕竟大家看正版的多了，千年的收入居多，千年的收入多了，写的也会更加有动力不是？这样就能够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所以，兄弟们，最后归咎于一句话，要上架了，千年无比忐忑的求订阅、求月票、求包养、求支持…… 大家多给千年一点订阅来支持和鼓励一下千年吧，让千年好歹能啃上馒头，不要整天喝稀了。 此致 第98章 我愿意（1/4） ps：以前都是过了午夜就可以上架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是公众章节，还不能上架，不过没关系了，千年说了过了零点一章就一定要一章，算是以此来表示千年对大家支持的感激。 今天四更，第一更给大家奉上。 “废话！谁不想？谁不想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但富翁哪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你到底想说什么？”金德勒有些恼了，焦躁的把扳手丢地上，“医疗费用”这个词，更是给了金德勒莫大的刺激，他之前就是因为给老婆凑医疗费而被陈耕拖下水的，现在对“医疗费用”这个词他格外的敏感。 “我想说的是，现在你就有个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的机会，”陈耕也不卖关子了，指了指眼前这辆bm，道：“你说，如果我们想办法把这些长江75o好好休整一番后运到德国去，通过各地的老兵会、车友会或者军迷组织去销售，会不会是一个好生意？” “你是说……我们合作做这个生意？”金德勒脸上的焦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睛立刻亮了。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父亲还是一名二战老兵的德国人，金德勒太清楚bm这款侧三轮摩托车在德国人心中的地位了，无数人想要拥有一辆bm而不可得。 同时也知道因为历史的原因，bm公司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重新复刻生产bm这款德国人心目中的经典车型的，只要他们敢这么做，立刻就会被人扣上一顶“为法西斯招魂”的帽子，哪怕bm董事会集体抽风，他们也不敢这么做。 但bm公司不能、也不敢生产这款车，中国人就没问题了，中国人是二战战胜国，他们生产的长江75o卖到德国去不但不用担心会被上骂名，还能填补这个巨大的市场需求。 意识到这一个巨大的市场，金德勒心底开始迅的盘算起来： 自己的父亲所在的老兵会就有1ooo多人，是整个下萨克森州最大的老兵会，但下萨克森州的老兵会不止一个两个，据自己所知至少有二十多个，人数也从二三百人至1ooo多人不等，但哪怕是规模最小的老兵会，也有不下上百名会员，这些都是长江75o的潜在消费者。 除了这些老兵会之外，整个德国还有无数的军事爱好者和军迷组织，他们也会是长江75o潜在的消费者，这些人是否也希望拥有一辆bm或者长江75o？这是一定的！ 除了德国之外，放眼整个欧洲呢？在摆脱了bm身上那层尴尬的“纳粹帮凶”的身份之后，长江75o可以以一个正义的面貌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任何一个在二战时被德国侵略过的国家…… 这个市场有多大、自己一年能够卖掉多少车呢？金德勒说不准，但哪怕是最保守的估计，只是通过哪些老兵会和军迷组织，一年最少也能卖出去上千辆吧？等运作个几年后，一年卖掉个三五千辆估计也不是问题，哪怕一辆车自己只赚1ooo美元呢…… 嘶……上帝啊！ 哪怕一年只卖1ooo辆，一辆只赚1ooo美元，自己也能成为百万富翁！ 如果一年能够卖掉5ooo辆，一辆赚2ooo美元，自己就会成为一个人人羡慕的千万富翁，到时候别说住豪华别墅、开豪车了，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飞机都不是问题！ 如果再经营服装、改装件等周边产品，再做车辆改装等方面的生意，等赚多了钱自己再做其他方面的生意…… 意识到这是多大的一堆钱在向自己招手，金德勒的呼吸猛然急促了起来：如果真的能够运作好这件事，何止是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啊，连亿万富翁的门槛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摸一下，自己就真的走上了人生巅峰。 在金德勒皱着眉头思索的时候，陈耕也在小心的观察着金德勒的反应，虽然他确定运作这件事肯定能赚钱，但他不确定自己的建议对金德勒的诱惑力有多大，在网上也许多关于长江75o的段子流传的很广，比如： “一辆黑色中国产75o挎斗摩托轰鸣般开过来，我那几位开哈雷摩托的兄弟都傻了。在德国，开哈雷不如开长江75o气派！”； “不少外国的驻华使节在回国的时候也会买一辆出口版的长江75o带回去”； “长江75o吸引了一批忠实的国外爱好者，是怀旧玩家的宠物”； “欧洲人非常痴迷于长江75o，虽然俄罗斯的乌拉尔在美国已经有了自己的工厂，但是在国外的受尊重程度还是不及长江75o，如果骑哈雷的人看乌拉尔是平视的话，那么看长江75o则是仰视”…… 如此等等等等。 但实事求是的说，以陈耕在德国多年的生活和观察来看，长江75o的确是在国外有一定知名度，不过似乎并没有达到这个高度，这与陈耕的接触圈子有关系，毕竟他接触的人和层次主要是狼堡以及设计领域，而非各个军迷组织和老兵会，而且说实话，到了2ooo年以后，那些二战老兵们的年纪也大了，让一个8o多岁的老爷子去玩偏三轮也的确是为难了他们。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即长江75o在德国的的确是有一定的知名度，而且德国人对于这种形式的摩托车也挺喜欢。 可惜的是不管长江75o在国外多么受欢迎，似乎并没有引起国内的重视，也没有人借着这个知名度去开这一市场，对于这一点，陈耕觉得相当可惜。 至于来自官方的最大的一个问题：排放，陈耕其实反而不担心，现在才1985年呢，欧一排放标准的实行是在1992年，欧洲现在还没有什么排放限制法规，这意味着长江75o可以在德国乃至欧洲正常出售，而不像是在9o年代后6续流入德国的长江75o那样还要改合格证。 终于，金德勒想好了，他一脸严肃的向陈耕问道：“我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但你确定你能找到足够的货源？” “货源你不用愁，我既然敢操作这件事就有办法解决，”陈耕心道金德勒你是不知道我们国家对于外汇的需求有多么迫切，知不知道为了等你这句话，华东军区的长们眼珠子都红了？不过这些话就没有必要和金德勒说了：“我觉得你需要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如何开市场以及阻止后来者，你应该知道，当看到我们在操作这件事之后，别人不会无动于衷的，如果长江75o的生产厂家也来操作这件事，我们怎么办？” 对啊！我可以直接与生产厂家去谈这件事的啊。陈耕的话提醒了金德勒：陈耕这家伙精明的跟鬼似的，自己能从他身上赚到多大的便宜？但其他中国人可是傻傻的，如果自己能够直接去找到厂家，与厂家合作，岂不是赚的更多？ 看到金德勒有些闪烁的眼神，陈耕就猜到了这家伙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这没有出乎陈耕的意料，他也没生气，“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一直都是外国人的行事准则，有赚更多钱的机会，在外国人看来有意就要往后排，不过只一句话，陈耕就让金德勒乖乖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金德勒，如果你只是打算赚一些钱，直接与厂家合作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如果你想要将这个做成一项事业，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企业家，我建议你还是再认真的考虑一下……比如你有没有考虑过拓展这种车的客户覆盖范围？” 仅凭几句话就让金德勒放弃去找厂家谈合作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陈耕的话也的确起了一些作用，金德勒立刻意识到，陈耕思考这件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不只是单纯的运作长江75o这款车，还有着严格长远的展规划。 比起单纯的卖车，一个长远的规划对金德勒的吸引力显然更大， 更重要的是，陈耕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让金德勒心头不停的敲着小鼓，他不确定如果自己甩开了陈耕单干，这家伙会不会再寻找另外一个人来运作这件事，如果这家伙这么做了，自己还是没有办法独占这个市场。 不能独占市场，还要冒着得罪朋友的危险，如果陈耕参与进来和自己竞争，必然会压低价格，如此一来自己赚的钱反而是更少，算一算，怎么都不合算。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现在的金德勒手里没钱！ 作为一个聪明人，金德勒很快就捋顺了这其中的关系，立刻的放弃了撇开陈耕单干这个有人的想法，问道：“合作当然没问题，但怎么合作？还有，你问我的问题我也想要问你：如果有后来者进入这个市场，我们怎么办？” 陈耕松了一口气：和聪明人合作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至少他们不会做傻事。道：“这样，我们把这辆改装的车子送到德国后，先试探一下市场的反应，我们可以委托您的父亲帮我们接单，只要有5辆车的订单，我来想办法筹集货源，车子在我们这里改装，改装完毕后再运去德国。只要能够确定这是一桩好生意，我们就共同成立一家公司来运作这个项目，我们分别持股5o%，利润平分，你觉得怎么样？” 第99章 合作愉快＆管理理念的冲击 金德勒立刻同意了这个股份分配方案：“可以，这个分配方案很公平。” 陈耕没有仗着自己手里的钱来要求占大多数股份，这让金德勒松了一口气。 既然金德勒同意，陈耕接着道：“这么算的话，我们并不需要很多的启动资金，中国这边的问题我能解决，唯一的问题是你需要在德国找一家有外贸进出口资质的企业来帮我们操作这件事。” 金德勒立刻就道：“我的妻子就是从事外贸进出口行业的，她有2o多年的进出口工作经验和渠道、人脉关系，我认为我们可以让她来运作在德国方面的事宜，以上帝的名义，我誓她值得我们信任。” 陈耕颔，金德勒现在是外派期间，现在的他的确不能随便回国，但自己和金德勒需要在德国有个值得信任的人，如果金德勒的夫人是个外贸进出口行业的从业人员，这就再好不过了：“我对您的夫人当然没有疑问，唯一的问题是她的身体允许她出来工作吗？” 金德勒道：“可以，她现在处于恢复的第二阶段，已经可以从事一些轻体力劳动了，完全没有问题。” “那我没有问题了，”陈耕点点头：“至于这个生意的运作方式，我的想法是，我通过军区，直接采购现役的长江75o……” “等等！”金德勒打断陈耕的话，惊讶的道：“陈，你确定能拿到现役的长江75o？你确定你没开玩笑？” “我非常确定我没开玩笑，”陈耕表情相当的认真，自己需要的车子不从华东军区的账面上走，华东军区还不乐意呢：“不管我们的业务需要多少辆车，我都能搞到刚刚从现役状态退役的，而且我可以保证这些车辆的服役年限不会过3年，状态和机械性能优秀，唯一的问题是我们需要用外汇与军区进行结算。” 普通人直接采购现役的长江75o当然是不可能的，这听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你当军用车辆的管理办法是放在那里好看的吗？偶尔通过报废的方式弄几辆车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大批量的这么做你简直就是找死，你当纠察和宪兵们是摆着好看的？ 但任何事情都有例外，比如将现役的长江75o变成外汇。 自上次和军区长们说过自己的设想之后，军区长们就已经做好了计划：只要确定这生意能够做的起来。就直接从洪都摩托车厂采购了车辆，在军区使用三个月的时间，让车子在华东军区的装备物资名单上走一圈，然后转给润华实业。将来如果有必要，这些摩托车甚至完全不需要送到华东军区。直接从华东军区的装备单上走一圈就行了，如果将来生意做的够大，甚至不排除与军方高层协商来运作这件事的可能。 “如果你确定没问题，那当然没问题，”金德勒兴奋的两眼放光，搓着手道：“陈，我现在才现你真的好厉害，性能完好、服役时间不长的现役军用车辆，可比新车受欢迎的多了，这些车我们可以在德国卖个好价钱！这些车的价格可以卖的比新车还要高。这可是真正的军用现役装备……嗯，你继续说。” “拿到车之后，先送到我们这里进行改装，主要是提升功率和质量稳定性以及一些外观装饰件，之后再装船送往德国，你觉得怎么样？” 金德勒对此没意见，长江75o的质量稳定性的确是差了点，为了以后的用户口碑，的确需要好好打理一番，提升一下质量的稳定性。点头道：“没问题，之后呢？” “之后？之后我觉得看情况，如果条件允许，我们可以直接收购生产厂家。又或者我们可以成立一家生产企业，专门生产这种偏三轮摩托车，除了针对老兵、军迷这些用户之外，我们还要开面向普通用户的车子，比如我们把这辆车打造成一个文化符号、一种生活方式。”陈耕终于透露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文化符号？生活方式？”金德勒的的眼神有些迷茫。 “比如哈雷，说起哈雷。大家想到的就是不羁和自由，这就是一种哈雷的文化符号，我们可以把我们的车子也打造成一种类似的文化符号，比如亲情和家庭，这种可以坐三个人的摩托车是偏三轮摩托车独有的标志，如果我们把侧斗加长，让里面可以坐两个孩子，这种可以一家人出行的摩托车，是不是只有我们才有？你觉得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但听起来似乎不错的样子……” 金德勒有些心动了，提起摩托车，大家想到的第一感觉就是孤独行走在路上的骑士，从来没有人将摩托车与家庭和幸福联系在一起，但的确，偏三轮摩托车具有其他摩托车无论如何都无法比拟的优势：因为侧斗的存在，它可以带着一家人轻松出行，所以至少从理论上来说，陈耕的想法是可行的。 心动之余，金德勒心里又格外庆幸：陈耕此前的确思考了很多，如果自己真的甩开陈耕单干，说不定真的会被这家伙折腾的很惨。 作为一名汽车工程师，金德勒从未想这么远过，但他心里很肯定的是，这辆车的确有被打造成亲情和爱情这个文化符号的潜质。 意识到这一点，金德勒心中躁动起来：陈耕说的没错，这件事的可以当成一项事业来做，自己可以成为一名备受人尊敬的企业家，而不是单纯的为了赚钱。 有了自己的事业，还是从事自己最喜欢的机械和动力行业，这种感觉让金德勒有种幸福的感觉。唯一的问题是：“但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我们如何阻止后来者？” “简单，行政手段，只要我们在德国卖的价格足够高，给国家拿回来足够多的外汇，我的国家的中央政府就会主动出面帮我们阻止其他人来做这桩生意的。” “……”金德勒嘴巴都合不拢了：中央政府出面？这样也行？！ 答案是，这样真的行！ ……………………………… 既然是试探长江75o在德国市场上受欢迎程度的第一炮，在努力的提升这辆车的外观和质量稳定性之余，两人还得耐心的等军区后勤处把这辆长江75o的合法手续送过来。 金德勒也在期待着，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把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工人们培训出来，让他们熟练的掌握这些化油器生产设备的使用技巧，问题是第三军械维修厂工人们却很不习惯这么严苛的管理方式，当金德勒纠正了一次又一次，工人们依旧不肯改变他们以往的工作方式和态度之后，金德勒终于爆了，冲进陈耕的办公室对陈耕吼道：“陈，你能不能管一管你的工人？” “怎么了？”陈耕皱了皱眉头，站起来给金德勒倒了杯水：“到底是怎么回事，慢慢说，谁又惹着你了？” “除了你的那些工人，还能有谁？”金德勒气呼呼的道：“规章制度！规章制度！我就不明白了，按照规章制度来操作机器，有那么难吧？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按照规章制度来？陈，如果你不去管一管你的工人，我没办法继续培训他们了。” 虽然已经意识到金德勒说的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工人而非润华实业的工人，但陈耕的脸还是了严肃了起来：自己还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副厂长呢。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不肯听你的话？” “不是不肯听我的话，是不肯按照规章制度来操作，”感觉金德勒快要被气疯了，他气呼呼的道：“不管我怎么说，他们就是不肯按照按照规章制度来操作机器，当着我的面他们还会假装一下，但只要我转身一走，他们又故态萌复……” “我知道了，”陈耕摆摆手：“这是我的疏忽，”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陈耕开口问道：“嗯，刘前进先生怎么说？” “刘前进先生？”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金德勒眨了眨眼，身上的气势竟然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在飞快的减弱：“呃……我……我还没和他说……” “……” 擦！听到金德勒这话，陈耕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不是吧？这种事情你不去和刘前进说，先跑来和我说了？ 金德勒尴尬的解释道：“我被他们气糊涂了，而且……我和你比较熟。” 和我比较熟？这个理由真是强大的一塌糊涂。陈耕无奈的摇摇头，抬脚就往外走：“走吧。” “嗯？” 陈耕无语的道：“去找刘前进先生，毕竟他才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负责人。” 陈耕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吗？有，而且很简单，但化油器这个项目毕竟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项目，刘前进才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厂长，自己一个虚职的副厂长自然不好直接插手单位的生产经营和管理。事情还是要交给刘前进来解决。 而且，陈耕也不确定自己解决问题的做法是否就比刘前进的办法有效。不要贸贸然的插手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一直都是陈耕的信条之一。 ＿＿＿＿＿＿＿＿＿＿＿＿ ps：上架了，兄弟们，虽然已经说过一遍了，但千年心中此刻忐忑的厉害啊，不知道成绩会怎么样，所以……再一次的求订，求月票，求包养，求兄弟们的支持，大家不要厌烦哈…… 第100章 观念的转变（3／4） “就这个事？”听陈耕说完自己和金德勒的来意，刘前进谢有些惊讶，还能看出一些满不在乎。 “这么大的事难道还不够严重？”陈耕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对于习惯了用科学的手段实现精细化管理的陈耕来说，刘前进的这幅态度让陈耕本能的不太适应。 “呵呵，这算是什么事啊，”刘前进摆摆手，满不在乎的道：“对同志们不用太严格，都是自己的同志，只要大家能够生产出合格的产品，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没多大关系。” 陈耕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刘前进竟然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原本他下意识的觉得在看到润华事业用比较先进的管理方式让公司在短时间内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之后，应该会对刘前进有所触动的，但现在看来触动是触动了，但触动完了之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气恼之余，陈耕还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仔细想想，刘前进的反应似乎也正常，他这么多年来都是用的这种“粗犷型”的管理理念来管理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而且这么多年来也没出过什么问题，自然就不会认为这种管理方式有什么问题＿＿但陈耕绝对无法坐视。 “厂长，您真的认为只要能够生产出来合格的零件，工人们有些不遵守规范的举动也无关紧要？” 刘前进点点头，道：“都是一些小问题，其实大家还是很自觉的，我觉得问题不大。” 这就是管理理念上的差异啊，对于没有接受过任何现代企业管理培训的人来说，他们心里并不认为工人不遵守相关规范有什么问题，只要能够按时的生产出来合格的零件就行了，却不知规范之所以是规范，不仅在于规范的存在和执行可以提高生产和管理效率，更重要的是一家企业做大、做强的基础，任何一家企业想要展成为世界级的企业。没有一支严格遵守规范的员工团队那是绝对不行的。 金德勒完全没想到刘前进对大家不遵守生产规则的事情这么随意，对于几乎将规则刻进了脑子里的德国人来说，刘前进的做法已经不只是离经叛道了，简直就是工业生产当中的异端。顿时气急，扯着陈耕的袖子道：“陈，你看这……” 陈耕摆摆手，示意金德勒不要着急，安抚好金德勒。陈耕扭头对刘前进道：“厂长，我明白您的意思，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就这么大，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而且咱们是军事单位，大家都挺自觉，只要您稍微留意一下、看到不合规矩的地方上去纠正一下也就可以了，都是一个厂里的人，没有必要闹的太冷冰冰的，对吧？” “呵呵……就是这个道理。”刘前进挠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严格的管理当然是好事，不过大家都这么熟了，都知根知底的，我觉得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刘前进绝对是个人精，从陈耕开口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开始他其实已经意识到陈耕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了。 陈耕想了想，组织了一下措辞，才委婉道：“厂子，虽然咱们公司现在的规模不大。但以这个展势头来看，将来的规模必然会越来越大，随着这条生产线的调试完成，军区长也会讲更多的目光投向咱们厂。毕竟能够与上汽集团合作也是咱们军区的光荣，可如果咱们提供的化油器动不动就因为质量问题给退回来了，您说，军区长会怎么看咱们？” 既然不能晓之以理，那就诱之以利，陈耕才不相信刘前进会觉得单位内部的这点情面会比军区长的重视和军区长们的印象更重要。 果然。听到陈耕这话，刘前进的表情立刻就严肃起来：他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个问题！ 的确，如果因为管理方面的缺失导致第三军械维修厂生产的化油器被上汽集团退货，觉得丢了面子的军区长们肯定十分恼火，连带着自己也会吃挂落，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就太糟糕了。只是他还怀着一丝侥幸：“以你和金德勒先生的关系，就算有点小问题也能商量着来吧？” 所谓商量着来，无非就是“大家都是朋友，通融一下嘛！”的意思。 陈耕苦笑道：“您真的太高看我、也太小瞧德国人的死板和固执了，德国人连上汽集团高层的面子都不买，为了普桑的国产化问题，狼堡的工程师团队不知道和上汽集团的高层过了多少次架，每一次都寸步不让，在上汽集团内部，大家都称呼德国人是方脑袋，一点都不通人情。” “真的？”刘前进被吓到了：如果德国人真的连上汽集团高层的面子都不买，他可不认为对方会给自己面子。 “在普桑的国产化当中，狼堡有最终拍板权，如果质量和工艺上得不到德方工程师团队的认可，他们就拒绝签字，您说呢？”陈耕两手摊开，无奈的道。 金德勒真的是德国人当中的异类，他立刻操着他那语调怪异的德式中文道：“狼堡总部对普桑项目高度重视，这个项目是狼堡在亚洲地区最重要的战略级项目，我们绝对不允许普桑的质量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对于所有的零配件供应商，我们为他们留下了丰厚的利润率，但也实行一次否决制，所有合作伙伴只有一次犯错的机会，出现第二次质量不合格的情况立刻就取消其合作资格。” 刘前进的脸色微微有些白，背后更是冷汗涔涔，他被如果自己继续一意孤行的坚持下去所能引的恶劣后果给吓到了，他心里其实很明白，如果继续坚持之前的管理理念，次品率一定会比较高，良品率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既然生产环节都抓的这么松，指望在质检环节把控好质量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陈耕费劲了力气给第三军械维修厂引来了一个这么好的项目，如果最终因为质量被上汽集团取消了合作资格，不仅在军区长哪里说不过去，自己也没办法向全厂的老少爷们们交待。 看到刘前进白的脸色，陈耕知道事情成了：不需要和他时候什么大道理，也不需要和他说什么“现在粗放，等将来需要进行精细管理的时候大家却已经形成了惯性，再想纠正过来就难了”之类的话，只要让他意识到危险，他立刻就会成为科学管理最忠诚的拥护者。 的确，在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之后，刘前进对这件事比谁都重视：“小陈，你放心，回头我就狠抓这股子风气，不管是谁，只要违反规定，过三次的全都送他们去你们的职业技能培训中心培训去！ 一个星期！”刘前进竖起一根指头，霸气的道：“给我一个星期，我保证这些小兔崽子们一个个老老实实的。” 陈耕没说话，而是诚心诚意的竖起了大拇指：厂长大人果然霸气！ 陈耕以为事情到了这里差不多就可以了，却不防刘前进忽然一脸的不好意思的道：“小陈，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瞧您说的，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是这样，通过这件事我深刻的意识到我需要加强在企业管理方面的学习，所以……”刘前进搓着手，越不好意思了：“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些企业管理方面的书？” 刘前进一脸的不好意思，陈耕听的却是肃然起敬！ 刘前进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可在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后，立刻就想到自己需要学习充电，而且雷厉风行，反观自己呢？自己根本就没想着来好好学学如何管理。 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自己不再是一个汽车设计师了，而是一家企业的老总，作为一家企业的老总，不懂管理怎么行？ 陈耕肃然道：“您千万别说麻烦，您说的这些我也想看看，这样，公司专门拿出一笔资金，用来买这些书籍，不仅是您和我看，公司还要组织一个学习活动，咱们所有的人都要看，都要加强管理能力方面的素养。” “太好了。”刘前进喜不自胜。 陈耕转过头来看这金德勒，笑道：“老金，怎么样，你要不要也学一下？正好你也可以把你在狼堡接触到的管理方式、管理理念以及规章制度拿出来，咱们大家一起学习一下。” 之所以会有这么一问，是因为金德勒也马上要从一个设计师变成一个企业的所有人和管理者了，不懂管理肯定不行。 刘前进立刻一脸期待的望着金德勒：狼堡的管理方式和管理理念这么先进，如果能够学习一下人家外国人先进的企业管理理念，那就太好了。能学点皮毛也受用无穷啊。 金德勒的反应没有出乎陈耕的意料，已经知道自己将来会成为一个老板的他，很明白如果自己不懂管理肯定不行，立刻点头：“好啊，我们可以一起来学习。” 第101章 这步棋走对了（4／4） 张向阳终于回来了，不仅带着扭杆弹簧的样品回来了，还带着杭城橡胶厂的领导一起回来了。 来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 听着张向阳给自己介绍着眼前这些人的身份，陈耕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就是心里有点懵：杭城橡胶厂厂长范家俊、杭城橡胶厂党组书记张应文、技术科科长、供销科科长、轮胎车间主任…… 尼玛！掰着指头一算，杭城橡胶厂够分量的全都来了……等等！ 陈耕忽然打了个激灵。 那个轮胎车间主任兼党组书记叫什么来着？沈金荣？！ 陈耕觉得自己有点晕，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中国橡胶大王、中策橡胶的大波ss竟然也来了，而且还是杭城橡胶厂轮胎车间的主任兼党组书记。 中策橡胶的大波ss还是一直小幼牛，远没有若干年后的霸气，此刻的他正带着几分好奇的打量着陈耕，嗯，好奇中还有几分怀疑，脸上的表情生动的说明了他心中此刻的想法：这家伙这就是那个研出了212吉普车改装技术的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经理陈耕？ 刚一见面，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谢闵声老爷子和范家俊先聊上了…… “老范，你怎么来了？咱们有差不多15年没见过面了吧？”谢闵声老爷子一脸见到多年不见的故友的欣喜。 “可不是，”范家俊老爷子的语气也相当的感慨：“咱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197o年呢，当初我去你们魔都出差，你连着请我吃了两顿红烧肉，那个香哦，我现在都还记得……” 谢闵声老爷子顿时笑的乐不可支：“这都多少年了，你还记得呢？” “我能不记得吗？”范家俊老爷子笑的很开心：“那个时候的条件艰苦啊，你请我那次还是我第一次敞开肚皮连吃两顿红烧肉，知道不，我可是被你坑苦了。回去后连续两个星期吃东西都没味，嘴里全都是红烧肉的香味儿，吃啥东西都不香了。 “那好办！”谢闵声大手一挥：“红烧肉还不好说？我们润华实业的大师傅做红烧肉可是在整个海洲都出了名的，一定让你们好好地吃一顿！” “哈哈哈……那敢情好！”范家俊老爷子笑的连连点头。然后有些好奇的向谢闵声老爷子问道：“老谢，前年的时候我还听厂里去魔都出差的小崽子说你在上汽混的跟大爷似的，日子过的逍遥无比，怎么……” “你是想问我怎么来海洲了吧？”谢闵声老爷子把话接了过来：“这不是退休了么，在家里闲的难受。正好我们陈经理去魔都联系业务，结果被这小子一忽悠，我就跟着过来了……给你说，来的还不止一个，我们上汽动机厂的老兄弟来了3o多口子，现在老兄弟们在一起热闹的很……” “好家伙！”范家俊老爷子听的顿时咂舌，眼里竟然还有一些向往，嘴上却丝毫不肯饶人：“你们魔都帮这是来人家海洲砸摊子来了啊？ “哈哈哈哈……” 谢老爷子立刻笑的屋顶都要顶起来了，好不容易笑罢，谢闵声指着陈耕对范家俊道：“好了。咱们老哥俩以后有的是时间来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们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经理陈耕同志，你刚才已经知道了，可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陈经理同时也是212吉普悬挂方案的设计者。” 范家俊的脸上顿时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陈经理果然年轻有为。”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谢闵声毫不客气的“揭穿”了范家俊的“虚伪”，道：“老范，我给你说。你可别看陈耕同志年轻，人家可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高材生，从大三开始就在普桑项目组给德国人当助手，本事顶呱呱的。那是没的说，连德国人都要翘大拇指！我们的这个吉普车改装方案就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一个研究课题，陈经理的方案直接被咱们国内汽车方面最厉害的教授给了优秀！小陈毕业后就被国家防务部给要走了的，要不是陈耕同志一定要下基层，国家防务部根本就不可能放人。” 杭城橡胶厂技术科科长****此前一直都认为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212吉普的底盘改装方案是不靠谱的，此前还一度气愤的要报警把陈耕抓起来。免的他改装的212吉普车害死了人，但此刻听到谢闵声老爷子介绍说陈耕竟然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高材生，而且从大三开始就给德国狼堡的工程师当助手，而且这个改装方案竟然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研究课题，立刻被吓了一跳，之后就是庆幸：幸好啊，幸好没有报案，否则自己可就闹出了大笑话了。 陈耕可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心理活动，笑眯眯的上前一步，对范家俊道：“范厂长，欢迎您和同志们前来我们单位考察和指导，您实际的生产工作经验丰富，如果现我们工作当中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请您一定帮我们指出来，我们好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加以改进，我在这里先向您说一声谢谢了。” 范家俊心里头对陈耕立刻就高看了一眼，活了6o多年，他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出别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客套话，而此刻，陈耕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自己能够给他们提一些意见的，这就太了不得了，这年头的企业领导人，最喜欢听的就是好话，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别人说自己不好、不行，陈耕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还跟着德国人学了这么长时间，“天之骄子”这四个字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年轻人，可就是这么一号就算是鼻孔朝天别人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的人，竟然还满腔诚恳的请自己指出他们工作当中的不足之处，和那些稍稍做出了一点成绩就恨不得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的企业领导人一比，当真是高下立判！ 不得了啊！说不定这次杭城橡胶厂真的找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合作伙伴！若 说来之前范家俊对这次与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合作抱的希望并不是很大，只有2o％左右的话，那么此刻，因为与陈耕的这番见面，他心中已经悄然将这份希望提升到了5o%。 当然，一面之词还不能说明不什么，还要再继续观察一下，老狐狸不动声色的和陈耕客气了几句。 陈耕也没天真的认为自己说几句话对方就对自己掏心掏肺，都是人精，这又不是演义小说，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会出现？不过没关系，慢慢来就好，既然对方是来考察润华事业的实力的，那就索性大方的让人家看！指着旁边的一辆212吉普，陈耕道：“老爷子，这就是我们润华实业改装的吉普车，您要不要试试看？” “那是要试试！” 杭城橡胶厂兴师动众，几乎出动了所有班底来润华实业考察，对润华实业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甚至不客气的说直接关系到杭城橡胶厂的生死存亡，与企业的生死存亡相比，其他一切都是虚的，范家俊笑道：“你们润华实业改的吉普车可是在全国都出名了，我还真的好奇，难道你们润华实业真的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这212吉普从你们手里一过就变成了另外一辆车？” “从舒适度上来说，说经过我们改装的车子变成了另外一辆车，这也不能算错，”陈耕一点都不谦虚的承认了下来，道：“老爷子，我自己说的天花乱坠您说不定也认为我是在王婆卖瓜，我就什么也不说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您亲自试试。” “好小子，够自信！那我就不客气了，小沈，你来开车，”范家俊老爷子哈哈笑着，转头对沈金荣吩咐完，又问道：“还有谁想来试试？” 别说，对这辆改装过的吉普车感兴趣的人还真不少，书记张应文、技术科科长****以及供销科科长徐琰全都兴致勃勃的上了车。 这个所谓的“试试”，更多的是一种考验，最起码杭城橡胶厂的人把这次的试乘试驾当做了对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整体技术实力的考验，但当打开车门，看着这辆堪称集润华实业在212改装技术之大成的吉普车的种种改装之后，全都被震惊了：带有扶手的多向可调节座椅、次出现在吉普车上的暖风系统和音响系统、后移的后排座椅、地板上铺的隔音毡…… 总之一句话，杭城橡胶厂的土鳖们心里头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同样的念头：这真的是一辆212吉普？ 视线所及之处给他们带来的震撼还不是最大的，最大的震撼来自于当车子开起来之后：这车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吉普，甚至比上amp;amp;海轿车还要舒服！ 反正车上也没外人，范家俊不再吝啬于对润华实业技术实力的肯定，感慨的对张应文道：“了不得啊，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把一辆吉普车调的跟小轿车那么舒服，老张，你怎么看？我觉得咱们来找他们合作，这步棋是走对了。” ＿＿＿＿＿＿＿＿＿＿ ps：第四更为大家送上，四更，千年说到做到，兄弟们，来点月票什么的鼓励一下千年嘛，另外，千年害羞的问一句，还有哪位兄弟能帮忙订阅一下吗？千年不胜感激。 第102章 转换思路的威力（加更） 当当当加更了 …………………… “我也是这么看的，”张应文点点头，在车子刚刚跑了一圈之后他就有这种感觉了：“说实话，老范，现在我有点理解他们的改装生意为什么会这么好了，不过他们真的能够消化得了这么多的轮胎？” 虽然心里已经肯定了润华实业的技术实力以及这项业务的展潜力，但对于润华实业的产能，也就是改装能力，张应文依旧心存怀疑，这也正常，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会怀疑，你们厂一年能改装多少吉普车啊，就敢跟我们下这么大的订单？ 也不怕撑死了自己！ 如果杭城橡胶厂的人知道润华实业在与自己合作之前已经从魔都正泰橡胶厂订购了1oooo套轮胎，不知道会不会惊讶的晕死过去。 ****把话接了过去：“书记，我听那个张向阳说起过，似乎他们单位正准备把212吉普改装的技术传授给更多的单位。” “还有这样的事？”眉毛一挑，张应文惊奇的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是流传了多少年的道理了，他们怎么就敢这么做？是他们傻还是他们有把握不会受到影响？” “谁知道呢，”****不解的摇摇头，这一点他也不明白，他只是听张向阳简单的说了两句，当时也没怎么在意，谁能想到张向阳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会直接影响到杭城橡胶厂的一项重大决策？这也太荒谬了点：“要不咱们和他们打听一下情况，实在不行就劝劝他？我觉得哪位陈经理不像是听不进人劝的人。” “也好。”张应文应道。 “我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范家俊却摇了摇头，他有不同的看法：“一个聪明人干了一件看上去很蠢的事，说他没有其他隐情，我是不信的。” “希望是这样。”张应文道，他也自内心的希望这的确是另有隐情，否则看着这么一家有生命力的企业因为这个原因倒下，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小沈，你怎么看？”范家俊向正临时充当司机的沈金荣问道。 作为范家俊和张应文一起中意的杭城橡胶厂的接班人。两人很重视对沈金荣的培养，而沈金荣对于这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的考核也早就习惯了，闻言立刻道：“我也在琢磨这个事，虽然还没想明白。可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个陈经理不像个笨蛋，所以我觉得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是咱们不知道的。” “哈哈哈……” 范家俊愉快的笑了起来：“既然咱们都想不明白，那就去问问这位陈经理是怎么想的好了，我就不信他敢不给咱们说。” 这件事直接关系着两家的合作是否能够达成，范家俊自然把握十足。 …………………… 在杭城橡胶厂的一群人谈论着陈耕的时候。陈耕正趁着这个难得的时机向张向阳、杨雷了解着他们此行的情况。 让陈耕感到惊讶、或者说惊喜多过惊讶的是，虽然出去了只有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但张向阳和杨雷这俩人似乎都成熟了不少，尤其是杨雷，之前还跟个十六七岁的冲动的毛头小子似的，干什么都毛毛糙糙的，但现在再看，已然能够透过那份浮躁看出一丝沉稳了。 对于一个男孩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说挫折和困苦是男人成长的阶梯，老二和老五能够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如同吃了四月肥似的飞快的成熟起来。可想而知他们这半个月过的肯定和舒服扯不上关系。 “谈不上吃苦，”对于陈耕的这个问题，张向脸摇摇头，一脸的轻描淡写：“出门就有车，住的还是高级招待所，每天还大鱼大肉的吃着，这样都算吃苦，那什么才算是不吃苦？” 既然张向阳不愿意说，陈耕也不勉强，男人嘛。不管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回来之后那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吃了苦的，只会说自己在外面有多么风光，多么有面子。至于吃了99回闭门羹还会上去敲第1oo次门的事情，总会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这种事情说出来多没面子？ 他随即扭头转向杨雷。 杨雷也立刻点头：“三哥，我和二哥在外面真的没吃什么苦，这半个多月我跟着二哥喝酒就喝了七八场，顿顿都是大鱼大肉，”说着。捏捏自己的脸，带着几分得意对陈耕道：“你看，我都胖了。” 胖是胖了，但也黑了不少，显然两人在外面的日子绝对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逍遥自在。 也罢，既然老二和老五不肯说，那就不说吧，陈耕道：“不管怎么说，出门在外总没有在家里方便，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休息几天，等送走了客人，咱们兄弟好好喝一杯。” “你以为你跑得了？”张向阳和杨雷齐声道。 兄弟三人聊的开心，时间自然过的很快，感觉没聊多长时间呢，杭城橡胶厂的人已经回来了，陈耕抬腕一看时间：擦！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杭城橡胶厂的众人在对润华实业在机械方面的技术实力一番称赞之后，婉转的表示了对润华实业进行技术扩散的担忧。 “没错，的确是有这件事。”面对杭城橡胶厂委婉的询问，陈耕毫不迟疑的承认了。 竟然真有其事？陈耕痛快的承认了下来，张应文、范家俊和沈金荣的表情很平静，可徐琰和****两人的表情立刻就生了变化。 对于徐琰和****两人的表情，陈耕早已经不再陌生，几乎每一个第一次听到润华实业做法的人的反应都一模一样，徐琰和****的反应和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的第一反应完全没有任何区别，简直一模一样，陈耕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笑道：“不瞒大家，在我们看来，将212吉普的改装技术进行扩散是我们润华实业做大做强的必由之路，来向我们学习改装212吉普技术的单位越多，我们润华实业的实力也就越强大。也就能够给咱们杭城橡胶厂下更多的订单，这一点也是我们润华实业的共识。” 还必由之路？还共识？这位陈经理的脑袋没有被烧坏吧？会212改装技术的单位越多，你们润华实业的生意就越清淡才对，你当我们傻？徐琰和****的脸色很不愉。他们感觉自己被人当成傻子了。 谢闵声老爷子把话接了过去：“我知道这乍一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接下来大家跟我们看一下就明白了……唔，咱们边走边说。” ****和徐琰满肚子的不服气，两人憋着一肚子的气准备挑刺：好，我倒是要听听你们有什么高见。看看你们是不是能够说出花来！ 他们不服气的理由很强大，这世界上从来都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个道理从古至今皆然，难道到了你们润华实业身上就变的不一样了不成？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在以往的商业模式下，“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说法的确有道理，但当陈耕将商业模式做了改变之后，这个被无数人认为颠簸不破的真理真的就轰然倒塌了…… 但当看着车间里满满当当的前来润华实业学习如何改装212吉普的其他单位的工人，听陈耕徐徐诉说着他们与其他厂家的合作计划，润华实业将逐渐从一线改装单位的角色中抽身而出，逐渐成为技术提供方和零配件供应商的设想的时候。****和徐琰简直目瞪口呆！ 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可笑的徐琰和****两人，齐齐的陷入了呆滞。 ****还好，他是搞技术的，但作为供销科科长，徐琰立刻敏锐的察觉到了润华实业这番做法的巨大利益：真的就像是他们自己说的那样，掌握212吉普改装技术的单位越多，他们就越挣钱能不挣钱吗，其他单位都是给在他们润华实业打工呢！ 但对于润华实业的这种做法，徐琰并不反感，相反的。他的内心开始兴奋起来：这岂不是意味着如果他们真的可以与杭城橡胶厂展开大规模的合作了？此外他还关心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当然也是我们陈经理想到的，”谢闵声老爷子笑呵呵的将陈耕给推到了前面：“大家不会以为这么妙的主意是我这个老头子能想到的吧？” 陈耕谦虚的道：“这个模式其实没什么稀奇的，在欧美国家这个模式其实是一种非常常见的商业运作模式，大家都听说过美国著名的快餐连锁企业肯德基和麦当劳吧？他们使用的就是用这种商业模式。 靠着这种模式。肯德基和麦当劳双双成了世界5oo强企业之一，我之所以知道这种模式，是我在普桑项目部实习的那段时间，听德国的工程师和设计师们说起过这个，后来觉得这种模式正好可以用在我们身上，所以就拿来用了。” ps：不加更一章感觉实在是对不起兄弟们啊。兄弟们对千年的支持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说几个数据：29个兄弟打赏了千年，有的兄弟打赏了不止一次，打赏总额过2oo元，其中“国道3o5”兄弟一人就打赏了17652起点币；37张月票；到本章出来之前为止，订已经无限接近过千……所以，兄弟们这么支持千年，千年好意思不加更一章吗？不好意思。 说起来其实应该加更个两三章的，但无奈千年存稿有限，只好加更一章意思意思，还请兄弟们不要见怪。 既然单章了，顺便再求一下月票和订吧，兄弟们，谁还有月票的就顺手给一张吧，如果哪位兄弟还没订阅的，也帮忙顺手定了吧，谢谢。 最后，咱能让打赏突破么，哪位兄弟随便打赏个1o起点币就好，这还是咱们第一次单天打赏人数有突破3o人的机会呢，千年不想错过，拜托了 第103章 战略合作伙伴关系（1/3） 陈耕说的很谦虚，但范家俊老爷子却一脸的感慨：“咱们国家这些年来出国考察的人也不少了，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可以把人家外国人已经有的成熟商业模式学习一下？” 说着，老爷子转过头，竟然是有些羡慕的按着谢闵声：“老谢，你走了一步好棋啊。” “呵呵……”谢闵声笑而不语：废话！你当谁请老子出山老子都要给他面子吗，如果不是看到陈耕这小子的妖孽，老子会跟在一个小娃娃后面帮他擦屁股？ 真当老子的脸面那么不值钱？！ 陈耕谦虚的道：“真的是侥幸……范厂长，张书记，对于咱们两家单位合作的事，您两位……” 范家俊和张应文两人齐齐点头：“没问题，咱们随时都可以签合同！” 知道了润华实业的这个推广计划之后，范家俊和张应文对两家单位的合作前所未有的充满了信心，只要和润华实业签订了合同，别说每年5ooo套乘用车专用轮胎了，就算1oooo套估计也不成问题。靠着润华实业的这个212吉普车改装，杭城橡胶厂的乘用车轮胎就算是在市场上打开局面了，这样送上门来的机会如果还不赶紧抓住、敲定，那是会被全厂的老少爷们戳脊梁骨的。 陈耕心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神经这才算是松了下来，他抚掌笑道：“感谢杭城橡胶厂的同志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嗯，范厂长，我有个建议，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虽然陈耕的年龄不大，但在亲眼看到陈耕给润华实业带来的变化以及他那仿佛天马行空一般的商业手段之后，范家俊再也不敢小觑了陈耕，闻言，他立刻点头：“陈经理的建议一定是个好建议，你说。” “是这样，咱们两家单位是否可以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范家俊皱了下眉头。伙伴关系他能明白，但什么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这个‘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怎么说？” 这年头可没有“战略合作伙伴“这个说法，不仅范家俊对这个“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很好奇，杭城橡胶厂的其他高管们也同样好奇。他们虽然一时间还没有想明白这个“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是怎么个“战略”法，但“合作伙伴”的意思的总是知道的，这个“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莫非就是战略级别的合作伙伴？ 这倒是一个挺新鲜的说法，可和一般的合作伙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简单的说，这个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就是咱们两家单位从此之后就形成一种类似兄弟一般的关系。只要是我们需要的轮胎，会优先从杭城橡胶厂采购，并且将杭城橡胶厂的产品向我们的合作伙伴以及朋友推荐，在市场推广方面向杭城橡胶厂提供一些帮助……” 张应文忽然插嘴问道：“是不是‘同等质量、同等价格下优先采购’的意思？” “当然不止，”陈耕解释道：“如果只是这样也当不起‘战略合作伙伴’这个称谓了，正常情况下当然是‘同等质量、同等价格下优先采购’，但如果杭城橡胶厂在某一阶段内遇到了困难，我们润华实业可以以‘同等质量、略高价格’的原则溢价进行采购，以此来帮助杭城橡胶厂度过难关。甚至如果有必要，在不会对我们企业的正常生产经营造成重大影响的前提下。润华实业会向杭城橡胶厂提供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大程度的帮助。而且这些都是无条件的，我们不会借此要求向杭城橡胶厂要求什么条件。” 陈耕的这番解释，让杭城橡胶厂的一群人顿时面有喜色：这是好事啊，这就等于杭城橡胶厂有了一个相互扶助、守望的兄弟企业，在残酷的商场中，有这么一个可以在关键时刻帮自己一把的兄弟有多重要，不要说做企业的，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知道这份友谊的分量。 范家俊也很欣喜，连连点头。不过老爷子的脑袋很清醒，并没有没这份好处冲昏了头，而是向陈耕问道：“如果是这样那当然好，不过听起来似乎都是对我们的好处。既然是伙伴，那好处就应该是双方的，如果是我们两家单位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对于你们来说有什么好处？我们需要做点什么？” 润华实业肯与杭城橡胶厂结成和这个战略略作伙伴关系，对于杭城橡胶厂来说当然是一件大好事，但友谊从来都是双方的。润华实业给了杭城橡胶厂一份这么沉甸甸的承诺，那他们想要什么呢？ 陈耕道：“这个相互扶助对彼此都是对等的，我们希望在我们单位需要帮助的时候，杭城橡胶厂也能在不影响你们正常的生产经营的前提下向我们伸出援助之手。” “这是应该的，”范家俊点点头：“还有没有其他的？” “有，基于我们两家单位天然的互补性，我希望如果我们润华实业未来有个战略性的规划，确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需要某一种特定的产品、但市场上还没有同类型轮胎产品的时候，杭城橡胶厂能够协助我们开符合我们需求的轮胎。” 这个问题划定的范围可就有些大了，范家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下之后才向陈耕问道：“陈经理，类似的合作方式在国外有吗？” “有，而且有很多，有些甚至有着几十乃至上百年的合作历史，”陈耕点点头，道：“比如瑞典的汽车制造企业萨博公司，他们就与德国的著名的钢铁企业：克虏伯钢铁有着几十年的合作关系，克虏伯钢铁是世界顶级汽车用板材提供商，但有些强度很高的钢材，克虏伯钢铁只提供给萨博汽车，萨博汽车能成为世界上最安全的轿车之一，克虏伯钢铁功不可没。” “我们需要商量一下，”沉吟了片刻后，范家俊老爷子歉然的对陈耕道：“陈经理，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件事兹事体大，所以……” “没事，我完全能够理解您的顾虑，”不等范家俊老爷子说完，陈耕已经笑着点头表示老爷子您不要多想：“两家单位结成战略伙伴关系，就和老百姓结拜个干兄弟差不多，两家单位总要有一段时间的接触，对彼此的脾气、性格都有一些了解才成，我们不着急的，我们可以现在只是合作，以后慢慢的对彼此了解了，感觉都比较对脾气的时候，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说起来也是我冒昧了，日久见人心，这种事情总要水到渠成才行，咱们两家单位才刚刚认识，您这才是老成持重之举。” “哪里哪里，程经理你太客气了……” 两人正客气着，第三军械维修厂厂部办公室的副主任赵晓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老远的就喊道：“陈厂长，陈厂长……” “赵主任，有事？”看着气喘吁吁的赵晓华，陈耕有些奇怪。 赵晓华使劲喘了两口气，着急的道道：“陈厂长，军区李副政委的秘书刚刚打来的电话，让您赶紧过去，说是有重要任务。” 李建国副政委的秘书打来的电话？陈耕脸色顿时一肃：难道是要赴京参加与mtu公司的谈判了？ 当即点头道：“好，我马上就去！” “那我赶紧去给领导汇报一声。”赵晓华答应了一声，一溜小跑的往厂部办公室的方向跑军区长这么急匆匆的找陈耕，到底是什么事？ 范家俊有些惊讶：“陈经理，您这是……” 陈耕一脸歉意的对范家俊以及杭城橡胶厂的诸位高管们道：“范厂长、张书记、杨科长、徐科长、沈主任，不好意思，军区里有点事，我得赶紧过去一下……谢老，麻烦您招待一下杭城橡胶厂的朋友们，如果吃饭的时候我还回不来，麻烦您务必帮我向大家赔礼道歉。” “好，”谢闵声老爷子点立刻头，说完，不管匆匆走人的陈耕，他对杭城橡胶厂的同志们解释道：“我们陈经理是现役军官，很受军区长们的看重，经常会把他叫过去，这次这么匆忙，一定是有非常紧急的工作。” 原来是这样！ 刚才还有些懵的杭城橡胶厂的人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陈耕的年龄虽然不大，但是很受华东军区长们的器重，是长们眼中的红人。 这就难怪了，大家顿时释然：难怪陈耕能够在这次的军改中入股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不但把三产办改成了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原来半死不活的三产办做的这么有声有色，原来有华东军区的长们的支持，这就可以理解了。 对于杭城橡胶厂来说，有这么一个实力强大、背景雄厚的合作伙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甚至对于很多企业来说，合作伙伴的背景够不够强硬也是他们决定与对方合作深度的重要考评指标之一，之前在知道陈耕放着都中央机关的办公室不坐、偏偏要下来这件事后，大家还觉得陈耕太意气用事，可现在看来…… 谁敢说这小子不是下了一招秒棋？ 第104章 很舍得下本钱的华东军区 今天三更，第二更送上 心里头隐隐有些后悔的范家俊试探着向谢闵声问道：“老谢，陈耕同志……似乎很受军区长的重视啊？” 谢闵声呵呵笑道：“岂止是很受军区重视啊，你不知道吧，连咱们国家防务部的领导对他也很重视呢，虽然小陈只在国家防务部上了几天的班，但与国家防务部的老领导的联系可一直没断了……” 谢老爷子人老成精，在不动声色间就帮陈耕壮了声势：土鳖们，真以为老子看不出来你们心里其实看不起我们陈经理？告诉你们，你们全都瞎了眼知道不？ 作为一个老人精，谢闵声的这种润物细无声的警告相当的有效果，不止是范家俊，杭城橡胶厂的其他同志心中也隐隐开始后悔起来：刚刚陈耕提议两家单位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时候，咱们这边犹豫了一下，以为润华实业想要占咱们杭城橡胶厂的便宜，可现在看来如果不答应，吃亏的似乎是咱们？ 沈金荣想的更长远一些，他这个轮胎车间的车间主任兼党委书记能够成为中策橡胶未来的大波ss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尽管还是一只幼牛，但他已经隐隐的意识到：或许，将来的某天，杭城橡胶厂要求着润华实业结成战略合作伙伴也说不定啊…… 陈耕可不知道谢闵声帮自己拔高了一下形象，跨上长江75o，他一路突突突的就到了军区大院。 这辆长江75o已经不是军区之前拨给他的那辆了，在知晓了陈耕用长江75o赚外汇的想法后，原来拨给陈耕使用的那辆长江75o就算是赠送给德国友人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先生的赠品，为了陈耕同志工作方便，华东军区很大方的又拨给了陈耕一辆长江75o。 “长好！”进了李雪山的办公室，陈耕敬了个礼，大声道。 “你也好，”李雪山肃然回礼。双方礼毕，李雪山这才微笑着开口道：“坐吧，知道让你过来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陈耕老老实实的道。 “那就猜猜看。” 陈耕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才不确定的问道：“是不是……和德国人有关系？” “没错。”李雪山眼中露出赞赏的目光，点点头道：“德国mtu公司的人不日就要赶赴都与山柴、兵器工业部开始会谈，你要去参与引进相关产品和技术的许可证协议书的谈判。” “是！”陈耕不敢怠慢，先应了下来，然后才小心的问道：“长。我问一句，咱们军区是哪位领导带队？” “没有人带队。”李雪山道。 陈耕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没有人带队？” 他不敢相信这么大的技术引进工作，整个华东军区竟然就自己一个人过去？ “没错，没有人带队，就你自己去，”李雪山点点头，给了陈耕一个肯定的回答：“你代表的不是咱们华东军区，你是咱们军区向兵器工业部推荐的动机和外语专长复合型人才，是去帮忙的。记住，到了都之后，一定不要给咱们华东军区丢脸！” 明白了。陈耕这才恍然大悟。 李雪山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问题，陈耕代表的不是华东军区，又何来不给华东军区丢脸一说？这话其实很好理解，陈耕此行代表的不是华东军区官方，只是兵器工业部为了本次与德国mtu公司谈判而向华东军区借用的一个同时懂内燃机技术和德语的人而已，算是一个专业翻译，所以这叫不代表华东军区； 但陈耕毕竟是华东军区的现役军官，不管他此行是否代表华东军区官方。在别人看来他就代表着华东军区，所以李雪山吩咐陈耕不要给华东军区丢人，这两者并不矛盾。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陈耕大声道：“是！长。我保证不给咱们华东军区丢脸！” “好样的，不愧是咱们华东军区的兵，”李雪山对陈耕的反应很满意，当兵的就要有个兵样子，不管前面有什么，一声令下。就应该奋勇往前冲才对，本就对陈耕很欣赏的李雪山，现在看陈耕越的满意了：“走的时候到小沙那里把东西带上。” “东西？”陈耕一怔：什么东西？ 李雪山一脸“你们年轻人就是毛躁，不懂事”的样子：“到了都，你不去看看你的同学、你的老师？你不回国家防务部看看你的老领导？都是一些咱们海洲的土特产，另外就是给你准备的一些小礼物，听说你的同学在各个中央部委的都有？到时候多和他们联系联系感情，别小气了，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能给你帮上忙。 还有，走的时候可以把你们单位那辆吉普车开走，虽然咱们华东军区在都有驻京办，可你级别太低，从驻京办里借车用比较容易被人说闲话，就自己开车吧，不过油可以去驻京办里加。” 顿了顿，李雪山又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给陈耕，又道：“这是军区特别给你批了2ooo块的活动经费和1ooo块钱的油票，油票是给你加油用的，这钱呢是给你和同学们、以前的同事们联络感情用的，到了都之后该请你同学和以前的老同事们吃饭的就请他们吃饭，别小气，如果钱不够就和驻京办的同志说，先从驻京办的账上拿，回头军区这边再把钱给他们转过去，我已经让立军他们打好招呼了。” 说到这里，不管眼睛一脸呆滞的陈耕，李雪山拍了拍脑袋，道：“还有，如果你请人吃饭，可以直接带去咱们军区的驻京办，驻京办那边也帮你打过招呼了，你直接签单就行，给你说，咱们驻京办的厨师水平很不赖，当年可是受过给长做饭的厨师指点过的……” “……” 陈耕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自己想到的李雪山帮自己想到了，自己没想到的李雪山也帮自己想到了，甚至连到了都之后的交通、花费、人情往来都一一考虑在内…… 一时间，陈耕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什么傻？”不管愣在了当场的陈耕，李雪山把信封不由分说的往他手里一塞，摆摆手道：“完事了就赶紧滚，老子忙的很！” 用力捏了一下手中的信奉，陈耕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拒绝，那太矫情了。 重要的是，陈耕已经明白李雪山的意思了，自己与同学们的交情不仅是自己的财富，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华东军区的财富，所以自己大可不必觉得内疚，而对于华东军区来说，这笔活动经费他们也出的心甘情愿。 至于为什么自己明明可以去华东军区驻京办签单免费请客，军区还给自己特批了2ooo块钱的活动经费，也很好理解，除了有些时候、有些请客不适合去驻京办吃饭之外，这里面剩下的钱就是自己的，不过这些东西从来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属于通行的、大家公认的潜规则，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陈耕当然不缺这点钱，军区虽然财政紧张，但同样也不缺这点钱，但李雪山的这个动作代表着华东军区对陈耕的认可和支持，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从李雪山的办公室里出来，陈耕愕然现小沙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旁边就是李雪山的那辆伏尔加gza—24。 看到陈耕，小沙憨厚的笑着：“陈连长，长让我把东西给您送回去。” 陈耕忙客气的道：“不用不用，沙师傅你太客气了，我自己骑摩托车来的，放侧斗里带回去就行。” 在喊沙师傅的时候，陈耕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种在喊悟净师傅的感觉？ “沙悟净”同志显然没有这种感觉，他脸上还是那标志性的憨厚笑容，不过却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陈连长，东西有点多，你的摩托车可能放不下。” 很多？很有多少？陈耕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那辆伏尔加gaz—24的车屁股上，整个后悬挂明显的矮下去一截，也不知道后备箱里塞了多少东西，但但就分量而言肯定不会轻，的确不是自己的摩托车可以装得下的。 既然如此，陈耕也就不再矫情了，客气的对小沙道：“小沙师傅，不好意思，看来还真的麻烦您跑一趟了。” “应该的。” …………………… 知道陈耕明天一大早就要走，袁佳吃完晚饭就开始帮陈耕收拾东西，眼前着自己老娘字啊帮自己装了两个大旅行包之后准备向第三只旅行包起进攻，陈耕终于撑不住了，连忙拦住她：“妈，够了，够了，真的够了，您现在给我装的这些东西我也用不了，再装就只能放在那里闲着了。” 但在这件事上袁佳的态度却很执拗，固执的道：“多带点不怕，万一不够怎么办？反正你是开车去，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放在车上，也不耽误你什么事。” ps：兄弟们，千年要出去一下，第三章布的时间会在9点以后，大约9点半左右，还请见谅。另外，再次厚着脸皮吼一嗓子：哪位兄弟手里还有月票啊？还有，兄弟们，如果还没订阅的，顺手就订阅了吧！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05章 人家姑娘喜欢你啊（3/3）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是个军官啊，”陈耕有写哭笑不得：“妈，您说，军区驻京办的同志看到我大包小包的，就跟没断奶的奶娃子似的，还不得在背后笑话我走哪里都带着尿布？您儿子丢人可就丢大了。” “谁敢笑话我儿子？”袁佳听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咬着牙道：“他们凭什么笑话我儿子？他们有什么资格笑话我儿子？” 陈耕没招了，只好赶紧向自己老爹去一个“救命！”的眼神。 “差不多够用就成了，他也是2o多岁的人了，咱们厂和他这么大的孩子能打酱油的也不是没有，你还把他当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来看？”接到来的求援信号，陈红军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了：“而且这小子说的没错，带的东西太多真的容易被人笑话，部队上是个什么习惯你还不知道？他就是个当兵的，有一身军装穿着就行了，其他的带不带的都无所谓。” 听陈红军这么说，袁佳也迟疑了，嫁给了军人，和军人在一起生活了2o多年，袁佳当然知道军人的秉性，这是一个荣誉高于一切、面子高于一切的群体，还别说，如果儿子真的带这么多东西去了都，指不定还真有可能被军队的同志给嘲笑了。 袁佳当然不愿意看到的这样的情况，犹豫了一下，她终于不情不愿的道：“那……那……我再把你那两个包收拾一下，挤一挤，里面还能放不少东西。” 这意思是就这两个包了，但我还得再给你往里面塞点东西。 陈耕委婉的道：“妈，其实已经不少了……要不我给您削个苹果吃？” “少来，”袁佳没好气的斜了陈耕一眼，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戳着陈耕的脑门：“你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当妈的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你就是上个街打个酱油都能掉钱的笨蛋，指望你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还不如我多给你准备点东西……你说军区的领导也是。给你配个警卫员多好？” 警卫员？给一个小破连级干部配警卫员？陈耕听的瞬间冷汗直冒：自己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戳死的节奏啊！ 陈红军的反应也没必要陈耕好到哪里去，他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进来：“陈耕哥哥，你在家吗？” “千墨？你怎么来了？” 陈耕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高兴，终于可以摆脱老娘的亲情轰炸、起码不用面对自己那母爱过剩的老娘了，连忙道：“快进来快进来。” 进来之后，陈耕才现千墨的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十多个鸡蛋。这是…… “陈伯伯好，袁阿姨好，”袁佳进来后规规矩矩的向袁佳和陈红军问好，然后才说明了来意：“陈伯伯，袁阿姨，我妈听说陈耕哥哥要出差，煮了几个鸡蛋，让陈耕哥哥带在路上吃。”说着，小丫头轻轻的把篮子放在桌子上，看着陈耕关心的问道：“陈耕哥哥。你这次出差要多久才能回来？” 陈耕皱了下眉头。 千墨家的条件不太好，虽然家里养了几只鸡，可一般舍不得吃个鸡蛋，都是攒起来，卖了钱给补贴家用，篮子里目测最少也有十二三个鸡蛋，这1o几个鸡蛋最起码要攒三四天才成。 “都煮好了？”看着篮子里的鸡蛋，知道千墨家情况的袁佳有些为难。 按照海洲当地的习俗，如果送来的是煮好的鸡蛋，那就是对方真心实意的想要自己把这些批鸡蛋收下。相反，如果接受馈赠的一方坚持把这些鸡蛋送回去，那就是看不起人，有不愿意和这家人来往的意思。两家人虽然不至于翻脸成仇，但好朋友立刻就会成为陌路。 袁佳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既然千墨家是真心想要煮些鸡蛋给儿子带在路上吃，自己就没有拒绝这份好意的道理，她对千墨道：“既然这样那阿姨就收下了……千墨你等一下啊。” 鸡蛋必须要留下，但可以往篮子里装点东西作为回礼让千墨带回去啊。 “陈耕哥哥。你要多长时间才回来？”千墨再次向陈耕问道。 “我也说不准，不过差不多要半个月到2o天吧。” “哦……”点点头，千墨似乎想要和陈耕时候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望着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的千墨，陈耕随口问道：“怎么？是要我帮你带点什么东西回来吗？” “不……不是，”千墨摇了摇头，脸都涨红了，绞着衣角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话：“陈耕哥哥，你……路上一定要小心一点。” 说完，小丫头连篮子都忘了拿，径自跑了。 陈耕摇摇头：这丫头…… 袁佳是什么人啊，看到千墨的这幅模样，拎着篮子就冲了出去。 片刻后，从外面回来的袁佳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对陈耕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儿子，我看千墨这丫头似乎对你有点意思啊？” 陈耕被自己老娘这句话吓的差点跌了个跟头，忙道：“妈，人家还是个上高中的小姑娘，这话您可不能乱说，被别人听到了还不定给传成什么样子……” 袁佳不乐意了，打断陈耕的话道：“我怎么就乱说了？你妈我是过来人，也是个女人，那小丫头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你当我看不到？” 儿子已经周岁了，第三军械维修厂里那些陈耕的同龄人，有不少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可儿子到现在还没个对象，虽然知道不用为儿子的终身大事愁，可袁佳心里还是急啊，看到个女孩就会下意识的想一下这女孩给自己当儿媳妇会怎么样、如何如何…… 千墨这小丫头虽然比陈耕小了六七岁，但在袁佳看来，男人比女人大个六七岁不算什么事，只要不是女人比男人大个六七岁就好。 她眉飞色舞的道：“再说了，我儿子可是堂堂华清大学的高材生，眼看着过两年就能升正营级干部的，哪里配不上这小丫头了？倒是这小丫头高攀了我儿子才对，不过这小丫头是你妈我看着长大的，性格倒还不错，胸******大，看着就能生个大胖小子，咱们家也不指望女人出来养家，倒是……” 陈耕听的大汗，在如此彪悍的老娘面前，陈耕唯有拜服的祭起屎遁这一招：“妈，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先去上个厕所……” 女人、尤其是孩子到了结婚的年轻的中年女性八卦起来，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这孩子……”儿子屎遁了，但兴致已经上来了的袁佳却是意犹未尽，不甘心的咂咂嘴，扭头看了陈红军一眼：“唉，老陈，你怎么看？” “我……我肚子也有点不太舒服……”陈红军脸色一变，立刻学习儿子，也祭起了屎遁这一招。 驻京办是地方政府用的称呼，军队的驻京机构其实不会用“xx军区驻京办”或者“xx省军区驻京办”这一类的称呼，进队开设的驻京办是机构一般就是一家比较上档次的饭店，但在军队内部，大家还是习惯于沿用地方上的称呼，也称呼自己军区的驻京机构为“xx军区驻京办”，眼前这个华东军区驻京办也是这样，明面上这只是一家看上去在京城算不上多见、但也不少得三星的酒店，不了解这家酒店情况的，绝对没办法将这家酒店与华东军区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联系在一起，但只有真正了解这家华东饭店背景的人，才知道这家饭店背后的能量有多么惊人。 而此刻，华东军区驻京办主任、同时也是这家华东饭店总经理的崔红军，则满心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尽管此前已经接到了军区政治部的电话，心中也设想过吴立军秘书口中“长很重视”的年轻人到底什么样子，但当真正看到陈耕的时候，他心里头仍然惊讶的一塌糊涂：这家伙也太年轻了吧？ 惊讶归惊讶，能够坐稳华东军区驻京办主任的位子，足以证明崔红军在人际交往方面的能力，陈耕越年轻，他越是不敢小觑和怠慢了：能让军区副政委亲自安排的年轻人，那能是简单的吗？原本只是打算过来看看情况再做决定的崔红军当机立断，决定自己亲自来招呼这位陈耕同志。 用力握着陈耕的手，崔红军无比热情的道：“陈耕同志，欢迎来咱们驻京办，到了这里千万不要客气，这就是回到了咱们自己的家，房间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里24小时有热水，随时都可以洗澡……” 一个能够24小时供应热水的酒店，在这个年代那是绝对的高逼格。 陈耕眨了眨眼，问道：“崔主任，您不会给我安排了一个套房吧？” “呵呵……咱们这房间比较充足……”崔红军这番话算是委婉的承认了。 皱了下眉头，陈耕道：“崔主任，能不能麻烦您给我调换一个标间？” 语气很客气，但态度却很坚决。 崔红军一愣，眨了眨眼，问道：“换成标间？” “是，换成普通的标间就好。” 第106章 巧遇宋镜瀛先生 身为华东军区驻京办主任，崔红军见多了越级要待遇的同志，甚至已经形成了一套什么级别的军官越多少级的相应“规则”，李雪山副政委的秘书亲自给自己打来了电话，要求自己一定要安排好眼前这个年轻人。 军区副政委的意思，崔红军当然不敢不重视，他亲自给陈耕安排了一间只有正团级军官才有资格“越级”使用的套房，没想到这个陈耕同志竟然主动要求降低标准。 一时间，崔红军心里有些拿不准陈耕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还是其他的什么意思，眨了眨眼，含糊的道：“没关系，陈耕同志，咱们驻京办的房间很充足……” “崔主任，真的不用了，”陈耕打断他的话，解释道：“这段时间可能会有我不少同学和朋友过来，让大家看到了影响不好。” “那……好吧。”这个理由很强悍，也说明陈耕是一个比较重视细节的人，迟疑了一下，崔红军点了点头。 虽然都是标间，但标间也有好有坏，比如采光、比如楼层、比如窗户外面对着的景致……崔红军给陈耕重新调配的这个标间应该就是标间当中的“上房”，不仅朝阳、房间的面积更大一些，还带有一个独立的会客区，和打通的一室一厅差不多，打开窗外后正对着楼下的小花园，属于标间当中位置最好的那一类，陈耕对这个房间很满意。 把房间的钥匙交给陈耕，交待了吃饭、休息的时间，以及一些特殊的优待：作为华东军区驻京办，华东军区来京办事的同志还是有些特权的，比如住酒店不用花钱，比如带朋友来吃饭有相应的招待标准，比如哪怕是半夜里饿了也可以让服务员给帮忙做点吃的…… 交代完这些，崔红军笑眯眯的向陈耕问道：“陈耕同志，你对京城熟不熟？要不要给你准备个给司机？” 在都，自己这个正连级军官还没有鼻屎大。还敢配司机？作死也不是这个作死法的，陈耕只能说崔红军想的太周到了，摆摆手客气的道：“谢谢崔主任，不过不用了。我在都上了四年学，大街小巷的还算熟悉。” 崔红军觉得有些可惜，这个陈耕绝对是军区领导眼中的红人，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和他打好关系，说不定未来就能帮自己一把。但转念又一想，又觉得就凭这份谨慎也难怪这小子能成为长们眼中的红人，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没道理的。 崔红军有些遗憾，却听陈耕说道：“对了，崔主任，回头我要去兵器工业部那边报个道，过几天我可能会一直在那边，这边麻烦您帮我照顾一下。” “这个好说，陈连长要在兵器工业部那边呆一段时间？”崔红军痛快的点头，心里却有些好奇：去兵器工业部报道？难道这次这个陈连长来都。是为了兵器工业部的事情？ 按说作为华东军区的驻京机构，如果华东军区与兵器工业部有什么往来，就算不通过他崔红军，自己也该知道一些风声，但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但越是如此，崔红军反而越小心了：事出反常即为妖，自己不知道，偏偏长似乎知道这件事。那就什么也别说了，自己好好给这位小爷做好服务工作就是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回头一定和饭店里的服务员们叮嘱好，千万不能热闹了这位小爷。 陈耕却是从包里掏出两盒中华来。往崔红军手里一塞：“崔主任，没什么好东西，拿去抽。”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中华香烟，崔红军心里顿时无比感慨：好小子，还是小看你了啊。 作为华东军区的驻京办负责人，各类烟酒一类的东西崔红军这里当然是不缺。但一个完全求不到自己头上来的、军区长眼中的红人，竟然上来就是两盒中华塞给自己，呵呵……难怪人家这么成功。 陈耕可不知道崔红军已经打定了心思和自己加深一下交情，此刻的他正开着车往华清走，刚刚去兵器工业部那边报到的过程很顺利，顺利报完到，看时间还早，陈耕打算去国家防务部看一下老领导，可冷不丁的一抬头，陈耕讶然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华清大学的门口了。 这真是活见鬼了！ 虽然自己一路上有些走神，但明明是去国家防务部暨军委办公厅大楼的，怎么会来了华清大学？！ 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华清，先看看老师和尚在学校的低年级校友也好。 1985年的华清大学是开放的，没有门卫拦着不让校外人士进来一说，陈耕漫步目的的在校园里转了半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自己曾经生活了4年的地方：汽车工程系。 嗯？就在陈耕琢磨着把车子停下找哪位老师聊聊的时候，忽然一愣，连忙停下车，快步走到前面哪位正缓步而行的老人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老师您好。” “你是……陈耕，汽车工程系的，对吧？”老人看到陈耕，想了想，脸上随即露出了笑容：“我记得你今年刚刚毕业了？” “是，我今年刚刚毕业，”恭敬之余，陈耕还有些惊喜：“您还记得我？” 眼前这位老人就是我国著名的汽车工程专家和汽车工程教育家宋镜灜老先生，与孟少农、史绍熙、蒋德明、周龙保、潘承孝、魏寿昆等老先生被公认为我国汽车和内燃机领域的泰山北斗，在乘用车、内燃机、底盘、手动和自动无级变箱以及载重车辆方面都有着极深的研究，同时也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专业和汽车实验室的创建人，华清大学博士生导师，在我国汽车和内燃机领域享有卓高的声望。 虽然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博士生导师，但宋镜瀛老先生不但坚持给硕士研究生们上课，还定期给本科生上课、批改作业，甚至还尽量抽出时间来回答他们的问题，在华清大学的这几年，陈耕没少上宋镜瀛老先生的课，但自打去了普桑项目帮忙之后，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没听过老先生的课了，他真的没想到老先生不但记得自己，还记得自己已经毕业了，当真是又惊又喜。 “怎么会不记得你？”宋镜瀛老先生虚点了陈耕两下，笑道：“当时我还和你蔡老师说过，说你这孩子在动机方面很有悟性和灵性，应该继续保送深造的，我还打算继续带几年学生，现在就工作太可惜了。” 陈耕完全没想到老先生不但一直在关注自己，对自己的评价竟然还这么高：他竟然认为自己有资格成为他带的学生，显然，以宋静灜老先生博士生导师的身份而言，他既然认为陈耕有资格成为他的学生，那就绝不是普通的硕士研究生。 能得到老先生的肯定，这可是一个莫大的荣耀，陈耕激动的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勉强平定了一下心情，这才惭愧的道：“对不起，老师，我让您失望了。” 老先生摆摆手，表示陈耕不要介意，然后示意陈耕跟上：“听说你现在在国家防务部那边工作？” “没有，我现在在华东军区下属的一家军械维修厂。”陈耕老老实实的道。 老先生一惊，目光陡然变的严厉起来：“怎么回事？是国家防务部里有人欺负你？” 老先生能不生气么？华清大学的学生是天生的天之骄子，出京都算是去了穷乡僻壤了，现在竟然是去了华东军区下面的一个军械维修厂？除了陈耕被人排挤了之外，老先生不认为还有其他的原因，他立刻就怒了：真当我们华清好欺负啊？ 陈耕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先生这么生气，而且还是因为自己工作的问题生气，心中大为感动，连忙解释道：“不是，是我自己主动申请下去的，当时国家防务部的领导还做了我很久的工作。” 老先生这才脸色稍霁，随之好奇心却上来了：“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心目中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开口询问，陈耕老老实实的道：“我希望能够找一个能够让我施展一身所学的平台，虽然国家防务部的领导们对我都很好，但那里毕竟不是一个能让我施展所学的地方……” 老先生静静的听着，等听到陈耕说他们单位设计了212吉普车的悬挂改装方案，并且现在生意做的红红火火的时候，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有些吃惊的道：“那个212吉普的悬挂升级方案是你做的？” 老先生很吃惊，但陈耕比他还吃惊：“老师您都知道了？” 摆摆手，宋镜瀛老先生道：“我听人说起过，说在江南省有一家企业在做212吉普改装，据说生意还不错，”说到这里，老先生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在汽车底盘和悬挂的相关课程当中应该给你们说过悬挂系统的严肃性，对悬挂系的任何一点改动都要慎之又慎，必须要有科学的设计和数据做支撑……” ps：兄弟们，不好意思，上午说出去办了点事，刚刚回来，第一章为大家送上。 另外，昨晚没睡好，只睡了不到6个小时，精神不好，这两天又把存稿用的七七八八了，所以今天只有2更，第二更会在晚上1o点之前出来，但具体时间现在还不敢确定。 抱歉了兄弟们，实在是对不住，再一次的对大家说一说抱歉。 第107章 老师的考校 老先生的意思很明确：广义上来说，悬挂系统是汽车底盘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对悬挂系的任何一点改动都会对车辆行驶的安全造成直接的影响，进而影响到车上乘客的安全，如果没有足够丰富的数据和足够科学的理论、技术做支撑，对成熟底盘和悬挂的任何一点改动都是对乘客的生命极其不负责任的举动。 陈耕不过毕业才一个多月，就能基于212吉普拿出一整套的悬挂系统的改装方案？而且不是在原有悬挂的基础上进行的小休小改，而是彻底摒弃原来的那套悬挂，用一套在国内从来没有使用过的悬挂取而代之，这不是拿乘客的生命开玩笑么？ 一句话，老先生很愤怒，很生气。 但陈耕却感觉很温暖，这才是老一辈教育家的风采，恭恭敬敬的听老先生训斥完，陈耕这才解释道：“老师，您课上给我们说的这些我一直都记得，我也绝对不敢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我知道我说这套悬挂没问题您肯定不信，但那辆车是我从江南省一路开来的，底盘进行了同样的改装，您可以在咱们学校的汽车实验室检查一下，也帮学生检查一下我的作业。” 正常情况下，一个汽车专业的人，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是绝对不会开着悬挂系统有重大安全隐患的车子跑上千公里的，陈耕敢这么做，就说明他对自己改装的悬挂有着充足的信心。老先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脸色随即和缓了不少，看了那辆212吉普一眼，道：“你开着自己改装的车子来的？” 虽然陈耕已经毕业了，但既然自己曾经教过他，宋镜瀛老先生就认为自己有责任好好地帮陈耕把把关，说的难听点儿。如果陈耕改装的车子出了问题，砸的那可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招牌，老先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生，但陈耕能主动提出来让华清大学的汽车实验室对他的改装进行监测。老先生还是很高兴的，当下道：“好，如果你们的改装真的没什么问题，那我帮你们向北汽推荐。” 为什么老先生敢这么说呢，因为老先生不但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创始人、院长。同时也是都人民政府汽车专业顾问组组长，国家公路学会客车学会理事长和中国公路学会荣誉理事，与都人民政府以及北汽集团关系密切，更是与北汽集团的高管们关系莫逆，如果他真的想北汽集团推荐陈耕设计的这套悬挂，北汽集团用不用姑且不说，肯定会慎重考虑的。 但陈耕却是苦笑了：“老师，我想对您说的是，如果您确定我的设计没有问题，能不能不要和北汽集团说？” “不和北汽集团说？”老先生愣了一下：“为什么？” 将更先进的技术用于生产当中。这在老先生看来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陈耕竟然不乐意？ “不瞒您说，这个项目算是我们华东军区的一个主要收入项目，现在国家压缩军费开支、重点展经济，军队的财政压力非常大……” 听陈耕说完自己的理由，宋镜瀛老先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从个人的感情上来说，他认为如果陈耕的设计没有问题，就已经足以能够证明这个孩子在汽车工程方面的天分，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让他进入北汽集团领导的视线，不但对他未来的展会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对于共和国的汽车工业来说也是给了一个好苗子成长的机会； 但他也知道，这两年军队的确很困难，而且从国家的走向来看，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国家必然会坚持改革开放、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主要方向，军队的日子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好过了，连身在都的自己都听说了海洲的212吉普改装，已经足以说明这个改装生意的红火，别的姑且不说，最起码对于缓解华东军区的财政开支压力帮助颇大。从从这个角度来讲，自己帮陈耕保守这个秘密倒也的确是一件好事。但是…… 没等老先生打定主意，陈耕又开口了：“老师，我相信北汽集团的领导同志也不是瞎子、傻子，如果他们真的看上了我们的这个改装技术，他们大可以通过华东军区来找我们引进，我们华东军区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和北汽集团互换一些东西，所以……” 不得不说，陈耕的这番话真的说进了宋镜瀛老先生的心里，他也反应了过来：陈耕同学说的没错，第老212吉普车进行改装，既然自己都听到了，北汽集团没道理听不到，既然他们知道了，该怎么做难道还用自己一个教书匠来置喙？他们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既然如此，自己什么也不用做，让事情该怎么展就怎么展好了。 想到这里，老先生终于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不和北汽集团的同志们说，不过你这辆车可能要在这里放一段时间……” “没关系！”陈耕毫不迟疑的道：“老师您该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什么时候检查完了通知我一声就行……” 陈耕这么自信的将这辆车交给自己来检查，老先生倒是有点动了心思，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趴在地上就开始对陈耕开来的这辆212吉普检查起来。 陈耕没觉得意外，也没又大惊小怪，老先生就是这样的人，他治学就是严谨，没什么好稀奇的，他反倒是有些好奇，老爷子对自己设计的这套悬挂系统会有怎么样的评价？ 老先生一开始是带着审视的眼光来看陈耕设计的这个悬挂系统的，尽管他也知道陈耕在魔都跟着狼堡的工程师们学习了一年多时间，但他并不认为一年多的学习能够让一个汽车工程专业的本科生的水平能够得到多么突飞猛进的进步，但随着他一点点的看过去，脸色也开始变的严肃起来：虽然没有数据做支撑，但以自己的经验，老先生认为这是一套设计非常科学、严谨的悬挂系统，所有的设计都很成熟，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刚刚本科毕业的汽车工程系的学生的作品，宋镜瀛甚至感觉自己是在看一个大师的作品。 当然，他这么说也没错，陈耕闲的蛋疼的基于212吉普的前后整体桥结构来设计这套四连杆非独立悬挂的时候已经是2oo7年，那个时候的陈耕完全有能力担任狼堡的总设计师，只是狼堡不给他施展才华的舞台而已，而一个有资格成为狼堡总设计师的家伙，自然当得起“大师”的称呼。 只是这么一份隐隐透着大师风范的设计出现在一个刚刚毕业的本科生身上，那就让人觉得诡异了，老先生忍不住向陈耕问道：“陈耕同学，这个悬挂真的是你设计的？” 知道老先生是什么意思，陈耕毫不犹豫的道：“老师，这套悬挂是我设计的。” 这话他说的理直气壮，因为这套悬挂真的是他自己设计的。 宋镜瀛的眉头皱的越厉害了，很多地方他开始看不懂：先，他不认为一个本科生有这么妖孽的能力，但是，212吉普这种老式的、使用最简单的钢板弹簧加液压减震筒作为悬挂的吉普车，全世界也就只有中国还在生产，而数遍全世界的越野车，也没有那一款前后整体硬桥的越野车是采用这种四连杆悬挂设计的，这似乎足以说明陈耕并不是从什么地方抄袭的； 只是，作为陈耕的老师，虽然他更多的是一个代课老师，但对于自己教过的学生，老先生还是有种自信，如果陈耕在上学的时候展现出了这么卓越的天分，自己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么一来眼前的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 老先生有些糊涂了。 “你说说你这套悬挂有什么优缺点？”沉吟了一下，宋镜瀛老先生准备再考校一下陈耕。 “这套悬挂的优点很明显，先是相比于原来的钢板弹簧加液压减震筒的简陋悬挂，这套四连杆加螺旋弹簧、液压减震器的悬挂舒适性提高了很多，事实上我设计这套悬挂的初衷就是提升212吉普的舒适性，在配合普桑的乘用车用轮胎以及改进的座椅之后，这款车的舒适性的确提高了很多，已经不亚于咱们国产的上海牌小轿车； 至于缺点也很明显，相比于原来的那套悬挂，改进之后的悬挂成本较高，而且在某些极端情况下的越野能力比之前减弱了一些。还有就是轮胎、螺旋弹簧和液压减震筒都是普桑的配件，配件的来源比较受限。” 听陈耕说完，老先生已经是连连点头，他现在有些相信这套悬挂真的是陈耕设计的了，虽然还想不明白陈耕为什么能够做出如此成熟的设计，但见材心喜的老先生已经准备继续压榨一下这个给了自己巨大惊喜的小子了…… ps：第二更给大家送上，头疼的厉害，吐了两次了，兄弟们，千年先休息了 第108章 爱才心切（1/3） 肯定的同时，宋镜瀛老先生也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陈耕这个计划中的不足之处：“轮胎、螺旋弹簧和液压减震筒的确是个问题，如果不能解决这三个零件的供应问题，你们的这个改装项目就有些鸡肋，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问题已经差不多解决了，魔都正泰橡胶厂已经开出了得到狼堡工程师认可的乘用车子午线轮胎，我们已经和正泰橡胶厂签订了供应协议……”陈耕没有隐瞒，将自己这段时间做的原原本本的和宋镜瀛老先生说了一遍，包括与正泰橡胶厂、航程橡胶厂签订的合作协议，包括与某军工企业签订的扭杆弹簧的供应协议。 宋老先生彻底震惊了！ 他没想到这才不过毕业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陈耕这个只是听过自己几堂课的学生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论是自己独立开一套全新的悬挂系统，还是敲定与正泰橡胶厂、杭城橡胶厂的合作，这些都出了老先生的想象，这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能够做到的吗？ 等他听陈耕说到他已经与为63式装甲车提供扭杆弹簧的厂家达成了合作意向，并且对悬挂再次进行了改进，用扭杆弹簧来取代螺旋弹簧，以此彻底摆脱了零配件的限制之后，老先生深深的震撼了：自己当初看走眼了啊，一块这么好的璞玉自己竟然没有现？！ 他将陈耕展现出来的才华归功于陈耕在普桑项目部跟着德国人实习的结果，这让老先生在为陈耕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有些自责。与此同时，也让他心中的那个念头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冲口而出：“小陈，愿不愿意回学校来跟我一段时间？”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就凭陈耕展现出来的这个天分，哪怕自己对这套悬挂系统最终检查测试的结果证明存在重大的安全隐患，也一定要好好地把这个学生带出来。 陈耕却有些不敢置信。 他完全没想到宋老先生对自己如此垂青，呆了好一会才期期艾艾的道：“老师。我都毕业了……而且您是博士生导师……” “你带的是学生，不是学历，”没等陈耕说完，老先生已经大手一挥。道：“如果你过来，那我就带你带到博士生毕业。” 陈耕彻底傻了。 宋镜瀛老先生是国家自1982年次开始实行学位制之后，共和国的第一批博士生导师之一，在国内教育界和内燃机领域影响力巨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成为宋老先生的弟子而不可得。可宋老先生却亲口表示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他可以从现在开始带自己，一直带到自己博士生毕业……老先生是1918年的人，今年已经67岁，迄今为止也只带出来7个博士生而已，每一个都是当做亲传弟子来教呃，这根本就是把自己当做关门弟子在带的节奏啊。 老实说，虽然陈耕自认但以水平和能力而论，自己并不弱，甚至说的不客气带你。在很多地方自己比老先生或许还要强一些，但对宋老先生的崇敬那是自心底的，老先生对自己的垂青让陈耕心里头受宠若惊。 虽然是受宠若惊，但仔细权衡了一下，陈耕还是忍痛婉拒了老先生的好意：“老师，谢谢您，不过我的目标并不是成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所以……” 宋老先生没想到陈耕居然会拒绝自己，一时间有些错愕，又有些惋惜：这么好的一棵苗子。如果就这么浪费了那就太可惜了。 不等陈耕说完，他就有些急切的道：“就算你将来想要做个动机设计师或者汽车设计师，多学点东西也是好的啊。” 老先生这是和自己扛上了啊，陈耕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老先生对自己如此厚爱，陈耕心里更多的还是感动，他没想到共和国82年之后的第一批博士生导师之一，在看到一颗好苗子之后竟然如此不顾身份的抢学生，这完全是小说和影视作品里面才会出现的桥段好吧？ 陈耕实在是不好说些谎话来欺骗这位老人家，无奈之下。陈耕只好道：“老师，我也很想跟这您学习，但我现在真的走不开，我设计了一款动机，现在我们公司正在努力的争取将这款动机量产，所以……” 什么？宋老先生吃惊的打断陈耕的话：“你说你设计了一款动机？” “是，”陈耕点点头，看老先生似乎很感兴趣开，陈耕主动的道：“是一款排气量98cc的立缸的二冲程汽油机，用在摩托车上的，最大功率能够达到74k。 我和德国狼堡的动机工程师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先生关系不错，请他帮我鉴定了一下这个设计，对我的设计，他也比较肯定。 为了争取早日实现投产，前段时间我从上汽动机厂请来了3o多位退休的老技师和工程师，来帮我解决从设计向工业产品转化当中遇到的难题，现在进展很顺利。所以……”一脸歉意的望着老先生，陈耕道：“老师，我真的走不开。” 陈耕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宋镜瀛老先生知道自己的想法泡汤了，二冲程动机是结构最简单的动机，但哪怕简单，想要让一台排气量只有98cc的动机达到74k的最大输出功率，需要做的工作也相当多幸福25o可有着25o的排气量呢，不也才73k的最大输出功率？ 这样的一份设计绝对不是一个汽车工程系刚刚本科毕业的学生能够搞定的，或者说，不是一个普通的、刚刚完成四年汽车工程学业的本科学生能够搞得定的，必须是一个有着丰富工作经验的团队才能够完成，对于普通人来说，华清大学的本科生那是绝对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高级知识分子，但如果想要从事动机的研，这种级别的存在只能当个打杂的，距离能独当一面还早得很呢。 但是反过来，如果这款动机真的是陈耕自己独立开出来的，那就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小家伙是个妖孽！ 不但意味着他在内燃机方面绝的天分，同时也证明了他扎实的基本功如果这话只是陈耕说的，宋镜瀛心里头还要打上几个问号，但既然已经得到了狼堡动机工程师的认可，那就说明了这台动机起码在设计上是成熟的。 这么一个妖孽级的天才，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注意到？老先生越的后悔了，但也因此，宋镜瀛老先生对那台动机产生了巨大的好奇：“陈耕同学，你带设计资料了吗？” “没有，这次我来都，是参加兵器工业部与德国mtu公司之间的技术谈判的。”陈耕老老实实的道，自己来都参加与mtu的谈判这个事情，对其他人当然要保密，但对于宋镜瀛老先生，陈耕不认为有什么保密的必要。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老爷子对此只是感到有些惊讶，而并非是震惊，因为之前陈耕曾经帮助兵器工业部翻译了一部分mtu396—o3动机的技术资料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陈耕能够参与都这个谈判中来，还是让老爷子大为惊讶。 陈耕谦虚的道：“可能是我是学汽车的，又懂德语，知道很多德语的专业词汇，他们让我做翻译吧。” 宋镜瀛老先生却摇了摇头，在8月份的时候，自己协助兵器工业部起草了《引进德国mtu公司396—o3系列柴油机可行性研究的报告》，深深的知道，陈耕能够参与到这个谈判中来，固然有他同时懂德语和专业优势的原因，但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其中必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只是这些事情自己显然是不好问。 既然陈耕不愿意做自己的学生，老先生想了想，忽然问道：“陈耕同学，你这段时间住在哪里？” “暂时是住在华东军区驻京办，也就是华东酒店，不过谈判开始之后不一定能够回去。”陈耕道。 这也是我们一贯的传统，当某个比较重要的谈判开始之后，处于保密等各种因素的考虑，在谈判结束之前，整个谈判团队的成员都要尽量避免与外人的杰出。 宋镜瀛老先生却是道：“这样吧，在谈判开始之前，你先搬到咱们学校的招待所里来住，回头我和学校打个招呼。” 什么？！搬到华清大学的招待所？陈耕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宋镜瀛老先生笑了笑，道：“这样也好方便你跟我我好好说说你的那个动机。” “这样不合适吧？”陈耕有些为难。 他知道老先生这番安排的意思，虽然他很笃定自己的设计很成熟，但老先生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要帮自己把把关，但老先生每天的研究和教学任务已经很繁重了，现在还要专程抽出时间来和自己交流，陈耕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有什么不合适的？”老先生显然不认同陈耕的说法，大手一挥，霸气的道：“就这么说定了。” ps：三更，第一更到 第109章 一起走走？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好苗子，老先生爱才心切、见猎心喜，哪能这么就轻易放走了这个小家伙？！ 陈耕心中却是微微一动：“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不等陈耕说完，老先生就痛快的道。 “我想请您去我们工厂调研一下，给我们提一下意见，您看怎么样？”陈耕打着胆子道。 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提议冒昧了些，但机会难得啊，这种事情，有一分的把握就要赶紧开口，千万不能犹豫。 “好小子……”老先生笑了，然后痛快的点头：“好。” 陈耕顿时一愣：老先生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以宋镜瀛老先生在国内动力领域内的地位，多少人求着他去指点一番而不可得，陈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老先生答应的这么痛快。 看到陈耕的样子，老先生笑了：“怎么？有点惊讶？” “有点……”陈耕点点头，老先生面前，陈耕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伪装自己的心思。 “你要半个月到2o天才能回去是吧？”老先生道：“临出之前，提前个两三天通知我。” “好的，”陈耕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忍住：“老师，您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草率？”听到陈耕的这个问题，宋镜瀛老先生笑了起来：“陈耕同学，你老师我带过的学生最起码有几百个，博士生也有7个了，可我带过的这些学生当中，一个能够自己设计、研和生产一款动机的都没有，你说我是不是草率了？” 明白了！ 陈耕什么也不说，端端正正的向宋镜瀛老先生鞠了一躬，道：“谢谢您，老师。” 别的姑且不说，以老先生在国内的地位，他这一出面。等于用自己的脸面为陈耕研的这台动机做了背书，以后谁在攻击这款动机之前可就要好好想想了：攻击这款动机，就等于是不给老先生面子。 聊的开心的宋镜瀛老先生和陈耕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看着谈笑风生的陈耕和宋镜瀛两人，他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刚刚在一旁已经躲着瞅了老半天了，作为陈耕曾经的辅导员，他对这个在毕业前夕被自己老爹抽晕了的学生自然不会陌生，说起来陈耕也算是他带过的学生中的就佼佼者。当初陈耕拒绝了机械工业部、外交部等热门部委的青睐而选择了国家防务部的举动更是让他印象深刻。 陈耕回到学校来他并不感到稀奇，毕业之后回学校转一圈的学生多了，但毕业之后回学校来转一圈，还能和宋镜瀛老先生聊的风生水起的人，他就只看到了陈耕这一个。 此刻，看着熟络的和宋镜瀛老先生交谈的陈耕，他长着嘴巴，连口水流下来了都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陈耕和宋镜瀛老先生这么熟了？ 马前进在这里呆，却不防向宋镜瀛老先生鞠完躬站直腰的陈耕一抬头，刚好看到不远处的马前进。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上学的时候马辅导员可没少照顾机子，热情的招呼道：“马老师您好。” 被人现了。 马前进有些尴尬的从刚刚站着的地方走过来，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宋镜瀛老先生当仁不让的开了口：“小马，你一会去华东饭店，帮小陈把东西搬到咱们学校的招待所，这几天小陈就住咱们这，嗯，给招待所的同志说是我的客人。用我的招待名额。” 尽管已经被震惊了太多次，但听到这句话，但宋镜瀛老爷子的这番话还是把马前进给惊到了，他张着嘴巴。吃惊的看着宋镜瀛，又看看陈耕，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说：“院长，您是说……是说……” 作为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以及几个重点汽车实验室的创始人之一，宋镜瀛先生在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享有卓高的声望，按照规定。宋镜瀛教授如果要招待客人，可以安排对方到华清大学招待所的套房，而这一切都是免费的。 不过老爷子一生严谨，对自己、对别人的要求都很高，除了魏寿昆、史绍熙等少数几位国内内燃机界的泰山北斗之外，几乎从来没有动用自己招待资格的时候，当然，如果是招待魏寿昆、史绍熙这几位国内内燃机领域的泰山北斗，其实也不用宋先生出面，相关部门早就安排妥当了，但宋镜瀛老先生竟然用自己的招待资格来招待陈耕，这还是大大出乎了马前进所能够想象到的极限。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宋镜瀛点点头：“有问题吗？” 马前进连忙摇头：“没……没问题。” 开玩笑啊，这个时候谁敢有问题。 宋镜瀛老先生这才满意的点头，随即和蔼的对陈耕道：“小陈同学，我先走了，晚上来家里吃饭。” 这句话瞬间又把马前进给雷的外焦里嫩。 陈耕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好的，那就打扰老师了。” 他原本的意思是和以前的兄弟好好聚聚，不过仔细想想，自己来之前也没和大家打电话，也不是说聚就能聚到一起的，既然如此，那待会儿去国防部拜访一下李建国主任后晚上在来宋镜瀛老先生的家好了。 陈耕的态度让宋镜瀛很高兴：“好好，我让你师母去买点好菜，今晚给你做几个拿手的。” 老爷子虽然已经67了，但身体康健，反应灵活，对陈耕改装的这辆212吉普很感兴趣的他，竟然直接向陈耕要过钥匙自己开走了，用他的话说就是“我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就是这辆车了”。 马前进倒是没想那么多，送走了宋镜瀛老先生，他迫不及待的向陈耕问道：“好小子，有你的，藏的可是够深的，什么时候和宋主任关系这么好了？” 在马前进看来，以宋镜瀛老先生对陈耕的青睐而言，如果几个月前陈耕让宋镜瀛老先生帮他说句话，留校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我要说我其实是凑巧碰到了宋镜瀛老先生，老先生又是凑巧来了兴致和我聊了几句，结果就这么聊起来了你肯定不信……这话陈耕没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马前进绝对不会相信，所以他含糊的道：“可能是我以前在宋老的课上表现的比较出色？” “这个倒是有可能，”马前进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当即点头，随即一脸羡慕的道：“有了宋老的照拂，以后你小子都能在咱们华清横着走了。” “我横着走干嘛啊，我又不是螃蟹，”马前进这个辅导员是82级留校的，年龄和陈耕他们差不多，大家比较有共同语言，大家私下里也经常开一些玩笑，陈耕笑着道：“对了，过两天我打算把大家组织起来聚个会，马老师赏个脸呗？” “我去？不合适吧？”马前进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毕业了的同学，再说大家的年龄都差不多，以前咱们也没少聚一起喝酒不是么？” “那……好吧。”马前进犹豫了一下，痛快的答应下来，虽然他对自己现在的这份工作很满意，但自己的学生一个个的都进了中央部委，指不定将来什么时候就能帮自己一把，现在打一下关系，总比将来临时抱佛脚来得强。 陈耕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 马前进倒是急着帮陈耕“搬家”的事儿呢，这是宋镜瀛老先生亲口吩咐的事，马前进不敢不慎重以对，约定了去华东饭店的时间后，知道陈耕肯定还有其他事的他，很识趣的告了别。 没有了车，陈耕反倒有种格外的轻松感，双手插裤兜里，陈耕不只不觉间就来到了图书馆，这里也是陈耕当年最喜欢呆的地方之一，就是不知道自己最喜欢的那个靠窗的位子会不会被人给占了……看向自己以前最喜欢的那个位子，陈耕呆住了：不会吧？ 他实在是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她，更加没想到她居然会坐在自己以往最常做的那个位子上。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在陈耕呆住的那一刻，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女孩也抬起了头，看到看着自己的陈耕，女孩愣了一下，随即绽放出一个绚烂的笑容。 “什么时候回来的？”丁若烟向这个厚着脸皮坐在自己旁边的家伙低声问道。 “刚到。” 丁若烟点点头，又问道：“这次回来是……” “有个政治任务……” 就在陈耕犹豫着该怎么说的时候，丁若烟善解人意的道：“政治任务？那我就不问了，这次能呆几天？” 陈耕松了一口气，忙道：“差不多半个月到2o天吧……” 说到这里，陈耕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两人算是什么关系？大概勉强能算是个普通朋友吧，虽然在一起吃过几顿饭，虽然曾经两人关系复杂的能让最聪明的数学家也崩溃，但现在，两人就只是最普通的朋友，自己该怎么开口？ 就在陈耕犹豫着该怎么说的时候，丁若烟合上了书本：“有点累了，一起出去走走？” “好啊。”陈耕一怔，随即心花怒放的点头。 ps：第二章给大家送上。 有点晚了，而且也没修改，存稿也彻底没了，为什么呢？因为家里遇到个不算小的麻烦，闹心，所以这两天一直在用存稿顶着，今天存稿彻底没了，所以这一章还没来得及修改，还请兄弟们见谅，心情实在太糟糕，不过大家放心，说了三更，今天就一定三更。 第110章 聪慧如斯 和以前一样，丁若烟依旧是华清大学最美丽的那道风景，和她一起走在校园里，陈耕再次收获了无数道不善的目光：这个和丁大美女走在一起的混蛋到底是谁？ 好在毕业得这几个月里陈耕的脸皮厚度在以几何倍数的度在增长，学校里的这些奶娃子们完全不会对他形成威胁，陈某人非但没有丝毫感觉到自己犯了众怒，反而示威般的往丁若烟身边靠了靠，不动声色的拉近了一下双方的距离。 “这趟回来你住哪？”丁若烟仿佛没有觉某人的险恶用心，红唇轻启。 “本来是住在华东酒店，不过宋镜瀛教授让我住咱们学校的招待所。”陈耕老老实实的道。 “华东酒店？那可是华东军区的驻京办啊，”丁若烟有些哑然。 还没等陈耕反应过来丁若烟是怎么知道华东酒店和华东军区的关系的，就听丁若烟惊讶的道：“你说宋镜瀛老先生让你住咱们学校的招待所？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在汽车工程方面的天分，”陈耕恬不知耻的吹嘘道：“老先生一看我，就觉得我骨骼清奇，准备收我为关门弟子，不过我没答应。” “你就吹牛吧，”丁若烟“噗嗤”一下乐了：“还收你为关门弟子？你知不知道老先生是咱们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仅有的一名博士生导师？不知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想要成为他的学生呢，可老先生治学很严谨，如不了他的眼的人，哪怕是本事再好也不会收为弟子，至于你……” 丁若烟斜眼瞅了陈耕一眼，故意撇撇嘴：“老实交代，一晚上多少钱？” “什么一晚上多少钱？”陈耕傻傻的问道。 “当然是住咱们学校的招待所啊，装什么傻？” 按照规定，华清大学的招待所是不对外营业的，只用于接待来访的友校的老师、领导以及以及与华清大学有业务往来的单位和个人。但事情总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如果严格按照这个规定来执行，一年下来招待所房间的空置率会过9o%，空置率这么高。但人员的开支是绝对不能少的，在校领导的默许乃至暗示下，华清大学招待所早就“羞羞答答”的对外提供住宿服务了。 当然，即便是对外提供招待服务，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通常只有来京的领导、军官以及企事业单位的人，也就是所有吃皇粮的他们才会接待，那些来京的普通工人、个体户，华清大学招待所的态度只有一个：对不起，我们恕不接待。 在丁若烟看来，陈耕住华清大学的招待所是够格了，但肯定需要花钱。 不过想到陈耕之所以会选择华清大学招待所，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他心里又有种莫名的情愫。 “嘿，瞧你说的。我至于么？”陈耕顿时表示不服：“我给你说，比说我住咱们学校的招待所和华东酒店不用花钱，就算是住兵器工业部下属的酒店，也照样不用花钱。” “兵器工业部？”丁若烟闻言，忽然眨了眨眼，一脸严肃的向陈耕问道：“你这次来京，和的德国mtu公司有关？” 陈耕身上的汗毛顿时都竖起来了，惊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丁若烟笑而不语：“你猜猜？” 陈耕震惊归震惊，但想到丁若烟的家庭背景，立刻就释然。却故意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才不是很确定的道：“你们家里有人在外交系统工作？” 陈耕这话一出口，丁若烟惊讶了：“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还不简单，我说了我来京是有政治任务。又不小心提到了兵器工业部，一般人肯定没办法将我与德国人联系在一起，但如果你们家有人在外交系统工作，那就能够理解了，这三点正好可以穿成一条线。” 丁若烟惊讶的盯着陈耕瞅了半天。 虽然从小自己就是大院里的美人胚子，但相比于自己的美貌。丁若烟一直以来都以自己的聪慧而骄傲，在她看来长的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但更多的都是一些胸大无脑的花瓶，才貌兼备才是自己追求的目标。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往这个方向努力的，能够进入华清大学已经足以证明她的天资是如何聪颖，但丁若烟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陈耕只是根据自己这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能够猜出来自己家里是在外交系统工作的，这让丁若烟心中动容：这家伙竟然比我认为的还聪明一些？ 良久，她终于点点头：“算你说对了。” 陈耕笑了笑，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而是问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打算和同学们一起聚一聚，你要不要来？” 丁若烟没有矫情的表示“你们一帮臭烘烘的男生的聚会，到时候肯定会喝的麻五麻六的，我一个女生算是怎么回事？”，而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好啊，什么时候？” 这一次，反倒是轮到陈耕傻了：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 惊讶归惊讶，但聪明人是绝对不会问“你为什么会答应的”，这种事情只有白痴才干得出来，微微一顿之后，放在背后的那只手握紧成了个拳头的陈耕，若无其事的问道：“那我到时候来喊你？” “好。” …………………… 和丁若烟一起吃了顿饭，和丁若烟分别后，陈耕兴奋的握紧了拳头大叫一声：“耶！”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陈耕兴奋的有些不能自已。 看了下时间，似乎还比较充裕，陈耕想了想，必须要去一趟国家防务部了，以李主任以前对自己的照顾，来京了不去看一看他，陈耕很担心他会趁着下去检查工作的机会狠狠的收拾自己一顿。 很巧，陈耕到国家防务部的时候，不但李建国主任在，一些熟人也都在，包括那位营级打字员董大姐。 “小陈来了？”看到陈耕，董大姐当真是又惊又喜。拉着陈耕的手就不肯松了，反正她的年龄和陈耕的妈妈差不多，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说闲话：“主任前两天还念叨过你呢……小陈，基层的条件艰苦吧？要是真的太艰苦。你就跟主任说一声，主任肯定会想办法把你调回来的。” 陈耕笑着点点头：“谢谢董姐，基层的条件艰苦是艰苦了点，不过也是个做事的地方，我挺喜欢的。” 李建国在一边听的频频点头。低于陈耕的这个应答很是欣慰：“没错，基层的条件虽然艰苦了些，但是的确是做工作的地方，小陈你做的就很不错嘛，部里正考虑把你树立成一个典型，你要有心理准备。” “典型？”陈耕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他根本没办法将自己做的事情与典型联系在一起。 “你做的事情，不但帮你们第三军械维修厂解决了实际困难，还带着你们军区的其他单位一起走出困境，这不是典型是什么？”李建国笑眯眯的道。 “……”陈耕的嘴巴老半天才合拢：“我真没想那么多……” “没想那么多就对了。这充分证明了你作为一名员、一名新时代的军人的觉悟是多么高尚，你只是想要做些事情，但是啊，小陈……”李建国话题一转，语重心长的道：“就算部里有心把你树立为典型，可你也要自己多行动行动嘛，你们华清已经毕业的师兄在媒体行业工作的不少吧？好不容怀疑来了一趟都，多和大家联络联络感情嘛。” “……”陈耕不知道说点什么了：好嘛，堂堂的国家防务部中高层领导，在这里怂恿自己走歪门邪道。 “这怎么能算是歪门邪道呢？”李建国仿佛陈耕肚子里的蛔虫。陈耕想的什么他都知道，立刻就不满意的哼了一声：“知道这次部里准备推荐你参加什么评选吗？全国新长征突击手！这是一份多么光荣的荣耀？” “新长征突击手？”陈耕使劲咽了口唾沫，他实在没想到部里竟然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您说的是我们华东军区的？” 李建国撇撇嘴，不屑一顾的道：“什么华东军区的。如果只是你们华东军区的，我至于么？是咱们军队系统的。” “新长征突击手”是一个很杂的荣誉称号，系统内有系统内的新长征突击手，比如司法系统就有司法系统的“新长征突击手”评选活动，铁路系统有铁路系统自己的“新长征突击手评选活动”，市一级、省一级也有自己的“新长征突击手”评选活动。在“新长征突击手”这个荣誉称呼上面还有个新长征突击标兵，这个荣誉称呼比“新长征突击手”略高半级，但论起含金量来，以军队在国家当中的地位，军队系统的新长征突击手肯定比其他系统、省市的新长征突击手的含金量更高有些。 对于一名刚刚工作的新人来说，如果能够被评选为“新长征突击手”，简直就等于被镀了一层金身，往后的提拔和晋升自不用说，陈耕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做的这点事情，竟然能够和“新长征突击手”这个荣誉联系起来。 ps：今天只有这一更了。 有不少兄弟问千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千年想了下，还是给大家说一声吧，简单的说就是千年的父亲骑电瓶车出去，不小心碰到了一个7o多岁的老太太，对方不是太讲理，只是骨折，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了就是不肯出来，说到这里大家都能猜到了吧？ 没错，对方要钱，而这几天千年一直在忙筹钱的事。 撞了人，给人看病、治疗各种损失以及赔偿都是应该的，但对方……不说这些了，基本上和大家在新闻和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好在现在的进展是终于人托人找到了能和对方说的上话的关系，对方开出条件来了：给钱！给钱就可以出院、签和解书，不给钱免谈。 和解的具体金额就不说了，可以给大家透露的是上6位数了，这段时间正为筹钱头疼呢，现在距离对方的要求还差点，实在不行就去找金融公司借点吧，虽然2o%的利息有点高，不管怎么样赶紧把事情了解了，一家人也好过日子。 给大家说这个不是千年想要怎么怎么样，只是想要告诉大家，这种事情遇上了就是一个家庭的大事，不管怎么样能解决就是好事，因为这个影响心情了，还请大家见谅，等事情已解决，千年一定会爆回报大家的支持。 第111章 挑不出毛病 也是，如果只是华东军区的“新长征突击手”，的确不至于让李建国开口，人家好歹也是国家防务部的中高层领导好不好？不带这么糟践领导的。 陈耕有些头疼：“可是真的被评上了要做报告吧？我不会写……” “这个还用你写？”没等陈耕说完，李建国就一副“你真是少见多怪！”的样子，鄙视的道：“这么严肃的东西谁敢让你自己写？放心，你们军区的笔杆子们会给你写好的，到时候你背下来就行了。” “……”陈耕顿时无言：好吧，也是这个道理。 这种东西，别人还真不敢交给陈耕来写，就怕他把握不好，该写的没写，不该写的写了一大堆，那就麻烦大了。 说完新长征突击手的事，李建国又郑重其事的叮嘱起了这次与mtu公司谈判的事：“还有，这次与mtu的谈判对咱们国家意义重大，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只要顺顺利利的完成你份内的事情就是大功一件。” “您放心，我拎得清轻重的。”知道李建国是为了自己着想，陈耕感激的点头道。 他当然清楚这次与mtu的谈判对于共和**工行业的意义有多大，毫不客气的说，正是这次引进了mtu的技术和生产工艺，咱们国家才算是真正接触到了国际先进水平的军民通用柴油动力技术，这才有9o年代之后的96式、99式以及99a、o5式等多款坦克和装甲车辆的诞生：这些坦克和装甲车辆的动力，几乎都源自于这次从mtu引进的技术。 这也是中国仅有的几次能够从国外引进到先进技术的机会，若非8o年代中期特殊的国际形势，这种好事想都不要想，都不用等到苏联解体，哪怕是4年以后，共和国就与这种好事再也无缘了。 陈耕又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毫不在乎国家利益的纨绔子弟和二代，正是因为明白这次的技术引进对于共和国的重要性，也明白几年乃至未来的3o年里共和国面临的国际环境有多么恶劣，所以在他的心里。陈耕其实对这次的技术引进比李建国认为的还要重视的多，不但要极力促成合作协议的达成，还要争取让共和国多获得一些好处。 李建国不知道陈耕心里想着这么多，不过陈耕的态度让他放心了不少。点点头，李建国又叮嘱道：“这次的机会很难得，参与谈判的不仅有山柴和吉柴的同志，还有军工系统的一些同志，比如洪都厂的……” “洪都厂的人怎么回来？”陈耕听的大为惊讶。山柴和吉柴的人来也就罢了，可引进柴油机关他们洪都厂什么事？何况他们洪都厂是航空系统的，两者根本就不搭界啊。 说起洪都厂，李建国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洪都厂现在的日子不太好过，他们想要开新产品，嗯，做电机。” “电机？”陈耕先是一呆，没想到搞强五的洪都厂竟然会去琢磨电机，不过仔细想想，虽然一个航空一个地面。但严格说起来大家都是军工系统内的，洪都厂的日子不好过，想要开电机赚点钱来补贴一下家用，这完全说的过去。点点头：“咱们的电力供应不足，很多单位、厂矿都要自备电机，这个的市场前景还是挺广阔的。” 李建国没想到陈耕竟然会这么说，顿时就笑了：“你这么看？不过也是，电机的市场前景的确很不错，咱们国内一直缺少5ok到3ook的柴油电机组，洪都厂的眼光倒是挺不错的。” 当陈耕和李建国在讨论着洪都厂搞大型柴油电机组的前景如何的时候。宋镜瀛老先生却是一脸的严肃的观察着眼前的这辆212吉普车。 嗯，就是陈耕改装了悬挂的这辆212吉普车。 就在刚刚，老先生刚刚对陈耕设计的这套四连杆悬挂系统做了一个初步的检测，检测的结构让他很吃惊：这套悬挂的成熟程度竟然几近完美！ 按照国际通行的新车开流程。具体到底盘这个环节，几乎没有任何一家汽车厂商是会从无到有的开一款新的底盘的，那些所谓的“全新开”的底盘，也不过是在以前的底盘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新东西而已，无非是看这个新增加的东西是多还是少。 即便是以这种方式开的一款“全新”的底盘，在完成了初步的设计之后。先要走的就是场地测试，之后根据场地测试的结果对底盘进行调整； 在确定场地测试环节没有问题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路测，也就是公路测试，这辆车要经过沙漠、城市、热带、亚热带、温带以及亚寒带几乎所有人类常居地的地形、气候条件下的可靠性测试。这个测试是所有车辆、底盘开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项目和环节，因为汽车厂商的场地测试只是尽可能的模拟所有常见的地形，但车辆在公路行驶时遇到的很多问题是无法通过测试场地模拟出来的，在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分析之后，需要对车辆和底盘进行再一次的参数、结构调整。 再多说一句，这还是在本国销售的车薪，是类似于福特蒙迪欧、大众帕萨特、宝马以及奔驰这样面向全球售的“全球车”，在完成了预定科目的测试之后，还要在车辆售国再次进行一次适应性测试，以保证该车能够适应所在国的公路条件、油品以及用户驾驶习惯等诸多方面，之后再根据反馈上来的数据对车辆和底盘做出符合销售国的实际情况的调整。 你以为到现在为止这就算结束了？还早得很呢，车辆开始销售之后，不同用户有不同的使用状况，在这个过程当中还会有很多厂商在测试过程当中没有现的问题，主机厂根据销售商反馈回来的数据再次对车辆进行一次调整、二次调整……这也就是我们经常见到的小改款、中期改款、终极改款…… 什么时候的车子的底盘算是基本达到了完美呢？正常情况下，在这个车型即将推出换代车型的时候，这辆车的各项系统基本上是可以达到完美、或者说是各零件之间的磨合和配合是最好的。 说了这么多，是因为宋镜瀛很熟悉这个车辆开和改进的流程，在他看来，陈耕设计的这款悬挂简直就是一款终极完美的悬挂，无论是受力还是整体结构的合理性都完美的无可挑剔，老先生刚刚试着给这套悬挂挑一些毛病出来，但最终他失望了，就现在进行的检测而言，自己真的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要说挑毛病倒也不是一点都挑不出来，比如对于这么一辆带有沉重的钢制大梁、自重达到15吨的吉普车来说，源自普桑的弹簧的支撑力有些不够，毕竟普桑的自重还不到11吨，虽然没有测试，但宋镜瀛老先生十分肯定，这辆车在稍稍激烈一些的驾驶状态下车身会比较狼狈，但这不是这套悬挂的问题，完全是零配件的问题。 这真的是一个刚刚毕业的汽车工程专业的本科生能够做到的？宋镜瀛老先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理论上来说，这么完美的悬挂系统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的，但他就是这么诡异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怎么解释？除了陈耕真的是一个不世出的汽车天才之外，老先生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眼前的情况。 当然，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检测，这个底盘到底是否如自己看到的这么好，其实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测乃至上路，但老先生搞了一辈子的汽车工程了，无论是经验还是技术都无比丰富，虽然受限于我们国家的工业基础和加工能力，老先生的很多想法都无法付诸于实践，但对自己的眼光和判断能力，老先生从不怀疑，自己眼前的这套悬挂系统，就是一套几近完美的、能够与212吉普完美搭配的悬挂系统，只要再辅以足以支撑这幅高达15吨之重车身的弹簧，这套悬挂系统就算是完美了。 盯着这套底盘，良久，老先生拿起电话：“老魏，我看到一个好东西，你有没有兴趣来看看？” “好东西？”电话里的老魏听起来懒洋洋的：“你老宋整天说有什么好东西好东西，可也没见你折腾出什么好东西来啊。” “爱来不来，”宋老先生哼了一声，老实不客气的道：“不过别怪我把话先说在前面，不来不要后悔啊。” “嘿……你个老宋，还拽起来了？”电话里的老魏立刻有些不服：“我倒是要看看你折腾出什么新鲜东西来了，在哪？” “在我们学校的汽车工程实验室，注意先把你的假牙装好……” “我呸！你个老家伙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ps：感谢大家的关心，和大家说明一下对方为什么能不出院，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骨折？一个月肯定是不够愈合的；其次，对方也有些关系和背景，法律渠道也不是万能的，对不？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今天去和金融公司了解了一下，就是宜信普惠，贷个2年期4万问题不大，年息2o%，也就是贷1，每月还1ooo，相当于连本带息总计12ooo，明天跑手续了，请兄弟们再给千年一点时间，事情解决了千年一定爆来补偿大家的支持。 第112章 利用好关系 “陈连长，怎么就不在咱们驻京办住了呢？”崔红军是跟着马前进一起来的，见到陈耕，一溜小跑的就跑了过来，边跑边喊：“是不是老崔我什么地方招待不周？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尽管提嘛……” 崔红军急啊，陈耕是军区长亲自叮嘱自己要安排好的人，可自己呢？非但没有招呼的对方宾至如归，反倒是让对方从驻京办搬出去了，这若是传到了长们的耳朵里长们会怎么想？好你个崔红军，我让你好好招呼一下我安排的人，你就是这么招呼的？ 在他看来，陈耕之所以从驻京办搬出去的原因只有一个：自己没招呼好，这是在向自己脾气呢，十有**之前陈耕对自己安排的套房不满意，这才故意要了个标间，如果自己安排个两个套的套房，那绝对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想“明白”这一点，崔红军肠子都悔青了，一边在暗骂陈耕这小子真难伺候的同时，也在心里暗骂自己就是头猪：都干了这么多年的接待工作了，怎么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陈耕可不知道崔红军心里已经将自己与“阴险小人”划上了等号，迎上去奇怪的道：“崔主任，您这话时怎么说的……” 说话的同时，他扭头看向马前进。 “我给崔主任解释了，可崔主任不信。”马前进哭笑不得的道，他也没想到这位崔主任的反应竟然这么过激：你好歹也是一名正师级的高级军官好吧？ 陈耕顿时哭笑不得：“崔主任，您真的想多了，住华清这便是有些问我方便和老师请教……对了，明天晚上我打算和以前的同学聚一聚，不知道崔主任您方不方便给安排一下？” “同学聚会？这是好事啊！”崔红军眼珠子转了两下，陈耕肯让自己给帮忙安排同学聚会，这说明他的确不是对自己有意见，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想到陈耕是华清大学毕业的学生，他的同学们也必然是在京城各个部委工作的。崔红军的心思顿时活动开了…… 作为华东军区驻京办，崔红军自然是有许多地方和部门需要公关，别看华东军区的招牌很响亮，但既然大家彼此之间没有什么隶属关系。人家不鸟自己……那也就不鸟了。 都的衙门实在是太多，也太深，就算是自己顶着一个正师级干部的头衔，可如果人家不给面子，那也就不给了。但如果能够借了陈耕的这层关系…… 当即毫不犹豫的拍着胸脯道：“这个好说，不管你们能请来多少，都包在我身上！招待的标准就按照……嗯，按照99元一桌的标准来，你能请来多少人咱们就办多少桌的招待，没有上限！” 他不怕陈耕请来的人多，能请来的人越多才越好。 “这样不好吧？”陈耕有些腼腆。 这可是1985年，所谓99元一桌的招待标准，实则没有两三百根本就别想拿下来，关键很多东西根本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这个所谓的99元，无非就是一个对外的说法而已。 “没事，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崔红军大包大揽的道。 既然人家这么给面子，陈耕也不能不上道，他故意一脸半懂不懂的样子：“所以……” “到时候我过来敬两杯酒没问题吧？”听懂了陈耕话里面的意思，崔红军顿时心花怒放：“你们华清的学生都是天之骄子，我要是能多认识几位就太荣幸了。” 虽然还不清楚陈耕请的那些同学都是什么衙门的，但只要看看华清大学的学生都在什么部门工作，就知道这是一笔多么丰厚和庞大的人脉资源了，崔红军早已经打定了心思。只要陈耕肯将这次的宴请放在华东饭店，哪怕自己是拼了小命，也得把这群小爷招待好。 “您客气了，”陈耕想了想。不确定的道：“我还打算请几位老师一起过来……” 崔红军的心花立刻怒放的厉害，一张脸笑的跟弥勒佛似的，不等陈耕的话说完，他用力的把手一挥，连连点头道：“来！来！大家尽管来，剩下的就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管，我一准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那就麻烦崔主任了。” “麻烦什么，不麻烦，不麻烦，”终于确定陈耕真的不是对自己有意见的崔红军，一颗心大定：“陈连长，你也别叫什么崔主任了，太生分！以后你叫我崔大哥、老崔……什么都行，热乎！就是别叫我崔主任。” 陈耕立刻从善如流：“好，崔大哥。” 崔红军顿时笑的满脸红光！ 能让一个华清大学的高材生叫自己一声大哥，崔红军觉得自己简直太有面子了：人家可是高级知识分子！一双手举起来又放下，似乎激动的不知道往哪儿放好了：“呵呵……就冲你叫我的这声哥哥，老弟，明天的招待我也得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嗯，你先和马老师聊着，我这就回去给你安排去。” …………………… 华东饭店是标准的三星级饭店，虽然1985年对都没有几座五星级饭店，但三星级的饭店还是不少，可这个不少也只是相对而言，能够进一家三星级饭店吃饭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够他们吹嘘好几年的资本，而作为华东军区驻京办，华东饭店外表虽然看起来很朴素，但里面的装修却大气辉煌。 崔红军宛然陈耕的小跟班似的，站在陈耕旁边和他一起迎接今天来的客人，听着陈耕和他们的寒暄，崔红军觉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中g中y办公厅的、海关的、《人民日报》的…… 没一会儿，崔红军就觉得自己之前已经够隆重的招待有些拿不上台面了，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档，他轻轻扯了下陈耕的衣服，小声道：“老弟，咱们这……是不是简陋了点？” “简陋？不会啊？”陈耕有些不解：“这样挺好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崔红军有些急了：“是我考虑不周，怎么着也应该找几个漂亮点的服务员过来帮忙的。” ps：兄弟们，实在抱歉，今天只有这一更了，还是2ooo字，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心情也不好，几乎没状态，这2ooo字是千年的极限了，再一次的请大家原谅，也感谢兄弟们的关心，请大家放心，事情很快就处理好了。 第113章 谁更聪明？ “你说这个啊，”没想到崔红军说的是这个，陈耕一怔，然后立刻就笑了：“崔大哥，你觉得我这些同学是在乎这个的么？” 崔红军立刻闭嘴，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陈耕的这些同学，有中g中y办公厅的，有内阁的……无一例外的都是中央以及各大部委的人，这些部门哪个没有自己的招待机构？里面的服务员的条件，哪个不比自己这里的好？ 陈耕热络的拍了两下崔红军的胳膊，道：“崔大哥，我们今天就是一个普通的同学聚会，你什么也别多想。” 崔红军心里很想对陈耕来一句“我能不多想么？也不看看你的这些个同学都是在什么地方混的？”，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崔红军能够与陈耕的这些同学都结识了，不，哪怕只结识一半甚至三分之一，以后他代表华东军区与各大中央部委打交道的时候都能方便许多。 从崔红军的本心来讲，他真的很想让陈耕把他的这些同学给自己介绍一下，但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给生生的咽了回去。 崔红军自己很清楚这份人脉有多重要，这么重要的关系，人家陈耕凭什么介绍给自己？就凭自己是华东军区驻京办主任？就凭自己认识了陈耕不到三天？ 别tm逗了！ 与其自讨没趣惹人生厌，还不如现在想办法结交好这小子，现在处好了交情，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求到人家头上的时候自己也好开口：都是对公业务，都是为了军区，你陈耕总不好太不给面子吧？ 打定了主意，崔红军重重的点了下头：“老弟，是当哥哥的想多了，在这里崔大哥给你陪个不是……” 说着，他的眼睛飞快的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桌子上摆着的汾酒和西凤上。立刻就有了主意。 佯作不高兴的对服务员喝道：“都是干什么吃的？不是给你们说了么，每桌最少4瓶茅台！酒呢？怎么道现在还没送上来？” 一旁站着的几个服务员顿时就是一愣：您什么时候给我们说要上茅台了？ 茅台酒是标准的高标准接待用酒，军区每年批给驻京办的并不多，平日里军区来京公干的人员。正团级都摸不着茅台的影子，哪怕是正师级干部，茅台也不是想喝就喝的，这种级别的宴请，别说上茅台了。说起来哪怕是用西凤和汾酒都是规格的。 正想说话，不过崔红军哪里会给他们开口的机会？不等服务员们开口，崔红军就摆摆手：“耳朵都聋了？还不快去拿？！” 服务员脑袋一低，赶紧转身走了能够被崔红军安排过来服务的服务员脑子肯定没有不好使的，或许一开始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但现在，8oo个弯也转过来了。 茅台？！ 对于陈耕的这些同学们来说，他们虽然已经进了中央部委，但对于茅台这种传说当中的东西，还真的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形。崔红军的嗓门又足够的高，这一嗓子下去，顿时把大家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去了。 虽然大家都很想尝尝茅台的味道，但大家真不认为陈耕能够弄到茅台，而且陈耕的这个朋友……大家都认为崔红军是陈耕的朋友……未免也太不懂事，就算你和陈耕的关系再好也不能要茅台么？茅台是想要就能要的到的么？一时间对崔红军的印象不免有些糟糕。 “哥们别介啊，”坐在崔红军旁边的同学劝道：“有西凤和汾酒你还不满足？这也是八大名酒好吧？” 另外一位同学也跟着把话接了过去：“对啊哥们，茅台可是专供领导的，咱们可没有那个资格，而且人家酒店有没有也说不定呢……” 大家的话虽然很委婉。但意思都只有一个：大家都是陈耕的同学，今天这聚会的钱也是陈耕出的，有西凤和汾酒这么高级的酒你还不知足？还嚷嚷着要人家酒店不可能给的茅台？这不是成心给大家伙儿找别扭么？ “同学们，误会了。误会了，”崔红军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给自己拿过一个酒杯，自己倒满，然后满脸堆笑的道：“诸位领导，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下，我叫崔红军。就是这家华东酒店的经理，刚刚是我们的工作人员的工作出现了失误，既然大家是陈耕同志的同学、朋友，怎么能没有茅台呢，我在这里向大家赔礼了，大家稍等一会，酒马上就给大家送上来。” 说完，崔红军一仰脖子，足足二两酒就别他灌了下去。 但崔红军的这个动作让大家都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华东军区驻京办的主任就在这里，还给大家道歉了？ 没让大家疑惑太久，就听崔红军继续道：“陈耕同志可是我们华东军区的宝贝疙瘩，为了陈经理来都的事，我们军区的长特意给我打了电话，吩咐我一定要招待好大家，在这里我给大家表个态：不管大家想吃什么、喝什么，我们华东饭店一定让大家满意！ 还有，以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招待的朋友，也尽管来我们这，就冲着大家和陈耕同志是同学这一点上，茅台和中华烟不敢说敞开了供应，但肯定是有的。” 好家伙！ 崔红军的话虽然含蓄，可大家都听明白了：华东军区的长们对陈耕不是一般的看重，为了陈耕来都出差这件事，军区的长们甚至专门为了给华东饭店打了电话！ 不少人看着陈耕的表情有些不一样了。 华东饭店和华东军区的关系，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但这个“一般人”显然不包括在座的这些陈耕的同学们，当初陈耕毅然而然的决定下基层的时候，很多同学还为他的决定感到惋惜，甚至不乏有人认为陈耕这是脑袋抽风了，可现在看来，或许陈耕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别的不说，就看看华东军区的长们对他的重视程度吧，就瞅这份重视，以后这小子能不飞黄腾达？ 再看看自己呢，虽然在中央部委里工作，说出去也的确是风光无比，可作为一个刚刚入职才不过两三个月的粉嫩新人，现在还在熟悉工作环境和流程的过程当中呢，指望自己混的像是陈耕这么风光，来都出个差都有军区长亲自打电话和军区驻京办叮嘱？做梦吧。 想想自己，之前还替陈耕觉得可惜，可现在，大家觉得脸上一阵阵的烧。 只有陈耕苦笑着摇头：这个风头真不是他想出的。 作为宿舍的老大，罗未来在惊讶的同时，更多的还是为陈耕感到高兴，用力拍了一下陈耕的肩膀，罗未来眉开眼笑的道：“老三，好小子，亏的前几天兄弟们聚会的时候还为你担心，现在看来就你小子混的最好。” 说着，他看了一眼一直坐在陈耕旁边、没怎么说话的丁若烟。 罗未来的话立刻赢得一片赞同，之前大家的确是都觉得陈耕是脑子被他爹给抽出问题来了才会做出下基层的决定，可现在回头再看，陈耕这小子的眼光毒辣的简直一塌糊涂。 “对了老三，你这次来都是什么事？”马咽了一口菜，认真的问道：“有什么需要兄弟们帮忙的你就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对啊老三，咱们都是一个宿舍的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尽管说。”马话音一落，老四刘长志也跟着道：“不过话先说在前面啊，是不是帮你们军区要钱的？如果是要钱，我真帮不上忙。” 刘长志这话还真不是推脱，这家伙毕业之后去了《人民日报》，《人民日报》的影响力当然很大，但如果陈耕是为华东军区要钱来的，他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和德国人有点关系。”陈耕含糊的回答道。 “和德国人关系？”马皱了下眉头，忽然问道：“是不是德国mtu公司？”不等陈耕回答，马随即一拳捶在陈耕的肩膀上，有些羡慕的道：“好小子，这种谈判都有你的份，厉害！” 马能猜到是德国mtu公司一点也不奇怪，这家伙在内阁，虽然现在只是个跑腿的，但能够接触到的东西很多，与mtu公司的谈判这么大的事他当然会知道。 不但马知道，知道咱们国家马上要与德国mtu公司进行谈判的人还真不少，听到陈耕竟然能够参与到这么重要的谈判当中，又是惊讶又是羡慕，立刻就有人追问道：“陈耕，如果谈判顺利的话，大概1o月份、11月份就要去德国进行工艺考察和合适mtu方面准备提供的技术文件的完整性，到时候你也要去德国吧？” 这话一出口，立刻又是一片羡慕的目光。 虽然在中央部委里工作，绝对不会缺了出国考察的机会，但作为一个才入职的粉嫩新人，自己还在努力的学习呢，自己以前的同学就已经前了自己这么多，这可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ps：事情虽然还没办妥，但基本上问题不大了，千年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知道千年和夫人马上要回山东了，夫人的几个闺蜜今晚请客，一桌子的小萝莉小少妇，就只有千年和小千年俩男人，小千年和小萝莉们玩的嗨皮无比，千年对着满桌子的漂亮少妇们眼珠子都不敢乱动一下，痛苦啊。 这是第一更，不管多晚也要把第二更写出来。 第114章 不能让这颗好苗子毁了 能够去国外绝对是让无数人羡慕的事情，哪怕这个包厢里在座的每一个人将来都不会少了出国考察的机会，这一点在座的每一人心中都无比笃定，但现在陈耕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这还是让大家无比羡慕的。 陈耕道：“能不能去这个要看组织的决定，不过如果我真的有机会的话，大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不用跟我客气，尽管提说。” 有了陈耕这句话，大家顿时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这年头，让同事、同学趁着出国考察、学习的机会帮自己带点国外的稀罕东西回来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求人的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被人求到头上的基本上也不会拒绝：这次是别人求自己，说不定下次就是自己求到别人头上了，能够顺手帮一把的那就顺手帮一把，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就得求着被人帮忙。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倒是没什么，不过能不能帮我对象家里带点东西？” “陈耕，能不能帮我带点……” 不管大家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陈耕基本上都答应了下来，不过在答应的时候，陈耕反复强调了一件事：如果我有机会跟着一起去德国，那自然是什么也不用说，不过如果我去不了，大家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 在陈耕和同学们热络的联络者感情的时候，华清大学汽车实验室里，魏寿昆老先生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数据和眼前的这辆212吉普车，好一会儿，他方才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对宋镜瀛道：“老宋，你说这套悬挂是你的学生设计的？” 魏寿昆来了之后，两人再次对这辆212吉普的悬挂系统仔细检查了一遍，再次检查之后的结果就是老先生再一次的被震撼了一遍。 “是我曾经上过课的一个本科的学生。”宋镜瀛苦笑着点头。 这个答案，让魏寿昆老先生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大四的学生？你跟我开玩笑？” “那你告诉我，谁会闲的无聊专门给212设计这么一套悬挂系统？北汽那边如果有什么动作你会不知道？” “……”魏寿昆老先生顿时哑口无言。 的确。将212吉普、普桑的避震系统与这套悬挂系统结合在一起并形成一整套绝佳的底盘系统（广义上的底盘，除了大梁之外，还包括悬挂和避震系统），如果在北汽也找不到的话。那其他地方就更找不到了，但虽然如此…… “这不是一个大四生能够搞出来的东西啊……”良久，魏寿昆老先生才喃喃的道。 “所以喽……”宋镜瀛老先生摊开手，那表情也不知道该说是无奈还是高兴：“我一不小心现了一个汽车工程方面的天才。” 魏寿昆老先生也是无言：除了这么解释之外，似乎也的确没有办法来解释了。国外的汽车工程师不可能这么无聊的来设计这么一套悬挂，以两人在国内汽车领域和材料领域内的地位，如果国内有人这么做，自己也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两条路都行不通，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陈耕真的是天纵奇才，自己设计出了一套这么厉害的悬挂系统，真的就是那个孩子设计了这么一套舒适性取向的悬挂，并且用这个救活了一家企业。 想到这套悬挂，魏寿昆老先生又想起了刚刚宋镜瀛老先生提到的一件事：“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说这个孩子现在已经毕业了？这么好的苗子。你怎么没收下他当你的徒弟？！” 宋镜瀛一直想要找一颗好苗子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这事儿魏寿昆是知道的。 闻言，宋老先生的脸皮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之前自己没有现陈耕这个好苗子、没能将这颗好苗子收入自己的门下，这是这几天来宋镜瀛老先生心中最大的痛：自己怎么就没现这颗好苗子呢？ 现在，魏寿昆老先生的这句话不但相当于将他心里头这道还没有愈合的伤疤给用力揭开了，同时还顺手给扯了个大口子。 只是一想到自己竟然与这么一颗好苗子失之交臂，对方还完全没有继续在汽车工程方面深造的意思，宋镜瀛老先生又郁闷的厉害：“别提了，现在这孩子根本就没有跟着我学习的意思……” “为什么？”魏寿昆老先生惊讶了：“就冲这孩子的天分，直接保他一个硕博连读不是问题吧？就凭你老宋的名气。也不至于是人家看不上你啊。” “别说是硕博连读了，本硕博三级连读都没问题啊，”老先生痛心疾的道：“问题是这孩子完全没有继续读书的意思。” “……那可就真的没招了。”遇到这么一个学生，魏寿昆也只有瞪眼：这么好的一棵苗子。竟然死活不肯继续学习深造，这可真是…… 老先生也不知道说点啥。 魏寿昆老先生不知道说点什么，宋镜瀛老先生却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这孩子给我说，他现在已经和63式装甲车的扭杆弹簧生产单位建立了合作关系，把现在用的螺旋弹簧给改成了扭杆弹簧……你说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就不肯继续学习呢？” “你说这孩子用扭杆弹簧取代螺旋弹簧？”第一次听宋镜瀛说起这件事的魏寿昆老先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用扭杆弹簧来取代螺旋弹簧。绝不仅仅是把扭杆弹簧换成螺旋弹簧那么简单，扭杆弹簧和螺旋弹簧结构的巨大差异，直接结果就是若是想用扭杆弹簧来替代现在的螺旋弹簧，扭杆弹簧的长度、布置方式、扭杆弹簧的性能……等等问题都需要重新考虑，工作量很大，相当于对底盘进行一次中等程度的修改。 宋镜瀛老先生的脸色变的更加的怪异了：“他现在设计了一个摩托车动机，现在正在努力量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老友的话，吧魏寿昆老先生被吓到了：那个孩子还设计了一款摩托车动机？ 开什么玩笑？！ 就算是那孩子再怎么聪明也要有个限度吧？开这么一个悬挂系统就已经是运气爆棚的结果了，还开摩托车动机？ 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 “是真的，”宋镜瀛老先生点点头，他很理解自己老友此刻的心情，事实上当初他的反应没比魏寿昆好多少：“我通过华东军区核实过看，确实有这么回事，他们的确正在开一台98cc的二冲程摩托车动机，最大功率甚至能够达到74千瓦，现在正在小批量的试制零件用于组装第一批用于技术验证的动机。” “……”魏寿昆老先生的嘴巴老半天都没有合拢：“你确定没跟我开玩笑？” 如果这是真的，魏寿昆老先生就敢肯定，一个真正的汽车工程方面的天才出现了。 “这种事情我能拿来和你开玩笑？”宋老先生两手一摊，又丢出来一个炸弹：“对了，这次咱们与mtu公司谈技术引进的事情你知道吧？这小子也被调进来了。” 作为国内材料领域的专家、中科院学部委员、中国冶金物理化学学科创始人之一，咱们国家从德国引进396—o3系列动机之后，动机各零部件的材料问题的解决还要求助于魏寿昆老先生，所以他不但知道咱们国家与德国mtu公司谈引进396—o3系列动机的事情，甚至还全程提供了材料领域的相关技术咨询，但陈耕这小子居然也参与了进来，这就让魏寿昆老先生不得不再次惊讶了：“他的德语不错？” 宋镜瀛：“这小家伙在普桑项目组帮了一年多的忙，跟着德方的工程师们学了一口非常流利的德语。” “这就可以理解了，”魏寿昆点点头，被震撼的太多，他反而平静了，以自己对老友的理解，他绝对是起了爱才之心，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听的说说吧：“老宋，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镜瀛老先生也不客气：“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国家要出这么一颗好苗子不容易，咱们这些老家伙说不定什么就蹬腿了，趁着现在还能动，能多扶持、提携一下这孩子的，就多帮他一把，你觉得怎么样？” 也是，虽说这几年的政治气候比起前些年好了太多，可一些人的脑子里还是想着“以阶级斗争为纲”那一套，咱们国内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颗好苗子，可不能折损在这些人的手里。魏寿昆老先生没有犹豫，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如果这孩子真有这么好的真才实学，那当然没问题，不过……” “这个好说，”不等魏寿昆老先生说完，宋镜瀛老先生就道：“总要让你过过目再说，而且我打算去他们单位好好看看……对了，说起这孩子的单位，你是不知道这小家伙有多大胆！” “哦？”魏寿昆老先生扬了扬眉毛：他能有多大胆？ “这下子胆大包天，竟然在这次军改中要了他的单位的三产办的一部分股份！”说起这件事，宋镜瀛老先生还有些后排：这小家伙，真是不知道死为何物啊！ 魏寿昆老先生愣了一下，却笑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相信这些事情都是这孩子做的了。” ps：第二更到，兄弟们，千年说话算话，总算写出来了，鉴于时间太晚了，千年设定为早晨八点钟定时布了 第115章 谈判开始 “mtu公司非常荣幸能够成为中德两国友谊的桥梁，”mtu公司的席谈判代表克劳斯·尼德迈尔信心十足的看着眼前这些小心翼翼的中国人，在他眼里，自己前面的这些中国人和牧民家羊圈里的羊其实没什么分别，都是在等着自己来宰割的猎物：“对于贵方提出的购买mtu396—o3系列柴油机技术的要求，mtu非常高兴能够为贵国提供一些技术支持和帮助……” 没等克劳斯·尼德迈尔的话说完，不少中方代表的脸上已经是一脸的喜色。 他们没想到德国人竟然这么好说话，竟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还有，听听人家说的多好听，非常乐意，是非常乐意啊！ 616厂、也就是山柴，他们的厂长曹毅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只要能够取得mtu公司396—o3系列柴油机技术授权和工艺资料，他坚信以山柴的技术实力和底蕴，最多七八年功夫，山柴就能够生产出合格的国产396—o3系列柴油动机，到时候山柴在整个共和国的军工体系内的地位将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的了，山柴将稳如泰山！ 曹毅如此乐观当然是有理由的，按照9月份在《引进mtu公司396—o3系列柴油机的可行性研究报告》中提出的mtu396—o3系列柴油机的国产化进度，到1987年，山柴完成散件组装试验的5%产值，到1988年完成第一批15%产值件，到1989年完成第二批2o%产值件，到199o年完成额第三批3o%产值件，累计完成7o%产值件，以这个度来推断的haunted，山柴甚至还用不了七八年就能够实现mtu396—o3系列柴油机的完全国产化…… 没等曹毅从美梦中醒来，克劳斯·尼德迈尔笑眯眯的道：“不过在来贵国之前，董事会提出的进行技术授权的前提条件之一是：贵方必须要采购15o台柴油机。” 克劳斯·尼德迈尔的话。仿佛一道霹雳把曹毅给震醒了：什么？德国人还要求咱们从他们手里再采购15o台动机？！ 不止是曹毅，整个中方谈判团队都被德国人开出来的这个条件惊的目瞪口呆：5oo台动机？ 开什么玩笑？！ 作为一种军民通用型柴油机，396—o3系列柴油机可不像是市面上康明斯、斯太尔以及曼海姆这些工厂生产的标准的民用型柴油机那样，无论是精度还是技术要求都的多。从研成功到现在，mtu在全球范围内也不过销售了不到4ooo台的396—o3系列柴油机而已，还是涵盖了从八缸一直到十六缸的所有动机类型。 采购15o台普通的民用柴油机最多也就是几十万美元，但采购15o台mtu396—o3系列柴油机，哪怕是技术难度最低、价格最便宜的型号为8v396tc43的那款。折合成美元也有差不多8万美元/台，15o台的采购价格也不会低于12oo万美元，这可是一大笔钱！ 国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拿出这么一大笔钱交给德国人。 “15o台动机……这不可能！”曹毅几乎是跳着脚叫了起来：“之前我们与你们达成的意向中可没有这一点！” “之前的确是没有这一点，”克劳斯·尼德迈尔点点头，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提醒曹毅一点：“但我们之间也这是董事会最新的决定，作为一名谈判人员，我只能说我也很抱歉……” 他摊开手，一副“我很抱歉”的样子，但任谁都看不出他哪里觉得抱歉了。 坐在一旁充当专业技术翻译的陈耕面无表情。 克劳斯·尼德迈尔的反应没有出乎陈耕的意料。德国人总是这个样子，陈耕在德国生活了差不多2o年，太了解这些人什么德行了，说的好听点，德国人的鸟德行叫傲娇，说的直接点，那就是高傲，根本就看不起你。现在这个条件你们就觉得无法接受了？等着吧，跟过分的条件还在等着你们呢。 陈耕想的没错，不等中方的谈判代表开口。克劳斯·尼德迈尔接着道：“除了这个条件之外，还有几个条件，第二个条件是mtu公司可以向贵方提供396—o3系列柴油机整个供货范围内mtu公司的全部专有技术，包括v型6缸、v型8缸、v型12缸和v型16缸等系列的396—o3动机的零部件和保证动机正常运转与工作的标准附件及选用附件。也可以授予贵方在贵国领土范围内对396—o3系列柴油机的独占生产权，但在销售方面，双方需要组建一家合资公司来多负责396—o3系列柴油机在贵国领域范围内的销售事宜； 第三，mtu可以向贵方人员提供技术培训，培训的地点需要在mtu总部，贵方最多只能派遣2o人/月。切所有的培训费用都由贵方来支付； 第四，贵方获得mtu公司396—o3系列动机的许可证入门费为5oo万德国马克……” 在将自己一方所有的条件一一说完之后，克劳斯·尼德迈尔往后靠了靠，向自己的助手示意了一下，这才接着道：“这是大致的要求，具体的细节在这里。” 克劳斯·尼德迈尔的话音一落，他身旁的助手立刻起身，将一叠资料交给中方的谈判代表。 这些德国人太tm阴险了！这一点飞快的成了中方所有谈判人员的共识。 不过虽然如此，除了山柴的厂长曹毅气的脸红脖子粗之外，其他谈判人员的表情还算是平静，商业谈判都是这样的，对方提出的条件虽然很过分，但大致上还在双方之前达成的框架之内，从这一点上来说，德国人的合作诚意还是有的。 但有诚意是一回事，德国人做的委实有些过分，但中方的席谈判代表顾欣宇同志的脸色却没什么变化，他只是简单的翻了一下德国人拿过来的资料后就随手放下了，随即开口道：“尼德迈尔先生，对于贵方提出来的这些同条件，恕我方无法认同。 根据7月份我方去贵公司考察时签订的备忘录，双方并没有约定要以采购一定数量的产品为前提，所以对于贵方的这个先决要求，恕我方无法同意。 重要的是，按照我们上次达成的备忘录中的共识，在我方支付了许可证入门费和人员培训费用后，贵方要向我方交付396—o3系列动机的成套技术、工艺资料和15%的产值的生产、制造和产品修改方面的资料和5%产值的装配试验资料，其余的生产制造资料和产品修改资料是按许可证规定，在中国销售贸易额44oo万马克的进程而定，这部分价值大约折合8v396tc43柴油机185标准台。所以从这一点上，我方已经向贵公司采购了185标准台柴油动机； 此外，mtu公司不但要授权北方工业公司在我国国领土内的独占生产权，同时也要授予我方在我国领域范围内的独占销售权，所以对于贵方提出的双方组建销售公司的要求，我方亦是无法接受； 第三，关于人员的培训费用和许可证入门费这一点，根据我们双方之前达成的共识，我方人员的培训费用由我们双方共同承担，如果尼德迈尔先生忘记了，您或许可以会翻一下我们之前签署的备忘录。至于许可证入门费用，我方最多只能够接受1oo万德国马克的价格……” 顾欣宇同志的反驳有理有据，让原本信心笃定、以为在一定能够给中国人一个老大的难看的克劳斯·尼德迈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虽然理论上备忘录是没有法律效力和约束力的，但备忘录的签署意味着双方此前已经就一些观点达成了共识，任何一家企业都不会贸贸然的推翻自己此前签署的备忘录，尤其是对于mtu这种级别的企业来说，他们更是不会轻易做出这种事。 不过克劳斯·尼德迈尔毕竟是mtu公司此行的席谈判代表，对于应付这种事情他有着丰富的经验，立刻就道：“没错，这的确与我们此前签署的备忘录有些不一致，但这没办法，根据公司财务部门核算的结果，如果按照我们双方此前签署的备忘录进行合作，在这桩合作当中mtu公司是亏损的，对此，mtu无法接受。” mtu是亏损的吗？ 怎么可能！ mtu此前已经销售了多达4ooo台的396—o3系列柴油机，他们早就收回了全部的前期投入，会亏损那才是见鬼了，但克劳斯·尼德迈尔用这个理由来对付顾欣宇，效果却很显著，顾欣宇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你总不能让人座赔钱的买卖吧？ ps：大概是这几天精神太紧绷，昨晚开工之前觉得实在是太累了，就想躺下睡一会再起来写，结果这一躺下就没起来，对不起大家。 第116章 有恃无恐的敲诈 “是吗？mtu确定无法接受？”顾新宇语气一如之前，向克劳斯·尼德迈尔问道。 “没错，”不知道为什么，顾新宇的反应让尼德迈尔·尼德迈尔感觉有些不太妙，但作为一名谈判的老手，他当然不可能因为心底里的这么一点感觉而退缩，点头道：“之前我们的成本核算出现了错误，所以不得不对之前确定的意向进行调整，对此mtu非常的抱歉和遗憾。” 成本核算出现了错误，这是一个极其荒谬的说法，哪怕是一家年产值只有几百万德国马克的小企业也不大可能出现这么荒谬的错误，更不要说是mtu这种级别的巨头，这根本就是一个拙劣的借口，克劳斯·尼德迈尔这么说摆明了就是告诉中方谈判代表：这就是我们的条件，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的条件，大家大不了就一拍两散。 克劳斯·尼德迈尔有足够充分的理由让自己有峙无恐：中国人虽然已经与美国康明斯集团合作，以许可证的方式生产康明斯b系列柴油机，但b系列柴油机是民用中型柴油机，排气量为39升和59升，根据不同的市场需求，功率覆盖范围从8ok到13ok，主要用于轻型和中型卡车、客车以及城市公交车； 中国人正在与奥地利斯太尔集团洽谈合作，引进斯太尔的重卡车车技术以及相应配套的d615型柴油机作为动力，但d6，刚刚好与康明斯b系列形成高低搭配。 不论是康明斯b系列还是斯太尔d615都无法作为军用装甲车辆的动力系统，但mtu396—o3系列柴油机则完全没问题，这一系列的柴油机的功率覆盖范围从345k一直延伸到192ok（mtu当然不会将192ok的柴油机技术向中国人转让，而且以中国人现有的技术条件他们也没有相应的生产设备和技术能力），除了mtu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国家的企业会向他们中国人提供如此大功率、技术如此先进的动力系统了，也就意味着没有任何一家企业能够对mtu形成威胁，所以克劳斯·尼德迈尔老神在在。丝毫不担心中国人不答应自己的条件，他很清楚，中国人引进mtu的大功率柴油机的目的，目的就是军事用途。 顾新宇终于皱了下眉头。 德国人的有恃无恐和出尔反尔。让他很头疼，也让他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奈：正是因为我们没有，德国人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敲诈和勒索，如果我们强大起来了，德国人又怎么敢这么狮子大开口？问题是…… 怎么办？ 说其他的都没有用。既然德国人已经出招了，mtu396—o3系列柴油机又是我们的国防建设和经济展急需的一款柴油机，那么最终只有一个问题：怎么化解德国人的招数？ 陈耕不由看向顾新宇：听说顾新宇有个外号叫“狐狸”，不知道这个狡猾的谈判高手接下来会怎么做？ 马上，他就知道顾新宇怎么做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顾欣宇欣然道：“已经中午了，尼德迈尔先生，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下午再继续？” “好啊。”虽然知道这是对方在故意拖延。但克劳斯·尼德迈尔还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他并不在乎中国人是否在采取拖延战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拖延又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要答应mtu的条件？ ……………… 心事重重的中方谈判人员刚刚走进休息室，还没有关上房门，616厂的厂长曹毅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该死的德国人，怎么能这么不守信用？之前明明已经说好了的，他们怎么能出尔反尔？” 不但曹毅气的脸红脖子粗，几个没有对外谈判经验的新人也是气的胸膛起伏个不停，显然是被mtu的做法给气的不轻。 拜改革开放所赐。大家通过各种渠道对国外的了解也越来越多，只是信息在传播的过程中造成了严重的失真，给大家造成了外国人、尤其是欧美达国家的外国人都是善良的、友好的、乐于助人的，之前mtu明确表示愿意向我们提供mtu396—o3系列柴油机的全部技术和工艺这一点更是奠定了这个认识。但是现在，mtu的做法等于给了所有此前对这次的谈判无比乐观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作为一个在绝大多数时间没什么存在感的小翻译，陈耕没什么反应，心里却在一个劲的叹气：一群天真的孩子，知道了吧，这才是国际交往中最正常的方式。不，其实mtu的做法甚至已经称得上是“友善”了国际间的交往就是这么的冰冷无情。 站在陈耕旁边的是来自洪都机械厂的技术科科长黄学军，此前几天两人也算是比较了解了，对于德国人出尔反尔的做法，他也很愤怒，但看到陈耕平静的表情，黄学军立刻疑惑不解：“小陈同志，你怎么……” “我的反应不该是这样的，对吧？”陈耕笑了笑，将黄学军没说完的话补充说明了一下。 之前在国家防务部和李建国聊天的时候，陈耕已经知道了洪都机械厂的同志准备以mtu396—o3系列柴油机为基础开出一系列的大型柴油电机组的设想，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会这么巧，自己竟然与洪都机械厂前来谈判的黄学军很聊得来，没几天的时间两人已经很熟悉了。 “嗯，”黄学军点点头，随即小声道：“你看大家……” 陈耕轻声的解释道：“我在普桑项目组实习了一年多时间，所以……” 这就可以理解陈耕的反应这么平淡了，敢情他对德国人早就有所了解了啊。黄学军恍然大悟！犹豫了一下，他小声问道：“他们……都是这样的吗？” “您说德国人？” “嗯。”黄学军点点头，克劳斯·尼德迈尔的做法给黄学军的思想和认识带来了巨大的困扰，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从陈耕这里得到能够让自己的三管不会动摇的信心。 可惜陈耕的回答让他失望了，笑了笑，陈耕道：“黄哥，你忘了么，咱们老祖宗早就说过，天下乌鸦一般黑，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怎么会这样？”黄学军的表情看上去失望极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陈耕随口道：“资本主义的目的，就是赚钱，既然人家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赚钱，你和他们谈理想、谈友谊，那不是对牛弹琴么？外国人自己也有句话，叫做‘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意思是哪怕两个人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有非常非常好的私人交情，但如果在一起做生意，也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朋友而有所照顾。” “真的？”黄学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陈耕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顾团长出国很多次国，你可以问问他是不是这样的。” 黄学军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陈耕知道，又一颗对外国满怀圣母般期望的心破碎了，不过……现在的黄学军和当初的自己何其相像？当初的自己不也是傻乎乎的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工作、认真学习，就一定能够受到狼堡高层的青睐而脱颖而出，然后一步步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但是最终的结果呢？呵呵…… 就在陈耕琢磨着应该如何安慰一下黄学军的时候，顾新宇严厉的目光扫了过来，沉声道：“黄学军同志，陈耕同志，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我们……” 黄学军脸一红，心中有些惭愧，刚要承认错误，陈耕抢在他的前面开口道：“我们在商量应该如何化解德国人的阴谋。” “哦？你们真的是在商量这个？”顾新宇被陈耕的回答给气笑了，刚刚陈耕和黄学军两人的对话可没有瞒过他的耳朵，他原本的目的不过是要小小的警告一下这两个家伙，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撒谎，一时间有些恼火：“那你们商量出了什么好办法？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我被你害死了！黄学军苦笑着望着陈耕，刚要开口说话，却不防再一次被陈耕抢在了前面。陈耕摆摆手，“谦虚”的道：“不能说是办法，只是一个想法。” “想法也行，说出来听听。”顾新宇丝毫没有放过陈耕的意思：我就看你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是，我的想法是，既然mtu可以利用他们的优势来敲诈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反过来利用我们的优势呢……” 陈耕话还没有说完，众人已经是一阵哄笑：“优势？我们有什么优势？” “就是就是，我们有什么优势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呵……” 面对这些嘲笑声，陈耕不为所动，而是继续看着顾新宇。 第117章 日子难过的成发 没让陈耕失望，顾新宇点点头：“接着说。” “是，”陈耕点点头：“这几天我翻了一些资料，看到了一个数据：咱们国家正在与德国谈的采购各种设备的总金额大约在2亿美元左右，意向金额过4个亿，而且预计明年从德国采购的设备总金额有望突破35亿美元，意向金额有可能过8个亿……” “这又有什么用？”没等陈耕说完，曹毅不耐烦的道：“能解决咱们与mtu的谈判吗？” 陈耕还有说完，顾新宇的眼睛却一下子亮了，摆摆手示意曹毅闭嘴，然后略显急切的对陈耕道：“小陈同志，继续说，说说你的想法。” 语气无比和蔼。 “综合以上，我觉得，既然我们没办法向mtu施加压力，那么不妨借助mtu的德国同胞，由他们向mtu方面施加压力、为我们争取一个比较有利的条件。而且根据我的观察，我觉得mtu与我们合作的意向还是很强烈的，毕竟我们有这么大的国土面积、这么大的市场在这里，德国人不可能不心动，我猜测克劳斯·尼德迈尔之所以这么做，十有**还是出于‘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心态：不管能不能成，先试试再说，不成也没什么损失，但万一成了不就赚到了么？” “有道理……” 顾新宇不自觉的点头，的确，从一开始，与mtu方面的谈判就是自己负责的，现在仔细回想一下，mtu方面在开始的时候与咱们合作的诚意的确很足、甚至可以用“迫切”来形容，在中方代表团去参观访问的时候，不但开放了mb87o系列柴油机的生产线给中方代表团参观，连出于世界领先水平的396—o3系列柴油机的生产线也对中方代表团毫无保留的开放。 而且在参观的过程中，mtu高层不止一次的明确表示希望加强与中国朋友在多方面、多领域的合作，从这个角度出，克劳斯·尼德迈尔态度的转变的确让人费解。也过于突兀了些。之前自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现在仔细想想，陈耕说的没错，mtu方面似乎真的是抱着“能不能成的先试试再说。万一成了不就赚到了么？”的想法来试着赚取更多利益的？毕竟本质上mtu还是一家企业，赚钱是他们的目的。 越想越觉得陈耕的这个想法很有道理的顾新宇，向整个谈判团队的其他成员问道：“对于小陈同志的这个猜测，大家怎么看？” 何止是顾新宇觉得有道理，整个谈判团队的成员都对mtu方面的态度转变感觉无法理解。但之前大家总是习惯于把情况往最恶劣、最糟糕的方向去想，从来没想过事情其实或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复杂，而陈耕的猜测也等于是给他们打开了一闪窗户，让大家豁然意识到或许是自己将问题想的过于糟糕了，大家几乎同时点头： “我觉得小陈同志的分析的确有些道理。” “我也觉得德国人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 “不管他们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咱们稍稍试探一下不就行了？” “没错，试探一下德国人的反应，反正释然一下又出不了事……” 都是积年的老油条，商业谈判的经验丰富无比，之前只是一时间没想到。现在被陈耕这么一提醒，反应过来的谈判团队成员们顿时激动起来，一个个神采飞扬的讨论着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 事情到了这里基本上就和自己没关系了，陈耕老老实实的退了回去：自己一个粉嫩嫩的新人，偶尔露个头让大家有点印象就成，还是不要太出头了。 陈耕推了回来，但黄学军却不肯放过陈耕，他一脸佩服的看着刚刚出了个不小的风头的陈耕，竖起大拇指小声的道：“老弟，真有你的。” “别介啊。”陈耕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其实就是撞了大运：“我其实都是瞎猜的。” “瞎猜的能猜的这么准？”黄学军不信，他坚定的认为陈耕一定是观察到了德国人的一些蛛丝马迹才敢这么说，不过既然陈耕不肯承认，他也不会傻乎乎的逼着陈耕认下来。而是压低了声音对陈耕道：“老弟，今天的谈判结束后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 陈耕有些不想去，但当黄学军说明了他这两个朋友的身份之后，陈耕差点失声叫起来：“成的？” 成，也就是成都航空动机制造厂，提起这家单位。很多人、包括很多军迷恐怕也是一脸的迷茫：这货是干啥的？ 其实这家单位能干的事情还真不少，为运1o研配套的涡扇8动机的任务当初就是由上和成一起合作搞的，运1o和涡扇8双双下马之后，成还协助上在涡扇8的基础上搞了个航改型的舰用燃气轮机，并且在若干年后又比着老毛子的d—3okp—2搞了个涡轮风扇动机，这款动机的名字叫涡扇—18。 论起实力来，成虽然比不上黎明、黎阳以及南方这三大航空动机生产研巨头那么厉害，但在第二梯队的航空动机研制造体系中那是排名第一第二的。 任凭陈耕怎么想，他也没想到黄学军要给自己介绍的竟然是成的人，原本还有些不乐意的他瞬间就被兴奋给取代了，压着心中的激动小声的问道：“真的？那兄弟我真是太荣幸了……成的同志来都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要经费、要项目呗，”黄学军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有些郁郁：“你也知道，现在全国范围内的军工企业的日子都不好过，涡扇—8下马之后，成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可这么大一家子总要过日子吧……” “理解理解，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陈耕连连点头，他无意去追究今年运1o为什么会下马，作为一个还没鼻屎大的小喽啰、小虾米，这种事情也不是他能够追究、参与的，但知道了成的日子不好过，正在积极努力的找资金、找项目这个消息的时候，陈耕的心思却开始活动了起来：说起来，成的技术实力可不弱啊。 何止是不弱，成在流体力学、燃烧学、材料学、结构学……等涉及到动机的所有方面，不敢说是处于世界最前沿的，但处于国内最前沿绝对没问题！ 一想到成有成堆的资料放在那里生虫、自己这边却极度缺乏动机领域的相关人才，陈耕心里头立刻开始长草！ “这样啊，那是要见一见，”心怀鬼胎的陈耕大点其头：“说不定我还能给他们帮上一点忙。” “你能给他们帮忙？”黄学军瞪大了眼睛。 陈耕道：“我还是认识几个人，倒是能给他们介绍一点生意，不过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做的了。” 黄学军点点头，心里对陈耕的话则是有些不以为然，他知道润华实业现在的212吉普改装的生意似乎很红火，大概也借着这个机会认识了一些人，但那又怎么样呢？以成的规模，你能给他们介绍多大的生意？几万？还是十几万？在黄学军看来，陈耕能够给成介绍一个三五十万的生意就了不得了。 当然，对于现在只能靠着财政来维持单位的基本运营、奖金、研费用几乎什么也没有的成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能够多赚一些总是好的，起码能给大家点奖金、多两斤米不是？ …………………… 下午的谈判泛乏可陈，mtu方面一口咬死了之前的条件不肯松口，表示条件就是这个条件了，你们同意我们的条件，咱们就继续谈，不同意这个条件那我们就走人；中方的谈判代表则通过各种方式、从各个角度进行迂回，以此来试探德国人的真实目的和底牌。 这么折腾了一个下午，自然是什么成果多没谈出来，但当今天的谈判结束之后，中方的谈判代表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笑容：他们对今天下午的成果其实很满意，经过试探，大家现事情似乎真的陈耕说的那样，德国人是抱着“试一下又怎么样？万一赚到了呢？”的心思。 这个现给了谈判团队巨大的信心，这意味着谈判团队只要在回去后和其他部门沟通、协商一下，不难给mtu方面施加一下压力，让他们打消之前的想法。 而陈耕则被黄学军带着，七扭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小招待所。 嗯，严格来说这个招待所也不算小，是中航工业下属的一个招待所，就是条件比较简陋，简陋到什么程度呢？房间里有两张床，八条床腿有三条床腿是新的另外5条床腿是旧的。 “咱们的条件也太简陋了吧？”看着简陋到里面连个小黑白电视也没有的房间，陈耕直皱眉头。 “这条件也不错了，”聊了一会，已经和陈耕认识了的两位成的同志倒是没有不满意的意思，拍拍屁股下面扭一下就吱嘎作响的椅子笑道：“床单和被罩都是新的，还能定时供应热水，比以前强太多了。” ps：第三更，兄弟们惊喜不？ 第118章 守着金山的乞丐 现在的这个条件都是比以前强太多了？陈耕有点傻，他完全无法想象如果现在的条件都称得上“很好”，那以前的条件要艰苦到什么程度？ 黄学军关心的问道：“老郭，你们今天跑的怎么样了？” 说起正事，郭明新的脸上没了笑容，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方才苦笑着道：“咱们航空口的情况老黄你也不是不知道，多少个单位、多少张嘴都在嗷嗷叫着等米下锅呢……” “那就是今天又白跑了一趟？”黄学军皱着眉头道，不过表情却并不怎么意外。 郭明新默默的点了下头，脸上带着深深的寂寥：这些天，他已经跑的有些麻木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黄学军又问道：“还要继续跑？” “不继续跑还能怎么办？”旁边那位叫张鹏飞的同志苦笑着把话接了过去，道：“大家不是都在说么，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们就在这里守着，把上面的领导给逼急了没多有少的总要给点业务把我们打走吧？” 陈耕听的心里一阵揪的厉害：这可是涡扇8的研单位，现在为了给自己拉点业务，真的是连基本的脸面都不要了。但这能怪谁呢？似乎谁也怪不着，企业有企业自己的难处，可上面也有上面的难处，真是……陈耕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犹豫了一下，陈耕终于还是没忍住：“我倒是有个建议，就是不知道两位老大哥肯不肯听一听？” 在此之前张鹏飞和郭明新还真没怎么在意陈耕，一方面是陈耕看上去太年轻，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不用看都能知道是刚刚毕业的雏儿，九成九是黄学军带出来见世面、长见识的；另一方面，自打进来之后陈耕就表现的并不怎么活跃，这个“不活跃”被两人自然而然的理解成了刚刚入职的年轻人的青涩。 现在陈耕开口了，虽然两人对陈耕的话完全不以为意，但看在黄学军的面子。张鹏飞还是笑着点头：“哦？小兄弟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不论是张鹏飞还是郭明新，都没指望陈耕能说出什么对成有用的东西，他们让陈耕开口。只是出于基本的礼貌和对年轻人的爱护，仅此而已。 “是这样，我们单位现在正在开一款1oocc排量的二冲程汽油机，是一个摩托车动机，相关设计工作已经完成了。并且请专家评审过，完全具备工业化生产的条件，现在的问题是由设计向生产环节转化的过程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不知道咱们成能不能以有偿的方式帮我们解决一下我们的问题？” 三言两语，陈耕就说明白了自己想要请成飞帮自己做的事情。 有偿请成飞帮忙做一台二冲程汽油动机的设计向产品转化，还有这样的事？习惯了类似的事情都是服从国家调配的张鹏飞和郭明新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迷茫。 除了迷茫之外，还有些不以为然，在搞航空动机的两人看来这种事也叫事？一台只有1oocc排气量的二冲程汽油机。成里的小孩子都能自己做出来吧？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由张鹏飞开口问道：“这位……小陈同志，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帮你们解决生产环节的工艺、零部件的材料问题，对吧？” 张鹏飞有些脸红，他之所以称呼陈耕为“小陈同志”而非“陈耕同志”，是因为他忘记了陈耕的全名叫什么了。 “没错，”陈耕点点头，道：“此外就是帮助我们编制相应的技术标准、制定工艺规程，对了，还有就是在保证性能能够达到我们要求的前提下尽可能的降低成本。毕竟我们的产品是要上市销售的，价格太高肯定影响竞争力，当然，既然是我们出的钱。所有的技术专利都属于我们。” 这完全不是问题啊，张鹏飞觉得这事儿简直天简单了，成随便派个动机方面的工程师都能帮他们解决问题，想了下，张鹏飞道：“这点小事就不要提钱了，这样。回头我帮你们看看，如果你们厂领导真有那个心思，给我们厂买点东西意思意思就行。” 不要钱的原因，是张鹏飞觉得这么简单的事情对方肯定不可能给多少钱，三千五千的那也没什么意思，与其这样，还不如换点实在的东西，哪怕给两车大米也好啊。 郭明新也是这个意思，一台摩托车用的小排量二冲程汽油机而已，算得了什么？他感兴趣的反倒是另外一件事，试探着笑问道：“小陈，老郭说的没错，钱不钱的就不要提了，这都是小事，不过这事儿你说了不算吧？” “我说了还真算。”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说，陈耕也没生气，笑嘻嘻的道。 这是什么情况？陈耕的回答让郭明新和张鹏飞不由的愕然：你不过是一个刚刚入职的小家伙而已，怎么可能说了算？ “我先给张工和郭工介绍一下我们单位，我们单位的全称叫中国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是在这次的军改中由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改制而来的，我是润华实业的经理，虽然我们的前身是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但我们公司现在的盈利能力非常好，核心业务是改装212吉普，我们掌握了核心最核心的技术：用更舒适的整体桥非独立四连杆悬挂取代了212吉普上现在使用的那套简陋的钢板弹簧悬挂……” 改装212吉普…… 张鹏飞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还没等张鹏飞反应过来，郭明新忽然一声惊呼：“你们单位就是个改装212吉普车的单位？” “您听说过我们单位？”陈耕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润华实业的名字竟然都传到大西南去了，不过随即陈耕心头又是一喜：既然对方听说过润华实业，接下来就好办了。点点头道：“没错，就是我们单位。” 不等郭明新开口，陈耕接着道：“我们公司对这款动机寄予了厚望，为了解决这款动机量产过程中遇到的困难，我们公司可是准备下血本的……3o万！谁能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谁就能拿走3o万。” 3o万？！ 为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们竟然舍得开出3o万？！ 3o万这个数字，让张鹏飞和郭明新同时狠狠的咽了两口唾沫！ 这可是好大一笔钱！ 相比于三五千块乃至三五万块钱，哪怕对于成这样的国防重点企业来说，3o万的现金也是一笔无比庞大的数字！ 你或许会有疑问，这不可能吧？成有着集共和国用几十年的时间积攒下的无数生产设备，这些都是固定资产；有上千位国内在航空动机领域最优秀的设计师、工程师以及经验丰富的技术工人，这些都是成的无形资产和智力资源，单单这部分财富就价值多少钱？更不要说还有国家的支持。 但对于现在的成来说，他们的账面上，除了人员的工资开支之外，甚至连2万块钱都拿不出来。 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让成对眼前飞变化的一切感到茫然和恐惧，虽然成现在的固定资产价值最少上亿，拥有的无形资产和智力资源更是无法衡量，但没有了国家给的生产和研任务，没有了国家划拨的研究经费，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现在的成就如同一个守着金山要饭的乞丐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将自己拥有的资源变成钱，对于现在的成来说，3o万计划外的收入都是一笔无法想象的巨款。 “不要钱”这三个字两人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张鹏飞使劲咽了口唾沫，眼睛有些绿：“真的有3o万？” “真的有3o万。”陈耕点点头。 “那……” “我们单位现在挺着急的，如果你们单位现在的情况允许，倒是可以派人过去指导我们怎么开展工作，”不等两人开口，陈耕就抢先开口道：“不瞒两位大哥，我们润华实业的前身是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三产办，现在虽然靠着改装212吉普也赚了一些钱，但对于如何建立一套科学的研体系，我们完全没有一点的经验，我们现在急切的希望成老大哥能帮我们一把。” 郭明新和张鹏飞立刻扭头转向黄学军，比起陈耕的话，两人显然更加信任黄学军。 黄学军其实也早就被惊呆了，这几天来他一直把陈耕当做刚刚毕业的小兄弟来看待的，完全没想到这个被自己当做是小兄弟的年轻小伙子，不但是一家企业的经理，更是眼皮子都不眨的就拿出了3o万来解决工艺和材料方面扥问题，回想这几天来他有意无意的在陈耕面前露出的傲气，黄学军忽然觉得很惭愧的有些无地自容：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自己有什么好骄傲的啊？ 好在他读懂了郭明新和张鹏飞眼神中的意思，忙定了定神，再次给郭明新和张鹏飞介绍起陈耕：“陈耕同志是华东军区选派来参加这次引进德国mtu动机的谈判组成员之一，政治上绝对可靠。” 第119章 糖衣炮弹 能够进入这种级别的谈判小组，足以证明陈耕这人的身份绝对没问题，在政治上也是绝对可靠的。 之前还对陈耕的身份有所怀疑的郭明新和张鹏飞两人，在陈耕的身份有华东军区和国家给背书之后，对他的身份再无怀疑，脸上的笑容也随之热情了几分，笑道：“陈耕兄弟这么年轻就能参加这种级别的谈判，真是年轻有为啊……你是学德语的？” 两人都以为陈耕是德语这种小语种的翻译，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解释陈耕能够参与到这样的谈判当中来？ 但陈耕的回答却让两人大跌眼镜：“不，我是学汽车工程的。” “你是学汽车工程的？”郭明新吃惊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张鹏飞的反应也没比郭明新好到哪里去，脸上全是惊讶之色。 杨学军适时的在一旁补充：“小陈的德语很流利，在谈判的时候能够非常轻松的用德语和德方代表进行对话，而且动机方面的专业词汇也非常丰富，受到了领导和同事们的广泛好评。” 陈耕解释道：“我之前在普桑项目组66续续的实习了一年多，跟着在普桑项目组的德方工程师学了一些德语，另外机缘巧合之下在咱们国家引进mtu的动机的前期准备工作中帮他们翻译了一些资料，大概是领导对我的工作还算满意，这次又让我参与进来了。” 陈耕说的很简单、随意，但郭明新和张鹏飞都明白，事情绝没有陈耕说的这么简单，只一点：一个学汽车工程的、此前完全没接触过德语的学生，在实习的过程中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对德语精通到能够做德语翻译的程度，只要想一想，就能猜到他下了多大的苦功！ 两人之前面对陈耕的时候还是颇有点心高气傲的，总觉得自己一个搞航空动机的不比你一个搞1oocc二冲汽油机的厉害？但在陈耕这么连番的打击之下，两人有些傲气不起来了。郭明新忍不住问道：“小陈，你哪所大学的？西交大？” 实话实说，华清大学虽然是共和国高等教育执牛耳者，而且一直都有“华清大学无弱系”一说。但在国内所有开设汽车类专业的院校中，华清大学的汽车类专业排名并不靠前，说的直接点甚至排不进前三，感觉陈耕好厉害的样子，郭明新的第一印象就是陈耕大概是西交大的。 “不。我是华清汽车工程系的。” “华清的？华清汽车系的都这么厉害么？”郭明新有些愕然，这才摇摇头感慨的道：“果然是华清无弱系。” 陈耕笑了笑，没有回答：自己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不好？ 再次扫视了一番这简陋的房间，陈耕提议：“这里的条件也太艰苦了点，郭工、张工，我和华东军区驻京办的关系不错，要不您两位考虑一下，咱们搬到那边去？” “这个……就不用了吧……”郭明新略一迟疑了，还是摆摆手道：“这里的条件也挺好的。” 实话实说。虽然这个招待所的条件的确是太艰苦了些，但也不是不能将就，起码还算干净，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刚刚答应别人的请求就花别人的钱，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些，知识分子还是很要脸面的。 陈耕却是道：“搁在半个小时前这话我真不好说，可现在两位是我们润华实业聘请的技术顾问了，让两位继续住在这里，回去后全单位的老少爷们还不得戳我的脊梁骨？这样的事我可不能干！” 说完，陈耕笑着道：“郭工、张工。您可能不知道，按照我们军区的规定，我这次来都出差，是可以在华东饭店免费住一个标间的。这段时间还要和德国人谈判，房间就在那里闲着，放在那里也是浪费了，不如两位就搬过去住着，起码24小时都有热水。” “这个……” 听陈耕这么说，郭明新和张鹏飞顿时犹豫了。虽然这个招待所的条件也还可以，但华东饭店的条件肯定比这个招待所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陈耕偷偷的给黄学军使了个眼色。 接到陈耕的暗示，黄学军劝道：“老郭，老张，如果要小陈花钱，你们不肯搬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既然那是华东军区的驻京办，我说一句，你们搬过去其实也不错，咱不说条件好坏，至少正好你们可以在一起也讨论一下合作的细节，而去依我看啊，这个合作宜快不宜慢，赶快敲定了，厂里的人也安心。” 是这个道理！ 对于现在的成来说，这3o万真的挺重要的，如果能够敲定与润华实业的合作，对于成来说意义不小。不过与敲定与润华实业的合作相比，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另外一点：如果这个润华实业当真是这么厉害，或许成可以向润华实业取取经也说不定？ 既然这样，那就搬过去好了。 打定了主意，张鹏飞对陈耕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陈耕：“您千万别客气。” …………………… 虽说同意搬过来，可一开始，张鹏飞和郭明新两人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忐忑，主要是在知道了陈耕不过是个“小小的”正连级干部之后，他们很担心华东军区驻京办是否会给陈耕面子。 但华东军区驻京办的反应大大出乎了两人的意料，不但驻京办得服务眼们热情无比，知道了消息的华东军区驻京办崔主任亲自出来迎接，而去非常给面子的给自己两人安排了一个套房。 因为崔红军热情的表现，张鹏飞和郭明新两人对陈耕、对润华实业在华东军区的能量又有了新的认识。 打消了心头的最后一丝顾虑的两人，很快与陈耕敲定了双方合作的方式：先由两人将情况向成的领导汇报，如果成的领导对这个合作有兴趣（成的领导一会感兴趣），润华实业的同志就会带着介绍信去成，敲定双方的合作细节，当一切细节敲定之后，成就派出工程技术团队来协助和知道润华实业开展工作。 当然，这只是一个大体的框架，具体怎么合作、合作的细节有哪些、费用的支付方式等等，这些还要细谈，但无论如何，双方彼此间都有这么强烈的合作意愿，接下来的细节问题其实都好解决。 商量好之后，张鹏飞和郭明新两人是一分钟也等不及，成等这么一笔业务实在是等的太久了，向崔红军借了部电话躲在一旁打电话去了。 趁着张鹏飞和郭明新两人打电话的空档，崔红军大拇指一挑，冲着陈耕挤眉弄眼的嘿嘿笑道：“陈连长，厉害！哥哥我佩服！” 刚刚陈耕和郭明新、张鹏飞商量合作方式的时候，他也在一旁陪着，虽然有些细节没听明白，却也听了个大致：润华实业要与成合作。 润华实业竟然要和成合作？ 刚刚听明白双方的这个意图的时候，崔红军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那可是成啊！共和国仅有的几个航空动机设计和制造企业之一，在崔红军眼里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谁能想到陈耕竟然与成开始合作了？ 那种感觉，和一个穷x丝想要追女神，但还没等穷x丝开始追呢，女神已经开始哭着喊着要倒贴一样的感觉。 “我也没想到成的同志这么热情，”陈耕感慨的道，随即话题一转，客气的向崔红军道：“崔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安排一桌酒席？我打算请成的这两位同志好好吃一顿，算是表示感谢……” “交给我了！”不等陈耕说完，崔红军就打断陈耕的话，道：“老弟，你什么都不用管，老哥一准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保证你绝对有面子，绝对让成的同志感受到咱们华东军区的热情！” 崔红军这么说了，陈耕也不和他客气，当即点头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崔大哥，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个电话，我也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和家里说一声。” 果然，陈耕没和自己推让、客气，崔红军顿时高兴的眉开眼笑。 陈耕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不和自己客气，越是不和自己客气，就越说明他拿自己当朋友，这是崔红军最乐于看到的，当即道：“好说好说，你放心就是……这样，我办公室里就有电话……” 一直到陈耕说完、挂上电话，都过去老半天了，谢闵声老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陈耕给自己说的信息，对老爷子的心灵造成的冲击太大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陈耕出去转了一圈，竟然请到了成的同志来给润华实业帮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听着跟小说、评书里说的似的啊。 看着挂了电话之后谢老爷子还是老半天没反应，在一旁等的张向阳急的抓耳挠腮，终于忍不住了，焦躁的催促道：“谢厂长，您别光顾着愣啊，老三他到底刚刚说了些什么？” ps：第二更，咳咳……还有第三更…… 第120章 跟我去德国吧 “啊？”被张向阳的大嗓门这么一吼，谢闵声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却是依旧有些魂不守舍，喃喃的道：“小陈经理说，他和成都航空动机制造厂那边取得了联系，成那边愿意帮助咱们解决1号动机量产过程中遇到的各种技术难题……” 张向阳好歹也是从小在部队里长大的，对成的大名还是有所耳闻，看待黎明、黎阳、南方以及成这些单位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宗教信徒看他们的神一样，脑袋后面有一圈的神光在闪烁，现在听谢老爷子说老三竟然和成“勾搭”上了，他吓的舌头都缩不回来了：“成？我滴个娘咧，那得给他们多少钱？” “不多，3o万。”谢老爷子脸上的表情无比的纠结，或者说是忽然现自己面前有座金山时的狂喜和难以置信也差不多。 “3o万？这么贵？”张向阳一脸的纠结：3o万，那可是好大一笔钱啊。但下一刻，他就像被人冷不丁踢了一脚似的忽然反应了过来，猛然一声大叫：“什么？多少？！只要3o万？” “是啊，3o万，陈耕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3o万！3o万！哈哈哈哈……”愣了一下，张向阳忽然狂笑起来：只用区区3o万就能请到成给润华事业帮忙解决1号动机的各种技术难题，这价格简直太便宜了！润华实业赚大了！ 事实上，润华实业真的赚大了。 此刻，张向阳有种天上掉的馅饼砸在了自己头上的感觉，而且这馅饼的馅还是用黄金做成的。 不过在短暂的兴奋之后，张向阳又迅开始患得患失起来：“谢老师，老三他真是这么说的？成真的愿意来帮咱们？他们可是成……” 其实何止是张向阳在患得患失啊，谢闵声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就像是张向阳说的那样，他们可是成！ 不过老爷子的年龄在这里摆着，见多识广。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过，倒也不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管是不是，反正陈经理是这么给我说的，他刚刚在电话里让我安排一下和成那边对接、联络、派遣人员过去和成协商等工作的事宜……” “那就没问题了。”张向阳对陈耕的信心比谢闵声对陈耕的信心还要足一些，听谢老爷子这么说，张向阳彻底放下了心，兴奋的道：“既然老三敢这么说，那就肯定没问题。他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和咱们开玩笑。” 谢闵声老爷子对这话也很赞同。他点点头，缓缓的出了一口气：“没错，小陈经理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和咱们开玩笑……小张，你去通知一声，公司的领导层半个小时后开会，咱们好好讨论一下这个事，一定要利用好这个难得的机会。” “是！”张向阳应了一声，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与陈耕所料的，德国人的确是抱着“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会不成功呢？”的心思，想要试着从中国人身上多赚点便宜。但当中方谈判成员与国内其他部门进行了协商，在关于采购德国装备的问题上取得了一致之后，mtu方面的态度顿时软化了下来，不再提那些中方完全接受不了的条件。 当一方不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之后，接下来双方的谈判进展自然飞快，到9月底，本次谈判基本完成，双方完成了《引进mtu396—o3系列柴油机的许可证协议书（初稿）》的编制工作，并且签订了谈判纪要。 按照这份许可证协议书初稿的规定，mtu公司向中方提供396—o3系列整个供货范围内mtu公司的全部专有技术。包括v型6缸、v型8缸、v型12缸、v型16缸等396—o3系列柴油动机的零部件，以及保证动机正常运转与工作的标准附件及选用附件，但不包括不装主动机上的电器或电子控制和监控的零部件； 此外，mtu公司授于北方工业公司在中国领土内的独占生产和销售权。并且mtu公司承诺在协议书的1o年有效期内免费向中方提供396—o3系列柴油机的有关改进资料，而中方对mtu提供的技术资料的任何修改都须经mtu公司书面确认； 这是最核心的几条，此外还有关于质量标准、培训费用以及许可证入门费以及资料等相关条款，此外双方还约定，在本月底，中方将再次组织技术团队去mtu公司。目的是考察和核实396—o3系列柴油机的相关引进工艺以及mtu方面拟提供给中方的技术文件的完整性。 在协议签署的那一刻，在不停闪烁的闪光灯下，克劳斯·尼德迈尔感慨的对顾新宇道：“顾先生，这次与贵方的合作是mtu公司多次转让技术中条款最优惠的一次，对于中国朋友，我们mtu展现出了最大的诚意，祝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真是这样的吗？顾新宇心中其实跟明镜似的，对于mtu来说，这次他们向中方转让技术的条款是不是最优惠的这一点不好说，但对于中国来说，与中方从其他公司引进的动机项目相比，mtu的条件是比较严格的，有些条款甚至称得上是苛刻。 他们之所以敢有恃无恐的开出这些咳咳的条件，就是因为mtu很清楚中方必须要答应mtu的这些苛刻的条件，英国泰莱达公司、罗尔斯一罗伊斯动机公司以及法国哈帕巴技术这些企业，他们的技术更落后，条件却更苛刻，所以即便是mtu的条件苛刻一些，但只要没有触犯到中国人的底线，中国人就一定会答应。 当然，这点小小的不满并不妨碍顾新宇脸上堆满了笑容，连连点头道：“是的，对此我们非常感激，这次的合作对于双方而言都是一次互惠互利的合作，我们也会向我们的德国朋友证明，与我们的合作是贵方一次非常好的投资，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那么……”用力握了一下顾新宇的手，克劳斯·尼德迈尔笑容满面的道：“让我们敬双赢。” “敬双赢！” 下一刻，闪光灯此起彼伏。 …………………… 虽然德国人的有些条件比较严格，甚至是苛刻，但实事求是的说，能够引进mtu的技术就是一种胜利，在会谈结束后，北方工业公司就行了一个盛大的庆功会，一个是大家辛苦了这么长时间，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另一方面，也是庆祝这个巨大的进展。 山柴的厂长曹毅笑的合不拢嘴。 mtu396—o3系列动机落户山柴，不但意味着在不远的将来共和国的坦克、装甲车辆将摆脱心脏病的困扰，共和国将可以研战争意义上的现代化高科技重型坦克，更意味着山柴从此以后可以靠着这个项目吃喝不愁，而自己也将凭借着这个政绩在不远的就将来有望步入北方工业公司乃至兵器工业部，前途一片光明。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谁来敬酒，曹毅都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 顾新宇却是借着这个机会找到了陈耕。 “您说月底去mtu考察的时候我也跟着去？”陈耕有些惊讶的望着顾新宇，他没想到顾新宇过来找自己，说的竟然是这件事。 本月底，中方将再次组织技术团队去去mtu公司对准备引进的工艺和mtu向我方提供的技术资料、文件进行考察和核实，但陈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还有自己的份儿。 “你很惊讶？”顾新宇笑着问道。 “是有点。”陈耕诚实的点头道。 顾新宇笑了笑，他当然知道陈耕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这种出国的机会历来都会被人抢的打破头，在本次与mtu公司谈判的成员当中，陈耕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或者说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群人中的一个”，在国内当然没人和他争什么，但出国、尤其还是去德国这种达资本主义国家，那就不一样了，不知道多少人瞪着眼睛等着这次的机会，陈耕这种人当然是最先被人顶下去的。 但此刻，陈耕的这种心态倒是给了顾新宇非常好的印象，他明知道自己会被人顶下去，但却没有丝毫的沮丧和失落，反倒是一直都在认真努力的工作，这样的年轻人，值得培养！ 亲切的拍拍陈耕的肩膀，顾新宇道：“对于你在这次谈判中的表现，领导们非常满意，接下来去德国，已经有好几位领导点名要去随同，嗯，这是你第一次出国吧？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嗯，接下来你就暂时不要回去了，先在都接受一下相关的外事纪律和礼仪培训……” 顾新宇耐心的叮嘱着陈耕，但他绝对猜不到，陈耕之所以没有丝毫的失落，是因为对于他来说，想要去德国走一圈并不难，而且用不了多长时间，不管是跟团还是怎么办，自己都得去一趟德国，最重要的是，曾经在德国呆了2o多年的陈耕，在德国都快要呆吐了。 ps：第三更到 第121章 您盯着我不放干嘛啊 陈耕不敢让顾新宇继续说下去了，若是等他说完自己再说不去，岂不是会被人认为自己在故意耍着领导玩？找了个空档打断顾新宇的话，陈耕小心翼翼的道：“顾领导，我接下来我还有事，所以可能不能跟您去德国了……” 陈耕的反应太过出乎顾新宇的意料，多少人哭着喊着、削尖了脑袋想要出一次国，这小子竟然拒绝了自己？这巨大的反差以至于让顾新宇足足愣了三秒，才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事？” 陈耕无奈，只得将润华实业接下来要与成合作开一款新型摩托车动机的事情和顾新宇说了，末了，陈耕道：“领导，我们公司的动机开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所以……” 顾新宇没有生气，相反的，他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陈耕：“你刚刚说你们公司的这个动机是你设计的？” “是。”陈耕点点头。 “你确定这动机你们能做出来？做出来之后在质量、成本和价格方面都能形成优势？”顾新宇继续问道。 “当然能，”陈耕声音不大，但却信心十足：“在设计这款动机之初，我就充分考虑到了国内当前的工业基础、精加工能力以及材料行业现状，一切都是在咱们国家现有的基础上来设计的。另外，德国狼堡汽车驻普桑项目组的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先生现在正在我们公司帮我们调试为普桑轿车提供化油器的生产设备，他对我们的设计非常肯定，认为完全具备工业化生产的条件。” 听陈耕说完，顾新宇有些呆。 刚刚陈耕打断自己的话表示他不想去德国的时候，顾新宇心里的确是有些不高兴的，甚至有种“你小子未免太不识抬举！”的羞恼，只是他很好的控制住连自己的情绪，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表示出来，但现在听陈耕说完，顾新宇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这个小陈。不但设计了一款摩托车动机，而且还竟然已经很接近量产了？ 作为一名外交系统的人员，顾新宇是典型的对各行各业的情况都略知一二、但绝对不精通的那一类人，但也拜他驳杂的知识所赐。他清醒的知道国内摩托车工业的技术还很落后，基本上是国际上5o年代的摩托车技术水平，长江75o甚至是二战时德国人的摩托车技术，但陈耕这个小同志竟然根据国内当前的工业基础现状设计了一款1oocc排气量的摩托车动机？ 设计了一款动机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图上作业而已。画出图来却无法生产、或者生产出来后效费比极低，这样的设计其实没什么意义，但陈耕的这份设计却截然不同，他的设计不但是根据当前国内的工业基础做出来的，还得到了外国动机设计师的肯定，这就太了不得了，说明这个陈耕同志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是有真本事的。 但比起这个，最让顾新宇看重的是他在遇到了困难之后，竟然能够搭上成都航空动机制造厂来寻求合作。这牛叉的简直已经突破天际，别说搁在普通人身上了，就算是搁在他顾新宇自己身上，换位思考一下，他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去航空口寻找帮助……人家根本就不可能鸟你的好吧？虽然成的确很厉害。 但问题是实情还真就被他给办成了！ 这是个人才啊！ 这么一个人才，被浪费了可就太可惜了！ 之前被陈耕冒犯的感觉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顾新宇越看陈耕就越觉得不能让这么好的一颗好苗子浪费了。心中打定了主意，他笑眯眯的点头道：“原来是这个，那也简单，这样。你明天就回去，回你的公司安排一下，你是公司领导，只要起个协调的作用。实际的研工作也用不着你，我安排个人和你一起回去，你回去安排一下工作就行了。 26……25号吧，25号的时候你们再一起回来，跟代表团去德国。”顿了顿，他又道：“嗯。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我来帮你解决。” 陈耕小心翼翼的问道：“给我安排个人的意思是……” “当然是给你讲解外事纪律以及到了德国之后需要注意的事情。” 好吧，看这个迹象，顾新宇是和自己较上劲了，陈耕心里也是无奈：整个谈判团有3o多人，这次想要跟着谈判团出国的人恐怕最少也有几百个，我扬风格让出一个位置，您应该欢欣鼓舞才是，怎么就盯着我不放呢？ “怎么？还有问题？”陈耕的眼神没有瞒过就靠察言观色吃饭的顾新宇。 “也不是有问题，只是……”犹豫了一下，真不怎么想去德国的陈耕，不得不拿出些干货：“还有就是我们华东军区正在策划着一个项目，恐怕近期我得去一趟德国，我有些担心两边的行程会有冲突。” “你们华东军区？你自己去德国？”顾新宇越的惊讶了：这个半个月来沉默寡言的小伙子，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如果不是自己逼得急了，这件事他也不会说吧？ “是。”陈耕应道。 凝视着陈耕的眼睛，顾新宇追问道：“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陈耕：“不好意思，没有军区长的允许，我不能说。” “这样啊……”顾新宇沉吟了一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样，我先和你们军区长沟通一下。” 陈耕心里头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就不信，如果自己去德国的行程真的与代表团赴德考察的行程有冲突，顾新宇还会坚持要自己跟着代表团去德国，在他看来，顾新宇的这番话其实就等于放弃了自己，太好了！ 只是心里头松了一口气的陈耕，并没有现顾新宇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陈耕以为自己摆脱了顾新宇，但他太天真了，摆没摆脱顾新宇还没确定，又一个麻烦找上门了。 “老师，您真的要和我一起下去？”陈耕使劲咽了口唾沫，再一次的向宋镜瀛老先生确定着。 一个多星期前，在对自己的那辆212吉普的悬挂系统进行了一番全面的考察之后，宋镜瀛老先生就告诉陈耕，等陈耕回海洲的时候他跟着陈耕一起回去。 宋镜瀛老先生愿意来海洲指导和考察一下润华实业，陈耕当然求之不得，但老先生竟然坚持要和自己一起开车回去，这就让陈耕有些接受不了了：老师，您今年可都快7o了啊，如果你是坐卧铺去也就罢了，可跟我一起开车回去？就算这辆212吉普被我改的再怎么舒适，也没办法和火车上的卧铺相提并论吧？您老人家不怕死，我还怕我被学校领导戳脊梁骨戳死呢。 但老先生的态度却是异常坚决：“就开车回去，正好我亲自试试这套悬挂的实际表现到底怎么样。” 听到这话，陈耕都快要哭了：“老师，普桑的这个螺旋弹簧的支撑力不足，以后我们公司主打的就是扭杆弹簧作为弹性元件了，您这也体验不出什么东西来不是？” 呃……也是啊…… 宋镜瀛老先生愣了一下，他之前一直想着正好借着这次陈耕回海洲的机会好好体验一下这套悬挂的实际表现如何，却忘记了今后润华实业将会用扭杆弹簧来取代现在使用的普桑上用的螺旋弹簧，这么说来，自己这一路上的苦确实是吃的没有必要，只是一想到自己之前的坚持，老先生又有些尴尬。 老小孩，老小孩，越是年纪大了，人的脾气也就越像小孩，比如现在，恼羞成怒的宋镜瀛老先生老实不客气照着陈耕的脑袋抽了一巴掌：“你不早说？” 这也能怪我？捂着脑袋，陈耕满心的委屈，不过比起这个，老先生终于同意不跟自己开车回去了，只这一点，陈耕心里头就仿佛搬开了一块大石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陈耕，唯恐老先生反悔，连夜找人帮忙给自己弄了两张软卧票，之所以是两张，是考虑到老先生的年纪大了，路上最好有个人帮忙照顾一下，为了老先生一路上的衣食住行，陈耕请崔红军从军区驻京办安排了个人，一路就专门负责照料他老人家，至于陈耕自己，则在和同学们吃了顿饭、告了个别之后，开着车一路飞奔回了海洲。 回到海洲，陈耕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先去了自己老娘工作的医院。 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陈耕，袁佳有些惊喜：“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还没回家呢，”陈耕笑嘻嘻的拿过一个从都买的拉杆旅行箱：“妈，这是我给您买的，您看看喜欢不？” “给我买这玩意儿干什么，我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次差，”听儿子说这个精致的、在电视上看到人家外国人出差的时候最喜欢用的、下面还带小轮子的旅行箱，明明已经开心的不得了，袁佳还是故意皱起眉头训斥了儿子两句：“就知道乱花钱！” 第122章 最好的消息 儿子出差回来了，还给自己带来了礼物，袁佳心里很高兴，不过比起把礼物带回家，第二天自己再带回单位显摆，哪有这样直接送到单位里来以后面子？ 虽然在嘴上训斥着儿子，实则袁佳心里已经美得不行不行的。 “哎呀，主任，瞧您说的，你是不知道我不知道有多羡慕你，”同一个办公室的马医生打趣道：“你看我家那小子，这都工作好几年了，我就没见过他给我、给家里添置过什么东西，倒是出差的时候回回不忘记给他那个对象买点东西回来，典型的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的白眼狼，还是你们家陈耕乖……”说起自己的儿子，马医生就是一顿声讨，同时还不忘记说两句袁佳最爱听的：“啧啧，看这箱子，真精致啊，这是……还是带密码锁的？哎哟喂，这么先进的箱子，肯定不便宜吧？” 第一次看到拉杆旅行箱实物的马医生，看到上面的密码锁，像是看到了新大6，顿时大呼小叫起来。 杨秀玉虽然没说话，却也不忘记瞅儿子一眼，她也想知道这个看上去就不便宜的旅行箱要多少钱。 “不算贵，”陈耕笑嘻嘻的道，却是没说箱子的价格，怕听到价格后老娘抽自己两巴掌，绕开话题道：“妈，箱子里还有我给您带的一些东西，您看看喜欢不？” “还给你妈带东西了？”听陈耕说箱子里竟然还有给袁佳买的东西，袁佳还没怎么样，马医生反倒是比袁佳还要兴奋：“袁主任，赶紧打开看看，看看小陈给你带了些什么都的稀罕玩意儿？” 袁佳瞪了陈耕一眼：“就知道乱花钱！” 说归说，语气里却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倒是高兴多过恼火，也是，儿子出差，回来的时候给自己带了些礼物。哪个当妈的会不高兴？借着马医生的话，袁佳点点头：“去，把箱子打开，我又不知道密码。” 陈耕赶紧屁颠屁颠的帮忙打开箱子。 箱子一打开。马医生的眼睛就直了：箱子里面有一黑一灰两套薄呢料的女士小西装，正好适合这个季节穿，西装的料子摸上去舒服的很，此外还有一双棕色的粗跟皮鞋、几条丝巾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都有一个特点。一看就是好东西，绝对不会便宜。 “啧啧……这些东西一看就不便宜，得不少钱吧？”马医生望着袁佳，羡慕的眼睛都有些红了：都是当儿子的，为什么人家的儿子对自己老娘就这么好，自己家那小王八蛋整天的就只知道跟在那小骚狐狸的屁股后面？ 袁佳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东西，更没想到这里里面的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有些惊讶的看着陈耕：“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陈耕当然不会说实话，笑着道：“有些是德国朋友送的礼物，这些都是上面允许我们带回来的。还有一些是这次活动之后领导奖励的，我自己花钱的其实就是那几条丝巾，算是借花献佛了。” 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小子有没有在说实话袁佳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不过既然儿子这么说了，袁佳也不会追究，现在也不是追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瞪了儿子一眼以示警告，袁佳大方的对马医生道：“看上哪条丝巾了，自己挑一条。” 袁佳心里明白，儿子之所以会买好几条丝巾。十有**就是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拿来送人的。 “这……这怎么好意思？”刚刚看到人家的儿子这么孝顺，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的马医生，一愣，连忙道。语气中却不由的带上了一丝喜意。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一条丝巾算得了什么，再说了，这么多丝巾我哪里戴的过来？”袁佳不由分说，拿起一条淡黄色的就往马医生手里塞过去：“别跟我客气。拿着。” “那……谢谢主任。”略一推辞，马医生收下了这套丝巾，笑着道：“还有，谢谢小陈同志。” 陈耕适时的展现出了一个乖孩子应有的形象，腼腆的道：“阿姨您跟我还这么客气啊，我小时候可没少吃您的东西……” 当了一会“人形乖儿子展示台”，充分满足了一下老娘的虚荣心，陈耕才在袁佳的“赶紧滚蛋，别跟我添麻烦”的呵斥声中乖乖的“滚蛋”。 …………………… 乖乖的“滚蛋”的陈耕刚到公司，还没来得及找谢闵声老爷子了解一下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公司运行的情况、有没有什么问题，就被正骑着长江75o在院子里慢慢转圈的金德勒现了。 看到陈耕，金德勒一亮，兴奋的连车钥匙都没拔就冲了过来：“陈，你回来了？太好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虽然知道德国人大多数不善于和人寒暄，但我刚刚回来，你连句问好的话都没有，这样真的合适吗？陈耕心里吐槽着，不过还是一脸期待的问道：“什么消息？” “关于长江75o的，”冲到陈耕跟前的金德勒，兴奋的一张脸都红了，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和陈耕的对话不会被人偷听之后，方才伸出左手对陈耕反复比划了3下，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对陈耕道：“15辆！陈，15辆！” “什么15辆？”陈耕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下一刻，意识到金德勒的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之后，他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使劲咽了口唾沫，同样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道：“你是说……” “没错！就是这个！”金德勒用力的点头，说话的当口儿，他拉开车门上了车，同时用力关上自己这边的车窗，才松了一口气，兴奋的对陈耕道：“我父亲收到我们寄给他的照片后，拿着那些照片就去了他所在的老兵会。陈，你知道吗？三天！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有15个人老兵表示他们愿意购买一辆长江75o边三轮，只要我们这边接订单，他们立刻就支付定金，是全款！全款！” 在陈耕去都之前的大约一个多星期，两人就给那辆收拾一新的长江75o拍了几十张照片，通过国际包裹寄给了金德勒的父亲，让他帮自己测试一下德国的二战老兵们对长江75o的接受程度和喜欢程度。 “全款？！”陈耕用力咽了口唾沫，他知道很多德国老人都希望有一辆长江75o，但只看到了照片就愿意支付全款，这仍然出了陈耕的想象。 “没错，就是全款！”金德勒重重的点头。大概是自打接到这个电话之后找不到合适的人诉说，金德勒也是被憋狠了，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了陈耕这个能够和自己好好说说这件事的人，哪里肯放过陈耕？憋了一肚子话的金德勒，宛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往外倒：“只要我们这边肯接单，他们立刻就会付款！付全款！ 而且我父亲说，除了这15个人之外，几乎他们老兵会的所有成员都对我们的车子感兴趣，还有最少3oo人表达了购买意愿，只要这15辆车运抵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使用能够让他们满意，我们最少能够接到1oo辆车的订单！知道吗，是最少1oo辆！只要价格合适，2oo辆、3oo辆甚至更多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有，我父亲说了，他这段时间会帮我们联系一下下萨克森州的其他老兵会以及军迷组织，相信还有很多人会对我们的产品感兴趣。” 一个老兵会就能卖出最少1oo多辆长江75o？！以德国老兵会的规模……想到德国现在还有至少几十万二战老兵，陈耕使劲按着自己的胸口，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狂跳个不停的心脏不要跳出胸腔。 差不多半分钟，陈耕终于控制住自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一方面，他对德国人的bm情怀有所了解，另一方面，为了这个计划他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很清楚自己的计划有相当大的成功的几率，虽然现在事情的展比自己预想的最好的情况还要好一些，但这不是坏事，不是么？ 陈耕可不知道，金德勒在接到自己父亲的电话后，知道这个消息对于自己而言这意味着自己成为一名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完全不再是梦想，为此，他一连三天晚上都兴奋的没睡好。 在度过前期的兴奋之后，陈耕深吸一口气，对金德勒道：“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我想，这足以证明我们的事业成功了一大半，不过现在还不是我们高兴、开香槟来庆祝的时候，接下来还有我们工作等着我们做，比如大家能够接受的价格是多少？ 金德勒，你要清楚，作为一种以情怀为卖点的产品，长江75o的定价注定了和普通同类摩托车产品的定价有所不同，而对于我们来说，如何做到保证市场的前提下实现最大的利润，这一点很关键。还有，您的夫人对这件事怎么看？她能在进出口环节帮我们吗？” ps：第二更，还有一更 第123章 品牌的价值 陈耕的话让金德勒冷静了不少，他连连点头：“你说的没错，现在还不是我们高兴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金德勒道：“价格的问题，我父亲是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价格对他的那些朋友们说的，那些老兵认为21ooo马克这个价格还可以接受，但觉得有点贵。既然他们这些对bm有很深感情的人都觉得这个价格略贵，我觉得那些军迷组织大概对这个价格更加敏感，恐怕不大可能卖到6ooo至7ooo美元。” 陈耕点点头，虽然两人心中理想的价格是5ooo美元左右，但考虑到长江75o是一种情怀产品，两人在商量之后，决定暂时先不确定最终的价格，先试探一下市场的接受程度之后再确定最终的价格，现在德国马克与美国美元之间的兑换比例大约是3:1，1美元可以兑换大约3德国马克，21ooo德国马克相当于7ooo美元，这个价格大致相当于一个德国工人1o个月的收入。 对于那些二战老兵们来说，出于对bm的喜爱，他们或许还能咬咬牙接受这个价格，但对于那些军迷们来说，让他们花7ooo美元买一辆三轮摩托车，的确还是有些头疼的。 “卖不到这么高就卖便宜点好了，”陈耕倒是很坦然：“我们之前预计的价格也不过是5ooo美元左右而已，最终的价格我们可以先观察一下，倒是您的夫人……” 金德勒道：“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我的爱人的身体现在完全可以承担这种程度的工作，她表示愿意帮我们运作这件事，并且告诉我，如果前几批车在德国的反应良好，她会辞职，来全职帮我们运作这件事。” 抓住陈耕的胳膊，金德勒激动的一张脸通红：“陈。你知道吗？她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现在她能这么说，说明她真的非常看好我的事业，现在我对我们的事业更加有心信心了。” 陈耕也是兴奋的右拳重重的砸在左手的掌心。金德勒夫人愿意加盟，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利好消息：“有一个专业的外贸进出口人员帮我们打理德国的工作，我们的事业在德国的拓展就更加顺利了。” 金德勒连连点头，高兴的合不拢嘴，夫人能够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这的确是乎了他的预料。 说起未来长江75o的价格问题，陈耕心里忽然一动，一个主意冒了出来：“金德勒，关于价格，我倒是有个想法。” “你说。” “我的想法是，我们暂时先维持7ooo美元的价格，但我们可以向这些在前期支持我们的客户承诺，我们向他们提供车辆的终身免费维护服务且免收工时费，只要是车辆正常的维护保养，我们都不收钱。哪怕是车辆意外造成的损坏，我们也只收零配件的成本费用。” 金德勒眨了眨眼：“这么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就是这么一来，如果将来我们推出价格低一些的车型，这些顾客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因为他们享受的优待是别人享受不了的，但如果我们能够借此机会给用户树立一个长江75o就是高端品牌的概念，以后我们靠着品牌就能赚一大笔钱！” 金德勒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睛亮的厉害！ 价格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东西，如何为一个产品确定一个合适的价格是个让人非常头疼的事情，不止是长江75o。事实上任何一种商品的价格确定都要慎之又慎，但金德勒承认，陈耕说的也没错，如果能够借此机会为长江75o树立一个比较高端的形象。单单靠着这块商标，公司今后推出的产品都能比市场上的同类产品贵一截，这就是品牌形象，而一旦形成了你的东西是个廉价产品的印象，以后想要再把品牌做起来就难了。 只是让金德勒有些犹豫的是…… “不但终身免费维护，还免收工时费？这……会不会太……你知道的。德国的人工费很高。” 何止是德国的人工费用很高啊，任何一个达国家的人工费用都很高。 一个掌握良好医疗技能的护工的收入是普通工人的收入的2倍以上，你当国外的老百姓为什么那么喜欢自己装修房子、自己修剪草坪、自己修车、自己给车辆做维护保养和更换易损件？不是他们喜欢动手，而是国外的人力成本实在是高的离谱，请人来帮自己丛这些活儿需要花费一大笔钱，以至于连资本主义国家自己的老百姓都承受不起，只好选择自己动手，否则谁愿意顶着大太阳干活啊，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我上班是为了钱，所以不要和我谈理想，我的理想是不上班。 只是车辆终身免费维护那倒也罢了，工业制成品其实没几个钱的成本，但如果还要免去工时费，那自己付出的代价可就有些大了，做维护保养的工人的人工成本是不可能省掉的，如果用户不支付这部分钱，那么这部分成本就要自己承担，金德勒很有些肉疼。 看着金德勒的样子，陈耕立刻就笑了：“金德勒，我觉得你的思想走进了一个误区，不说我们如果借着这个机会成功的为我们的品牌树立起一个高端的形象有多么重要，单单只说成本，其实我们支出的成本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高。” 陈耕的话让金德勒精神顿时一振，在无数次的惨痛教训之后，现在的他对陈耕的话有些盲目的信任：“哦，怎么说？” “先一点，其实免费维护保养，我们付出的只是一些零配件的成本，这个成本没有多少钱，对吧？” “没错。”金德勒点头。 “你担心的主要是人工成本，但是先，前期肯这么义无反顾的支持我们的人不会太多，我个人认为能有几百人就了不得了。” “这个数字……应该差不多吧……”认真的想了想，金德勒觉得陈耕说的也没错：的确，能在前期接受用21ooo德国马克来买一辆自己完全没听说过的品牌的摩托车的人当真不会太多，有几百人当真就了不得了，这么说来自己需要承担的成本其实并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多，但他还是有点心疼：“但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还有吗？” “当然还有，你要知道，能在这个时候买我们的车的，无一不是将这辆车当成了寄托他们某种情怀的东西，就跟有些人把狗当亲儿子养是一样的，我们不讨论把狗当亲儿子养这种行为合不合适，我们只讨论情怀，你觉得当一个人对一辆车赋予了深厚的感情之后，他还会把这辆车当做一辆普通的车吗？” 不等金德勒回答，陈耕用力一挥手：“不会！相反，他会经常动手擦拭他的这辆爱车，会买来最好的机油、机滤、齿轮油等这些保养用品，亲自给自己的车子做保养，哪怕外面的人给他的车子做保养的时候在漆面上划出来一条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划痕，他都会心痛的不得了……” 没等陈耕说完，金德勒就使劲咽着唾沫：“也就是说，其实我刚刚的问题很蠢？” 陈耕摸摸鼻子，违心的道：“其实也不是太蠢……” 其实确实是有点蠢，那些真正将车爱到骨子里的人，是不会将自己的爱车开到经销商的指定地点，让经销商给自己的爱车做保养的，他们都是自己亲自动手。 陈耕的回答让金德勒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他叹了口气：“好吧，虽然你让我觉得很蠢，但看在你告诉我这一点的份上，我就不找你的麻烦了……只要你能够在一个星期内帮我找到15辆长江75o，并且办好手续。” “咳咳……是16辆，别把你父亲的那辆给忘记了。” “我知道！”被陈耕这么一连番的刺激，金德勒有些恼羞成怒了，他挥舞着拳头恫吓陈耕：“不要再让我觉得自己很蠢了！” …………………… 与恼羞成怒的金德勒比起来，谢闵声老爷子就可爱的多了。 老爷子是个闲不住的人，去他的办公室找他的时候陈耕惊讶的现他竟然不在，后来抓了个人问了一下才知道在第三军械维修厂那边，整在借用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加工设备试制一号动机上的什么零件。 当陈耕匆匆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老先生正在和几个自己不认识的人热烈的讨论着什么不用问了，自己不认识的那几位一定就是成派来的工程师。 说到与成都航空动机制造厂的合作，顺利的简直一塌糊涂，陈耕没想到成对这桩合作这么重视，几乎是在张鹏飞和郭明新通过电话刚一说明情况，成飞那边就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痛快的让陈耕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好歹也是共和国仅有的几家具备航空动机研和生产实力的企业，这么不矜持真的好吗？ ps：兄弟们，第三更送到，大家看的还满意不？满意的话就鼓励一下千年吧。 第124章 艰难的军工 看到陈耕，谢闵声老爷子高兴的练练招手，示意他过来：“小陈经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成派来帮我们解决技术问题的同志；同志们，这位就是我们润华实业的经理陈耕同志。” “大家好……”陈耕带着一脸温和笑容，走上前来和成的工程师们打招呼：“欢迎成的同志们来润华实业帮助、指导我们的工作，我代表润华实业全体员工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感谢。客气的话就不多说了，相信大家这段时间对我们润华实业也有了一些了解，现在，大家有什么需要我们公司帮忙解决的困难没有？不管大小，不管是什么问题，大家尽管说，不用客气，我们一定尽全力帮大家解决。” 大概是陈耕过于直接的方式让成的同志们有些不太适应，几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番，却是迟疑着没有说话。 成的工程师们的反应，在陈耕看来大概是自己的年纪让这些成的同志产生了一些困惑和怀疑：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润华实业的经理？这么年轻，他在单位里能有威信吗？ 谢闵声老爷子的出面了，老先生不愧是做了一辈子管理工作的老人精，每次出现的时机都恰到好处、浑然天成：“大家不用怀疑，这位真的是我们润华实业的经理陈耕同志，同时也是大家正在攻克的这个动机的设计者。不管大家对工作、生活方面有什么要求，还是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意见，都尽管提。” 有谢闵声老爷子给陈耕的话背书，几位成的同志的脸上顿色顿时轻松了不少，当中那位年纪最大、戴着一副厚度足有啤酒瓶底那么厚的眼镜的工程师，推了一下眼镜，语气倒是依旧很客气：“谢谢陈经理，贵单位和谢厂长对我们都很照顾，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我们都很满意，没什么要求。” 谢闵声适时的给陈耕介绍道：“这位是成的杜思睿杜工。杜工是结构和材料方面的专家，你走之前，咱们的不是在汽缸缸体材料方面遇到了难题了么，现在这个难题就是杜工牵头处理的。现在已经接近完成了。” “原来是杜工，你好你好。”陈耕用力握着杜工的手，目光却落在了杜工的眼镜上：这位杜工的眼镜也忒惨了点，左边的镜片上面裂了一条纹，后面的眼镜腿上还用白色医用胶带缠着。很明显是眼镜坏了，但舍不得换，就这么将就着用。眼镜尚且如此，身上的衣服自然是可想而知，衣服虽然没有打补丁，但看袖口和衣领的磨损程度，这身衣服最少也得穿了四五年了：成的条件都这么困难了吗？心里感慨着，陈耕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既然大家对我们润华实业还算满意，那我就放心了……这样，谢老。您安排一下，抽个时间让大家集体去做一个体检，一定要保证大家的身体健康。” “没问题。”谢闵声立刻道。 “还有，生活方面一定要保证大家饮食的营养，成的同志们千里迢迢的来帮我们，他们很不容易，咱们一定要在生活上尽可能的照顾好他们，不要让他们远在蓉城的家人担心，生活上最起码要保证午饭和晚饭有两荤一素，嗯。再弄个汤。” 还没等谢闵声老爷子开口，杜工就连忙摆手，有些拘谨的道：“陈经理，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现在的条件已经很好了。” 润华实业现在的伙食条件，早餐不论，午餐和晚餐都是一荤一素，另外还有放在那里自己去盛的各种汤。比如两个鸡蛋就能煮一大锅的鸡蛋汤之类，主食以馒头和米饭为主，自己吃多少就盛多少，这个伙食条件放在后世连一般都算不上，但在这个时代，那就是好的令人指。成这两年的条件很艰苦，刚到润华实业的时候，看到这边竟然对员工敞开了供应主食，一个个都吃撑了，现在听陈耕说要给自己这些人提高标准，几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谢闵声老爷子飞快的搞明白了陈耕的心思，立刻应了下来，拱手对成的同志们道歉：“同志们，是我疏忽了，请大家放心，从今天开始，咱们的伙食就按照陈经理的标准来操持，另外我和食堂那边打个招呼，值夜班的食堂大师傅晚上再给大家做一顿好的。” 陈耕听的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谢老，大家晚上经常加班吗？” 现在可没有不许加班这一说，正相反，哪家单位如果需要加班才能完成生产任务，立刻就会成为别的单位的职工羡慕的对象，润华实业的那5家合作单位还没有走上正轨，所以润华实业本部这边的车辆改装的生意非常红火，以至于需要三班倒来进行生产，但陈耕觉得成的同志毕竟是来给自己单位帮忙的，偶尔加个班没问题，可让加班成了常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等谢闵声老爷子开口，杜工脸一红，却是道：“陈经理，加班是我们自己要求的，咱们润华实业给的条件这么好，不加班加点的帮你们把这个动机做出来，我们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陈耕立刻看向谢闵声老爷子。 老爷子微微点头，却给了陈耕一个“回头咱们再细说”的眼神，似乎其中另有隐情。 尽管心中好奇，当你既然老爷子这么表示了，陈耕自然是选择相信他的话，又和大家聊了几句，看自己在这里大家似乎都不怎么自在，陈耕随即告辞。 …………………… 刚到办公室里坐下没一会儿，谢闵声老爷子就找来了，老爷子先是老实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喝完水，擦了把嘴，这才对陈耕道：“小陈，看来你这趟都之行收获不错啊。” “什么不错啊，到了都，满大街都是领导，我去到之后净给人当孙子了，不提也罢……”陈耕笑着摆摆手，示意老爷子自己坐。 老爷子资格够老，也不跟陈耕客气，自顾自坐下后就开始给陈耕介绍着这段时间公司的情况：“你走的这段时间，咱们公司的运行状况非常好，现在咱们单位做212吉普车改装的知名度越来越高，生意更红火了，好在那5家单位马上就可以出师，到时候咱们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听老爷子介绍着说着自己去都的这段时间润华实业的情况，陈耕听的连连点头，不时的问两句。 此外就是被临时命名为“一号”的那台二冲程汽油机，这是老爷子介绍的重点，自打成的同志到来之后，之前困扰着这个项目进展的拦路虎一个个被解决，整个项目进展的度快的一塌糊涂。 润华实业的展当真可以称得上是一天一个模样，红火的一塌糊涂，尤其是在这个整个行业都不太景气的大气候下，这份展势头就更加难能可贵。 末了，谢老爷子乐观的道：“按照成的同志们的说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迟两个月后我们就能试制出第一批总计2o台样机进行测试，完成测试之后，如果没有大的问题和缺陷，在对现的问题进行修改之后，差不多半年左右就可以量产了。” “半年？”这个度可比陈耕想象的还要快得多，他惊喜的道：“真的只要半年就可以吗？” “成的同志是这么说的，”老爷子点点头，道：“当然，他们也手里，前提是接下来没有什么大的拦路虎，在之后的测试环节也没有什么重大缺陷，还有，咱们的动机生产、检测等设备能够顺利采购和安装到位，总之就是一切顺利，从现在开始，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出错才行。 不过事情哪有这么顺利的？虽然咱们搞的只是一台最简单的二冲程动机，可就算再简单，那也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咱们润华实业此前没有任何开和研制此类精密机器的经验和技术，别说半年了，能在一年内看到成品下线我就满足了。” 谢闵声老爷子对一号动机能否在半年后顺利投产还心存疑虑，这也老爷子老成持重，不过相比于谢闵声老爷子，陈耕的信心就足的多，不过这话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免得老爷子又要给自己上政治课。 和老爷子聊了一会儿之后，陈耕再次提起了成的同志们的情况：“我看成的同志似乎都比较艰苦？” 说起成，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没了，自己先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成的同志们的日子过的这么艰难，后来和他们聊天才知道他们的条件现在有多艰苦，自打运1o飞机下马之后，他们单位就没过一分钱的奖金，上级也没有给他们研究任务和资金，每个月就靠那点死工资撑着，一家老小级指着这点工资过日子呢，现在的物价又那么贵，你说这点钱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难怪现在社会上都说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他们这些同志，过的还真不如街上卖茶叶蛋的像话。” 第125章 曲折的奖励 “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种情况就不正常，”陈耕也跟着叹了口气，作为一个特殊阶段的畸形产物，陈耕对这种情况实在不好评价，大环境他改变不了，但自己身边的人，如果能帮一把，他还是尽量去帮：“咱们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看着无动于衷，回头做完了体检，再麻烦您帮成的同志们买几件好点的衣服，就说是工作服。” “好。”谢闵声老爷子对陈耕的决定没什么意见。 “还有，我看杜工的眼镜坏了，也麻烦您想办法给他重新配一副，就算是职工福利好了，看看他们谁是这种情况的，咱们在不刺激到他们的情况下尽量帮一把……对了，成的同志们为什么晚上还要加班？” “因为咱们加班有加班费啊。” “……”陈耕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原因竟然是这个：“就因为那点加班费，成的同志就坚持加班？” “要不你以为呢？” 陈耕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他也终于算是明白了刚刚杜思睿杜工的脸为什么会红，说来说去，都是钱闹的。最终心中无数的感慨只能化为一声感叹：“这可真是……” 作为一个设计师，陈耕本身就是研人员，他深刻的了解研人员的艰难，所以他迫切的想要为成的同志们做点什么。 最开始他想要给大家提高一下加班的奖金，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虽然在21世纪，科研的价值比生产的价值更高已经成为了整个社会的共识，但在这个年代，大多数人还是认为生产比科研的价值更大一些，如果只给研人员涨加班费而忽视了一线工人，接下来的麻烦可不小。 不过这个问题难不倒陈耕，汽车设计师嘛，说白了这些人整天绞尽脑汁的琢磨的就是如何钻各国政府法规的钻空子。至于咱们国家的情况，在陈耕看来现在这空子大的根本不用钻，火车直接开过去都没有问题。 在确定直接增加加班费的办法不可行之后，设计师钻空子的天赋技能立刻启动。几乎没有思考，他心里就有了计较：“谢老，我有个想法，您帮我参谋参谋？” 谢闵声老爷子点点头：“你说。” “是这样，为了推动咱们的一号动机顺利完成研。尽快实现量产，我打算学习一下狼堡在研方面的做法，引入惩罚和奖励制度。” “可以啊，”谢闵声老爷子立刻点头表示赞同，说别的公司他或许还会犹豫一下，但一提到狼堡，老爷子几乎想都不想的就同意了，饶有兴致的道：“说说你的想法，具体你打算怎么做？” 陈耕道：“我们先把现在需要解决的难题列出来，然后对每个难题给予不同的解决时间表。并且注明，提前解决会给予一定的奖励，提前的时间越多，给予的奖励也就越多；此外，对整个一号动机工程设置一个总的时间表，如果们能够在这个总时间表之前提前完成，还有一笔丰厚的奖金。 当然，为了提醒大家不要为了奖金而赶进度，我们也要制定严厉的惩罚措施，我的意思是。对为了赶进度、拿奖金而忽视质量的事采取‘零容忍’的态度，现一次就立刻取消该小组的一切奖励，并且取消该小组的研资格。 嗯，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见。您觉得怎么样？” 陈耕的这点儿小心思当然瞒不过谢闵声，他知道陈耕心里在想着什么，不过对于陈耕的做法他倒是没意见，而是问道：“你打算拿多少钱来奖励大家？” 陈耕道：“分解之后的单个研任务，视难易程度和提前量给予每人1oo至2oo元不定的奖励，能够提前完成整个动机的研和测试。视提前完成的时间给予每个人1ooo到2ooo元不定的奖励。大致上就是这个思路，具体在奖励方面应该如何细化咱们再商量，您觉得怎么样？” 在说奖金为1oo到2oo、1ooo至2ooo不定的时候，陈耕脸上一阵阵的烧：在他看来这点奖金少的简直可怜，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但谢闵声老爷子显然不怎么看，在这个人均工资才只有几十元的年代，如果能够提前完成就能拿到一两千的奖金？还是每人？老爷子直接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不妥不妥，这奖金也太高了，我觉得单个的分解任务奖金定在1o块到2o，总奖金定在1oo到2oo就差不多，再多的话，同志们会有意见的……” “高吗？我觉得不高，”陈耕摇摇头，不同意谢老爷子的看法：“狼堡开一款新车型，如果能够在保证质量和要求的前提下提前完成任务，给予研人员的奖金都是以万美元为单位来计算的，咱们当然不能和人家狼堡比，但我觉得给予研人员1到2年的收入作为奖励，不但不多，其实已经算是比较少了。” 谢闵声老爷子也算是见多识广的，知道如果和外国人比起来，陈耕给的奖励的确不算高，但如果是放在国内，这可就有些骇人听闻了，他担忧的道：“可如果你拿出大笔资金给研人员奖金的事情传了出去，搞不好那可是会犯********的，这其中的风险你考虑过没有？” “这有什么，”陈耕一脸的无所谓：“先，咱们是军方企业，地方政府和国企管理机构管不到我们头上；第二，我们是合资企业，军区无法直接管理我们，而作为股东和企业经理，我有权利对公司做出了突出贡献的人员给予一定的奖励；最后，我们可以告诉研人员，这个奖励必须保密，对外的时候，只允许说最高奖金只有1oo，谁透露出去谁就没有奖金，我觉得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谢闵声老爷子一脸古怪的盯着陈耕，看的陈耕心里有些毛。 就在陈耕打算问问老爷子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的时候，谢闵声开口了：“你小子，搁在5年前，一准是挖社会主义墙角、薅社会主义羊毛的坏分子，是被人民民主****的铁拳****的对象，这些钻空子的心思你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这不都是为了咱们企业着想么，”陈耕笑嘻嘻的道：“老爷子，咱们讨论一下这个奖励制度具体该怎么实行？” 望着根本不当一回事的陈耕，谢闵声有些忧心的叹了口气：“你啊你啊……” 话虽然这么说，也有些担心，可谢闵声老爷子有些不解：为什么自己心里反而有点兴奋呢？ ……………………………… 等陈耕和老爷子商量出奖励的草案，已经到了晚上7点多。 谢闵声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眉宇间有些疲惫。 看着老爷子疲惫的样子，陈耕心里头暗自自责：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该让老爷子休息了？把手头的东西一收，道：“谢老，我看今天就暂时到这里吧，工作是做不完的，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吃完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咱们明天再继续。” “也好，”谢闵声老爷子揉了揉眼睛，他也的确是有些累了，站起身来捶了两下腰：“老了，不服老不行，走，到小李他媳妇那喝两盅解解乏。” 不要想歪了，谢闵声老爷子是个很正派的人，没有觊觎别人老婆之类的恶习，所谓小李他媳妇，真正的名字叫李嫂小吃铺，“李嫂”是一个4o多岁的中年妇女，但以谢闵声老爷子的年纪而言，称呼人家一声“小李”再正常不过了。 拜润华实业这段时间的飞展所赐，单位里的小年轻们手里都有钱了，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家属们立刻现了商机，在润华实业门口附近弄了几个小棚子开起了小吃铺，还别说，生意都不错，一个月下来收入不比在润华实业上班的小年轻们的收入低。 而且润华实业和第三军械维修厂虽说名义上是两家单位了，但现在两家公司还是在同一块地皮上，以两家单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家属们在闲着的空地上支个棚子卖点儿小吃，谁都没意见，润华实业的小年轻们甚至觉得这样挺好，下了班就可以约上三五个朋友在这里吃点东西、喝点啤酒，俨然是一个休闲的好去处，随着小吃棚子66续续的增多，甚至吸引了不少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工人过来吃东西、侃大山，润华实业的大门口现在已经俨然有了一个休闲娱乐一条街的雏形，李嫂小吃铺就是大家最爱去的一个地方之一。 “您老人家是个会吃的，”陈耕笑道：“李嫂做的火爆肥肠和香辣虾可是一绝，这两道菜我妈也会做，可就是做不出李嫂的味道。” “老李那家伙走运啊，娶了个好老婆……” 两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就来到了李嫂小吃铺。 看到陈耕和谢闵声老爷子，李嫂顿时笑开了花：“陈经理回来了啊？今天要吃点什么？” ps：二更到，今天还是三更 第126章 我只考华清 “李婶，您可别叫我经理，我和你们家大牛可是一起长大的，直接叫我的名就成，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来吃饭了。”陈耕笑着摆手笑道，都是一个大院里的人，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李嫂也早就熟悉了陈耕的风格，笑着道：“那可不行，你现在可是大经理，咱们厂的多少孩子都在指着你吃饭呢……你们今晚吃点什么？” “老规矩，您拿手的火爆肥肠和香辣虾各来一盘，大份的，再来一盘椒盐油炸花生米，其他的你看着再给搭配两个菜，对了，再来2瓶啤酒，至于老爷子……”陈耕扭头看向谢闵声老爷子：“我记得他有在您这里有放的酒？” “有，有，”李嫂连连点头：“老爷子在我这里放的那瓶剑南春还有小半瓶呢，我这就给老爷子拿过来，你们等一会儿啊，马上就好！” 陈耕应了声，扫了一眼李嫂小吃铺的情况，大约坐了三桌人，遂又喊了一嗓子：“李婶，给大家再填一盘子花生米、一盘青椒炒肉片，算我账上。” “好咧！”已经开始在忙活的李婶答应的异常响亮。 这也是陈耕出来吃东西的一个老规矩了，请大家所有人吃饭那是不可能的，也太过招摇，但作为润华实业的经理，给每一桌添两个菜还不是问题，也能拉近一下双方的关系。 果然，随着陈耕的这个动作，另外三桌的人赶紧向陈耕道谢，大家客气了一番，刚刚回来坐下，陈耕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声音还很熟悉。 千墨？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陈耕连忙回头，果然，千墨这小丫头正在前面不远处看着自己。脸上还有些惊喜。 陈耕连忙向她招手：“千墨真是你啊，赶紧过来” 小丫头倒是不客气，落落大方的在陈耕旁边坐下，很有礼貌的向谢闵声老爷子问好：“谢爷爷好。” 谢闵声对千墨和小丫头并不陌生。目光在千墨和陈耕身上扫了一圈，满脸慈祥的对她点点头：“小丫头你也好，想吃点什么？今天是你陈耕哥哥请客，想吃什么自己点，千万别跟他客气。” “谢谢爷爷。我吃过晚饭了，不饿。”千墨甜甜的笑道。 “不饿也陪我们吃点，”陈耕说完，扭头对李嫂……对于陈耕来说是李婶……喊道：“婶子，再加一个青椒炒猪头肉，多放点辣椒，麻烦您再给添双筷子。” “好咧……”正在灶台前面忙活着的李嫂大声答应着， 千墨却还有些犹豫，或者是小姑娘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犹犹豫豫的千墨。陈耕笑了，拿了个小马扎往旁边一放：“赶紧坐下。” 这下子小丫头痛快了，乖乖的挨着陈耕坐下来，大眼睛扑闪了两下，看着陈耕，脸上欣喜的很：“陈耕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回来，还没回家呢，我还没问你呢，你们不是住校么？今天怎么回来了？”陈耕问道。后知后觉的他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学校让交资料费，我回家拿钱，”说完自己回家的原因，不等陈耕卡扩。千墨扯着陈耕的袖子欢快的道：“陈耕哥哥，你教我的那些学习方法真的很管用唉，这个月的摸底考试，我前进了22个名次，在我们班排名第15，我给你说。我们老师都夸我了，说如果我能保持现在这个进步势头，到高考的时候就很有希望考上一个好大专呢。”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心里藏不住心事，做出来一点成绩就像只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向陈耕炫耀着，小脸上写满了“你赶紧表扬我啊”几个大字。 千墨的高中不是在军区子弟学校上的，而是在海洲二中，论起教学水平仅次于一中，也算是海洲的重点高中之一，只是军区子弟学校出身的千墨，一直以来成绩都不算好，全班6o多个人，她的成绩一直在三四十名晃荡，属于第一年想要考个普通专科基本上没希望、补习两年说不定还能考上的那种。 但自打陈耕回来之后情况就生了变化，只要能够抽出时间来，陈耕就尽量帮她补课，另外好歹曾经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学霸的陈耕，深刻的知道比起补课来，建立一套科学的学习方法有多么重要，为此他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来教会千墨如何实现效率最大化的学习，而如今，这套方法起作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小丫头的成绩突飞猛进，一跃从班级中下游进入了中上游，只要他能继续保持这个进步的势头，陈耕敢肯定，这小丫头考个好学校绝对没问题。 大手一挥，陈耕豪迈的道：“大专算得了什么，我们家千墨那是要考本科、考重点本科的，我还等着你考上华清，到时候咱们就成校友了。” “华清大学？我的妈呀，华清我可考不上，能考一个本科我就知足了。”千墨吓的吐了吐舌头，她的终极梦想就是考一个好点的大专，偶尔也会偷偷的遐想一下如果自己能够考上本科该有多好、父母该多么有面子，至于重本她是想都不敢想，就更不要说华清北大这两所中国的最高学府了。 “我和你说真的，”陈耕认真的望着千墨，道：“你现在才高一，高中生活才刚刚开始，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办法好好学习，有不会的问题就过来问我，我向你保证，你考上华清、北大的几率过6成。” “真的？！”千墨猛然瞪大了眼睛。 华清和北大啊，对于任何一个共和国的学子来说，那都是他们的终极梦想，千墨自然也不例外，以前她是不敢想，但这并不意味着如果有机会进入这两所大学，她会无动于衷。 “我会骗你么？你的成绩不就是最好的证据？”陈耕笑着道：“现在你觉得我教你的学习方法有没有用？” 在陈耕看来，千墨这小丫头本身其实挺聪明，只是因为这小丫头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在子弟学校上的，子弟学校嘛，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小丫头本身很聪明是没错，但却缺一个能教会她如何学习、带着她入门的老师，可就算是这样，小丫头靠着一股子傻劲，靠着事倍功半的学习方法，竟然也考入了海洲二中这个海洲的重点高中，已经足以证明她的头脑聪颖了，现在有了自己教她的学习方法，陈耕敢肯定，只要没有极其重大的事情影响到她，华清北大不敢说有1oo%的把握，但一个重点本科绝对没问题。 千墨不知道陈耕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陈耕教给自己的学习方法取得的效果是真真实实的，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进入班级第16名，在学校全年级的名次也进入了前15o，这是她的亲身体会，而这样的进步，若是放在以前她根本就不敢想。 现在听自己最信任的陈耕哥哥说自己真的有机会考上华清和北大，小姑娘的眼睛亮的仿佛夜空中的璀璨星辰：“陈耕哥哥，你觉得我真的能考上华清？” “6o%的把握是有的。”陈耕肯定的点头：“华清和北大问题不大。” 但千墨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去北大，如果我能考上，我就考华清。” 陈耕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般的扭头去看谢闵声老爷子。看到谢闵声老爷子看着自己那一脸意味深长、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笑容，陈耕心里忽然有些慌。 掩饰的干咳了一声，陈耕点头道：“不管去北大还是华清，除了有科学的学习方法之外，自己也要足够用功才行……” “我怎么不用功了，”没等陈耕说完，小丫头自己就不乐意了，嘟着嘴巴，俨然受了老大的委屈：“我天天晚上都要学习到1o点多才睡觉，我妈说我都瘦了不少……” 这小丫头，这是怎么了？陈耕不由的愕然。 菜鸟就是菜鸟，作为一个没结过婚、对女人的了解少的可怜的中年大叔，陈耕完全不明白千墨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变化是从哪儿来的。 好在虽然不理解，但毕竟是受了那么多和女人相处的方式的熏陶，短暂的愕然之后，陈耕还是道：“咳咳……学习很重要，可也要注意身体么……对了，我给你买了几桶奶粉和几盒鱼肝油，正好适合给你补补脑子，回头跟我一起走，把东西那着。” “我……我不要……”感受着陈耕对自己的关心，千墨的眼眶有些红。 虽然是个学生，可千墨也知道鱼肝油和奶粉是好东西，老师也说过，如果家里有条件的话，最好每天能够早晨吃早饭的喝一杯奶粉，晚上睡觉之前再喝一杯奶粉，这样最补脑子，另外学生用眼很厉害，没近视的学生会因为用眼过度形成近视，近视的学生则很容易加剧，鱼肝油这东西是明目的，对于眼睛、对于大脑都很有好处，只是不论是奶粉还是鱼肝油都不便宜，千墨自己很懂事，从来没让爸爸和妈妈给自己买这些东西，却没想到陈耕哥哥不但想到了，还给自己买回来了。 ps：第三更到。 新的一个月，求订阅，求月票，求支持 一直以来，千年觉得自己都是一个比较安静的作者，很少向大家请求些什么，即便是上架的时候，也不过是象征性的喊了两嗓子，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写书，很少求票，很少求订阅，但这次不请求大家的帮助真的不行了。 大家都知道，千年家里遇到了一桩大事，现在虽然麻烦解决了，可不但搭上了些许的积蓄，还从亲戚朋友那里借了不少钱，最后不够，还从金融公司那里借了好几万。每个月还金融公司的钱、还房贷、还亲戚朋友、养活老婆孩子……千年身上的压力真的是山大！ 让千年伤心的是，我们上架的时候是165oo左右的收藏，现在2周过去了，我刚看了下，现在收藏已经涨到688oo（估计明天应该就能过7oooo），净涨了5oo个收藏，是上架之初的4倍有余！净涨的收藏是上架时收藏的大约32倍，这说明大家对《动力王朝》还是认可的，可单章24小时订阅涨了多少呢，说出来兄弟们可能不信，5o个！ 只有5o个！ 只有区区5o个！ 收藏净涨32倍，单章24小时订阅就增加了5o个。 兄弟们啊，大家说这样的结果让千年情何以堪？太伤心了！千年没奢望订阅会跟着收藏正成比例增加，哪怕不能翻一倍呢，增加个5o%不过分吧，但只有5o个…… 心好痛…… 对于千年来说，每个月辛辛苦苦码出来2o多万字，牺牲了健康，牺牲了陪伴家人的时间，为的就是能够多赚点钱养家，对于大家来说，一个月也不过六七块、七八块钱而已，相当于一碗拉面、一盒便宜的烟或者半盒稍微好点的烟，但对于千年来说，这就是千年的动力。但是现在，千年真的有点伤心了，新增加了52ooo多个收藏啊，就只增加了5o位肯订阅正版的朋友？ 千年是作者也是读者，也是从读者阶段过来的，了解大家的情况不同，但千年还是希望，不，不是希望，是请求、是恳求，千年恳求大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大家下订阅正版来支持一下千年好不好？千年不相信这新增加的5oooo个收藏里，连1ooo个肯订阅正版的读者都没有我都没奢望能有2ooo个。 今年千年的情况比较特殊，经济压力比较大，所以只好厚着脸皮向大家请求订阅支持了，毕竟收入高了，千年就更加有码字的动力，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大家说是吧？ 所以，几乎从不求订阅的千年，这一次厚着脸皮恳求大家的支持，如果大家的条件允许，请求大家尽量订阅正版来支持千年，千年在这里先向大家说声谢谢了。 还有，4月份，千年每天保底2更，不定期3更，且三更的日子不低于12天，请大家见谅，不是千年不努力，是千年在这本书上用的心思比较多，度就起不来，原因在之前给大家解释过，这里就不再赘述，话说现在这个度已经是千年拼了老命的结果了。 最后，再次向大家吼一嗓子，求订阅，求大家这个月的保底月票，求推荐，求支持！ 千年敬上 第127章 这个疏忽太严重了 看着千墨红扑扑的脸蛋，陈耕有点脸红。 说起来，这些奶粉和鱼肝油其实都是驻京办崔主任送给的，东西当然是好东西，都是高级特供的军用品，比如这奶粉，是专供高原哨卡的，纯奶粉加白糖的非配方奶粉，那些高原地区的哨卡，在大雪封山之后几乎没办法进行物资补给，就靠这种奶粉顶着呢；至于这鱼肝油，也是标准的军供品，专供空军和海军特殊岗位上的士兵的，不管是奶粉还是鱼肝油，等闲人捞不着。 在这个物资还不够充沛的年代，这种特供奶粉和特供鱼肝油绝对是高档货中的高档货，哪怕崔红军这个驻京办主任需要用这些东西来疏通关系，他手里的资源也极其有限，咬着牙送给陈耕两箱奶粉，总计是12罐，外加两大盒鱼肝油，这可是老大的人情，这些可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可是现在，似乎千墨小丫头越误会了？ 陈耕心里叹息了一声：我明明只是补偿一下这丫头的，上一世是我对不起她，可怎么现在给我的感觉是自己越想办法补偿她，这小丫头对自己的感觉就越不对头？ 干笑了一声，陈耕道：“这个……其实也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我的，说起来我也是借花献佛。” 千墨却是笑的眉眼弯弯的望着陈耕，什么话也没说，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被千墨这么看着，陈耕心中莫名其妙的心虚越厉害了，他转头看了看四周，似乎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氛，就在他愁的想要找个什么借口的时候，救星总算来了…… 李婶一手端着一个盘子：“陈经理，谢老爷子，你们的火爆肥肠和花生米好了，你们先吃着，其他的菜马上就好。” 说话的功夫。谢老爷子的剑南春和陈耕=要的两瓶啤酒也放桌子上。 千墨拿起啤酒起子帮陈耕打开了酒瓶，同时小声的道：“酒喝多了不好，就只许你喝这两瓶。” 我擦！这都叫什么事啊！陈耕忽然感觉自己屁股下面这个小马扎上似乎被人装了很多钉子，扎的屁股难受。总想动动…… …………………… “儿子，你老实给妈说，你小子对千墨是不是有意思？”千墨拎着奶粉和鱼肝油刚走，袁佳就一脸八卦的揪着陈耕的耳朵，两眼放光的问道。 女人啊。八卦是深植于她们骨子里的本能。 “妈，您想哪儿去了？”忍着心里头莫名其妙的心虚，陈耕装作哭笑不得的道：“千墨这丫头才多大啊，我就当她是我的妹妹。” “少来！想要糊弄你妈我，你小子的道行还浅了点，”袁佳不屑的撇撇嘴，一副“一切尽在老娘掌握之中”的得意：“也不看看你妈是谁，当我不知道你给那小丫头的是什么东西？那奶粉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特级军供品，专供高山哨卡和空军、潜艇兵的，还有哪个鱼肝油也是。除了空军和海军，6军相碰一点根本门都没有！一般人想要弄到一罐子奶粉都没门，何况是两箱子？ 小子，怎么就没见你这么想着你妈我呢？老实给妈交代，你小子是不是把这小丫头当小媳妇养着？如果是，这几桶奶粉妈也给我未来的儿媳妇留着，被我儿媳妇喝了，你妈我不觉得亏，可要是被不相干的人喝了那我可就亏大了，还不如我自己喝了呢。” “妈。其实我真想到您了，还有我爸，”望着自己的老娘，陈耕努力的摆出一副“我很真诚”的样子：“您看。这是我给我爸买的皮鞋，这种三接头皮鞋可是专供将军的，是3515强人工厂的特制品，就是大家说的将军鞋；还有，这双鞋子是给您的，皮子是小牛皮。专供高级女军官的皮鞋的，您摸摸，这皮子手感多么舒服……” “皮鞋我就收下了。”陈耕的小心思没得逞，袁佳虽然老实不客气的笑纳了儿子之前没给自己“上供”的小牛皮鞋，但丝毫没有放他一马的意思：“但你还是得给我说说，这奶粉是怎么回事？” 作为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袁佳太了解自己的儿子，说的粗俗一点，就是陈耕一撅屁股她都知道这小子要拉什么屎。 “奶粉？”陈耕一脸的呆萌，摆出一副打死也不承认的架势：“这是咱们军区驻京办的崔主任送我的，还有这鱼肝油也是……哎呀！”想到一件事，陈耕大惊失色的一拍大腿：“我把大事给忘记了！” 袁佳不为所动，儿子的这一招她早就司空见惯了，不稀罕，就当是看儿子耍宝了，还不忘记揶揄他一句：“你少来这一套……” “真不是糊弄您，我刚刚想起来，我们华清汽车工程系的宋镜瀛老先生对我们的产品挺感兴趣，要来我们公司看看，火车不晚点的话大概明天上午就要到了，这么大的事我还没给军区领导说呢，坏了坏了……”拍着脑袋，陈耕懊恼的不行，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怎么就给忘记了呢？ “真的假的？”看着陈耕的样子不像是作伪，袁佳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了：“就是来一个老师而已，算多大的事？” 陈耕解释道：“宋镜瀛老师可不是一般的大学老师，他不但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和好几个汽车试验室的创立者，同时也是咱们国家82年实行学位制之后的第一批博士生导师之一。” 博士生导师？还是国家的第一批博士生导师？袁佳登时就急了！ 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他们虽然分不清到底是博士更厉害一些还是博士后更厉害一些，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能够教博士的老师一定最厉害。 这道理也很简单，如果你不是比博士更厉害，怎么可能给博士当老师呢？儿子口中说的那个宋老师不但是博士生导师，还是国家的第一批博士生导师，那就更厉害了，应该差不多就相当于是学部委员了吧？这么大的学问家来儿子的单位视察，不但是儿子的光荣，哪怕对于整个华东军区而言也是一件大事。 袁佳再也也顾不上和儿子讨论千墨的问题了，使劲推了他一把恨恨地埋怨道：“瞧你这倒霉孩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赶紧的，去和刘厂长、彭书记说一下……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你这孩子，办事就是不靠谱……” 陈耕觉得“不靠谱”这个评价似乎有些过分了，但显然刘前进和彭光明不是这么认为的，听陈耕说明了情况，两人急的只拍大腿，痛心疾的道：“小陈啊小陈，你让我们说你点什么好？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这个，没这么严重吧？”陈耕小心翼翼的道。 “没那么严重？你还想多严重？！”作为主管政工工作的主官，彭光明显然更清楚宋镜瀛的政治意义有多么重大：“那可是博士生导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对了，你说你老师是国家的第一批博士生导师？那是不是学部委员？” 陈耕眨了眨眼：“不是，不过进了下一批学部委员的评选名单。” “那就是准学部委员了，”彭光明第一时间给宋镜瀛的身份定了性：“一个准学部委员、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创立者来咱们单位视察和指导工作，这是多大的荣耀？别说咱们军区的其他单位了，就算其他军区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这不但是润华实业的光荣，是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光荣，也是咱们华东军区的光荣！不行，咱们的赶紧去军区和领导汇报一下这件事……” 说起这个，彭光明又是一阵头疼：“小陈啊小陈，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大的事，你在都的时候就应该打个电话回来报个信，可你倒好，不但没打电话报个信，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竟然也没向领导说明情况，你可真是……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 刘前进也叹了口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既然老彭都这么说了，我就不说什么了……老彭，我的意思是全厂立刻动员起来，马上进行卫生大扫除，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休息，实在不行就向军区求援，让军区安排一部分战士过来帮忙，你看怎么样？” “我看行。”彭光明毫不犹豫的点头：“就这么办！” 陈耕看的目瞪口呆！ 他完全没想到，在彭光明和刘前进的眼里，自己这个疏忽竟然是一个这么严重的错误，而两人为了迎接宋镜瀛老先生的到来，不但要动员全厂人员连夜打扫卫生，甚至连军区都要惊动，这妥妥的是迎接大长来考察的节奏啊，一时间有些后怕：如果自己不是为了糊弄老娘，情急之下想到了老先生的到来，总算给军区留了一点反应时间，若是等明天老先生到了军区长才知道，恐怕自己会死的很惨。 时间紧迫，没有闲扯的时间，刘前进和彭光明刚要起身，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解放卡车动机低沉的轰鸣声，而且听声音不是一辆两辆车，而是一个车队才能出的动静。 什么情况？ 第128章 老师的承诺 刘前进丢下一句“我出去看看。”就往外走，但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一个大的嗓门在喊：“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同志呢？你们都在干什么？我们军区联勤的，来给你们帮忙。” 帮忙？ 彭光明和刘前进的脸色都有点难看：军区长不但知道了，现在都派来了人来帮忙，这可真是……咱们都被陈耕这臭小子给坑惨了。 郁闷归郁闷，但既然人家都已经来了，自己还能躲着不见不成？彭光明叹了口气，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同志你好，我是彭光明，你是哪位？” 陈耕缩了缩脖子，刚要说点什么，就听到厂部办公室副主任赵晓华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声：“政委，政委，军区长的电话，您赶紧过去接一下……” 好吧，这下子彻底玩大了…… 只是陈耕有些奇怪，军区长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说来也巧，崔红军本来是不知道宋镜瀛老先生的身份的，陈耕请他帮忙安排个人一路照顾以为华清的老师的时候，崔红军并没有多想，他只是单纯的以为陈耕想要找个伶俐人一路照料他那位老师，话说回来，人家好歹也是华清大学的教授，让你安排个人一路照料一下是给你面子，对于这一点崔红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不巧的是，今天下午他和一个朋友吃饭的时候无意中说起了这件事，那位朋友顺口就问了一句那个华清的老师叫什么名字，很巧的是，崔红军的这位朋友偏偏听说过宋镜瀛老先生的大名，听说崔红军一路安排的竟然是这么一尊大神，顿时大惊失色。 等崔红军搞明白这位宋镜瀛老先生在国内汽车领域和学术界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之后，也傻了：早知道这位老爷子有这么大的来头，自己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军区长的，现在可好，人家都快到地方了。军区长们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后悔已经没用了，虽然心里破口大骂陈耕害人不浅，可知道事情严重的崔红军还是在第一时间给军区长打了电话，军区长也吓了一大跳。甚至都顾不得先打电话臭骂陈耕一顿，先安排了人过来帮忙打扫卫生，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电话这才打过来…… …………………………………… 火车果然晚点了。 这个时代的火车就是这样，准点是不正常的。晚点才正常，只是这次宋镜瀛老先生乘坐的这趟火车晚的也着实有点离谱，足足晚了6个小时！ 唯一的好处就是陈耕不用在车站傻等6个小时，军方一直都与铁路方面有着良好的关系，在和海洲铁路局打了个招呼之后，直到火车快要抵达的时候，陈耕才和军区的几位领导一起赶赴了车站……额外说句题外话，陈耕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来火车站了，从昨晚到现在，这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老师。您好，”看到和那位华东军区驻京办的同志一起走出车站的宋镜瀛老先生，陈耕忙上前一步向他老人家问好：“一路上辛苦了。” “辛苦什么，不辛苦，”虽然舟车劳顿，但宋镜瀛老先生的精神却很好，摆摆手笑道：“一路上都是卧铺，又不是站着来的，”说着，老先生的目光在华东军区的几位军官身上略一停留。向陈耕问道：“倒是你们，等了挺长时间了吧？” 陈耕立刻给宋镜瀛老先生介绍：“老师，这几位都是我们军区的领导同志和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同志，听说您要来。大家自的来车站接您，这位是军区司令部办公室的王过江王主任。” 王过江上前一步，先向宋镜瀛老先生敬了个礼以示尊敬，然后紧握住老人家的手用力摇了两下，满脸笑容的道：“宋教授，欢迎您来我们军区指导工作。” “别这么说。我又不是什么领导，指导什么工作啊，”老先生摆摆手，风趣的道：“我就是来看看我的学生，听说小陈这小家伙现在干的不错，我来看看着小家伙有没有跟我吹牛皮……” 老先生年纪大了，说话却很风趣，大家一起跟着笑起来。 介绍完王过江，陈耕又介绍道：“老师，这位是军区政治部联勤部龚处长……” …………………… 接下来的时间是走“程序”：军区的长们当晚在军区招待所设宴招待老先生，这是惯例，自是不用提。 但老先生这次下来，绝对不是为了吃饭喝酒的，他急切的想要看看这个自己看走了眼的学生的工作做的到底怎么样，第二天一大早，老先生就和陈耕来到了润华实业，并且点名要先看看换装了扭杆弹簧之后的213吉普车。 在仔细查看了换装扭杆弹簧之后的新车之后，尤老先生对陈耕的这个设计赞不绝口：“非常棒的设计，这个212经你们这一改，简直和换了一辆车没什么分别，看到实车，我就算是放心了。” 陈耕没想到老先生对自己的设计的评价竟然这么高，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我可不是夸你，是你们做的确实好，咱们国家生产212吉普也这多年了，怎么就没人想到展一辆舒适性取向的吉普车？你想到了，这就是你的，但是有个问题，你们的设计很快就会被其他公司学去，到时候你们怎么办？” 老先生的这个担心确实是现实存在的问题，国内现在基本上没有知识产权的概念，现在时间还短、润华实业改装212吉普的名声还不怎么显，可再过一段时间之后，相信国内比着润华实业的这套悬挂系统做212吉普改装的企业必然会越来越多，甚至说不定会有企业专门生产成套的改装套件来出售，到时候大家蜂拥而上，陈耕会怎么应对？这是老先生最重视的一个问题。 “您担心的这个问题我们也在考虑。”陈耕点头道。 实话实说，想要设计出这套四连杆悬挂需要很高的机械素养和知识，但在一个几乎没有知识产权概念的国家，想要仿制这些连杆就太简单了，国内有能力仿制出这些连杆的企业绝对不少，虽然限于材料的特性和没有技术指导，可能每家企业生产出来的连杆的特性都有些差异，但改装之后绝对比原来的212舒服得多，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只是这么一来作为技术的原创者，润华实业就倒霉了。 “哦？”看着陈耕一脸笃定的样子，老先生眼睛一亮：“所以，你把赌注压在了那台动机上？” 在宋镜瀛老先生看来，只有如此才能够解释陈耕的做法，在技术还没有扩散出去之前，用这个技术尽可能的圈钱，然后用圈来的钱开那台二冲程摩托车动机，一定是这样了。 “是。”陈耕痛快的承认了，在国内当前这个大环境下，车辆改装本就是一个游走于边缘地带的产业，用它来掘第一桶金也就罢了，但当做一家志向远大的企业的立身之本，那是绝对不行的。 老爷子二话不说：“带我去看看。” …………………… 设计图不等于实物，当老爷子看到陈耕那台动机的模型的时候，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轻抚着这台动机，良久，老爷子向陈耕轻声问道：“真漂亮啊，这台动机能运转吗？” “能是能，但只有几个小时的寿命。”陈耕道。 说来也是无奈，这个模型和真正的动机看起来其实没什么分别，但陈耕之所以给这台动机叫模型而不是叫它动机，就是因为这台动机的很多零部件只是做出了陈耕需要的形状，但并没有做相应的金属处理，甚至有些材料都不符合设计要求。但这台模型的的确确是可以运转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寿命太短。 之所以做这么一个模型出来，初衷也很简单，就是要让大家知道这台动机做出来之后是什么样子的，更加直接一点的说，这货就是个吉祥物。 听陈耕说这动机能够动机，老先生二话不说：“那就动起来听一听。” 陈耕二话不说，立刻按下了启动按钮。 深情的嗅了一口淡蓝色的尾气，老爷子头也没回：“小子，以你的本事，我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教给你了，作为你的老师，我只对你说一句话：你是华清出来的，不但代表着华清的形象，同时华清也是你的娘家，以后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就尽管来找你的将家人来帮你，你老师我还是认识几个人的。” 在看到这台二冲程汽油动机之后，老爷子心中的那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虽然陈耕还是不肯做自己的学生，但是老先生心里已经将陈耕当做是自己的弟子了，而且是登堂入室的关门弟子。 陈耕不笨，相反，他很聪明，听到老先生这话，他立刻就明白了老先生话里面的意思，一颗心顿时砰砰砰的跳动起来：老师的这番话，等于正式向自己承诺，自己不但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借用华清大学的资源和关系，甚至可以借用他的资源和人脉关系这份人情可太大了。 第129章 原来办法这么简单 李雪山从椅子后面猛地站起来，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陈耕，嗓门大的差点把屋顶给掀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耕是来向李雪山汇报情况的，为了避免自己在宋镜瀛老先生这件事上挨批，陈耕在第一时间就将长江75o的那15辆订单以及上百辆车的意向客户用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还不忘记告诉李雪山这批长江75o偏三轮摩托车的定价似乎7ooo美元。 陈耕只好再次重复了一遍：“金德勒先生问了他所在老兵会的老兵们，那些老兵对我们的长江75o都很感兴趣……” 听陈耕说完，李雪山没有说话，想要抽根烟平复一下心情，可一双手哆嗦的厉害，划了三根火柴也没有点着，还是陈耕帮他点着的。 狠狠的洗了两口，李雪山用前所未有过的凝重望着陈耕，道：“小陈，你应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可不是能够拿来开玩笑的事。” “长，这种事情我能拿来开玩笑么？”陈耕一脸严肃的望着李雪山，道：“金德勒先生的夫人是从事进出口贸易的，她已经答应帮我们走相关的手续，只要咱们军区这边批复，我们现在就要开始组织货源了，不过如果将来大批量的向德国送货，7ooo美元的价格可能维持不住……” “够了够了，便宜点好，便宜点好……”终于将心情平复下来的李雪山笑的合不拢嘴，对于无法维持7ooo美元这个价位，他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不但没有觉得有不妥，甚至还有些担心：这么贵的价格能卖几辆啊，还是便宜一点的比较好。 至此，陈耕因为疏忽大意而忘记向军区汇报宋镜瀛教授到来的消息的错误，早已经被李雪山给忘到了脑后，比起教训这小子一顿，还是赶紧换钱来的比较重要。把秘书吴立军叫进来。指了指陈耕，李雪山道：“小吴，从现在开始，你负责和陈耕同志对接。不管他有什么困难，你都帮他解决！” “是！”吴立军大声的道，他很清楚这笔生意对于军区有多重要。 “长，还有个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说！”心中激动的不行的李雪山不假思索的道：“有什么问题我帮你解决！” 只要长江75o的出口能够成功。在不影响军队战斗力和思想政治建设的情况下，不管是什么问题都得给这件事让路，这已经成了整个华东军区的共识，有困难？有困难那就推翻他！这不仅是李雪山的想法，同时也是整个华东军区高层的想法。 “是这样，兵器工业部的领导希望我在月底跟着代表团一起去德国，到mtu公司进行工艺考察……” “这样啊……”陈耕的话还没说完，李雪山的眉头已经微微皱了起来。 他响起这件事了，前几天的时候，mtu396—o3系列动机谈判小组的顾组长还专门为了这件事和自己打了电话。希望能够带陈耕一起去德国，当时自己答应的挺痛快，现在看来，似乎事情有些麻烦？ 既然已经答应了顾新宇，李雪山自然是不好出尔反尔，犹豫了一下，李雪山向陈耕问道：“时间都挤到一堆去了吗？能不能错开一些？” 陈耕苦笑着给李雪山解释道：“考察小组去德国的时间是1o月底到11月中旬，大概是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我们拿到这第一批15辆长江75o之后还要进行一番打理，之后走海6运到德国，大致抵达德国的时间是11月8日左右。正好是谈判最后的阶段。” 这下子，李雪山的眉头皱成了深深的“川”字。 国家组团去mtu公司对拟引进的mtu396—o3系列动机的生产工艺、技术文件的完整性进行考察和核实，按照惯例，其实前期的工作会轻松一些。反倒是到了后面事情会越来越多，毕竟时间就那么多，大家要在有限的时间的完成手头的工作，如果陈耕不参与进去也就罢了，但如果参与进去了，恐怕不会有时间来管长江75o的事。 但对于华东军区来说。这一批出口到德国的长江75o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陈耕必须要亲自去了解德国用户对这批车的接受程度、意见以及对一些问题的反馈，虽然那个金德勒的老婆和父亲也能做这些事，但军区长们显然还是更相信陈耕这个“自己人”。 这么一来事情就麻烦了，时间有冲突，这可怎么办才好？ “长，我倒是有个想法。”一致没怎么说话的吴立军忽然开口道。 李雪山点点头：“你说。”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咱们不能把这15辆长江75o晚一个星期再去德国呢？” 陈耕愣住了，李雪山也愣住了：对啊，这么简单的解决办法，自己为什么没想到？ 晚一个星期，陈耕在mtu那边的事情基本上也就处理完了，到时候代表团的其他人回国，陈耕继续留在德国呆一阵子就是了，明明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么简单，为什么自己就没想到？ 李雪山苦笑了一声，对陈耕道：“咱们两个都钻了牛角尖啊。” 陈耕一脸惭愧，苦笑着点头，可不是么，两人光想着如何协调这两个时间点了，却忘记了，其实只要将其中某件事的时间稍稍错快一点不就行了？既然去mtu公司考察的事情没办法错开，那就想办法错开长江75o这件事就好了。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有了这多出来的一个星期，咱们可以对这批长江75o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确保这批往德国的。肩负重任的“先头兵”不会中途掉了链子。 “那就这么定了。”虽然有些郁闷，但事情总归是有了一个能够圆满解决的办法，其实李雪山的心情还算不错。 “是，保证完成任务！”陈耕脚后跟一并，大声的道。 …………………… 军区长对这15辆长江75o出口德国一事高度重视，重视到了什么程度呢？直接派了一个汽车连调拨给陈耕和金德勒指挥。 熟悉我军的朋友都知道，我军的汽车兵那可不是只有熟练的驾驶技能就能胜任的，车辆维修也同样精通，军区长将这个汽车连暂时调拨给陈耕和金德勒指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保证这批15辆长江75o摩托车经过维护后处于最佳状态。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归我管？”金德勒舔了舔嘴唇，两眼放光的低声向陈耕问道。 陈耕点点头：“没错。” “太好了……”金德勒登时心花怒放。 “但只限于维修和改装这15辆长江75o，”陈耕这家伙太可恶了，在金德勒最高兴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在他脑袋上浇了一盆冷水：“如果你想带着他们去欺男霸女、拦路抢劫什么的，估计是没希望了。” 金德勒立刻如同一个漏了气的皮球，一脸哀怨的望着陈耕：“陈，你不知道你这样很残忍……” 他虽然没有带着这群士兵去欺男霸女、拦路抢劫的想法，但如果可以的话，带着这么一群士兵在大马路上显摆显摆也是可以的，或者可以让大家摆个队形照张相？特能突出自己英勇威武形象的那种，但陈耕告诉他：你想的真的太多了。 对于金德勒的抱怨，陈耕直接不理会，接着道：“忘记告诉你了，他们都是车辆维修方面的高手，里面还有几个人巨头一定的金属加工技能，他们会成为你最好的助手，只要咱们的这批车在德国取得了良好的反应，在今后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会是你的得力助手，至于他……” 伸手指了指昨天还是军区联勤处副处长、今天就已经是汽车连副连长的张胜国，道：“他是你与华东军区进行联系的联络员，如果你有什么与华东军区协调的，都可以交给他来处理。” 除了联络之外，张胜国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就是监督这里的情况，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立刻向军区汇报，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件事太过重大，一旦闹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只是张胜国的另外一层责任就没有必要告诉金德勒了，陈耕怕吓着他。 虽然陈耕有些话没有直说，但金德勒也不是傻子，看了这些站的笔直的战士一眼，他一脸哀怨的望着陈耕：“我有其他的选择吗？” “你说呢？”陈耕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好吧，我明白了，”已经知道事不可为的金德勒，忍不住叹了口气，但这家伙真的是个聪明人，在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些华东军区派来的“汽车兵”之后，并没有自怨自艾，反而立刻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理状态：“好吧，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我的工人了，还是不需要我工资的那种，这很不错，只是有一个问题，有没有翻译？我相信他们没有一个会德语的。” “这个问题你自己想办法解决。”陈耕摊开手，一脸的爱莫能助：别说会德语的，整个华东军区会英语的都不会过1oo人这个“会英语”的意思，底限是能够读出26个英文字母的音。 第130章 涡轮增压器 不理会金德勒接下来的苦逼日子，问题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人总是被逼出来的，比如自己，刚刚去普桑项目部实习的时候不一样是一个德语单词都不会说？可结果呢，只用了不到一个月，自己就可以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往外蹦，大约半年之后自己就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德语日常对话、并且掌握了一定量的汽车方面的专业德语词汇了。 当然，陈耕不能所有人都有这么强的语言学习能力，但就陈耕实际的体验来说，这种深入到实际工作当中的外语学习其实是最能强化一个人的语言能力的，比如修车的时候，金德勒拿着两个零件说一句“ver逼ndung”，并且做一个连接的动作，哪怕一个对德语完全不懂的人，也会明白“ver逼ndung”的意思是“连接”；再比如他拿起一个齿轮说一句“zahnrad”，傻子也能知道这个德语的意思是齿轮。 或许一开始还记不住，但最多三遍，保证就记住了，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有些困难，但最多三个月，陈耕敢保证，这批汽车兵们不敢说能够用德语进行简单的德语日常对话，但长江75o上常见零件用德语怎么说基本上都没问题。 何况这些汽车兵比自己占便宜的地方在于金德勒的中文水平其实还不错，双方的交流根本不是问题。 其实就算金德勒全程说德语，对这些士兵也是一年好事，过个一年半载，如果他们都能够掌握基本的德语对话，再掌握一定词汇量的汽车专业德语词汇，保证他们的生活和展前景都比现在强的太多太多，不过在这个过程中自己会不会被这些士兵们骂的狗血淋头，那就是不是陈耕关心的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是什么事呢？是绩效奖励这件事，当然。是披着提前完工奖励的外衣出现的。 “这……不合适吧？”杜思睿杜工使劲咽了口唾沫，只是眼中却有些光芒在闪动。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润华实业希望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让这款尽可能的提前一些问世，为了这个目标。也为了调动研人员的积极性，我们愿意向努力工作的研人员进行奖励，这有什么问题？” 陈耕的理由很强大，这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唯一有问题是的是…… “这……这也太多了……”杜思睿嗫喏着。小声的道。 “多吗？我觉得不多，”看着大家想要又不敢要的模样，陈耕心里笑的越的开心了：他越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当真是英明无比：“只要这款动机开成功，我们润华实业一年能够创造多大的产值和利润？能够创造多少个就业岗位、安排下多少等待就业的年轻人和退伍军人？而这一切都是从哪里来的？” 不等杜思睿回答，陈耕伸手一指众人，慨然道：“这都是你们创造的，邓大人早在1978年就提出了‘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的论断，你们用自己的知识帮润华实业是创造了价值，公司拿出其中的一部分利润作为对于有功人员的奖励，这很公平。你们说是不是？”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陈耕感到可惜的是大人还没有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论调。 好像…… 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啊…… 众人的眼中有种光芒在闪动。 被陈耕这番不是歪理、但在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看来绝对是歪理的理由说服了的众人，心里偷不由自主的对着任务分解表默默的计算起来：曲轴要求在半个月内解决材料和工艺问题，虽然看起来似乎是有点紧张，但其实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大家加加班，估计1o到11天应该就差不多，这就是提前了4到5天，如果真的能提前4到5天完成曲轴的材料和工艺开、编制好工艺规程，按照规定每个人都可以拿到1oo到12o块钱的奖金；第二个是活塞。活塞其实也能想办法提前一点时间的…… 如果整个工程在规定的工期内顺利完工，自己就能拿到差不多1ooo块钱的奖金，如果每个零件都提前三到五天的时间，最后自己将能够拿到……我滴个老天爷。最少都能有35oo块！ 只要自己辛苦一点，每天多干2个小时，五个月后就差不多能够拿到35oo乃至更多的奖金？！ 这个现，让所有人在有些害怕的同时，却忍不住怦然心动了，尤其是对于来自成都航空动机制造厂的这些工程师们来说。这笔钱对他们生活的改善绝对是立竿见影的，尤其是家里有孩子、有老人，而孩子又即将成家立业、老人身体不太好的工程师，有了这笔钱，家里的压力几乎立刻一扫而空！ 唯一的问题是，这可是35oo块乃至更多的钱，而且是每个人都能拿到，加起来的总数那可是好几十万，陈经理真的肯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给大家？还有…… “这么高的奖励真的没问题吗？”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 这话也算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这么高的奖励真的没问题吗？ 大家一脸希冀的望着陈耕，想要从陈耕脸上得到那个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声音太小，陈耕没听清是谁说的，但没关系，只看大家的眼神陈耕就知道大家对这个问题有多关心，笑道：“这有什么问题？这钱是我们公司给大家的，大家不偷不抢、靠着自己的本事、靠着自己的付出和加班加点赚来的一点辛苦钱，谁敢说大家赚这笔钱有什么不对？如果大家还是不放心，我可以请军区长出面，让军区长亲自把这笔奖金给你们。” “真的？真的会有华东军区的长出面？”陈耕的这个回答，听的大家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了：如果能够请到华东军区的某位高级长出面来给大家这笔奖金，就意味着这笔奖金得到了官方的认可，那些担心会出现的不好的情况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当然。”陈耕笑了起来。 …………………… 会议一结束，每一位参与一号动机研的工程技术人员都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要去工作，陈耕甚至听到有人小声的在和同事说他这段时间就准备住在实验室里，反正润华实业连晚上的夜宵都提供金钱的力量真的很大啊， 倒是杜思睿被陈耕给留了下来。 面对杜思睿疑惑的目光，陈耕没有卖关子，干脆的说明了自己把他留下来的原因：“杜工，是这样，在一号动机之后，我们还有一些研项目，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继续留下来帮我们？” 杜思睿道：“我能问一下是什么项目么？” “是涡轮增压器，”说完，陈耕解释道：“涡轮增压器这个东西的核心就是涡轮和泵轮的叶片，这涉及到流体力学，我听说您比较擅长这个，在研制涡扇8动机的时候就是涡扇8核心机叶片的研成团之一，所以如果您愿意留下来，我想请您负责这个项目。” 杜思睿顿时释然，他的确是比较擅长流体力学和高温工况条件下的涡轮叶片设计，陈耕请他来负责涡轮增压器的项目倒也正常，道：“只要我们单位领导同意，我本人是没问题的。我多问一句，咱们单位不是做摩托车动机么，您怎么又忽然要做涡轮增压器？你们是打算把这东西用在什么上面？” 对于一个搞航空动机核心机叶片的专家来说，涡轮增压器这个东西当然有难度，增压器的增压值、寿命、效率以及冷却系统等等，有无数个问题等着解决，但这难度并不是无法克服的，相比起核心机叶片要承受的温度高达上千摄氏度高温的涡轮风扇动机，汽油机和柴油机排气歧管的温度最高也就只有7oo摄氏度，也就是说汽油机和柴油机如果上涡轮增压，涡轮增压器泵轮叶片承受的最高温度也不过就是7oo摄氏度左右，距离涡轮风扇动机核心机叶片承受的高温还差得远。 不要小看这3oo摄氏度的温差，就这3oo摄氏度的温差对材料要求的差距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从技术上来说这不是很大的难题，只要舍得下功夫和资金总是能够解决的，他只是有些好奇，陈耕为什么要做这个东西？ 要知道，现在市场上的主流还是自然吸气动机，汽油机使用涡轮增压的少之又少，柴油机使用涡轮增压的也基本上都是大功率柴油机，排气量在8升以下的轻型柴油机几乎没有使用涡轮增压的，陈耕做这个东西，他打算卖给谁？ “我们开涡轮增压器主要针对的目标是排量在4升以下的乘用车用汽油机，以及排量在8升以下的柴油机，”陈耕找了个理由：“世界范围内，乘用车用汽油机和柴油机有增压化的趋势，润华实业今后准备往汽车零配件这个方向展一下，搜易我打算先做一些这些方面的技术储备。” 第131章 重视科技 这个时代的人单纯的多，陈耕这番话放在2o年后，听到这话的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先打上2个问号，但杜思睿却是毫不犹豫的立刻信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那成，我这段时间先整理一下思路，如果我们厂的领导没意见，那我就帮你们搞这个东西。” “倒是不用太着急，等咱们的动机做好了再说，”陈耕极其没有诚意的客气了一句，顺口又问：“对了，杜工，如果咱们要搞这个涡轮增压器，还需要添置些什么设备？” “添置设备？”杜思睿低头想了想，随即摇摇头：“那倒不用，咱们不是刚刚添置了一批设备么，接下来还有几批设备要送到，这些设备基本上就够用了，不过流体力学这一块涉及到大量的数据计算，这部分的工作很费时间，如果能有台微型计算机来协助我们做这部分数据的运算工作就好了，研度能加快很多。” 在说这话的时候，杜思睿根本就没指望着润华实业能够给自己配备一台微型计算机，不说各个科研院所，只说自己工作的单位成amp;amp;都航空动机厂一共才有几台计算机？ 有那么多的数据和软件等着上计算机来做计算和测试，但自己一个月能够使用计算机机时才只有不到2o个小时，资源紧张的一塌糊涂，连自己的单位都尚且如此，计算机这个东西又那么贵，润华实业会舍得买？ 但下一刻，杜思睿就惊呆了…… “计算机是吧？”陈耕毫不犹豫的点头：“这个好说，我那里有一台app1eii型微型计算机，反正基本上都在那空置着，你们就先拿过去用……另外您觉得咱们单位还需要再添置几台微型计算机来保证研所需的计算资源？” “什么？！” 杜思睿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哪怕陈耕打算给研人员大笔的奖金，也没有这番话带给他的震撼大：“你说你有一台计算机？” 他自动忽略了陈耕后面的说要添置计算机的话。 “有啊，”陈耕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你们怎么不早说？” 你们怎么不早说…… 不早说…… 早说…… 杜思睿一肚子的话，却被陈耕这无辜的表情给生生的憋了回去。心里幽怨的厉害：我怎么知道你们单位会有计算机？如果我知道你们有计算机，还会等到现在？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这台计算机要过来了。 虽然app1eii不算是什么好的微型计算机，这货能够迅在美国占领市场。靠的就是一个便宜，在美国比app1eii型微型计算机好的产品多的是，但那是在美国，到了咱们国家，app1eii这货就是铁铁的高科技产品了。 其实说起来。现阶段咱们国家的计算机技术与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也并不是那么大，问题在于产学研的脱节，这个问题就要命了，国家投入巨资，好不容易开出了还算比较先进的计算机技术，但这个技术却成了少数单位的用来炫耀自己实力和能力的工具，炫耀完了，把资料往资料室里一堆，这就算是完事了，根本没有人去管国内各行各业对于计算机的需求有多么旺盛。也没有人去想着将这个技术迅产业化、将计算机推广起来。 比如咱们的军工单位吧，虽然已经是8o年代中期了，但条件并没有比六七十年代好到哪里去，大量的数据计算工作还依靠算盘、计算尺以及手摇计算机来计算，如果能做到人均一台微型计算机，那能方便多少？但微型计算机人手一台？你做梦呢！ 杜思睿早就想要拥有一台能够协助自己进行计算工作的微型计算机了，但也就只能想想而已，现在听陈耕说他手头就有一台app1eii型微型计算机，哪里还忍得住？再也矜持不起来了：“在哪里？咱们现在就去搬。” “在我家。” 听说自己竟然可以配备上一台微型计算机，杜思睿是一秒钟也不愿意耽搁了。立刻就道：“在你家？那咱们现在就去搬！” “好，”陈耕当然没什么意见，反正那台app1eii放在自己家也是闲着，还不如让他今早挥自己的价值。边和杜思睿往外走边向杜思睿问道：“杜工，你觉得咱们单位需要再添置几台微型机比较合适？” 刚刚陈耕就说过这话，可沉浸在app1eii之中的杜思睿根本没有在意，又或者是他的潜意识里觉得陈耕根本不可能花费巨资采购计算机，现在听陈耕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终于意识到陈耕这话是认真的。 停下脚步。杜思睿认真的望着陈耕：“陈经理，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 “一台计算机可不便宜。” “我知道，但作为一种生产资料，我认为这笔投资是值得的。” 定定的望着陈耕，杜思睿心里忽然有些感慨：润华实业不但伙食好，给钱也给的大方，还能额外赚到一大笔奖金，杜思睿当然希望在这台1oocc的二冲程汽油机之后留在润华实业工作，现在竟然还能给提供一台微型计算机？！他心里冷不丁的冒上来这么一个念头，如果能一直在这里工作就好了…… 我怎会有这样的想法？杜思睿使劲摇了下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袋。 在确定在这件事上陈耕是真的非常认真的在和自己讨论这件事，杜思睿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终于道：“加上您家里的那台，我觉得再有2到3台就足够了，不过如果咱们公司未来想要成为一家以技术为立身之本的汽车零配件企业，最好再采购一台小型机。” 这是他小小的私心，比起微型机来，小型机的强大的简直不要太多，如果润华实业真的能够为研体系增添一台小型机，已经不是可以用“如虎添翼”这四个字能形容的了，而据杜思睿了解，除了那几家龙头央企之外，国内添置小型机的企业根本就没有，润华实业肯添置吗？还有，而以自己和润华实业的关系，就算以后自己不在润华实业帮忙了，靠着现在打下来的交情，说不定也能偶尔借用他们的计算资源吧？ 陈耕点点头：“2到3台是吧？回头我就安排人去采购，至于小型机……”认真的想了想，陈耕才道：“现在不敢说，但我保证年底之前一定采购安装到位。” “您说的是真的？”杜思睿猛然瞪大了眼睛！ 他根本没想到，陈耕居然连个磕绊都不打的就同意了，这可是小型机啊！他就这么决定了？不再考虑考虑？ 微型计算机还好说，以润华实业现在的财务状况，采购几台不是问题，但小型机的价格那可是2o万起，这可是一大笔钱，陈耕真的肯花这笔钱买这么一个在很多领导看来华而不实的东西？ 说句题外话，对于很多领导们来说，用2o万去买车，估计没有几个领导会犹豫，十有**立刻就拍板了，但如果是用2o万去买一台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坐的小型计算机，1oo个领导里面估计会有995个不乐意的那半个是在犹豫不决。 “当然，”看着杜思睿因为太过惊讶而瞪的圆溜溜的眼睛，陈耕笑了：“您忘记我是学什么专业的了？我很清楚计算机能够对咱们的工作起到多大的帮助作用。” 啊…… 杜思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忘记了，陈耕他本身就是学技术出身的。 汽车工程专业的他，自然会知道如果有计算机来辅助设计和开人员进行工作，能节省多少力气，节省力气还是次要的，关键是节省研经费和时间。别看计算机这个东西买起来挺贵的，但用起来之后就会现，从综合效费比上来讲，这东西其实省老鼻子钱了。 “太好了！” 确信陈耕是玩真的，不是在和自己闹着玩，杜思睿激动的脸都红了，鼻头上隐隐见汗：“有了这些计算机的帮忙，咱们的研进度还能进一步加快，我估计恐怕都用不了5个月！” 有了计算机的支持，研进度进一步加快是正常的，但陈耕这货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杜工，我问一句，你们单位还能再支援一下我们吗？” 杜思睿奇怪的道：“人手不够吗？我觉得够用了啊？” “那倒不是，只是我打算对长江75o上的那台动机做一些改进，改进的方向是提高动机的可靠性和耐久性，降低油耗、提升功率，”迎着杜思睿疑惑不解的目光，陈耕解释道：“我们公司接下来要向德国出口一批长江75o，这能够给我们厂换来一些外汇，如果动机的可靠性和耐久性不好，坏了名声，这生意就砸了。” 这个时代的人心思单纯啊，陈耕这么说，杜思睿立刻信了，没有丝毫的怀疑，立刻点头道：“明白了，我们单位现在也没什么研任务，大家手头上都没什么事情可做，如果你们能承担大家的工资，我想单位领导应该是乐意的。” 第132章 陈耕的心思 嘴上这么说，杜思睿心中却无比肯定，只要陈耕继续以之前的协议与成合作，成的领导一定会欢快的把人送上火车。 回想当初，自己这批人来的时候，因为大家不了解润华实业的情况，虽然润华实业这边给出的条件不错，但蓉城到海洲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不少人还是心生犹豫，最后是本着个人自愿的原则来的。 但随着自己这些人在润华实业也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同事、领导们润华实业的情况了解的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同事开始对润华实业感兴趣，听说有不少人为自己当初的犹豫后悔的不行，如果这次润华实业再次从成借人，杜思睿觉得为了争取这几个来润华实业进行“技术援助”的名额，大家说不定都能打起来。 有了杜思睿的这番话，陈耕心里头放心了不少，点头道：“看来两三台微型机还不够，还需要再多添置几台。” 两三台还不够，还要再多添置几台？杜思睿听的心头一颤！ 他想要说其实不用这么浪费的，以前大家靠着算盘、计算尺、函数表和手摇计算机不也一样工作？这钱给大家点奖金、改善一下生活也不错，可一想到自己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也要过上想什么时候用电脑就可以什么时候用电脑的**生活，杜思睿心里头又是热的厉害：盼着有一台属于自己专用的计算机都盼了多少年了？就冲着这台计算机，工资少点都行，而且公司给大家设定的奖金额已经够高的了，高的大家都有点胆颤心惊，再多的话，大家就真的有些不敢要了。 杜思睿不清楚陈耕的目标可不仅仅是长江75o上面搭载的那台株洲动机厂的动机而已，他对上海牌小轿车上面搭载的那台22升排量的金凤68oq直列六缸汽油动机也很感兴趣。 陈耕觉得这台动机其实是个好东西，不仅仅是因为金凤68oq直列六缸动机是咱们国家生产了多年的、真正意义上工业化大规模生产的六缸的动机，有了比较成熟的经验和技术工人群体，有着成熟而完善的零配件供应体系。更重要的是，在陈耕看来这台动机的改进和展潜力其实相当的大。 不要因为金凤68oq是一台6o年代水平的动机，就觉得这台动机老掉牙了，落后了。应该扔进历史的垃圾堆了，在陈耕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虽然那台动机有着22升的排量，性能却只相当于陈耕重生之前的那个时代的比较优秀的161自然吸气动机的水平，油耗却相当于一台3升以上的大排量自然吸气动机，但在陈耕看来68oq动机的潜力其实非常大。先一点，那是一台221的动机，但限于当时的技术水平和加工能力，各项指标非常保守，只要进行相应的升级很容易就能提升它的性能，比如通过简单的扩缸，很容易就能将这台动机的排量从22升提升到25升，排量增加了，功率和扭矩自然也就增加了； 再比如68oq的性能数据之所以低，是因为在6o年代。即便是在世界范围内，动机水平也普遍比较低，现在国际上主流的民用动机动辄要到65oo转的转才抵达红线，一些性能比较出色的已经可以做到75oo转才到红线，68oq的红线转才刚刚5ooo转，这意味着这台动机还有巨大的潜力可挖； 第三，68oq上搭载的那组化油器实在是渣渣的有的一比，作为一台有着6个汽缸的动机，这货竟然只使用了两个化油器你能信？至于那两个化油器的技术水平我们就不说了，技术上不比长江75o上的那个化油器先进。但既然现在第三军械维修厂自己就能生产世界先进水平的化油器了，哪怕这台动机的其他地方一点也不做改动呢，只是换成一个6合一式的化油器，每个汽缸由一个单独的化油器来供油。这台动机的性能都能够飙升最少2o%。 有人说了，这又有什么用？老掉牙的东西就是老掉牙的东西，就算你再下大力气去修改，也没什么意思，还白白的浪费了精力。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又涉及到一个技术展理念的问题。宾利慕尚够牛x吧？宾利的旗舰车型之一，全球仅次于劳斯莱斯的顶级豪华车型之一，675升排量的v8动机动力澎湃的一塌糊涂，但你一定不会想到，宾利慕尚上搭载的那台675升v8动机其实早在5o年代就在使用，到2o15年的时候还在使用，厂家完全没有换掉他的意思，相信在1o年内宾利绝对没有让这台动机退役的想法，掐指一算，这台动机的生产寿命居然有差不多七八十年，真正老掉牙的老太太级动机了，若是按照这个理论，这台动机是一台早就该扔进垃圾堆的破烂，但为什么宾利还在用、并且还挺好？ 就是因为宾利以及后来的狼堡在这么些年里一直没有停止过对这台动机的改进，并且在这个是过程中形成了一整套完善而成熟的技术理念和体系，培养了无数动力方面的开、工程技术以及测试人员。 现在，陈耕也打算这么做。 不过这个想法陈耕谁也没告诉，包括杜谢闵声老爷子。 陈耕不说，杜思睿当然不会想到陈耕竟然有这么长远的心思，觉得自己从陈耕这里那了这么多好处、有点不好意思的他，想了想，向陈耕问道：“那你有长江75o动机的改进方案了吗？设计方案是谁来做的？” “有了，”陈耕点点头：“方案是我和金德勒先生一起敲定的。” 那就没问题了，杜思睿对陈耕没有多少信心，哪怕现在正在搞的一号动机就是陈耕设计的，但杜思睿还是本能的觉得陈耕的技术还不行，不足以承担如此重任，但如果得到了金德勒这个狼堡的动机专家的认可那就没问题了，迟疑了一下，他对陈耕道：“这样吧，回头我给您一份名单。” 不用多言，陈耕知道这份名单意味着什么，用力点了下头：“杜工，谢谢。” “不客气。” 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二号车间里，2o辆212吉普车一字排开，每辆212吉普的旁边站着5个人，每个人都板着脸，表情无比严肃，如果不是穿着劳保工装，简直跟整装待、随时准备上车奔赴南疆前线的战士没有什么分别。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的确是奔赴“前线”。 今天是那5家在润华实业学习如何进行212改装的企业进行最后的结业考核的日子，陈耕和谢闵声老爷子倒是还好，看不出多少紧张的样子，但那5家相关单位来观看次次结业考核的相关领导和负责人就惨了，一个比一个紧张。 倒也能够理解他们为什么还会这么紧张，只要这次能够顺利通过润华实业的考核，拿到认证资格，自己单位就可以大把大把的赚钱，以后吃喝不愁，再也不用像是现在这样吃了上顿就要琢磨下顿饭去哪儿找。在这种关系到全厂几百号人吃饭的大事面前，谁能不紧张？谁又敢不紧张？ 在宣读完了这次结业考核的要求之后，略略一顿，陈耕再次大声问道：“同志们，考核要求都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1oo名壮年汉子一起狂吼。 1oo名大汉一起大吼的动静还是很壮观的，起码陈耕觉得自己的耳朵一阵嗡嗡作响。 强忍着去掏掏耳朵的冲动，陈耕用力一挥手：“好，现在，我宣布，本次结业考核正式开始！” 随着陈耕的右手重重的落下，各家“整装待”、严阵以待的车辆维修工人们立刻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他们熟练的将车推到维修地沟上面这个时代可没有哪家企业能奢侈的配上车辆维修用的举升机飞快的用液压千斤顶升起车辆，卸下车轮，卸下原装的悬挂系统…… 工人们熟练的动作很有种韵律的美感，说是庖丁解牛一般的感觉那是夸张了，但看着就是让人觉得很舒服，自打这些工人开始培训，陈耕在他们身上投入的时间其实并不多，现在看到他们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他惊讶的向谢闵声老爷子问道：“谢老，大家的技术都很熟练啊。” 老爷子一脸的自豪：“能不熟练么，这些工人每天都要反复的拆装练习，每一个动作都重复了几百上千遍，现在让他们闭着眼拆装估计问题都不大。” 看来这些工人是真的下了血本了，陈耕点点头又问道：“咱们的工人呢？能不能达到这水平？” 将来的润华实业可是作为技术提供方和旗舰店存在的，如果旗舰店的工人的技术还不如下面加盟店的工人的技术好，那不等于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了么？ 第133章 成家不分家 “咱们的工人？”谢老爷子顿时笑的见眉不见眼的，似乎连面色都红润了不少：“咱们的工人那可都是师傅，你说呢？” 好吧，陈耕知道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润华实业承担培训任务的无一不是第三军械维修厂有着多年车辆维修经验的老师傅，耐心好，技艺精湛，前期又接受了陈耕的专门培训，最后接受了陈耕的考核才被授权上岗的，陈耕对于他们的考核可比现在正在进行的这场考核严格的多了，如果当老师的被自己的学生给比了下去，那就真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和还有心思聊天的陈耕和谢闵声老爷子两人相比，来观看这次结业考核的五家单位的领导心中就忐忑的厉害，虽然来接受润华实业培训的无一不是本单位的技术尖子，但自己家派来的是技术尖子，其他家单位何尝不也是派出了本单位的技术尖子？ 虽说陈耕一再表示了只要能够通过润华实业的要求就算是通过了考核，不会故意卡下来几个人，但对于领导们来说，多做点准备、对给自己增加一道保险总不是坏事，这不，华东军区江南省军区车辆维修厂的厂长宋军伟就慢慢的蹭到了陈耕旁边：“陈经理，如果一会儿我们单位的人……” 不等宋军伟说完，陈耕伸手一指江南省军分区车辆维修厂的那两辆车，点点头对宋军伟道：“宋厂长，你放心，只要你们单位的人不遇到意外，通过考核绝对没问题，你看你们的工人，技术多熟练？放心吧。” “放心，放心，肯定放心，”宋军伟听的连连点头，自己的人的情况他看在眼里。也赞同陈耕的话，只要没意外，通过考核的问题不大，但他哈市压低了声音对陈耕道：“陈经理。我在我们省军区招待所定了一桌，请您一定要给我一个表示感谢的机会……” “我说老宋，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地道了，”没等宋军伟说完，也没等陈耕回应。海洲行署车辆维修厂厂长韩大军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难道就你想要表示一下对陈经理的感谢，我们就以为自己是大爷了不成？”说到这，他满脸堆笑的对陈耕和谢闵声老爷子道：“陈经理，谢老，我们厂在行署招待所那边安排了几桌便饭，请您和咱们厂的同志一定要赏光，给我们一个表示感谢的机会……” 宋军伟和韩大军是聪明人，可其他人也不是傻子，没等韩大军说完，其他三家车辆维修厂的领导顿时就急了：“我说姓韩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好人都被你们当了，就我们忘恩负义？” 骂完宋军伟和韩大军两人，三人满脸堆笑的冲陈耕和谢闵声道：“陈经理、谢老，请您们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代表全场几百号老少爷们谢谢您们……” 陈耕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遇到别人哭着喊着请自己吃饭的机会，还是那种不吃不行的那种，不过说句实话，他觉得听高兴的：“大家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吃饭就不去了……” 这怎么行？！陈耕话音未落。5家单位的领导立刻就急了：你不去怎么能行？ 问题的关键不是你陈耕去不去我，而是你不去的话我们不放心啊，万一你被其他混蛋给“公关”了怎么办？ 但还没等大家开口，就听陈耕继续说道：“大家的心意我明白了。不过大家这么多人，而我们……” 陈耕两手一摊，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大家立刻明白了陈耕的为难之处：大家彼此之间都是合作伙伴，接受谁？又拒绝谁？这不等于认为的分出了个三六九等、亲疏远近了么？这么做当然不妥。 但理解归理解，如果没开口也就罢了，但现在开口了。却是谁也不敢轻言放弃，就像是那个笑话当中说的一样，谁送礼了我没记住，但谁没送礼我是全记住了，大家不奢望自己送的礼物能够被陈耕记住，但如果自己不请这顿饭，会不会被陈耕认为是不够意思？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糟糕了。 所以，虽然知道陈耕很为难，但大家还是眼巴巴的望着陈耕，一副“不管怎么样，你他一定要答应我”的表情。 陈耕心里也为难，他扭头看向谢闵声老爷子，但老爷子却一脸饶有兴致的望着他，显然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明白这是老爷子在锻炼自己，这会儿他是肯定不会伸手帮忙了。陈耕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别说，还真被陈耕给想出来一个主意，眼睛一转，他计上心头：“大家的心思我知道了，不过说起来惭愧，其实我真的没做多少工作，真正做工作的事大家，是那些给工人们提供技术指导的老师。“ 说着，陈耕伸手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一群人。 陈耕手指的那些人，他们身上穿着润华实业的工装，但此刻正攥着拳头、瞪大了眼睛给场内那些正在接受考核的鼓劲，他们是这段时间给五家单位的工人进行培训的老师。 这是什么意思？陈耕的动作，让5家企业的负责人一时没转过弯来。 指着那些培训老师，陈耕道：”我大致算了下，大家请我吃饭的钱拿出来，差不多够买两口大肥猪的，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干脆去买两口大肥猪，你们出买猪的钱，剩下的钱我们出，直接就在我们单位办个流水席，请所有人好好吃一顿，一个是感谢这些培训老师这段时间的努力工作，另一方面，也算是庆祝大家顺利出师，大家觉得怎么样？” 既然接受谁的邀请都不合适，那干脆大家就坐一起吃一顿好了，陈耕解决问题的办法简单粗暴，但不得不说，这个办法不错，起码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还真是这样，仔细想想，大家觉得陈耕的这个建议还真不错，请陈耕吃顿饭也不便宜，起码的一点，档次不能低了，再加上几瓶好酒，这么一来一桌饭菜估计两百块钱未必打的住，现在大家把钱凑一凑，买两口猪，做个流水席，大家所有人在一起大吃一顿，也算是庆祝徒弟顺利出师，似乎也不错？ 唯一的问题，是时间还来得及吗？ “买猪的事交个我了，”曹大军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拍着胸脯向陈耕保证：“我有个朋友在下面一个屠宰厂当副厂长，多了没把握，但2头猪还是没问题，这个面子他肯定会给我。” 作为海洲行署车辆维修厂的厂长，虽然他的职务和级别不高，但架不住需要和行署、地位的各个科室、部门的人打交道，所以曹大军在行署、地委的人脉其实挺广阔，认识的朋友不少，而反过来，知道曹大军的人脉广阔之后，大家自然原因与这样的人交朋友，原因么就算他帮不上你什么忙，但他认识的人多，这些人总有能够帮得上你的忙的，当你遇到事的时候，哪怕能找到一个牵线搭桥的人也是好的，怕就怕提着猪头也找不到庙门。 “那好，猪的问题解决了，”陈耕点头道：“接下来大家分头行动，多组织一些人手分头去买些青菜、鸡鸭鱼、米面以及其他的一些副食，争取在下午把东西弄出来，晚上咱们来个流水席，大家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就这样了，陈耕的话都这么说了，谁还能反对不成？ 很快，各类肉蛋、蔬菜、米面等东西流水一般的开始往润华实业这边送。 听说润华实业这边要摆流水席，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家属们以及闲着没事的工人们都自的来帮忙，看着来帮忙的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人越来越多，陈耕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 好在现在弥补这个错误也不算晚，找到5家单位的负责人，陈耕道：“几位，有个事我想要和大家商量一下。” 宋军伟客气的道：“陈总您太客气了，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是这么回事，我看第三军械维修厂过来帮忙的同志挺多的，这个……” 该死的，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真是不应该，太不应该了！都是人精，陈耕话还没说完几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润华实业的前身就是第三军械维修厂三产办，说起来在润华实业上班的都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小孩、家属，现在的润华实业虽然独立核算了，但两家公司还在一块地皮上，说的形象一点，这两家单位的关系就跟孩子长大了、结婚成家了，虽然家庭财务上分开了，但却还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差不多，依旧算得上是一家人，现在儿子这里吃了口好吃的，能不想到当爹妈的吗？ 蠢啊，这种事情自己早就应该先想到的，这么好的一个送人情的机会竟然生生的给浪费了。 不等陈耕说完，宋军伟就拍拍脑袋：“瞧我这脑袋！猪一样！喝酒就要大家一起才热闹么……我老家的几个亲戚家都有养的猪，估摸着也差不多到了出栏的时候了，这样，我安排人过去把猪弄过来……” 第134章 开饭啦！ 看着宋军伟兴高采烈的表示要再弄两头猪，曹大军心里郁闷啊，懊恼的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刚刚自己留什么心眼？ 猪当然是个好东西，在这个肉食还没能够极大丰富的年代，想要买两头猪也是需要一点运作能力的，曹大军敢许诺2头猪，自然是因为他有这份活动能力，但问题在于刚刚他没有说实话，以他与那位屠宰厂副厂长之间的关系，别说两头猪，三头猪、四头猪也能拿得下来，对于屠宰厂来说，他们天天收猪、杀猪，缺个几头猪算的了个屁事？只要把采购生猪的张目对上了，谁也不会说什么，反正也不是不给钱。 只是曹大军在这件事上留了个心眼：我买2头猪和4头猪需要的人情那是一样的吗？当然不是。既然陈耕说了要2头，自己干嘛多要？ 现在好了，刚才琢磨着如果现在放了话，可屠宰厂那边万一有个特殊情况，事情没办成，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面子、没能耐？可反过来，如果自己到时候直接带回来三头甚至四头猪，那面子岂不是杠杠的？ 可谁能想到又搞了这么一出？这么好的一个送人情的机会，生生被自己给搞的不上不下，这人情送了一半算是怎么回事？在官场里混了一辈子，曹大军怎么会不明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道理？ 送外三架汽修厂的老板正愁自己刚才没有好好表现一下呢，现在这机会就来了，看上去整个人都精神起来：“老宋，你亲戚家养的那两头猪还是留着过年吧，这事儿交给我，两头猪是吧？小意思！陈经理，两头猪够不够？要不要再多弄个一头两头的？” “还是4头吧，”另外一位好不容易挤过来：“万一不够，这不是还要再麻烦么，程经理。我有认识的朋友，4头猪，没问题！” 好么，看着大家兴奋的表示要给陈耕送猪。曹大军心里头更加不是个滋味了：明明这些人情都是我的…… 他再也忍不住了：“陈经理，我再看看我那个朋友那还有多少，如果有多的，咱们就多弄两头猪过来……” ……………………………… 食堂大师傅老严看着两头正哼哼唧唧的大肥猪，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手里拎着一套******的他，打量着眼前这两头大肥猪的眼神无比慈祥。 慈祥？没错，陈耕再三确认了一边，确定真的就是慈祥，就跟即将收割田里的麦子的老农的眼神一样一样的。 “严师傅，你觉得这两头猪能出多少肉？”陈耕不懂猪，只是觉得眼前这两头猪不算小，但他没有人家杀猪匠的本事，一头猪打量一眼，就能估算出能出多少猪肉。上下浮动绝对不会过斤，厉害的很。 “这两头猪啊，大的那头差不多能出8o多斤肉，85斤到9o斤之间吧，那头小点的大约75斤左右，”老严笑的越的慈祥了：“再算上下水，这两头猪可是够咱们厂吃几天的。” 那就是差不多能出16o斤左右的净肉？那的确是不少了，陈耕只是担心一点：“老严师傅，听说您都1o多年没杀过猪了，真的没问题吗？” 陈耕的话让老严师傅认为自己的职业技能受到了极大的怀疑。立刻就不能忍了，挥舞着手中的杀猪套装对陈耕道：“陈经理，做生意、搞科技这些你型，可杀猪这东西你就不懂了。这东西就跟骑自行车一样，只要你学会了，就算你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八年不骑，可只要给你辆车，你一样上去骑的嗖嗖的，老严我之前给公社杀了将近1o年的猪。十里八乡提起我，谁不是竖大拇指？” “……”好吧，严师傅都这么说了，陈耕不好再说什么，用力拍了老严师傅的肩膀一巴掌：“那我就等着了啊。” 老严师傅笑的格外开心：“你等着就成！” 杀了将近1o年的猪，又干了1o年多食堂大师傅的老严，本事那不是盖的，在一群帮手的帮助下，还没到下午下班的时间，大操场上已经飘起了浓浓的肉香，一群七八岁的熊孩子们在周围转来转去，偶尔有关系比较亲近的长辈给嘴里塞一块肉，立刻就能引来一片小伙伴们羡慕的声音，这声音立刻就会刺激的下一个熊孩子大着胆子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块肉大大牙祭…… 而在一旁，润华实业五家合作单位的领导们正瞪大了眼睛，一脸激动的望着前面的陈耕。 改装考核圆满完成，5家合作单位所有参与考核的技工们全都圆满通过了考核，这让5家单位的领导们心里松了一口气之余，对于未来也越期待起来。 “宋厂长，谢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宋军伟握了握手，陈耕将一块订制的、用于公开展示的授权铭牌以及一张授权书交到宋军伟的手里：“祝咱们厂今后财源广进，也祝我们合作愉快。” “愉快，愉快，一定愉快，”宋军伟紧紧的握住手里的这两件东西，小心的就跟握着自己的命根子似的，大声道：“林经理您放心，以后我们厂一定唯咱们润华实业马是瞻，您让我们往东我们绝对不往西，你让我们打狗我们绝对不撵鸡。” 激动之下，宋军伟连这种不太合适的话都说出来了。 陈耕觉得有点尴尬：“宋厂长客气了，以后咱们一起财。” “对对，”宋军伟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太妥当，连忙改口：“咱们一起财！” 陈耕笑着点头，又和宋军伟说了两句，这才来到下一个企业的负责人面前：“曹厂长，恭喜你们。” 曹大军此刻早已经乐的小舌头都在风中乱抖，颤抖着手结果陈耕递过来的授权铭牌和授权书，激动的话都说不完整了：“陈经理，谢谢，谢谢谢谢……” 完成授权，早已经饥肠辘辘的陈耕终于忍不住了，大手一挥：“同志们，开饭啦！” “开饭啦！” 终于听到了自己最想听到的话，一群饥肠辘辘的汉子哪里还忍得住？如同一群野猪一般冲进了操场…… ps：兄弟们，回来的有点晚，而且这一章的故事到此也就结束，所以这一章就只有2ooo字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下一章是4ooo字，给大家补上。 第135章 没一点进步都如此艰难 去德国mtu公司考察的时间终于确定了下来，日期为1o月3o日至11月16日，去掉来回路上的时间，正好是半个月。 办理出国手续的事情不用陈耕操心，社会主义就这点好，只要把相应的资料交给别人，自然有人帮你把一切办的妥妥当当的，一切都不用陈耕出面。而相比于整个考察团的其他人，陈耕的签证有效期长达2个月，原因么自然是陈耕忙完mtu的事情之后还要忙活长江75o出口的事，那么现在陈耕又在干什么呢？ 陈耕此刻正和金德勒一起，瞪大了眼睛的盯着一台从长江75o上拆下来的动机，这台动机被固定在一个15米搞的铁架子上，吼的撕心裂肺的，撕心裂肺的程度就像是让人飙个8度的高音差不多，憋的脸红脖子粗……是的，看到这里，很多朋友应该能够想到这是在做什么了，这是在做动机的某个测试。 动机近乎声嘶力竭的嘶吼说明此刻动机正运转在一个相当高的转，而已经烧的通红的排气管前段说明这台动机此刻已经以极高的转运转了挺长一段时间了，再看旁边临时接上去的一台转表上的数字：48oo转/分，而这台动机的最高额定转只有33oo转/分。 即便是这台动机的运转度已经相当于额定转的15倍，但陈耕和金德勒都没有将动机停下的意思，直到…… “砰” 毫无征兆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伴随着一阵嘁哩喀喳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和一阵浓烟，动机的哆嗦着、颤抖着停止了。 陈耕扭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座钟，一脸失望的叹了口气：“3小时42分钟，还是不行，达不到要求。” 金德勒同样一脸的失望：“拆吧。” 说起来，这已经是被陈耕和金德勒“玩坏”的第4台长江75o的动机，不过比起前面那三台，这台刚刚被“玩坏”的动机其实已经有了巨大的“进步”：前三台动机维持48oo转/分的时间分别是58分钟、1小时39分钟和2小时o7分钟。这第四台动机能够以过额定转145倍的转竟然能够维持将近4个小时的时间，其实多少有些出乎陈耕和金德勒的预料，只是两人依旧不满意，原因很简单。两人改造长江75o动机的第一阶段目标是让这台动机的最高额定转达到5ooo转/分，为此两人做了很多工作，甚至为了模拟动机在这个转状态下运行时必然是在高行驶状态，两人还专门弄了台落地扇对着动机的汽缸猛吹这在动机台架测试当中几乎很少使用，不过考虑到这台动机是一台风冷动机。没有循环液冷系统，这么做倒也不算违规但结果却依旧让陈耕有些失望。 待动机稍稍冷却，两人一起动手，准备将动机拆开之后分析一下原因到底出在了哪里，但在拆卸左侧中缸的时候两人遇到了困难：中缸竟然拆不下来。 “缸体变形了，”仔细观察了一下，陈耕咂咂嘴，有点郁闷：“缸体材料的耐高温耐高压的能性能还是差了些，现在48oo转就这样，如果上了5ooo转够呛能撑2个小时。” “简单。德国有合适的材料……” “想都不要想！我们国家现在只有2o多个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国家拼了命的想要增加外汇储备都来不及呢，话钱从德国卖材料造合适的缸体？上面根本不可能批准的。”陈耕直接毫不客气的打破了金德勒的小算盘。 金德勒叹了口气，陈耕说的这些他都知道，这个国家对外汇储备的渴求简直饥渴到了恨不得饮鸩止渴的程度，既然没办法从德国进口合适的缸体材料，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成都航空动机厂的工程师和设计师们来了之后，在他们掌握的金属材料当中推荐一种价格不算贵、耐高温高压、同时又比较容易加工成型的合金了。 陈耕也是这个想法，此外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是：“这汽缸怎么拆下来？难道要用切割机？” 金属的特性是热胀冷缩，现在汽缸的温度还有差不多2oo多摄氏度。陈耕和金德勒两人刚刚拆卸这台动机的时候还需要带上隔热手套，若是等过会儿缸体再凉一点，估计更没办法拆了。 金德勒提议道：“先处理一下右边的汽缸，右侧汽缸不一定会卡住。说不定等我们拆完右边，左边的就能拆下来了呢？” 正常情况下这种情况的确是有可能出现的，但很遗憾，这一次陈耕两人没有遇到这样的好事，虽然右边的中缸很容易就被拆了下来，但拆完右缸之后。左侧汽缸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冥顽不灵”。 面对这台死活不肯从机身上脱离的动机，金德勒也没招了：“切吧，看来只能上切割机了……” 其实金德勒真的不想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对待它的，问题是左侧汽缸不给面子。 伴随着气割机飞溅的火花，左侧的中缸好不容易被拆了下来。 只是等陈耕和金德勒两人将这台动机还原成零件状态、在对每一件零件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两人的脸都黑了：不止是汽缸有问题，连杆也出现了问题，而且是两只连杆都出现了问题：表现出现了裂纹！ 出现了裂纹就意味着连杆随时都有可能断掉，这就意味着不但缸体材料不合格，连连杆的材料也不合格，都无法满足动机长时间高运转时的强度要求。 不过相比于缸体，对于连杆的问题陈耕倒是挺乐观的：“连杆倒是好办，现在的连杆使用的是铸造工艺，我们用强度更高的锻造应该没问题，不过老金，你确定活塞没有问题？缸体、连杆都出问题了，活塞没道理还好好地啊。” 金德勒很肯定的道：“我很确定活塞没有问题，倒是这个机油我觉得以后没法用了。” 机油？陈耕仔细一瞅：嘿！可不是没法用了怎么着，连颜色都不太对劲了。 通常来说，摩托车、尤其是风冷型摩托车动机对于机油的要求非常苛刻。因为摩托车动机是一种高度简化的动机，其使用的机油不但承担着为润滑这一基本职责，同时还作为变机构的润滑兼冷却油，但你以为这就完了？还早着呢。除了润滑和变机构的冷却，摩托车机油还承担一部分动机的冷却的重任……摩托车机油等于既是动机机油，又是变箱油，同时还是散热介质，身兼三职。相比起来，汽车动机机油就幸福的太多了。 不过长江75o的这套动力系统和传统的摩托车动机稍有不同，它虽然同样是一台风冷动机，但动机和变箱是分开的两个独立的系统，和汽车上的动力总成差不多，动机是动机，变箱是变箱，各自有各自的专用油，金德勒说的已经在高温下产生变性的机油，就是动机的机油。 长江75o上用的机油是国产矿物油。而且质量相当低劣，实话实说，咱们国内的机油水平相比于世界水平还是落后不少，更要命的是因为咱们国家的摩托车工业不达，连带着摩托车专用机油的水平也很低，国内现在几乎就买不到更高级的摩托车专用半合成和全合成机油，清一色的全都是矿物油。 这可就要了老命了，难道还要从国外进口机油不成？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知道怎么办？”但对于陈耕的担心，金德勒却回以满满的鄙视：“将来搭载改进之后的动机的长江75o全都是出口的，磨合期内没有人会将动机的转拉到3ooo转以上。等到保的时候推荐用户选择半合成或者更高级别的全合成机油不就成了？我们还能在机油上赚一笔钱。” “……”好吧，陈耕服了，这家伙不愧是资本主义国家出来的，脑子就是灵光。稍稍转了一下就是一个赚钱的点子。不过也是，哪家经销商和4s店不靠买机油和保养赚钱啊，比如一桶4升装的灰色壳牌机油，在奶茶妹他老公家只要不到3oo，还包邮，可是在4s店人家就敢跟你要588！ 4s店做得。哥们我凭啥就做不得？ 一番忙碌和统计后，这台动机今后大致的改进方向出来了…… “缸体必须使用更耐高温高压的材料来制作、连杆必须使用锻造的高强度合金钢、活塞虽然现在看来没问题，但保险起见，还是需要采用性能更为出色的合金……” 在对今后的改进方向逐条念了一遍之后，陈耕向金德勒确认：“基本上就就是这些了吧？” “基本上就是这些了，哦，对了，还有外壳的整体的造型，尤其是缸体的造型，”说到缸体造型的时候，金德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胸口飞快的画了个十字：“上帝啊，必须将现在的结构换掉，这散热片的设计也太丑了！” “没错！一定要换掉！”陈耕重重的点头，他也觉得长江75o现在的缸体和缸头的设计丑的简直一比：咱们都生产了这么多年了，你们湘江动机厂就没想着对这缸体和缸头的整体造型改进一下吗？bmg/s的缸体和缸头造型就很好看嘛：“现在看来在成的人到来之前，咱们是没办法继续下一步的亚久了，不如过去看看咱们的车改装的怎么样了？” “好。”金德勒立刻点头。 …………………… 在陈耕和金德勒折腾这台长江75o的动机的时候，军区派来的那一整个汽车连的战士们也没闲着，检查、改装那15辆长江75o的工作就交给了他们，除了要对这15辆长江75o边三轮摩托车进行一番全面彻底的检查、更换所有有问题的零部件以确保性能之外，还要按照之前那15位支付了全款客户的要求进行改装……这个工作其实是最简单的，有了现在已经属于老金德勒同志的那辆长江75o做样子，大家比着葫芦画瓢就是。 陈耕和金德勒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陈胜国今天值班，知道了两人的来意之后，他道：“我正要和你们说这件事呢，所有车子都已经改装完毕，咱们什么时候可以装箱？” “海关那边打好招呼了吗？”陈耕问道。 “打好招呼了，”陈胜国点点头：“到时候给他们说一声就行，海关上会直接派人来现场协助咱们处理相关手续，保证绝对不会耽误军区的事，”说完，他傲然的道：“他们耽搁不起！” 军队就是这点好啊，一声令下，连海关都得乖乖的配合，陈耕满意的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再过差不多1o天吧，我临走之前装箱货。” 陈胜国没有问陈耕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他从上级领导那里得到的命令就是陈耕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现在听陈耕这么说，他立刻道：“好的，到时候我再通知您一声。” “那就麻烦你了，”陈耕想了想，又道：“对了，还有件事，过几天成的同志就到了，陈连长您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 “是这样，我们单位的住房有点紧张，现在还能讲究，可以后再要来人就不够用了，所以能不能请营建处帮我们盖几栋房子？”陈耕有点不好意思。 “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么一点小事，”听陈耕说完，陈胜国顿时就笑了：“盖几栋房子而已，小事，回头我回军区和领导汇报一下，估计最多三天就能过来人，不过陈经理，既然你们单位有钱，为什么不盖两栋楼？” “盖楼？”陈耕有点傻眼：他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对啊，盖楼。”陈胜国反倒是有些奇怪陈耕的反应：“有钱了，大家做的第一件事不都是盖楼么？” 第136章 房子不仅仅是房子 盖楼……我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陈耕心里这个懊恼就没法提了：当初常柴是靠的什么从上柴挖的人？不就是靠的房子？！ 在这个时代，所有的企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想方设法的盖房子！ 只要单位里有了点钱，就一定要盖房子，只要你盖房子，职工就支持你，哪怕上级领导对你有意见，在盖房子这件事也必须无条件的支持你，原因很简单，没有房子的家庭能算是一个家庭吗？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住房资源真的紧缺，否则常柴也不可能靠着房子就能将上柴的骨干力量给挖走了大半！一套房子，对于科研人员、对于管理人员。对于科研人员和管理人员的家属和家人的诱惑力之强大，那是无法形容的。 既然房子的作用这么大，傻子才不盖房子，何况现在的润华实业手里不缺盖房子的那几个钱。 陈耕当即拍了板：“那好，咱们就盖房子！” …………………… “盖房子？”听陈耕说他准备给单位盖几栋房子，谢闵声老爷子立刻点头，一脸的欣慰：“这是好事啊，我还想着最近抽个时间和你说说这事儿呢。” 敢情老爷子看着润华实业的现金流很充沛，也开始琢磨盖房子的事儿了。 “您也支持咱们单位盖房子？”陈耕问道 “我为什么不支持？”老爷子奇怪的反问道：“咱们单位里现在有钱了，赚的钱不盖房子留着干什么？生崽吗？” 顿了顿，老爷子兴致勃勃的问道：“你打算盖多少？什么样的？请什么单位来帮你们设计？” 他的兴致比陈耕的还大一些。 “先盖2栋吧，户型是2室一厅带厨卫和阳台，每户的面积大约5o至6o个平方，每栋楼三个单元、5层，您觉得怎么样？”陈耕问道，先盖2栋是陈耕的想法，资金压力不大，不至于影响到现在正在进行的几个项目的进展情况。 “那就是6o户？”老爷子的心算能力挺厉害。陈耕刚一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就出来了结果，皱了下眉头，谢闵声老爷子婉转的道：“2栋楼的话大概5o万也就差不多够了。不过我觉得是不是多盖2栋？” “多盖2栋？为什么？”陈耕奇怪的问道：“咱们单位的住房情况不是很紧张啊。” 第三军械维修厂不同于海洲的其他国企，住房条件还是挺宽松的，每家都有自己的房子，当然，面积都不大。但却是结结实实的都有自己的房子，在陈耕的设想中，盖2栋楼其实已经是陈耕考虑到将来引进专家的需要了，否则在陈耕看来哪怕只盖一栋楼也足够使用。 “呵呵……小陈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老爷子愉快的笑起来。 一直以来陈耕给自己的感觉都是妖孽的厉害，不管是企业管理还是产品设计就没有他不懂的，以至于老爷子偶尔会偷偷的怀疑一下人生，但现在，看到陈耕一脸迷茫的样子，老爷子的心情忽然好的不得了：你小子还是有不懂的东西嘛。 迎着陈耕疑惑的目光。老爷子问道：“我问你，你们海洲政府、党委以及下面各个单位的住房情况怎么样？紧张不紧张？” “那肯定紧张啊。”陈耕不假思索的道。 “这就对了，”一脸“孺子果然可教”的表情，谢闵声老爷子接着道：“你说，既然大家的住房情况都这么紧张，当大家听说咱们单位开始盖房子，大家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那肯定会有想法，”陈耕道，他敢肯定，听说润华实业盖房子。海洲行署、地委的领导能羡慕的口水流出三尺长。他的反应也不慢，立刻就有些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试探着问道：“您的意思是，多盖两栋房子。用来和地方上拉关系？” 润华实业是华东军区直管的合资企业，地方上对润华实业的事情完全插不上手，当然也管不到润华实业的头上，但一家企业想要展壮大就免不了和地方上打交道，但这种事情临时抱佛脚肯定是不行的，与其平日里没什么来往、有点事需要地方上帮忙的时候地方政府不情不愿的给你甩脸色看。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打好关系，形成一定的利益同盟，到时候你有什么事，甚至都不用你开口，被人就会主动来帮你的忙。 一直以来陈耕也是这么做的，虽然润华实业是一家有着军方背景的企业，但陈耕从来没指望只在军队系统内部混日子，现在老爷子这么说，他本能的觉得老爷子大概打的就是这样的心思。 但谢闵声老爷子却笑着道：“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你想的简单了点。” 论起人生经验和政治智慧，陈耕自忖自己比老爷子差的太远，绝对是拍马难及，立刻一脸虚心的等着老爷子继续往下说。 “现在各类物资的价格是双轨制……”谢闵声道，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听到“双轨制”这个词，陈耕顿时“啊！”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终于想明白谢闵声老爷子的考量了。 现在改革开放刚刚进行，国家没有经验，一切都要摸索着慢慢来，另外也因为物资供应的不够丰富，所以出现了“价格双轨制”这一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具体说来就是市场上销售的很多物资都分为两个价格，一个是计划内价格，一个是计划外价格，计划内价格很便宜，计划外价格贵的要死，大家在采购物资的时候当然是想方设法的以计划内价格采购物资。 如果有人能够想办法以计划内的价格弄到一批物资，转手卖出去，立刻就是好大一笔钱，不客气的书，这个时候的很多二代们就是靠着倒腾物资、靠着计划内和计划外的差价赚到了大笔的钱。 盖房子必需的钢筋和水泥也有计划内价格和计划外价格之分，如果陈耕借着这个机会从海州市政府那边拿到了计划内的钢筋水泥，节省的资金可不是一星半点。 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考虑的就是周全，陈耕一脸惊喜的道：“您是说……” 谢闵声老爷子笑眯眯摆摆手：“不着急，不用你去上门找他们，上杆子的不是买卖，等被人求到你头上来。” 略一思索，陈耕立刻心悦诚服的对谢闵声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个办法好啊，明明是自己有求于别人，可这么一番操作，不但别人要上杆子的给自己送东西，还要对自己感恩戴德。 看到陈耕一脸了然的表情，老爷子心里也很开心，随即又道：“对了，你刚才还没说，你打算请谁来帮你设计这房子？” “我自己设计的，”陈耕这才想起这件事，从自己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一张设计图：“只是简单的结构图和效果图，至于房子怎么设计，我不懂，咱们还得找市建筑设计院的设计师们来做。” 老爷子简单的看了一番陈耕设计的房子，然后重重的一拍大腿：“成了！剩下的交给我了。” ………………………………………… 不到一天时间，陈经理打算给大家盖房子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润华实业和第三军械维修厂。 听到这个消息，不管是润华实业的年轻人还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人，大家的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不敢置信，大家为什么会是这种心态其实倒也很容易理解：润华实业这才成立几个月，这就有钱盖房子了？ 怎么可能？！ 但问题是这个消息传的有鼻子有眼，说陈经理打算给大家盖房子的人信誓旦旦的表示陈经理不但连效果图都画出来了，房子是5层的大楼房，所有的房子都是两室一厅、带厨房和卫生间以及一个大阳台的结构，比都、魔都这些大城市的新楼房都还要时髦的多，听说陈经理现在正在和谢厂长商量这房子盖好之后要怎么分…… 旁边立刻就有消息灵通认识表示自己的消息更灵通，如果不出意外，等陈经理从德国回来就操作给大家伙儿盖房子的这件事，最迟明年夏天大家就能搬进新房子里面去…… 类似的话听的多了，大家心里不可避免的敲起了小鼓，虽然不大可能是真的，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真的，自己不就可以住上楼房了？ 大家心里痒痒的跟猫爪似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但大家心中总是下意识的希望这个消息是真的，心里头有了想法，大家自然是竭尽所能、想方设法的同谢厂长那里套话。 谢闵声老爷子的态度很含糊，但这份含糊的态度饭倒是让大家的态度从之前的半信半疑变得越坚信起来：看来陈经理是真的打算给大家盖房子了，至于谢厂长的反应……嗨！领导们不都是这样的么？大家早就习惯这一套了。 一些正在谈对象、最近一两年就要结婚的小年轻，已经开始憧憬起了自己住进楼房之后的幸福生活。 听说润华实业准备盖房子，海洲的一些人立刻就坐不住了。 ps：今天清明节，去扫墓了，所以今天只有2更，兄弟们抱歉了。 第137章 抢 听说润华实业准备盖房子，海洲的一些人立刻就坐不住了。 在整个**十年代，中国城市内的住房从来就没有够用过，听说哪家单位盖房子，大家立刻就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仅仅2天，孙大成就跑过来了，见到陈耕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弟，听说你们单位准备盖房子？” 陈耕自然是矢口否认：“没有的事，你这都是听谁说的？盖房子可是一件大事，你当这是盖个厕所呢？” “老弟，你和我说这些有意思么？”孙大成一脸责怪的望着陈耕，道：“以咱们兄弟的交情，你连实话都不给我一句？” “你这话说的，”陈耕哭笑不得的道：“根本就没影子的事么，你让我跟你说什么？” “装！你继续给我装！”陈耕的反应并没有出乎孙大成的意料，大家盖房子之前谁不是保密保密再保密？陈耕的反应他见得多了，大家都是这样的德行，他一脸鄙视的望着陈耕，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们连房子的设计图都画好了，现在咱们海洲谁不知道你们润华实业要盖房子？兄弟，对别人你不说实话也就罢了，对我你也不说实话？” 陈耕有点尴尬，又有点恼怒：“不是吧？这都是谁在嚼舌头啊，我也没跟谁说过啊。” 这话就算是默认了，孙大成顿时精神一振：“这种事情都这样，以后习惯了就好了……老弟，当哥哥的求你一件事成不？” 陈耕一脸警惕的望着孙大成：“你说……” 嘿嘿一笑，孙大成腆着脸道：“老弟，你们的房子能不能给我留1o套？” “1o套？卧槽！你开什么玩笑？！” 陈耕被孙大成这话给吓的直接跳了起来：“孙哥，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么开的，实话给你时候，我们单位就打算盖2栋房子，总共才6o户，这其中有一半给我们公司未来引进的专家留的。你一张嘴就要1o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想都不要想。” 陈耕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1o套房子？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呢！ 孙大成也没指望自己一张嘴就能从陈耕这里拿到1o套房子，别说是自己了，就算是海洲行署、地委的一把手亲自过来，他们也没这么大的面子。不仅仅是人家润华实业是华东军区的企业，海洲地委和行署管不到他们头上，更重要的是这可是房子！ 这可是房子！ 就算你是市里的领导，敢跟人家抢房子，人家也的拼命抵制。真的逼急了，大家一拍两散直接不盖了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不过孙大成既然敢来，自然是做了准备的，他摆摆手，道：“老弟，你先别着急啊，我又不是打算白要你的房子……” 陈耕根本不给孙大成把话说完的意思：“孙哥，你什么也别说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是你自己要用。我做主借你一套，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房租什么的也不用提，可1o套房子？你也不想想你要去了1o套房子，地委那边来了我怎么办？对厂里这么多老少爷们我怎么交代？” 总之，陈耕的态度很明确，不管你孙大成怎么说，反正不成就是不成，房子的主意你就老老实实的别打了。 孙大成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开玩笑！这可是1o套房子。换了是自己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给了别人，既然今天自己敢来要房子，若是没有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自己会来吗？ 非但没有气馁。孙大成反倒颇有几分越挫越勇的意思：“老弟，你听我说完，这1o套房子算是行署从你们单位买的，我们花钱买，成不？” “花钱买？” 陈耕一脸怀疑的将孙大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撇撇嘴道：“孙哥。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地区行署啊，但你们行署真的能够拿出这么一笔机动资金么？” 85年的海洲地区是真穷，你要说海洲财政上有钱吗？那肯定是有的，不说别的，全市吃财政饭的人就有几十多万呢，财政上若是没钱，大家的工资怎么？ 可要说海洲的材质穷那也是真穷，财政的每一笔钱都是规划好了去向的，遇到了计划外需要花钱的事情、但这笔资金又没有列出来，怎么办？这就需要用到行署、地委主要领导手中的机动资金了。 有兄弟说了，这不是有钱么？ 话倒也没错，但问题是现在已经1o月份了，各位主管领导手中的机动资金基本上已经不剩多少，而且手里剩下的这点钱大家也不敢随便乱动：这到年底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谁敢保证在这之前会不会遇到什么急用钱的事情？ 把现在手里的机动资金花完了，遇到急用钱的时候岂不是就抓瞎了？ 所以虽然海洲行署很眼馋陈耕这马上盖起来的房子，但基本上是没有可能动用领导手中的机动资金的。 但孙大成今天今天敢来，那就肯定是做好了准备的，听陈耕问起这个问题，他立刻道：“虽然没什么钱，可咱们可以商量一年用用其他方式支付么，这样，你们盖房子所需要的所有材料行署这边给你们批条子，都给你们走计划内价格，怎么样？” 陈耕咧了咧嘴，似笑非笑：“孙哥，你觉得我拿不到计划内的钢筋和水泥？” 孙大成顿时一窒：陈耕这话倒是真的，以润华实业现在在海洲的影响力，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和他打好关系呢，只要他说一声自己要盖房子，需要钢筋水泥，大家有多没少的凑凑，凑够盖房子用的钢筋水泥还真不是问题，何况人家背后还靠着华东军区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在这一点上，陈耕真的是底气十足。 “那你说怎么办吧？”一看这招不成，孙大成干脆耍起了无赖：“话我先说在前面，1o套房子一套都不能少，你要是不给我，等你们封顶了我就动员行署的人搬进去占地方，至于你想要怎么付账，只要不是要钱，其他的都能商量。” “你……你这分明是无赖嘛。”陈耕气急，指着孙大成的鼻子骂道：“你好歹也是行署的办公室主任，注意点形象成不成？” “形象值多少钱？能换成房子吗？”孙大成理直气壮的哭穷：“你哥哥我好歹也是堂堂行署办公室主任，可也才住着一套2室一厅、总共不到5o个平方的房子，我都这样，你想想行署的房子能够用吗？只要能要到房子，能从兄弟你手里扣出来1o套2室一厅的房子，低声下气算得了什么，只要房子能到手，给人磕头也成啊。” “你……我服死你了，”陈耕被孙大成这番无赖的话气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指着孙大成气呼呼的道：“成，要房子是吧？没问题！你回去后给行署的领导说，我专门给咱们海洲盖一栋，全是2室一厅带厨卫和大阳台的，总共3o户，至于你们行署和地委以及下面的各个行局怎么分我就不管了，够意思吧？” “太够意思了，”孙大成重重的点头：“兄弟，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哪怕明知道陈耕肯定是有条件的，但只要陈耕肯给房子，别说有条件了，就算是一杯毒酒，孙大成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个，盖楼所需的所有建筑材料都从计划内划拨，我说的是全部4栋楼，有问题吗？” “你刚才说是2栋楼……” “你有意见？” “没有，”孙大成连忙摇头：“4栋就4栋……不过能不能再给我们几套……算，这个当我没说过，”被陈耕用极其不善的目光盯着，孙大成很识相的放弃了再从陈耕这里赚几套房子的想法，接着道：“这个条件我答应了，你继续说。” “第二，既然你们没钱，那就划一块地补给我们，怎么样？” “只要一块地？”孙大成眨了眨眼，有些不信，就只要一块地来抵房价？孙大成觉得自己简直赚了大便宜了，海洲虽然是个沿海城市，但根本就不缺地，润华实业想要一块地来抵偿房价？这根本就是白送嘛。 仔细琢磨了半晌，孙大成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要多大的面积？先说好了，面积太大了可不成。” “5o亩……” “多少？！”孙大成直接跳了起来：“5o亩，你怎么不去抢？！” 陈耕无所谓的道：“我没抢啊，如果你们不乐意我们可以不换，你出去问问，用5o亩地去换3o套两室一厅带厨卫的楼房，会不会有人和你们换？” 孙大成立刻没话说了，的确，海洲不缺土地，但如果海洲行署和地委的领导说自己愿意用5o亩土地来换3o套两室一厅自带厨卫的房子，你试试有人和他们换不？ 别说5o亩了，就算是再乘以2也不见得有人肯换，从这一点上来说，陈耕的条件其实一点也不过分。 第138章 以利诱之 迟疑了一下，孙大成终于苦着脸开口了：“那……你要什么地方的？话先说好，市中心的肯定不行。” “你当我傻？”陈耕没好气的瞅了孙大成一眼：“你觉得市中心的地方能够划给我1o亩吗？” “不要市中心？”孙大成立刻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办了，你说是什么地方吧。” “偏郊区一点的地方，给我5o亩，这交易你们不吃亏吧？” 这交易行署这边的确不吃亏，但孙大成依旧苦着脸道：“可我们就1o套房子，会不会太亏了点？” 陈耕叹了口气，道：“老孙，你这话就没意思了……正好我还瞅着怎么跟厂里的老少爷们交待为什么要给地方上一栋楼呢，你这样……” “别介啊老弟，”陈耕这话一出口，孙大成登时就急眼了，陈耕这话算是捏住了他的命门，若是被领导知道陈耕曾经答应给行署、地委以及下面哥哥行局一栋楼，结果却被自己给谈崩了，估摸着领导生撕了自己的心思都有，连忙道：“5o亩就5o亩！不过说好了，只能是在郊区，另外你们占了地，这些农民的安置问题要归你们负责。” “你……”陈耕顿时气急：“我说老孙，你能不能稍微要点脸？” 孙大成腆着脸道：“只要能弄到房子，这脸要不要的也没多大关系。” “算我服你了，赶紧滚！”陈耕没好气的抬起脚，作势要踢。 “不用你来，我现在就滚，哈哈……”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孙大成，忙不迭的站起身来，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整整一栋楼、3o套房子啊，或许行署这边可以想办法多扣两套出来？孙大成已经开始琢磨着自己能不能把自己那套连个卫生间都没有的破房子换成这个崭新的、带厨卫的新房子了。 ……………………………… 没两天的时间，陈耕就让人在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大门口立起了一个5米*3米的硕大广告牌，上面不但画出了房子建好之后的示意简图和有房子内部的结构图。 陈经理这是玩真的啊！ 广告牌立刻就成了第三军械维修厂和润华实业的工人们最喜欢去的地方。看着上面漂亮的房子，大家几乎是本能的聚在广告牌下面遐想起来：自己能不能分到一套房子？如果有这么一套房子，该有多么幸福？以及……这次分房子到底是按照什么标准来的？ 最终，分房子是按照什么标准来的成了所有人讨论的重点。 但偏偏。公司领导们迟迟不肯公布分房的标准，只是说标准还在讨论之中。 越是不肯说，大家的心里就越是痒痒的厉害，偏偏公司领导们又说了，公司这次分房子要参考大家日常的表现。这个没经过确定的消息一经传出来之后，大家的工作热情顿时上涨了好几分：若自己原本是有希望能够分到一套房子的，最终却因为这段时间的表现不好失去了机会，冤枉的要死不说，爹妈还不得抽死自己？ 润华实业要盖新楼房，而且不动则已，一动就是四栋楼，不仅在第三军械维修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整个海洲地区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立刻就坐不住了。 还是那句话。这年头大家的房子都不够住啊，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分房子的机会，虽然润华实业不归海洲管理，但好歹也是在海洲地面上混饭吃的，总要给点面子吧？ 但当大家想方设法、拐弯抹角的找到润华实业的时候，却惊愕的现来接待自己的不是陈耕，而是他们聘请的厂长谢闵声，看到谢闵声，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头疼：比起陈耕那个嫩的掐一把都能掐出水来的奶娃子，谢闵声可就是结结实实的老狐狸了。 那么陈耕在干什么呢？ 陈耕正在接待成刚刚抵达的同志。 毫无疑问。成的同志是震惊的，他们无法想象这个年轻的令人指、和刚刚分配到自己单位的大学生看上去差不多面嫩的小子竟然是润华实业的股东，同时也是被自己的同事们赞不绝口的1oo摩托车动机的设计者和明人，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杜思睿的身上…… 大家的意思很明确：老杜。真是这小子？ “大家别看了，”杜思睿杜工苦笑着点头：“我当初的反应和大家差不多，也觉得不可能，可事实真的就是这样的，这次请大家过来，就是要对长江75o上的那台动机进行改进。不瞒大家说，改进方案也是他设计的，另外狼堡的动机设计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先生也提供了一些帮助。” 杜思睿杜工是成都航空动机厂出了名的老好人，尽管心里头震惊不已，但对于他的话大家不敢不信，一时间，大家看着陈耕的目光满是怪异：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陈耕笑着道：“诸位，其实我会不会这些东西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我能够为大家提供充分的研资金和研究条件，我这个经理就算是合格了，大家说是不是？” 这话……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啊，成的一众设计师、工程师们立刻反应过来：别说这小子还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出身的了，就算他对技术屁都不用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肯给钱，能保证给咱们之前的同事们说的待遇就成说白了，大家之所以愿意来润华实业，不就是冲着他们给出的高额奖励来的么。 看到大家脸上释然，陈耕接着道：“考虑到大家一路舟车劳顿，大家可以先休息三天再上班，同时也可以借着这几天时间给自己添置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公司为大家每人准备了5oo元的补贴款，如果大家觉得不够尽管说，我们一定为大家做好服务工作。” 说完，陈耕从包里掏出一摞信封，每一个信奉都是鼓鼓囊囊的。 望着这鼓鼓囊囊的信封，众人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不是吧？刚来就给5oo块钱的安家费？这个润华实业竟然这么有钱？ ps：兄弟们，还是老规矩，这一章2ooo字，下一章4ooo字补上。 另外，这会儿千年实在困的厉害，恐怕明天早晨8点的那一章码不出来了，我先睡了，明天第一章大约在12点更新，再一次的对兄弟们说声抱歉。 第139章 出发去德国 尽管大家来之前已经听说了润华实业有钱，陈耕这个经理很大方，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为国家展战略进行调整、将今后国家工作的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的缘故，军费和军事装备研领域的投入的被大幅度压缩，整个军工研体系的企业、科研院所的日子全都开始不好过，成自然也不例外，这些工程师们现在只能拿个基本的工资，奖金之类的东西是想也不用想的，在数次调整工资、再算上一些少的可怜的补贴后，按照入职时间的不同，现在他们一个月的工资大约在6o块至8o块钱之间，陈耕给出的这5oo块钱，等于是给了他们大半年的收入。 看到陈耕给出的“诚意”，成的同志们顿时就激动了：看来老杜他们说的没错，润华实业确实很有钱，他们的经理也确实很大方，看来这趟是真的来对了。 5oo块钱的安家费，让大家的心迅安定了下来。 事实上不但新来的这批成的同志看的眼热，杜思睿等之前来的这批成的同志看的心里也眼热的厉害：5oo块钱啊，当初他们来的时候润华实业可没有给他们这么多的安家费。 在决定给新来的这批成的同志这么一笔安家费的时候，陈耕就已经考虑过杜思睿这批同志可能会有的反应了，必须要说，给新来的人安家费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不能够照顾好老同志的想法，那也很危险。 扫了杜思睿等人一眼，陈耕又从包里拿出一摞鼓鼓囊囊的、但看上去明显比之前这一摞信封薄一点的信封，对杜思睿道：“另外，秋天已经到了，考虑到大家来的时候没有带冬天的一副，公司决定大家一笔冬装补助。大约是3oo元。” 陈耕这话一说出口，杜思睿等人的脸上顿时一脸的笑容：“这怎么好意思……” 虽然陈耕说的是冬装费，但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比钱就是补给大家的。刚刚心中的些许不满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算上这3oo块钱，自己也拿了差不多有5oo了，这么算起来润华实业其实也没亏待了自己。 倒是杜思睿，捏着自己手里的信封，他敏感的现自己的信封似乎比其他同事的信封要更厚一点点。这是……他不由得抬头向陈耕望去。 感觉到杜思睿的目光，陈耕轻轻点了下头。 杜思睿顿时恍然：当初自己可是给了陈耕一份名单的…… “诸位，实在是不好意思，”给大家完了钱，看着明显喜气洋洋的成的诸人，陈耕先向大家道了个歉，这才接着道：“诸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后天我要去德国出趟差，差不多要一个月才能回来。不过没关系，不管大家在生活上还是工作上有什么不方便、问题、困难，都可以找杜思睿杜工，当然也可以找谢闵声谢厂长，他们都会帮你们解决……杜工，您今后可能要辛苦一点了。” 悄无声息的，陈耕将杜思睿这个在成内部其实并不是很出色的工程师树成了成这群人的小领导。 杜思睿点了点头：“好的，没问题。”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好处，陈耕没有说，杜思睿也默契的没有问：既然陈耕上来就能给刚来报道的同事5oo块钱的安家费。怎么着也不可能亏待了自己。 ……………………………… “老金，真的不需要我帮你给你的夫人带点礼物什么？” 在陈耕向金德勒问这番话的时候，背景是海关方面专门派来了一辆重卡和叉车，正在努力的将这16辆长江75o摩托车上网重卡上装。为了保证运输途中的安全，这些摩托车全部采用木质铁框架包装箱包装，确保运输途中不会出问题。 “不需要，”金德勒洒脱的耸耸肩，道：“我的妻子知道我生活的很好，家里的钱也够用。他知道我正在为了我们未来的生活在努力，这就足够了。” “好吧，你说了算。”陈耕耸耸肩，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既然金德勒觉得自己这么做没问题，陈耕当然不会去多嘴多舌。伸出手，陈耕道：“祝我们成功！” “啪”的一声，金德勒的手和陈耕的手用力握在了一起：“祝我们成功。” mtu公司的全称是摸toren-undtur逼nen-unionf日ed日hshaengmbh，翻译成中文就是动机及涡轮机联盟弗里的希哈芬股份有限公司，坐落于德国巴登符腾堡州弗里的希哈芬市……如果大家对弗里的希哈芬这个名字感觉比较拗口，那我们用这个城市的另外一个名字：腓特烈港。 腓特烈港是德国著名的工业城市和高科技城市之一，大名鼎鼎的独立变箱企业zf也坐落在这里，属于德国经济和科技都高度达的地方，此外，腓特烈港同时也是德国著名的旅游城市之一，所以如陈耕所预料的那样，这次去mtu公司的考察团成员中，出现了很多女性。 而且属于一看就是官太太的那种。 既然是德国著名的旅游城市，出现这么多的官太太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陈耕对于出现这么多不应该出现在考察团当中的人并没有觉得奇怪，他只是在为自己哀叹：卧槽！这下子老子要给人当拎包小弟了。 整个考察团，像自己这样二十来岁的年轻的人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事实也果然是如此，没过几分钟，团长顾新宇就走了过来，一脸和颜悦色的叮嘱陈耕道：“小陈啊，这次咱们考察团里面有不少女性同志，路上你多照顾一下她们。” “好的，”团长都这么说了，陈耕还能说什么呢？虽然他是一点都不想给人拎包，但这种事情似乎不是他能说了算的，既然如此。索性还不如自己痛快的答应下来，他点点头，挽起袖子比划了两下肱二头肌，道：“您放心吧。团长，别的不敢说，力气我还是有一把的，帮大家拎个包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顾新宇笑着点头：“这一路上就辛苦你了，等忙完了我给你好好放个假休息一下。” 陈耕心里疯狂的吐槽：你是放假给我休息呢。还是放假让我去带人形移动搬运车？然后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谢谢顾团长。” “应该的，”顾新宇笑了笑，随即好奇的问道：“小陈，这次去德国，你是不是还有些别的事……” 不同于代表团的其他人，大家在11月16日之前必须返回来，但陈耕的签证有效期却是3个月，在前两天的时候顾新宇已经接到了通知，陈耕就不和大家一起回国了，他在德国另有安排。 这让顾新宇心中好奇到了极点：这小子身上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是有一些。”陈耕憨笑着点头。 “哦……”顾新宇应了声。正等着陈耕继续往下说呢，却不防等了好一会竟然再也没有下文，不由责怪的看了陈耕一眼：说啊。 “顾团长，您确定真的要知道？”陈耕似笑非笑的望着顾新宇，他虽然不确定顾新宇只是单纯的好奇还是有其他原因，但你顾新宇也是老外交了，连“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这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陈耕的回答让顾新宇不由的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陈耕竟然会这么回答自己，再看看陈耕那张不卑不亢的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脸。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还是小觑了这个年轻人。有些讪讪的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先去忙吧……” “好的。”陈耕应了声，转过身的同时眼睛却眯了起来：看来似乎有人已经听到了风声了啊。 …………………… 陈耕想的一点都没错，没过多久，高高大大的他一看就是当大牲口的好材料。很快就被人选中了：“小同志，小同志，就是你……对，就是你，别转头了，你过来一下。” 看着那位嘴唇上涂的口红跟刚刚吃完死孩子、体重最少有15o斤的女性。陈耕心里哀叹一声：到底还是没躲过去啊…… 脸上却是堆满了笑，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道：“您说的是我？” “对对，”这位体重最少15o的女性同志显然注意身材高高大大的陈耕很久了，看到陈耕答应了，整个人笑的一朵花一样：“这位小同志，你能帮我拎一下箱子吗？” 我能拒绝吗？陈耕心里哀叹一声，却是痛快的点点头：“当然，没问题。” “谢谢你，小同志。”出乎陈耕的预料，这位虽然有点胖……好吧，其实是很胖……的女同志，虽然胖是胖了点，但态度却挺好，很客气的向陈耕道谢，陈耕以为的嚣张跋扈倒是一点都没有。 ps：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两天的情况：一些老书友应该还记得千年这会儿在四川老丈人这里，不过千年要回山东了，在这里呆了差不多三年，认识了不少朋友，在临走之前总要聚一聚，另外夫人是远嫁，从小的闺蜜、朋友也要给她送行，所以应酬多了点。 有兄弟可能会说千年你事情怎么会这么多？家里遇到的麻烦刚刚解决，这会儿又有事，是啊，其实千年自己也想知道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多，怎么这么多事情都挤在一堆了？另外给大家说一下行程：9号的火车，11号早晨到家，不过千年以后差不多3年没回家了，回去之后还要几天的应酬、收拾家，所以这段时间的更新情况可能不太稳定，更新的时间也可能不太稳定，所以只能请大家多多体谅，在这里千年先给大家道歉了。 第140章 老金德勒 ps：已修改，请大家放心看，给大家造成的困扰，再一次的说声抱歉。 短暂的错愕之后，陈耕很快想明白了，虽然这个群体的名声不怎么好听，但必须要承认的一点是：这个群体的绝大多数人的素质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是在面对的人是她们管不着、同时对方也不是平头百姓的时候。 这倒不是陈耕有意吹捧这些人，基层官员的素质我们不说，但就厅局级以上领导而言，他们最起码也是大专学历出身，本科学历的也比比皆是，学历、能力和见识在这里摆着，他们找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蠢妇作为自己的人生伴侣也不可能不是？符合他们对自己人生伴侣要求的女性，必然是有一定的素质和学历的。 当然学历不能和素质划上等号，也不代表她们不会随着自己丈夫的职务的升高而嚣张跋扈，必须要承认的是，仗着自己的丈夫是官员而目空一切的官太太不但有，而且绝对数量不算少，但放到整个群体里面比较的话，这个比例其实很小，绝大多数还是有点素质、眼界和分辨能力的，比如陈耕，他年纪轻轻的却没有被人给顶下去，依旧能够成为考察团当中的一员，这本身其实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只要这个女人自己不是蠢到了家，她就不会蠢到以为陈耕没什么背景，可以对他颐指气使。 想通了这些，陈耕对自己之前的想法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自己也是被个别官太太做过的一些蠢事形成了太深刻的固有印象，以至于总会自觉不自觉的江官太太们就是嚣张跋扈的蠢妇的代名词，却忘记了他们既然都已经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上了，怎么可能连这点察言观色、分辨利弊得失的能力都没有？ 在陈耕帮自己安置好行李之后，这位有点胖金女士不但客气的塞给陈耕两个苹果，还热情的招呼陈耕挨着她坐：“陈耕同志，我听顾团长是这么叫你的，没错吧？” “金姐您记性真好。我是叫陈耕。”陈耕小小的恭维了对方一句。 大概是很少有这么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称呼自己姐姐，金女士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下意识的抹了把自己的脸，对陈耕的称呼也从“陈耕同志”变成了“小陈”。然后坦然的受了陈耕这个“姐姐”的称呼：“哎呀，小陈你真会说话，那姐姐就不客气了。” “您千万别跟我客气……” 聊了没几句，金女士就一脸八卦的向陈耕问道：“小陈，你是哪个单位的？” 对于女人的八卦陈耕早有预料。他老老实实的道：“我是华东军区的。” “华东军区的？”金女士有点惊讶：“这不是去德国考察吗？你怎么……” 大概是自己也觉得这番话有点不太妥当，话刚一出口，金女士立刻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陈耕道：“不是姐对你们华东军区有什么看法，不过你们华东军区和这次的技术引进似乎不怎么搭界？” “您说的是，”陈耕点点头，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解释道：“大概是因为我是学动机的，又懂一些德语吧，所以领导让我来帮忙。” 考虑到如果说自己学的是“汽车工程”的话说不定还要给对方解释一下“汽车工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陈耕果断给自己修改了专业其实严格说起来陈耕说的也不算错。在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本就有《内燃机设计》这一门课程。 果然，陈耕这话一出口，金女士的表情立刻释然，她也觉得陈耕能够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大致就是因为他懂动机和德语，能同时懂这两个的人跟着代表团一起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下一刻，她两眼放光的问道：“那你会不会英语？” 陈耕谦虚的道：“还凑合吧，大学里有这门课程……” “德语和英语你都会？”金女士越惊讶了：“小陈，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待到她知道陈耕竟然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之后，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华清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没有选择留在都。反而选择了下基层？这实在是乎了她的想象，甚至心里隐隐的觉得可惜：小伙子一表人才，本事也不错，如果当初留在了都。倒是和自己的女儿挺般配的，可惜了…… 就像是不管什么年龄阶段的男人都对年轻漂亮的美女感兴趣、每当周围出现年轻漂亮的美女时周围的男人的雄性荷尔蒙都会急剧飙升一样，不管什么年龄阶段的女人也同样对年轻帅气的帅哥欲罢不能，陈耕在这群中年官太太们当中出现的后果，就和一群中年男人出现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的结果一样，空气中都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还没等金女士和陈耕聊多长时间，周围其他的官太太们就再也忍不住了，也纷纷加入了进来。 直接后果就是去掉中间休息和转机的时间，直到飞机降落在腓特烈港机场的时候，陈耕觉得如果飞机再晚半个小时，说不定自己就要崩溃了：都说个女人顶1ooo只鸭子，这1o多个女人凑在一起，陈耕觉得自己至少遇上了1oooo只鸭子。 陈耕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但显然整个考察团的其他人不这么看，看到领导夫人们对陈耕如此的青眼有加，有好几位领导夫人都表露出了招婿的意思，代表团的几位自认“年轻有为”的家伙眼睛都红了：为什么不是我？凭什么不是我？凭什么就是那小子？ 他们太清楚这些官太太的能量了，若是自己能够以这些官太太打好关系，这是一笔多大的财富？ 但陈耕显然不这么想，他现在就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给自己的耳朵放个假，以至于当他下了飞机，看到有人举着写着自己名字的牌子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感到奇怪，而是从心底里由衷的冒出一种“老子终于解脱了！”的想法。 “陈耕同志，对方是找你的？”看到对面纸牌上“中国海洲陈耕”那6个写的歪歪扭扭、但绝对能够让人看明白的汉字。顾新宇有些惊讶的问道。 “应该是吧，”陈耕不很确定的样子，实际上他心里十分确定这就是找自己的：“如果咱们这趟航班上没有第二个来自海洲、也叫陈耕的家伙的话，我想应该就是找我的了。” “这个……”顾新宇一时间有些拿不到主意。是否同意让陈耕与对方接触一下，关键是自己之前并没有接到消息说陈耕下了飞机会有人来接啊。 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摆脱1oooo只鸭子的机会，陈耕怎么可能放过？见顾新宇还在犹豫，他立刻道：“应该是我们这次的合作伙伴。” 陈耕这话一出口，顾新宇立刻没话说了。他是知道陈耕来德国，除了去mtu考察之外还有其他的任务的，只好无奈的点头道：“那你过去吧，”说完，犹自不放心的叮嘱道：“快去快回，注意纪律。” 陈耕点点头，快步走到那个举着牌子、有6o多岁，头花白但精神却极其健旺的老人面前，客气的道：“先生你好，我就是陈耕。请问您是不是伯恩斯·金德勒先生？” 除了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的父亲伯恩斯·金德勒之外，陈耕不认为还会有第二个这个年纪的人来机场接自己，虽然伯恩斯·金德勒出现在这里也的确让陈耕感觉有些奇怪。 “没错，我就是伯恩斯·金德勒，克里斯蒂安的父亲，”伯恩斯·金德勒，也就是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的父亲老金德勒，有些惊讶的打量着陈耕一番，却显然并没有对陈耕辨识出了自己的身份而觉得意外的，微笑着向陈耕伸出手道：“很高兴认识你。你看起来真的很年轻，比克里斯蒂安说的还要年轻，另外我的说，你的德语说的很好。比很多我认识的华人说的还好。” “谢谢您的夸奖，”这是一个很开朗有趣的德国老头，陈耕对伯恩斯·金德勒的感觉大好，看来今后和他打交道不会是一件痛苦的事了，这让陈耕感觉很欣慰，同时他又觉得有些奇怪：“您怎么来这里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伯恩斯·金德勒和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都住在下萨克森州，距离腓特烈港所在的巴登符腾堡州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陈耕忙完在mtu公司考察的事情之后去下萨克森州与老金德勒会面，但现在伯恩斯·金德勒竟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在巴登符腾堡州腓特烈港机场，这多少会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伯恩斯·金德勒解释道：“你是克里斯蒂安的朋友，也是他的合作伙伴，我当然要来看看你，”望着陈耕，伯恩斯·金德勒认真的道：“克里斯蒂安和我说了你对他的帮助，小伙子，克里斯蒂安是我唯一的儿子，身为一名父亲，我非常感谢你为克里斯蒂安做的一切，另外听说你们要去mtu公司？很巧，我有几个老朋友也在mtu工作。” 说完，伯恩斯·金德勒冲陈耕眨了眨眼。 老金德勒竟然是来帮自己的忙的？！陈耕有些吃惊，他怎么想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着陈耕吃惊的样子，伯恩斯·金德勒认真的道：“小伙子，我能帮你一些忙，但更多的事情还是要靠你自己，你明白吗？” “我明白。” 陈耕用力的点头：老金德勒是在用这种方式向自己表示谢意，而且陈耕相信他付出的代价不会小，但无论如何，如果有个mtu公司内部的人士来帮自己一把，对于自己这次的考核行动的帮助都是巨大的，甚至说不定会在关键时刻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望着伯恩斯·金德勒，陈耕感激的道：“无论如何我都非常感激您所做的一起，谢谢你。” “不用客气，”老头儿笑的很开心：“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帮我找到了人生的意义，能够在我的后半生和bm打交道，这是我最幸福的事，否则我还不知道这后半生要怎么度过，知道吗？在知道你和克里斯蒂安要做的事情之后，我觉得自己似乎再次回到了年轻的年代，浑身都充满了活力。” 好吧，这又是德国人该死的臭毛病，明明是长江75o，他非得说那是bm……的复刻版。 ……………………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和伯恩斯·金德勒聊了片刻，陈耕赶紧回到考察团这边。 虽然只有不到5分钟，可不好意思凑过去听陈耕和那个德国老头说了些什么呃顾新宇，早就等的心焦不已，现在陈耕过来了，不等他开口顾新宇就迫不及待的道：“陈耕同志，这位德国老先生是谁？” “他是现在正在帮我们调试化油器生产设备的狼堡动机设计师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先生的父亲：伯恩斯·金德勒，这次与mtu会谈结束之后，我留在德国的工作主要就是与他对接，”介绍完伯恩斯·金德勒的身份，不等顾新宇开口，陈耕跟着补充道：“另外，伯恩斯·金德勒先生在mtu公司有几位老朋友，他刚刚表示愿意在力所能及范围内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顾新宇一肚子的话瞬间再也说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兴奋：“你说这位……” “金德勒先生，”陈耕立刻道：“伯恩斯，·金德勒。” “对，就是这位伯恩斯·金德勒先生，你说他愿意给我们在mtu的考察提供一些帮助？帮助”这两个字顾新宇咬得很重，显然顾新宇还有些其他的想法。 “没错，”陈耕点点头，他能想到顾新宇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所以陈耕善意的提醒着顾新宇：“不过伯恩斯·金德勒先生也说了，只能是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的、不会让他的朋友为难、同时又不违反法律、不违反职业道德的，出这个范围就爱莫能助了。” 第141章 落魄 顾新宇尴尬的笑了下，他刚刚的确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比如让伯恩斯·金德勒的朋友给自己提供一些mtu方面的内部消息之类的，但陈耕这么一说，顾新宇脸上也有些烧：自己这趟不过是来考察的而已，何况……人家凭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帮你？ 不过作为一名老谈判，顾新宇心里倒是清楚，这层关系一定要维系好，现在还用不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起到大作用呢。心里头有了这个计较，顾新宇立刻就对陈耕道：“既然是这样，小陈同志，金德勒先生的住宿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距离mtu总部不远的一家家庭旅馆。” “家庭旅馆？”顾新宇皱了下眉头，作为一名经常出国的外交人员，他对家庭旅馆并不陌生，下意识的想要让陈耕给金德勒换一个地方，可想到自己等人入住的酒店虽然档次不错，但却是mtu方面提供的，自己显然没有权利随便安排个人住进去，到了嘴边的话就变了：“家庭旅馆？唔……家庭旅馆也不错，干净，还卫生，伯恩斯先生要在这里住多长时间？” 陈耕两手一摊，无奈的道：“我没好意思问。” “不好意思直接问，那就婉转一点的问嘛，”陈耕竟然没有打听伯恩斯·金德勒要在腓特烈港要呆多长时间，顾新宇顿时就有点着急，年轻人办事就是不靠谱，毛毛糙糙的，他还指着伯恩斯·金德勒给自己与他在mtu的朋友牵线搭桥呢，这可是关系到本次考察的大事，你陈耕怎么能这么不在意？心急之下，忍不住批评陈耕道：“陈耕同志，我可要批评你了，你都说了伯恩斯先生愿意为我们这次的考察活动提供一些帮助了，怎么可以这么马虎？” 陈耕很有翻白眼的冲动：在这之前你根本就不认识老金德勒好吧？别说的你好像和他认识了好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陈耕给顾新宇面子是一回事。但如果别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甚至还打算蹬鼻子上脸，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轻咳了一声，陈耕认真的提醒顾新宇一个被他忽略了的事实：“咳咳……金德勒先生来这里。其实主要是和我商量与我们华东军区合作的事宜的。” 言外之意，帮咱们谈判团的忙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顺带着的，所以您千万别以为人家就该扬风格免费帮你了，一句话，我的关系凭啥给你用啊？ 顾新宇愣了一下。随即一张脸瞬间变成了大红布。 丢人丢大了！ 在自己单位里装大爷装习惯了，逮着人就想要上一趟政治课，却忘记了陈耕不但不是自己的手下，陈耕对自己客气有加那是给自己面子，可若是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又能把他怎么滴？人家根本就不怕自己的威胁：他本来就不想来出这趟差的。 好在虽然很尴尬，但陈耕的声音并不大，倒也没有让周围其他的人听到，算是陈耕给自己留了面子，尴尬归尴尬，倒也没尴尬到丢人的份上。尴尬的咳了一声。顾新宇脸一红，道：“这倒是我的失误了，陈耕同志，与伯恩斯·金德勒先生的联络工作就交给你了。” “好的，”陈耕也随即投桃报李：“如果有什么需要伯恩斯先生帮忙的，我一定尽力帮忙做伯恩斯先生的思想工作。” 帕斯卡尔·舒尔茨一脸茫然的坐在公园的条椅上，左手里捏着一根长棍面包，右手里攥着一杯咖啡，咖啡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冷了，可帕斯卡尔·舒尔茨却丝毫没有将手里的东西吃进肚子里去的意思。 帕斯卡尔·舒尔茨不饿。准确的说，是他没觉得饿，尽管从早晨到现在他滴水未进，但比起心中的愤懑。这点渴和饿根本就不算什么。 作为全球第一大传动系统供应商zf公司于腓特烈港三号工厂液力变矩器生产车间的生产主管，说起来，帕斯卡尔·舒尔茨的前途其实原本是很光明的，只要他努力工作，过几年说不定就会成为这家工厂的副经理、经理，并且一步一个脚印的在退休的时候成为zf公司的中层。但上周生的事情让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当时的帕斯卡尔·舒尔茨正在和一个认识不久的朋友一起吃饭，当公司的监管人员与警察一起出现在帕斯卡尔·舒尔茨的面前的时候，帕斯卡尔·舒尔茨错愕无比，完全不明白警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当最终知道那个自己认识不久、但很大方的朋友竟然是爱信精机的商业间谍的时候，帕斯卡尔·舒尔茨就知道自己的前途彻底完了：在和朋友聊天的时候，自己无意中透露过zf现在正在生产的这型液力变矩器的几个数据。 在确定帕斯卡尔·舒尔茨出卖了公司的商业机密后……不管帕斯卡尔·舒尔茨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从中牟利了，但他出卖了公司的技术机密总归是事实……他被zf公司扫地出门，不仅如此，更是连一分钱的赔偿都没有拿到。 这也是惯例，哪家公司会给一个出卖技术机密的混蛋补偿金呢，虽然帕斯卡尔·舒尔茨觉得自己很冤枉，可那又怎么样？谁让你和商业间谍接触过？ 只是对于帕斯卡尔·舒尔茨来说，被zf扫地出门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的个人信用导致他根本没办法找到一份新的工作：在知道帕斯卡尔·舒尔茨失去工作的原因是因为他曾经与商业间谍有过接触后，没有一家公司肯聘用他，哪怕他想要应聘保洁。 但这能怪得了谁呢？谁也不怪，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当初贪小便宜，只是想到偌大的一个家现在就靠自己的爱人在苦苦支撑着，帕斯卡尔·舒尔茨就心痛如刀绞一般……下一刻，帕斯卡尔·舒尔茨心痛的更加厉害了，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自己手中的长棍面包竟然被一个流浪汉给抢走了。 看着被流浪汉拿在手里的面包，帕斯卡尔·舒尔茨的眼睛都红了：“那是我的午餐，我的！” 流浪汉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挑衅的在面包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我注意你很长时间了，既然你不吃，那就送个我好了。” “你……” “我怎么样？”流浪汉毫无畏惧的瞪着帕斯卡尔·舒尔茨，有恃无恐的道：“有本事你打我啊，只要你敢打我，看到没有，那边就有警察，你最少要陪我1ooo马克我才会原谅你；有本事你报警啊，和警察说我抢了你的面包，你看看警察会怎么处理。” 说完，流浪汉还不忘记挑衅的瞅着帕斯卡尔·舒尔茨：从他心里来讲，他其实是很希望帕斯卡尔·舒尔茨们能够揍他一顿的。 帕斯卡尔·舒尔茨觉得胸口憋的厉害：不管是自己揍这个混蛋一顿，还是报警，都不能将这个混蛋怎么样……上帝啊，我不过是无意中犯了个小错，你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就在帕斯卡尔·舒尔茨觉得似乎狠狠的揍这个混蛋一顿也不错，不管怎么样先出了心头这口恶气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想起来：“你很饿？” 嗯？帕斯卡尔·舒尔茨愣了一下，急忙抬头看，一个东方人的面孔就映入了他的眼帘，嗯，很帅气的小伙子。 “你很饿？”迎着帕斯卡尔·舒尔茨的目光，这个东方年轻人再次重复了一遍。 “那是我的午餐，”帕斯卡尔·舒尔茨指了指流浪汉正在大快朵颐的面包，又冲这个年轻人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咖啡杯：“我还没来得及吃。” 看到这家伙可怜的样子，陈耕笑了：“好吧，我也没吃午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吃一顿，在那边的快餐店。” 快餐店？顺着年轻人手指的方向，看着那个外面有个巨大的猪肉堡招牌的快餐店，帕斯卡尔·舒尔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可以要一个招牌汉堡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觉得一个汉堡吃不饱，再来一个猪肘子也是可以的。” 快餐店里卖猪肘子，也就只有疯狂的喜欢猪肘子的德国人才能干得出来这事。 “真的吗？”帕斯卡尔·舒尔茨眼睛顿时大亮：他真的很想疯狂的吃一个猪肘子。 “当然。”陈耕答应的很痛快。 1o分钟后，看着眼前这个光秃秃的、只剩下一根骨头的肘子，陈耕一脸木然的推过去一大杯可乐：“要不要再来一个？” “可以吗？”帕斯卡尔·舒尔茨问道，狠狠的灌了大半杯可乐之后，擦了一把嘴，帕斯卡尔·舒尔茨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这家店的肘子做的很地道。” “当然可以，”陈耕点点头，拿起自己那个吃了还不到一半的汉堡咬两口，这才疑惑的道：“我看你……”比划了一下，陈耕不解的道：“怎么会这么落魄？” 第142章 有人帮忙就是好 抖了抖自己的西装上装，帕斯卡尔·舒尔茨笑的有点凄凉：“你是说我这身衣服还不错，是吧？” 陈耕点点头。 看陈耕似乎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帕斯卡尔·舒尔茨也的确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犹豫了一下，道：“我被公司给开除了，如果你想听……” “当然，”陈耕点点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当然不介意，事实上我很希望能有人听我诉说，”有人愿意听自己说这些话，帕斯卡尔·舒尔茨心里头其实很高兴：“我之前上班的公司是一家……” 听帕斯卡尔·舒尔茨说完自己的遭遇，陈耕一脸同情的道：“你可真是……太倒霉了。” 在国外，与商业间谍接触是一个非常严重的行为，任何一家公司都无法原谅自己公司的职工与商业间谍有来往，这意味着自己公司花费几百乃至数千万才得出的数据、资料，极有可能被人以几万乃至几千美元的价格买走，自己辛辛苦苦数年的结果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眼前这个叫帕斯卡尔·舒尔茨固然是有些冤枉，但这种事情真的怪不了他所服务的那家公司，虽然陈耕并不知道这家伙的公司的名字叫什么。 “谁说不是呢，”帕斯卡尔·舒尔茨苦笑着点点头：“或许这是上帝对我的考验吧，中国男孩，谢谢你的招待，如果想来我了财，并且我们还能见面，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好啊。”虽然不认为自己还能够再次见到这个倒霉蛋，恐怕这个个人信用上已经有了污点的家伙连个保安的工作都未必能够找的到，但对于这些家伙，陈耕一向都很有耐心。 …………………… “那家伙是谁？是你的朋友吗？”陈耕从快餐店里出来，正好遇到伯恩斯·金德勒。 “算是朋友吧，刚刚认识的，”陈陈耕点点头：“一个很倒霉的家伙……” “这家伙可真是够倒霉的，”听陈耕说完那个一身落魄的家伙的倒霉遭遇。伯恩斯·金德勒同情的点头：“这家伙想要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恐怕是难了，估计也就只能找一份售货员、服务员、洗车工之类不会接触到公司机密的工作，还要有人给他担保才成。” 德国、包括所有欧美国家都一样，对个人信用、个人的品德极其看重。对于找工作来说，你偶尔的一两次不是很严重的违约还可以原谅，但如果是个人品德、个人的职业道德方面出现了问题，那就太要命了，不管陈耕请的那个倒霉家伙是故意与商业间谍接触还是真的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是无意的。这都不关紧要，只要你和商业间谍接触了，等待你的后果就只有一个。 至于陈耕，虽然对这家伙有些同情，但也就仅止于同情罢了，这世界上倒霉的人那么多，自己又不是救世主，唯一能够让陈耕有所触动和感慨的，大概就是“这老兄真倒霉”，此外就是“这老兄真能吃”这两点罢了。 聊了两句。陈耕向伯恩斯·金德勒问道：“金德勒先生，你知道腓特烈港哪里有卖服务器的吗？” “服务器？”伯恩斯·金德勒想了想，不确定的道：“你说的是计算机？” 伯恩斯·金德勒年纪大了，对新鲜事物不是很了解，这并不出乎陈耕的意料，她点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东西。” 伯恩斯·金德勒摇摇头：“我对腓特烈这里不熟悉，不过我知道在沃尔夫斯堡有几个卖这东西的，怎么，你对这东西感兴趣？” “我准备在回国的时候买几台回去。就是不知道海关方面会不会有限制。”说起计算机这个东西，陈耕简直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能想象现在国内卖的ibm的286电脑竟然要小2万一台么？你能想象一台用了最少三年的二手小型机要1o万么？至于新的小型机，价格贵的陈耕想哭。自己手里虽然还有仨瓜俩枣，可全用来买计算机？陈耕还没有这么傻，实在不行，他宁可全买微型机。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你可以请安妮帮忙，她对这一块比较熟悉。”伯恩斯·金德勒倒是够实在。坦然的告诉陈耕自己并不懂这个。 当然，你若是以为德国人都这么实心眼可就大错特错了，把马肉冒充牛肉卖到咱们大吃货帝国的事儿就是憨厚老实的德国人干的，这种事情貌似憨厚的德国人都能干的出来，一个国家能够在国际上立足，你以为只靠光明正大的手段就行？ “对啊，我怎么把安妮女士给忘记了？”陈耕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安妮，就是金德勒的夫人，安妮·金德勒。对于干了小2o年进出口工作的她来说，这点小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想到就做，在路边找了个公共电话给安妮·金德勒打过去，在确认了陈耕的身份之后，安妮·金德勒女士顿时热情起来，对于陈耕说的想要采购几台计算机的想法，安妮表示程序上没有问题，她会帮自己搞定，最大的问题在于陈耕有没有专业人员来组网？只有组网，才能将小型机的作用最大化。 这个问题还真不是问题，了不起请华清大学计算机系那边帮忙好了，陈耕立刻表示这些自己能够搞定。 确定陈耕能够搞定，安妮·金德勒立刻表示她可以帮陈耕搞定这一切，免费的，在确定了陈耕想要采购的总数之后，安妮·金德勒很肯定的表示：“我对电子产品不是很熟悉，我原来的公司主要是经营机械产品的进出口的，不过大致上，你要的这些东西不会过3o万德国马克。” 不过3o万德国马克，也就是不过1o万美元，其中包括2o台苹果在去年刚刚推出的麦金塔微型机，搭载128k内存，外加2台dec公司的vax系列小型机，前虽然花了，但陈耕认为这1o万美元花的值。 ps：咳咳……今天这3ooo又没写完，还是老规矩，明天给大家补上，另外，事情的展是不是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 第143章 出乎意料的受欢迎 组织货源的事情交给了安妮·金德勒，为了表示对安妮·金德勒表示感谢，陈耕还额外向她支付了一笔佣金。 对于陈耕支付给自己的这笔佣金，安妮·金德勒收的心安理得，陈耕也没觉得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德国就是这样，除非是夫妻以及亲人之间，否则类似的帮忙都会向对方支付一定的辛苦费，或者干脆就叫佣金，原因么也很简单，资本主义嘛，我的时间和精力是有成本的，我用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来帮你做事情，付出了成本，你当然要付我佣金，哪怕是你我丈夫的朋友、是我丈夫合作伙伴也不能无偿使用我的时间，除非我乐意当然这种情况很少见，只有在非常好的朋友身才有可能出现但对于安妮·金德勒来说，陈耕显然算不上是非常好的朋友，她甚至都没有见过陈耕。 把采购计算机的事情交给安妮·金德勒，对于陈耕来说来的日子就泛乏可陈了，虽然是来考察，但对于重型柴油机工艺这一块陈耕懂的不多，至于技术资料的完整性这一块，也没人把资料给陈耕看，这也很好理解：你陈耕不过是一个刚刚毕业的毛头小子，这么深奥的东西，就算给你看你看的懂吗？ 不过对于陈耕来说，他倒是乐得轻松一些，但很快，他就现自己想的真的太天真了，随考察团一起来的女同胞们怎么可能舍得放过这么一个绝佳的劳动力？于是陈耕的苦逼日子开始了。 他格外后悔：自己还不如呆在mtu和大家一起看资料呢…… 由此而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当11月6日，考察团结束了对拟引进的工艺和提供的技术资料的完整性完成考察和核实之后，陈耕激动的热泪盈眶：这地狱一般的日子总算是结束了。 临走之际，顾新宇拍着陈耕的肩膀，满是赞赏：“小陈，你这段时间的表现非常不错，更难得的是你能说一口这么流利的德语和英语，怎么样，有没有来咱们外交部的想法？我给你说。咱们外交部缺的就是你这种头脑灵活的人才，只要你来外交部，前途这一块你就不用担心了。” 但陈耕的脑袋立刻摇的像是拨浪鼓，去外交部？打死他也不去：“谢谢您。可我舍不得身上的转这身军装。” “顾新宇有些惋惜，他是真的想要将陈耕调到外交部里来，如果陈耕愿意，他甚至想将陈耕调到自己身边给自己当助手，这小子不但熟练地掌握了德语和英语这两门国际主流语言。更难得的的是他头脑灵活、开放，在顾新宇看来陈耕简直天生就是搞外交工作的苗子，这么好的一颗好苗子怎么就不愿意来外交部呢？ 顾新宇很惋惜，他身后的女同胞们也很惋惜：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年轻，现在真的把多见了，怎么就不愿意来度工作呢？ “我是革命的一颗螺丝钉，在哪动作都是一样的，”眼看着顾新宇似乎还不肯死心，陈耕哪里敢让他开口？连忙道：“何况咱们外交系统人才辈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其实根本没什么打紧的。” 陈耕这话一出口。顾新宇立刻就熄了拉陈耕进外交部的心思，欣赏陈耕归欣赏陈耕，但既然陈耕拒绝了自己的邀请，顾新宇也不可能继续“死皮赖脸”的求人，中央大部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虽然心中遗憾，顾新宇还是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那我就不说什么了，小陈同志，祝你接下来的工作一切顺利。” “祝您一路顺风，”顿了顿。陈耕提高了一点嗓门，道：“祝大家一路顺风。” 和伯恩斯·金德勒抵达沃尔夫斯堡的时候，陈耕惊讶的现安妮·金德勒竟然来机场迎接了。 和自己记忆中的样子相比，安妮·金德勒看上去年轻许多。也是，上一世的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1o年后，对于岁月这把******来说，1o年足以让他对一个女人做很多事情了。 或许是术后元气还没有恢复的缘故，安妮·金德勒脸色看上去白的有点厉害，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些虚弱。不过精神倒是还不错，和伯恩斯·金德勒拥抱了一下，安妮·金德勒道：“爸爸，您看上去精神不错。” “当然，我在腓特烈见了一些老朋友，这段时间我过的很开心，”伯恩斯·金德勒轻拍了两下安妮·金德勒的肩膀，关心的道：“亲爱的，你的身体还没好，应该在家里等着的。” 陈耕下意识的咧了咧嘴：虽然明知道这只是家人之间的昵称，但对于陈耕来说，虽然自己在德国生活了差不多2o年，他还是无法接受老公公对自己的儿媳妇说“亲爱的”这三个字，哪怕明知道其实是自己想歪了，但不习惯就是不习惯。 “我的身体早就没关系了，您知道的，事实上我恢复的很好，”安妮·金德勒说着，扭过头看着陈耕，微笑着伸出手，道：“你就是陈吧？我经常听斯文说起你，很高兴见到你。” 曾经的自己刚刚到德国的时候，金德勒夫人给了自己很多照顾，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对于这个女人，陈耕一直心怀感激，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又与她见面了，心里头很有些激动：“夫人您好，我是陈耕，很高兴见到您，另外，您果然和金德勒先生说的一样漂亮和有气质。” 安妮·金德勒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笑了，好奇的向陈耕问道：“陈，抱歉，但你真的是中国人？” “当然，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中国人，您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们中国人可不像你这样直接，给我的感觉你更像是一个德国人。”安妮·金德勒直言不讳的对陈耕道，陈耕成功的引起了她的好奇。 在安妮·金德勒的印象中，或者说在绝大多数外国人的观感中，中国人都是腼腆的、保守的，就像是那些在沃尔夫斯堡的华人和华侨一样，他们不喜欢和当地人交流，不喜欢参与政治。只喜欢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交流的对象也仅限于他们的同胞，她一直都以为中国人就是这样的，但陈耕的出现去让安妮·金德勒对中国人的印象有了近乎颠覆性的变化：这个中国人大大方方。很开朗外向，一点也不像是他的那些仿佛有社交恐惧症的同胞们一样，似乎他很乐于表现自己。 这让安妮·金德勒有些不适应，但同时更多的还是高兴：之前她其实并不是很看好自己的丈夫与陈耕的合作，在她看来与一个有社交恐惧症的家伙合作并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甚至在此之前她还想着看看能不能说服丈夫回心转意，但现在看来，似乎情况并不像是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陈耕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这并不是坏事，对吧？” “没错，这不是坏事。”安妮·金德勒点点头。 陈耕和安妮·金德勒在这里说话，伯恩斯·金德勒却是忍不住了，急切的道：“亲爱的，我们的车子你签收了没有？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已经收到了，”说起陈耕和金德勒海运过来的那16辆长江75o，安妮·金德勒也不由得兴奋起来，虽然此前在电话里她已经和伯恩斯·金德勒说过一次了，但这并不妨碍此刻她再次和他说一遍：“很漂亮，非常漂亮，在我看来简直就是艺术的代表，每一个零件都透着那个时代德国工业的机械味道……” 虽然安妮·金德勒并不喜欢机械，但如果机械在今后将极有可能成为自己家的事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说起那些长江75o偏三轮，安妮·金德勒的兴致立刻上来了。 本就心里痒痒的跟猫抓似的的伯恩斯·金德勒，听安妮·金德勒说的这些，心里痒的越厉害了。哪里还忍得住？急切的道：“那我们还在等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我的小宝贝了。” 金德勒夫妇自然是和老金德勒分开住的，老金德勒的妻子已经去世多年，现在若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住，自然是空旷的厉害，那16辆长江75o在运回来之后自然就被放在了伯恩斯·金德勒的家里在腓特烈港的时候伯恩斯·金德勒就已经与陈耕说好了，到了沃尔夫斯堡之后陈耕就住在伯恩斯·金德勒的家里。至于房租？免费！按照伯恩斯·金德勒的说法是“感谢你在我儿子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他”。 16辆偏三轮摩托车还是很占地方的，哪怕老金德勒的房子是“hou色”也一样，更何况这16辆偏三轮只有伯恩斯·金德勒的那辆被拆开了，其他15辆车还保持着运输状态的模样，这就更加占地方了，除了在车库里放了几辆之外，其他的都被摆放在了院子里额外多说一句，也多亏伯恩斯·金德勒住的这个地方的治安还算不错。 打量着眼前这辆德国灰涂装的长江75o，抚摸着上面的机枪架、防空灯，伯恩斯·金德勒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亲爱的，我们又见面了……” …………………… 一群老头摸着摩托车涕泪齐流的场面有点恶心，但毫无疑问，气氛是热烈的，每个人都对自己定制的长江75o十分满意，因为车子太多，以至于伯恩斯·金德勒的院子里面根本停不下，大家不得不将车子推出来，停放在伯恩斯·金德勒房子前面的路上。 这下子好了，整整16辆仿佛从历史当中走出来的bm边三轮摩托车让整个街区都轰动了，短短的时间，伯恩斯·金德勒房子前面的这条路就出现了交通堵塞的情况，无数人的人争相与车子合影、打听着这些车的相关信息。 德国人对于机械是狂热的，对于值得自己骄傲的历史也是狂热的，拜宣传所赐，很多人都以为德国人对于二战给世界造成的伤害应该是心怀愧疚的，这话对也不对，不对是经过德国政府这么多年的宣传，大多数德国人的确是自内心的觉得第二次世界大战对全世界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在这一点上德国的确是对不起世界（其实主要是欧洲）； 说不对，是大多数德国人对于自己国家在二战期间迸出的奇思妙想和一些工业科技其实是很自豪的，不管是v1、v2火箭还是世界上的第一架投入量产的喷气式战机都源自德国，足以证明德国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虽然因为二战战败的缘故让德国政府、企业在这些问题上三缄其口，但老百姓对于自己这个民族还是由衷的感到自豪，而作为二战期间全世界范围内最成熟的军用摩托车，bm其实在德国国内一直有着相当的知名度，只是bm公司出于各种各样的考量而不可能在生产bm的复刻版而已，但对于这款产品，德国人自己却是相当的自豪和骄傲。 现在冷不丁看到这么多bm出现在这里，街区的居民几乎全都疯狂了，至于这些参加过二战的老兵，更是激动的老脸通红，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他们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风光过。 伯恩斯·金德勒笑的很癫狂，不过他这么兴奋，并不是因为民众对这款车的喜爱，而是他看到了这款车在德国深厚的群众基础，拉着陈耕的胳膊，伯恩斯·金德勒兴奋的道：“陈！陈！你看到了吗？我们的产品在德国就是这么受欢迎，我保证，我向你保证，我们会赚大钱、成为富翁的！” “没错！”陈耕连连点头，他也没想到这车竟然会一起这么大的轰动效应：“我们得快点行动起来，每一天都是钱！” ps：兄弟们，明天要坐火车，今天就这一更了，补了昨天欠大家的1ooo字，但是欠了大家一更，明天千年争取在火车上码一些出来，如果写不出来，到时候再向大家请假。 第144章 空前的受欢迎 两人正说着，有人急切的打断了陈耕和伯恩斯·金德勒的对话：“先生，请问，你们这车是从哪里买到的？伙计，我的说，这些车的品相太棒了，简直就是完美！” “我们是……” 陈耕迅捷无比的打断伯恩斯·金德勒的话，道：“我们是通过一些特殊渠道从中国的军方搞到的，这可是现役军事装备。” “真的？你说这是现役军事装备？”问话的这位在一怔之后，随即兴奋无比的再次向陈耕确认。 “当然，”陈耕点点头，同时向对方挤挤眼，意思是“有些事情你明白的”：“当然，现在这些摩托车已经是退役的军事装备了，但我保证这些车辆的服役年限都将不会过5年，原因你明白的，对吧？” “当然，当然，我明白！我明白！”果然，对方很明白陈耕这番话里面的信息，激动的脸都红了，一个劲的点头，他急切的对陈耕道：“先生，请恕我冒昧的问一下，您还能弄到这样的退役车辆吗？我对此非常感兴趣。” “这个……”陈耕有些为难。 和陈耕说话的这位老兄真的是个聪明人，看到陈耕在犹豫，他立刻就道：“先生，我真的非常喜欢这辆摩托车，如果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我愿意向您支付一笔佣金，绝对价值不菲。” “这不是佣金的问题，”陈耕摆摆手道：“这种事情要看机会，你应该明白，这种机会很稀有的。” “哦……”说话的这位老兄的脸上顿时显出失望的神采，不过他也明白陈耕说的是事实，这种机会真的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不过倒是有另外一个办法……” 陈耕的话音刚落，对方眼睛陡然一亮。 “我和厂家有联系，他们现在还在生产这种摩托车，而且完全是按照军事标准生产的，他们的销售对象就是军队，如果你需要的话……”陈耕的眼神意味深长。总之意思就是“你明白的”。 对方果然就明白了，眼睛转了几转，道：“可以接受，但价格方面我不会给你这么多。”顿了顿，他伸手指了下陈耕身后的这辆长江75o，狡猾的道：“当然，如果你能够弄到这种退役的、服役年限在5年以内的东西，我依旧可以给你一个好价格。” 陈耕飞快的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先生，我需要提醒你一点，中国的军事单位和德国的军事单位不一样，他们的军事单位都是被军队监管的，这意味着我需要搞定很多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需要花费很高的公关成本，所以……嗯……” “多少钱？”对方格外的干脆利索，显然也是一个狂热的bm爱好者，不等陈耕说俺，他立刻道。 “24ooo马克。”陈耕立刻道。 “24ooo马克？”问话的这位老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比bm的摩托车还贵？” “bm敢生产这种摩托车吗？”陈耕反问。 “呃……”说话的这位老兄愣了一下。随即面带尴尬。 德国不同于中国，作为二战战败国，他们是天生自带原罪属性的，而作为二战战胜国一方，中国天生自带正义光环，而显然，自带原罪属性的bm公司是不敢生产bm这款摩托车任何复刻版的，甚至为了不让人想起bm在二战期间曾经扮演过的不光彩的角色，bm公司眼睁睁的看着俄罗斯乌拉尔公司在侧三轮摩托车市场上赚的风生水起也不敢进军这个市场，怕的就是有人将bm公司在二战期间的黑历史翻出来。 但显然。陈耕是不怕的，中国当然也不怕。 “但24ooo马克也太贵了，”面带尴尬的这位老兄一番迟疑之后，抱怨的到：“我甚至可以买到一辆成色非常不错的二手车。” “您说的没错。”陈耕点点头，24ooo德国马克折合成美元大概是8ooo元左右的样子，这个价格的确不能说便宜：“我相信这个价格可以买一辆年限在5年之内、保养和机械状况良好的meredes—benz轿车，但这辆车是什么？是一种情怀，在德国，不。是在全世界，除了通过我，您再也没办法通过其他手段来获得一辆原汁原味的、真正代表着某个时代精神的摩托车了…… 想象一下，当你骑着车，出现在你的公司停车场、出现在商场，或者带着你的爱人和孩子，出现在野炊营地……你和你的车将会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而这是你开其他任何一辆车都无法比拟的，哪怕你开的是一辆meredes—benz、劳斯莱斯或者是法拉利，也完全无法给你提供同样的瞩目程度，而这一切，之需要你付出24ooo马克，贵吗？我认为比起你得到的这些而言，这个价格简直就是跳楼价了。” “……”刚刚还在嫌贵的这位老兄不说话了，只是眼中还有光芒在闪动。 陈耕的话戳中了他的心事，他之所以想要买这么一辆车，就是看中了这辆车的稀有和拉风程度，而且这个亚裔小伙子说的也没错，就拉风和出风头的程度而言，meredes—benz、法拉利和劳斯莱斯与这辆边三轮摩托车一比简直弱爆了，但更为难得的是这辆车还有相当的实用性，自己有一个孩子，正好可以满足自己一家人外出的需求，在天气晴朗的条件下，甚至可以作为自己家的家庭用车。 唯一的问题是，自己真的要掏24ooo马克？他有些犹豫：24ooo马克可不是一笔小钱，尽管自己的收入不错，但哪怕是对于自己而言，24ooo马克也不是一笔小钱，而且显然，作为一辆摩托车，这辆车拉风固然是拉风了，但显然没办法与法拉利、meredes—benz和劳斯莱斯相提并论当然，24ooo马克的定价也绝对没有与他们相提并论的意思。 陈耕心里默念了一句：火候差不多了…… 周围竖着耳朵听自己两人对话的人可不少。 果然，眼见着这位老兄犹豫不决。周围其他人可就忍不住了，伯恩斯·金德勒住的这个街区是典型的中高收入的中产阶级选择的街区，这个街区的住户基本上都是年收入9至15万德国马克的社会阶层，折合成美元大概是3至5万美元的样子。属于社会的精英，对于他们来说，24ooo马克虽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也不至于无法承受，只要真的喜欢。也就买了。 “24ooo马克是到岸价吗？”旁边有人问道，语气有些急切。 “当然。” “那你们接受分期付款吗？”问话的这位眼睛顿时一亮，立刻追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来，不但之前犹豫不决的这位老兄，周围的人也竖起耳朵：在购买大宗消费品的时候，西方社会的百姓早就习惯了通过分期付款和信用卡的方式来付款了。 “我们现在正在和银行沟通，预计在未来的3到4个月时间内会开通分期付款业务。” 问问题的这位对陈耕的回答还算满意，立刻又追问道：“那维护保养呢？” “前1oo名用户免费终身维护和保养，零配件的维护和更换只收取成本费用。” 免费终身维护和保养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在这个人工费用贵的要死的时代。刚刚还在为价格而纠结的人们立刻就兴奋了：“真的终身免费？” 但更多的人还是注意到了陈耕这番话话里面的另外一层意思：前1oo名！ 在已经交付了16辆车的前提下，意味着最多也不过还有84个终身免费的名额，车辆的维护可不是一笔小开支，正相反，对于养护一辆车来说，这是一笔不菲的费用，立刻就有人追问：“定金要多少钱？” “不好意思，现在我们不收定金。” “什么？”陈耕的回答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不收定金？ 迎着众人惊愕的目光，陈耕指了指那十多位正在挺胸叠肚的站在自己的车面前，不厌其烦的向众人解说自己的爱车的老爷子们。道：“他们是提前预付了全款的。” 什么？提前预付全款？！ 在没有见到实车的情况下就提前预付了全部车款？这等于是自己承担了所有的风险啊，哪怕此刻看到这16辆车已经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大家也还是感觉不可思议：这些老头子都傻了吗？ 又或者……这是不是一个圈套？ 就在有人犹豫着这些人会不会是一伙骗子，自己有没有必要打个电话报警的时候。陈耕接着开口道：“另外，出于大家资金的安全方面的考虑，我们也不建议大家支付定金或者全款，原因呢，是因为我们的公司正在注册当中，考虑到因此可能给大家带来的风险。所以我们暂时不接受任何以支付定金和全款的方式来预定车子，所以，抱歉了。” 陈耕满脸歉意的表情。 如果他不这么说，大家还要担心他是不是骗子，但在陈耕明确的表示不接受定金和全款之后，大家反而不乐意了，立刻就有人质问道：“为什么？凭什么他们可以支付定金，而我们就不可以？” “呃，因为他们是我的合作伙伴的父亲的朋友。” 陈耕这话一出口，谁都没话说了，以他们彼此之间的友谊，互信度自然比较高，如果因为一些特殊情况造成了交货时间的延误，大家也不至于多想什么，但如果是与陌生人合作，对方未必就能够谅解。 想明白了，虽然心中不忿，但大家也没话好说，只好追问他们公司和展厅的地址在那里人就是这样，越是容易买到的东西他们就越是不会当一回事，但某个东西他们愿意花钱也未必能够买得到的时候，逼格一下子就上来了，至少，当知道哪怕他们支付全款预定对方也不肯接受的时候，再次看向那16辆长江75o以及他们的车主的时候，目光再次生了变化，而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那16位车主越的自豪，下意识的挺直了胸膛，脸上是一脸的骄傲。 …………………… “陈，陈，我们必须要加快度了，”好不容易把陈耕从人群里拉出来，激动的满脸通红的伯恩斯·金德勒拼命压低了声音对陈耕道：“大家太热情了，我们必须要尽快行动起来。” “没错，我们必须要快点行动起来，安妮女士呢？我需要和她沟通一下。”陈耕连连点头，他完全没想到不但伯恩斯·金德勒这些二战老兵们对长江75o这么兴奋和癫狂，连普通人居然也这么喜欢这辆车，甚至刚刚有人提出要用自己的bmg/s来交换（虽然毫不犹豫的被那位车主给拒绝了），长江75o的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伯恩斯·金德勒说的没错，赚钱这东西赶早不赶晚，必须要加快进度了。 “安妮？这不是在那里吗？”伸手指了一下陈耕前面，伯恩斯·金德勒道。 顺着伯恩斯·金德勒手指的方向，陈耕看的心头大汗：安妮·金德勒身边围了一大群人，正在听她讲着什么……不知道什时候已经化身成了长江75o的厂家工作人员。 奋力的将安妮·金德勒带出来，还不等陈耕开口，安妮·金德勒就兴奋的道：“陈，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我们要做点什么，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 眼前的景象给了安妮·金德勒巨大的震撼，他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对一辆这么“土里土气”的摩托车感兴趣，对于有着多年外贸进出口工作经验的安妮·金德勒而言，她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己的丈夫现了一个还没有被开采的大金矿！ 不能再犹豫了，金德勒家族没有什么资本，如果不迅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立刻就有嗅着味道而来的大鳄将这块大肥肉从金德勒家族抢走，这不行，绝对不行！安妮·金德勒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的生。 ps:昨天在儿子睡着了之后写了一点，今天又趁着儿子睡着写了一点，终于凑够一章了，明天到家，虽然很疲惫，但千年还是争取明天能写出2章来。 第145章 品牌授权 “夫人您有什么建议？”陈耕扬了扬眉毛，问道。 安妮·金德勒有些不太好意思，之前她对陈耕的态度说不上多么热情，只是普通的客气，还带着几分疏离，却没想到人家给自己送来一个这么大金矿，原本她以为陈耕会揶揄自己几句的，却没想到陈耕居然这么客气，一时间心里不免有些惭愧。 只是财帛动人心，在这么一大笔金钱面前，安妮·金德勒也顾不得矜持了，飞快的、急切的对陈耕道：“陈，先我们需要迅完成公司的搭建工作。” “当然。”陈耕毫不犹豫的点头：迅完成公司的组建工作虽然是最基础的一步，但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只有这样，接下来才有了与银行洽谈金融合作的基础，这一步非常非常重要。 看陈耕答应的这么痛快，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之前的一些不太妥当的做法而生气，安妮·金德勒暗自微微松了一口气：“那么第二步，我们必须完成车辆的相关认证工作，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要解决排放的问题……” 说到这里，安妮·金德勒的脸不由得一红：“但这需要很大的一笔钱。” 车辆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商品，和茶杯。衬衫和袜子都不同，对于小批量的进口，各国政府都不会监管的很严格，但如果是长期性、大批量的进口那就是很严肃的一件事了，虽然欧洲还没有实行欧标尾气排放制度，但从7o年代开始，整个欧洲和美国对于汽车尾气排放的要求越来越严格，比如这16辆进口到德国的长江75o，用的是79年的合格证，如果用的是85年的合格证，排放是无法满足德国关于排放方面的相关要求的。 不管是解决排放的问题还是解决认证的问题，这两件事都需要花费大笔的金钱，而对于之前连做手术的钱都不出来的金德勒一家人来说。让他们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显然是太为难了他们。 陈耕扬了扬眉毛，问道：“您估计大概需要多少钱？” “如果是一辆排放合格的车完成认证，差不多要1oo万德国马克，”安妮·金德勒道：“但排放的问题……” “排放方面。我们前期可以拿到198o年之前的合格证。” “那事情就简单多了，”有了陈耕这句话，安妮·金德勒立刻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主要就就是钱的问题了，我计算了一下，我最多能够筹集到24万马克……” 陈耕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完成车辆的认证需要差不多1oo万德国马克。安妮·金德勒却只能筹集到24万，还有7o多万马克的缺口，折合成美元大约是25万美元…… 按照之前陈耕与金德勒达成的协议，双方各持有5o%的股份，将来有需要投入资金的时候，投入的资金比例按照各自持有的股份比例投入，现在安妮·金德勒表示他们只有24万德国马克，你这是在逗我玩？ “所以呢？”陈耕问道。 陈耕想的多了，安妮·金德勒并不是想要陈耕出这笔钱，而是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道：“所以……我们能不能今年先控制一下？” 明白了！ 陈耕懂了。在没有办法拿到合格证的前提下，安妮·金德勒想的还是现在的这种方式，以委托进口二手车的方式从中国小批量的进口，这么操作可以尽最大可能的避免一些政策性的问题，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德国政府对这种进口方式有操作，类似的操作方式有个上限，是每年1ooo辆还是几百辆来着？ 陈耕一时间有些记不清了，但这并不是问题，陈耕关心的是：“控制在多大规模？” “1oo辆。”安妮·金德勒不好意思的道：“截止到年底，最多只能进口1oo辆……” “1oo辆？”陈耕立刻皱起了眉头，1oo辆车的最终售价只有七八十万美元，去掉运费和利润。自己上缴给军区的最多只有5o万，这可不符合陈耕的设想，在他的设想中，年底之前必须要给军区上缴够1oo万美元。 “不行！”陈耕毫不犹豫的道：“2oo辆，这是个最低的数字。” “这不可能！”安妮·金德勒惊叫了一声：“2oo辆车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金德勒夫人，您应该知道。这批车是正宗的军事装备，我能够拿到这批车的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在年前交给军方1oo万美元，”陈耕打断安妮·金德勒的话，严肃的望着他，道：“如果我不能做到这一点，他们就会将这个机会交给别人。” 安妮·金德勒的眉头立刻就皱紧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必须要这么多？” 陈耕两手一摊，没有说话。 安妮·金德勒立刻就明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不过也是，一桩这么赚钱的生意，凭什么就这么便宜了自己？之前安妮·金德勒心里还有些摸不着底，现在听到陈耕的这个对方提出的要求，心里头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对方只是求财，那事情倒是简单了。 “2oo辆不是大问题，但我有个疑问，”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伯恩斯·金德勒开口了，他缓缓的道：“你们怎么确保我们把市场打开了之后，你提到的那些大人物不会将市场交给别人来运作？” 安妮·金德勒立刻看向陈耕：这个问题也是她所担心的。 “简单，我们会签订一个合作协议，授权我们成立的公司作为长江75o边三轮摩托车在欧洲和北美洲地区的唯一总代理，如果他们重新寻找一个合作伙伴，相信你们会搞定的，对吧？” 伯恩斯·金德勒顿时一脸的喜色：“如果能够签订代理协议，那当然没问题。” 只要这张代理协议在手，到时候金德勒家族就不怕中国人随便换代理商，只要他们敢更换代理商，自己就能告的那哥接盘侠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安妮·金德勒的心更细一点，他立刻追问道：“代理协议的有效期是多长时间？” “55，不需要上缴代理费，但每年必须采购最少3oo万美元的产品，考虑到今年的情况特殊，所以是1oo万，”陈耕道：“此外对方还许诺，如果我们做到年上缴1ooo万的利润，他们可以授权我们使用他们的品牌和技术，自主进行新产品的开，当然，如果我们开了新产品，是要上缴品牌使用费的。” 可以使用他们的品牌开新产品？原本对“每年必须采购3oo万美元的产品”这条苛刻的规定颇有异议的安妮·金德勒和伯恩斯·金德勒两人，瞬间大喜过望！ 他们之前还有些顾虑，中国人生产的这个复刻版的bm固然是很受欢迎，但也因此而限制了受众的人群和规模，毕竟以这个时代的审美观点来说，长江75o的造型实在是算不上多么时尚，两个硬的一笔的凳子也实在和舒适扯不上太多的关系，这种产品卖的就是一个情怀，但在卖情怀的同时，也将相当一部分有意购买边三轮摩托车的潜在的顾客给挡在了门外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但现在，既然对方承诺当年采购的车辆价值过1ooo万以后，就允许使用他们的品牌生产新产品，这个条件的诱惑力就太大了，意味着自己可以依据市场需求生产新产品，还避免了新品牌推广期间最大的认知度问题。 单单这一条承诺，价值之大根本就无法衡量！ 举个栗子，如果bm公司说允许你使用他们的商标自己生产产品，哪怕你生产的这个产品是bm公司产品系列当中并不存在的，只要你生产出来，他们就认账，你说这条承诺的价值有多大？要知道，bm公司是冒了巨大的风险的，万一你生产的产品质量不行，最终砸了他们的招牌怎么办？ 如果是bm，这条承诺的价值多了不敢说，几十个亿的美元总是要有的，当然，长江75o不是bm，而且这条授权也不是生产长江75o的洪都机械厂给的，而是华东军区给的，但无论如何，这条承诺的价值也相当不菲何况安妮·金德勒和伯恩斯·金德勒也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你确定？他们真的给出这样的承诺了？”安妮·金德勒和伯恩斯·金德勒齐齐的问道。 “当然，这条承诺在我们完成本年度的采购和销售任务之后自动生效，关于这一点你们可以询问斯文，”陈耕眼皮子眨也不眨一下的道：“这是前提条件，另外一个前提条件是授权的公司只可以是我们成立的这家公司，其他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以。” 这是问题吗？这完全不是问题！ 在金钱的刺激下，安妮·金德勒的眼睛开始隐隐泛红，她扭头看着自己的老公公，道：“爸爸……” “是时候和以前的老朋友们多联系一下了。”伯恩斯·金德勒缓缓的、但却坚定无比的道。 第146章 倒霉催的倒霉蛋 长江75o在伯恩斯·金德勒家门前的这次亮相效果极其惊艳，但相比于第二天，今天的这次亮相根本就不算什么。 也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申请到到牌照……虽然只是临时牌照……但当16个骚包的老男人骑着仿佛还带着二战的战火和硝烟味道的长江75o去往他们老兵会的路上的时候，整个沃尔夫斯堡都轰动了，无数辆车放下车窗，指着这在马路上一字排开的16辆长江75o惊呼：“bm！上帝啊，快看，那是bm！” 当人群越聚越多，路上的行人和车主们甚至自的为车队充当引导车，一路上无数人、无数车打开双闪，将这16辆长江75o围拢在车队中间，宛如众星拱月，风光的一塌糊涂。 德国人也不全是方正的，事实上德国人从来都不缺变通的手段，否则德国也不会是妓＆女合法化的一个国家，看到路上如此耀眼的车队，陈耕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喊道：“嘿，先生们，我可以请你们做我的婚车吗？” 婚车？伯恩斯·金德勒等一群老爷子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陈耕的眼睛却陡然一亮：好主意啊！ 在国内，长江75o偶尔也会做一下婚车，国情不同，在这个人均汽车保有量低的令人指的年代，吉普车、小轿车当婚车和头车当然比边三轮摩托车有面子，但在德国，汽车早已经非常普及，车子已经变成了一种普通的交通工具，谁也不会认为开一辆奔驰去接亲就比开一辆便宜的甲壳虫去接亲更有面子，但如果是市面上基本看不到的bm边三轮去接亲，那就不一样了，不仅风光的一塌糊涂，相信自己的女朋友也会感动无比。 “婚车？为什么不呢？”坐在伯恩斯·金德勒车斗里的陈耕大声应了一声，同时迅对伯恩斯·金德勒道：“伯恩斯。这可是一个宣传你们的好机会。” 伯恩斯·金德勒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绝对好使，刚刚还有些责怪陈耕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答应下来的他，立刻就觉得陈耕的这个主意简直绝妙无比：虽然自己等人的这些车并不是bm。但在普通人看来自己这些老头子开的就是bm。 bm毕竟是曾经服务于第三帝国的，不但名声不好听，也很容易让人将自己这些老头子与法西斯、****等不被主流社会接受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但如果自己接受了陈耕的建议就是另外一件事了，不但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向别人解释长江75o与bm之间的关系。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向社会树立起一个良好的形象……这对自己接下里的生意非常有帮助。 飞快的盘算明白的伯恩斯·金德勒，立刻就高声向后面询问道：“兄弟们，婚姻是应该被祝福的，我准备祝福他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伯恩斯·金德勒不是笨蛋，其他人自然也不是笨蛋，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一群老头子们纷纷表示没问题，他们很乐意去帮助这对即将成婚的新人借着这个机会，伯恩斯·金德勒开始大声的向周围的人介绍自己这辆车是来自中国的长江75o。而不是bm公司曾经在二战期间生产的型摩托车，尽管两者之间有着身后的血缘关系…… 那位刚刚只是脑袋一热提出了这个要求的年轻人，其实在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就后悔了，他不认为对方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但幸福来的就是这么快，激动的年轻人觉得自己简直要昏厥了，周围的人看着他的眼神也是满满的都是羡慕：这种好事怎么就没落我身上？ 等到抵达伯恩斯·金德勒所在的老兵会的时候，早就接到了老朋友们打来的电话，专程等候在门前的一群参加过二战的德国老兵们，看的眼珠子都红了：这么风光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是我？！ 其他人还好，那几位此前曾经想过预付全款，但最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放弃了的老兵，看到这些老友们风光无比的模样。懊悔的肠子都青了：都是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有什么好迟疑的？当时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没答应呢？ 被众人自的推在最前面的伯恩斯·金德勒，一脸的意气奋，用力一挥手，对排在最前面的老兵会会长大声的道：“老汉斯，瞧瞧我们的车。怎么样？死不是很漂亮？” …………………… 接下来一连几天，不但在沃尔夫斯堡当地的媒体上，连沃尔夫斯堡所在的下萨森州的媒体上都能看到关于那16辆长江75o边三轮摩托车的报道，甚至连bm公司所在的巴伐利亚州的媒体都有报道，他们酸溜溜的表示bm公司应该推出边三轮摩托车的复刻版，用来纪念这款伟大的车型。 当被记者问起这件事的时候，bm公司则表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推出bm的复刻版，没有人知道，在看到这些报道的时候，bm公司的高官们在背后默默的流泪：bm公司曾经的黑历史啊…… 在一片芜杂声中，陈耕在做什么呢？ 陈耕准备回国了，但正准备买票的陈耕，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流浪汉，不禁大为惊讶：“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沃尔夫斯堡？” 让陈耕这么惊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陈耕在腓特烈港遇到的那个差点儿一个人干掉两个猪肘子的前zf公司液力变矩器车间的车间主管，帕斯卡尔·舒尔茨先生，但不过短短的一个星期多的时间没见，陈耕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流浪汉和自己上次见到的那个倒霉孩子是同一个人，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这倒霉孩子虽然落魄了些，连自己的面包都被人抢走了，但好歹衣服还算干净、体面，并且这家伙告诉自己他准备找一份新的工作，可此刻，在陈耕看来帕斯卡尔·舒尔茨简直和流浪汉没什么分别，或者说，他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流浪汉。 看到了熟人，帕斯卡尔·舒尔茨有些惭愧：“先生，对不起，看来我短时间内没办法请您吃一顿了。” 陈耕摆摆手道：“没关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并不介意再请你吃一顿，我只是有些好奇，上次离开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去找工作了，难道……” “没错，”帕斯卡尔·舒尔茨苦笑着点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而且他也由衷的希望找个人来诉说自己的遭遇…… 听帕斯卡尔·舒尔茨说完，在将他的遭遇捋了一遍之后，陈耕咧着嘴道：“也就是说，你在腓特烈港完全找不到工作，不得已，想要换个地方试试，在电话里和狼堡沟通之后，狼堡同意给你一个面试的机会，但最终他们连面试的机会都没给你就把你赶了出来？” “是的，”提起狼堡，帕斯卡尔·舒尔茨眼中全都是愤恨：“为了来迎接这个面试，我花掉了我几乎所有的积蓄，但我完全没想到他们在电话里说的好好地，但当我到了之后，他们连个面试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对于这家伙的遭遇陈耕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了，你之前是在什么公司工作来着？”陈耕信口问道：“能说说你的工作内容吗？说不定我能帮你一点忙。” 认为自己遇到了水里的稻草的帕斯卡尔·舒尔茨，眼睛一亮，连忙道：“你真的愿意帮我找一份工作吗？太感谢您了，先生，我保证您不会失望的，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做以前的蠢事，哦，我之前是在zf的自动变器生产工厂工作，具体的工作内容是负责液力变矩器车间的生产管理……” 陈耕的嘴巴无意识的张成了o型：zf公司自动变器生产工厂的管理人员，专门负责管理和协调液力变矩器的生产工作？！ 此情此景，陈耕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他完全能够理解zf公司为什么要开除只是不经意的向商业间谍泄露了几个并不关键的数据的帕斯卡尔·舒尔茨：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为了保住我的秘密，开除！必须要开除！；同时也充分理解了帕斯卡尔·舒尔茨为什么找不到工作：你一个被zf开除的人，谁还敢信任你？ 陈耕不确定帕斯卡尔·舒尔茨在关于商业间谍这部分说的是真话还是计划，但他觉得帕斯卡尔·舒尔茨说的极有可能是真话，这家伙只是非常倒霉的遇到了一个日本人的商业间谍，喝的兴起的时候几无意识的说出了几个zf公司关于液力变矩器的几个数据，但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陈耕都决定试一试，这样的机会简直太难得了！ “先生，”认真斟酌了一下，陈耕方才缓缓的道：“我需要确认一点，你对手动变器了解多少？对以科学的手段进行生产和管理了解多少？另外，你能接受去德国之外的地方工作吗？” 第147章 真的不是开玩笑 帕斯卡尔·舒尔茨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道：“先生，您愿意给我提供一份工作？”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陈耕道：“这取决于你的能力。” “我的职业素质绝对不会让您失望！”帕斯卡尔·舒尔茨立刻兴奋起来，整个人兴奋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道：“先生，先生，请相信我，为了这份工作，我什么都愿意做！不管是在德国还是在其他什么地方……” 对于现在的帕斯卡尔·舒尔茨来说，再没有什么比给他一份工作更有诱惑力了，他从来没想过能够拥有一份工作对自己而言会这么重要，如果自己不能在一个月内找到一份工作，银行就会收回自己的房子，而法院也会认为自己失去了经济能力，会取消自己对孩子的监护权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糟糕的了，为了得到一份工作，帕斯卡尔·舒尔茨曾经做过最没有尊严的事情，现在，别说去国外工作了，只要能够给自己一份工作，就算让自己去火星上工作都没有问题。 “但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啊？哦……抱歉，先生，真的非常抱歉，”帕斯卡尔·舒尔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回答有可能是自己未来波ss的问题，一张脸都白了，一个劲的祈祷对方不会因为自己的不礼貌而让自己失去了这份难得的机会，他再也损失不起这个机会了，立刻道：“请您相信我，我就绝对是zf公司涉猎岗位最广、管理经验最丰富的中层管理者之一，在进入zf的液力变矩器车间工作之前，我曾经在zf的手动变箱部门、商用车底盘部门、商用车变器部门以及车桥部门、转向部门都工作过，论起经验的丰富程度，我绝对是zf公司一线管理经验最丰富的管理者之一……” 听着拼命向自己推销自己的帕斯卡尔·舒尔茨，陈耕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妈的，这次老子真的是捡到宝了！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陈耕向帕斯卡尔·舒尔茨问道：“舒尔茨先生。看来你是不介意去国外工作了，但我需要确定一点，您对薪水方面有什么样的要求？” 薪水？ 这个问题反而让帕斯卡尔·舒尔茨犹豫和迟疑起来，从帕斯卡尔·舒尔茨的本心来讲。他当然希望自己的薪水越高越好，但这几个月来接连不断的碰壁的“经验”告诉他，作为一个有过黑历史的家伙，自己是根本不要奢望能够得到一份高薪的工作的，在此之前。帕斯卡尔·舒尔茨也不是没偷偷的设定过自己可以得到一份年薪xx万德国马克的工作，但当这个机会真的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帕斯卡尔·舒尔茨反倒担心起来：如果要的要价太高，会不会失去这个机会？ 迟疑了良久，帕斯卡尔·舒尔茨终于小心翼翼的道：“在zf的时候，我的年薪大约是1o万德国马克，不过我的情况……” “1o万马克是吧？没问题！”没等帕斯卡尔·舒尔茨说完，陈耕忽然开口了，而且是完全出乎帕斯卡尔·舒尔茨的高薪水：“除了1o万年薪之外，只要截止到年底。你负责的工作范围没有出现大的疏忽和错漏，你还能再额外拿到2万马克的奖金。” ……也就是说，自己一年可以拿到12万德国马克？也就是大约4万美金？帕斯卡尔·舒尔茨被陈耕开出来的这个条件给结结实实的吓到了！ 1984年的美国，人均年收入才刚刚跨过1oooo美元的门槛，德国的人均年收入才8ooo美元，帕斯卡尔·舒尔茨此前的33万美元的年薪已经算是铁铁的高薪了，在此之前他找的几分工作，在知道他不光彩的过去之后，月薪就没有过5oo美元的，现在陈耕一跃将他的薪水提升到4oooo美元。帕斯卡尔·舒尔茨的第一反应不是兴奋，反倒是惶恐以及……愤怒：就算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也不应该拿我来开玩笑吧？ 陈耕一看帕斯卡尔·舒尔茨的反应就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反问道：“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帕斯卡尔·舒尔茨嗫喏了两下。终究还是没说话，不过他的表情已经将给他心里头的想法明白无误的表示了出来：难道不是吗？ “我需要你去中国工作，没有任何补助，这12万马克就是一年你能够拿到的所有的收入，”望着帕斯卡尔·舒尔茨，陈耕道：“你认为一年12万德国马克可以聘请一位经验丰富的一线管理人员去中国工作、并且帮助一家中国企业建立现代化的、科学的生产管理体系吗？” “不能！”帕斯卡尔·舒尔茨不假思索的道。与此同时，他的表情也迅坦然起来。 对于中国，帕斯卡尔·舒尔茨其实并不陌生，之前狼堡汽车去中国投资这件事就已经在媒体上引起了广泛的讨论，来到狼堡总部所在地沃尔夫斯堡之后，关于狼堡去中国投资到底是一个英明的、富有远见的决定还是一个愚蠢到极点的投资的讨论早就听说无数遍。 帕斯卡尔·舒尔茨对于中国的印象和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欧洲人差不多，那是一片神秘的、贫穷的土地，但却总能够酝酿出一些人们想象不到的奇迹，但无论如何，用12万马克的年薪让一位有着多年基层生产管理经验、懂的现代生产和管理体系的人去中国那都是不可想象的。 “12万德国马克是吧？没有问题，我去！”帕斯卡尔·舒尔茨毫不犹豫的道，只要能够赚到钱，他才不在乎自己去哪里，他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我需要在中国工作多长时间？还有，我每年有多长时间的假期？” “说到这个，我只能说我很抱歉了，”陈耕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我需要你在中国工作最少5年时间，而且你每年的假期不会过2o天，当然，如果有来德国出差的机会，你可以多请几天假看看家人。” “2o天……”帕斯卡尔·舒尔茨的眼睛有些直：自己一年里与妻子、孩子相见的时间只有大约一个月？平均11天才能够见一面？ 现在他终于确认。这12万马克的年薪不是这么好赚的了。 “当然，因为职务和岗位，你不能离开太久，但你夫人可以来中国看你。多长时间都没有关系，所有的费用全由我的公司承担，如果你的夫人愿意在中国长期居住，我可以帮忙代为寻找一份工作，还有你的孩子的上学问题。我也会帮忙解决。”陈耕又补充道。 帕斯卡尔·舒尔茨的脸色顿时还看了不少，不过，这终究是丢下自己在德国的一切，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进行一番全新的事业，哪怕这份工作看起来前景不错，帕斯卡尔·舒尔茨还是迟迟无法下定决心，除非…… “如果，我是说如果，”帕斯卡尔·舒尔茨咬着嘴唇，迟疑着向陈耕问道：“如果将来的某一天。我帮助你的公司做大做强了，我会得到什么样的回报？” 有意思！ 陈耕笑了，他没在这个问题上卖关子，事实上他也希望帕斯卡尔·舒尔茨能够全身心的投入来帮助自己，而非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所以面对这个问题，陈耕没有丝毫的回避，道：“这个问题很好，我这么回答你吧，我从来没有将公司视为自己一个人的私人物品，我希望公司的所有人都能够在公司展过程中授意。至于你，只要你展现出了自己的能力，职务提升、高额年薪、股权……所有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坦白的说。我希望公司的每一位高管都能够成为千万富翁，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成为亿万富翁乃至十亿富翁。” “我需要一份明确的时间表。”帕斯卡尔·舒尔茨咬着嘴唇，定定的望着陈耕，道。 “时间表？” “没错，时间表。”帕斯卡尔·舒尔茨道：“比如我帮助公司展到什么规模，公司给予我什么程度的奖励，我希望有一个时间表，而不是一份口头的许诺。” 时间表这个东西在西方企业当中很正常，时间表当中规定的内容也不一样，有的规定是我帮你的公司做到每年的利润达到1ooo万美元，除了年薪和规定的奖金之外，你还要额外给我多少多少钱的就奖励；比如作为一名职业经理人，我帮你将公司的体量做到亿美元这个级别，你要给我多少的股权激励……如此等等，对于这类激励方式，西方社会更习惯于用时间表的方式明确下来，而不是用“跟着我混，面包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这类模糊不定的表达方式：你倒是给我说明白了，这面包和房子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才会有啊？ 帕斯卡尔·舒尔茨要求自己给他一份明确的奖励时间表，在陈耕看来这是一个好现象，不但不应该反对，反而应该多加鼓励和支持：“时间表是吧？没问题，你想要一份什么样的时间表？” “我想问一下，你的公司现在的规模有多大？你们公司的社会关系怎么样？”这是帕斯卡尔·舒尔茨最关心的问题了，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未来前途如何，也是左右他是否去中国的最关键的因素。 “我的公司刚刚草创，现在的主要业务是……” 没等陈耕说完，帕斯卡尔·舒尔茨已经被惊的目瞪口呆，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样袭向陈耕：“你的公司真的才成立了三四个月？你们公司现在真的是bm边三轮摩托车复刻版的唯一代理商？你们真的……” 虽然从陈耕说的这些来判断，这家公司的生产能力还很薄弱，但潜力却无比巨大，最重要的是这家公司有着浓重的华夏军方的关系，这对一家公司来说太重要了，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做起生意来绝对事半功倍，前途也绝对不可限量，就像是标致汽车以至于爱丽舍宫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所以标致汽车一直都压着雪铁龙汽车一头一样。 哥还没告诉你哥是现役军人呢。陈耕呵呵一笑，道：“这样吧，你可以先去考察一下，如果不满意也没关系，我负担你的来回住宿费用和机票，再给你3ooo马克作为补偿。” 陈耕的这番话可谓给帕斯卡尔·舒尔茨吃了一颗定心丸，再想想，自己不过是一个落魄的流浪汉而已，而这个机会，简直就是上帝垂怜自己才送到自己面前的，能够在最困顿的时候再次遇到这个年轻的中国人，这一定是上帝的意思，而上帝的旨意是绝对不能违背的。 想到这些，帕斯卡尔·舒尔茨毫不犹豫的道：“不用了，我已经决定了，我跟你去中国！” 虽然觉得帕斯卡尔·舒尔茨不大可能拒绝自己，但当帕斯卡尔·舒尔茨真的一口答应下来的时候，陈耕心里还是充满了惊喜，想了想，他道：“既然这样，那我总要解决你的后顾之忧，这样，你需要多少钱来解决眼下的麻烦？” 不等帕斯卡尔·舒尔茨开口，陈耕接着补充道：“不要多想，这算是你预支的收入。” 帕斯卡尔·舒尔茨的脸色好看了许多：“3oooo马克。” 3oooo马克？好家伙，这家伙干什么了，竟然欠了银行1oooo美元的钱没还？惊讶归惊讶，陈耕却毫不犹豫的道：“没问题，现在我就可以去银行转给你……” …………………… 看着自己银行卡上的3oooo马克，帕斯卡尔·舒尔茨心中百感交集，这一刻，他才终于确定，对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的，在下定了决心立刻回去办理相关手续的同时，帕斯卡尔·舒尔茨心里头一个念头忽然冒了上来：或许自己可以说服妻子和自己一起去中国？ 第148章 售后承包 “好！好啊！”看着手头的5o辆长江75o的订单，李雪山笑的合不拢嘴：“一个月就能卖掉5o辆车，小陈，你给咱们军区立功了！” 整个军区，包括李雪山在内，谁也没想到陈耕从德国回来的时候，竟然又带回了5o辆长江75o边三轮摩托车的订单，这让军区长们当真是又惊又喜。 在此之前，哪怕是李雪山也没想到这个业务员开拓的这么顺利，谁也没想到一辆大家都不怎么看在眼里的边三轮摩托车竟然可以卖到这么高的价格，而且可以卖掉这么多，这么一来，华东军区这是铁铁的掌握了一笔巨大的外汇资源啊。 “这都是长们的支持，如果是在地方上，领导们肯定是不可能同意我这么瞎折腾的。”陈耕谦虚的道：“所以归根到底，其实还是长们领导有方，虚怀若谷，放任我这个孙猴子瞎折腾。” “哈哈哈哈……”李雪山顿时大笑出声，陈耕居功而不自傲，再对比军区机关里那些从其他学校招来的大学生，他立刻觉得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着陈耕的目光顿时越的欣赏了，摆摆手道：“不要这么说嘛，是你的成绩就是你的成绩，这个谁也抢不走……嗯，这次兵器工业部的领导对你的评价也很高……对于这个业务，接下来你有什么看法。” “这也是我接下来想要向您汇报的，”陈耕连忙道：“我是这么想的，我希望这笔资金用于在德国的售后服务中心的建设，不过……” “售后服务中心？”李雪山打断陈耕的话，道。 “是的，”陈耕点点头：“欧美达国家对车辆的售后服务非常重视，连带着车辆的生产厂家也非常重视，对于用户来说，买车时的价格是一个很重要的参考因素，但同时。车辆出现问题之后用多长时间能够得到厂家提供的技术支持、费用甚至是态度也是他们非常在乎的东西，也就是说，对于厂家来说，把车子卖掉并不等于这笔生意就结束了。在卖掉车子之后的想当长的一段时间，厂家依旧需要和消费者打交道……” 李雪山打断陈耕的话，道：“那不是等于是做赔钱的买卖么？” 国内现在根本就没有售后服务的概念，厂家把车子卖掉，这笔生意就算是结束了。至于车辆的维修和保养，在完全没有“私人汽车”概念的这个时代，基本上全都是各家单位的车队来负责，想要说服军区同意自己在德国建立售后服务中心以及售后服务网络，没有军区的支持肯定是不行的。 陈耕给李雪山解释道，“事实上正好相反，向用户提供售后服务，不但能够获得相当的利润，这一块的利润不但是厂家利润的一个重要来源，甚至要过整车销售取得的利润。因为售后服务是要收费的，不但更换零部件要收钱，人工的工时费也非常高。另外还有很多隐形利润，比如具体到机油，其实只要是符合要求的机油，无论用户使用哪个品牌的机油都能够起到最够的养护作用，但厂家可以规定用户必须使用某个品牌的某个规格的机油，如果用户不遵守厂家规定而使用其他品牌的机油，车辆出现了问题后厂家不会承担维修责任……” 听陈耕简单的介绍了一番欧美现行的车辆售后服务政策，李雪山很有些意动。不过头脑却也非常冷静和清醒，他问道：“这么说的话，这个售后服务体系的确是要做的，这直接关系到以后咱们的车是否好卖。不过问题是建立这么一套售后服务体系要多少钱？想要维持这么一套体系的运作又需要多少人？咱们军区里懂德语的人才太少了。” 说来说去，还是钱的问题。 陈耕笑着解释道道：“这套售后服务体系的建立是随着咱们的销售网络逐渐完善的，而且这笔钱不会很多，考虑到维护的方便，我的设想中这些售后服务中心采用‘前店后厂’的模式，前面是销售店。在后面就是维修车间。既然咱们现在主攻的市场是下萨克森州，售后服务体系也要在下萨克森州开展。” “这样好，又省钱有方便。”李雪山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肯定了陈耕的这个设想，如果这么操作的话，似乎还真的不需要话很多的钱。 “至于费用方面，”李雪山的态度让陈耕放心了不少，他接着道：“我的设想是除了前期的这笔启动资金用于采购一些必需的设备之外，能不能从销售收入中设定一个固定的提取比例，用于售后工作的开展？” 果然还是钱的问题，陈耕这话音一落，李雪山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设定一个固定的比例？这个比例你觉得多少比较合适？” 虽然他明知道现在的投入是为了将来能够赚到更多的钱，可军区缺钱啊，他还是有些舍不得。 “我初步计算了一下，大约是1o%左右吧。”陈耕说出了一个最保守的数字。 “每年都需要投入这么多？” “每年都需要投入这么多。”陈耕点头。 李雪山牙疼的倒吸了一口气：“这可是很大一笔钱啊。” “实际上还是能多赚钱的，我这里有一份狼堡汽车在售后服务方面的投入以及售后汇报的对比表，”为了说服李雪山，陈耕做了很多的努力和工作，现在看到李雪山迟疑，他拿出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报表，递给李雪山，同时解释道：“狼堡公司每年用于售后服务方面的开支约占2o%左右，但却给他们贡献了大约34%的利润，反过来，售后服务最好了，对于销售也有推动作用，所以我觉得这个东西其实还是要搞一搞的。 至于您担心的咱们军区懂德语的人比较少，可能无法做好售后这一块，我觉得其实问题不大，这种‘前面销售后面维修’的模式其实就是最大方面的降低了这方面的成本，国外也有成熟的电脑软件来管理，来做到尽最大程度避免人在这其中的影响……当然，我是咱们军区的一个兵。在这一点上我完全服用军区长的指挥。” 李雪山沉吟不语。 售后服务工作做好了，用户觉得心里舒服，不但以后有可能还选择这个品牌的产品，同时也会向自己的亲戚朋友推荐。销售和售后其实是相辅相成的，李雪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想到要掏出这么多钱来，他心里就不是很有把握能够说服军区的其他领导。 良久，他终于开口道：“道理大家都明白。不过道理是一回事，实际的操作又是另外一回事，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我明白。”陈耕点头。 “那好，回头的会上我尽力说服大家，你也做好准备……”说到这，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忍不住问道：“难道就没有一个既能让咱们不投入，又能赚到这一块的利润的办法吗？” 问出这番话，李雪山的脸上一阵阵的烧：这分明就是既不让马儿吃草又想让马儿快跑啊，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话好事？见鬼了。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但李雪山完全没想到的是，陈耕竟然点点头，道：“事实上……有的。” “什么？！”李雪山猛然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的望着陈耕，道：“你说真的？真的有？” “真的有。”陈耕点头。 “要怎么做？”李雪山再也淡定不能了，不管陈耕要用的是什么办法，只要能够保证军区一分钱不出还能享受到售后的这一块带来的利润，以及由此延伸出来的各种好处，哪怕是一杯毒药，李雪山也绝对不介意先尝一尝。 “其实很简单。”陈耕缓缓的说出了两个字：“外包。” “外包？”李雪山的眼中有些迷茫。 他隐约能明白陈耕这话里面的意思，就是把售后这一块的工作一起打包给别人，就像是现在社会上很流行的企业承包经营一样，每年缴纳一部分的了承包费之后。售后这一块就交给某个人或者某个单位来经营，经营的好就能赚到钱，经营的不好就赚不到钱，很简单的道理，但问题是：“会有人愿意承包这个？” “没错，就是外包！”陈耕点了点头：“其实在国外。车辆的售后服务工作的外包并不多，大家都知道这一块很赚钱嘛，基本上都是各大厂家自己在运作这一块，不过既然咱们自己的资金不足，我觉得外包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方式，不管怎么说，通过外包这种方式咱们是把售后服务这套体系建立起来了。” “说的没错，只要能把这套体系建立起来，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李雪山的表情有些欣慰和鼓舞，连连点头道：“说说你的想法，既然你都说到外包了，肯定是已经思考了很久了，对吧？” “我就是一个简陋的想法……” “快说！”李雪山脸一板，故作不悦的道。 “是，我的想法和您想的差不多，就是把这套售后服体系独立外包给某个单位，每年收取一定比例的承包费……” “等一下，”李雪山打断陈耕的话，道：“你的意思，是收取一定比例的销售额作为承包费？” “对啊。” “他们能答应？”李雪山不解的道：“咱们的长江75o在德国可没有什么知名度，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跳毛线了？” “那您的意思是……” “就用一个固定的金额嘛，比如说一个店，一年的承包费是3万德国马克，交完这笔承包费之后，能赚多少就看他的本事了……” “多少？”陈耕失声叫道：3万德国马克？折合1万美元多一点？这么点钱就能承包一家车辆销售公司的售后工作？那还不得被人给抢破头？陈耕完全无法理解李雪山是怎么想的，或许他认为3万德国马克已经是一笔很大的钱了？ 当然，以85年国内的情况而论，3万德国马克也的确是很大一笔钱了，若非有现在销售额在这里顶着，李雪山连3万德国马克的价格都不敢提，这实在是好大一笔钱。 “既然人家要承包，你也要给放人家留下足够的利润嘛，咱们的知名度本来就不高，”李雪山反倒是觉得自己考虑的很周到：“关键的是能吸引到人来承包，这才是重点。” “听您这么一说，我都有承包的心思了。”陈耕苦笑一声，道。 “没问题啊，”李雪山两手一摊，道：“只要你能把这套售后服务体系建立起来，你承包我也没意见。” “您说的是真的？”陈耕愣了一下，才试探着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有这么一笔钱？”李雪山反问。 陈耕现在已经开辟了下萨克森州沃尔夫斯堡的市场，别的不说，光是采购售后服务所需要的设备最起码就要好几万德国马克吧，此外还要对工人进行职业技能的培训，这些也需要钱，陈耕不过就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而已，他能够拿得出来这么一笔钱？ “我能想一下办法，”陈耕道：“比如我可以和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先生一起操作这件事，有了更多利润的刺激，我相信金德勒先生会乐意的。” “金德勒先生？”李雪山的眼睛也是一亮，用力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他会咱们长江75o的代理商，对于长江75o的市场前景最有信心，而且大家合作这么长时间了，彼此也比较信任，交给他，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陈耕没话说了：您都觉得不错了，我还能说什么？ 李雪山却是越琢磨就越觉得让金德勒承包售后服务这一块是个好主意，他当即道：“事不宜迟，小陈，你赶紧去问问金德勒先生的意思，告诉他，如果他愿意承包售后服务这一块，承包的价格也不是不能商量。” 此情此景，陈耕还能说什么？这是摆明了给自己送钱啊，他只好苦笑着点头。 第149章 参谋不带长 此情此景，陈耕还能说什么？这是摆明了给自己送钱啊，苦笑着点头：“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我有个建议。” “你说。”李雪山立刻点头道。 陈耕道：“无论如何，售后这一块离不开军区的监管，既然军区现在拿不出这笔钱来，我的意思是，不如由我、金德勒先生以及军区三方李娜和成立一家专门从事长江75o边三轮摩托车售后服务工作的公司，军区主要承担监管的职能，您觉得怎么样？” 李雪山的眼睛顿时一亮：“你的意思是三方股份平分，而且军区不用出一分钱？” 如果军区军区不用出一分钱就能够获得三分之一的股份，那可就太好了。 “估计说服金德勒先生的难度恐怕会比较大，毕竟咱们军区这边没出什么钱。”陈耕委婉的道。 李雪山的老脸顿时一红：军区这边何止是没出钱啊，根本就是打着空手套白狼的心思去的。不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刹那的功夫脸色就再次恢复了平静，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和金德勒先生去谈，不过不管怎么样，要保证咱们一方对售后服务工作的监管资格，另外要有一个相对合理的利润分配方案。” “我尽量吧。”陈耕苦笑着点头。 “你们军方肯让我们承包售后这一块？他们傻了吗？”金德勒瞠目结舌的望着陈耕，完全无法理解华东军区的长们到底是如何的脑残，才会做出一个这么白痴的决定。 作为汽车行业的业内人士，金德勒太清楚车辆售后服务这一块有着多大的利润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军方竟然肯将这一块大肥肉让出来，这等于直接让出了最少3o%的利润啊。 “不是让你承包，是给你一个合资的机会，”陈耕认真的纠正着金德勒话语中的错误，虽然实际上这两者其实基本上没什么差别：“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 金德勒忙不迭的道：“傻子才会选择拒绝！他们的具体要求是什么？” “先，售后服务业务要保证对售前业务的支持。” “当然，这没有问题。”金德勒立刻点头。 “第二，军方虽然不会出钱。但必须在售后服务公司当中占据一定的股份，并且会派出人员对售后服务公司的业务进行监督。” 皱了下眉头，金德勒道：“监督没问题，但股份……” “35%，”不等金德勒把话说完。陈耕就道：“这个没得商量。” “35%？你怎么不去抢？”陈耕话音还没落，金德勒就差点儿跳起来：“这不可能！绝对不能！” “没关系啊，”陈耕一脸的无所谓：“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换个人来合作好了……” “你骗我，你绝对是在骗我，对不对？”金德勒毕竟不笨，脑子很快反应过来，望着陈耕一脸肯定的道：“你们军队的人绝对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这个条件绝对是你提出来的。” 以金德勒对中国人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甚至将售后服务这一块直接送给自己都不是没有可能，狮子大开口的要35%的股份？除了陈耕这个奸诈的家伙之外，金德勒不认为还会有谁能提出这样的条件。 “好吧，这是我提出来的条件，”面对金德勒的质问，陈耕坦然的承认了，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金德勒一点脾气都没了：“但这件事现在是我负责的。” 好半天，金德勒终于憋出来一句话：“其实你可以要求更多股份的……” 陈耕笑而不语 “……2o%，”咬牙切齿了好一会，金德勒终于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最多只能给你们军区2o%。而且他们必须保证给我2o……不，3o年的售后服务专营权，同时我拥有在专营权结束之后优先续约的权利；此外，你们军区不得干涉我的正常经营活动。” “成交！”陈耕毫不犹豫的道。 金德勒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懊恼的拼命揪头：自己开出来的价码还是太高了。 也是，虽然德国人很多，但对于华东军区来说，值得信任的德国人目前来说就自己一个，别说2o%的股份，就算是1o%的股份。恐怕华东军区的领导也会欣然往之吧？都是自己太笨了，竟然着了陈耕这家伙的道儿。 觉得自己吃了老大一个亏的金德勒，苦着一张脸，却因为这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不得不硬着头皮和陈耕在随身携带的日记本上撕下来一张纸，草签了一份意向书当在意向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金德勒心痛的就跟被人从自己的心头挖下来一块肉似的。 …………………… “小陈啊小陈，还真有你的，”从陈耕嘴里知道军区一分钱都不用出就能够从售后这一块拿走2o%的利润的时候，李雪山的嘴巴都已经笑歪了：“这不止是2o%的利润啊，更重要的是咱们将销售和售后这两个相互支持、相互辅助的环节打通了，只此一点，小陈你就是咱们军区的大功臣！” “长您千万别这么说，而且我还有些担心呢。”苦笑了一声，陈耕道。 “担心？你担心什么？我给你做主！”李雪山大手一挥，豪迈的道。 “我担心的是，将来有人算后账，认为我把售后这一块让出去，居然只换回来2o%的股份，是在出卖军区的利益。” “我看他们谁敢？！”李雪山虎目一瞪，陈耕立刻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气场：“还反了他们了，班子里的同志们谁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这生意咱们根本就做不成，你是咱们军区最大的功臣，说你出卖军区的利益？谁敢这么说，我亲自去撕了他的嘴。” “……”陈耕望着李雪山，不说话。 看着望着自己的陈耕，李雪山也不说话了，其实仔细想想。他明白陈耕的担忧并不是无的放矢，如果将来的某一天，真的有人想要找陈耕的麻烦，他们不管陈耕在这其中为了军区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也不会在乎当时的军区有多么困难、局面有多么被动，只会死死的揪住这一点不妨，作为从哪个年代走来的老“运动员”，李雪山太了解那些人的秉性了。 是时候给陈耕加一道保险了。 好一会儿，李雪山终于缓缓的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军区就是你坚强的后盾，好好做你的工作，其他的事情有我们呢。” “谢谢长！”有了李雪山的这句话，陈耕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同时也有些好奇：军区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并没有让陈耕等他太久，不到一个星期，陈红军就被军区长叫过去谈话，很快，第三军械维修厂里就有陈红军要升职的消息传了出来。传的有鼻子有眼，其中最为大家广泛接受的一个原因就是陈红军也算是老资格的军官了，这么些年的兢兢业业，也该提拔一下。 而且现在陈红军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副厂长，陈耕也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副厂长，父子俩都是一家工厂的副厂长，短期内过度一下还没问题，但长此以往肯定是不行的，必然要调走一个人。 而且陈耕可是华东军区唯一的一个华清大学的高材生，不说不让人寒心这样的话。哪怕是树个样子给别人看呢，也要提拔一下陈红军。 只有陈耕心里最清楚，这就是李雪山口中的“其他的事情有我们呢”：将来有可能会有人拿这件事当你的小辫子？如果你小子的后台和背景够硬，我看将来谁敢胡说八道？！ 彻底放下了心事的陈耕。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一号动机”的研当中。 从成来的几位工程师和设计师们，一开始对陈耕的到来是拒绝和不满的：就算你陈耕是学汽车工程出身的，对动机也有所涉猎和了解，但我们承认你小子的经营头脑，可若说起动机？和我们这些与材料、结构、机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相比，你小子还差的太远呢！ 但是。短短的不到2天的时间，看着之前困扰着自己的几个问题在陈耕手中飞快解决，所有人全都闭上了嘴。 尽管陈耕一再声称成的同时擅长的是航空动机的研究，小排量的二冲程汽油动机这种结构简单的东西对大家来说反而比较陌生，而自己学的就是这个，所以大家不要有什么想法，但这话也就用来糊弄糊弄外行人，大家都是吃动力这碗饭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难道自己心里还没杆秤？人家陈耕同志就是跟着德国人学到了真本事……在大家看来，陈耕的一身所学，都要拜在普桑项目部跟着德国人的这段时间所赐，德国人绝对是在陈耕身上不吝指点了……否则这根本就解释不通嘛。 尽管陈耕一再否认，但陈耕得到了德国人真传的传闻还是在润华实业内部不胫而走，偏偏大家都都会这话毫无怀疑，更甚至还流传出了新的版本：其实陈耕的这一身本事根本不是德国人教的，德国人小气的很，不管是什么东西都防着咱们中国人，唯恐他们的东西被咱们中国人学了去，但小陈经理人家聪明啊，在给德国人当翻译的时候他自己就偷偷的学到了这些知识，都是国际上最先进的，连国内那些搞航空动机的工程师都不知道的、最深奥的知识…… 相比于陈耕得到了德国工程师青睐的初始版本，这种如同“凿壁偷光”的修订版本显然更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和接受，一时间，大家看向陈耕的目光里已经满是佩服，唯一的后遗症就是以往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的金德勒，忽然现大家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了一点点的变化…… …………………… 陈耕没有心思去管这些细节，此刻他正一脸的“惊喜”：“爸，您的去向真的确定了？” “确定了，”陈红军笑的合不拢嘴：“今天长刚刚和我谈了话，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调任军区做作训参谋。” 袁佳就看不惯陈红军这得意忘形的模样，撇撇嘴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等你先混个带‘长’的参谋再说吧。” “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这话估计是所有参谋们心头共同的痛，虽然军区参谋的级别都不低，但说实话，一个不带长的参谋能管的事情也真不多严格来说其实能管的事情还真是不少，比如陈红军的这个作训参谋，基本上和作战有关的地方都在他的职务范围之内，但他说的话下面的人肯不肯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陈耕连忙扯了一下袁佳的袖子，道：“妈，您不能这么说嘛，现在我爸终于从军队企业领导进入了军区机关，不像是以前那样，你做了再多的工作领导也看不见，以后我爸就是在领导的眼皮子底下工作了，只要做出了成绩，领导还能看不到？依我看啊，说不定用不了几年我爸就能带‘长’了，您说是不是？” “就他？”袁佳哼了一声：“我也不指望他能成为咱们军区的参谋长，能在退休的时候混成个副参谋长我就知足了。” 等过几年重新实行军衔制以后，大军区副参谋长是少将军衔，如果陈红军真的能够在退休之前走到华东军区副参谋长的位置，以后陈耕面对自己老子的时候就要恭恭敬敬的敬礼、然后来一句“长好！”了，袁佳也是将军夫人，不过显然在袁佳看来自己是没希望了。 “话不能这么说嘛，我爸现在还年轻，只要好好表现，努力工作，机会还是有的，”陈耕说着，调皮的冲陈红军敬了礼：“未来的长同志，您好！” “去去去，”陈红军被这母子俩折腾的哭笑不得，心里头却是美滋滋的：他心里其实也有个将军梦…… 第150章 种下一颗种子&鉴定 “这……这……”看着眼前的这一堆纸箱子，杜思睿杜工激动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指着这些纸箱子结结巴巴的道：“陈经理，这些……都是给我们的？” 陈耕委托安妮·金德勒帮自己采购的那批计算机今天终于送达。 在看到这些有些已经拆开了箱子、有些还完好的保存在没有拆封的瓦楞纸纸箱中的计算机，杜思睿杜工以及成的一群工程师、设计师们再也淡定不能，脸上的表情真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要多震惊就有多震惊。 尽管此前陈耕已经表示说要给大家配上计算机，但类似的话大家早就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虽然心里有些期待，却也并没怎么往心里去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自己对这个报了太大的希望，万一到时候空欢喜一场怎么办？ 但哪怕之前大家再怎么乐观，也没想到陈耕刚从德国回来没多久，电脑竟然就已经送到了。 “当然是给你们的，虽然我也想在咱们润华实业推广办公自动化系统，不过咱们公司财力有限，目前只能够买得起这么多电脑，那就只能紧着最重要的设计和工程部门用了，”指着这一堆纸箱子，陈耕道：“这个箱子里的是dec公司专为小型科技创新型企业推出的小型机，作为服务器来使用，你们个人用的是苹果刚刚推出的麦塔金个人微型计算机，总共是2o台……” “2o台？！”成的同志们惊呼一声，觉得自己幸福的简直快要晕过去了：2o台个人微型计算机，意味着不但可以人手一台，甚至还有的剩！ 对于习惯了成每个月只有可怜的2o个计算机机时的成工程师和设计师们来说，他们设想中的**生活也不过就是如此了：人手一台个人微型计算机。 作为被陈耕刻意培养的对象，杜思睿的管理才能逐渐被激了出来，他敏锐的意识到陈耕这个动作的背后似乎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陈经理，您这是……还打算继续招人？” “是啊，吉普车改装的生意毕竟不能一直做下去。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及时转型才是王道，”陈耕饱含深意的对杜思睿道：“对于企业来说，保证技术的先进性是保证企业强大的根本所在，人也是这样。树挪死，人挪活啊。” “这个……”杜思睿心里一哆嗦，一时间竟然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杜思睿不是傻子，陈耕想要将自己这些人留下来的心思他能感觉的到，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同事们也能感觉的到。对于润华实业的这份隐晦的态度，杜思睿心里比较挣扎，一方面，润华实业给了自己这些人其他任何一家单位都不可能拥有的良好待遇和研究条件，这么些年了，自己第一次才在真正意义上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纯粹的研究人员；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对润华实业的未来又有些不自信，在他看来润华实业的成功有着太多的偶然和幸运，他们还能继续这份偶然和幸运吗？对润华实业的未来他没有太多、太强烈的信心。 也正因为这几个原因，杜思睿在是否留在润华实业这个问题上一直犹豫不决。好在润华实业也一直都没有开口，很好的保持了双方之间的这份默契，倒是让自己可以继续掩耳盗铃下去，但今天，这是要摊牌了吗？ 不过陈耕并没有逼迫杜思睿的意思，浅尝之后随即辄止，对大家招手道：“电脑我是给大家买回来了，组网相关的器材和线材我也买回来了，不过接下来的组网过程可就要大家亲自动手……” 正在愁如果陈耕开口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应对的杜思睿，闻言立刻松了一口气。连忙道：“陈经理太客气了，大家正好趁着组网的机会学习一下……来来来，大家都来帮忙……” 今天的第三军械维修厂，热闹的像是过节。以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大门为分界点，大门口往外，在道路两旁每隔十几米就插了一面的各类彩旗足足绵延出去有四五百米，在大门口的上面，一条“热烈欢迎上汽集团暨普桑项目组的领导同志前来我厂考察”的大红条幅正迎风招展。 为了尽可能淡化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军方背景，刘前进和彭光明特意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前几天刚刚定做的深蓝色中山装，在左胸口袋里还插了两支不同样式的钢笔，以这个时代的审美来说，简直时髦的一塌糊涂。 但这两位时髦的一塌糊涂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此刻却一脸的向陈耕问道：“小陈，今天不会有问题吧？” “绝对不会有问题，咱们不是已经对试生产的那一批化油器进行了各种检验了吗，完全符合普桑项目部对化油器的要求，这可是金德勒先生自己亲自检验出来的结果，您放心吧。”陈耕安慰刘前进道。 彭光明却是摇摇头，道：“话是这么说，可人家德国人也说了，万里挑一的拿出一台合格的化油器不算什么，只有能够从流水线上生产出合格的化油器才真正算是符合他们对合作伙伴的要求，听说德国人的眼睛里根本揉不得沙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变通，这万一要是有点不合适，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投入了这么多的精力，军区长对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这个化油器这个项目给予了这么多的照顾，甚至都推翻了原本既定的三家军械维修厂的合并计划，无数个大佬的目光都盯在了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身上，就希望在这次的军改中第三军械维修厂能够帮军区趟开一条新的路子，若今天无法得到德国工程师们的认可，刘前进和彭光明简直无法想象这降水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您想的多了，既然金德勒先生已经完全肯定了咱们的技术和生产能力，那就说明咱们不用为这个问题担心，而且……”顿了顿，陈耕道：“都到这个时候了，难道咱们还能反悔不成？” “……”刘前进和彭光明顿时没话说了：没错，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到了这个时候，不管到底怎么样，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一旦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两人骨子里的那份属于军人的悍勇和一往无前的气势反倒是被激了出来，刘前进狠狠的一拍大腿，骂了句“x他娘”，道：“这几个月老子觉都睡不好，天天在车间里盯着，就怕万一有什么地方没做好，现在咱们要技术有世界最先进的化油器技术，要设备有全国最好的化油器生产设备，要是这样还不能做出符合德国人要求的化油器，老子就不信国内还有其他厂子能比得上咱，怕他个球！” “操！怕他个球！”彭光明跟着骂了句娘。 两人光棍的一塌糊涂，只是在陈耕听来这话怎么听怎么悲壮，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和破釜沈舟的气势对于现在的第三军械维修厂来说，现在面临的局面也当真是差不多。 …………………… 刘前进和彭光明刚给自己打完气没多久，车队终于来了。 作为华东军区下属的工厂，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隶属关系在华东军区，和海洲地方政府没什么牵扯，所以当地地方政府的领导一个也没，打头的是一辆顶着警灯的212吉普，紧随其后的军区的gaz—21，再次是三辆桑塔纳轿车，后面则是一辆日产碧莲大轿车，再后面则又是一辆顶着警灯的军用212吉普压阵。 看到这个车队，穿着整齐划一的中山装的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集体们瞬间挺胸抬头，完全一副迎接长考察的士兵的模样将中山装穿出了军装范，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这个领导班子们也真是没谁了。 道路早有准备的家属和孩子们立刻开动起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呼喊声以及挥动的彩旗、喧天的锣鼓声……热闹的就跟开运动会似的。 陈耕觉得分外的别扭，但显然跟着普桑项目部一起来的军区的领导同志是很高兴的，他低声向刘前进问道：“前进同志，今天可是检验你们的战斗力的时候了，千万不要给我拉稀！” “请长放心！”刘前进一挺胸膛，就像是陈耕说的那样，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难道自己还能再退缩不成？哪怕心里其实虚的厉害，刘前进的语气依旧坚定的一塌糊涂：“第三军械维修厂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关键时刻我们绝不打摆拉稀！” 听到刘前进的表态，军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嘴上却丝毫不肯饶人：“别光说不练，希望你们的战斗力能够跟你们的嘴皮子一样厉害。” 在这番话的背后，是一群一脸茫然的就跟被关进了屠宰厂的肥猪似的的老外，他们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景象和自己今天的工作有什么直接和必然的联系。 第151章 被收割 为了避嫌，金德勒并没有出现在欢迎的人群中，甚至于在知道自己的同事们会出现之后，金德勒特意躲了起来，原因么，自己提供的是博世公司的化油器以及相关的技术，自己的同事们都很熟悉这款化油器，看不到自己，大家还可以装作不知道，可如果自己也出现，那可就太尴尬了。 按照国内的习惯，刘前进和彭光明依旧是邀请狼堡的工程师们先去吃顿饭、休息一下，但就像是之前陈耕和两人说的那样，狼堡的工程师们不出意料的拒绝了，他们要求现在就去生产车间亲自看一看。 刘前进和彭光明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还真是让小陈给说着了。 在此之前，第三军械维修厂领导集体在就如何接待狼堡的考察团队这件事上，大家提出了各种意见，比如不惜花费重金也要请德国人好好吃一顿，让德国人充分体验到咱们的热情；比如赠送德国人一些“有纪念意义”的“小礼物”…… 但作为唯一有与德国人打交道的经验的人，陈耕却对这些建议坚决反对，他的理由很充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自己对德国人了解的多，在工作的时候，德国人就是一群机器人，他们抵达第三军械维修厂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吃饭和休息，而是先去一线生产车间进行考察。 之前大家对陈耕的话还有些怀疑，大家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用人情和关系，但陈耕毕竟是整个华东军区对德国人最熟悉的人，他的话大家也不能不当一回事，只是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但现在看到德国人的反应真的如同陈耕所说的一模一样，在暗自庆幸自己这边早有准备之余，也对陈耕之前说的几个注意事项越重视起来。 因为是“有的放矢”，狼堡工程师们的考察过程很顺利，无论是对中方操作人员的操作技术水平还是设备都很满意，只是在看到最终成品的时候。几个老外的一张脸别扭的厉害，倒是上汽集团的一位随行的领导，凑到刘前进跟前，一脸佩服小声的道：“刘厂长。听说你们的技术是从德国博世公司弄来的，是不是真的？” “嘿嘿……”刘前进不好说是，毕竟当着一群外国人呢，偷人家的东西总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也不好说不是，能够从世界顶级汽车零配件生产商博世的手里拿到这东西还是很值得自豪的。只好递过去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眼神，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一根中华香烟。 “你们厉害！”上汽的领导同志顺手接过香烟，然后一挑大拇指，压低了声音对刘前进道：“刘厂长，给你说，德国人看到你们送去检测的化油器的时候当场就骂娘了，说什么也不同意使用你们的产品，当时我们在场的领导同志就问他们，说‘你们就说这化油器符不符合普桑的要求？’，一群老外憋的脸红脖子粗。最后跟便秘似的挤出来一个‘符合’，哈哈……” 可能是平日里被这些方脑袋的德国人给刺激的狠了，此刻说起当时的情况来，这位上汽集团的领导笑的乐不可支。 对方说的开心，颇有几分看到德国人吃瘪而幸灾乐祸的意思，刘前进和彭光明却试听的冷汗直流，心里头暗自庆幸不已：好险啊…… …………………… 但总的来说，整个检验的过程十分顺利，第三军械维修厂用于生产化油器的车间并不大，化油器也不是多么大、多么重的产品。更多的还是考验生产和装配人员的细心程度，生产所需要的土地其实只要一个车间就能够搞定。 当历时近3个小时的考察之后，德国人不得不捏着鼻子表态：“ok，初步的检测是没问题的。按照贵国对普桑国产化的相关文件，我们会向上汽集团出具贵方提供的化油器的合格文件，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们，普桑对于零部件的供应要求很严格，我们会对贵方提供的每一批次的化油器都进行严格的检验，如果贵方提供的产品出现瑕疵品的次数过一定的比例。我们将有可能取消贵方的供应商资格……” 德国人后面说了些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他这话一出口，早就竖着耳朵听陈耕小声翻译的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一众领导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荡，情不自禁的欢呼起来。 领导们在欢呼，外面早就等的心焦的工人们也不傻，他们立刻就明白了这是领导们在庆祝，想到自己这次终于抱上了上汽集团这条粗的不能再粗的大腿，哪里还能忍得住？既然领导们都开始欢呼了，那咱们还犹豫什么？ 于是，欢呼声响彻了云霄。 直到这一刻，陈耕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 送走了普桑项目部的考察人员，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们却没有得到休息，而是立刻去会议室召开会议。 陈耕的心情很轻松，他认为这次会议的目的无非就是一贯的套路，军区对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工作和付出表示肯定，然后一番慰勉云云，但当那位军区的军官开口说明军区的意图之后，陈耕的心里忽然一阵阵的凉…… “军区希望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把技术扩散出去？”刘前进的脸色一阵白。 “没错。”军区后勤部沈大明副部长、也就是之前那位陪同普桑项目组前来考察的那位军区的高级军官点头道。 刘前进心中的警铃疯狂的响了起来：长们这是要干什么？大脑飞快的思索着，同时刘前进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沈部长，对于军区的指示我一定坚决支持，但普桑项目部每年采购的化油器数量并不多，这要是……” “前进同志，你不要多想，”没等刘前进说完，沈大明就摆摆手，道：“普桑汽车是中央领导都在高度关注的项目，第三军械维修厂能够为普桑汽车提供合格的化油器，这不但是我们汽车工业展的伟大成就，同时也是咱们军区的光荣，为普桑汽车提供化油器的工作只能是由你们第三军械维修厂来完成。 不过咱们军区的情况你们也清楚，有太多的企业嗷嗷待哺的等米下锅，既然事实已经证明你们的化油器很先进，所以军区希望你们能够扬一下风格，为咱们军区的其他企业提供这个化油器的相关技术，你们第三军械维修厂主要向普桑提供化油器，但你们的兄弟企业也可以向其他厂家提供合格的化油器产品嘛。 一枝独秀不是春，咱们要的是百花齐放。”说完，沈大明安慰道：“另外大家也不用担心，军区向大家承诺，最多只把你们的技术扩散到3家单位。” “长，不是我们有意见，而是这个技术是斯文—克里斯蒂安·金德勒先生的，设备也是他们引进的，没有他的允许……” “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金德勒先生的工作我们来解决，设备的问题你们也不用担心，”沈大明大手一挥：“这是命令！” …………………… 送走了军区领导们一行，刘前进一脸忧虑的对陈耕道：“小陈，咱们这下子有麻烦了，你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麻烦没有？”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陈耕在不只不觉间已经成了大家可以依赖的人，但此时此刻，陈耕又能有什么好办法？他无奈道：“厂长，政委，军区里摆明是打算排排坐、分果果了，我能有什么好办法？” 说起来，军区的做法也无可厚非，军区下属这么多的单位嗷嗷待哺，现在好不容易现了一个赚钱的项目，这个谁能忍得住？你们第三军械维修厂给普桑汽车提供最好的化油器，吃的满嘴流油，可也不应该看着其他兄弟企业挨饿吧？分大家一口汤喝喝怎么了？ 在军区长们看来，把第三军械维修厂掌握的化油器技术提供给军区的其他单位，不但正常，而且是理所当然，至于这技术是金德勒提供的这一点，则直接被人无视了：既然我们现在已经学会了，这技术就是我们的了， 这也是国内现阶段的国情，当大家现做某个东西能赚钱之后，立刻就蜂拥而上，在极短的时间内提供远市场需求的产能，接下来为了占领市场，大家又开始疯狂的打价格战，从此陷入“你便宜？我比你更便宜！”的恶性循环…… 但面对这种命令，陈耕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说到底，第三军械维修厂还是一家军事单位，当军区只管领导下了命令之后，不管第三军械维修厂再怎么不情愿，也只有服从命令。 叹了口气，陈耕道：“目前来说也没什么好办法，我看，除了把技术交出去之外，唯一的办法即使尽可能的先去抢一些市场了，毕竟只靠着普桑汽车根本就养不活这条生产线。” 刘前进也明白，在沈大明说出这番话之后，这件事就成了既成事实，自己没办法改变，那么问题就来了：“可是金德勒先生那里怎么交代？” 第152章 野心 “金德勒先生会理解的。”沈大明说的有些轻描淡写。 陈耕明白了，在沈大明看来，在金德勒向华东军区提供了化油器的技术和生产设备之后，他觉得金德勒已经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这种“用完了就扔”的感觉让陈耕心里很不舒服，你今天会这样对待别人，改天你会如何对待我呢？ “咳咳……”陈耕轻声提醒了沈大明一句：“沈部长，咱们军区的长江75o摩托车的出口业务，可全都靠金德勒先生的帮助……” 沈大明的脸色顿时一变！ 陈耕不说他还没有意识到，可现在听陈耕提到长江75o，沈大明就再也无法淡定了，长江75o是什么？是军区长们都高度关注的事情，是华东军区最赚外汇的项目，如果因为自己的举动影响了长江75o的出口…… 别看自己是后勤部的副部长，但在这种事情面前，自己一个副部长根本就不算什么。 沈大明的反应也很快，立刻眉头一皱，装作茫然不解的道：“唔……还有这样的事？” 你就装吧！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同志们齐齐的点头表示确有此事的同时，却在心里狠狠的鄙视着沈大明。 沈大明其实是很想找一个接盘侠的，但无奈，这年头谁都不傻，你沈大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凭啥你让我给你接盘我就接盘啊，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装作不知道。 大家都在装看不到，沈大明也没招了，一番哼哈之后匆匆的告辞而去。 沈大明一走，刘前进可就有些坐不住了：“小陈，看来咱们的这个化油器早就被人给盯上了啊。” 若说这次沈大明的开口，背后没有其他人在推动，打死刘前进他也不相信。 “被人盯上是正常的，没人盯着咱们我才觉得不正常，”陈耕的反应倒是还算比较平静：“我觉得现在的重点是如何拦住今后有可能伸过来的爪子。” 刘前进和彭光明立刻醒悟过来：没错，这次沈大明伸出来的手被挡回去了。但挡住了沈大明，还会有张大明、李大明、王大明……如何拦住这66续续伸过来的脏手才是最考验第三军械维修厂的。 彭光明虽然是做政工工作的，但对于生产和管理也不是一点不在行，立刻向陈耕问道：“小陈。你觉得咱们的技术有可能保得住吗？” “很难。”陈耕略一思索，果断的摇头。 彭光明有些失望，不过陈耕的这个回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失望归失望，却也不是太失望。点了下头，他继续追问：“那其他单位有可能生产出这么好的化油器吗？” “那怎么可能？”陈耕笑了：“咱们这批设备，最核心的就是那几台三轴数控加工机床，虽然那几台机床是二手货，可精度放在国内那也是顶呱呱的，用来加工化油器内的零件根本就是大材小用，也就是走了金德勒的路子，否则再多花三倍的钱也未必能够买的到这几台机床，你觉得军区会舍得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给他们添置生产设备？” “那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啊？”彭光明和刘前进对视了一眼，齐齐的道。 被人学去了技术？在彭光明和刘前进看来这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咱们手里有别人没有的设备，第三军械维修厂就能稳坐国内最好的化油器生产企业的头把交椅，既然如此，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两人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陈耕心里却是暗自叹了口气：一家企业的负责人，想的不是如何提高本单位的技术水平、服务水平以及管理水平这些与企业的竞争力息息相关的地方，而是沾沾自喜于一些旁门小道，真是…… 有了计算资源的支持，整个一号动机和二号动机（长江75o动机的改良型）的研进度突飞猛进，尤其是一号动机，本身二冲程的结构就很简单。在有了充足的计算资源之后，困扰一号动机的最后一块短板也不复存在，成的工程师们终于爆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第一批实验室状态下小批量组装的2o台动机顺利完成组装。 虽然一号动机是以铃木ax1oo上面搭载的那台动机为原型，但针对国内的实际事情情况作出了很多调整，比如相比于ax1oo，这款动机上面散热鳍片的面积被加大了2o%，导致的结果就是虽然使用的成本更低廉的铸铁缸体，但却可以保证以5ooo转的度连续运转4个小时而不会出现动力的热衰减。而铃木ax1oo搭载的那台动机以5ooo转的度运行半个小时就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动力输出开始减弱。 类似的改进还有很多，都是陈耕在吸取了前人的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改进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动机造出来了，订购的各类生产设施也开始6续交付，问题是，这动机怎么卖出去？ 谢闵声老爷子当仁不让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咱们直接生产摩托车就挺好，至于咱们公司现在没有生产摩托车的资质，这算是多大的事？我就不信军区长们在看到咱们能生产摩托车动机之后会没有想法，军区还有润华实业的股份呢。” 军区完全掌握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股份，第三军械维修厂又持有部分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股份，所以说军区持有润华实业的股份，这话也不算错。 现在的各大军区想赚钱都想疯了，如果润华实业拿着自己手里的摩托车动机去找军区长，虽然润华实业没有生产摩托车的资质，但谢闵声老爷子坚信以军队的一贯尿性，讹也得给润华实业讹一个资质回来。 作为一号动机的项目工程师，虽然杜思睿不是润华实业的高管，但这次也被特别允许参加本次的会议，对于谢闵声老爷子的建议他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为了一号和二号动机，公司的财务状况已经非常紧张了，现在咱们勉强能够实现一号动机的批量生产，如果要上马整车。资金上恐怕撑不住……” 刚刚荣升为润华实业业务部经理的张向阳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咱们可以去找嘉陵、轻骑这些国营大厂去合作，咱们向他们提供动机，他们用咱们的动机来生产整车……” “想法不错，不过就是太想当然了一些。”张向阳话音还没落，就被人反驳了：“那些国营大厂的破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能对咱们的动机不眼红？看到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不拼了命的把动机从咱们手里抢走才见鬼了，还合作？” 一番争执之后。大家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陈耕的身上：一号动机是在陈经理的一力坚持下进行的，此前他从来也没说过这款动机应该如何推广，但大家都相信陈经理心里应该早就有了主意，现在他不能继续卖关子了吧？ 陈耕的确不打算继续卖关子了。 “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翻开面前的文件夹，陈耕拿出一份资料，顺手递给自己左手的谢闵声老爷子：“我为咱们的这款动机设计了一款摩托车，但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生产摩托车，而是提供一个一个标准的模板，动机、车架、轮毂、油箱……所有的零件的尺寸都是标准的。 我们润华实业联合轮毂生产企业、油箱生产企业、大线束生产企业乃至刹车鼓生产企业一起，向各大摩托车企业组成一个统一的供货集团，各厂家除了自己按照我们提供的标准尺寸生产车架之外（我的目标是他们连车架都不需要生产），只需要在油箱上贴上自家的1ogo就可以把摩托车往外出售……” 陈耕话还没有说完，会议室的所有人眼睛已经大亮！ 众人都明白陈耕的这个意思了：今后的润华实业不再是以一家摩托车动机生产厂家和配件企业的面貌来出现，而是牵头组织一个摩托车产业联盟，向国内的各大摩托车生产企业一起供应生产这款“公版”摩托车所需要的所有的零配件。 毫无疑问，如果这个计划最终能够得以实行。不但能够大幅度降低这款摩托车的造价和成本，此前籍籍无名的润华实业也能够藉此机会一跃而成为中国摩托车行业具有巨大影响力的。举足轻重的存在！ 相比于陈经理的这个主意，之前大家设想的自己生产摩托车或者将动机卖给别人的这些想法简直就弱爆了！ “可是……如果那些摩托车生产企业不答应，咱们要怎么办？”张向阳弱弱的问出了一个问题。但大家看向自己的目光，让张向阳忽然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傻。 “没有那些大厂和咱们合作？”陈耕笑了：“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大厂有拒绝咱们的本钱，可那些区域性的小厂他们舍得放弃这个机会吗？又或者，会不会有那些根本就没有摩托车生产资质、但具备一定的车辆组装技巧的企业，会从咱们这个摩托车产业联盟当中采购所有的零件来自己组装摩托车呢？” 陈耕这话一出口。谢闵声老爷子顿时抚着自己的下巴淡然而笑：在陈耕说出想要组建摩托车产业联盟的想法的时候，他就隐约猜到陈耕打算怎么做了，现在一看，果然是如此！ 如果说长江、湘江、嘉陵、轻骑这些国内赫赫有名的摩托车老牌大厂是中国摩托车产业的第一梯队的话，那么各省基本上还有自己的摩托车品牌，相比于这些生活安逸、颇有些不思进取的一线大品牌，这些二线甚至三线的摩托车品牌的生产压力就大的多了，他们也是最希望求新求变的一个群体。 除了摩托车企业之外，还有数量庞大的自行车生产企业群体，他们虽然可能拿不到摩托车的生产资质，但多年的自行车生产和组装经验让他们的车辆组装技术并不差，稍加训练就可以胜任摩托车组装的工艺要求，对于润华实业以及润华实业牵头的摩托车产业联盟来说，这些自行车生产企业是一个数量更为庞大的合作群体。 或许有人会问了，既然他们没有摩托车生产资质，那么这些自行车生产企业生产的摩托车就没有合格证，他们怎么往外卖？车子怎么挂牌？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挂牌就不挂牌，大不了卖的便宜点！ 这年头，不挂牌的摩托车难不成还少了？甚至不排除一些连自行车都不能生产的乡镇企业从这个摩托车配件联盟中买去了配件，自己组装成一辆摩托车整车之后在对外售的可能性，这些乡镇企业生产的摩托车主要售往三四线城市以及更下面的县城乃至乡镇，这种地方基本上处于三不管地带，更没有人愿意去上牌了。 至于车辆有可能被警察给没收的危险……这年头能够拿出大几千块钱买一辆摩托车的，哪一个不是“成功人士”？谁不认识几个当地的警察和政府部门的头头脑脑？摩托车不上牌会被没收？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但绝对是微乎其微。 顺着陈耕打开的这条线，大家的思路似乎一下子被打开了：“既然这样，咱们不如想办法说服那些生产油箱、大线束等这些配件的企业，让他们搬到咱们海洲来，形成协同效果，这样不但能尽最大程度的降低生产成本、相互配合，还降低了企业的采购难度。” “除了这样，还有一个办法，咱们看看能不能和运输系统敲定合作合同，这么一来，他们的成本还能再低一些……” “向阳同志，接下来你们业务部门可就要辛苦一些了，咱们公司接下来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是喝稀粥可就全看你们的了……” 第153章 盗版出现了 正盯着陈耕拿出来的资料看的出神的张向阳，闻言，重重的一拍大腿：“大家放心，有这么好的产品，如果我们业务部还做不好，干脆全都回家奶孩子算了！” 虽然一直对自己的这个仁兄弟的能力从无怀疑，但当亲眼看到陈耕画的这辆摩托车的示意图的时候，张向阳还是被自己兄弟的才华给震撼了，没见过几辆摩托车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这辆车，不过看着陈耕画的这辆车，他不知道什么叫做运动感，什么叫做豪华大气，心里就一个感觉：怎么这车就是比嘉陵5o、建设6o、轻骑15这些摩托车看上去大气、舒服呢？ 这么好的摩托车如果还不能热销，简直是没天理！ “让你们去奶孩子那可就太浪费了，”陈耕笑着把话接了过来，道：“反正这段时间我也没什么事，这样吧，这次我也参与进来……谢老，”说着，陈耕将脑袋转向谢闵声：“您和魔都摩托车厂那边熟不熟？” 魔都摩托车制造厂，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幸福25o摩托车的生产厂家，算是国内最有知名度的摩托车厂家之一，陈耕一听到魔都摩托车厂的名字，谢闵声就明白陈耕的意思了：“你是打算从魔都摩托车厂那边请几个师傅过来？” 陈耕点点头，并没有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有什么不妥：“您觉得呢？” 谢闵声老爷子显然也没觉得陈耕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作为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主管生产的副经理，他也觉得如果润华实业只是作为一家汽车维修汽车，技术实力是足够了，但如果是作为一家摩托车生产企业，现在的技术实力还是稍显薄弱，点头道：“正好，这个周末是大家回魔都的日子，我正好去魔都那边拜访几位老朋友。” 陈耕重重的点了下头：“老爷子，辛苦你了。” “说这些干什么。”谢闵声老爷子摆了摆手：“润华实业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们大家的……”看陈耕要说什么，老爷子摆摆手岔开了话题：“对了，我刚刚想起来一个事。咱们必须要找一个合作伙伴来生产改装汽车用的连杆了。” 老爷子的这句话立刻吸引了陈耕的注意力，他扬了扬眉毛：“怎么？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产能不够了吗？” 润华实业的汽车改装生意红火的一塌糊涂，这个陈耕是知道的，但这生意竟然红火到单靠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产能竟然满足不了润华实业以及各个授权改装单位的改装件需求？这可就有些出乎陈耕的意料了。 改装用的各种连杆的产能已经不够，我准备再寻找一些合作伙伴 谢闵声：“现在还可以再撑一两个月。不过按照这个势头展下去，最多2个月之后咱们就得找新的合作伙伴……” “我明白了，”陈耕立刻点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总不能等到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产能真的跟不上的时候再去寻找合作伙伴，对方的人品、对方与润华实业的配合程度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您来负责，咱们的要求就一点，绝对不能泄露了咱们的技术机密，必要的情况下多找几家合作伙伴，把咱们需要的连杆分开来委托生产。” “我知道。”谢闵声老爷子点头道。 “说起这件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张向阳也插了一嘴：“市场上已经有假的改装厂家出现了，咱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有假货出现了？”陈耕一惊，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看着212吉普改装的生意这么红火，必然会有人眼红，有人眼红就会有人琢磨歪心思，丢与假货的出现陈耕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甚至连北汽主动来要技术的可能他都想到了，但却没想到假货竟然出现的这么快，这才几个月啊。 不止是陈耕很惊讶。会议室里的众人也很惊讶，大家惊讶的原因和陈耕差不多：对于有人仿冒润华实业的产品这个大家心里头早就有了预料，但这才几个月啊就出现了家伙，这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大约是上个星期吧……”张向阳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很快，他肯定的道：“对，没错，是上个星期，有人开着一辆212吉普来找咱们讨说法，说他在咱们的授权经销店那里改装的212吉普开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出现了动机喘震等很多问题……” 陈耕点点头。示意张向阳继续往下说。 “那辆车上也有咱们的编号，可咱们对着电脑上的编号一查，用那个编号的吉普车是海洲地委的一辆车，”说到这里，张向阳一脸佩服的看着陈耕，当初他还觉得陈耕搞的这个每套零件都有且仅有一套唯一的编号，并且对于每套改装件的使用都要录入电脑的做法很麻烦，可现在，他觉得陈耕的做法简直英明神武的厉害：“一开始那人以为是咱们糊弄他的，还和咱们的工作人员吵了一架，可咱们把电脑上保存的数据调出来给他看了、又给他看了咱们仅有的5家授权加盟商之后，他才知道他被人坑了……” “等一下，”陈耕忽然打断张向阳的话，脸色越严肃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有外地的单位，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劣质改装配件，冒充是咱们的授权加盟商？” 如果是这种情况，事情的性质可就严重了。 “没错，就是这样。”张向阳点点头。 果然！ 陈耕和谢闵声老爷子两人的表情同时变得严肃起来。 “很严重吗？”虽然对有人冒充是润华实业的授权加盟商来赚黑心钱这一点同样很不满，但并没有深思过这其中深层次的东西的张向阳，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陈耕和谢闵声老爷子两人黑的跟锅底似的的表情，迟疑了一下，问道。 “很严重，非常严重！”陈耕抿着嘴，用力点了点头。 “……”张向阳一脸茫然的望着陈耕，不明白这个“很严重，非常严重”的说法是从何而来的。 谢闵声老爷子阴着脸解释道：“单单是有人假冒咱们其实算不了太严重的事，但他们能够拿到咱们零件的编号，并且用咱们的这一套来糊弄人，这个就严重了……” 这下子，不仅是张向阳，房间内的其他人的脸色全都变了，一个念头陡然浮现在了大家的脑海里面：有内鬼！ 有人仿冒那些改装用到的连杆，这个并不稀奇，这东西拆下来，找个经验丰富的技工师傅比着做就能做的出来，但零件上的编号却是唯一的，每套零件的编号是一个长度为18位的数字编码，巧合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这么一来，要解释两套零件却有同一个编号的情况，只能有一个解释：润华实业连同自己的加盟商内部出现了内鬼，他们将这些零件的编号偷偷记了下来，卖给了外面的人！ “或许……或许……是那些改装了车的人把自己的零件编号透露出去的呢？”有人弱弱的辩解了一句，只是这话软弱无力的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这种可能性当然是有的，但只是一两套改装用零件的话还勉强能够说到的过去，问题是现在的情况是看起来是大规模的盗用润华实业的改装用零件编号，这其中背后隐藏的东西可就就太值得人思索了。 “那位同志现在在哪里？现在还在海洲吗？”陈耕向张向阳问道，语气有些急切。 “我不清楚，”已经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的张向阳有些懊恼：“他是来海洲地委办事的，应该就是这两天……” “走！”不等张向阳说完，陈耕立刻起身：“今天的会暂时就到这里，张向阳同志，跟我去地委招待所。” “啊？”愣了一下，张向阳连忙快步跟上：老三这是要直接去地委招待所找人去啊。 虽然不确定对方现在走没走，但去一趟地委又不会掉两斤肉，万一对方还没走，这件事解决起来就简单多了。 …………………… 陈耕的那辆212吉普现在在海洲俨然已经成了一面招牌，看到陈耕的那辆212吉普，海洲地委招待所门口的警卫连问都没问一句，直接放心。 陈耕心急如焚，在路上的时候他向张向阳了解了一些情况，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张向阳在这件事上也大意了，只知道那位同志姓周，来自登瀛市，具体叫什么，在登瀛市什么单位工作，一概不知，如果能在海洲地委招待所找到他还好，如果这位周同志已经走了，接下来就要去登瀛去找他，到时候事情可就太麻烦了。 “就在那里！”为自己的失误而懊恼的厉害的张向阳，忽然一愣，指着对面一辆缓缓驶来的212吉普激动的大声道：“老三，就是这辆212吉普！” 就是这辆车？看着正和自己迎面而行的那辆212吉普，陈耕二话不说，一打方向，直接拦在了对方的车头前面。 第154章 后怕 “这位同志，我说你这是怎么开车的？”陈耕这个冒失的动作把对方给吓了一大跳，好在对方的驾驶技术还不错，而且对方也知道敢在地委招待所里这么开车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是以虽然对方的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口出恶言。 “对不住，对不住，真是对不住，”陈耕飞快的从车上跳下来，一脸歉意的来到对方跟前：“不好意思，请问一下您是登瀛来的周同志吧？” “你找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个带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疑惑归疑惑，只是看陈耕似乎不像是来找茬的模样，对方眼中的警惕倒是消散了不少。 “您就是周同志？”陈耕一脸惊喜的迎上去：“周同志，你好，我是华东军区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经理，刚刚实在是不好意思，怕和您错过了，所以采取了一些不太安全的措施，还请您见谅。这位同志您……” 说着，陈耕就要给对方介绍张向阳，毕竟之前他就是与张向阳打交道的。 “我知道他，润华实业的业务部部长，”知道了对方是润华实业的人，这位周同志脸上警惕的表情终于消失不见，他心里已经大致猜到对方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了，干脆的下车，和陈耕握了握手，却是疑惑的道：“这位同志，上次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你找我是为了……” “是这样，”对方主动开了口，倒是正和陈耕的意思，他接着道：“知道您是开车从登瀛一路开车过来的，我们有些担心您车上的那套零件的质量……” “这位同志，”对方打断陈耕的话，道：“这位同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虽然我们的车有点小问题，不过前几天已经让地委车队的同志帮我们检修过了。现在没什么问题，而且登瀛那边还有事情等着，不好意思了。” 这话有些不给陈耕面子，但一则这位周同志和陈耕不熟。二则陈耕刚刚堵了自己的车，虽说事出有因，可心里头总是有点火气，既然如此，不给面子也就不给面子了。 说起来这位周同志。这话还是好听的，只要看那司机狂撇嘴的模样，就知道对方心里一定没好话：海洲的这些人真是穷疯了，做生意都做到地委招待所来了！ 陈耕确实丝毫不以为意，谁让自己刚刚做的确实鲁莽了呢，何况自己和人家又不熟，凭什么要卖自己面子？笑着解释道：“您误会了，我来找您，不是为了说服您在我们这里改装车子，是担心您这套改装件的质量。决定给您免费更换全套的连杆改装件……” “不要钱？”没等陈耕说完，对方的司机已经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仅是对方的司机，连那位周同志也是一样的反应和表情：润华实业的人这么急匆匆的找上来，就是为了免费送给自己一套212吉普车的改装件？ 瞬间，这两人心动了，倒不是对方贪这点小便宜，实在是对方心里其实也明白，如果开着这么一辆悬挂系统有隐患的车子走好几百公里，路上有相当大的可能会出问题。 如果是在城里出问题还好。找能找到汽修厂来修，可如果是半道上坏了怎么办？去哪里找修车的，如果是荒山野外呢？如果是大半夜的荒山野外呢？想一想都让人觉得不安全，到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另外说一句。这年头虽然人心淳朴，但社会也真的称不上安全，否则也就不会有一次又一次的严打了。 “没错，是免费的，”迎着对方惊讶的目光，陈耕点头道：“不但给您换的这套改装件是免费的。不收钱，另外您这几天在海洲的食宿费用也是由我们润华实业来承担，如果您想去哪里走走、转转，我们也可以提供向导，这部分的开支也是由我们润华实业来负责。” 陈耕说到这里，对方终于动容了，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听说你们这一套改装件可不便宜，而且咱们似乎并不熟悉……” “您是来我们海洲出差的，我虽然不是海洲地委和行署的，但也是土生土长的海洲人，也想尽可能的维护海洲的形象，另外……”顿了顿，陈耕道：“如果您方便的话，能不能向我介绍一下给您改装汽车的那家单位的情况？” 谁也不是笨蛋，陈耕这话一出口，这位姓周的同志立刻就明白了陈耕拦下自己的真实意图：他想要了解一下那家仿冒他们产品的单位的情况。 老实说，在知道自己被人骗了的时候，他心里也是很骂了一通娘的：我擦！你们这群王八蛋真是什么人都敢糊弄，糊弄其他人也就罢了，可老子可是连登瀛市委的，你们就不怕老子知道了之后回去找你们的麻烦？！ 当然，能不能找对方的麻烦那就是另外一说了，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即这位周同志对那个坑了自己的汽修厂没什么好感，既然现在只要和润华实业的人说一下哪家单位的情况就可以免费换一套“原装”的悬挂系统，避免了隐患的出现，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更何况对方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虽然心里头一百个、一千个愿意，可表面上该矜持的还是要矜持一下，所以他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不情愿。 陈耕微微一笑，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故意矫情，但心里却是连半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矫情？矫情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这家伙喜欢赚便宜，一个喜欢赚小便宜的人简直太好对付了。 来之前陈耕设想过各种可能，而无疑，这是应对起来最简单的一种。 向张向阳使了个眼色。 张向阳这几个月来的成长异常迅，简直就跟同时吃了碳酸氢铵和进口尿素的庄稼苗似的，虽然没有任何交流，但他却立刻领会了陈耕的意思，立刻对对方道：“周领导，我们知道登瀛那边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不过您的车子现在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保险起见，我建议您还是仔细做个检查，反正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对了，听招待所的同志说您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着工作，也没好好在我们海洲走走看看，这可太遗憾了，我们海洲值得好好看看的地方可不少，如果您对海洲比较熟悉，我们马上还有一个组织工厂的老师傅们去魔都旅游的旅行团，我们单位自己包了一辆车，您正好可以一起去魔都给家里买点东西……” 还没等张向阳说完，周同志心里头已经开启了疯狂吐槽模式：你们竟然包车去魔都旅游？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啊？！说！你们敢不敢再过分一点？老子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 至于这位周同志的司机，则眼睛都红了，作为跟着领导一起出来出差的司机，能够遇到这种跟着免费去大城市旅游的机会简直和捡钱差不多，哪里还能忍得住？不用陈耕和张向阳开口，他已经主动“叛变”了，帮陈耕劝道：“处长，这两位同志说的没错，这车的安全隐患确实比较严重，要不您再稍稍停两天，等润华实业的同志帮咱们检查一下车子，确定没问题了咱们再回去？” “也好，”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的周同志，对陈耕和张向阳点点头：“给你们添麻烦了……” 检查完这辆车上面的假冒伪劣连杆，陈耕气的脸色铁青！ 在开始检查之前，他还怀着一丝妄想，想着对方既然有这份能力来做连杆，起码不能拿着人命开玩笑吧？就算精度方面稍有欠缺，但连杆材料的坚硬程度、结实程度应该还是有保证的，起码不至于开在路上的时候，遇到稍微恶劣一点的路况就被颠断了，但检查的结果，却让陈耕在愤怒的同时后怕不已：润华实业的连杆采用是直径45mm、壁厚15mm的优质高强度空心合金钢管制作，但登瀛市的这家仿冒厂家的连杆直径只有4omm，壁厚只有12mm，且材料的各项性能完全无法与润华实业采用的高强度合金钢相提并论，短时间的使用还不会造成大的影响，但如果是长时间的使用或者中等强度的越野，用不了多久必然会断裂！ 悬挂系统断裂是多么严重的事故？要知道，212吉普可是连最基本的三点式安全带都不提供的，一个搞不好那就是车毁人亡！ 到时候挨骂的可不会是登瀛的那家单位，而是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 看着这个结果，谢闵声老爷子早就气的脸色铁青：“这些混蛋，简直就是草菅人命！简直就是拿人命开玩笑！小陈，你绝对不能放过这些王八蛋！” 陈耕阴着脸点头道：“老爷子，您放心，我会让他们知道，咱们润华实业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开始的时候，陈耕还怀着“万一对方的技术和良心还算不错，大不了在登瀛开一家授权改装单位”的心思，可现在，看着初步的检查结果，这个想法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慢慢的怒火。 第155章 组建联盟 “陈经理大驾光临，我们杭城橡胶厂蓬荜生辉啊，”已经荣升为杭城橡胶厂厂长助理、同时还兼任着轮胎生产车间主任的沈金荣用力握住陈耕的手一阵猛摇：“不瞒陈总说，我们杭城橡胶厂几千同志早就盼着陈经理来指导我们的工作了。” 宾馆杭城橡胶厂的乘用车用子午线轮胎还没有正式投产，但随着润华实业的212吉普改装事业的规模越做越大，之前对于润华实业在轮胎上进行合作的杭城橡胶厂的信心现在也是越来越足，此前一力坚持与润华实业进行合作的沈金荣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原本本就是杭城橡胶厂下一任厂长有力人选的他，现在已经成了杭城橡胶厂的厂长助理，接下来必然会成为副厂长，之后顺理成章的接任范家俊的位置……这是范家俊为沈金荣铺好的路子。 “沈主任客气了，”陈耕连连摆手，笑道：“不瞒你说，我这次是向咱们杭城橡胶厂求援来了。” 自打上次错失了与润华实业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机会之后，杭城橡胶厂就无时无刻的想着如何加深如润华实业的合作，现在听到陈耕这么说，沈金荣不惊反喜：“陈经理您太客气了，能和润华实业合作是我们杭城橡胶厂的光荣……” 略略一顿，沈金荣道：“老厂长和老书记去市里开会了，这个会议是省工业厅的领导主持的，没办法不参加，不过在临走之前老厂长和老书记他专门叮嘱过我，让我一定要接待好陈经理，不管咱们润华实业有什么要求，我们杭城橡胶厂一定竭尽全力来配合。” 陈耕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向沈金荣介绍起了自己此行的来意：“有沈主任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是这么回事，我们润华实业和成amp;都航空动机厂一起开出了一台1oocc排量的二冲程摩托车动机……” 等陈耕介绍完，沈金荣两眼大亮：“也就是说，今后我们杭城橡胶厂就是咱们这个摩托车产业联盟里面的指定轮胎供应商了。对吧？” “只要杭城橡胶厂保证提供的轮胎质量和价格达到我们的要求，是的，”陈耕点点头：“杭城橡胶厂就是指定且唯一的轮胎供应商。” 砰砰砰~ 整个摩托车产业联盟的唯一指定轮胎供应商？沈金荣的心脏狂跳个不停，感觉自己整个人几乎都要炸了。 作为一家轮胎生产企业的管理层。同时还是这家企业未来的接班人，沈金荣心里面都无比清楚陈耕的这个承诺意味着什么，国内的大牌轮胎生产企业有不少，魔都的正泰、大中华的规模都是在全国数得着的，可就算是正泰和大中华橡胶厂。也没奢望过垄断国内某家摩托车企业的轮胎供应，但是现在，陈耕就向杭城橡胶厂这么承诺了，他仿佛看到一栋一栋崭新的家属楼拔地而起、一大笔一大笔的奖金到工人的手上、一车一车的米面肉蛋等副食福利往厂子里送，而杭城橡胶厂也凭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成为能够与大中华、正泰这些一线轮胎制造企业相媲美的大厂…… “谢谢陈经理对我们杭城橡胶厂的看重，也谢谢您先想到了我们，”沈金荣先郑重的向陈耕表示了感谢，借着一脸诚恳的对陈耕道：“陈经理，这事太大了，我现在没办法答复您。不过请您放心，我这就通知老厂长和老书记，如果老厂长和老书记知道您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肯定请假在家里等着您。” 陈耕笑着点头：“沈主任太客气了，咱们两家单位是合作伙伴，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 安顿好陈耕之后，沈金荣匆匆的走了，这种事情不是沈金荣一个小小的厂长助理说了算的，必须要上厂务会讨论，而且是必须要取得多数厂领导的同意之后才能实行。 在这么大的事情面前。别说是省工业厅的领导主持的会议了，就算是省工业厅的厅长主持的会议，范家俊和张应文也绝对是没二话，立刻拍屁股走人:天大地大也没有老子工厂里的几千号人吃饭的事情大。在这种机会面前，别说厅长会不会怪罪的问题了，如果被厅长知道了这事儿，他能立刻结束会议，组团来杭城橡胶厂刷波ss（陈耕）。 …………………… 哪怕老厂长范家俊活得够久，已经人老成精。可听沈金荣说完，也不由的动容：“你觉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要求有五六成的几率，哪怕只有一成的成功率，沈金荣也毫不犹豫的拼了，但正因为在他看来陈耕的做法连一成的成功率都没有有，他反而犹豫了：看着是挺美的，但这种事情哪有这么容易成功？ 张应文虽然没有说话，表情却也和范家俊差不多，显然两人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相比于年纪大了、思想偏保守、更多的害死求问的范家俊和张应文两人，年轻的沈金荣的思想无疑更加激进一些，他毫不犹豫的道：“我没听陈耕细说，不过我觉得他们必然是有了一定的把握才来找咱们的。” “哦？”没想到沈金荣会这么说，张英文和范家俊同时扬了扬眉毛：“为什么怎么说？难道只是你的感觉？” “有这方面的因素，不过更多的还是陈耕露出来的自信，”沈金荣道：“他给我的感觉太奇怪了，好像他一定能够成功似的，老实说，我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不过我觉得听听他是怎么说总没有坏处。” “没错，听听总没有坏处。” 怀着“听听总没有什么坏处”的打算，张应文和范家俊敲响了陈耕的房门，两人进了门就是一叠声的道歉：“陈老弟，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市里有个会，是省工业厅的领导主持的，没办法，抹不过面子……” “两位太客气了，咱们都是老朋友、老交情了。这么客气做什么？”陈耕随后放下手头的报纸和张应文、范家俊客气的寒暄着。 一番寒暄之后，陈耕主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范大哥，张大哥，我的来意相信两位已经有所了解了。两位都是多了多年经营管理工作的，一个产品有没有前途，你们的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个**不离十，这样，你先帮我评判一下我们的产品怎么样。” 说着。陈耕递过一份资料，是那款准备做成“公版”摩托车的设计效果图。 虽然只是效果图，但一款借鉴了2ooo年前后流行风格的摩托车产品，相比于现在的各款摩托车，这款摩托车的吸睛效果根本不用怀疑，只是看到效果图，两人的眼睛立刻就瞪大了：“老弟，你别给我开玩笑，这真是你们公司的车？” “我们连实车都做出来了，这是我们拍的照片。”早有准备的陈耕顺势递过去一叠照片。 虽然陈耕不是摄影大师。但“摄影师”还是够格的。而当这么一叠具有相当水平的摄影师拍出来的照片呈现在范家俊和张应文的面前的时候，两人都被照片上漂亮、时髦的摩托车给震撼了，他们不会说“帅、酷毙了、炫……”之类的话，只是一脸震惊的念叨着：“好看，太好看了了……” 原本两人对于与润华实业在这个项目上的合作，心里还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但现在，在看到这辆车的照片之后，两人悄然之间对这个项目运作成功的几率给提到了三成如果这个摩托车真的有这么漂亮，润华实业至少有三成的几率能够做成这个项目。 能不好看吗。为了拍好这套照片，陈耕特意从军区借来的一部日本柯尼卡单反相机，还用两包红塔山借用了区照相馆一个晚上的时间，最终拍出来的这一叠照片的效果自然出色。 陈耕适时的给两人介绍道：“不瞒两位老哥。为了做这个动机，我们与成＆都航空动机制造厂建立了合作关系，在上面使用了相当多的航空动机的技术、材料和设计理念，严格来说这个动机算的上是我们公司和成＆都航空动机制造厂联合开的。” 虽然轻工系统和军工系统不是一个系统的，但对于军工系统内的那些著名企业两人还是清楚的，而成＆都航空动机制造厂作为为运1o研配套动机的单位之一。他们和江南省工业系统、科研系统的不少单位都有合作，张应文和范家俊对成＆都航空动机制造厂当然不陌生，听说润华实业为了研究竟然与成＆都航空动机制造厂合作，两人又是吃了一惊：“真的？” “我们那现在还有1o多位成的工程师和设计师呢，”陈耕道：“另外为了开这个动机，我们公司专门从德国采购了2o台苹果的麦塔金计算机和dec公司的小型机。” 无形之中的装逼最致命，听到陈耕无意中说出的这一点，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了：2o台苹果麦塔金电脑和dec的小型机？你们还真舍得花钱…… 但陈耕带来的震撼却远远不止…… “为了最大程度的挥出这个动机的性能，我们还从德国博世公司引进了具有8o年代水准的化油器技术，专为普桑轿车提供的化油器已经通过了普桑项目组德方专家的坚定，现在我们已经是普桑项目的合作伙伴；为这款摩托车动机配套的化油器已经无限接近最终的量产定型……” 金矿！ 这是一座大金矿！ 杭城橡胶厂必须要参与到这个联盟当中去分一杯羹！ 在确定润华实业竟然真的悄无声息的做出了一台国内先进水平的摩托车动机之后，范家俊和张应文两人彻底坐不住了，对于一辆摩托车来说，最复杂、最艰难、同时也是最难以搞定的是什么？当然是动机，作为一个高度集成、高度精密的机械产品，哪怕是最简单的二冲程汽油机，国内能够生产的单位也是屈指可数，至于其他的像是电机、电瓶、大灯、减震器……等等其他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配件，国内其实都有相应的生产厂家，只要润华实业真的生产出了动机，围绕着这台动机搞出一辆摩托车来并不难， 对于杭城橡胶厂来说，本身就有摩托车轮胎的业务，如果不能抓住这机会，自己会被厂里的几千号老少爷们指着脊梁骨骂死的，不能再犹豫了。 和张应文交换了一下眼神，范家俊开口道：“既然老弟你这么看得起我们杭城橡胶厂，要是再矫情那可不上道了，没问题，我们杭城橡胶厂一定全力配合你们。” 陈耕没先到范家俊答应的这么痛快，一时间凡倒是有些傻眼：“范老哥，张老哥，你们难道不去看了我们的车之后再决定？” “看肯定是要看的，”张应文笑了起来：“不过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何况以我们对老弟你的了解，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你能来找我们？” 这属于往陈耕的脸上贴金，不过这话也算是戳中了陈耕最大的弱点：讲义气！ 陈耕的秉性就是如此，他不排斥与人合作、分享利益，但在陈耕看来，既然是与人合作，那么对方就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和自己一起共担这份风险的，作为朋友，对方这么给面子，自己就必须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不能坑了朋友。 张应文和范家俊这两个老狐狸算是那捏住了陈耕性格上的弱点。 事实也是如此，两个老狐狸这么一说，陈耕也笑了，干脆的道：“既然两位老哥这么说了，那兄弟我也不客气了，成，这件事就算是这么说定了，两位随时都可以去我们润华实业检查工作。” 范家俊的心思比较细腻一些，听的皱了下眉头，道：“老弟，听你的意思，你不和我们一起回海洲？” ps：不好意思，写完了竟然忘记了上传，直接就去睡了，睡着睡着猛然惊醒了，想起来竟然还没上传修改，该死该死。 第156章 孤身直入 陈耕点点头：“登瀛那边还有点事，需要过去处理一下。” “哦……”范家俊应了一声，随即道：“我们单位在登瀛那边也有些关系，如果老弟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笑着摆摆手，陈耕道：“老哥你客气了，一点小事，不值一提。” 陈耕说的轻松，可范家俊和张应文却不敢这么看，原因么很简单，陈耕好歹也是手下有着上百名工人、十多名领导干部的经理，如果是小事，有必要劳烦他亲自出面吗？张应文正色道：“老弟，别嫌哥哥我说的不好听，在海洲那边是你们的主场，不管什么事情都好说，可登瀛那边的情况特殊一些，老范说的没错，以咱们两家单位的关系，只要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老弟你就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如果只是范家俊这么来一句还可以认为是客气，但身为杭城橡胶厂的书记，张应文也表示可以为自己的登瀛之行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那就是他们真的想要帮自己了，陈耕心里真的挺感动，拱拱手，笑着道：“谢谢两位老哥，您两位放心，到了登瀛之后，如果现需要咱们单位帮忙，我一定不会客气。” “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张应文笑眯眯的，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我们单位几千号工人，还指着陈经理你带着我们赚大钱呢。” 陈耕摸着鼻子苦笑起来：“我们一个只有百十多人的单位带着你们赚大钱？您这是埋汰我啊……” 登瀛市第二汽修厂正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不算特别大的车间里一字排开了5辆212吉普车，这5辆吉普车已经被拆掉了前后悬挂系统，工人们正一脸笑容的往车上安装一条条的钢制连杆。 在二楼的一间写着“厂长办公室”的房间里，一个二笔擦拭的干干净净的、上面写着“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特别授权施工改装单位”的金属铭牌被端端正正的放在了玻璃文件柜的正中央，无声的透露出这个房间的主任必然是经常擦拭这块牌子。 此时此刻，房间里的两人正喜滋滋的抽着烟：“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挣钱，成本不过几百块钱的东西竟然翻着倍的挣，娘的，老张。你说咱们怎么早就没想到这个抓钱的路子？这比走私还赚钱啊。” 老张却皱了下眉头，道：“老魏，咱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我听说现在有几辆车子66续续的出了一些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老魏，也就是登瀛市第二汽修厂的厂长魏连坤大刺刺的一摆手。满不在乎的道：“咱们一直都说咱们的技术是润华实业的，车子出了问题那也是润华实业的技术有问题，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真怕有问题，他们可以不改嘛！” 说完魏连坤站起身来，热络的拍着张英成的肩膀。一脸豪迈的道：“老张，咱们单位现在的情况你是看在眼里的，以前咱们厂是什么情况？一个月至于4o多块钱的死工资，大家上班的时候一个个无精打采，你敢说他们两句他们就敢跟你呲牙，你还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可现在，单位的效益好了，你看大家的工作劲头多大？” 说着，魏连坤竖起一根指头。一脸的豪气冲天：“半年！只要再给我半年时间，我就能把咱们汽修厂打造成咱们区数得上号、在市里也是有头有脸的利润大户！到时候大家提起咱们单位来谁都得竖大拇指！” 魏连坤当然有得意的理由，当初的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和全国几乎所有的汽修单位一样，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全靠着财政的拨款才能够勉强撑住，但魏连坤却不甘心就这么一直沉迷于黑暗之中看不到希望，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一个副科级的单位一把手满足不了他，他想要走的更远。 更重要的是，他背后的靠山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现在自己做出了一点成绩，还可以靠着背后的靠山运作一下，给自己调整一个好的位子，若是等自己背后的靠山一退休。自己说不定就要在汽修厂呆到死，这绝对不是魏连坤想要的结果。 还别说，在全国的汽修市场一片低迷的情况下，还真就被苦心孤诣的魏连坤现了机会：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自己听朋友提起，在海洲。有一家军队的汽修厂，靠着给212吉普改装悬挂赚了大钱。 言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听说有人靠着改装212吉普赚了大钱，魏连坤立刻就坐不住了：既然别人能够靠着这个赚钱，凭什么就就不能？为了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魏连坤特意去海洲了解了情况，当看到润华实业以及那5家授权改装单位的生意的红火情况之后，魏连坤就再也坐不住了，他确定，自己现了一个大金矿！ 但对于那5家单位以授权加盟的方式从润华实业那里拿配件的方式，魏连坤嗤之以鼻：这么一来，大头全都被润华实业拿走了，你们这群笨蛋就只能喝点汤，换成了是老子，老子肯定是一个人把所有的肉都吞肚子里去，一点机会都不给别人留。 对于熟悉汽修的魏连坤来说，他并不认为润华实业的技术有多高的难度，对于润华实业拿走了大半的利润的做法更是愤愤不平，很快，他就想出了一个办法：用自己的212吉普进行改装，等改装完成之后，自己把全套的配件都拆下来，找人帮忙比着做一套！ 作为说服别人相信自己的实力，他不但仿制了润华实业的全套改装件，同时连江南省军区车辆维修厂给自己看的那一面代表着润华实业认可的授权铭牌也给仿制了，还别说，有了这块铭牌，生意果然好的不得了。 以目前的趋势看来，再有个把月自己就能捞足调动工作所需要的“活动经费”，但看到这改装212吉普的生意这么红火，魏连坤却是又动了心思：人这一辈子可能就只能遇到一次这么赚钱的机会，但以后自己难道就不升官了？当然不行。既然要升官，就少不了“活动经费”。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狠捞一把再走呢？ 为了实现自己这个“捞一把走人”的理想，魏连坤再次找到了自己定制改装件的那家单位，要求他们必须要将零件的成本降低3o%。当然，这3o%就装进了魏连坤的腰包，至于成本降低3o%之后的后果……陈耕已经看到了。 相比于得意洋洋于自己的聪明的魏连坤，书记张英成却是一直是忧心忡忡，已经快5o岁、自知晋升无望的张英成没有魏连坤这么多的雄心壮志。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安安生生的在现在的位置上等到退休，如果能在退休的时候混一个正科级那就再好不过了。 魏连坤的这个做法里面的那些猫腻当然瞒不过张英成的眼睛，但对于魏连坤这个厂长的做法他也无可奈何，一方面是制度，不同于政府部门，企业部门的一把手是厂长、经理，书记才是二把手；另一方面，魏连坤的背后有人，而自己背后的那个人都已经退下去好几年了，若非如此。张英成怎么可能肯安安心心的等退休？ 眼见魏连坤一意孤行、迷了心窍一般，完全不听自己的劝说，张英成心里叹了口气，刚要再说点什么，就听门外有人敲门：“厂长，有人找您。” “进来，谁找我？”说话的时候，魏连坤的视线已经落在了高大帅气的陈耕的身上。 没办法，陈耕将近一米八的身高，高高大大的。加之皮肤白净，身上还穿着一身西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天生就是人群里的焦点收集器。魏连坤想要忽略陈耕都难当然，陈耕身上的西服也在无形的散着魅力。 看到陈耕，魏连坤心里有些好奇：这人是谁啊，眼生的很。 不过虽然如此，魏连坤也没往心里去：自打自己单位做212吉普改装生意之后，每天来找自己打交道的陌生人不知凡几。实在是没什么好值得奇怪的。 “您就是魏厂长吧，”目光在魏连坤和张英成两人身上飞快的一扫，陈耕的目光随即落在魏连坤身上，随即满脸笑容的道：“魏厂长您好，来来来，先抽烟。” 说着掏出两根中华递了过去。 中华？好烟啊，魏连坤眼睛一亮，心里又有些愤愤不平：麻痹的，老子到现在也抽不起中华，这小b崽子才多大，竟然敢抽中华…… 不过看在中华的面子上一切都不是问题，美滋滋的抽了一口，魏连坤这才道：“这位同志，你找我什么事？” 陈耕没有回答，而是先问道：“魏厂长，咱们单位真的是海洲润华实业授权的212吉普车改装施工单位？” 肥羊来了！ 魏连坤心头顿时大喜：能这么问的，除了给自己送钱来的肥羊还能是什么？ 虽然肥羊抽中华让魏连坤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爽，但看在对方是给自己送钱的份上，魏连坤决定让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拉着陈耕就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来来来，这位同志，你看看这是什么，看到了没有，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特别授权施工单位，这是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特别授予我们单位的，我给你讲，咱们整个江南省有这块牌牌的单位，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真的假的？”陈耕将信将疑的道，眼中透出恰到好处的怀疑：“看上去也不是多复杂，这东西也不是多复杂的高科技产品，找人做一块也不难吧？” “嘿！” 被陈耕这么一说，魏连坤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了，拉着陈耕就往外走：“走走走，我带你去车间看看去，在我们厂做改装的车子，有市政府的，有市＆委的，有财政局的，有公安局的……如果不是真拿到了润华实业的授权，我们登瀛市的领导会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 又是一个被糊弄的傻子！张英成听的心里头一声哀叹！ 一直以来，魏连坤都是用这种方式来糊弄那些主动找上门来的肥羊的，当肥羊们看到登瀛市市＆委、市政府以及各个行局的车辆都在这里进行改装之后，当然是再也不会对汽修厂的能力和实力进行怀疑，一个个都是开开心心的把自己要改的车子送到这里，还想尽一切办法插队。 事实也是如此，看到施工车间里热闹的场面，陈耕也是大为震惊：里面的景象这根本就不亚于润华实业旗舰店，车间里5辆车一字排开，同时施工，加上之前的那块授权铭牌，不知情的人看来还真的以为这里就是润华实业指定的授权施工单位。 话说回来，对于很多打算改装自己的212吉普的单位来说，就算这里不是润华实业授权的施工单位又怎么样？在很多人看来，所谓的212改装，实际上就是对车子进行一番大修而已，只要有零件，找个本地技术比较好的汽修厂不也一样轻松搞定？ “我算是放心了，”看到这热闹的场面，陈耕连连点头，刚刚一开始略带一丝骄傲的表情也变成了恰到好处的恭维：“魏厂长，是这样，我们单位呢有三辆车需要做这个改装……” “三辆车是吧？好说，”不等陈耕说玩，魏连坤就点头道：“这样，你们半个月后把车子送来吧。” “还要等？半个月？”陈耕一愣。 “瞧你说的，”魏连坤不无自得的笑了：“这位同志，我们单位可是整个登瀛市唯一一家得到了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技术培训和授权的单位，整个施工过程是最科学和严谨的，除了在我们这，你在整个登瀛都找不到其他能做这个改装的单位了……对了，这位同志，你怎么称呼来着？” 说到这，魏连坤才想起来，聊了这么长时间了，自己竟然还不知道对方较深名字，姓甚名谁。 “我姓陈。”陈耕道。 第157章 自己来 ps：已修改，大家放心看，对于给大家带来的不方便，千年再一次向大家说一声抱歉。 “原来是小陈同志，”魏连坤有些随意的点点头，尽管陈耕的衣着和谈吐都不俗，但他的年龄还是很能迷惑人，随意的应付了一句，魏连坤貌似诚恳的对陈耕道：“小陈同志，我实话给你说吧，在咱们整个登瀛市，能做212吉普车改装的也有那么一两家单位，没办法，自打润华实业开出这个改装业务之后，现在改装212吉普的生意实在是太红火了，可我也给你说句实话，在咱们登瀛，得到了润华实业的技术授权的就只有我们单位，要不然市里的各家单位什么都把车送到我们这里来？就是因为我们单位的技术是最好的。 车这个东西不比别的，这玩意儿是要在路上跑的，一旦出现了危险那可不是说着玩的，所以说啊，这个东西慢工出细活，想急是急不来的，我们也不能砸了的牌子不是？而且润华实业那边对我们是有考核的，一旦现我们有不按照规定施工的行为，就要取消给我们的授权资格，所以……” 两手一摊，魏连坤无奈的道：“这事儿是真的没办法。” 只是在这份无奈中，魏连坤的脸上怎么看似乎都透着几分自得。 “是是是，”陈耕连连点头，满脸堆笑：“您说的有道理，可不就是回事么……” 一边说，陈耕摸出一包还没开封的中华塞进魏连坤的手里，低声道：“可我就是一个给领导跑腿的小兵，领导话了，我一个小兵能有什么办法？哪怕头拱地也要想办法去完成了……魏厂长，您帮帮忙，千万帮帮忙，能不能照顾照顾？” “唔……”捏了一下手中的中华，魏连坤没说可以照顾，也没说不可以照顾，只是脸上很迟疑。 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是刚刚走向社会的雏儿就应该明白魏连坤的意思了：照顾是可以照顾的，但凭啥要照顾你？ 左右看了看，陈耕的声音再次压低了几分，道：“魏厂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有门！ 陈耕的反应，立刻让魏连坤知道，自己这次遇到的不死生瓜蛋子，不是生瓜蛋子好啊，他就怕自己遇上了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自己前面铺垫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很配合的跟着陈耕往一旁走了两步，就听陈耕低声道：“魏厂长，我们领导说了，如果咱们单位能给我们的车加个班，出一些加班费我们也是能理解的。” 加班费？！ 尼玛！我怎么就没想到？魏连坤心里有些懊恼：对啊，正常的工作时间内是挤不出时间了，但如果你们愿意出工人的加班费，那倒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一招的魏连坤沉吟了一下，终于点头：“如果你们愿意出工人的加班费，我可以帮你们和师傅们说说，看看同志们的意思……改装这个东西靠的就是工人们的手艺和技术，如果逼着大家加班加点的给你们做活儿，工人们带着情绪，总是容易……哈哈哈……你明白的，对吧？” “明白明白，我明白，”陈耕连连点头，道：“工人心情不好，螺丝给你拧的松一点，开始是没什么问题，可用的时间长了，说不定就出问题了……” “哈哈……就是这个意思，”魏连坤打了个哈哈，随即道：“既然你们领导这么体谅我们的工作，那我就和大家好好说说，争取在一个星期内给你们施工……” 见陈耕还要说话，魏连坤一下子拦在了他的前面：“小陈啊，不是你魏哥不帮你们的忙，实在是一个星期已经是我们单位能够腾出的最短的时间了，要不然你们最少要等一个月。” “那……”迟疑了一下，陈耕终于笑着点头：“那就麻烦魏厂长了，等我回去就向我们领导申请一下。” 魏连坤：“申请的时候可以多申请一点。” “嗯……”陈耕似乎有些不解。 “小陈你辛辛苦苦的跑来跑去，总是要喝杯茶的吧？”魏连坤笑眯眯的道。 愣了一下，陈耕腼腆的笑了，还有些不好意思：“这……这……” “这有什么关系？”不等陈耕说完，魏连坤用力拍了拍陈耕的肩膀，道：“就这么说定了。” 他甚至连陈耕是什么单位的都没问！ 出了大门，陈耕的表情瞬间阴了下来。 情况比自己来之前想的还要严重的多，似乎姓魏的通过利益，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结成了一张大网，自己来之前的设想行不通了。 既然之前设想的已经行不通，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并没有让陈耕纠结太长时间，须臾间，陈耕已经做出了决定：先回去！先回海洲。 这个决定看上去似乎没志气，你陈耕牛x轰轰的来了，结果偷偷摸摸的见了对方一面，屁都没敢放一个就这么灰溜溜的滚回去了？ 丢不丢人？ 回去之后你们厂里的同志怎么看你？ 但陈耕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先，登瀛市不是自己的主场，自己对登瀛市两眼一抹黑，没有任何关系和人脉可供自己利用；其次，对方是登瀛的地头蛇，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呢，何况自己根本就算不得是什么强龙；最后，魏连坤这个地头蛇已经以金钱为纽带编制了一张网，自己贸贸然的扎进来，凶多吉少当然谈不上，但明知道得不到什么好结果还这么没脑子的往前冲，根本就是白痴，弱智！ 最重要的是，润华实业当前工作的重心、中心是一号动机以及摩托车技术联盟的组建，之余其他的，都要往后退。 ………………………………………… “没做什么就好，我还真怕你一时冲动，在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干出点什么冲动的事，到时候才麻烦。”对于陈耕的做法，谢闵声不但没有嘲讽和瞧不起，反倒是大为赞赏，在他看来，这才是成熟的表现，冲动谁都会，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嘛，但陈耕能在这种情况下决定暂时退让一步，在谢闵声老爷子看来这就格外难得了，这才是一个企业领导人真正应该具备的水平。 “其实还是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陈耕笑了笑，自嘲的道。 “这怎么能算是没出息呢，”谢闵声老爷子坚决不同意陈耕的这个说法：“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后退这一步比往前走一步有勇气的多了。” “不说这个了，”陈耕摆摆手：“老爷子，和各家摩托车零配件企业联系的怎么样了？” 说起正事，老爷子的一张脸瞬间就笑成了一朵花，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当然好，好的不得了，接到咱们的邀请，大家都赶过来了。” “大家这么给面子？”谢闵声老爷子的回答，着实让陈耕吃了一惊。 老爷子撇撇嘴，显然是觉得陈耕大惊小怪了：“瞧你这话，这是咱们带着他们赚钱呢，现在大家的日子这么难过，他们谁敢不积极？” 这倒也是！联想到这几年国企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这种组团做生意的好事，大家的确没有理由不积极。不过陈耕还是恭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如果不是您老人家出马，谁会给我这个面子？说来说去，还是你老人家的功劳最大。” “你小子啊……”谢闵声笑的咧着嘴：“就会往我脸上贴金。” 老爷子年纪大了，孩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对于金钱方面的追求很小，反倒是在退休之后格外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肯定，陈耕这话可谓正戳在了谢闵声老爷子心尖子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么，如果不是凭着我老谢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人脉关系和大家对我人品的信任，事情哪能这么顺利？ 老头子我年纪大归年纪大，可也不是只能在家里等着养老退休的废物。 拍马屁么，自然要拍的十足十，拍的宾至如归，拍的被拍者大爽特爽，不能拍的不上不下，否则还不如不拍，谢闵声老爷子的话音一落，陈耕立刻道：“老爷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可不是往您脸上贴金，这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如果是换了我来来打这些电话，您觉得这次来的朋友能有一半么？” “唔……”这一次，对于陈耕送上来的马屁，谢闵声老爷子终于坦然的受了：“也别小瞧你自己，一半怎么着也应该是有的。” “那好，就算有一半，剩下的那一半我该费多大的力气说服他们？”两手一摊，陈耕反问。 “呵呵呵……不说这个了，不说了……”谢闵声老爷子满脸红润，被拍的舒服之极，眼睛都舒服的眯了起来：“不说这个了，对了，魔都摩托车制造厂那边，我帮你找来了几个跟我们这些老家伙一样退下来的老师傅。” 几个魔都摩托车制造厂的老技工师傅和老工程师？陈耕听的整个人精神一震：“真的？果然还是您老人家厉害，老将出马一个顶仨……来了几个？” “不多，只有15个……”谢闵声老爷子故作谦虚的道，实则得意的尾巴都好翘到天上去了。 陈耕不怕谢闵声老爷子翘尾巴，因为他自己早已经幸福的想要大叫：15个有着几十年生产幸福25o摩托车经验的老师傅啊，在这个工业基础还很孱弱的年代，只是一笔多大的财富？！ 拜谢闵声老爷子早些年打下来的人脉基础所赐，这次接到润华实业邀请的单位，基本上都派来了本单位的负责人，未必是一把手，当年基本上都是能说了算的领导。 既然是要合作，那就要把自己的真本事拿出来给大家看，现在，近百号各类摩托车配件企业的副厂长、科长们，围绕着被润华实业特意摆出来的这1o辆摩托车看来看去，口中还啧啧有声…… “啧啧……这么漂亮的摩托车真是咱们中国人设计的？我觉得和日本人设计的也差不多了。” “你觉得和日本人设计的差不多？我怎么觉得比日本人的摩托车好看？你看着仪表，还是带转表、带档位显示、油量显示的，真tm先进。” “是啊，你还别说，加上转表、档位显示和油量显示后，看着这车就是上档次的多了……” “看着是不是，就怕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 “这有什么好怕的，一会儿不是还有个试乘试驾的安排么，大家都是和摩托车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了，一辆摩托车到底是不是绣花枕头，大家上去骑两圈不就知道了……” 就在这讨论中，忽然有人高声问道：“陈经理，按照你们的加护，是咱们大家组成一个供货团，联起手来向那些企业提供全套的散件，那些打算和咱们合作的单位，咱们还可以向他们提供手工组装生产线，对吧？” 陈耕记得开口的这位，是登瀛市第一电缆厂的孙厂长，之所以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是因为这是少数亲自到来的厂长之一，在润华实业这次决定组建的这个摩托车供应商联盟中，他们负责整车大线束的供应。 “没错，是这样。”陈耕点头道。 孙厂长立刻又问道：“既然别人能买了零件组装摩托车，那我们自己能不能也买了散件回去自己组装？” 对于这个问题，陈耕也觉得有些意外，不过虽然觉得意外，却也没有特别意外，而且……登瀛的？陈耕心里头不由一动。 略一沉吟，陈耕反问道：“孙厂长，你们打算自己生产摩托车卖？” “倒不是我们打算生产摩托车，”登瀛市第一电缆厂的孙厂长有些不好意思：“不错我们打算进一批零件组装一批动机，算是给厂里有突出贡献的职工们的奖励吧。” 这个孙厂长口中的这个“有突出贡献的职工”们，领导层占多少，职工占多少，这个我们就不要去深究了。 孙厂长的这个回答一出来，刚刚还喧闹无比的现场瞬间一静，然后，无数道火辣辣的目光就齐刷刷的落在了陈耕的身上。 陈耕当即点头道：“当然没问题，为什么不可以呢？大家打算给本单位的职工谋取一点福利嘛，我完全能够理解。” “真的？”孙厂长的脸上顿时一脸的喜色。 第158章 高人一档 “当着大家伙儿这么多人，我说的话总不能出尔反尔吧？”陈耕笑道。 也是，私下里说的话，出尔反尔也就出尔反尔了，可当着大家这么多人的面，他陈耕难不成还敢出尔反尔？以后他还要不要做人了？孙厂长送了一口气，又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大家的日子都不容易，我理解，”陈耕连连点头，意思是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不等孙厂长说什么，陈耕接着道：“看大家的意思，似乎都打算给本单位的干部职工们搞一点福利？” 副厂长们的心都是敏感的，意识到陈耕这话里面的意思，大家的心立刻骚动起来：什么意思？大家人人有份？ 好事啊！ 就算这摩托车自己用不着，别说是可以给自己的家人、亲戚朋友用了，就算是拿去送人那也是好大一个人情，至于没有牌照和出厂资格……这个谁在乎？ “是啊……” “要是能给大家争取点福利那就更好了……” “马上要到你年底了，要是能弄几辆摩托车给大家一，我们单位在我们系统内就算是出了名了……” ………… 一时间群情汹涌，有这样的好事，大家顿时奋勇向前。 听大家说了足足两三分钟，陈耕终于开口了：“我大致算了下，应该有过7成的朋友打算给自己单位谋点儿福利，这是好事啊，干脆，不如这样，我提一个提议吧，大家听听如何：针对我们这个供货商小联盟，咱们大家能不能彼此照顾一下、制定一个针对咱们大家内部的供货价格？不要求大家成本价供应，但价格多少给便宜点，也算是大家彼此帮忙、彼此照顾了，怎么样？” 当然没有人反对。自己不过是让一步而已，换来的却是大家所有人都向自己让一步，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大家心里都能算得过来这笔账。 当即就有人大声表示支持： “好，我们单位支持陈经理的这个建议。” “这是好事啊。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嘛！” “我们川南避震器厂可以成本价向大家提供前后避震器……” 大家瞬间沸腾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个有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陈经理，你说外面生产自行车的单位都能够从咱们这里采购零件自己组装摩托车，那咱们自己想要生产摩托车行不行？” “自己生产摩托车？”陈耕扬了扬眉毛。 不过说实话，对于有人提出这样的意见他其实并没有感到太意外。相比于生产零配件，生产整车的利润无疑要丰厚的多。 提出要自己生产摩托车的是海岱省琴岛市灯泡厂的业务科李科长，面对陈耕的问题和大家的目光，他苦笑一声，道：“陈经理，我们厂的情况您可能听说过一些，只靠现在的产品，我们厂不知道还能够撑几年，可几年以后……所以……” “没问题！”不等对方说完，陈耕已经打断他的话。道。 “嗯？” “没问题，”陈耕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态度：“不管是谁，只要他们愿意生产摩托车，都没有问题。就像是李科长说的，既然我们能够把我们的全套散件卖给别人，为什么不能卖给咱们自己？这么做当然不行，咱们大家可都是朋友。” 就这么……答应了？ 陈耕答应的太痛快，以至于大家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李科长的反应更快一些，一愣之后。他立刻大喜过望的道：“谢谢陈经理，谢谢您，您可是帮了我们厂大忙了……” 他们灯具厂只要是以生产白炽灯为主，虽然也有车用灯的业务。但虽然质量不错，可因为系统内企业保护的缘故，这一块的业务几乎陷入了停顿，而对于一家灯泡厂来说，白炽灯的利润其实很微薄。 如果是以前也就罢了，利润微薄归微博。日子倒也还能过得去，但现在，改革开放了，因为这一行当技术门槛很低的缘故，大量的民营企业也开始生产白炽灯泡，他们的灯泡的价格便宜的多，挤兑的李科长他们厂都已经处于半停工状态，若非这次他们拿到了为摩托车提供大灯总成以及相应的维修配件的业务，估计最多再有一年，这家工厂就得彻底停工。 “先别忙着说谢谢，”陈耕摆摆手道：“李科长，咱们可得丑话先说在前面，你们单位生产摩托车，这个没问题，可有些事情咱们要先说明白了。” 李科长的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点头道：“您说。” “第一，我们只是向你们单位出售组装摩托车所需要的全套散件和动力总成，但生产摩托车的资格证需要你们自己去搞定，如果搞不定这个资格证，你们厂生产的摩托车就全都是黑户，上不了牌，这个我可不管。” 陈耕话音一落，李科长如释重负的点头，他还以为陈耕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来呢，没想到只是这个，连忙点头道：“没问题，这个绝对没问题！” 原本他也没打算把生产的摩托车往外地销售，而且琴岛作为沿海口岸，经济还算比较达，人口也有近千万，单单琴岛一地的市场就够自己吃很久了。 “第二个，既然你们是打算自己生产摩托车来赚钱，就不能享受到刚刚说的内部价了，给吧些人供货的价格是多少，给你们供货的价格也会是多少，不会多，但也不会少。” “这个是应该的，绝对没问题，”李科长再次松了一口气，对陈耕以及在场的诸人连连拱手，一脸诚恳的道：“我们不敢要求大家给我们内部价，只要大家对我们单位一视同仁就好。” “那就没问题了，”陈耕笑道：“还是那句话，反正都是卖，卖给谁不是卖啊。” 大家跟着一阵哄笑：可不是么，单位生产出来的产品就是用来卖钱的，卖给谁不是卖啊？ 在哄笑的同时，更多的人也开始打着自己的小心思：是了，既然他们能生产摩托车赚钱，那凭什么我们就不能生产摩托车呢？琴岛灯泡厂的日子不好过，我们单位现在的日子虽然不错，可谁敢保证几年后的日子还好过？多个财源总是没错的。 比起生产个散件，一辆摩托车最少上千块钱的利润，一年哪怕只组装5ooo辆摩托车，那也是5oo万的利润，简单的算了一笔账，这其中丰厚的利润就已经让很多人的眼睛都开始轰了，当即就有人喊道：“陈经理，那能不能也算我们一个？” 陈耕笑道：“大家放心，咱们一视同仁，不管谁都一样，对了，如果大家缺乏组装方面的相关技术，我们润华实业还可以提供相应的技术支持。” “既然这样，那也算我们一个。” “也算我们一个。” “还有我们……” ………… 眼看着有意生产摩托车整车的单位越来越多，陈耕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连忙招呼道：“大家都不用着急，等回头咱们做个统计，看看有多少单位准备上马摩托车生产业务……” 对于润华实业来说，组建这个摩托车供货商联盟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卖动机，卖的越多越好，为了多卖动机，向相关单位提供技术指导、技术支持本就是应该的，也免得砸了润华实业的招牌，现在的情况出了陈耕之前设想中的最好的情况，他隐隐有种预感，似乎润华实业之前计算的产能需要再次填充了。 …………………… 接下来是试车时间，不管陈耕把自己家的东西说的性能有多好，可大家总要亲自试一下才能知道这车的实际表现怎么样，尽管此前润华实业一再声称这台动机的最大功率达到了74k，但对于润华事业的话，大家心里其实是打了个问号的，原因其实挺简单，同样是二冲程结构，幸福25o的最大功率也才73k，一台1oo排量的动机的最大功率竟然能够做到和一台25o排量的动机略高、甚至和日本进口的本田cg125摩托车差不多？ 这可能么？ 老实说，若非谢闵声老爷子放话让大家尽管开看，哪怕拆了动机也没问题，能来现在一般的人都算是多了，尽管如此，大家也还是觉得陈耕是在吹牛，至于本田cg125搭载的那台顶杆机是一台4冲程动机这一点，则被人集体无视了。 但试车的结果却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动机的声音干脆而清澈，这意味着动机各个零部件的加工精度很高，当然，最重要的是，轻轻转动油门，大家立刻感受到了这台动机的那股子“蛮”劲儿：一股强大的、跃跃欲试的、似乎急不可耐的机械力量兴奋无比的拉着你往前冲，这股子蛮劲儿简直和大家体验过的进口125摩托车没有任何区别…… “这车是五档的啊？”有人忽然惊叫起来。 “五档的？” “真的是五个档？” “还真是！真的是五个档啊……” 第159章 打造产业基地！ 相比于原来只有4个档位的铃木ax1oo，5个档位更大的作用是对燃油经济性的提升，成本虽然有所增加，但其实也没有增加多少，不过在陈耕看来，多的这一个档位，让这辆车的装x属性一下子增加了无数倍，效果虽然不至于从“土肥圆”一下子提升到“白富美”，但提升至“小家碧玉”则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事实也是如此，伴随着这个无意中的现，大家看向陈耕以及润华实业其他人的眼神开始不同了。 五个前进挡，在这个师弟，这妥妥的是技术先进和时髦的标志，现阶段咱们国产摩托车基本上只有两到三个档位，哪怕是长江75o这样的“顶级国产豪车”，也不过是四个前进挡而已，五个前进档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豪华配置清一色的出现在进口的“豪华摩托车”身上。 打个比方，其意义相当于2oo9年前后某主打运动的德系豪华汽车品牌不停的吹嘘自己的车配备了8档自动变箱一样，就像是o5年以后狼堡整天吹嘘的“t私dsg”的黄金组合一样，那都是先进和牛x的象征，车主和别人吹嘘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老子的这车有8个档！”或者“老子这车是涡轮增压的动机加双离合自动变箱的”，言外之意，老子的车就是好，就是牛x，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而具体到这台摩托车上，车主也可以跟别人吹嘘：“瞧，老子这摩托车有5个档，五个！”，同时还要配以一只五根手指岔的很开的巴掌。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人能想到润华实业生产的这台摩托车竟然也有5个前进档的。 迎着大家火辣辣的目光，陈耕没有谦虚，这个时候谁谦虚谁才是傻子，他一脸傲然的道：“我们润华实业在研这款动机的时候。不但与航空系统进行了紧密的合作，大量应用了航空航天方面的科技和材料，还紧追国际先进水平，既然国际水平的摩托车都是五个档。我们的当然也得是5个档，另外……” 眨了眨眼，陈耕笑眯眯的道：“这是个不错的宣传卖点，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顿时会意的笑起来：的确，比起一个档、两个档的摩托车。有5个档位的车子显然是容易卖的多了。 当然，现在市面上摩托车是一种紧俏商品，商店里只要一摆上立马就能销售一空，属于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考虑到自己的牌子不响，多一个卖点总不是坏事。 ………………………………………… 总的来说，这次的技术体验会是一次成功的大会，是一次胜利的大会，经此之后，大家伙儿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对润华实业的技术实力和水平再无怀疑。 去掉了心头的这块包袱之后，陈耕的许诺也让很多前来考察的单位负责人的心思萌动起来：各家零配件供应企业都是专业做这个的，产品的质量不用怀疑，自己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零件买回来，再从润华实业花几千块钱买一条纯手工组装的流水线组装车辆，这就可以生产摩托车了……这生意要不要做呢？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这么轻松赚钱的法子，遇到了就不能错过！ 最终在来的这近百家摩托车零配件企业当中，有过2o家有意开展摩托车组装业务，还有差不多数量的单位想做整车组装却又不敢主意，却也第一时间打了电话回去。等着单位领导班子做最终的决定，但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再增加十几家是没问题的。 面对这个局面，陈耕心里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润华实业的动机还没有投产呢。每年差不都2o万台动机的产能就已经预定出去了……陈耕联合厂里的工程师、设计师们设计了一条简易的摩托车组装流水线，就是卖给大家的这条，设计年组装能力就是5ooo台摩托车……这还不算原本计划中去开的客户，如果算上那些原本的目标客户，之前预定的年产2o万台摩托车动机的目标需要重新修订到至少3o万台，如果乐观一点。4o万甚至5o万也不是不可以； 忧的是，产能的提升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涉及到人员培训、人员与设备的磨合、生产管理以及原材料供应等等诸多方面，很麻烦，需要不少时间，而现在，润华实业最缺的就是时间！ 这下子可怎么办？ “简单啊，”谢闵声老爷子满脸的红光，相比于陈耕的忧虑，谢老爷子看上去就惬意的多了，吃得香，睡得好，还不忘记顺便逗逗他养的那两只鸟：“产能不够，咱们就扩大产能呗，从来都是愁着怎么往外卖东西，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位生意太多愁的。” 看到润华实业的前景如此美好，老爷子心里与有荣焉，心情好，身体自然就好，6o多岁的老人了，现在竟然重新长了黑头，俨然有了返老还童的架势。 “问题就是在这里，如果要扩大产能，咱们的地皮不够用了，就算能找到地皮，之后还要做场地平整、厂房建设、设备采购、人员招募……这可是一大笔钱……” “瞧你这点出息！”谢闵声瞪了陈耕一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场地还不简单？直接问你们华东军区要呗，反正你们华东军区那么多的闲置地皮，随便拨给你们一块也够了，我就不信看到有一个这么优质的项目，你们军区的领导会不乐意。” 陈耕点头，这倒是大实话，华东军区也是润华实业的股东之一，润华实业赚的越多，他们的分成也就越多，军区的长们当然不会不乐意。 “至于人手不足，我都想‘呸！’你一脸，这是问题吗？”灌了一大口茶，谢老爷子接着道：“现在全国百万大裁军，光你们华东军区的裁军指标就是十几万，我估摸着你们军区的长们说不定会嫌你扩张的步伐太保守，巴不得你把规模扩大到上万人的工厂才好呢。 至于厂房建设、设备采购这两个问题，厂房的建设就交给你们军区的工程兵，连饭你都不用管，了不起到时候多帮军区解决一些就业指标，到时候军区长们能把你当心头宝； 至于设备采购，这的确是需要一笔钱，可谁家买设备是一次性把前付清的？别说咱们单位能拿得出2成的头期款，就算咱们一分钱不出，就冲着咱们单位的这个红火劲儿，信不信那些设备供应企业也得哭着喊着、求着咱们用他们的设备？ 哦，对了，还有原材料供应，如果是其他单位也就罢了，背靠着华东军区这棵大树，你觉得咱们单位会愁原材料？” 嘁哩喀喳，三下五除二，在陈耕眼里复杂无比的问题，到了谢闵声老爷子手里就这么干脆利索的给解决了。 “呃……就这么简单？”陈耕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要不你以为有多复杂？” “也是啊……”摸着下巴，陈耕若有所思：“如果真的这么简单……” 谢闵声老爷子对陈耕绝对是再熟悉不过了，一看到陈耕的这个习惯性的动作，立刻就意识到这小子心里头在冒什么坏水，脑袋里的那个警铃立刻大做：“你小子又在冒什么坏水？” “瞧您老人家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陈耕一脸的无辜。 但谢老爷子显然没有给陈耕留面子的心思，他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好吧，摊上这么一位爷真是自己的不幸，陈耕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这样吃独食不是个好习惯。” 谢闵声老爷子却越肯定的点头：“刚刚我还不是很肯定，但现在我终于敢肯定的说，你小子真的是在冒坏水了。” “……”陈耕忽然就有糊这老爷子一脸鼻涕的冲动。 “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强忍着糊谢老爷子一脸的冲动，陈耕为自己辩驳了一句……至于谢闵声老爷子那一脸的嗤之以鼻，陈耕就动作看不到了：“刚才您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启，我忽然觉得既然这么简单那未免也太没有挑战性了，我决定给给这次的工作增加一定难度。” 谢老爷子张了张嘴，估计十有**是在心里骂娘，但当他听完陈耕的想法，骂娘的心思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是这么想的，虽然咱们润华实业和华东军区关系很深，但作为一家企业，还是要立足于地方，您说，如果咱们依托这次的契机，与海洲市商量一下，由华东军区、润华实业和海洲地委以及行署联合合作，让海洲专门划出一块地皮来，让那些摩托车零配件企业、尤其是准备生产摩托车的企业把零配件的业务放在这里，他们本部只生产摩托车，咱们三方联合起来，打造一个摩托车产业基地，您觉得这个想法可行不？”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知道谢闵声老爷子在心里骂自己，不过反正自己也听不到，陈耕就当没有这么回事了。 第160章 是个人才（三更到） “……” 老爷子没说话，良久，他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脸意味难明的看着陈耕：“我就奇怪了，你小子的这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 陈耕的这个想法可行不？ 当然可行！ 绝对可行！ 必须可行！ 他佩服死陈耕的天马行空和奇思妙想了，这简直就是一个绝妙到了极点的好主意。 海洲虽然是一个沿海城市，在未来也是一个共和国数得着的经济重镇，但在85年的今天，海洲只能算是个“穷乡僻壤”，但有一点，作为一个南方城市，海洲受改革开放的影响还是比较大，市里的领导们绞尽了脑汁想要展经济，为此也想了不少办法，当然，实际上收效甚微，反倒是骗子遇到了不少，可以说，海洲地委、行署的领导们的压力非常大。 现在，陈耕出现了，海洲的领导们对他知根知底，在他的背后还有华东军区为他的行为背书，可信度方面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对于海洲来说，一个现在就可以每年提供2o万套摩托车散件的摩托车产业基地简直就是一个带动经济展的火车头，更不要提将来的一期计划、二期计划，到时候就是两个火车头，三个火车头…… 摩托车产业基地的出现，不但可以大幅度拉动海洲经济的展，还会吸引整个摩托车产业的上下游关联企业来海洲投资，等于是带来了一个火车头，后面跟着一大串车厢，不但可以解决政府展经济的压力问题，解决日渐增大的年轻人就业问题，由此带来的联动作用将会使整个海洲都受益。 谢闵声老爷子敢肯定，只要陈耕稍稍露出一点口风和意思，为了让这个项目落户在海洲，也为了不要让这个项目被其他兄弟地市抢走，海洲的这些官老爷们能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着陈耕。至于土地、资金、设备……这些问题，根本都不用陈耕操心，自然会有海洲方面绞尽脑汁的帮他来解决。 这等于是走了一步棋就盘活了整个棋盘啊，这样的脑子我怎么就没有？老爷子又是高兴。又有点暗自伤怀。 沉吟了良久，谢老爷子终于开口了：“海洲的领导肯定会把你当祖宗供着，但关键在于华东军区这边的态度，可你觉得华东军区这边能同意你的做法？毕竟你的做法等于是把华东军区的一部分利益让给了海洲。” “您老人家考虑的有道理，”陈耕点点头道：“不过我觉得这个问题不能只看这一点。毕竟军队和地方时相互支持、相互依存的，我觉得，如果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对于海洲真的有这么重要，对军区来说而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利大于弊，其他的不说，至少是比如退伍军人安置问题和随军家属、军官子女的就业安置问题，拿了军区这么大的好处，海洲方面总要有所表示吧？” 如果海洲在退伍军人的工作安置、随军家属和军官子女的就业等这些方面让了步，华东军区还真的有极大的可能会同意陈耕的这个提议。谢老爷子彻底没话说了。这小子把各方各面可能的反应、以及可以交换的利益都拿了出来作为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的筹码。 现在看来，只要陈耕这小子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一下，就算他不去推动，有了自己吊在面前的这根胡萝卜，海洲甚至整个江南省的领导就会干劲十足的来推动这个摩托车基地的成型，至于如何说服这些摩托车零配件企业将他们的企业、最起码是一部分生产能力迁到海洲来，这个问题也根本就不用陈耕来操心。 而润华实业呢，凭借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润华实业立刻就一跃而成为国内数得着的摩托车巨头，崛起度之快绝对让人咂舌。可回头再看看，他在这其中似乎没做什么，土地是别人的，资金是别人的。连技术而是别人的，可偏偏，最大的那一块蛋糕成了他的……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就跟变戏法似的？ 谢闵声老爷子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就像是他完全不明白陈耕怎么就能从大名鼎鼎的zf公司的核心车间挖来一个主管一样，他到底是怎么说服帕斯卡尔·舒尔茨放弃在德国的优渥工作来中国吃苦的？ 想到被陈耕从zf挖来的帕斯卡尔·舒尔茨。谢闵声老爷子的表情顿时一肃：“对了，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就带着帕斯卡尔·舒尔茨先生。” 自打将帕斯卡尔·舒尔茨带回来之后，除了对帕斯卡尔·舒尔茨被zf开除这个不怎么光彩的过去保密之外，其他的方面陈耕就有意识的不管了，是金子总会光的，虽然言语不通，但陈耕相信一个在zf公司的很多主要生产部门都呆过的人，必然会有自己的一套工作方式，现在听谢老爷子提到帕斯卡尔·舒尔茨，陈耕就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没错，心里还是颇有几分得意：“舒尔茨做的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自打舒尔茨先生来了之后，咱们润华实业的变化简直是脱胎换骨的，”提起帕斯卡尔·舒尔茨，哪怕谢老爷子做了一辈子的企业管理，但却是一脸的佩服：“12%！你相信吗，自打他入职以来，只是通过对管理方式的调整以及一些优化，咱们成本降低了12%，效率提高了过15%！连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同志都看的眼红，想要他过去帮忙……这是个人才啊，咱们不服不行。” 别看老爷子平日里和陈耕嬉笑怒骂，一副随时随地看陈耕格外不顺眼的模样，帕斯卡尔·舒尔茨的到来直接威胁到的又是他，但谢老爷子却丝毫没有不满的意思，相反的，他由衷的为陈耕现、找到了这么一个人才而感到高兴。 自己带来的人不但能力出色，迅投入到了工作总，没有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还与老一代的管理者关系融洽，这个自己最担心的情况没有生，陈耕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了，笑道：“他能配合好您，我就放心了。” 但听到陈耕的话，谢老爷子却是连连摆手，竟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别这么说，什么叫配合我哟，人家是有真本事的，我还打算和他学一些现代化的企业管理方法呢……” …………………… 既然谢闵声老爷子认为帕斯卡尔·舒尔茨应该而且有能力参与到这个计划当中来，陈耕也不犹豫，立刻安排人将帕斯卡尔·舒尔茨叫了过来。 再次见到帕斯卡尔·舒尔茨的时候，陈耕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个腰杆挺得笔直、自信而且一脸严肃的男人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个邋里邋遢、完全找不到人生目标、几乎已经成了个废人的那个帕斯卡尔·舒尔茨，这根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嘛。 上上下下打量了帕斯卡尔·舒尔茨一番，陈耕满意的点头笑道：“舒尔茨先生，看来这段时间你过的还不错。” “我现在很后悔，我应该早点来中国的，忙碌了半辈子，我现在才现我的事业应该在中国，”帕斯卡尔·舒尔茨一脸认真的和陈耕开了一个德国式的玩笑：“陈，一定是上帝的指示才让我遇到了你。” “那你应该感谢上帝，这只能说明，之前你的一系列遭遇，都是上帝对你的磨砺和考验。”陈耕笑道， 这只是陈耕的一句半玩笑半安慰性质的话，却不料帕斯卡尔·舒尔茨竟然一脸认真的点头了：“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现在每天都要向上帝祈祷……不过，波ss，你叫我过来，不是为了了解我的情况的吧？” 德国人就是直接，两句话还没有说完，这就开始说工作了。 不过帕斯卡尔·舒尔茨的这种谈话和交流的方式反而更对陈耕的胃口，在狼堡近2o年的工作养成的习惯潜移默化的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点点头，陈耕干脆的道：“是这样，我们的摩托车产业联盟计划进展非常顺利，但因为成果太喜人了，现在需要重新调整一下我们之前的计划……” 静静的听陈耕说完自己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的设想，又向陈耕询问了几个华东军区以及海洲地方政府的态度、可能做出的反应的问题之后，帕斯卡尔·舒尔茨心悦诚服的向陈耕竖起了大拇指：“波ss，我得说，你提出了一个非常棒的计划，虽然细节还有待完善，但就整体的框架来说，这简直是完美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陈耕毫不犹豫的、恬不知耻的接受了帕斯卡尔·舒尔茨的奉承……如果帕斯卡尔·舒尔茨说的话是奉承的话：“但是说实话，我对现代生产的概念不是很熟悉，所以我需要你来帮我完善这个计划，有没有问题？” 帕斯卡尔·舒尔茨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一些：“这意味着我已经成了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了吗？” ps：第三更，事情终于忙的差不多了，感谢兄弟们这段时间对千年的支持，从现在开始，到了千年回报大家的支持的时候了，容千年统计一下这段时间欠了大家多少章，欠了账，那是一定要还的，大家说是不？ 第161章 给你们送钱来了（一更到） 陈耕忽然现，帕斯卡尔·舒尔茨这家伙直率的简直有些可爱了。道：“你本来就是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不过如果你这次表现出色，就意味着你被我纳入了进入公司领导层的考察期……严格来说，从你到来的那一刻开始算起，你就进入了考察期。” “太好了！”这个答案，让帕斯卡尔·舒尔茨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他一脸兴奋的对陈耕道：“看来我之前的遭遇都是上帝对我的考验和磨砺，果然没有错，遇到你，果然是上帝对我的指引。” “……”这样也行？陈耕有些无语，以前我怎么就没现你是这么虔诚的基督徒呢？不过这和陈耕没什么关系，他接着道：“既然这是上帝的意思，舒尔茨先生，接下来看你的了，加油！” “请您放心，”帕斯卡尔·舒尔茨信心满满的道，看上去干劲十足：“我会用实际表现来证明的。” …………………… 第三军械维修厂是陈耕的“娘家”，更不要说陈耕的头上现在还顶着个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副厂长的帽子，有了好事陈耕当然不会忘了第三军械维修厂，在陈耕看来，这次的机会对于第三军械维修厂而言相当珍贵，他由衷的希望能够带上第三军械维修厂一起玩耍。 但兴冲冲而来的陈耕却遭到了当头一棒，刚刚开了个头、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还没等陈耕把话说完，刘前进就打断了他的话，干脆利索的拒绝了陈耕的建议：“小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就不去了。” “不去？为什么？”陈耕大为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不解，在陈耕之前的预想中他以为第三军械维修厂会很高兴有这么个机会的，却不料情况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刚刚向上汽集团交付了第一批2oo只化油器的刘前进，看上去面色红润。他摆摆手，大咧咧的对陈耕道：“小陈啊，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厂着想，可你忘了咱们单位是什么个什么性质的单位了？咱们可是军区直属单位！” 用力的一挥手。刘前进加强了一下语气：“和地方上的那些企业完全不一样，所以说啊，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只要做好了化油器，咱们三修厂未来二三十年的铁饭碗就算是捧上了。至于其他的……咱们管那么都干嘛？” “……”陈耕一时无语。 刘前进的心思恐怕代表了第三军械维修厂整个领导集体的心思，说的好听点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说的难听点就是小富即安，面对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这种集体心态，陈耕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 不过陈耕也能理解，以前大家的日子难过，吃糠咽菜的，身为领导，大家当然要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让大家吃饱饭。可现在大家不但吃饱饭了，每天还能吃上大鱼大肉，这么好的条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好好地享受享受生活，要啥鲍鱼海参啊，也不怕享福享多了造孽。 只是，这种小富即安的心态放在一家企业领导人的身上，真的好吗？ 陈耕沉默不语，刘前进却以为陈耕是在担心化油器的供应问题，拍着陈耕的肩膀大方的道：“小陈，化油器的供应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在这里放句话，到时候不管你们需要多少化油器，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都给你们包了。” 包圆了？陈耕摸了摸鼻子：“这个……咱们单位的产能可能不太够……” “不够？这怎么可能？”陈耕若是说别的，刘前进十有**是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但化油器项目是刘前进的骄傲和心尖子，听陈耕说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化油器产能不够润华实业的用量，刘前进立刻就不服了：“咱们的生产线开组马力，一年能生产12万只化油器，这么大的产能还不够你们用？你说。你们需要多少？” 摸着鼻子，陈耕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具体的产能还没确定，但润华实业初步的计划是一期工程竣工后年产摩托车动机3o万至4o万台，所以……” 刘前进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年产摩托车动机3o万至4o万台，这还是一期工程，那将来的二期工程、三期工程完工后呢？岂不是要达到年产上百万台摩托车动机的产能？可笑啊，自己刚刚还在心里嘲笑陈耕也不怕牛吹的太大了，结果…… 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 出师不利，陈耕有点小郁闷，他原本的想法是，现阶段国内的化油器生产企业的技术水平普遍不高，第三军械维修厂完全可以借着这个契机展成国内化油器市场的龙头企业，但第三军械维修厂完全一副小富即安的心态，他们甚至连扩大产能的想法都没有，面对这种情况，陈耕也无可奈何。 好在还有金德勒。 在和金德勒取得了联系，陈耕让他帮自己联系一批二手加工设备、确定化油器不会成为短板之后，陈耕找到了李雪山。 好在开头的不顺并没有延续下去，对于陈耕的这个由润华实业、华东军区以及海洲三方共同搞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的设想，李雪山十分感兴趣，在听了陈耕的汇报之后，李雪山当即拍了板。 李雪山不但明确向陈耕表示自己会支持这个设想，同时也明确的告诉陈耕，如果海洲方面能够在退伍军人安置、随军家属以及军官子女就业方面给予军区必要的支持，陈耕这个设想在军区常务会上被通过的可能性相当大！ 李雪山的这个态度，本身就代表了华东军区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倾向，最起码是一部分领导的态度倾向，这让陈耕大为振奋，告辞了李雪山之后，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陈耕立刻马不停蹄的去了海洲行署办公室。 看到陈耕，孙大成立刻笑的一朵花一样：“老弟，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稀客啊，来来来，正好我从领导那里刚讨来了一点雨前龙井，我都没舍得喝，算你有口福了……” 孙大成热情的一塌糊涂，倒也能理解，润华实业的那三栋家属楼已经动工了，不但润华实业以及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年轻人们眼巴巴的盯着，市里好几个单位的头头脑脑们也在眼巴巴的盯着呢，现在海洲的不少领导看到陈耕，亲切的就和普通的工人看到了房管局的同志一样。 “雨前龙井？”陈耕眼睛顿时一亮，原本还有几分着急的他登时也不着急了，笑眯眯的道：“好东西啊，今天有口福了。” 一边和陈耕闲扯着，孙大成一边在心里暗自揣摩着陈耕的来意。 陈耕是个大忙人，虽然大家之间的关系非常不错，但关系不错也不等于陈耕的时间多到可以没事就来自己这里串门聊天的程度，今天陈耕来找自己绝对是有事。 确定了这一点，知道陈耕喜欢直接，孙大成直接问道：“老弟，知道你是大忙人，这次来找老哥我是不是有事？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千万别跟我客气。” “也算是有事吧，”陈耕点点头，没有卖关子：“我是给咱们行署送钱来了。” “哈……那敢情好，你打算给咱们行署送多少钱？1ooo万？一个亿？不瞒你说，咱们行署现在正缺钱缺的要命，你这可算是帮了咱们市大忙了。”孙大成立刻就笑了，他以为陈耕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索性也就和陈耕开个玩笑。 陈耕认真的道：“真的不是给你客气，我真的是来给咱们行署送钱的。” “……”看陈耕的确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孙大成的表情终于认真了些：“哦？敢情老弟你的钱已经多的花不了了？” “要钱没有，说不定你们还得给我钱。” 陈耕这话一出口，孙大成的表情彻底认真起来，以他对陈耕的了解，在陈耕看似是在开玩笑的时候，基本上他都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说话：“老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我们润华实业的摩托车动机研成功，这事儿你知道吧？”陈耕问道。 “知道。”孙大成点点头，海洲就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东边有人放个屁，西边都能听到，润华实业虽然是华东军区的企业，但也不是和地方上一点往来都没有，他们在搞摩托车动机的这件事，海洲很多人都知道，虽然有不少冷嘲热讽的声音，但海洲的领导们却十分关注润华实业的动作：陈耕似乎不像是一个喜欢吃独食的人，这一点在212吉普改装这件事上已经被证明了，如果这次陈耕成功的搞出了摩托车动机，海洲跟在后面喝口汤应该没问题吧？ 事实也证明海洲的领导们关注的没错，润华实业不但成功的搞出了他们的第一台摩托车动机，还邀请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摩托车配件企业来开会，海洲市的领导们正密切注视着润华实业接下来的动作呢。 第162章 顺利推动（二更到） “摩托车产业基地？在海洲？！” 陈耕这话一出口，孙大成再也坐不住了，他腾的一下站起身，又惊又喜的望着陈耕，颤声道：“老弟，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尽管知道陈耕不可能拿这么大的事情来和自己开玩笑，但事情太大，孙大成本能的不敢置信。 “这么大的事，你觉得我能拿来开玩笑？”陈耕反问。 这话一出口，孙大成立刻就信了：陈耕说的没错，这么大的事，谁敢拿来开玩笑？ 孙大成瞬间激动起来，他不能不激动啊，就在上个月刚刚结束的地委和行署的联合办公会上，地委的主任、副主任们和行署的专员、副专员们对今年海洲的经济展情况和招商引资工作的情况做了一个内部通报，截止到11月底，海洲只完成了年初制定的本年度招商引资计划总额的不足4o%。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以为着海洲党政两级领导连当初制定的招商引资任务的一半都没有做到，地委、行署的领导们为了这个事情愁白了头，现在润华实业提出的兴建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的计划，对于海洲而言不但是雪中送炭，更重要的是，海洲的经济将因此而长远受益：这可是一个摩托车产业基地啊！ 对于8o年代的地方政府来说，一个摩托车产业基地的诱惑力，远比3o年后的一个汽车制造基地的诱惑力大得多，3o年后的中国大地上，平均一下，几乎每个省份都有一个汽车生产制造基地……虽然可能好几个省份的汽车生产基地都是同一个品牌的……但对于85年的各省政府来说，一个摩托车产业基地的诱惑力相当于老鼠之与大米，让前者完全欲罢不能。 也正因为如此，孙大成才会在极度兴奋中还有些不敢置信，天上不但掉馅饼了，还是纯金的，怎么看都像是在做梦啊。这是真的吗？但陈耕的回答，让他一下看到了希望…… 可虽然如此，孙大成心里还是觉得跟做梦一样，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下意识的道：“可……可是你们华东军区……” “军区长们对于我们的建议正在讨论，不过总的来说，长们对我们的提议还是挺感兴趣的。” 讨论？ 挺感兴趣？ 孙大成立刻打了个激灵！ 有什么讨论的？如果华东军区不同意，干脆就拒绝好了，他们在讨论这件事。就已经足以说明在华东军区内部，起码是有相当一部分领导是支持润华实业的提议了。 但是这么做对华东军区有什么好处呢？ 连想都不用想，孙大成脑袋里已经冒出了好几种华东军区可能获得好处的方式：退伍士兵的安置、专业军官工作的安排、随军家属和军官子女的就业……至于从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当中所获得的直接经济利益，这反倒是其次了。 这么一想，孙大成心中反倒是觉得很正常，也是，如果华东军区没什么利益诉求，估计他们也就不可能答应了。 “军区的长们……他们真的对这个建议感兴趣？”孙大成颤声道。 微微一笑，陈耕道：“我从军区出来就来你这儿了，你说呢？” 对陈耕的话。孙大成顿时再无怀疑！ 面对这么刺激的消息，孙大成哪里还忍得住？拉着陈耕就往外走：“走走走，老弟，我带你去见李副专员……嗯……” 拉了两下，孙大成惊讶的现陈耕竟然纹丝不动。 迎着孙大成惊讶的目光，陈耕一脸的无语：“孙哥，你忘了么，我可是华东军区的现役军官。” 孙大成瞬间就懂了，然后懊恼的拍拍脑袋：自己真是晕了头了。 陈耕这话真正的意思不是向孙大成说明他现役军官的身份，而是要通过孙大成向海洲相关领导们明确陈耕本人、或者说是华东军区的态度：我们固然是可以与你们华东军区合作。但同时，也可以与江南省的其他地市合作，你们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选择你们，你们自己掂量。 说的更直白一点。在这次的三方合作中，润华实业和华东军区占据主动，海洲方面就别固执于什么面子之类的了，老老实实的放下身段去求着华东军区和润华实业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华东军区海洲方面只有拿出实实在在的好处来说服华东军区和润华实业，这个项目才有可能顺利花落海洲。 听起来似乎是有些过分。但真的过分吗？起码孙大成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过分的，相反，他觉得这再正常不过了，从级别上来说，华东军区不但比海洲高得多，甚至比海洲的上一级：江南省还要高半级，何况海洲并不是华东军区的唯一选择，实在不行他们大不了甩开海洲单干，反正军队经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海洲方面，既然是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觉悟，若还是抱着这是一次普通的招商引资工作的心态，这次的合作九成九成不了。 “我明白了，”想明白了这些，孙大成用力点了点头：“谢谢老弟你的提醒，我会提醒领导们的。” 聪明人啊，陈耕心里感慨着，又道：“对了孙哥，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我倒是希望你能多做点工作；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摩托车零配件生产企业的负责人好不容易聚集到了咱们海洲，对于你们海洲来说，这样的机会可难得。” 孙大成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陈耕的这一句话，自己在这次的军地合作中就可以多分好多好处和政绩，用力抿了下嘴唇，孙大成重重的点了点头道：“谢了，老弟！” 如陈耕所料的，当孙大成将这个消息汇报上去之后，整个海洲官场瞬间就被震动了：一个一汽就投产3o万至4o万台摩托车动机的摩托车产业基地？将海洲打造成全国最大的摩托车零配件供应基地？将海洲打造成中国的摩托车动力之都、摩托车配件之都？ 在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之后，这几个陈耕教给孙大成的口号立刻让海洲的领导们彻底“嗨”了起来。 在紧急召开的地委和行署联合办公会上，地委书记和行署专员步调空前一致的强调：借助润华实业成功研出我国第一台中等排量的摩托车动机的良机，海洲必须竭尽全力将海洲打造成中国的摩托车产业之都，同时这也是海洲本年度经济工作的重中之重，是海洲当前最重要的政治任务，任何人、任何部门都必须全力配合市里的工作，谁敢为摩托车产业基地的成立人为的设置障碍、不作为，谁就是海洲8oo万父老乡亲的千古罪人，地委、行署绝不姑息，坚决从严从重进行处罚！ 与此同时，原本结束了对润华实业的一号动机的考察，已经准备回本单位的来自全国各地的摩托车配件生产企业的负责人们，也被海洲地委和行署的领导们邀请到了海洲招待所，双方济济一堂，畅谈友谊…… 倒是孙大成这段时间的表现让陈耕另眼相看，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运作的，在海洲党政两级机构联合成立的“海洲市摩托车产业基地工作领导小组”当中竟然混了个副组长的头衔，倒是让陈耕对这家伙的本事大是钦佩。 这么大的合作，甚至连江南省都惊动了，如果海洲真的能够建成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不但对海洲大有好处，对于江南省的经济拉动作用也同样巨大，江南省的领导们高度关注，为了促成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的落成，他们多次与华东军区的长们进行磋商和沟通，为整个项目的顺利推动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在双方都有着强烈的合作意愿的情况下，磋商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双方已经达成了一个合作框架，同时在退伍/复员军人安置、干部家属和子女就业和上学等多个方面达成了诸多共识，按照这个趋势，相信最多再有2个月，双方就能够签订最终的合作协议。 海洲方面与华东军区之间如何进行利益划分，陈耕就不管了……想管也管不了，这种级别的事情，也不是他想插手就能插得上手的……接下来，陈耕的工作之后两件事：以“一号动机”为基础打造公版摩托车，与国内各家摩托车生产企业进行磋商。 也是在这个时候，润华实业采购的第一批年产摩托车动机5万台的生产设备终于安装调试到位了，而今天，则是正式投产之前的最后一次试生产。 陈耕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波ss，你放心吧，”不同于陈耕的紧张，舒尔茨一脸轻松的道：“虽然咱们的生产设备的确是很落后，但可靠性还不错，而且我们的工人素质都很高……”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陈耕颇有些哭笑不得，但被舒尔茨这么一打岔，陈耕紧张的情绪倒是随之舒缓了不少。 ps：兄弟们，千年计算了一下，算上原本应该从本月21号开始的每天三更，这段时间千年正好欠了大家1o章（请假的那2天不算），这个月还不了了，千年这个月的之后几天每天三更是之前向大家承诺的，欠大家的这1o章只能推迟到下个月再还了。 第二个事，只是第二更，我算了下，第三更大约要到12点半才能搞定，如果明天还要上班，大家就不要等了，明天早晨起来再看也是一样的。 第163章 争抢 其实不仅是陈耕心里很紧张，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们和海洲市的领导们心里同样也很紧张。n∈n∈， 身为股东，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们集体出现在了这次的试生产中那是理所当然的，不仅是因为第三军械维修厂是润华实业的股东，更因为润华实业生产的动机所需的化油器都将由第三军械维修厂提供，润华实业的动机在市场上卖得好，第三军械维修厂就能赚大钱，反过来，如果润华实业的动机不被市场认可，第三军械维修厂就该哭了。 至于海洲市的领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次的试生产环节，说的直白一点，海洲的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就是以润华实业的摩托车动机为中心来运作的，既然润华实业在其中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对于润华实业的一举一动，海洲市的领导们当然十分关心。 一切就绪，随着帕斯卡尔·舒尔茨向陈耕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陈耕深吸了一口气，用手重重的按下了通电按钮的同时，对着话筒大声道：“开始！” “开始！” 伴随着各个生产环节的回应，机器也开始轰鸣起来，刚刚还寂静无比的厂房如同一只庞然巨兽，从沉睡中缓缓的苏醒过来，整个车间开始充满了生机与力量…… 按照计划，这一次的试生产将生产1oo台动机，并且要对所有的动机进行最严格的质量检测，被这么多领导盯着，质检员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每一个检测环节都是再三确认，而随着一台台顺利通过检测的动机被搬进仓库，期间没有出现一台检测不合格的动机，大家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放松。 望着眼前越来越少的动机，彭光明忽然开口向陈耕问道：“小陈，我记得你们现在就有组装摩托车用的各种配件和生产线，是吧？” “是。”陈耕点点头：“您的意思是……” 指着眼前的这些顺利通过检测的动机，彭光明的眼里精光闪动：“既然这批动机已经顺利通过了检测，都没有问题，你这里生产线、零部件一应俱全。为什么不干脆组装一批摩托车出来？” 为了推广“公版”摩托车，润华实业现在不但储备有大约5oo辆摩托车的全套零件，同时还有2条润华实业自己设计、安装和调试好的摩托车组装流水线。 就是我们前面说的润华实业搂草打兔子的那个组装流水线，当初考虑到很多有意组装生产摩托车的单位可能没有生产线，陈耕联合润华实业的工程师和设计师们设计了一条最简陋的、几乎完全手工操作的摩托车组装流水线。以两家单位的关系。彭光明知道润华实业有这么2条组装流水线自然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组装一批摩托车？”正沉浸在眼前的动机中的陈耕，一时间没领会彭光明的暗示，傻乎乎的反问道。 看着一脸呆萌的陈耕，一旁的谢闵声老爷子心里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若非知道陈耕在高度关注某件事的时候，对于外界的反应总是慢半拍，老爷子几乎要认为陈耕这厮是故意装出来的了，但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提醒一下陈耕：“傻小子，军区、海洲市和省里对咱们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的计划这么支持，借着这个机会咱们生产一批摩托车。内部价提供给大家，多好的事？” 虽然明白了谢闵声老爷子的意思，但问题在于陈耕刚刚掉线的脑袋还没有彻底连线成功，闻言，不由得皱着眉头道：“可是咱们没有合格证啊……” 好在连线的度还没有让人绝望，话还没说完，陈耕“哎呀”一声，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恼的道：“瞧我这脑子！” 这才是终于连线成功了。 能买到、或者说有资格购买这批内部价无证摩托车的人有可能是谁？是华东军区的中高级军官们，是海洲市地委和行署两套班子的领导。是海洲政府的各个职能部门，是公安部门的同志……在这些所有的人当中，惟独不可能出现普通老百姓，所以。对于这批基本上就在海洲本地使用的摩托车来说，有没有合格证、是否上牌，这个很重要吗？ 或者干脆一点的说：有人在乎吗？ 想明白了，陈耕二话不说，干脆利索的对帕斯卡尔·舒尔茨吩咐道：“舒尔茨先生，接下来我们用这批动机做一个摩托车的组装测试。请你安排一下。” “但是我们的计划里没有安排这个环节啊。”帕斯卡尔·舒尔茨重现了刚刚陈耕的呆萌，一脸无辜的望着陈耕。 “之前有这样的计划，只是我没有给你说，”明明是自己的疏忽，偏偏陈耕却振振有词的道：“这是对你组织生产能力的考验。” 谢闵声老爷子的嘴角不由得抽了两下。 …………………… 不管帕斯卡尔·舒尔茨对这个考验多么的怨念深重，但他的管理水平的确不容怀疑，一个小时后，第一批总计5辆组装好的摩托车就被送到了众人的面前。 这5辆摩托车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更为熟悉的军绿色和黑色，而是更为热情、极为少见的火红色，采用了2o年后世界流行设计风格，时尚、动感，充满了未来感和科技感，让人看到这辆摩托车之后就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骑上去，去兜兜风。 见过之前那两批试生产过的摩托车的人的反应还算好，海洲市那些第一次见到这款摩托车的领导们，脸上惊讶的表情相当的整齐：这摩托车太漂亮了！ 虽然他们之前见过设计图和效果图，但设计图和效果图给人带来的震撼和冲击，还是无法与当这个产品摆在你面前的时候给你带来的冲击相提并论，海洲地委和行署的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车的实车，当下再也顾不得矜持，一股脑的挤在这几辆车的前面，热烈的讨论着。 “这……老弟，你们的摩托车也太漂亮了吧？”看着眼前漂亮的一塌糊涂的摩托车，同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摩托车的孙大成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拉着陈耕的胳膊不肯放手：“老弟，什么也不说了，就凭咱们俩的交情，这摩托车你说什么也得给我留一辆，就当是哥哥求你，需要多少钱你说话。” 陈耕还没开口呢，行署的另外一位和孙大成关系不错的领导就不干了：“老孙你这话说的可不地道啊，就你和陈经理的关系好，难不成我们和陈经理都不认识？” 说完，他转过头对陈耕拱拱手，客气的道：“陈经理，不瞒你说，我家兄弟、我的亲兄弟，下个月结婚，小两口正想着买辆摩托车呢，帮帮忙千万给我留一辆，其他的都好说，要不我现在就回去取钱都成。” “我说你个老曹，你这话说的就不地道了，”听同事连亲兄弟结婚的借口都搬了出来，孙大成立刻就不干了，一蹦老高，跳着脚叫道：“就你有兄弟啊，我这车是准备送给我小舅子的，我媳妇念叨多少回了，说准备给他兄弟买辆摩托车，其他的我都能让着你，惟独这次不行！” 为了这辆摩托车，孙大成干脆连家庭矛盾都搬出来了。 “我说你们两位，至于么？”陈耕无奈的道：“咱们有1oo辆车呢，你们两位怎么着还分不到一辆……” “至于！怎么不至于？！”没等陈耕说完，孙大成和曹处长就齐声道。 “陈经理，你是不知道现在市场上的摩托车有多难买，上个星期我兄弟听说人民商场进了一批摩托车，一大早就去排队，结果硬是没轮到他……” “你这才排了一回，知不知道我们家那口子都排了不下三回了，”没等曹处长说完，孙大成就嗤之以鼻，说完，他一脸谄媚的对陈耕道：“老弟，这次说什么你也得照顾照顾我，真要是交给行署领导来分配，我估计十有**是没我的份了……” 孙大成和曹处长的争论，反应了现在社会上的一个很奇特的现象，一方面，人们的收入水平还不高，一个工人月收入只有几十元，至多1oo元左右； 但另一方面，电视、录音机、自行车、电风扇、摩托车、洗衣机耐用消费品的销售情况却异常火爆，在放开了凭票购物的限制之后，人们的消费热情仿佛一下子被打开了，这些耐用消费品根本就是供不应求，不要说正式销售的商品，就算是柜台上摆着的样品、有些小瑕疵的次品，也会立刻被消费者抢购一空，好像消费者完全不在乎价格似的，尤其是那些准备结婚、刚刚结婚的的年轻人和他们的父母，为了个家里添置几样耐用消费品当真是不惜血本，借遍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也是大有人在。 没理会曹处长和孙大成的争论，陈耕低声对谢闵声老爷子道：“老爷子，您看……” “嗯。”谢闵声老爷子笑眯眯的点头：“现在我对咱们的产品上市的这一仗更加有信心了。” 按照计划，搭载润华实业一号动机、按照润华实业提供的“公版”设计的摩托车将在农历12月1日正式上市。 第164章 原来是他们啊（一更到） “陈经理，既然你们单位还有这么多的配件，能不能多生产个三五百辆车。”和孙大成没争出个结果的曹处长，眼珠子转了几转，凑到陈耕身边小声建议道。 这家伙！陈耕似笑非笑的望着曹处长：“再生产三五百辆？” “没错，”看陈耕似乎没有明确拒绝的意思，曹处长心里大为振奋，连忙点头道：“程经理，咱们海洲现在机动车辆的缺口很大，如果你同意，我而已和领导们反应一下，让市里安排一笔特别预算，您看怎么样？” “不用了。” “不用了？”一脸期待的等着陈耕的回答的曹处长，顿时愕然：“为什么？” “海洲要上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财政上也不宽裕，我们就不给领导们增添麻烦了。”迎着一脸愕然的曹处长，陈耕笑眯眯的道。 曹处长不明白陈耕为什么会拒绝自己的提议，不过还是解释道：“我们……” “曹处长，真的不用了，”谢闵声老爷子背着手，用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目光看着他，道：“润华实业的主业是动机的生产，至于摩托车，我们润华实业就不和咱们海洲的企业抢饭吃了，这个市场就留给他们好了。” “是啊，”陈耕笑着把话接了过去：“海洲市场是我们特意留给海洲本地企业的，让他们借着这个机会赚到崛起的第一桶金，曹处长，只要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咱们的摩托车就要正式上市，市里不会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吧？” “这个……这个……”曹处长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向润华实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当然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却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被陈耕给化解了。 看着讷讷而不能言的曹处长，陈耕和谢闵声老爷子相视一笑。 曹处长、或者干脆的说海洲党政两套班子的某些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两人心里都明白，不过两人却不打算给某些人面子，某些人有些看不清形势。以为事情进行到这里，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的兴建已经基本上不可能出现大的变动，润华实业的重要性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高了，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呢？ 面对某些人的试探，陈耕和谢闵声老爷子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抽了过去：小崽子们，你们想的真的是太多了。 在曹处长满脸通红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时候，黄振兴手里捏着润华实业来的公函，却是犹豫不定。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去呢？ 身为海岱省仅有的两家摩托车品牌之一的华日摩托车制造厂的厂长，虽然在市场影响力上华日远远比不上轻骑，但他显然是个懂技术的，单从公函上的信息里看，黄振兴觉得这个润华实业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家此前在国内摩托车行业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企业，竟然自己研制成功了一台摩托车动机？ 好吧，这其实不是问题，摩托车动机的技术含量也不是那么高，可如果这台动机的排量只有98m1，最大功率却达到了惊人的74k。这就有些恐怖了，这根本就是国外进口125m1级别摩托车的动力水准啊，这怎么可能？！国内的企业什么时候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了？黄振兴觉得，你们就算是吹牛，也起码吹的靠谱一点吧？ 可另一方面，公函上华东军区的公章又格外的显眼，有华东军区为这个自己此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企业做信用背书，又让黄振兴觉得这封公函里面提到的东西似乎有一点可信度？ “这个公函大家都看过了，对于这个润华实业，大家怎么看？咱们还要不要去看看？”环视了一周。黄振兴缓缓的开口问道。 “我觉得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黄振兴的话音刚落，主管生产的副厂长涂金勇立刻就道：“刚刚大家都看了这个润华实业的动机的技术参数了吧？”哂笑一声，涂金勇道：“一个实际排量98cc的动机。竟然能够做到最大74k的功率，这个润华实业以为自己是谁？日本人吗？” “黄副厂长，话也不能这么说，”不等黄振兴说完，另外一位副厂长立刻反驳道：“人家润华实业也说了，这是一台二冲程的动机。一台1oo排量的二冲程动机，有74k的最大功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怎么不奇怪了？幸福25o可是有着25o的排量呢，最大功率不是也只有73k？” “瞧你说的，幸福25o是什么时候的技术？这个动机是什么时候的技术？你觉得这有可比性么？” “你怎么就知道这个润华实业的技术实力就一定比魔都摩托车厂的实力更强……” “好了，别吵了！”黄振兴一拍桌子，沉声道：“大家都是国家干部，都注意一下。” 老大话了，正在吵架拌嘴的两个人立刻闭上了嘴。 “老王，你怎么看？”训完吵架的下属，黄振兴扭头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书记王黄河问道。 “我觉得，不妨去看看。”王黄河没有迟疑，缓缓的道。 王书记的话让不少人顿时大吃一惊，立刻就有人问道：“王书记，您这是……” “大家都稍安勿躁，”压了压手，示意大家都安静，王黄河这才接着道：“我知道大家的意思，不过我问一句：不管这封公函里面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咱们去看看难道还会有什么损失不成？” 嗯？这个…… 王书记的话一出口，大家都愣住了：的确，就算哪个润华实业这封公函里说的没有一句实话，可咱们到海洲去看看又能怎么样？只要咱们不乐意，难不成他们还能逼着咱们合作不成？可反过来，如果万一是真的呢？ 大家不由得又想起了这封公函里提到的合作方式：润华实业将向贵方提供化油器动机总成，并将联合国内摩托车零配件企业向贵方提供生产摩托车所需的全套零配件，若贵方有需要，我方还可向贵方提供组装流水线，价格从优…… 如果是这个润华实业在吹牛、撒谎，那自然是什么也不用说，可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对于华日摩托车来说这个机会就太难得了。 华日摩托车没有自己的动机研和生产力量，华日牌摩托车所需的动力总成来自于轻骑摩托，而对于轻骑摩托车来说，他们卖动力总成给华日，哪有将动力总成装在自己家的车架上，卖整车赚得多？ 若非是来自于省里计划，轻骑摩托恨不得一台动机都不卖给华日，可就算是有省里的计划和统筹安排，轻骑摩托也用各种借口、想方设法的减少给华日摩托的供货量。 对于两家单位来说，轻骑摩托车制造厂位于海岱省的省会舜耕市，而华日摩托则偏居于革命老区舜耕市，人家轻骑摩托位于“天子脚下”，说话办事自然方便，而华日摩托呢，上高皇帝远的，一次两次就罢了，时间长了谁会将华日摩托放在心上？加上轻骑摩托懂事会做，该表示的时候从来不客气，这么一来，华日摩托自然就是越不受待见了。 不受待见的结果就是今年华日摩托只从轻骑摩托获得了不到15oo台动机总成，偌大的华日摩托车制造厂，5ooo多号工人，现在竟然连基本工资都难以维持，想要养活全厂5ooo多号老少爷们，华日的领导班子必须想办法。 办法有了，就是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润华实业。 如果他们说的是假的，那自然是什么也不用提，华日摩托之前怎么样之后还是怎么样，无非就是搭上几个路费而已，可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科举了不得了，对方可是说了，一期工程完工后，他们将实现年产35万台摩托车动机的能力，哪怕华日摩托只能获得2万台动机，也足够自己获得很滋润了。 不成也没什么损失，成了就迎来了企业展的契机，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不去？不去的是傻子！ “我想起来了，”忽然有人叫了起来：“我知道这个润华实业了。” “你知道这个润华实业？”黄振兴再也忍不住，腾的一下站起来，急切的道：“快说说。” “我也是刚想起来，”说话的是厂部办公室吴副主任，一开始他的脸上还有些不确定，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变的确定无比：“大家没听说过这个润华实业，可一定听说过他们开的一个业务：改装212吉普。” “改装212吉普？！”吴副主任的话一落，会议室里顿时哗然。 大家没听说过润华实业的名字，但这个改装212吉普的名头却是太响亮了，连市里的领导都安排司机开车过去改装，听说市里的几家汽修厂正在和那家单位进行接触，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技术授权。 有人喃喃的道：“原来就是他们啊。” 第165章 底气所在（二更到） 原来是他们啊！ 这是华日摩托领导层的集体感慨。 这也是大多数接到润华实业的邀请公函的单位的感慨。 不怪大家，实在是润华实业的212吉普车改装的名声现在太出名了，虽然这个项目只运作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但苦于212吉普舒适度差的单位如同久旱逢甘霖。 至于改装的效果如何，只要看这些完成了改装的单位是什么态度就知道了：无一不是交口称赞！ 通过这种最原始的口口相传的方式，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润华实业的212吉普改装已经在多个省份有了一些知名度，来海洲做改装的212吉普络绎不绝，不但国营的招待所生意红火，甚至连带着在包括润华实业在内的6家212吉普改装单位周围的私营小旅馆、小饭店都多开了好些家。 知道了这家润华实业不是骗子，他们还是有技术的，哪怕这个技术似乎和摩托车完全不搭界，但莫名的，大家忽然就安心了许多。 不出陈耕所料，接到邀请函之后来到海洲的全都是国内二线、三线甚至是四线的这些生存压力很大的摩托车生产厂家，如魔都摩托车制造厂、海岱省舜耕市轻骑摩托车制造厂、洪都机械厂这些国内一线甚至一线的摩托车生产厂家则是一个没来。 当带着二分期待、八分怀疑来到润华实业，看到润华实业拿出的动机样机以及整车样机，并且亲自体验了一番自后，大家的一直提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多半，的那个看到润华实业拿出的动机的5oo小时、1ooo小时、2ooo小时以及3ooo小时的测试数据的时候，大家的心就全放下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狂喜。 “在技术和耐用度方面，我们充分考虑了国内用户的使用习惯，通过与成都航空动机厂的合作和先进的计算机辅助设计，大量应用了航空航天级的材料和科技。动机的整体耐磨度和可靠性基本与岛内摩托车的水平相当，略逊于日本企业，在某些关键技术上甚至还要领先于日本企业，现在。我们敢自豪的说，最起码在国内，我们润华实业的技术是最先进的，而我们拿出的‘摩托车整体技术提供方案’，也是最符合大家现阶段的实际需求的！” 站在最前面的陈耕。掷地有声的道：“以前的时候，大家需要找动机提供商，需要找避震器提供商、找大灯提供商、找大线束和点火总成提供商，不但费时费力，而且若是维系不好与对方的关系，很容易出问题，但是现在，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只要大家与我们润华实业合作，生产一辆摩托车所需要的一切零件。全都由我们打包提供！ 大家需要做的，只是在你们仓库里的备货不多的时候，给我们打个电话，华东军区的车队就会在第一时间将大家需要的东西送到大家的手上……” “陈经理，既然是军队送货，那我们就不用出运费了吧？” 这话立刻引来一阵嘲笑：不出运费？你想什么美事呢？ 大家在笑，陈耕也在笑，笑完了，陈耕摇摇头道：“运费还是要出的，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我也不说什么运费是由我们承担这样的话，太假，我只告诉大家一点：我们的报价绝对是最有竞争力的。” 1o多家摩托车生产企业的负责人频频点头，陈耕这话说的没错。之前他们已经看过陈耕的报价单了，而且是包含运费的报价，从报价上来说，润华实业真的相当的有诚意。 “我们竭诚的为大家提供最优质、最物美价廉的商品，现在对大家的请求就一个，”顿了顿。迎着众人征询的目光，陈耕道：“批摩托车将会在腊月正式上市，我希望大家能够和我们润华实业一起，借着年底的时候人民群众都采购年货和大件耐用消费品的机会，一举把市场打开。” 不用陈耕再细说，众人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现在还没有“金九银十”一说，但腊月却是大家公认的销售旺季，老百姓们辛辛苦苦的攒了一年的钱，趁着这个机会采购电视、录音机、自行车、电冰箱以及摩托车等大件耐用消费品，一则是改善生活，另一方面也是向亲戚朋友们暗示，过去的这一年自己家过的不错，你看，我们又添置了xx东西了。 唯一的问题是…… “陈经理，现在距离过年可没有多少时间了，还赶得上吗？”黄振兴大声问道。 “黄厂长的这个问题问的好，现在距离腊月只有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大家要对工人进行新车型的安装培训，我们也要组织货源、运输，我知道大家都有这样的疑虑：这么短的时间，够用吗？”略略一顿，陈耕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放声道：“我告诉大家，完全够用！至于我为什么敢这么说……” 重重的一拍桌子上的文件夹：“我的底气就在这里！” 文件夹里面有什么？看着陈耕信誓旦旦的目光，这一刻大家心中好奇到了极点。 文件夹里有什么呢？ 文件夹里有与润华实业合作的各家摩托车零配件企业的备货情况：到下月月末，各家摩托车零配件企业能够为大家提供5ooo套除动机总成之外的全套零件！ 而润华实业，能够为大家提供15oo台动机。 一边是15oo套，一边是5ooo套，这其中的差额似乎有些大，但考虑到大家进入腊月后还要生产差不多25天，如果生意红火的话甚至新年的时候也要加班加点，这就意味着润华实业还能够为大家提供1ooo套动力总成。 等于是每家企业在腊月的时候多出来2oo多辆计划外的摩托车产能。 这可就要命了。 这可不是自现在在生产的5o的小摩托车，这可是1oo的大摩托车啊，每辆车的利润过12oo，2oo多辆车，那就意味着自己单位今年额外多出来差不多25万的净利润，有了这25万，自己能做多少事？ 都是人精，诸位经理们在心底里瞬间就算清楚了这笔账，下一刻，会议室轰然炸了！ ps：第二更到，这一章的情节推进到这里就结束了，所以只有2ooo字，但下一章是4ooo字，这一章里缺的字数在下一章给大家补上。 第三更差不多要一点半至2点了，千年想了想，干脆放在明天早晨8点，以定时布的方式出来，也顺便调整一下布时间，不过这么一来今天只有2更了，那就算是欠了大家一更吧，欠了大家11更。 第166章 照顾 “老三，你能不能……能不能……”张向阳站在陈耕面前，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 “有话就说，”陈耕好笑的望着张向阳，道：“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你什么时候变的扭扭捏捏的？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 “嘿嘿……”张向阳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虽然陈耕的办公室里没人，可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道：“老三，你能不能给我批一辆摩托车？” “你想要一辆摩托车？”陈耕有些惊讶：“不至于吧？咱们公司的车，你想用哪辆就用哪辆，要摩托车干什么？” “这个……我这不是刚谈了个对象么，我对象他弟弟马上要订婚了，听说我是润华实业的业务科科长……” “我明白了……”陈耕点点头，张向阳谈了个对象这件事他是知道的，现在听老三这么说，他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老三的那个准小舅子要订婚了，知道自己姐夫的单位生产摩托车，就想要通过自己准姐夫的关系给自己弄一辆摩托车。 这是人之常情，如果老三能够通过内部关系以内部价弄到一辆摩托车，老三在自己的女朋友、准小舅子甚至是未来的岳父岳母面前不但有了面子，会被他们高看一眼，对他们两个的未来也是一个推动。 从个人的感情上来说，这个小忙必须要帮，但摆在陈耕面前的另外一个问题是：如果老三这个口子开了，其他人想要给自己开方便之门，那该怎么办？ 自己今天给老三开了方便之门，就要对单位的其他人一视同仁，这不仅涉及到管理理念，更重要的是一个公正公平的企业环境，而且张向阳的话也提醒了陈耕，生活在中国这个人情社会，类似的情况也无法避免。 看到陈耕沉吟不语。张向阳脸上渐渐的浮上来一抹失望，讪讪的道：“如果不方便……” “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意识到这是对自己的人情世故和处理关系的能力是一个考验。自己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陈耕，听到老三这话，连忙摆摆手，道：“一辆摩托车而已，咱们兄弟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我在想。既然咱们兄弟都有推脱不过去的人情，那其他人呢？如果只照顾了领导，员工们怎么办？这个事给我提了个醒，必须要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来。” “啊？”张向阳没想到老三刚刚在思考的竟然是这个问题，而不是想着如何回绝自己，又是高兴，又是为自己误会了兄弟觉得不好意思：“老三你……如果太麻烦就算了，我也没想到会给咱们公司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二哥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张向阳的话让陈耕顿时不高兴了：“不说咱们兄弟之前是从小到大一个头磕在地上的交情，就说一点，就算今天你不来。你敢保证不会有别人来找我？你觉得到时候别人能比你好说话、愿意听我解释？” “……”张向阳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他还真不敢保证，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就算自己不来，也会王向阳、李向阳……来找老三的，这么一想，张向阳心里的内疚和不好意思倒是消散了许多：老三说的没错，也就亏得是自己来和老三说这种事，他还能和自己顺便商量一下，如果换个人来。他能和谁商量啊？ 想到这里，张向阳也顾不得自己的女朋友和准小舅子了，连忙问道：“那怎么办？”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一定有办法的……”皱着眉头。陈耕在房间里慢慢的踱着。 至于张向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有了！”陈耕忽然开口道。 张向阳的眼睛顿时一亮，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陈耕道：“先一个，润华实业的员工，每人都可以以成本价内部认购摩托车一辆，为了不影响公司的正常生产和经营。所有的车辆在未来三个月内，分三次交付。至于购车款，可以选择一次性全款支付，也可以选择分期支付，分期支付的话，从每月的工资中扣一笔固定的数额，连扣三年。 这车买下来之后，你可以自己用，也可以给家人用，甚至送人都没有关系，不过如果是现在从工资里扣除的，就算是你把车子送了人，也要继续从你的工资里扣钱。” “这个办法好，谁都说不出个不是来。”张向阳听的连连点头：这个办法等于是对全厂所有职工，大家不论远近亲疏全都一视同仁，谁都别说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既然大家一视同仁，自然也就避免了纷争的出现。不论远近亲疏，打紧接着，张向阳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谁先拿车谁后拿车呢？” “简单啊，等所有准备买车的人都统计上来之后，用抽签来决定提车的先后顺序。”这个小问题自然难不倒陈耕，他立刻想到了从古至今被公认为最公正公平、几年后连福利彩票都用的方式：抽签。 “抽签？这个办法好，谁也不能说什么。”张向阳佩服死陈耕了，再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比抽签更公平了，先抽签的不一定早提车，后抽签的不一定晚提车，这个要看运气和手气，如果你运气和手气不好，抽的签排在了后面，你能怪得了谁？谁都不怪，要怪就只能怪你手气不好。 只是高兴完了，张向阳忽然意识到问题似乎还是没有解决：“可是我这边……” “别急啊，这就到了第二招了，”陈耕笑眯眯的道：“如果是抽签抽在了后面，却在这个过程中订婚或者结婚的，顺序自动提前，算是厂里对他们的祝贺；如果是已经结了婚的职工，职工本人或者职工的爱人的直系亲属有人结婚或者订婚的，待遇与前者等同。” 张向阳立刻就意思到陈耕第二招的绝妙之处，妙到张向阳都忍不住要鼓掌喝彩了：不管是结婚还是订婚都是一辈子的大事，在这种大事面前，所有人都认为把提车的机会让给他们是应该的，更不要说润华实业的职工。没结婚、没订婚的占了相当的比例，谁不希望自己能有个这样的优待？ 对于那些被挤到了下个月的人来说，其实也没多大的关系，左右无非是多等一个月而已。算不了什么。 而那个对已婚职工的政策，更是连出现最后一丝反对的声音的可能都给去掉了：就算你结婚了，你的直系亲属、你的爱人的直系亲属里总又还没结婚、订婚却想要托你买辆摩托车的吧？只要有这种情况，你也可以享受到这种优待。 “至于你，二哥。”陈耕嘿嘿的贱笑道：“你去告诉二嫂，就说厂里的规定就是这样的，陈耕那小子不是个东西，连这点都不通融，如果想提前让咱弟弟提车，就只有……” “嘿嘿嘿嘿……”没等陈耕说完，两人已经心照不宣的奸笑起来：如果想提前提车，那就订婚好了。 明白了这是老三故意给自己那个对象挖的坑，张向阳前所未有的觉得这个坑挖的好、挖的妙、挖的呱呱叫。 …………………… 只是当陈耕喜滋滋的去找谢闵声老爷子，询问谢老爷子自己的这件事办的怎么样的时候。谢闵声的一句话就把陈耕给问懵了：“在职工这一点上你处理的很好，勉强也能称得上是滴水不漏，可既然你把职工考虑的这么周到，怎么就没考虑到领导们？” “领导们？”一脸“你快夸奖我啊！”的表情的陈耕，一下子陷入了呆滞。 “没错，就是领导们，”谢闵声老爷子点点头：“而且不止是润华实业的领导们，以润华实业与第三军械维修厂之间的关系，第三军械维修厂那边的领导你考虑过了吗？军区长那边的情况你考虑过了吗？还有，咱们单位那些合作单位、关系户那边。这些你都考虑过了吗？” “不会吧？这么多？”陈耕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过虽然惊讶，陈耕心里其实也明白，谢闵声老爷子说的一点都没错。润华实业的关系必须要维系，领导们的关系也需要维系，而作为一种价格高昂的耐用消费品，摩托车是被许多人关注的，只要知道润华实业这边可以生产摩托车，不管是否可以上牌。大家都会通过自己的关系从润华实业搞一辆。 “您的意思是，也给他们一些额度？”陈耕小心翼翼的向谢老爷子问道。 谢闵声老爷子直接丢给陈耕一个白眼：你小子，这不是废话么！ 陈耕有些讪讪的：“老爷子，那您觉得，大约需要再准备多少？” “2oo辆左右差不多吧。” “2oo辆？要这么多？！”陈耕惊呼一声。 “这还算多？”谢闵声老爷子不屑的道：“我问你，到时候必然会有各种各样的关系找到润华实业和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身上，就算每个人的限额有多有少，可平均下来每个人25辆的不算多吧？这么一算，差不多就是5辆车。” “不多。”陈耕诚恳的点头。 “这就是了，军区领导那里呢？军区不但帮咱们解决了原材料的问题，还一路为咱们单位保驾护航，不夸张的说，没有军区长们的支持就不会有咱们润华实业的今天，至少是不会展的这么顺利，拿1oo辆车给军区长们调配不过分吧？” “太不过分了。”陈耕心悦诚服：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如果不是老爷子的提醒，自己竟然就把军区长们给忘记了，这可就不止是丢人的问题了。 “还有一个，考虑到咱们和地方上需要打交道的时候越来越多，虽然咱们不需要卖他们太多面子，可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也不多准备，5o辆车专门应付海洲方面，你觉得多不多？” “不多，一点也不多，”陈耕立刻道，他可是清楚，随着国家工作重心的转移，虽然现在军方在地方政府面前还能占据一些优势，但用不了几年情况就截然不同了，趁着现在地方政府的日子不好过的当口交好他们，属于低投入高回报的投资，这种好事当然不能错过。想了想，陈耕道：“既然这样，咱们干脆多给地方上一点配额？” “绝对不能这么做！”谢老爷子对陈耕的这种危险地想法毫不留情的给予了严厉打击：“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你不懂？你给的多了，人家可就不当一回事了，正经是故意吊着他们的胃口才能把事情办成……对了，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点事。” “您说。”陈耕连忙道。 “海洲市场，”谢老爷子一脸严肃的道：“小陈，你还要知道，咱们润华实业扎根在海洲，海洲甚至整个江南省就是咱们润华实业的大本营所在，江南省咱们润华实业暂时力有不逮，但在海洲，绝对不允许第二个摩托车品牌的出现，海洲这个市场是属于咱们润华实业的，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禁脔。” “可是……”陈耕弱弱的道：“咱们公司暂时没打算生产摩托车啊。” 谢老爷子毫不留情的揭示了陈耕不这么做的危险之处：“那我问你，既然现在生产摩托车的技术含量这么低，随便来个人，只要会拧螺丝就能组装摩托车，如果咱们不来做这个市场，会不会有海洲当地的企业来做这个？ 如果有海洲当地的企业来做摩托车整车生产，你觉得在海洲政府的眼里，咱们润华实业和这家单位谁是亲生儿子？”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一定会有这么一家单位出现，而且时间绝对不会太久，只要这家单位出现了，海洲方面必然会将资源、政策向他们倾斜，这是毫无疑问的。意识到这一点，陈耕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爷子语重心长的对陈耕道：“所以啊，这块市场咱们绝对不能让出去，不能只满足于做一个动机提供商，咱们要做就要做最好的整车生产商！” 陈耕重重的点头。 第167章 热销 进入腊月，各个单位的工作骤然轻松起来，单位的人都在热烈的讨论着自己单位今年能多少奖金、什么福利，讨论自己老公/老婆的单位今年能多少奖金、多少福利，讨论谁谁谁家过年的时候准备添置什么东西…… 各个商场里面更是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在忙碌了一年，大家都打算借着年底给家里添置点东西：婆娘和娃总好添置一身新衣服吧，老婆念叨着买件羽绒服念叨了好几年了，今年手里面宽裕了，买就买吧。 过年的年货也该买些，要不然亲戚、朋友、同事来了都没面子？ 另外是不是可以买台洗衣机呢？每天下班回来累的跟死狗一样，有个洗衣机的话婆娘也能轻松些，洗衣机的事说了多少年了，以前总是腾不出钱来，现在好了…… “重要通知！ 重要通知！ 亲爱的琅琊市的父老乡亲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在d的改革开放政策的指引下，在市委市政府领导的亲切关怀下，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关心下，我市华日摩托制造有限公司的新产品：华日ax1oo型摩托车已经顺利投产。 为回馈父老乡亲们的支持，厂家领导特批了2oo辆车，即日起，凡持有琅琊市户口的，均可以出厂价抢购华日ax1oo摩托车一辆，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售完即止。 重要通知！ 重要通知！ 琅琊市的父老乡亲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华日摩托车上新产品了？ 作为海岱省仅有的两家摩托车生产企业之一，有着3o多年历史的华日摩托车一直都是老区人民的骄傲，这个宣传口号立刻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大家连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马路上，一辆解放大卡正以乌龟般的度在缓慢行驶、上面还用红绸捆了几个大绸花，虽然俗气的厉害，却格外的吸引眼球，车厢上还有几个壮汉敲锣打鼓，就跟个马戏班子似的。热闹的一塌糊涂。 声音是从4个被安置在车厢的四个角上的硕大的高音喇叭中出来的，此刻这4个高音喇叭正在36o度无死角的、肆无忌惮的向四周释放着浓郁的“江南皮革厂”风格的宣传口号，就差喊“黄鹤王八蛋不是人”了。 在解放大卡的后面，1o多辆此前大家没见过、但看上去十分好看、十分大气、车头上还捆着个大红花的摩托车呈纵队一字排开。和前面的大解放保持着同样的度，尾部还绑着一片迎风飘扬的彩旗…… 这种在若干年后大家看到后躲都来不及躲的宣传方式，在这个时代却是格外的吸引眼球，甫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和讨论。 “华日摩托车出新产品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没看到正在那里跑着么？” “还真是啊。你还别说，这车比华日之前的摩托车看上去大多了。” “别说和之前的摩托车比了，看着就比较高档，就是不知道这车到底怎么样。”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有需要，那些消息灵通人士仿佛无孔不入一般，立刻就能出现在你跟前：“给你们说，我有个亲戚就在华日上班，消息绝对可靠，据我那个亲戚说华日从2年前就开始搞这个摩托车了。这个新摩托虽然只有1oo的排量，可劲头却跟幸福25o差不多，厉害的不得了。” “真的假的？一个1oo怎么能比25o的劲头还大？”周围的人表示不太相信。 评判一辆摩托车是否有劲，老百姓们的评判方式很朴素，1oo肯定比5o的劲大，25o也必然比1oo有劲，就像是长江75o就比幸福25o有劲的多一样，现在华日1oo的劲头竟然和幸福25o的差不多，这简直是颠覆了大家对摩托车的认知。 “你们这么看我看什么，跟m主席保证。我绝对没撒谎！”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消息灵通人士立刻就不干了，为了维持自己的权威，他抖出了一点干货：“我给你们说。华日在这个摩托车上那是下了血本的，成amp;amp;都航空动机厂知道不？人家是专门生产飞机上的动机的，这个动机就是华日和那个成amp;amp;都航空动机厂一起搞出来的，听我那个亲戚说在这个动机上用了不少飞机动机才能用的军用零件，要不这么可能这么厉害？” “怎么听起来这么玄乎啊？”虽然还是对消息灵通人士的话表示怀疑，但不少人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半信半疑了：如果真的用了飞机动机上才有的技术。那倒也不是不可能，既然那个什么成amp;amp;都航空动机厂连飞机上用的动机都能造出来，搞个摩托车的动机还不是手到擒来？ “嗨，咱们在这里浪费唾沫干什么，你看，他们不是说了么，在广场那边正在搞试乘试驾，任何人都可以去骑一下试试，干脆就过去试试呗，反正不花钱。再说了，华日可是咱们琅琊市的企业，他们要是敢糊弄咱们，咱们还不得砸了他们的大门？” 免费试骑？ 不花钱？ 对啊！大家一下子醒悟过来：反正不花钱，过去试试就过去试试呗，正好听别人说说这车怎么样。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售价在五四千元以上的摩托车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大件，这笔钱可能是一家人好几年的积蓄，在花这笔钱之前再三权衡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既然华日摩托说了可以提供免费的试乘试驾，就算不买呢，过去瞧个新鲜也是好的。 等大家蜂拥来到广场，惊讶的现不但有华日的这个新摩托车，还摆着几辆幸福25o和日本进口的本田、铃木摩托车。 这是干什么？ 现场的大喇叭里，被陈耕特意培训过的支持人的话相当的有鼓动力：“俗话说的好，真金不怕火炼，产品好不好，要比过才知道，我们华日摩托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现场我们为大家提供了多款国产、进口的摩托车供大家对比，就是要让大家亲自体验一下，我们的产品到底怎么样，我们有信心，在对比过之后，大家一定会选择我们……” 之前听到宣传口号说这车比幸福25o更有劲的时候，大家心中还在怀疑，觉得这不可能，可现在看到华日竟然真的把幸福25o搬到了现场来供大家对比，大家心里头对华日a1oo的信心立刻足了很多：没有三分三谁敢上梁山？如果华日不是有真本事，他们是绝地不能把幸福25o搬出来让大家对比的，那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么……至于这种对比是否有什么猫腻、是不是合理，没有人在乎这些。 更重要的是，那个解放大卡车不知道是在其他地方转了多久，大家赶到广场上的时候，偌大的广场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想要找个插脚的地方都难。 那个该死的主持人更是在大声喊道：“父老乡亲们，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领导只特批了2oo辆车，只有这2oo辆车是出厂价，平均只有1o辆！每天只有1o辆！先到先得，售完即止！” 看到这种情况，之前只是打算看看热闹的人哪里还忍得住？焦急的抓住一旁的工作人员问道：“你们不是说有2oo辆车么？” “是有2oo辆啊，每天只有1o辆，连续2o天。” “不是一下子2oo辆？”问话的这位老兄当即就傻了眼。 “瞧您说的，”穿着华日摩托工作服的工作人员翻了个白眼：“一天2oo辆，到年底之前就要四五千辆，要都是按照出厂价，我们得亏多少钱啊？” 这个理由很强大，也是，现在市场上的摩托车根本就不够大家抢的，你凭什么要求厂家每天给你提供2oo辆车啊？人家厂家也是要赚钱的。 “那……我现在就要提车！”问话的这位急了。 “今天的1o辆已经卖完了，”工作人员一脸好心的道：“要不您明天早点来？” “明天来不还是有这多人么？”问话的这位是真的急了，直跳脚：“你说你们怎么就卖的这么快？” “……”工作人员无语了：合着卖得快还是我们的错？ 左看右看，这位的目光落在了广场上的那些试乘试驾车上，伸手一指：“那你们的试驾车卖不卖？” “试驾车？这个……应该不卖吧？这一上午都骑了好几十公里了……” “好几十公里算得了什么啊，你给我便宜点不就行了？” “那……我帮你问问吧，不过先说好，领导能不能同意我可不敢给你保证啊。对了，你真是要买车？”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连钱都带来了，只要你们同意，我现在就交钱！” 试驾车又怎么了？不过就是个才骑了几十公里的准新车而已，如果能够便宜个几十百把块钱，还是自己赚便宜了呢。 只是这位仁兄不知道，此时此刻，全国不少地方都在上演着类似的一幕。 第168章 给工人找媳妇（三更到） 还没到中午1o点，孙大成就不请自来的来到陈耕的办公室，第一句话就是：“陈经理，昨天的销售情况出来了吗，怎么样？有没有进步？” 一副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模样。 “和前天一样，”陈耕直接麻木了，对于每天都不请自来的孙大成，陈耕从不耐烦到直接无视只用了不到5天的时间，他无奈的道：“老孙，我们润华实业每天的出货量就怎么一点，我们倒是想增加产能，可现在不是产能受限么。” 类似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差不多1o天了，自打无意中与陈耕聊天的时候听陈耕说各家摩托车生产企业每天都要将当天的销售情况通过电话反馈给孙大成的时候，孙大成这个“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的副组长每天的工作就多了一个固定的项目：来陈耕的办公室里了解下那些与润华实业合作的摩托车生产企业昨天的销售情况，并且每天乐此不疲。 “我知道我知道，”孙大成的脑袋点的跟磕头虫似的，听说昨天的销售情况和前天一样，他笑的合不拢嘴：“所以领导们让我来问问陈经理，有什么我们能够帮的上忙的？” 能理解海洲的领导们为什么会这么一副反应，看着润华实业的产品热销到供不应求，海洲乃至江南省的领导其实比润华实业还着急，对于他们来说，这意味着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真正具备了成为海洲乃至整个江南省的经济龙头的能力，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的“可能”。 这个能力对于政府领导们来说意味着政绩，意味着一份丰厚无比的、可以让自己往前迈一大步的政绩，是以在这份硕大的政治蛋糕面前，哪怕是现在正值新年期间，海洲的领导们也不肯将精力放在过年上，不是往工地上跑就是对润华实业嘘寒问暖，完全是一副将润华实业当祖宗供起来的架势。 “需要帮忙的地方……”陈耕沉吟了一下，道：“还真有。” “你说！”孙大成大喜。海洲不怕陈耕提要求，就怕陈耕摆出一副无欲则刚的模样，那可就太痛苦了，当即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的道：“不管润华实业有什么要求。海洲行署和地委一定全力帮你们协调和解决。” “其实而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工人，”陈耕道：“按照现在的趋势来看，咱们的这款车和动机就算是成功了。” “瞧你说的，”孙大成当即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果这还不算成功。我真不知道什么叫做成功了……你的意思是工人不够用？这个好办……” “工人的问题好解决，”陈耕连忙摆摆手，按照之前华东军区与海洲方面达成的协议，润华实业扩张所需的工人，一半从海洲当地招聘，一半录用来自这次大裁军中被裁下来的复员军人，现在海洲等着就业的年轻人一抓一大把，这根本不是问题，陈耕想的是另有其事：“我有个设想，趁着咱们的产业基地建成的这段时间对工人进行职业技能培训……” 孙大成立刻明白了陈耕的意思。连连点头：“这是个好办法啊，这么一来过两个月基地建好之后工人也都锻炼成熟手了，一搬进去立刻就能投入生产。” “没错，但是我们现在缺这么个培训场地。”两手一摊，陈耕似乎有些无奈。 “你想让市里帮你们解决培训场地的问题？”孙大成立刻明白了陈耕的意思：“这个好说，回去我和领导们反应一下，一个星期你内保证给你们解决。” “太感谢了，”陈耕拱拱手以示对海洲支持的感谢，接着道：“另外，市里能不能给我们批一块地。” “要地？”陈耕的这个要求。让孙大成着实愣了一下，在这个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里面，润华实业的土地面积是最大的，现在陈耕还要地？ 他又要地干什么？ 陈耕摸了摸鼻子。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嗯，我们准备盖几栋楼。” “盖楼？”孙大成越不解了：“你们单位的楼不是正在盖着么？” “高端人才不够用啊，”陈耕叹了口气：“成的工程师们不可能一直在我们这里，没有这些高端人才，以后我们怎么开新产品……” “我明白了，”没等陈耕说完。孙大成已经明白了陈耕的意思：“你们这是打算筑巢引凤，是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按说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你们打算要什么地方？如果是市中心……” “不要市中心，”陈耕立刻道：“靠郊区一点的位置就行，只要交通方便，如果实在不好找，给我们协调一个以前的、现在不用的老单位，能让我们盖三四十栋楼的地方也成。” 要这种老单位，陈耕当然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原因么当然是这种老单位里面的绿化条件好啊，里面都是有着二三十年树龄的老树，碧树成荫，不但空气好，夏天的时候还能起到一定的避暑作用，搁在二十年后，开商若是能够得到这么一块地皮，老板能乐的后槽牙都掉下来。 “这就简单了，”孙大成立刻松了一口气，陈耕的这个要求太简单了，不用看地图，他脑子里一划拉，立刻就有三四个地方符合陈耕的要求，只是他对陈耕的大手笔有些吃惊：“不过你确定要盖三四十栋楼？” “厂子大了，以后总要盖职工楼么，”陈耕笑了笑，道：“另外我还打算盖一批小别墅，专门用来安置引进的专家、高级工程师的。” 出于保险，想了想，陈耕又补充道：“嗯，如果有那种条件比较好、但现在正在使用的单位，如果他们能够接受住房置换的话，也可以考虑。” “住房置换？”孙大成的小眼睛使劲眨巴了两下：“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比如那种行政单位，或者工厂的家属区，如果肯把他们那块地皮让给我们，我们在盖宿舍楼的时候就有他们的一份，最低的也是两室一厅的……” “还有这样的好事？”没等陈耕说完，孙大成就跳起来了。 在孙大成看来这件事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拿着自己的旧房子换一套不低于两室一厅的新房子，等于直接一步到位解决了住房问题，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嗯？”陈耕愣了一下，习惯了拆迁的时候要给原住户大量拆迁补贴款的陈耕，还不适应这种直接置换住房的方式，不由得问道：“他们能乐意？” “傻子才不乐意！”孙大成激动的快要跳脚了：“现在市里的条件有多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多数单位这都十多年没盖过新职工楼了，信不信你这条件一放出去，愿意和你们合作的估计能打破头……远了不说，基地旁边的那个第二纺织厂立刻就能踏平你们的门槛？” …………………… 孙大成说的没错，听说润华实业愿意和大家置换房子，而且只要是有房子的，最少的也是给一套2室一厅的新楼房，海洲第二纺织厂的丁厂长当天晚上就拎着礼物找到陈耕家里来了。 没等陈耕开口，上来的第一个理由就让陈耕心动的厉害：“陈经理，我看了，咱们润华实业里的年轻小伙子不少，我们第二纺织厂里面的年轻小姑娘比较多，咱们正好是优势互补、结成亲家嘛。” “你是说……”陈耕立刻心动了。 陈耕这个经理当的其实挺苦逼，不但要操心企业的日常经营、未来的展方向，还要关心职工的终身大事，润华实业现在的这批工人基本上全都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职工子弟，在陈耕回来之前，第三军械维修厂……实际上不止是第三军械维修厂，包括第一军械维修厂、第二军械维修厂以及华东军区的多个下属企业的职工子弟，找对象一直都是个老大难问题，到底有多难，可以参考张向阳和杨雷这俩难兄难弟……的年轻人想要找个女朋友真的是无比艰难，别说男青年了，就算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女孩子们也是难以“出手”，地方上的小青年根本就不乐意找部队上的女孩子当老婆，以至于现在这些工人基本上全都到了适婚年龄了，可谈对象的还几个。 纺织这个行业是公认的女性职业，一线岗位上几乎全都是以女性职工，有人说到了纺织厂就等于是到了女儿国，这个形容其实挺贴切的。只是此前女儿国的女儿们从未将自己选择夫婿的目光投向第三军械维修厂，但现在不同了，随着润华实业的强势崛起，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这些职工子弟也开始有了抢手的趋势，当润华实业推出的职工可以贷款购车的政策一出来，更是让整个海洲的小年轻们羡慕的眼珠子瓦蓝瓦蓝的。 但问题是，想要给上百号、最多2个月后将扩大到差不多2ooo号适龄男青年早对象，这仍然是一个异常艰巨的任务，但丁厂长的到来却给陈耕打开了一扇窗户：是不是可以举办一个集体交友大会呢？ “呵呵……”丁厂长点点头，一脸的意味深长。 第169章 汽修行业的春天到了 “三哥，咱们润华实业是不是真的要和二纺合并啊？”杨雷趴在陈耕的办公桌上，两眼眼睛里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八卦。 “这都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对于这没跟脚的传言，陈耕哭笑不得。 “您真不知道？”杨雷一脸怀疑的盯着陈耕，见陈耕不像是在撒谎，这才半信半疑的道：“可厂里私下里都传开了，说咱们润华实业要和二纺合并，到时候二纺的小姑娘可着由咱们挑，您已经答应二纺那边了，给他们盖新楼，算是给二纺的聘礼……” “去去去，胡说八道也要有点谱好不好？”不等杨雷说完，陈耕已经大致猜到这流言是怎么回事了，没好气的在杨雷脑袋上抽了一巴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讲究的是婚姻自由，还二纺的小姑娘们由着你们可劲的挑，你们以为这是旧社会的包办婚姻呢？” “嘿嘿……”被陈耕抽了一巴掌，杨雷也不着恼，嬉皮笑脸的道：“我知道这不大可能，可这不是想着万一呢么……三哥，真的没有这回事？” “真的没有！”陈耕板着脸，心里却是各种无奈和哭笑不得：“老五，我说你是不是闲的无聊啊，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到处扯舌头？” 杨雷还不到二十岁，说起来还是个孩子，正是好面子的时候，最受不了被人把自己与碎嘴长舌头老娘们搁一块儿，陈耕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急眼了：“谁扯舌头了？谁扯舌头了？三哥你可不能随便冤枉人。” “我冤枉人了吗？”陈耕一脸好笑的望着他：“说说，我怎么冤枉你了？你说你刚才像不像是个长舌头老娘们？” “我……我……”杨雷的一张脸憋的通红。 他当然不愿意说自己是个碎嘴老娘们，但是实话实说，自己刚才八卦的样子的确与自己最鄙视的碎嘴老娘们差不多，是以虽然憋的脸红脖子粗，却是愣是没办法把“你就是冤枉我了！”这句话说出来。 “好了，不说这个了，”虽然是自己的兄弟，但嬉闹也要有个限度。凡事都要适可而止，打住了之前的话题，陈耕道：“说吧，这次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他不信杨雷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这点八卦。 “是……是……”杨雷忽然迟疑起来。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咱们兄弟之间有必要这么客气吗？” “那……我就直接说了，”咬了咬嘴唇，杨雷终于开口道：“是这么回事，我几个朋友觉得现在的汽车和摩托车越来越多，不想当工人了。想出去做汽车和摩托车维修，他们不敢来找你，就让来来打听一下你的意思，”说完，杨雷连忙补充了一句：“都是很好的朋友，我实在推脱不过去，所以……” “没关系。”陈耕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他们想要出去做汽车和摩托车修理？这个想法其实很不错。” “真的？三哥你真的汽修这东西有前途？”杨雷的眼睛一亮，既然三哥这么厉害的人都觉得做汽车维修比较有前途，那就肯定有前途，三哥的话绝对错不了。 “在我看来。汽车维修这个行业绝对算得上是朝阳产业……” 见杨雷一脸迷茫，立刻明白这个词汇有点过于新鲜了，遂给他解释道：“朝阳产业的意思就是这个产业是个比较有展前途的行业，就像是早晨**点钟的太阳一样。” “明白了，”杨雷恍然大悟的点头：“三哥你接着说。” “好，你想啊，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咱们国家的汽车保有量也肯定会越来越多，现在已经允许私人购买汽车跑运输了，买车的人是不是越来越多？买车的人越来越多。就意味着将来修车的人也越来越多，从这个角度来说，做汽车维修这个行业还是挺有前途的，未必能够让你大富大贵。但只要你的技术过得去，混一个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小康生活很轻松，我个人觉得虽然同样是个体户，但比开个饭店什么的更有前途。” 杨雷听的频频点头，越想就越觉得可不就是这道理么，三哥这话真是说到了点子上。一句话就把自己心里头那个迷迷糊糊、却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说出来了。 但下一刻，陈耕一盆凉水就泼在了他的头上…… “但这有个前提，就是你的维修技术过硬，你修车的技术好，价格还公道，如果不管是什么车，到了你手里很快就能给人修好，口口相传之下，你的生意肯定很快就会红火起来，但如果你的技术不行，或者你的价格有问题，就跟个厨子做的饭菜不好吃一样，你觉得这生意你做的出来吗？”陈耕道：“既然是你的朋友，估计年龄应该和你差不多，老三，你好好想想，觉得他们的维修技术跟厂里的那些老师傅怎么样？能不能独当一面？有没有那个能力自己去开店赚钱？” “呃……”杨雷想了想，无言的垂下了头。 就像是陈耕说的那样，自己的小兄弟都是一群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在三哥回到第三军械维修厂之前，大家还都是整天吊儿郎当的在街上闲逛，有个屁的修车技术？就跟三哥说的这样，一个厨子，炒的菜难吃的自己都吃不下去，还指望着开饭店挣钱？这不是天大的玩笑么。 看到杨雷的表情，哪怕不问陈耕也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 叹了口气，陈耕道：“行了，回去之后把这个道理和你的朋友说明白吧，如果他们真的想开店做汽车和摩托车维修，那就老老实实的选个师傅，用个两三年时间好好学点技术，之后再想出去开店也不迟，不要太好高骛远，总之先把基础打扎实了再说。” “是，我知道了。”杨雷垂头丧气焉头耷脑的，跟被霜打的茄子似的，回答的声音都有气无力。 “老五，”在杨雷的脚即将迈出办公室之际，陈耕忽然开口了：“你帮朋友我不介意，可以后要多张个心眼，别被人当枪使了。” 焉头耷脑的杨雷愣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谢谢三哥，我知道了。” 杨雷只是单纯，不愿意在自己朋友身上耍小聪明，但绝对不是笨，有了陈耕这句话，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杨雷走了，陈耕却在思考。 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进行，车辆的保有量越来越多，毫无疑问车辆维修行业的春天已经到了，润华实业有着海洲最强大的汽修技术和师资力量，如果任由这些掌握着良好汽修技能的师傅在车间里拧扳手，那无疑是对人才的巨大浪费。 “所以你想做汽修？”面对陈耕，谢闵声老爷子皱着眉头：“现在公司的核心是动机，搞汽修会不会有点……嗯，太匆忙了？” 照顾陈耕的面子，谢闵声老爷子没好意思说陈耕是不务正业。 谢闵声老爷子没好意思说，陈耕却自己说出来了：“您是想说我不务正业吧？” 谢闵声老爷子婉转的道：“咱们如果是要做汽修，肯定不能跟路边补轮胎的小店似的，买个千斤顶、近点易损件就算是齐活了，需要添置的设备可不少，这些可都是钱，这么一来公司的财务就紧张了。而且现在公司里汽修技术好的基本上都是212吉普改装的师傅，这边会不会受影响？” 212吉普改装是润华实业的现金奶牛，一号动机的研和二号动机的改进工作能够这么顺利的推动，这头现金奶牛绝对是居功至伟，谢闵声老爷子绝对不能看着这头现金奶牛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 “您的担心非常有道理，”陈耕点点头，先肯定了老爷子的担忧，不过随即他语气一转：“不过不知道您注意到了没有，那些汽修技术好的师傅，现在都有意无意的留着一手，不肯用心的带徒弟。” 为了提高212吉普的改装工作效率，润华实业给每一位老师傅都配了三五个徒弟，这里面也有着让老师傅起到传帮带的作用，不过这些老师傅们在意识到汽修技术是自己拿高工资、高奖金的根本之后，就不怎么愿意教自己的徒弟学技术了，更多的时候是拿自己的徒弟当小工来使唤。 陈耕知道，这是这些老师傅们知道自己的精力不如年轻人，担心自己教会了徒弟之后饿死了自己这个师傅，这才心照不宣的故意留了一手，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对于一家企业来说，这种情况就不是好现象了，原因么，这些老师傅们的做法，限制了年轻人往上走的渠道。 “我注意到了，”陈耕说的这个问题谢闵声老爷子当然注意到了，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谢闵声老爷子自己其实也是束手无策：“可技术掌握在那些老师傅的手里，他们不愿意教，咱们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硬逼着他们教不成？这东西也没法硬逼着教啊。” “所以啊，汽修。”陈耕说出了解决问题的答案。 第170章 你到底想怎么样？（二更到） “汽修能解决这个问题”谢老爷子愕然，不过马上，他反应过来了陈耕的意思，脑袋立刻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你的意思是让这些老师傅出去开汽修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些人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可他们的技术却是无可替代的，一旦他们动了心思，212改装和新技术的开必然会受影响，我们” “您说的是，这些人都是咱们公司的宝贵财富，就这么将他们推出去，咱们也太亏了，所以咱们绝对不能这么把他们一推了之。⊙。⊙”陈耕道。 “哦”确定陈耕的确是考虑过了这一点，谢闵声老爷子终于放松了一些，点点头道：“那说说你的想法。” “说起想要做汽修，其实还是要从从咱们现在最红火的212吉普改装业务说起来，”陈耕道：“您也知道，虽然咱们公司现在的212吉普改装业务很红火，不过掰着指头算算，留给咱们的时间，最乐观的情况也不过就是2到3年。” 这几个问题之前陈耕就和谢闵声老爷子讨论过，虽然现在市场上212吉普的保有量很大，足有七八十万辆，北汽现在也正在生产212吉普的改进型：2o2o吉普，但别人也不可能看到润华实业赚钱而无动于衷，现在各种改装212底盘的公司就已经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就已经证明了谁也不是傻子。不会看着钱不赚，而且可以预料的是今后类似的公司必然会越来越多。润华实业能够以此赚取高额利润的时间不多了，此外，将来面临的竞争必然会更加激烈。 “所以你想到了汽修”皱着眉头，谢老爷子不解的道：“但汽修这个东西根本就做不大啊，你是这么想的” 也不怪老爷子会有这样的想法和顾虑，再国人的印象中。一提到汽修厂。立刻就与公路边上竖着硕大的“补胎”的路边小店联系在一起，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汽修行业与大型和特大型企业联系在一起。在国内，有一家汽修单位算一家汽修单位，你扒拉一下看看，绝对找不到一家资产上5oo万的按照国家现行的企业划分方式，过5oo万的就算是大型企业了。 “正好相反，其实在国际上公认的是汽修行业的展前途并不比汽逊色多少，国外的汽车维修和汽车后市场行业异常兴旺达，以美国为例。汽车维修和汽车后市场的年销售额过15o个亿，年销售额过1亿美元的大型汽修企业至少有三四十家，年销售额过1o亿美元的也有几家” “多少1o亿美元”谢老爷子惊呼这打断陈耕的话，一家汽修企业的年销售额过1o亿美元。这他完全出了他的意料：“真的假的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惊讶的不要不要的谢老爷子，陈耕给他举了个例子：“当然是真的，比如美国最大的汽修企业napa，现在的年销售额已经过了2o多亿美元，根据美国投资分析机构乐观的估计，在1o年内napa将很有可能成为世界上家年销售额过3o亿美元的汽修企业。” “” 谢闵声老爷子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一家汽修企业的年销售额过2o个亿他自动忽略了陈耕口中的“5o亿美元”完全想象不出来这家企业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最保守的估计，一年的纯利润也不低于1亿美元吧 国内的特大型央企，有一家算一家，每年能够为国家创造一亿美元的净外汇，有吗有，但绝对用一只手就能够数的过来至于汽修企业，呵呵 但在震惊之余，谢闵声的心底里也开始有了一丝的蠢蠢欲动：既然别的企业都可以做到这一点，那么润华实业是否也可以呢 在别的企业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市场的时候，润华实业注意到了，并且还打算投重金进入，为什么不能分到最大的一块蛋糕哪怕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没办法和美国人相比，但咱们不奢求做到年销售额2o亿美元不是但一年做到1个亿r的销售额总是有希望的吧 陈耕说的没错，汽修行业真的是很赚钱的行业，定了定神，老爷子急不可耐的向陈耕问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主要展加盟商，向加盟商提供优质的配件和服务，不过napa对加盟商的管理和控制很严格，力度不比肯德基和麦当劳差，”陈耕解释道：“这也是他们能够成功的原因。” “加盟啊，”老爷子点点头，陈耕以前对谢闵声老爷子解释过国外的连锁加盟经营模式，虽然国内现在还没有，但当时谢老爷子对这个模式挺感兴趣，还特意向陈耕多了解了一些这种商业模式的相关情况，对于连锁加盟他并不陌生，当即点头道：“这就难怪了，不过这个模式咱们也能用吗” 和刚才反对陈耕这么做不同，现在陈耕已经拿出了活生生的例子，老爷子的态度一下子就转变了，从之前的强雷反对开始思考这种做法的可行性。 “用肯定是能用，但直接用他们的方法肯定不行。” “道理我懂，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嘛不过大致的思路你总该有了吧” “有是有了，就是很不严谨。”陈耕谦虚的道。 “还跟我绕起关子来了”老爷子故意把脸一板，举手欲打：“赶紧的，快说” “好的，我说，”陈耕配合的缩了缩脖子，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道：“考虑到咱们国家的实际情况，也是为了公司的长远展，我的想法是将这一块分成两块，一块就是我说的这个汽修，另一块，就是造血。” “造血怎么说嗯，好好说说这个。”老爷子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相比于陈耕前面说的，他对陈耕说的这个“造血”更感兴趣，而且凭借多年的企业管理经验，他敏锐的意识到，恐怕在陈耕的设想中，“造血”这一块才是陈耕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说不定是核心所在。 “简单的说，就是咱们自己办一个汽车维修技术的培训机构，”陈耕道：“关于这一步，我初步设想是聘请厂里已经退休的老师傅以及这次大裁军中复员的、身上有技术同时又愿意留在咱们单位的同志，再从其他单位聘请一些经验丰富的师傅，由这些经验丰富的师傅组成一个专业的、高素质的汽车维修教学团队，教年轻人学习车辆的维修技术。” “这个办法不错，”老爷子不但肯定了陈耕的这个设想，甚至还看到了这么做的另外一个好处：“这么一来，对那些敝帚自珍、不肯将自己的技术交给自己徒弟的家伙也是一个威慑和警告：他们不肯好好教徒弟，有的是人愿意教。” “我倒是没想到这么做，”陈耕谦虚的道，不过看谢老爷子鄙视的眼神，陈耕就知道自己这话算是白说了，老爷子根本不信自己说的：“之前的培训算是培养咱们的造血机能，之后的第二步就是由润华实业在外面选择合适的店面开维修店，找我初步估算过，在咱们海洲市的人口基数、车辆保有数量以及地域面积，未来5年最起码开1o个维修分店问题不大。 我会参考国外汽修行业的晋升和管理制度来设计一套晋升体系当然现在这还只是一个想法让每一名员工都有机会当这家店的经理。 每个店长或者经理在经过几年的工作后，考评结果不错，就可以向公司申请直接加盟他现在管理的这家维修店，成为这家维修店当然，这需要设计一套考评制度和平常的考核管理方式只要通过评估，他就可以成为加盟店的老板、准确的说是股东之一” “等一下，”谢老爷子抬手打断陈耕的话：“你的意思是将一家成熟的、已经被市场认可的店面拿出来，让之前的店长、副店长之类的人加盟经营” “没错。” “可这么一来咱们是不是太亏了” 陈耕道：“也算不算亏吧，毕竟之前这个成熟的店面也是经营了好久才做到的，最重要的是，这么做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大家出来创业的风险，提高吸引力，让他们接手店面之后立刻就能赚钱。” “你小子，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老爷子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现在么，呵呵没好气的白了陈耕一眼：“就是因为接手店面之后立刻就能赚钱，所以这个店面的经理才能够忍得住这几年，毕竟他自己新开一家汽修店的话，能不能赚钱可不敢说，而且想到这个店未来就是他的，在经营上他也会比较上心，对吧” ps：第二更，今天下午忙着给儿子找幼儿园了，没来得及写，不过请大家放心，今天还是三更。未完待续。 第171章 记者来了（三更到） “呵呵……”陈耕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另外一个好处就是他们可以享受到公司大宗采购时强大的溢价能力和强大的管理方式，咱们的采购量大，可以避开各级经销商和代理商直接去找到厂家，能够以比被人更加便宜的价格拿到同等质量的配件。” 谢闵声老爷子点点头，既然有了这个基础，直接去找厂家拿配件那是理所当然，而且这种合作方式，甚至可以将拿货价压倒和低于出厂价的水平，不过这就需要润华汽修有足够大的规模了，现在谈这个还为时尚早，他现在关心的是：“那这个股份分配方案你打算怎么做？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个我还没考虑好，只是两个很简单的想法，”陈耕坦然的道：“一个是每年一笔收取固定的管理费和品牌形象费，然后在提供的零配件中加一定的加价提成，这也是当前绝大多数连锁加盟企业最常用的方式； 另一个想法是润华实业和个人共同持股，同样一家店，店长如果打算接手的话，店长持股多少，润华实业持股多少，员工们是不是也要配股以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不过这个股份的分配方案具体要怎么来，还要慢慢考虑和斟酌……” “别第一种了，我觉得第二个想法就好。”没等陈耕说完，谢老爷子就开口道。 嗯？ 陈耕还有些惊讶，他以为谢老爷子应该更加倾向于第一种方法的，毕竟，与第一种方法相比，第二种方法让渡出去的利润更高，看上去似乎润华实业更吃亏。 “这么看我干什么？”看着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陈耕，谢闵声老爷子笑了：“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那两个金矿的故事吗？” 陈耕顿时“哦……”了一声。 两个金矿的股市是当初谢老爷子刚刚到润华实业的时候陈耕给老爷子灌过的鸡汤当然也可以说是吹过的牛皮就是后世网上流传甚光的段子：某地现了两个金矿，商人汤姆和杰瑞分别承包了一个金矿，汤姆只给工人最低的工资，自己赚到了大笔钱的钱。等金矿被挖干净之后，汤姆拍拍屁股潇洒的走人，汤姆走后，当地还是一贫如洗。丝毫没有因为这比巨大的财富而对当地的民生起到任何的改善； 而商人杰瑞的做法则不同，他选择了将其中一部分利润作为给工人的工资，工人在吃饱饭之余有了闲钱，于是饭店有了，商店有了。理店有了，电影院和剧院有了……最终，当金矿开采完毕之后，当地已经变成了一个繁华的城市。 这碗鸡汤端到8o年代的威力是强大无比的，陈耕在说起自己希望借助润华实业这个平台带动更多的人奔小康的时候，当时谢老爷子对于陈耕的想法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说说陈耕的这个思路与d和中央的“以先富带动后富，最终实现公共富裕”的改革开放的基本国策相吻合，非常的难得，后来也证明。谢老爷子彻底的将润华实业当成了自己的家，一心一意的帮助陈耕打理好公司，与当初被陈耕灌下去的这碗鸡汤不无关系。 此刻，谢老爷子的表情很认真，眼神很明亮：“现在我终于确定，你当时说的是真的了。” “啊？”陈耕一头的雾水，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会这么说。 看着陈耕，谢老爷子的目光充满了赞赏：“如果你单纯的是为了赚钱，就不会考虑第二种方案，小子。我真的得对你刮目相看了，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还真没见过几个。” 陈耕没想到老爷子竟然想的这么多，竟然有些害羞：“其实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但谢老爷子却似乎是认定了陈耕的觉悟很高。情操很高尚，立刻就道：“这就更能够说明你是自内心的这么想。” “我都不好意思了，”陈耕挠挠头，道：“而且我也没有您说的这么高尚，当然，享受了这么多好处。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比如进货要从润华实业进，比如要润华实业会出台一些管理规定……主要是服务态度、收费这些方面的……加盟店必须要服从润华实业的管理，如果多次违反，不排除直接取消其加盟资格的可能……” “这都是应该的！没有什么不对！” 谢老爷子再次打断陈耕的话，语气坚定的道：“咱们支持、鼓励大家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光荣致富，但不等于无条件无原则，既然我们是作为一个致富的平台而存在，那就更应该要主动维护这个平台的公正性和合理性！ 谁敢侵犯润华实业这个平台的利益，就等于是侵犯未来无数想要借助这个平台致富的人的利益！这绝对不允许，如果对于那些侵犯这个平台利益的人不进行惩罚，那才是最大的不公平！对于任何敢于侵犯多数人利益的行为，必须严厉打击！绝不姑息！” 在谢老爷子看来，陈耕设计的这种方式，成功是必然的，不成功才奇怪。 这种展模式下，润滑汽修的连锁加盟店会是十个八个个，将来可能有1oo个、2oo个乃至更多，凭借先期进入这个市场的优势，润滑汽修的加盟连锁维修店说不定能够遍布全国，这么一来，每一个加盟连锁维修店都相当于是润华实业的一个分工厂，相当于是润华实业的脸面和形象，相当于是润华实业的招牌。 陈耕带着大家辛辛苦苦的打响了润滑汽修的招牌，将来，润华汽修的名字已经打出去了，人人都知道润华汽修的技术好，接过去一家店就等于给了他一份事业，给了他一个家致富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绝对不能让这面招牌蒙尘，任何有损这面金字招牌形象的做法，都必须饱以老拳，这就跟逮着坏蛋就关进监狱里去一样，把坏蛋关进监狱里是为了所有遵纪守法的好人。 一念及此，谢老爷子激动的鼻头都通红：“现在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你要办这个汽修培训机构了，没有这么一个培训机构还真不行。” “我就是这么想的，必须要让所有的连锁加盟维修店形成一套规范的操作程序，”顿了顿，陈耕补充了一句：“一开始的时候咱们的汽修学校基本上不对外，不过如果将来条件成熟了，我觉得咱们甚至可以开一个专门教人学车辆维修技术的学校，不但对内，也要对外，毕竟咱们润华实业只是一家公司，能够帮助到的人其实挺有限，但如果开一个汽修学校，让更多的人学到汽修技术，等学有所成之后，自己去创业开店也要，去工作也好，总之都有了一门手艺，只要勤快一点，靠着这门手艺绝对能混一个衣食无忧。” 谢老爷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对于陈耕的这个想法，他只说了一句话：“从现在开始，我这把老骨头就彻底交给你了，有什么要用到我这把老骨头的，你尽管吩咐，千万别跟我客气。” 在谢老爷子的身上陈耕看到了有种璀璨的光芒在闪耀：这只是一个真正有理想、并且愿意为了理想去努力的、可敬的老革命啊。 遗憾的是这样可敬的人在未来是越来越少了。 ……………………………… 陈耕想着借着这段时间来完善自己的这个设想的，但一个突如其来的情况打断了陈耕的安排：有记者来采访陈耕。 还不是如《解放军报》之类的军内媒体，而是《青年参考》。 《青年参考》是一份去年才刚刚成立的媒体，但人家却是根正苗红，是根据中g中y书记处第1oo次会议时的“为青年人办一份参考消息”的指示精神创办的，虽然是《中国青年报》的子刊，但却是一份面向市场的全国性报纸，用更加准确的词汇来形容的话，就是：中国第一份、也是现阶段唯一一份面向全国的、为青年人创办的国际资讯类媒体，正儿八经的重量级中央媒体和官媒，说是团中央的喉舌也不为过。 《青年参考》的记者来采访自己了，陈耕不能不慎重，事实上在知道《青年参考》的记者来采访陈耕的消息后，华东军区的长们比陈耕还要激动。 在军区长们看来，《青年参考》的记者来采访陈耕，这不但充分说明了陈耕的做法已经入了中央领导的眼，更重要的是，华东军区也落了一个“慧眼识人”的好名声。 只是当陈耕看到《青年参考》来的记者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老七，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从吉普车上跳下来的老七郭剑笑嘻嘻的道，随即给了陈耕一个大力的拥抱。 “郭记者，您和陈耕同志认识？”随同郭剑一起来的军区的宣传干事，有些疑惑，更有激动。 不等郭剑开口，陈耕就笑着道：“李干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郭剑，是我在大学时一个寝室的兄弟。” 眼睛一下子亮了。 第172章 宋镜瀛老先生的关心（一更到） 李干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虽然在此前的沟通中，这位《青年参考》的大记者就已经说了，让军区长放心，这次是好事，大家也知道是好事，但在最终的报道没有出来之前，大家心里总是有点犯嘀咕，但现在没关系了，知道下来的这个记者竟然是陈耕同志在大学时的同寝室室友，李干事之前所有的担心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深谙国内媒体和宣传习惯的宣传干事很清楚，能安排陈耕同志的大学室友来采访他，这本身就说明了上面在这件事上的态度。那么…… 军区应该做点什么来多撷取些政治资源呢？ 陈耕可不知道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这位军区的宣传干事的脑子已经转了这么多弯弯绕绕，此刻他正沉浸在与老友重逢的喜悦中，仔细端详了郭剑一番，陈耕很是欣慰，用力锤了郭剑一圈，陈耕开心的道：“精气神看上去不错，有点大记者的模样了，看来你们单位的领导和同事都挺照顾你的啊。” 郭剑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道：“是啊，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们都挺照顾我的，要不然我一个非中文专业出身的记者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资格出来独立采访，知道不？这次是我们领导知道这次下来采访的对象是我以前的同寝室兄弟后，特意安排的。” 看得出来老七在《青年参考》的日子过得挺不错，陈耕也由衷的为自己的兄弟感到高兴，不过说到采访，陈耕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点征兆和风声都没有，忽然就是你们《青年参考》下来了？” 不管是1985年还是2o15年，《青年参考》、《参考消息》以及《人民日报》这种中央媒体，不是什么人想上就能上的，陈耕不认为自己有个在《青年参考》工作的兄弟，《青年参考》就能对自己格外照顾。但老七的到来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郭剑很惊讶。 “我知道什么？”看着郭剑惊讶的样子，陈耕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段时间我都要忙死了，而且也没人和我说过什么啊。” “你可真实……”见陈耕的表情不像是作假，郭剑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中央媒体都下来了，你竟然还一无所知？到你这份上也真是没谁了。干脆问道：“那你们江南省媒体关于你们的报导你知不知道？” “江南省的媒体对我们做了报导？什么报导？”陈耕越的莫名其妙了。 倒是一旁陪同陈耕接待都的大记者的谢闵声老爷子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连忙问道：“记者同志，您说的……是不是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的事？” 记者来了。看上去还是相当正面的事情，这当然是好事，但身为被采访者，连记者是为什么来的都没有搞清楚，这个可就尴尬了，尽管谢老爷子觉得应该和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有关系，但在郭剑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之前，他也不敢保证就是这个事。 “这位是……”郭剑疑惑的扭头看向陈耕。 “这位是我们润华实业的经营顾问、副经理谢闵声同志，”陈耕介绍道：“谢老先生此前是上汽集团动机厂的厂长，当初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请到谢老爷子出山来帮我们一把的。” 上汽集团动机厂的厂长？郭剑顿时肃然起敬。连忙主动伸出手来，道：“谢老先生你好，我是陈耕同宿舍的兄弟，我叫郭剑。” “郭记者你好，”做了一辈子工作的谢老爷子，倒是淡定的厉害，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中央来的大记者就怎么样，依旧是淡定无比，和郭剑握了握手，谢老爷子这才继续问道：“是不是和正在海洲建设的那个摩托车产业基地有关系？” “的确是因为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的事。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老三，你真不知道？”话说到一半，郭剑再次狐疑的扭头向陈耕问道。 “向主席誓，我真的不知道。”陈耕苦笑道：“不瞒你说，我现在一天到晚的忙成狗了，到现在还一头的雾水呢。” 郭剑信了，大家在同一个寝室里生活了4年，彼此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老三说他不知道。那就一定是不知道，给陈耕解释道：“前段时间，你们江南省的媒体对你们的那个摩托车产业基地和你们润华实业研成功的那台摩托车动机进行了不少报道，这么大范围的密闭报道，引起了都不少媒体的机构的注意……” 随着郭剑的娓娓道来，陈耕逐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江南省和海洲的媒体对于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给予大量的报道，毕竟这个基地的建成，不但对于海洲的经济是一个巨大的拉动，对于江南省来说也是一个拉动经济展的强劲火车头，不管是处于政治还是经济、宣传方面的考量，大量的报道都是势在必行，曾经有一段时间，江南省媒体和海洲媒体几乎每天都在连篇累牍的进行报道，到了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的程度。 这件事陈耕当然是知道的，但让陈耕不解的是：“老七，这种事情你们《青年参考》也感兴趣？” 嘿！你个小陈同志，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合着《青年参考》的来报道你还报道错了？军区跟着一起来的宣传干事登时就郁闷了，轻咳了两下，他低声提醒陈耕：“陈耕同志，《青年参考》是一份以青年人的视角为主的报纸，对做出了成绩的青年干部感兴趣，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好吧，这么说也的确说的过去。知道对方其实是为了自己好，陈耕对这位宣传干事点点头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倒是郭剑，他对陈耕说道，同时也是解释给这位陪同自己一起前来的宣传干事听：“其实报社里本来是有些犹豫的，领导们有些拿不准，不过后来咱们的宋主任亲自给报社的领导打了电话，帮你说了不少话，领导这才让我下来，” 郭剑心里其实很羡慕陈耕，虽然当初宿舍的兄弟们对于陈耕放弃都优渥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一意孤行的要下基层很不解，但看看老三吧，这才毕业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自己搞出了一款国内先进水平的摩托车动机，当初陈耕说过的话大家都没怎么当一回事，可现在，他已经实现了，不但如此，他甚至还推动了一个摩托车产业基地的成立，虽然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还在建设之中，可前景却已经可与预料。 同寝室的好兄弟已经做出了足以让自己仰望的成绩，再反观自己呢？就在前几天，自己还在为自己得到了主编的青睐而暗自得意不已，现在再看看老三，郭剑心里惭愧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宋主任帮我说话了？”原来是宋老先生在背后帮了自己一把，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陈耕的鼻子一酸，差点儿就落下泪来。 这倒不是陈耕矫情，帮他的人不少，陈耕还不至于多愁善感到这个份上，他只是没想到宋镜瀛老先生都已经这么忙了，竟然还在关注着自己，再想想，自己有多长时间没给老先生打个电话了？想到这，陈耕又是感激，又是惭愧。 郭剑却没有注意到陈耕已经红的眼眶，他有些兴奋的对陈耕道：“听说国家防务部的领导也帮你说了话……对了，老三，告诉你个好消息，据说你被增补进总政评选的全军优秀青年标兵的候选名单了，有很大的几率能够获选，另外团中央明年的全国十大新长征突击手可能也有你的一份，到时候咱们在都好好聚聚。” 虽然很羡慕陈耕取得的这些荣耀，但郭剑更多的还是为自己的兄弟感到高兴，身为一个宿舍的兄弟，郭剑很清楚陈耕能取得今天的这些荣耀，到底付出了多少。 “我要去都？”陈耕有些惊讶。 “你说呢？” 好吧，如果真的需要陈耕去都，陈耕似乎还无法拒绝，而且实话实说，能却都接受一个荣誉称呼，陈耕心里还是有点儿小骄傲。 …………………… “陈耕哥哥，你又要去都领奖了吗？”千墨看着陈耕的表情有些崇拜。 “这个可不敢说，”陈耕摆摆手道：“现在结果还没出来呢，结果没出来之前，一切都不好说……” “老师说了，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不给陈耕说完的机会，千墨耸了耸鼻子：“要我说啊，你就是去都领奖的。” “为什么这么说？”陈耕有些惊讶。 “多简单啊，如果让你去都领奖，他们让你去干嘛啊？”千墨理直气壮的道。 千墨的这番话算是说透实质：虽然最终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既然都已经指明要陈耕去都了，这个信号难道还不够清楚吗？如果不是入选了，怎么可能会要求陈耕一定去都？ 第173章 宋老的成就（二更到） 宋镜瀛老先生虽然已经68岁了，但却并没有从一线的教学和科研岗位上退下来，但他有个习惯，只要有空闲，就会溜达到旁边的的大办公室里，和年轻的教职工们聊聊天、吹会儿牛皮。 作为国内的第一批博士生导师，宋老先生平日里很忙的，不过也正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让宋老先生成了华清公认的最平易近人的博士生导师……没有之一。 今天很巧，忙完工作的时候距离下班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宋老先生抱着自己的茶杯，溜溜达达的来到一旁的集体大办公室，看到宋老过来了，大家连忙站起来让座：“宋老，您坐这里。” “大家都坐，都坐，”宋镜瀛老先生笑容满面的抱着茶杯连连点头：“刚刚听大家聊的挺热闹的？” 打交道的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宋老先生其实是个很风趣的人，并不反对大家在空闲时候聊聊天，听老先生问起，连忙道：“大家正在说您的那位关门弟子呢，可真了不得。” “是啊是啊，”旁边一位三十多岁的老师连忙把话接了过去，道：“宋老，您那个弟子真是了不得，这才毕业多长时间啊，就自己设计了一个这么先进的动机，等再锻炼个几年，说不定就有资格继承您的衣钵了。” 这两天，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讨论的最多的就是今年刚刚毕业的大四本科生陈耕，一个已经毕业的打死本科毕业生能够引的一群老师们热烈讨论？这是事实，也是有原因的，随着《青年参考》上对陈耕和他那台1oo二冲程汽油动机的报导，陈耕迅成为了大家讨论的对象。 只是在大家看来，陈耕能取得这份荣耀，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宋镜瀛老先生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大家知道，之前宋镜瀛为了自己这个学生，曾经与自己在《青年参考》的老关系联系过。在大家想来《青年参考》之所以如此浓墨重彩的写一个学生，如果没有宋镜瀛老先生在背后助力，这怎么可能？ 有记性好的，甚至还记得宋镜瀛老先生对陈耕青眼有加。前段时间还与我国著名的冶金教育家、都钢铁学院博士生导师、我国冶金物理化学学科创始人之一的魏寿昆亲自去了江南省海洲，再看看润华实业推出这款1oo摩托车动机的时间点，大家顿时“恍然大悟”：十有**就是当时的陈耕在研这款动机的时候遇到了解决不了的困难，宋老和魏老是亲自下去帮忙指点了吧？ 也不怪大家回这么想，大家也不是没带过学生。大四的毕业生是个什么水平谁不知道？别说自己独立研一台性能不错的动机了，就算是让他们独立做一个极简的航模用汽油机，他们十有**也做不出来，至于摩托车动机……呵呵哒，一台航模动机最多用几十个小时就需要大修、更换主要零件，一台摩托车的使用寿命动辄四五万乃至十几万公里，难度根本不可以里计，这是一个刚刚大四毕业的学生能够做到的吗？ 哪怕他跟着德国人学习了一年多也不成！ 德国人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什么仙丹，吃了立刻就能让人长生不老。 所以陈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出一台成熟的、先进的摩托车动机。原因还不够明显么？ 不过虽然大家心里“明白”，但除了默默的在心里羡慕嫉妒恨之外，谁也不螚说什么：人家宋老就是喜欢这个学生，愿意指导这个学生，你管得着吗？ “呵呵呵呵……”宋镜瀛老先生的眼睛笑的都眯了起来，却是连连摆手，道：“大家误会了，这个动机是小陈自己搞的，和我没关系。” “哦……” 大家齐声的应道，但脸上的表情却整齐划一的出卖了他们的想法：您说的这话……您自己信么？ 看到大家的表情。宋镜瀛老先生心里其实也有几分无奈，别人都以为陈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一台这么先进的动机，肯定是自己在背后提供了技术支持，说不定根本就是自己多年的心血。用这个给自己的学生铺路的，不但有不少老友、老同事在电话里开玩笑说自己为了这个关门弟子真是不遗余力，甚至连自己的几个弟子都在拐弯抹角的打听情况，想要找自己老师打听清楚是不是老师将自己默默的搞了多年的动机偷偷的给这个自己不知道的小师弟了。 但自己做没做过这件事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宋镜瀛老先生心里很明白，陈耕的这台动机和这款摩托车真的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联，但架不住。大家不信啊。 已经解释了很多次，但每次大家一脸“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心知肚明的表情，宋老索性干脆就不说了，摇头叹息道：“你们啊……不过话说回来，小陈是咱们华清的学生，他这么快就做出了成绩，这也是咱们华清的骄傲不是？” 对于宋老的这番话，大家都赞同，不管宋老在陈耕的这个动机里面到底做了什么，但既然是顶着陈耕的名义出来的，那就是华清的骄傲，立刻有反应快的自觉自己领会了宋老的意思：说起来，在所有设置汽车专业的大学中，华清的汽车工程专业真不是最强的，莫非这是宋老在下的一盘棋？ 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如果华清刚毕业的大四学生都能够自己设计一台成熟可靠、技术先进的摩托车动机了，那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的实力还用怀疑吗？ 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大家对宋老的敬仰和钦佩顿时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不对！宋老的人生智慧真是让人佩服啊。 ps：第二更，不过这一更只有2ooo字了，还是老规矩，欠大家的这1ooo字下一章给大家补上。 另外向大家请个假，今天的状态特别不好，明明脑子里有故事，可就是倒不出来，不但第三更写不出来了，连明天上午8点的那一更估计也要到中午了，算上之前欠大家的11章，那就是12章，千年都记着呢，马上要双倍月票了，千年却来了这么一出，自己也觉得听不好意思的，可这段时间一直忙，说的好好休息两天也一直没休息过，忙完了家里就开始三更，千年估摸着就是太累了。 好吧……这些其实都是给写不出来找的借口，不过不管怎么说，明天还是三更！h:44419 第174章 大牛 已修改，再一次的对兄弟们说声抱歉，对不住了兄弟们，大家牢记，千万不能图一时爽啊。 来到都，陈耕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宋镜瀛老先生。 看到陈耕，宋镜瀛老先生老怀大慰，上来一叠声的就是道：“小陈同学，了不起，了不起啊。” 知道宋镜瀛老先生说的是什么，陈耕腼腆的道：“我其实没做什么，主要工作都是成的几位同志和我们单位的几位老工程师、老设计师们做的，工艺、精度、材料这些问题也都是他们解决的……” “你这么想就错了，”宋镜瀛老先生却不赞同陈耕的说法：“我问你，这个动机的设计图是谁提供的？” “是我，不过……” “是你就好，”宋镜瀛老先生打断陈耕的话，道：“按照世界通行的原则，你拿出了效果图，给出了每个零部件的尺寸、精度和工艺要求，你就是这个动机的总设计师，别人的工作当然不能否认，但他们只能算是你的助手、同事，” 见陈耕似乎还有些不太情愿，宋镜瀛老先生干脆直接向陈耕问道：“我问你，在现在，有哪个公司、哪个科研院所会让一个人独自完成一款动机的整体设计、材料和生产、组装工艺等所有的工作？” “……好像是没有。”陈耕老老实实的道。 “不是好像没有，是根本就没有，”宋镜瀛断然道，知道陈耕对军事比较熟悉，他干脆拿起了军事装备的研做例子：“一些简单的东西就罢了，在军工研领域你见过有什么产品是总设计师独自完成的？任何一个产品，不都是总设计师负责总的方向，总工程师抓抓材料、工艺，下面的副总设计师、副总工程师领导的小组来协助总工程师的工作？” “……”陈耕没话说了，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看着陈耕低头不语的样子。宋老先生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冲了些，吓到了这孩子？ 宋老先生多次出国考察和学习，与国外的汽车研机构有着不错的关系。但老先生敢向任何人拍着胸脯打包票，陈耕在动机设计和研方面的天分、对动机的理解是他仅见，这么好的一个好苗子，被自己吓到了就太可惜了。 遂缓了一下语气，道：“当然。你的心态我是理解的，枪打出头鸟嘛，你刚刚毕业就拿出了一个这么惊艳的作品，别人有些想法是很正常的……” 说到这个，宋老下意识想起这几天华清大学里关于陈耕设计的这个动机其实全都是自己的功劳的说法，一时间觉得自己倒也能够李接陈耕为什么这么谨慎了。用力一挥手，老先生道：“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夺不走、抢不走！另外，华清你是的母校。你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华清也为你感到骄傲，正好这次你来了，有什么需要母校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陈耕就在等着这句话呢，闻言，立刻道：“说起来，还真有点事想要请老师您帮忙。” “你说。” “是这样，老师您能不能给我们介绍几个汽车方面的专家？”陈耕小心的问道。 “给你介绍几个专家倒不是问题，不过你的意思……”宋镜瀛老先生皱了下眉头：“让他们去你们润华实业工作？老师说话比较直接啊。咱们国内汽车方面的专家基本上都在一汽、二汽和上汽，尤其是一汽汽研所，他们的水平肯定是没问题，不过你们单位……” 陈耕明白宋镜瀛老先生的意思。一汽汽研所的实力是绝对不用怀疑的，一汽汽车研究所作为国家部属一类研究所，其前身是重工业部汽车工业筹备组汽车实验室，是一汽核心部门中的核心部门，同时也是我国汽车技术执牛耳者，一汽汽研所在整车、车身、底盘、动机、动机附件、动机零部件、测试装备、非金属材料、油料、结构强度、振动噪声抑制等所有涉及到汽车的领域都全面领先于国内其他汽车制造企业。在国家力量的支持下，其研究门类之齐全足以与世界顶级汽车巨头相媲美，当然，虽然门类齐全，只是整体的技术水平无法与国外汽车巨头相媲美就是了。 此外，负责全国汽车行业新老产品的检验、评价和鉴定的中国汽车质量监督检验中心也设在一汽汽研所，国家对“共和国长子”的偏爱不是一星半点儿，后世的奇瑞、吉利、比亚迪等民族汽车企业，都是靠着一汽汽研所的输血……实际上是这些企业从一汽汽研所高薪挖人……才展起来的，单就这一点来说，虽然一汽在乘用车领域不成器了点，但一汽汽研所却当得起“中国民族汽车工业的摇篮”的称呼。 一汽汽研所这么牛x，可你们润华实业现在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么？ 没有！ 在宋老看来，陈耕的润华实业根本没什么能够拿得出手、能打动一汽汽研所的人放弃一汽的工作，转而去润华实业的可能。 就算是那些在单位里郁郁不得志的家伙，也不可能“堕落”到去润华实业，一汽是什么？央企啊，润华实业是什么，虽然他们刚刚拿出了一款汽油动机，但对于业内人士来说，这根本什么。对于陈耕的心思他能理解，但谁会放弃在一汽汽研所的工作不干，去润华实业这么一个本质上其实就是三产办的单位？ 没有任何可能！ 陈耕知道宋老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说来说去还是现在的润华实业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他道：“老师，我知道让您为难了，这样，您看能不能帮我介绍几位退休的老工程师、老设计师，给我一个请益的机会？” “哦？”宋镜瀛老先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小子！” 活了快7o年了，宋镜瀛老先生早已经快老成了人精，说的糙点儿。陈耕一撅屁股他就知道陈耕想拉什么屎，但他心中一动，却并不准备拒绝陈耕，若是问道：“你有把握？” “老前辈们总不能阻止一个末学后进的请教吧？”陈耕一脸憨厚的笑容：“说不定他就愿意过去指点我们一番呢？” “你呀你呀……”虚点了陈耕两下。宋老爷子开怀大笑：虽然他依旧不看好陈耕的做法，但以他对那几位老友的了解，如果方法得当，倒也不是完全说不动那几位在家闲的无聊的老家伙到润华实业呆几天。 知道宋老先生这面子是给大了，陈耕连忙站起身来。端端正正的向宋老先生鞠了一躬：“谢谢老师。” “不用这么客气，”宋镜瀛老先生大手一挥：“既然你叫我一声老师，我就不会愧对了这个称呼。” “您说的是……”陈耕两眼亮。 “庄群。”宋镜瀛老先生吐出两个字。 庄群？脑袋飞快的将一汽的主要领导都过滤了一遍，陈耕难以置信的道：“您说的是今年刚刚退下来的庄群副总设计师？” 庄群副总设计师的履历辉煌的一塌糊涂，先后担任过任一汽总装配厂技术科科长、一汽设计处副处长／一汽研究所副所长，不但全程参与了红旗轿车的整车试验工作，更是参与了国家汽车行业标准、《机械手册》编制工作，今年年中的时候刚刚退休，在一汽多个部门影响力巨大，宋老介绍给自己认识的居然是这么一位大牛？ …………………… 事不宜迟。想到宋老要介绍给自己认识的居然是这么一位大牛，陈耕就再也坐不住了：夜长梦多呀，像是庄群这样的一汽前高管，退休之后都是在一期总部的家属区里生活，鲜少有来到都定居的，这次能够在都遇到庄群副总设计师实在是自己的幸运，陈耕是一刻都不敢耽搁，唯恐他回了长amp;春。 还好，陈耕的运气不错，接到宋镜瀛老先生的电话后。庄群很爽快的答应了陈耕拜访的请求，并且告诉陈耕，下午他正好有时间。 一见面，庄群就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陈耕。问道：“听宋老哥说，那个动机是你自己设计的？” 陈耕愣了一下，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都上了《青年参考》了，你说我会不会知道？”庄群看着陈耕的目光越的感兴趣了：“你不会以为我退休了就报纸了吧？” 陈耕不禁愕然：您退休了之后看报纸、杂志我当然能够理解，但您看的不应该是《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参考消息》以及《半月谈》之类的报纸杂志么，再不济您也可以看看《工人日报》吧。看《青年参考》？ 不过庄群对陈耕的兴趣明显更重一些，不等陈耕回答，庄群已经接着说道：“不过你这小家伙倒是挺出乎意料的，这么小的年纪……啧啧……” “您不相信那个动机是我设计出来的？”听庄群的话里面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的水平不足以设计出这么一台动机，陈耕有些忍不住了，问道。 “这些年，我们一汽也接收了不少大学生，不管是各省工学院的学生还是哈工大、西交大汽车类、机械类专业的学生，从来没有哪个学生能够在毕业之后不到半年就独到一面的。”庄群没有直接回答，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连毕业之后的半年能独当一面的都没有，就更别说是独立完成一款成熟、可靠的、完善度极高的动机的设计了。 陈耕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不知道这位一汽的前副总设计师为什么好像对自己有意见，难道就凭他以往的经验认为那个动机不是自己应该能够设计的出来的，就武断的认为自己也没办法做出一台表现不错的动机？ 出于庄群对共和国汽车工业展做出的贡献，陈耕对一汽的老一辈人还是很尊敬的，但庄群的这番态度确实让陈耕大失所望，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客气：“庄先生，恕我直言，我觉得你的看法太武断了。” “哦？”庄群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陈耕：“你的意思，是别的本科生做不出来，不代表你做不出来？” “一台最简单的二冲程动机而已，不但是我，换了任何一个在学习的时候认真一点的学生，有成的工程师和设计师们的帮助，我不觉得做出这么一台动机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望着庄群，陈耕淡淡的道：“倒是一汽，身为共和国长子，这些年了却连一辆像样的轿车都拿不出来，才是真的让人失望。” “你说什么？”庄群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脸色也变了。 “一个汽车品牌，历时25年，生产了15oo辆左右，”望着庄群，陈耕淡淡的道：“我很好奇，除了红旗，这世界上还有哪个轿车品牌能够创下这么令人‘骄傲’的成绩的？一款轿车，25年没有换代，从这点上来说，我倒是觉得长们下令停止红旗轿车的生产真是一个英明无比的决定。” 陈耕这话是有失偏颇的，红旗轿车25年只生产了15oo余辆是没错，但红旗轿车不是一款普通的轿车，这是一款专供省部级以上领导使用高级轿车，代表着国家汽车工业的脸面，是要遵从国家的生产计划的，也就是说，国家规定一汽今年只能生产5o辆红旗轿车，那么一汽就只能生产5o辆，生产49辆是犯了********，生产51辆那也是犯了********，而这种小批量的“小打小闹”式的生产，使的红旗轿车生产一辆就赔一辆，根本没把饭从销售上赚到钱……就算赚到钱也被国家提走了……技术升级当然也就无从谈起。 而且实事求是的说，一汽也有自己的难处，红旗轿车没做好，一汽当然有责任，但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一汽，显然也是有失偏颇的，只是庄群这位一汽的前副总设计师给陈耕的感觉很不好，情急之下，陈耕也就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第175章 引起了注意 庄群的脸色不太好看。 陈耕说的是事实吗？当然是事实，正因为是事实，面对陈耕的话，他才无法反驳，好一会儿，他才生生的憋出来两个字：“很多事情你不懂。” “您说的是，”陈耕并不否认这一点，不过随即，他却又在庄群的心头上狠狠的捅了一刀：“不过罗马尼亚总统差点死在红旗轿车里面的事在不是假的吧？” 罗马尼亚总统差点儿死在红旗轿车里面这件事是红旗轿车、也是共和国外交史上的一次最颜面无光的外交事件，很多人都知道红旗轿车是美国总统尼克松来华访问的时候指明要乘坐红旗轿车，并且被宣传成了红旗轿车的舒适性、可靠性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的有力证据，但却几乎没有人知道罗马尼亚总统来华访问的时候，某天按照我方的安排去游览长城，但在归途下山中忽然出现了刹车失灵的糟糕情况，差点儿酿成重大外交灾难，若非当时的司机反应快，机智灵活的采用动机进行制动，罗马尼亚的那位总统估计就成了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牺牲在共和国的外国国家元，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件事之后，中央领导对红旗轿车以及一汽进行了严厉的批评，这件事也成了一汽和红旗轿车身上最大的污点。 这件事庄群的脸色越的难看了，可对于陈耕的话，他还无法辩驳，实话实说，以共和国的工业基础和汽车行业的整体技术水平，以红旗那全手工的生产方式，红旗轿车的质量不稳定，出现各种各样的质量问题甚至是安全问题其实是难以避免的，板子不应该全打在一汽的屁股身上，但谁让红旗轿车是一汽生产的呢，你一汽享受了这份巨大的荣耀。就要承受相应的责任。 哼了一声，庄群道：“那又怎么样？红旗依旧是红旗。” 言外之意，就算是差点儿闹出这么大的外交风波又怎么样？就算红旗已经停产了又怎么样？红旗依旧是红旗，一汽依旧是一汽。 “您说的一点都没错。”陈耕笑眯眯的道：“不过红旗不仅仅是一汽的红旗，也是全国人民的红旗，就像是一汽不但是一汽的一汽，也是全国人民的一汽一样，没错吧？” 庄群张了张嘴。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反驳陈耕。 虽然实际的情况是“一汽是一汽全体职工的一汽”，但在任何宣传资料上都得说“一汽是全国人民的一汽”，但从政治的角度来讲，陈耕的这番话是绝对的政治正确，一点错误都没有：谁敢说一汽不是中国人民的一汽？ 看着被自己气的脸色铁青的庄群，陈耕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庄副总，难道您就没想过退休之后再为咱们的汽车工业做点什么？” “呵呵……就凭你们？”庄群一脸嘲讽的望着陈耕，老爷子显然也是被陈耕给激起了火气，到：“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一汽、二汽、北汽和上汽这些国家重点支持的汽车制造企业。有国家的大力支持尚且无法做好汽车，你们一个刚刚开始造摩托车的就想染指汽车？小伙子，你的想法是好的，不过听我一句劝，汽车不是你们能惦记的，你们能把摩托车做好就很好了。” “我倒是不认为汽车有什么难的，”陈耕毫无所惧的望着庄群，不客气的道：“汽车这个东西，说复杂很复杂，上面有上万个零件。可若说简单，其实也简单，无非是一台能走的组合沙而已……” 庄群被陈耕无所谓的语气给气坏了，老先生做了一辈子的汽车。对汽车有种由衷的敬畏，最听不得的就是陈耕这种吊儿郎当的语气，立刻就道：“一台能走的组合沙？你说的简单！你以为汽车是什么？我告诉你，一辆汽车的研涉及到方方面面……” “我们改掉了212所有的老毛病。”陈耕忽然道。 “你说什么？”庄群愣了一下。 “我说。经过我们改装的212吉普，我们修改了212身上所有的老毛病，包括北汽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修改好的问题。比如化油器在低温情况下雾化效果不好、动机低温启动困难、漏电等问题，”陈耕毫不谦虚的道：“我可以很自豪的说一句，经过我们修改之后的212吉普，绝对是目前最完美、可靠性最好的吉普。” 庄群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胡说八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北汽做不到的，不代表我们做不到，”陈耕毫不畏惧的迎着庄群的目光瞪了回去：“我们不但对212吉普的可靠性进行了大幅提升，还对整车的安全性、舒适性、油耗做出了脱胎换骨的改进，尤其是油耗，212吉普的百公里油耗大约是15个左右，但换装了我们自己生产的化油器之后油耗降低到了11个。” “11个油？”陈耕的话对庄群的打击是巨大的，从建国之前我国就是个贫油国，一直到现在，我国的石油资源也不怎么够用，尽管国家在拼命的生产和出口原油，但这么做是为了出口创汇，就国内的情况来讲，咱们的石油资源远远不够用，各行各业、尤其是交通运输行业一直都将节油列为对员工考评的一个重要指标，212吉普百公里15个油的油耗水平已经是公认的“比较经济”了，可眼前这个对自己这个老前辈一点都不知道尊敬为何物的臭小子，竟然能够做到将油耗降低四分之一以上？ 庄群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陈耕在撒谎、吹牛皮。 对于庄群的疑问，陈耕的回答非常的简单粗暴：“这次我就是开着经过我们改进的212吉普来的，现在车子就停在外面，如果您不信，现在就可以对车子的油耗水平、低温启动性能进行测试。” 既然陈耕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让自己进行测试，那显然就是有两把刷子的了，但饶是如此，庄群仍然不敢相信，虽然一汽的主业是生产载重卡车，而北汽则是国内最大的越野车。但身为汽车类央企，两家单位不但有业务往来，甚至人员的交流也很多，庄群是知道北汽方面为了提高212吉普的可靠性和油耗经济性是做了很多很多工作的。但受限于国内的技术水平和工业实力，一直没什么大的进展，现在，陈耕这个毛头小子站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的说他们解决了这些问题。这让自己怎么相信？ 但陈耕给他的冲击还没完呢…… “另外，利用对212吉普进行改进所获得的技术，下一步我们将在现款212吉普的基础上推出大改车型，现在已经完成了相关的设计工作，如果你对我们的工作有所怀疑，我们热忱的欢迎您到我们单位去，对我们的工作进行监督。”陈耕终于将自己的狐狸尾巴给漏了出来。 之前的一系列的话，都是为最后的这句话做的铺垫，至于之前说的话会不会太激烈、会不会刺激到庄群，陈耕其实并不怎么担心。和这些退休老干部打交道的时间长了，陈耕太清楚这几年退休的这些老干部的秉性了，对于其中的大多数人来说，不管你做的事情他们多么不喜欢，但只要是正常工作范围内的争论，你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会利用自己的关系和人脉对你进行打击当然，另外的少数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是以陈耕对庄群的了解，他并不是后者。 不过庄群到底是一汽的副总设计师，做了一辈子工作了。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情有可原，但在陈耕的狐狸尾巴都露出来的情况下还不明白陈耕在打的什么主意，这辈子就算是白活了。 刚刚的怒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上上下下打量了陈耕一番。颇有些惊讶的道：“小子，你真的是刚刚毕业？” “是，我今年7月份刚刚从华清毕业的。”陈耕月立刻患上了一副老实学生的嘴脸。 庄群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吟了一下，方才道：“你说你把你们单位改装的212吉普开来了？” “我们就靠这个吃饭呢，”陈耕心中一喜。连忙笑着道：“如果我这个经理都不开我们自己改的车，还能指望别人信任我们的技术？” “你小子倒挺大胆的，”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说，你们都对212吉普做了哪些改进？” 庄群不知道润华实业对212吉普做了哪些改进，陈耕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身为一汽的副总设计师，在退休之前庄群不知道有多少工作要忙，如果是北汽自己退出的改进升级方案或许还能吸引他去关注、了解一下，可这个改装方案不过是一家地方小汽修厂推出的，那就根本不可能进入庄群的法眼，不了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陈耕连忙将润华实业对212吉普做了哪些改装，尤其是底盘和动力系统的改进，一一对庄群说了一遍。 事实上还没等陈耕说完，庄群心里就已经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四连杆加纵向扭杆弹簧的前后悬挂？全新的高精度化油器？与军工系统进行合作？这么好的办法，北汽的同志怎么就没想到？ 但是随即，庄群自己心中先苦笑了：就算北汽的同志想到了又怎么样？跨系统的合作？谈何容易！ 在建国初期，计划经济为国家迅展起我们的工业和经济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但到了后来，计划经济对经济和工业的展的桎梏也越来越明显，最明显的一个就是跨系统、跨行业之间的合作几乎完全无法进行，比如同样是生产车辆，军用系统有自己的一套，汽车系统有自己的一套，农机系统还有自己的一套，每个系统都在努力完善自己，努力的让自己成为一个封闭的、自给自足的小圈子，比如现在让魔都市领导们头疼的要命的普桑国产化问题，其实普桑国产化当中遇到的很多问题，都可以从军工系统和农机系统寻求解决，但他们就是偏不！哪怕是跪在地上拿头拱地，他们也不肯向军工系统和农机系统寻求帮助，第三军械维修厂能够成为普桑的化油器提供商，那真的是多方巧合的结果。 正是因为知道这其中的阻力有多大，刚刚的想法只是在心底里转了一圈就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从陈耕刚刚的那番话里面，他敏锐的抓住了一点信息，沉吟了一下，庄群向陈耕问道：“你们单位有生产资质？” 陈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通通通”的猛跳了两下，连忙道：“有。” “哦……”庄群应了声，不说话了。 …………………… 直到出来，被庄群要走了车钥匙的陈耕也没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不管了，一汽的前副总设计师能够加盟那当然很好，可如果他不肯来，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与上次来都的时候相比，同学们热情的太多了，甫一见面，以前交情很好的、交情一般但比较熟悉的、熟悉但打交道不多甚至是不熟悉但认识的……同学、师兄、师姐以及同学的同学们，一个个热情的一塌糊涂：“好小子，自己独立研了一款动机啊，你到底是吃什么药了？怎么做到的？” 华清、北大、人大包括整个都高校圈子的师兄弟们，隐隐的有些羡慕陈耕。 回往事，陈耕要求下基层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大家在背后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没少说“这小子绝对是被他爹给打傻了”，可现在再看，这才多长时间啊，这小子就已经做出了这么耀眼的成绩，当真是…… 陈耕谦虚的笑着：“运气好，纯粹是运气好，如果不是得到了成几位工程师的帮忙，这动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第176章 北汽来人 头好痛……好沉…… 陈耕下意识的呻吟了一声：“水……” “您醒了？”原本没指望能够得到回应的陈耕，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欣喜的声音：“您等一会儿啊，我这就给您倒水。” 听声音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 “好……”陈耕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大脑处于停摆状态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人。 一阵悉悉索索的倒水声之后，女孩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陈经理，水来了，我扶您起来。” 陈耕处于停摆状态的大脑这次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终于意识到这个声音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孩的声音，连忙努力的睁开眼睛看过去，一张姣好的面容映入了陈耕的眼帘：果然不认识。 小姑娘大约一米六左右，皮肤雪白，光滑细腻，虽然这个年代的衣服都比较宽大，但仍然遮掩不住她堪称火爆的身材，********的一塌糊涂……好吧，屁股翘不翘其实没看到。 不过面对这么一位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身材如此火爆的、自己此前从来没见过的女孩，陈耕心里其实一点也没紧张，原因么是因为这位小姑娘身上穿的这身制服，这身制服告诉陈耕，这小姑娘就是华东饭店……也就是华东军区驻京办……的服务员，看到自己喝醉了，崔红军帮自己安排一个服务员照顾一下醉酒的自己，虽然按照规定似乎有些不合适，但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至于这小姑娘为什么会漂亮的跟挂历中的女明星似的，还不是因为华东军区驻京办代表着华东军区的形象，有资格被送到这里来工作的服务员无一不是军区千挑万选出来的，难度一点都不必军区文工团的选拔的难度低，还有，您也别人为这些服务员和文工团的小姑娘们就是xxx的后宫、xxx挑选妃子的储秀宫了，别看人家小姑娘看上去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服务眼，但实际上这些小姑娘们的父母。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有可能是军区的中高级军官，或者是地方上的政府部门的领导。 谁真的以为这些小姑娘好欺负，敢伸出安禄山之爪那才是打错了算盘，立马收拾的你不要不要的。 虽然自己是醉酒了。可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让人家小姑娘扶自己起来？陈耕摇摇头道：“谢谢，不过还是我自己来吧……” 小姑娘却是不由分说的将胳膊伸到陈耕的脖子后面，扶着他做起来，甜甜的笑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陈经理。您喝水。” 说着，将刚刚被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双手端到了陈耕的面前。 “谢谢，”接过水，陈耕也没矫情，主要是实在太渴了，咕咚咕咚一起灌下去之后，舒坦的打了个嗝，才问道：“问一下，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回想起自己昨晚的情况，陈耕有点郁闷。他清楚的记得这次聚会是怎么开始的，但对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喝多了就短片，这是病，得治。 陈耕问起这个问题似乎是让这小姑娘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由抿着嘴笑了起来。 “算了算了，我不问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看到这姑娘的表情，陈耕就知道十有**不是什么好事，除了是被人拖死狗一样的拖回来还能是怎么回来的？ 陈耕不好意思问，这姑娘倒是给陈耕说道：“昨晚您的朋友送回来的……” “我没有酒疯吧？”陈耕连忙问道。 虽然据自己了解。喝醉酒之后自己的反应就是蒙头大睡，但自己喝断片了，谁知道自己会干出点什么事来？这个时候，陈耕就格外的羡慕张向阳。那家伙喝再多的酒也能够保证脑袋的基本清醒，不会断片，也不会酒疯，对于喝酒期间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是天赋啊，不服不行。 “那倒没有……我再给你倒杯水……”见陈耕似乎并不是很解渴的样子。小姑娘连忙起身，又给陈耕倒了一杯水。 水温温的，不凉不热刚刚好，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确定自己昨晚没酒疯、被人笑话的缘故，亦或者是这杯水的缘故，这杯水下去之后陈耕立刻觉得舒服多了，这个时候陈耕才反应过来这小姑娘的眼睛有点红，立刻意识到人家昨晚可能没怎么睡好，心里立刻就觉得很不好意思：“小姐，你昨晚一直守着我？不好意思，辛苦了。” 这个时代的“小姐”还是一个很洋气、很新潮的称呼，绝不含任何污的元素，陈耕是在国外习惯了，遇到女人称呼对方为“小姐”就绝对不会有错，但这服务员显然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脸一下子就红了，连连摇手道：“别这么说，这都是我的工作，另外，我可不是什么小姐，我就是个普通的服务员，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耕却是摇摇头，抱怨道：“这个老崔也真是，你就算安排人照顾我，安排个男同志就好了么，安排个女同志，万一我晚上酒疯，这不是给人家小姑娘添麻烦么？回头我的批评他。” 这可不是陈耕在撩妹，实在是陈耕心里的确就是这么想的，你想要照顾我一下，你的意思我理解，也很感激，可我好歹也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给我安排一个身材火爆、脸蛋娇媚的软妹子这就过分了，万一我晚上兽性大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那可怎么办？ “您别这么说，崔主任对我们很好的，这样的工作一般他都是安排男同志的。”出乎陈耕的意料，这个自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以前见都没见过的小姑娘竟然替崔红军辩解起来。 “呃……”陈耕哑然：以前他都是安排男同志，轮到我的时候就安排了你？ 陈耕忽然想要揪住崔红军的耳朵好好问问：你姓崔的是不是打算转行去拉皮条了？ 小姑娘却是换抿嘴一笑，对陈耕道：“我们都听崔主任说了，您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您是个好人，所以我们都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这算是……被人了好人卡？陈耕很有几分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华清大学的学生就和好人画上等号了？只是……传说当中，好人卡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存在。每一个被人了好人卡的汉子都会失去一次找到妹子的机会，持续作期在一个月到一年不等，视好人卡的妹子的威力而定，现在自己被人好人卡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甭想在短期内找到妹子了？ “哎呀！” 正当陈耕郁闷于自己被人了好人卡的时候，小姑娘忽然惊叫了一声：“主任说了，您醒了之后要立刻通知他的，我竟然把这么大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说完，她立刻拿起了对讲机呼叫起来。 对讲机？！ 看这妹子手里的对讲机。陈耕算是彻底服了：崔红军想的真周到。 对讲机的呼叫效果简直仅次于召唤神龙，不到2分钟，崔红军已经出现在了陈耕的房间里，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弟，你太厉害了！” “什么啊？”陈耕一脸的莫名其妙。 崔红军的大拇指挑得高高的，一张脸兴奋的通红，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吓！老弟你知道不？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些人，卧槽！可是把我给吓坏了，全都是领导啊。” “都是我的同学和前几届的师兄，”陈耕不愿在这个问题上深谈。岔开这个话题，不满的向崔红军道：“崔主任，以后我喝醉了，您千万别给我安排个小姑娘了，你不怕我犯错误，可我怕呀。” “就你昨天晚上那样，还犯错误？”崔红军一脸鄙视的狂撇嘴：“不是当哥哥的看不起你，醉的跟死猪一样，把你丢护城河里你都不会有反应，你能犯什么错误？” 陈耕犯错误的对象：到现在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姑娘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块大红布。跺着脚道：“主任，您好歹也是个领导，还能不能有个正形了？” 这个时代的妹子就是单纯啊，看着跺脚娇嗔、满脸羞怯的软妹子。陈耕心里感慨着：也就是这个时代的妹子会这么容易脸红，再过去个二十几三十年，妹子们会彪悍的对你来一句：“来来来，你倒是对我翻个错误看看啊，犯！现在就犯！不犯你不是男人！” 差距啊！ “好好好，”看得出来崔红军对自己手下的这批娘子军们十分宠溺。被这小姑娘这么一通抱怨，非但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连连道：“不说了不说了……林静，你下班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另外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可以出去走走转转。” 陈耕这才知道，这个照顾了自己一宿的小姑娘叫林静。 女孩子天性就喜欢玩，自己不过是值了个夜班，崔主任竟然给自己放了个假，小姑娘高兴坏了，连忙的向崔红军表示感谢。 “老哥你有话跟我说？”林静一走，陈耕立刻就向崔红军问道。 崔红军点点头：“昨天下午，北汽的同志来找你了。” “北汽的同志？”陈耕眨了眨眼。 “两个人，一个自称是北汽技术科的，一个自称是北汽厂部办的，态度倒是挺客气的，”说到后面，崔红军担忧的对陈耕道：“我说了你不在，对方说今天还会来找你，不瞒你说，老弟，我觉得北汽的人似乎来意不善啊。” “我知道了，”陈耕点点头道：“不是什么大事。” 北汽的人是因为什么来找自己的呢？除了自己开出的那个前后四连杆加纵向扭杆弹簧的悬挂，陈耕不认为北汽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来找自己。 也是，北汽虽然是大国企，有着大国企固有的大国企病，但他们毕竟不是傻子，何况对于北汽技术科的某些人来说，如果能够从自己手中得到这套悬挂的改装资料，然后改头换面一番，成绩就有了，接下来自然奖金和成绩也就有了。 对于北汽的人找上门来，陈耕早有预料，甚至北汽的人能憋这么久其实已经有些称呼陈耕的意料了，对此陈耕并不感到怎么奇怪。 “我给你说老弟，你可千万别不当一回事，”看到陈耕一副浑然不当一回事的样子，崔红军却是急了，陈耕可是军区长们的心头肉，不管北汽那边打的什么主意，身为华东军区的驻京办主任，自己都有责任确保陈耕在都的时候不出任何问题，现在北汽竟然在打陈耕的主意，不管北汽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都不能任由这这种情况生下去。“老哥我的这双眼睛还没瞎，能看得出来北汽的人是冲着你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陈耕连连点头，他当然明白崔红军是一片好心，宽慰他道：“你放心就是，他们不会怎么样的，最多就是对我改进212吉普的技术比较感兴趣……没关系，让他们来和我谈就是了。” “真的只是这样？”崔红军半信半疑。 他倒是不担心北汽想要将陈耕给挖走，如果陈耕想要留在都，当初就不会从国家防务部回到地方上了，他只是……好吧，他还是担心北汽的人相中了陈耕在汽车方面展露出来的天分，如果北汽方面肯花大价钱挖人，难保陈耕不会改变主意。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嘿嘿……”面对陈耕的反问，崔红军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明明房间里没有人，他却忽然一脸猥琐的压低了声音，对陈耕道：“兄弟，你觉得小林怎么样？” “小林？”陈耕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道：“你是说刚才那个小姑娘？” “没错，就是她，”崔红军连连点头：“我给你说……” “你不用说了，”瞬间明白了崔红军是什么意思的陈耕，登时哭笑不得：“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了。” 没想到陈耕竟然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愣了一下，崔红军才不甘心的道：“这可真是……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ps：已修改，再一次的向兄弟们道歉。 第177章 呵呵哒……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陈耕郁闷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老崔，你看我像是找不到老婆的人么？” 这是废话！ 年轻有为这个词就是为陈耕这样的年轻人明的，也就是陈耕整天忙的看不到人，否则在单位里，这么优秀的年轻人是单位的“职业媒婆”们最喜欢的小伙子，甚至单位领导如果有合适的闺女的话，也会将陈耕列入重点考虑的范围，陈耕都找不到对象，那其他人还想找对象不？ 连崔红军也不敢否认这一点，只好通过其他方式来婉转的介绍道：“老弟，我给你说，林静这姑娘很不错的，她父亲是咱们军区的军官，虽然只是个正团，可也不算小了，她母亲是老师，说起来也算是书香门第，最重要的是这孩子人家聪明啊，中专学的是音乐，毕业后……” “你等会儿，”陈耕惊讶的道：“你说林静这姑娘是中专生？还是学音乐的？” 他太惊讶了，8o年代的中专生很牛x的，含金量比后世的本科生还要高得多，按照现行的学生分配制度，分配下来就是干部，以后的前途自然是远大到不用提，哪怕她学的是音乐也没关系，哪个单位到了年底的时候不搞晚会和文艺汇演？既然需要搞文艺汇演和晚会，自然也就需要这种有才艺专长的学生，事实上这种有才艺专长的毕业生其实是很受各个用人单位欢迎的，本单位在文艺表演上除了风头，领导的脸面上也光彩嘛，更何况林静的父亲还是正团级军官，哪怕是进军区文工团也很轻松，陈耕有些想不明白，一个这么出色的小姑娘怎么会跑来。 这么一个前途远大的小姑娘，放着那么多的单位不去。竟然来军去驻京办当服务员，这就让陈耕有些想不通了估计换个人来也想不通。 崔红军明白陈耕的意思，可正因为明白陈耕的意思，他才不乐意了：“老弟。你还别看不起咱们驻京办的服务员，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都！说不定就有什么领导、什么领导的亲戚来咱们这吃饭，服务员长得不漂亮不行，可只是漂亮没文化也不行。我给你说，能在咱们驻京办当服务员的。那都是百里挑一的尖子，不但要求有学历……” 崔红军巴拉巴拉一通念叨，陈耕这才知道，敢情挑选在驻京办工作人员的严苛程度甚至不亚于军区挑选文工团的演员，甚至双方的人员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流动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们的服务员很厉害了，”陈耕举手投降，话说就算驻京办的服务员都是千挑万选的又怎么样？反正陈耕也没打算在这里找个女朋友，他现在还焦头烂额的不知道怎么处理现在的两档子事呢，干脆的道：“有吃的么？肚子里空的实在是难受。” “瞧我这脑子。”听陈耕说饿，崔红军这才想起来昨晚陈耕可是吐得很厉害，想必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了，连忙道：“我让人给你炖了点皮蛋瘦肉粥，正好！” …………………… 不愧是华东军区在都的门面，连厨子的手艺都这么厉害，一份很平常的皮蛋瘦肉粥硬是让陈耕吃的赞不绝口，连带已经吃了饭的崔红军，看着陈耕吃的这么香，忍不住也跟着一起吃了一碗。 吃饱喝足。陈耕心满意足的琢磨着如果再来一壶碧螺春就好了的时候，有工作人员快步走过来，向崔红军汇报道：“主任，昨天那两个北汽的人又来了。” “又来了？”崔红军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你没给他们说陈经理昨晚喝醉了，现在还没醒么？” “我说了，可那两个人说事情比较重要，希望咱们能……” “胡闹！”崔红军生气了，脸一板，一拍桌子。大声的道：“他们的事情很重要？能有多重要？是涉及到国家安全了还是有外敌入侵了，竟然重要到连觉都不让人睡？” “……”服务员没说话，就是脸上有点委屈：人家可是北汽的人，我就是一个小服务员，能怎么样啊？ “没关系，我去见见他们。”陈耕拦住崔红军，道。 崔红军没想到陈耕竟然会这么说，不由得一愣，眨了眨眼，才道：“老弟，你该知道，北汽的这帮人估计没打什么好主意……” “我知道，”陈耕点点头：“放心吧，不是大事。” “那……好吧。”陈耕都这么说了，崔红军自然不好再阻拦，点头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真的不用，”知道崔红军其实是一片好心，不过这种事情就不用崔红军掺合了，他摆摆手道：“反正迟早都要和这些人打交道，早一天晚一天的没关系。” …………………… 北汽的人不管自己要拜访的对象是否方便，执意要来见陈耕，这已经让陈耕心里很有些不爽了，但当见到北汽的这两个人的时候，陈耕对他们的观感却是再次恶劣了几分。 这两人的衣着打扮倒是没什么不妥的，但脸上那股子“老子就是牛x！”的自我良好的感觉，却让陈耕已经对今天的会谈不再抱有任何想法。 看到陈耕竟然这么年轻，来人顿时一喜：一个毛头小子，对付起来还不手到擒来？“你就是陈耕同志吧？陈耕同志你好，我们是北汽的，我是北汽厂部办公室的，我叫秦明，这位是我的同事、北汽技术科副科长吴东华。” 两人眼中的轻蔑虽然时一闪而逝，不过却没有瞒过陈耕的眼睛，陈耕对这两人越的没什么好感了，点点头，陈耕不动声色的问道：“原来是秦同志和吴同志，两位同志这么匆忙的找我，是有什么事？” 陈耕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对自己两人的敬重，这个态度一出来，吴东华和秦明反倒是愕然：我们可是代表北汽来的，你就是这个态度？ 虽然自己不过就是北汽的一个中层小官员。但和外地人打交道的时间长了，秦明和吴东华已经习惯了外地人对自己的谦让和卑躬屈膝，陈耕的态度让两人极其的不适应。 好在秦明毕竟是做管理和接待工作的，虽然对陈耕的态度有些不适应。不过还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咳了一声，道：“是这样，最近有很多单位对自己单位的212吉普进行底盘的改装，听说这个东西是陈经理你们的单位弄出来的。所以……” “您想说什么？”陈耕打断他的话，虽然语气没有不耐烦，但却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有事你就说事，不要兜圈子。 秦明被陈耕的这句话给憋的不轻，梗了下脖子，才一脸严肃的道：“我们要说的是，你们这种没有科学依据和经过精密数据计算的改装是非常危险的，存在非常严重的安全隐患，一旦生了事故，人民群众却会骂到我们北汽的头上。所以我代表北汽向你们提出郑重的要求：立刻停止对212吉普的非法改装，并将所有的改装零件封存，将改装所需的全部资料交给北汽来审核……” 果然是这样！ 陈耕心里笑了：北汽果然是打的好算盘，以安全的名义要求润华实业停止对212吉普的改装，同时摆出一副“我是为了你们好”的样子要求润华实业把所有的数据交个北汽来审核，只要经过他们的审核没问题就可以继续进行改装当然，最终一定会审核出重大安全隐患那也是一定的相信现在北汽自己的改装厂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润华实业提供的资料到位就可以开工了吧？ 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在打着什么主意，陈耕也就懒的继续听对方念叨，很不给面子的打断正在喋喋不休的秦明的话。道：“不用了。” “你说什么？”正满心等着陈耕被自己吓得半死、老老实实的、乖乖的将他们的资料交出来的秦明一下子愣住了。 “我说，谢谢北汽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望着秦明和吴东华。陈耕一点也没给对方留面子：“润华实业是一家军队企业，视荣誉为生命，绝对不会将存在重大安全隐患的技术应用在汽车上，我们此前已经将相关技术交由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整车实验室进行了全面的检测，安全方面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如果北汽担心改装的车子存在安全隐患，你们可以放心了。” 润华实业竟然把车子交给华清大学汽车实验室进行了检测？陈耕的话，不但让秦明愣住了，等着接收图纸的吴东华也愣住了。 作为国内最有实力的几家汽车整车实验室之一，如果华清大学汽车实验室认为润华实业的底盘改装没有问题和隐患，那就可以认为润华实业的技术没有问题，但问题是，这怎么能行？之前为了这个东西计划了这么久，难道就因为对方的一句话放弃了？ 当然不行！ 秦明的反应很快，一怔之后，他立刻道：“华清大学汽车实验室只是一个教学用的实验室，不具备对车辆底盘和悬挂系统的安全性进行审核的资格，要检测也要到国家相关质量检测部门去检测……” 他们想的很好，可惜，陈耕没打算和他们讲道理：你都上来要抢我的东西了，还指望老子和你讲道理？ “两位，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所以……” “陈耕同志，你是什么意思？”三番两次的被陈耕扫了面子，如今陈耕更是摆出一副“我就是不合作，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恶劣”态度，秦明终于忍不住了，装出来的客气终于消失不见：“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这是小事，这是一件影响极其恶劣、性质极其严重的恶性事件……” “秦副主任，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具备212吉普的生产资质？”陈耕忽然问道。 在决定来找陈耕之前，秦明当然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的，知道润华实业的母公司是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而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去年刚刚从北汽获得了212吉普的全套图纸，也获得了212吉普的生产资质，但问题是…… “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耕的表情很平静，平静的就跟这件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似的：“我只是提醒您，既然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具备生产资质，那么处于产品生产的需要，对产品的部分进行修改完全是合理合法的，作为技术提供方，第三军械维修厂尊重北汽在212吉普上的技术严谨性，但作为独立的企业单位，我们保留根据实际需要进行调整的权利。” “……” 秦明他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陈耕这话真正的意思：我们有生产212吉普的资质，所以我们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你们说的对我们有好处我们就听两句，没好处……你们爱哪儿呆着就哪儿呆着去！ 这话当然很不给面子，以至于北汽的两个人听的目瞪口呆。 不但秦明和吴东华傻了，连被崔红军派来“服务”的工作人员也听傻了，他们完全没想到陈耕竟然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可是北汽的人啊，你这么不给他们面子，真的好吗？ 陈耕却已经不愿意和他们掰扯了，对方的来意已经如此昭然若揭，可揭开他们身上层层的外衣就会现，就算自己不给他们面子，他们又能把他们怎么样？“两位，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需要出去一下，如果你们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可以直接向我们军区长反映，请我们军区长处理我，当然，向其他管理部门投诉也可以。 另外，如果北汽确实对我们的底盘改造技术感兴趣，你们可以派人去润华实业学习，当初北汽向我们提供了全套的212技术图纸，我们润华实业也一定会将所有的技术要点毫无保留的提供给北汽。” 秦明和吴东华只觉得自己的脸上被人反复的抽着耳光，啪啪作响。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178章 微车计划 “老弟，谈的怎么样了？”陈耕一出来，估计早就在外面等着的崔红军立刻迎上来问道。 陈耕的语气很轻松：“这么快，当然是谈崩了。” “谈崩了？”崔红军登时就急了：这才谈了几分钟？估计还不到1o分钟吧，这就谈崩了？连忙劝道：“老弟，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北汽虽然只是一家企业，可人家可是市领导以及不少国家领导眼里面的香饽饽，市里的不少领导还担任过北汽的主要领导，在市里的关系很深，你这样……” “崔大哥，咱们华东军区可是国家七大军区之一，需要怕他们么？”陈耕忽然问道。 “呃……当然不用怕……” 这次军改之后，华东军区是国家七大军区之一，华东饭店好歹也是华东军区的驻京办事机构，就算这里再怎么是共和国的政治中心，可都的领导想要和华东军区掰掰手腕，那也还差了点，何况都的领导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和华东军区掰腕子？ 这玩笑开的可就太大了。 这个道理不用陈耕来给崔红军说，刚刚的他只是一世情急之下有点失了分寸，现在被陈耕这么一提示，他立刻就想明白了，的确，就算陈耕不给北汽这俩人面子，他们又能拿陈耕怎么样呢？只是虽然如此，崔红军这个华东军区驻京办主任做的就是一个迎来送往、联络感情的工作，平日里小心谨慎惯了，此刻虽然明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还是有些担心：“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老弟，我听说你们单位的212吉普的图纸还是北汽给你们提供的，咱们这么做，会不会……会不会……” 他到底还是没好意思将“不讲究”这三个字说出来。 “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陈耕点点头：“所以我给他们说了，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我们这次改装的图纸和技术资料。尽管去我们单位拿，我一分钱都不收他们的。” “……你真是这么说的？”崔红军张着嘴，老半天没合拢。 陈耕说谈崩了，他下意识的以为陈耕一点面子都不给北汽的直接掀了桌子。可现在看来似乎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以为是什么样？”陈耕奇怪的望着他：“虽然我对这北汽来的这俩家伙没什么好感，但就冲去年北汽能给我们第三军械维修厂一整套的212吉普图纸，这个面子我能不给？” 崔红军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看看陈耕，又指了指里面那俩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的人：“那……那……” “我就是看不惯那俩家伙的嘴脸。刺了他们一顿。” “……” 这样也行？崔红军彻底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在都工作了这么多年，崔红军太清楚都的这些大央企的员工平日里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了，平日里一个个眼珠子全都长在脑袋顶上，就算陈耕肯给他们图纸，可被陈耕这么夹枪带棒的一通说，他可不认为北汽得这两位大爷还能拉下脸来去找润华实业拿212吉普的底盘的图纸。 “放心吧，”看着崔红军那张哭笑不得的脸，陈耕拍拍他的肩膀，一脸轻松的道：“你放心，情况没那么严重。我们的这个技术的含金量，至少能让一个工程师晋升为高级工程师，北汽的人再牛x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他们能为了面子不要这个机会。”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崔红军承认陈耕说的没错，对于任何一个，或者说巨大多数工程师来说，他们拒绝不了一个能够让自己从工程师晋升为高级工程师甚至是副总工的机会，但他还是叹了一口气：“可惜啊，如果这个机会利用好了，你说不定就能……” “没有那种可能。”陈耕笑着打断崔红军的话：“北汽的那帮子鸟人是个什么德行，难道您还不清楚？” “……” 提到北汽的德行，崔红军顿时无语：北汽的那帮子鸟人……真的是一群鸟人！ 对于陈耕来说，虽然他一直没对北汽的节操抱有太大的希望。但当北汽的人摆出一副“我要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的嘴脸的时候，陈耕就彻底不耐烦了，或许北汽的人觉得自己很牛x，但陈耕真心觉得北汽没什么好牛x的。 在共和国现在最大的这几家汽车制造企业：一汽、二汽、上汽和北汽之中，陈耕最看不起的就是北汽，大家提起一汽、二汽和上汽。通常就是一通骂，什么“败家子”、“崽卖爷田心不疼”之类的话，尤其是一汽，好好地一个红旗品牌，看看被你们给做成了什么？一团屎都不足以形容。 但大家在骂一汽的时候通常都忽略了一件事：虽然一汽在乘用车领域做的一团糟，但在商用车领域，一汽是当之无愧的no1，他们不但拥有商用车的完整技术体系和研体系，更是拥有在国际上也数得着的技术开团队，但就商用车领域而言，一汽绝对当得起“民族汽车工业的脊梁”的称呼。 但是提起北汽，大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北汽戴克？北汽奔驰？北汽现代？北汽模型厂？除此之外呢？还有么？ 没了！ 反正对于陈耕来说，他对北汽最大的印象就是北汽模型厂，这是一个典型的八旗子弟式的企业，幸亏老祖宗留下的家产丰厚（毕竟是在都嘛，毕竟是都唯一的一家大型国有汽车制造企业嘛，毕竟是在天子脚下嘛，如果经营不好，很多人的脸上也没什么光彩），如果把他们交给市场，早tm死了八百回了。 “对了，崔大哥，有个事要请你帮我留意一下。”不想再继续说这个话题，陈耕语气一转，道。 “你说。”崔红军连忙道。 “你在都的人面应该还是比较熟的吧？” “你哥哥我做的就是迎来送往、交朋友的工作，朋友还是认识几个的，说吧，是什么事？”说起这个，崔红军脸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得意：崔红军在驻京办主任这个位子上一坐就是八年，现在看来最少还好再坐个几年，他的活动能力可见一斑，甚至为了让崔红军不要有后顾之忧，他是几大军区驻京办负责人当中唯一一个高配的正师级干部。 陈耕道：“是这样，您如果听说有哪个单位不好过……主要是车辆、动力这一领域的，另外军工系统的也可以……您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 “日子不好过、来都要钱的单位多了去了，每天至少能找出三打，昨天我还遇到湘江机器厂的人了呢，他们想要一笔技改资金，为了这笔钱他们都磨了差不多快半个月了，”崔红军随口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湘江机器厂？”陈耕眨了眨眼：“就是生产长江75o边三轮摩托车动机的那个株*洲湘江机器厂？” “不是他们还能是哪个？” 陈耕的心里顿时活泛开了：湘江机器厂啊，有着二三十年的动机生产经验和技术啊，他们的日子现在不好过？ 不过也是，经过这几年的改革开放，不少地方政府和单位手里都有点闲钱了，有了钱，大家谁还肯坐长江75o？都去换吉普车和小轿车了，没有了政府和企业这两个最大的金主的采购，长江75o的销量连年下降，长江75o的销路不好，动机厂自然也会受到影响，但……这真是太好了！ “崔大哥，你对他们的情况了解多少？”强忍着心中的兴奋，陈耕问道。 “知道的不是很多，不过好像他们这次打算申请的资金总量大概是1oo万？”崔红军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确定：“听说他们是打算用长江75o的那个动机和变箱开一辆民用小汽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果然是这样！ 果然是这样！ 陈耕的心脏再也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他曾经听到过一个说法，说长江75o的生产厂家曾经有个以长江75o的动力总成为基础开一辆微型小汽车的计划，只是因为资金的原因，最终这个计划只停留在纸面上。但还有个说法是提出以这套75o动力总成为基础开微型小汽车的计划的不是长江75o的生产厂家洪都机械厂，而是动机的生产厂家株洲湘江机器厂，但不管是哪个单位的计划，都说明当初的确有人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和计划，只是因为资金的原因，这个计划才无疾而终。 有人或许会问了，长江75o的最大功率只有24马力，能作为一辆小汽车的动力源使用么？这其实是没问题，几年后引入国内的第一代奥拓的动力也就这个水平，一辆微型车而已，这个动力水平足够了，如果在测试中现动力稍显不足，直接调整一下齿比就能搞定，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现在，这个机会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ps：没错，这是第一更，12点之前还有一更。 第179章 彼之毒草 ps：已修改 “太好了！”陈耕毫不犹豫的点头：“崔大哥，麻烦你帮我和湘江机器厂的联系一下，就说我对他们的这个计划感兴趣，如果他们的方案可行，我们可以与他们合作。” 至于润华实业现在正在进行的“二号动机”，也就是长江75o上搭载的那台75o排量的水平对置双缸动机的改进计划，就没有必要告诉崔红军了。 “简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湘江机器厂的人就在他们株amp;洲驻京办住着，我和株洲驻京办的老李关系不错，你等一下，我给他打个电话……” 虽然不清楚陈耕为什么会对湘江机器厂这么感兴趣，但他非常识趣的没有问，军区长对陈耕重视到了什么程度，崔红军可记得清清楚楚的。 崔红军能够坐稳华东军区驻京办主任的位子不是没有原因的，不到1o分钟的时间，他就给了陈耕一个准确的消息：“我刚刚和株洲驻京办那边联系了，老李说湘江机器厂的同志还没走，不过他们已经准备回去了。” “回去？为什么？” “他们的计划没有得到上级部门的支持，认为别说1oo万了，就算1ooo万也别想做出汽车来，所以这事儿黄了，老李说你挺幸运的，如果不是这个电话，明天湘江机器厂的同志就要回去了。”摊开手，崔红军都不知道是不是该佩服陈耕的好运气：哪怕再晚一天，陈耕再想见到湘江机器厂的同志就得去株amp;洲了。 陈耕听的也是一阵后怕：尼玛的，要不要这么巧？ 崔红军接着道：“我已经和老李打了招呼，他马上就去和湘江机器厂的同志说明一下情况，起码给你们创造一个面谈的机会。” “太谢谢了，”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不敢耽搁，陈耕立刻道：“崔大哥。麻烦你派个车送我一下。” ……………………………… 派个车而已，这对崔红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不是这边有事情，自己暂时脱不开身。他都想陪着陈耕一起过去看看。 匆匆赶到到株amp;洲驻京办的陈耕，刚一表明身份，就被株洲驻京办的人带到了大厅的一个靠窗的茶座。 茶座上坐着三个身穿黑色和深蓝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其中两人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搞技术出身的知识分子。看到这三个人，陈耕心中立刻了然：显然他们就是湘江机器厂此行来京要经费的人了，估计是听说有人对湘江机器厂的微车计划感兴趣，湘江机器厂的同志根本顾不得矜持，迫不及待的跑到大厅里来等着了，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释。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矜持？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还矜持？矜持能当饭吃吗？ 看到被工作人员带过来的陈耕，正默默的坐在那里的三人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还没等他们开口，陈耕先开了口：“三位好，三位是湘江机器厂的同志吧？我是华东军区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陈耕。” 他就是润华实业的经理？三人眼里面顿时抹过一抹浓浓的失望！ 刚刚。满心沮丧的三人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驻京办的李主任忽然过来了，说江南军区下属的一家叫做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单位对湘江机器厂的这个微车项目比较有兴趣，想要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三人当然是大喜过望！ 对于三人来说，虽然以湘江75o动机为基础打造一台微型小轿车的计划还真是停留在纸面上，但对于湘江机器厂来说，这个微车计划却是他们心目中湘江机器厂在未来崛起的根本，只要这个项目能够做成，湘江机器厂的未来可期。 只是对于这个被湘江机器厂寄予厚望的项目，湘江机器厂的上级主管部门却嗤之以鼻。主管部门的领导甚至直接给出了毫不留情面的“异想天开”的评价。 上级部门不肯支持，湘江机器厂自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无奈的放弃这个心思，在他们已经彻底放弃的时候。驻京办李主任带来的消息又将他们心中那份几近熄灭的希望之火重新点燃了，但当看到陈耕那张年轻的不像话的面孔的时候，三人彻底失望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嘛！ 此刻，三人的心情跟坐过山车是一模一样的。 唯一的那个没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明显就是此行的负责人，估计是湘江机器厂的一位副厂长，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出于最基本的礼貌，他们终究还是没有甩袖子走人，有气无力的道：“这位同志，我们就是你要找的人，请坐吧。” 完全不报任何希望之下，他甚至连问一问陈耕的姓名的心思都没有，不过也是，一个一看就是刚刚毕业的毛头小子，能对湘江机器厂的这个计划起到什么帮助？ 陈耕对于湘江机器厂这三人的反应并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生气，谁让自己看上去年轻呢……虽然实际上也的确很年轻……人家有这样的反应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否则还能指望他们有什么反应？看到自己后扣成大哥，然后纳头便拜？ 那是脑袋被yy小说给烧坏了。 既然对方只是出于最基本的礼貌才和自己说话，估计最多三句话之后对方就会告辞走人，陈耕知道，想要留下他们，自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拿出干货来，在路上就开始模拟这次会面时对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自己又应该怎么做的陈耕，面对对方冷淡的态度，没有立刻做下去，而是先审视的看了三人一番，这才不慌不忙的道：“您是湘江机器厂此行来京说服领导的主要领导吧？你好，我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现在的主营业务是212吉普底盘改装和润华1oo摩托车动机生产，前段时间《青年参考》也在二版头条报道了我们单位生产的润华1oo型摩托车动机，您如果经常看报纸的话，应该听说过我们单位或者我们公司的产品。” 这番话是陈耕精心设计的，普通人看了《青年参考》的报导之后可能很快就忘了曾经有这么一篇报道，但作为同样生产摩托车动机的企业，湘江机器厂的同志们看到这则报道之后就是惊叹，1oo的排量，最大功率74k！ 如果是不计成本的做一台两台样机，那当然没什么，别说74k，就算两个74k也不是问题，但真这么做，成本会高到可怕，润华实业厉害的地方就在于能够在性能和成本之间取得一个完美的平衡，这才是让湘江机器厂的同志佩服的地方。 至于陈耕有没有可能是个骗子，这根本就不在湘江机器厂的同志的考虑范围之内：对方是通过华东军区驻京办与株amp;洲驻京办联系的，等于是有了华东军区和株amp;洲的双重背书，是骗子的可能性完全没有。 果然，听完陈耕的这番话，对方的脸色立刻就有了明显的变化：“润华1oo这个动机是你们单位的？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是我们单位的，”陈耕点点头，谦虚的道：“不过我们得到了成amp;都航空动机厂的技术支持，另外我在狼堡汽车的几位好友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帮助。” “那也很厉害了，”没戴眼镜的、看上去像是领导的这位终于站起身来：“同志你好，我是湘江机器厂厂长霍东方，这位是我们厂技术科科长王大民，这位是我们厂总工程师冯华。” 说到这儿，霍东方这才反应过来陈耕还在站着呢，连忙道：“对不住，失礼了失礼了，陈经理您请坐。” “原来是冯厂长、王科和冯总工，”陈耕也是吃了一惊，他能确定对方一定是湘江机器厂的主要领导之一，说不定会是主管生产的副厂长，但却没想到竟然是厂长亲自来了，而且还是带着技术科科长和单位的总工程师一起来的：“看来咱们湘江机器厂对这次的都之行非常重视啊。” “可不是非常重视么，”看了自己的两位同事一眼，霍东方一声苦笑：“不过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陈耕一脸同情的点头：“上级领导不支持，这的确是个很大的麻烦，不过对于咱们单位选择的这条技术路线我倒是很看好。” 失败者更希望得到别人的肯定，尤其是刚刚遭受失败的打击的人，听到陈耕肯定的话，不但霍东方精神一震，冯华和王大民更是眼睛一亮，连忙问道：“陈经理也看好我们的选择？” 陈耕点头道：“那是当然了，现在已经有先富起来的老百姓买车了，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深入，老百姓肯定会越来越有钱，到时候想买车的老百姓也必然会越来越多，未来的市场前景十分广阔，而且贵单位还有动机和变箱的生产能力，汽车三大件：动机、变箱和底盘你们解决了两个，基础比其他单位好的太多了。” 第180章 合作伙伴太强大（一更） “你也是这么看的？”霍东方惊喜的道。 作为湘江机器厂的厂长，他之所以一力向上级领导坚持上马家用微型轿车项目，就是因为在他看来湘江机器厂已经解决了整车最重要的三大件中的两大件：动机和变箱，至于底盘，有现成的例子可以参考，也就等于是解决了，对于湘江机器厂来说，自己要做的其实即使一个壳子，整个项目的实现难度其实很低。 陈耕点点头，道：“咱们厂是受到了菲亚特126p的启吧？” “是啊是啊，”霍东方越的高兴了，连连点头道：“我们的确是受到了126p的启，既然126p的动力系统参数和咱们的xj75o动机差不多，为什么不能将这么一台动机搬到126p上面呢？” 菲亚特126p是改革开放后我国以易货贸易的方式从波兰进口的车型，是8**十年代我国汽车市场上极具代表性的一款车型，这款车个头不大，的长宽高非别为3129mm、1327mm和1335mm，通俗的说就是整体车身尺寸比老奥拓和老qq还要小上几分，被大家冠以“小土豆”和“大头鞋”的谐称，进口至咱们国家的菲亚特126p搭载着一台o61排量的风冷双缸动机，最大功率只有24马力，匹配一台四手动变箱，不论是冷却方式、功率还是变系统都与湘江机器厂生产的xj75o型动机总成基本一致。 前面我们说过，长江75o边三轮摩托车上搭载的这台xj75o型动机不同于传统那些高度集成的摩托车动力总成，xj75o型动力总成无限接近于传统汽车的动力总成，动机和变箱是分开的，而非像是传统摩托车动力总成那样，将动机和变机构集成在了一起。要说和菲亚特126p上面搭载的那台动机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菲亚特126p上面的那台动机是直列双缸风冷汽油机，而xj75o型动机则是水平对置双缸风冷动机，此外xj75o动机的技术老旧落后了一点，自重稍大了一点。此外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当然，作为一款廉价的国民车，菲亚特126p的配置很低，比如为了减低成本只配备了两个车门。两厢三门的设计让乘客进出第二排的时候未免有些不太方便；比如没有匹配空调，冬天还好，夏天就要体验一把洗桑拿的感觉；比如悬挂系统采用的是成本最低、舒适性最差的钢板弹簧悬挂…… 但这一切统统都不是问题！ 对于刚刚从贫困中走出来的国民来说，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小汽车的意义简直巨大到难以形容，而且没有空调意味着降低了一个故障源。钢板弹簧的舒适性虽然差了点，但也意味着更低的成本和最好的可靠性，价格不贵的菲亚特126p的出现，解决了一部分先富起来的国民想要拥有一辆私家车的愿望……虽然车子还是需要找个单位挂靠一下……总之，只要能够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小汽车，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一切问题都可以接受，老百姓们的渴望和底限的就是这么简单。 而菲亚特126p相对低廉的价格，最大程度的满足了人民群众的需要，可以说。湘江机器厂精确地把握住了市场和消费者的需求，并且他们的计划有极大的实现可能。 霍东方刚刚说完，技术科科长王大民跟着把话接了过去，说道：“而且我们分析过了，一辆126p的售价是5ooo元，如果使用我们的xj75o动机和变箱，使用长江75o上的刹车系统，我们有把握将成本降低到3ooo元左右，以36oo元/辆的价格出厂，市场价定在4ooo元至43oo元之间。应该是能够吸引很多原本准备买126p的车主来买我们的车子的。” “确实，如果湘江机器厂的产品能够提供七百到八百的价格优势的话，前景的确相当不错，”陈耕对湘江机器厂的判断很赞同。可也正因为如此，他倒是有些不解了：“说起来126p毕竟是进口的，咱们国家的外汇储备有限，不可能无限制的进口这些车子，这个道理领导们不可能不知道，那他们为什么不允许湘江机器厂以xj75o动机总成开微型轿车？” 实际上从去年开始进口至国内的这批菲亚特126p是以国际易货贸易的平账添头的方式进口至国内的。倒是没怎么花费国家的外汇，但第一批菲亚特126p投放市场后市场反响强烈，受到了刺激的相关部门立刻“再接再厉”，紧接着又进口第二批产品，只是与第一批用于平账的菲亚特126p想必，这一批却是结结实实的动用了国家外汇储备的，价格也从第一批的5ooo元/辆提升到了6ooo至7ooo不等。 因为进口的数量有限，这批车迅诞生了一批黄牛：一转手，这辆车立刻就能加价1ooo至2ooo元不等卖掉，前段时间陈耕甚至听说一辆提车条子就价值15oo。 因为这个，陈耕心中颇有些恶意的猜测，上级领导不同意湘江机器厂上马微型轿车项目，莫非是因为……哈哈…… “还能是因为什么，钱呗！”陈耕这个问题一出口，聊天的兴致被勾引上来的霍东方立刻如同被霜打过的小油菜，焉了。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霍东方苦笑着道：“我们湘江机器厂没有相关的生产设备，如果要上这个项目，需要采购生产设备、需要组织人员对126p进行测绘……领导们不看好这个项目，另外计委也不同意给我们批生产许可证……” 说白了，这些都是钱！ 说到这里，霍东方这才意识到陈耕来找自己就是为了湘江机器厂的这个项目，眼中立刻有希冀的神色闪过：“陈经理，您……” “是的，我们单位单位有汽车的生产资质，”明白霍东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陈耕点头：“我们单位去年从北汽获得了全套的212吉普的图纸资料，也生产了一批212吉普，是国家真是批准的具有越野类车辆生产资质的企业；另外，我们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情况和其他军队所属企业的性质有些不同，我们润华实业是一家股份制企业，所以在生产的自主性方面完全可以由我们企业自己做主，不用担心来自上级部门的胡乱插手。” 虽然生产资质不是润华实业的，而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但以润华实业与第三军械维修厂之间的关系，说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这个越野车生产资质是润华实业的也没有什么不妥。 霍东方、王大民和冯华当然不知道这些，所以他们一下子兴奋起来！王大民和冯华的声音都有些颤：“你们……你们单位真的有生产资质？” 他们这次来都，需要解决的最重要的问题有2个，一个是生产资质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将来湘江机器厂生产出来的轿车就卖不出去；第二个，是资金问题，但相比于第二个问题。 相比于资金问题，资质问题才是最棘手的，没有生产资质，哪怕手里面攥着大把的钱，湘江机器厂也还有干瞪眼看着的份儿，可这个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竟然有吉普车的生产资质？这真是太好了！ 陈耕笑道：“我们不但有生产资质，资金方面也能帮着解决一下。” “你们能解决资金问题？”作为总工程师，冯华想的不多，他只知道只要解决了资金问题和生产资质问题，剩下的就全都是技术问题，而对于一位工程师来说，在已经有了动机和变箱之后，解决一辆自重仅6oo公斤，几乎没有什么电子系统的家用微型轿车的技术问题那完全不是问题。 “没错，”陈耕点点头：“而且我们还有海外渠道，可以从海外进口一批精度比较高的生产设备。” “太好了！太好了！”冯华顿时喜不自胜，兴奋不已的道：“这下子困扰咱们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霍东方和王大民却是对视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的有些凝重：一个能够生产摩托车动机的企业，他们有整车的生产资质，还不缺资金，而且还看好家用微型轿车这一块市场，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单干、偏偏要拉上湘江机器厂一起？退一步说，就算他们没办法解决动力系统的问题，如果他们提出向湘江机器厂采购xj75o动机，以湘江机器厂的现状，难道还能不卖给他们？ 想来想去，两人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陈耕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越是想不明白，两人心里面的担忧也就越盛。作为厂长，霍东方当仁不让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ps：第一更，今天努力三更。 第181章 被吓坏了（二更到） 陈耕沉吟着，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先一点，我们当然能够从你们单位采购动机来运作这个项目，不过长江75o的自重只有3oo多公斤，菲亚特126p的自重是6oo公斤，如果以j75o动机作为这个家用微型轿车的动力，需要对动机的一些参数进行调整和重新匹配，这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但湘江动机厂生产这款动机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在如何调试和匹配这个动机上经验丰富，如果能够得到你们在动机方面的支持，我们可以更好的将军精力集中在整车方面。” “没错，的确是这样。”霍东方认可了陈耕的这个说法，不过他认为这个理由还不够，作为一家能够独立研一跨高性能摩托车动机的企业，对j75o动机进行重新匹配和调整并不是很难的工作，他需要陈耕给他一个更好的理由：“还有呢？” 要不要说呢？对于第二个理由，陈耕有些为难。 不过再三思索之后，陈耕还是决定：说！即便是自己不说，对方早晚也会知道，既然如此，那索性就直接说了：“不瞒几位，我们单位正在对j75o动机进行改进和性能升级，湘江机器厂对j75o这个动机的经验很丰富，我们真心的希望能够得到湘江机器厂的技术支持……” “你们在对j75o进行改进？”没等陈耕说完，冯华一脸好奇的问道：“你们是怎么改的？能给我说说么？” “当然没问题，”陈耕点头道，接下来还需要湘江机器厂的技术支持呢，这种程度的研内容透露当然不是问题：“主要是动机的外部造型的优化和美化、个别性能部件的强度提升以及提高动力输出的水平……” “你们打算提高j75o动机的输出功率？”身为j75o的总工程师，冯华顿时激动了。身为j75o动机的总工程师，冯华绝对是国内对j75o了解的最深的人之一，但让冯华倍感遗憾的是。尽管自己也知道j75o动机的改进潜力很大，但限于经费。身为j75o动机总工的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对这款动机做过什么改进，这不但是遗憾，更是耻辱，现在听陈耕说他们润华实业现在竟然正在改进j75o，他哪里还能忍得住？几乎是迫不及的：“陈经理，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我们第一阶段的目标是将j75o的最大输出功率提升到32马力，最大稳定转提升到45oo转/分，方案和技术设计已经完成。现在进行稳定性测试，如果不出意外，到年底之前这批动机就能上市； 第二步是将最大输出功率提升到4o马力，最大转提升至55oo转/分，现在我们已经将最大稳定转提到了52oo转/分，乐观的估计，到明年夏天有望进入稳定性测试阶段； 第三步的目标是在一年时间内将最大输出功率提升至5o马力以上……” “这不可能！”不等陈耕说完，冯华已经叫了起来，身为j75o动机的总师，他太清楚这台动机的潜力在哪里了：“5o马力？！想要达到5o马力。动机的转最少达到7ooo转/分，j75o的设计冗余、精度根本没有这么高……” “您说的没错，如果是现在的那个j75o。完全没可能提升至5o马力，”陈耕点头道：“不过我们改进的重点是采用更高强度的锻造合金、使用高精度的数控机床来制造曲轴和配气系统，气缸内部采用镀层工艺来降低摩擦系数，其他的零件也会根据需要作出相应的强化；至于散热……” 顿了顿，陈耕接着道：“散热我们考虑了两个方向，分别是动机气缸的散热和内部的散热，动机散热我们通过两个办法来解决，一个是增加气缸表面的散热鳍片的表面积来增加散热效率，另一个是对采用缸头水冷。两个办法双管齐下，动机高运行下的气缸过热问题就解决了； 至于动机高运行下内部零件的散热问题。也是一个办法，一个是放弃现在使用的矿物油。改用流动性和耐高温性更好的半合成乃至全合成机油，另一个是增加一个外置机油散热器……” 冯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是了，动机可以上液冷，机油可以用更好的半合成乃至全合成，实在不行大不了外置一个机油散热器，解决了散热问题，剩下的就是零件的精度和材料强度问题了，只要再解决掉这两个问题，动机转的提升还会有什么困难么？别说是提升至7ooo转，就算是提升至8ooo转、9ooo转乃至1oooo转又怎么样？亏得自己是j75o动机的总师，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忘记了？ 身为总工的冯华尚且是如此，霍东方和王大民干脆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虽然没见到润华实业的实际改进方案，但只是听陈耕这么说，两人也能想到润华实业在j75o这款动机上下了多大的精力。 气氛陡然陷入了沉默。 虽然湘江机器厂是j75o的生产厂家，但对于润华实业对j75o动机进行仿制并改进的做法，不论是冯华还是霍东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个时代的国情就是如此，大家根本没有知识产权的概念，只要你们单位能够生产那你们就去生产好了。 要说不快那当然是有一些的，但真正让三人沮丧和郁闷的重点还是在于：身为有着二三十年生产历史的厂家，在j75o的改进工作上自己竟然不如一家此前根本没听说过名字的单位，这可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好一会，冯华开口了，只是声音很干涩：“既然你们已经……又何必……” 陈耕诚恳的道：“我们的确是做了一些工作，不过湘江机器厂毕竟有着多年的生产历史，经验很丰富，有一支熟练的工人团队，我们强于技术，湘江机器厂强于生产，如果我们双方联合起来，不就是强强联合么？” 的确是这个道理！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但霍东方、王大民和冯华心里却不得不赞同陈耕的话，没经历过市场经济的风雨的他们，看不到陈耕这个看似为了与湘江机器厂一起共赢的做法的背后的阴险之处，在明白润华实业在完全有实力撇开湘江机器厂单干的情况下，非但没有撇开湘江机器厂，反而愿意支持湘江机器厂的家用微型轿车计划，当真是让他们感动的一塌糊涂：“这……这……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陈耕再次将话题绕回了湘江机器厂的家用微型轿车项目上来：“霍厂长，咱们之前的计划中，预定的这个家用微型轿车的年产能是多少？” 霍东方一挺胸膛，一脸自豪的道：“5ooo辆。” 以每辆湘江牌微型轿车的出厂价格为36oo元来计算，5ooo辆车的年销售额就是18oo万，再算上湘江机器厂的其他产业，企业一年的产值铁铁的过2ooo万了，进入2ooo万，就意味着进入了国有特大型企业的门槛，到时候湘江机器厂可就是国有特大型企业了啊，也难怪霍东方会这么得意。 但陈耕对这个数字就有些接受不了了，他皱着眉头道：“5ooo辆？这么少？” “5ooo辆还少？”陈耕一脸鄙视的表情让大家有些接受不了：“一年5ooo辆的产能，一年的产值那就是18oo万，这还少？” “少！”陈耕毫不犹豫的道：“我们润华实业一年改造212吉普的年产值都和这个差不多，如果不能达到一个亿的年产值，值得我们投入这么大么？” “多少？一个亿？！” 霍东方、王大民和冯华被陈耕说的逐个数字给吓的齐齐的叫出声来：你到底知不知道一个亿意味着什么啊？ “一个亿很多吗？”在陈耕看来，一个亿的年产值，也不过就是年产量为2oooo辆左右而已，对于这种鞋子一般大的微型轿车来说，他真心不觉得2oooo辆是个多大的数字……就算国内买不了，咱们也可以出口卖给外国人嘛！ 但霍东方、王大民和冯华可就不这么看了：一年最少2oooo辆，这么多车，咱们要怎样才能卖掉？！ 老实不客气的说，三人被陈耕画的这张大饼给吓到了，心中竟然萌生了几分退意。 陈耕是真心希望能够与湘江机器厂合作，有了一个稳定的动机供应基地，润华实业这边就可以见全部精力投入到技术研和整车生产当中来了。想了想，陈耕道：“不如这样，先去我们单位考察一下，三位再做决定？” 第182章 又喜有忧的海洲领导（第三更） ps：已修改 要去润华实业考察吗？霍东方和王大民还有些犹豫，但身为总工的冯华却忽然意识到了另外一点：如果润华实业确实有年产2oooo辆家用微型轿车的计划，那岂不是就需要湘江机器厂每年提供至少2oooo套动机以及相应的维修零件？单单维修零件最少也的有5oo至1ooo套才行吧？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眼睛登时亮得厉害：“陈经理，你们的目标真的是年产家用微型轿车2oooo辆？你们凭什么制定这么高的目标？你不觉得这个目标太高了吗？” 陈耕：“高么？我不认为这个目标很高，相反的，我认为大家都低估了老百姓们旺盛的消费潜力。” “为什么这么说？”冯华立刻追问道。 陈耕笑了笑，问道：“冯总工，你知道国家进口的这两批总计5ooo辆菲亚特126p用了多长时间卖掉了吗？” “多少？”没等冯华回答，忽然意识到了陈耕这个问题背后巨大的信息的霍东方，连忙问道。 “半年！”陈耕竖起一根指头：“在主要销售区域还集中在都、魔都这些国内经济最达的城市的情况下，而据我所知还有大量的人拿着钱买不到车，另外，很多人愿意花差不多的钱买一辆进口摩托车……” “如果能用差不多的钱买到一辆小轿车，这些原本打算买摩托车的人也将会是我们的客户，”没等陈耕说完，霍东方已经把话接了过去，兴奋的道：“小汽车毕竟是四个轮子的，不但能遮风挡雨，冬天还有暖风，开出去也气派、有面子，只要他们不傻，肯定是买小汽车！”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陈耕笑着点头，这也是一个根植于国人心中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摩托车的格就是比小轿车低，哪怕是最便宜的小汽车，也比摩托车牛。 霍东方欢喜的搓着手：“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么大的产能，要投资多少钱才能搞定？” 这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既然是这样，那么，如果咱们两家进行合作，彼此之间的利益应该如何划分？ 霍东方之前的计划带着这个时代的企业官员特有的狡猾。1oo万肯定是没办法建起一个汽车厂的，但他将整个计划分成了两个部分：先先从上级部门要来1oo万，用于研和采购一批二手、但还不错的生产设备。 等钱花完了，项目也进行到了差不多三五分之一左右的样子，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再次向上级领导要钱：您看，钱都花完了，可还差一点儿，要不您再批1oo万让我们把剩下的工作完成？要不然前期投入的1oo万可就算是打水漂了。为了不让之前投入的钱打水漂，不管领导是否情愿，他们多半还要硬着头皮继续往里面投资。反复这么几回之后，这个项目也就差不多搞定了。 大家都是这么做的，霍东方也打算这么做，但他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上级主管部门竟然没上当…… 现在润华实业打算运作这个项目，那么他们能拿出多少钱？此外，大家的股份划分又该如何确定？ 但陈耕怎么可能现在就回答霍东方的这个问题？他笑着道：“既然霍厂长有合作的意愿，不如在都先呆两天，等我办完了事咱们一起回海洲，到时候润华实业一定扫榻以待。” 陈耕不肯直接回答自己。霍东方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不过终究还是心头的那个湘江牌“126p”的念头占了上风，犹豫了一下，霍东方终于点了点头：“我最多只能等你5天。” “5天？那就5天。5天后咱们一起出。”陈耕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抬头看了看株amp;洲驻京办，相比于华东军区驻京办，作为一个普通地级市的驻京办是机构，株amp;洲驻京办委实是寒酸了些，做个类比的话。还够不上2星。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西，陈耕干脆邀请霍东方三人一起去华东饭店住。 对陈耕的这个邀请，三人简单退让了一番之后也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一方面是不管上级领导是否批准连自己的计划，但终归是自己已经办完了事，不好继续在株amp;洲驻京办呆着了；另一个，也是想要借此机会看看润华实业到底是否受华东军区的重视……虽然这么看并不能看出什么。通过华东军区驻京办对陈耕的态度也能管中窥豹的看到一些东西。 再加上陈耕的诚意邀请，一番谦让之后就算是定了。 回到华东饭店，陈耕在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回去，经过好几次转接之后，电话终于还算顺利的接通了，电话里谢闵声老爷子的声音失真的比较厉害，不过倒是还能够分辨：“你好，我是谢闵声。” “老爷子，我是陈耕。”陈耕的语气稍显急切。 “小陈？”谢老爷子吃了一惊，现在这个时间可不是约定的通话时间，难道是陈耕在都遇到什么麻烦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事了？” “是出事了，不过不是坏事，是好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陈耕呵呵的笑了起来：“老爷子您猜猜我这次在都遇到谁了？” 不是坏事就好，谢闵声老爷子松了一口气，笑问道：“遇到谁了？” “遇到了湘江机器厂的霍东方厂长和他们的技术科科长王大民、总工程师冯华，”陈耕的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得意：“当时他们……” “等等，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事？”谢老爷子有点恼火，若非对陈耕已经足够了解，老爷子真是忍不住要大骂陈耕一顿了：你知道刚刚把老头子我给吓成什么样了不？你知道这长途电话费多贵不？ “当然不是，是这么回事……”知道长途电话费很贵，陈耕也不废话，用尽可能简洁的语言将当时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与谢闵声老爷子介绍了一下。 “所以，你的想法和湘江机器厂不谋而合，利用湘江机器厂的xj75o动机，参考菲亚特126p轿车来生产小汽车？”谢闵声老爷子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陈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您在上汽集团工作了一辈子，也干过整车组装厂的车间主任，您觉得他们的计划、或者说我的想法可行不？技术实现的难度大不大？” “可行是可行，难度也不大，可是咱们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还没有投产呢，你这又毫无征兆的来了这么一棒子，这……”谢老爷子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陈耕这个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 凭心而论，陈耕的这个设想当然是可行的，而且技术难度也不大，菲亚特126p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车子，简单到了简陋的程度： 一台最大功率24马力、最大扭矩424牛·米的o6的并列双缸风冷动机，配合一台四手动变箱，这套动力系统的组合怎么看都是入门级的入门水平； 简陋的两片式钢板弹簧避震系统； 两门设计搭配手摇车窗、没有空调只有暖风系统、娱乐系统只有最简陋的收音机，连卡带机都没有…… 基本上没有任何的电子系统，乘坐舒适性也只能算是一般，就整体技术含量来说简直和农用三轮车差不多，只能起到最基本的遮风挡雨的作用，但它的的确确的是一辆小轿车，满足了很多人对于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小车的愿望。 如果以xj75o动机为动力，想要实现这么一辆车真的算不上太难，但问题是，就算是这么一辆小车，需要的投入也不少，在刚刚大手笔的投入了摩托车产业基地的情况下，润华实业哪里来的钱做汽车？ 就在谢闵声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陈耕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老爷子，上amp;海牌小轿车的没落已经是可以预期了，您难道不想在有生之年重新打造一台属于咱们中国人自己的、真正属于咱们老百姓的小汽车吗？” 属于老百姓的小汽车……谢闵声的胸口仿佛被人用大锤重重的砸了一下！ 红旗轿车是属于老百姓的吗？当然不，红旗轿车是中国人的就骄傲，但它不是属于老百姓的；上＆海牌小轿车书属于老百姓的吗？同样也不，上amp;海派小轿车同样是国人的骄傲，但它同样不属于老百姓。德国人有自己的国民轿车甲壳虫，美国有自己的国民车福特t型车，日本人也有自己的国民车丰田花冠，可咱们中国人的国民车是什么？ 没有！ 中国没有国民车！ 而且……陈耕说的没错，自己想不想在有生之年亲手打造一台属于中国人自己的、中国老百姓自己的小汽车？ 想！ 非常想！ 谢闵声老爷子觉得自己的胸膛烫的厉害！ 但他不是年轻人了，尽管心里头无比希望能够亲手打造一辆属于中国人自己的国民车，但话到了嘴边却变了…… 第183章 又喜又忧的海洲领导：中 ps：三更，第一更先送到 “但是……可是……我们……” “我明白，我明白，”虽然谢老爷子的话说的磕磕绊绊的，但偏偏陈耕却听明白了他话里面想要表达的意思：“我们现在还差的太多，根本没有资格和那些世界级的汽车制造企业相比……不要说和那些世界级的汽车制造企业相比，就是和咱们的邻居南韩相比也差的很多，但我觉得，正是因为这份差距的存在我们才更加应该奋起直追，这次与湘江机器厂的合作可以看做是一个练手的机会。” 这一次，谢闵声老爷子沉默了好久。 良久之后，老爷子终于开口了：“你说的没错，但是钱的问题怎么解决？”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钱的问题，场地需要钱，设备需要钱，人员培训需要钱，解决技术问题更需要钱，钱不是万能的，但在工业生产中，钱真的就是万能的……如果钱不是万能的，那一定是你咋的钱还不够。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如果能想办法从国外进口一套淘汰下来的二手生产线，大约需要5oo万左右，再加上其他一些的开支，总计大约8oo万左右就能搞定，如果能够想办法分期付款的话，这么一套生产线付1oo万左右就能拿到手，再用个1oo万左右对设备进行一番前面的检修，2oo万左右就能投入使用……” “2oo万？”谢闵声老爷子明显放松了许多：“如果能用2oo万就把生产线拿下来，那倒是挺划算，不过这种二手生产线是可遇而不可求吧？如果市场上没有怎么办？” “您说的是，”陈耕点点头，谢闵声老爷子说的没错，这种被国际汽车巨头们淘汰的生产线是目前最合算的选择，但问题是在2ooo年之前，汽车更新换代的频率相对要慢得多，一条汽车生产线的使用寿命很长。算上期间对生产线上个别生产设备的升级换代，整条生产线的使用寿命可能长达15至2o年，个别生产线的使用时限过25年也是有可能的，这么一来就比较尴尬了：就算润华实业想买。但市场上却未必有正好要淘汰下来的生产线，就算正好有，也未必符合润华实业的要求。 “所怀疑我的想法是，能不能联合国内的相关单位，我们自己设计一条生产线？” “我们……自己设计？！”谢闵声老爷子被陈耕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给震惊了。下意识的道：“咱们有这样的即使实力么？可我们没有可以参考的对象啊……” “有的，在魔都！”陈耕斩钉截铁的道：“您忘记了我在魔都实习了一年多，对普桑的那条生产线很熟悉。” 对啊！谢老爷子恍然。 他虽然只是上汽集团动机厂的厂长，但也参观过那条普桑的生产线，确实很先进，里面的冲压设备、焊接设备、涂装设备都是世界顶级大厂的产品，那条生产线虽然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但放在国内绝对是现代化程度最高的，在过去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陈耕更是和那条生产线呆在一起，不敢说对那条生产线了如指掌。但整条生产线上有多少设备、每台设备是干什么用的、各台设备之间应该如何布设……但就这些东西而言，放眼国内，应该没几个人能够比陈耕对这些东西了解的更清楚，而在设计生产线的过程中，这些东西却是至关重要的。 只是谢闵声老爷子绝对想不到，陈耕对那条生产线的了解程度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得多，多到什么程度呢？身为一位在上汽大众工作了近1o年、在狼堡工作了进2o年、将自己人生最精华的近3o年用在了狼堡的前副总设计师来说，他可以指着一片空地将所有的设备全都给你模拟出来，并且告诉你每一台设备的具体参数和性能要求！ 陈耕却是接着道：“当然，如果是按照魔都的那条生产线来进行1:1的复制。不但技术难度很高，而且恐怕成本比直接采购这么一条生产线还要贵得多，我的想法是，能直接参考的就直接参考。如果是技术难度太高的，咱们就想办法变通一下，比如冲压设备……” 听陈耕洋洋洒洒的说完，谢闵声只问了一句话：“你对那个生产线更熟悉，你觉得如果咱们自己想要拿下那条生产线，大概需要花多少钱？需要多长时间？” 陈耕道：“如果设定的年产能为2oooo辆的话。假设与合作伙伴的沟通一切顺利，乐观的估计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差不多，至于造价，4oo万左右应该差不多吧……” “怎么会要这么长时间？还有，需要4oo万？”谢闵声老爷子很惊讶，一切顺利的话需要一年多的时间他还能理解，毕竟现代化的汽车生产线大家都没做过，哪怕是陈耕说的这种大大降低了对自动化设备需求的半自动化……准确的说自动化的程度还不足2o%的流水生产线……也需要边做边摸索，时间自然会长一些，但总造价竟然还需要4oo万？怎么会这么贵？ 陈耕明白谢老爷子的意思，对于国内的这些国企来说，设计人员的智力因素是基本上不用考虑的，国内的工业设计人员可没有拿高薪的传统，而且计划经济的弊端已经越来越明显，现在很多工业企业的日子很不好过，能接到活儿就很知足了，在其他方面不会做出太多的要求，但就这样还需要4oo万？解释道：“咱们是第一次做这个东西，估计浪费的东西会比较多，而且很多东西需要小批量的定制，某些东西可能只需要一两个，但没有这种东西还不行，这些都变相增加了成本……” 没等陈耕说完，谢老爷子懊恼的拍了拍脑门：亏得自己还是搞了一辈子生产工作的，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记了？ 陈耕却是接着说道：“就算国外有现成的、整体状态良好的生产线，我也希望大家优先考虑与国内企业合作开，咱们能从这个过程中学到很多东西，此外让工人在生产线的组装和调试环节就参与进入，也可以让他们更加容易的掌握好这些设备的使用情况。” 以润华实业现在的盈利能力，如果再想办法从银行筹措一些贷款，再加上还有一年的时间来缓冲，另外在吸纳一部分外部资金，应该是够了，飞快的在心里算了一番，谢闵声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有多大的把握能赚钱？” 面对谢闵声老爷子的这个问题，陈耕只用了一个数据就彻底说服了他：“去年和今年，咱们国家从波兰分两批进口了大约5ooo辆菲亚特126p，只用了不到3个月，这5ooo辆菲亚特126p就被销售一空，而且销售地域基本上集中在都、魔都、津门这几个直辖市以及个别一线大城市，这款车。” 谢闵声老爷子知道菲亚特126p这个被都人戏称为“小土豆”的微型轿车，但上汽是做豪华轿车的，对于这种定位低端的微型轿车自然看不上，可面对陈耕告诉自己的这个数据，他却是再也坐不住了：“我马上就去和华东军区、海洲市沟通！” ……………………………… 海洲行署二楼的办公室里，平日里喜怒极少形于色的行署专员陈继平激动的满脸通红，烟一根接着一根的不停的抽，刚刚送走谢闵声的他，此刻还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情彻底平复下来：海洲要有自己的汽车工业了？海洲真的要有自己的汽车工业了？ 毫无疑问，汽车制造比摩托车制造高大上的太多、对地方经济的拉动作用也大的太多了，看看一汽、二汽、上汽和北汽这几个有汽车工业的城市吧，有了汽车工业的支撑，市领导们的腰杆子都比别人硬气三分，如果海洲在摩托车之外还有了汽车，这就等于有了两个火车头在拉动经济的展…… 行署大管家孙大成则兴奋无比的大声向行署的各位副专员们汇报着情况：“润华实业的陈经理这次在都遇到了湘江机器厂的霍厂长一行人……湘江机器厂就是生产长江75o边三轮摩托车动机的单位……霍厂长他们有个用湘江75o动机为基础，以菲亚特126p为原型仿造一款低价民用微型轿车的计划……” 和陈继平一样，没等孙大成说完，各位行署的副专员们就再也坐不住了，负责工业口的副专员李晨风更是急不可耐的打断孙大成的话，问道：“大成同志，你的意思是润华实业打算在摩托车之外再生产汽车，而且生产地就放在咱们海洲，是是这个意思吧？” 孙大成看了陈继平一眼，见陈继平微微点头，他立刻道：“没错，润华实业方面就是这个意思。” 李晨风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我对汽车这一块不是很懂，但据我所知国家建设二汽的时候可是花了好几个亿，一直亏损了1o多年，一直到这几年才初步实现盈利，这些年国家往二汽投入了1o几个亿，润华实业有这么多钱吗？” 第184章 惊动了许多人（二更） “准备问题谢副经理也说过，他说他们要做的这个项目和二汽不一样，他们要做的是菲亚特126p这样的微型轿车，就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来的很匆忙，但谢老爷子还是做了一些准备，他特意找了一份带有菲亚特126p广告的报纸给陈继平带了过来，此刻这张报纸上的照片就生动的向行署的诸位领导说明了润华实业打算生产的这种轿车和东风大卡车有多大的区别。●⌒，移动网 看到这车，所有人的反应都是：“这么小” “别看这车小，可也能坐4个人，前面两个后面两个，去年和今年，咱们国家从波兰进口了总共5ooo辆这种小车，不到三个月就在都、魔都和津门全都卖光了 这种车自重只有6oo公斤，很轻巧，最大功率只有24马力，和长江75o上的动机的功率一样大，正好可以把长江75o的那个动机搬进去，他们要生产的就是一个车壳子，难度并不大，也不需要多少资金” 孙大成现学现卖，但效果相当不错，听着孙大成的阐述，诸位副专员们的眼睛也是越来越亮：确实啊，这个小车看起来很简单的样子，不过简单就意味着不需要多复杂的过程就能生产出来，既然动机和变箱都能够由湘江机器厂提供，这边就是生产个车壳子、喷个漆，再找个家具厂定制一下里面的座椅，生产个车壳子、喷个漆、安装个座椅能有多复杂 东风大卡那一辆车就差不多要五六吨重，一辆车上需要几吨钢材这个小车总重才6oo公斤，去掉动机、变箱、轮胎、座椅，总共才需要多少钢材3oo公斤了不得了，而且这终究是一辆小轿车不是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出去办事的时候开这么一辆车可是比骑自行车、骑摩托车有面子的多了。 再一个，就算大家出去开会的时候聊天，说起来自己的治下有什么著名的企业。到时候一脸装的来一句“润华汽车就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尼玛简直b格满满啊 意识到这个汽车厂搞成的可能性极大。海洲行署的领导们立刻陷入了“喜新厌旧”的苦恼中：我是应该支持汽车呢，还是应该支持摩托车呢亦或者是两个都支持 好苦恼 “对了，谢副经理还说了，如果市里支持润华实业成立汽车厂，将来投产之后，他们愿意以成本价向市里提供一批出租车用于改善海洲的交通状况，另外也可以以高于成本价、低于出厂价的价格，向市里提供1oo辆公务用车。”顿了顿。孙大成又道：“如果是政府部门的正式工作人员，凭借有效证件，还可以以分期贷款的形式，申请私人购车。” 支持海洲的公共交通和政府公务用车这两点还没有引起大家太过激烈的反响，但当孙大成说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可以凭借有效证件分期购车之后，屋里立刻出现了明显的骚动。 没错，在座的都是领导，但说来惭愧，哪怕是海洲行署的领导班子成员，也不是每一位领导都有配车的。领导们不得不向下属单位“借”车用，孙大成这话音一落，立刻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大成同志。这个分期贷款是怎么回事” “这是润华实业的一个设想，简单的说，比如政府部门的某位同志想要买辆车，他需要拿着自己的工作证件去润华实业登记一下，之后润华事业会来他所在的单位核实情况，确认无误之后，润华实业会与申请者本人、申请者所在单位签订一个三方协议，申请者所在单位每个月将工资的一部分直接交给润华实业，等到还本付息之后这辆车就彻底属于申请者所有了。 不过这还只是他们的一个设想。具体要怎么做还需要与银行方面沟通和协商，还有现在国家不允许私人持有车辆。这车要怎么落户，这些问题都需要解决” 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啊 虽然孙大成说了现在只是润华实业的一个思路。还有许多技术性的问题需要解决，但合法的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小汽车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虽然现在正在开会，但大家心里头却是下意识的开始盘算起来：如果自己有了一辆小车，到时候孩子上下学就再也不用受风吹雨淋，以及过年和老婆回娘家的时候父老乡亲们羡慕的眼神 “咳咳” 看着大家的思路迅的开始“歪楼”，陈继平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提醒大家注意一点：“同志们，对于这件事，大家都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吧。” 这还有什么要说的这种别人跪在地上磕头都求不来的好事，难道咱们还要往外推当然是支持了，而且是举双手双脚的大力支持 根本就没等到第二天，在行署这边迅达成了一致之后，海洲地委也飞快的达成了一致：海洲全力支持润华实业的汽车制造厂项目 “全力支持”这四个字不是说说而已的，海洲地委和行署是真真切切的拿出了实实在在的东西来表示对润华实业的这个项目的支持：所有土地转让费用全免；海洲帮润华实业做好三通一平；有需要海洲方面配合的地方，海洲绝对一路绿灯 海洲表示全力支持，华东军区这边的态度也很明确：原则上支持润华实业的想法，希望陈耕回来向军区长们做一个情况说明。 接到军区长亲自打来的、要求自己一定要照顾好陈耕的衣食起居的电话之后，崔红军简直要将陈耕给当祖宗供起来了：军区长在电话里明确的说了，陈耕在都期间一切都好，就给他崔红军记一大功，可如果陈耕在都期间有个什么闪失，不管是伤风感冒还是走路崴了脚脖子，统统都要算在他崔红军的头上，他就等着成为军区的千古罪人吧 心惊胆颤的挂了电话之后，跑到陈耕面前涕泪齐下的崔红军差点儿要给陈耕跪下了：“老弟，你就当可怜可怜哥哥行不” “我说你至于么”陈耕哭笑不得的道：“我又不是熊猫” “你不是熊猫，但老弟你可比熊猫珍贵的多了，咱们国家有好几百好几千只熊猫，可你陈耕就一个，而且评选结果这不马上就要出来了么老弟你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歇两天” 崔红军很清楚如果这个汽车厂项目建了起来，对于华东军区而言意味着什么：这不但是军区一个巨大的财源，同时也是军区一个巨大的政绩，只要这个项目顺利运作起来，而且这款车在市场上销售都不错，最起码能催生出一个军委副&主&席 听说国家正在考虑恢复军衔制，而且呼声越来越大，如果将来全面恢复军衔制，这个项目最少能催生出两个上将至于中将、少将以及再下面的大校、上校这一级别的军官，没有十个八个的你好意思么 所以不客气的说，陈耕现在就是军区的宝贝疙瘩，自己照顾好了这个宝贝疙瘩，那就是大功一件，如果陈耕有个伤风感冒、走肚拉稀，自己就是军区的千古罪人 陈耕很体谅崔红军的难处，如果可能，他也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安安静静的做个美男子，等着总政给自己完奖就走人，多好但庄群的一个电话彻底打破了陈耕的安排：“小陈，听说你们准备和湘江机器厂合作，生产小汽车” “您怎么知道的”听到这话，陈耕差点咬到舌头。 “呵呵” “”好吧，作为国内汽车界的重量级大佬，虽然这还只是同一个初步的合作意向，但庄群知道这件事真的没什么好奇怪的，真正让陈耕奇怪的是，庄群给自己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 “我对你们的这个家用微型轿车的项目很感兴趣，”面对陈耕拐弯抹角的试探，庄群直言不讳的道：“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陈耕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您在哪我这就过去向您汇报一下情况。” “来我家吧。” 听说陈耕要出去办点事，崔红军二话不说，不但将驻京办里面最好的一辆gaz24调给了陈耕使用，同时还给陈耕安排了两个小伙子，一个充当司机一个充当警卫，看着崔红军这幅严阵以待的架势，陈耕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吧” “军区长可是给我下死命令了，如果我照顾不好你，长们就要扒了我这身皮，”崔红军可怜巴巴的望着陈耕，一副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跪在你跟前的架势：“老弟，你就当是帮老哥一个忙，成不” 此情此景，陈耕还能说什么苦笑着道：“算你狠” ps：第二更，晚上出去陪夫人去夜市转了一圈，回来的晚了些，大家先休息吧，我现在开始写第三更，定在明天早晨8点定时布。未完待续。 第185章 怎么可以这么不给面子？ “你觉得汽车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见到陈耕，庄群上来就就是一通训斥：“把一个摩托车的动机放进一个汽车里充当汽车动机？简直是乱弹琴！你数遍全世界，有任何一家汽车制造企业是这么干的吗？” 这番训斥毫不留情面，当然，以庄群在国内的汽车工业领域的地位，他也没有必要给陈耕留面子，说难听点，共和国汽车工业里随便拎只王八出来都比陈耕大。 但陈耕却是失望了，他兴冲冲的来，原本以为自己与湘江机器厂的合作吸引了庄群的注意，他想要为共和国汽车工业的展贡献一些力量，哪怕是最不济，也能够为自己提供一些有益的意见和参考，任凭陈耕如何去想，他也没想到庄群把自己叫来的目的是为了将自己臭骂一顿这算是什么？ 庄群以为以自己在共和国汽车工业界的地位，以自己在共和国汽车界的影响力，在被自己这么一番痛骂之后陈耕应该会幡然醒悟的，毕竟自己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一颗这么好的苗子就这么走上了歧途，但他失望了，面对自己的质问，陈耕的回答无比坚定：“有！” 有？！ 你竟然说有？！ 庄群被陈耕的回答给憋的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我问你有没有用摩托车动机造汽车的，你竟然告诉我有？ “是谁？”好悬被陈耕的回答给憋死的庄群憋了足足十多秒，才颇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摩根，”陈耕道：“英国的摩根汽车，以手工定制汽车闻名的一家企业制造企业，在欧美国家的知名度不比劳斯莱斯低，是英国古典手工造车的代表企业之一。” “摩根……”庄群张了张嘴，竟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真没听说过摩根汽车。 作为近代工业和工业革命的源地，在二战之前，英国的汽车工业是世界最达的。在达的工业的孵化下，英国诞生了劳斯莱斯、bent1ey、mgrover、路虎、捷豹等一大堆世界著名汽车品牌，但庄群还真不知道英国还有一家摩根汽车，是这小子在撒谎吗？似乎不像。他能在第一时间回答出自己的问题，就足以说明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说明英国似乎真的有一个用摩托车动机造汽车的摩根汽车如果庄群知道摩根汽车是用摩托车动机造三轮汽车，而且卖的价格还死贵死贵的，估计能直接疯。 看到庄群的反应。陈耕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摩根汽车用摩托车动机生产三轮汽车是没错，但早在1951年的时候摩根就停止了三轮汽车的生产，一直到2o11年才再度推出5o辆限量版的摩根3hee1er型三轮汽车，若是被人戳破了牛皮，这脸可就丢大了。 不过庄群到底还是庄群，做了这么多年的工作，虽然是个技术干部，可也没少做政工干部的活儿，深吸了一口气。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好，除了这个摩根汽车，你还能再给我找出来一个不？” “有，”陈耕不假思索的道：“英国汽车制造公司re1iant摸to旗下也有一款汽车，型号是re1iantro逼n。” 还有？ 你还有完没完？！ 庄群被陈耕憋的好悬没憋死：他是真的不知道，陈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偏门的汽车的，听听吧，re1iant公司的re1iantro逼n汽车，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其实严格re1iantro逼n和摩根3hee1er有不小的区别，re1iantro逼n是一款正三轮汽车。前面一个轮，后面俩论，摩根3hee1er则是一款倒三轮汽车，前面俩轮。后面一个轮； 摩根3hee1er是直接将一台大排量美式巡航车上用的v型双缸气冷动机搬到了自己的车上，而re1iantro逼n则是使用了一台75om1排量的“通机”，re1iantro逼n这款三轮汽车在用，但也有凯旋摩托也曾经把这台动机搬到自己的摩托车上； 当然，这两者最大的区别是re1iantro逼n是一款价格低的令人指的廉价车，拜憨豆先生所赐。大家都知道了英国的汽车工业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三蹦子”代表着英国社会的草根们，至于摩根3hee1er，那是有钱的富翁们闲暇之余的玩具。 如果有需要，陈耕还能给庄群列举出一大堆的三轮汽车以及使用摩托车动机的汽车，但庄群却有些不太敢问了，继续追问当然不是问题，可如果自己的问题难不住陈耕，那就等于是反过来打自己的脸了。 他知道庄群希望从自己口中得到一个怎么样的回答吗？他当然知道，但在陈耕看来，知道归知道，可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就因为你在共和国汽车工业界的影响力很大？就因为你是一汽的前副总设计师？ 开什么玩笑？！ “庄老师，”陈耕的表情很平静：“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和其他工业都不够达，和美国、德国这些工业水平居于世界前列的达国家有很大的差距，但我不认为就因为咱们和外国人之间彼此有差距，我们就不展我们的汽车工业流，正好相反，于是这样，我们才越是应该知耻后勇，奋起直追，现在的落后不怕，我们每天比他们多走一点，迟早有一天会赶上他们的。 您搞了一辈子的汽车，应该知道汽车是个集一个国家工业之大成的产品，汽车工业的展对咱们国家的工业展能够起到很大的刺激和促进作用，反过来，咱们的工业水平提高了，工业能力展了，也能同时促进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的展。 咱们国家正处在一个难得的路口上，咱们的汽车工业也是，外国的汽车巨头们还没有大举进入，一旦外国汽车企业咱们的汽车市场，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就……” “行了！” 庄群近乎粗暴的打断了陈耕的话：“你以为就你懂汽车？你以为就你看的明白？一汽搞了这么些年的汽车了，这些道理我比你明白……” 听到这句话，对于庄群接下来想要说什么，陈耕已经完全没有兴趣听下去了：旧的时代给他留下了太多的烙印，看到咱们国家与外国之间巨大差距，以至于他完全丧失了在汽车工业上追回来的信心。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被吓破了胆子，但不能阻止我为心爱的汽车做些什么。陈耕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 也是在同一时间，也有两个人在聊着陈耕和他的汽车梦想。 “建国同志，坐吧，”中y军委大楼里，一位满头银但精神矍铄的老人伸手向李建国示意道。 “谢谢长，我站着就好。”李建国双腿紧并，大声的道，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 老人点点头，也不强求：“今天过来是向你了解一个小同志的情况，听说陈耕这个小同志在你们部门呆过？你对这个小同志怎么看？” “长，您知道陈耕？”李建国惊讶了，他没想到，今天长特意将自己叫过来，问的居然是自己对陈耕了解多少这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好吧？ “这个小朋友最近可是活跃的很呐，”老人笑着道，见李建国一下子紧张起来，老人笑着摆摆手：“不要多想，老大人强调解放思想，依我看，这个小朋友把长江75o的动机搬到汽车上的想法就很符合解放思想的嘛。” 李建国的心立刻放松了下来：不是坏事。他连忙道：“报告长，陈耕同志在我这工作的时间不长，不过以我对他的观察，我觉得陈耕同志是一个非常有想法、并且头脑非常灵活、能够将自己的想法实现的年轻人。” 与此同时，他心里立刻就被好奇给占满了，陈耕最近和湘江机器厂在捣鼓着，准备以xj75o动机为基础，参考菲亚特126p研制一款家用微型小轿车的事情他也知道，但这件事怎么可能会惊动长的？长工作那么忙，每天多少国家大事等他做决断，这种小事也能惊动他？ 老人点点头：“所以你才多次帮他？” 李建国瞬间吓出来一身的冷汗：自己做的事情长都知道了？ 陈耕一直都不知道李建国在背后帮了自己多少，从之前的军改到后来的成，如果不是李建国在背后给帮忙打了招呼，陈耕哪有这么简单就请到成的同志帮忙，真以为成的工程师和设计师就这么不值钱啊？ “长我……” 他刚要解释，老人却摆摆手：“建国同志，别紧张，你做的很好，对于这样有能力、有想法、头脑灵活的小朋友，我们就应该多为他们保驾护航。” ps：第三更到，另外，找庄群的结果，大家都没想到吧？ 第186章 不要走在修车的路上 一直到从长的办公室里出来，李建国的脑袋还晕乎乎的，任凭他再怎么大胆，也没想到长这次找自己，竟然就是为了陈耕与湘江机器厂的合作这件事。 坦率的讲，对于湘江机器厂的这个计划，李建国还是很看好的，原因么自然是基于菲亚特126p这款车在国内的销售情况，这么一款看上去简单的堪称简陋的小车，竟然这么受老百姓的喜爱，这多少有些出乎李建国的意料，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老百姓们对出行便利性的要求一直存在，如果条件具备，谁不愿意改善一下自己家的条件，只是上海、212吉普以及那些原装进口的小轿车老百姓们买不起，菲亚特126p这种小巧、便宜的小车正好满足了老百姓们对汽车的要求车子小归小，但终究是个小轿车，可以遮风挡雨不是？ 就是不知道陈耕这小子祖坟上到底是冒了什么青烟，他要做的这件事竟然得到了长的看重，这可真是……什么好事都让这小子给碰上了。 同样晕乎乎的还有宋镜瀛老先生，他难以置信的道：“真的假的？小庄，这种你可不能拿来开玩笑。” “宋老，我也是做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您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来和您开玩笑么？”庄群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恼火：“您真的是看错了陈耕那小子，他把汽车当成什么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宋镜瀛皱了下眉头，问道。 “是这么回事……”庄群滔滔不绝的诉说起来。 怎么回事？宋镜瀛老先生越听，眉头就皱的越是厉害：他是很看好陈耕的，他的表现也没有让自己失望，懂礼貌，对汽车、对动机的理解也很深，但到了庄群的嘴巴里，陈耕这小子就成了一个一无是处还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 对于已经成陈耕视为自己的关门弟子的宋镜瀛老先生来说，他有些接受不了庄群对陈耕的这个评价：你说陈耕不行。不就等于会说我看人的眼光不行么？ 足足说了2分钟，庄群才愤愤不平的用一句话做了总结：“宋教授，听说您还没有正式收这小子作为您的弟子？我劝您一句，这孩子太浮躁。您最好再仔细考虑考虑。” 心里头不太高兴的宋镜瀛老先生哼哼哈哈的应付了几句，等挂了电话，仔细想了想，他倒是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对于庄群来说，他退休了。从之前高高在上的一汽副总设计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退休老头，这其中的心理落差是巨大的，宋镜瀛见过太多的官员在退休后巨大的变化，很多原本挺平易近人的一个人，退了休之后性格大变，不但暴戾无比，更是容不得别人有丝毫的反对现在想想，大概庄群也是这种情况？ …………………… 对于宋镜瀛赖先生，陈耕向来是十分尊重的，回到酒店。在知道宋镜瀛老先生居然打来了电话，立刻就明白老先生九成九就是为了庄群打来的，唯恐老先生为自己担心，陈耕立刻让司机再将自己送到了华清。 见到陈耕，宋镜瀛老先生虽然心中已经大致有谱了，但还是急切地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了些什么惹得庄群勃然大怒？” “您说这个啊？”陈耕非但没有丝毫着急的意思，反而一脸好奇的的问道：“庄老师不会打电话来向您告状了吧？” 看着陈耕一脸轻松的样子，宋镜瀛老先生心里莫名的安定了下来，笑眯眯的道：“可不是告状了么，说你目无尊长。嚣张跋扈，狗肚子里没有二两猪油……” “狗肚子里怎么会有猪油？”陈耕忽然反问。 “……”宋镜瀛老先生愣了一下，下一刻，指着陈耕爆笑：“臭小子。以后不能这么损了，哪有这么说业内前辈的？” “好的，我记住了。”陈耕乖乖的道。 稍稍一顿，不等宋镜瀛老先生问起，陈耕主动说明道：“之前我去找庄群老师，希望庄群老师能够为我们的这个家用微型轿车的计划提供一些宝贵的意见和建议。毕竟他做了一鼻子的汽车嘛，可能随便一条建议都能让我们少走很多弯路……” “然后呢？”宋镜瀛老先生点点头，问道。 他认为陈耕的思路没错，不管怎么样，庄群算是共和国第一代的汽车人，在很多地方，庄群对汽车的了解比自己还要深的多，不说陈耕能说服庄群道润华实业和湘江机器厂的这个家用微型轿车项目当中任职，哪怕庄群能够为他们提一些参考意见和注意事项，都能让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少走一些弯路。 “然后就不太好了，”陈耕苦笑了一声，道：“庄群同志认为我们的这个计划简直就是乱弹琴，xj75o动机本身就不是一款性能优秀、质量可靠的动机，稳定性不够好，而且这款动机是以德国三十年代末期的技术研出来的，到现在都已经差不多半个世纪了，属于该被丢进历史的垃圾堆里面的东西，竟然还拿来作为一辆汽车的动机，简直就是……” 比划了一下，陈耕道：“你是想让车主每天不是去修车，就是在去修车的路上么？” 这个段子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而且说实话，长江75o整车以及xj75o动机的毛病实在是太多，多到你完全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什么毛病，倒也真的贴切“不是在修车，就是在修车的路上”的调侃，宋镜瀛老先生噗嗤一下乐了：“小庄的嘴可没有这么贫，这话是你说的吧？” “嘿嘿……”陈耕笑了两声，虽然默认了：“xj75o动机的质量稳定性和可靠性确实是差了些，但庄群同志以此来认为我国工业的基础和现状都不允许我们国家大力展汽车工业，汽车工业应该是一个国家的工业和科技展到一定水平和阶段之后才应该做的东西，是一个国家的工业、科技之集大成者，现在我们用这么一个破烂做汽车简直就是……” “简直就是乱弹琴！” 老先生的涵养一贯很好，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要等到工业和科技展到一定程度才能展自己的汽车工业？这是什么狗屁论调？我就不信本世纪初欧洲和美国人展自己的汽车工业的时候，他们的工业条件能比咱们现在的基础好？真要按照他的这个论调，干脆咱们什么都不要展好了。” 陈耕低着头，没说话，这话宋镜瀛老先生能说，他说了任谁也不能说什么，但这话不能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宋镜瀛老先生气哼哼的骂了几句，道：“说！你接着说！” “好的，其实说实话，庄群老师的话也不能算错，但我觉得他将汽车升级到一种图腾、一种信仰、甚至是将其神话了，将研究汽车的功能给夸大的过分了，这就不太合适，在我看来，汽车是什么？其实如果化繁为简，归根到底，汽车就是一个将人或者货物从a点运输到b点的交通工具。 对于菲亚特126p这种级别的家用微型轿车来说，不论是汽车厂商还是用户自己，都不会拿百万级别的豪车的要求来要求这款车，大家的要求其实很低，只要车子能够遮风挡雨，不要经常坏，稍微舒适一点，这就差不多了……” 宋镜瀛老先生听的频频点头，虽然他没有听不到陈耕与庄群的对话，但他认为陈耕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但作为一名多年从事汽车研究和教育的经验丰富的专家，宋镜瀛老先生知道陈耕其实说的没错，归根到底，汽车就是一个将人或者货物从a点运输到b点的交通工具，扯其他那些没用的作什么？ 心里头暗自叹息了一声：庄群……这是走歪了啊。 陈耕可不知道宋镜瀛老先生对庄群的评价竟然是这样的，他接着道：“现在看来，润华实业和湘江机器厂的‘家用微型轿车计划’最大的拦路虎和绊脚石就是xj75o动机的可靠性和稳定性不好，但我们已经开始在做这方面的工作，为了能够让车主们不要‘不是在修车，就是在去修车的路上’，我们润华实业现在正在与成以及德国的几位动机工程师一起对xj75o动机进行修改。 在不对动机的整体进行大的改动的情况下大幅度的提升xj75o动机的可靠性、稳定性以及整体功率，现在第一阶段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最大功率已经提升至了32马力，只要等测试完成，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可以正式定型，可惜……” 砸了咂嘴：陈耕满心遗憾的道：“可惜庄群老师根本就不停我们说……” 宋镜瀛老先生却是激动了，他连忙追问道：“你们真的在保证可靠性和稳定性的前提下，将xj75o的最大功率提升到了32马力？” ps：今天2更，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大约2点给大家送到。 第187章 改一下 一直到从长的办公室里出来，李建国的脑袋还晕乎乎的，任凭他再怎么大胆，也没想到长这次找自己，竟然就是为了陈耕与湘江机器厂的合作这件事。 坦率的讲，对于湘江机器厂的这个计划，李建国还是很看好的，原因么自然是基于菲亚特126p这款车在国内的销售情况，这么一款看上去简单的堪称简陋的小车，竟然这么受老百姓的喜爱，这多少有些出乎李建国的意料，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老百姓们对出行便利性的要求一直存在，如果条件具备，谁不愿意改善一下自己家的条件，只是上海、212吉普以及那些原装进口的小轿车老百姓们买不起，菲亚特126p这种小巧、便宜的小车正好满足了老百姓们对汽车的要求车子小归小，但终究是个小轿车，可以遮风挡雨不是？ 就是不知道陈耕这小子祖坟上到底是冒了什么青烟，他要做的这件事竟然得到了长的看重，这可真是……什么好事都让这小子给碰上了。 同样晕乎乎的还有宋镜瀛老先生，他难以置信的道：“真的假的？小庄，这种你可不能拿来开玩笑。” “宋老，我也是做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您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来和您开玩笑么？”庄群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恼火：“您真的是看错了陈耕那小子，他把汽车当成什么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宋镜瀛皱了下眉头，问道。 “是这么回事……”庄群滔滔不绝的诉说起来。 怎么回事？宋镜瀛老先生越听，眉头就皱的越是厉害：他是很看好陈耕的，他的表现也没有让自己失望，懂礼貌，对汽车、对动机的理解也很深，但到了庄群的嘴巴里，陈耕这小子就成了一个一无是处还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 对于已经成陈耕视为自己的关门弟子的宋镜瀛老先生来说，他有些接受不了庄群对陈耕的这个评价：你说陈耕不行。不就等于会说我看人的眼光不行么？ 足足说了2分钟，庄群才愤愤不平的用一句话做了总结：“宋教授，听说您还没有正式收这小子作为您的弟子？我劝您一句，这孩子太浮躁。您最好再仔细考虑考虑。” 心里头不太高兴的宋镜瀛老先生哼哼哈哈的应付了几句，等挂了电话，仔细想了想，他倒是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对于庄群来说，他退休了。从之前高高在上的一汽副总设计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退休老头，这其中的心理落差是巨大的，宋镜瀛见过太多的官员在退休后巨大的变化，很多原本挺平易近人的一个人，退了休之后性格大变，不但暴戾无比，更是容不得别人有丝毫的反对现在想想，大概庄群也是这种情况？ …………………… 对于宋镜瀛赖先生，陈耕向来是十分尊重的，回到酒店。在知道宋镜瀛老先生居然打来了电话，立刻就明白老先生九成九就是为了庄群打来的，唯恐老先生为自己担心，陈耕立刻让司机再将自己送到了华清。 见到陈耕，宋镜瀛老先生虽然心中已经大致有谱了，但还是急切地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了些什么惹得庄群勃然大怒？” “您说这个啊？”陈耕非但没有丝毫着急的意思，反而一脸好奇的的问道：“庄老师不会打电话来向您告状了吧？” 看着陈耕一脸轻松的样子，宋镜瀛老先生心里莫名的安定了下来，笑眯眯的道：“可不是告状了么，说你目无尊长。嚣张跋扈，狗肚子里没有二两猪油……” “狗肚子里怎么会有猪油？”陈耕忽然反问。 “……”宋镜瀛老先生愣了一下，下一刻，指着陈耕爆笑：“臭小子。以后不能这么损了，哪有这么说业内前辈的？” “好的，我记住了。”陈耕乖乖的道。 稍稍一顿，不等宋镜瀛老先生问起，陈耕主动说明道：“之前我去找庄群老师，希望庄群老师能够为我们的这个家用微型轿车的计划提供一些宝贵的意见和建议。毕竟他做了一鼻子的汽车嘛，可能随便一条建议都能让我们少走很多弯路……” “然后呢？”宋镜瀛老先生点点头，问道。 他认为陈耕的思路没错，不管怎么样，庄群算是共和国第一代的汽车人，在很多地方，庄群对汽车的了解比自己还要深的多，不说陈耕能说服庄群道润华实业和湘江机器厂的这个家用微型轿车项目当中任职，哪怕庄群能够为他们提一些参考意见和注意事项，都能让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少走一些弯路。 “然后就不太好了，”陈耕苦笑了一声，道：“庄群同志认为我们的这个计划简直就是乱弹琴，xj75o动机本身就不是一款性能优秀、质量可靠的动机，稳定性不够好，而且这款动机是以德国三十年代末期的技术研出来的，到现在都已经差不多半个世纪了，属于该被丢进历史的垃圾堆里面的东西，竟然还拿来作为一辆汽车的动机，简直就是……” 比划了一下，陈耕道：“你是想让车主每天不是去修车，就是在去修车的路上么？” 这个段子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而且说实话，长江75o整车以及xj75o动机的毛病实在是太多，多到你完全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什么毛病，倒也真的贴切“不是在修车，就是在修车的路上”的调侃，宋镜瀛老先生噗嗤一下乐了：“小庄的嘴可没有这么贫，这话是你说的吧？” “嘿嘿……”陈耕笑了两声，虽然默认了：“xj75o动机的质量稳定性和可靠性确实是差了些，但庄群同志以此来认为我国工业的基础和现状都不允许我们国家大力展汽车工业，汽车工业应该是一个国家的工业和科技展到一定水平和阶段之后才应该做的东西，是一个国家的工业、科技之集大成者，现在我们用这么一个破烂做汽车简直就是……” “简直就是乱弹琴！” 老先生的涵养一贯很好，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要等到工业和科技展到一定程度才能展自己的汽车工业？这是什么狗屁论调？我就不信本世纪初欧洲和美国人展自己的汽车工业的时候，他们的工业条件能比咱们现在的基础好？真要按照他的这个论调，干脆咱们什么都不要展好了。” 陈耕低着头，没说话，这话宋镜瀛老先生能说，他说了任谁也不能说什么，但这话不能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宋镜瀛老先生气哼哼的骂了几句，道：“说！你接着说！” “好的，其实说实话，庄群老师的话也不能算错，但我觉得他将汽车升级到一种图腾、一种信仰、甚至是将其神话了，将研究汽车的功能给夸大的过分了，这就不太合适，在我看来，汽车是什么？其实如果化繁为简，归根到底，汽车就是一个将人或者货物从a点运输到b点的交通工具。 对于菲亚特126p这种级别的家用微型轿车来说，不论是汽车厂商还是用户自己，都不会拿百万级别的豪车的要求来要求这款车，大家的要求其实很低，只要车子能够遮风挡雨，不要经常坏，稍微舒适一点，这就差不多了……” 宋镜瀛老先生听的频频点头，虽然他没有听不到陈耕与庄群的对话，但他认为陈耕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但作为一名多年从事汽车研究和教育的经验丰富的专家，宋镜瀛老先生知道陈耕其实说的没错，归根到底，汽车就是一个将人或者货物从a点运输到b点的交通工具，扯其他那些没用的作什么？ 心里头暗自叹息了一声：庄群……这是走歪了啊。 陈耕可不知道宋镜瀛老先生对庄群的评价竟然是这样的，他接着道：“现在看来，润华实业和湘江机器厂的‘家用微型轿车计划’最大的拦路虎和绊脚石就是xj75o动机的可靠性和稳定性不好，但我们已经开始在做这方面的工作，为了能够让车主们不要‘不是在修车，就是在去修车的路上’，我们润华实业现在正在与成以及德国的几位动机工程师一起对xj75o动机进行修改。 在不对动机的整体进行大的改动的情况下大幅度的提升xj75o动机的可靠性、稳定性以及整体功率，现在第一阶段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最大功率已经提升至了32马力，只要等测试完成，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可以正式定型，可惜……” 砸了咂嘴：陈耕满心遗憾的道：“可惜庄群老师根本就不停我们说……” 宋镜瀛老先生却是激动了，他连忙追问道：“你们真的在保证可靠性和稳定性的前提下，将xj75o的最大功率提升到了32马力？” 第189章 15天，创世纪 “只是我在考虑我们到底要做一辆什么样的车的时候考虑到的一个基本的设计理念：机器空间最小化，乘坐空间最大化，在有限的车身尺寸下，为乘客提供尽可能大的使用空间。”陈耕毫不愧疚的将本田看家的设计理念给拿了过来……反正本田现在也没有退出“mm”理念不是？况且“mm”理念其实也不是本田的独家专利，在日本最流行的k-ar小车基本上都是遵循这个概念做出来的。 “mm”理念的威力是巨大的，霍东方和王大民、冯华三人的眼睛齐齐的亮了：“机器空间最小化，乘坐空间最大化？” 一直以来，他们只是考虑照猫画虎的仿造一辆菲亚特126p，从来没想过自己从无到有的开一款车，至于提出一个设计理念，那更是从来没有在他们脑子里出现过的事情，现在陈耕提出的“机器空间最小化，乘坐空间最大化”得理念，宛如一道刺破乌云的阳光，让他们整个心底都亮堂起来： 对啊！在车身尺寸有限的情况下，如何最大程度的提升可利用的乘坐和使用空间？如何让用户觉得尽可能的舒适？菲亚特126p绝对不是一辆以舒适为取向的车子，他只是解决了一辆车最基本的问题：能走，能遮风挡雨，至于舒适，那是不用提的。 冯华的眼睛亮的厉害：“只有3米4的车身长度，真的可以做出这种效果？” 陈耕想了想，道：“空口无凭，这样吧，回去我们先做一个1:1o的油泥模型，之后再同时做一个1:1的油泥车身模型和1：1得乘坐空间模型，大致上半个月的时间应该差不多，您觉得怎么样？” “好！”冯华二话不说，当即一口答应下来。 谢闵声老爷子知道陈耕将湘江机器厂的厂长、技术科科长和总工程师都给带来了，为了向湘江机器厂的同志展示一下润华实业的实力。老爷子特意安排了很多项目，可让老爷子吃惊的是，湘江机器厂的同志竟然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觉得自己这边招待不周？逮着个机会，老爷子拉住陈耕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等陈耕把情况说明白。老爷子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老半天，才跟看外星人似的看着陈耕：“你的意思，是你在都的这几天里，就已经自己独立设计了一款车？” “嘘……小声点。”陈耕吓的一口掩住谢老爷子的嘴巴，拼命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我给他们说的是借鉴了日本人的成熟产品，您可不能给我说漏了嘴。” “现在是说漏嘴的事情么？这根本就是没影子的事，以咱们的技术水平，怎么可能拿出一款成熟度极高的车？”谢老爷子急眼了：“小陈，这这事情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么？” “我没开玩笑啊，我确实是完成了最主要的概念设计，对于后续的展思路也梳理顺畅了……” “关键不是这个，”谢老爷子打断陈耕的话。道：“你是学汽车的，我也和汽车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咱们都知道，汽车这个东西是一个复杂的机械集合体，要设计一款汽车，最少要有个上百人的技术团队来完善各种细节，就这样，在一款产品推出的初期还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 如果咱们以一款成熟得车型作为参考，这些问题是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避免的，你的想法当然是好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培养我们自己的人手，可你考虑过没有，咱们一个完全没有开过一款车的公司，怎么可能做到？ 你看看咱们的邻居日本和韩国。他们的汽车工业够达吧？可他们在展初期是怎么做的？还不是和我说的一样，从开始学习外国成熟的车型开始做起，一步步走到现在的？” 顿了顿，谢老爷子语重心长的道：“小陈，你的想法是好的，可做工业。最重要的就是脚踏实地，急功近利得想法要不得，千万不要想着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就算真的是一口吃成了一个大胖子，那也是虚胖！等咱们公司将来展壮大了，资金足够充足、有一支足够强大的技术团队得时候，那才是咱们自己开一款车的时候……” 谢闵声老爷子苦口婆心的劝说陈耕放弃这个想法，他觉得陈耕是被自己之前的成功给冲昏了头脑，对于已经将润华实业当成自己人生最后的事业的谢闵声老爷子来说，润华实业可不是他陈耕一个人的，是属于润华实业所有人的，他绝对不允许陈耕犯下这种的错误而自己还无动于衷。 陈耕知道谢老爷子说的这些都是实情，正常情况下，从模仿到原创是任何一家汽车制造企业展的必由之路，如奔驰、福特这些从汽车工业展初期就一步步走过来的企业姑且不论，那些二战之后展起来的汽车巨头，走的无一不是“先模仿再原创”的路子，哪怕如丰田这样已经是世界汽车工业顶级巨头的企业，想要继续往上走的时候也不得不再走一遍“先模仿再原创”的老路，比如丰田现在偷偷摸摸启动的凌志（雷克萨斯）车型，细心的朋友就会现，第一代的凌志1s4oo简直和同时代的、底盘代号126得奔驰s级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几乎同样的底盘悬挂结构，一模一样的双色车身设计，同样的方方正正得大灯……哪怕是丰田，在被问及1s4oo与126之间的关系得时候，也得用上“学习”、“借鉴”这一类的字眼。 “我知道您是为了公司，您能这么做我很高兴，真的，”陈耕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样，您给我帮个月的时间，等半个月之后，如果您看到我的作品之后还坚持现在的观点……” 谢老爷子打断陈耕的话，道：“你觉得半个月的时间能说服我？” “反正就是半个月而已，我也不可能做什么，对吧？”陈耕耸耸肩，笑道。 定定的凝望着陈耕的眼睛，片刻后，谢老爷子终于点了点头：“好！那就半个月后见分晓。” 半个月而已，他不认为半个月的时间陈耕能够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让自己改变主意，可反过来，如果陈耕能用半个月的时间就让自己改变主意，哪怕就算自己陪着他疯狂一把又如何？ ……………………………… 半个月的时间能做什么呢？对于很多人来说，半个月的时间其实根本没什么变化，但对于陈耕来说，这半个月的时间，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创世纪的半个月。 第一天早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头雾水的众人，陈耕将一叠资料交到大家每一个人的手里：“同志们，接下来这半个月，就是我们这团队创造奇迹的半个月，也是大家人生当中可能最辛苦的半个月，这半个月时间了，大家每天的工作时间会过18个小时，如果谁觉得承受不了这份辛苦，现在就可以退出，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谁也不会因为现在的推出受到什么影响，毕竟接下来的这个半个月太辛苦了，连我这样的年轻人都觉得可能承受不住。” “不是每天还能睡5个多小时么，”杜思睿满不在乎的道：“以前我们研究工作忙的时候，连续一两个月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 “好，”等了片刻，没有看到一个人愿意走出来，陈耕缓缓的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不肯退出，那就准备吃苦吧。” 第一天： 上午1o:oo，一个1o:1的油泥模型从陈耕手中诞生。 上午11:3o，第一张图纸从陈耕手中正式完工。 上午11:4o，1:3油泥模型得底盘搭建工作完成…… 下午14：15，中控设计图出稿，1:1的汽车内部空间打造项目开始着手动工…… 第二天： 上午1o:45，陈耕亲手操作的1:3油泥模型完成6o%…… 第三天： ………… 第四天： 1:1油泥模型开始动工…… 第六天： 主副驾驶座椅打造完成…… 第八天： 1:1油泥模型完工…… 第十天，不管是担心陈耕胡搞，还是担心陈耕的身体，一直默默的注视着这边的动作的谢闵声老爷子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在他走进工作室的那一刻，看着偌大的工作室正中央的那个1：1的油泥模型，再看看几个胡子拉碴、正躺在地铺上呼呼大睡的几个工程师，老爷子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左寻右寻，却是看不到陈耕的影子，谢闵声老爷子随手拉住一个人，急切的问道：“陈经理呢？” “陈经理？那不是么……”被拉住的这位随手一指旁边那个头上满是木屑和干结得油泥、身上脏得不像话、看上去瘦得不像话得人，道。 ps：第一更，今天只有2更了，咳咳……不好意思…… 第190章 付出和收获 ps：修改完毕。 “小陈，你怎么……”看着眼前的陈耕，谢闵声的眼睛红的厉害。 平日里的陈耕永远是温文尔雅、衬衫永远是雪白干净、衣服永远是熨烫的一个褶子都没有，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呢？和在建筑工地上忙活了一天的建筑工人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不，准确的说，是与那些在建筑工地上连续干了三天还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的人没有任何区别，身上泛着一股子连续多天没洗澡、连续多天没洗衣服的酸臭味儿。 “您说这个啊，”因为连续的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陈耕的眼睛红红的，但精神却非常好，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陈耕无所谓的道：“这没什么，我在上汽那边实习的时候，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嘴唇翕动了两下，谢闵声低声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有必要这么拼命么？咱们真的不差这点时间，而且你还没与军区长沟通过，没与第三军械维修厂沟通过，这么贸贸然的……” 陈耕明白谢老爷子的意思，自己一没请示二没汇报的，自己这么“独断专行”的上马了这个项目，军区长会怎么看？会不会认为陈耕这小子有了点成绩就开始目中无人了？；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们会怎么看？会不会觉得陈耕狂妄自大，继而在之后的合作中给陈耕下绊子？ 润华实业本身可是没有生产汽车的资格的，想要生产汽车，就要借用第三军械维修厂得资质，如果陈耕因此惹的第三军械维修厂不快，万一他们在之后的合作中故意为难润华实业一番怎么办？ “我知道您的意思，”陈耕点头道，知道老爷子能够这么为自己着想，陈耕心里非但没有觉得谢老爷子是在多管闲事，反倒是满满的感动：“老爷子。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们去向军区长汇报的时候，带着我们的成绩去，不是效果更好么？” “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就不说什么了，”谢老爷子叹了口气，道：“可你也不能这么不注意身体吧？你是咱们公司的经理，你要是一个好歹，整个公司得经营都受影响。慢点没关系，不至于这么赶，如果你觉得老头子我太苛刻了，那我给你道歉……” “别，千万别，”陈耕被吓了一跳：“您这不是折我的寿么？何况您也没做错什么。”说完，陈耕掏出一根烟，见谢老爷子定定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烟，不好意思的道：“这段时间刚刚开始抽的，提神。” “……”谢老爷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心里算的厉害：陈耕以前没有抽烟的习惯。 “不抽了，”把烟塞回去，陈耕悠悠的道：“咱们是要把别人5年做的事情浓缩在1年到1年半的时间里做好，吃点苦、流点汗甚至是流点血、流点泪都是正常的。” “什么意思？”谢老爷子吃惊的道。 “5年是国外汽车巨头们开一款车型所需要的时间，我的计划是用一年至一年半的时间走完别人需要用5年走过的路……”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没等陈耕说完，谢老爷子就慌乱的摆摆手，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逆不道的话：“如果狼堡、福特这些外国的大汽车公司研制一款汽车需要5年，那咱们最少需要1o年、15年甚至是2o年……” “为什么啊？”陈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实在无法理解谢闵声老爷子的这个逻辑：“为什么国际汽车巨头用5年就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们需要用2个、3个甚至是4个5年？”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谢老爷子道：“人家国外的这些汽车制造企业，一年得销售总量就有好几百万辆。据说福特汽车今年的营业收入有望突破1ooo亿美元大关，工程技术人员和研人员有好几万，连这样实力雄厚的企业研一款新车都要最少5年时间，咱们一没资金二没技术，没有两三个、三四个5年，你觉得能行吗？” 原来是这么得出的结论啊。陈耕笑了，摆摆手道：“老爷子，账不是这么算的，大企业有大企业的好处，可大企业也有大企业的坏处，就是想要做点什么事特别的麻烦，您在上汽工作这么多年了，应该对这种‘大企业病’深有体会，反过来，小企业也有小企业的好处，比如船小好调头。” “……”谢老爷子眨了眨眼，不明白陈耕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样吧，我给您解释一下国际大型汽车制造企业开一款新车的流程，您就知道我为什么敢夸海口说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把这款车做出来了。” “好，你说。”谢老爷子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心里也真是有些好奇。 有兄弟表示疑问了，谢闵声好歹也是上汽集团的动机厂厂长，他会不知道国际上开一款车得标准流程？这其实还真没什么好奇怪的，看看上汽集团是怎么生产上amp;海牌轿车、并且这款车生产了多长时间就知道了，在9o年代中期之前，国内汽车工业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不要说汽车的平台化和信息化，连质量管理体系和零部件的标准话都没有建立，大家只知道生产生产生产…… 至于国外的汽车生产企业是怎么开一款车，根本没有人在意，就算有人在意，在意的也是：咦？这车不错哦，能不能拿来测绘一下，咱们也生产一点？ “先，是吵嘴架环节，”陈耕道：“也就是讨论这款车是面向那个市场的，国外的汽车消费很达，每一个汽车厂家针对每一级细分市场都有不同的针对性车型，这么一来，要生产一款新车，就要搞清楚这款车究竟要面向入门级家用市场还是公务/商务市场？亦或者是兼顾家用和商用？如果是兼顾家用和商用，是家用为主还是商用为主？ 确定了细分市场之后，还要确定这款车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谁？和竞争对手的车型相比，咱们要确定哪些优势才能保证这款车在市场获得消费者的肯定？ 还有，这一细分市场得目标客户最主要的需求是什么？最重要的是，如果要启动这个项目，公司需要在这个项目里面砸进去多少钱？预期能够有多大的收益？在这个项目正式启动之前，这些问题都要分析个明白，最起码也要说个七七八八、大方向上没问题了才行。 这也是他们规避风险的最基础的手段，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么这个周期基本上长达一年，有时候甚至需要两三年！” “要这么长时间？”谢老爷子惊讶的道：“我以为有个一两个月、最多半年就了不得了。” “每一项都要细化出来，每一个细化的点都要讨论，这么一来时间就长了，”陈耕道：“这是个不可或缺得环节，对于这些汽车巨头们来说，开一台新车得投资动辄过上亿美元，欧美国家的汽车行业竞争这么激烈，如果花费了这么多钱开出来的新车没有准确的切中市场要害，这款车基本上就废了，上亿美元就这么打了水漂，就算这家公司再怎么财雄势大也无法忍受这种程度的亏损。” “有道理，不怪国外的企业这么厉害，人家在一开始就尽可能的把风险降低到最小了，”谢老爷子听得连连点头：“所谓磨刀不如砍柴工，必须得在项目一开始就把这些问题讨论明白，否则将来大笔的钱砸进去了，企业却没赚到钱，说不定因为这个项目整个公司就不行了，太祖也说过嘛，理不辨不明。” “这是第一步，咱们先把这一步省了，原因么您也知道，咱们国家的汽车市场和国外的情况不一样，基本上只要咱们的车子不是烂的不行就不用为销路愁，至于这车的造型怎么样您也看到了。 接下来才正式进入产品的开环节，也就是第二个步骤：造型开，这个环节大概要用2年左右的时间。选定了车子的方向之后，就要确定车子的造型，造型工作从最初的大量草图开始，到小比例的油泥模型，再到大比例得油泥模型，最户是1:1得全尺寸油泥模型。 至于车子的整体外观和内饰的形状，一开始设计人员要做出差不多十几个方向，最后一个个的精简，到最后精简到两三个，最后再经过各种各样的分析讨论，最后确定最终的造型方案。 到了设计师的造型工作进行到中后期阶段，这款车的开工程师就会全面介入研工作，开始进行从汽车三大件到外观、内饰的整体开工作。 在这阶段，工程技术人员会做出大量的数据，借助电脑进行多种模拟，到了后期会与工厂、供应商一起试做一批零部件，并且用这些零部件组装出一台真正的车，这个环节也差不多需要两年。 算上造型开与工程开之间得重叠时间，从造型开到完成工程开，差不多需要三年多一点的时间，在工程开的末期，就到了最重要的、同时也是大家最熟悉的工厂试制以及实验测试环节，期间还包括大量的实验确认、向国家有关管理部门进行认证以及耐久性测试，整个环节下来，基本上5年就过去了。” “……”谢老爷子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外国人真是……太严谨了。” 第191章 让他试试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作为一家汽车生产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谢闵声当然知道开一款车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工程，他甚至亲眼看到了狼堡拿来的桑坦纳全套kd散件后，中方人员却无法用这些零件组装成一辆完整的整车的尴尬，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外国企业工业的达程度给他留下了强烈的震撼，但知道是一回事，可外国人到底是怎么开一款车的，开一款新车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流程、是否有科学合理的管理方法，这一点他却从来没去想过恐怕整个中国的汽车行业的汽车从业人员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此刻陈耕说的这些，给了谢闵声强烈的震撼，虽然他以前就知道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和外国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但却从没有人如此明确的告诉他，咱们与西方国家在汽车工业之间的差距是全方位的。 但也正因为这样，一个新的问题又出来了：“既然外国人需要至少5年才能够开出一款新车，为什么你就敢夸海口说只需要一年至一年半？” 不等陈耕回答，谢闵声自己就说道：“哦，讨论的环节节省了，这就节省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接下来是造型设计，你能保证你设计的这款车能够被市场接受？” 这是谢闵声老爷子最关心的一个问题，这几天来他已经知道了湘江机器厂的计划：以菲亚特126p为原型……或者直接说就是将菲亚特126p的车身整个复制过来。 菲亚特126p是一辆经过了市场检验的车，如果润华实业和湘江机器厂直接复制菲亚特126p，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失败的风险，但摆在设计室的这辆车却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谢闵声不敢肯定老百姓们是否能够接受这么一辆车。尽管这辆车有5个车门，看上去车内空间也更大，远比菲亚特126p实用。但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您担心的是，”陈耕承认谢闵声老爷子担心的确实很有道理。虽然事实证明自己照抄的这款车曾经一度成了中国的国民神车，但在没经过市场的检验之前，什么可能都是存在的，他想了想，道：“老爷子，如果将咱们的这辆车和菲亚特126p摆在一起，两辆车的价格差不多，假设您是一个普通消费者的话。您会选择哪辆车？” “……”谢闵声老爷子顿时迟疑了。 理智告诉他，在价格差不多的情况下，如果两辆车的质量相差不大，自己肯定会选择自己公司生产的这辆车，更大的车内空间、更方便出入的后排都是吸引自己的因素，但问题是咱们的车子的质量能够和人家菲亚特126p相比吗？ 看到谢闵声老爷子一脸迟疑不决的样子，陈耕笑道：“老爷子，您这可是带上了您个人的主观情绪了啊。” 也是！ 谢闵声洒然一笑，道：“那我肯定会优先考虑咱们的车。” “这就是了，”陈耕道：“我觉得。对于一辆车来说，只要三大件没有大问题，这辆车就能被称之为是一辆好车。你看咱们的动机和变箱，会使用改进后的j75o，这台动机以及变箱的可靠性怎么样您是亲眼看在眼里的吧？咱们正在进行测试的那5台动机现在已经跑了快8ooo公里了，迄今为止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至于底盘，只要用料扎实一点，这东西能出什么问题？ 您看，动机、变箱和底盘这三大件没问题了，其他一些小问题还能算问题么？说起来，212吉普、长江75o以及上&海小轿车。哪一个不是一身的小毛病？尤其是212吉普，更是被人说成是‘修不好的破吉普’。可那又怎么样？北汽的吉普车现在不是还是供不应求？咱们的质量起点就已经比212吉普高的多了，您觉得呢？与担心这款车能不能获得老百姓们的认可相比。我倒是更担心咱们能不能在国内寻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来为我们提供生产所需要的设备。” 生产设备？ 谢闵声老爷子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从解放牌大卡车在1956年7月13日驶下生产线开始算起，我们国家已经有了将近3o年的汽车生产历史，但在这3o年里，我们竟然没能够形成自己的完整的汽车产业链！ 这不可思议是吧？ 但这的确是真的。 举个例子，汽车生产过程当中的四大工序：冲压、焊接、涂装、总装，想要完成这四道工序是需要有专业的生产设备的，比如冲压这道工序，需要有压力在3ooo吨以上的冲压机，有相应的高精度模具。 我们国家能够冲压机机吗？当然可以；我们国家有专门的模具生产单位么？当然是有的，但遗憾的是，我们国家没有一家公司是专业做汽车冲压设备和高精度车身模具的，不要说专业做汽车冲压设备和模具的企业，甚至连“兼职”做这个业务的公司都没有，哪怕是被称为“中国重型工业的脊梁”的中国一重和中国二重。 当然，没有这项业务不代表不可以做这类产品，如果有来自中央的指示，一重、二重还是可以为客户“量身定制”一批冲压设备的，但精度就没法保证了，比如1o多年后的吉利汽车刚刚起步的时候，他们的冲压设备和模具连最基本的冲压件的表面平整度都无法保证，需要工人在完成冲压之后再去人工钣金和抹灰找平。 谢老爷子不知道1o年后的汽车产业的上游产业链的情况，但8o年代的汽车行业的上游产业链的情况他还是了解的，这么一来问题也来了：到时候生产所需的各类生产设备怎么办？上哪儿找去？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题立刻就变成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慢慢想办法吧，看看能不能通过军区的关系从一重那边订购一批生产设备，”陈耕叹了口气：“不过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应该先生产出一批样车来，看看老百姓们对这两样车的接受程度到底怎么样？如果老百姓们接受不了那自然是什么都不用说，如果老百姓们能够接受咱们的产品，哪怕头拱地也得想办法把汽车造出来，办法总比困难多，活人难不成还要让尿给憋死？” “那……也只有这样了。”想了想，谢老爷子点点头，临了，他再次瞅了一眼那个即将完工的车内空间模型一眼：嗯，是比菲亚特126p看着顺眼的多了。 ……………………………… “这就是那个小家伙设计的汽车？”军区司令蒋金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手中的12寸大照片，再看一眼眼前的这辆菲亚特126p，点头道：“嗯，看着是比这个小土豆大气的多了。” “这小子设计的这个车还是挺贴近咱们老百姓们的实际需求的，”李雪山指着照片笑着道：“您看，跟菲亚特126p相比，这个车有四个车门，后面的乘客上下车可是舒服的多了；还有，在第二排乘客的后面还有一截空间，比212吉普的空间还要大不少，放点东西也很方便……” 蒋金水不停的点头，末了，他忽然开口问道：“老李，看来你不是一般的看好这孩子啊？” “是，”犹豫了一下，李雪山道：“不瞒你说，这孩子给了我不少惊喜，这次他做的事情虽然听上去惊世骇俗了一点，可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到现在，我觉得这次他成功的可能性也还是有的。” 顿了顿，他又道：“按照这小子的心思，这个车将来是要和菲亚特126p竞争的，只要他们做的不是太差，在价格差不多的情况下，我觉得最少7成的人会选择这个车而不是菲亚特126p，而这小子用的动机和变箱又是现在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产品，大件上没问题，小件上有点问题也不是不能接受。” 相比于坚决支持陈耕的李雪山，蒋金水却不能这么匆忙的做决定，扭头向一旁的政委于青山问道：“老于，你觉得呢？” “我觉得试一下也无妨，海洲和江南省方面对这个项目倒是挺心动的，”于青山应该是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他说道：“现在海洲已经开始形成一个摩托车产业基地，这些企业既然能够生产摩托车配件，只要做一下技术升级，应该还是能为润华实业提供一部分零配件，再从其他地方想想办法，问题应该不大，但只要成功了，就算他们年产量只有5ooo，一年能够为军区创造的效益也在数百万，这可太了不得了，更不要说将来投产之后还能为军区提供不少就业岗位。” “你的意思，就让他们试试？” “让他们试试也无妨，”于青山笑眯眯的道：“反正对于军区来说，只要这小家伙不问咱们要钱，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你呀你呀……”蒋金水虚点了于青山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192章 熙熙攘攘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ps:已修改。 “同……同志们，”陈耕的眼睛通红，头乱糟糟的像是一个进了水、正在散着腐烂臭味的草窝，可他的精神却是异常的亢奋，亢奋的以至于他的嘴唇都在轻轻的哆嗦着，从来不结巴的一个人，现在说话竟然也哆嗦了：“我宣布，润华实业款轿车的造型开正式完满结束，大家……” “万岁！” “万岁！万岁！” 没等陈耕把话说完，形象和陈耕几乎没有什么分别，但精神亢奋的也和陈耕没有什么分别的众人，瞬间用欢呼声将陈耕给淹没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将身上的迷彩大褂……这些“迷彩大褂”一开始确实是白色的，但随着造型开工作的持续进行，这些白大褂就变成了灰大褂、黑大褂，最终变成了现在的迷彩大褂……脱下来抛了起来，这个动作仿佛引燃了一只隐形的火药桶，更多的人加入到了抛大褂的动作当中来，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子足球运动员臭脚丫子的酸爽味道。 年纪稍大一些的工程师和设计师的情绪没有这么外露、没有这么激烈，但他们的脸上，泪水却肆意奔流：不容易啊！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但再看看眼前的这辆粗看上去已经和真车没什么区别的1:1油泥模型和一旁的1:1座舱模型，回这半个月，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浓浓的自豪感：这车，真的是自己参与完成的？ 陈耕不仅仅是做这两个模型，在这半个月里，他还将西方汽车企业开一款车的标准流程传授给了大家……当然，在被问及的时候，一律被他用“跟着狼堡的工程师学习的时候学到的”给糊弄了过去……虽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教会大家如何科学合理的进行一款新车的造型设计，但却让大家初步接触到了一款新车的造型设计应该怎么做，仅这一点。就让很多人觉得这半个月的辛苦太值了。 霍东方更是紧握着陈耕的手笑的合不拢嘴。 “霍厂长，现在你怎么看？以后咱们是仿制菲亚特126p，还是按照这个来？”陈耕打趣道。 “当然是这个！当然是这个！”霍东方毫不犹豫的一叠声道。 作为这半个月的亲历者，霍东方对陈耕在汽车设计方面的功底彻底服气了。而且在他看来，陈耕设计的这款车的确是比菲亚特126p好得多，虽然对于一辆车来说，造型开的完成只是万里长征才刚刚走出第一步，但在看到这辆车的造型和内饰、空间之后。霍东方就再也没有了复制菲亚特126p的心思。 而润华实业基于xj75o动机开的全新一代动机则成了放在霍东方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那5台正在测试的动机现在已经稳定运行了近2oo个小时，动机的各项性能指标依旧优秀，相比于湘江机器厂原厂的xj75o，润华实业改进的这款动机不但功率大幅度体恒，更为难得的是他们在动机的耐用性和可靠性做出的努力。 在亲眼见证了这些之后，该怎么选择还会很困难吗？ 不过此刻，霍东方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陈经理，你准备给咱们这辆车叫什么名字？” “北斗星。你觉得怎么样？” “北斗星？”霍东方咂咂嘴，觉得这个名字没什么好的，但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说道：“倒是挺朗朗上口，简单大方的。” 陈耕笑而不语：毕竟，这辆车的原型就是北斗星啊。 霍东方带着厚厚的一叠北斗星的1:1油泥模型和1:1座舱模型的照片，急不可耐的回去了，他准备用这些照片来说服公司的领导层与润华实业联合开北斗星这款车，并且争取在一年半的时间内让这款车正式投产，有了这些照片。他信心十足。 至于这些被霍东方带走的照片会不会引来什么麻烦，陈耕一点都不担心，汽车这个东西不比别的，不是你拿着照片就能随便做出来的。就像是长安厂吧，哪怕将整车全拆开了，就这么实实在在的放在你面前，你不一样是做不出来？ 对于现在的陈耕来说，他最想要做的就是好好洗个澡，然后痛痛快快的大睡三天！ 这半个月来。其他人平均下来每天总能睡到6个小时左右，唯有陈耕，作为整个项目的负责人，他不但要对所有的进程负责，同时还要教会大家怎么建立起科学合理的开流程，整个团队数他最累，平均下来他每天休息的时间不过4个小时，这半个月真的是把他给累坏了。 这一睡，陈耕的大脑就自动进入了保护机制，开始强制自己进行休息，虽然在睡梦中陈耕隐约知道自己家里似乎来了很多人，但无论他怎么努力，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还有自己隐约听到的哭声是怎么回事？ 哭声？ 哭声没了，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香味儿。 这股香味仿佛一声冲锋号，瞬间将陈耕身上所有的细胞都给叫醒了，所有的细胞都在向大脑反馈着一个同样的信号：饿呀，我要吃东西！ “饿死我了！”陈耕一声大叫，飞快的翻身坐起来：“妈，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说话的同时，陈耕用力嗅了两下鼻子，没错，的确是老妈在厨房里做饭，香味几乎要溢满整个房间，这是只有炖了一个小时以上的老母鸡、而且是农家土鸡才能有的香味儿。 想到剁椒鱼头，陈耕的口水开始不受控制的泛滥起来，肚子更是饿的隐隐作痛：我这是睡了几天了？ “袁阿姨上班去了。”陈耕的话音刚落，千墨的声音竟然在厨房里响了起来，说话的时候她还在厨房里，话还没说完，小丫头的脑袋已经从厨房那边探了过来，看着容光焕的陈耕，小丫头甜甜的一笑，道：“我们学校今天休息，我就过来看看你，陈耕哥哥，我听阿姨说你这半个月都没怎么睡觉？” 说着，小丫头脸上不由得满是心疼和关切。 陈耕看的心头一颤，连忙笑道：“哪有的事？根据医学研究，人四天不休息就能死亡，就算是神仙也扛不住半个月不睡觉啊，我就是睡得少点儿……” “你是睡的少点儿吗？”千墨顿时不乐意了，嘟着嘴道：“知不知道你睡了整整天，48个小时？！” “咦？我才睡了48个小时？”陈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以为我能睡72个小时的。” “你……”千墨气的直跺脚，小脸有点红：“陈耕哥哥，我不和你说话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好好好，我错了，”陈耕说着，不由自主的就进了厨房：“赶紧给我来碗饭，我觉得我现在能吃下去一头牛。” “那可不行！”千墨慌忙拦住陈耕，道：“阿姨给我说了，如果你起来，让你先喝两碗粥，等过2个小时再吃东西。” 说着，小丫头打开炉子上的一口小锅，锅盖一掀开，里面熬的香浓无比的八宝粥立刻就让陈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 只是看到陈耕两眼放绿光的模样，千墨顿时挡在小锅的前面，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大有一副“有我在，你就别想过来”的架势。 是了！ 陈耕拍拍脑袋：2天2夜没睡觉，胃里空空的，如果骤然暴饮暴食很容易出现问题。讪讪的道：“那就先给我来一碗吧，嗯，多放两勺糖。” 粥很烫，陈耕想要快吃也不行，只好用小勺一点一点的边吹边吃，只是两碗粥下肚之后，陈耕觉自己的肚子似乎更饿了。 “好千墨，再给我盛一碗行不行？”陈耕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可怜巴巴的望着千墨：“这两碗粥下去完全没感觉啊。” “不行，”千墨很坚决的摇头：“阿姨说了，你现在最多只能吃2碗，否则肠胃容易出毛病的。” “别人容易出毛病，可我没关系，你知道的，我的饭量比别人大，”陈耕感觉肚皮饿的越厉害了，为了吃点东西，这货已经不准备要脸皮了：“要不大半碗也行。” “不行……” “那就半碗，再不能少了，要不然我就去出去吃了，反正你也拦不住我。” “你……”千墨气的跺了跺脚，终于还是拿陈耕无可奈何：“那说好了啊，只能是半碗。” “好，半碗，就用那个碗来盛……”说话的时候，陈耕的视线落在了厨房里的一个空碗上……一般情况下，我们都给那个碗叫汤盆。 顺着陈耕的视线看过去，千墨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汤盆收走：“想都不要想，这个汤盆是我一会放……” “小陈同志，小陈同志，是你在说话么？”大门口，刘前进的叫声响了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小气氛。 听到刘前进的声音，千墨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却是松了一口气，连忙道：“陈耕哥哥，厂长在喊你呢。”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193章 脑洞：三轮摩托出租车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没有注意到千墨细微的眼神变化，陈耕忙站起来，惊讶的道：“厂长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这两天我可没少往你们家跑，”刘前进笑眯眯的道：“怎么？怪我打扰你们小两口的卿卿我我了？” 刹那间，千墨的一张小脸殷虹如血，刘前进的话羞的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可莫名的，千墨心里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有股莫名的喜意。 陈耕一脸的尴尬，他没想到刘前进这个老不修竟然和千墨这个小丫头开这种玩笑，连忙摆手道：“您千万别这么说，千墨还是个学生，要是被人听到，小丫头还怎么做人？” “嘿嘿……”看看低着头捏着衣角、一脸羞红的千墨，刘前进笑而不语：这小丫头的心思，估计也就你这个榆木疙瘩不懂。不过玩笑归玩笑，适当的开一下没问题，再说就不合适了，话题一转，刘前进关心的问道：“什么时候睡醒的？觉得休息过来了没有？” “刚睡醒没一会，”陈耕比划了一个健美先生的动作，嘿嘿笑道：“现在我觉得我浑身都是劲，能赤手空拳的打死一头老虎，再把这头老虎炖锅里全吃掉。” “哈哈哈……看来你是真的没关系了，”刘前进心中大定，顺势在沙上坐下来，脸色一肃，一脸认真的对陈耕道：“小陈，今天我是以咱们三修厂和你老大哥的身份来劝你，以后千万不要这么拼命了。” “……”陈耕眨了眨眼，不解的望着刘前进。 叹了口气，刘前进道：“小陈，你设计的那个车我去看了。说实话，是真好看，比那个菲亚特126p好看太多了，我不知道想要把你的设计变成一辆真正的汽车还有多麻烦、还有多大的工程量。但我知道没有个几年时间肯定不行，如果你还像现在这么拼命，你的身体……” 原来是这样！ 陈耕刚要张口说话，千墨眼睛红红的开口了：“陈耕哥哥，厂长说的没错。以后你可不能这么拼命了，你看你这次……你是不知道袁阿姨有多伤心，阿姨都因为你流了好几次眼泪了。” 刘前进的话陈耕还能应付一下，可看着泫然欲泣的千墨，陈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叹了口气，道：“放心，以后不会了。” 说完，望着刘前进，陈耕苦笑着道：“厂长。不瞒你说，如果不是这次被逼到了墙角上，我是绝对不会这么拼命的，您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 关于陈耕为什么这么拼命的原因他也听说了一些，虽然具体是怎么回事还不是很清楚，但大致上还是知道的，似乎是为了说服什么人。 “我都听说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这么干，”刘前进严肃的道：“你要知道。工作是做不完的，现在你年轻不觉得，以后你就知道这么做对身体的危害有多大了……太祖一直强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话不是让你们仗着身体好去折腾。而是要告诉你们，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够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陈耕自然是唯唯诺诺。 话说到了，刘前进点到即止，随即道：“军区长很看好这个车，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这才是刘前进今天来找陈耕的最重要的目的。 即便是刘前进不来找自己，他也要去找刘前进好好说说的。现在刘前进来了，倒是给陈耕省了不少麻烦：“我的想法和上次操作摩托车产业基地的思路差不多，不过这次要加上第三军械维修厂。” “算上我们？” “润华实业和湘江机器厂都没有生产汽车的资质嘛，必须要借用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资质才行，”陈耕道，对于这一点他并没有隐瞒什么：“我的想法是，由第三军械维修厂提供汽车生产资质、润华实业和湘江机器厂以技术和产品、再加上一定量得现金入股，海洲以土地资源和部分现金，三方共同折换股份，您觉得这个思路怎么样？” 刘前进对陈耕得这个思路倒是没有意见，第三军械维修厂是华东军区全资所属企业，并且占据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不少的股份，按照这个股份方案，华东军区直接和间接控制得股份没有5o%也差不了太多，这个股份比例其实已经让他很满意了，但身为华东军区的军官，刘前进当然要尽量为第三军械维修厂争取一些：“第三军械维修厂只出生产资质，你们不但出地皮、出技术，还出资金，是不是就等于是第三军械维修厂所占的股份最少？” 陈耕倒是没想到刘前进想的这么多，迟疑着问道：“第三军械维修厂这边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钱？” “如果股份被咱们四家均分得话，第三军械维修厂需要掏多少钱？”刘前进没说钱的问题，反而对股份似乎更感兴趣。 陈耕立刻就懂了：要说这背后没有军区长的意思，你信吗？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咱们有咱们的利益诉求，海洲方面甚至是江南省有他们的利益诉求，湘江机器厂也有自己的利益诉求，到时候只能是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个彼此都能够接受的结果了。” 对于陈耕的这个答案，刘前进有些不满意，皱了皱眉头，刘前进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陈耕摊开手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你要是有答案，又何必来找我？ “那……这个问题就先这样吧，小陈，你对你设计的这款车怎么看？” 面对刘前进的这个问题，陈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厂长，如果这辆车的价格和一辆普通小面包车得价格差不多，但舒适性却强得多，换了你你会选一辆面包车呢，还是想办法买一辆菲亚特126p，还是买这个车？” 你问我？刘前进惊讶的望着陈耕。 “这个问题，就是您这个问题的答案。”陈耕耸耸肩，道。 我不想要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就想你告诉我到底是成，还是不成啊！刘前进心里郁闷的厉害，但任凭刘前进怎么问，陈耕都不肯继续回答了：开玩笑，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 没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刘前进走的时候有些怏怏不乐，千墨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陈耕道：“陈耕哥哥，你好厉害啊！” 陈耕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我还从来没见过刘厂长被碰了一鼻子灰还拿别人无可奈何的时候呢。” 陈耕摸摸鼻子，似乎自己的鼻子上也有灰：“既然陈耕哥哥这么厉害，那我能吃东西了不？” “不行！”千墨顿时一脸警惕的看着陈耕，唯恐陈耕偷吃：“阿姨说了，必须要2个小时以后。” 还有2个小时，这要怎么才能捱过去啊！揉揉肚子，陈耕感觉这肚子似乎饿的越的厉害了。 一片忙碌之中，时间不知不觉的到了年底，忙碌了半年，陈耕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但事与愿违，孙大成带来的消息把陈耕吓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开出租车？春节之前就上市？老孙，你开什么玩笑？！” 孙大成带来的消息其实挺简单的，在见识到了润华实业方面的技术实力之后，海洲方面希望润华实业能够帮海洲开一款出租车，最少能够在春节之前就上市。 但这个消息结结实实的把陈耕给吓到了：你们以为出租车是什么？小孩子的玩具么？ 他明确的告诉孙大成：“老孙，我们工作室里放着的那两个1:1模型你也看到了吧？我实话跟你说，能在一年半内投产这个北斗星就算是快的了，你让我在年前拿出来？咱能不能讲点道理？” “老弟，你误会了，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这个。” “嗯？”不是这个？陈耕眨了眨眼：“怎么说？” “领导们的意思，是能不能用你们的摩托车动机展出一款价格不贵的、能够迅大量生产的出租车……” “你等会，”陈耕哭笑不得的拦住孙大成，问道：“用摩托车动机拼个出租车出来？这都是哪位领导一拍脑门想出来的主意？” 这位领导的脑洞开的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怎么是一拍脑门想出来的主意呢？你这话我不爱听，”孙大成不乐意了，道：“领导们前阵子去泰国考察去了，在泰国看到不少用摩托三轮改装出来的出租车，觉得这个东西不做，既然咱们有摩托车了，为什么不能展一下这种三轮摩托车出租车？” 咦？这东西……似乎是有些搞头啊！ 被孙大成这么一提醒，陈耕忽然想起来，的确，在泰国、缅甸以及印度这些东南亚和南亚国家，的确有很多用三轮车改装而成的出租车，虽然相比于四个轮子得汽车展出来的出租车的确是简陋了些，但拉人、拉货很全能，运输功能非但不属于传统的出租车，反而因为小巧灵活、价格低廉很受当地人的喜爱。 黄大虽然在去年89月份下线了，但现在月产才二三十辆，要命的是连个大灯都不能自己生产，全靠从日本运来之后以ckd的形式进行组装，夏利更是要到明年才能下线，国内的出租车市场的确是个空白……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194章 三蹦子惹人爱：上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ps：已修改。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国内的出租车是黄大，是夏利，但在黄大和夏利之前呢？国内的出租车市场使用的是什么车？ 在那个时候，国内其实还没有展出严格意义上的出租车，那些停在长城饭店等豪华酒店门口的皇冠、奔驰出租车算得上是出租车吗？陈耕可不这么认为，真正意义上的出租车就的是如黄大、夏利这样面向普罗大众市场的出租车。在黄大和夏利没有出现在出租车市场之前，全国2oo多个地级市、二三十个省会城市和副省级城市，并不是每一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出租车的，海洲自然也是如此。 在陈耕的印象里，如海洲这样的普通地级市……搁在若干年后只能被称之为三线、四线得城市……一直到9o年代初黄大和夏利开始大量生产的时候，才开始逐渐出现出租车。 不得不说，陈耕挺佩服这位到了泰国转了一圈之后就开了脑洞的领导，在有了摩托车动机以及摩托车整车的情况下，基于这个技术展一款三轮摩托出租车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变通思路。 “……可以吗？”看着陈耕紧皱着眉头在思索，孙大成小心翼翼的问道。 “问题不大，”见多了各种各样的载人的、载货的、加重型载货的以及加重型载人得三蹦子，基于润华实业的一号动机搞一个出租版得三轮摩托车，对于陈耕来说并不困难：“可这其中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孙大成立刻紧张起来：“你说。” “计价器怎么办？”陈耕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道：“计价器是个很麻烦的东西，没有计价器怎么收费？” “就这个问题啊？”孙大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会让陈耕这么头疼：“多简单啊，没有计价器算什么。市里讨论个收费标准，比如一公里一毛钱，按里程数付费不就成了？外国的出租车都不是按里程付费的么。 再不行，市里出一个指导价。剩下的干脆让乘客和车主自己商量去，反正都是本乡本土的人，他们难不成还敢坑人？” 这样也行？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但下一刻，陈耕就悲哀的现：这样似乎真的可行，那些上了车之后不打表。直接和司机师傅商量价格的乘客难不成还少么？而且不管是司机还是乘客都是本乡本土的人，从点到点有多远都清楚的很，只要市里出一个收费价格标准，老百姓们自己就能把事情处理还……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老百姓们的智慧。 “那就没问题了，”陈耕释然道：“你等一会，我画两个图样你帮我参考参考。” “现在就画？”孙大成惊讶的道：“你已经有了腹案了？” “比着泰国人得三轮摩托出租车照猫画虎还不容易？” “那倒也是。”孙大成顿时释然，跟着补充道：“咱们海洲的冬天可冷，记得把车厢密封好啊。” “放心……” …………………… 只是简单的素描示意图而已，对于陈耕来说真的不算什么。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陈耕不但飞快的画好了一套出租版得三轮摩托车前视、侧视和后视三个角度的三视图，同时还画了一幅用于载货的三轮摩托车的三视图……既然出租版得三轮摩托车都出现了，载货三轮车得出现似乎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对吧？ “这就好了？”孙大成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听起来就像是在怀疑陈耕是不是偷工减料了似的或者说，他根本就是认为陈耕偷工减料了，只是自己没现。 “你以为要多复杂？” 陈耕指着第一套图，这个示意图看上去有点类似于东南亚三轮出租车，前座是一个铁质带雨刷的棚子用于遮风挡雨。后面是一个带窗户的棚子，不过和泰国等东南亚国家的三轮出租车不同的是，东南亚一年四季都不冷，所以车棚只有门框。没有车门，考虑到北方的冬天很冷，陈耕为自己得这个三轮摩托设计了车门，如此一来，这辆三轮摩托车就成了一辆全封闭式的三轮车。 撇着嘴，陈耕对孙大成道：“这一套是专供出租车市场的。另外那一套是专供轻型货运市场的，我先给你说这一套专供出租车市场的： 简单的说，你把我们现在这个摩托车的座包中间一劈为二，这个出租版三轮摩托车的前面用的零件和现在生产的摩托车完全一致……当然减震系统需要加强……后面我给它设计了一个车斗，车斗是全封闭的，侧面加了窗户用于通风和采光，悬挂系统采用钢板弹簧……” “这样会不会很冷？”看着单薄的车身？孙大成问道。 “这个问题好解决，排气上安装一个三通阀，车厢里面设计一个循环管道，到了冬天打开三通阀，车厢就可以利用排出的尾气取暖……” “这个办法好！”不等陈耕说完，孙大成就对陈耕这个设计大家赞赏：“利用要排放掉得尾气来取暖，这个办法太妙了！” 陈耕倒是有好不好意思，利用尾气来取暖，这个办法据说是德国人在二战的时候为bm这个长江75o摩托车的“正版”设计的，只是苏联人在偷师的过程中去掉了这个东西，苏联老师都没有的东西，咱们的长江75o自然也不会有，这次孙大成要求车厢保暖，为了尽量降低取暖成本，陈耕很自然的想到了这个技术。 将第二页设计图、也就是载货型三轮摩托车得示意图拿出来，陈耕：“这个三轮车是专门针对城里的小商户们设计的，比如小饭店老板、小杂货店老板等，他们每趟需要运输得东西不多，但使用频率很频繁，几乎每天都有货物运输方面的需求，现在他们的运输方式不是畜力车就是自行车，还有不少是靠人的地排车和手推车，如果有这么一辆载货型的摩托三轮，我认为能够大大解决他们的运输问题，最重要的是可以提升海洲的城市形象，骡马在城市里拉屎拉尿，冬天也就罢了，夏天的时候那味道可不怎么好。” 海洲的市内小商品运输靠的还是畜力车和人力，机动车辆几乎没有，看着陈耕设计的这辆载货型摩托三轮，再想想夏天时候城里那些随地大小便得牛、马、骡子们的留下的让人“印象深刻”的味道，孙大成忽然打了个激灵：不说还没想到，这一说…… 不寒而栗啊！ “这真是个好东西！”孙大成几乎不假思索的对陈耕得这个设计给出了高度的评价，甚至相比于那个出租版三轮摩托车，他对这个载货版三轮摩托车的评价还要更高一些：“你说的没错，有了这个东西，咱们海洲的城市形象就能大大提升了，不过……这么一辆车的价格不便宜吧？他们能不能买得起？嗯，就算买得起，他们舍不舍得花这么大一笔钱来买？” 孙大成这个官当的还不错，不像后世很多地方政府的领导一样，有了什么问题，第一反应就是：禁了！他先想到的是老百姓能不能接受？ 陈耕道：“价格方面，我们不会制定一个过高的价格，至少要保证那些小有资产的小老板们能够买的起，另一个方面，我希望海洲能够对有意购买这种三轮摩托车的小商户提供优惠贷款，让他们可以贷款购买，作为一种生产资料，我认为只要这种三轮车上市，有想法的小老板还是不少的，毕竟这个车不但可以拉货，也可以拉着一家子人走个丈母娘家什么的……这好歹也是一辆机动车吧？” “没问题！”孙大成痛快的道：“银行这段时间正愁着怎么放贷呢，现在有抵押物，银行方面巴不得。” 陈耕又补充了一句：“为了避免有人用这个政策来骗贷款，我有个建议：银行不直接把钱交给商户，商户提交申请后，银行把钱交给我们润华实业，我们润华实业收到钱后再把车子交给商户，你觉得呢？” “银行肯定乐意啊，”听到陈耕这个建议，孙大成顿时就乐了：“这两年骗贷的不少，有了这个办法，银行就能把心放回肚子里了……还有什么好办法，你就赶紧说吧，别藏着掖着了。” 陈耕笑了笑，接着道：“一定还有不少商户舍不得买车，所以我的第二个想法是支持个人……我说的个人不是那些商户，而是那些现在正从事畜力运输得那些人……将他们得畜力车卖掉，转而采购这种三轮摩托车为他们原来的那些客户送货。” “三轮车比畜力车快，可他们为什么要卖掉自己的畜力车呢？他们用畜力车不也是好好的么？”孙大成不解的道。 陈耕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因为市里出台关于市容市貌得整治固定了，禁止畜力车进城。” “那这些不能进城得畜力车怎么办？”孙大成的脑子一时间没抓过弯来：“这不是人为的给老百姓造成损失了么？”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195章 三蹦子惹人爱：中 这样的官员不多见了啊。￥f。￥f陈耕心里感慨着。 孙大成却被陈耕的目光看的心里有些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倒是没什么脏东西，”陈耕摆摆手道：“我就是觉得你考虑的挺全面的。” “你说那些畜力车的车主啊，”明白了陈耕话里面的意思，孙大成恍然大悟，诧异的反问道：“既然咱们不让畜力车进城了，对于那些畜力车车主来说，就是政府断了他们赖以为生得生计，政府就有责任帮他们想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是啊，这是很正常的，政府处于城市形象的考虑，要禁止畜力车进城，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不用等二十年、三十年以后，再过去个五六年，你看看还有哪个地级市允许畜力车进城？但很多地方都是怎么管的？行政命令一下了事，才不会去管那些畜力车车主的生计会不会受到影响。 头一次，他对孙大成有了几分佩服。 “这个问题其实也简单，先，就算禁止畜力车进入城市了，下面的县城、乡镇还是有需求，市里可以组织个活动，将这些畜力车卖到下面的县城、乡镇上去，或者直接卖给农民作为农业生产资料； 第二，对于这些原本就从事货物运输的个人，除了由银行向他们提供贷款之外，如果市财政允许，还可以给予他们一定的补贴，具体的补贴数额你们看着办，进一步降低他们的经济压力和成本。” “这两个办法都不错，”在陈耕佩服孙大成算是一个好官的同时，孙大成也对陈耕这灵活机敏的头脑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他们如果政府强制下命令，他们还是会有意见的吧？怎么才能说服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配合政府的工作？” 潜台词是，至少让这个群体当中的绝大多数人愿意心甘情愿的配合政府的工作？ “简单。”陈耕道：“除了行政命令之外，你们还要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给他们算一笔账就明白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收入情况是怎么样的。但畜力车得度大约在每小时4公里左右，畜力车得载重能力在5oo公斤至1ooo公斤之间，每天他们能为几个客户配送货物？能赚到多少钱？这个你们可以安排人调查一下。” “好。”孙大成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确实，搞清楚这些畜力车车老板大致上一天能赚到多少钱对于接下来的步骤很关键。 陈耕接着道：“再说使用机动三轮，我们的摩托三轮虽然可以做到同等的载重能力。但车厢小一些，就算是单趟最大载重5oo公斤好了，但度快，载重的公路行驶度可以达到4o公里每小时以上，是畜力车得1o倍，去掉为客户卸货得时间，去掉车厢小而减轻得载货量，在同等时间里摩托三轮可以运送得货物量最少是畜力车的5倍。 这只是一个最保守的算法，实际上可能是6倍、7倍。 最后一个，对于那些与车老板们合作的小老板们来说。原来的畜力车给着急送一趟货可能需要两三个小时，但使用载货三轮摩托的话可能只需要十几二十分钟，他们会选择谁还用说么？” “老弟，真有你的！”听陈耕说完，原本还担心如果市里强行推动禁止畜力车进城会不会惹的民怨沸腾的孙大成，满脸兴奋和心悦诚服的对陈耕高高的竖起了两个大拇指，现在他对陈耕彻底服气了，在自己看来复杂的几乎无处下手的问题，就这么被陈耕给三言两语得解决了，这是一种本事。是一种大本事，不服气不行：“现在我就一个问题：年前你们能够为咱们海洲提供多少辆车？” “你知道的，我们现在只有一条培训用的流水线，这两个车相当于是重新设计了。我还需要对所有的数据进行重新计算，需要计算改装用得零件的尺寸和规格，有些零件可能还需要定制，”陈耕想了想，道：“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出头，到腊月15前后。最多只能提供2o辆车。” “是出租三轮和载货三轮各2o辆？”孙大成脸上有些失望。 “想得美！”陈耕没好奇的道：“是总共2o辆！” “总共才2o辆？那也太少了！”孙大成立刻就不干了，对陈耕连连拱手道：“老弟，帮老哥我想想办法，千万帮我想想办法，哪怕分别能提供1oo辆也成啊。” “分别1oo辆？那就是2oo辆？！”陈耕被孙大成的好胃口给吓了一大跳：“你想啥呢？就算是把我卖了我也没办法给你弄2oo辆出来吖。” “我卖你干什么？你们军区长还不得跟我拼命？我就要2oo辆车……” “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陈耕打死了也不肯松口，而且他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又冒上来了：“对了，老孙，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得这个计划太冒进了？” 果然，听到陈耕说这个计划有问题，孙大成立刻就不淡定了，脸色一白，连忙问道：“兄弟你可别吓唬我，到底是什么问题？” “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陈耕摆摆手示意孙大成不要担心：“按照一款车正常的开流程，车子设计完成之后，还要上路进行长时间的实际使用测试，经过路测，有问题就改正，等最后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能正式上市，否则万一用户在使用的过程中出了事故怎么办？你敢保证用户在使用这些没经过实际使用检验的车子，在使用过程中不出问题么？” “这个……”孙大成迟疑了：陈耕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他真不敢保证。 “那怎么办？”迟疑了好一会，孙大成纠结的道：“老弟，你不能刚刚给了我一个大希望，可转眼间就又把这个希望亲手给我破灭了啊。” “解决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你说！”孙大成当即急不可耐的道。 “办法是这些车子暂时不向社会对外出售，”陈耕的爪牙终于露了出来：“具体的说，就是润华实业成立一个出租车公司和一个货运公司，将这批车先交给出租车公司和货运公司来向社会提供服务，一个是最大程度的避免了初期的乱收费问题，另一个也是便于监管和收集数据，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孙大成懵懵懂懂的，他倒是觉得陈耕的这个办法不错，就像是陈耕说的那样，有润华实业和陈耕在上面管着，不但避免了一开始得乱收费问题……在推广初期，这简直是一定的……省的政府的一片好心反倒是被骂，另一个，也最大程度的避免了不安全的情况的出现，说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也不为过。 至于被陈耕隐藏在这其中的东西，孙大成根本就没看到，反倒是有些替陈耕担心：“这个办法好是好，有你们在前面先探路，等老百姓们都接受了这个东西，以后再推广也方便了，不过这么一来你们的压力可就大了。” “这是应该的，”陈耕脸上闪烁着一种叫做伟大的光彩：“再说了，这些车是我们公司生产的，我们不能将存在安全隐患的车子卖给顾客，只有在经过再三测试没有问题之后，我们才能推向市场。” 这番话听的陈耕自己都觉得恶心，可孙大成却是被感动坏了：“老弟，什么也不说了，除了这个要求你有什么需要哥哥我帮忙的？尽管说，千万别跟我客气。” “不跟你客气，不过真的没有了。”拿到了海洲第一批出租车运营资格和市内物流资格，陈耕自己都觉得如果再提要求，那就真的是仗着信息和对商业知识的不对称来欺负人了，这多不好意思？ “真的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 送走孙大成，陈耕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挟裹着一阵寒风冲进谢闵声的办公室里：“谢老，咱们达了！” “咳咳咳……”谢老正抱着茶杯在喝水，猝不及防之下被呛得不轻，老半天才缓过气来，指着陈耕的鼻子骂道：“臭小子，你不知道先敲门的？” “敲什么门？敲门就晚了！老爷子，我给您说，这次咱们真的赚大了！” “到底是什么事？”谢老爷子没好气的道：“话先给你说在前头，如果你不给我说出个子丑演卯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耕连忙道：“是这么回事，您听我说完了就知道了……” 听陈耕说完，谢老爷子久久没说话，只是盯着陈耕的脑袋出神。 陈耕被谢老爷子“这脑袋里到底装的是啥？怎么感觉和别人的脑袋不一样呢，要不打开瞅瞅？”的目光给吓的后退了好几步，战战兢兢的道：“老爷子，您瞅啥？” “我就是奇怪，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别人赚钱这么难，到了你这里，赚钱就跟吃饭喝水似的这么简单？”谢老爷子的目光很复杂，还很欣慰。 第196章 三蹦子惹人爱：下 “这个……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可老天爷对我太厚爱了，我也没办法。”某人厚着脸皮恬不知耻的道。 陈耕以为自己的这番厚颜无耻的话会惹来谢老爷子得一番嘲讽的，但谢老爷子的反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然点点头：“这话倒也没错，老天爷对你的确是太厚爱了一点。” “啊……”这次轮到某厚颜无耻的家伙吃惊了，他没想到谢闵声老爷子竟然会赞同自己的话。 “可我总觉得你没有把所有的话全说出来，小子，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想法？”大半辈子的工作经验，让谢闵声老爷子锻炼出来了一双火眼金睛，虽然陈耕说的似乎毫无保留，但他还是感觉这小子似乎还留了一手，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这个……”陈耕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说。 陈耕的犹豫却是让谢老爷子误会了，老爷子点点头：“好小子，果然你还留了一手……嗯，不能说就算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陈耕连忙摆手，谢老爷子的存在对于润华实业来说简直就是一颗定海神针，陈耕不想老先生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怎么说呢，有肉吃的时候先紧着咱们自己人。” “嗯？”谢老爷子的眼睛瞬间亮了：“怎么说？” 陈耕：“是这么回事，我希望借助成立出租车公司和运输公司的机会，培养一批小康家庭和从业人员……” 随着陈耕的诉说，谢闵声老爷子的眼睛也越来越亮，终于，他重重的一拍桌子，激动的道：“好小子，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 陈耕满脸笑容的道：“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可就要您老多辛苦了。” “放心交给我就好了，”谢闵声老爷子一脸的信心十足：“论起头脑灵活，我这个老头子可能还比不上你，可论起做这些实实在在的工作。你小子可就差远了，哈哈哈……” 说到开心处，谢闵声老爷子忘怀的大笑如果再有三绺青髯捋一捋，给自己一个展现诸葛之亮的聪慧的机会。那就更完美了，可惜！ 海洲市对陈耕建议毫无意见，在海洲方面看来，陈耕的办法将自己考虑到的和没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了，最大程度得避免了操作起来的风险。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海洲行署专员陈继平通过孙大成亲口向润华实业做出了承诺，不管润华实业有什么要求，海洲行署都会全力支持。 有了海洲行署的这番话，陈耕彻底放心了，接下来的时间，陈耕再次一头扎进了工作室，设计结构、计算数据…… 随着一辆辆全封闭型三轮摩托车逐渐成型，在谢闵声老爷子的推动下，公司准备分别成立一家出租车公司和一家货物运输公司的消息也在公司内部飞快的流传起来，并且迅成为大家私下里闲聊时最热门的讨论话题。比如现在，下了班后在公司大门口的小吃铺点了几样小菜闲聊的几个相熟得工人，聊着聊着就忍不住聊到了这件事上…… “刘哥，你在领导那边脸面书，听说这次陈经理打算把这批出租车分给大家伙儿免费用，是不是真的？” “是啊刘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咱们大家伙儿说道说道呗？” 话题一打开，桌子上的其他几个老少爷们仿佛约好了似的，先后向刘哥。也就是他们这个班组的组长刘大春打探起来，更有机灵的冲着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一盘辣椒炒猪头肉！多放猪头肉少放辣椒！” “好咧！”老板大声的应了一句，自己却开始竖着耳朵听这几个人聊的内容在知道润华实业打算生产一批出租三轮摩托车之后。他也动了心思：孩子眼看着就要上初二了，如果能想办法让陈经理给自己一个机会跑出租，就可以让婆娘一个人盯着这个小吃铺，自己两口子一起挣钱，家里的日子就松快了，可陈经理老是不肯说这些出租车到底打算怎么整。就不免让人心里痒痒的厉害。 刘组长端起小酒盅，“吱儿……”一声一饮而尽，再夹了两筷子菜压了压，这才慢悠悠的开口了：“不瞒大家说，这事儿我还真知道一些，既然兄弟们感兴趣，那我就和大家说道说道，不过话我先说在前面，现在到底怎么整，陈经理和谢副厂长还没商量好，说不定过两天就变卦了，准不准的我不敢打包票啊。” “那是那是，领导正在商量，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 “刘哥您尽管说，咱们就是这么还听……” “那我就说说，谢厂长的意思呢，是这批车归公司所有，公司从单位里挑选一批会开车的做司机，每个月除了有固定的工资之外，额完成任务的还有一笔奖金，这笔奖金可不少，最多能有工资的一半……” “咝……”大家顿时倒吸了一口气：最多能够拿到工资一半的奖金？老天爷啊，这可真是了不得！ 但立刻就有反应快的追问道：“刘哥，那陈经理是什么意思？” “对啊，刘哥，陈经理是什么意思？”其他人也立刻反应过来，急切的追问道。 陈经理对咱们大家伙儿可向来都是很大方的啊。 “要说这陈经理啊，我算是服了，人家不愧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做事情就是大气，”刘组长大拇指一挑：“陈经理的意思，是将这批车卖给个人，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 “咝……” 刘组长这话一出来，桌子上全都是倒吸气的声音：把这些出租车卖给个人，赚多赚少全都是自己的？ 老天爷啊！ 海洲没有出租车，哪怕是江南省的省会杭城市也仅有少量的出租车，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知道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绝对赚钱、绝对有面子的职业，谢经理给大家大笔奖金也就罢了，陈经理竟然肯将这些出租车全都卖给个人？ 大气啊！ 大气！ 没有人说话，但大家心里却迅开始盘算起来：听说公司生产的第一批出租车只有1o辆，要怎么样才能让陈经理选自己呢？ 至于老老实实的在公司里上班？抱歉，这个选项根本就不在大家的考虑之内。 “那……可是我没钱，这可怎么办？”有个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声音是旁边的桌子上传来的。 “没钱还想开出租车？”刘哥这一桌上立刻有人哂笑道。 “大力，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你怎么说话呢，还不赶紧跟小五道歉？”刘组长立刻训斥了一句，随即九头对另外一桌上的小五笑着点点头：“小五，大力就是这个性子，嘴臭了点，不过他没什么意思，你别介意。” 润华实业的整体规模并不大，而且大家基本上都是出身自第三军械维修厂，大家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不是朋友也算是熟识，大力这话可就过分了。 大力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过分了，连忙道：“小五，你……你别介意，我……我……” “没事，”小五的脸上虽然不怎么好看，可大刘和大力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何况大力是出了名的大嘴巴这一点大家都知道，自己跟他一般见识倒是显得自己太小肚鸡肠了，摆摆手道：“刘哥，我们也一起听听，您不介意吧？”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刘组长呵呵一笑，道：“陈经理是谁？人家可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没有陈经理可以说就没有咱们润华实业得今天，你们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 对于大刘这番话，谁也没有意见，三产办之前是个什么样子，自打程经理来了之后又是个什么样子，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说没有程经理就没有润华实业的今天，这话任谁都不敢反对。 见大家每人反对自己的话，刘组长这才接着道：“你说的这个程经理早就考虑到了，陈经理给大家提供了三个选择：一个是自己全款买车，这么一来车子就是自己的，除了要给公司上缴的管理费之外，去掉油钱，赚多少钱都是自己的； 第二个，如果是钱不就手的，可以和公司签署一个协议，先预付一部分车钱……大约是两成到三成的样子……剩下的每个月还一点，分三年还清，其他的条件和第一个一样； 第三个，如果家里紧张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来的，也有办法，可以租公司的车来开，每天赚的钱，除了给公司上缴的管理费、油费和租金之外，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那就是不管自己有没有钱，理论上都没有问题了？ 这个结论一出来，人群顿时就炸了：尼玛，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小五却皱着眉头向刘组长问道：“刘组长，既然出租车都是我自己买的，那这个管理费又是怎么回事？” 对啊，这个管理费又是怎么回事？被小五一提醒，刚刚还沉浸在兴奋之中的众人也立刻反应过来：车子都是我的了，凭什么我还得上缴管理费？ 第197章 各有各心思 ps：已修改。 “对啊，凭什么啊！”醒悟过来这一点，大家顿时不干了：“车子都是我的，油钱也是我出的，凭什么我还得出管理费？” 此刻，看着这些唧唧歪歪的家伙，刘组长心里格外佩服谢老爷子的算无遗策，早就等着这一刻的冷笑一声：“呵呵呵……不同意？不同意就没有这个资格，你说凭什么？你以为这是跟你们商量？我呸！这是告诉你们必须答应这个条件，答应这个条件的才有机会开出租车，不答应这个条件的，根本就没有机会！” “呃……” 这话一出来，刚刚还在叫嚣着不公平的人顿时哑口无言：是啊，如果不答应上缴这个管理费，连开出租车的机会都没有，这么一来，孰轻孰重似乎也没有讨论的必要了。 顿了顿，刘组长道：“还有，为什么要上缴管理费？因为所有的出租车都必须挂靠在咱们润华实业下属的出租车队才行，否则就是黑车，海洲市现一辆没收一辆，至于为什么，因为这事儿是陈经理跟海洲的领导谈下来的，就凭这一点，你说该不该收管理费？” “……” 这话在理，既然这个项目是陈经理一手推动和打造成功的，人家收个管理费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刘组长却没有就此罢休得意思，唾沫星子喷的满天都是：“还有，老话说得好，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头上没有个婆婆管着，谁敢保证这些出租车司机当中没有乱收费的、宰客的、谋财害命的？大力，你干给我保证吗？敢吗？” “我……我……” 被刘组长点名的大力“我……”了半天，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他敢保证自己不会这么做，但他敢保证别人不会这么做吗？当然不敢。 放过大力，刘组长转头将目标瞄准了挑事得小五：“小五。你呢？刚才你反对收管理费反对的最厉害的，现在你告诉我，你敢不敢给我打这个包票？” “我……我……”小五当然也不敢。 “所以道理不是在这里明摆着的么？”刘组长大声的道：“这事儿就跟国家收税是一个道理，如果国家不收税。咱们大家伙儿的工资和奖金说不定还能更高点，可不收税行吗？这么大的国家就靠税收才能运转起来，没有大家缴纳的税收，国家哪来的钱养活咱们的人民军队？没有税收，国家哪来的钱养活这么多吃国库粮的？ 还有。我告诉大家，陈经理正准备和海洲市的领导们商量，你有了车还不行，还得有个开出租车的上岗资格证，只有有了这个资格证，你才能开车上路，如果没有这个资格证，哪怕你有车也不能开车上路，只能把车租给别人开，为的就是方便对大家进行统一管理。不管大家是不是反对，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哐……”老大一盘子辣椒炒猪头肉被放在了桌子上，小吃铺老板胡解放乐的呲着牙道：“这盘子菜算是我请的，不过大刘，你别光说这个啊，给咱们大家伙儿说一下这出租车到是怎么个收费办法？一个月咱们大家伙儿能赚到多少钱？这才是正经的。” 对啊！ 大家这才醒悟过来，管理费什么的大家也就是这么一唠叨，如果到时候这管理费非收不行，咱们还能不给？咱们不答应，后面有大群愿意答应这个条件的人呢；正经是知道一个月能赚到多少钱才是真的。如果一个月赚的够多，多交点管理费也没关系。 但在这个问题上刘主任却卖起了关子：“这话我可不敢打包票，陈经理正在和市里讨论呢，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得出租车一公里要收费8毛到一块二。这个价格咱们老百姓谁坐得起？……当然，人家那车都是大皇冠，收一块二也不是没道理……不过咱们这车既然是针对普通老百姓的，我估摸着应该不会太贵吧，可终究还是要看最终是怎么定价的，不过如果能定在一公里一毛钱上下。一个月赚个三四百应该问题不大。” 即便是一毛钱，可有人还是觉得贵了：“一公里一毛钱？会不会太贵了？公交车还用不了5分钱呢……” 但旁边立刻有人对他却嗤之以鼻：“你想什么呢？这可是出租车，招手就能上，难道你没等过半个小时一趟的出租车？跟你对象出去玩的时候，你是乐意坐随时都能上的出租车，还是在走半个小时到车站，再等半个小时的公交车……” 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已经完成了使命得刘组长竖着耳朵，倾听着大家伙儿的讨论：谢副厂长应该对自己的工作感到满意吧？ …………………… 小道消息的流传度永远过光，虽然市面上一辆出租版三轮摩托车还没见到，但润华实业出租车公司的事情迅成为了润华实业乃至海洲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热门话题。 对于出租车、尤其是这种面向普通大众的廉价出租车的出现，老百姓们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大家早就受够了等一趟出租车要半个小时、上了车后还会被挤成相片的“待遇”，至于这种出租车是润华实业从摩托车改装而来的三轮摩托车，谁也没有意见：北上广那些大城市的皇冠出租车当然好了，可一公里一块多得价钱谁能坐得起？倒是这种出租车更贴近咱们老百姓，甚至已经有不少人打电话到润华实业，询问润华实业得出租车到底什么时候上市了。 “看来市场对咱们还是很欢迎的吗？”接连不断反馈回来的好消息，让谢老爷子的心情很好。 “马上要过年了嘛，大家走亲戚、回娘家之类的不免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公交车那么挤，出租车就方便了，”陈耕笑着道：“不过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给咱们好好宣传一下……老爷子，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和之前大家熟悉的润华摩托车相比，这辆出租版三轮摩托车可是大变样了： 一套全封闭的外壳以及正面的电动雨刷是它最显著地特征； 后部得客舱里靠着车厢左右两侧有两条包了海绵得条椅，车厢里最多可以同时乘坐6个成年人； 在条椅得底下，隐藏着一套尾气暖气系统； 此外为了方便乘客上下车，后部乘坐车厢采用了低地台得设计，可以让乘客轻松的一步上下车。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陈耕设计这套计价系统，现在国内的出租车是没有计价器的，包括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得皇冠、奔驰等豪华出租车上也一样没有，怎么怎么来计费呢？陈耕创造性的在驾驶员脑后得车顶上安装了一个带有里程统计功能的度表，就是最早期的那种机械式滚动计数、有总里程和小计里程两个里程计算得那种。 这个度表是与驾驶员面前的里程表联动的，当乘客上车后，司机将小里程归零，等到达目的地之后，就以小里程上显示的单趟里程数作为收费依据，收费依据就贴在一旁，该收多少钱大家简单得心算一下立刻就就一目了然。 虽然这个计价系统原始的厉害，最小计数里程也是1oo米，因为小里程滚动一下的距离就是1oo米，但却赢得了谢老爷子和海洲市领导们的齐声喝彩，称这个“半自动计价系统”比都的出租车还先进。 两人就站在一辆刚刚完工得出租版三轮摩托车跟前，看着眼前的车，谢闵声老爷子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好，挺好，反正对这个车我是挑不出毛病了，2现在就看老百姓能不能接受咱们制定的这个价格了……对了，小陈，对这个出租车车队的队长人员，你考虑好了吗？” 陈耕点点头：“我的意思，是让大刘做队长，让孙卫红做副队长，您觉得怎么样？” 孙卫红就是在陈耕上任得第一天找陈耕麻烦的那个家伙，当初这家伙对陈耕的到来很瞧不上眼，总觉得陈耕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娃怎么可能管理好一个单位？但被陈耕折服了之后，这家伙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再也不和他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来往了，工作也非常认真、刻苦，这个时候，他身上的一些特质也展露了出来，比如善于和人打交道、性格豪爽等等，自然而然的，表现的越来越好得孙卫红就进入了陈耕的考察视野。 谢闵声对这两个人都很熟悉，道：“我觉得挺好，大刘性格稳重，不急不躁，做队长挺合适；孙卫红思路开阔，敢打敢拼，两个人的性格方面正好互补，我没什么意见，不过孙卫红身上的江湖气还是太重，上任之前需要好好敲打敲打。” “您说的是。”对于谢闵声对孙卫红的评价，陈耕也相当赞同。 谢闵声：“那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和行署那边说一声，让他们通过电视台、电台先帮我们预热一下，让老百姓都知道三天后咱们润华实业的出租车正式上市营业，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好，就这么办。” 第198章 反响热烈 刚刚送走了一位客人的孙卫红抚摸着手里的车把，心里一片火热，虽然已经忙活了半天了，但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不但已经成了一名人人羡慕的出租车司机，而且竟然已经是公司出租车车队的副队长了？ 出租车司机是当今最赚钱的职业，但他从来没想过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原因么，当初在程经理赴任的第一天，自己是一个跳出来反对陈经理的，虽然在那之后陈经理大人有大量从未和自己计较过这些，但孙卫红觉得人应该有自知之明，哪怕陈经理对自己当初做的事情不计较，可公司里有什么好事的时候可未必能够落到自己的头上。但直到五天前自己一头懵懂的被叫到陈经理的会议室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得想法有多么可笑…… “师傅，到工业局家属院多少钱？”正当孙卫红抚摸着车把遐想之际，有人敲了敲车窗，问道。 “工业局家属院？”孙卫红被惊醒了，抬头一看，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旁边还站着一个差不多大的姑娘，一看就是正在谈恋爱的小两口，他连忙按照这几天接受的培训，满脸笑容的道：“同志，咱们这出租车是按照里程来算的，一公里一毛五分钱，到工业局家属院……差不多有4公里吧，那就是6毛钱。” 结合海洲当前的公交车票价，经过润华实业与海洲地方政府、公交系统的慎重讨论后，在确保出租车不会对公交车造成太大冲击的情况下，最终，票价定在了一公里一毛五的价位上，好处是没有起步价。 “6毛钱？”小年轻皱了下眉头，这两天海洲地方台上一直在介绍润华实业即将推出的三轮出租车，包括搜非标准、计价方式、如果遇到恶意宰客的出租车司机的投诉方式等等，虽然这是人生的第一次打出租车，但对于这些他倒不是太陌生，只是打个车就要6毛钱。他心里还是有些肉痛：“太贵了，公交车才一毛钱，师傅，便宜点呗？” “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这钱是要交给公司的，我们也做不了主，”按照这几天接受的培训当中如何处理类似问题的方式，孙卫红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但态度却是很坚决：“您看，这里有个里程数，公司能够知道我们跑了多少距离、应该给公司上缴多少钱的。” “……”小青年脸上有些犹豫：6毛钱虽然不多，但想到坐公交车才只需要一毛钱，这一下子就要6毛，他总有些不太舒服。 “同志，坐咱们的出租车不用和别人挤不说，车上还有暖气，上来就热乎乎的，做公交车您两个人就得2毛钱。上面还不一定有座。在这儿到工业局家属院还得倒车，这就是4毛钱，您只需要多花2毛钱就换来这么多的方便，其实真的很合算了。”孙卫红笑眯眯的道。 “唉……我说你们两个，到底还坐不坐了啊，你们不坐就赶紧让开，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人家小姑娘。”还没等小青年说话，旁边等着的人开始不耐烦了。 “就是，这人真抠……” 被人这么议论。和他一起的女孩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推了他一把，没好气的道：“孙大成，你什么意思啊。这一毛五就把你心疼成这样？算了，师傅，这钱我出了。” 年轻人最要面子了，所谓“头可断，型不能乱；血可流，皮鞋不能没有油”。不管兜里有钱没钱，门面功夫那是一定要装点好的，何况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真让人家姑娘出这个钱，这面子真是跌到没边了，但凡是个爷们，谁脸上能挂的住？小青年连忙道：“我也没说不坐啊，就是觉得稍微有点贵……师傅，咱们这就走！” “好咧！”孙卫红痛快的应了一声：“两位，您请上车。” 周围的人立刻一阵惋惜的叹气。 老百姓们的接受能力其实是非常强大的，虽然今天是润华实业的出租车车队上市试运营的第一天，这这几天海洲的电视、报纸和电台没少讨论这个事，连篇累牍的给大家分析出租车的出现对大家的出行有什么好处、能带来多大的方便、能够给大家增加多大的开支…… 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虽然一毛五一公里的价格的确不便宜，我花一毛钱坐公交车可以从海洲东头坐到西头，但反过来说，公交车上车就要给钱，你从海洲东头坐到西头固然也是一毛钱，可你只坐一个站那也是一毛钱，而且是上一个人就要给一个人的钱。 出租车就不一样了，按里程收费，只要车上能够坐得下，不管坐几个人都是一公里一毛钱，如果是一起出行的人多，距离也不是太远得话，其实出租车并没有比公交车贵过少，换来的却是更加方便、更加快捷、更加舒适。 所以，在出租车试运行的第一天，几乎每一辆车都是爆满。 …………………… 在孙卫红的出租车动的同时，距离他不到一公里得地方，辛玉芬正在对车老板老牛头脾气：“牛大哥，咱们是不是说好了是上午9你给我把货送到？可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马上就要11点！你让我怎么办？” 辛玉芬有充分的生气理由，作为一家饭店的老板娘，中午这段时间的营业额能占到全天得6o%左右，眼瞅着这都要11点了才将菜送过来，这么多的菜，该洗的还没洗，该切的还没切，眼前着这马上就要到饭点了，这顿饭怎么办？要耽误多少事？ 可让辛玉芬越恼火的是，车老板老牛头满不在乎得道：“妹子，我也不想耽误你的事，可这种事情谁说得准？牛走得慢，我也没办法不是？” “你没办法？！”辛玉芬气的直抖：“给人送货，最重要的就是及时，你吃的就是这碗饭，耽误了主家的事，你还……” 辛玉芬的男人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老牛头以往虽然没有个准时的时候，可也不会晚的太多，了不起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倒也不怎么耽误事，想着大家合作也有大半年了，既然不耽误事那就算了，可这几天老牛头越来越过分，是不是再过几天他要把中午用的饭菜等到下午再送来？再看他通红得脸膛和身上淡淡的酒气，显然是一大早就跟人喝酒去了，心里越的恼火：你有时间去喝酒也不给我送货？ 算了！ 这样的合作对象，取消了也好！ 打定了主意，他一把拦住自己的婆娘，扭头对老牛头道：“牛大哥，既然你家里有事，这几天就暂时不要过来了，先忙完家里的事情再说。” 辛玉芬立刻就急了，这么一个王八蛋你还让着她？指着自己男人的鼻子骂道：“王大胆你这人怎么回事？老牛头欺负人都欺负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在退让？！是不是人家抢你老婆你也忍着……” “回头我在给你细说。”王大胆小声说了一句，同时给自己婆娘使了个眼色。 辛玉芬愣了一下，嘟囔了两句，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这是自己的男人，她当然最熟悉。 和老牛头客气了几句将他打掉之后，辛玉芬气鼓鼓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大胆笑着道：“你忘了么，前天……还是大前天的时候，润华实业的人来过，还给咱们送了一张名片……” “哎呀……”没等自己男人说完，辛玉芬就大叫了一声，拍着脑袋叫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前两天，有润华实业的人来找过自己，说润华实业在成立了出租车车队的同时，还成立了一个室内运输车队，车队配备了三轮摩托车，可以帮忙代运货物，走的时候还留下了自己的名片。 听当时他们说的价格，辛玉芬觉得润华实业的收费很公道，最重要的是他们使用的是摩托三轮，度足够快，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把自己家饭店要用的货给送到，只是一直以来自己家饭店都是和老牛头合作的，老牛头没做错什么自己就一脚将人蹬开未免有些不地道，当时两口子念叨了几句也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去了，现在想想，正好，既然有润华实业了，谁还理会老牛头？ “你这死鬼？你怎么不早说？！”打了自己男人一巴掌，辛玉芬嘿嘿的笑起来：以后再也不用受那该死的老牛头得气了。 “那就这么定了？”王大胆嘿嘿笑道：“说实话，我早就看老牛头不顺眼了，办点事情整天拖拖踏踏的，要不是咱们没时间，我早就自己干了。” 听自己男人说自己干，辛玉芬眼睛一转：“对了，老公，等过阵子润华实业的三轮摩托车开始卖了之后，要不咱们也买一辆吧，店里买点东西也方便，来回用不了一个小时，另外以后咱们回老家的时候也算是有辆车了，你觉得怎么样？” “老婆，你想的太周到了，”左右瞧瞧，没人，王大胆飞快的在自己婆娘脸上啄了一下：“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没敢跟你说……” “德行！”辛玉芬笑骂道，心里却不免开始遐想起自己加入过也有了这么一辆摩托车，那该是有多方便…… 第199章 纷纭而来 ps：已修改。 生在孙卫红和辛玉芬身上的事情只是两支车队今天遇到的无数件事情中的一个缩影，到了晚上清点当天得营业额得时候，所有人都被清点出来的结果给惊呆了：1o辆出租车，营业额最少的也有3o出头，最多的，也就是孙卫红开的那辆车，甚至过了4o！ 以平均每天35元的营业额来算，去掉油费，每天的毛利润竟然高达227元！ 每个月就是68o元的收入！ 去掉上缴给公司的管理费，每个月的净收入高达59o元！ 润华实业的员工们现在的收入是多少？工资加上各种奖金、福利，也不过就是2oo元左右，这已经是海洲市最高的收入水平了，而出租车司机的收入，是他们的三倍！ 1o个月就能还清摩托车的钱！ 这是出租车车队的营业情况，相比于出租车车队，主打城市内轻物流的运输车队的营业情况更好一些：1o辆运输三轮车，平均每辆车的营业额高达46元！ 不过考虑到载重，运输三轮车的齿比设计的较大，相比于出租型三轮车油耗相对较高，但即便是如此，平均单车的毛利润也过了25元。 这下子，所有人都激动了。 “小陈，咱们成功了，成功了！”特意赶过来的刘前进和彭光明激动的脸膛通红。 彭光明更是激动的不要不要的：“从现在开始，咱们必须要加大出租三轮车和货运三轮车的生产度，如果有必要，咱们就不生产两轮摩托车了，主打全封闭式三轮摩托车和三轮货车……这市场太大了。” 之前他们觉得月收入3oo元是一个比较靠谱的数字，谁能想到这个数字直接翻了一倍？！两人辞职去开出租车的心思都有了。 “小陈，你觉得呢？”同样激动的谢闵声立刻扭头向陈耕问道。 “先等等，再观察一段时间，最重要的安全性方面，如果安全性和质量没问题。咱们就可以正式讨论这个问题了。”陈耕道，相比于谢闵声、彭光明和刘前进三人，陈耕虽然同样很激动，但却保持了足够的冷静和理智：“不过既然市场反响这么强烈。小批量的再生产一些投放市场也是可以的。” 彭光明和刘前进立刻点头道：“没错，车子多一点，也更容易现存在的问题……小陈，接下来还是采用现在的模式吗？” 在陈耕的坚持下，润华实业并没有采用这个时代的出租车运营方式。作为试点，也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出租车这个行业，他将这1o辆出租车和1o辆载货三轮车以成本价卖给了车队成员，这1o名司机只要在接下来的三年内将这款还上、同时逐月缴纳管理费就可以，甚至没有强制要求得具体还款时间，你在第一个月内就将所有车款还上也可以，你这三年的前2年零11个月里一分钱不还也没关系，只要在最后这一个月将钱还上就行，而且除了一个管理费，没有其他任何费用。 出租车车队如此。运输车队也是如此，至于从公司租车的……很遗憾，陈耕倒是想要收个份子钱呢，可这年头没有人是傻的，都选择了上一种、也就是第二种合作方式，迄今为止没有一个选择租车的，让陈耕稍稍有些遗憾。 “原则上是三种模式都尝试一下吧，”陈耕想了想，道：“我觉得，咱们要谋求一种三方共同展、互赢互利的展模式。” 刘前进的脸上忽然有些不太好意思：“那个……小陈。接下来的名额，你能不能给我留一部分？” 嗯？ 微微一怔，不过陈耕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刘前进的意思：一份月收入在六七百甚至七八百的工作，岂止是不好找那么简单。根本就是稀罕的跟百年老山参似的，但是陈耕却不敢答应：“留几个当然是没问题，不过……这样真的合适吗？” 刘前进一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合适？为什么不合适？ 刘前进没有反应过来，可作为政工干部得彭光明却立刻反应过来了：出租车司机的收入再高，那也是“工人”。算不上是干部，以后晋升的机会有限，两者的区别就跟政府单位里的司机和秘书一样，看着都是领导身边的贴心人，可秘书是干部，以后的展前途远不是司机能够相比的。 意识到这个问题，原本是打算用这个来送人情的彭光明，心里立刻就开始纠结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工人岗位啊，如果是干部岗位当然是没什么说的，但工人岗位真的好吗？ ……………………………… 刘前进和彭光明还在为出租车司机这个“工人”的身份纠结不已的时候，孙大成却是迫不及待了：“兄弟，你们下一批的司机位子，说什么也得给我留一批？” “一批？”陈耕被孙大成的好胃口给惊到了。 “一批，”孙大成老脸一红，他也明白自己这个要求似乎过分了点，却在这件事上孙大成的态度却是坚决的一塌糊涂：“最少3o%……” “不是吧？为什么？”陈耕有些不解，自己也没将出租车司机和货运司机的收入水平说出去啊，孙大成为什么这么激动？ “还不是你们这些司机的收入高？”说起这件事，孙大成自己都是一脸的怨念：“这几天整个海洲都传遍了，你们的司机，一个月的收入最少都有四五百块，多的六七百块的都有，你再看看我，一个月一百出头，人家两个月赚的都赶上我一年了，听说开出租车有六七百块钱的收入，我都有心思辞职开出租车了。” 陈耕气急败坏的道：“这都是谁在以讹传讹？” “这怎么是以讹传讹呢，”孙大成却是无比认真：“都、魔都那边的出租车司机，一个月能赚一两千呢，要不怎么说出租车司机是收入最高的行业？也就是咱们海洲是个小地方，赚不到什么钱，不过一个月四五百也够了。” 说着，孙大成靠近陈耕，一脸神秘兮兮的道：“老弟，不瞒你说，这两天地委、行署的主要领导都快被说情的人给烦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方设法的想要进你们出租车公司开车，有人还提议既然出租车这么赚钱，干脆市里再开几个国营的出租车公司好了，不但能够创造一部分就业岗位，还能补贴一下市财政。” 现阶段，出租车公司基本上都是国营的，私营出租车公司才是非主流，没办法，私人想要大批量的拿到出租车，不管是资金还是人脉关系都不行，当然，如果你是x二代之类的那就另当别论了，对于海洲想要成立出租车公司的做法，陈耕其实挺赞成：“这个办法也不错啊，以现在海洲的人口以及规模来算，只要海洲的出租车保有量不过15o辆，应该能保证大家的收入。” 只是陈耕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这个数字却将孙大成给吓到了：“你们计算过海洲的出租车市场容量？” “多新鲜呐，”陈耕顿时乐了：“如果不是对市场容量心里有谱，我们怎么敢随随便便的就上马这个项目？” “也是，”孙大成挠挠头：“这么说来，其实2oo辆的话问题也不大了？” “2oo辆肯定没问题，不过就是大家的收入水平会低一些……” 这个道理孙大成自然是一点就通，道：“这个能理解，锅里的饭就这么多，吃饭的人多了，肯定不能让大家都吃饱，不过一个月收入上3oo应该没问题吧？” “我没仔细算过，不过差不多吧……” “那就妥了！”孙大成用力一拍大腿，兴奋的道：“兄弟，你赶紧的组织生产吧，估计用不了一个月，来自全身各地的订单就能把你的桌子给堆满了。” 有海洲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眼看着有这么一个投资不大、回报率却这么惊人的投资项目，海洲的领导们不上进心十足才怪了，可陈耕却苦笑了：“我当然想赚钱，可这些还没有最终定型呢……” “这不是在路上跑的挺好的么？”孙大成不以为然的道：“能出什么问题？你要是觉得把握不大，材料用的厚实一点不就行了？” 孙大成还是对润华实业的这两款三轮摩托车好好研究了一番的，在他看来，陈耕这话就是矫情：这种赚钱的机会会有很多吗？逮着了就不能放手！ 他都有心揪着陈耕的耳朵吼一句“就算出了问题又怎么样？你完全可以说是他们使用不当或者是载的太厉害造成的嘛！做人不要这么死板！”，不过孙大成对陈耕的了解，估计这话十有**他是听不进去的。 孙大成回去了，银行的行长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海洲四大国有银行的行长齐刷刷的站在陈耕的面前，一脸拘谨的笑容：“陈经理，听说咱们摩托车厂在产能扩张方面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多少钱您尽管说，咱们银行就是为咱们企业的展服务的……” 第200章 求您了，借点吧 这些家伙，鼻子都是属狗的么？陈耕很想转到这四人的屁股后面，瞅瞅有没有一条在拼命摇晃的尾巴。 但陈耕这眼神落在四大银行的波ss眼里，未免就有些恐怖了，在他们看来，陈耕这分明是要将自己拒之门外的信号，这怎么能行？ 这年头银行的日子不好过啊，揽储的任务完不成、放贷的任务也完不成、贷款回收得任务还完不成……银行狗的日子说起来简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银行系统层层下达任务，连最基层的一线柜员都有揽储和放贷的任务，完不成任务的扣工资，完成任务的奖励，任务完成的卓越的重奖！ 对于四大国有银行……当然重点是海洲的这四大国有银行……的这四位波ss们来说，随着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的6续完成，润华实业的前景已经可以预期，对于正处于极度苦逼中的银行业来说，他们简直是银行最佳的合作对象，只要能抱紧润华实业的大腿，以后晚上做梦的时候都能笑醒了，唯一的问题，是怎么说服陈耕与银行合作？ 有人说了，银行手里有钱啊，润华实业想要扩大再生产需要钱啊，一个有供给，一个有需求，有供给的这都主动找上门来合作了，这跟女追男有什么区别？就隔一层纱啊。 事情如果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润华实业现在看来的确是缺钱，但对于润华实业而言，如果他们需要钱，筹钱的渠道很多，甚至根本都不需要他们自己筹钱，比如现在吧，手里攥着出租型摩托车三轮和载货型摩托三轮这两个优质到不能再优质的项目，不知道多少单位哭着喊着扑上来想要与润华实业合作，银行？虽然依旧有很多人想要求着银行，但很多时候银行还真不是很够看。 在四位财神爷紧张的注视下。陈耕终于开口了，他似乎有些诧异：“产能扩张方面有困难？谁说的？” “呃……” 虽然明知道陈耕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谁让自己在求着别人呢？陈耕不肯承认，非要端着架子。大家也就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了他的话是真的。 中国银行海州支行的行长沈大庆尴尬的笑了一下：“呃……这个，润华实业最近的动作挺大，所以……这个……” “明白了，”陈耕点点头，很体谅的道：“润华实业展的时间毕竟还短。几位行长有这个想法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陈耕说的是事实，大家之所以兴冲冲的前来，的确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可陈耕这话一出口，大家心里立刻开始觉得不妙：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下一刻，陈耕的下一句话让大家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润华实业是一家军方企业，”陈耕歉意的笑着，可半分退让的意思也没有：“所以很多时候与地方上的合作并不是我们优先考虑的东西。” 撒谎！ 你在撒谎！ 你们润华实业是一家股份制企业，虽然也有军方背景，但在经营上你们是完全自主的。别以为这些事情我们不知道！四位银行的波ss心中整齐划一的怒吼！ 但……这并没有什么卵用，银行说牛x当然很牛x，他们手里攥着大把的钱嘛，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钱都是个好东西，但说无能也很无能，当对方缺钱，或者干脆就不想和你们银行打交道的时候，最强大的武器失去了作用，银行立刻就草鸡了。 这谈话还应该怎么继续下去？当陈耕明确的表示出了拒绝的意思之后，四大银行的波ss们傻眼了：这和自己来之前设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 没有得到陈耕的任何许诺。四大银行的波ss们怏怏不乐的离去，陈耕觉得很正常，银行怎么了？银行就不能被拒绝了？最重要的是，马上就要过年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地过个好年了？ 然而事实证明，不是你想要过个好年就能过个好年的，比如当天晚上来拜访陈耕的孙大成，就告诉了陈耕一个让陈耕哭笑不得的消息：“登瀛市政府想要采购一批出租车？不是吧，这才几天时间啊，我们润华实业的摩托三轮出租车的大名都已经传到登瀛去了？” “谁说不是呢？”孙大成也表示自己很惊讶：“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有点不敢相信。可打电话来的是我在党校一起学习时候的老同学，他现在就是登瀛市**************的领导，你说这话可信不可信？” “这可真是……”陈耕无奈的摇头，不解的道：“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政府部门不都忙着多年么？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勤快了？还有，这事儿和**************有个毛线的关系？” **************，听这名字就知道了，他们负责的是政府机关的闲杂事务。 孙大成脸上带着几分不屑：“登瀛市准备成立一个出租车公司，就是**************牵头的，这下子你明白了么……” “原来是这样……”陈耕顿时恍然大悟：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钱都是个好东西，看着出租车这么赚钱，估计登瀛市的领导们立刻就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财路，过年归过年，可如果过年和挣钱起了冲突，那当然还是挣钱第一，毕竟新年这个东西每隔365天就有一个，可挣钱的机会好几年也未必能够碰到一个，遇到了就得赶紧抓紧。 “也不全是这样，”孙大成忽然嘿嘿的奸笑了两声：“我那个老同学在向我了解情况的时候，我给他们说了一下你们公司现在的情况，也说了一下海洲明年预计将会上马最少2oo辆出租摩托三轮，现在你们公司产能有限，这两款摩托三轮根本是供不应求……” “我靠！老孙你丫太奸诈了！”陈耕吃惊的瞪着眼睛：“以前我怎么没现你这家伙竟然这么坏？” “你这话可就太让人伤心了，”孙大成一脸“你伤了我的心、伤了我的肝、伤了我的肺”的样子：“我那老同学可是说了，只要我能想办法让他先提到车，其他条件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商量什么，当然是加价提车了，比如润华实业的出租版摩托三轮得出厂价是68oo，但只要孙大成能够拿到车，一转手最少可以加价2o%。 加价2o%多么？一点都不多，菲亚特126p的市场价是5ooo多，但现在想要用5ooo多买到一辆全新的菲亚特126p？要么你是领导，别人上杆子的求着你，要么你关系深厚，如果不是这两种条件……你做梦吧！现在菲亚特有126p正常的市场价已经过12ooo了，加价得幅度过14o%，就这个价格你还别不乐意，估计到明年年初，这个加价幅度有望突破15o%，全国人民喜迎菲亚特126p涨价，就跟若干年后全国老百姓喜迎成品油涨价一样……咳咳，应该不会被查水表吧？ “成啊，”陈耕想了想，痛快的道：“再等一个月，我倒是能给你1o辆车，不过你敢要么？” “兄弟你就别坑我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么？”孙大成苦笑起来，如果他是为了这转手的差价，也就不会和陈耕提起这件事了，之所以说起这个，是因为他另有原因：“老弟，说起来还是咱们银行，领导们的意思，希望你适当的照顾一下银行系统，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陈耕这才明白，绕了一大圈，孙大成是为了银行的事情来的。 “你这么说我就不懂了，”陈耕皱了皱眉头，道：“我也不瞒你，接下来我们公司的产能扩张，资金方面的确是有些压力，但你应该知道，我还不至于向银行贷款……” 孙大成太熟悉陈耕这家伙的秉性了，不等陈耕说完，他径自打断陈耕的话，道：“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我去帮你向银行转达！” “真的没有，你误会了……”陈耕打死了也不肯承认。 “银行那边今年放贷的压力很大，这四家银行加起来还有差不多5oo万的放贷缺口，如果你能给他们包圆了，他们只要2%的年息，另外再给你们5o万的返利，等于你是你从银行借了5oo万，银行还倒给你利息……” 说起来，银行为了揽储和放贷款其实也是蛮拼的。 什么？你说银行想要解决这5oo万的放贷任务还不简单，等着贷款的单位多了去了，银行何至于借钱给人家还要送礼，这不是自找烦恼么？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放出去的贷款收不回来，银行行长们的日子可就不是一般的苦逼了，而这些嗷嗷叫着等着贷款的单位，通常都是打着“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主意：钱接到手，以后你们就别想收回来了，反正是要钱没有，就这么一个烂厂，你们看着办吧。 这种情况下，银行还能怎么办？ 第201章 艰难的机床行业 ps：已修改。 ———————————————— 所以说，润华实业这种优质客户，对于8o年代的银行而言，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为了资金的安全，他们宁愿送钱给润华实业，也要求着润华实业贷款。 “干了！” 刚刚口口声声还表示坚决不贷款的陈耕，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有不要钱的贷款，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偏偏丫还一脸的义正言辞，好像给了孙大成好大的面子似的：“老孙，我给你说，如果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才不会理会他们……” “贱人！”孙大成狠狠的鄙视了陈耕一句，遗憾的是，这个时代的国人还不知道竖中指表示鄙视，否则孙大成送给陈耕的，一定是高高竖起的两根中指。 但陈耕却觉得这样的机会很难得，腆着脸厚颜无耻的问道：“老孙，既然利息这么低，能想办法再给我弄点不？也不要多1ooo万就成，我也不要他们的返点……” 孙大成叹了一口气，他觉得陈耕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下限的认识：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程度上？ 但对于四大银行的波ss们来说，他们对陈耕提出的这个要求确实欣喜若狂！ 为什么呢？因为这意味着不但他们本年度的放贷任务完成了，连带着连明年的放贷任务……主要是优质放贷任务……都给完成了大半！陈耕要1ooo万的贷款？没关系啊，这都是小事，等翻了年，这种小事很容易就解决，银行方面很大方的给出了同样的2%的年息，他们只提出了一个条件：“陈经理，我们觉得你们的那个三轮摩托出租车挺不错的，咱们能不能在这个项目上合作一把？” “嗯？怎么说？”陈耕好奇的问道，这个时候可汽车和摩托车的专用贷款，他很有些好奇银行想要打算怎么做。 “我了解了一下你们前期这2o辆车的金融运作模式。大致上，是你们公司自己和车主签订购车合同，车主将车款在未来的2到3年里6续偿还给你们公司，是这样吧？” 陈耕点点头：“没错。” “但这其中存在很大的风险。”沈大庆毫不客气的指出了陈耕这种运作模式的巨大隐患：“我们不说如果车主到期恶意不还钱、车主带着车子跑了、车主生了重大交通事故之后无力偿还等这些故意或者非故意的情况怎么办，毕竟现阶段的车主们都是你们公司的职工，我只说一点：对你们公司资金、尤其是流动资金的侵占。 现在不过是2o辆车，而且这些车主都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对于润华实业来说不算什么。风险不大，但看到出租车这么挣钱，市里肯定要上马出租车公司的，接下来你们的产能必然要扩大，如果坚持这种方式，你们回笼资金的压力就会变的很大……事实上就算全部都是你们自己的职工，这么做，对于你们来说资金的压力也很大，这种运作模式意味着在未来的3年时间里将会占据你们公司大量的资金。 所以，不管是处于我们银行本身的需要。还是出于想要交陈经理这个朋友，我都得劝您一句：您得从现在就考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 “沈行长说的没错，这种事情偶尔作为员工福利就算了，如果长期这么搞下去肯定不行，企业都被搞垮了，不知道几位老大哥有什么指教？”陈耕坦然的道，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嘴硬，嘴硬不但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还会被人笑话。 沈大庆的话说的没错，这种运作模式偶尔为之还可以。但想要长期以这种方式来运作，就现阶段而言，非得有银行的支持才行，也只有银行。才能够将这么一个对于润华实业而言是一个毒药的项目，变成一个银行的优质放贷项目。 但陈耕的这份坦然和心胸落在沈大庆几人的眼中，就不免让他们大为惊讶了：在来之前，四个人还专门为了这件事讨论了好久，大家都觉得陈耕年少成名，又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之前更是表现的倨傲无比，理论上这样的人应该是很难说服、就算明知道自己错了也不肯承认的，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自己已经做好了被陈耕狂喷一气的心理准备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如此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做法的不足。 老子准备了这么久、准备的这么充分，你竟然就怂了？你玩我呢？ 好吧，这是调侃，实际上陈耕如此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沈大庆其实更多的还是高兴，四人飞快的对视了一眼，沈大庆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我们四个老兄弟的一点看法：你优美与考虑过与我们银行合作？” “与银行合作？”陈耕心里笑了：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脸上却故意一脸迷茫的道：“怎么说？咱们国家没开通汽车贷款业务吧？” “咱们国家当然没开通汽车贷款业务，可不是开通固定资产贷款了么，”沈大庆嘿嘿的笑着，样子有带你奸诈：“如果这批车是某个出租车公司的生产资料，那就不一样了。” “哦？”陈耕扬了扬眉毛，一脸小单纯的样子：“怎么说？” 对于陈耕的样子，沈大庆等人并没有觉得意外。 陈耕的情况他们已经了解了不少，他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没错，但他大学的时候学的是汽车工程，对于银行和金融这一块必然单纯的跟一张白纸似的什么也不懂，陈耕的反应根本就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正相反，如果自己一开口陈耕就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他们才会感到不可思议。 “这个很简单，简单的说，就是不管是哪个出租车公司来和你们谈业务，你就告诉他们，润华实业不接受分期付款，如果他们想要买车，要么全款，要么去找银行贷款。”沈大庆，或者说四大银行的波ss的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听起来似乎都是你们的好处，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陈耕装作一脸懵懂无知，心里却是感慨：果然不愧是搞银行的啊！哪怕是计划经济条件下的银行从业人员，对于金融的敏感度也几乎是深入骨髓的， 真是个书呆子！ 沈大庆越放心了，笑道：“对你们润华实业的好处当然更多，先一个，他们找银行贷款，就等于他们向你们付款的时候是付全款，这不但加快了你们资金的回笼度，还降低了你们的经营风险，对吧？” “没错。” “这么一来，等于将所有的经营风险都转移到了银行身上，将来出现拒不还款的情况，这些都和你们润华实业没有关系了，就算出现这种情况，也是银行去追究他们的麻烦，你们该怎么做生意就怎么做生意，不会对你们的生产经营造成任何影响。”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陈耕挠挠头，道：“这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是朋友么，”沈大庆呵呵笑道：“当然，老弟，我也给你实话实说，这么做对我们银行也是有好处的，这种贷款的风险最小，而且有车辆做抵押，属于优质贷款资源，对于我们完成明年的放贷任务很有帮助。” “所以说，这个合作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互赢互利的合作，”建行海州支行的波ss王全把话接了过去，间接解释了一下银行对这件事为什么这么热情：“我们很看好润华实业的未来，希望能够借着这个机会交下陈经理这朋友，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只要是咱们上面谈的这些业务，我们给润华实业1o个点的利润返利，另外如果润华实业需要银行贷款，我们也会想办法给陈经理找一些优惠贷款和政策性贷款。” 按照四人之前的猜测，到了这个份上，陈耕就应该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了，就算不是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也应该是满脸的喜色，毕竟这样等于白送上来的好处，上哪儿找去？但陈耕的反应却大出他们的意料。 “这怎么好意思？”陈耕笑的很单纯：“不过润华实业毕竟是一家军方企业啊，这样吧，我把大家的意思和长们说一下，如果长们认为没问题，那咱们就再谈，好吧？” 沈大庆和王全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陈耕似乎还不为所动，只是陈耕的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不好再谈这个，也不好直接走人，几人干脆闲聊起来。 …………………… 好不容易将王全一行人送走，陈耕刚要转身，就看到前方两辆吉普车快驶过来。 陈耕正好奇呢，吉普车里面探出一颗脑袋：“这位同志，请问润华实业是不是在这里？” “没错，这里就是润华实业，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济二机床厂的，”探出的脑袋大声的道，声音中不无自豪：“想要和你们润华实业联系点业务。” 济二机床厂？ 我擦！ 第202章 艰难的机床行业：中 济二机床厂，也就是济南第二机床厂，这家始建于1937年的机床制造企业是国内机床行业赫赫有名的“十八罗汉”之一，从这里诞生了我国第一台大型龙门刨床、第一台大型闭式机械压力机，后来不但展成为了我国中国规模最大的重型数控锻压设备和大型数控金切机床研制造基地，同时也是中国机械工业百强、锻压行业领军企业。 这家企业有多厉害呢，厉害到济二机床是被公认的世界三大冲压设备制造商之一，狼堡和丰田是世界汽车行业的产销量老大和老二，但他们的汽车生产线中的冲压生产线，有相当一部分设备就是由济二机床厂提供的，当然，那都是2oo5年以后的事情了。 但无论如何，国内机床行业的“十八罗汉”之一来了，还是最擅长于冲压设备和锻压设备制造的“罗汉”，听说还是来找自己联系业务的，陈耕心里登时激动了：“你们是来联系业务的？”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来的司机……既然是开车的，应该是司机没错……似乎有些不耐烦，脸上带着国有特大型企业员工特有的傲慢和倨傲，挥挥手道：“你们领导在不在？如果在，就让他们赶紧出来一下……” 陈耕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济二机床厂就这素质？ 极短的时间内，陈耕迅明白了对方的来意：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的落成，必然需要大量的剪板、折弯、钻孔、车、镗、磨等各类用途的机床以及模具、夹具和刀具，哪怕摩托车生产过程当中所需要的生产设备并不需要很大型，但架不住数量大，更何况还有很多的摩托车零配件企业在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落户，这意味着将会是一个总金额不低于6oo万的庞大采购项目，几百是对于济二机床厂这种“罗汉”级别的国有特大型机床制造企业来说也是一块大大的肥肉了。 但是！ 没错，济二机床厂是国内机床行业的特大型企业，你们牛。是共和国机床行业的十八罗汉，但请你们搞清楚，你们是来求着我们给你们业务做的，老兄。你先摆正自己的位置好不好？ 你们济二机床厂再牛x，再是共和国机床行业的“十八罗汉”之一，可请记住，你们也只是“之一”，除了你们。外面还有十七个“罗汉”呢，现在你就跟我摆出一副“我是大爷！”的嘴脸来，给谁看呢？让我怎么相信大家以后的合作能够愉快？ 司机可不知道陈耕在这里想什么，看着陈耕在呆，立刻就道：“嗨，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没听到我再和你说话呢么？还不赶紧去叫你们领导？” 陈耕的眉头皱的越厉害了：虽然还没有和济二机床厂接触过，但他们的员工素质就是这样的？ “小曲，你怎么说话的？”就在陈耕犹豫着是不是给这司机一个警告的时候，吉普车的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先是批评了司机两句。这才一脸和气的对陈耕道：“这位同志，请问你们公司的领导在吗？我们是济二机床厂来找你们单位联系业务的，我叫张宝玮，这位朱晓平同志的性子比较急，如果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同志别介意。” 说完，张宝玮狠狠的瞪了司机一眼：“小朱，还不赶紧给这位同志道歉？” 这人竟然是张宝玮？陈耕吃惊的微张着嘴：张宝玮是什么人？简单的说，正是张宝玮将济二机床厂从共和国机床行业的“十八罗汉”之一打造成了世界三大冲压设备制造商之一，从1991年至2oo3年这长达13年的时间里。他一直都是济二机床厂的掌门人，现在的他，不是济二机床厂的副厂长也应该是副总工程师吧？ “为什么……”叫朱晓平的司机显然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噘着嘴。满心的不情愿。 张宝玮立刻狠狠的等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却是把司机给吓坏了，有些怨愤的抬头看了陈耕一眼，却还是不情不愿的道：“这位同志，对不起……” “算了，”陈耕打断他的话，道：“反正你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道歉。这种没诚意的话说了也没没什么意思。” 朱晓平目瞪口呆，继而就是愤怒：这人……会不会做人啊？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倒是张宝玮，一愣之后竟然是笑了：润华实业的人，有点意思啊。 冷不丁的一看，确实是眼前这个小年轻太不通人情世故，不管朱晓平是不是诚心诚意的给你道歉，可他既然给你道歉了，你就就坡下驴把这个小冲突了了算了呗？怎么还死揪着不放？陈耕的做法很不符合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行为习惯。 可反过来，人家凭什么要接受朱晓平这毫无诚意的道歉呢？ 是谁先语气不善的得罪人的？是朱晓平。 朱晓平无礼在先，如果他态度承认也就罢了，偏偏道歉的时候还一副“我是给你面子”的得瑟模样就凭你这态度，我凭什么原谅你？我是吃你家米了还是从你家领工资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眼前这个小年轻丝毫没有做错，而且，就算是人家不给自己面子又能怎么样？自己是能扣他一分钱工资呢还是能让润华实业辞退了他？ 都不可能，既然如此，人家当然没有必要给自己好脸。 他刚要说话，却不防眼前这个小年轻笑眯眯的道：“您是济二机床厂的张宝玮张副总工吧？你好，我是润华实业的陈耕，欢迎大家来我们润华实业参观考察和联系业务。” “……” 刚刚还一脸不善的朱晓平，嗓子眼里“咕噜……”了一声，一张脸瞬间就变成了一张大红布：这个小年轻竟然就是润华实业的经理陈耕？ 我擦！ 张宝玮心情简直难以形容，如同一万匹羊驼呼啸着从心头奔腾而过：自己是来联系业务的，但谁能想、谁又敢想自己在要拜访的单位的一时间，自己带来的人想上来就得罪了要联系的这家单位的经理？ 这是何等的卧槽？！ 对方会怎么看自己？会怎么看济二机床厂？会怎么看济二机床厂的企业文化？ 大家都说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那么，从济二机床厂的这个司机的身上是否也能看出一些济二机床厂的一些东西呢？ 这一刻，张宝玮真的很有种一把掐死朱晓平的冲动！ 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是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哪怕朱晓平得罪的是他们公司的副经理都没有这么严重，可偏偏这个混蛋得罪的正是陈耕本人。 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训斥朱晓平一顿？ 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才这么做？陈耕会怎么看？ 在心里狠回去之后立刻就让朱晓平去后勤澡堂去烧锅炉的张宝玮，狠狠的瞪了朱晓平一眼，脸上全都是歉意：“陈经理，真是……你看这事儿整的……这样，我什么都不说了，请陈经理今晚一定要给我个摆酒谢罪的机会，成不成？” “张副总工这说的是哪里话，”陈耕笑着道：“朱司机话虽然说的难听了点，可也就是嘴巴上不怎么把门，其他的倒也没什么……来来来，不管怎么说，大家远来是客，赶紧里面请……老王，你给谢老爷子打个电话，让他一起过来见见咱们济二机床厂的朋友。” 说完，陈耕笑道：“我们厂负责日常生产工作的谢闵声谢老爷子是上汽集团动机厂的厂长，这才刚刚退下来，好不容易被我们请来了，估计您和他应该认识。” “谢老爷子在你们这里？”张宝玮立刻就是一惊，谢闵声的大名他当然知道，济二机床厂曾经向上汽集团动机厂提供过不少机床设备，当年自己刚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就跟着师傅在上汽动机厂帮他们安装和调试过机场，对于那位谢闵声老爷子的印象很深刻。一脸惭愧的道：“当年我们在上汽集团安装和调试设备的时候，谢老爷子对我们特别照顾，这可真是……陈经理，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说这个干什么，芝麻粒大的小误会，一句话就揭过去了，”陈耕哈哈笑道：“走走走，咱们先去我办公室里喝点茶，这天寒地冻的，一路上你们可遭罪了。” 以212吉普那不带暖气且四处撒风漏气的尿性，张宝玮他们一路从海岱省开车过来，也是挺拼的。 朱晓平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谁能想的到呢，一个看上去就跟刚刚开始工作的小年轻没啥区别的年轻人，竟然是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经理？老子这可真是x了狗了！ 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他可是知道的，厂领导对这次与润华实业的合作非常看重，如果这次的合作因为自己而受了影响，领导们还不得生撕了自己？ 第203章 艰难的机床行业：下 ps：已修改。 觉得自己闯了大祸的朱晓平，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尽量躲在人群的后面，躲在陈耕的视线看不到自己的地方，如果地上有条地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虽然陈耕现在看上去笑嘻嘻的，可谁知道他会憋着什么坏呢？小年轻不都是这样的么，把面子看的比天还大，这种情况自己早就见的多了…… 总之，在意识到自己刚刚冲动的做法给济二机床厂的计划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之后，朱晓平看什么东西都觉得上面蒙着一层灰蒙蒙的色彩。 一路上，张宝玮也在密切的观察着陈耕，看他对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也不是没有年轻过，也不是没和单位里的那些刚刚分配下来的大学生打过交道，在来之前特意了解了一下陈耕过往的他，认为陈耕必然是一个取得了一定成绩之后极度自我的年轻人，容不得别人有丝毫冒犯的那种。 但接下来的观察却让张宝玮惊讶乃至是疑惑不解了：陈耕对这件事似乎豁达，后者干脆一点的说，他根本就将这件事当做一回事。 他不是装作豁达，是真的没将朱晓平刚刚的冒犯当做一回事。 一开始他还有些不解，可随后他就想明白了，然后就在心里苦笑：就好比一个人，会在乎一直小蚂蚁从他鞋上爬过去么？ 当然不会！ 原来他是根本没把朱晓平当做一回事啊？张宝玮心里忍不住自嘲了两句：这样也好。 不过这么一来，他的心思倒是放松了不少，待到谢闵声赶过来之后，两人又是一阵寒暄。直到这个时候张宝玮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们想要总包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的生产设备？”谢闵声老爷子惊讶无比的道。 他能想到已经是济二机床厂副总设计师兼副厂长的张宝玮亲自带队前来，瞄准的目标肯定不是一台两台的机床，但他仍然没想到张宝玮的胃口竟然这么大：想要做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所需要的所有生产设备的总承包商？！ 这胃口可是大了点啊。 陈耕的眼睛倒是一亮：2o15年5月正式投产的上汽狼堡长沙工厂的冲压车间，可就是被济二机床厂总包的，没想到济二机床厂现在就开始有这样的好胃口了啊。 谢闵声扭头看向陈耕，等着陈耕的答案。 不管爷俩在私下里怎么吵架拌嘴，但只要涉及到公事。谢闵声就会立刻将自己定位在陈耕的副手这个位置上，绝不会贸贸然的侵犯陈耕这个一把手的权威。 陈耕微皱着眉头沉吟不语，半晌，他终于轻声开口向张宝玮问道：“济二机的总承包。是什么意思？” 总承包是什么意思？张宝玮愣了一下：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但下一刻，他立刻就反应过来，陈耕当然知道济二机的意思是什么，他想要知道的是。济二机打算怎么做？ “济二机有着完善的各类机床的设计、生产和制造经验，另外济二机与国内多家机床制造企业、刀具、模具、夹具等于机床附件企业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不管润华实业有什么样的要求，我们都能够尽力满足……” “张副厂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等张宝玮说完，陈耕摇摇手，张宝玮对总包的概念还停留在“你们需要什么样的生产设备，我们就给你们提供什么样的生产设备”的理念上，陈耕并不排斥有个总承包商来承包润华实业乃至整个摩托车产业基地所需要的生产设备，但他需要的是一家更加优秀的系统整合商和解决方案提供商。济二机床厂的做法却无法满足陈耕的要求：“如果只是这样，除了你们济二机，济一机、沈一机、北一机、哈二机……他们都能够做到，甚至我们还可以通过国际二手货掮客从国外进口一批二手机床，我们为什么要选择与你们济二机合作？” “这个……” 张宝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原因是他没想到陈耕对这个问题竟然思考了这么深。而且说实话，这几年从国外进口的机床很多，但全新的很少，绝大多数都是二手的，但就算是那些二手机床。在精度、人机工程方面也比国内机床优秀得多，哪怕只是最传统地普通机床，而非数控机床。 可陈耕似乎并不是彻底关上了与济二机床厂合作的大门，这又让张宝玮看到了一点希望。犹豫了一下，他试探着向陈耕问道：“那陈经理的意思是？” “我们要的，是一个解决方案，一个完善的解决方案。” “解决方案？”第一次听到“解决方案”这个词汇的张宝玮，皱着眉头努力理解了半天，才算是大致领会了陈耕的意思：“陈经理说的解决方案。是不是交钥匙工程？没问题，我们可以做成一个交钥匙工程。” 陈耕叹了口气，心里避免有些失望：解决方案在济二机床厂这种“十八罗汉”级别的大厂里，也只是一个交钥匙工程吗？ “是交钥匙工程，不过在我看来，交钥匙工程只能算是解决方案最初级的阶段，举个栗子吧，比如我们要生产摩托车，传统的交钥匙工程就是我们先建好一间厂房，作为设备总承包商的你们帮我们安装好各类剪板机。折弯机、冲压机、模具，安装好各类夹具、刀具，并且帮我们把设备的性能调试到良好状态，确保每一台机器都可以生产出合格的产品，这就算是完事了。” “这有什么不对吗？”张宝玮皱着眉头道，大家一致都是这么做的，甚至能够提供这种交钥匙工程的已经算是活动能力强大的企业了，一般企业都做不来。 “没什么不对，但我希望能够做的更好，”陈耕道：“比如作为总承包商的你们，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如何通过调整厂房内机器之间的摆设方式和布局，提高设备之间的生产效率？比如你们有没有想过在不增加甚至降低用户采购成本的前提下想办法来提高产品的整体性能？比如你们有没有想过通过与厂家一起，研究如何通过设备之间的最优化组合或者设计一些辅助性的设备来进一步提高运转效率？比如……” 张宝玮听的目瞪口呆！ 一直以来他想的都是如何设计出性能更好的机床，如何将机床卖出去，陈耕说的这些是他从来没想过的，在产品不变的情况下通过调整生产设备之间的布局和摆设位置来间接地提高生产效率？通过设计传送系统来进一步提高运转效率？ 这些都不难啊，而且实现的可行性也很高，可为什么之前自己就没想到过？ 张宝玮心里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激动，隐隐的，他感觉自己的前方似乎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但和张宝玮一起来的济二机床厂的那几位同志心里可就不是这么想的了，他们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在他们看来，陈耕这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难自己。 只要我们能够给你们提供生产所需要的全部设备，把整个项目给你们做出交钥匙工程，难道你还不满足么？不就是老朱无意中得罪了你两句，你至于这么故意刁难人？ 干脆走人算了，不受他们这个鸟气，没有这个项目，难道咱们济二机床厂就要喝风了？开什么玩笑？！ 我们是谁？ 济二机床厂！ 共和国机床行业的十八罗汉之一，有没有你们这个项目，我们一样大鱼大肉的过活！ 张宝玮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你们的标准是什么？如果我们达到了你们的要求，这个单子是不是就会交给我们？” “标准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准的事，不过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质量有优势，效率又优势，同时价格方面同样要有优势，”陈耕笑着道：“我知道这有些让人为难了，不过……” “我们接了！”没等陈耕说完，张宝玮忽然开口道。 “嗯？”陈耕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张宝玮竟然这么快就做了决定。 “我们接了，”张宝玮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神采：“这个项目对我们济二机床厂是个挑战，可同时，我也觉得对我们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面对豪迈的一塌糊涂的张宝玮，陈耕心里感慨的厉害：难怪他能带着济二机床厂成为国际三大冲压设备制造商之一、成为国内机床制造企业排名前十的龙头企业，这家伙果然看得够远，这么快意识到了这笔单子对于济二机床厂未来的展有多大的好处。 “既然张副总工这么痛快，那我也痛快点，”陈耕笑着道：“如果咱们合作愉快，接下来我们的两个单子也会交给济二机床厂。” 还有两个单子？张宝玮的心脏通通通的跳了起来。 陈耕道：“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三轮摩托车出租车和轻型三轮摩托运货车项目，另外我们润华实业具备212吉普的生产资质，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二代吉普车的开和设计工作，只要济二机床厂的实力让我们满意，这个项目也可以交给你们。” 陈耕抛出来的这块蛋糕，让济二机床厂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第204章 实实在在的说服力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陈经理，您说的三轮摩托车是怎么一回事？第二代吉普车又是怎么一回事？”张宝玮彻底坐不住了，急不可耐的问道。 陈耕想了想，道：“这些事情一句话两句话比较难说清楚，这样吧，大家跟我来看一看，这样更直观一些。” “这样最好了，”张宝玮立刻点头，他甚至急不可耐的向陈耕问道：“这些东西在哪？” 济二机床厂的其他人也跟着连连点头。 “请跟我来吧，”陈耕道：“就在我们公司。” 1在跟陈耕和谢闵声一起出去的路上，济二机床厂的人明显的兴奋了许多，几个跟随在后面的人兴奋的面色潮红：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大订单，那就太好了。 别看济二机床厂的名气很大，共和国机床工业的“十八罗汉”之一嘛，但是济二机床厂现在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不止是济二机床厂，“十八罗汉”们、共和国的机床企业们的日子其实都不是太好过，尤其是随着一些小型民营、小乡镇机床企业的展，中型和大型国有机床企业们等在家里就有无数的客户排队上门，并且“我们就是这些产品，你爱买不买，不买有大把的人等着买”的好日子再也没有了，一去不复返了，为了能够拿下一个大单，他们甚至连单位的副总设计师兼副厂长都出动了。 说一句题外话，虽然机床行业的日子不好过，但比起纺织、煤炭等更苦逼的行业，机床工业的日子严格说起来其实还是很滋润的，比如他们除了正常的工资之外，奖金还是照，虽然相比于工资的比例要少了点。各种各样的福利也是照，虽然同样相比于工资的比例也是少了点。 ……………………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维修车间，维修车间里，十多个人正在围着两辆车进行检修。 这两辆车其实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既然这两辆车并没有经过任何的检测就上路行驶，所以定期检测车况那是必须的，也是收集数据的一个必要的手段，看到陈耕，工程师们纷纷和他打着招呼。 一一打过招呼之后。陈耕问道：“怎么样？现什么问题没有？” “没有任何问题，车子的整体状态非常好，”郭明新推了一下眼镜，表情很兴奋：“传动部件磨损正常，动机的磨损也很正常，结构件也没有现异常现象，总之一切都很好。” “前几天检查的那几辆车的情况怎么样？”陈耕又问道。 “状态都很好，都在正常的阈值范围之内，没有现有任何的异常情况，”郭明新平日里是一个挺木讷的一个人。但现在，说起这批车，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只要在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现有严重问题和质量隐患的话，就可以初步认定我们的车子在结构方面的设计是科学的，是经得起实际行驶的检验的……” 自打进了车间之后，济二机床厂的人就被眼前这两辆摩托三轮给彻底吸引住了，国内现阶段可没有这种摩托三轮出租车和货运摩托三轮车，这种摩托三轮出租车一看就是主打廉价、市民需求的出租市场的，而这种货运型摩托车三轮车体积小巧、灵便。显然更适合市内的短途、轻型货物运输的使用。 润华实业竟然在不只不觉间在那个摩托车动机的基础上开出了两款新车？ 张宝玮一把拉着陈耕的袖子，急切的问道：“陈经理，你们这车怎么卖的？” “现在还没有正式上市销售，目前我们只分别生产了1o辆车。在实际使用中进行测试，”陈耕颇有几分骄傲的道：“宝玮同志，你觉得我们这车怎么样？” “很好，非常好，”张宝玮毫不迟疑的点头，相比于货运三轮。他更看好出租三轮，原因么，当然是出租三轮是一辆全封闭型的车子，外壳需要的金属冲压件更多。指着这辆三轮摩托出租车，张宝玮直接问道：“陈经理，我冒昧的问一句，这车你们是怎么收费的？运营成本怎么样？如果价格合适，我可以帮你们向舜耕市政府推荐。” 摩托车上所需要的冲压件其实并不多，将摩托车拆开之后就会现，这东西的结构其实很简单，外观件包括油箱、前后泥瓦、座包以及空滤两侧的塑料装饰件，这所有的外观覆盖件中，除了油箱之外其他所有的都可以使用塑料材质。 再去掉动机，这么一来一辆摩托车上还剩下什么呢？除了大线束和灯光系统以及一些控制按钮之外，最大件的就是轮毂、轮胎、链条、避震器和车架了，而避震器、轮毂、轮胎和链条有专门的企业来生产这些，这么一来润华实业需要生产的就只有车架，摩托车车架是用弯曲好的钢管焊接而成的，需要用到的设备主要是焊机和折弯机，冲压设备几乎完全排不上用场，但如果是三轮车和汽车那就截然不同了，冲压工序立刻就从摩托车生产当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序上升为四大工序之一，而且是四大工序之。 对于济二机床厂来说，他们在冲压设备的制造水平和技术水平是国内当之无愧的最强者，一旦润华实业需要的冲压设备数量大增，这个订单带给他们的利益就会迅增加，眼看着大块的肥肉就在眼前，他们哪里能忍得住？ 至于张宝玮，想的则更简单，润华实业的产能越大，需要的生产设备也就越多，济二机床厂拿到的订单自然也就越多，所以相比于陈耕，张宝玮其实更愿意主动帮陈耕推广这款“乞丐版”出租车。 但出乎张宝玮的意料，面对自己的好意，陈耕竟然拒绝了，他拒绝的理由让张宝玮说不出一点劝说的话来：“宝玮同志，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两款车我们还没有完成最终的设计定型，现在我们还没打算大批量生产……” 不过说到这，陈耕又抛给张宝玮一颗大大的甜枣：“不过您认为，我们两家单位在这个项目上有没有合作的意义？” 有没有合作的意义？ 有！ 简直太有了！ 不需要多，只要润华实业这两款三轮摩托车的总产能达到5万辆……相对于全国各地庞大的出租车需求量以及市内短途轻型物资的机动运输工具的需求量……他可以预料，润华实业财务室门口等着交钱提车的人绝对会从财务室门口排到工厂外面去！ 别说年总产能5万辆了，就算1o万辆也根本不够市场消化的，不说别的，就以嘉陵摩托车为例吧，去年的时候嘉陵摩托车的年产能已经达到35万辆了，可实际呢？这点产能根本就无法满足市场的需求，嘉陵厂计算过，相对于国内庞大的市场需求量，哪怕将产能提高到1oo万辆也无济于事，所以国内几大摩托车品牌，现在拼了命的寻求外部技术支持、拼了命的扩大产能。 不要说大家彼此之间有没有竞争，就算是有竞争，润华实业的这两款产品也是精准的避开了市场竞争最激烈的两轮摩托车市场，进入了一个几乎完全没有竞争者、但市场容量和潜力却丝毫不逊色于两轮摩托车的庞大市场。 陈耕这家伙，太精明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陈耕对张宝玮的反应很满意，张宝玮的反应越激烈，润华实业在议价、货款的支付方式方面就越具有优势，而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给张宝玮心头已经失衡的天平上再放上一枚重重的砝码。 “这就是我们在212吉普车底盘的基础上开出来的第二代吉普，”将济二机床厂的一行人带到设计工作室，陈耕指着眼前的这个1:1的全尺寸油泥模型，不无自豪的道：“我们对212吉普的大梁进行了全新的优化，重新设计了悬挂系统……说到悬挂系统，这是我们的最强项，现在市场上最火热的212悬挂系统改装的技术就是我们润华实业开出来的……在设计上吸收和借鉴了国际上的流行元素。 动机和变箱也摒弃了北京内燃机厂的那台251直列四缸汽油机，取而代之的是上海轿车上的那台221直列六缸汽油动机，虽然排量降低了，但我们为这个动机换了全新的化油器，整体动力输出水平比那台251直列四缸汽油机还要强12%，宝玮同志，您觉得怎么样？” 站在这辆外形和帕杰罗v33几乎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的1：1油泥模型面前，陈耕脸上充满了自信：尽管帕杰罗v33的刹车系统有天生的残疾，但对于这款车的整体外形却是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他就不信打不动张宝玮。 陈耕失算了，他却是没有打动张宝玮，因为看到这辆车之后，张宝玮身上仿佛被通了电，眼睛里只有眼前的这个全尺寸油泥模型，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的存在。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205章 倾力而为 ps：已修改。 贪婪的注视着这个模型，张宝玮的耳朵中仿佛听到了动机的轰鸣声，在他的眼中，这辆车仿佛已经变成了一辆真正的越野车在公路上、在野地里狂奔。 当陈耕完成这个油泥模型的制作之后，实话实说，每一个第一次看到这个1:1全尺寸油泥模型的人都被这辆车的其实给惊到了，在短暂的惊愕之后，所有人，包括谢闵声老爷子以及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班子成员们，众口一词的要求陈耕，一定要把这辆车设计出来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这是我们中国人设计的最好看、最霸气的车子了”。 张宝玮不知道所有第一次看到这个全尺寸模型的人的反应，但他和所有第一次看到这个模型的人的心理反应一样：这是我们中国人设计呃最好看，最霸气的汽车了，只要有一点机会，我们一定要把它生产出来。 “程经理，你们做出样车来了吗？”贪婪的望着眼前这辆车，良久，张宝玮忽然开口问道。 “没有，”望着这个油泥模型，陈耕坦然的道：“这辆车现在刚刚完成造型开好一部分的技术问题，虽然这车是在212吉普的基础上二次开出来的，但距离要制造样车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要走。” “我们济二机床厂一定全力协助你们把这辆车做出来，”久久的凝望着这辆车，张宝玮忽然慨然道：“我们济二机床厂的实力不够，不过没关系，我张宝玮在机床行业还认识不少人，只要你们润华实业真的打算做这辆车，哪怕我去求人，也一定帮你们。” 润华实业的众人的目瞪口呆：不是吧？您是济二机床厂的副总工程师见副厂长啊，怎么看到这个全尺寸油泥模型后，您的反应比我们还要激烈啊？ 陈耕却并没有太意外。张宝玮是机床行业内的一个奇人，他一句将济二机床厂带到到了国内机床行业前五的位置，更是为济二机床厂成为“世界三大锻压设备制造商之一”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但他本人却是一个疯狂的热爱着汽车。 2oo3年从济二机床厂总经理、董事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之后。张宝玮就一头扎进了汽车行业，一直到临终之前，他念念不忘的还是汽车，你说，这么一个人。在看到一个国内最优秀的汽车之后他还能忍得住吗？ 暗自松了一口气，紧紧握住张宝玮的手，陈耕郑重的道：“把这辆车做出来也是我最大的心愿，济二机愿意帮我们，我们把握就更大了。” 有了这个共同的话题，双方不自觉的就亲近了许多，接下来，双方很自然的达成了在更广的范围内进行密切合作的意向，对于润华实业和济二机床厂来说，这次的见面都堪称满意。 ……………………………… 直到送走了济二机床厂的一行人。谢闵声老爷子这才向陈耕问出了一个他这几天一直想问但却一直没问的问题：“小陈，你真的有把握用212吉普的底盘把这个吉普车做出来？” “不行。”面对谢闵声老爷子的询问，陈耕老老实实的坦诚道：“没人能做得出来。” 谢闵声老爷子对于这个答案并没有感到太意外，但脸上却不可避免的现出了一抹失望：“真的不行啊？” “真的不行，就算想要把这个车壳子强行搬到212的大梁上，也需要对大量的结构重新进行设计，这么一来和212吉普其实也就没什么关系了。”陈耕有些无奈的道。 用212吉普的底盘能够开出一款类似于v33尺寸的越野车吗？很难，更准确的说，是基本上不可能。 以这个时代的从车身尺寸来论，212吉普是一款紧凑型硬派越野车。v33则是一款标准大型硬派越野车，再过一些年，212吉普的车身尺寸只能算是一款介于小型和紧凑型之间的一款车，而v33依旧能够算得上是一款中大型越野车。 两款车在底盘、或者说大梁的车身尺寸上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作为一款与丰田6巡fj8o对抗的大型suv，v33或者说第二代帕杰罗的动机机舱可以兼容从221至351各个不同排量的动机，底盘、也就是大梁的尺寸足以为前后排的乘客都提供良好的乘坐舒适性，甚至可以为第三排乘客提供一定的舒适性，至于212吉普，呵呵……如果不是陈耕的改进。第二排座椅其实更适合乘坐17米以下的瘦子。 陈耕没办法用212的底盘开出一款大型越野车，不但陈耕没办法，连最擅长玩这个游戏的狼堡也没办法，狼堡可以在同一个底盘开出高尔夫和夏朗这两个看上去似乎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车型，但他们也没办法在高尔夫的底盘基础上开出途锐， 用212吉普和一个油泥模型糊弄一个对汽车一知半解的半吊子就罢了，老爷子您可是在汽车行业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人了，怎么还会认为这么一辆大型越野车可以用212吉普的底盘大梁做出来？ “唉，我也知道这不容易弄，可看到你小子都把给外形给做出来，我还以为……”老爷子摇摇头，半是自嘲半是遗憾的道：“动机方面我还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也能给你介绍几个老朋友，可底盘方面我就彻底没招了，上汽在底盘方面的造诣和水平很一般。” 陈耕点点头，上汽在底盘方面的水平的确很一般，当然，整个共和国汽车工业在底盘方面的水平都很一般，这是事实，没什么不好承认的。陈耕也不能说其实自己已经完成了底盘的设计工作，就是照抄了第二代帕杰罗、也就是v31、v33和v43的底盘结构。 说到这个，还要说起汽车行业内大家一个共同遵循的潜规则：即各大主机厂在同行们上市了一款新车之后，大家都会买上一批车……注意是一批而不是一亮……对这车进行拆解和分析，拆解和分析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逆向仿制，而是为了掌握竞争对手的优缺点以方便自己公司在开类似的竞争车型的时候好能够做到心里有数，当然，如果能够在这个拆解分析的过程中现竞争对手的这款车有什么重大隐患那就再好不过了。 狼堡的资料中心里囊括了世界上自7o年代以来几乎所有量产车型的资料，对于当年刚刚进入狼堡的陈耕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价值无可估量的宝库。 陈耕道：“所以我准备去一汽那边走一趟。” “你想去一汽挖人？” “是啊，您觉得怎么样？”陈耕没有否认。 “一汽汽研所里面像个小官场多过像个研究机构，不过实话实说，一汽汽研所的技术实力还是不错的，”谢闵声老爷子对一汽汽研所的实力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但问题是你怎么说服他们来任职？就算他们在一汽混的再不如意，一汽也是共和国长子、大央企，人家看咱们润华实业就跟看乡镇民营企业没什么区别，你想拉人走，估计要废不小的力气。” 陈耕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服别人跟自己走，不过他想的挺乐观：既然当年正在崛起中的奇瑞都能从一汽汽研所拉走一票人构建出了奇瑞的研究班底，凭什么自己就不行？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咱们公司毕竟和那些乡镇小企业不一样，看吧，只能先从那些过的不如意、在一汽内部比较受排挤的人和已经退休的老工程师身上入手了……老爷子，您和一汽那边熟不熟？” “熟倒是熟，可我熟悉的都是领导层，对一汽汽研所那边我不熟啊，”见陈耕态度坚决，谢闵声想了想，道：“我倒是认识几个退休的老朋友，我给你写一封介绍信，不过能不能说动他们给你帮忙我就不敢保证了。” “不会是像庄群那样的吧？”陈耕连忙问道。 谢闵声老爷子顿时就笑了，前段时间陈耕从都回来的时候曾经和自己专门聊了一段时间庄群的事，看来庄群给他留下的心里阴影实在是太严重了，笑道：“不会，这个你放心。” 陈耕犹自不太放心的道：“人都是会变的，您可得帮我好好想想。”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他也是底盘方面的专家，嗯，之前曾经参与过ca77o的底盘开工作。”谢老爷子沉吟了一下，缓缓的开口道。 “您说。”陈耕的眼睛顿时一亮：一个参与过ca77o大红旗底盘开的工程师？卧槽！这是宝贝啊。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这事儿我还是几年前在都开会的时候和一位一汽的老朋友聊天的时候，我这位老朋友无意中提了一嘴：那人工作2o多年了，从当年ca77o项目的时候就是副高，这么多年了一直还是副高，你说着其中是不是有问题？” 何止是有问题啊，这里面绝逼是有问题！ 当年中央指示一汽在ca72的基础上开ca77o是什么时候1965年！ 距离现在正好是2o年！ 2o年前负责底盘开的副高级工程师，2o年后还是副高？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信？！ 第206章 是下手的时候了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那像是这样的人，在一汽多不多？”陈耕的两眼都在放光，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上汽、北汽多不多？” “多不多不好说，但肯定是有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么，更别说这些单位官场多过企业，”谢闵声老爷子的声音很平静，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何况他能够在上汽动机厂厂长的位子上稳稳的呆足1o多年，连最混乱的那1o年都没有影响到他对上汽动机厂的“统治”，已经足以说明谢闵声政治斗争的经验之丰富了：“这些人里面的确有不少是有真才实学、真材实料的，但能不能为我们所用，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陈耕兴奋的搓着手：“总要试试，咱们的人力资源实在是太单薄了。” 谢闵声点点头，现在的润华实业只有5o多人的研团队，自有的工程师和设计师只有不到2o人，平均年龄却过58岁，其他的3o多号人全都是从其他单位借用的，说不准人家一句“单位有研任务”就给要回去了。 想到这个，谢闵声忽然一惊，道：“我差点儿忘了，一汽和北汽那边我觉得你暂时还不需要着急，反正他们的人就在那里，一时半会的也跑不了，可杜思睿跟我提过好几次了，成那边已经有意将他们这些人调回去，你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了？” 成有意将这些工程师和设计师调回去？陈耕顿时大吃一惊。 不客气的说一句，润华实业的研体系就靠成都航空动机厂的这些人才能撑的起来，一旦成将他们的工程师和设计师调了回去，润华实业正在进行的研制任务立刻就要抓瞎。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自己对这件事竟然完全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这可就太要命了！ 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有多严重？成的同志对集团的意向是什么看法？” “就刚刚你来找我之前。杜思睿同志过来和我透露了一下，”顿了顿，谢闵声接着道：“成的同志们当然是不想回去，咱们这里工资高、奖金高、福利还好。一个月的收入相当于他们在成的时候的好几倍，可成的领导们的意思是有肉要大家一起吃，不能让某些人吃独食……” 一脸郁闷的看着陈耕，谢闵声道：“明白了吧？咱们的高工资、高福利，让成总部的很多人坐不住了。看着自己以前的同事大把大把的赚钱，他们心里不舒服了。” 陈耕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情况并不是很糟糕。郁闷的道：“可中途换人算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一家研究型单位，如果中途换人会对咱们正在进行的研工作造成重大影响，甚至会造成一段时间内的停滞，难道他们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人家当然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了，成先要做的就是平复内部的怒气，至于对咱们的研究任务造成的影响……反正我们也给你们提供工程师和设计师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谢闵声的话让陈耕无言以对，好好想想。可不就是这样的么？成现在虽然落魄了些，不，不是一些，是落魄的就要要饭了，可再怎么着也是航空系统的骨干单位，吃铁杆庄稼的，骨子里天生自带傲气，我们都已经这么为你们考虑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这么说，只能是……”沉吟了好久。陈耕终于试探着向谢闵声问道。 “要不然你以为呢？”两手一摊，谢闵声向陈耕反问道：“还能怎么办？除非你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陈耕当然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所以和谢闵声一番密谋之后，当天晚上他就和谢闵声一起敲响了杜思睿杜工家的房门。 “陈经理？谢厂长？您两位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杜思睿对陈耕和谢闵声的都来有些吃惊，但却并不怎么惊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客气的谦让着。 对于这一刻，他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这么晚了，没打扰到杜工休息吧？”陈耕客气的道。 “不打扰不打扰。”推了推眼镜，杜工对自己的爱人吩咐道：“娟子，赶紧去泡茶……” 一番寒暄之后，陈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语气很诚恳：“杜工，你们单位的意思我们大致也了解了，我和老爷子的意思就是想要了解一下，你今后愿不愿意在咱们海州生活？” 杜思睿的研能力并不是最强的，但他的管理才能不错，就跟那位著名的小品相声演员说的那样，在相声界我是唱歌唱的最好的，在歌唱界我是相声说的最棒的，加上之前陈耕刻意的栽培和扶持，既懂技术又懂管理的杜思睿现在已经成了润华实业“成系”的管理者，而若是回到成，不但高额的工资、奖金和福利没有了，现在的社会地位也会被打落回原形：他在成内部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工程师。 闻言，杜思睿看都没看自己的爱人一眼……也许是人家两口子早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几乎不假思索的道：“陈经理，谢老爷子，我在润华实业、在海洲的这几个月过的很开心，我愿意留下来，留在咱们润华实业。” 虽然早就知道，如果成派来的这些人当中有且仅有一个人能留下来，那这个人一定是杜思睿，但当杜思睿明确表示自己愿意留下来的时候，陈耕还是很激动一个人，笑道：“你能留下来真是太好了，对了，还没给你说一下咱们的条件呢……” 说完，陈耕向谢闵声老爷子使了个眼色。 “咱们的宿舍楼再有一个多月就能入住了，如果大家愿意留下来，公司愿意为大家的生活提供尽可能的便利，除了每人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之外，再额外奖励一辆摩托车、一台14英寸的彩色电视机以及1ooo元的安家费，”谢闵声老爷子把话接了过去，尽管之前已经给过安家费了，但这并不妨碍润华实业再一次安家费，谁会嫌钱多呢：“在家属的工作、小孩的上学这些事情上，公司也会竭力给大家协调……杜思睿同志，你的工作和管理范围保持不变，另外，能不能麻烦你帮助公司做一下大家的思想工作？” “这个没问题，”杜思睿痛快的答应下来，留下来的成系的人越多，自己在公司说话的分量就越重，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不过相比于做大家的工作，他其实有个更激进的想法：“陈经理，谢老，不瞒您两位，之前我也询问过大家的意思，大家也都倾向于留下来，对于单位做出的让大家回去的决定，大家都舍不得手头没完成的工作……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等公司派来的人到了之后，再向成提出停薪留职，至于我个人，我会向成提出辞职。” 卧槽！杜思睿这家伙果然够狠啊，不但要将成现在在润华实业的人全部留下来，甚至连还没来的那些人的主意也开始打了，不得不说，这个主意确实相当给力，能够帮助润华实业留下尽可能多的放人才，但一番思索之后，陈耕还是放弃了这个颇有诱惑力的想法，摇摇头道：“算了。” “算了？”杜思睿有些疑惑，还有些不解。 陈耕点点头，道：“润华实业和成现在的关系不错，公司现在的确是求贤若渴，不过杀鸡取卵的事情不能做。” 杜思睿有些失望和沮丧，他本想是在老板面前好好的表现一把的，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主意就被老板否定了。 却不妨陈耕追问道：“杜工，在咱们航空系统，你认识的其他单位的、机械和结构方面的设计师和工程师应该不少吧？能不能……” “没问题！”没等陈耕说完，原本有些沮丧的杜思睿眼睛顿时一亮，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点头：“完全没问题，我在航空、航天系统里认识不少同学和朋友，教育系统里也有一些，现在的工资和收入太低，不少人都想着换一个工作呢。” “太好了！”陈耕喜不自胜的道：“只要是有真本事的，有多少咱们公司就要多少，多多益善！” 顿了顿，陈耕又道：“对于新来的工程技术人员的安置条件还是按照之前的政策走。你可以把公司的意思告诉大家，公司求贤若渴，不管是谁介绍来的，只要通过了公司的测试，奖金翻倍！” 奖金翻倍？！ 杜思睿还好，杜思睿的爱人立刻就激动的面色红。 为了拉拢人才，润华实业对每一个人才都是“明码标价”的，比如介绍一个助理工程师到来能拿到多少“奖金”……其实就是介绍费……介绍一个工程师能拿到多少奖金、介绍一个高工来又是多少奖金，之前自己的丈夫给公司介绍了5个人过来，拿到的奖金就有2ooo，现在翻倍了，若是自己老公再介绍5个，那不是就有4ooo了？ 这么一来，家里不但可以再买一台电冰箱，连洗衣机都可以买了。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207章 月下的交流 ps：已修改。 从杜思睿杜工家出来，谢闵声低声道：“咱们不能指望着杜思睿一个人把这个工作做好。” “嗯？” “这两天，抽个合适的时间，给大家、就是成的同志们开个动员和情况说明会，”谢闵声道：“把情况给大家说明一下，把公司接下来的展前景、公司在未来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个什么样的展空间、给他们提供一个多大的舞台以及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个什么样的薪酬，都在这个会上说明一下。” 陈耕点点头，这个情况说明会当然是很有必要开的，但他却是有些奇怪：“你怎么会忽然想到这个的？” 却不料陈耕的这句话似乎一下子打开了谢闵声老爷子的话匣子，他苦笑着道：“现在是市场经济了啊，不是以前那个上级领导动员一下，大家就干劲十足、不求回报的时候了……” “……”陈耕默不作声，听着谢老爷子继续说。 “不过也是，望梅止渴能起到一时半会的作用，可望梅止渴终究还是望梅止渴，人总是要吃饭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的工作，每天披星戴月，婆娘和孩子一个月未必能吃两顿肉，一年到头买不了一身新衣裳，马路口卖豆腐脑和茶叶蛋的那个打字不是两个的老太太却三天两头买肉，这谁能受得了？都是辛辛苦苦考出来的大学生，都是天之骄子，都为国家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可凭什么我辛辛苦苦的为国家做贡献，得到的还不如街边卖茶叶蛋的？操！” 老爷子激动之下，忽然爆了一句粗口：“国家是有困难，这个我们都能理解，我们辛苦一点没什么，但不能让老婆孩子跟着我们遭罪！” “……” 陈耕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他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忽然间说了这些话，但他知道，老爷子一定是被今天的什么刺激到了。 陈耕以为谢老爷子会继续往下说的，却不成想老爷子竟然不说了。而是转过头来望着陈耕，在明亮的月光下，谢老爷子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管怎么说，咱们都要让大家觉得跟着公司干，将来能有盼头、自己能有个好的未来。最起码老婆孩子不会跟着自己受苦，如果能够让老婆孩子为自己的工作感到骄傲，让家里不再为金钱方面愁，那就最好了……” 陈耕懂了，谢老爷子的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老爷子，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在润华实业，我强调大家奉献，但我并不要求大家无私奉献。正好相反，我认为一个人出了多大的力气，就应该获得相应的报酬，干了活就要拿钱，这没什么好说的，”陈耕的声音有点低沉，但却很平静：“另外，等时机成熟了，我考虑参考西方企业的薪酬体系，推出年薪制、高额年终奖金以及股权激励。我要做的，是让大家能够享受到公司展的红利，真正做到公司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公司、不仅仅是军区的公司，更是大家每一个人的公司。” “你真是这么想的？”谢老爷子停下脚步。问道。 陈耕笑了笑，反问道：“你看我像是个守财奴吗？” 听到陈耕这话，谢老爷子也笑了：“也是，你大概是这个实际上最不合格的守财奴了。” “我从来没觉得做一个守财奴是多么光荣的事，”陈耕微微一顿，又道：“老爷子。马上要过年了，大家对公司过年期间要加班这件事，情绪激不激烈？” 润华实业的生产任务很重，鉴于手里积压的订单太多，除了每天要三班倒的施工之外，陈耕正在积极的寻找第二批合作伙伴。 对于润华实业的这个决定，之前那5家与润华实业签订了合作协议的汽车改装厂虽然有些异议，每天有忙不完的生产任务是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一件好事，每天三班倒？这根本不是问题！至于后面排队等着改装的单车子太多……等等又怎么了？ 但奈何陈耕不乐意，他很清楚，如果润华不能迅消化掉这些订单，这些订单很有可能就被别人吃掉了……这几个月来，可是又冒出来几家改装厂。 “为什么要情绪激烈？”谢闵声老爷子奇怪的看了陈耕一眼：“现在大家一个月的收入盯过去小俩月的，大家高兴都还来不及呢，谁敢不乐意？有不少人提出把现在的三班倒改成两班倒，我没敢同意，怕把大家给累坏了……你要是不拦着他们，他们敢给你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工作，你信不？” 陈耕愣了一下，这才哑然失笑：自己倒是忘记了，现在有多少企业开工不足甚至是根本就开不了工？润华实业这种加班加点都完不成任务、完成了任务也会有更多的任务在等着的公司，根本就没几个，在整个社会看来，这种能加班加点的工作简直是再幸福不过了，对于润华实业的工人们来说，你不让他加班他才会跟你急眼。 摇摇头，陈耕又问道：“对了，年货准备的怎么样了？大家这么辛苦，给公司创造了这么好的效益，年货上可不能让大家说公司小气。” “都差不多了，”老爷子在上汽集团工作了一辈子，人脉资源那是杠杠滴，说起公司的年终福利，老爷子整个人都笑成了一朵花：“米面油粮、肉禽鸡蛋这些东西当然少不了，另外每人还有5斤带鱼，两条大鲤鱼，1o斤苹果外加3斤肥猪肉……” “才3斤猪肉？”陈耕皱了下眉头：“不能再多点么？” “是真没办法了，”说起这个，谢闵声老爷子也很无奈：“过年了，各个单位都在想方设法的给本单位的人弄福利，年猪是重中之重，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像样的年猪了，咱们每人能分3年猪肉还是很多关系户给弄到的，如果不是多少人在求着咱们，想方设法的给弄来了一些猪肉，每人最多只能分一斤猪肉。” 顿了顿，谢闵声老爷子又道：“三斤猪肉也不算少了，整个海洲能分到三斤猪肉的单位可没几家，听说咱们单位每人能分到3斤猪肉，外面的单位一个个都羡慕的步行，咱们单位的小伙子们出去的时候一个个胸脯都挺的老高，整天把‘三斤猪肉’挂嘴边上，军区后勤那边一个劲的问我能不能给军区匀一点，开什么玩笑？咱们总共就2oo来口子人，军区里多少人？他们一人夹一筷子咱们每个人2斤肉就没了……” 听谢老爷子这么说，陈耕这才释然，不过皱了下眉头，他还是道：“三斤肉还是少了点，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谢闵声想了想，道：“那就只能是排骨和瘦肉了，和人打个招呼，应该问题不大，不过排骨和腱子肉大家都不喜欢啊。” 相比于排骨和腱子肉，老百姓们还是更喜欢大肥肉，一方面，肥肉可以炼油，这么一来一家人就可以多吃一段时间的荤油，另一方面，老百姓的肚子里普遍没有什么油水，也的确需要荤油来“进补进补”，陈耕不喜欢肥肉，但架不住他老妈喜欢买肥肉，买到肥肉多瘦肉少的肉，她就喜笑颜开，买到瘦弱多肥肉少的肉，她能念叨售货员一整天。 摸着下巴想了想，陈耕干脆道：“能不能安排个人到农村里去问问，咱们干脆去买几头猪算了，不但肥瘦都有，内脏还可以分给大家做个肉冻，也算是平日里多一道菜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被陈耕这么一提醒，谢闵声老爷子的眼睛一亮：“算上之前的3斤肉，只要能买到3头猪，大家总共就能分到差不多5斤肉，剩下的内脏，大家分掉一半，家里做点肉冻，剩下的给食堂留一部分，正好给大家补补油水。” 江南省和海岱省的老百姓都有在冬季快过年的时候做肉冻的习惯，一般是用猪头、猪皮和猪骨熬汤，里面不但有猪肉，还有猪心、猪肺、大肠小肠这些东西，如果条件艰苦一点的，直接就是买两根棒骨熬汤，里面只放猪内脏，味道其实挺不错，陈耕很爱吃，上个星期袁佳在菜市场上买了一个特大号德大猪头，做了整整两大陶盆，现在已经被陈耕一家人干掉了半盆。 “那多没意思，”陈耕大手一挥：“干脆，买肥肉的多，可买下水的人总少吧？干脆，和肉联厂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给咱们每人分一套下水。” “每人一套猪下水？”陈耕的话可是把谢闵声老爷子给吓到了：“那就是2oo多头猪，估计市面上好几天都见不到下水了，说不定能传到市领导哪里去……” “你倒是提醒我了，”谢闵声不说市领导的话陈耕还没想到，被谢闵声这一提醒，陈耕顿时就乐了：“告诉市里，必须保证润华实业的工人每人有一挂猪下水，否则明年什么时候能分房子可就说不定了……” 是猪下水重要还是马上就能分到手的房子重要？陈耕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第208章 峰回路转 当然是房子更加重要，但2oo多套猪下水也太为难海洲的生猪行业了，为了能让陈耕的狮子大口张的小一点，孙大成亲自跑来向陈耕诉苦：“老弟，算当哥哥的求你了，你饶我一命，每个人半套，半套，行不？” 孙大成的理由很充分，就算是屠宰厂，也没有在过年的时候给每个员工一套猪下水的先例，马上要过年了，行署和地委三令五申要保证市场上的肉食供应，一套猪下水最少要4o多斤，2oo多台猪下水那就是最少9ooo斤，说不定就要到1oooo斤了。 相比于猪肉，猪下水的价格要便宜不少，而且这东西好歹也是肉，所以老百姓们虽然很喜欢买肥肉，但也有很多人喜欢吃下水，而且海洲有在冬季里做下水肉冻的习惯，市场上冷不丁的少了这么多的下水供应，老百姓们那是会骂娘的。 而且就算没人半套猪下水那也不算少了，要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时间里6续供应。 陈耕能理解海洲行署和地委的难处，这马上要过年了，大家走亲访友、接待来访的亲友总是避免不了的，桌子上来一盘肉冻、炒一盘腰花再来一盘肥肠，这就三个菜了，而且还是结结实实的硬菜，可如果过年的时候连一副猪下水都买不到，那可就太伤人心了。 “每人一套，这个没得商量，”陈耕坚决不肯同意没人半套：“不过大家都是这么好的朋友，海洲的难处我也不能不体谅，这样吧。每天给我们供应3o套下水。这么一来八天左右也就差不多了。这不过分吧？” “每天3o套？你怎么不去抢？”孙大成跳着脚，气急败坏的道：“你当每天3o套猪下水是什么，外面山上的石头么？想要就能去搬？就算是外面山上的石头，那也得去人搬不是？” “少来！”陈耕不为所动，哼了一声，道：“海洲现在有6个屠宰厂来保证海洲的肉食供应，平均每天的生猪屠宰量过1oo头，如果算上下面的区县、乡镇。整个海珠每天屠宰的生猪数量过15oo头，我就不信如果行署这边给下面各个区县说一声，让他们每天送3套猪下水过来，还能让当地的老百姓们吃不上肉？” 说完，陈耕咂咂嘴，不甘心的道：“这么一算我还是要的少了，这样吧，你们给下面的区县说一声，让他们每个区县每天给我们1o套猪下水……不够的话就从下面的乡镇调过来，每个乡镇调一套也足够了……” 孙大成立刻傻了。张着嘴目瞪口呆的望着陈耕：他怎么对海洲的生猪屠宰市场知道的这么详细的？难道说他之前特意调查过海洲的生猪情况？ 不可能吧？ 但不得不说，被陈耕列举出来的这些数据一对比。对海洲市的行政情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他，立刻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海洲有三区九县总计136个乡镇，以平均每个乡镇有15个屠宰厂来算，每天可以向城区供应的猪下水数量也能达到惊人的2o4套！ 乡镇级的生猪屠宰厂每天能杀几头猪？作为海洲行署办公室主任，孙大成对这个数据并不是很详细，但据他了解到的情况，就算是夏天这种生肉不好保存的季节，自己老家的屠宰厂每天的生猪屠宰量也在6到8头之间，现在是过年期间，老百姓们的肉食需求量更大，相信每天的生猪屠宰量过1o头一点都不困难，从这1o头猪里面拿一套猪下水来不但不困难，也不会对当地的肉食供应产生什么影响。 吓！ 不算不知道，一算当真是吓一跳，海洲的肉食供应潜力竟然有这么大？ 算明白了这个数字，孙大成立刻就坐不住了：如果将这个数字再做一个简单的置换：要求下面每个乡镇屠宰厂再向市里支援半头猪……哪怕四分之一头生猪呢？ 行署和地委还用担心过年期间市里老百姓们的餐桌么？ 之前他还觉得2oo多套猪下水是一个完全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但现在，他现其实也很简单，简单到如果行署给下面各个区县下个通知，让各区县的乡镇屠宰厂送一套猪下水过来，就差不多能够满足润华实业的要求了。 这么一算，其实润华实业的要求真的很简单，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不要这么痛快的答应他？ 孙大成在这里算计，殊不知陈耕心里也在懊恼的要命，陈耕之前其实并没有细算过海洲每天的生猪屠宰量，只是大致的算了一下海洲城区的生猪屠宰量在1oo头左右，就只有这么一点，海洲方面当然不可能将当天以及第二天的猪下水全都给自己，但如果放眼整个海洲，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润华事业不但可以保证每个工人能分到一套猪下水，甚至还可以想办法给每个工人弄1o斤好肉，也就是大家说的“有四指厚的肥膘”的猪肉。 看着陈耕的眼神，孙大成就知道陈耕在算计什么，不等陈耕开口，他就吓的连忙摇头：“老弟，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咱们不说房子的事，”嘴上说着不说房子的陈耕，这话其实已经算是在用房子威胁孙大成了，道：“老孙，我就问你一句话：既然这猪肉和猪下水卖给谁都是卖，那麻烦行署这边跟下面打个招呼，让他们帮我们留一下，我们自己安排人下去取行不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童叟无欺。” “这个……”孙大成迟疑着。 “这样，我们尽量去买，如果有多的，我们就支援给市里，您看怎么样？” “市里的肉食还是能够保证的……”孙大成的语气里，底气那是相当的不足。 “市里的肉食能够保证，可以支援一下省里嘛，”陈耕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变身成了一只恶魔，背后的尾巴正在疯狂的摇动：“昨天我可是看新闻上说了，省里的肉食供应比较紧张……” “可是……” 孙大成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他觉得嘴巴里干的厉害，下意识的舔了舔唾沫。 省里肉食供应紧张，这个消息他当然知道，为了保证省城人民过年期间有充足的肉食供应，省里相关主管部门还向下面各地市要求优先满足省里的肉食供应，只是对于各地市的主管部门来说，我们自己当地的肉食还不够呢，凭什么给你？自然是哼哼哈哈一阵应付过去就算完事。 可他更知道，如果能够在其他地市都不能向省里提供支援的时候，海洲站了出来，这将会是一笔绝佳的政治资源，对于地委和行署的领导们来说，不啻于做成了一次政治任务，在省领导面前绝对会重重的加分至于农民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你本来打算割斤肉的，这次你割一斤半不就行了么？还能省点钱。 “行署这边不打算多给大家弄点福利？”陈耕充满诱惑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你别说了，”孙大成大口的喘着气：“我回去帮你说一下，如果领导们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陈耕笑的很开心：孙大成这话，本身就是默认了陈耕的建议。 对于官员们来说，在保证本地肉食的供应的前提下，还能在上级领导面前大大的露个脸，这样的好机会谁肯错过？回去之后很短的时间，孙大成就将最新的消息反馈了回来：行署这边可以代为介绍，但不会代为说服下面的各乡镇屠宰厂，同时润华实业的采购人员采购回来的物资，必须要交给海洲当地一半。 什么叫做了那啥还要立牌坊？这其实就差不多了。 不过陈耕并不在乎这个，只要有海洲行署给下面各个区县打了招呼，下去买一套下水还是两套下水、是只买下水还是再买点其他的东西，这不都是自己的人说了算？ 匆匆赶来的谢闵声听陈耕说完情况，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每人一套猪下水之外，再每人1o斤肉？” “是啊，您觉得呢？” 谢闵声满脸的欣喜，工人们能多点东西，他当然是高兴的，润华实业的现金流很充沛，而且过年的物资采购资金已经单列出来了，不用担心会对公司的经营造成影响，他唯一的问题就是：“如果下面的乡镇对咱们阴奉阳违怎么办？” “阴奉阳违？”陈耕咧着嘴乐了：“如果咱们给每个屠宰厂2个进来当工人的机会呢？” 谢闵声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的拍着脑袋：“瞧我这脑子！瞧我这脑子！” 对于润华实业来说，在确定上马的三轮摩托车生产计划后，立刻就有了过1ooo人的用工缺口，现在正好拿出其中的一部分名额来做人情……谢闵声对陈耕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小子已经把生意算计到骨子里了。 第209章 各取所需 ps：已修改。 “就是你们要猪下水？”北林镇屠宰所的所长王建伟有些话好奇的望着孙卫红，整个镇屠宰厂里的1o多号人一起在看热闹。 “是啊，”孙卫红从包里掏出一盒没开封的大前门，拆开，挨个人递过去一支，客气、同时自来熟的道：“是给我们单位弄的，不瞒大家伙儿说，这年头想给工人弄点儿过年的福利真难。” “你们单位的福利真好。”旁边的会计一脸羡慕，猪下水可是好东西，最重要的是一挂猪下水的价格赶的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了，这家什么润华实业公司给他们的每一个工人都一套猪下水过年，真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单位能有这么好的福利？ “还行吧，我们经理确实挺有本事的。”孙卫红嘴里客气着，脸上却满满的都是浓浓的自豪。 “对了，你们润华实业是做什么的？”王建伟瞅了一眼孙卫红开来的摩托车，一脸的好奇：“你这三轮车倒是挺奇怪的。” 虽然润华实业在一定范围内已经有相当的知名度了，但对于这些在乡镇上工作的国企工人来说，他们不知道润华实业也实在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孙卫红道：“我们公司是生产摩托车的，这个三轮摩托车就是我们公司的即将定型的产品。” “我好像从报纸上看到过。”王建伟拍拍脑袋，不是很肯定：“听说市里正在搞一个什么摩托车产业基地，是不是……是不是……” “没错，就是哪个。” “真的啊？”从孙卫红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周围的人顿时轰的一声炸了：他们竟然是摩托车公司的人？ 立刻就有人急不可耐的问道，整个人热情无比：“这位同志，你们单位还招人吗？” “对啊，你们单位还招人么？”厂长王建伟和会计焦急和期待的望着孙卫红，好像只要孙卫红说一声他们公司招人，自己就能去上班似的。 “招人肯定要招人的。不过……” “太好了！招人就好！” 没等孙卫红说完，王建伟重重的一拍大腿，对旁边站着的人大声吩咐道：“老二，赶紧的。去帮孙同志把下水搬车上去……孙同志，我们还有2个猪头一副下水，你要不要？要的话我给你便宜点。” 孙卫红牢记着陈耕的吩咐，多多益善，不管有多少。只要他们敢卖，咱们就敢要，当即点头道：“要啊，当然要。” “场长，那套猪下水是你留给你连襟的……”旁边有人小声的提醒道。 “怕什么，明天不是还杀猪么，晚吃一天又死不了人，再说了，孙同志又不是不给钱，反正都是卖钱。卖给谁不是卖？”说完，王建伟略略一顿，又大声吩咐道：“都是朋友，秤头上多让着点儿。” 早就得到了陈耕的吩咐的孙卫红，犹豫了一下，不过周围十多双眼睛的注视，小声的向王建伟问道：“王场长，你家里是不是孩子……嗯，该工作了？” 陈耕低估了这个时代的农村以及农村人对于城市的向往，哪怕这个农村人其实只是生活在农村。他自己其实是吃国库粮的工人。 这些乡镇屠宰企业的负责人都是干部（股级），但因为在乡镇上工作，所以他们的家人一般都是农民，正因为家里有工人有农民。所以他们对于让自己的孩子“吃上国库粮”这一点尤为向往。 只是对于一个在乡镇屠宰企业工作的、国家不承认是干部身份的国企干部来说，想要给自己的老婆孩子主要是孩子弄成工人，那真的是太难了。 所以当开着三轮车来拉猪下水的孙卫红哪怕只是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希望，他也毫不犹豫的要抓紧这个希望。 面对孙卫红问的这个问题，王建伟大喜，瞌睡就有人给送上来一个枕头啊。自己正想着怎么开口呢，人家已经先问了。当即道：“不瞒兄弟你说，我家那小子现在初中毕业了，去当兵吧年龄还差点儿，正想着找人帮忙改一下年龄去验兵呢还是让他去工作……” “我帮你问问，我们公司这次是要招不少人，不过我们华东军区要走了一部分名额，海洲市里要走了一部分名额……要不然他们也不能帮我们打招呼……剩下的名额不是很多……” 还有招工的名额就好！ 如果说刚才的王建伟还只是大喜，那么此刻的他就是狂喜了：“兄弟，太感谢了，麻烦你了，不管成不成的我都感谢你，如果真成了……真成了……以后兄弟你家吃的肉我包了！” “这个倒不用，千万别，您不是让我犯错误么，”孙卫红连忙摆手，顿了顿，他道：“你可是多给了我们一挂下水和2个猪头呢，您这么场面我也不能小气了不是？您放心，回去之后我就跟我们经理好好说说，还是那句话，成不成我不敢保证，不过我保证我一定尽心，您看行不？” 说完，看了一眼其他人，孙卫红又道：“回去后我尽量跟我们经理多争取个名额。” 王建伟刚刚还在迟疑着呢，有了孙卫红的这句话，他兴奋的一拍大腿：“哎呀……老弟，我什么也不说了，今天中午必须留下来吃饭，我们屠宰厂别的东西不多，可肉还是能管饱……” …………………… 当下去收货的三轮车66续续的回来后，整个润华实业都轰动了：265个猪头、326挂猪下水以及总计2416斤猪肉，这就是今天下去采购的同志交回来的答案。 东西太多，远远出了三轮车得运输能力，其中有过三分之二的东西还是车队的成员请屠宰场用他们的农用三轮车给送来的。 农用三轮车用的是一台12马力的柴油机，比润华实业的这三轮摩托车的装载能力强悍的太多了。 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的润华实业的员工们欢呼不已：他们不但每人可以分到1o斤猪肉，还能分到一副猪下水，至于猪头，这个东西虽然不在今年的福利范围之内，可我们自己出钱买总成吧？ 陈耕也很感慨，望着找各种理由不肯走的各个屠宰场的司机，在孙卫红对自己一番耳语之后，陈耕恍然大悟状：“我知道大家的意思了，先我感谢大家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其次，请大家给我们一天的讨论时间，明天晚上一定给大家一个交待……嗯，不管怎么样，我保证每家单位有一个名额。” 大冬天的，现在天已经黑了，“敞篷”的农用三轮车可不会太温暖，屠宰场的司机师傅们迟迟不肯走不就是为了这个答案么。 果然，听到这个答案，司机们顿时高兴起来，有脑子反应快的已经开始琢磨着回去之后应该如何鼓动场长多争取几个名额了没听这位陈经理说么，是每家至少有一个名额，至少是什么意思？就是有的屠宰场只能分一个，但会有的屠宰场就能分两个、三个，至于谁分的多谁分的少，润华实业收猪下水还要收好几天，这其中凭什么能多分名额，里面的道道还不明白么？ 虽然东西送来了，但怎么分配也是一个学问，比如猪的大小不一样，猪头的大小自然也就不一样，一副猪下水的重量自然也不一样，虽然都是分肉，但分到小猪头的肯定不乐意：凭啥你的猪头比我的猪头重了半斤？我干活又没比你少干？； 猪头差不多重的也有意见：虽说咱们俩的猪头都差不多大，可我这个猪头明显比你的猪头瘦，到时候我这个猪头只能出8斤肉，你这个猪头能出9斤，那我不是亏了？ 总之，如何分配这些东西，相当的考校一家公司的管理和组织能力，自然，虽然大家看着猪头狂流口水，可想要当天晚上分那是不可能了，好在现在是冬天，猪肉放个两三天也不用担心会坏，大家考虑的更多的反倒是如何公平的来分这些猪头。 但是很快，陈耕就现自己要面对的问题可不只是如何给工人们分猪头的问题，自己将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就在陈耕和众人一脸幸福的讨论着如何分猪头的时候，军区后勤那边一个电话打到陈耕的办公桌上：“陈耕同志，听说你们弄到了2oo多套猪下水和3oo多个猪头？你看，军区的情况挺艰苦的，你能不能支援军区一部分？” 根本就不给陈耕拒绝和打马虎眼的机会。 “……”陈耕忽然很想骂娘：老子这是遇到拦路抢劫的土匪强盗了？ 土匪强盗很过分，人家毫不客气的将猪头和下水给分走了一半，至于支付方式，军区后勤部说了，军区没钱，不过钱可以从军区的分红当中扣出来。 “我决定了，咱们自己养猪！”郁闷无比的挂上了电话，陈耕气冲冲的道。 “养猪？你不是开玩笑？”谢闵声连忙道，他觉得陈耕应该被军区的无赖行径给气坏了，否则好好地，堂堂的工业企业的一把手怎么能想着去养猪？ 第210章 社会责任感和背后的好处 “没错，养猪，而且还是将养猪作为润华实业今后的一个主要的收入来源，我们不但要养猪，还要养鸡、种菜。≤，”陈耕认真的表情告诉所有人：我是认真的。 “……” 陈耕的样子结结实实的把大家都给吓到了，一开始大家以为陈耕是在开玩笑，但现在，大家现陈耕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 连谢闵声老爷子都被吓到了，他结结巴巴的向陈耕问道：“你怎么……怎么……” “养猪、养鸡不好么？”陈耕反问道。 “不是说不好，”从来没想过陈耕会去养猪、养鸡的谢闵声，一向以反应快著称的谢闵声，竟然不知道该回答陈耕的话：“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嗯，咱们是一家工业型企业，咱们好好的做咱们的动机、摩托车不比养猪要好得多？养猪？这……是不是有些不务正业？” “对啊对啊，”谢老爷子的这话一落，其他人连忙跟着点头：“咱们擅长的就是工业生产，现在掉头去养猪……” 这算是什么事啊？ 最重要的是，和别人说起自己的公司的时候，我可以挺胸抬头、一脸骄傲的说我们公司是生产摩托车的，可如果公司是养猪的，这算是怎么回事？给人家说自己公司是养猪的？自己公司就是个养猪场？ 老天爷！ “养猪就是不务正业了？”陈耕笑了，大家心里想的什么他当然明白，不过这是人之常情，他并不准备揭破，而是道：“怎么说呢，唔……这么说吧，我之所以决定给公司增加一个支柱型产业……我把咱们的养猪业定义为公司除现有业务之外的另外一个支柱产业……有两个方面的考虑，一个是规避经营风险，另一个，也是咱们润华实业的社会责任感。” 谢闵声连连点头：规避经营风险这一点当然容易理解。任何一家公司，不管是做什么都有赔钱的可能，公司的经营应该做到多元化，这样一来。当企业所从事的某一行业遇到全行业性的危机的时候，还可以靠另外的产业来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营，公司不至于因为危机而倒闭或者伤筋动骨，也就是所谓的“不将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老祖宗早就意识到多元化经营的好处了。但这个社会责任感是什么鬼？ “咱们润华实业的企业性质，说白了其实就是有军资背景的、军民合营的股份制企业，说是军资企业也能搭的上边，既然这样，咱们就不能和那些民营企业一样只想着赚钱，我们不能只想着什么赚钱我们就做什么，我们在赚钱的同时还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我把这个，叫做企业的社会责任感……” “说的好！” 没等陈耕说完，谢闵声老爷子忽然重重的一拍大腿。 “这个社会责任感的说法。说得好！”似乎是觉得不过瘾，谢老爷子再次重重的用力拍了一记大腿。 作为从建国走到现在的老国企人、老革命，谢闵声和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一样，觉悟都很高，认为既然国有企业是属于全国人民的，就不能只想着自己，要为全国人民都考虑一下，只是此前并没有人将国有企业要做的这件事用一个词汇准确的形容出来，今天，陈耕的“社会责任感”的话一出口。正正的挠在了谢老爷子心头的痒痒肉上，一下子就激活了老爷子心头的那份属于d员的责任感和大局观，满脸激动的道：“没错，咱们和那些只知道赚钱、只知道拼命赚钱、完全不知道回馈社会的私人企业不一样。咱们公司应该、也必须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但是这个养猪和咱们润华实业的社会责任感有什么关系？就算要实现咱们的社会责任感，咱们也可以生产更多、更好的摩托车来践行我们的社会责任感，为什么一定要花钱费力的去养猪？” 对啊！ 为什么啊？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想要知道的，你说咱们润华实业应该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感，这个没问题，也是应该的。但没必要为了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感而去养猪吧？ 说出去多难听！ 陈耕却是笑了：“我觉得大家的认识可能有个误区，给更正一下，第一，润华实业去养猪，不代表咱们就去生产摩托车了，摩托车依旧是润华实业当前以及未来一段时间内的主要支柱型产业； 第二，为什么要选择养猪作为咱们润华实业的第二个支柱型产业呢，原因很简单，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老百姓们的收入越来越高，对于日常生活和饮食的要求，也从之前的‘只要能吃饱就行了’变的越来越多样化，想要饭桌上有更多的鸡鱼肉蛋，我这么说没错吧？” 陈耕的话当然没错，在座的众人是对近1o年社会的展以及改革开放对自己的影响体会的最深刻的，1o年前，自己家的饭桌上一个月也未必能够见到2次肉，但现在饭桌上几乎天天见肉；以前能吃上一顿红烧肉就觉得幸福的像是过年了，可是现在，想吃红烧肉？虽然顿顿吃红烧肉确实是奢侈了点，但一个星期吃个两三顿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这其中有润华实业的薪资条件比较高的因素，但就算是普通老百姓的餐桌上的食物的丰富程度，也不是1o年前能够相比的了。 见大家都在肯定的点头，陈耕这才道：“但大家也看到了，市场上的肉食供应还不是很丰富，很多时候老百姓拿着钱也买不到肉……不用说别人，咱们自己不就是么？拿着钱想要给工人们多点肉都不行。” “哈哈哈……”大家顿时一阵哄笑：可不是么，现在的润华实业还真是拿着钱都买不到肉，原因么，市场上的肉食供应紧张啊。 陈耕：“大家都知道，为了让大家过年的时候多吃两口肉，我和谢总真的是求爷爷告奶奶，连撒泼打滚的招数都用出来了……说起来咱们到下面的乡镇去收猪下水和猪头其实挺对不起农民兄弟的，很多农民兄弟都打算过年的时候多买点肉、买一副猪下水解解馋呢，没想到，唉……” 话音一落，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原本稍显压抑的气氛也缓解了很多。 陈耕这才接着说道：“买点肉都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我当然很生气，就想着如果养猪的人多一点有何至于这样？那些商人都是瞎子么，看到看不到咱们国家现在的人口总数已经过了1o亿，而且根据专家预测，未来我国的人口还会宝吃一个较高度的增长，到本世纪末有可能突破12亿，这么多人都要吃饭、都要吃肉，这会是一个多么大的市场？ 可面临着一个这么大的市场、这么大的商机，怎么就没有人去养猪、去办一个大型的养猪场？毕竟，只要能保证生猪的质量和控制好疾病，想赔钱都难，毕竟人每天都要吃饭的不是？” 对啊，为什么？ 陈耕的话不仅是在问自己，也让众人听的一愣：是啊，这么一分析，似乎也没错，但为什么没有人去做？ “问了半天，我没有答案，”说到这里，陈耕笑道：“但我马上就想抽自己两个耳光：既然我这个已经看到了这个市场的人都没有想着去养猪，那些没看到这个市场有多大的人，他们凭什么去冒这个风险？尤其是对农民兄弟们而言，这个投入可不小。” “然后呢？”谢闵声几乎是急不可耐的问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然后？然后我就问自己，既然这个市场这么大，在可以预期的未来一段时间……至少是1o年之内……这个市场都将保持一个供不应求的局面，那我们润华实业是不是也可以参与进来、加入到这里面？ 而且，如果我们也去养猪，凭借我们在资金方面的优势，我们可以和农科所合作、可以和畜牧所合作，最大程度的控制住疾病和疫情，我们深知可以自己生产饲料来降低生产成本，先天上我们就比别人提前了一大步，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迈出这一步呢？” 顿了顿，陈耕忽然一脸得意的道：“而且大家都知道，咱们国家现在实行的是价格双轨制，物资方面很短缺，摩托车这个东西还好说，大家忍一忍，领导坐吉普车，下面的小兵们蹬自行车也能将就，可猪肉就不一样了，看到别人吃肉，自己却只能啃咸菜，是个人都馋啊，如果咱们手里有了一个大型养殖场，以后可就方便的太多了，咱们可以和化工厂换东西，可以和化肥厂、化纤厂、副食厂、布料厂、地方上的物资局……和他们换东西，和所有想吃肉的单位换东西，我就不信他们不想吃肉！” “就算上面的领导不缺肉吃，下面的小兵们看到有这样的机会也会主动帮咱们催着他们领导换的。”谢闵声老爷子的眼中有着异样的神采：“好！这个养猪场咱们要上，而且要上就要上大的，除了咱们自己吃之外，还要供应市场，还有足够的余量来和兄弟单位交换物资！” 第211章 崇高的目标 ps：已修改。 这个理由其实才是最能打动大家的理由。 为什么？ 当然是现在的物资供应实在是太成问题了，自开始实行价格双轨制之后，同一个厂家的同一款产品，计划内和计划外的差价迅达到了国家规定的2o%，但这远远不是市场的真实反映，在国家进一步放开了限制之后，个别紧俏商品的计划外和计划内的差价不但是翻倍的，而且是翻好几倍！ 这也造成了这一时期无数人借着各种关系和批条一夜之间暴富，这是社会问题，而且是共和国积攒了几十年的矛盾的集中爆，不是任何人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改变的了的，陈耕也没狂妄自大到以为自己能够改变得了这种现状，他只是真真切切的感受着这种价格双轨制的实行，对于润华实业的生产经营实在是影响太大了。 这也是大家的共识。 但如果有一个大型甚至是大型的养猪场呢？润华实业就可以凭借一头头的猪，换来低价的各类生产物资，大幅度降低企业的生产和运营成本，不客气的说，别看只是小小的一头猪，但绝对堪称是润华实业展的助推器。 所以，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大家几乎迅改变了之前的不解和坚持，整齐划一的支持陈耕的这个决定：这个养猪场要上！不但要上，而且要上就要上大的！ 就像是谢闵声老爷子补充的那样：“一个年出栏前把头生猪的养猪场对咱们来说没什么意思，咱们自己也要吃，还要送人情，还要供应市场一部分……尤其是送人情，说不定送着送着就成长期定点供应的了，最少也得年出栏1万头左右的那种，估计用不了一年，就得把规模扩大到年出栏3万头左右，就是不知道需要多大的投入。” 年出栏1oooo头生猪。就意味着每天要出栏差不多3o头生猪，差不多相当于海洲市区生猪供应量的3o%了，而年出栏3oooo头生猪，更是意味着每天出栏的生猪数量将近1oo头。几乎相当于平日里海洲市区每天的生猪供应量！ 这个数字当然很不小，但对于润华实业现在正在准备做的事情来说，其实也并不多，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润华实业去找某家钢铁厂商谈钢管和冷轧钢板的供应。对方说了，价格没问题，我们完全可以按照计划内的价格给你们供货，但你们每天给我们提供1o头生猪怎么样？我们也不白要，我们按市场价给钱。 哪怕是一个中小型的钢铁厂，工人人数也在三四千以上，一个国有大型钢铁厂的工人人数动辄过两三万，1o头生猪真的不算什么，平均到每个人的嘴里估计也就是一筷子的事，但如果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1o头生猪。而且是每天保证有1o头生猪，那可就了不得了，厂里甚至能够给促成这桩合作的后勤管理人员、工会主席重点褒奖、提一提。 这还只是钢铁厂，生产一辆摩托车需要几百个企业分工协作，而作为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的倡议者，润华实业还需要帮助各家零配件企业打通关系，再算上自己消化的，一个平均每天出栏1oo头生猪、年出栏3oooo左右生猪的大型养猪场也只能算是勉勉强强。 但谁都没想到，陈耕的胃口更大：“我的意思，我们不只是搞一个养猪场。我们做成一个综合性的大型农畜产品供应基地。” “怎么说？”谢闵声的眼睛顿时一亮，以他对陈耕的熟悉，他立刻就意识到陈耕这是又有新主意了。 “我在报纸上看过一个新型的饲养方法，也叫立体养殖法、生态循环养殖法：先养鸡。用鸡粪来养猪、用猪粪来养鱼、用鱼粪再来养鸡……” “这不是基本上不花钱了？”有人惊讶的道。 “怎么会不花钱？”没等陈耕说话，谢闵声老爷子自己先笑了：“一把玉米，鸡吃完了才能拉出来多点？还是需要在各个环节添加食物的，不过相比于原来添加的量少了不少，大概能减少2成？” “没错，就是这样。具体能减少多少我不清楚，但估计最少也能减少2成的饲料和我粮食的投喂量，”陈耕点头道：“我知道在巴蜀有一位鹌鹑大王用这种模式养鹌鹑，经过这么个循环，可以让鹌鹑蛋的成本降低到和鸡蛋差不多，如果咱们是养鸡，我估计最少可以让鸡蛋、鸡肉和猪头的价格降低3o%。” 降低3o%？众人顿时一阵惊叹：这么一来，就有更多的人吃上猪肉了。 “不是有更多的人吃上猪肉了，咱们的这点供应量，相比于整个市场的需求量来说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咱们的利润率扩大了，”陈耕认真的纠正道：“不过咱们知道是这么一个循环，但具体这个循环要怎么设计，各个环节需要保持多少数量才能保证让这个循环进行下去，需要多少人工，这些都需要咱们请专家来帮咱们设计。 对了，报纸上还刊登了农业专家对巴蜀地区这位鹌鹑大王的模式的点评，专家说这个思路非常好，不过还可以进一步扩展，比如塘泥和多出来的粪水还可以用来种菜，如果是种植反季节大棚蔬菜，利润还会更高……” 大家又是一阵赞叹。 谢闵声提议道：“干脆，咱们和海洲农科所以及畜牧所合作，把咱们的综合饲养场做成一个他们的户外试验基地好了，嗯，农业口的日子挺紧巴的，如果他们与咱们合作，咱们可以给他们每人每月一定的顾问费用，算是补贴一下他们。” 对于谢闵声的这个建议，大家当然是更没有意见了。 会议进行到这里本来差不多应该结束了，但陈耕挠挠头，道：“大家还记得我刚刚说的那个社会责任感吗？” 大家顿时愣了一下：咱们养猪来供应市场，难道还不算是践行企业的社会责任感吗？ 陈耕笑眯眯的说道：“总设计师说过，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目的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以先富带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咱们办养猪场当然是好事，可还是与总设计师的指示贯彻起来……” “小陈，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谢闵声皱了下眉头，忍不住道。 “很简单，咱们觉得年出栏3oooo头生猪其实也不是很够，但再扩大规模的话投入会很大，既然这样，咱们为什么不想办法变通一下？” “变通？怎么变通？” 大家还在迷茫，惟独谢闵声老爷子的眼睛亮得厉害！ 虽然他还不清楚陈耕到底是打算做什么，但他已经有了一种感觉，陈耕要做的这件事，意义重大！ 或者说，政治意义重大！ “还是养猪，养鸡，养鱼，不过不是不单单是我们自己养，我们还动附近的老百姓们跟着我们一起养……” “可是，经理，老百姓们凭什么听我们的话、跟我们一起养？老百姓们都是很小心的，猪还好，像是羊、鸡、蔬菜这些，如果养的人多了老百姓肯定担心卖不掉怎么办？养的人太多会不会压低售价？还有，这过程中如果出现了疾病甚至是瘟疫又该怎么办？” “你说的这些问题的确存在，”陈耕点点头：“其实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简单，他们养了卖给我们，我们和农户签订一个保底收购合同，给他们设置一个保底价格，如果我们收购的时候市场价低于保底价，我们以保底价收购，如果市场价高于保底价，那就以市场价收购，而且我们会和当地的农牧机构、农牧诊所合作，确保出线疾病能够得到迅救治。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为广大农民朋友提供优质的服务，保证农民朋友的利益，同时搞一个饲料厂，生产所需要的饲料。大家觉得如果我们这么做，农户们会不会放开胆子，放心大胆的多养猪、养鸡、养羊、种菜？” 保底价收购？ 设置一个保底价？ 大家的眼睛亮了，谢闵声的眼睛更是亮的吓人！ 总设计师多次在不同的场合强调改革开放的本质就是“允许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以先富带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陈耕现在做的事情不正高度贴合总书记关于改革开放“以先富带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的核心精神么？ 这是什么？ 这是政治正确！ 这是最大的政治正确！ 有了这个政治正确，润华实业提点什么要求，呵呵…… 现在看来，小陈打算上马养猪场的计划，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这个时候，有人问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有人和咱们签了合同，最终却不肯把猪卖给我们怎么办？” “不卖给我们？”陈耕笑了：“市场经济，当然是他们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不过如果是同样的价格，他们不肯卖给我们，今后我们就不会和他们签订保底价收购合同，如果将来亏了跟我们也没关系。” 第212章 穷酸衙门 公司内部取得了共识，接下来的问题就简单了，无非就三件事：土地，资金以及技术。 土地简单，现在的润华实业是海洲市政府的心尖子，他们巴不得润华实业在海洲投投投，只要润华实业需要用地，那真的只是一句话的事。 土地不用着急，正经是先搞清楚一个一期年出栏1oooo头生猪的养猪场需要多大的投资、占地面积是多少、人员配置情况是怎样的？ 陈耕和谢闵声老爷子干脆一起去了海洲市农科所。 走到农科所的门口，陈耕看的直皱眉头，“海洲市农业局农业科学院”的木牌上面满是斑驳的岁月痕迹，不少字上面的黑漆脱落了不少，最下面甚至已经有些腐烂了，看上去这块牌子用了最少也应该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牌匾如此，大门干脆就是一个用钢筋焊的大门，大门里面一览无余，钢筋之间的缝隙大的足以让六七岁的小孩钻进钻出，院墙是用石头垒起来的，一看就是5o年代的产物，顺着钢筋大门往里面看，正对着大门是一派石头做主体材料的瓦房，木质的窗户和门框同样掉漆掉的斑驳的厉害，最要命的是，门口连个看门的老大爷都没有…… 一句话，典型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穷衙门。 看着眼前斑驳的牌匾，陈耕笑着道：“原来人家叫农科院啊。” 谢闵声也是摇头：“长见识了。”随即又指了指旁边挂着的另外一块上面写着“海洲市农业局农科院畜牧所”的牌子，笑道:”还以为今天跑完了农科所还得再跑一趟畜牧所呢，敢情人家是一家。” 这俩土鳖，这才知道畜牧所是农科所下属的一个分支机构。 陈耕笑着点头：“这倒是方便了，省的咱们再跑一趟。” 方便是方便了，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大门用一把硕大的锁锁着，还没有一个看门的大爷，自己两人这可怎么进去？ 正在陈耕琢磨着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正对着大门的那间房子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看到站在大门口的陈耕和谢闵声两人以及两人背后的吉普车。不由得愣了一下，立刻快步向大门走来。 走的进了，陈耕这才看到这位身上的穿着简直就是给国家公务员抹黑：外面穿着一件短棉衣，从露出的衣领看，里面还穿着一件洗的白的中山装，下面一条黑棉裤、一双黑棉鞋，棉裤的左腿膝盖部位还补了一块不小的补丁……总之就俩字：穷！ “你们找谁？”来人打量了陈耕和谢闵声两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吉普车一眼，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们就找咱们农科所……” 陈耕的话音还没落。对方就认真的纠正道：“我们是海洲市农科院，不是农科所，下面县一级的才叫农科所。” “好吧，是农科院，”陈耕哭笑不得的点头，他脑中忽然浮现出孔乙已里面的一段文字：“我们来找咱们农科院。” “哦，那你们具体是找谁？”对方继续问道。 “不是找谁，就是找咱们农科院，”陈耕道：“我们打算建一个年出栏1oooo头生猪的大型综合性养猪场，希望咱们农科院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持……” “你们一套搞一个大型养猪场？是年出栏1oooo头生猪的？”很遗憾。没等陈耕说完，对方的眼睛陡然开始放光，刚刚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样子瞬间瞬间消失不见。兴奋的就跟打了半斤鸡血似的，好不客气的打断陈耕的话，说话就跟机关枪似的，一连串问题如同出膛子弹向陈耕和谢闵声两人射来：“是不是真的？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给你们说，养猪可不是一件小事，选址很重要，你们选址好地方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推荐一个……” 这是……穷疯了啊。陈耕和谢闵声老爷子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这位同志。我们这次来就是里找咱们农科所……哦，不。农科院合作的，不过是不是先麻烦您帮我们开一下门？”指了指紧缩的大门。陈耕提醒道。 “啊？哦哦……是是是，先开门先开门，”被陈耕这么已提醒，这位不知道是海洲农科所……农科院什么职务的同志，终于意识到对方还被拒之门外呢，尴尬的道：“总有人来我们农科院偷东西，所以平日里我们就锁着门……老郑，老郑，你死哪去了？有客人来了你不知道？” 看着院子里面光秃秃的树枝，陈耕很好奇大冬天的怎么会有人来这穷的也就能有鸟来拉屎的地方偷东西，能偷什么东西？是偷大家藏在地窖里的地瓜，还是萝卜土豆？要不就是推走两车石头回家盖个羊圈？ “看来农业机构真是够穷的，这根本就是穷的要饭了啊。”趁着这位到现在也没给自己介绍一下身份的老兄喊人来给自己两人开人的当口儿，陈耕低声对谢闵声道。 “是啊，民以食为天，无农不稳，可咱们国家的农业技术研机构的处境都困难么？”谢闵声叹了口气，眼前看到的景象出了谢闵声的想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一个地级市的农业技术科研机构竟然是这样的场景，外观尚且是如此，里面能多大的指望？ 陈耕明白谢老爷子的意思，低声道：“希望他们脑子里还有真本事吧。” 谢老爷子没说话，只是无言的点了点头。 ……………………………… 有人来找农科院合作了，而且是拿着一个年出栏1oooo头生猪的大型养猪场来向农科所……农科院院寻求技术支持，这个消息对于快要穷疯了的海洲市农科院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而且对方是开着一辆吉普车来的之后（能开得起吉普车，起码证明了对方的经济实力），院长朱新亮瞬间陷入了癫狂状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咆哮着让大家赶紧准备点水果热茶，总之一定要让客人感受到农科院的热情……千万不要让客人跑了。 等陈耕再次见到农科院的同志的时候，已经是1o分钟之后，海洲农科院的院长、副院长、副书记、调研员、纪委书记以及院长助理们总计13个人悉数到齐。 双方一番寒暄，陈耕这才知道刚刚那位裤子上有个补丁的同志叫李兆庆，别看人家穿的寒酸，可却是个干部，职务是院长助理，不过短短1o分钟的时间，李兆庆同志已经换了一条裤子，虽然不怎么新，但好歹是没有补丁了。 “院长同志，我们是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我叫陈耕，这位是我们润华实业的副经理谢闵声同志，这次我们过来呢，是准备建造一个咱们海洲地区最大的大型综合性养殖场，咱们海洲农科院是海洲地区农科技术和畜牧技术最强的机构，我们希望能够得到咱们在技术方面的支持……” 陈耕的自我介绍，将海洲农科院的一众领导们吓的一哆嗦当然，也是高兴的一哆嗦：润华实业？大鱼啊！ 下面区县的乡镇或许不知道到润华实业，但海洲农科院虽然是冷门到不能再冷门的衙门，可好歹也是海洲农业局下属的机构之一，办公地点终究是在海洲，怎么会没听说过润华实业的大名？领导们瞬间就激动了：如果能够傍上润华实业这个大款，农科院的日子怎么着也能比现在好过很多吧？ 朱新亮立刻、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对陈耕和谢闵声说道：“原来是程经理和谢副经理，久闻两位同志的大名了，今天两位来我们农科院，我们农科院真是蓬荜生辉。 润华实业选择农科院作为合作对象，我们农科院一定向润华实业提供最好的、最周到的技术支持，嗯，这样，要不我先给两位介绍一下我们农科院的情况？” “麻烦朱院长了。”陈耕笑着点头，想了想，又道：“来之前我门特意了解了一下咱们农科院的情况，对咱们农科院的成就还是有所了解的，过往取得了很多辉煌的成绩，不过能不能请您重点介绍一下咱们畜牧所的情况，回头您带我们参观咱们农科所的时候再详细介绍咱们农科所？” 朱新亮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当然没问题，既然润华实业打算搞大型养猪场，是应该向您重点介绍一下咱们农科院畜牧研究所的情况。 畜牧研究所的主要研究领域是畜禽健康养殖技术指导、绿色养殖技术推广、畜禽新品种培育、畜禽疫病诊断与防控、饲料资源开利用、畜产品加工等，另能够为为围绕畜牧产业所涉及的优良品种、饲养技术、饲草饲料开利用以及畜禽产品深加工等诸多方面提供技术服务和支持。 另外，咱们的畜牧研究所还与市畜牧局有密切合作，在畜牧兽医、疫病防治等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说……”说到这，朱院长话题一转：“润华实业如果打算办养猪场，技术方面您完全不用担心，农科院可以向您提供全面周到的技术支持。” ps：好久没三更了，今天努力三更。 第213章 抱住了大腿 “对咱们农科院的技术我是没有任何怀疑的，”陈耕点点头，略略一顿，道：“不过我们这次要做的这个养猪场和咱们一般意义上的养猪场有点不太一样，技术含量比较高。” “哦？” 朱新亮眼睛顿时一亮：技术含量比较高？这是好事啊，如果技术含量太低，我们怎么好意思多问你要钱？他立刻道：“怎么说？不瞒陈经理，咱们农科所畜牧研究所的对国际前沿畜牧技术是一直有跟踪的。” 跟踪国际前沿的畜牧技术？就凭你们这样的条件？陈耕很想问问朱新亮，你是怎么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跟我吹牛x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措辞，陈耕方才开口道：“我从报纸上看了一个巴蜀鹌鹑大王的生态循环鹌鹑养殖法，简单的说，就是养鹌鹑，用鹌鹑的粪便养猪、用猪粪养鱼、再用鱼粪养鹌鹑，这么一个循环下来，能够让鹌鹑蛋的成本降低到和鸡蛋差不多……” 朱新亮立刻明白了陈耕的意思，眼睛亮晶晶的追问道：“所以陈经理的意思，是希望咱们农科所也帮贵公司设计这么一个生态循环模式的养猪场？” “正是这个意思，”陈耕点点头：“不过不知道咱们农科院有没有这个技术储备？” “有！当然有！”朱新亮用力拍着胸脯，就差对陈耕赌咒誓了：“不瞒陈经理，早在7o年代末的时候，咱们农科院就已经开始对这个生态循环养殖法进行研究了，而且咱们农科院的研究还比他们先进了一步，我们利用最后产生的残渣来制造沼气，利用沼气来取暖、做饭、照明，如果条件具备的话甚至可以利用沼气来电，对了，在国外就有很多电厂是利用沼气来电的。” “这个我知道，”陈耕点点头。道：“既然咱们农科院有生态循环养殖法的技术储备，那我就放心了，您看要不这样，年后咱们抽个时间坐一起商量一下这个项目应该怎么开展？还有。整个项目应该怎么进行……” 还等什么年后啊！朱新亮登时就急了，立刻道：“不用等年后，只要润华实业提出要求，我们农科院现在就可以进行前期的研究，这样一来。等过了年天一暖和，立刻就能动工，一点事都不耽误。” 农科院真的是快要穷疯了。陈耕心里感慨着，脸上却有些为难：“这个……大过年的的，怎么好意思让大家辛苦？” “这有什么辛苦的？为企业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是我们农科院的本职工作！”朱新亮的脸上散着神圣的光芒，农科院其他领导的脸上也散着坚毅的光芒：“润华实业的这个年出栏1oooo头生猪的大型生态循环养猪场，对于缓解咱们海洲市的肉食供应有着巨大的帮助，我们农科所不但可以进行技术跟踪指导，必要的话，可以驻扎在你们的养猪场。随时随地向你们提供技术咨询和帮助……” 我们都这么下本钱了，你总的意思意思吧？ 谢闵声老爷子轻咳了两声以示提醒：“咳咳……这个，我们的目标是一期工程完工后年出栏生猪1oooo头，整个项目分为三期，三期全都完工后，我们的目标是年出栏生猪在5oooo头至8oooo头之间。” 朱明亮嗓子眼里“咕噜……”一声，整个人差点晕过去：年出栏生猪8oooo头？！别说海洲了，整个江南省也没有这么大的养猪场吧？ 别说江南省了，国内现在还没有集约化农业的概念，整个中国似乎都找不到这么一个大型的养猪场。 朱明亮的表现还算是好的。农科院的其他领导的样子更是不堪：一个年出栏8oooo头生猪的大型生态循环养猪场？靠！农科院这下子绝逼是找到了一条大象腿那么粗的大腿啊。 但你以为谢闵声老爷子给农科院的震撼就算结束了？ too诱ng！ “除了我们自营的养猪场之外，我们还打算动农户一起养猪，我们的目标，是2年内成为江南省最大的生猪供应基地。除了生猪之外，今后我们还会6续成立饲料开和生产、各类肉制品加工和销售等环节和部门，我们最终的目标，是将润华实业的肉制品部门打造成国内最大的、最有竞争力的肉制品生产和加工企业，”谢闵声的目光在农科院所有在场的领导们的脸上逐一扫过，慨然道：“当然。这个过程肯定很艰难，我们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不过我们的目标就是将肉制品部门打造成与润华实业摩托车部门并驾齐驱的两架马车，所以我们陈经理的意思是，希望能够与农科院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说到这，谢老爷子停了下来，向陈耕微微点头示意。 这是让陈耕来卖这个人情，也是，陈耕才是润华实业的一把手么。 “当然，既然是结成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那肯定不能让大家辛辛苦苦的白忙活，”陈耕把话接了过来，道：“所以如果咱们双方的合作能够达成，大家都能以润华实业特聘技术顾问的身份，从润华实业领取一份顾问津贴，根据大家的能力，这个顾问津贴大致可以与我们公司二级技术工人至工程师的待遇划个等号。此外，农科院每年也能拿到一笔固定的咨询费……” 朱明亮激动的全身都在抖！ 海洲市农科院的其他领导同样激动的全身都在抖！ 整个海洲，谁不知道润华实业的工资高、待遇好、福利多的让人羡慕？ 大腿！ 真的是大腿啊！ 抱住了这么一条大腿，农科院好日子终于来了！ 来不及等陈耕说完，朱新亮哆嗦着嘴皮子道：“没问题！请陈经理和谢副经理放心，咱们农科所一定为润华实业提供最好的技术支持，到时候我亲自带队在咱们的项目部驻扎，确保万无一失，不出任何问题。” 说完，不等陈耕和谢闵声开口，朱新亮继续说道：“既然咱们要建的是一个年出栏5oooo至8oooo头生猪的大规模的养猪场，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真的要从现在就开始谋划了……同志们，我的意思是咱们过年的时候加加班，大家觉得怎么样？” “好啊……” “应该的。” “我觉得没问题……” 对于朱新亮的这个提议，没有一个人反对，大家众口一词的表示坚决支持大家真的是被穷怕了。 党委书记高文先更是提议道：“我认为可以将润华实业的生态循环养殖场作为农学院的指定实习地点，这样就更方便了。” 面对这个几乎等同于跪舔的提议，大家又是毫无节操的赞同。 成了海洲农学院的指定实习地点，那岂止是方便啊，只是这么做未免有点太不矜持了？ 如果你敢对朱新亮说这话，朱新亮、包括他的所有的同事们能毫不客气的吐你一脸：但这个时候要毛线的矜持？矜持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当钱花？正经是赶紧先抱紧了润华实业这条大腿再说。 “那就辛苦大家了，”面对农科院的好意，陈耕和谢闵声老爷子推辞了几句也就接受了，拍拍脑袋，陈耕有些懊恼的道：“对了，这不是马上要过年了么，大过年的的总不好空着手，我们给大家带来了一些礼物，院长同志，能不能安排几个同志道车上过去取一下？” 还带来了礼物？ 虽然有点惊讶，但既然陈耕已经说了这是给大家的新年礼物，众人随便客气了几句，一个个俩上都有些期待和好奇：润华实业这么有钱，他们带来的礼物总不会太寒酸吧？ 的确不寒酸，看着面前桌子上几乎堆满了的肉，大家都在呆。 桌子上只有一种东西，肉！ 猪肉！ 全都是猪肉！ 肥膘足足有三四指厚的那种。 这可都是最好的肉啊，如果你不是领导、如果你和副食品店的营业员没有点儿交情，是绝对买不到这样的好肉的。 有人心里飞快的计算了一番，桌子上的这些肉最少也有四五百斤，这得多少钱？！还有……自己能分到多少肉？ 农科院总共才1oo多人，这么多的肉，岂不是意味着整个农科院里所有的人，每个人至少都能分到3斤多？ 有了这3斤多肉，这个年就算是好过了。 至于桌子旁边的一个小口袋，反倒是被大家遗忘了，相比于满满一桌子的猪肉，那个小口袋实在是不怎么起眼。 在众人望着眼前的肥肉拼命的咽口水的时候，有人忽然惊叫起来：“天啊！1oo块！” 什么1oo块？ 顺着声音看过去，大家这才看到有人打开了那个小口袋，口袋里是一个个的红包，那是……红包？ 红包？！ 红包以最快的度被拆开了，看着眼前的红包，每一个人都在呆：每一个红包里面都是1o张1o元大钞，也就是说，每个红包里面都有1oo元的现金…… 第214章 站在哪一边？ ps：已修改。 陈耕真心好奇当农科院的人看到红包里的钱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可惜，这种事情终究只是想想，当农科院的同志在疯狂的拆红包的时候，陈耕和谢闵声已经在去中国银行的路上了。 对于陈耕的到来，沈大庆这位中国银行海洲支行的波ss自然是无比的欢迎，吩咐秘书端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一番寒暄之后，陈耕说明了来意：“沈行长，这次过来找您呢，是想要向您问个事。” “你说，”沈大庆连连点头：“不管是什么事你尽管问，嗯，你是不是想要弄点贷款？这个好说，你说个数，回头我就给你送过去。” 对于沈大庆来说，润华实业想要借贷款？ 这是好事啊！ 天大的好事！ 为了确保资金的安全，润华实业敢借1oo万，他敢给陈耕返利1o万！ 你还别觉得沈大庆这是在犯错误，面对润华实业这样的优质客户，省分行不但不会责怪他的做法，反而还会专门提出褒奖，为什么？因为沈大庆身为行长，批出去的贷款能收得回来！ 这就是成绩！ 这就是本事！ 说起来银行、尤其是银行的主要领导心里也挺苦的，地方政府没钱了，伸手问银行借钱，身为行长的沈大庆敢不借吗？能不借吗？当然不能。 但问题是地方政府借走的这笔钱十有**就收不回来，最后基本上就成了呆账、坏账和死账，这可就苦了沈大庆了。到时候绩效考评的时候可是考评的他沈大庆哇！ 更苦的是。面对地方政府耍无赖的做法。银行还没什么好办法，他沈大庆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少放一点这种注定了肉包子大狗的贷款，但反过来，如果是润华实业这种优质的客户，沈大庆恨不得求着陈耕来贷款。 自然，对于陈耕贷款的要求沈大庆是没口子的答应。 “沈行长，你先别高兴的太早。”陈耕笑着道：“我们这笔贷款虽然是为了扩大再生产，但却不是扩大摩托车和动机的产量规模，而是为了养猪。” “你们……养猪……” 沈大庆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结结巴巴的对陈耕道：“陈经理，谢副经理，你们不是和我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事情来和你开玩笑吗？”陈耕反问道。 “……”沈大庆顿时哑然，是啊，陈耕还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和自己开玩笑，既然陈耕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那……他是玩真的？ 沈大庆顿时踌躇起来：陈耕来借钱当然是好事。如果他来借钱是为了扩大摩托车的产能，那没说的。别说借1oo万，就算是3oo万、5oo万，自己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海州支行的贷款额度用完了，我也可以去找江南省其他地市的中行来协调一些额度，到时候大家还得求着我，但陈耕要用这个钱去养猪…… 这就太让人蛋疼了。 当然，某种意义上来说，养猪其实也算是扩大再生产…… 但在老百姓的传统认识里，家财万贯，问题是带毛的不算啊，悲催的是，沈大庆也是这么看的。 养猪赚钱不？当然赚钱，对于这一点沈大庆也很认同，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只好保证自己家的猪圈里有4头猪，一年下来，这家农户就可以轻易的成为万元户不是说他一年可以赚到一万块钱，而是他买猪的“营业额”可以轻松过一万。 对于8o年代中期的农民来说，这可是一笔很大很大的钱了，因为对于农户们来说，他们喂猪的成本其实是可以忽略不计，都是自己家土地里种出来的东西，至于人工成本，大家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所以除了买小猪仔、猪生病时给猪打针和打疫苗的钱，养猪的成本几乎等于没有，无非就是人累一点而已，但只要有钱赚，累一点算什么？ 但那时普通农民啊，你陈大老板至于赚这个辛苦钱？你随随便便生产几辆摩托车不比养猪赚的多的多？养猪你会担心猪生病、猪瘟，可生产摩托车你会担心摩托车生病、摩托车瘟吗？ 好吧，摩托车偶尔也会有点小毛病，但这个和你陈耕有个毛线的关系？ 沈大庆很蛋疼，准确的说，他是无比的蛋疼。 踌躇了好久，他终于开口道：“林经理，老弟，今天哥哥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就是不知道你爱不爱听。” “你说。”陈耕点点头。 “只要是你来借钱，别说是1oo万，就算是2oo万、3oo万，我也敢批，我不担心你还不上，可老哥我真心觉得你没有必要去养猪，真的，”望着陈耕，沈大庆一脸真诚的道：“同样1oo万，你用来生产摩托车，一年你就可能赚回来1oo万，可养猪……你什么时候才能赚回这1oo万啊。 再说了，养猪这个东西，既然你是上养猪场，那就不能跟老百姓们养猪一样了，你的买饲料，你得请工人，你得随时注意不要让猪生了病……我给你说句实话，养猪这个东西赚钱少，还特操心……” 说到这，沈大庆认真的道：“老弟，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再好好想想，真的，这样吧，等过了年，如果你还是打算养猪，那我什么也不说，可我现在真的不能答应你。” 陈耕倒是没想到沈大庆居然这么替自己着想，对于一个金融行业的从业人员来说，沈大庆的做法简直背离了金融的本质：一个不能对自己都下的去手、不能对自己都能敲骨吸髓的金融行业从业人员，好意思称呼自己是金融行业从业人员？ 笑了笑，陈耕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谢闵声，道：“沈行长，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今天是我和谢老一起过来的，这说明上马养猪场这个项目不是我个人头脑一热、一拍脑袋做出来的决定，而是我们公司的集体决定，这个你不会反对吧？” “……”沈大庆点点头，刚刚他过于激动了，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的。 陈耕接着道：“其次呢，养猪养的好，赚的钱可一点都不比生产摩托车赚的少，国外很多肉制品企业，他们就靠着养猪、养鸡……最后展成了世界5oo强企业，咱们国家有哪家工业企业能够位列世界5oo强？” “这个我承认，”想了想，沈大庆点头道：“可咱们国家的情况特殊……” “咱们国家的情况特殊，可在我看来这正是我们润华实业的最好的机会，”陈耕打断沈大庆的话，道：“咱们国家刚刚开始展，国内还没有一家能够称得上是重量级的肉制品企业，这就是润华实业机会！老沈，你觉得如果等国内出现几家肉制品企业巨头之后，润华实业再进入这个行业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这个……” 沈大庆不得不承认陈耕的话的确有道理，现在国内还没有一家能够当的起“知名”二字的肉制品企业，但这种情况绝对只是暂时的，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随着老百姓的日渐富裕，国内必然会冒出几家肉制品龙头企业，到那个时候，市场已经被人瓜分殆尽，润华实业要么放弃进入这个市场的想法，要么就需要花费比现在多数倍乃至数十倍的代价再进入这个市场。 “这么说也没错，”点点头，沈大庆算是认可了陈耕的说法，但他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但你们是打算今后以肉制品为主，还是摩托车和肉制品兼顾？” 谢闵声和陈耕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我们润华实业把养猪定位为润华实业的两大支柱型产业，你觉得呢？” 沈大庆愣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苦笑道：“好吧，话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还能说什么，这样吧，过了年咱们就来处理这件事，你们觉得怎么样？” 陈耕没有答话，而是笑眯眯的道：“沈行长，如果我们承诺，当养猪场正常运营之后，每天可以以批价向中行提供一头商品猪，你们会给我们什么样的条件？” “每天都能向中行提供一头商品猪？还是批价？”沈大庆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难以置信的道：“真的？” 不等陈耕回答，他重重的一拍大腿：“如果你们真的能做到，我这么给你说吧，你也别找我贷款了，我帮你和农行那边牵个头，从农行帮你们拿扶持性政策贷款，你们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怎么样？” 什么事扶持性政策贷款？说白了，说是贷款，但其实这钱和白给的也没什么区别，所有有资格拿扶持性政策贷款的，基本上就没有几个还的，而作为四大国有银行中唯一一家允许亏损运营的银行……其他三家当然也亏损，但农行是规定了你可以亏损，性质就不一样……只要润华实业每天都能稳定的给农行提供一头猪，根本就不会有人追着陈耕要钱。 还没等陈耕开口，沈大庆看向陈耕的眼神再次生了变化，大拇指一挑，眼神已经变成了深深的佩服：“老弟，你好算计啊！” 第215章 陈小贱 好歹也是混了半辈子的官场了，沈大庆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出陈耕的算盘，但如果被陈耕提醒了之后还没醒悟过来陈耕的算盘，那他就真的是头猪了。 “嗯？”陈耕眨眨眼，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装！你还给我装！”指着陈耕，沈大庆佯作不快的道：“老弟，你千万别跟我说你办这个养猪场，不是为了能得到更多的计划内物资。” 价格双轨制！ 陈耕决定养猪，在沈大庆看来其他都是虚的，这家伙的根本目的就是利用生猪这个社会上极度紧缺的肉食资源，来获取计划内资源，或者说，获得尽可能多的计划内的各类生产资料。 有用吗？ 在沈大庆看来是有用的，为了能够让自己单位的人吃一口肉，各单位的领导当真是操碎了心，多少单位拿着钱也买不到肉？ 计划内的各类生产资料紧缺吧？但相比于各种生产资料，肉食这种生活资料紧缺的更厉害！ 猪这个东西的成长是需要时间的，从一头刚刚生下来的小猪仔长成可以出栏的生猪，最少需要4个半月的时间，但这只是最理想的情况，占据了国内生猪供应量一般的农户家庭饲养的生猪，出栏时间基本在5至6个月，也就会说，一头生猪的“生产”周期是6个月。 而各种工业原料呢？煤炭从挖出来道运送到客户手中，平均不会过半个月，胜利油田和大庆油田两大油田的原油从开采出来到冶炼成成品油再到各地加油站，平均周期不过2o天，没有任何一种工业制成品和工业原料的生产周期能够比一头猪的“生产周期”更长，这也就意味着在价格双轨制的今天，猪肉的“份量”比生产摩托车所需要的各种生产资料的“份量”更重。 对于那些零配件供应企业来说，他们可以把计划内的物资给a，也可以给b，但a和b却未必能够给自己稳定的供应生猪。只要润华实业愿意给自己定点供应生猪，别说把原本给a的计划内生产资料给润华实业了，就算把a和b的生产资料以及给润华实业又如何？谁让润华实业能给我们解决猪肉呢？而且……就算我们有稳定的猪肉供应，其他需要肉的单位有的事。我完全可以拿来和其他单位交换。 一个能够稳定的给单位提供肉食的领导，那一定是一个领导力强大的领导。 沈大庆想到这一层，陈耕也不会否认，点点头道：“是有降低企业经营成本的一点考虑。” “放心交给我吧，”意识到这个养猪场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用。沈大庆立刻就兴奋了，他搓着手，嘿嘿笑道：“不过老弟，如果我能帮你把扶持性政策贷款拿下来，你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 “那是必须的，你说吧，要什么？”陈耕痛快的道。 “嘿嘿……我要的也不多，5oo万！”竖起一根指头，沈大庆得意的道：“明年帮我解决5oo万的贷款就成，怎么样？” “5oo万的贷款？”陈耕皱了下眉头：“这一年的利息也不少钱……” 对于陈耕来说。5oo万的贷款其实不是多大的问题，但照顾了沈大庆，农行、建行和工行怎么办，总不能每一家都贷5oo万吧？ “利息的事你不用担心，”陈耕愿意帮自己的忙，沈大庆松了一大口气：“利息肯定按照最低的给你。” “那就没问题了。”陈耕痛快的道。 农业局农科院和银行系统知道了润华实业要办一个海洲最大的养殖场的事，就意味着海洲官场也知道了这件事，对于有人为了这件事找上门来陈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孙大成当天晚上就找到了自己家，这就大大出乎陈耕的意料了。 不等孙大成开口。陈耕抢先一步把他的话堵在了嘴里：“老孙，如果你是来跟我说要优先保障海洲地区的肉食供应的事情的话，那就不要开口了。” 但陈耕还是too诱ng，孙大成果然不提要润华实业的这个养猪场重点保障海洲人民吃肉这件事。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老弟，你们养猪场能不能给地委和行署特供一批猪？” 陈耕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你这话我怎么就感觉听不明白呢？ “就是你们能不能为地委和行署特供一批不掺杂任何饲料和添加剂，纯用粮食和青菜喂出来的猪？对了，这种猪在国外叫做绿色无……无……无什么来着？” 陈耕的脸抽了两下：“绿色无公害……” “对，就是这个，绿色无公害。”孙大成一拍大腿，道：“老弟，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直说吧，你应该也知道，吃饲料和各种添加剂的猪长得快是快了，可吃起来就是不如这种吃粮食的、长的慢的猪的肉香，领导们不喜欢。 市里不要求润华实业免费供应，我们就按照市场零售价从你这里买，只要每天都能够给地委和行署供应一定量的绿色无公害猪肉就成，怎么样？” 陈耕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为了让生猪尽快的出栏，早在几年前养猪场就开始使用添加了大量添加剂的饲料来喂猪，并且在其中添加了大量的各类添加剂，这么喂出来的猪生长度很快，最快的一天差不多能长一斤肉，三个多月就能出栏。 不过陈耕知道8o年代的农民是怎么用最原生态的方式养猪的，他们喂猪几乎是纯天然、原生态的，用来喂猪的都是地瓜和自己地里种的猪菜，地瓜成熟后，从地里挖出来，用擦板片成一毫米多的薄片，等博片晒干后就可以很方便的储存，需要喂猪的时候，农妇或者农家的小孩子会取一定量的地瓜干在石碾上将地瓜干碾压成小颗粒，再放一些玉米之类的东西在锅里熬成已过浓稠的猪食，等出锅时再放上一些猪菜等青叶菜，一锅香喷喷的的猪食就做好了。 其实这种猪食人也一样可以吃，主要原材料就是地瓜和玉米嘛，没有任何的饲料和添加剂，当然，这么做的后果就是猪成长的比较慢，大约5个月到半年才能出栏。 这种原生态的方式一直持续到8o年代中后期。 之所以这么喂，是因为饲料很贵，农户们等闲舍不得喂饲料，但很快，农民就意识到用饲料和瘦肉精、长得快之后的好处：可以大大加快猪生长的度！ 专业养猪场可以做到三个多月出栏，自己以饲料为辅、同时辅以瘦肉精和长得快等激素类药物，可以做到四个多月就让猪出栏，从五六个月到4个多月，意味着原来一年只能养两茬猪，现在可以养差不多三茬，多养了一茬，自然就多赚一茬的钱。 这边，孙大成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着：“老弟，当哥哥的给你说句实在话，既然你上这个养猪场了，我听农科院的同志说你还打算动农户一起养猪，这是多好的事啊，高度贴合总设计师的‘以先富代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的指示精神和思想。领导们已经说了，在你们的养猪场开始建设之后，市里就会动机媒体帮你们宣传。 另外，军区长们对你和你们润华实业怎么照顾有加，你总不能不表示一下吧？定时不定时的给领导们送点自家养的猪肉，这谁能说什么？可一来二去的，你和领导的关系不久更熟了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吧，刚才事我矫情了！ 陈耕一下子醒悟过来：对于这种情况，自己就算看不惯又能怎么样？而且，不加快生猪出栏的度，如果继续让生猪半年才能出栏，老百姓们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口肉？一边是用饲料和激素喂出来的猪，一边是连肉都没得吃，这道选择题其实一点也不难做，话说回来，自己纯粹就是贱人矫情，当初在德国的时候，市里买的那些猪肉、牛肉、鱼肉……等等各种肉，又有几个不含激素的？也好，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和家人以及公司高管们也吃点绿色无公害蔬菜和猪肉。 想明白了，陈耕痛快的点头：“这个好说，不就是一点肉么，领导们的指示我们润华实业肯定坚决执行，对了，养猪场的用地……” “你们大概要用多少地？”孙大成很痛快。 “一个年出栏1oooo头生猪的养猪场大约需要6o亩土地，大概6oo亩到7oo亩吧。” “这么多？”孙大成被陈耕的狮子大开口给吓了一大跳：“你们不是打算建一个年出栏5oooo头生猪的猪场么？” “是5oooo到8oooo头，”陈耕更正着孙大成的错误：“而且我们的养猪场是个生态循环养猪场，除了养猪之外，还要养鸡、养鸭、养鱼、养青菜……你还觉得这个数目多么？” “多倒是不多，可市里没有这么大的空置地块啊。”孙大成开始愁了。 ps：兄弟们，今天还是三更。 第216章 危机！抢钱的来了 虽然对于海洲来说这是一个烦恼，但无论如何，在这个年代，一个年出栏5oooo到8oooo头生猪的大规模的养猪场都是一个幸福的烦恼，如果海洲方面觉得这是一个负担，相信会有很多地方的政府愿意帮海洲分担这个“负担”。↑， 经过几天的磋商，海洲方面和润华实业达成了共识：整个循环生态养猪场不在限于一个地方，同时考虑到规避风险的因素，将整个项目分别设立在三个地方，当某一养殖基地突疾病和疫情的时候尽可能降低损失和风险； 海洲方面承诺在土地和政策方面给予润华实业尽可能多的优惠，润华实业也承诺，将总出栏量的最少5o%提供给海洲市场，此外润华实业养猪场还将出成为海洲地委和行署定点肉制品供应企业当然，也少不了成为华东军区的定点肉制品企业。 按照大家达成的默契，甫一过年，当润华实业的三个养殖基地开始动工，海洲的宣传机器也随即开始开动起来。 没几天的时间，几乎每个海洲人都知道了润华实业正在开工建设一个大型综合性养殖场，这个大型养殖场不但可以实现年出栏1oooo头生猪，还有3o亩反季节大棚蔬菜，年提供1o万只肉食鸡以及鲜鱼。 润华实业的这个综合性养殖基地立刻就成了海洲人茶余饭后讨论的热点，相比于年出栏1oooo头生猪，大家更为津津乐道的是那3o亩的反季节大棚蔬菜，这下子大家知道了，今后过年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吃上茄子、芸豆、西红柿以及黄瓜之类的夏季蔬菜了，如果手里有钱，说不定还可以买个西瓜搁家里摆着，这可太有面子了…… 当海洲的百姓们正津津乐道于今年过年的时候自己家里就能吃上西红柿的时候，陈耕的脸色却是一片铁青！ 不但陈耕脸色一片铁青，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班子成员也是集体一片脸色铁青！ “政委。消息证实了吗？”抿着嘴，陈耕不甘心的再次问道。 “我和军区那边核实了好几遍，”彭光明点点头，脸上满满的都是不甘心：“军区的意思。是让我们体谅一下军区的难处，同时支援一下兄弟单位，把咱们的化油器技术教给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耕皱着眉头，不解的道：“刚刚过完年就来这么一出，魔都那边是成心恶心人还会怎么回事？” “谁知道魔都那边是怎么个情况？”彭光明的脸上一脸的怒色和不甘心：“早晨刚上班。军区那边就打电话让我和老刘一起过去，到了之后就给我们说过了15之后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会派人来学习化油器的制造技术和工艺，让我们配合，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岂止是一头雾水啊，大家都懵了，曹军怒气冲冲的道：“军区的领导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他们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看不出来人家就是盯上了咱们的化油器技术了么？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就在魔都，一旦教会了他们，普桑项目组还会用咱们的化油器？咱们这岂不是标准的教会了土地饿死了师傅？” “对！军区长们到底在想什么？” “要我说啊，咱们就是不教他们又能怎么样？反正咱们又不是一个军区的。他们管不到咱们头上……” “没错，咱们就是不教……就算是教，也要留一手……” “必须得留一手！魔都警备区就是没安好心，人家都盯着咱们的饭碗来了，咱们还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够了！” 听着大家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刘前进终于忍不住了，重重的一拍桌子，怒道：“简直是胡闹！别忘了你身上穿的是什么，军装！你们是什么？是军人！是一名骄傲的共和**人！身为一名军人，你可以有自己的情绪。可军令下来了，你理解要执行，不理解更要执行，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由不得你犹豫。都是当了半辈子兵的人了，难道这个道理还要我给你们说？！” 曹军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 “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刘前进打断曹军的话，怒道：“你们想不通？说实话，我比你们还想不通！这个化油器项目是陈耕同志辛辛苦苦帮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争取回来的，为了这个项目。陈耕同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受罪？好不容易咱们成功了，眼看着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靠着这个项目可以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魔都的那些混蛋抽冷子给咱们来了这么一下，你说我郁不郁闷？生不生气？ 当然郁闷！ 当然生气！ 可生气有什么用？郁闷有什么用？你们当我和彭政委没向军区领导苦苦哀求过？但长同志告诉我，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你们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我……我tm的！我还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呢！娘的！” 说着，心头的火气实在没地方泄的刘前进，抓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白瓷的茶杯摔的粉碎！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心里头快要被这个消息给憋死的刘前进咻咻的鼻息声。 陈耕心里叹息一声：娘的，这都叫什么事啊！简直tm的就是天上飞来的横祸！ 谁能想到呢，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日子过的好好的，偏偏自己家看家的东西就让人家给盯上了，被盯上了其实也不是很打紧，好歹第三军械维修厂背后的靠山也是共和国七大军区之一的华东军区嘛，但谁能想到，也不知道魔都警备区在背后动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让华东军区逼着第三军械维修厂把化油器的生产技术和工艺拿出来，“教”给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 陈耕不知道这背后到底生了些什么，但想来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有些故事，只是这就不是自己以及第三军械维修厂所能够左右的了的了，嗯…… 有些恍惚的陈耕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忙看了一下，却惊讶的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顿时愣住了，连忙问道：“大家都这么看我干什么？” 刘前进讪讪的问道：“小陈，现在看来情况就是这样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算是回天乏力，你是年轻人，又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头脑灵活，能不能想想办法？真要是教会了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那个徒弟，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可就真成了那个饿死的师傅了。” 陈耕的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两下：能不能想到办法，跟我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学生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可看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这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看着陈耕在皱眉苦苦思索，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唯恐打断了陈耕的思路。 思索了良久，陈耕终于开口了：“先要明确的一点是，既然让咱们毫无保留的教会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的决定是军区做出的，这就是军令，所以咱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必须坚决执行这个命令，对吧？” “当然。” “没错。” 刘前进和彭光明齐齐的点头，这就是军区直属企业最无奈和窝火的地方，某件事，哪怕自己再不情愿，可只要军区下了命令了，自己就只能坚定不移的去遵循和执行。 只是与此同时，他们的心里头又升起了一点希望：难道陈耕真的有办法，能够在这看似绝对不可能的绝境中为第三军械维修厂寻觅到一丝突破围剿的机会？ “好，既然这一点明确了，我们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的人什么时候来，咱们就什么时候教，而且是毫无保留的教，”顿了顿，陈耕忽然提高了一点声音：“但是！ 但是！我们认真的教，不代表他们就能立刻学会，学生有聪明的，那肯定就有笨的，对吧？有人学一个技术、学加工一个零件可能一个星期就学会了，可有的人可能学两个星期也未必能够学得会，对吧？这个是天分的问题，不是说咱们认真教、毫不保留的教就能够磨平这其中的差距的，对不对？” 听陈耕说到这里，大家的眼睛忽然间开始有点亮了： 陈耕继续道：“当然，大家虽然是老师，可大家也是当兵的，性子也比较急一点，虽然条令规定了不许打骂学员，可真被笨蛋学生逼急了，骂两句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当然，我并不是提倡大家去骂人，只是说，被笨蛋学生气得不行之后，老师总要平复一下心情才能去教学，否则万一漏了点什么东西，这个可怎么办？是不是这个道理？” “没错！”回应陈耕的，是一阵心照不宣的的齐声应喝。 ps：第二更到。 第217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ps：已修改。 抿了抿嘴，陈耕继续说道：”所以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为了避免砸了咱们自己的牌子，哪怕多花点时间，咱们也要好好地教教他们，免的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的同志们回去之后在背后骂咱们不地道，干什么都留一手，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 ”没错！” ”就是这个道理！” ”魔都警备区的混蛋不地道，可咱们不能地道……” 回应陈耕的，是大家的一阵哄笑。 在已经明确知道第三军械维修厂不能独自持有这个化油器的制造技术和工艺的前提下，能够为难和刁难一下那个来抢自己东西的混蛋一下，虽然对于改变自己的境地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大家还是觉得出了一口心头的恶气，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陈耕也在笑，笑罢了，他接着道：”当然，只是这样肯定是不行的，除了恶心一把魔都的那群王八蛋之外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陈耕的话还没有说完，彭光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小陈，你真的有办法？” 其他人的眼睛也亮了：难道陈副厂长真的有办法？ 虽然大家其实并不抱多大的希望，但当听着陈耕话里面似乎还真的与招数来对付魔都那些巧取豪夺的混蛋的时候，大家心里头不可避免的还是冒出了一丝希冀：要是能狠狠的及教训一下那些王八蛋就太好了。 ”也说不上是办法，只是既然军区没告诉咱们不能收学费，那咱们是不是应该收点学费呢？”陈耕谆谆的诱导道，他自己都觉得此刻似乎变身成了一个小恶魔：”毕竟咱们当初学这些技术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向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收学费？！ 陈耕的这个说法一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陈耕说出来的话完全出了大家的意料。 好一会儿，薛福来轻声嘀咕了一句：”这样……好像有点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薛福来话音未落，曹军就眉开眼笑的反驳道：”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能做初一，就别怪咱们要做十五，再说了，军区长不也没说咱们不能收学费、魔都那边也没说他们不交学费不是？” 这个理由太强大了，大家纷纷眉开眼笑的点头。 是啊，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只是说了来学技术，可既然你来学技术，总要交点学费吧，你自己不先说明你不交学费，难道还能怪我们收学费？ 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也是……”薛福来点点头，做财务的他，只是胆子有点小，并不意味着他脑子笨、反应不过来，小声的向陈耕问道：”陈副厂长，既然这样，那你觉得这个学费咱们应该收多少呢？” ”该收多少就收多少，这个问题咱们一会儿再讨论，”陈耕笑着摆摆手，到：”接下来要说的是第三点，咱们收了学费了，也尽心尽力、毫无保留的教了，但不算是华东军区还是魔都警备区，谁也没说今后指定由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向普桑项目组供应化油器，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必须要把这个供应商资格让出来吧？” 会议室里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在大家此前的概念里，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的做法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人家为什么这么不要脸皮的让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教自己化油器的制造技术和工艺？不就是冲着普桑轿车的化油器供应商资格去的么，这种事情还用明说？ 一时间也没有想太多。 可大家都是做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久经考验的革命同志了，陈耕的话却瞬间提醒了大家：没错，我们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但我就是装作不知道，你又能那我怎么样？ 刘前进几乎是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急切的向陈耕问道：”那么接下来的？咱们要怎么做？” 刘前进的话音刚刚落下，还没等陈耕回答，彭光明就紧跟着说道：”小陈，这件事直接关系到咱们润华实业的生死存亡，你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就算万一真有什么问题，我和老刘和你一起扛！” 刘前进立刻点头。 第三军械维修厂的其他领导紧跟着也立刻点头：”对，天大的麻烦，我们也和你一起扛。” ”大家多虑了，其实没那么严重，”陈耕笑着摆摆手：”咱们告诉军区长，教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没问题，但他们不能与普桑项目组以及上汽集团签订任何形式的合作协议，一句话，咱们可以教他们，但他们不可以抢我们的饭碗。” ”这个……” ”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就是冲着抢咱们的饭碗来的，他们会答应？” ”干！不答应又能怎么样？他们只是让咱们教他们怎么做化油器，又没说他们要给普桑供货，陈副厂长说得对，他们都开始做初一了，难道还不许咱们做十五？咱们就当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就是……” ”这话说的没错，人家来抢咱们的饭碗了，还要求咱们老老实实的不反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觉得其实可以再缓缓……” ………… ”好了，都别说了！”彭光明猛然挥手打断众人，目光灼灼的望着陈耕：”没错，既然魔都的混蛋没说，咱们就当不知情，只要他们答应咱们的条件，咱们就教，可一个问题，小陈，就算他们暂时答应了，如果将来这些王八蛋不守规矩怎么办？” ”他们肯定不会守规矩，”陈耕一脸淡然的道：”怎么办？两个办法，一方面，咱们就跟他们扯皮呗，有了这么一直规定，就算是一张擦屁股纸呢，也总比没有这么一张纸强的多吧？而且到时候咱们军区的长也有理由和对方掰扯了。” 陈耕：”是这个道理，出尔反尔，他们总算理亏一些吧？就算这次他们在咱们这里赚了便宜，可他们以后的名声也臭大街了，看谁还敢、谁还愿意和他们合作。” ”是这个道理，”彭光明点点头：”那第二个办法呢？” ”第二个办法更简单，既然咱们现在是普桑轿车的唯一化油器供应商，那咱们就要求普桑和上汽集团与我们签订一个长期性的、排他性的长期供货协议……” ”这倒是个好办法，”刘前进打断陈耕的话，问道：”可这么明显是对咱们有好处的条款，魔都方面肯定不乐意吧，到时候怎么办？” ”简单啊，按照一般企业选择供货商的规律，为避免供货风险，同一件产品，一般会选择一主一副两家供货商，主供货商提供这个产品大部分的产能，副供应商提供小部分的产能，咱们只要占住这个主供货商的位置就够了，是吧？”末了，陈耕反问道。 ”是这个道理。” 刘前进和彭光明仔细想了想，终于，点头认同了陈耕的说法。 这么一来，最重要的环节解决了，当然，想要实现这样的目标，肯定还需要扯无数的皮，比如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肯定就不乐意，他们瞄准的就是为普桑轿车提供化油器这块大肥肉，现在竟然被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给限制了，那老子还学个毛用？但这种事情其实不怕扯皮，大家工作了多长时间，就是扯了多长时间的皮，大家怕就怕没有解决问题的思路，现在陈耕把这个思路提供给大家了，那剩下的工作无非就是扯皮而已，与华东军区扯皮、华东军区与魔都警备区那边扯皮…… 有人说了，这样似乎不对啊，你前面刚说了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对于上级的命令和指示，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可你这么分明是阴奉阳违么！ 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了：部门利益。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要上级下了命令，不管这个命令有多离谱、多荒诞，理解要执行，不理解同样也要坚定不移的执行，因为你不知道这个看似荒诞和离谱的命令的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大的意义。 好了，命令需要执行，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但在上级的命令之外却有大量可以做文章的地方，比如这次华东军区给第三军械维修厂下达的命令，是必须教会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的人如何生产和制造专供给普桑轿车的那款化油器。 对于这个命令，第三军械维修厂必须要执行，只要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的人来了，第三军械维修厂就必须毫无保留的教会他们，这个是军令！ 军令不容讨价还价！ 可其中并不是没有通融和转圜的地方，比如我教你可以，但你必须给我交学费，因为此前我们军区长没说我不可以学费；此外你不可以把生产出来的化油器卖给上汽集团普桑项目组，因为这一点此前也没说。 这就是第三军械维修厂在维护自己的部门利益。 至于华东军区对于第三军械维修厂这样的阴奉阳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或许他们会暗自叫好呢，堂堂其他军区之一，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人逼着向另一个军区下属的警备区低头，你当华东军区的长们心里很舒服？保不准看到第三军械维修厂刁难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他们心里有多高兴呢。 这个过程，就叫制衡，也叫政治。 第218章 养猪场场长人选 直到回到家，陈耕还在忍不住琢磨，这次的事情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魔都那边到底是拿出了什么样的条件，才会让华东军区做出这样的决定？ 只是任凭陈耕怎么想，他想不出来华东军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个事实也间接的证明了陈耕的确不是个搞政治的材料。 可看着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的陈耕，袁佳有些看不过眼了：“我是说你是怎么回事呢？自打回来就愁眉苦脸的，谁欠你钱了？” “可不是有人欠我钱了么……”左右没事，陈耕简单的把这次的事情和自己老妈说了一遍。 听陈耕说完，袁佳也是咂舌不已：“这都是叫什么事啊，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 “谁说不是呢？”陈耕苦笑道。 “估计上面又在折腾什么东西，这些事情咱们不懂，也懒得去费那个心思，”袁佳摇摇头，忽然忸怩起来：“儿子，我和你说个事。” “妈，有什么事您说就是了，”陈耕没多想，随口道：“是不是又有人找到您，想要让您找几辆车当婚车了？成，您说个时间，我来安排。” 自打大家知道润华实业整天和汽车打交道之后，袁佳的日常生活就多了一件事：总有平日里根本就不认识、但总能通过七扭八拐的关系找上门来的人，希望袁佳能帮忙，找陈耕借一下车用，这其中又以用作婚车的居多。 虽然每次袁佳都说是“最后一次了，那是的小姨子家的表弟的，说起来都认识，我也不好意思……”云云。但在多次“最后一次”之后，陈耕也已经习惯了。 “你这熊孩子，你妈我找你说事就是为了找你借车么？”袁佳脸一红。抬手作势欲打，却是没好意思。顿了顿，道：“不是这个，是……嗯，第二罐头厂的杨阿姨你还有没有印象？” “第二罐头厂的杨阿姨？”陈耕点点头，这个杨阿姨他当然有印象：“就是那个在您1o岁出头的时候搬到姥姥家旁边、后来嫁给鲁叔叔的那个，是吧？我记得我大学之前她经常来找您玩，怎么？” “你记得就好，”袁佳松了一口气。略一迟疑，道：“你们公司现在不是在弄什么养猪场么，现在还招不招人？” 陈耕的反应多快啊，袁佳这话露了个头，他立刻反应了过来，皱眉道：“杨阿姨想要过来？她在罐头厂不是做得好好的么？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还是个小领导，是……是……” “是他们厂部办公室的副主任，”袁佳把话接了过去，道：“我琢磨着，你们的养猪场现在不是正招人么。正缺一个能够让你放心的人帮你守着，你杨阿姨的性子你是了解的，很认真很细心的一个人。难得的是人很善良，干活从来都不偷奸耍滑，你觉得让你杨阿姨担任你们养猪场的场长怎么样？” “杨阿姨的性格我知道，怎么说呢……”陈耕想了想，那个在自己小时候经常来自己家、而且经常给自己罐头吃的女子的形象浮现在陈耕的脑海，对袁佳说道：“这个养猪场其实不需要这个场长有多强的能力，他只需要能够监督着下面的人按照农科院和畜牧所给出的每天工作的进程表严格执行就行了，比如每年早晨8点开始喂猪，每头猪需要喂食多少。比如什么时候清理猪圈，什么时候给猪打针……不需要他能力多强。求的就是一个心细。” “你这么说，我更觉得你杨阿姨适合这个位子了。”听陈耕说完，袁佳一拍大腿：“你袁阿姨之前做的就是办公室的工作，办公室的工作你还不清楚么，别的没什么要求，就是不能出岔子，必须得心思、耐心。” “您老人家难得开一次口，我还能不同意？”陈耕笑嘻嘻的道，毕竟是自己老娘给推荐的人，而且陈耕对这位杨阿姨也很了解，老实说，陈耕也觉得杨阿姨做这个养猪场的场长完全没问题，只是以往转弯抹角的求老娘的人也不少，陈耕还从来没见自己老娘这么卖力的替别人说项过，心里不免有点好奇，问道：“不过杨阿姨现在的工作不是做的好好地么，怎么忽然就不干了？” “还能是为什么，他们厂不景气了呗，”说起这个，袁佳忍不住叹了口气：“自打去年下半年开始，他们厂的开工情况就是有一天每一天的，到了年底的时候干脆就直接停工了，年底里其他单位又是奖金又是米面肉蛋的，你杨阿姨他们单位除了工资，就一人了2斤苹果，你说这算什么事啊？” 过年的时候一人就2斤苹果？陈耕听的直咧嘴：这确实是惨了点。 不过陈耕还是有点好奇，这个时代，就算是工厂里的处境在艰难，也很少有愿意从厂子里出来的，哪怕自己只能领基本工资，也看不起大街上摆摊的，大家宁愿等着、靠着，也不愿意自己出来做点什么，人们的想法很“朴素”：咱们单位是国企啊，咱们是工人啊，工人阶级是国家的主力，国家怎么能看着咱们没有工作呢？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国家肯定要给咱们想办法的，说不定现在正在讨论…… 至于你们这些大街上摆摊的，现在虽然能挣几个钱，可等你们老了，国家会给你们养老么？我们就不一样了，等我们老了，退休了，国家就要管着我们吃、管着我喝、管着我们住，我们生病了也是国家出钱给我们看病。 这种思想，一直延续到9o年代末，当国家正式提出“下岗”这个概念的时候，很多人还不愿意相信：我为国家工作了一辈子，国家就这么不管我了？ 在这个时候，杨阿姨竟然肯主动走出来，这确实是大大出乎了陈耕的意料。 袁佳却继续道：“其实依着你鲁叔叔的意思，是想让你杨阿姨等着的，毕竟国家不可能放着他们不管，可你杨阿姨却等不了了，娟子的成绩不错，七月份说不定能考个大专，如果考上了，学费、生活费这些钱怎么办？从哪里出？唉……你杨阿姨其实也是被逼的。” 袁佳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惋惜，似乎觉得她辞职从现在的单位出来是一件很可惜的事。 原来是因为这个。陈耕点点头：“我倒是觉得杨阿姨的做法挺好的，挺有魄力……成，既然杨阿姨有办公室的工作经验，管理一个养猪场也不需要多强的工作能力，那您就给她说一声，她过来试试吧。 工资待遇方面，这个场长的待遇等同于润华实业的副厂长，正式转正后月工资2oo，每个月的奖金和福利在工资的5o%至1oo%之间浮动，如果工作出色，年底还有绩效奖金。 不过您可得给我杨阿姨说，如果来我们这上班，虽然工资待遇不会差，可养猪场么，您也能知道，不会干净到哪里去，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这个道理我还不知道？”从儿子这里得到了许诺，袁佳喜滋滋的道：“对于你杨阿姨来说，只要能够挣钱，脏点臭点算什么……你先歇着啊，我这就去给你杨阿姨说一声。” 说完，不等陈耕说话，拎着包喜滋滋的出门去了。 望着自己老妈高兴的样子，陈耕笑着摇摇头。 ……………………………… 虽然现在是养猪场的基建时期，但作为养猪场的场长，杨阿姨必须立刻上任，并且作为润华实业的代表协调润华实业、施工方以及农科院等各方的关系，一开始陈耕还有些担心杨阿姨能否做好这份工作，但很快，陈耕就现杨阿姨这1o多年的办公室工作不是白做的，而且女性天生就比男性具有亲和力，入职短短几天的时间里，竟然将工地上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各方都对她的工作表现的十分满意，连谢闵声老爷子都对她的工作赞不绝口，说她是最合适的场长人选。 “老爷子，这边没什么大事了，这段时间就辛苦您多盯着点。” “你放心去吧，”谢闵声老爷子大刺刺的点头道：“放心，有老头子我在这里盯着，保证出不了事。还有你……”转过头望着站向阳，谢老爷子眼睛一瞪：“臭小子，出门在外，你一定要照顾好陈经理，小陈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小心我唯你是问！” 张向阳吓的一缩脖子，乖乖的点头应道：“老爷子您放心，哪怕老三少一根汗毛，回来之后您尽管收拾我。” “唔……”谢闵声老爷子这才满意的点头：“路上小心点，还有，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该吃的就吃，该花的就花，穷家富路的道理不用我教你们俩吧？再一个，记得在外面不要惹事，不要随便看热闹，现在社会复杂，可不比前几年了，凡事多留个心眼没坏处……” 在谢老爷子的唠叨声中，陈耕和张向阳悄然登上了北去的火车。 ps：兄弟们，今天还是三更。 第219章 热心东北人 ps：已修改。 “嘶……真冷啊，”下了火车，张向阳被迎面吹来的寒风吹的激灵灵打了个哆嗦：“老三，怎么都这个时候了，常春这儿还这么冷？” “这里是东北么，”陈耕也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的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你看，外面到处都是雪，我给你说，东三省这边到三月份还经常下雪，冬天最冷的时候零下三十多度。” “真的假的？”出生在江南省的张向阳实在是无法理解零下三十多度的冬天是个什么概念，在江南省，冬天最冷的时候都鲜少有低于零下1o度的时候，零下3o度？他从来都没听说过：“东北人冬天要怎么过？” “那还能有假？”陈耕道：“知道不，东北农村的人，在冬日天里出来拉屎的时候，手里都得拿根棍子。” “拿棍子干什么？”张向阳一脸的呆萌：“难道还有人来抢屎？” “你……我和你这人就没话说，”陈耕气的抽了张向阳一巴掌：“当然是拿棍子敲屎棍子啊，天气太冷，刚拉出来就冻住了，得赶紧用棍子敲断，明白了不？” “有没有这么夸张？”对于陈耕的话，张向阳表示不怎么相信。 “这还算夸张？”陈耕哼了一声，道：“我给你说，常春还算是好的了，在更北的地方，比如漠&河，那边冬天最冷的是要零下五十多度，撒尿的时候，尿还没落到地上就已经东城冰渣子了。这算得了什么？” “那人不是冻死了？”张向阳忍不住惊叫起来。 “少见多怪！”旁边那位步频和步幅正好和陈耕、张向阳两人差不多，听这哥俩聊天聊了一路的大哥终于忍不住了，插嘴道：“东北这边的玻璃都是双层的。俺们这嘎达屋墙都是两层的，冬天屋里烧火炕。暖和的不行……两位兄弟，你们不是第一次来俺们常春这嘎达吧？” 用那位现在还在铁岭文工团里混饭吃的未来小品巨星的话来说，这哥们一说话就是“满满的一嘴苞米茬子的味儿”。 “是啊，真让您给说着了，还真是第一次来，东北这地方真tm冷啊，比我们那儿冷多了，”陈耕笑着的点头：“这位大哥。听你口音，你就是常春的？” “从我爷爷那一辈开始，我们家就是在东北讨生活的，”这位五大三粗的东北哥们一脸得意的道：“兄弟，你们在这边有熟人吗？要是有熟人我就不废话了，要是没有熟人……” 张向阳惊讶且有些警惕的看了陈耕一眼：老三，这哥们这么热情，没问题吧？ 陈耕却知道这就是东北人的性格，要不怎么会有那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歌呢，微微点头示意张向阳不用担心。不等这热心的东北哥们把话说完，陈耕当即道：“我们是江南省那边搞机械的，这次来咱们常春就是想要请两个老师傅。这个……” “原来是这个啊，你们早说嘛！”这东北哥们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显然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反而兴奋而且好奇的问道：“你们厂的规模大不大？对老师傅的要求是什么样的？能给开多少钱的工资？对了，还有，你们厂是什么性质的厂子，是私人单位还是乡镇企业……” 嗯？ 听着这热心的东北哥们机关枪一样的话，陈耕心中不由一动：莫非…… “怎么？哥们你有认识的这样的人？”陈耕试探着问道。 “兄弟，瞧你说的。咱们常春是什么地方？咱们中国的汽车城！汽车是什么玩意儿？汽车说白了就是个机械，在咱们常春。往天上扔块砖头，掉下来砸到的5个人里面。有4个是搞机械的，还有一个是退休之前搞机械的，”东北热心哥们一脸自豪的道：“但凡只要是在咱们常春的，谁家不认识几个搞机械的老师傅啊。”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上来个枕头！”陈耕用力一拍大腿，大声道：“这样吧哥们，你要是不急的话，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喝一杯？我请客！” “那敢情好，”这东北哥们也利索，根本不顾这是自己第一次与陈耕和张向阳这俩外地人打交道，痛快无比的答应了下来，同时道：“还有，我请客。” “哪能让你请客……” “你们谁都别跟我抢！到了常春这地方，我就是地主，哪有让客人请客的道理？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我请客，等回头哥哥我有机会去你们那儿，你必须要请我吃顿好的。” 东北爷们豪爽的性格，今儿个陈耕算是见识到了，三言两语，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呢，就已经开始吆五喝六的准备请客吃饭了，这在南方简直不敢想象。 陈耕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那成，就你请客，说定了，不过酒就不用了，我们还带来了两瓶茅台，咱们把它给干了！” “茅台？”东北哥们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哥哥我长这么大还没喝过茅台呢，就这么说定了，饭菜我请，咱们今儿个就喝这茅台！” 说完，这哥们拍拍脑袋：“瞧我这脑子，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哥俩，既然你们是来招师傅的，肯定还没安排住宿吧？我有个哥们在一汽第三招待所那边，咱们就住哪儿了，保证你们住的舒服，价格还便宜。” 这哥们倒是豪爽，丝毫不忌讳自己没喝过茅台这一事实，不过陈耕还真就佩服这哥们的豪爽劲儿，有什么说什么，话里面就透着一股子大气劲儿，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那还说什么，”陈耕笑着道：“就去哪儿，你那哥们在不？在的话一起叫上，咱们一起喝点儿，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交朋友。” “好兄弟，够意思！”这东北哥们十有**也在考虑着把自己哥们也一起叫上，就是没好意思开口，现在有陈耕这句话，老兄立刻就放开了，大拇指一挑：“成了，兄弟，你们俩什么都不用管了，今天就吃好喝好，其他的我帮你们安排好，保准你们满意！” 直到这个时候，张向阳才有逮着机会抽空向陈耕问道：“老三，这人……没问题吧？我怎么觉得今天这事儿这么……这么……” “没问题，你放心吧，”明白张向阳的意思，陈耕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东北人就这样，以后你和他们打交道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张向阳点点头，低声道：“来的时候你给我说了一路的东北人的习惯，我还以为你夸张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作为一个北方人眼里的南方人，闽南等纯粹的“南方人”眼中的北方人，此前张向阳从来没和任何东北人打过交道，在8o年代中期，东北人也没有像是1o年后在国内闯下了偌大的“名声”，大家对于东北的印象大抵只有“下关东”、“黑土地”、“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中国的工业重镇”以及“大庆油田”等几个特色鲜明的符号，至于东北人，大家的脑海里完全没有任何概念，不管是“东北人就是黑社会”还是“东北人都是活雷锋”这俩东北人最特色鲜明的两个符号。 为了让张向阳对东北的人文风情有个最起码的了解，陈耕这个其实只来过2次东北的家伙无耻的冒充了一把“东北通”，给张向阳狠狠的普及了一番，只是在张向阳看来老三说的这些未免也太夸张了些，东北人哪有这么热情？却不成想刚刚下了火车，这还没出火车站呢，就遇到这么一位热心的东北哥们。 这下子，陈耕的话的可信度立刻从之前的三成上升到了八成。 东北人能吹，这是陈耕对东北人的一个印象，但这位自己刚刚知道叫李解放的哥们似乎在一汽里面还真是几个人，三人来到一汽第三招待所，见到这哥们的那个朋友之后，李解放豪爽的对他哥们道：“小五，这俩哥们是江南省来咱们常春办事的，我们一路上聊的特投缘，你给帮忙安排一下。” 顿了顿，又道：“等安排好了，我要和这哥俩好好地喝一杯，你也一块儿来。” “今天不行，”被李解放成为“小五”的这哥们摇摇头，愁眉苦脸的道：“给你说，今天有领导来了，我得在这里伺候着，他大爷的。” “领导来就来呗，关你屁事？”李解放不解的道。 “本来是没我什么屁事，可尼玛这几个王八蛋点名要喝茅台，我他m的，”东北人那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骂娘的火爆性子冒出来了，也不管现在就是在大堂里，大声骂到：“几个还没鼻屎大的小破官，喝尿都他m没有资格，竟然还要求喝茅台？尼玛！茅台是这群孙子有资格喝的么？” 骂归骂，陈耕还是能听出这哥们心里头的焦躁，显然，十有**第三招待所的领导是吧找茅台的任务交给这哥们了，而来的那几位领导也绝对不是这哥们口中声称的“还没有鼻屎大的小破官”。未完待续。 第220章 好多的钱 ps：兄弟们，这是昨天的第三更。…≦。…≦ 李解放的问题也印证了陈耕的猜测。 “怎么回事小五，你们好歹也是咱们一汽的招待所，茅台的配额总还是有的吧”李解放奇怪的问道。 “有啊，当然有，”小五一脸傲然的点头：“咱们三招一个月有2箱的茅台配额呢，要是按照规定来，这两箱茅台怎么着都够了，可尼玛这些王八犊子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连喝高粱烧的资格都没有的小王八蛋也敢要茅台，还说不准这些小王八犊子的七大姑八大姨是什么人，再来几个什么狗屁科长啊处长啊之类的小官，再来几个够资格的领导” 小五两手一摊，格外的无奈：“你说这还有的剩么” “啧”李解放撮着牙花子，道：“那你可是够为难的。” “谁说不是呢。” 李解放又问道：“降低点资格不成没有茅台，这些王八蛋还不能喝汾酒、剑南春” 说起这个，小五越的恼火了：“这些王八犊子的德行难道你还不清楚” “也是，”李解放点点头，一脸同情的拍拍小五得肩膀：“成了，那我们先去吃东西，你赶紧去找酒吧能找到不” “找的到就找，找不到老子在外面转一圈，难不成他们还能吃了我”小五忿忿的骂了句娘，道：“真把老子惹急了，老子把这事儿往上一捅，看这些王八蛋怎么办。” “还真是巧了，”陈耕笑眯眯的插了一句：“小五兄弟是吧我这里倒是有2瓶茅台，你要不要” 小五愣了一下：“你有” “有。” 陈耕点点头。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拉杆箱，里面整整8瓶茅台让李解放和小五倒吸了一口气：“卧槽” “只能给匀给你2瓶，”陈耕对小五道：“兄弟。不是兄弟小气，是一会儿我和解放兄弟要干掉两瓶等把这两瓶给那几个人送过去你也过来。咱们一起吃剩下的我办事要用，所以不好意思了。” 如果陈耕只拿2瓶酒出来，倒是真显得小气了，可陈耕明确的说明了自己这茅台是用来办事的，再表示还有2瓶是大家一起喝的，这手笔之大，不管是谁也得翘着大拇指说一个大大的“服”字 茅台是什么茅台是手榴弹，茅台是炸药包。茅台是火箭筒不管多么难以攻克的碉堡工事，只要揣着茅台上阵，就没有攻不破的。 如果攻不破，那一定是茅台少了。 如果是两瓶茅台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四瓶 都是社会上混了多年的狐狸了，都知道陈耕送来的这2瓶茅台的分量有多重，陈耕这话一出口，小五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先扭头看了李解放一眼，见李解放点了下头。这才重重的点头对陈耕道：“两位兄弟，咱什么也不说了，您两位稍等一会。我这就回来小芬，小芬，赶紧过来，带这几位贵客去三号厅，按照处级标准给这三位哥们整一桌。” 说完，不能陈耕说话，小五一脸坚定的道：“哥们，就这么说定了，我这个去去就回。” 这个“小五”在一汽第三招待所里似乎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那个小芬竟然二话不说的真的按照他的吩咐安排起来。 陈耕心里有些好奇，只是双方这才第一次见面。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倒是李解放。在大家分别坐定、服务员送上茶水和瓜子、花生等零食之后，好奇的向陈耕问道：“哥们，你给我说说，这次你来是找什么样的人对了，你们单位是干什么的” 沉吟了一下，陈耕还是决定说实话：“既然兄弟你这么痛快，我就直说了，我这次来，是想要找那些级别比较高的技工师傅，最少5级以上的技工，在岗的和已经退休的都可以；第二个，如果有机会的话，想要请几位汽研所的退休老工程师过去指点一下我们的工作，当然，如果有现在在岗的、不过想要出去看看的工程师或者设计师，那就再好不过了。”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陈耕也不介意说的更多一点：“我们单位能够给出的待遇是，只要符合我们要求的，到了就能分到一套房子，根据能力分两室一厅和三室一厅的不等，工资和奖金方面，5级技工每个月最低2oo的工资，加上奖金、每个月的米面肉蛋之类的东西，总数不会低于35o，另外如果愿意带徒弟，每个月还能再拿5o，年底还有一个不少于6oo的红包。 至于6级技工和工程师，他们的待遇是” “卧槽”听陈耕说完，李解放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瞪着眼睛对陈耕道：“兄弟，你们单位不是外企吧怎么这么有钱” 在大家的印象里，只有外企才舍得给工人开这么高的工资，至于国企现在一汽的一名6级技工，一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加各种福利，总数不会过15o元。 眼前这个自己刚刚认识的哥们，给一个五级技工开出来的月工资，平均一下不低于45o，这还真是最低的数字，李解放觉得，说不定每个月的工资过5oo都不是没有可能，是他们原来工资的三倍还要多，这么高的工资，除了那些财大气粗的外企之外谁舍得这么花钱 在必要的时候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不是坏事，只能赢来别人更多的尊重，陈耕道：“我们单位不是外企，不过是与华东军区合办的合资企业，嗯我们公司开了一个业务，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就是改装212吉普车的底盘” “这个我听人说过，听说那个公司靠着这个业务赚老鼻子钱了卧槽那个公司就是你们公司难怪了，难怪你们愿意给人开这么高的工资”李解放一脸的震惊和了然之色。 李解放对这个专门该212吉普的南方单位怎么会有印象按说双方隔着好几千公里的距离，李解放应该不知道才是。 这其实还真没什么好值得奇怪的，一汽集团的轿车业务现在虽然停止了，但并不妨碍一汽人平日里对国内其他的汽车制造企业点评一番，哪怕是点评起国内最大的乘用车制造企业上汽，他们也依旧是一副“也就是国家现在不让我们一汽做轿车了，如果国家批准我们一汽继续生产汽车，否则你们这些家伙算个鸟蛋”的架势。 润华实业的212吉普底盘改装在南方很有名，作为国内最大的汽车制造企业，一汽当然也听到了一些相关的传闻，大家在讨论的时候不免就会悻悻的来一句“这是了狗了，那些家伙懂什么要是我们一汽来做，保证比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草台班子好无数倍” 但此刻李解放听说自己面前的这两人就是润华实业的人，那感觉就截然不同了，如果一定要做个形容的话，大概就和若干年后咱们看沙特差不多：“卧槽狗大户”虽然满嘴都是不屑，但满满的都是嫉妒羡慕恨。 “兄弟你不知道吧，我们单位还开了一个的摩托车动机，现在在南方也卖的老火了，”张向阳忍不住插了一嘴，语气中不免带着几分得意：“现在我们公司什么都缺，缺设备、缺工人、缺有经验的老师傅和老工程师、老设计师，可就是不缺钱” “向阳，”陈耕对张向阳摇摇头，随即一脸真诚的对李解放道：“李哥，咱们兄弟这么投缘，有句话，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说。” “你说。”李解放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他已经预料到陈耕想要说点什么了。 “是这样，兄弟我呢，对咱们常春以及一汽一点都不了解，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解放大哥你呢，是在常春从小长大的地主，和咱们一汽这边有这么熟，所以我就想，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些那些经营退休在家的老技工师傅、老工程师以及老设计师等我说完，” 拦住张嘴要说话的李解放，陈耕道：“此外呢，我知道咱们一汽是个大单位，里面肯定也有不少怀才不遇的、不被领导看重的人，这样的人，你能不能也帮我介绍一下 当然，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兄弟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肯定不能不能让你白忙活，这样，两个方式，第一个呢，只要是你帮我介绍的，咱们没成功一个，我给你1oo块钱的茶水费你千万别推辞，你找朋友打听消息也得给人家塞包烟不是第二个办法呢，只要能介绍2o个以上，我就不给你钱了，不过我帮你把改装212吉普的生意做出来，以后咱们兄弟就算是常合作了，你看怎么样” “” 李解放已经傻了，在陈耕说每成功的给他介绍一个人就给自己1oo块钱的“茶水费”的时候他就傻了：在一汽，这样的人简直不要太多，那自己能拿多少钱的介绍费 1ooo 2ooo 亦或者是三五千 陡然间，他全身猛然冒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好多的钱未完待续。 第221章 前大红旗总设计师的下落 “我能拿到多少钱？”舔了舔嘴唇，李解放小声问道。n∈n∈， 大约是觉得不好意思，堂堂的七尺汉子在谈到钱的时候竟然脸红了。 “这个说不准，”陈耕想了想，道：“你给我介绍的人越多，肯定拿的钱就越多，给我介绍的人的能力越强，拿的钱也越多，比如你帮我介绍一个五级技工可以赚1oo块的茶水费，如果你帮我介绍一个动力系统方面的工程师、设计师，你可以拿3oo，如果能帮我介绍一个8级技工，我给你3ooo。” “8级技工能有3ooo？！”李解放惊叫起来。 8级技工当然很珍贵，说是国宝也不为过，但老实讲，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一汽集团还是很有一批8级技工的，你没看错，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批，见的多了，大家虽然都知道8级技工很厉害，可出门见到王大爷就是个八级技工，时间长了，对于一汽里面的人来说，八级技工的光环其实也没那么耀眼。 但李解放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陈耕居然舍得为了一个八级技工开出这么大的本钱：单单介绍费就能给到3ooo，那么他们给八级技工开的工资能够开到多少？一个月的工资岂不是要上千块？！ “没错，就是3ooo！”陈耕点头道：“只要是现在还能上机器操作、能挥出八级技工能力的师傅，那就是3ooo，如果是已经退休的、体力不足以支撑一线工作，不过只要他愿意帮我们带一带徒弟，也没问题，我给你2ooo。” 李解放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太厉害，如果不用力按着点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跳出胸腔：如果……如果……自己能够帮陈耕介绍两三个八级技工，再介绍三五个七级技工。再从汽研所里给他介绍几个有真本事却又被领导排挤、郁郁不得志的家伙，自己岂不是可以赚到好几万？ 好几万？！ 这个可能，瞬间让李解放幸福的几乎要晕倒：自己竟然有可能成为拥有好几个万元户身价的级万元户？ 不假思索的，李解放毫不犹豫的道：“我就不要什么改装厂了。给我点钱就成，”说完，李解放不好意思的连忙辩解道：“这个……我找人帮忙也得买包烟。” 在若干年后，每每想起今天的决定，李解放都后悔懊恼的那头撞墙。不过这是后话。咱们就不提了。 “理解，只买包烟怎们能成？总要请哥们吃顿饭吧，”陈耕笑着道，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个人，连忙向李解放问道：“对了，解放兄弟，我跟你打听个人。” “你说！”有钱拿，现在的李解放动力十足，当即应声道：“只要是一汽里面的、能数得上号的。就没有我不认识的。” “你肯定知道，”陈耕笑道：“就是大红旗的总设计师、贾延良贾老师，他现在在哪个部门工作？” 贾延良先生是大红旗ca77o的总设计师，但难得的是贾延良接手ca77o这款被称为“中国人的骄傲”的汽车的设计工作的时候才只有区区24岁，以24岁的“弱龄”设计出ca77o，贾延良先生在设计方面的才华简直横溢的一塌糊涂。 现在一汽集团的轿车业务停产了，陈耕心里就有些好奇，贾延良先生去哪儿了？是在一汽汽研所还是调入了一汽管理层？ “贾延良先生啊？”李解放果然不愧是从小在常春这个地方长大的，是个标准的“一汽通”，闻言。立刻恍然大悟的道：“你说贾延良老师啊，他早就不在我们一汽了。” “不在一汽了？”陈耕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道。 “是啊，早就不在一汽了。让我想想……嗯，1978年的时候，贾延良老师就去中央工艺美院室内设计系读研究生了……” “然后呢？”陈耕急切地问道：“难道贾延良老师读完研究生之后一直都没有回一汽？” “没有！”李解放肯定的摇头：“我听说贾延良老师好像是在读完研究生之后就留在都了，不过具体是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陈耕的心“通通通……”的跳起来：ca77o的总设计师竟然不在一汽？老天爷！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那个……要不要我找人帮你打听一下？”看陈耕似乎对贾延良很感兴趣的样子，李解放小心的问道。 “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贾延良毫不犹豫的道：“我有个兄弟就在一汽厂部办公室那边。打几个电话根本不算事！” “那就麻烦了，”强自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陈耕点点头：“对了，现在红旗轿车不是停产了么，以前在红旗轿车那边工作的人，解放兄弟你帮我多留意一下。” “了解！”李解放心照不宣的应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尼玛！总算伺候完这群王八蛋了，”小五推门进来，大刺刺的拉开椅子坐下来，端起茶碗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拿袖子擦了一把嘴，这才愤愤不平的道：“这群王八蛋，竟然还嫌两瓶茅台不够，还想再要两瓶，我他么就草了，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个都什么德行……咦？怎么还没上菜？娟子，你他么搞什么呢？这都多长时间了……” ……………………………… 小五这家伙果然在一汽这个系统里面和混得开，有两瓶茅台开路，小五直接在一汽第三招待所里帮陈耕和张向阳安排了一间套房，并且拍着胸脯向陈耕保证：“兄弟，从今儿个开始你就住这里了，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管，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想玩的，就直接跟兄弟我说，千万别跟我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陈耕扭头看向李解放。 李解放立刻道：“小五他二叔就是三招的主任，他说了就算，”顿了顿，李解放又补充道：“钱的事你就不要提了，小心小五跟你翻脸。” “没错没错，”小五笑眯眯的点头：“都是自家兄弟，不要那些虚的。” “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总之一句话：谢了兄弟。”陈耕也没推辞，坦然的接受了。 “兄弟之间这么客气干什么，”小五眉开眼笑的道：“没帮我处理了那帮孙子，我不也没说什么么，嗯，就这样了。” 点点头，陈耕从包里摸出两包中华：“拿去抽。” 中华可是结结实实的好烟，小五虽然是在一汽集团第三招待所里上班，仗着自己二叔是第三招待所的主任，他平日里也没少蹭公家的好处，但不管是中华香烟还是茅台酒这些限量供应的好东西，他平日里还没多少沾手的机会，最重要的是，不管是送人情还是在哥们面前显摆，中华香烟这东西都太有面子、太有b格了，犹豫了一下，小五笑嘻嘻的接了过去：“兄弟我就好抽一口，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千万别跟我客气，以后咱们兄弟可要常来常往，太客气了你让我怎么好意思来？” “是这个理儿，”小五大拇指一挑：“对了，后厨那边还有几个熊掌，我给他们吩咐一声，让后厨给收拾一下，后天就能吃了；至于今天晚上，咱们兄弟们吃狍子，喝飞龙汤。” “你们这里有飞龙？”陈耕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你们赶上了，”自己准备的东西客人很喜欢，小五也很高兴，得意的道：“我给你们说，你们的运气可很好，这几只飞龙是今天早晨送来的，这东西可少，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飞龙是什么东西？”张向阳一脸迷茫的向陈耕问道，狍子和熊掌他还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但飞龙？动物科里有这种生物吗？ “飞龙的学名叫榛鸡，也叫树榛鸡，是大兴安岭中的一种特产，老话里面说的‘天上的龙肉，底下的驴肉’中的龙肉，其实就是指的飞龙，味道……我就不说了，反正只要你喝过一次就绝对忘不了。”说着，曾经喝过一次飞龙汤的陈耕，口水已经忍不住开始流了下来。 陈耕喝过飞龙汤？还真的喝过，作为狼堡b7车型、也就是迈腾的副总设计师，当初在一汽大众引进b7的时候，陈耕带着狼堡的一支团队在一汽蹲点了差不多4个月的时间，为了给狼堡的这支团队接风，当时宴会上特地端上来一盆飞龙汤，为此一汽公关部的人得意的不行。 也是那次，陈耕才有幸吃到“天上的龙肉，地下的驴肉”中的“龙肉”，当时简直惊为天人，现在一提起飞龙汤，他就控制住自己的唾液腺了。 “真的有那么好喝？”看着口水隐隐泛滥的陈耕，张向阳忍不住问道。 他倒不是怀疑陈耕，只是觉得这飞龙汤到底能好喝到什么程度，能让陈耕说起来都流口水？ 陈耕和小五、李解放相视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ps：兄弟们，今天就这一更了，第二更我放在明天早晨8点，设为定时更新。 第222章 有他的消息了 在金钱的刺激下，李解放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第二天下午，他就给陈耕带来一个消息：“兄弟，动机厂那边有个七级技工想要和你见一面，你看看什么时候合适？” 七级技工？还是动机厂的七级技工？陈耕瞬间激动了，这搞不好就是一个高级工程师和高级设计师的集合体啊，连忙问道：“没问题，我随时能和他见面，不过这位同志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房子闹的呗，”李解放一脸淡然的道：“按照规定，厂里给这位七级技工分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可这位老同志家里有三个孩子，现在小儿子谈了个对象，所以……” 陈耕点点头：明白了，这个时代的年轻人结婚，倒也极少有女方要求与男方的父母分开住的，大家都知道住房很困难，但这家的情况显然是一个特例，一家三代，需要4间房子，但现在却只有三间，老幺要结婚了，可没房子，这可怎么办？ 更加让陈耕惊喜的是，这位七级技工才5o出头，对于不缺人才的一汽集团来说只是一个还差几年就要退休的技术工人，但在陈耕看来，这么一名技艺高的技术工人，这个年龄意味着他还可以干最少15年，只要他愿意跟自己走，润华实业就赚大了！只是这么一来，问题也来了…… 陈耕不解的问道：“一个七级技工，说是一汽集团的宝贝疙瘩应该不过分吧？就算他儿子的条件不符合分房子的要求，难道厂里不能特批一套？” “这个……还真不行。” “为什么？”陈耕越诧异了，一套房子而已，一汽的领导难道不明白一个七级技工对于一汽集团意味着什么？ “特批的话，七级技工的孩子就能特批一套房子？等着分房子的其他七级技工怎么看？八级技工中孩子缺房子的也不少吧？领导家的房子也不够住。如果给他开了这个口子，事情其实更麻烦，当官的，这一碗水要是端不平，其他人能乐意？” 提起一汽，很多人的第一印象都是“这个不争气的败家子、败家玩意儿”。仿佛一汽这家公司就是一家拿着国家的高额补贴却什么也干不了的纨绔子弟。 这不仅是普通人对于一汽的印象，甚至对于很多汽车爱好者来说，这也是他们对于一汽的印象，什么胸无大志啊、**啊、无能啊、贪渎啊、僵化啊、买办啊……所有负面的词汇，似乎都可以用在一汽身上，而且总是那么的恰如其分。 但是只有你深入其中了解这家公司，你才现，在承担着无数骂名的同时，一汽这家企业为共和国的汽车工业、为共和国的工业做过什么。他们虽然在乘用车领域的建树渣的一b，但在商用车领域，一汽的展历程简直就是一部传奇的、可歌可泣的奋斗史。 在2o15年的共和国，谁拥有商用车领域从动机、变箱、底盘以及相应技术的全套技术和工艺、品控？只有一汽； 在2o15年的共和国，谁拥有商用车和军用车最全面最科学的设计、开、试验以及检测方式？只有一汽； 在2o15年的共和国，国内各大汽车各大制造巨头中，谁拥有从商用车到乘用车全部的动机、底盘、自动/手动变器……等等所有的技术？谁拥有代表乘用车工业最顶尖技术水平的v8、v12动机？说来惭愧，还是只有一汽。 实话实说。一汽在乘用车业务方面其实是背了很多的黑锅的，比如大家都在骂一汽不争气。每每提起一汽，大家总会痛心疾的表示：好好的一块牌子，被一汽的王八蛋们给折腾成什么样了？！这其中当然有一汽本身的原因，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方面的因素么？当然还是有的。 先一点。一汽是央企，国家的态度直接决定着一汽对乘用车业务的态度，不看国家在历次讲话中强调的这些其实没什么法律效力和约束力的东西，翻看历年国资委给一汽集团下达的任务，就会现国资委对一汽的要求从来都是： 挣钱！挣钱！挣钱！ 裁员！裁员！裁员！ 降薪！降薪！降薪！ 不管上面喊的声音多大。但国资委从未将“提升自主品牌价值”这个要求当做考核一汽的核心指标。 一边是要求企业拼命赚钱，另一边“提升自主品牌价值”不是考核企业的核心目标。对于一汽来说，在先要完成国资委给下达的年度盈利目标的前提下，一汽能够调动多大的资源去实现“民族汽车工业的振兴”？ 这其实是可以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或许，上面根本就没指望让一汽集团来“振兴民族工业”，毕竟，红旗的振兴可不等于民族汽车工业的振兴。 但谁也不能否认，在共和国民族汽车工业，也就是我们更习惯的乘用车工业，在这个行业展的初期，一汽提供了大量的人才。 比如现在也是。 “……没错，是这个道理，”沉默了好一会儿，陈耕问道：“什么时候可以与这位太同志见面？他的要求是什么？” “他的要求是给他儿子在咱们常春买一套房子，最少两室一厅的，另外，在帮他大儿子和二儿子分别租一套房子，并且承担未来5年的租金，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他就跟你去海洲……兄弟，我觉得这老头的条件有点过分了，凭什么你帮他大儿子和二儿子承担房租啊，还五年的，这老家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讹人也这么讹的。”李解放有些替陈耕叫屈。 这个条件却是听的陈耕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放声高歌！ 只要一套房子？ 太简单了，昨天和李解放、小五的聊天，陈耕知道了现在常春市的房价，虽然国家不允许住房私人买卖，但这种住房之间的相互转让根本就没有停止过，现在常春市里找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只要不到3ooo块钱。 租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要多少钱呢？每个月也就2o至3o块钱左右，以两套房子6o元来算，每年房租才不过72o元，5年的房租也不过就是36oo元。 这个条件在普通人看来当然是很离谱的，一名工人的月收入才多少？你敢开这样的条件，不是敲诈勒索是什么？！但陈耕回答的却时候毫不犹豫：“没问题！” “没问题？”李解放愣了一下：你连价钱都不讲一下？在李解放看来，那老头纯粹是抱着“我漫天要价，你坐地还钱”的心态开出这样的条件的，老头子撑死了就是想要给他小儿子弄套房子，至于让陈耕给他租两套房子的条件，完全就是给陈耕讨价还价用的。他忍不住劝道：“兄弟，用不了这么高的条件……” “没问题，这个条件我答应了，”陈耕一脸坚定的道：“只要他证明自己的本事，这个条件我可以接受。” “那……成吧，回头我帮你安排，最快的话，今晚你们就能见一面。”陈耕都不觉得自己挨宰了，李解放还能说什么？何况当事的另一方好歹也是自己一个厂里的，自己和陈耕称兄道弟是一回事，可这小子终究是个自己才认识了几天的陌生人，自己纯粹是看着钱的面子，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不停也怨不得别人。 “谢了老弟。”陈耕客气的道。 “不用这么客气，”李解放摆摆手，顿了顿，他道：“对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说，贾廷良老师的下落，我帮你打听到了。” “真的？”陈耕精神顿时一振，连忙问道：“在哪里？” “他现在在都的林业出版社上班，似乎是一个帮要出版的书设计封面的，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不要紧，只要知道单位的名称就行了，林业出版社的封面设计？应该是书籍的装桢设计师吧。 李解放继续说道：“我那个在办公室的朋友帮我打听到的，贾廷良老师在都好像很有名气，前几年的时候他似乎帮人民大会堂设计了好几个厅，还有都机场……嗨，我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到底是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是感兴趣我就帮你再打听一下，我朋友在电话里给我说了几句，我也没记太清楚。” 陈耕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 “你知道了？”李解放很惊讶。 陈耕道：“应该是人民大会堂几个厅的内部装饰，以及都机场的内部装修装饰……” “对！就是这个！”没等陈耕说完，李解放用力一拍大腿，懊恼的道：“我那个朋友也是这么说的……这些词儿真特么拗口，我记了好几遍愣是没记住……” “确实是听拗口的，”陈耕笑着点头，同时拿出钱包数了5张递给他，笑道：“兄弟，先说明白，这钱可不是给你的，是给你那个朋友的，人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你帮我谢谢人家。” 第222章有他的消息了： 第223章 对方要面谈 /s日pt>这么简单就赚了5o块钱？ 李解放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陈耕说这钱是给自己朋友的，但实际上还不就是给自己的？ 之前虽然陈耕说了要给自己钱，但自己没见着，心里不免总是有些打鼓，现在看到钱了，虽然只有5o，但李解放的心却忽然安定了下来：既然陈耕现在为了自己的一个电话都会给钱，那么其他的事情还用说嘛？ 在任何时候，金钱的力量都是巨大的，犹豫了一下，李解放还是将这5o块钱接了过来，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打电话是花不了什么钱的，不过我那个朋友在厂部办公室里工作，想要打听的很多情况都要麻烦他，我准备请他好好搓一顿……” 没等李解放说完，陈耕拍拍脑袋：“不好意思，我疏忽了……”说完，在李解放惊愕的目光下，陈耕再次掏出钱包，从里面数出2oo块钱来递给他。 看到这钱，还没等陈耕开口，李解放先跳了起来，道：“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我给你说，我……” 陈耕笑道：“兄弟，别激动，我给你说，这钱可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的活动经费，你找人办事，总要买盒烟、请人吃顿饭吧，这钱总不能让兄弟你出，那样兄弟我也未免太不仗义了，先用着，不够了再给我说。” 说完，不等李解放说话，陈耕扭头对张向阳道：“向阳，再给解放兄弟拿条红塔山，算是解放兄弟的招待用烟。” 张向阳向来是唯陈耕马是瞻，有了陈耕的这句吩咐，他二话不说，打开他随身带着的那个大好的拉杆箱。从里面拿出一条崭新的、封口完好的红塔山。 “这……”李解放使劲咬了一下嘴唇，心里在呆：这……是真的？！ 此前，不管陈耕怎么说。在没见到钱和好处之前，李解放心底里总归是打了个小小的问号。或许这个问号只存在于他的潜意识里，连他自己都没有现，所以在办事的时候李解放总是有些迟疑：万一这家伙是个骗子呢，老子将来还是要在常春这地面上混的，如果头顶上顶着一个“专门骗父老乡亲的骗子”的帽子，这辈子都甭想抬起头来做人了，所以，从昨天一来。他虽然对陈耕的事情比较上心，但绝对称不上是“十分上心”。 可现在不同了，不管是陈耕给自己的这25o块钱……我们就不用纠结25o这个数字到底是不是在骂人了……还是已经递到自己面前的一整条红塔山香烟，都在无声无息的提醒着李解放：这是真的，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是个大老板！ 李解放的心态在悄无声息间生了变化。 犹豫了一下，李解放大大方方的接过钱，爽快的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跟林老板你客气了，不过您尽管放心，这钱我绝对不会乱花。保证这每一分钱我都给你花到刀刃上……” “该花的还是要花，”陈耕笑着道：“而且该花的钱就不能小气，如果我们一边对人许诺你将来来了我们公司能够有什么什么样的福利条件、能拿到多高多高的工资。一边在这里却扣扣嗖嗖的，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是了，”李解放的确是个聪明人，话一点，他立刻就透了，恍然大悟的道：“这就跟那些老板们一样，只要有了钱，小老板们肯定想方设法的去买个摩托车，再有钱一点的就会想方设法的去弄辆小汽车。就是老话说的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 又聊了一会儿。李解放兴奋的走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赚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大钱”。 李解放刚走。张向阳就有些疑惑不解的道：“老三，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嗯，这家伙会不会自己偷偷的私藏一部分。” “有很大的可能，”陈耕点点头：“不过办这种事情，只要目的达到了，细节方面就不要去追究太多……” 看到张向阳不解的样子，陈耕笑道：“水至清则无鱼，为了实现最终的目标，对于一些小细节大可以装作看不到，何况你不觉得李解放想要从咱们这里多赚到一分，他就需要多付出2分的力气吗？咱们又不是傻的，他说什么咱们就信什么。” 张向阳恍然大悟！ “还有一个，”陈耕道：“在见了这位七级技工之后，常春这边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为什么？”听陈耕时候要将常春的这一摊子交给自己，张向阳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整个人直接呆住了，等他醒过来，这才忙不迭的摇头道：“不行不行，这边的事情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陈耕微笑的望着张向阳，道：“二哥，咱们给所有人的人都明码标价了，你只要按照咱们给出的价码来拉人就行了，何况还有李解放这个地头蛇来配合你？就算有人的要求高了点儿，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不是太过分，只要他的能力能达到咱们的要求，高一点就高一点吧，你知道的，咱们缺的其实不是钱，而是人才。” “那……好吧，”犹豫了一下，张向阳终于点点头：“可是你不在常春，你干什么呢？” 陈耕道：“我？我当然是要去都，去找那个大红旗的总设计师贾廷良先生了。” “不是吧？老三，你来真的？”一直都以为陈耕只是将贾廷良当做一个与李解放的谈资的张向阳，忍不住惊呼起来。 不怪张向阳这么震惊，实在是，那可是大红旗啊！那可是只有d和国家领导人才有资格乘坐的大红旗轿车啊！在这个时代的人的心目中，大红旗不但是国车，更是一辆神车，但凡是能够当得起“d和国家领导人”这个称呼的，出行是大红旗；在国家的重要外事活动中，担任交通工具的也必然是大红旗，甚至在刚刚过去的1984年的那场无数国人感到深深自豪的大阅兵中，能够承担检阅车这一尊贵身份的车型，能且只能是大红旗。 那么，作为设计了a77o这款车型的总设计师，身份有多尊贵？张向阳想不出来；同样，他的本事有多大？张向阳同样也想不出来，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一点，或者说是他自认为的一点：既然连一汽集团都留不住这位贾廷良先生，润华实业想要将这位贾廷良先生挖走，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面对张向阳的震惊，陈耕表现的却是无比淡定：“万一成功了呢？” “可是……” “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否则跟咸鱼有什么区别？；人总是要有梦想的，万一成功了呢？”陈耕拍着张向阳的肩膀，一脸装的端出了这两碗后世灌了无数人的鸡汤。 毫无疑问，这两碗鸡汤的威力是巨大的，既然这两碗鸡汤能够在人们已经对鸡汤产生了强大鸡汤抗性的年代都挥出巨大的效力，何况是在这个基本上没啥鸡汤的年代？几乎是在瞬间，张向阳就被这两碗鸡汤强大的威力给慑服了，他一脸惭愧的道：“你说的是，老三，是我太悲观了……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 “就是，就像是咱们三产办一样，如果不是当初拿出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勇气，哪里会有咱们兄弟的今天？” 陈耕举的这个例子简直就是“人总是要有梦想的，万一成功了呢？”的成功励志版，刚刚还在迟疑着、犹豫着的张向阳，简直像是瞬间打了2针鸡血，重重的点头：“老三，你尽管去都，我保证常春这里我帮你看好，还有……” 顿了顿，张向阳一字一顿的道：“祝你成功！” ………………………………………… 有了金钱的刺激，李解放办事的效率提高了绝对不止一筹，当天下午，李解放就带来了最新的消息：那位叫赵栓柱的七级技工同志愿意在今晚见陈耕一面。 “不过这老赵头的条件有点过分，只能去他家谈，而且对外不能说别的，只能说你是他海岱省老家的老乡，这次是来长春出差，让他帮忙的，”李解放同志很为自己的大金主考虑，脸上有为难，还有愤怒，忿忿的道：“他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啊……” “没关系，”陈耕笑着摆摆手，不管李解放是真的愤怒还是装出来的，总之他这个中介很合格，这就够了：“他海岱省的老乡是吧？没问题……嗯，有本事的人总是有点傲气的，这个很正常，我能力理解。那就这么说定了，就今天晚上。” “这多不好意思？”李解放翻脸的度比翻书还要快，他搓了搓手，讪讪的道：“陈老板，您还有什么要求，我一起帮您办了。” “没了，谢了解放兄弟，”陈耕摆摆手道：“就这么说定了。” 第224章 主要看气质 ps：已修改。 赵栓柱的形象多少有些出乎陈耕的意料。 知道赵栓柱是一个七级技工，而身为一名七级技工，只是手里有活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要有足够的加工技术，而想要理解复杂的加工技术就需要有一定的文化基础相匹配。 所以每一名技艺足够精湛的高级技工不但本身就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加工高手，同时也有相当杰出的文化水平，但到了赵栓柱的家，看到的一切还是大大出乎了陈耕的意料：先一点，赵栓柱身上在有着浓浓的技术工人气质的同时，竟然还有几分教师等知识分子才会有的气质；其次，他家里有一组书架，这些书架并不是摆在哪里好看的、装点门面的，上面结结实实的放满了书，陈耕一眼扫过去，竟然全都是与机械加工、金属材料等有关的书籍。 这就很了不得了，这最起码也能说明赵栓柱是个肯学习、同时也是一个爱学习的人，对于一名技术型工程来说，这真的太珍贵了。 在陈耕飞快的大量赵栓柱和他家里的摆设、重点是他的书架的时候，赵栓柱也在打量陈耕。 对于一名七级技工来说，他是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吃饭问题的，靠着自己的本事，自己走到那里都能吃得饱饭，而且会吃的很好，在不用担心自己的吃饭问题之后，自然而言的，赵栓柱对于自己未来的新东家其实是很挑剔的，用一句最粗俗的话来解释的话，那就是：老子其实不缺那口吃的，老子走到哪里也不缺一口吃的，你想让我去你那儿工作？可以啊，不过你凭什么？！ 陈耕很年轻，非常年轻，这一点赵栓柱早就从李解放的口中听过了。但当亲眼看到陈耕的时候，赵栓柱还是被陈耕的年轻所震惊了：这也太年轻吧？简直就跟刚分配到一汽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嗯，还有就是张的太好看了点。不管到了哪个单位都肯定是那种特别能招惹小姑娘的那种…… 下意识的，赵栓柱竟然有些庆幸自己只有三个儿子，没有姑娘，要知道，赵栓柱两口子可一直都为自己没能再生个老姑娘（小女儿）倍感遗憾的。 其次。就是陈耕身上的气质。 陈耕很年轻，但他身上却散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气质，很自信，赵栓柱在厂里的那几位八级技工身上看到过这种气质，他自己其实也有何种气质，但却没有厂里的那几位八级技工那么浓，只是陈耕身上的这份气质却更加不同，在与厂里那几位八级技工一样低着浓浓的自信的同时，尽管他面带微笑，但在无声无息间。似乎又带着一份隐隐的压力。 这是属于长期身在高位的人才会有的气质，通俗的说，这是一种属于领导的专属气质，和技术工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这就让人惊讶了，这小家伙不过是个小奶娃子，他哪里来的这分气质？ 但气质这个东西是最骗不了人的，举一个最粗俗的例子：你让一个叫花子装百万富翁，哪怕他身上穿着百万富翁一样的衣服，也没百万富翁的那份气质不是？所谓的穿上龙袍也不像皇上，就是这个道理。 但这种气质出现在一个这么年轻的小伙身上就不免让人惊讶了。 陈耕示意张向阳把带来的礼物拿过来。微笑着道：“赵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来的冒昧，也没带什么东西。两瓶酒，您工作累了解解乏。” 除了这两瓶茅台之外，还有些麦乳精、苹果、蜂蜜、饼干、糖果等礼物，不过在这些礼物当中，最贵重的显然就是这两瓶茅台了。 最吸引赵栓柱的，也是这两瓶茅台。 茅台？！ 看着被张向阳放在桌子上的两瓶茅台。赵栓柱“咕咚……”咽了口唾沫。 现在的高级技工和几年后的高级技工还是有所不同，现在的高级技工，本质上还是工人，和普通工人相比，他们在工人当中的威信当然很高，在领导那里也很受重视，但工资待遇什么的就很一般了，国企内那套沿用了几十年的薪资制度问题很严重，如赵栓柱这样的高级技术工人的工资也就比一个刚刚入职的生瓜蛋子高个几十块钱，算上各种奖金、津贴、补助和福利，也不会过1oo块钱。 国企们是在经历了8o年代末9o年代初被外企和私企、合资企业大规模的挖人的剧痛之后才开始重视起高级技术工人的待遇来的，到了9o年代中期，个别国企甚至能够给一个八级技工配备一辆富康小轿车，但与外企那直接给皇冠轿车的待遇还是差的太远。至于1986年，除了在全省、全国级别的表彰会上之外，喝过茅台的七级、八级技工们少的可怜，看到这两瓶茅台，赵栓柱连同他的家人们被狠狠的震撼了一下：这可是茅台啊！ 小儿子结婚的时候，如果给亲家送两瓶茅台作为聘礼，那面子真是大到天上去了。 茅台的供应是如此的紧张，计划内的茅台一般人根本就拿不到，计划外的茅台……加个五六倍的价格，没有关系，一般人还是拿不到。 到了嘴边的话又被赵栓柱给咽了回去：“这……这怎么好意思？” 当然，对于习惯了被人称为“赵师傅”的赵栓柱来说，陈耕的“赵老师”这三个字也功不可没。 “两瓶酒，以赵老师对国家的贡献来说不算什么，”陈耕小小的捧了赵栓柱一下：“就是现在的茅台不是很好买，否则我一定多给赵老师带几瓶。” 赵栓柱连忙道：“够了够了，真是……太那个啥了……” 一番寒暄之后，双方的气氛飞快融洽起来，陈耕终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赵老师，我们的诚意相信您通过解放兄弟已经知道一些了，不过恐怕对于我们润华实业还比较陌生，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先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公司？” “好的好的……”赵栓柱连忙点头，他确实很想多了解一下这个自己很有可能去的新东家。 “我们润华实业和华东军区关系很深厚，我们公司的前身是……” 当听陈耕说润华实业的前身竟然只是华东军区下属一家军械维修厂的三产办的时候，赵栓柱心里无比失望，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一家三产办而已，能有什么出息？ 但当他听陈耕说润华实业在短短的两三个月里开出了212全新的悬挂系统，并且靠着这个技术212大赚特赚、现在已经签订了5家合作单位，不但每个月的营业已经高达数百万，并且正在与1o家单位商谈授权协议的时候，赵栓柱已经被瞠目结舌不但赵栓柱瞠目结舌，连他的家人和李解放也被震惊的瞠目结舌：还有这样的事？ 但震撼还不止，当陈耕说到，润华实业从成amp;amp;amp;都航空动机厂请了大批的工程师和设计师开了一款1oo的二冲程摩托车动机，并且开出了多款新车，并且与海洲地方政府合作，与国内的多家摩托车零配件企业在海洲兴建了一个摩托车产业基地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些麻木了：这是真的么？不是在说天书？ 但心底里，赵栓柱和他的家人却隐隐开始兴奋起来：这是一家展很快、很缺人的公司啊，如果自己去了，应该会很受重用的吧？ 但陈耕给他们震撼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结束呢，当陈耕说到润华实业已经与湘江机器厂达成了合作协议，以湘江机器厂的xj75o动机和变箱为基础、参考菲亚特126p开一款家用微型轿车，并且润华实业已经将xj75o的潜力进一步开、让xj75o动机的最大功率提升到32马力的时候，赵栓柱就彻底不淡定了…… “我知道这些您可能不信，说实话，就算我本人是这场奇迹的亲历者，现在回想起来我也有些不敢相信：这真是我们做到的事情？但仔细想想，其实也不难理解，我们正处于一个伟大的变革时代的开端，出现什么样的奇迹倒是可以理解的。” 赵栓柱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陈耕：“我不强求您现在就和我们签合同，我更建议您到我们公司去亲眼走一走、看一看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您可以自己一个人去，也可以让您的朋友去，甚至可以一家人一起去，就当是去海洲旅游，不瞒您说，我们海洲的自然风光还是不错的，不管您最终是否与我们合作，你们一家人乘坐卧铺来回、在海洲旅游的费用都由我们润华实业承担。” 赵栓柱顿时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他现在对陈耕说的这些还是半信半疑，但陈耕说的也没错，亲眼去看看也不是坏事，何况这么长时间了，一家人都没有出去转过，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走走看看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这样好吗？ 第225章 以利诱之 赵栓柱还在迟疑，赵栓柱的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冒小星星了：免费出去旅游？人家吃饭、住宿和车票全包？来回还是卧铺？ 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1986年的今天，旅游、哪怕只是国内游，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还是一件无比高大上的事，一家人能集体出去旅游一次，够一家人吹嘘好几年的，至于出国旅游，那根本就是传说当中的存在，别说是普通家庭，就算是处级、副厅级干部等闲也没有机会，除非是在中央部委工作的人，借着出国考察的机会，否则根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但是现在，一个全家集体出去旅游的机会，而且还是去南方海边旅游的机会，就这么轻飘飘的、毫无征兆的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对于赵栓柱的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来说，这份足以让她们在亲戚朋友面前吹嘘好久的诱惑让她们根本无力拒绝，也不想拒绝，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立刻毫无节操的站在了陈耕这边，开口了…… “是啊，爹，不管怎么样，您亲自过去看看也好，眼见为实么？陈经理这么有诚意，您过去看看也不是坏事对不？” 这是大儿媳妇的话。 二儿媳妇也紧随其后，在一旁敲着边鼓：“是啊，爹，嫂子说的没错，而且我娘一直都念叨说想要看看海，海洲可不就紧挨着海么，正好您趁着这个机会带着我娘一起去看看，多好？” 老太太尽管没说话，可脸上也不免带上了几分期待：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可还没看过一次海呢。 若干年后，赵栓柱的大儿媳妇、二儿媳妇绝对会得到一个“猪队友”当然美誉，但在陈耕看来，敌人的猪队友就是自己的神队友，他立刻道：“干脆，大家一起去好了。嗯，到时候我给大家找个导游，带着大家在海洲各处走走看看，我们海洲好玩的地方还是很多的……对了。再过几天就是吃生蚝和扇贝蛤蜊这些海鲜的好时候，一年里只有这个时候的生蚝和扇贝最肥最美，再过一段时间就差的不少，到时候咱们一起吃海鲜大餐……” 听着陈耕形容着生蚝和扇贝的肥美，赵栓柱的两个儿媳妇、三个儿子和老伴的眼中不由的出现了一丝向往。 李解放左看看右看看。看着赵栓柱家几个女人的反应，再看看赵栓柱明显有些意动的样子，哪里还知道老赵家是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心动了啊。当即笑着劝道：“赵叔，婶子，我提个建议啊，咱就不说叔您工作的事，您看，我婶子今年也5o了，趁着我婶子这几年身子骨还灵活，您带着我婶子多走走、看看不是挺好么？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了。陈经理，我记得你给我说过，像是我赵叔这样的高级人才，你们单位每年还有带薪假期？” 带薪假期？这是什么鬼？ 但毫无疑问，李解放的这话一出口，赵家一家子人全都被吸引住了。 “你没说？”陈耕一脸诧异的问道，见李解放一脸的尴尬，陈耕咂咂嘴，给赵栓柱一家人解释道：“这是我们润华实业仿照外国大企业，给公司的高级人才设立的一个福利制度。具体来说，工人方面，只要是六级以上的技工都可以享受每半年1o天的带薪旅游假，公司不但承担来回的交通和食宿费用。还有购物补贴，现在确定的总额是15oo。” “陈经理，15oo是什么意思？”大儿媳妇打了个激灵，连忙问道。 “意思就是这笔钱就是公司给你们的旅游费用。” “那……那……那我要是不旅游呢？”大儿媳妇吭哧吭哧的憋了好半天总算是把话给憋出来了，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占便宜，一张脸有些红。 “旅游的目的是放松心情。让身体和精神都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公司设立这个制度的目的也是出于‘只有更好的休息，才能更好的工作’，如果你们认为在家里也能达到这个目的的话，在家里旅游也是旅游嘛。”陈耕笑眯眯的道。 大儿媳妇虽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可明白了陈耕话里面的意思，她整个人都激动的一张脸通红。 不但大儿媳妇如此，二儿媳妇明显也有些心动。 这是盯上老头儿的这点旅游经费了？陈耕心里暗自摇头：这俩儿媳妇可是够极品的。不过这是别人家的家务事，赵栓柱的儿媳妇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秉性和自己没啥关系，他话题一转，对赵栓柱道：“赵老师，不瞒您讲，对于您到我们润华实业之后的展，我们是有个长期的规划的，我们让您过去可不只是打算让您只做一个技术工人，我们希望您到了我们润华实业之后能够承担更大的责任……我给您说一下？” “唔……”赵栓柱应了一声，虽然他努力装作不太在乎的样子，可他微微有点潮红的脸还是出卖了他，“砰砰砰……”的跳了起来：难道说我老赵当了一辈子的技术工人，临到没几年就要退休了，还能捞着个官当当？ “一家公司，尤其是一家技术性导向的、集生产、研、成果转化为一体的大型汽车和摩托车生产企业，不能只依靠外部的输血，如果没有自己的造血机制，在我看来那是不可想象的。” “没错，是这个道理。”赵栓柱点头应是。 “在外部输血的同时，我们还会加强企业自身的造血能力，具体的说，在不远的将来，最迟不过3年，润华实业将会成立一家技术和职业技能培训学校，嗯，您应该猜到我的意思了，我不敢给您承诺将来您会是润华技校的校长，但我可以给您的承诺是，您将来一定会是技校的核心管理层之一，而且必然会享受配股……” “啥校长哟，咱就是一普通工人，能把这身本事找个徒弟传下去就算是心满意足了……”赵栓柱连忙摆手，一颗心已经激动的不行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的确不是当大领导的那块料，否则也不至于自己都快要退休了，也还真是个普通的工人，但普通工人也是有追求的，赵栓柱的想法很简单，就凭自己的本事，校长不好说，但做一个主管教学工作的副校长应该没问题吧，最不济，一个教务主任总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哪怕是教务主任那也是官不是？更何况还能享受配股的待遇。 “那……赵叔，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去海洲看看？”李解放主动把话接了过去，这话当然不能由陈耕来说。 看看两个眼巴巴的儿媳妇，再看看三个虽然没说话却一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瞅瞅这么些年来一直辛苦陪伴在自己身边、没享过什么福的老伴，赵栓柱一咬牙：“陈经理，你看着帮忙安排一下吧。” “这样，”陈耕想了想，道：“过几天咱们一汽会组织一个旅行团，您是和大家一起组团去，还是先走一步？” “组团？”赵栓柱有些诧异。 “嗯。”陈耕含笑着点头。 赵栓柱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这位陈经理瞄准的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啊，不过也是，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来一汽，怎么可能只为了自己一个人？ 不过这么一来，赵栓柱心头的最后一丝担忧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既然陈耕要在一汽挖很多人，那就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骗了。 略一犹豫，赵栓柱扭头征询了一下自己老伴的意思，见老伴微微点头，这才对陈耕道：“如果不麻烦的话，我们想和大家一起走。”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陈耕爽快的答应下来：“那具体时间您等我通知，到时候大家一起走。” ………………………………………… 从赵栓柱家出来，陈耕低声向李解放问道：“解放兄弟，明天我要去都，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程经理您太客气了，”不等陈耕说完，李解放就连忙道：“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协助张向阳同志做好工作，您尽管放心的去都就是。” 陈耕点点头，转过头来对张向阳吩咐道：“向阳同志，这边就交给你了，不过咱们对这边的情况不了解，凡事你多听听解放同志的意见，不要独断专行，有什么事就和解放同志商量着来，尤其要记住一点，咱们可是来偷挖一汽集团的墙角的，千万不要引起一汽集团高层领导的注意。” “是，经理，您放心吧，我记住了，”在外人面前从不肯表露自己与陈耕的关系的张向阳，一脸严肃的道：“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一定会和解放兄弟多商量。” “那好，”用力拍了拍李解放的肩头，陈耕沉声道：“解放兄弟，接下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什么也不说了，我陈耕是什么人以后你就知道了，咱们往后打交道的时间还多，总之一点，我这人绝对不会让帮自己的朋友吃亏！” 第226章 中信要截糊 /s日pt>刘长志重重的在陈耕胸口锤了一拳，开心的笑道：“好小子，没想到，你现在是越来越能折腾了！” 陈耕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叫哥，老四，记住了，我是老三，你是老四，乖乖的叫三哥。” “滚！”刘长志没好气的呸了一口，再看看陈耕，忽然哈哈笑起来：“走，先回酒店……老三，不是我说你啊，你们润华实业现在这么有钱，是不是该考虑搞一个驻京办了？” “滚！”陈耕毫不客气的将这个字奉还给了刘长志，一脸鄙视的望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打的什么主意，你是想着以后天天来蹭吃蹭喝吧？” 刘长志脸上毫不愧色：“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我还不知道你……” 兄弟俩一路说说笑笑的，刘长志随手从中控台拿过一份资料丢给陈耕：“这是你让我打听的人，贾廷良，林业出版社书籍装帧设计师，工作成绩辉煌，79至8o年的时候是人民大&会堂东大厅、北京厅、接待厅的室内整体设计的总设计师；在8o年至81年期间作为北京都机场室内总设计师的身份参与了机场的室内设计；前年的时候负责津门食品街室内整体设计，是咱们国内目前最好的室内设计师之一，很多老一辈的设计师对他的评价很高，认为他未来极有可能成长为国内的顶级设计大师，老三，你找他做什么？” “你没注意到他之前还有个身份么？” “什么身份？” “大红旗，也就是a77o型轿车的总设计师，这个身份怎么样？……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好开车。一个不小心一车两命你知不知道？” “我擦！”刘长志呆呆的看着陈耕，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没跟我开玩笑？他真的是大红旗的总设计师？” 毕业之后就来了《人民＠日报》的刘长志，自然格外清楚大红旗这款轿车有着怎么样伟大的意义。现在老三居然托自己打听大红旗总设计师的下落……这画面太美，刘长志不敢去想。 “你就当我是开玩笑好了……” “有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么？”刘长志一脸的无语。转而开始替陈耕担心起来：“对了，我听说中信国际那边对这位贾廷良同志挺感兴趣，这段时间正在和他接触……”上下打量了陈耕一番，刘长志的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自信：“老三，不是我看不起你啊，我觉得只要不是傻子，任谁都知道在你们润华实业和中信国际之间应该选择谁吧？” “谁说的？我们起码有5o%的把握好吧？” “你竟然有5o%的把握？”刘长志惊讶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好不好，在刘长志看来。老三能够请的动贾廷良的几率绝对不过1%……实际上根本就是o%，之所以给了一个百分点，完全是看在大家兄弟一场的面子上。 “是啊，要么答应，要么不答应，不就是5o%么？” “这么个5o%？”刘长志再次无语…… ……………………………… “你找谁？哪个单位的？”林业出版社的门卫老大爷一脸警惕的看着陈耕，目光之严厉就像是在防备着阶级敌人。 对于这种目光陈耕早就习惯了，他乖乖的递上工作证：“同志你好，我找贾廷良同志。” 门卫老大爷拿着陈耕的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半天，嘴里还嘀咕着“这么年轻的人就是副厂长了？”之类的话。再三确定和工作证似乎没问题之后，才对陈耕道：“贾廷良同志不在。” “不在？”陈耕傻了：你拦着我盘问了半天，现在告诉我他不在？ “不在。这有好奇怪的么？” “不奇怪，不奇怪，”很清楚这些看门老大爷有多么惹不起的陈耕，连忙满脸堆笑的递过去一包红塔山，小心的陪笑道：“大爷，那您知不知道贾廷良同志是怎么个情况？” “他呀？”看在红塔山的面子上，老大爷的脸色好了很多，终于不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了，一脸羡慕的道：“人家被中信国际看中了。中信那边要成立一个什么中信室内装修公司，请他国家当总设计师、总工程师呢。啧啧……” 中信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陈耕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老大爷皱着眉头琢磨了好一会儿。才不是很确定的道：“有一个星期了吧？没错，有一个多星期了，我记得是上个星期一还是上个星期二，贾廷良同志就没来上班……” 我咧个擦！ 今天是星期4，就算是从上个星期二算起，那不也有1o天了？！陈耕心里头瞬间心急如焚，连忙又塞过去一包红塔山，急切地问道：“大爷，那您知不知道贾廷良老师住哪儿？” 这下子红塔山也不好用了，老大爷警惕的道：“那你先告诉我，你找贾廷良老师做什么？” “是这么回事，我一个师弟，知道贾廷良老师是咱们都最好的设计师，想要跟着贾老师学习一段时间，哦，对了，我那个师弟是华清大学的学生……” “这么说来你也是华清大学的学生喽？”看门的老大爷忽然打断陈耕的话，问道。 “是，不过我已经毕业了……” “难怪呢，看着这么精俐的一个娃子，原来是华清大学的啊，这就难怪了……”老大爷一脸恍然大悟的点头：“不过你觉得贾廷良同志能收你的学弟？” “收不收的，总要努力试试么，贾老师是咱们国内最好的设计师之一，选老师当然要选最有本事的，这样才能学到真东西……” “没错没错，”老大爷兴致勃勃的点头：“既然是华清大学的娃子那就好办了，嗯，你记下一下：林业出版社家属院9号楼1单元411，不过听说中信那边给他准备了一套三室两厅的大房子，就是不知道人家有没有搬走，你可得快点……” 陈耕心急如焚！ 他没想到中信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在陈耕的计划中贾廷良可不仅仅是a77o大红旗的前任设计师这么一层身份，陈耕看中的是他对车辆造型中“大气”这一点的把握，就这一点老说，贾廷良对于“大气”的把握，即便是放在国际中也是翘楚，甚至可以说这是他独有的一个天分，在国内无人能出其右，一个这么厉害的汽车设计师，现在竟然转身去做室内设计，在陈耕看来简直是暴殄天物！ 遗憾的是，陈耕赶到林业出版社家属院的时候，贾廷良家的屋门紧锁，让陈耕失望而归，唯一让陈耕心中稍感安慰的是，他们家的家具一应俱全，说明贾廷良还没有搬走，这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 事到如今，陈耕不敢再迟疑了，自己必须要找一个重量级的、够分量的人帮自己说项…… “贾廷良？我知道，他设计的a77o嘛！”宋镜瀛老先生连连点头，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陈耕道：“你想让贾廷良去你们公司？好小子，倒是挺敢想，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陈耕老老实实的点头：“我基本上没有成功的可能。” “那你还……”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您了么？”陈耕腆着脸笑道：“我相信有您出马，一定能够说服贾廷良老师的。” “你老师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宋镜瀛老先生被陈耕的这一记马屁拍的极为舒爽，却是故意板着脸道：“再说了，人家去中信直接就是做总设计师、总工程师，凭什么要去你们那个穷乡僻壤啊。” “因为我们在做汽车啊！”陈耕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把国内所有从事汽车行业的企业挨个数一遍，我敢说，只有我们润华实业是最用心做汽车的。” “只有你们是最用心做汽车的？”宋镜瀛老先生被陈耕这话逗的笑了起来：“凭什么？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一汽、二汽、上汽和北汽这几家汽车企业都不如你们？” 陈耕却是一脸的认真：“我不敢说一汽、二汽、上汽和北汽他们的未来和技术不如我们，现在的这四家国企在技术上和人员上肯定比我们强，可我敢说，单就对汽车的用心和虔诚上，我敢保证，他们的确不如我们。” “好大的口气！”宋镜瀛老先生有些被陈耕的口气给惊住了，只是回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以往做过的事情，心底里一个极度荒诞的念头不由得冒了上来，心头瞬间就是一动。沉吟了好一会儿，宋镜瀛老先生终于一脸凝重的开口了：“好，只要你能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我就答应你，帮你做这个说客。” 不等陈耕回答，宋镜瀛老先生接着道：“就算我这张老脸不够，我也可以再帮你请其他人？” 闻言，陈耕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老师，这是我们正在搞的两款车，已经完成了造型开，请您批评指正。” 宋镜瀛老先生的确是抱着“批评指正”的心态来打开这个文件袋的，但当看到第一张照片之后，他的表情瞬间就严肃起来…… 第227章 重量级说客再会 ps：已修改。 兄弟们，抱歉，昨晚写完了之后，因为标题中有“amp;”这个符号，每当要修改的时候总是提示“请输入2o字以内标题内容”，直接后果就是修改不了内容，现在联系了编辑，终于可以修改了，对于这个给大家带来的不便，千年万分抱歉。 请容千年今天稍稍休息一下，今天2更，明天我们继续三更。 文件袋里面是两套照片，第一套照片是一辆家用微型轿车的1:1全尺寸油泥模型，虽然是油泥模型，但并不是黄呼呼的一团油泥的模样，外面很细心的做了喷漆、大灯、玻璃等外观覆盖件，甚至连轮胎都装上了，在不了解汽车的人的眼里，就是一辆汽车； 第二套照片也是一个1:1的全尺寸油泥模型，但不同与第一套照片，第二套照片是一辆越野车的全尺寸油泥模型的照片，同样的很精致，比起国内公认的第二代吉普车：北汽切诺基，也就是被人称为213吉普的那款车，宋镜瀛老先生认为这款车的造型更大气，虽然动力系统不知道怎么样，可靠性现在也无从谈起，但起码就颜值来说，这辆车的颜值相当高，起码不输给国内引进数量最多的越野车：丰田6地巡洋舰1netbsp; 虽然宋镜瀛老先生搞了一辈子节能汽车，但相比于第一套照片，他对于第二套照片的反应更加激烈一些，指着第二套照片，宋镜瀛老先生的神情明显有些激动：“这就是你上次和我提过的……” “是的，”陈耕点头道：“这是我们开的第二代吉普车，已经完成了造型和设计工作，按照我们的计划，在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内完成那个家用微型轿车，用2年到2年半的时间完成这款第二代吉普车。” “一辆车可不是做出一个油泥模型来就算是完事的，你是汽车专业的学生，应该知道汽车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你觉得仅凭你们润华实业的能力和体量，能够完成这款车？”拍了拍眼前的照片，宋镜瀛老先生一脸严肃的问道。 “很难，”陈耕并不否认这一点，在自己的老师面前承认这一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我觉得我们并不是没有成功的希望。” “怎么说？我记得我给你们上课的时候讲过咱们国家汽车工业以及我国整体工业的水平和现状，你本人还在上汽普桑项目组实习了一年多的时间，普桑现在的国产化进程还不到5%，你应该比别人更加清楚这里面到底有多难才对。”对陈耕的话，宋镜瀛老先生似乎并不是很认同。 “正好相反，其实我挺庆幸的，”陈耕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老师、自己在这件事上还要依仗宋镜瀛老先生的帮忙就有所谦让和退缩，相反的，陈耕反倒是寸步不让，坚定的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基础虽然很落后，但庆幸的是我们的基础还是有的，更加庆幸的是，我们国家其实是有军工、农机、载重卡车和乘用车四套机械系统，如果普桑项目组能够在这四套系统中取长补短，普桑也不至于进行到3年了，国产化率才只有堪堪5%的尴尬。” “……” 宋镜瀛老先生抿了抿嘴，对于陈耕说的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某个技术或者零件，上汽系统内没有，国内的乘用车体系内也没有，明明农机系统或者卡车系统就有现成的技术，但他们偏偏就是不采用，非的另起炉灶的再搞一套，让人很想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的所有女性亲属。 陈耕其实更知道，魔都系干这种事情不是干了一次两次了，比如若干年后搞大飞机，明明西飞经过多年制造轰六这种准百吨级大型飞机的经验，又有替波音代工机翼、尾翼的经验，可以说在制造大型民用航空飞机以及百吨级以上大型飞机上，西飞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制造大飞机的经验和技术，但不知道为什么，上面偏偏就无视西飞的苦苦争取，在魔都的一片空地上花费巨资（那真的是巨资）另起一摊炉灶。 具体是什么原因让上面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里面的水太深，不是陈耕这样的小喽啰、小虾米可以深究的，但对于陈耕来说，他真的很想骂娘。 “所以你打算跨行业合作？”宋镜瀛老先生算是明白陈耕的意思了：“倒也的确可行，不过你这么做会不会招来行业内的一些抵制？” 这不是可能的问题，而是一定的问题，陈耕笑道：“被人抵制是一定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不过好在我给自己找了个足够强大的靠山。” “你是说华东军区？”宋镜瀛老先生愣了一下，也笑了：“也是，只要你这一摊子能够起来，你们华东军区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这块肥肉的……成，既然这么说，那老头子我就陪你疯一把。” “谢谢老师。”陈耕没想到宋镜瀛老先生居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顿时喜出望外。 “先别急着谢我，能不能说服贾廷良还不好说呢，人家现在可是国内数得着的设计师，可未必再愿意回去吃那份苦。”宋镜瀛老先生先给陈耕打了一剂预防针。 “没关系，”陈耕笑道：“贾廷良先生能来固然好，如果他不来，只能说是他的损失。” 对于这个问题，陈耕很看的开，或者说，不管他看不看的开都必须看的开，难道没有贾廷良还能不活了？ 宋镜瀛老先生深深的看了陈耕一眼：小家伙很自信嘛！ 听说陈耕回来了，当天晚上的聚会热闹无比，不但陈耕以往认识的同学来了，很多人还带来了新朋友。 对于这些朋友的到来，陈耕无比欢迎，只是觥筹交错间，陈耕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丁若烟身上停留片刻，一段时间不见，丁若烟出落的似乎更加漂亮了，只是似乎她的美丽让其他的女生自觉惭愧，她周围身边竟然一个女生都没有，反倒是几个不了解情况的家伙，被丁若烟的美丽震惊的不轻，如同开屏的孔雀一样拼命的在丁若烟面前吹嘘和炫耀自己。 陈耕心里不舒服了，有种属于自己的糖果被人抢了的感觉，分开人群走到丁若烟身边，轻声问道：“还好吧？” “还好，”嘴里说着还好，丁若烟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陈耕，丁若烟今晚第一次露出一个笑容：“就是有点累，你陪我说会话？” 虽然不知道累和说话能有什么直接联系，但陈耕却是毫不犹豫的道：“好！” “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从来不给我打电话？”咬着嘴唇，丁若烟的语气有些幽怨。 “呃……”陈耕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自己不知道丁若烟的电话号码？她的号码自己都能倒背如流；说女生宿舍里没有电话？丁若烟给自己留的就是家里的电话，而且她当初亲口说了，每个周末她都会回家。 一个女孩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竟然还没打电话，现在想来，陈耕也有拍死自己的冲动，讪讪的道：“我……我……”还别说，急中生智这种情况果然还是有的，急的脑浆子差点儿跟着汗水一起流出来的陈耕，还真就被他想出来一个办法：“那个……我怕接电话的是你爸你妈……” 丁若烟“噗嗤……”一声笑了，一时间房间里顿时百花失色，轻打了陈耕一下，道：“什么意思啊，我爸我妈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嘿嘿……”陈耕搔搔头，跟着傻笑了两声。 丁若烟却是主动岔开了话题，问道：“好了，不说这个了，这次要在都呆几天？” “顺利的话三两天，不顺利的话一个星期吧。” “这么短？”丁若烟惊讶的道，言语间有些失望。 “怎么？”陈耕立刻敏感起来，连忙问道。 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后丁若烟却又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算了……对了，恭喜你。” “恭喜我？”陈耕被丁若烟这句话搞的一头雾水：“这话是怎么说的？” “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公司的长江75o……在国外是叫b1akstar吧？在德国卖的很不错，好几千美元一辆呢，我听说的时候都被吓呆了，是不是值得恭喜？” 不是吧？丁若烟连出口到德国的长江75o摩托车都知道？陈耕被丁若烟这句恭喜搞的还真有些惊讶，可是随即，他猛然打了个激灵，苦笑着道：“很多人都眼红了吧？” “是不是有人眼红我不知道，可我听说七大军区里有好几个沿海的军区都打算出口一批长江75o呢，不知道我们神通广大的陈耕陈大经理打算如何应对？”笑吟吟的望着陈耕，丁若烟眼中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听父亲说起有家企业把长江75o这款摩托车卖到了德国，而且价格高达近7ooo美元的时候，父亲对这家企业赞叹不已，但丁若烟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这是谁，竟然这么有本事？ 但当知道这家公司竟然是华东军区的企业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丁若烟心中立刻无比肯定，这件事一定会与陈耕有关系，没想到今天借着这个机会轻轻一试，还真就自己试探出来了。 第228章 良骥：上 宋镜瀛老先生在业内的面子果然很大，第二天，宋老就给陈耕打来电话说贾廷良先生愿意见他一面，不过只有2o分钟，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三点。 2o分钟是一个带着审视味道的时间，如果只给你几分钟、十几分钟，那就是为了走一个过场，把介绍方的面子给了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如果过半个小时，就说明他对你有十分浓厚的兴趣，2o分钟这个时间点，正好处于不上不下的地方……不过林铮已经很知足了，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小小的惊喜。 “小贾一开始不太乐意，后来我把你的那几张设计图给他看了他这才答应和你谈谈，”电话里，宋镜瀛老先生的语气有些愧疚：“这个……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实话，陈耕给宋镜瀛老先生的那两套照片，对于任何一家汽车制造企业来说都是最高机密，北斗星是铃木汽车的战略车型，那辆越野车同样也是某汽车制造企业的战略级车型，陈耕能将这两套照片给宋镜瀛老先生看已经是对他莫大的信任，宋老应该主动帮陈耕保守住这个秘密的，在没有征得陈耕允许的情况下他将这两套照片给别人看了，哪怕这个人是陈耕想要招徕的人，也是有些说不过去。 宋老明白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才这么愧疚。 陈耕却很明白宋老的为难之处，想要说服一个曾经担纲过大红旗的总设计师、以室内总设计师的身份总览人民大会堂的数个厅的室内设计、以室内总设计师的身份总览都国际机场室内设计的牛级存在，如果宋老不帮陈耕拿出点真材实料来，贾廷良会给陈耕这个见面的机会？ 开什么玩笑？！ 陈耕牛x不？单就汽车设计领域的水平来说，陈耕绝对比贾廷良牛x的多，但只是本事牛x没用，要大家都公认你牛x才成。怎么才能让大家公认你牛x？像贾廷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做出了许多实实在在的、让大家称赞不已的成绩，这才能让大家承认你牛x，虽然大家也承认陈耕很牛x，但谁也不认为陈耕和贾廷良之间会有什么可比性。宋老能用陈耕的两套设计帮他争取到这个机会其实已经很难得了。 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陈耕笑的很开心：“老师，太感谢您了……您别放在心上，我信的过贾廷良老师的人品，像他这么骄傲的人，先不说我的设计能不能入他的法眼，就算是他再喜欢，以他的骄傲也不会据为己有或者四处传播的。” 听到陈耕这话，宋老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将陈耕视为自己的关门弟子，但其实直至一个名义，并没有指点过陈耕什么，心里不免就有些“虚”，现在未经陈耕允许就将陈耕的设计拿给别人看，在圈内可是大忌，好在陈耕很懂事，不过即便是如此老爷子心里也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关切的道：“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谢谢老师，不过不用了。”陈耕道。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您和我一起去，说不定贾廷良老师会小瞧我……”陈耕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哈哈……”听陈耕这么说，老爷子顿时爽朗的大笑：“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 和贾廷良见面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厅，当知道这个地方的时候，陈耕的第一反应是吃惊，但紧接着就释然了：也是。现在已经是1986年了，像是贾廷良这样的精英，在这个时代本身就对西方的一切充满好奇和向往，将吃西餐视作一种高大上的社交方式实在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陈耕的这辆车不免就有些尴尬。 陈耕的车其实不算差，一辆临时从华东军区驻京办借来的桑坦纳。临出门之前被华东军区驻京办小车班的同志给洗刷的黑漆锃亮，阳光下看着倍儿精神，和大街上的212吉普、伏尔加相比，简直堪称优雅的美男子，但相比于这家西餐厅门口停着的那些车，这辆桑坦纳登时就从美男子变成了丑小鸭。 为什么呢？ 因为这家在都挺有名气的西餐厅，门口停着的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进口车，连辆桑塔纳都见不到，陈耕甚至看到了一辆由一汽代工的、底盘代号为1的奔驰2oo，也就是由一汽代工的当代e级。 我擦！陈耕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娘。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看着从桑坦纳上下来的陈耕，餐厅的服务员上前拦住他，操着一口磕磕巴巴的英语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隐藏的很好的鄙视。 陈耕明白这鄙视的意思：你丫开一辆桑坦纳，也好意思来我们家餐厅这吃饭？ 别管这服务生的英语多么磕磕巴巴，你必须的承认，在1986年的今天，一家在中国的西餐厅，能找到一个会说英语的服务生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看年龄，应该是某个大学里来兼职的学生。 陈耕当然不会和这么一个服务生较劲，当即用流利的足以让眼前这服务生撞墙的英语道：“我来见以为姓贾的朋友，唔……7号桌。” “您是贾先生的朋友？”不知道是7号桌的客人太尊贵，还是陈耕的英语太流利让对方误会了陈耕的身份，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即热情的几乎要洋溢出来：“先生，这边请……” “谢谢。”陈耕说着，随手塞过去一张1o美元的小费知道这次来的是西餐厅，陈特意带了2oo美元，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这么容易就赚了1o美元，服务员越热情了，几乎是一路搀扶着将陈耕送到贾廷良的面前。 7号桌是一个靠窗的桌子，稍稍扭头往外一瞅就正好能够看到停车场，直到这一刻，陈耕才看到贾廷良真正的样子，45岁的他正处于一个男人一生中最风华正茂的年纪，西装革履、意气风、自信飞扬，面部打理的很精致很整齐……这一切说明贾廷良是一个很注重自我享受、同时也很懂的生活的人。 看到陈耕，贾廷良很客气的站起身来和陈耕握手：“你就是陈耕先生吧，你好，我是贾廷良。” “贾老师你好，”陈耕客气的笑了笑，与他握了握手：“前几天我在一汽那边拜访了几位朋友，可是久闻贾老师您的大名，现在一汽汽研所的同志们说起您来还是赞叹不已。” 曾经在一汽工作过的经历以及担任ca77o大红旗轿车的总设计师一职是贾廷良最为自豪的经历，听陈耕提起一汽的同志还在怀念自己，贾廷良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笑容：“没想到我都离开快1o年了大家都还记得我……小陈，吃点什么？” 飞快的在桌子上扫了一眼，贾廷良的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一盘慕斯蛋糕，典型的下午茶，他老实不客气的道：“不瞒您说，我还没吃午饭呢，来一份菲力牛排，6成熟，要蘑菇汁，再来一份浓汤……贾老师，您要不要来一份？” “不了，我不饿。”贾廷良摇摇头，心里头却是暗自称奇：你这样真的好么？ 今天这个与陈耕的会面，其实严格来说是带有浓浓的“面试”味道，而且还是贾廷良“面试”陈耕，但陈耕这个“被面试者”丝毫没有接受面试的自觉，看不出来有丝毫战战兢兢的样子，神经粗大的简直一塌糊涂！ 任凭贾廷良如何想，他也没想到自己与陈耕的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的，但毫无疑问的，陈耕在自己面前坦然的表现的确吸引了贾廷良的好奇，他开始对陈耕越的感兴趣起来了。 只是，贾廷良心里又隐隐的有点不舒服，或者准确的说是不甘心：我贾廷良可是国内汽车设计领域的大师唉，我可是国内最著名的室内设计师唉，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想要请我去你们公司任职，在看到我的时候难道不应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副唯恐我不去的忧虑么？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我不去，其实是你们公司的损失？ 莫名其妙的，贾廷良被陈耕的表现激起了一点好奇心……好吧，其实是好胜心。 轻轻搅动着咖啡，趁着等牛排的空当，贾廷良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了：“我看了你的那两个设计，必须得承认，那是两个非常棒的设计，但我有个问题。” 这就开始忍不住了么？比自己想的似乎还要容易一些么。陈耕心里暗笑，脸上却稍稍严肃了一些，点头道：“您请说。” “是这样，我向宋教授了解了一下你们那个家用微型轿车的初衷和计划，基本上还是可行的，也没什么太难的地方，但那款越野车，我承认你们的造型设计做的很棒，但你既然是汽车专业科班出身的，应该知道造型设计不等于你们能造出这么一辆车，对吧？那么，你们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成功的把造型变成一辆真正的车？” 第229章 良骥：下 ps：兄弟们，已修改。 “您说的没错，”陈耕坦然的点头：“对于一辆刚刚完成了造型开的车来说，只相当于万里长征走了第一个1ooo公里，后面还有工程开、工厂试做和试验阶段，不客气的说一句，限于技术、加工难度等因素，这个项目随时都有夭折的可能，而且就我们国家现有的工业基础来说，这个项目夭折、无疾而终的可能远比成功的可能性要大，而且是大的多。” “唔……”这下子，贾廷良对陈耕瞬间越感兴趣了：这个年轻人，竟然没有丝毫的隐瞒！ 的确，贾廷良自己也是这么看的，陈耕设计的那款越野车的造型的确很漂亮，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不能量产，那永远都只是一个造型，偏偏，以国内现在的工业基础来说，想要完成这么一款车，其难度甚至比自己当年开ca77o大红旗还要难！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两款车的定位就不同。 大红旗的定位就是d和国家领导人的行政用车，产量不高，有专门的维护小组对车辆进行维护和检修，所以对车辆可靠性的要求也不高：某个零件只能用1ooo公里，那咱5oo公里就换就一准没问题了不是？至于油耗、维护的经济性、驾驶感受这些更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唯一需要考虑就是坐在后排的长们是不是舒服。 为了让长们乘坐的更舒适，贾廷良带领的大红旗设计团队，创造性的将两台解放卡车上的汽油机并成一台v8动机，并且把这台动机搬到了ca77o的动机机舱里，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为了v8动机那几乎达到了极致的平顺性。 这款定位于民用的越野车就不同了，对于任何一款需要在野外工作的越野车拉私活，最重要的是什么？可靠性！可靠性！还是可靠性！ 除了可靠性之外，还要求车辆的日常维护要尽可能的简单，不挑食。同时维修的价格要尽可能的便宜，但偏偏对于润华实业这么一家刚刚起步、甚至于用“刚刚起步”这四个字来形容他们都是褒奖的公司来说，他们能做到这一点吗？ 很显然，不能！ 在汽车可靠性这一点上。无有出日本人之右者，哪怕是美国人、德国人也不成，日本人在可靠性和质量稳定性方面的确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甚至可以说就这两点而言独步全球，这一点不服不行。 至于动力。那就更不要说了，即便是一汽这个执国内汽车工业技术之牛耳的庞大企业集团都无法生产出一台足够稳定、足够可靠的乘用车用动机，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既然是这样，贾廷良反倒是愈好奇了：“既然你知道你们的技术实力还没办法做出这辆车，那你们还……” “技术拉动！”陈耕坦然的道：“我们或许做不出一辆在稳定性和可靠性上可以媲美日本人的车子，但通过开这款车，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学到非常多的东西，让整个公司对于如何从头到尾的制造一辆越野车有一个深入的理解，这个过程，是组装多少量212吉普也学不来的。这辆车就是让大家学习的，虽然造出来的车可能有很多的问题，但这个过程，就是一个人从爬学会走的过程。” 贾廷良不由动容！ 他完全没想到陈耕竟然是这么想的，利用开这款车的过程学习如何开和制造一辆汽车？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大胆的想法，也是一个非常非常天才的想法，回想当初自己带队开ca77o的时候，尤其是开ca77o上搭载的那款v8动机的时候，不就是一边摸索一边学习着来的么？ 在昨天送走宋镜瀛老先生之后。贾廷良专门找江南省的朋友了解了一些润华实业的情况，老实说，知道陈耕在海洲做的事情之后，贾廷良很惊讶。在他看来陈耕的很多做法简直堪称天才，但即便是如此，他也并没有怎么动心，原因很简单，一方面，在他看来。如陈耕这样少年成名的小家伙，基本上全都刚愎自用，听不得任何反对的声音和劝诫，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刚过则易折，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倒霉了，老子凭什么要去这么一艘随时都有可能会沉的船上去？；另一方面就是个人的情绪问题了：老子好歹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大侠，让老子给你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子干活？你凭啥？！ 但现在，贾廷良不由对陈耕有些刮目相看了，这小子不但够聪明，头脑更是冷静的可怕，更难得的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他并不介意屈尊降贵的去拜访别人，这就太难的了，第一次，贾廷良有些心动了。 “你对外面那款车知道多少？”冷不丁的抬手一指外面停车场中的那辆奔驰12oo，贾廷良忽然开口问道。 “您说的是那辆1。” “没错，就是那辆梅赛代斯，”陈耕的回答再次让贾廷良有些惊讶：“你知道这辆车的底盘代号？” 陈耕却是愣了一下：梅赛代斯？ 是了，这个时候的奔驰可不叫奔驰，也不叫梅赛德斯-奔驰，而是叫梅赛代斯，陈耕这才反应过来，“梅赛代斯”这个称呼可不是陈耕乱称呼的，而是在中国的正式称呼，不信你打开外面那辆奔驰1的动机盖就会看到，里面的铭牌上就写着“梅赛代斯奔驰轿车”这几个大字，在铭牌的底部还写着“第一汽车制造厂·常春”。 “知道一些，”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陈耕道：“巧了，这次去常春，一汽的朋友正好和我说起过这件事，81年6月中央勒令一汽停止ca77o轿车的生产工作后，一汽不甘心就这么停产红旗，所以在83年下半年的时候向中央提出了重新开应用新技术的红旗轿车的建议书，最终经多次讨论和论证之后，形成了利用西德梅赛代斯—奔驰公司的高级轿车1改造红旗轿车的设想方案。 具体的，是利用奔驰轿车是世界名牌车，车身宽、马力大，而且车身外形与红旗轿车外形极其相近的优势，只要将梅赛代斯—奔驰的前部、尾部稍加改动就可实现红旗轿车的改头换面。 这个计划得到了梅赛代斯—奔驰公司的支持，去年年初双方正式签订了ckd组装奔驰轿车的合同，采取技贸结合方式，以梅赛代斯1系列的2oo型、oe和加长型三种车型，采用skd、ckd的方式组装1ooo台1型豪华汽车，德方提供焊装线、油漆线设计，总装线和一部分工装夹具，第一期必须使用奔驰商标，不过梅赛代斯—奔驰公司同意在车身侧面加上“常春制造”的标志。 奔驰那边还是挺有诚意的，他们拿出了改造后的红旗轿车的5种外形效果图，并商议了利用奔驰长轴距轿车改造红旗方案的细节，不过一汽方面认为前置前驱才是汽车技术的展方向，前置后驱已经落后了，要求奔驰将1从前置后驱改成前置前驱，奔驰方面不同意，所以其实在生产了828辆各型奔驰车之后，这个合作计划其实已经因为双方的分歧太大而搁浅了，”说到这，陈耕两手一摊，道：“您这辆2oo型就是一汽转给都汽车公司的那批吧？” 在之后的很多资料中，都说这次奔驰与一汽的合作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奔驰公司太过傲慢的缘故，也因此错过了进入中国豪华公务车市场的最佳时机，让奥迪这个原来不被奔驰放在眼里的小喽啰抢先进入了中国市场，迅成长为可以与奔驰分庭抗礼的存在，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双方的合作之所以没有达成，主要还是因为双方在如何“修改”红旗轿车上没办法达成一致而已。 他真知道？贾廷良惊呆了。 死死的盯着陈耕，好一会儿，他忽然开口道：“这些东西不是一汽汽研所的人该知道的吧？” 陈耕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也没办法回答，因为这些东西的确不是一汽汽研所应该知道的，这是双方合作的最核心机密。 贾廷良也没指望陈耕会回答，就在他准备再问陈耕几个问题的时候，陈耕却拿出一个文件袋，轻声道：“贾老师，可以说是您一手打造了大红旗，小子我班门弄斧，基于贾老师您设计的那款ca77o重新设计了一款大红旗，这是效果图，请您指正。” 开什么玩笑呢，你小子设计大红旗？你以为是个人都能够在二十四五岁的时候担任大红旗的设计师啊？不至于嘲笑陈耕不知道天高地厚，但贾廷良心里觉得陈耕不自量力的心思还是有的，可在看到第一张效果图的时候，贾廷良一下子傻住了…… 第230章 考虑一下 依旧是ca77o经典的前高后低的船型车身，依旧是ca77o对开式车门以及3排侧窗的造型，依旧是ca77o原形带散热孔的车灯和筒状翼子板造型，依旧是ca77o“九梁十八柱”寓意的前栅格设计，只是前格栅略呈扇形，依旧是ca77o传统宫灯状的尾灯造型和贯通前后的车身线条相呼应，陈耕设计的这辆全新的大红旗效果图，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大红旗。 但，这辆只是存留在纸面上的效果图与自己设计的ca77o又有很大的不同，这辆车更大厚重，更加大气磅礴，更加威武、更加庄重和气势雄浑，同时也更加具有时代感。 一切，都源自自己设计的大红旗，但却脱胎于自己设计的大红旗。 做个比喻的话，就像是三四十年代的劳斯莱斯与现代的劳斯莱斯之间的区别，虽然大家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辆再传统不过的大红旗，但与自己设计的那款大红旗相比，这辆大红旗的造型比自己设计的ca77o要豪华的太多了。 只是如此，贾延良反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了，颤声道：“这真是你设计的？” “如果是别人设计的，也不可能给我吧？”陈耕笑道。 贾延良顿时默然。 陈耕说的没错，这张效果图虽然只是一张效果图，但不是那种随后在草纸上画出来的、不具备可行性的所谓“概念图”，这是一张真正具备了相当可行性的效果图，设计出了这样的效果图。证明设计师心里对如何制造一辆大红旗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概念和思路。整个设计工作可谓已经完成了近半。能做到这一点的设计师，是断然没有可能将自己的设计给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这幅效果图真的是陈耕自己设计的。 陈耕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连2oo9年的国庆检阅车ca76ooj大红旗搬出来都镇不住贾延良，那未免也太失败了。 只是默然的同时，贾延良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指着效果图震惊的道：“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陈耕笑着反问：“您当年开始接手ca77o项目的时候不也只有24岁？” “……”贾廷良瞬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不是么，自己当年接手ca77o大红旗这个项目的时候也只有24岁而已，既然24周岁的自己可以接手ca77o大红旗这个项目、并且成功的做好了，哪怕同样24周岁的陈耕为什么不行？ 只是被陈耕这句话一堵，贾延良心里稍稍有些不舒服，一句话从冲口而出：“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找我？” 这个逻辑就是：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你自己干就是了，为什么找我？ 这话一出口。贾延良就后悔了：这话是怎么说的？这不摆明了自己是在嫉妒这小子么？ 陈耕没想到贾延良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也是一愣。下一刻，他就几乎笑破了肚皮：这位前大红旗的总设计师，竟然嫉妒了！哈哈哈哈…… 这个现可真是出乎陈耕的意料，也让贾廷良从高高在上的云端一下子落入了凡间：哦，敢情大红旗的前总设计师也是会嫉妒的啊。 “先一个，未来的润华实业肯定不止是一款车型，也必然会有主打国内豪华车市场的车型，我希望您能够担任这一系列车型的总设计师；其次，我个人虽然懂一些设计，但在当前，我的精力肯定主要要放在企业的展上面，所以我需要有个人帮助润华实业掌好设计部门的舵，放眼国内，这个位置除了您之外不做第二人只想，所以……” 陈耕说的很直接，贾延良根本就没想到陈耕会说的这么直接，一时间，他反倒是不好接话了。 他在……犹豫？陈耕再三观察，才确定了这一点，既然贾廷良在犹豫，那就是…… 有门！ 虽然不知道贾廷良此刻为什么忽然沉默了起来，但贾延良的沉默让陈耕看到了希望：在这场与中信的人才竞争中，看似完全不具备任何竞争力的润华实业，竟然让竞争的目标：贾廷良先生犹豫了！ 这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信号！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再添一把火。 扫了外面的那辆1一眼，陈耕故意问道：“贾老师，外面那辆梅赛代斯是中信公司给您的配车吧？” 贾廷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还没上任就弄了一辆标轴版的奔驰e级给贾廷良当座驾，中信对贾廷良的爱才之心陈耕汁看到了，他诚恳的道：“贾老师，不瞒您说，我们润华实业现在正在展当中，如果您来我们润华实业，1肯定是配不起的，只能给您配一辆伏尔加gaz—24、上海或者桑塔纳，不过我一直是都认为，对于一名汽车设计师来说，屁股下面坐一辆什么车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屁股下面的那辆车是不是自己设计出来的。 咱们中国现在缺的不是一个优秀的建筑设计师和室内装修设计师，而是是一个真正优秀的、能够在国际上证明中国汽车工业的、旗帜性的顶级汽车设计师，我不客气的说一句，我将来有机会成为这样的顶级设计师，但从现在开始往后的2o年时间里，您是咱们中国汽车设计界当之无愧的棋手，您应该坐在自己设计的车里。” 我是今后2o年内中国汽车设计界的旗帜性代表？陈耕的话，让贾廷良猛然一震！ 从一汽出来去中央美院进修研究生之后，贾廷良就没怎么考虑过这一点，在完成了人民大会堂的几个打听的室内装修的设计之后，他更是直接将汽车给忘到了脑后，一度认为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喜欢的工作，但此刻陈耕的这番话如同洪钟大吕在他的脑中回荡：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当然，设计师也是要吃饭的，我坚决不赞同一味强调奉献的做法，我坚决认为一名员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就应该得到多大的回报，毕竟大家都要靠着努力工作养活一家子老小，如果我付出了十分努力，最终却只得到五分的回报，任谁心里都不舒服。 贾老师，如果您愿意屈尊来我们润华实业，现在我能给您的，除了5万的年薪之外，还能够享有配股分红。” 话说到这里，陈耕觉得差不多了，再说不免就会过犹不及，而且，5万的年薪啊，折合成每个月的月薪那就是4ooo出头，这可真是从来没有人能够拿到的级年薪，除了那些跨国企业派驻在中国的负责人，从来没见过谁能够拿这么高的工资，哪怕是人人羡慕的那些在外企工作的白领，月薪也不过在8oo至1ooo而已，更不要说还享有股份分红，从这一点上来说陈耕真的是诚意十足。 但就在陈耕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时候，贾廷良忽然开口了：“这辆车，你们准备量产吗？” “嗯？”陈耕愣了一下。 “这辆车，”指了指陈耕面前的文件袋：“你们准备量产吗？” 陈耕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您是说这辆车？” “没错。” “很难！”沉吟了一下，陈耕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如果我是一汽的厂长，我敢说我一定将这辆车生产出来，而且一定能够得到良好的社会反馈，但润华实业……” 陈耕苦笑了一声。 虽然没说，但贾廷良却很明白陈耕的意思：先不说润华实业能不能生产出这辆车，就算能生产的出来，老百姓们认么？ 不认！ 这一点毫无疑问！ 如果这辆车挂一个大红旗的标，大家会说“卧槽！这车真尼玛ba！果然不愧是红旗！”，可如果这车挂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汽车品牌的车标，就是沐猴而冠，成为大家嘲笑的目标，也就是所谓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不是你造一个劳斯莱斯幻影，然后标个高价就能拉升你的品牌形象的，吉利曾经也弄了一个极度类似劳斯莱斯幻影的概念车，定价也不便宜，但那款概念车在推出2年后谁还知道它的影子？ “不过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们可以依据这个推出推出一个私人订制系列，算是润华实业高端车型当中的顶级存在。”说完，陈耕又补充道。 贾廷良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就像是基于梅赛代斯—奔驰顶级的126系列重新开的pu11man定制系列一样？” “没错，就是类似于pu11man。”陈耕点点头。 “我需要考虑考虑。”沉吟了一下，贾廷良终于给了陈耕一个答复。 虽然依旧很模糊，但这个回答足以让陈耕意外和惊喜了，他连忙道：“当然当然，这是一件大事，您当然需要慎重考虑。对了，在2年内，我们会争取在都设立一个设计和研中心，到时候您不但可以回都工作和生活，公司也可以帮您在都置业。” 第231章 有师若此 ps：兄弟们，已更新。 “你真的说服了他？”宋镜瀛老师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虽然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贾廷良答应了见自己这个学生一面，但宋镜瀛老爷子心里明白，小贾真的是纯粹的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见陈耕一面，至于去润华实业工作？拜托，连宋镜瀛老爷子自己也十分不看好。 但就在这种情况下，贾廷良竟然真的愿意慎重考虑去润华实业工作，而非是敷衍的那种，一时间，宋镜瀛老爷子心中不免有些怀疑，是不是贾廷良的话让陈耕产生了什么误会？ “我相信贾老师会愿意慎重考虑的……”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宋镜瀛老先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其实也没聊什么……” 听陈耕娓娓的道来，宋镜瀛老先生时而面带微笑，时而拈须微笑，等到后面，他再也忍不住了：“你真的要给他开4万的年薪？” 知道宋镜瀛老先生为什么这么惊讶，老先生不是担心陈耕开不出这份工资，也不是见到陈耕给贾廷良开这么高的工资眼红，而是纯粹的替陈耕担心：这么做会引起很大的社会争议的。但对于这一点，陈耕的态度十分坚决：“贾廷良老师的才华值这个价！” “我当然知道小贾值这个价，”宋镜瀛老爷子叹息一声：“如果是在国外，小贾拿5万美元的年薪我都不奇怪。但这是在国内啊。现在有多少企业。一年下来的净利润都未必有5万块钱？” “我觉得这没什么，看着眼红？你们有贾廷良老师的这份本事，我也给你5万的年薪，而且我觉得这不是坏事，如果大家都知道了润华实业肯给员工开高工资，您说，会不会吸引大量的优质人才来我们公司？这么一来，反倒是坏事变好事了。” 还是讨论的越厉害就对润华实业越有好处的那种。 “也是。不过这么一来有些人、有些单位可就要恨死你喽。” 愿意走、同时自信自己倒了一个新地方之后有资格拿这么高的薪水的人，无意不是本单位的技术尖子，现在技术尖子被人挖走了，等于润华实业将这家单位的心头肉给挖走了，这些单位的领导能不跳脚、能不骂娘么！ 不过陈耕倒是挺看得开：“没事，骂就骂呗，反正好处我们得到了，还不允许人家骂两句火气？” “你呀你呀，”无奈的指了指陈哥，宋镜瀛老爷子被陈耕这惫懒的话给气乐了：“算了。我什么也不说了，你自己折腾去吧。” 说是这么说。老爷子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之前他可是一点都不看好陈耕能够说服贾廷良，但现在，贾廷良去润华实业的可能性居然过了三成，这可太让老爷子开心了，这不但说明了自己这个关门弟子的魅力，同时更证明了一点，润华实业的前途真的很大。 眼看着自己这个关门弟子的事业越做越大，老爷子开心之余，也不由得动了些心思：“我和北汽的关系不错，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些退休的老家伙过去？” “真的？真的可以吗？”陈耕一脸的惊喜。 一汽是国内汽车行业的老大哥，当之无愧的no1，这一点毫无疑问，但上汽、北汽这两家汽车制造企业的实力也不弱，如果陈耕能够从北汽当中带一些人走，那怕只是一些退休的老家伙，陈耕也赚到了。 “退休了是一回事，可总有人是闲不住的嘛，”老爷子意味深长的道：“人退休了，但不等于废了，整天就知道混吃等死是不对的，你说是不？” “没错，人一闲下来就废了。”陈耕连连点头，这一点他有切身的体会，谢闵声老爷子就是最好的例子，刚刚从上汽集团动机厂厂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不到一年的他，整个人像是老了1o岁，可现在再看，别看他忙忙碌碌的，整天喊着要好好歇歇，可整个人的精气神看上去像个5o出头、年富力强的中年人不说，连黑头都长出来了。 得到了老爷子的许诺，眼看着中国最好的汽车设计师又有可能进入自己的彀中，陈耕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带着这种好心情，再“偶遇”到丁若烟，陈耕的心情就越的美好了。 “你们真的准备生产汽车？”丁若烟侧着脑袋，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全都是好奇和惊讶。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陈耕这才毕业半年多的时间，竟然已经要做汽车了，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传奇一样。 “我们已经在做了，”陈耕点点头：“不过不是桑坦纳这样的中型车，而是一个比菲亚特126p略大一些的、偏重于家用的车子。” 丁若烟对菲亚特126p很熟悉，她立刻点点头道：“跟小土豆那么大？不过就算这样，一般家庭还是买不起吧？” “是，”陈耕点点头：“所以说是一款定位家用的微型轿车，不过实际上主打的是还是公务和出租市场。” “这么说过两年我在都也能打到你们公司生产的车喽？”闻言，丁若烟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 “不是也能，是一定！”陈耕信心满满的道。 现在的都出租车市场不说是一片空白也差不多，在连“黄虫”都能统治都出租车市场的年代，一辆带有空调的“轿车”若是不能在共和国的都占据一席之地，岂非是咄咄怪事？ 看了丁若烟一眼，陈耕笑着道：“而且说不定过两年你就可以自己买辆属于自己的车了。” “买辆属于自己的车？”丁若烟惊呼一声，陈耕的话完全出了她的预料：“这怎么可能？” 不要说自己家这种背景的，就算是个厅级干部家的孩子，整天开着车到处乱窜的也不少，但那都是公家的车，与陈耕说的用自己的钱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那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码事，屁股下面有车开的二世祖们很多，但没有一个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赚到的钱买到的。 “怎么不可能？”陈耕笑着反问。 “小土豆算是最便宜的吧？”丁若烟掰着指头给陈耕算道：“前两年的时候是5ooo，现在一辆小土豆最少也要12ooo，我7月份上班，一个月的工资才1oo多，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攒差不多1oo个月，那就是1o年……” “先一点，工资不是固定不变的，你看看三四年前的工资是多少？现在的工资是多少？过个几年工资还一定会涨，是不是？” 丁若烟认真的想了想，还真是，四年前自己爸妈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五六十块钱，现在他们的工资已经2oo多了，这几年就涨了这么多，再过个三四年，工资涨到四五百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点头道：“就算是吧。” “第二个，其实不用你攒够了钱再买，我们公司正在和银行那边谈合作，只要你交一定比例的付就可以把车开走，之后每个月按时还贷款就行了……” 不等陈耕说完，丁若烟就连忙道：“这个我知道，这是外国的汽车分期贷款业务，不过咱们国家的银行可没有开通这个业务……” 陈耕打断丁若烟的话，道：“咱们国家没开通汽车银行贷款，但开通个人贷款了不是？只要你个人能贷款，又具有偿还能力，银行为什么不同意借给你钱？无非名义不是汽车贷款罢了。” 这样……也行？ 丁若烟愣了一下，然后，她的回答是：这样……为什么不行？ 只要是有正经工作的、具有一定的偿还能力的人去银行申请贷款，基本上就没有不允许的，自己工作后，家里三口人全都有工资，一家人的工资加起来过6oo元，就算拿出1oo多来偿还贷款又怎么样？也不怎么影响生活水平，但这么一来，自己家就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小轿车了，到时候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多方便？ 想到这里，丁若烟瞬间激动了，但想到另一个问题，丁若烟的情绪却忽然低落下来，幽幽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最多再呆三天……” “哦……我这三天正好课不多……” 陈耕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嘴里干涩的厉害：“哦……” 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辆车里，有双眼睛正注视着这边，眼神很复杂…… ……………………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三天，陈耕过的很开心，只是心中还有个大大的遗憾：那个电话，自己一直没等到。 就在陈耕满心遗憾的收拾行李的时候，服务员匆匆的跑来了：“陈经理，您的电话。” “好的。”陈耕的心忽然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快步和服务员来到大厅，陈耕沉声道：“你好，我是陈耕，请问是哪位？” “陈耕同志，你好，我是贾廷良，我考虑好了，我来你们润华实业。”电话里，贾廷良的声音很平静，丝毫不像是做了一个足以让自己后半生的事业出现重大专业的重大决定的样子。 下一刻，陈耕的嘴巴咧的和河马一样…… 第232章 军区的担忧 贾廷良虽然答应了入职润华实业，但还有不少工作要做，比如林业出版社那边的工作还没有移交完，比如中信的车都开了好几天了，现在又告诉中信那边说：“对不住我不去了哈……”，这种事情也相当考验人的社交能力。≤≤小≤说， 陈耕的意思是自己这段时间先留在都帮贾廷良处理一下这些琐事的，但贾廷良却坚决拒绝了陈耕的要求，表示他自己能处理好。 也好，人家好歹也是同学、老师遍都，处理起这种事情总比自己方便的多，何况一汽的“旅行团”再过几天也要来了，多方权衡之下，陈耕也就不再坚持。 回到公司，陈耕惊讶的现谢闵声老爷子竟然不在，随便抓了个人问了下，被告知正在养猪场那边。 在知道养猪场将来产出的生猪不但供应市场，同时也会供应润华实业之后，公司的人立刻对这个养猪场投入了巨大的热情：这意味着润华实业有了稳定的肉食供应基地了啊。 这个养猪场对润华实业有多重要，通过谢闵声老爷子对这个养猪场的重视程度就能够看得出来。 一路坐卧铺回来的，陈耕打算过去找谢老爷子了解一下公司最近的情况，并且就一汽“旅游团”马上就来的事情交换一下意见，但军区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陈耕的安排：军区副政委李雪山同志问陈耕回来了没有，如果回来了，立刻去一趟军区。 那就没的说了，陈耕二话不说，立刻跳上车直奔军区，同时心里在暗自琢磨着，李副政委这么着急的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难道说自己去一汽挖人的事情被一汽领导层知道了，一汽的大佬们打电话向华东军区抗议？ 有可能！ 军区是什么意思？意识到这种可能，陈耕心里还真有点忐忑：虽说作为国内七大军区之一的华东军区完全可以不卖一汽的面子，但相比于一汽这个诞生了多达近三位数的副部、正部级别领导的牛单位，自己一个小小的连级干部实在是连个渣渣都算不上，华东军区当然不会害怕一汽，但似乎也不会太给自己这个小破连级干部面子……估计在不少人眼里看来机子就是个小破连级干部……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要见自己的是李雪山。 事实证明，陈耕想多了，李雪山的确很关心陈耕去一汽挖人的情况，但对于陈耕的做法他是赞不绝口，陈耕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向陈耕询问了一番去一汽挖人的情况之后，李雪山话题一转，问道：“对了，有几个军区看咱们的长江75o在德国卖的不错，眼红了，也打算学着咱们在欧洲卖车，这事儿你知道么？” 难道急吼吼的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个？陈耕心里多少有点哭笑不得，却是点点头道：“嗯，听说了。” “你怎么看这件事？” 李雪山盯着陈耕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表情很严肃：“我听说有些同志已经喊出了‘我们不卖7ooo美元，也不卖5ooo美元，我们只卖2ooo美元’的口号，你觉得对咱们军区出口长江75o会不会造成很大的冲击？”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想起在都的时候丁若烟就和自己提起过这件事，当时自己还不以为意，现在看来问题比自己想的严重的多了。 原来如此！ 陈耕不知道华东军区对这件事的焦虑程度。 在年前华东军区刚刚拿到了第一笔美元：167万，这笔钱让华东军区吃了一颗定心丸之余，更是让刚刚在出口长江75o这件事上尝到了一点甜头的华东军区将这笔生意看成了是自己的禁脔，毫不客气的说，只要是在华东军区的辖区内，谁都不能做这笔生意，谁做谁死，哪怕是政府也不行。 但如果是其他军区想要做这笔生气，华东军区就力有不逮了：华东军区的胳膊再长也伸不到其他军区的辖区内不是？甚至有其他军区的长直接就给华东军区的长们打了电话，在电话里直接就说了：“都是兄弟，你们吃肉，不能看着我们连口汤都喝不上吧？” 面对对方摆出的这幅“我就是不要脸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癞皮狗架势，华东军区能怎么办？哪怕是咬碎了牙，他们也没招总不能把官司打到长老会去吧，何况就算官司打到长老会去也没用。 可就这么忍了？生生的咽下这口气？怎么可能！ 都被人骑到头上拉屎拉尿了，若是再不还击，还不得被其他军区笑死？大家不但不会感激华东军区的宽容大量，反倒是极有可能在都开各大军区长会议的时候当面嘲笑华东军区的长们：你们果然是屁招都没有哈…… 虽然听起来十分不可思议，但在左右思量之后，华东军区的长们无奈的现，除了让陈耕这个始作俑者想个办法之外，自己似乎还真的没有其他好招可想了。 “冲击肯定是会有的，”对于这一点陈耕并不否认：“但我认为这种冲击并不会很大。” “嗯？”李雪山顿时精神了：“为什么？” 陈耕道：“原因很简单，因为质量和可靠性，我们的长江质量和可靠性更好。” “……”李雪山眨了眨眼：“怎么说？” “您还记得当初我坚持要留下一笔钱在德国么？” “记得，是有这回事，”李雪山点点头，他对这件事记得非常清楚，因为这笔钱当初就是他帮助陈耕向军区申请留在德国的：“我记得你说过，这笔钱是要在德国建设售后服务中心的，嗯，这个和你说的有关系？” “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小，”陈耕也不卖关子，不等李雪山开口询问，他主动的道：“先一个，德国人以及整个欧洲国家都很重视产品的售后服务，你单纯的把产品拉过去卖而不提供售后服务，这种商业模式其实是很难得到欧洲人的认同的。” “唔……这个你说过，”李雪山再次点头，这个陈耕之前的确说过，当时不以为意，但现在陈耕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想起来了：“但是难道就没又例外么？” “例外肯定是有的，比如和你合作的单位有很强大的实力，他们自己就有自己的售后服务体系，并且能够与你提供的这个产品兼容，但这种情况下，销售厂家对供货方的供货能力的要求必然会很高，各大军区一年能出口多少辆车？撑死三四千辆吧，这点销量，我不认为他们能找到有哪个有足够实力的合作伙伴； 又比如第二种情况就是你自己独立搞一套售后服务体系，但我不认为几大军区舍得花这笔钱，甚至我不认为他们会意识到售后服务的重要性。 至于售后服务中心的第二个好处，您也知道，咱们的长江75o的质量稳定性不怎么样，经常出毛病，所以所有运到德国的长江边三轮摩托车，除了需要贴上b1akstar的标之外，还需要对各部分进行严格的检修，我们还与德国的一些汽配件生产企业建立了合作关系，针对于那些经常出故障的零件、一些比较核心但精度偏低的零件专门定制了高精度、高可靠性的换上去，单就产品的可靠性和稳定性来说，咱们军区的长江75o绝对完爆其他任何军区的车子，绝对不可能出现行驶几百公里就毛病频出的情况，所以……” 两手一摊，陈耕表示别看那几家军区蹦跶的欢实，但他真心不看好他们的前景。 李雪山这才松了一口气：尼玛啊！当初陈耕要留下一笔钱在德国打造售后服务体系的时候，很多混蛋还不乐意，舍不得这么一大笔钱，老子几乎说干了唾沫才勉强让那些葛朗台松了口，现在知道老子的好了吧？ 只是虽然如此，他还是不太放心：“难道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那倒也不是，”陈耕道：“也不排除有些德国的小商人看到我们靠着这个摩托三轮赚钱之后眼红，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赚一笔快钱，又或者我们现在的合作伙伴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跟我们压价，希望能够用更低的价格从我们手里拿货……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对我们的影响远不如我们降价的影响来的大，和我们签订合作协议的这些企业、组织只要不傻，就知道和。” 李雪山听明白了，所以他笑的很开心：“所以我们基本上没什么好担心的，对吧？” “怎么说呢……”迟疑了一下，陈耕道：“其实我不怎么担心德国的情况，我比较担心国内的情况。” “你是说其他军区？” “那倒不是，我担心的是洪都机械厂，”陈耕道：“据我所知洪都机械厂的日子可不好过，如果他们知道了咱们靠着出口长江75o吃的满嘴流油，我不认为他们会无动于衷，什么也不做。” 李雪山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倒的确是个问题……” 人家是长江75o的生产厂家啊，其他军区根本没办法跟厂家比，最要命的是，人家可以拿这个来威胁华东军区：你要是不让我搭船，我就不给你供货…… 第233章 房子 李雪山一脸期待的望着陈耕，意思是你小子赶紧给我一个答案。 可这种事情你让陈耕怎么回答？ 陈耕苦笑着道：“长，这么说吧，如果洪都机械厂没有盯着这块生意就罢了，可如果他们也盯上了这块生意，咱们还真没办法甩开人家。” “生产边三轮的厂家不少吧？”李雪山有些不高兴了：“难道咱们非得在他们洪都机械厂这棵树上吊死？” “生产边三轮的厂家不少是没错，但质量说得过去的也就井冈山、湘江和洪都这三家厂，井冈山厂和湘江厂只要是生产警用边三轮的，质量和可靠性上都不如咱们生产军侉的洪都厂，连洪都厂的车子都得经过改进之后才能够出售，如果是井冈山厂和湘江厂的车子……”陈耕两手一摊，一脸无奈的望着李雪山，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换了是你，你敢用吗？何况你又怎么保证他们不会提出跟洪都一样的要求？ 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谁能对金灿灿的钱无动于衷？ 李雪山没招了，陈耕说的的确没错，这种事情不是你想甩开谁就能甩开谁的，没有洪都机械厂的支持，华东军区也撑不了多久。唯有满心不甘的道：“那就暂时先这样吧，真是便宜他们了……” 陈耕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是时候赶紧开新车型了。 陈耕觉得今天的谈话应该差不多结束了，却不成想李雪山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你对对这次化油器的事情你怎么看？” 化油器的事？ 陈耕毫不犹豫的道：“要说情绪和不解肯定是有的，但既然领导们已经下了命令，第三军械维修厂一定会不打丝毫折扣的完成命令！” 与此同时，陈耕心里扑通扑通直跳：难道第三军械维修厂私下里制定的政策被军区长知道了？ 但同样出乎陈耕意料的是，对于陈耕的这个回答。李雪山只是点了点头，随即拍拍陈耕的肩膀道：“别多想。” 这个命令这让陈耕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却立刻道：“是！” 有一点陈耕倒是可以确定了。那就是这次华东军区答应魔都警备区的要求真的是别有隐情。 当陈耕再次回到公司的时候，谢闵声老爷子已经回来了。老爷子红光满面，看上去心情好到了极点：“不错不错！这次你们真不错，竟然拉来了这么多人！” 陈耕笑道：“还是有点少，要是能有个3o多人就好了。” 到了都后陈耕也没断了与张向阳的联系，据张向阳汇报的情况，现在已经有1o多人对润华实业有了意思，其中包括2名七级技工和4名一汽汽研所的工程师，虽然在陈耕看来这个数字有点烧。但谢闵声老爷子却非常满足，连连摆手道：“不少了，慢慢来，慢慢来，一下子来太多的人，咱们也不好安置，正经是来一点咱们就能消化吸收一点，能够让这些资源为我们所用。” “您说的是，”对于老年人，多哄着点儿肯定是没错的。比如现在就是：“正是有您这样经验丰富的大管家在家里坐镇，我才敢在外面撒欢……老爷子，这些人来了之后。吃饭、住宿不成问题吧？” 谢闵声就喜欢听这些，闻言，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大手一挥，自豪的道：“成问题？能成什么问题？我告诉你，等你想到这些问题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放心吧，我早就安排好了。” 陈耕什么也没说，只是向谢闵声老爷子高高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对了。这次分房子，我给你留了一套。二楼，三室两厅的。”谢闵声忽然压低声音对陈耕道：“你小子马上也要结婚了，到时候稍微改一下，不但小孩的卧室有了，还能弄出一间书房来……”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该分房子的时候了，不同于这个时代建设的最多的筒子楼，在设计这些居民楼的时候陈耕就直接借鉴了后世多层居民住宅的设计，所有的房子都是南北通透、带大阳台和大飘窗的设计，采光好，房子更是精致漂亮的一塌糊涂，绝对是整个海洲最漂亮的房子。 早在年前一楼封顶之后，就有人不停的来看房子，哪怕上面还有还几层没盖好呢，也不妨碍他们对各个功能房间指指画画，设想着这里放个什么、那里放个什么，并且三天两头如此，乐此不疲，对于这些能够分到房子的人来说，哪怕只能远远的站在工地外面看看每天一个模样的房子也只一种莫大的快乐。 当润华实业盖的房子是多么漂亮和精致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每天专程来看房子的人一下子多了好多倍，连带着周围的小卖部的生意都被带动着好了不少，陈耕偶尔也会看到这种情况，对此，他不但是乐见其成，而且是非常享受这种感觉的，但听说自己有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陈耕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按照规定，我的不是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么？怎么是三室两厅的？” 房子应该如何分，细则早就出来了，按照细则，每个人能够分到一套什么样的房子大家都心里有数，虽然还有没分到房子的，不过在陈耕许诺今年一定还会再盖房子的情况下，大家的情绪很平静，对于陈耕能够分到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也没有人说什么，大家都觉得这是陈耕应该得到的如果没有陈耕，别说这么好的新房子了，就算是一套老掉牙的筒子楼也分不到不是？ 陈耕并不反对自己拿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但这违反了规则，要命的是，这还是自己制定的规则。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这个我不管还真不行，”陈耕的语气难得的认真起来，望着谢闵声，陈耕正色道：“这个规则和计算方法是我自己制定的，如果我这个厂长自己都不遵守自己制定的规则，那我还能指望别人遵守……”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这么一副臭脾气，”没等陈耕说完，谢闵声忽然开怀大笑起来：“放心吧，那套房子是我的，我把我的房子让给你了。” “您的房子？”陈耕惊讶的道。 谢闵声老爷子的确是有一套房子的，而且作为从外面引入的高端管理人才，按照规定他可以分到一套三室两厅的大房子，也就是说，哪怕谢闵声老爷子只有一个人，他也可以分这么一套房子。唯一的问题就是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未免孤单了点，不过还在年前的时候谢闵声老爷子的爱人终于放心不下他，担心谢老爷子照顾不好自己，搬到海洲来了，老两口在长达四个月的分离之后终于再次聚。 “我们两个老人家住这么大的房子干什么？有一套两室2厅的就足够了，”谢闵声摆摆手：“倒是你，你们家房子那么小，借着这个机会淘换一套大一点的。” “别可是了，就算你不为你爸妈考虑，总要为你将来的孩子考虑考虑吧？” “我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呢，考虑孩子是不是太遥远了些？”陈耕哭笑不得的道。 “远？怎么会远？”谢闵声的脸色难得的严肃起来：“你今年都24周岁了吧，看看你们厂和你差不多大的人，孩子都能去打酱油的一抓一大把，你妈都不知道跟我说过多少回你的终身大事了，你还觉得你自己是个小孩子？哼！” “哼……”声中带着无穷无尽的鄙视之意：都这么大的人了，搁在古代指不定再过几年就该当爷爷了，竟然还把自己当成个孩子？我呸！ 竟然被鄙视了？陈耕登时哭笑不得：我真的觉得自己还小啊。 不过这也的确是这个时代的国情，虽然开始实行计划生育了，但计划生育主要卡的是生孩子，对于青年男女结婚时的年龄要求并不高，女的满18周岁、男的满2o周岁就可以结婚，但实际上早结婚的比比皆是，陈耕今年24周岁，如果正好卡着这个时间点结婚，孩子真的可以去打酱油了。 谢闵声老爷子终究是一片好意，而且他们就老两口，住这么大的房子自己都觉得不舒服，陈耕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那……这样吧，暂时先这么安排，如果期间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咱们再调整。” “也成。”谢老爷子一脸无所谓的答应下来，特殊情况？在他看来能出现什么特殊情况？ “对了，光顾着聊天，差点儿把正事给忘记了。”谢老爷子脸色忽然一肃，道：“海洲方面向咱们追加了1oo辆出租型摩托三轮的订单，算上其他的意向订单，咱们的两款三轮摩托车的总意向订单数量已经过了2ooo辆，怎么办？” “已经这么多了？”陈耕惊讶的道，生产线还没有搞起来呢，现在竟然有了过2ooo辆车的订单了？虽然知道市场是一片空白，需求量巨大，但这个数字还是出了陈耕的想象。 第234章 先来后到？NO！ ps：兄弟们，已修改。 “这还算多？”谢老爷子夸张的比划着：“这是咱们不敢放开口子，只要咱们放开口子，你信不信我半个月时间就能给你拿到2万以上的订单？你是不知道，好多来的人直接就是扛着一麻袋的钱来的，到我的办公室，二话不说，直接就是把装钱的麻袋往地上一放，跟我说：‘谢厂长，您说是多少钱一辆咱们就多少钱一辆，我绝对不带跟您讨价还价的，只好您能给我车怎么着都好说！’，你听听！你听听！当时我抢钱的心思都有了。” “卧槽！”陈耕不由自主的爆出了一句粗口。 虽然他知道整个9o年代一直到9o年代中后期，国内的经济一直都过热，但即便是上一世，从事设计工作的他对生产这一块涉及的不多，并没有什么直观的概念，更多的还是听人说起了一些当时社会上疯狂各类物资的景象，比如扛着一麻袋钱去买东西的，他并不怀疑这种事情的真实性，毕竟是一个特殊时代的产物嘛，但陈耕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竟然会生在自己身上。 “别卧槽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吧，没看老头子我头都愁白了幺？” 您老人家的头这都开始由白转黑了好不好？陈耕心里吐槽着，口中却是连忙问道：“济二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设备还有多长时间能到位？” “已经安装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设备了，不过等设备全部安装到位之后还要进行调试，另外他们的设备和咱们的组装线有不小的区别。工人还要再培训……” 陈耕打断谢闵声老爷子的话。干脆的问道：“这些我都不管。我就想知道，最快多长时间能够投产？” “最快也要一个月！”谢闵声老爷子干脆利索的道。 “太慢了！”陈耕毫不犹豫的道：“告诉他们，2o天！我只给他们2o天！2o天之内，他们必须完成所有设备的安装、调试、人员的操作培训……否则以后的订单就彻底没他们的份儿了。” “2o天？那也太紧了，光安装剩下的设备和调试的时间也要差不多2o天……” “那我不管，要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想要赚钱就别怕吃苦，总之就是2o天。”陈耕极其霸道、相当不给谢闵声面子的道：“你告诉他们，现在可以一边调试已经安装的设备，一边教授工人们操作这些设备，剩下的那些设备必须安装、调整和人员培训同时进行……” “另外，”想了想，陈耕又道：“您告诉济二机的同志们，以25天为限，每提前一天完成任务，我们奖励他们1ooo块钱。” “如果能提前5天，那就是5ooo的奖金？”谢闵声老爷子不确定的问道。 济二机在这里帮助润华实业安装和调试设备的人之有2o多个人。这意味着如果能够提前5天完成任务，他们每个人能拿到差不多2oo块钱的奖金。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其实依着陈耕的意思，他恨不得直接将奖金的数额提到5位数才好，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国企们的尿性，如果每个工人个一两百的提前完工奖金也就罢了，可如果这个数字过1ooo、不，不用过1ooo，只要过5oo，就能被他们单位以各种名义给收上去：比如生产工人加班加点也很辛苦啦、比如所有的设备都是大家辛辛苦苦协作才生产来的，每一位同志都有功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啦……等等等等，这么一来，说不定最终到大家手里的还没有2oo这么多。 既然如此，陈耕索性就将这笔钱直接给现场的工人算了。 “这样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济二机那边……” “不用理会他们，只要他们还想从咱们这里拿订单，就不会乱跳腾……还有个事，您手里的这2ooo个订单是个什么情况？” “就是……明确表示要拿车的啊，有问题？”谢闵声老爷子有些不解。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凭什么啊？” 凭什么？ 陈耕的这个问题直接把谢闵声老爷子给问傻了，他愣了足足有好几秒，才不确定的道：“当然是……当然凭他们是先来的，没错，就是这个，先来后道嘛！” 陈耕笑了笑，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里面有个问题，咱们是一家公司啊，一家以赚钱为目的、以营利为目的的公司啊。” “……”谢老爷子眨了眨眼，更加迷糊了，他不太明白陈耕的意思：咱们是一家以赚钱为目的、以营利为目的的公司这个当然没错，但这个和你问的这个问题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幺？ 好在陈耕没有卖关子的恶习，他随即给谢老爷子解释道：“所以喽，既然我们是一家公司，在大家基本上没什么交情的情况下，所以我们看的是钱，谁先提车，不是看谁排在前面，而是看谁先交钱。”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交钱，谁先交钱就就能提车？”谢老爷子一面懵懂的瞅着陈耕，好一会儿，才很不确定的向陈耕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陈耕肯定的点头。 “可是……他们谁会乐意先交钱呢？”谢老爷子再次小心的问道：“如果他们不愿意交钱怎么办？这么做生意会不会……太没有人情味了？” “他们不乐意？那就在后面慢慢的排队喽，反正有的是愿意先交钱的！”陈耕根本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你不是说了么，有大把大把的人扛着一麻袋一麻袋的钱来找您，就是希望能够先提到车，什么样的客户才是好客户？这样的客户才是好客户！作为一家有理想、有目标、有追求的企业，我们有什么资格不优先照顾这样的客户？” “可是……” 陈耕的话对谢老爷子的生意价值观简直是一种翻天彻底的颠覆，饶是谢闵声脸上的每一道褶子里都是智慧，可一时间也有点懵， “我知道您的意思，不管干什么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嘛，可咱们是一家公司，不讲究那么多，咱们只要对股东、对咱们的员工做到尽可能的公平就成了……实际上任何一家公司对自己的员工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绝对公平……至于其他的可以留在以后再考虑，现在是有人手里拿着大把钱提不到货，有的人一分钱没出反倒是排在了前面，您说，对咱们公平么？” 陈耕的喋喋不休把谢闵声老爷子给说懵了，老爷子眨巴了俩下眼睛，也觉得陈耕说的似乎、好像也有点道理，终于犹犹豫豫的道：“好像是……” “这就对了！”拍了拍巴掌，陈耕继续追问道：“再一个，您说咱们公司现在缺不缺钱？” “缺！”对于这个问题，谢闵声老爷子回答的十分干脆。 润华实业展到现在，虽然几大授权汽车改装厂的生意很火爆，给润滑事业带来了庞大的现金流，但润华实业的开支也同样巨大，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设计研中心的成立、两款三轮摩托车、对j75o动机的持续改进、与湘江机器厂合作开的家用微型轿车……这么多项目同时进行，资金每天如同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实话实说，别看润华实业的生意很红火，但资金的压力也不小。 “这就是了，既然咱们现在很缺钱，而且生产线一开动，咱们总要给那些零配件企业货款……虽然压后一段时间，但手里有钱总不是坏事对不对？再一个，总没有送上门的钱不要的道理，您说是不是？”两手一摊，陈耕道。 没错，送上门来的钱的确没有不要的道理，而且接下来的大规模生产，也的确需要从现在就开始大量备货，现在要节操，但接下来马上就会资金压力山大，所以……节操什么的，还是爱去哪儿去哪儿好了。 不过想到那一麻袋一麻袋的钱，他随即就兴奋起来：那一麻袋最少也要有个十多万吧？说不定能有个二三十万？将来那会有多少钱？多了不敢说，先收个上百万的“预付款”应该不是问题，可这么一来问题也来了…… “咱们要收多少辆车的预付款？”谢老爷子问道、 “嗯……”陈耕想了想：“就按照3个月的产能来吧。” “嗯，三个月，”陈耕肯定的点头：“考虑到生产线、人员在前期还需要磨合，咱们前三个月的总产能就暂定在1oooo辆上，所以咱们就先预收前1oooo辆车的预收款，只接受全款，谁先付款谁先提车，公平的很。” 顿了顿，陈耕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一点情面也不讲那肯定是不对的，比如以咱们和海洲政府之间的关系，肯定要额外照顾一下，可以把海洲的这1oo辆车的订单排在前面，老爷子您觉得意下如何？” “话都让你小子说了，我还能说什么？”狠狠的瞪了陈耕一眼，可惜，谢老爷子还是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235章 小钱钱，真心甜 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验证，证明陈耕设计的这两款车都很优秀、很科学，但谢闵声老爷子心里还是没怎么有底，他想当然的以为让大家先交钱，然后按照交钱的顺序再提货的方式可能会遭到大家的抵制，毕竟钱攥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钱，交到别人的手里自己可就说了不算了，以至于在向大家转述公司的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心里还挺惭愧。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谢厂长，是不是如果我第一个交钱，而且交1oo辆车的钱，这前1oo辆车就是我的？”扛着一麻袋的钱去了谢闵声办公室的a君立刻问道。 “呃……是这样的……” “那我要2oo辆！”a君二话不说，吩咐自己身旁的秘书回去抗钱，然后回过头来一把拉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掏出五沓子1o元大钞，二话不说就放在了谢闵声的办公桌子上，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自谦一脸谄媚的对谢闵声道：“谢厂长，我身上就5ooo块钱，这算是我预先交的定金，剩下的钱，半个小时内我一准交到您手里，您看……能不能先给我登记了？” 这样都行？谢闵声老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和a君住同一家招待所的其他同样带着现金准备提车的老板们立刻不乐意了：我擦姓王的你不地道啊，你竟然想要抢个头筹？ “凭什么啊？凭什么姓王的你抢了个头筹？” “是啊是啊，老王你要是交了全款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凭什么你只交了两个定金就要预定前2o2辆车？” “不服！谢厂长，我们不服！” 众人顿时群情汹汹。 面对大家的围攻，a君也不憷，哼了一声，挺着腰板理直气壮的道：“说我？我问你们，你们身上谁带够钱了？” “呃……” 这话问的众人面面相觑：是啊，谁闲着没事整天扛着一麻袋的钱乱转？ “这就是了，”a君得意洋洋的道：“既然大家都有带钱。那我先交个定金预订2oo辆车有什么不对的？不管是谁，如果他身上现在带足了现金，我老王二话不说，现在就把这个位置让给他！”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谢厂长在喊大家过来之前只是说有点事要和大家说一下，谁能想到竟然是这个事？一时间，大家心里都是后悔不迭：早知道是这样。老子就把钱带来了。 可现在，既然没有一个带钱的。那大家自然是什么也不用说了，虽然很不爽老王的做法，但任谁也没法说老王的做法不对，更有脑子反应快的，反倒是觉得老王这个办法不错：不管怎么样，我先交点定金把位子占下来再说，大不了回头拿钱呗！ 力压群雄、不战而胜的a军此刻已经得意洋洋的转过身去，随即满脸堆笑的对谢闵声老爷子道：“谢老，您看咱们就按照这个规程来成不？这5ooo块钱是我预定2oo辆……哦。不，3oo辆车的定金，半个小时内我把所有的钱都给您送来，如果半个小时我送不来，这5ooo块钱我就不要了。” 为了能够先占一个好位置，a君也是拼了。 谢闵声老爷子却是有些惊讶，问道：“你刚才不是要2oo辆车么。怎么又要3oo辆了？” a君呵呵的笑着：“看咱们厂生意这么好，我觉得2oo辆车可能不太够，干脆就定3oo辆好了。” “好，”谢闵声点点头，他虽然在怀疑a君是否是打算转手就将那2oo辆车加价卖出去，不过那是人家的自由。只要a君付钱了，那就不是问题。望着众人，谢闵声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知道大家都没钱，我给大家说一下公司的规定，每辆车的定金是1oo元，余款在一个星期内付清，如果不能在一个星期内付清的。订金全额退回，订单取消，润华实业想要和大家做朋友，当然不会占朋友的这点便宜。至于取消的订单，后面的以此向前顺延，不知道大家对这个办法有什么异议？” 一个星期这个数字是陈耕和谢闵声老爷子慎重讨论之后做出来的决定，1oooo辆车想要预定出去还是很需要一些钱的，虽然很有几个扛着麻袋去谢闵声办公室的土豪老板，但这样的人毕竟少，怎么办？那就延长交款时间，让大家有足够的时间回家取钱再回来。 果然，听谢闵声说居然有足足一个星期的交款期，人群里清晰的传出一阵放松的呼吸声：只要给自己一个星期的时间，再多一倍的钱自己也能筹到手。 润华实业这种对经销商是个重大利好的做法当然不会有人反对，立刻就有人拍起了谢闵声的马屁，一时间马屁如潮，a君更是急不可耐的道：“那……谢老爷子，我这5ooo块钱……” “只能订5o辆车。”谢老爷子脸上满是笑容，但态度却是无比坚决，丝毫不肯退让。 “可是……可是……” “老王，你带的钱不多，其他朋友带的钱也不多不是？”谢闵声“好心”的提醒他道：“你回去取了钱再来排队也是一样的。” a君愣了一下，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门外跑。 老子要去取钱！ 老子要下订单！ 老子要狠狠的下订单！ 其他人则是一脸羡慕的望着a君：唉，虽然自己身上带的钱不多，可也不敢就这么走了，还指望着先占下一笔订单呢。 谢闵声老爷子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大家不要争，不要抢，我们这次拿出来5ooo辆车，大家人人有份……” 谢闵声不说还没关系，现在一听竟然只有5ooo辆，刚刚还在心里安慰自己“车子很多，不用抢也能轮到自己”的人登时就急眼了：什么？尼玛只有5ooo辆？！ 5ooo辆听着是不少，不过看看在场的人最起码也有2o多口子，每个人定2oo辆，这5ooo辆就算是分完了，要命的是接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定一点呢？原本只打算订1oo辆的主儿立刻就改变不了主意：不行！我得多订点儿，嗯……2oo辆，大不了我回去借点钱，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把车子定下来再说，只要有车子，就不愁赚不到钱。 人人都在打这种小算盘，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有趣了…… 至于为什么说好的1oooo辆变成了5ooo辆，咳咳…… 当天晚上，a君偷偷摸摸的敲响了陈耕家的门，然后他一脸惊愕的现b那家伙也在，而且陈耕家里还不止一个人，其中有几个似乎还是海洲政府部门的。 里面，陈耕正在慢悠悠的说话：“诸位，大家的意思我知道了，说实话，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有钱赚谁不想赚？可5ooo辆已经是我们公司2个月的产能了，就算工人们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可能增加一辆，而且大家都是交了定金的，我腾谁的订单？腾谁的也不是……” “是是是，陈经理说的是，”b君谄媚的声音响了起来：“陈经理，我们不要这5ooo辆车之内的订单，我们现在能不能先预定这5ooo辆之后的车？” “这样啊？”陈耕的语气似乎有些为难：“倒也不是不行，可那都是第三个月的事了啊，大家能等？” “没关系没关系，能等！肯定能等！” “没错，我们能等。” “我们也能等……” ………… 最终，陈耕咬了咬牙，一脸为难的到：“那这样，我把三月份的25oo辆车的产能给大家拿出来，不过先说好，大家都要做好保密工作，谁都不许说出去啊。” “肯定的，肯定不能说出去！” “反正我是不会说。” “谁说谁是小狗……” 与此同时，在谢闵声老爷子的家里，谢闵声老爷子则是拼命的摇头：“不行不行，5ooo辆车的订单已经让我们的生产线腾不出一丝余地了，坚决不行，绝对不行……”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1oooo辆车的全额预付款悉数到位，有了这笔钱，润华实业的资金压力瞬间小了很多，银行方面则登时急眼了：有了这几千万，润华实业还能从自己这里贷款吗？ 四大银行的们每天跟上班打卡似的准时来陈耕这里报道，话里话外的探究陈耕的意思：老弟，你们润华实业到底还贷不贷款了啊？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就凭咱们兄弟的交情，老弟你可不能坑哥哥我…… 在提前完工就有不菲奖金的刺激下，济二机的度肉眼可见的快了不少，在济二机安装、调试生产设备的过程中，润华实业的工人们创造性的明了一种新的生产方式：利用调试和学习的机会，努力生产出合格的零件，然后在公司原有的那条实验性质的组装流水线上对车辆进行组装。 虽然效率不高，但每天的产能也能打到1oo辆三轮车，这个多出来的产能让陈耕喜出望外。既然已经有了产能，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陈耕大手一挥：出租车，上！) :/33/33o69/ 第236章 非典型的212吉普 “陈经理，可以了。”杜思睿搓着手，脸上全都是兴奋，竟然看不到一丝的紧张。 “不会出现昨天那样打不着火的情况了吧？”望着前面的212吉普，陈耕打趣道。 “不会！绝对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情况了，”杜思睿的脸瞬间一红，连忙辩解道：“您放心，我们对车子进行了最严格的检查，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想起昨天，自己信心满满的请陈经理试车，可谁能想到陈经理上车之后竟然死活打不着火，最后一检查，竟然是点火系统烧了，自己这个项目负责人在陈经理面前丢了好大一个脸，今天要是再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简直不能活了。 与是否能打着火相比，陈耕更关心的是是否找到了原因：“再出现一次也没关系，问题是找没找到问题所在？还有，212吉普这个车原本就有容易跑电的毛病，这个问题你们解决了吗？” “找到了，”杜思睿连忙点头道：“是点火线圈的漆包线不合格，短路了，我们已经和厂家沟通过，如果以后他们不把控好质量，我们就取消与他们的合作。容易跑电的问题您也尽管放心，这个车上以前的一些小毛病我们都处理了。” “辛苦了。”陈耕敬佩的道，只有从事汽车工程的人，才知道这些小问题都多烦人，也才知道想要解决这些小毛病有多么费功夫。 汽车工程和汽车制造其实是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如果你要做的只是一辆能跑的车，那其实很简单。比如现在的第三军械维修厂都可以做到。唯一的问题只是毛病频出而已。千禧年之后国内很多民间汽车爱好者自己动手打造一辆汽车的消息基本上每年都能听到几例，所以但就“造”来说，制造一辆汽车其实很简单，这玩意儿是可以用“一组沙、四个轮子”来定义的，但对于一个汽车制造企业来说，做到这一步，其实一辆车只算是完成了5o%。 但如果想要遭一辆好车，遭一辆可靠耐用、皮实抗造的好车。那就很费功夫了，各个部件之间性能的验证、整体性能、舒适性、人机工程学、女h、平均无故障时间…… 如果说从o做到5o%的难度是1的话，那么从5o%做到这，难度就是1oo，而今天，摆在陈耕面前的这辆212吉普，算是润华实业在没走完前5o%的情况下向6o%探索的第一步。 这是一辆“**型”的212吉普，虽然外观看上去还是一辆212吉普，但除了壳子是个212吉普的壳子之外，其他的任何地方与北汽212吉普已经没有了任何共同之处。 动机机舱里面搭载的是上汽动机厂生产的金风68oq型221直列六缸汽油动机。但润华实业没有继续使用金风68oq上搭载的那台双腔化油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组六个化油器并联的供油系统。经过这么一番改进后，这台原本最大功率只有9o马力、最大扭距只有16on·m的动机，一举将最大输出功率提升至1o2马力，最大扭矩也被提升至175n·m； 传动系统方面，既然没有使用北京内燃机厂的那台251直列四缸汽油动机，自然也就不会使用那台四手动变器以及分动箱，这辆全新的21吉普上使用的同样是上海sh76oa上搭载的那台四手动变器，看到这里，很多朋友要问了，那分动箱怎么办？ 的确，这是个问题。 上海轿车上搭载的这台变箱，在一开始进行设计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配合分动箱，所以没有能够与之匹配的分动箱，动力从变箱出来后，直接进入后驱动桥，也就是说，这辆有着硬派越野车结实的底盘大梁的212吉普，其实是一辆后驱型吉普车……对于这么一辆不具备四轮驱动能力的吉普是否还有资格被叫做吉普，此前润华实业内部还很是争论了一番。 最终讨论的结果是未来要开能够与之匹配的分动箱，但在能与之匹配的分动箱开出来之前，我们先做一个“两驱版”的212吉普。 传动系统方面几乎是“焕然一新”，与动力系统、传动系统相比，悬挂系统则是直接换了一个人，前后硬轴加钢板弹簧的“经典”悬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若干年后被无数人痛骂的“前麦弗逊独立悬挂后扭力梁半独立悬挂”的经典前后悬挂搭配。 这个方案是陈耕一力坚持才确定的，按照杜思睿他们团队的吐槽，就是“前麦弗逊加后扭力梁，这是越野车该有的悬挂吗？”，在他们看来，整天走在铺装路面上的轿车才能用这种“软塌塌的”悬挂，至于越野车？那就应该是前后硬轴加钢板弹簧的硬桥硬马，至于舒适度……咳咳，那是一辆越野车该考虑的问题？ 但最终他们还是被陈耕给说服了，陈耕的理由也很充分：“既然这是一辆舒适取向的后驱吉普，那我们为什么不在舒适性方面再进一步？否则越野性能不如普通吉普，舒适度也不如我们改装的吉普，我们凭什么让大家认我们的产品？” 这个理由很强大，杜思睿连同他们的团队被说服了：没错，公司要靠这款车挣钱呢，虽然这辆车才打到p8工程阶段，还没到s阶段…… 当然，拜这种“经典”的悬挂结构所赐，在取消了分动箱、并且对悬挂系统减重之后，哪怕对简陋的车身铺设了隔音棉，原本自重高达15吨的212吉普依旧成功瘦身到了115吨，使用桑坦纳上的那套避震器刚刚好。 这样正符合陈耕的心思，之前润华实业是与上汽签订了合作协议的，上汽每年都会向润华实业提供一定量的避震器，只是陈耕在将212吉普的悬挂的弹性元件从桑坦纳的螺旋弹簧换成了扭杆弹簧之后，上汽那边定期送来的避震器就一直在仓库里放着，考虑到这种“改进型”212吉普的产能，这批避震器正好物尽其用。 伴随着动机的一阵轰鸣，陈耕在这个临时搭建的简陋试车场地上奔驰起来，他细细的感受着这辆车的改变：嗯，没有助力系统，方向盘依旧沉的要死，不过通过对转向手感的重新建立，方向盘的指向性总算是没有模糊的像是一个面团了，虽然依旧忽忽悠悠的，可总算是可以用“指向性”三个字来形容了； 动力系统与传统系统之间的配合也不错，就是噪音有点大； 虽然在底盘、车门和车顶铺设了隔音棉，但这种隔音的方法太过简陋，对高频噪音的过滤还不错，但对于低频噪音的过滤很糟糕，不过比起完全没有任何隔音措施的212吉普来说那真是好的太多了； 还有就是传动轴高转动时“呜呜呜……”的噪音还是比较刺耳； 不过改进的散热系统倒是不错，自己以低档位大油门跑了差不多1o分钟了吧？可水温依旧不错，看来换装的大面积散热器以及更高转的散热风扇起了不小的作用…… 一边在场地上飞奔着，陈耕一边在心中默默的记着这些问题，这些问题都是接下来需要进一步改进的。 …………………… 还没等车子停稳，杜思睿就迫不及待的冲上来，急切的问道：“陈经理，这车怎么样？” “整体来说比212吉普算是有了很大的进步。”陈耕点点头，道。 “嘿嘿……”杜思睿瞬间咧开了嘴，兴奋的笑了起来：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此刻能够得到陈耕这么一个评价，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总算是值了。 “先别忙着高兴，现在这辆车事实p8阶段，是你们一点点手工组装起来的，距离正式投产还早得很呢，正式投产之后能不能保证这个质量可不好说，”在这个时候，陈耕却很不留前面的泼了他们一盆凉水：“还有，刚刚试车时我现的问题也不少，传动轴的噪音依旧太明显，不但刺耳而且很粗糙，另外整体的女h简直渣的一b……” 杜思睿以及他带领的这个团队正在仔细的听着陈耕诉说的这些问题，但听到女h这个英文名称，眼睛顿时一亮：“女h是什么？” 陈耕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虽然一直以来世界的汽车具有们都很重视汽车的舒适性，而舒适性正式vnh工程最核心的理念，但女h这个概念还十分前沿，国内的汽车企业们基本上不了解，即便是一汽，对于女h的理解也仅限于“舒适度”，没错，女h的目标是尽可能提升乘坐的舒适度，但女h可不仅仅是舒适度这么一个词就能形容的，这是一个相当严密的系统工程，需要有大量的数据做支撑。 第237章 成立汽车研发中心 ps：兄弟们，已修改。 ———————————————— 陈耕道：“女h是一个比较先进的汽车理念，是噪音、震动和声振粗糙度，noi色、vibration和harshness这三个英文单词的缩写，大致上来说就是一辆车对整车的噪音、震动和声振粗糙度的控制和管理，此外还包括汽车零部件因为震动、盐碱以及老化等引起的强度和寿命问题。” 杜思睿立刻道：“就是舒适度。” “可以将舒适度理解为女h工程的一部分，但远远不是全部，这样吧，回头我找些国外女h方面的书籍和资料，你们到时候可以看一下。” “好啊好啊。”杜思睿急不可耐的点头。 陈耕在汽车工程方面绝对是国内屈一指的专家，听他的总没错，这一点已经是润华实业内部所有人的共识，在这一点上，大家自动的就忽略了陈耕的年龄。 一直在一旁没怎么说话的谢闵声老爷子笑眯眯把话接了过去，道：“不管怎么说，虽然咱们润华事业的造车能力差了点，但咱们公司在整车研方面已经走在了国内的前列，而且水平也是国内数得着的，就这一点来说，值得庆贺，咱们要好好地吃一顿。” “没错，咱们是应该好好地吃一顿！”陈耕大笑着道：“咱们不但要好好地吃一顿，还要好好地放个假休息几天。” 虽然这辆“换心后驱版”212吉普在陈耕看来还很粗糙、很简陋，在很多地方都不够完善，但这却是润华实业靠着自己的技术力量改进的第一款乘用车辆，并且是在短短4个半月的时间内就将这个项目做到了p8阶段，身为汽车设计师的他非常清楚这有多难。 虽然整个改进方向是陈耕提出来的，但实际的工作确实杜思睿他们这个团队做的，仅就这一点来说，杜思睿以及他的这个团队为了这辆**型212吉普下了多大的功夫，哪怕想一想都觉得恐怖，所以，好好吃一顿，放个假好好休息一下在陈耕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但杜思睿却不同意陈耕的建议，他认真的对陈耕道：“陈经理，现在p8阶段还没有完成，距离整个项目完工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哪有现在就放假的道理？吃一顿、让大家放松放松就行了，放假就没必要了。” 陈耕有些惊讶：还有不乐意放假的？ 但不放假不但是杜思睿的意见，他的整个团队也是这个意见： “经理，现在就不放假了，等到项目完工之后您再给我们好好放个假就成。” “到时候给我们放个半个月的长假……” “我们能享受旅游假吧？” “废话！当然能享受，经理，到时候我们能带上家人一起去吗？” “…………” 望着这一双双真诚的面孔，陈耕的眼眶有些泛红。 这就是自己的员工，他们这么努力的工作，所要求的也不过是到时候能够带着家人一起享受个假期而已。 深吸了一口气，陈耕大声道：“没问题！等s3阶段之后，你们所有人都可以享受一个15天的国内游长假，可以带着家人和朋友，除了公司规定的每人15oo的旅游开支之外，公司再额外奖励你们每人5oo！” 那就是每个人能拿到2ooo块钱？！大家一怔之后，随即热烈的欢呼起来：“经理万岁！经理威武！” “至于现在么，”陈耕笑眯眯地道：“还是要在吃晚饭之后给大家放个假，不过这个假不长，只有2天时间，这两天里大家好好放松、休息一下，该看看家人的看看家人，改干嘛的干嘛。” 愣了一下，大家再次欢呼起来。 虽然大家主动提出不放假，可有两天的假期总不是坏事，团队里的很多人为了这辆**型的212吉普车已经1o多天没有回家了，家里的情况怎么样？自己不在，孩子有没有淘气？老婆一个人管着整个家也是很辛苦的，这次回去该给她带点什么礼物呢…… 想到老婆，当了1o多天的一群“和尚”们的某个部位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谢闵声老爷子一脸欣慰的看着陈耕，这半年以来，陈耕以惊人的度在成长着，自己刚来的时候他还是一个除了技术几乎什么管理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可半年的时间过去，现在再看看他，这小子已经飞的成长为一个不错的企业领导人了……他有种看着自己地里的庄稼在茁壮成长时由衷的满足感。 “老爷子，我和您说个事。”看着欢呼的人群，陈耕轻声对谢闵声道。 “唔……你说。”谢闵声点了点头，道。 “我准备成立一个汽车设计和研中心，你觉得怎么样？” 谢闵声点点头，对于陈耕到底这个想法他并没有觉得意外，一汽和北汽的“旅游团”已经来过了，虽然在他们看来润华实业现阶段的条件确实比较艰苦，比已经展了好几十年的一汽、北汽差了太多，但润华实业的未来却是肉眼可见的欣欣向荣，再加上润华实业给的薪水和待遇确实非常有诚意，在经过一番考察之后，一汽“旅行团”的一群老工程师、老技师们全都表示要留下来，回去之后就办手续；北汽方面，不愿意来的也只有三个，再加上有贾廷良这个前ca77o大红旗的总设计师，润华实业的这次挖人行动可以说是大获成功。 但也由此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加上马上就要新来的人，润华实业的技术团队将突破三位数大关，这么多人来了之后应该怎么安置？ 像现在这样笼统的分成几个小组那肯定是不行的，效率低，也不利于管理，现在的团队规模小还不是问题，一旦整个技术开的大团队过了1oo人大关，为了便于管理和挥效率，对所有的技术成员进行重组和整合就成了必然，即便是陈耕不主动提出来，谢闵声也打算近几天抽个时间来和陈耕好好说说这件事的。 现在陈耕主动认识到了这个问题，那当然更好，他只关心一点：“具体的呢，你打算怎么做？” “成立汽车设计和研中心之后，不再沿用这种哪个项目需要就抓人上去顶的方式，而是成立一个个的系统设计和开部，比如底盘设计和开部，动机设计和开部，传动系统设计和开部…… 当然，对于一家汽车制造企业来说，咱们这百十号人太少了，一开始的时候可能很多部门是交叉的，比如动力和传动现在只能算是一个部门，不过等将来咱们的技术力量和人员充沛了之后必然要分成一个个独立的部门，这样也有利于挥大家的专长，提高工作效率。 前期的时候，由我来担任设计和制造中心的负责人，贾廷良先生担任第二负责人，等未来咱们的汽车设计和研中心展到一定程度之后，我的设想在设计和研中心的基础上成立汽车科学院，您觉得怎么样？” “贾廷良担任第二负责人？”谢闵声却对陈耕的这个安排有些异议：“以贾廷良在设计方面的能力、威望，担任设计和研中心的第二负责人都没有问题，不过我觉得他倒不是特别合适。” “嗯？” “能力，以及对汽车的理解，”谢闵声老爷子解释道：“贾廷良毕竟不是汽车专业出身的，搞设计出身的他对设计和造型上很有一套，但对机械的理解不够，当初搞ca77o的时候，这部分ca72的总设计师……叫什么来着？”想了好一会儿，谢闵声老爷子终究还是没想起来，脸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尴尬：“忘记了，不过没关系，当时的贾延良算是ca72的总设计师一把一把的带出来的。” 陈耕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谢老爷子说的的确很有道理，贾廷良老师在设计方面的能力现在已经堪称大师，但对于机械的理解的确是稍欠火候，自己的这个安排的确是有些欠妥，他虚心的问道：“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贾廷良在设计方面的能力和威望很高，作为设计和研中心的第二负责人没问题，但不能主持常务工作，要给他划片。” “划片？” “没错，划片，”谢闵声老爷子重复了一遍：“既然贾廷良擅长于设计，那就让他以汽车设计和研中心第二负责人的身份领衔咱们公司的造型和设计部门。” 这样的安排当然是极好的，陈耕左思右想，也找不到比这个更合适的安排，不过想到之前自己对贾廷良先生的许诺，陈耕有很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之前我对贾廷良老师的许诺……贾老师会不会认为咱们出尔反尔、没信用？” 听陈耕这么说，谢闵声老爷子笑了：“这是让他更好的挥自己的专长么，我觉得只要贾廷良够聪明，他肯定不会拒绝……这样吧，我回头就和他打个电话谈一下，我相信他能理解和支持咱们的这个决定的。” 第238章 我是来帮你们解决困难的 ps：不好意思兄弟们，本来这一章应该在8点出来的，但是昨晚写完第二章之后千年打算去眯一会，结果这一眯就没爬起来，晚了2个多小时，还请兄弟不要介意。∽↗∽↗， 陈耕以为想要说服贾廷良恐怕会有些困难，毕竟贾廷良的“江湖地位”在那里，可出乎陈耕意料的是，贾廷良稍作思考之后竟然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这让陈耕在感慨自己是不是太小人之心的同时，也不得不暗自感慨谢闵声老爷子在业内的面子之大换一个人来和贾廷良说这件事，陈耕不认为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 海洲的建筑企业们无疑是幸福的，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还没有完工，润华实业又要增产，这边一转眼，润华实业又将扩建技术研中心…… 虽然现在还没有“唯gdp论”，但政府已经意识到了投资对当地经济展的好处，只是刚听到风声，海洲政府的人就来了，而且还是陈耕的老熟人孙大成。 对孙大成的鼻子陈耕算是彻底服了：“我说老孙，你这鼻子怎么就这么灵？连二郎神的哮天犬都比不上你。” “那是，”孙大成嘿嘿笑了两声，现在两人的关系非常好，开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不算什么，孙大成自己都拿着开个玩笑：“你们润华实业现在可是我们海洲的财神爷，鼻子不灵不行啊。” “不是吧？我们现在只是在讨论……” “少来，”孙大成一脸鄙视的打断陈耕的话，撇着嘴道：“老弟，现在谁不知道你们润华实业要搞一个汽车研究中心，你们的车前两天都在路上跑了，你跟我说这个有意思么？” “……”陈耕一脸无语的望着他，良久，才无奈的道：“你们不会安排人专门蹲在我们公司门口盯着吧？” “嘿嘿……有这个想法，要是你们继续像现在这样大动作不断，我们还真的安排个人在你们大门口蹲着了。” 海洲方面不傻，或者说地方政府的领导只要不脑残，他们就一定会明白一家能够生产汽车的企业对于本地的经济有多大的拉动作用，只要有了一个汽车制造厂，当地经济的腾飞就指日可待，经济展了，对于地方政府的领导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政绩啊！ 政绩有了，升官财还会远吗？ 虽然海洲摩托车产业基地还没有完成，但海洲方面已经从摩托车产业方面尝到了甜头，摩托车尚且如此，价格动辄好几万的汽车岂不是一块肥美的大猪肘子？ 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海洲方面立刻就不淡定了。 所以陈耕不知道，在知道润华实业是真的打算搞汽车而不是随便说说的消息之后，海洲行署和地委的两套班子当天就召开了办公会，会议的核心议题只有一个，想尽一切办法让润华实业将这个汽车项目留在海洲虽然根据观察，润华实业似乎也打算将这个项目放在海洲，但其他地方的政府也不傻，万一他们偷偷的来挖海洲的墙角呢？ 有这个可能吗？ 这个问题，请先将问号去掉再说。 现在各个地方的政府领导全都瞪着通红的眼珠子寻找投资商，如果海洲政府以为润华实业已经打算将这个项目落户海洲，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都万事大吉，那就真的错的太离谱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应该提高警惕，海洲地委书记郭海平在会上甚至喊出了“润华实业保卫战”的口号，强调现在的海洲必须像护崽的母兽一样护住润华实业，严防死守，绝对不能让外地人趁虚而入，谁的环节出了问题就处理谁，没有任何的交情和面子可讲。 “服了你们了，”陈耕无辜的摇摇头，一时间他倒是没想这么多，道：“就算你不来，我们这个汽车设计和技术研中心就打算放在摩托车产业基地里面，你这么急吼吼的过来干什么？” 孙大成肯定不能说“我来是担心你们被外人挖走了，赶紧过来联络一下感情的，否则我们现在稳坐钓鱼台，万一将来有人来挖你们，我们岂不是要抓瞎了么？”，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他正色道：“如果这个项目成功，对我们海洲的经济拉动作用太大了，市里的领导们高度重视，先让我过来问问咱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来之前领导特意叮嘱我，一定要问清楚润华实业有什么要求和困难，领导们说，不管咱们润华实业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样的困难，全都可以提出来，市里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们解决……” 就差说“有困难要帮你们解决，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帮你们解决！”了。 “这个……老孙，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陈耕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我们要盖的是汽车设计和研中心，不是汽车制造厂，这个东西就是一个研究机构，一个纯花钱的东西，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产出，对地方上的经济拉动作用基本上等于没有……” “我知道，不过既然你们已经开始搞技术研中心了，那你们生产汽车的那一天还会远吗？”孙大成反问道：“我们现在就合作，将来你们这个汽车制造厂不就有很大可能落户在我们海洲了？” “……” 陈耕无言以对，孙大成说的太对了，既然都已经开始搞汽车设计和研中心了，那么汽车制造厂还会远么？ 唯一的问题是，地方政府什么时候有这么长远的目光和打算了？ 下一刻，孙大成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他搓着手，嘿嘿笑道：“老弟，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们那辆车？” 这个当然没问题，毕竟孙大成带着这么大的诚意来了，更不要提两人的交情和关系这么好，陈耕痛快的答应下来。 其实在一开始看到那辆**型212吉普的时候，孙大成心里是很失望的：你们打算生产吉普车？咳咳咳…… 第三军械维修厂之前生产过几十辆吉普车，但那质量嘛……虽然第三军械维修厂组装的那几批车全都卖给华东军区了，但海洲方面还是听说了不少传闻，比如军区的某位团长开车好好地泡在路上，跑着跑着忽然一个轮子掉了，而那辆车正是润华实业生产的…… 一开始的时候，公务车辆不足的海洲方面还向第三军械维修厂方面提出过要采购几辆车，结果还被第三军械维修厂给拒绝了，但自打知道第三军械维修厂生产的汽车竟然能够无缘无故的掉轮子之后，他们就开始庆幸了：今天还是掉轮子，鬼知道明天会不会在拐弯的时候忽然加油门？这玩意一下子冲路沟里面，老子岂不是死定了？ 这种心态下，孙大成没有注意到这辆212吉普的离地间隙比北汽生产的212吉普低了一大截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看到孙大成那失望的小眼神，陈耕笑道：“老孙，我给你说，你别看不起这辆车，这辆车除了用了212吉普的壳子，动机、变箱、点火系统、供油系统、散热系统、传动系统、悬挂系统、轮胎……没有一样是212上面的，这车的悬挂跟桑坦纳一模一样！” “真的假的？你吹牛的吧？”孙大成表示不信。 陈耕没有解释，在没有亲自体验到这辆车之前说什么孙大成都会本能的不信，所以陈耕只是对孙大成说了句：“上来，我带你跑一圈。” 还没跑完一圈呢，孙大成的脸色就变了。 当然不是车子太颠、太不舒服想吐导致的色变，而是这辆车表现出来的异乎寻常的安静性和舒适性，如果闭上眼睛不看周围这些熟悉的212的零件，打死孙大成也不敢相信这是一辆212吉普车，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嘛。 “这真的是吉普？”终于忍不住的孙大成，瞪大了眼睛问道。 “这当然不是吉普，这是一辆披着吉普外衣的轿车，”陈耕脸上有些无奈，给孙大成解释道：“第三军械维修厂没有生产轿车的资质，准确的说，是没有生产国家定义的轿车的资质……” “你说的是桑塔纳、红旗和上海那样的后面有个屁股的轿车，对吧？” “对，”陈耕点头：“所以我们算是打了个擦边球，这辆车用的是轿车的动机、变箱、悬挂，舒适度的要求也是按照轿车的标准来的，同时配备了收音机、暖风和空调这些舒适性的配置，舒适度不比轿车差，空间感还更好，现在来说有2个问题。” “你说，什么问题？”孙大成连忙问道。 “一个是这车背景还需要披着一个吉普车的壳子。” “我知道，”孙大成连忙点头：“需要用这种方式规避风险嘛，还有呢？” “还有就是这辆车只有后轮驱动，不是四轮驱动的。” “……”孙大成眨了眨眼：“这可就麻烦了，大家还是认为这是一辆吉普车吧？” “是啊。”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办法正在想，不过总的来说，想要扭转大家心中‘吉普车就是越野车’的概念需要花费不少的功夫……” “唉……”孙大成愁眉苦脸起来，他忽然现，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没有海洲政府想的那么好。 第239章 上汽出事了 “孙大和你的关系不错啊……”看着孙大成的背影，谢闵声老爷子有些不解。n∈n∈， “私人交情归私人交情，既然讨论是公事，就不能掺合太多的私人交情，你看孙大成不也是一样么？知道咱们做的是一辆**型的吉普车，立刻就对之前的话绝口不提了，他就是打着私人交情来办公家的事。”陈耕笑着道。 “也是这么回事，”谢老爷子点点头，随即好奇的问道：“不过你就真的这么看好这辆吉普车？” 陈耕笑了笑：“这辆车就算是只有两驱，爬个马路牙子、走个乡村土路什么的也完全没问题，甚至一些非铺装路面的轻度越野也能对付，对于一辆车来说，212吉普强悍的越野能力在绝大多数时间都被浪费掉了，反倒是带来了油耗的提升，所以这车就算是只有两驱，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也足以满足他们的使用强度了。 连菲亚特126p这么一个还没有皮鞋大的小车人们都能接受，我想不出大家接受不了这辆车的理由，何况根据我的观察，以咱们规划的产能，这车在2年内基本上卖卖沿海省份就留足够了，至于中西部和西部这些对车辆的越野性能要求比较高的地区？那还早得很！” 谢闵声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你是公司的当家人，只要你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您千万别这么说，”陈耕倒是没想到谢闵声老爷子居然会这么说，连忙道：“我还年轻，不懂的东西太多，正需要您在后面帮我们掌舵、把关呢，老爷子，还是那句话，只要您看着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您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当，您尽管提出来。” 谢闵声老爷子喜欢的就是陈耕这一点，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急不躁，有时候他自己也奇怪，以陈耕的年纪来说，这个年纪的他事业有成，正是意气飞扬的年代，可为什么在陈耕身上看不到一点年轻人的跳脱？不过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他还是比较喜欢陈耕的这幅性子。 说到陈耕的性子，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随口问道：“你在上汽的德国朋友有没有和你说过，狼堡打算在魔都建一个动机组装工厂？” “听说了。”陈耕点点头。 这个事情他还真听说了，此前上汽普桑项目组组装的普桑轿车上进口件占过93%，但有一个问题，进口的这些ckd零件中，动机和变箱是完整的，装车就可以使用，这当然没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是，完整的动机和变箱的税率与零件状态的动机、变箱的税率不太一样，后者的税率要低一些，在不牺牲性能的前提下，上汽集团主动向狼堡提出了在魔都建一个动机组装工厂，专门用来装配普桑上的那台181动机，后期还会装配变箱。 话说普桑上装备的那台181排量的动机，虽然还是落后的顶置凸轮轴、每缸两气门结构，也就是sohc，什么vvt啊、vvt-i啊、d-vvt啊之类的牛x技术是完全没有，但就整体性能而言绝对是目前国内能够找得到的最好的动机，可靠性极其出色，更为难得的是这款动机的低扭很棒，稍点一下油门车子就往前窜，油门也很线性，所谓的“踩多少有多少”，不是国内生产的那些踩三分之一油门没反应，再踩一点点猛然就一哆嗦的动机能比的。 但他也就只是听说了而已，这事儿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现在谢闵声老爷子忽然提起了这件事，陈耕心里倒是好奇起来：“您的意思是……” “你和那些德国人的关系不是不错么？能不能和他们说一下，如果这动机放在国内生产了，能不能让他们给咱们供应一些？” 陈耕这才明白过来谢老爷子的意思，登时就苦笑了：“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子。” 老爷子的想法当然很好，只是可惜了一点，德国人不肯干。 陈耕可是记得很清楚，哪怕到了9o年代，国内打普桑上那台181动机的部门也不是一个两个，但狼堡方面为了保持所谓的“技术先进性”，打死也不肯向国内其他单位提供动机裸机或者动机变箱总成，这个不提供可不是不提供技术，而是直接不卖给你动机以及动机变箱总成，你不管你出多少钱狼堡就是不卖，人家也牛x：反正老子有钱，不差你那点钱！ 后来直到2ooo年之后，奉天航天三菱动机制造有限公司的三菱4g6x系列动机投产之后，国内这才算是有了性能还算先进、运行可靠的动机但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狼堡还是不肯出售他们的动机，哪怕到了后来的东安三菱也投产了，狼堡依旧高傲的仰着头颅：老子说不卖就是不卖！ 没办法，人家狼堡有钱，有钱自然就能任性。 但谢闵声老爷子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在他看来既然陈耕能够从狼堡那里弄到避震器，自然也就能够想办法弄到动机和变箱。 虽然那只是一台181排量的动机，但整体性能可是比上汽动机厂自己生产的那台221排量的金凤68oq动机优秀的太多，如果润华实业能够稳定的从上汽得到普桑的动机和变箱的供应，润华实业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拗不过谢老爷子，陈耕无奈，只好给自己在上汽普桑项目部的另外一位德国工程师打了个电话，只是在挂上电话的时候，陈耕的表情格外沉重。 “怎么了？德国人不肯卖动机给咱们？”看着陈耕的表情不太好，谢老爷子心里一沉，连忙问道。 “德国人不肯卖动机给咱们在我的意料之中……” 陈耕苦笑着，不知道接下来这话该怎么给谢闵声老爷子说，他怕谢老爷子承受不住这么严重的打击。 “那你这是……”谢闵声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和陈耕认识的时间不长，只有半年左右，但大概是两人性格方面比较投缘的缘故，在很多事情上两人已经培养出了良好的默契，虽然陈耕已经在尽力掩饰了，可谢闵声还是敏锐的意识到了一点什么，脸色顿时一变：“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陈耕犹豫着，不确定是否应该将这个消息告诉谢老爷子。 果然是出事了！ “没事，你尽管说，是不是咱们的避震器供应出问题了？咱们的那个车需要重新匹配悬挂？”谢老爷子的脸色很平静：“没关系，大不了咱们重新做，无非就是多浪费了一点时间而已……” “不是避震器的问题，”不好再瞒着这位可敬的老人家了，陈耕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决定将自己刚刚听到的情况告诉他：“狼堡那边同意了上汽集团提出的双方公共组建动机变箱组装工厂的要求，不过狼堡提出要在上汽集团动机厂的基础上组建这个动机变箱组装工厂，要使用上汽动机厂的工人……” 谢闵声的脸顿时一白！ 陈耕连忙挺住口，搀着他坐下来：“老爷子，您没事吧……我不应该说的……” “没关系……没关系……”谢老爷子摆着手，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望着陈耕道：“说！还有什么？” “您……” “我说了我没事！德国人还打算干什么？把你刚刚听到的都告诉我！” 在陈耕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温和模样的谢闵声，陡然爆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让陈耕根本无法拒绝。 他也没打算拒绝。 老爷子在上汽动机制造厂工作了一辈子，那里的一草一木他都了若指掌，对谢闵声来说，上汽动机制造厂就是他的孩子，哪怕这个现在现在已经独立出去了、分家过日子了，他也依旧关心着、关注着，现在听闻狼堡打算对上汽动机制造厂动手脚，在谢老爷子的心里，这和有人打算抢自己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哪里还能忍得住？ 陈耕能了解谢闵声的这种心情，点点头，低声道：“好，您别着急，别激动，我都告诉您，您先调整一下心情，咱们慢慢说。” “好了，你说吧，”深吸了几口气，谢老爷子缓缓的点头道：“别担心老头子我，多少大风大浪我都过来了，这点小阴沟还翻不了船！” “狼堡方面的要求是上汽集团动机厂的设备已经太陈旧、落后，根本无法满足装配动机的最低要求，所以现在狼堡方面要求上汽集团将现在的动机厂的全部设备都卖掉，双方按比例出资引进设备，共同组建动机组装工厂…… 另外，狼堡承诺，动机厂的前期主要是组装方剂，未来会将动机的生产工作也放在这里……” 谢老爷子穿着粗气打断陈耕的话：“那些王八羔子答应了？” 王八羔子？看来老爷子当真是被气坏了，否则也不可能用这个词来骂上汽集团的领导层。 陈耕默默的道：“现在还没全部答应，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德国人的语气听上去非常乐观。” “娘的！一群王八蛋！” ps：第二更先给大家送上，兄弟们，千年现在要出去办点事，晚上的第三更恐怕会晚点儿。 第240章 接受度测试 ps：兄弟们，已修改。 通常骂娘无助于解决任何问题，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谢老爷子第一次向陈耕恳求道：“小陈，你能不能……能不能想想办法？” 陈耕苦笑一声，这次是真的苦笑了：“老爷子，不是我不想帮您，实在是……以上汽集团领导层对普桑、对狼堡的态度，以狼堡现在已经展露出来的狼子野心，您觉得能有什么办法？” “……”陈耕的这话一出口，谢闵声老爷子似乎在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彻底没有任何希望了。 这半年来，爷俩没少讨论狼堡和上汽集团，在陈耕一次次深入的剖析、一次次生动的事实举例下，谢闵声老爷子不得不逐渐承认了一个事实：从短期来看，与狼堡的合作的确给上汽带来了很多的风光和利益，甚至从长远来看也是这样的，但天下没有白给的午餐，在与上汽的合作中狼堡一次次的带给了上汽集团利益，同时也是将上汽集团牢牢地绑在了狼堡的战车上。 而狼堡则完美的演绎了一个优秀的资本集团会做什么样的举动：他们将会致力于削弱上汽的自我研和造血的能力，致力于将上汽集团打造成狼堡在中国的代工工厂。 “小陈，真的被你说对了，上汽集团在津津乐道于自己赚到了钱的时候，却不知道别人正在对自己挥着刀呢……”良久，谢老爷子抬起头来。幽幽地道。 有种平静叫做哀莫大於心死。此刻谢老爷子就是这个样子。他的一切都很平静，甚至不是“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一座即将爆的火山”的平静，是真的失望了，彻底失望了。 “老爷子，您别这样，”陈耕被谢老爷子的这个模样给吓到了，心中后悔不已：自己说这个干什么？！连忙道：“您想开点，上汽这么做虽然让人挺失望的。可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已经定下来的事情，实在不行您打电话骂他们一顿……” “我骂他们做什么？”谢老爷子摇摇头，站起身来慢慢的往外走：“小陈，这会儿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我送您。”陈耕连忙站起身，道。 谢老爷子摆摆手婉拒了陈耕的好意：“不用了，我自己走走就好。” 闻言，陈耕默默的收住了脚步：这一会儿，老人家的确需要有个自己单独的空间。 望着谢老爷子远去的背影。一个念头忽然从陈耕的心底里冒出来：或许，润华实业可以把上汽淘汰的这条金凤68oq动机生产线买过来。顺便再挖一些工人过来，形成自己的动机生产能力？ 但这个想法在心头一过，随即就被陈耕给甩到了脑后：整天看着这些机器，对谢老爷子来说简直就是每天都要承受的煎熬。 算了！ 孙大成带回去的消息似乎对海洲的领导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一连好几天，孙大成没有来，海洲地委、行署的领导同样没有一个露面的，大家好像无比默契的忘记了他们曾经专门就这件事开会讨论过，对此陈耕只是一哂，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那么陈耕在忙什么呢？在忙市场调研。 所有来提货的老板们都被陈耕请了过来。 望着眼前硕大的、奇怪的操场，大家一头的雾水：陈经理让大家伙儿到这儿来干什么？还有这个操场怎么这么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大家一时两会的也不好说，反正觉得如果这个操场是给人用的，估计把人累死了都未必能跑一圈。 至于大家不远处停着的那三辆212吉普，自然就被大家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a君，也就是老王，也就是那个扛着一麻袋的钱去谢闵声老爷子的办公室要求提车的那位款爷，仗着自己和陈耕的交情不错，大咧咧的问道：“陈经理，您把咱们大家伙儿带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问一下，在场的诸位有几个会开车的？” 开车？ 干嘛？ 什么意思？ 陈耕的这个问题让众人都有点懵，不明白陈耕将自己带到这里来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陈耕也没卖关子，伸手一指旁边的那三辆212吉普，干脆的道：“大家都知道我们润华实业有个改装212吉普的业务，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的产品，这次请大家来，就是想请大家亲自上去试试，告诉我们满不满意、还有哪些地方是需要改进的，让大家在百忙之中专门跑一趟，我也不好意思，今晚我请大家吃饭。” 原来就是这么个事啊！众人恍然大悟。 你还别说，在场的这些老板之中，自己有车的还真不少，就算没车的，不少人也会开车，何况，男人嘛，对汽车、对机械总有一种特别的喜爱，不少会开车的已经在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等回头，一定捡好听的说。 陈耕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请大家过来呢，就是希望大家能够给我们提出你们心里最真实的看法，我们更希望大家能够指出我们的缺点和不足之处，好让我们加以改进……嗯，我知道大家可能担心如果你们说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会不会影响润华实业的供货？这个大家尽管放心，我们给大家准备了一模一样的纸、笔和信封，回头大家写出来，不用署名，直接交给办公室就行。” 陈耕的话让大家真的惊讶和意外了，在明白了陈耕的意思之后，一开始，有人以为陈耕这是打算“劝说”大家从他这里买车，后来又觉得陈耕指不定就是想要走这么一个过场，但现在，大家开始觉得陈耕说的是真的了：如果不是真心想要让大家指出他们这车的不足之处，他们是不会想到这么一个类似于不记名投票的方式的。 但是，真的要实话实说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陈耕却不再多说什么，和工作人员小声吩咐了一句之后就退到了一旁。 …………………… 虽然润华实业的212吉普改装生意做的很红火，但毕竟进行的时日尚短，大家虽然都听说过润华实业改装212吉普的大名，但对于改装之后的212吉普是个什么样子的，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倒是个意外了，连陈耕都没有想到的意外。 一个站在侧面的老板总觉得这车有点不对劲，似乎是少了点说呢，仔细一看，嘿！连忙向一旁的工作人员问道：“这位小哥，你们怎么把车身上的那个4*4给扣掉了？” “这个啊，这辆车是后轮驱动的，不是四个轮子驱动的，所以我们就把4*4的标给抠了。” “怎么可能？”这位老板瞬间就被震惊了：“我当兵的时候在汽车连干过一段时间，212吉普的动力从动机出来之后进变箱，再从变箱进分动箱，你们这些怎么可能是后轮驱动……” 一旁的工作人员顿时肃然起敬：没想到居然遇到一位懂行的。 懂行归懂行，工作人员还是给他解释起来：“我们这车看着是一辆212吉普，其实就用了一个212吉普的壳子和底盘大梁，车子的前后悬挂是桑坦纳的，前麦弗逊独立悬挂加后纵向扭力梁半独立悬挂，真正的中高级轿车上才会用这么高级的悬挂，比212吉普车上原来的那个前后硬轴加钢板弹簧的悬挂舒服的不要太多，另外化油器也是专供普桑的型号，动机和变箱是……” 巴拉巴拉…… 周围所有的老板全都听的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还算是一辆吉普车么，这分明就是一辆轿车么。 “还真让您说找了，”工作人员笑着道：“我们的目标就是设计一辆像轿车那么舒适的吉普车，当然，这种事情有得就有舍，想要坐的舒服一点，就要在车子的越野能力方面有所牺牲，不过大家放心，这车的底盘高，走走农村的土路、烂路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大家都是在城里跑，谁闲着没事会整天跑烂路？”终于有人听的不耐烦了，嚷嚷着道：“我先试试……我请问一下哈，这车你们怎么卖的？要是真有你们说的这么玄乎，先给我来一辆。” 被提醒了的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尼玛谁在乎这车的越野性能怎么样啊，反正我就是在城里开，连农村都少去，我倒是巴不得这车跟小轿车那么舒服呢。 陈耕抱着胳膊，心态很放松，但一旁的杜思睿可就没有这么乐观了，虽说他和他的团队为了这辆**型212吉普花费了无数的心血和努力，但现在这个小范围的测试却被杜思睿看成了这款车的一次预考，能不能成功？杜思睿心里七上八下的。 舔了舔嘴唇，杜思睿终于忍不住小声向陈耕问道：“陈经理，这个……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拍拍杜思睿的肩膀，示意他放松：“难道你们对自己的设计没有信心？” 第241章 生产资质被卡住了 杜思睿当然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有信心，他坚信，只要大家抛弃成见，只是将这辆车当做是一辆披着吉普车外皮的小轿车，他们就会现这是一辆非常棒的车，但他对市场的接受能力没有信心，老百姓们对汽车的认识太顽固了，他们觉得轿车就是轿车，就应该走在城里；吉普车就是吉普车，天生就应该去越野，想让他们接受一辆披着吉普车外衣的轿车？这简直太难了！ 但很快，他愕然了，他看到了一张张兴奋的潮红的脸膛…… “陈经理，这车是你们公司生产的吧？” “陈经理，这车多少钱一辆？能不能卖给我一辆？” “陈经理，我现在就下订单，什么时候能提车……” ………… 什么情况？看着这些兴奋的、急不可耐的面孔，原本心中忐忑的杜思睿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杜思睿高估了这个时代的人们对车辆功能性的需求，对于人们来说，一辆车更多的还是承担着车主彰显身份、彰显能力的功能，对于人们来说，车子是不是能越野，是不是够舒适，是不是有空调，甚至下雨的时候是不是会轻微漏雨……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要有一辆车！ 有车，对于商人来说就意味着我的实力很强大，我的财力很强大；对于政府部门或者国企领导们来说，有车，就意味着我在单位里是有身份的人，是领导，是可以配车的；对于军队的军官们来说，有车，就意味着着我在部队上是团级以上的干部…… 一辆车，无时无刻的不在彰显着车主的身份，它带给车主浓浓的自豪感，至于车子的其他属性，其实已经被大大的弱化了。∽↗∽↗， 别说是一辆车了，就算是一辆摩托车都是身份和地位的代表、象征，在公安系统，至于派出所所长以上级别的领导干部才有资格配长江75o，在部队上，连级干部才有资格使用长江75o，没有点儿身份和能力，这些东西你是能拥有、配拥有的吗？ 再掉过头来，即便是对于极少数的有车一族们来说，他们也是将车当做一种奢侈品，虽说没有对待青花瓷那么夸张，但也是当做了心头的宝贝，那是吉普，也没有几个人舍得开着去真正的越野。这么一来，吉普车的越野性能其实对他们而言不但是个可有可无的功能，甚至完全可以说是一个鸡肋的功能。 如果让他们拿吉普车的越野功能换取舒适性、空调、暖风，他们换不换？ 当然换啊！ 必须要换！ 傻子才不换！ “所以……您的意思是，其实比起原来的212吉普，咱们的212吉普反而是更受欢迎？”杜思睿喃喃着道。 这番解释是等到人群散去之后陈耕亲自对杜思睿说的，再没有什么比自己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更有说服力了，之前类似的解释虽然也听陈耕说过，但杜思睿心里总是有些打鼓，但现在，自己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东西不会骗自己，对于陈耕和自己说的话，杜思睿算是彻底服了。 “你不是看到了么？”陈耕笑着道。 “没错，我看到了，”杜思睿缓缓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脊背仿佛一颗被压住的大叔一般缓缓的挺直起来，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经理，您放心，今后我们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完成和项目。” 杜思睿在用这种方式来向陈耕表明自己的决心，但陈耕却是摆摆手道：“别，记住，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我不要求大家多么拼命，只要努力工作就够了，我只要求大家一点，质量，质量，还是质量，我不希望在第三军械维修厂身上生的事情在我们身上再重复一遍。” 为了让大家对第三军械维修厂组装的212吉普的质量有一个直观的体验，陈耕特意从军区退给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一批212吉普当中挑了一辆品质最差的，让大家亲眼看到一辆车可以糟糕到什么境地，教育很成功，当看到那辆松垮的好像下一刻说不定就会从车上掉下来个什么零件的车子，杜思睿和他的团队们的脸色都是青的：这哪是一辆车，这根本就是谋杀好不好？ 对那辆车的记忆无比深刻的杜思睿，闻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似的，大声道：“经理，我们这个团队可是军工出身！” “好，”陈耕笑着点头：“你也看到了了，咱们这款产品的市场表现已经可以预期，所以，加油！等项目完工后，公司给你们放一个大长假，送你们去国外旅游！” “旅游不旅游的倒是无所谓，不过经理，第三军械维修厂肯将他们的汽车生产资质借给咱们用吗？”杜思睿盯着陈耕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我听说公司还没有和第三军械维修厂商量好？” 说起这件事，陈耕心中不由暗自苦笑起来：自己之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他以为，以两家单位的关系，以自己到了第三军械维修厂一来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帮助第三军械维修厂展，借用第三军械维修厂的汽车生产资质这件事应该不是问题：自己也不是不给钱不是？ 按照陈耕的设想，每年给第三军械维修厂1oo万算是资质借用费，一年1oo万真的不少了，毕竟按照陈耕的规划，2年内，这种**型212吉普车的年产能能够达到1ooo辆就不错，1ooo辆车，等于第三军械维修厂什么也不做，润华实业的生产线上走下来一辆车，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账户上就多了1ooo块钱。 但陈耕没想到的是，第三军械维修厂竟然不干！ 他们竟然不干？！ 他们嫌少！ 在陈耕回避的情况下，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班子要求是每年3oo万的资质借用费。 听到刘前进满是歉意的回复的时候，陈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于第三军械维修厂来说，这个资质其实没什么用，1oo万一年的资质借用费完全是净赚的，而且别忘记了，身为润华实业的股东，第三军械维修厂每年还能够从润华实业拿到一笔相当不菲的分红！ 这么优厚的条件，他们竟然不答应？ “我听说了一些东西，经理，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车，不会最终不能生产吧？”望着陈耕，杜思睿希望陈耕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回答。 想了想，陈耕道：“生产的问题我来解决，其他的问题你们不用操心，我能给你的回答就是，在这车正式定型之前，我们一定会有生产资质。” 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很坚定，带着强大的说服力，让杜思睿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陈耕的话：“这样我就放心了。” 算算时间，也的确应该与第三军械维修厂沟通一下了。 “厂长，我想知道，厂里为什么会提出这么高的授权金？”陈耕向刘前进问道：“您就给我透句实话，成不？” 一个半年前年利润只有十几万的军队车辆维修厂，竟然敢狮子大开口的张嘴要5oo万？他总觉得这件事充满了蹊跷。 刘前进苦笑着：“小陈，我给你说了，这真的是军区的意思。” “真的是军区的意思？”陈耕皱着眉头道。 “真的是军区的意思，要不然你以为呢？以咱们两家单位的关系，别说你说了给1oo万，就算是一分钱不给也没人会说什么，何况到年底的时候三修厂还能拿一大笔分红，我们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刘前进摊开手，掏心掏肺的对陈耕道。 “可是……没道理啊，”陈耕抓抓头，他实在不理解军区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决定：“一辆车，军区最少拿走5ooo，我们卖的肯定不能比北汽吉普贵，这么一来，去掉成本和人工、设备折旧，我们还能剩几个钱？对了，年底的时候还要再给你们分红……这一年下来不是白忙活了么？” 白忙活倒是不至于，但被军区拿走了近一半却是真的，最让陈耕感觉无法理解的是，军区以往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不是这样的啊。 “这个……”刘前进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向陈耕问道：“问你一件事，丁东贵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陈耕的脑袋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丁东贵？不认识！完全没听说过！这事儿和他有关系？” “有关系，没出意外的话，这次去军区当参谋的就是你爸了，是这个丁东贵。” “您的意思是我爸把这个丁东贵给挤下来了，所以他怀恨在心，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和我老爸？”陈耕皱着眉头，还是无法理解：“也说不通啊，既然他借着这次的机会才能进军区司令部当作训参谋，他要是有这么大的能耐不早就进去了？” “你以为军区司令部是那么好进的？”刘前进没好气的道：“后勤部的王冬你知不知道？这俩人是连襟。” “王冬？您说的是后勤部分管军企的那位副部长？”陈耕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ps:兄弟们，第一更到。 第242章 我们都被人给算计了 ps：第二更到。 这可太意外了。 陈耕设想了各种可能，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原因是这么的离奇：不过是因为自己老爹的晋升拦住了别人的路，某些领导就用手中的权利来为他的亲属出气？真是…… “x他娘！”难得骂一句粗话的陈耕，这次狠狠的骂了一句粗话。 “x他娘！”刘前进也跟着狠狠的骂了一句。 实话实说，对于陈耕之前开出来的借用资质的条件，整个第三军械维修厂的领导们都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在第三军械维修厂的人看来，润华实业就是自己的孩子，润华实业有出息了，他们这些当父母的脸上也有光彩，虽然已经分家了，但孩子还很孝顺，现在孩子要用父母的东西，做父母的能说不吗？ 但谁能想的头顶上的婆婆是个恶婆婆呢？这这是太不幸了。 骂完了娘，刘前进道：“小陈，我听说王冬在很多地方都说了，只要他在这个位子上待一天，咱们军区有汽车生产资质的单位，有一家算一家，就甭想从他们手里借到资质！” 对此陈耕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他带头道：“能理解，一个能干出这种事来的人，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那你怎么办？要不……找个人给你帮忙说和一下？”刘前进试探着问道。 “不！”陈耕不假思索的、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认真的望着刘前进，道：“厂长，我知道您是为了我着想，不过您说，我有错吗？我爸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 “是啊，没有，既然我们什么也没做错，反倒是某些个别领导鼠肚鸡肠，拿着人民给予的权利作威作福，咱凭什么向他们低头？”陈耕愤然道。 “你说的这些大道理谁都懂，可人家怎么着也是领导不是……”刘前进的语气有些无奈。 说起来他其实是很羡慕陈耕的，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有军队背景，但主管华东军区军队企业的军区后勤部却管不到陈耕的头上，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恶心一下陈耕，刘前进敢肯定，如果不是王冬管不到陈耕头上，他早就开始收拾陈耕了。 陈耕苦笑起来：“也是，倒是我单纯了。” 社会就是如此，否则怎么还有那么多领导家的孩子在批条子、搞车皮？王冬用这种方式给他连襟出气，实在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所以在这个事上，我和老彭是真的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刘前进歉意的道：“为了这个事老彭去后勤部找了好几趟，可……小陈，实在是对不住，叔叔伯伯们没本事，这件事上帮不了你什么忙。” 原来如此！ 陈耕心头的最后一个疙瘩也解开了，他刚刚还有些奇怪刘前进为什么不早点和自己说透这件事，现在才明白，敢情根子出在这里：第三军械维修厂觉得对不住自己，想着默默的帮自己把问题解决了，不成想那个王冬吃了秤砣铁了心，丝毫不肯给润华实业机会。 这一点才是陈耕心头的刺，此前陈耕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第三军械维修厂的这些人怎么忽然间就变的这么见钱眼开、让自己觉得陌生了，现在这根心头的刺终于被拔了出来，陈耕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只要不是第三军械维修厂这边的问题，有多大的困难都能解决。 如果这件事是第三军械维修厂做的，那才真是让人伤心，但现在，陈耕心里舒服多了。 “多大点事啊，”陈耕笑着道：“有吉普车生产资质的企业又不是只有咱们华东军区才有，全国2oo多家呢，我就不信离了咱们华东军区我们就一点招都没有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海洲就有一个，登瀛还有一个。” “你想要借用别人的生产资质？”刘前进听的大惊：“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我们不借。” “不借？”刘前进眨了眨眼。 “我们不借，我们直接收购！”陈耕说的豪气干云。 “……” 收购？刘前进没想到陈耕的野心竟然这么大，直接收购一家具备吉普车生产资质的单位？下意识的就想提醒陈耕别冲动，可话到了嘴边，想到润华实业的账上还有好几千万在那里趴着，立刻就苦笑了：钱这个东西，对于陈耕来说似乎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 转过了这个弯，刘前进心头也敞亮了，点头道：“如果能收购下来也是一个好事，有了这个资质，以后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唉……其实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原本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再往前走一步的，谁知道遇上了这么一个王八蛋！” 说起这件事，刘前进脸上满是黯然。 他知道这次的机会对于第三军械维修厂有多重要，虽说因为军区的指示，第三军械维修厂子未来很有可能失去向普桑独家提供化油器的机会，但是…… 嗯？！ 刘前进倒吸了一口气，猛地想到了一点什么，他抬起头来震惊的望着陈耕。 “怎么了？”刘前进的反应让陈耕有些惊讶。 “你说……”刘前进牙疼般的倒吸着气，一字一顿的道：“给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提供化油器技术培训这件事，和王冬有没有关系？” “不会吧？”陈耕被刘前进的这个猜测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道：“这可是大忌……咝……” 当兵的人最恨的是什么？自然是叛徒，是在背后捅自己刀子的人，军人是一群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玩命、彼此抱团取暖的一个群体，对于群体成员的忠诚度看的极重，如果强令第三军械维修厂向魔都警备区第二机械厂提供化油器相关制造技术真的是王冬在背后搞的鬼……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良久，陈耕小心翼翼的道：“而且……好歹也是军区的高级领导，他不至于这么没有大局观吧？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干这种事，这胸襟未免也太小了些。” “我知道，可要不然你怎么解释这件事？”刘前进脸色的铁青：“之前我一直想不通，咱们华东军区好歹也是共和国七大军区之一，魔都警备区只是大军区下属的一个警备区，他们凭什么能让咱们华东军区低头？如果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那就能说得通了……” 陈耕无声的点了点头：是的，如果真的是王冬在刻意报复第三军械维修厂，以这种方式为他的连襟出气，那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但是，他王冬怎么就敢这么做？他怎么就敢这么肆无忌惮？ 别说王冬是华东军区后勤部的一个副部长，就算他是部长，一旦被扣上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叛徒”的帽子，也别想在这个群体内混了，还是身在后勤部副部长的高位，让他忘记了这个群体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了？ 刘前进却是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儿说不定真的与王冬有关系，继续说道：“要说胸襟，呵呵……一个能够干出这种事情的人，你觉得他的胸襟能够大到哪里去？” 陈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是，现在咱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王冬跟这件事有关系，而且……就算知道了这件事是王冬干的，咱们又能拿他怎么办？人家毕竟是军区的主要领导。” “领导怎么了？领导还不是一样要吃饭？一个不想着好好带着大家伙儿好好工作、整天就知道琢磨自己那点小心思、就知道琢磨自己那点小利益的领导，配让我叫一声领导么？”刘前进似乎是真的被惹怒了，用力一挥手对陈耕道：“调查的事你放心，我会调查明白的，如果他王冬跟这件事没关系也就算了，如果这事儿真是他在背后干的，哼哼……真当咱们第三军械维修厂是泥捏的不成？” 虽然不知道刘前进打算干什么，不过看刘前进那信心十足的样子，似乎如果真的是王冬在背后捣鬼，他也真的有办法来处理似的，陈耕心里松了一口气，道：“那你多小心。” 刘前进摆摆手，匆匆的去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调查明白：之前军区的拿到命令将刘前进乃至整个第三军械维修厂给憋了个半死，大家死活想不明白军区为什么会下这么一道命令，但是现在么，呵呵……王冬最好祈祷自己和这件事没关系吧。 可以刘前进对王冬的了解，王冬和这件事没关系的可能性真不大。 …………………… 回到公司，陈耕将第三军械维修厂和润华实业有可能是被人给算计了的事情和谢闵声老爷子说了一下。 “可能性很大，”谢老爷子在阴谋诡计当中混了一辈子，甚至还没等陈耕说完，他就断然道：“我之前也觉得奇怪呢，化油器培训那件事怎么琢磨怎么觉得古怪，不过那事儿和咱们没关系，我也就没多想，可现在看来，这个王冬……呵呵，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么！” “您也觉得这事儿是王冬干的？”陈耕问道。 “至少他是脱不了干系！”谢老爷子毫不犹豫的道：“而且，不管有多么不合理，你觉得能解释的通吗？” 第243章 重视技术 ps：兄弟们，已修改。请大家搜索看最全！ 谢老爷子一下子点在了其中最关键的一点上：是的，华东军区好歹也是共和国7大军区之一，并且是作为都的战略屏障和全**队的总预备队而存在的，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堂堂七大军区之一，竟然能够被其他军区下属的警备区给逼的低头？这玩笑真的开大了，不过如果是有人在里面当了带路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有人默默的当了带路党，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好吧，能解释的通，”陈耕有点无奈：“其实我很想知道是哪个家伙把这混蛋提拔上来的？对于这样的家伙绝对应该启动组织问责程序，问问那个当初提拔了这个混蛋的人，你怎么什么样的王八蛋都提拔？” “啧……这种事情你能找谁？”谢老爷子似乎对于这种事情很有怨言，不过他却是什么都没说：“不说这个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收购！”陈耕毫不犹豫的道：“找一家具有车辆生产资质、但现在只剩一口气的企业，收购了他们！借用他们的壳，免的麻烦！前年的时候国家一下子批下来2oo多个名额，算上之前有资质的企业，全国有吉普车生产资质的企业过5oo家，整个江南省没有3o家也能找出2o家来，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汽车生产资质还能难倒了咱们？” “说的是，”谢老爷子笑了：“成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我一准给你办的好好地。” 谢老爷子这做法有点不合适，不过老爷子现在正因为德国人打上汽动机厂的事情不舒心呢，有点事情做起码能够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陈耕毫不犹豫的道：“好！大不了咱们收购两家。” “收购2家？为什么？”谢老爷子有些不解。 “在我看来汽车生产资质是其实是一种稀缺的优质资源，虽然国内具备汽车生产资质的企业有过5oo家，但这其中的绝大多数企业都是僵尸企业……” “僵尸企业？”谢老爷子眼睛一亮：“这个说法……有意思。很形象。”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僵尸企业”这个说法，但谢老爷子在第一时间就理解了这话的意思：虽然企业还在，但企业完全没有任何活力，甚至连相应的生产活动都不进行了，不就跟一个虽然存在、但实际上已经死了的僵尸一样么。 陈耕接着道：“这些僵尸企业给政府带来了巨大的负担，而随着国内其他行业内的僵尸企业越来越多，政府必然会越来越不堪重负。迟早会对这些僵尸企业进行处理，到时候这些企业的生产资质就会被取消或者收回……” 过半的汽车生产资质被收回了。剩下的资质就越来越值钱，但社会是向前展的，将来有企业想要进军这个行业怎么办？想要让国家重新给自己批一个生产资质不是不行，但这种事情不但很麻烦，还特耗精力，而且没有几年时间根本就搞不定，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收购一家企业或者从有资质的企业手中购买相应的资质…… “这么一来，咱们只花了很少的钱、甚至根本不花钱就能得到的资质，将来就能够卖一大笔钱！”谢老爷子兴奋的道：“好小子。还是你的脑袋瓜转的快！” 谢闵声人老成精，他此前只是没想到竟然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进行投资，但现在被陈耕这么一提醒，仿佛在他眼前打开了一闪全新的大门，让意识到：啊，原来做企业赚钱，不用辛辛苦苦的想着去生产什么。只要你眼光够准确也一样能赚到大钱。 他甚至有收购十家八家的企业的生产资质，等着将来待价而沽了。 可惜，陈耕一盆冷水浇到了他的头上：“老爷子，这种事情，多收购一家两家还没关系，可收购的多了。恐怕上面也不乐意，人家还准备靠这个赚钱呢。” “嗯？”谢闵声愣了一下，身上瞬间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是了，自己竟然把这一点给忘记了！ 这种事情你做一次两次别人还不会多想，只会觉得“这家伙的运气真好！”，可你拿这种事儿当投资？上面还指望着这东西赚一笔呢，惹毛了这帮子政策制定者。难道自己会捞着什么好果子吃？ “真热闹啊……”看着眼前长长地车龙，贾廷良被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今天是贾廷良抵达海洲的日子，陈耕没有带很多人，只是带着谢闵声老爷子两人“轻车简从”的去火车站接贾廷良回来，车子到了公司门口，看着排出去足足数百米的车龙，贾廷良瞬间就被震惊了：“这些车都是来咱们公司提货的？” 贾廷良知道润华实业的生意很红火，但到底红火到什么程度？此前他一直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但现在，润华实业大门口这长长的车龙给了他最直观的概念。 “没错，这些都是来咱们公司提货的，”陈耕点点头，谦虚的道：“不过咱们公司的生产线和工人还在磨合当中，效率还不是很高，否则也不至于让大家等这么久。” 贾廷良今年45岁，也算是人到中年、见多识广了，可面对陈耕这番无比装x的话，一时间竟然无言，偏偏有这么多车在一旁给陈耕的话做注脚，你说人家陈耕是吹牛都不行。 “现在咱们的摩托车产能是多少？”犹豫了一下，贾廷良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问起这个问题。 “一期工程是年产1o万辆两轮摩托车加年产5万辆各式三轮摩托车，”陈耕道：“未来的目标是年产能达到5o万辆以上。” 陈耕没敢说自己的目标是5年后达到年产15o万辆摩托车的规模，主要是这个数字太耸人听闻了，怕吓着贾廷良。说起来润华实业对于产能的调整已经进行了好几次，一开始的时候出于谨慎，制定的年产能目标只有3万辆，可当这个目标在执行的时候却现了问题：不行，三万辆的年产能太低了，必须要加大目标，于是重新修订后的目标成了5万辆，紧接着现5万辆似乎还不行，于是目标再一次的被修订…… 但这个目标也把贾廷良给吓到了，他微张着嘴巴：“这么多？” “也不算多了，”陈耕微笑着道：“嘉陵厂在84年的时候的年产能就得到了35万辆，今年他们的目标好像是4o万辆，而且听说嘉陵厂正在积极的寻求外部合作，所以这个数字不多……” 这能一样么，贾廷良心里腹诽：嘉陵厂是什么厂子？国家的重点军工企业，百年军工品牌，他们展摩托车展了多少年了，你们这才展了多长时间？ 他其实很想说这个目标是不是太好高骛远了一点？可看着大门口排着的长长地车龙，贾廷良又忍不住闭上了嘴巴：这么热闹的销售局面，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好的销售局面，目标定的高一点似乎也不是坏事？ 陈耕的本意是将贾廷良安顿好，休息两天再上班，但这个提议被贾廷良拒绝了：“公司的汽车设计和研中心不是成立了么？能不能带我先去看看？” 陈耕迟疑着道：“当然没问题，不过这一路上您舟车劳顿的……” “这算什么？我一路卧铺呢。”贾廷良笑道。 陈耕还要再说点什么，谢闵声老爷子开口了，劝道：“既然小贾现在不累，那就带他去看看吧，”对陈耕说完，谢闵声老爷子转过头对贾廷良道：“小贾，咱们的汽车设计和研中心的大楼现在正在打地基，估计要到年底或者下半年才能搬进去，现在的条件可能艰苦一些……” “瞧您说的，我了解过咱们公司的情况，来了之后就要吃苦，我有这个心理准备，”贾廷良笑道：“我听说咱们设计和研部门的硬件实力很厉害，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见识见识。” 人家是来看自己的实力的，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陈耕自然也就不会再说什么。 润华实业设计部门现在的情况的确是寒酸了些，从外面看，就是一组石头外墙的瓦房，和五六十年代盖的那些房子没什么区别，但当走进去之后，贾廷良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人手一台微型机？你们也太奢侈了吧？” 每个人的桌面上都摆放着一台微型机和显示器，房间里清脆悦耳的敲击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贾廷良从未见过哪个公司、哪个单位如此的“奢靡”过，人手一台微型机？这种事情他想都不敢想，却不成想竟然在这么一个简陋的房间里看到了。 “我们不但基本实现了设计和研部门人手一台微型机，还采购了一台小型机作为服务器。”陈耕充满了自豪：“润华实业对技术、对研体系的投入力度绝对是最大的，我们坚信技术是生产力，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贾廷良相信陈耕的话，眼前这一台台闪烁的机器就是最好的证明。 p 第244章 到饭点啦 在设计部门转了一圈之后，贾廷良彻底放心了：一个这么重视技术、这么重视设计的公司，绝对是自己挥能力的舞台，能够到这么一家朝气蓬勃的公司工作，也是自己的幸运。 至于条件简陋这一点贾廷良并不怎么在乎，不就是工作的房子的条件差了点么，可咱们硬件好啊，对于公司分给自己那套崭新的三室两厅的大房子他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小，而且，公司的汽车设计和研中心不是已经动工了？ 在贾廷良之后，一汽、北汽的那些“职工旅游团”的团员们也悄悄的来到了润华实业，悄无声息之间，润华实业的生产、研体系不断的充实着…… 陈耕的心情很喜悦，直到谢闵声老爷子一脸阴沉的出现在陈耕的面前。 “怎么了？老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您的脸色可是够差的。”陈耕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些混账王八蛋，竟然真打算把动机厂给卖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耕这才了然：在德国人的压力和逼迫下，上汽集团的领导层连2个月都没有坚持下来就极其没有骨气的投降了……这倒是没有出乎陈耕的意料，毕竟上汽的领导们投降了不是一次两次，在将动机厂交给德国人进行拆解之后，底盘部门、转向部门、设计部门、研部门…… 意识到了上汽集团领导层的软弱之后，在今后的几年时间里，为了达到让上汽变成狼堡在中国的代工工厂的目的，狼堡不停的对上汽集团领导层进行施压，而且几乎每次他们的要求都能够成功，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德国人将他们的这一招推广到了一汽大众…… 已经明确的知道了历史的走向的陈耕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不能说，只好安慰谢老爷子道：“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老爷子。事到如今您也只有想开点，我知道您在上汽动机厂工作了一辈子。从感情上来说您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可……” “别说了，”谢老爷子忽然粗暴地打断陈耕的话，喘着粗气向陈耕问道：“你想不想把动机厂买下来？” “啊？”陈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好，你想不想让上汽动机厂成为润华实业动机制造厂？”眼红通红的盯着陈耕，谢老爷子一字一顿的道。 “润华实业动机制造厂……”陈耕真的呆了，他没想到，在现无法阻止狼堡以及上汽集团的领导层对上汽动机厂动手之后。谢闵声老爷子的做法竟然这么决绝！ 陈耕想过将上汽动机厂收归麾下吗？老实说，他一个人的时候还真的偷偷的想过，你甭管上汽动机厂的技术有多么落后，共和国总共才几家动机制造厂？一汽、二汽、北汽上汽……仅有这四家下属的动机制造厂而已，能够得到这四家的一家，哪怕技术、产品和设备落后一点，那算是问题吗？ 但他很清楚谢闵声老爷子对于上汽动机厂的感情，所以尽管偶尔会偷偷的想一想，但从来没想过会将这个想法变成实际行动，但世事就是这么奇妙。陈耕没想过将上汽动机厂变成润华实业动机制造厂，现在不甘心自己倾注了一生心血的单位被人拆掉，竟然做出了这么决绝的决定。 “老爷子。您先别激动，先喝口水顺顺气……”陈耕连忙扶着谢闵声老爷子坐下，又给老爷子倒了一杯水，这次慢慢的道：“老爷子，我完全理解您的想法，您的心情就跟两口子离了婚、孩子却跟了父亲，然后你这个当妈的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被恶毒的后妈和娃他爹一起欺负一样……您被这么等着我，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我想说的是，您现在先冷静冷静。您再好好考虑考虑，等过两天您还是坚持这个观点。咱们再来讨论这件事，好不好？” “不用再考虑了。我已经考虑好了，”老爷子用力一挥手，大声道：“我问你，上汽动机厂被这些龟儿子王八蛋拆掉，是不是已经无法避免了？” “呃……”陈耕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点点头：“大概应该是这样的……” “不是应该，是根本就是这样，不可能改了，既然这样，那咱们还犹豫什么？”说着说着，老爷子的火气又上来了：“咱们现在下手还不晚，等再过几天，你觉得咱们还有机会？” “可是，”陈耕苦笑着道：“就算咱们把所有的设备都搬来了又有什么用？这些设备终究还是要人来操作的，可咱们公司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人的问题我来帮你想办法，”谢老爷子显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用力挥着手，道：“只要你想，不管是什么问题都交给我，我来想办法……不管怎么说，总比被一群龟孙王八蛋把那些辛辛苦苦攒了几十年的家当当废铁卖了强。” 老爷子的怨念很深重啊，也是，好歹也是将半辈子的心血都倾注到了这个动机厂上面，你忽然给我来这么一招，这个谁能受得了？ 谢闵声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耕再说什么那就是矫情了，略一迟疑，他痛快的道：“只要您不介意，我肯定十分乐意，这么一来咱们今后生产的汽车就算是把动力这一块给解决了，以后还能在现在的技术的基础上进行再升级，不过老爷子，您确定这么做不会对您有影响么？” 上汽动机厂好歹也是上汽集团的核心部门，换其他任何一人来做这件事都比谢闵声老爷子来做这件事更好一些，道理么，大家最恨的就是叛徒，如果谢闵声老爷子去挖上汽集团的墙角，毫无疑问的就会被上汽集团看做是叛徒。 “有影响又能这么样？反正老头子我已经退休了，他们还能管的到老头子我的头上不成？” 想了想，陈耕道：“老爷子，我实话给您说吧，我惦记咱们上汽动机厂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么，您老人家在这里，我也不好意思做什么，不过既然现在已经是这个情况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这件事真不适合您出面，这样，您把这件事交给我，再给我一个名单，我保证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的，您看怎么样？” “你来操作？”谢闵声有些意外的望着陈耕。 “没错，我来。”陈耕点头道。 深深的看了陈耕一眼，谢闵声的眼底深处有些遗憾，但更多的还是如释重负：“好。” 虽然谢闵声喊着要自己亲自来，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亲自动手，以后自己可就没脸面再回魔都了，交给陈耕也好，起码自己还能厚着脸皮再回去看看老朋友。 …………………… 谢闵声老爷子这里打通了，对于陈耕来说最大的问题就解决了，送走谢老爷子，他立刻拿起电话，一个电话就将金德勒给揪了起来。 “嘿，陈，今天天气不错啊，你怎么有功夫给我打电话？”金德勒的心情听起来很不错，当然，对于任何一个看到了自己有了成为百万富翁的希望的人来说，他的心情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金德勒已经向狼堡递交了辞职申请，现在就等总部的批准了，只要狼堡批准了他的辞职请求，金德勒就可以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到长江75o边三轮在德国的销售工作当中去，对于陈耕这个让自己成为百万富翁的人，金德勒客气的厉害。 “是啊，天气不错，不过金德勒先生，我给你打电话可不是为了和你讨论天气的。” “当然，你是大忙人嘛，说吧，有什么事，有事尽管张口，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帮。” “是这样，我记得你和格雷海德关系不错，是这样吧？”陈耕试探着问道。 “当然，我们的关系非常好，而且最近我们的关系更好了，嗯……你懂得，不会有人拒绝成为百万富翁的朋友，对吧？哪怕他是一个未来的百万富翁。”金德勒的语气听上去越愉快了。 格雷海德，也就是狼堡派驻魔都的负责人，陈耕打算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 “既然你没有吹牛那我就放心了，是这么回事，听说狼堡打算拆掉上汽集团的动机制造厂？嘿，如果我打算将那一堆破烂买下来，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一次，金德勒没有立刻说话，好一会儿，他才道：“陈，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当然，谁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但那真的只是一堆破烂……” “金德勒，你别忘记了我学的就是汽车工程，而且我在魔都实习了一年多的时间，你跟我说这些有意思么？”陈耕很不客气的打断金德勒的话：“把这堆破烂卖给我！告诉格雷海德，他会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一份……” “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格雷海德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他不可能答应你的条件的……” “真的不可能？”陈耕笑了，笑的有点开心。 “呃……好吧，我来想想办法，我尽力说服他……”在陈耕隐晦的威胁下，金德勒立刻怂了。 第245章 兄弟有想法 ps：兄弟们，第二更。⊙， 金德勒的工作相当的有成效，第二天，他就打电话过来告诉陈耕说格雷海德愿意和他见一面，但见面的地点只能是在魔都。 魔都就魔都好了，陈耕无所谓，倒是张向阳，刚刚从常春回来的他坚持要和陈耕一起去，他的理由很充分：“老三，谢老爷子的身份很敏感，他肯定不能和你一起去，这种事情我们不是很懂，但你身边总要有几个帮你撑场面的人，你说是不是？” 张向阳说的没错，这种事情的确不能告诉谢老爷子，或者说，哪怕谢老爷子明知道陈耕和张向阳干什么去了也要给谢老爷子创造一个“我不知道啊”的机会，这就是“宁要人知，莫要人见”。 张向阳无疑是跟自己一起去魔都的最佳人选，不过考虑到他刚刚从常春回来，陈耕又有点舍不得他这么劳累，道：“你在常春辛苦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放个假休息一下了……” “有什么劳累的，”张向阳挥手打断陈耕的话，笑道：“我在常春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就是和人喝酒、吹牛，要不就是带人去**，回来的时候又是一路卧铺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路回来的，能累到哪里去？” 说着，拍拍已经微微出现的小肚腩对陈耕笑道：“看我这**的肚子，再不出去转一圈，估计连个对象都找不到了。” “哈……”张向阳这么说，陈耕登时就乐了：“成，咱们是兄弟，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正好，一路上咱们换着开车……” “说到开车，老三。我真的说你两句了，你好歹也是咱们公司的经理。是不是该配个司机了？”说起这个问题，张向阳忍不住就皱了下眉头：“虽说你会开车，可你堂堂的大经理，出去的时候还自己开车，这容易被人误会啊。” 张向阳说的也是实情，配个司机这件事，很多人都和陈耕说过了，这倒不是陈耕讲排场。实在是在大家的认识当中，一个经理就应该配备专职的司机，否则你说你们单位的效益怎么怎么好、你们单位的生产规模多么多么庞大，可为什么你这个经理连个司机都没有，还得你自己亲自开车？ 这说不过去啊！ 对于熟悉润华实业的那些合作伙伴来说也就罢了，但如果是新开拓市场，就很容易让人怀疑润华实业的实力，你还别说人家狗眼看人低，实在是这个时代的国情就是如此，有车的老板就是比没车的老板牛。开212吉普的老板就是比开菲亚特126p的老板牛，有专门的司机的老板就是比开212吉普的老板牛，车、司机和秘书都是一家公司的脸面。哪怕是为了做生意更加顺利，陈耕也该给自己配上司机和秘书。 这个道理陈耕当然懂，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牛到可以挑战这个时代的认知的程度，点头道：“最近我正在物色合适的司机和秘书呢，不过倒是你，老二，说起我的司机的事情，你给我说说你打算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好家伙，连第二医院副院长家的闺女你都看不上。你咋不上天呢？” 现在的张向阳再也不是那个找不到对象的困窘模样了，正相反。以销售科副科长的身份主持销售科工作的他，实际上就是润华实业销售科的一把手。在华东军区和海洲的这一代的年轻当中属于绝对的佼佼者，前途远大，钱途也同样远大，从半年前的媒人都头疼的家伙一跃而成为海洲的钻石王老五，家里的门槛都被各式各样的媒婆们给踩平了，但这家伙的脾气竟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原来就想着找个普通女孩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他， 现在居然连海洲市第二医院某位副院长家的闺女都看不上，眼界高的一塌糊涂……就因为这事，张向阳的老娘气的两天没吃下饭，自打这事之后连家门都没让他进，这货俨然已经成了兄弟几个调侃的笑柄了。 只是一提起这件事，张向阳就一蹦三尺高：“那能怪我么？那姑娘我见过，她哪怕只是普通人的水平我都不说啥，可你看看，不到1米55，最少13o斤，胖的跟个球似的，现在还好说，女人生了孩子之后又会胖，到时候一个1米55的女人，最起码18o斤，你受到了？” 1米55，18o斤？这两个硬性指标一出来，陈耕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我擦！ 不过话虽然如此，作为兄弟，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这话事情也说不准，说不定人家结了婚反倒会瘦下来了呢，这样的女人又不是没有……” “可我不觉得这种好事能落在我头上。”张向阳一脸悲观的道：“好了，别说这个了，我心里有数……对了老三，我听老五说市里准备提一下老大，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老大要当官了？”陈耕皱了下眉头：“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我和老五聊天的时候他说的，不过他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说市里好像准备提老大的副科……” “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去魔都当然也很重要，但与自己兄弟的前途相比，也不差这点时间。 电话是打给孙大成的，甫一接通，不等孙大成开口，陈耕就直接问道：“孙哥，有个事跟你打听一下。” 没想到陈耕这么直接，孙大成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他立刻道：“你说。” “是这么回事，我听说行署这边准备给宋宇航加加担子？”陈耕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宋宇航同志这两年工作很努力，领导们很欣赏他的工作态度和热情，这次提副科的名额就有他的一个，”说到这，孙大成才反应过来，诧异的道：“不是吧，你不知道？” “我也是刚刚听说。” “啧……”孙大成咂咂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严格来说，这次宋宇航是可提拔可不提拔的，你宋宇航干的好，可你说，谁又干的不好呢？机关里的事情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提拔谁不提拔谁都有足够的理由，宋宇航也工作了几年时间了，为什么之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连个副主任科员都没提，这次直接就能上副科，而且还能安排领导职务了，还不就是看在你陈耕的面子上么？ 可这么大的事情你陈耕竟然现在才知道？ 幸亏陈耕已经知道了，否则行署的这媚眼岂不是抛给瞎子看了？ 宋宇航这事儿干的不够漂亮啊，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不跟我打个招呼？陈耕心里感慨着，嘴上却是没停：“孙哥，我知道你在这里面肯定出了不小的力、帮着说了不少的好话，别的我就不说了，总之一句话，我代表我兄弟谢谢你，咱们兄弟以后的日子还长的很。” 陈耕这一句话，孙大成心中的一点小不快瞬间散去。 陈耕说的没错，这次宋宇航提副科这件事上孙大成的确是帮着说了不少话的，他为什么这么做？还不就是看在了宋宇航是陈耕的仁兄弟的份上？对于孙大成来说，不管宋宇航怎么样，只要陈耕认了这份人情，自己这人情送的就算是值了，当即笑道：“瞧你说的，这还不是应该的么？ 再说了，宋宇航同志这次能够得到这个晋升的机会，也是他自己的工作出色，我虽然帮着说了几句话，可最主要的还是他自身过硬，如果他整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吊儿郎当的，我想帮他说话也张不开嘴不是？” 陈耕哈哈一笑，有聊了几句，这才挂上了电话。 以陈耕和孙大成的关系以及陈耕在海洲的地位，孙大成固然是送给陈耕一个人情，但打个电话表示这个人情我知道了也就够了，不至于专门为了这件事请孙大成吃饭，真这样，倒是显得大家的交情有些生分了。 “老大这事儿办的……”陈耕咂咂嘴，道：“有些不太合适啊。” 张向阳也觉得宋宇航这事儿办的不妥当，郁闷的道：“你说老大也是，提副科是好事，他不说是怎么回事？”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十有**就是宋宇航觉得自己这次的提拔是借了自己兄弟的光，觉得不好意思，但这种事情……怎么说呢，不管你好不好意思，这种事情是可以装作不知道的事情么？以后你还要在行署大院里混的好不好？ 宋宇航这事儿办的不漂亮，实在是不漂亮。 不过大家也能了解宋宇航的做法，兄弟五个，他是老大，一直以来都是他这个当大哥的照顾下面的几个兄弟，现在他这个当大哥的冷不丁的占了兄弟的便宜，心理上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也是正常的。 “算了，这件事就这样吧，回头找个机会再和他好好说说，咱们既然是一个头磕到地上的兄弟，就不能让这种小事搞的生分了，”想了想，陈耕又吩咐道：“另外该走的关系也都走一下，不能让人说咱们办事不地道。” “交给我吧。”张向阳点头道：“今天晚上就办好，耽误不了明天去魔都。”未完待续。 ggg57o324 第246章 如何搬走一家工厂 ps：兄弟们，已修改。 在与格雷海德见面之前，陈耕还需要与金德勒见一面，和金德勒见面的地点是外滩一个刚开不久的西餐厅，两个月不见，金德勒的气色好了很多，整个人也胖了不少。 金德勒的精神状态完美的诠释了“钱虽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绝对能够解决过999999%的问题”这话的正确性。 将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金德勒一边咀嚼着一边含混的对陈耕道：“陈，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我想要的只是狼堡不要的。”陈耕慢吞吞的切着牛排，道：“这个不难，对吧？” “陈，别开玩笑了，你知道狼堡为什么要这么做，”金德勒叹了口气，将刀叉放下，苦笑着道：“你要知道，这种事情可不是我们项目组能够说了算的，为了保证所有的机器都会被彻底的销毁，狼堡那边会派出专员来监督整个销毁的过程……” “你等会，”陈耕拦住他，惊讶的道：“销毁？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这是狼堡总部刚刚传达的指令，上汽方面还不知道呢，如果他们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金德勒随口解释了一句，同时小心的叮嘱道：“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当然，我闲的啊，”陈耕随口应了一声。催促道：“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你不都明白么。在狼堡总部的人看来，一个拥有完善的产业链和生产制造能力的上汽不符合狼堡的利益，所以……”耸耸肩，金德勒道：“你懂的。” “果然是这样。”陈耕咧咧嘴。 果然是这样，狼堡从一开始就是包藏着祸心，想方设法的想要将上汽肢解掉。将上汽集团变成狼堡在中国的代工厂。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狼堡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动手了。 金德勒大咧咧的道：“所以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将上汽动机厂吞下去对不对？但我明确的告诉你吧，不成的，狼堡的那些大人物们绝对不允许一个还具备生产能力的上汽集团动机制造厂继续存在……” 金德勒絮絮叨叨的念叨着，总之话里话外的就是一个意思：狼堡总部想要废掉上汽集团的动机生产能力的决心无比坚定，而且是宁愿补贴上汽集团一大笔钱也绝对不能让这批设备外流的那种，上汽动机厂的高层对这个方案还挺接受。所以这次上汽动机制造厂是铁定废掉了，你就不要想的太多，这次来魔都好好地吃一顿、玩几天，我来做个东。回头你回去就是了……如果这还不满足，我可以帮你申请一下，帮你弄辆进口小车。 “我要车做什么，”陈耕摇摇头：“老金，干脆一点，我和你明说了吧，不管怎么样。上汽动机厂的那些设备都必须交给我……” “那不可能！”金德勒惊叫一声，连叉子上的牛排都掉到了地上。 “好吧，让我更正一下，除了那些我都看不上眼的设备之外，其他的都系我都要带走……不要这么看着我，也不要说不可能，如果事情很简单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对不对？” 金德勒看着陈耕，不说话。 陈耕同样看着金德勒，同样也不说话。 终于，还是金德勒没有忍住，他叹了口气，郁闷的道：“嘿，你不要这么一直看着我，知不知道我的心里压力很大？”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对不对？”陈耕一脸无辜的望着金德勒。 “我是真的没办法……不过或许我们可以想一个办法……”虽然陈耕一句威胁的话都没说，可已经充分意识到陈耕对这件事有多么重视的金德勒，还真不敢冒着得罪陈耕的危险，原因么，刚刚尝到了成为一个有钱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的他，脖子可是在陈耕手里卡着呢。 “这就对了么……”陈耕笑了：金德勒这家伙，总算还不是太笨。 “这件事需要格雷海德的配合，”顿了顿，金德勒又补充了一句：“而且需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没问题，”陈耕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想办法组织一次对上汽动机制造厂现有设备的现场摸排，咱们先去看看有哪些设备是我一定要的，有哪些是可要可不要、就算不要也能找到替代品的，有哪些是完全可以不要的。” “你的意思是……”金德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虽然我很想将上汽动机厂都搬空，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还有些困难，”陈耕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退而求其次。” 一家动机生产工厂需要的生产设备很多，但最核心的生产设备却很少，比如炼钢炉，这东西虽然是任何一家动机制造厂必备的装备，但这东西不但沉重，而且技术含量很低，润华实业根本没有必要拆上汽动机厂的炼钢炉，只要他们需要，随时都可以从市场上卖到一套全新的金属冶炼设备，这东西就属于完全可以不要的； 但用于汽缸衬套、曲轴、活塞、轴瓦等这些精密部件加工的精密机床以及相应的专用夹具、量具，就是比较稀罕的东西了，但上汽动机厂的这些精密加工设备还是五六十年代的产品，如果润华实业能够打通国外的渠道，从国外购买到一批精密数控加工设备，哪怕是二手的，不但精度比这些好，效率也比这些设备的高，这就属于可要可不要的了，但这些设备需要先登记一下，确定哪些设备可以从国外买的到，那些买不到的设备则需要动动上汽动机厂的脑筋…… 这么做，最大的好处就是从原来的搬空一个工厂，变成了偷走一家工厂比较值钱的几种东西，工程量和难度都降低了很多，自然，实现的可能性也就大了许多。 “这个简单。”金德勒松了一口气：“不过你需要先见一下格雷海德，”耸耸肩，金德勒道：“你知道的，他才是头儿，这件事你绕不过他。” 的确，如果自己想要打上汽动机厂的主意，格雷海德就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一个人，陈耕痛快的点头道：“好吧，你来帮我安排。” ………………………………………… “陈，恭喜你，能在半年时间里做到这一切，你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和陈耕在普桑项目组实习的时候相比，格雷海德对陈耕热情的简直一塌糊涂，甚至可以说是含蓄的恭维。 作为狼堡派驻普桑项目组的最高负责人，格雷海德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起码自己在魔都的一年多时间里，看到他的笑脸的时候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今儿个这家伙是怎么了？ 不过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金德勒，陈耕立刻恍然大悟：资本主义嘛，一切以金钱说话，金德勒是什么人？狼堡派驻普桑项目组公认的踩了****的幸运家伙，原本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动机工程师，现在居然已经正在向百万富翁的行列中前进了，而是谁缔造了金德勒这个正在成型中的百万富翁呢，是眼前这个年轻人：陈耕。 一个能够缔造百万富翁的人，自然值得格雷海德给予足够的尊重。 陈耕觉得这是好事，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沟通过程中格雷海德不会有外国人那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了，他最烦的其实就是外国人在和你谈判的时候露出来的这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非常讨厌：你牛什么啊？ “谢谢，”面对格雷海德的恭维，陈耕并没有以东方人一贯的谦虚来示人，反倒是更西方一些：“我可以认为这是对我能力的肯定么？” 嗯？陈耕这话让格雷海德的眼睛顿时一亮，比起东方式的客气，陈耕这种说话风格其实更对格雷海德的胃口，他立刻道：“当然，一个年轻人，在大学毕业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一番这么成就，老实说，我不认为还有谁能够做的比你更好了，如果是在西方，你一定会被年轻人当做偶像来崇拜的。” 顿了顿，格雷海德又补充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一般，很有想法，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果然很正确。” 这就是红果果的拍马屁了，不过这马屁拍的人很舒服，张向阳听不懂德语，此刻还是一面懵逼的状态，但这是一个好信号啊，陈耕就笑着道：“格雷海德先生，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您在我实习期间给予我的照顾和指导，这些将会令我受益终身。” 尽管格雷海德在陈耕实习期间根本就没和陈耕说过几句话，但马屁嘛，不就是你拍我我拍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谈正事吧，”金德勒适时的插话道：“陈，我听说你对上汽集团的那个动机厂很感兴趣？” “还有这样的事？”格雷海德装的好像自己第一次听到这话似的。 第247章 狼堡的忌惮 “我想买下上汽动机厂的设备。”陈耕没有绕圈子，爽快的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为什么？”格雷海德仿佛真的是第一次听陈耕说起这件事一样，不解的道：“恕我直言，在我看来那个动机厂和一家废旧金属回收中心没有什么区别，里面的很多设备都是在德国已经淘汰了好几十年的落后的古董，或许只有在那些机床博物馆里面才能见的到。” 金德勒跟着连连点头，道：“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认为这家工厂完全没有任何收购的价值，但陈却一定要坚持这么做，所以……” 金德勒似乎很替陈耕惋惜，陈耕却是被金德勒和格雷海德的话刺的心头一痛！ 你以为我不想用更好的设备啊？你以为我们国家不想用更好的设备啊？但哪怕就是5年前，我们国家就算是想要购买更先进的生产设备，我们买的着么？ 哪怕共和国去卖血，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肯将先进的动机生产涉笔卖给中国，美国人以及他的小朋友们不乐意，苏联人以及他的小朋友们也同样不乐意，得不到外部的技术支持，以共和国孱弱的工业研能力和生产能力而言，又完全不具备自我研、自我升级和自我造血的能力，不继续坚持着使用这些破烂，我们还能怎么办？ 难道不能升级就不用了？ 当然不可能！ 何况，哪怕就算是现在，全世界又有哪个国家肯将他们的动机技术和先进的生产设备卖给我们？根本就没有！ “我当然不是一定要那些破烂。”陈耕将“破烂”两个字咬得很重。望着金德勒和格林海德一字一顿的道：“如果狼堡能够将动机厂生产的动机和变箱动力总成提供给我们的话。我们才不会要这么一堆破烂。” “no、no、no，”听到陈耕的话，格雷海德的脑袋立刻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陈，我们是朋友，从朋友的角度来讲，如果你需要，我很乐意向你提供这些产品，但你知道的。我说了不算，别看我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但这里的一切运行指令都来自于狼堡总部，而对于这些动机，狼堡总部的要求是只供给普桑，不能提供给其他任何企业，所以……我只能说我很抱歉。” 摊开手，格雷海德做了一个“我也很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就没办法了，”陈耕脸上显出一丝遗憾，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双手一摊，无奈的对格雷海德道：“您看。这就是问题所在，我的工厂需要有动机的供应，而狼堡又不肯向我提供这类产品，所以我就只好捡破烂了。” “但是狼堡的要求，是要将这批设备报废……”格雷海德望着陈耕的眼睛，慢慢的道。 报废？！ 陈耕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他知道狼堡对共和国的汽车市场狼子野心，但却没想到狼堡做事情做的竟然这么绝，为了彻底断绝上汽自制动机的能力， 当聋子的感觉不好受，张向阳除了将咖啡搅的跟漩涡似的之外没有任何事情可做，现在看到陈耕的脸色不好看，终于忍不住了，低声向陈耕问道：“老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格雷海德先生说，狼堡总部准备将上汽动机厂的所有设备全部报废。”陈耕低声时候道。 “什么？报废？！”张向阳一下子就震惊了，急道：“那些设备不是正用的好好的么，怎么忽然就要报废了？” 张向阳曾经也参观过上汽集团动机制造厂，里面的设备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有些设备的年龄已经可以追溯到本世纪的头几年，但即便是已经使用了七八十年，可却依旧运转良好，可想而知一辈辈的工人们对这些机器和设备投入了多少感情，当时带着自己参观的工人师傅无比自豪的对自己说：“这些设备，我们还能再用3o年！” 还能再用3o年啊，这么好的设备德国人竟然就要个我们报废了？情绪顿时就有些激动。 陈耕示意张向阳不要着急，同时低声道：“这是狼堡总部的意思……” “为什么？”张向阳完全无法理解德国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些设备不是还能用么？” “德国人看不上，”陈耕给张向阳打了个一个简单的比喻：“你比方说，你用惯了液化气，家里电饭煲、微波炉这些家用厨房电器一应俱全，现在再让你每天去砍树枝子烧火做饭，你乐意吗？” 张向阳立刻不说话了，刚才情绪激动的他没有意识到一点：没错，上汽动机厂的设备的确还能用，但问题是人家觉得这些设备太落后了，根本就看不上，就像是烧柴灶做饭和用液化气、天然气做饭一样，虽然一样都能够把饭做熟，但做熟和做熟那能一样么？ 说实话，不但狼堡看不上上汽动机厂现在的这些生产设备，陈耕同样也看不上，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些设备中的某些、准确的说是其中相当一部分的设备的年龄比自己爷爷的年龄还大，诚然，这些设备的确是还能使用，但使用这些设备的都是围着这个机器打转了几十年的老工人，对这台设备熟悉的程度就像是熟悉自己的身体，所以他们能够在这台设备现在的公差已经大的惊人的情况下，依旧能够用这台早就该报废的设备生产出合格的零件，但换一个人来操作这台机器就彻底不行了，你会现这台机器根本就没法用。 这些机器对于操作人员的要求太高了，换一个人来就有可能完全不“兼容”。 格雷海德能够听懂一些中文，虽然陈耕和张向阳说话的声音很小，不过还是被他听到了一部分，他点头道：“那些老掉牙的老古董肯定是要报废的，这没有任何疑问。” 陈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格雷海德问道：“格雷海德先生，我听说虽然狼堡打算在上汽动机厂的旧址安装新的生产设备，但却并没有打算使用动机厂的这些工人？” “是有这么回事。”格雷海德点点头。 “为什么？”陈耕问道：“我对上汽动机制造厂的情况有所了解，据我所知上汽动机厂的工人都是有着1o年以上丰富经验的工人，理论上来说，狼堡更应该使用这种经验丰富的工人才对。” “你说的就是问题所在，”说起这个，格雷海德显得很郁闷：“就是因为他们使用这些老掉牙的设备的经验太丰富了，反而很难转换到新设备上，对于狼堡来说，与其费时费力的教会他们使用新机器，还不如另外找一批人。” 陈耕立刻恍然，上汽动机厂的这批工人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固然，他们对这批设备熟悉的就像是熟悉自己的手脚，但同时因为年龄的关系，他们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反而弱了很多，以至于狼堡根本就看不上这些工人。 格雷海德跟着补充道：“当然，狼堡也不是全然不使用他们，这里面的有些工人的素质还是很不错的，我们会从中择优录取一部分人补充进我们的动机制造工厂。” 等会！ 陈耕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一直到1991年最后一辆上海sh76ob型小轿车驶下生产线的时候，使用的还是上汽集团动机厂自己生产的改进型金凤685q型241直列六缸汽油动机，也就是说，狼堡这次的小心思没有成功，嗯，不过狼堡也不是一无所获，因为狼堡的施压和上汽高层也的确看不上上海轿车以及上汽动机厂，在这件事之后，他们顺水推舟的将上海轿车的生产线和动机的生产线给搬到了绍兴。 陈耕的眼睛忽然亮了…… “格雷海德先生，我坦白的说吧，我对这些工人很感兴趣，我对这些设备也很感兴趣，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得到这些东西。”沉默了好一会，陈耕慢慢的开口了。 “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陈耕打断他的话：“我希望狼堡方面能够慎重考虑一下我们的交情。” 格雷海德的眼睛一眯：“我认为我们的交情已经不适于现在的情况了。” 他有些不高兴，当初狼堡方面之所以答应陈耕向他提供避震器，其中一个条件就是从此之后陈耕补得利用他现的狼堡轿车的漏洞再来敲诈勒索，而在格雷海德看来，陈耕这番话分明就是违反了当初的协议，这让他很不高兴。 “我们当初是达成了协议的，我怎么会违背我们的协议呢，”陈耕笑了：“不过你说，媒体会不会对这件事感兴趣？如果狼堡逼迫上汽拆掉他们的动机工厂的消息成了全国人们讨论的热点话题，到时候会怎么样呢？” 格雷海德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陈耕竟然这么卑鄙。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相当管用，对于自己在中国的名声，在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前，狼堡其实是相当在意的。 第248章 偶遇陆冠球 ps：第二更到。 勉强笑了一下，格雷海德道：“陈，我们是朋友。” “没错，我一直都认为我们是朋友，”陈耕毫不迟疑的点头，不过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但显然狼堡似乎并没有把我当做是朋友，你们做的可不像是一个朋友应该做的。” “……” 这话让格雷海德怎么说？的确，陈耕的话能够解释的通：我看中了某个你们打算报废的东西，你们宁可报废了都不卖给我，然后还跟说“我们是朋友”？！有这样的朋友么！ 下意识的，格雷海德转头看向金德勒，希望能够从金德勒这里得到一些信息，但可惜，金德勒正出神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似乎这杯咖啡比两人的谈话更有吸引力。 格雷海德是谁呢？不过是自己的上级，对于自己这个并不在乎现在的这份工作、马上就要离职的人来说，格雷海德对他的影响力已经降到了最低，相反的，自己能不能成为百万富翁乃至千万富翁可全都要看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的支持，金德勒又不傻，他当然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没办法了，格雷海德只好道：“陈，我没权利做什么决定，不过我可以把你的意思转告给狼堡总部，不过先说明，狼堡总部的那些该死的官僚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这个我不敢保证。” “没关系，”陈耕表示理解，不过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不过我希望这个信息反馈的度快一些。” 格雷海德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我不可能在魔都呆太长时间，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格雷海德的脸色瞬间生了变化：“陈。你不能这样！” 陈耕笑了笑，道：“既然狼堡总部的老爷们反应迟缓，那我们就想办法刺激一下这些尊贵的老爷们。让他们加快一下度，你说对不对？” 格雷海德张着嘴。却又不知道能点什么：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 “老三，你真打算做点什么？”上了车，张向阳一边动机汽车，一边向陈耕难道。 “不。” “没打算干点什么？”张向阳愣了一下：“可是你……” 陈耕道：“那是吓唬德国人的。” “……可是德国人能上当？”好一会儿，张向阳才傻乎乎的问道，可心里却是惊讶坏了，那可是德国人啊，那可是外宾！老三竟然敢去吓唬外国人？他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 “不好说。不过总能给他们一点刺激不是么？否则咱们就这么等，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他们的消息？” “可是……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张向阳犹豫着，迟疑不定的道。 “什么影响？” “他们可是德国人啊，可是外宾啊，如果狼堡把咱们的话和外交部门说一下，咱们能落着什么好果子吃？” 知道张向阳是一片好心，而且自“外交无小事”之后，这句话已经被无数的官僚按照自己的心意解读出了无数的方式，不过狼堡会为了这点事来找外交部？呵呵…… 陈耕笑了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停车！快停车！” 张向阳条件反射般的一脚踩下刹车，好在车子的度不快，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忙向陈耕问道：“老三，怎么了？” “看到一个人……”来不及细说，车子刚一停下来，陈耕匆忙了回了一句，同时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看到一个人？什么人能让老三这么着急？莫非是什么大领导？张向阳心里纳闷的厉害，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一边停车、熄火，同时目光下意识的跟着陈耕看了过去，然后……他看到陈耕快步走到了一个头顶微秃、其貌不扬中年男人跟前。 “这位同志。不好意思，请问您是不是江北省的6冠球同志？”看着眼前这个脑袋张的跟个鹅蛋似的、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陈耕不是很确定的问道（用“6”，不用“鲁”）。 虽然用的是不确定的语气。但在看到这鹅蛋脑袋的第一时间，陈耕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未来大名鼎鼎的万向集团的*oss、同时也是全球汽车零配件领域的大佬之一：万向集团的6冠球6先生。 陈耕认识6冠球自然没什么好奇怪的，他的万向集团是国内汽车零配件行业的第一企业，为全球几乎所有的汽车巨头提供汽车零配件，狼堡自然也在6冠球的万向集团的客户名单之中，作为狼堡的副总设计师之一，陈耕没少代表狼堡和万向集团打交道，对于这么一位国内汽车零配件企业的巨头他自然印象深刻。 “没错，我就是6冠球，”被人一口叫出了名字的6冠球愣了一下，不过却是痛快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仔细瞅了瞅陈耕，皱着眉头道：“同志，我看你似乎有些面熟啊，咱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果然是您，”陈耕满脸欣喜的道：“久仰6总的大名了，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说完，顿了顿，陈耕刚要给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自己是谁的6冠球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就见6冠球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道：“您……您是江南省润华实业的陈经理？” 正准备向对方介绍自己的陈耕无论如何没想到6冠球竟然知道自己，这可有些出乎陈耕的意料了，惊讶的道：“6总知道我？” “知道，知道，咋不知道咧，”6冠球笑的合不拢嘴，翘着大拇指赞叹道：“我在报纸上看过您很多次了，华清大学的高材生，毕业了之后没有留在都，回到地方上不到半年就让你们润华实业展到年销售额上千万的规模了，了不得！了不得！” 当初看到一个华清大学的高材生，毕业之后毅然而然的放弃了留在都部委工作的机会，选择回到基层，当时的6冠球就对陈耕产生了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驱使着这个年轻人放弃了都的远大前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如果只是这么一次报道，说不定过去多长时间之后6冠球就忘记了，但之后陈耕的名字多次出现在媒体的报道里，而每次报道的时候都无一例外的会将陈耕当初选择回基层的光辉往事拎出来说一次，这一次一次又一次，只要是稍微有心的，想要忘记陈耕都难。 “6经理您太客气了，和您这样的老前辈相比我们有许多东西向您学习，”陈耕谦虚了几句，好奇的问道：“6经理，您来魔都是……” 他心里有了个想法，只是不太确定。 6冠球倒是没有犹豫，痛快的道：“哦，我是来上汽看看，看看有没有可能让我们万向公司向普桑提供万向节和其他的汽车零配件的。” 陈耕点点头，他很理解万向集团的想法，万向节是汽车上一个必不可少的零配件，普桑上自然也需要这个东西，而且虽然万向节是万向公司的主打和拳头产品，但他们公司的其他汽车零配件产品也不少，比如球结之类，万向集团如果能够打入普桑的供应链体系，对于万向来说将会是一次巨大的飞跃，一个腾飞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能够通过这个示范作用打开更大的市场，到时候6冠球就有底气和别人强调自己的产品质量了：看！连普桑都在用我们的产品，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同时“顺口”问道：“怎么样？上汽的领导是什么态度？” “不太好，”说起这个，6冠球的脸上显出一丝黯然：“我们万向公司是一家乡镇企业，上汽集团的领导看不上我们，觉得我们万向集团的产品质量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 在说起万向公司的属性的时候，6冠球脸上没有任何的自卑，只是满脸的不甘和遗憾。 “觉得？”陈耕“惊讶”的道：“他们没有检验你们的产品就把你们给推掉了？” 其实这一点都不出乎陈耕的意料，上汽的那帮子老爷就是这种德行，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人下菜，对于那些乡镇企业从来都是看都不看一眼的，现在的万向集团的确是很牛了，但只要是挂着“乡镇企业”四个字，人家就是看都不看你一眼，唯恐被你拉低了格调。 “……”6冠球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些家伙，真是……”陈耕摇摇头，再看看6冠球刚刚走的方向，既不像是从上汽出来，也不像是去上汽，忍不住问道：“6经理，你现在去哪儿？” “哦，我回招待所呢。”6冠球的神情有点无精打采。 陈耕却不肯轻易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眼睛一转，道：“6总，咱们找个地方聊聊？正好，我觉得咱们两家公司可能在很多地方都能合作一把。” 对啊！6冠球眼睛一亮，这才反应过来：我怎么忘记了润华实业可是有摩托车和汽车改装业务的，他们需要的配件难道就少了？瞧我这脑子！ 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6冠球连忙道：“陈经理说哪里话，你说个地方，我请客！” 第249章 忽悠大鳄上船 ps：兄弟们，已修改。 万向集团可以向润华实业提供的零配件有哪些呢？随便举几个例子：轴承、刹车及其附件、仪表板……能够提供的东西太多了，而且润华实业的需求规模恐怕也不会比上汽集团少多少。 上汽集团听着很厉害，但实际上1986年的上汽集团的实际产能是多少呢？上海牌小轿车不足2ooo辆，组装的桑坦纳轿车不足3ooo辆，年轿车产能不足5ooo辆，这就是整天牛哄哄的上汽的全部产能了。 而同期的一汽和二汽的产能呢？呵呵……说出来恐怕会让上汽无地自容。 6冠球不知道润华实业的实际需求量有多大，但无论如何对于资金压力巨大的万向公司来说，这都是能够救命的稻草，不，不止是救命的稻草的问题了，如果能够与润华实业建立起合作关系，6冠球无比肯定，这将会是万向集团的一个转折点。 陈耕果然给6冠球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大家分别坐定之后，陈耕的第一个问题就是：“6经理，万向有传动轴类的产品么？” “传动轴？”6冠球的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心思，嘴上却是一点也不慢：“没有，不过我们万向正在开一款最大承受扭矩5o牛·米的传动轴，最迟再有2个月就能交付使用……怎么？润华实业有这个需要？” 6冠球的大脑努力转动着：润华实业什么时候有传动轴类产品的需求了？ 其实严格说起来，传动轴和万向节本就是一对密不可分的孪生兄弟，传动轴本身就是一种万向节传动。在动机前置后轮驱动（或全轮驱动）的汽车上。由于汽车在运动过程中悬架变形。驱动轴主减器输入轴与变器／分动箱输出轴间经常有相对运动，因此动力无法实现直线传递，但动力却是必须要进行传递的，于是就出现了万向节传动，也就是我们最熟悉的卡车上十字型传动轴，万向集团本身就在为国内的汽车企业提供万向节，自然自身并不生产传动轴，但传动轴的技术储备却是有的。 陈耕点点头。继续问道：“那驱动桥呢？能不能做？” 驱动桥？联想到陈耕刚刚说的传动轴，6冠球真个人一下子精神起来：“当然没问题，既然我们能做传动轴，自然也就能驱动桥，就是不知道陈经理你们想要什么样的驱动桥？整体式的还是断开式的？要求最大能够承受的扭矩是多少？” 他实在是太兴奋了，不过是被上汽集团的领导聚聚了，心情郁闷出来走走，可眼下看来竟然捡到了一笔大生意。 “很小，”陈耕拿出几张照片，道：“是为我们公司的三轮摩托车配套的。动机的最大输出功率是74千瓦，最大扭矩1o7牛·米。不成问题吧？”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6冠球松了一口气，对于从事汽车动力传动的万向公司来说，摩托车级别的动力传输那完全是小菜一碟，不过他看到这几张照片他倒是想起来了一些事情：“陈经理，恕我冒昧，我没记错的话这动机似乎是你们公司自己研的？” “没错。”陈耕点点头。 “既然这样，那……这种传动轴对润华实业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啊……” “您奇怪我们为什么自己不生产？”陈耕笑了起来。 “呵呵……”6冠球笑了两声，算是默认了，相比于研一款动机，搞传动轴的难度无疑要低很多，6冠球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润华实业都这么牛的脸动机都搞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找自己提供传动轴和驱动桥？ 当然，这是好事，虽然陈耕并没有说他们的需求量有多大，但保守估计，年一万套总归是要有的吧？可这么一来反倒是越让人奇怪了：最少1oooo套的传动轴和驱动桥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些穿洞轴和驱动桥要给万向来做，不但要保证一定的质量，还要给万向一定的成本，如果你们自己做，这部分钱不就省下来了？ “很简单，因为不划算，”陈耕给6冠球解释道：“比如说如果我们要生产这两样东西，就算不算场地和电力，最起码需要添置生产设备吧？需要经验丰富的工人师傅吧？这些东西可都是成本，可花大价钱添置了这么些东西，能不能做到物尽其用？这个我看很悬，这就是资源的浪费。 再一个，一些零件出了一点小瑕疵怎么办？如果是自己的孩子，说不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如果是外协企业的供货呢？” 说到这里，陈耕顽皮的笑起来：“你们敢给我不合格的零件？没说的，打回去重来！如果耽误了我的生产，不单要重来，还要罚款！别人的孩子嘛，打起来不用手软。” 6冠球也跟着笑了起来，陈耕的意思他明白了，而且陈耕话里面还有一个没说的意思他也读懂了：对于润华实业来说，如果自己一年的需求量是1oooo套，他们最多生产1o2oo套，多出来的那2oo套算是备件，但如果是万向集团来做这个项目，万向集团做的或许就是2oooo套、3oooo套，成本也就随之下来了，这么一来，或许他们的采购价格会比自己生产还要低不少。 这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啊，难怪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润华实业做的这么大，果然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不服不行。 搓着手，6冠球憨厚的笑道：“成，既然陈经理看得上我们万向，那我回去就组织公关，2个月，最迟2个月，我们一定给您提供合格的配件。” 2个月的确不算慢，但陈耕对这个度却不满意，他摇摇头道：“2个月太长了，我只能给你们一个月，不过如果你们这边技术力量不够的话，润华实业可以派人来帮忙。” “一个月……”6冠球咬了咬牙，终于还是重重的一点头：“好，那就一个月！” “6经理果然痛快，”陈耕大拇指一挑，道：“这样吧，如果这次咱们合作愉快，我们摩托车动机的变齿轮组也交给万向一部分。” “真的？”别看齿轮这个东西不显眼，可这个东西却是实实在在的高技术含量的东西，一套高精度的摩托车变齿轮组的价格可不便宜，相对于万向公司现在正在做的万向节产品来说技术含量更高，利润率自然也就更高，如果陈耕真的肯将齿轮组交给万向一部分，万向就真的赚到了。 “这种事情我还能开玩笑？不过6经理，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现在的万向公司可不是若干年后国内汽车零配件行业的龙头企业，现在的他们不过是一家年销售额刚刚过百万、正在为如何光明正大的获得股份支配权的乡镇小企业而已，陈耕都已经拿出这么多的好处来了，现在的润华实业就是万向公司的财神爷，6冠球哪有拒绝的道理？忙不迭的点头道：“陈经理的建议肯定是好建议，你说，我听着呢。” “是这么回事，我们润华实业在海洲搞了一个摩托车产业基地，也就是海洲摩托车产业工业园，里面入驻了很多摩托车零配件行业的企业……” 不待陈耕说完，明白了陈耕的意思的6冠球干脆利索的道：“好，我们万向也到海洲去搞一个副厂，就近为润华实业服务！” “您不再考虑一下？”6冠球的干脆，还是让陈耕多多少少的有些惊讶。 “考虑什么，不用考虑了，”6冠球坚定的道：“陈经理您可是我们万向公司的大客户，我们要全心全意的为你们做好服务！” 这就是民营经济的活力啊。陈耕心里感慨着：如果不是有这份见缝就钻的经营精神，民营经济怎么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逼的国营经济步步后退？ 多年以后，已经成为全球汽车和摩托车零配件双料大王的6冠球，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曾经无比感慨的对记者说道：“万向集团在展过程中最重要的一次转折，就是从在海洲设立分厂开始，我最要感谢的就是我的朋友、润华实业的陈耕先生。” 不过现在么，汽配大王6冠球先生正在为突如其来的落在自己头顶上的这块大馅饼狂喜着，此时此刻，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上汽集团？很清楚这次的机会对于万向公司有多么重要的他，连一刻也不肯等了，在向陈耕告辞之后，立刻就匆忙的踏上了回家的车。 直到这个时候，张向阳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老三，你好像对这个人很看重？” “你说对了，”陈耕点点头，不等张向阳问起原因，陈耕就给他解释道：“这家伙很厉害，你看吧，就冲他这股子做企业的精神，用不了1o年，他的万向公司一定会成为国内汽车和摩托车行业最重要的零配件企业之一。” “真的假的？真有这么神？”张向阳有些不信。 陈耕神秘的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250章 更好的办法：上 “老爷子？”瞠目结舌都不足以形容陈耕看到谢闵声老爷子时的表情。 张向阳的反应比陈耕还要夸张，他完全想象不到谢闵声老爷子怎么会出现在魔都。 表情呆滞的陈耕愣了足足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老爷子。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谢老爷子笑眯眯的反问道。 “呃……”陈耕和张向阳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问题很强大，魔都是谢老爷子生活了多年的老根据地，自然没有他不能来的道理，事实正好相反，对于谢闵声老爷子来说，回到魔都才算是回到了家，但这正是陈耕诧异和纳闷的地方：这次的情况和以往不同，这次来魔都是为了挖上汽的墙角的，以谢老爷子上汽集团动机制造厂前厂长的身份，他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这次之所以是陈耕和张向阳来魔都，也是出于这一点考虑，这是大家心中的一份不用说出来的默契，但不论是陈耕还是张向阳，都没有想到谢老爷子竟然来了。 “知道你们这些小家伙想的什么，放心吧，老头子我的心情好的很，”谢老爷子得意的哼了一声，不过对于陈耕和张向阳的做法，心里其实还是很受用的：“给你们说，这事儿没有我，你们想要做成还真有点难度。” “那是那是……” 陈耕口中一边应着。同时仔细观察了一下谢老爷子，仔细看看。谢老爷子面色红润，红光满脸的他看上去确实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兄弟俩对视了一眼，这才放下了心。 “好了，这边是什么情况，给我说说。”都是熟人。老爷子也没客气。到了房间后，谢老爷子大马金刀的往沙里一坐，直接开口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 听陈耕说完，谢闵声老爷子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么说来，德国鬼子对咱们是包藏祸心？” “很明显，德国人是打算一步步的废掉上汽的自我研和造血的能力，我觉得这次他们对上汽动机厂的动作可以看做是前期的一个试探性动作，”陈耕两手一摊，道：“但现在看来结果让人挺遗憾。上汽的这些领导们为了赚钱连根本都不打算要了。” “这是拔苗助长。”张向阳用了一个不怎么准确的成语来形容。 谢老爷子的脸色越的不好看了，转了下头向陈耕问道：“小陈，你怎么看的？” 陈耕不假思索的道：“没什么看法，国企老爷的通病。只要我在这个位子上的时候做出了成绩，管他是拔苗助长还是饮鸩止渴呢，反正我的成绩是做出来了，等我拍拍屁股走人，将来这家企业有多困难，这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一针见血啊，”沉默了良久。谢闵声老爷子叹息着，陈耕的话算是揭穿了上汽的这些领导们敢于这么做的本质：“企业不是自己的孩子，这些王八蛋只是将企业当成了自己进步的台阶，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抬起头来望着陈耕，老爷子的一双眼睛竟然神采奕奕：“小陈，老实说，在看到你们之前，我心里还是有点愧疚，觉得跟你们一起来挖上汽的墙角多少有些对不起d、对不起政府，也对不起上汽里那些认识了多年的老兄弟，可现在……哼哼！某些人，想给外国人当孙子、当奴才，先问问我们这些老家伙答不答应！” 陈耕和张向阳对视了一眼，两人严重都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兴奋：能得到谢闵声这位上汽集团前高层的支持，这件事就简单的多了。 谢闵声老爷子又摆了摆手：“德国人那边你们不用有太大的动作，知道他们的动向就成，至于其他的，交给我了。” ……………………………… 陈耕知道谢老爷子在上汽动机厂的关系可谓根深，但他从未想到谢老爷子在上汽动机厂内部的影响居然如此之深！ 他只是出去打了个电话，在当晚陈耕一行三人悄悄的抵达动机厂家属区夏示福家里的时候，陈耕愕然的现，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 真的是站满了人，房间里没一块空地上都站着人，满满当当的，连个走路的地方都没有。 陈耕和张向阳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眼里都很有几分兴奋：这是要搞大串联啊。 进来之后的谢老爷子也没客气，径自开口向夏示福问道：“老夏，老兄弟们都到齐了没有？” “都到齐了，”虽然到现在为止还对谢闵声要做的事情一无所知，可已经预料到老厂长要做点大动作的夏示福，眼中却是充满了兴奋，压低了声音道：“您打来电话之后，我就立刻通知了老兄弟们，大家一传十、十传百，能通知到的都通知到了。” “很好。”谢老爷子对夏示福的工作很满意。 “老厂长，您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不待夏示福说完，旁边一个陈耕记得应该是翻砂车间的老师傅就压低声音问道，语气颇为急迫。 谢闵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老兄弟们，德国人要拆了咱们厂，这事儿你们知不知道？” “什么？德国人要拆了咱们厂？！” 谢闵声老爷子这话一出口，房间里就算是炸开了锅，大家顿时就沸腾了：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厂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示福代表一群老工人问出了他们最想知道的问题：“德国人不是和咱们合作的好好的么，怎么忽然之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大家怀疑谢闵声的话，而是自打与狼堡合作以来，狼堡虽然对细节和管理方面要求的很苛刻，但却并没有展露出多少攻击性，而上汽也的确从狼堡这些严苛的管理细节当中受益了，现在冷不丁的听到谢老爷子说德国人准备拆了上汽的动机工厂，一时间也的确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眼前的情况并没有出乎谢老爷子的意料，他点点头，反问道：“德国人打算和咱们上汽搞一个动机组装工厂，这事儿大家都听说了吧？” “听说了。” “我也听说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 大家纷纷点头，随说上汽与狼堡合作组建一个动机组装工厂的事情还没有正式确定，但在大国企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小道消息早就满天飞了。 谢老爷子微微颔，待到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才开口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德国人对咱们上汽提出了什么样的条件？” “什么条件？” “多要点钱？” “也就是多要点钱吧？” ………… 众人一脸懵懂的猜测着，不过聪明人毕竟还是有的，而且还不少，看着谢老爷子那张略显阴沉的脸，再傻的人也意识到事情恐怕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了，讨论声之间停止，房间内的声音也逐渐小了下来。 谢老爷子这才开口，他冷笑着望了一眼众人：“多要点钱？你们可真天真！狼堡的要求是直接将咱们上汽动机厂的所有设备报废，他们从德国进口全套的生产和组装设备！” 什么？！ 谢老爷子这话一出口，人群瞬间就炸开了锅：德国人的意思，竟然是打算把动机厂给关了？！ 几乎在谢老爷子这话一落地，立刻就有人焦急的叫道：“尼玛！动机厂关了，咱们这些爷们怎么办？” “对啊，咱们怎么办？” “大概……咱们会进入新厂吧？” “应该吧，必经咱们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动机了，经验丰富，放着咱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工人不用，德国人难道还能用那些刚进厂、屁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幼稚！你们想的太简单了！”谢老爷子打断他们的话，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大家的幻想：“告诉你们，人家德国人说了，到时候咱们动机厂的人一个也不用！” 谢老爷子这话石破天惊，简直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众人的头顶上炸响，所有人都被这番话给炸懵逼了…… “为什么？” “他们凭什么？” “放着我们不用，难道用那些刚进厂的毛头小子……” ………… “为什么不用你你们？原因不很简单么？”谢老爷子一声断喝，冷笑着道：“人家认为你们这些老家伙年纪大了，学东西不如年轻人快，再一个，人家认为你们都成老油条了，不如年轻人听话、不如年轻人好调校，自然就不用你们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 房间里忽然间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小声的问道：“那……厂子拆了之后，集团怎么安排我们这些人？” 谢老爷子道：“怎么安排？不知道，上面还在讨论，不过你们也知道，咱们厂现在不缺人，所以……” 还没等谢老爷子把话说完，已经有人自动脑补出了将来的答案，立刻就怒了：“麻痹！难道让咱们待岗？！” “不会吧？”也有人表示疑问：“咱们干的好好的，也没犯什么错，厂里凭什么让咱们待岗……” 第251章 更好的办法：下 ps：兄弟们，已修改。 但这话立刻就招来了其他人的反驳：“没犯错就不能待岗了？整车组装厂那边的人犯了什么错，他们怎么就待岗了？”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曾经的上汽集团是围着上海牌sh76oa型轿车打转的，可以说所有人都围绕着最后的组装工厂服务，组装工厂可谓是上汽集团皇冠上那颗最璀璨的宝石，从整车组装工厂出来的人，走路的时候脑袋都比其他车间的工人的脑袋昂的高一些，但随着组装出来的普桑轿车越来越多，上海轿车在市场上的销量越来越少，整车组装车间的工人的地位也越来越低，在产能从巅峰期的8ooo多辆跌至去年的不足2ooo辆之后，上汽集团终于对他们曾经的“宝石”动手了：年初，整车组装车间里有近5oo人被整体调了出来。 说是调整工作分工，但这批调出来的工人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被安排了新的工作岗位，其余的过三分之二的工人还处于“学习和技能培训”阶段，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再上岗工作，天知道？！ 整车组装工厂都尚且是如此，何况是动机厂？大家的心情一下子变了。 这下子真的是群情激奋。 之前虽然谢老爷子也再说这件事，但大家其实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德国人想要拆了动机厂？拆就拆呗，反正我们是上汽的工人，别说是拆了动机厂，就算是把整个上汽都拆了，上面也得给我安排工作，否则我就带着一家老小去领导家吃饭去，可现在，所有的信息都无声的指向了一点：拆了动机厂，固然能有一部分人被安置，可大多数人都得去“学习和接受技能培训”，再联系到这一两年来动机厂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样子，恐怕能有三分之一被安置下就算是好的了。 不管是从感情上还是情理上，大家都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我们为上汽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现在就捞着这么一个结局？但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声音…… “可我还是不能理解，咱们的整车业务可没停呐，如果咱们厂拆了，咱们这些老家伙全都挪了地方，那咱们的上海轿车上用的动机和变箱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直接停产了呗，反正咱们的上海轿车现在也是一个半死不活的模样，去年还卖了差不多2ooo辆，可今年这个趋势，估计连15oo辆都悬……” “就算不停产，也可以用普桑上的动机和变箱吧？” “你傻了？普桑上的动机虽然和上海一样是纵置动机，但却是前驱的，用的是前驱变箱，上海是纵置后驱，他们的变箱根本就没法用到上海上……” 这话立刻就招来了其他人的反驳：“那也不一定，虽然不能用桑塔纳的变箱，但狼堡也不是没有纵置变箱啊，他们完全可以把他们的纵置变箱也进口一部分，而且性能比咱们的好得多……” “好了，都别吵了，”夏示福打断双方的争论：“不管怎么说，这对咱们动机厂终究不是一件好事，这个总没错……老厂长，既然您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那您说说您是怎么想的？” 对啊！ 夏示福的话音一落，众人立刻醒悟过来：既然老厂长还挂念着大家，为了这简直专程从海洲跑回来，那肯定就是有了办法，既然这样，那咱们直接就听老厂长的好了，老厂长总比咱们的脑子好使吧？ “老厂长，你指点一下我们吧，咱们应该怎么做？” “老厂长，您就再辛苦一下。” “老厂长，关键时刻还是要您来坐镇啊……” ………… 一直没说话的陈耕和张向阳，已经对谢闵声老爷子的本事佩服的五体投地：老爷子看似什么也没说，就将大家与他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这是真本事，不服不行。 “大家放心，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谢老爷子也不谦让，上来第一句话就承认了自己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但这番话一出口，众人对他反而是越佩服：老厂长就是老厂长，虽然已经退下来了，可还是惦记着大家，听说有问题，立刻就来了。 “我的办法其实只有一个，”迎着大家一双双期待的眼睛，谢闵声老爷子竖起一根指头：“那就是让领导们知道咱们动机厂上千号工人的态度：动机厂绝对不能拆！拆了咱们动厂，不说咱们大家伙儿怎么安置，就说正在生产的上＠海轿车可怎么办？没有咱们厂提供的动机和变箱，难道卖空壳子么？ 而且，咱们上＠海轿车可是被领导点名表扬过的车，是专门给厅局级以上领导配的高级干部用车，和红旗轿车一样是咱们中国人的骄傲，现在红旗轿车停产了，上＠海轿车要义不容辞的扛起振兴咱们中国人汽车工业的义务，如果上＠海轿车再停产，咱们国家可就真的没有自己生产的的轿车了，作为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连一辆小轿车都不能自己生产，这不是国际笑话么！看看联合国的其他那四个常任理事国，有那个国家不是汽车工业大国、强国？” 说到这里，老爷子狡黠的一笑：“只要上＠海轿车不停产，咱们就有充分的理由要求继续生产动机了不是？” 对啊！大家终于反应过来：不能停产上＠海轿车！只要不停产上＠海轿车，咱们动机厂自然也就能够找到不停产的理由，比如说上升到民族的高度，说什么“上＠海牌轿车必须使用自己生产的动机”啊之类的…… 这个理由简直太强大了，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思路，但一下子，大家觉得心头的大石头被搬开了，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但有人期期艾艾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可是，话是这么说，但普桑的动机工厂……” “普桑动机组装工厂？照常搞啊，该怎么搞就怎么搞，”谢老爷子笑眯眯的道：“谁规定建普桑的动机组装厂就必须要拆了咱们动机厂？这不过是德国人提出来的条件，但这个条件根本就不合理嘛！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啊，自己也是糊涂了，谁说普桑要建动机厂就必须拆了咱们动机厂了？咱们上汽家大业大，大不了在专门给普桑搞一个动机厂不就得了么，算得了多大的事？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德国小鬼子在背地里使坏？大不了，咱们让一步，只要不关闭咱们的动机厂，就让德国小鬼子搞他们的动机组装工厂好了，而且这么一来，德国小鬼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吧。 一屋子的人瞬间觉得自己豁然开朗，热烈的讨论起来…… “对，就这么办！” “咱们大家伙儿要组织起来，向领导们表达咱们的要求：和狼堡合作搞动机厂没问题，但无论如何，咱们的动机厂不能关闭。” “谁有认识的报纸上的人没有？把这件事给报道出去，如果把这件事闹大了，上面的人就会投鼠忌器。”有人无师自通的想到了通过媒体来向单位领导施压。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如果集团领导和报社打招呼怎么办？” “笨啊，你不会找外地的报纸？魔都的不行你就找都的呗，反正都的那群孙子就喜欢看咱们魔都的笑话。” “这样算不算是家丑外扬？” “都什么时候了，谁还顾得了这么许多？不过倒是你啊，老庞，我现今天晚上就你老是在后面扯后腿，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集团领导给你许诺什么好处了？” “我……我哪有？我就是想着这种事应该慎重一点……” ………… 看着正在热烈的讨论着的众人，这一刻，陈耕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爷子，您真的神了！ 当工人的和当官的天然就是两个群体，虽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在这件关系到大家饭碗的大事上，工人们却展露出了空前的阶级性：一直到抗议的那一天，上汽集团动机制造厂的管理层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这听起来完全是不可思议，这么大的事情，算上各家的家属，2ooo多号工人去集团总部前面去抗议，动机厂的领导们竟然一点风声也没听到？这话说出去谁信？！ 最起码上汽集团的执行副总周鸣是不信的。 虽然现在才三月底，空气还有点冷，可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他却在拼命的擦汗，指着动机厂厂长陈长生的鼻子大骂道：“陈长生，你说，你让我说你点什么？你说你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大的动静，你这个当厂长的竟然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情？你不知道？你信吗？” 生了工人集体抗议这么大的事，天知道会造成多么大的英雄，周鸣觉得今天简直糟透了，而偏偏这混蛋竟然还敢说他不知情？！ 真是……了狗了！ 反正，对于陈长生的话，周鸣是一个字都不信，在他看来，陈长生就是在推卸责任不是推卸责任也是推卸责任，不是陈长生的错，难道还能我的错？ 第252章 惊动了各路神仙 至于陈长生，这个可怜的家伙，对于眼前的情况他是彻底懵逼的。 就像是周鸣说的那样，这么大的事你陈长生怎么会不知道？ 但事实上就是陈长生却是就是不知道。 过了年才调到动机厂的他，现在还处于打开局面的阶段，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都还没开始烧，正努力的在动机厂内部培养自己的心腹和内线，为接下来的三把火做准备呢，这种事情只要有心，想要瞒住他简直不要太简单。 嗯？ 有人故意想要瞒住我？ 猛然打了个激灵，陈长生眼睛一亮，忙不迭的道：“经理，经理，您听我说，这一定是一个阴谋！这事儿看着是针对我来的，实际上极有可能是针对您。” 针对我？周鸣心里顿时一突，当官的最怕什么？当然是怕有人惦记自己的位子，现在听陈长生这么说，虽然有些怀疑是不是陈长生在用这种方式来转移自己的视线，可周鸣也不敢大意。也顾不得找陈长生的麻烦了，沉声问道：“这话怎么说？先把话给你说在前面，如果你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愿意听自己说话就好，陈长生微微松了一口气，连忙道：“经理，我是有充分的理由的，先第一点，将动机厂报废掉、与狼堡合作建设动机组装工厂这件事是您大力支持的……” 没等陈长生说完，周鸣的脸已经阴了下来：卧槽！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的确，陈长生说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还不小，与上汽集团联合组建动机组装工厂、关闭原有的上汽动机厂这件事的确是狼堡方面主动提出来的，但狼堡方面找的是谁呢？就是他周鸣。而周鸣也是对推动这件事最积极的上汽高层。可以说这段时间为了推动这件事周鸣是不遗余力当然，落在其他人眼里那就是上蹿下跳了。 陈长生是周鸣的心腹，之所以将陈长生调到这个位子上也是为了方便自己施展。当初为了调陈长生去动机厂当这个厂长，自己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还为此得罪了不少人。 在与狼堡合作组建动机组装工厂这件事上，上汽集团高层们几乎都是赞成的，但对于将于狼堡合作组建动机工厂与报废上汽集团自己的动机厂捆绑在一起这件事，上汽集团的高层内部有很多不同的声音，更主流的看法是合作组建动机组装工厂？这个可以啊，是好事，但没有必要以报废咱们自己的动机厂为前提吧，咱们自己的动机厂一关闭。上海轿车上需要的动机和变箱怎么办？ 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就这个和那些“老古板”们交锋，最近一些日子那些反对自己的声音倒是弱了不少，之前自己还洋洋自得的以为那些老家伙们都怂了，但现在看来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指不定这些家伙就给自己玩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小花招！ 眼下的抗议，看着是对着陈长生去的，但实际上就是对着老子来的！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想就越是后怕的周鸣心里大呼侥幸：尼玛的，如果不是老子提前现了这个阴谋。就被那些王八蛋给坑惨了！ 至于陈长生提醒了自己这一点，很自然的就被周鸣给忘到了脑后，如果不是老子英明神武。及时的现了其中的破绽，哼哼……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王八蛋啊，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可老子哪里得罪你了，竟然用这么狠的招数来对付我？你这分明是想要跟老子拼个两败俱伤。 可是，这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呢？这个问题让周鸣很忧。，毕竟，在公司管理层里面，可自己不对付的人还真不少。 陈长生一直在偷偷的观察着周鸣的反应。看着周鸣脸上各种颜色不停的变化，显然是将自己慌乱之中匆忙找到的借口听到心里去了。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最起码自己争取了一点反应和应对的时间。他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经理。您觉得这幕后的黑手最有可能是……” 挥手打断陈长生的话，周鸣烦躁的道：“我心里已经有数了，”顿了顿，周鸣指着陈长生，沉着脸，一脸不愉的道：“不过小陈，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厂长做的很不称职啊，有人在偷偷的搞大串联，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没有在第一时间觉并且向组织上汇报，这就是你工作最大的失职。” 操！这种事情也能怪我？陈长生心里骂道，嘴上却不敢慢了半分，没办法，这次的危机自己能否顺利度过，还要看领导对自己是否支持呢，点头哈腰的道：“是是是，这都是我的失职，让您失望了……” “行了，”周鸣摆摆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弄清楚谁才是幕后的主谋，小陈，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无论如何，你先把工人们劝回去，这样影响很不好你知不知道？” “劝回去？”陈长生的一张脸顿时变成了苦瓜：“我劝过了，可没什么效果，那些老家伙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根本就不听我的话啊，我也不能对他们用强……” “那是你的工作的方法不对！”周鸣一瞪眼，指着陈长生的鼻子怒道：“姓陈的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今天这个事情如果不能妥善解决，你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 虽然现在是8o年代，但八卦的传播度一点也不比网络时代慢多少，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整个上汽集团的高层都被震动了：什么？动机厂的工人抗议？ 浮现在所有领导脑袋里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是谁在后面搅风搅雨？这人也太不讲大局、太不讲政治了！ 没错，虽然大家现在对是否接受狼堡的条件还有不小的争议，但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见就有些不妥当了嘛，有什么争议咱们完全可以关上门来慢慢谈么，闹的这么大算是怎么回事？掀桌子有必要么？ 紧接着浮现在他们心头的第二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媒体报道这件事！ 媒体不报到，上汽集团就可以将这件事“内部消化”，可若是被媒体捅了出去，大家可就被动了，到时候如果魔都的领导问起来，自己要怎么回答？如果中央的长表示关心呢？尼玛那简直就是天塌了。 这一刻，不管是支持拆上汽动机厂的还是赞同拆上汽动机厂，亦或者是打酱油的，大家心理状态空前的一致：尼玛老子被这个王八蛋给害死了！ 与此同时，魔都各大报社、各大报驻魔都办事处的记者们齐齐的兴奋起来：上汽集团动机厂的工人集体到集团总部大楼跟前示威抗议？ 好题材啊！ 8o年代的社会喜欢奔放的，8o年代的记者也是奔放的，很清楚这件事能够带来多大的轰动效应的老记者，激动的不停的打摆子，有经验的老记者们不停的叮嘱着新人：“都找好藏胶卷的地方，拍完了胶卷就赶紧藏起来……” “王哥，为什么要藏起来啊，”新人的问题充分诠释了他为什么是新人：“咱们可是记者，他们上汽难道还能抢咱们的相机不成？” 听到这个幼稚的问题，周围正在收拾东西的记者全都笑了起来：“小丁，你刚来的不懂，你觉得人家抢你的相机很奇怪么？” “他们怎么敢？”小丁惊讶了：“咱们可是记者。” “记者又怎么样？”旁边的老记者撇撇嘴：“记者也要有证据才能说话，空口白牙的谁信？只要他们把胶卷抢走了，没了证据，你觉得咱们在报纸上掰扯几句会有人信吗？退一步说，就算人家不抢你的胶卷，只是拦着不让你走，除非你把胶卷交出来，你说你能怎么办？” “所以说啊，咱们准备的报废胶卷就是给他们准备的，”旁边一位记者把话接了过去：“到时候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咱们把废胶卷往外一交，实际上真正的胶卷早已经被咱们给收起来了……” “这就叫斗争经验。”旁边有记者笑道。 周围的人顿时一阵哄笑。 …………………… 同一时刻，在抗议人群不远处的一辆车里，张向阳同样一脸的紧张：“老三，咱们拍的这些东西真能有用？” “你说呢？”陈耕没回头，趁着现在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自己必须争取再多拍一点：“如果是换了你是上汽集团的领导，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还知道电视、报纸的媒体一定会来，为了把影响降到最低，你会不采取一些应对措施么？” “可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抢记者的相机、胶卷？这不是资本主义国家的资本家才有的行径么？”张向阳继续嘟囔着道。 “呵呵……你当抢胶卷的事情少了？就是媒体上报道的少而已，你看着吧，等会儿记者来了，一定会有保安没收记者的胶卷，到时候咱们这些照片可就起大作用了。” 第253章 明暗交锋 “同志们，听我一句劝，不要听某些别有用心的坏分子的蛊惑，咱们上汽集团没有让咱们动机厂停产的意思，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陈长生早已经说的口干舌燥，可满头大汗的他此刻却是连擦把汗的功夫都没有，苦口婆心的大声劝道：“大家仔细想想，咱们的上海牌小轿车都还在生产着呢，没了咱们厂生产的动机和变箱，上海牌小轿车怎么办？现在上海轿车的产值可是占咱们整个上汽集团的差不多4o%……” 如果换了其他时间，大家说不定就被陈长生这番看似有道理的话给说服了，但此前大家已经将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仔细的分析过，哪里会不知道这根本就是陈长生的托词？没等他说完，夏示福就高声叫道：“姓陈的，你别说那些废话！我们要求的要求你到底能不能答应？” “我……我……”将动机厂所有的设备报废掉本就是既定的目标，陈长生怎么敢答应工人们的要求？他眼珠子一转，恼羞成怒的指着夏示福，怒道：“姓夏的，你话说，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挑的头？” 如果能够用这种方式将挑头的人吓回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连陈长生自己都没有多大的信心。⊙，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是若干年后那些没经历过十年的，说不定就被陈长生给唬住了，但对于上汽集团动机厂里这些从斗争年代走过来的老革命来说，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几千人的武斗场面都不在话下，眼前这点小场面？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夏示福哼了一声，挺着胸膛往前走了一步，大声道：“姓陈的，别以为你是厂长就能给人乱扣帽子！现在不是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了，凡事都要讲个证据，你说我是挑头的，证据呢？ 告诉你，老夏我在上汽集团干了时间比你爹干的时间还多，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不懂？不就是想要拖延么，只要先把咱们大家伙儿劝走，你们就可以去各个击破！我告诉你，我早就看透了你们的如意算盘，想都别想！ 同志们，集团领导现在就要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现在就给我们明确的答复！” “现在就给我们答复！” “我们要集团领导的书面承诺！” “我们要集团领导的书面承诺！” “必须承诺在任何时候都不拆除动机厂的任何设备！” “必须承诺在任何时候都不拆除动机厂的任何设备！” “必须保证工人的权益！” “必须保证工人的权益！” 近2ooo号人的齐声呐喊的场面有多壮观？说一句声势震天也不为过，整个上汽集团总部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在回荡着这些老工人们嘹亮的口号声。 从来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的陈长生脸都吓白了，豆大的汗珠更是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心里头更是哇凉的厉害：这些王八蛋，这是打算要了我的亲命啊！ 但与这个相比，另外一件事才是更要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眼看着报纸、电视台的记者们这就回来，上汽集团固然能够影响到魔都本地的媒体，但对于外地驻魔都的记者却是没什么好的办法和影响力， 在办公楼里没出来的集团领导们可不会在乎陈长生现在有多么为难，他们只知道一点，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陈长生这家伙竟然还没能把事情处理好，没能将这些前来抗议的工人们劝走，没说的，陈长生这家伙失职了！ 而且是彻彻底底的失职！ 至于陈长生是否有资格答应抗议工人们的要求啊、工人们的条件是否能够答应啊，这些根本就不在里面那些老爷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也不能说不在这些老爷们的考虑范围之内，起码现在，上汽集团的领导们正在讨论这件事，而毫无疑问的，此前和周鸣不对付的自然是逮着这个机会拼命的落井下石…… “当初我就不赞同关闭动机厂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不能只考虑经济，更要考虑政治，贸贸然的关闭动机厂，这其中的政治风险大家有仔细考虑过吗？某些坚持关闭动机厂、并且一意孤行的将关闭动机厂与建立联合动机组装工厂的事情放在一起讨论的某些同志考虑过吗？所以说，某些同志的大局观真的是欠妥……”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死命的踩周鸣一脚那真是太对不起这天赐良机了，而周鸣呢，虽然一张脸已经黑的像是锅底，可面对大家的指责他也只能忍着：没办法，谁让这次风波的源头就在他这里呢。 “好了，老甄你少说两句，”集团总经理终于有些看不过去了，轻咳了一声，道：“同志们，现在不是相互抱怨、推卸责任的时候，现在大家要讨论出个办法，外面可是有2ooo多号工人在外面呢，如果我们不能迅有效的解决这个问题，等到媒体到来，把这件事大肆宣扬一下，咱们可就成了全国人民的笑柄了，到时候谁担得起这份责任？”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周鸣的身上，这个威胁可太严重了，一旦上汽的工人集体抗议的事情被媒体给爆了光，成了全国人民的笑柄其实还不是大问题，大问题是领导们觉得丢脸啊：看看你们这些家伙干的都教什么事？！ 领导们觉得丢脸了，自己这些人能有好果子吃吗？所以眼下当务之急中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劝说工人离开，这才是关系到所有人前途的大事。 这个时候再装鸵鸟可不行了，周鸣轻咳了一声，道：“咱们合狼堡那边沟通的很顺利，对方答应，只要咱们……” “如果是以报废动机厂的设备为先决条件那就不同说了，”总经理打算周鸣的话，道：“大家都不是聋子、瞎子，外面的情况就在这里摆着呢，需要我说的更明白吗？” 周鸣老脸一红，却是硬着头皮继续道：“是，可是外面的工人……简直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没有丝毫大局观的刁民……” 刁民？！ 还别说，对于“刁民”这个称谓，大家在心里头给默默的点了个赞：果然是一群刁民。 当然，心里怎么认为是一回事，但表面上是绝对不可以的，比如此刻，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党组书记就重重的咳了一声，严肃的道：“周鸣同志，注意你的措辞，外面的只是被蒙蔽的革命同志，不是什么刁民，咱们国家也没有刁民。” “是，是我的措辞不当，我检讨，我也是太着急了，”周鸣连忙说道，顿了顿，他接着道：“是这样，我个人的态度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他们的条件……” “理由呢？” “理由是这次的事情影响机器不好，我承认我的一些做法可能伤害到了工人的感情，但如果工人们觉得公司的做法不好、不能让他们满意，他们有太多的渠道来向组织反应他们的意见、要求，但有人这么做吗？没有，据我所知一个都没有！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这件事背后有人，想要利用1o年期间的做法来为他个人牟利，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 退一万步说，如果这次我们向这次行为低头了，下一次再出现了类似的情况怎么办？难道我们继续低头？那我们成什么了？长此以往，咱们这个领导集体的威严和威信还要不要了？生产管理还要不要了？ 所以，哪怕是为了刹住这股子歪风邪气，也绝对不能答应这些人的条件，”顿了顿，周鸣终于拿出了他准备已久的大杀器：“在我来之前，狼堡的格雷海德先生专门就这件事给我打了个电话，对这件突如其来的情况表示很忧虑，他们很担心咱们的政策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动…… 同志们呐，咱们的德国朋友担心咱们的国家政策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变动啊！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对咱们的国家政策产生了怀疑，一旦狼堡认定咱们改革开放的政策出现了变化而决定撤资或者取消合作，对咱们国家的招商引资和对外开放将会带来多么致命的打击？！ 这个打击有多大，反正我是不敢想象！ 所以我个人的态度，哪怕不考虑咱们上汽集团，哪怕是为了国家大政方针的稳定，也绝对不能姑息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开这个先例，至少是不能由咱们上汽集团开这个先例。” 周鸣的话将会议室的人都吓到了！ 确实，一旦狼堡认为共和国的国家政策出现了重大变化而决定撤资或者取消合作，对于国家改革开放这个基本国策的影响将会是致命的、灾难性的，一旦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落着好果子吃！ 就像周鸣说的那样，这个先例不能开，至少是不能由上汽开！ 众人飞快的交换着眼神，顷刻间，大家已经达成了共识…… 周鸣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ps：兄弟们，这是第二更，今天就这2更了，虽然时间还早，但千年得把明天的2章写出来，大家说是不？ 第254章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领导们，不好了，”一直在外面紧盯着记者的动静的办公室副主任匆忙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道：“记者来了，来了……来了……” “慌什么？”总经理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有什么事慢慢说。●⌒，” “是……是……”办公室副主任努力喘了两口气，这才结结巴巴的道：“记者……来了很多……一大群……各大报社的都有……” 来了一大群记者？各大报社的都有？一群养尊处优的领导们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尼玛，这下子看来问题有些难办啊。 周鸣立刻问道：“不是说了让你请他们去会议室等一会么？” 为了让记者高抬贵手，在会议伊始，大家就达成一个共识：绝对不能让媒体将这件事报道出去，为此大家紧急批准了一笔1o万的专项资金，就这个时代而言，用1o万来应付记者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办公室副主任的一张脸皱的跟佛手瓜似的：“他们不肯去……” 众位领导们的脸色顿时齐齐的一变：麻烦了！ 按照之前的预算，但凡只要是来的媒体人，不管是记者还是摄影师，哪怕只是一个助理，每个人都有红包拿，最少的也是1oo，正规的记者是3oo元起步，就是为了让记者“照顾照顾”……说白了就是封口费。 此前众人都觉得3oo块钱无论如何也不能算少了，况且已经明确的告诉了相关的经办人员，如果这1o万不够就立刻追加，不设上限，可大家万万没想到记者竟然不去！ 这下子事情可就严重了，这些记者摆明了是想要抓大新闻的节奏啊。 有位副经理终于忍不住了，气急败坏的大声骂道：“这些记者，真是……无法无天、目无大局！” 这话倒是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这些记者，为了一点新闻，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个时候，倒是有不少人开始怀念起1o年前了：那个时候的上汽，内部可是有一支武斗队的…… “那……现在怎么办？”办公室副主任哆哆嗦嗦的问道。 事情搞的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种大场面的办公室副主任被吓坏了。 “还能怎么办……” 没等开口的这位把话说完，另外一位办公室副主任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大声的嚷嚷道：“周副经理，周副经理，坏了，德国人打电话来了，他们说……他们说……” “他们说什么？”周鸣的脸色一变，连忙问道。 其他的领导们的脸色也跟着一垮：难道最糟糕的消息真的来了么？ “电话是格林海德先生打来的，”刚刚冲进来的这位办公室副主任哭丧着脸，一副死了爹娘老子的表情：“他说，现在的情况让他感到很不安，他对眼下的局面表示十分焦虑，还表示……还表示……” “卧槽！”周鸣再也忍不住了，指着这位吞吞吐吐的办公室副主任的鼻子骂道：“有什么话你不能一气说完啊？” “是，”被骂了一句，这位的舌头倒是灵光了不少，飞快的道：“格林海德先生说，如果咱们不能迅拿出有效的措施来解决这一情况，他会考虑暂时带着狼堡的团队成员暂时躲进德国驻魔都总领事馆。” 躲进总领事馆…… 一众领导们不由得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脑门上都浮现出了五个字：这事儿大了！ 是的，这事儿大了，一旦狼堡驻上汽集团的整个技术团队集体搬进了德国在魔都的总领事馆，共和国的国家政策出现重大变动的消息必然会在第一时间被传回欧洲，到时候必然会引起全球范围内的重大影响，进而就是国内震荡，到时候自己这些人……咳咳，能落得一个提前退休的结果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在如此现实、如此巨大的压力面前，总经理终于也无法稳坐钓鱼台，拍案而起亲自做出了指示：“同志们，现在问题有多严重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为了不给国家的形象抹黑，为了不让国际友人误会我们国家，我们必须要迅、有效的解决眼下的问题，必要的情况下，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顿了顿，总经理的目光落在周鸣身上，道：“这件事由你负责解决，半个小时内必须出来结果。” “不惜一切代价”这个词可谓意味深长，有可能是壮士断腕，也有可能是无条件的答应抗议人群的条件，要看下面具体执行的人怎么理解，当然，最重要的是看下面的人执行的结果如何，总之一点：这件事必须在最短的时间解决。 “是！” 虽然满心的不情愿，可周鸣却不得痛快的……最起码是装作痛快的……答应下来，没办法，大家都知道陈长生是他周鸣的人，现在陈长生负责的那一摊子出了问题，本质上就是他周鸣负责的那一片儿出了问题，不让他周鸣来解决问题，难道让其他人帮他抗雷么况且谁又愿意帮他周鸣抗雷？ 深深的看了周鸣一眼，总经理吩咐道：“快去吧，大家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周鸣沉重的点点头，他很明白总经理这话的意思：如果是好消息，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一切都好，可如果你没办法给大家带来好消息，在我倒霉之前，你一定比我先倒霉。 这就是官场的规则，你如果给大家带来了麻烦，大家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你，别指望冷冰冰的官场会在你最危急的时候拉你一把，那不现实，大家能够不落井下石已经说明你人品爆了，而周鸣自忖自己似乎没有那么好的人品…… …………………… “老三，快看，里面出来人了，”张向阳忽然捅了捅陈耕，小声道：“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是上汽的那个周鸣？” “没错，就是他！”上汽集团动机制造厂里面有上汽集团所有领导班子成员的介绍，当然也少不了图片，这个周鸣是排在第三号的家伙，更是陈长生背后的主子，陈耕对他印象深刻。 对周鸣印象深刻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陈长生的主子，更是因为在陈耕的记忆中这家伙在几年后因为贪腐而锒铛入狱，也是整个8o年代末9o年代初上汽落马的级别最高的官员，当时整个上汽一时间风声鹤唳，普通工人们倒是很扬眉吐气了一阵子。 虽然知道陈长生背后的人是周鸣，可现在周鸣就出来了，这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出乎陈耕的意料：看来上汽的领导层真的是急眼了。 确定了这人就是周鸣，张向阳立刻激动了：“他娘的，总算是出来了。” 陈耕点了点头：“注意点。”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周鸣的脚还真有点软，狠狠的瞪了陈长生一眼：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他算是恨死了陈长生了。 恨归恨，眼前的问题还是要解决，深吸了一口气，周鸣举起扩音器喊道：“同志们，我是周鸣，请大家不要激动，先听我说一句。” 周鸣好歹是上汽几天领导层的第三号人物，此刻他站出来足以表明上汽领导层对于解决问题的诚意了，不管是此前喧闹的还是心里不信的，当周鸣站出来之后，大家下意识的想要听听周鸣怎么说。 看到眼前的人群归于寂静，周鸣心里头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眼前的工人情绪一个激动做出点什么不冷静、不理智的事情来，连忙再接再厉的大声道：“同志们，大家的要求集团领导们都听到了，我出来，就是代表咱们集团领导班子向大家澄清一件事：公司从来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关闭咱们动机厂……”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们打马虎眼？”没等周鸣说完，下面忽然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谁不知道你们没打算关闭动机厂，你们只是打算把里面的设备报废掉？那和关闭动机厂有什么区别？” 这话一出口，原本以为公司领导层会给大家伙儿一个明确答复的人群顿时失望无比：我们都知道咱们集团没打算关闭动机厂，你周鸣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跟咱们大家伙儿玩这个文字游戏，有意思么？ 一时间群情激奋…… “就是！这种不关和关了有什么区别？” “公司要承诺，不能报废我们动机厂的任何一台设备，要保证我们的开工。” “对！不能报废我们的任何一台设备，要保证我们的开工……” “不许拿我们工人当傻子糊弄……”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周鸣，此刻已经彻底傻了…… …………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下一刻，一群人忽然冲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照相机就是一阵猛拍。 完了，记者来了……看着眼前这群人的气势，周鸣哪里还不知道，最糟糕的情况还是生了，这么多的记者一起来，上汽要花费多大的力气才能够“安抚”好他们？ ps：兄弟们，第一更，千年赶紧码第二更。 千年回来了，今天2更，明天开始3更。 第255章 终于来了 ps：兄弟们，已修改。 和表情如同死了爹娘老子的周鸣相比，工人们沉默了片刻，人群里骤然出一声欢呼！ 记者来了，在工人们朴素的心里就算是有了主心骨，这个时代，媒体和记者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还是相当正面的，在他们看来，记者来了，那肯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记者站在自己这一边，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自己做的没错！ 既然自己没错，那错的是谁？毫无疑问的是上汽的领导们。 这就够了，工人们来抗议那也是盯着巨大的压力来的，但此刻各路记者的整齐到场，可谓给工人们吃了一颗定心丸，这铁一般的事实告诉工人们：咱们做的没错，记者来给咱们撑腰了！ 至于周鸣的脸色如此难看……那也太简单了，肯定是他的阴谋没有得逞呗，要不然你怎么解释？ 看到欢呼起来的工人们，记者们也跟着兴奋起来，不少年轻的记者下意识的多按了几下快门：工人们的反应就像是被欺压了太久的老百姓遇到了解放军；谁是解放军？当然是我们这些记者，那么此刻一张脸白的跟刷了一层石灰水有的一拼的周鸣呢？这货活生生的就是欺压光大劳苦大众的反派么，再看这家伙那脑满肠肥的样子，说他是个大反派谁敢不信？ 接下来，陈长生完美的诠释了大反派身旁狗腿子的角色是什么样子的…… “拍什么？拍什么？别拍了！我告诉你别拍了……还拍？再拍……再拍小心我让人把你们的相机给没收掉你信不信……” 可无奈，此行前来的记者们可谓众志成城，陈长生的这点威胁根本不被一众记者们放在眼里，反倒是越坐视了之前的猜测：果然是还有人借着合作的机会欺负工人，干了一些不光彩的事。一时间，相机快门的声音响的更欢了…… 周鸣感觉像是死了爹娘老子，他不知道的事，其实此时此刻的会议室里，上汽集团的一众领导们的心情并不比他好多少，为什么呢，因为狼堡派驻上汽的最高负责人格雷海德被吓坏了…… “你们是在闹革命，对吧？你们一定是在闹革命，”格雷海德的脸色惨白，地上的望远镜无声的说明着此刻它的主人的内心是多么激荡：“不行，这里不安全，我要去领事馆……” 专门来做格莱海德的安抚工作的办公室副主任耿建鹏，正努力但苍白的解释着：“格雷海德先生，您误会了，工人们并不是在革命，他们只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诉求……” “不不不，”格雷海德打断耿建鹏的话，拼命的摇头：“这是你们的革命，我见过革命，我知道革命是什么样子的，我还知道你们的工人最喜欢革命的一群人……耿先生，我觉得去领事馆更能够保障我的人身安全。” “工人们真的不是在革命，”这已经是耿剑鹏不知道第多少次向格雷海德重复这一点了，虽然效果不佳，但他还不能不说，这一刻，他恨死了外面那些抗议的工人：“格雷海德先生，他们只是抗议公司决定关闭生产线的决定……” “就因为这个？”格雷海德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呃……是的……”耿建鹏低着头，好像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格雷海德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工人们的诉求：“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呢？如果他们对公司的决定不满意，可以直接派代表和公司谈，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么做会很容易激双方的矛盾么？” 格雷海德对工人们的举动似乎很无语，其实耿建鹏对德国人的举动更无语：关闭生产线、报废所有的生产设备的决定是你们提出来的好吧？现在貌似还成了我们的错了？ 不过现在，上汽集团的大佬们可不会在乎这些，他们只在乎一点：绝对不能让德国人走了！绝对不能让这件事让德国人传了出去！ 情急之下，耿建鹏来了一记昏到不能再昏的昏招：“那……格雷海德先生，您有什么好建议？” “我？”格雷海德诧异的道：“这个问题你问我？” 原本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的耿建鹏，敏锐的感觉到格雷海德似乎有办法，眼睛顿时一亮连忙道：“格雷海德先生，您有办法的，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不是办法，我只是好奇，奇怪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为什么闹的这么大、这么麻烦？” 耿建鹏眨了眨眼，一脸谦卑的对格雷海德道：“这个……怎么说？还请您指教。” “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关闭现有的生产线，重新开一条动机组装线对吧？” “没错，是这样的。” “所以只要能够达到这个目的，并且让那些工人有事情可做，问题就解决了，对吧？” “原则上是这样的，”耿建鹏迟疑着点点头，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格雷海德的意思，但又有些不是很确定：“可是贵方的要求是报废动机厂的所有设备……” “我们的要求是处理掉动机厂的设备，”格雷海德认真的纠正着耿建鹏话里面的错误：“请注意，我们的要求是‘处理’，报废是一种处理的办法，卖掉也是一种处理的办法……” “可是，这还是无济于事啊，”耿建鹏还是有些不理解，摊开手道：“这有什么区别么？” 格雷海德看白痴一般的看着他：“现在的问题，是工人们觉得关闭了工厂之后他们没有了工作，所以他们才来抗议，对吧？” 耿建鹏一脸的迷茫：“是这样……” “很好，如果我们解决了他们的工作问题，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抗议了？” “理论上是这样……”耿建鹏感觉自己被格雷海德彻底给绕糊涂了，这根本就是两个自相矛盾的问题么：“我们已经关闭了工厂，如何解决工人们的工作岗位问题？不瞒您说，一下子安置这多人，我们的压力很大……” “真不理解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会被你们弄的这么麻烦，”格雷海德似乎是对上汽集团的领导层完全无语了：“你们将动机厂整体打包卖给另外一家企业不就行了？” 这样也行？耿建鹏傻了，可仔细琢磨一下，似乎……还真的可行？唯一的问题就是工人们怎么办？还有，上汽可没有停止sh76oa型轿车的生产工作，后续的动机供应问题怎么办？ “这个太简单了，”格雷海德表示你耿建鹏担心的这些问题根本就不算个事：“他们收购你们动机厂的条件就是必须保证开工、保证你们上汽集团的动机使用需求，另外，现在的这些工人也要他们承担工资、奖金和福利，不过工人们的工作关系在上汽集团。” “如果能这样那当然再好不过了，”耿建鹏连连点头，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找一个冤大头，如果能找到这么一个冤大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不但解决了眼下的大麻烦，同时还将一块烫手山芋给甩了出去：对于上汽集团来说现在的上汽动机厂就是一个巨大的负累，他担心的是：“这么苛刻的条件，会有人答应吗？” 格雷海德奇怪的问道：“之前不是有一家企业准备收购你们上汽动机厂么？” 绕了这么久，总算是绕回来了。格雷海德觉得陈耕应该将报酬提高一些才行。 “有么？”耿建鹏眨了眨眼，认真思索了一番，他无比肯定的摇头：“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如果真有这样的冤大头，肯收购上汽动机厂，并且承担工人的工资和奖金、福利，耿建鹏绝对举双手双脚一百个赞同：上汽赚大了！ 说起上汽动机厂，上汽集团的领导们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作为上汽集团最老牌的核心单位之一，上汽动机厂这些年来不但有着臃肿的工人数量，同时有着占比最高的退休人员构成，一直都是集团开支的大头。但近几年来上汽动机厂的情况却是每况愈下，每年都有不小的亏损，若非如此，上汽集团也断然不可能同意德国人提出的无理要求。 格雷海德提出的建议当然好，但耿建鹏觉得，这年头怎么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傻x同意这么过分的要求，要知道，单单每年工人的工资和奖金、福利、医药费这些就要上百万，更不要说还要承担上汽上海牌小轿车的动机需求，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但在这种情况下，格雷海德却点头道：“有啊，据我所知，似乎有一家企业和你们联系过，他们对你们的动机厂很感兴趣。” 耿建鹏登时精神一震：“谁？是谁？” 到底是哪个傻x？ “是润华实业。” “是他们啊，我倒是有些印象，”说起润华实业，耿建鹏还真有些印象，他点点头，却是半信半疑的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重要的是，领导们也不知道，如果领导们知道这件事，有何至于在今天如此被动？ 第256章 两个条件 天才壹秒記住愛♂去÷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閱讀。[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当陈耕坐到上汽一众领导们的面前的时候，所有领导们的心情是一模一样的：太年轻了！ 年轻的另外一层含义就是不稳重、不可靠，实力不济，看着陈耕年轻的面孔，其中一位上汽的大佬立刻就忍不住了，直言不讳的开口问道：“陈耕同志是吧，我是上汽集团负责生产工作的副总经理江任平，你们想要承包我们的动机厂？恕我直言，我对你们的实力深表怀疑。” 列席的其他上汽集团的领导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却是不约而同的显出了赞同之色：确实，陈耕的年龄让大家对他们公司的实力深表怀疑，甚至有人怀疑这个陈耕是否真的有一家公司。 早就预料到了会遭遇这种情况的陈耕并没有感到意外，被人怀疑是正常的，自己说什么对方就信什么那才不正常，点头道：“江副总经理，我认识您。” “你认识我？”江任平有带你惊讶。 “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咱们上汽普桑项目组实习，当时您来普桑项目组视察过，我当时是金德勒先生的助理。” “似乎是有点印象……”江任平皱着眉头想了想，不确定的道：“你是……那个德语说的不错的小伙子？” 之所以过去一年之久了都还有些印象，是因为当天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和德国人说话的陈耕给江任平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可以这么说，他从来没见过能够把德语说的像是母语一般流利的人。 人才啊，爱才心切的江任平当时还刻意破例和陈耕聊了几句，在知道陈耕是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在这里实习的学生之后才遗憾的放弃了拉拢这个小伙子的想法，没成想，一年之后自己竟然又见到了这个小伙子，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愛↑去△小↓說△網ais】 不过对方终究是在上汽实习、工作过的人，江任平天然对陈耕就带了几分亲切，脸上浮现出了一些笑容，点头道：“唔……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姓陈？” “没错，我姓陈，叫陈耕，江副总您记性真好。[请到]”陈耕客气的微笑着道。 “没错，是这个名字，”江任平连连点头，脸色也不再如刚才那么严肃：“你现在工作了？唔……怎么没留在都？对了，既然你没留在都，怎么没来上汽？” 说起这个，江任平心里不免有些遗憾，早知道陈耕毕业之后没有留在都，自己说什么也要想办法将他留在上汽。 这小子在上汽工作过？随着陈耕和江任平的对话，会议室内的气氛悄然的生了变化。 人的心思很奇怪，如果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在合作初期，每一步的进展都异常困难，但如果双方此前就认识，情况立刻就截然不同了，至少大家看向陈耕的眼神已经不再如同之前那么充满了警惕。 “……这就难怪了，”听陈耕简单说来了一下他毕业之后的工作情况以及与上汽集团、普桑项目组之间的合作，江任平的表情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笑着道：“这么说来咱们也算是合作伙伴了嘛。” “接下来咱们的合作必然会进一步加深，”陈耕笑道：“我们润华实业刚刚完成了一个测试，就是将金凤68oq动机和变箱塞进了212吉普的车子，如果咱们这次的合作能够达成，今后我们就用金凤68oq动机替代212吉普上的那台北京内燃机厂生产的动机，这么一来，有了两家单位的需求，动机厂的总产能也就能够提升起来。【愛↑去△小↓說△網ais】” 这就能够理解润华实业为什么想要收购上汽动机厂了，听陈耕这么一说，上汽的一众领导们集体恍然大悟，对视了一番，俱都是缓缓的点头：嗯，现在倒是能说的通了。 “你们公司现在的实力能够收购动机厂的设备？”江任平皱着眉头，他并不怎么相信一家军队下属的军械维修厂能有多么强大的实力：“小陈，你在咱们上汽实习过，应该知道咱们上汽动机厂的实力，不客气的说，咱们上汽集团的动机厂是现阶段国内技术实力最强、设备最齐全最先进的乘用车用汽油动机生产基地，没有之一，有着全国最多、最全面的熟练工人，这么一家工厂，你觉得值你们公司出的起这笔钱？” 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格雷海德一眼，心里有些无奈：虽然上海牌轿车现在成了上汽集团的一个负累，但依旧是上汽集团最宝贵的资产之一，上汽集团对上汽动机厂还是很重视的，如果不是狼堡在拼命的向上汽集团施压，如果不是普桑供不应求，市场价已经高达17万一辆，成了一头产黄金奶、连拉出来的都是黄金的级现金奶牛，上汽集团的领导们又怎么肯出售上汽动机厂？ 即便是现在，狼堡也依旧坚持之前的观点：在动机厂的原址修建动机组装工厂，而且双方共建动机组装工厂的前提依旧是要报废上汽集团现有的动机工厂。 倒是格雷海德，一脸的面无表情。 “价格的问题咱们先不谈，”对此早有准备的陈耕，胸有成竹的缓缓开口道：“江副总，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谈谈咱们大家最关心的工人和动机供应的问题。” 陈耕这番自信的话让江任平稍稍有些意外，他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下总经理李俊，见李俊微微点了下头，方才道：“好，你说reas;。” 的确，工人问题和接下来的动机供应问题是上汽集团现在最关心的两个问题，至于动机厂的价格问题反倒是要排在后面。 陈耕道：“工人方面，润华实业可以全员接收上汽动机厂现有的、除已经退休的之外的全部工人，这些工人的工作关系可以挂靠在上汽集团，但是工资、奖金、各种福利待遇以及医疗均向上汽集团看齐，润华实业承诺，工人的工资水平、奖金和福利待遇不低于上汽现行的标准。” 什么？！ 陈耕这话一出口，上汽集团的所有领导们都被震惊了：全员接收上汽动机厂现有的全部工人，并且承担这些工人的工资？还承诺工资、奖金以及福利待遇的水准不低于上汽集团？ 他们怎么就敢？ 虽然已经退休的工人并不包含在其中，但这并没什么好值得奇怪的，仅此一点也足够让众人惊掉下巴了。 “你说真的？”总经理李俊再也按捺不住，主动开口问道对于堂堂的上汽集团一把手来说，这种主动开口真的是太难得了：“小陈同志，你应该很清楚，动机厂每个月的工资和奖金开支都在14万以上，算上福利和医疗费用，一年的人员开支差不多要2oo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陈耕点头道：“我知道，这个我们计算过了，不过我们有信心来解决这个问题。” 接收上汽动机厂之后，人员的开支是大头，财务部门粗略的计算了这个开支的大致情况，即便是以现在的物价标准来计算，每年的人工开支也需要2oo万左右，但陈耕清楚，今后1o年所国内经济通货膨胀最厉害的1o年，以这期间通货膨胀的比例和收入的增长水平来算的话，五六年年后每年的人工开支将暴增到1ooo万以上，很吓人的一个数字。 不过陈耕不认为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上汽动机厂有1ooo多名工人是没错，但在陈耕看来人员严重冗余了，在陈耕看来通过资源和生产设备的合理配置，有4oo多名工人就足以保证动机厂的顺利运转，并且可以轻松达到年产5ooo台以上动机的能力，至于剩下的那些工人，谁也没规定这1ooo多名工人划拉到了润华实业之后就一定要留在动机厂不是？ “你们有这个信心？你们打算怎么做？”江任平讶然，动机厂是个巨大的负担，哪怕是集团总部都觉得头疼，你们竟然表示没问题？这不科学啊。 “这个……”陈耕笑了笑：“一点小想法，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简单的说，大体思路就是提高生产效率。” 陈耕不肯说，大家自然也不能逼着他说。 犹豫了一下，江任平继续问道：“动机供应方面，你们能做些什么？” 陈耕：“动机方面，我们可以做出2点承诺，第一点是质量方面：我们承诺质量比动机厂现在生产的产品的质量更好，并且会6续对动机进行改进；第二点是价格方面，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润华实业向上汽保证，我们向贵方提供的动机的价格比现在贵方从动机厂采购的价格低至少1o%，并且未来有进一步降价的空间……” 什么？reas;！ 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竟然还可以降价？！ 陈耕的这番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的上汽集团的领导们都无法淡定了：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呢？ 第257章 历史性的一刻 ps：兄弟们，已修改。 对陈耕的这番话，党组书记刘伟就不肯相信，他皱着眉头道：“陈耕同志，你这话说的可就有些过了，保证质量的同志还能降价，你觉得这可能么？” 陈耕笑了笑，道：“刘书记，请原谅我无法赞同您的意见，的确，降低成本与提高质量这两个问题看似截然相悖，但实际上并不是无法同时实现的，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请格雷海德先生帮忙解答一下……格雷海德先生，您对德国工业的情况很熟悉，您认为如果是德国企业来生产这么一台动机，成本能够降低到什么程度？嗯，比现在能够低多少？”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格雷海德的身上：难道真的可以？ “这个问题我根本没办法回答，”格雷海德耸耸肩，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不过终究还是给了陈耕这个面子，道：“工业化生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规模，产量越多，成本也就越低，不过以我的经验，如果是在德国，只要辅以一定技术水平的生产设备和训练有素的工人，年产能达到5万台的话，这台动机的成本大致相当于现在3o%至4o%的样子。” 恕我按，格雷海德撇撇嘴，显然是对上汽动机厂这么高的生产成本非常的不屑。 上汽集团一众领导们的脸上顿时大为尴尬：这可是结结实实的打脸了。 陈耕装作没看到，又问：“如果年产一万台呢？” “一万台？”格雷海德皱着眉头道：“这个产能太低了，没有任何一家德国汽车企业的产能会设计的这么低，不过……大概5o%到6o%吧。” 顿了顿，格雷海德又补充道：“当然，我说的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生产管理水平、物流水平、供应链管理水平等这些环节，对于一款产品最终成本的影响也很大，如果这些都做的很好，哪怕是1oooo台的年产能，做到低于5o%也是可以的。” “谢谢您提供的数字，非常感谢，”向格雷海德点点头表示了感谢，陈耕扭过头对刘伟摊开手道：“刘书记，您看？” 不等刘伟开口，陈耕又道：“当然，德国人的生产效率很高，而且咱们国家的工业基础比德国差得多，咱们肯定没办法和德国人比，不过我们润华实业从德国著名的汽车零配件巨头zf公司挖来了一位高手，在他的帮助下，利用科学的管理方法，我们润华实业在保证产品质量有稳定提升的同时，生产成本却在不停的下降，所以将动机的成本降低1o%的把握还是有的。” 这话是说给刘伟听的，尽管刘伟对陈耕的话很怀疑，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做到将成本降低1o%？不过他也清楚国企的问题，在成本方面无论如何都无法与民营企业、合资企业星币，面对陈耕的这番话，他能做的就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看来小陈你对于接手之后的工作信心十足嘛，”江任平笑着把话接了过去：“我们就不问如果你接手之后怎么开展工作了，小陈同志，说说你的价格吧。” 终于说到重点了，陈耕深吸了一口气：“5o万。” 5o万？ 不知道是谁，竟然轻笑起来。 虽然笑容很快消失了，不过陈耕很明白这轻笑的意思：5o万你就就想将上汽集团动机工厂拿走？你这是开玩笑呢？还是开玩笑呢？还是开玩笑呢？ 陈耕的脸色未免，望着自己对面的一众上汽集团的领导道：“5o万的价格的确不算高，但比起上汽集团接下来的麻烦，我认为这个价格非常合理，如果润华实业不接手动机厂，动机厂所有的设备都要报废，一堆报废的设备能卖几个钱？就算不报废，将所有的设备都以二手设备折价卖掉，能不能卖5o万呢？我个人认为比较值得商榷。 对于上汽集团来说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拿到这5o万，工厂里1ooo多号工人的人工开支就不用管了，可对于我们润华实业来说不但要承担人工成本，还要考虑到这么大的工厂的搬迁成本……领导们，您们都知道，想要将这么一个工厂搬走，这任务可不轻松，说不定再一个5o万都未必能够搞的定，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5o万的价格真的不算便宜了。” 这话……似乎也有点道理。 确实，如果按照狼堡方面的要求将所有的设备作报废处理，这些设备能不能卖5o万还真要打一个问号，哪怕是退一步，就算是能卖5o万……大不了再退一步，算是能卖1oo万好了，可这1oo万能做什么呢？用来给上汽动机厂的工人工资，连半年都不够，但现在润华实业接手了动机厂现在的这些工人，意味着上汽集团再也不用承担工人的人力成本了，虽然还要承担几百号退休工人的工资和医疗费用，但陈耕也说了，他们会从已经退休的工人当中择优返聘一批，担任技术顾问。 虽然不知道能返聘走多少，但其实大家很清楚，在已经退休的那些工人当中很多人其实只有5o出头，为什么呢？因为要让孩子接自己的班，但萝卜坑就只有这么多，现在小萝卜要占坑了，就只能让老萝卜把坑让出来。 但是如果让他们润华实业来做这个接盘侠，上汽集团接下来的日子可就好过了，这么一想，大家又觉得别说5o万，就算是白给都可以考虑……当然，白给那是绝对不行的，最起码审计那一关就不好过。 那么，就这么答应了他的条件？江任平看向总经理李俊。 李俊微微点了下头，同时右手隐蔽的做了个手势。 江任平这才点了下头，对陈耕道：“价格方面我们再讨论一下，现在有个问题是，小陈同志，你们润华实业真的有这份实力？我们希望你们接收了我们的工人之后，能够让他们有工作可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一天没一天的混日子。” 这是对润华实业的实力还有所怀疑啊，陈耕皱眉想了想，方才道：“这倒是个问题，这样，大家可以亲自或者派代表去我们润华实业进行考察，以此来确定我们公司的实力；另外，我们还可以向贵方提供一部分我们公司的财务资料，江副总您觉得怎么样？” “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江任平满意的道。 听到陈耕表示润华实业不但肯让大家去参观，甚至愿意拿出一部分财务资料来给上汽集团审核，不但是江任平，上汽的其他领导同志的心里顿时宽敞了很多：既然他们敢这么做，最起码说明自己还是有底气，反过来说，润华实业是值得信任的。 上汽的领导们怕什么？就怕这些工人到了润华实业之后没有工作，到时候闹起来就很麻烦，但现在陈耕敢这么说，最起码说明他们是真的有相当的把握来解决人员缺口的问题，大家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想到这些工人，厂部办公室主任兼党组成员姚一鸣终于想起来一个很要命的问题，连忙问道：“陈耕同志，你们单位接手动机厂之后，准备把工厂落在哪里？” 陈耕不由得一愣：“当然是回海洲了，怎么……” “那就麻烦了，”姚一鸣皱着眉头道：“动机厂的工人基本上都是魔都本地人，他们的家人、亲戚、朋友都在魔都，这……” 这还真是个大问题！不等姚一鸣说完，其他领导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如果是让工人们去海洲工作，估计绝大多数人都不乐意，工人不乐意走，咱们把动机厂卖给润华实业还有什么意思？ 陈耕的反应也很快，立刻就道：“当然，如果上汽能够帮我们做一做魔都市领导的工作，在魔都给我们批一块地皮，我们把工厂留在魔都也完全没问题，”想了想，陈耕又补充了一句：“嗯，我们还可以考虑同时建几栋家属楼。” 8o年代的魔都，住房是紧张的，事实上不止是魔都，整个共和国的住房情况都是紧张的，不止是企业单位，政府单位的住房情况同样紧张的不得了，在魔都，处级干部在筒子楼里一挤就是好几年的情况一点都不稀罕，上汽集团的住房条件同样很紧张，陈耕就不信房子这个大杀器亮出来还吸引不了人？ 事实证明陈耕还是低估了房子这个大杀器的威力，听说陈耕准备盖房子，姚一鸣眼睛一亮，连请示都来不及，连忙问道：“你们打算盖房子？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陈耕又不是笨蛋，姚一鸣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他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做？毫不犹豫的开口了：“如果上汽有些临时不好安置的同志，我们也可以帮一下。” 当然，这个“临时不好安置的同志”该怎么定义，大家自然是都心知肚明的。 第258章 做思想工作 “老三，这么大的一家工厂，真的只要5o万？”当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张向阳还有些不敢相信润华实业竟然只用5o万就拿下了上汽集团动机厂的全套设备，一脸懵懂的对陈耕道：“咱们不是在做梦吧？” “谁说只要5o万？咱们不是还搭上了2栋家属楼么？”陈耕道。 “可是……他们怎么就舍得？”张向阳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这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 协商的过程很顺利，最终协商的结果是，上汽集团可以将上汽集团下属的动机厂的全套设备以5o万和2栋家属楼的价格整体打包出售给润华实业，对这两栋家属楼的要求是每栋楼为4单元、6层带底层储藏室的结构，户型为两室一厅，其中两栋楼中最少有一个单元为三室一厅，也就是至少要向上汽集团提供12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为了让房子尽可能的近一些，上汽方面向润华实业承诺，他们将尽力说服魔都市政府在新厂址的选择上给予支持和配合，这个配合是多么配合呢？配合到上汽方面保证将润华实业的新工厂放在宝山，并且在港口方面给予一定的便利，这个条件在张向阳看来润华实业占便宜占大了。 至于浦东，现在的浦东还是一片荒地，想要去浦东那是以后的事情。 陈耕却不怎么赞同张向阳的说法，道：“也不能这么说，先一点，虽然听上去咱们用5o万买下了一个有二三十年历史和经验的动机生产厂是咱们占了好大的便宜，可你要明白，这家工厂里几乎所有的生产设备都处于被淘汰的边缘，很多设备更是早就应该被淘汰、只是一直没钱才将就着用，咱们接手之后，挑挑拣拣的算一下，能用的设备未必能够有一半，想要形成生产能力，咱们还需要花大价钱来购买新的设备。 其次，这个价格咱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5o万其实只能算是一个市场价，甚至如果不是卖给我们，他们上汽还未必能够卖到5o万，可你别忘了，咱们还要管着他们上千号工人的吃喝拉撒，那些来买旧设备的二手贩子可不会承担这一块的费用。” “……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被陈耕这么一说，张向阳终于冷静了下来：“这么说来，咱们其实是吃大亏了？不是吧？” “吃亏当然是没有，我问你，上汽动机厂最宝贵的资产是什么？” 张向阳眨了眨眼，有些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当然是那些设备了……呃，还要加上那些老工人师傅。” 陈耕笑了起来，如果不是自己一支给自己的几个兄弟灌输“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最宝贵的财富”的理念，恐怕张向阳的回答不会这么迟疑，他不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最宝贵的就是那些生产设备，这是好事，说明他已经意识到科技和人才的重要性了，笑道：“实话给你说吧，我对上汽动机厂的那些设备根本就没看上眼，真正吸引我的这支经验丰富、技术高、对金凤68oq动机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工人和技术团队。 咱们接手这支队伍之后，不但可以让他们稍稍熟悉一下新的设备之后立刻就能投入生产，最关键的是，因为他们对金凤68oq这个动机非常非常熟悉，只要咱们需要，他们就可以配合咱们对动机进行改进，这才是我最看重的地方。 上汽的领导们被狼堡丢出来的这块骨头给迷花了眼，连‘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的道理都忘记了，你看着吧，早晚有一天上汽会在狼堡身上栽个大跟头。” 张向阳不假思索的道：“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再来赚一次便宜。” “哈哈哈……好，到时候咱们再来！”陈耕大笑着道。 ………………………………………… 搞定了上汽集团的高层，对于陈耕和润华实业来说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如何搞定上汽动机厂的这些工人、让这些工人愿意上润华实这艘船才是重中之重，按照之前与上汽集团的协议，润华实业可以尽力说服动机厂的工人留下来，但工人的去留要自由……即便是留下来，也是档案和关系留在上汽，原则上这些工人依旧算是上汽的员工，只不过是由润华实业工资而已。 现在，陈耕要做的就是如何说服这些工人们留下来。 好在，在前期的事情解决之后，谢闵声这位润华实业的二把手终于可以当之无愧的出面了，以谢闵声在上汽动机厂内的威望，想来有他出面，很多问题的解决就会变的简单许多，不过陈耕还是有些担心，轻声问道：“老爷子……” 微微点点头，不等陈耕说完就已经全然了解了陈耕想要说的是什么的谢闵声，轻声道：“放心吧，交给我。” 说完，不待陈耕回答，谢闵声大踏步的走到了众人面前的主席台上，也没有落座，而是拿着话筒就这么直接站在大家的面前，大声道：“老少爷们们，都还认识我老谢吧？” 老厂长来了！ 看到谢闵声的身影，下面站着的1ooo多号工人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的确，大家参与了之前的抗议活动，但大家都认为这是在为自己争取正当的权益，谁也没想到集团总部竟然做的这么决绝，自己不就是抗议一下、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正当诉求么？可集团总部竟然直接将工厂卖给了别人！ 太过分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尽管大家义愤填膺，可事到临头了众人才现胳膊拧不过大腿，也不是没有人想着向市里反应一下问题，但接过却是石沉大海，没有泛起半点波澜，到了这个时候，工人们终于明白了，相比于上汽集团的整体利益，大家的这点损失根本就不算什么，甚至可以看做是可以接受的损失。 这件事对动机厂1ooo多号工人的打击是巨大的，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自己是工厂的主人，可这一次，谢闵声感觉眼前这些人的脊梁似乎都被打断了。 “这都是怎么了？”环视了一圈，看着下面近乎麻木的人群，谢闵声皱着眉头：“看你们一个个半死不活的，像是什么样子？事情我知道了，怎么着，你们是不是觉得集团欠你们的？咱们动机厂这几年是个什么样子你们难道不清楚？集团为什么要卖掉动机厂难道你们不清楚？ 是，没错，集团总部是把动机厂卖掉了，可你们都给我记住，你们现在还是上汽集团的员工，只不过是被临时借调到了润华实业！谁想回上汽的，我绝对不拦着，我在这里代表润华实业向大家承诺，所有人来去自由！谁想走的，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开条子！只要你们拿着我的条子，集团总部一定会尽力给你们安排工作！现在，告诉我，谁打算走？！” 谢老爷子一番霸气无比的话，让众人一下子被镇住了，与此同时，他话里面的信息又让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忍不住问道：“老厂长，您的意思是不是我们现在还是上汽的工人？” “当然，”谢老爷子肯定的点头：“谁说你们不是上汽的工人了？谁敢这么说，你们上去抡圆了胳膊抽他的大嘴巴子，我保证他一个屁都不敢放。” “呵呵……” 人群里顿时有人轻笑出声，与此同时，人群里面压抑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不少。 趁着这个机会，谢老爷子语气和缓了下来，再接再厉的道：“说实话，我很能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说不定比我当年退休那会儿还厉害，可咱们厂的情况大家都理解，上海轿车不好卖了，我听说上个月才卖了不到6o辆，这么大的一个整车组装厂，才卖出去6o辆车，这不是笑话么？ 可车子卖不掉，咱们这些工人还能怎么办？咱们这个生产动机的车间还能怎么办？只能看着那些狗x的单位去抢着买那些进口车、去抢着买普桑，咱们只能干瞪眼。 可对于集团总部来说，车子卖不出去，单位就赚不到钱，赚不到钱，还要养活这么大一家子人，那肯定是不够吃的，怎么办？ 两个办法，第一个，想办法让赚钱的生意拼命的赚钱；第二个，把不赚钱的业务剥离出去。 什么是赚钱的生意？对咱们上汽来说普桑就是赚钱的生意，所以咱们上汽要拼了命的把这个生意做好、做大，为什么要和德国人联合组建动机组装工厂？还不就是为了把普桑的生意做大？只有普桑的生意做大了，才能赚到钱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 第二个，把不赚钱的生意剥离出去，”说到这里，谢闵声摊开手，道：“咱们动机厂就这么倒霉，这件事搁在我身上我也得骂娘，可这又有什么办法？一家企业想要展壮大，总要有所牺牲……” “可是凭什么要牺牲我们？”下面叫起来，声音充满了愤怒：“凭什么？” 第258章做思想工作： 第259章 姜还是老的辣 ps：兄弟们，已修改。 “说得好！” 谢老爷子没管是谁说的，而是大拇指一挑，一脸的赞同：“说的没错，凭什么要我们来牺牲？是我们工作不认真么？是我们工作不努力么？都不是！我们工作认真努力，车子卖不出去是销售部门的事，和我们动机生产部门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要卖也要卖整车生产部门，凭什么是我们？凭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 对啊！ 凭什么是我们？ 我们做错了什么？ 谢老爷子的一番话立刻带来众人的一阵附和，大家都觉得自己心里委屈，宝宝心里苦：凭什么是我们？要倒霉也应该是笨的跟****有的一拼的销售部门倒霉才对，再不济，也要是整车组装部门，这板子凭什么要打到我们屁股上？ 我们不服！ “我们什么也没做错，可板子就是打到我们屁股上来了，上哪儿说理去？说实话，我也想问问上哪儿说理去，是我平日里战斗不够勇敢吗？是我平日里不够团结同志吗？ 但是！ 哪里有这么多的如果？！” 谢老爷子的声音陡然间高亢和激烈起来：“咱们工人和战士没什么区别，战士是用手中的钢枪来战斗，咱们工人是用手里的扳手和机床来战斗，现在组织需要我们付出牺牲，你可以不理解，但你可以不遵守命令吗？！ 啊？ 你们告诉我，可不可以这样？！” “当然不可以，”谢老爷子的语气也随之缓和了下来：“大家不理解，觉得自己委屈，这个我都能理解，可大家恐怕不知道，集团领导们已经为大家尽量争取了有利条件，虽然大家从今以后要到润华实业来上班，但大家的组织关系还在上汽，还是上汽的员工，大家完全可以把自己看做是被单位外派到润华实业来协助他们生产的外派人员，如果谁觉得自己接受不了现在这种方式，没关系，还是刚刚我说过的那句话，想要调回去的，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开条子。 想要留下来的，我代表润华实业对大家的到来致以十二万分的欢迎，咱们单位里在润华实业工作的退休老同志也不少，有些甚至就是大家的父亲、叔叔、伯伯，润华实业的待遇怎么样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在这里我明确的告诉大家，所有留下的人，将享受与润华实业员工一样的工资、奖金和福利待遇，如果将来上汽的待遇比咱们这边好，大家的待遇将自动在上汽的待遇的基础上上浮1o%。” 听到谢闵声的这番话，人群又是一阵骚动，有人高声喊道：“老厂长，您说的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个问题，谢老爷子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人心这就算是安稳下来了。 上汽动机厂的工人们之所以这么有情绪，主要原因其实有两个，一个是担心自己国企工人的身份，另一个，就是自己的收入，现在谢闵声这位前任老厂长明确的说了，自己还是上汽的工人，不愿意在润华实业干的，可以申请回公司，润华实业不会阻拦，这就让大家一下子放下了大半的心；另一方面，谢闵声提到的收入问题，这下子算是戳到了大家的心尖子上，说来说去，大家不就是担心自己的收入会受损么。 但就像是谢闵声说的那样，动机厂在润华实业工作的退休老工人可不少，大家对润华实业的薪资情况并不是一无所知，自然知道润华实业很大方，他们的工人的工资水平高的令人指，现在润华实业不但承诺了大家到了润华实业之后可以保留国企工人的身份，同时还可以与润华实业的工人同工同酬，这可太让大家心动了，更不要说比上汽的薪资高1o%的特笔附加条款，有了这一条，很多人忽然现，既然这样，似乎留在润华实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就像是老厂长说的那样，大不了就当自己是被单位外派到润华实业了呗。 话说回来，润华实业算是华东军区的下属企业，虽然比不上上汽，可也不算太丢人，这也是工人们虽然有情绪，但却还比较冷静和理智的原因若是来收购上汽动机厂的是一家私营企业或者乡镇企业，我们姑且不说上汽集团肯不肯出售，只说这些工人，那还不得炸了锅？ “当然是真的，”谢老爷子肯定的点头：“这些都要写进合同里面的。” “还要签合同？”听闻谢老爷子这么说，立刻就有人惊讶的叫起来。 谢老爷子顿时就笑了：“怎么着？是不是觉得老子我肯来你们润华实业上班就是给了你们莫大的面子了，你们不用八抬大轿把老子抬进去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和我签合同？你们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 谢老爷子这番话风趣中不乏幽默，形象的把某些人、甚至是大部分心中想的话说了出来，下面顿时一阵哄笑。 谢老爷子也在笑，笑罢了，他笑容忽然一收，冷声道：“呵呵……你们把润华实业当成什么了？真以为润华实业需要求着大家赏口饭吃？真以为没有大家，润华实业就玩不转咱们工厂里？ 润华实业的条件很多人都知道，大家拍着胸脯扪心自问，同样的条件，润华实业去其他国企挖人，能不能挖来更好的？谁敢这么说？！” 或许是被谢闵声这突然的变化给惊呆了，又或者是谢闵声几十年来积攒下的威信起了作用，当然也有可能是谢闵声的话让大家无话可说，刚刚还有几分躁动的人群竟然鸦雀无声。 “老三……”张向阳有些担忧的低声对陈耕道。 陈耕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张向阳不要担心：“没事，老爷子有数。” 迟疑了一下，张向阳还是点点头：“嗯……” 台上的谢闵声语气陡然间变得很严厉：“实话跟大家说，这次润华实业整体接收了包括全体工人在内的上汽集团动机制造厂，但对于大家的接收并不是无条件的，相信大家都知道润华实业的薪资水平，我肯定的对大家说，只要大家好好干，在润华实业一个月的收入比在上汽两个月的还要多！ 我相信有些人已经听到了润华实业会把工厂放在魔都消息，没错，润华实业在买下咱们动机厂之后，会将工厂搬迁到宝山那边，所以大家伙儿还是在魔都上班，而且和新工厂一起修建的，还有8栋职工宿舍楼……” 8栋职工宿舍楼？ 谢闵声这话一出口，人群顿时一阵骚动。 在魔都的国企行列中，上汽的情况算是很好很好了，仅次于烟草行业和港口，但即便是如此，上汽的房子也严重不够用，这8栋职工宿舍楼能够解决多少人的住房问题？多了不敢说，起码几百人总是没有问题对吧？ 有数学比较好的甚至已经开始默算起来：以每栋楼5层、四个单元来算，一栋楼就可以容纳4o户，8栋楼，那就是32o户，如果是每栋楼5个单元呢，那就是4oo户…… 我滴个天呐！ 差不多是每两家就能分到一套新房子了！ 可谢闵声接下来的话，却让已经开始兴奋的盘算着自己能够分到一套什么样的房子的工人们意识到，这房子不是那么好拿的…… “新房子好吧？当然好！我告诉大家，公司已经规划好了房子的规格，有两室一厅，有三室一厅，但是我也毫不客气的在这里告诉大家，在大家正式进入润华实业之前，所有人都要接受公司安排的职业技能考试，只有通过考试的才有资格和公司签订工作合同，没能通过考试的，要么接受公司举行的为期三个月的考试，争取下一次考核通过，要么就被退回上汽，等上汽给你安排新的工作。 另外，通过考核并且愿意将工作关系转到润华实业的，等房子建起来之后马上就能分到一套房子，先到先得，职称以上的还能分到三室一厅的大房子，相关的分房制度随后就会张贴出来。 我谢闵声在这里就敢拍着胸脯对大家说，就冲润华实业这条件，整个魔都愿意来润华实业动机制造厂的四级以上技工、工程师绝对不会少！所以大家别觉得来润华实业是委屈了自己，不需要！谁觉得自己来这里是委屈了，千万别！ 润华实业需要的是能够和公司一起展、共同享受展红利的伙伴，不是一群大爷，我的话说完了，大家都好好想想吧。” “老爷子太ba了，”看着已经完全被谢闵声给镇住的人群，终于放下了一颗心的张向阳兴奋的对陈耕道：“果然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仨。” 陈耕也是松了一口气，笑道：“谢老爷子做了将近2o年的厂长，生产管理要做，思想工作也要做，还要和上面要福利、要好处，这点小场面不算什么，交给他准没错。” 张向阳却是忍不住撇撇嘴：“老三，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哈哈……” 第260章 去浦东？ /s日pt>魔都市政府是傲娇的，若干年后的魔都市政府的眼睛直接长在头顶上，去魔都投资？不是世界排名5oo强之的跨国企业，魔都市政府都不带正眼看你一眼的，但86年的魔都市政府可一点都不傲娇，为了展经济和拉投资，86年的魔都市政府那可是相当舍得放下身段，听说润滑实业将上汽集团的动机工厂买了下来，并且愿意将工厂放在魔都，压根就不等陈耕来找自己，魔都市政府负责招商引资的同志已经主动找上了门。 和魔都市政府的同志一起来的是上汽厂部办公室主任姚一鸣，姚一鸣给润华实业方面的同志介绍道：“陈经理，谢老哥，张同志，这位是咱们魔都招商局的谷处长，这次润华实业落户魔都，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和谷处长谈。” 谷处长对陈耕的年龄有些诧异，但明显是得到了姚一鸣叮嘱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上前一步紧握住陈耕的手，笑容满面的道：“陈经理，欢迎润华实业来魔都投资，不管润华实业有什么样的要求、大事小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竭尽全力为咱们润华实业做好服务工作。” “谢谢谷处长。”陈耕笑着点头。 双方一番寒暄、分别落座之后，陈耕好奇的问道：“谷处长，工厂搬迁的事情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今天您过来是……” 谷处长的脸上顿时有些尴尬，不过搓了搓手，却终于还是说道：“是这么回事，陈经理，我想了解一下，不知道您有没有算去浦东那边展？” “浦东？” 陈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魔都市招商局来找自己，要和自己说的竟然是润华实业落户浦东的事，一颗心瞬间跳的厉害。 未来的浦东展的有多厉害呢？后世的中国有句话，叫做“世界看中国，中国看魔都，魔都看浦东”，这句话虽然夸张了些，牛皮吹的有点大，不过也从侧面变相的说明了浦东在共和国经济领域的地位。 对于陈耕来说，作为一个经常往返于狼堡和魔都的汽车设计师，他可是亲眼看着浦东从一块荒地展成比窗口市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共和国经济重镇的。 机会来了！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主意方式方法，不能漏了底。 陈耕似乎对谷处长的提议有些惊讶，皱着眉头，但却什么也没说，而是转过头有些不悦的对姚一鸣道：“姚处长，咱们说好的，是让润华实业落户在宝山的吧？” 姚一鸣的脸色有些尴尬：“是，不过……” 陈耕没理他，转过头去对同样有些尴尬的谷处长道：“谷处长，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您别介意，不过恕我直言，浦东现在什么样您应该是很清楚的，不夸张的说，那里就是一块鸟不拉屎的荒地和滩涂，别说做企业最重要的七通一平，连最基本的三通一平都没有做到。魔都让我们去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分明就是摆明了不欢迎我们么……” 陈耕这番话说完，谷处长的脸色越的尴尬了，确实，现在浦东的情况的的确确的是糟糕了一点，你拉投资当然没问题，但你让人家去一个野鸡野鸭子乱飞、连条路都没有的地方去投资，那不是摆明了要坑人么？ 只是浦东是市里已经确定下来的工作，作为魔都的招商引资部门，自己的工作就是说服企业去去浦东投资……虽然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例成功的……此刻，也唯有硬着头皮对陈耕道：“陈经理，您误会了，魔都市绝对没有不欢迎润华实业的意思，我们竭诚欢迎大家来魔都投资、展，” 顿了顿，谷处长接着道：“而且浦东现在的情况虽然困难了点，不过今年年初的时候，魔都市政府向内阁递交了《魔都市整体规划方案》，其中就有开浦东是这个整体规划方案的重点，接下来浦东将会是魔都开的重点区域……” 陈耕点点头：“哦，这么说来内阁批准了？” “呃……还没有……”谷处长的脸色越的尴尬了。 让人去浦东，连谷处长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浦东的条件有多艰苦呢，魔都的老百姓们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宁要浦西一张**，不要浦东一间房，这句话已经很形象的说明了浦东现在的情况。 为了开浦东，魔都市政府和招商局可谓是操碎了心，招商局更是恨不得跪在地上求人，可浦东那里的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他们这些招商部门的人给人做工作都没有底气，此刻也只有硬着头皮道：“不过我们魔都市政府对于开浦东的信心和决心很大……唔，接下来市里会在浦东投入大力气，争取在个别地区实现七通一平……” 这话说的谷处长自己的脸上都有些烧。 “谷处长，您带魔都的地图了么？”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陈耕忽然道。 “嗯？”大概是完全没预料到陈耕的态度居然会转变的这么快，谷处长不由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点头道：“带了带了……” 说着，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东西。 张向阳不知道浦东是什么情况，虽然通过陈耕的话他大致能够明白似乎浦东的条件似乎很艰苦，但没有一个直观印象和概念的他只是觉得“大概浦东的条件的确是艰苦了点？不过好歹也是魔都，再差也不能差太多吧？”，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可谢闵声老爷子不一样啊，他可是在魔都生活了快一半辈子的人，浦东是个什么情况他还不清楚？一开始没说话只是觉得陈耕在魔都呆过一年多，应该不会同意去浦东，可现在看陈耕似乎迷了心窍，立刻就急眼了，不客气的指着谷处长的鼻子痛骂：“谷处长，坑人也没有你这么坑的吧？别以为我们润华实业是外地企业你们就可劲地蒙，我告诉你，我们润华实业除了宝山哪儿也不去！ 回头我得去找你们米局长好好说道说道去，看看他都带了些什么兵？你们迫切的想要做好招商引资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坑人就不对了……” 以谢老爷子在魔都根深叶茂的关系，对于他认识魔都招商局的主要领导这一点，陈耕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谷处长显然也是认识谢闵声的，所以他越尴尬了，转过头去对姚一鸣道：“姚主任您看，这……” 但此刻，姚一鸣也是尴尬的要命。 他和谷处长的交情不错，这次之所以把谷处长介绍给陈耕，也是希望把这桩招商引资的功劳落在谷处长身上，问题是来之前谷处长就没和他提起过想要说服润华实业去浦东的事，对于浦东，姚一鸣的看法和谢闵声老爷子的看法一样：魔都要开浦东了？哦，那是好事啊……什么？让我们去浦东？兄弟，你不带这么坑人的吧？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这么坑我？ 自己好心好意的帮他介绍了一个客户，你竟然玩这一招？老谷啊老谷，你这事办的可太不地道了。姚一鸣心里颇有些怨言。可是看在大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上，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硬着头皮对谢闵声道：“谢老哥，浦东那边的情况吧……虽然现在确实是艰苦了点，不过老谷他们的压力比较大，你也多少理解一下，如果你们不愿意去浦东，咳咳……这个我也能理解……” 一边说着，姚一鸣心里感觉那个别扭：我这到底是在帮谁说话？ 但谢老爷子并不领情，他气的毛都要炸了，指着姚一鸣的鼻子痛骂：“我说小姚，你站哪边的？小陈和小张不知道浦东是什么情况，你姚一鸣从工作开始就在魔都，你难道不知道浦东是个什么情况？就浦东那破地方，你让我们过去投资？我问你，换成是你，你垦区吗？” 姚一鸣立刻闭嘴：没错，换了是自己，那是打死我我也不肯去的。 “浦东那边的情况真这么惨？”张向阳有些坐不住了，低声向陈耕问道。 “怎么说呢，”想了想，陈耕道：“你把浦东想象成是魔都的北大荒就成了。” “啥？！”听说浦东的情况竟然和北大荒差不多，张向阳也炸了：“不成！绝对不成！” 北大荒是什么样张向阳其实也没见过，但没见过不要紧，他听人说起过啊，那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甸子，各种野兽横行、常年累月的看不到人烟……尼玛魔都招商局要让我们去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落户？坑人也不带这么坑的！ 但是，了解后世的陈耕，又怎么会真的认为浦东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他示意张向阳不要说话，又拉住谢老爷子，对他道：“老爷子，您先消消气，不管怎么说谷处长也是为了工作，您就别为难他了。” 说完，又对谷处长道：“谷处长，这样吧，您把浦东的地图以及相关的资料给我们留下，我们考虑一下再回复你，怎么样？” ps：第一更，兄弟们，看来今天三更没问题了。 第261章 去浦东！ 虽然已经对润华实业投资浦东不报什么希望了，在谷处长看来陈耕这话完全就是委婉的拒绝，不过既然陈耕这么说了，他自然只能点头：“好的。” 陈耕又问道：“还有，如果我们选定了浦东的某块地皮，魔都什么时候能够做好基本的三通一平？” 他是玩真的？谷处长愣了一下，连忙道：“其实浦东那边的工作我们一直在做，黄浦江沿岸一些地方已经做好了三通，那些地方的条件还是可以的……” 一边说着，谷处长手忙脚乱的往外掏资料：“哦，这是资料，您可以看看，而且在浦东这边投资最大的好处，就是土地的价格还能便宜，而且对于在浦东投资的企业，市里正考虑设立一个专门的税收优惠政策：凡是在浦东投资的企业，都可以享受与合资企业一样的税收减免待遇……” 本土企业在浦东投资都能够享受到和合资企业一样的待遇？陈耕只能感慨为了让人去浦东投资，魔都也是够拼的，不过……有这么一回事么？陈耕也不是很确定，不过似乎的确有几家企业享受过类似的待遇。 谷处长和姚一鸣一走，谢老爷子就再也忍不住了，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小陈，既然你都知道浦东那边的情况了，怎么还打算去浦东？宝山那边的情况不比浦东强的太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向阳没说话，不过眼中同样有些好奇。 陈耕给谢老爷子和张向阳分别倒了两杯水，笑道：“老爷子，您别着急，喝口水慢慢听我给您说……向阳，你也一起听听。” 谢老爷子咕咚咕咚的把水一饮而尽，气呼呼的道：“好，你说，我都是想要看看你能不能说出什么花来。” “我为什么青睐浦东，这个还是要看魔都的整体地形，咱们把地图摊开来，”陈耕说着，顺手将谷处长留下来的魔都市地图在桌子上铺开，指着地图道：“老爷子您看，浦东和浦西，只隔着一条黄浦江，但两边的经济差异之大简直像是两个世界，您看浦西这边是什么？人们口中的大上海，这边呢，现在还是一片农田，现在去看看，估计麦子长得不错。” 可惜，没有人觉得陈耕的话有多幽默，谢老爷子皱着眉头道：“就是因为这样，咱们才更加不能去浦东不是？” 陈耕笑道：“老爷子您别着急啊，先听我说，咱们先看浦东，现在黄埔、长宁、徐汇、静安、普陀、闸北、虹口和杨浦这魔都最核心的八个区已经没有多少展的空间，但作为共和国北方的经济中心、北方唯一一个集海运和内河航运于一身的大型港口，魔都今后肯定想要展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往宝山、嘉定、青浦、松江、闵行、以及更远的奉贤和金山走，要么是跨过黄浦江，大力展距离核心八个市区只有一江之隔的浦东。” “这些一看地图就能看明白么，”谢老爷子点点头，倒是没有刚才那么恼火了，戳了戳地图借着道：“还有呢？只这么一条理由可不行，在1918年的时候国父可就说过要展浦东了，建国后魔都的第一任市长陈毅元帅也说过要大力展浦东，可这都七八十年过去了，浦东那边不还是野鸭子乱飞？” “您说的是，”陈耕点头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为什么接下来魔都要展浦东而不是展嘉定、青浦、松江这几个区？ 先一个，浦东紧挨着黄浦江，水路交通很方便，很适合展外向型工业；其次，浦东距离市内八区相对嘉定、青浦这几个区近的太多，只要在黄浦江上修一座通行量大一点的桥就可以轻松解决交通的问题……” “你说的这个我们这些老魔都人都知道，”谢老爷子打断陈耕的话，道：“只要在黄埔修一座大桥来沟通黄埔和浦东，浦东立刻就能展起来，可有专家算过，想要修这么一座桥的难度很大，整座桥的长度差不多要八千多米，造价要五六个亿！魔都根本就不可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修不了桥，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 现在黄浦江上就一条黄浦江大桥（后改名为松浦大桥），但黄浦江大桥在松江，想要通过黄浦江大桥通联黄埔和浦东根本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修新桥。 修一座桥就要五六个亿？张向阳被吓的直吐舌头：尼玛这座桥是金子打的啊？ 五六个亿可拿不下来，陈耕记得很清楚，黄浦江上修通的第二座黄浦江大桥：南浦大桥的整个工程造价高达8个多亿。他点头道：“您说的没错，想要修一座沟通黄埔和浦东的大桥，整个工程的造价的确相当不菲，但反过来说，如果要大力展其他几个区，不仅与市内八区距离更远，而且在道路建设上需要花费的资金数量恐怕也不比修一座桥来的少。 魔都的那份《魔都市总体规划方案》上面已经提出了要在黄埔和浦东之间修一座桥，具体位置就在6家嘴的上面一点，最重要的是，经过这几年的展，现在国际和魔都都有钱了，所以综合各方面的信息，我认为在黄浦江上再修一座大桥的时机已经成熟，不出意外的话，下半年就应该开始讨论这件事，最迟到9o年，整个项目就能开工。 等到大桥一修通，您看吧，现在鸟不拉屎、实际上与黄埔、徐汇、静安、虹口这魔都最繁华的一个区只有一江之隔的浦东，立刻就成了一块风水宝地，到时候大家恐怕会挤破头的想要挤进来。” 谢老爷子盯着地图瞅了半天，才抬起头来望着陈耕道：“你就这么看好浦东？连我这个老魔都人都不敢说这座大桥什么时候能够开工，你就这么有自信，敢保证三年内大桥一定能开工？” 陈耕当然有这个自信了，他记得很清楚，南浦大桥是1988年年底动工的，91年12月1日正式通车，点头道：“修桥最重要的是要有钱，您托人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这几年魔都市的财政收入几乎是跨越式的增长，魔都市为什么敢向中央提出要展浦东？就是因为经过这几年的改革开放，国家攒下了一点家底，魔都也同样攒下了一点家底，有钱了，以前只能想想的事情现在也能去做了。” 是这样吗？谢老爷子皱着眉头，他忽然现陈耕说的的确有道理，自己身在其中还没觉，但现在回过头来仔细想想，的确，不说最近1o年，就说最近5年吧，魔都也大变了样，这些变化可都是要有钱才行的，这么说来咱们魔都兜里也的确是存了仨瓜俩豆，可以惦记着在黄浦江上修第二座桥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向阳忽然抬起头来望着陈耕，若有所思的道：“老三，你看你对浦东了解的很详细啊，你不会是在海洲的时候就开始了解这方面的资料了吧，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嗯？ 谢闵声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望着陈耕：张向阳不说他还没意识到，现在想想，似乎还真是这样？就他刚才说出来的这些话可不是一个对浦东、对魔都不怎么了解的人能够说出来的。 “我在普桑项目组实习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浦东，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仅仅是隔着一条江，黄浦江两岸的经济差异就这么大，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如果有一座桥来沟通两岸，浦东立刻就是一块投资的热土，我认为，浦东差的，就是一座桥，准确的说，就是差了修桥的钱；” 反正吹牛不用上税，陈耕就不客气了，道：“可是经过这几年的展，有钱了，可以修桥了，而对于咱们润华实业来说，现在是进入浦东最好的机会，现在的浦东正亟待开，完全是白纸一张，因为没什么工业，土地成本几乎为零，咱们想要怎么展都可以按照咱们自己的意思来，魔都为了开浦东也会竭尽所能的给咱们提供各种条件和优惠，但若是将来浦东真正开出来了，咱们再想获得这么好的优惠条件可就难了。” 再次低头看着地图，良久，谢闵声猛然抬起头来：“你就这么看好浦东？” “未来的浦东，会成为北方的窗口市。”陈耕斩钉截铁的道。 虽然通过陈耕的言语已经知道了他对浦东很看重，但陈耕对浦东的评价高到这种程度，依旧吓坏了谢闵声和张向阳：浦东会成为北方的窗口市？你开玩笑也不是这个开法的好不好？ “老三，我相信你，”关键时刻，张向阳站在了陈耕这边：“想要吃肉，总要冒点险。” “没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点风险都不肯冒，别说吃肉了，连口汤都喝不上，”谢老爷子重重的一捶桌子：“咱们就要黄浦江沿岸和6家嘴的地，这么一来就算浦东开不起来，靠着沿江的优势，对咱们的影响也能降到最低。” 陈耕大拇指一挑：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 第262章 笑歪了嘴的魔都 ps：已经修改完毕，终于补上欠了大家的那一更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在知道了谢闵声是什么人之后，谷处长就对润华实业是否肯从宝山搬到浦东去不怎么报希望了，他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其实在宝山也不错，不管怎么说润华实业能够落在魔都都算得上是自己的工作成绩，只是想到如果能够说服一家企业落户浦东市里能够给予的奖励，他就心里黯然的厉害…… 所以当接到张向阳的电话的时候，谷处长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张科长，您就别和我开玩笑了……” “谁和你开玩笑了，”电话里的张向阳语气不怎么好：“也不知道我们陈经理到底是被你灌了什么**汤，死活都要把工厂放在浦东，我们有什么办法？” 这话……不像是在逗自己玩啊，觉事情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行性之后，谷处长的精神顿时一振，连忙道：“你们在哪？我这就过去！不不不，您等一下，我这就让市委招待所安排一下，咱们来市委招待所谈……” 直到这个时候，谷处长才想到陈耕一行人现在还在上汽招待所里住着，心里一阵阵的懊恼和后悔：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唯一一家肯去浦东投资的投资商，怎么就忘记了请对方来市委招待所住下呢？ …………………… 虽然有企业愿意去浦东投资的政治意义很大，但还没大到要惊动魔都主管副市长的份上，事实上连魔都市招商局的一把手都没有惊动，和谷处长一起来的是魔都市招商局的排名第四的一位副局长，不过就算是如此，也足以证明魔都市对润华实业肯在浦东投资到底有多重视了在以为润华实业只是要将动机制造厂搬到浦东的前提下。 但陈耕上来就给了他们一个惊喜：“米局长，我问一个问题。” “您尽管问。”米局长几位客气。 不管对润华实业落户浦东多么不看好，谷处长还是很尽职的，回去之后还是找人打听了润华实业的情况：好歹也是能够收购上汽集团的核心业务的公司，实力应不会太差吧？ 这一打听不要紧，谷处长是结结实实的被吓到了，或者是一个大惊喜：这个润华实业的实力竟然相当不弱！最重要的是他们正处于转型期和高展期，这样的企业简直太适合魔都和浦东了。 自然，谷处长知道了，也就意味着米局长也知道了。 “是这样，市里对开期限有没有什么要求？” 陈耕的这个问题，让米局长心中顿时一动：“怎么……” “米局，实不相瞒，如果魔都的政策够宽松，我们准备把魔都打造成润华实业的总部以及研中心，”陈耕笑了笑，道：“不但有工厂和宿舍楼群，还有花园式办公群、设计和研中心、专门给公司的高级技术人员配备别墅群……不过这么一来建设周期可就长了，所有的项目大概要分好几期才能完成。” 还有这样的好事？感觉自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馅饼给砸中了的米副局长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好说好说，这些都好说，嗯，市里的规定是2年内必须开工，不过既然陈经理的投入这么大，工程开工有早有晚我们也完全能够理解……5年，5年内所有的地块必须开工，这样您看成不成？” 5年内开工就成？这个答案太出乎陈耕的意料了，他原本以为能够争取到3年就很不错了，5年？公司的压力这下子就小多了。 这位米副局长显然很了解投资商最关心的是什么，不等陈耕开口，就把地图网桌子上一铺，豪迈的道：“陈经理看中了哪块地方，尽管自己挑。” 陈耕扫了一眼空白一片的工业规划图，惊讶的道：“所有的地方随便我挑？” “所有的地方随便您挑。” 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陈耕拿笔6家嘴的地方一点：“这个地方我看就不错，我准备把办公集群和研中心放在这里……这些被蓝线圈起来的都是有主的？” 可怜的，未来的6家嘴号称是浦东的中心，可现在，偌大的一块地皮上就用蓝色笔圈起来的地皮还不到十分之一……或许连二十分之一都没有。 “是……”米副局长的脸有点热：这招商引资的情况的确是忒惨了点，他还真有些担心陈耕最终会放弃这个地方。 好在米副局长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生，陈耕拿着笔在地图上一圈，6家嘴最少5oo亩、相当于整个6家嘴二十分之一的面积就被陈耕给划拉了进来。 这家伙不会舍不得吧？陈耕一边拿着笔在地图上画，一边偷眼观察米副局长的表情，结果相当喜人，面对陈耕毫不客气的举动，米副局长一点不乐意的样子都没有，脸上的笑意反倒是越灿烂了几分。 这就是6家嘴啊，若干年后寸土寸金都不足以形容这块地皮的价值，陈耕心里感慨着，嘴上道：“我准备把公司的办公集群、给公司的高端技术人才入驻的别墅群、研中心以及家属区放在这里……” 米副局长立刻闻弦音知雅意，不等陈耕开口就配合的道：“这样啊，那我帮您做成7o年大产权。” “太感谢了，”作为米副局长如此够意思的举动，陈耕手中的笔沿着黄浦江沿岸一划拉，最少四五千亩最好的沿江地就被他收入了囊中：“这些地，除了用于动机厂的建设之外，我还准备在这里建一个摩托车生产基地，嗯，主要生产轮摩托车以及出口型边三轮摩托车。” 其实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将整车制造厂放在魔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考虑到这里是上汽以及未来的上汽集团的主场，陈耕决定还是算了，若是汽车制造项目真的落户在浦东，估计到时候能被人穿小鞋穿的生不如死，既然这样，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将魔都打造成研中心和集团总部好了。 有人说了，魔都不是还有个幸福摩托车厂么，呵呵……相比于根深叶茂、影响力遍及魔都市各个角落的上汽，幸福摩托车厂实在是不算什么。 “真的？”米副局长惊喜的道，这可真是实实在在的意外之喜了。 在来的路上，谷处长已经向自己汇报了润华实业在海洲搞的那个摩托车产业基地的情况，对于海洲的那个摩托车产业基地，米副局长是羡慕的直流口水，恨不得直接将整个摩托车产业基地从海洲给搬到浦东，却不成想惊喜来的这么快，陈耕竟然打算在浦东再建一个摩托车生产基地……就算去掉税收的减免，由此而带动的上下游联动效应、工人的个人消费以及随之拉动的经济，对浦东人气的带动作用也是巨大的。 “当然是真的，”陈耕心情很好，笑眯眯的点头：“唔……忘记问了，米副局长，我能不能再留一块地作为未来展的储备用地？” 这是打算扎根浦东了？ 不用2o年，哪怕是1o年后，陈耕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也能被魔都市的人吐一脸口水：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但现在可是1986年，共和国还没有做出倾国之力来开浦东的决定呢，甚至就连魔都市自己，对于浦东能否顺利开都心存极大的疑虑，现在陈耕代表润华实业表示我不但要现在，还要给未来的展留出足够多的空间，这个信号对于魔都、对于魔都市招商局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再鼓舞的信号：还是很有些企业看好浦东的。 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米副局长指着地图豪迈的道：“只要不是6家嘴，其他的地方随便你挑。” 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陈耕一划拉，又在自己刚刚占下的沿黄埔江地块的后面给圈了差不多面积的一块地虽然沿江地带的位置更好，不过位置总要给别人留一点，这种大开的游戏不是一个人能够玩得起来的，同时问道：“还没问呢，土地的价格是怎么算的？” 看到陈耕这么懂做，米副局长越的高兴了，不过说起土地的价格问题，米副局长又有些不好意思：“这个……1公顷5o万。” 陈耕的嗓门一下子提了起来：“1公顷5o万？” 这可是6家嘴和黄浦江沿江地带的寸土寸金的宝地，竟然只要一公顷5o万？ 米副局长显然是误会了陈耕的意思，想想也是，一个不要说七通一平，连三通一平都没做的投资“生地”，你们竟然好意思要一公顷5o万？嗯，一亩地你们好意思要三万多？！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贵是贵了点，不过只要开工建设只需要在5年……陈经理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我可以做主帮您把期限放宽到7年，只要7年内补足土地出让金就可以，七年内免息。” 这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哪怕是7年后，如果暂时不方便缴纳土地出让金，也可以只缴纳利息就可以。 尼玛！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别？ 陈耕一个劲的撮着牙花子，他感觉自己赚大便宜了，米副局长则是一脸紧张的盯着陈耕，唯恐这个价格把客人给吓跑的他，果断的抛出了减免税收和土地使用费的大杀器…… 第263章 爱干干，不干滚 张向阳虽然已经在社会上跑了一阵子，可经验毕竟尚浅，一上了车就再也忍不住了，嘟囔着道：“老三，你要了这么多地，咱们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啊，一公顷5o万呢。” 陈耕和谢老爷子对视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我说错了么？”看着大笑的两人，张向阳这才意识到似乎自己的话有点问题，忍不住问道。 “错了，不但是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点点头，谢老爷子笑道。 张向阳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迷茫。 “招商局的要求是只要咱们能够在7年内补足土地出让金就可以，而且七年内免息，对吧？”见张向阳点头，谢老爷子给他解释道：“这话的意思，可就是哪怕7年后，如果咱们的手里不宽松，也可以只缴纳土地出让金的利息，本金可以暂时不缴纳，七年啊，以咱们润华实业现在的展度和几个项目的前景，你觉得咱们会付不起这点钱？” 当然，浦东的土地连最吸引投资商基本的七通一平都没有开始做，是彻彻底底的投资“生地”，5o万一公顷的价格的确是高的有些离谱，不过考虑到浦东距离魔都核心的市内八区只有一江之隔，只要在黄浦江上修一条跨江大桥沟通两岸，浦东的土地立刻就会坐地飞涨，到时候别说5o万一公顷了，1oo万一公顷、2oo万一公顷也很轻松。 刚刚和米副局长聊天的时候米副局长透露了魔都现在正在甄选建桥地址，和陈耕说的一样，现在初步的方案就是在6家嘴上方的位置建一座大桥，并且争取在5年内开工，在谢老爷子看来，别说5年了，只要确定黄浦江上要修大桥，哪怕是5年了，哪怕是1o年，这个投资也不亏。 张向阳还没有看到这么远，不过在明白润华实业完全可以等到7年后再支付土地出让费用、并且哪怕是7年后也可以只支付利息而获得土地使用权之后，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他想的和谢闵声一样：以润华实业现在的展势头和几个项目的前景，若是连这点钱都赚不回来那可就太失败了，当即兴奋的道：“这么说来，咱们只要支付基建和设备的采购费用就行了？” “没错！”陈耕和谢老爷子笑着点头。 “太好了！”张向阳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搁在半年前，张向阳还会认为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润华实业怎么可能掏的出这点忙一大笔钱？别的不说，单单是基建和设备采购就是一笔数额巨大的资金，不过在跑了半年多业务之后，张向阳对工业建设和生产当中的很多事情也有所了解了，对于建设资金倒是并不怎么担心。 原因很简单，这么大的摊子，单单基建和设备采购的资金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但在基建和工业生产设备采购领域，大家从来不是一次性付款的，基建费用能够在整个基建工程完工2年后支付完所有款项就算是付款及时了，工业生产设备领域也是如此，哪怕再土豪的企业，也从来不会一次性将所有应付款项支付完毕，润华实业当然也是如此，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资金的压力相对娇小，如果整个项目需要一个亿来完成，只要手里有1ooo万就足以让这个项目开工了……这1ooo万当中，有5oo万是银行贷款也没关系。 1ooo万当然不是一个小数目，哪怕是放到3o年后也依旧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对于现在的润华实业来说，咬咬牙跺跺脚还是能够想办法凑出来的。 ………………………………………… 将浦东最优质的地块给圈了一大圈，陈耕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但陈耕没想到的是，按下了葫芦浮起了瓢，这边刚刚搞定上汽和招商局，自家后院竟然起火了。 严格来说，暂时还不是自家后院，不过马上也是了。 什么情况呢？在听闻润华实业“出尔反尔”的原本放在宝山的工厂放到了浦东之后，动机厂的一些人登时不干了，开始闹腾起来。 “这些家伙，这是想要造反？”听闻动机厂的人在闹腾，谢老爷子气的脖子都红了，他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这么不给自己这个老厂长面子，咬牙切齿的就往外冲：“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小王八蛋敢给老子添堵？！” 小王八蛋？陈耕愣了一下，不过想到谢老爷子的年龄，陈耕倒也觉得这个“小王八蛋”虽然不怎么好听，不过倒也挺贴切：活得够老就是资本啊。 觉得好玩归好玩，陈耕还是赶忙拉住他：“老爷子，您先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么？入他老母的，”从来都是一副温文尔雅形象的谢老爷子，这次难得的爆了一句粗口：“这些小王八蛋，就知道就给老子添堵，有房子分就不错了，竟然还嫌是浦东的，我呸……” 您老人家之前不也嫌我把工厂选在了浦东么？陈耕心里默默的吐槽着，还得赶紧拦住脾气莫名其妙的就变的火爆异常的谢老爷子：“别介啊，说好的事情变卦了，这说到底还是咱们的错，这样吧，咱们一起过去，不过我先和大家说，您看我顶不住了您再上，成不？” “便宜他们了！”谢老爷子气呼呼的道，一副“如果不是你拉着，我非收拾死这帮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不可！”的表情。 陈耕看的心头暗笑。 …………………… 到了现场之后，陈耕顿时松了一口气，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乐观得多，只有大约2oo人，最让陈耕放心的是人群主要是由一帮子2o来岁的毛头小子构成的。 这就好办了，一群毛头小子来闹，说明这件事背后十有**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这倒是有点意思。 看到陈耕来了，人群先是一静，然后陡然热闹起来…… “我们抗议出尔反尔！” “坚决不去浦东！” “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 ………… 陈耕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卖力的表演，终于，看到没有任何反应的陈耕，之前卖力表演的人抗不下去了，声音也慢慢的低了下来……再喊下去嗓子疼啊。 陈耕这才慢慢的开口：“抗议是吧？我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好抗议的，你们是上汽的职工，要抗议也是去找你们集团公司抗议，之前你们不就是这么做的么，现在跑来向我抗议算是哪门子的道理？” 呃…… 陈耕这话算是一下子戳在了眼前的人群的心窝子上，下面抗议的人群立刻就有些傻：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啊，咱们又不是人家润华实业的工人，找他们来抗议是哪门子的道理？ “谁说的？现在上汽集团把我们给了你们润华实业，你就要对我们负责。”片刻的安静后，人群里有人大声叫道。 “对，你们要对我们负责！” 陈耕笑了：也是，能够组织起这么多人来向自己出声音，这家伙没点儿应变能力怎么能行？ “好，既然大家说要让我负责，那你们说说，要我怎么负责？”不等眼前的人开口，陈耕扫了人群一眼，道：“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找我讨说法，总要有个组织的人吧？让他代表你们来跟我谈，谁有意见？” 这是什么情况？陈耕的话，让人群面面相觑，然后，下意识的往后看。 果然啊，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但捣鬼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陈耕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在他们看来陈耕这么年轻的人，遇到这种大规模的抗议，不说吓尿了裤子，但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谁成想他就这么面不改色的出现站了自己的面前？ 人群一时间安静的厉害。 “怎么？没有代表么？难道大家都是自组织起来的？”陈耕笑了已经与市航运公司签订了合同，每天组织定期轮渡来摆渡来方便大家往来两岸，如果大家觉得还是接受不了……”摊开双手，陈耕的表情很平静：“我们也尊重大家的选择。” 言外之意，能同意这个条件，咱们大家就继续合作，如果觉得接受不了，那咱们大家伙儿就一拍两散。 摆渡船的事情是与米副局长说好的，考虑到现在黄浦江上没有桥，如果润华实业的工人较多，也的确需要有一艘摆渡船，将来浦东展的快，说不定需要的摆渡船会更多，所以米副局长答应的很痛快，表示随后就会帮忙安排，保证在半个月之内安排到位。 怎么会这样？陈耕的回答让众人不由的面面相觑：我们这么多人都来逼宫了，你们不应该想办法补偿一下、安慰一下我们么？ 他们心里的确是存了“那个陈经理比较年轻，说不定比较好欺负”的心思，虽然不确定陈耕是不是真的好欺负，但不欺负一下怎么知道？ 却不成想，陈耕虽然小小的退让了一步，但在核心问题上却半步也不可让，一副“爱干干，不干滚！”的态度，可面对润华实业给的高工资，谁舍得滚？ 第264章 司机和秘书 p：兄弟们，已修改。 “二哥，魔都的这一摊子就交给你了。”作为润华实业的核心，陈耕不可能长期在魔都呆着，无奈之下，只好将这边的这一大摊子暂时交给张向阳看着，”放心吧，“张向阳重重的点头：“我会帮你看好这一摊子的。” 点点头，陈耕又道：“对了，我和朋友打了个招呼，明天他会给你送辆普桑过来，算是咱们公司在魔都的公务用车，你先凑合着用，等回头我想办法给咱们这边弄一辆奔驰。” 魔都是一个极其看门面的城市，你有辆车，别人就会高看你一眼，你有一辆豪华的进口车，别人都会仰视你，做生意更是无往而不利，说白了，很有几分小市民的算计和市侩，陈耕在魔都生活了这多年，深谙魔都的这份城市心理，张向阳想要在魔都打开工作局面，一辆好车是必须的，而且最少是普桑起步。 在外面跑了大半年的业务，张向阳很清楚一辆车对于公司的重要性，也没有拒绝，点点头，反倒是老话重提的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老三，魔都这边的情况你不用担心，倒是你，看你这段时间忙成什么样子了？真的，配个秘书和司机吧，有个秘书和司机帮你一把，你也能稍稍轻快一点。” 不用张向阳说，陈耕自己已经深深的感觉现在的润华实业极度的缺人，缺的不是技术型人才，在经过这段后时间的努力挖角之后，润华实业的技术力量已经基本可以满足现阶段的需求了，倒是管理型人才极度缺乏，更悲惨的是，陈耕愕然的现，自己身边竟然连个助手都没有。 是必须要有个司机和秘书了，有个司机，起码在司机开车的时候自己可以眯一会儿，有个秘书，日常的资料整理类的活儿就可以让秘书去做，他点点头，叹息道：“我也想啊，可这年头，好的司机和贴心的秘书哪有那么好找？” “我看啊，你就是钻牛角尖了，”张向阳不屑的道：“一开始你就把标准定的太高，这怎么能行？依着我看，你先找俩人凑合着用，处一段时间先观察着，另外再做好寻找新秘书和新司机的准备，如果你觉得这司机和秘书值得培养，你就好好培养一下，如果现不值得培养，就再换人呗，哪有那么复杂？” 陈耕愣了一下，随即懊恼的拍着脑袋：“瞧我这脑子！” 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竟然没想通！ 其实这也怪不得陈耕，作为一名汽车设计师，他对于如何配置自己的工作团队很有经验，但对于如何给自己配置司机和秘书这两个要深入到自己工作和生活当中的人则没什么经验，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司机和秘书是要大量接触我的日常生活和工作的，必须要绝对的可靠此行，对于司机和秘书的人选，必须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却忘记了说白了司机就是一个开车的，秘书就是一个帮自己整理资料的，在没有将司机和秘书展成自己的心腹之前，自己完全可以先找两个纯粹的工作型的司机和秘书。 如果回归秘书和司机的工作性质的本源，事情就简单了，不说陈耕这个享受营级干部待遇的正连级现役军官本身就有资格配备一名警卫员……其实就是司机兼秘书……仅仅以陈耕是华东军区的宝贝疙瘩这一点来论，陈耕想要找一名司机也是简单的很，只是一句话的事，但想要找一个能够胜任秘书工作的人，那就有些难度了。 确切的说，是相当的有难度。 8o年代中期的中国，本科生稀少的可怜，大专生稀少的可怜，至于中专生……同样稀少的可怜，86年的今年，一个小学学历的年轻人去从军就有资格考军校，并且只要在小学期间的成绩不算太差，基本上没太大的问题，而对于陈耕来说，起码也要中专以上的学历才有资格成为自己的秘书……虽然是抱着“不合适就换”的心态，但万一被选中的这个秘书品行各方面都合适，就是能力差点儿呢？ 你说这多郁闷！ 但这还不是最郁闷的，最郁闷的是，一个学生，只要中专毕业，国家就包分配，而且分配下来就是干部编制，响当当的铁饭碗，前途无限，就更不要说是大专生乃至本科生了，真的是绝对的天之骄子，这么一个前途远大的年轻人，给一家股份制企业的老板当秘书的可能性真的太低了。 “你缺秘书？”沈大庆的眼珠子瞪的跟牛蛋似的，专门来做陈耕的工作、希望陈耕能够多从中行拿点贷款的他，用力一拍大腿：“这个好说啊，这才多大点事？只要你陈经理话，别的不敢说，单说我们银行，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是夸张了，可三五十个真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出来。” “真的？”陈耕大喜：“好啊，那你给我介绍几个。” 8o年代的银行是苦逼的，从上到下，每一个银行职工身上都背着揽储和放贷的任务，每一个银行职工都有动员自己的亲人、朋友以及自己亲人的亲人和朋友、朋友的亲人和朋友去自己所在的银行网点存款和借贷的经历，以至于社会上有这么一句话：如果你恨一个人，那就让他去银行上班吧。银行系统估计是少有的工作压力巨大、里面的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往外走的国有单位之一。 “这个简单！”沈大庆用力一挥手：“对了，我有个亲戚的孩子，现在就在银行上班，那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乖巧懂事，眼里有活儿，还是咱们市师范中专毕业的，学中文的，你要不要？” “师范毕业的？”陈耕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师范类中文专业的毕业生，虽然只是个中专生，但要求也不能太高了不是？就现阶段来自己对秘书的能力要求而言一个中文专业的中专生足够了，至于沈大庆给自己介绍的是自己的亲戚家的孩子，陈耕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他只是有些好奇：“老沈，中专毕业的学生，进政府部门应该很容易吧，怎么想着出来？” 说起这个，沈大庆深深的抽了一口烟，一脸的抑郁：“政府部门哪里是那么好进的？其他院校的也就罢了，可那孩子上的是师范。” 这倒是大实话，不管什么时候，政府部门的大门总是比较难进，陈耕下意识的点头，却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等等！ 忽然反应过来，乖巧懂事这四个字似乎不是形容男孩子的吧？陈耕连忙问道：“你那亲戚家的这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呃……当然是女的，怎么了？”沈大庆诧异的问道。 我勒个擦啊！ 陈耕忍的好辛苦才勉强没有骂出声来，点了沈大庆两下，郁闷的道：“老沈啊老沈，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给我找个女秘书？你这是唯恐我不犯错误啊，你这是唯恐别人戳不断我的脊梁骨啊。” 现在的社会风气还比较保守，准确的说，是相当保守，政府领导配备的司机和秘书一定是同性，军队更是如此，除了来内地投资的那些港澳台投资商、外商以及南方部分先富起来的老板之外，极少有配备女秘书的老板，对陈耕来说，以他现役军官的身份而言，配备女秘书更是等同于犯错误，而且还是那种很容易被人以“生活作风问题”为由进行攻击的那种。 “嘿嘿嘿……这算什么，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再说了，真到了那个份上，你们登记结婚就完了呗，多大点事？”沈大庆嘿嘿的笑着，脸上写满了俩字：猥琐！ 陈耕算是看明白了，沈大庆这家伙帮自己推荐秘书是假，给他那个亲戚挑女婿才是真的，不过这么说来哥们也算是海洲年轻未婚女性心目当中的钻石王老五了？也是，哥们好歹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钱有钱，成为海洲年轻未婚女性心目当中的钻石王老五实在是没什么好值得奇怪的。意识到这一点，（）陈耕心里美滋滋的。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陈耕干脆利索的拒绝沈大庆的提议：开什么玩笑，自己一个现役军官找个女秘书？嫌自己死的不够快还是咋地？ 但当陈耕李雪山的办公室里看到那个推门而进的人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政委，怎么是她？” 从魔都回来之后，有次来军区机关办事正好遇到李雪山，陈耕就顺带着和李雪山提了一嘴自己想要配秘书和司机的事，李雪山也理解，陈耕虽然是现役军官，但他和普通的现役军官又不同，现在的润华实业规模这么大，也的确需要有个秘书和司机来帮他分担一些琐事和繁杂的日常工作，表示会帮他安排一下，今天让陈耕过来，就是帮他找好了秘书。 但是陈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推门进来的竟然是林书瑶这个小妞！ 尼玛，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看到陈耕的样子，林书瑶登时就恼了：“陈耕同志，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第265章 从今开始，我是你的秘书 陈耕没有回答林书瑶，而是转向李雪山，把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政委，不行，绝对不行，您这是要让我犯错误么……” 李雪山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茶：问道：“我怎么就让你犯错误了？” “我一个我军的现役男性军官，配一个女秘书，岂不是会被人说三道四……” “还有呢？” “同性军官配备同性的警卫人员，这也是规定……” “还有么？” “呃……没有了……” 李雪山这才慢悠悠的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道：“那好，我问你，林书瑶同志是咱们国防大学的高材生，以她的能力，够不够做你的秘书？” 这女人竟然是国防大学毕业的？这可真有些出乎陈耕的意料了，不过……看了腰杆挺得笔直的林书瑶一眼，陈耕痛快的点头：“如果他真的是国防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做我的秘书肯定是合格了，不过长，您这不是浪费人才了么？像林书瑶同志这么优秀的人才，应该放到更关键、更重要、更能挥她能力的位置上去……” “陈耕同志，我认为你对我个人有偏见！”林书瑶目不斜视的望着李雪山，大声打断了陈耕的话。 “我怎么对你有偏见了？”陈耕顿时就有些不舒服了。 一脸挑衅的望着陈耕，林书瑶道：“在我们当兵的第一天，教导员就告诉我们说，我们革命战士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又告诉我们说，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你说读书多的人就应该在好的岗位上，这就是典型的对我个人的偏见。” 小丫头片子你挺能扣大帽子的啊，陈耕哭笑不得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林书瑶打断陈耕的话，并且祭起了一枚大杀器：“要是按照你的观点，你毕业之后就应该留在都，怎么你还想方设法的要回来呢？” 这话的杀伤力太大了，陈耕心中油然升起一种“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的无奈：这就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 “好啦好啦，”李雪山笑眯眯的打起了圆场：“陈耕同志，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和心理负担，让林书瑶同志做你的秘书是军区领导们集体考虑之后做出的慎重决定，你说的很有道理，一般情况下，有资格配备警卫和勤务人员的军官原则上这考虑同性，不过这条规定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你虽然是我军现役军官，不过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以及你经常需要往返国外，一个女性秘书人员比较有利于你在国外开展工作……总不能到了国外之后，还要你这个当领导的给秘书当翻译吧？” “林书瑶同志会外语？”陈耕诧异的道：这满口毒舌的小丫头竟然会外语？没看出来啊。 感受着陈耕语气中浓浓的怀疑之意，林书瑶顿时就恼了：“陈耕同志，你这是严重的个人偏见！” 陈耕真的是哭笑不得了：“我说林书瑶同志，你这人怎么这么爱上纲上线啊？” “我上纲上线？”林书瑶气的脸都红了：“你……”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林书瑶同志，陈耕同志马上就会成为你的领导，有你这么对领导说话的秘书么？”李雪山打断林书瑶的话，又扭过头对陈耕道：“陈耕同志，林书瑶同志的能力极其出色，我们相信她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秘书，当然，这件事主要还是看你个人的意思，毕竟这是你的秘书，如果你认为林书瑶同志不合格，军区领导会慎重考虑的。” 说完，李雪山端起茶杯来又喝了一口，静静的等着陈耕的回答。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陈耕拒绝的余地吗？其实已经没有了。 陈耕心里很明白，林书瑶成为自己的秘书这件事其实已经这么定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其实很简单，林书瑶给自己秘书已经成了军区的决定，如果自己反对，就是在反对军区的决定，虽然理论上来说陈耕直接和间接持有润华实业的大部分股份，但华东军区毕竟是股东之一，最要命的是陈耕还是华东军区的现役军官，戴上一个喜欢抗命的牌子总不是什么好事； 此外更深一层的意思，军区为什么在明知道男性军官应该配备男性警卫和勤务人员的情况下，还是给陈耕选择了一个女性秘书呢？这其中固然有刚刚李雪山提到的原因，可会不会有军区想要对润华实业做更深一层的了解的意图呢？也就是说，林书瑶其实是军区正大光明、明目张胆的派往润华实业的一双眼睛。 当然，作为润华实业的股东，华东军区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权利，而且考虑到女性天然就要比男性更具备亲和力，军区的这个决定其实已经考虑的很周到了，同时，也是在隐晦的告诉陈耕：小子，我们都已经考虑的这么周到了，你若是在拒绝，未免就太不识相了。 陈耕当然不会不会这么不识相，既然事已至此，自己还能说什么？况且说实话，从自己仅有的几次与林书瑶打交道的经历来看，这丫头虽然嘴巴让人难以接受，不过专业能力还是挺靠谱，应变能力也不错，稍加培养的确是个挺好的秘书。 这么一想，陈耕也就释然了，点头对李雪山道：“报告长，既然这是军区的决定，那我遵守命令，不过先说好，我会尽力培养林书瑶同志，努力争取让她能够独当一面，不过这要看林书瑶同志的能力和努力程度。另外…… 林书瑶同志，”转过头去望着林书瑶，陈耕一脸的严肃和认真：“也请你慎重考虑一下，从你成为我的秘书的那一刻开始，我对你的要求就和现在截然不同了，现在我们是同事，看在你是女性这一点上，大家都会让你几分，但如果你成为了我的秘书，你不但要尊重领导，说话注意方式方法，同时我交给你的任务你要及时、按时的完成，不但如此，更是要在工作合生活动中帮我查遗补缺，及时的提心我，努力尽到一个秘书的职责。 长，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的话说完了。” “说的很好嘛，”李雪山听的连连点头，对林书瑶道：“林书瑶同志，你听到了？作为秘书，以后你可不能再这样了，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一定要尊重陈耕同志。” “报告长，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努力做到的！”挑衅的看了陈耕一眼，不过林书瑶并没有说什么了，而是大声的回答到……陈耕分明听到了这话里面那浓浓的不服：告诉你，小子，姐一定能够做好一个秘书的。 “不是努力做到，是一定要做到！是必须要做到！”李雪山的表情跟着严肃起来：“另外我再叮嘱你几句，陈耕同志的工作很繁忙，作为一名秘书，你不但要在工作当中配合好陈耕同志，做陈耕同志工作当中好助手、好帮手，尽可能的让陈耕同志从琐碎的琐事当中解脱出来，专注于公司展的大事，同时也要在生活当中照顾好陈耕同志，身为秘书，陈耕同志的衣食住行等问题都是需要你关心的……” “长，这个就不用了，我自己能行。”陈耕尴尬的道，不但要做好自己的秘书，还要照顾自己的衣食起居？这不分明就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么。 李雪山没理他，继续对陈耕说道：“这就对你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比如饮食怎么搭配才更加营养和科学，衣服怎么搭配和穿着才能更加凸显出陈耕同志的品味……穿的跟个土包子似的那肯定是不行的，当然，你的穿着打扮也要注意，庄重大方是一定要的，但绝对不能媚俗……” 我晕啊，我怎么听这您跟林书瑶的老爹似的？陈耕心里狂吐槽，如果不是林书瑶姓林，李雪山姓李，两人的外貌上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陈耕真的要怀疑林书瑶是不是李雪山的私生女了虽然这么怀疑一位大军区的副政委似乎是过分了些。 “是！长，我记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林书瑶的眼睛竟然隐隐有些红，大声的道：“请长放心，我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优秀的秘书的，”说着，林书瑶抽了两下鼻子，转过身来对陈耕道：“陈耕同志，刚刚我的一些话不是很礼貌，这是我的不对，请您原谅。” “不用这么客气，”林书瑶摆出这么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来跟自己道歉，陈耕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不习惯了，连忙摆手道：“只要以后你不时不时的顶我两句就行了。” 想起这丫头的牙尖嘴利，陈耕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好了，就这样吧，”李雪山摆摆手，开始赶人了：“林书瑶同志，回去收拾和交接一下，尽快去上班。” ………………………… 站在窗帘后面，看着正在和林书瑶道别的陈耕，李雪山脸上带着一抹追忆和思念，轻声喃喃的道：“老战友，你觉得怎么样？我说过了，我会把书瑶当成自己的亲闺女看，现在你还满意吧……” 第266章 林书瑶的背景 “啥？！你咱们军区的军花来给你当秘书？！”听陈耕林书瑶成了自己的秘书，老四龚建军还没什么反应，老五杨雷一下子蹦起来了。 陈耕从老五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八卦之一以及佩服。 佩服？！ “军花？”陈耕皱了皱眉头：“这话是怎么的？” 陈耕承认林书瑶的确很漂亮，最起码他从没见过在华东军区有哪个女人能够比林书瑶更漂亮，但陈耕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看法是因为军队本就是一个阳盛阴衰到了极致的地方，女人的漂亮在这里瞬间就被放大了好几倍。 另外，军队虽是个狼多肉少的地方，可适合女性从军的岗位也不少，比如通讯连、比如军区下属的几家医院，自己又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往医院和通讯连里溜达的二流子，怎么知道军区医院和通讯连里面没有更漂亮的女兵？军花的法实在是有些过了。 “三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杨雷脸上的八卦之色却是越的厉害了，丫得意的道：“我给你，林书瑶是咱们华东军区的军花的法可不是我的，而是大家公认的。” 在谈论起女人的时候，不管多大的男人的反应都是一眼的，老四龚建军立刻两眼放光：“真的？老五，那个林书瑶真的这么漂亮？” “那是！”杨雷的脸上一脸的得意洋洋：“四哥，我给你，你是没见过那个林书瑶……不过没关系，马上你就能见到了……人家长的那叫一个漂亮，那叫一个标志，什么肤如凝脂，什么欺霜赛雪，就是为这个林书瑶准备的，反正我了你也想象不出来，等你见了就知道人家有多漂亮了。而且我给你，人家不光长得漂亮，人家的靠山更厉害！” “靠山？”龚建军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连陈耕的吸引力都被吸引了过来：这个林书瑶还真有背景？ “这不是废话么，你想啊，林书瑶这么漂亮，但凡是男人谁不喜欢，可为什么从来没听过有谁敢惦记她？为什么？∮◇∮◇∮◇∮◇，m↗￡这正常不？” “不正常。”龚建军的脑袋摇的像是个拨浪鼓。 的确不正常，虽然陈耕对林书瑶是否有资格被称为华东军区之花还尚有疑问，但这个女人很漂亮那是一定的，在军队这个阳盛阴衰的地方，这么漂亮的女人简直就像是黑夜中的探照灯，足以让无数的男人为之变身为扑火的飞蛾，甚至不排除某些长家的孩子见色眼开，直接用强的……别怀疑，虽然这的确很不可思议，但对于那些精虫上脑又背景深厚的家伙来这真的不算什么，了不起老子娶了你呗。 但这种情况竟然一直没有出现，自己来军区的次数也不算少了，虽然经常听到人谈论起林书瑶这个女人，但竟然却从来没有听人过她和谁过从甚密，反倒是经常听人以幸灾乐祸的口气起某某某又在林书瑶哪里栽了个跟头，仔细想想，这的确是不太正常。 当然，这一切都被陈耕理解成了对自己即将到来的这个秘书的关心，陈耕还是有的心理洁癖的，他当然希望自己的秘书是个女的，如果是个漂亮的女人那当然就更好了，起码赏心悦目不是？但他绝对不希望自己的秘书是个交际花，更不希望自己的秘书是个喜欢四处招蜂引蝶的家伙。 “没错，这当然不正常，为什么呢，因为大家都怕！”杨雷得意洋洋的道：“你们都不知道吧，林书瑶的父亲和咱们军区的李雪山副政委在北方边防部队的时候是一个班的战友，当年正好赶上珍宝岛那场仗，林书瑶的父亲为了掩护李副政委牺牲了，从那场仗之后，李副政委就把林书瑶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闺女来照顾……” 杨雷还在兴奋的滔滔不绝，龚建军已经听的满嘴流哈喇子，不知道这货心里在想啥，陈耕心里则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我呢！ 为什么自己总觉得李雪山副政委看向林书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闺女，为什么李雪山在叮嘱林书瑶的时候的语气就像是在叮嘱自己的闺女？ 现在，之前很多疑惑不解的地方现在都有了解释。 也是，在知道林书瑶是军区副政委罩着的、而且军区副政委拿林书瑶还是当亲闺女来看的这个消息之后，谁还敢在林书瑶面前放肆？肆无忌惮也是需要本钱的，没有哪一个二世祖敢这么给自己的老子找麻烦，谁真的敢这么做，面对极有可能变身为狂暴战士的李雪山，不定那个二世祖的老爹真的会大义灭亲的。 也难怪这个女人这么嚣张。 不过下一刻，陈耕又有些担心：这么一个公主级别的、而且平日里似乎对自己还颇有些意见的女人来到了自己身边，这是好是坏？ …………………………………… 事实证明，陈耕想的多了，当一身女士西装的林书瑶出现在陈耕面前的时候，陈耕的反应是…… 紧皱着眉头，陈耕的表情就像是被人在嘴里硬塞了一坨屎，塞了一坨屎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给你塞这坨屎的人不但不让你吐出来，还不让你咽下去，这难受了：“这身衣服你哪里找的？” 8o年代的女士西装，在陈耕看来简直就像是设计师偷懒、直接用男士西装等比例缩之后的产物，简直不能忍，林书瑶身上的这身黑色的化纤西装更是其中的极品，陈耕极度怀疑还是不是花了o块钱从地摊上买来的。 你还能找一套更糟糕一的西装吗？陈耕好悬没把这句话出来。 虽然化妆的痕迹不明显，但还是能够看出来林书瑶来之前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兴冲冲而来，却从波ss这里得到了这么一个评价，林书瑶的脸色顿时一垮：“这衣服不好看么？” “不好看，准确的，挺难看的，”陈耕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简直就是不能忍。” “陈耕，你什么意思？”林书瑶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不过旋即，她的脸色很快又平复了下来，心翼翼的问道：“真的很难看？” “不是一般的难看，”陈耕实在没办法委屈自己这衣服很好看，叹了口气道：“看在你是我的秘书的份上，我就不在我眼里这衣服是什么样子的了，不过作为总经理秘书，很多时候你的形象就代表着公司的形象，没有两身像样的衣服可不行，这样吧，我给你设计两套西装……” “你设计衣服？”林书瑶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和怀疑，抗议道：“这套西装oo多呢，我攒了好几个月的工资才买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林书瑶虽然知道陈耕非常有本事，也知道润华实业现在生产的那款摩托车以及动机都是陈耕设计的，甚至还知道陈耕设计修改的长江75o摩托车动机已经接近最后的定型，当年工业产品和服装是一回事吗？服装是艺术！艺术！ “那你这钱花的太冤枉了……”陈耕嘴里着，却是随手从一旁搬过画架，拿起炭笔就开始动起手来。 虽然不是专业的服装设计师，但架不住陈耕见多识广啊，他见过的以典雅和优雅著称的女性西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句实话，服装设计和汽车设计其实严格来都属于美学的范畴，差别其实没那么大，让他做原创性服装设计他肯定不行，但“借鉴”一些成熟的设计那就太简单了。 根本就不用思考，拿着炭笔在画纸上刷刷刷几下，不用1o分钟，陈耕一脸傲然的把画纸递给林书瑶：“看看，怎么样？” 林书瑶对陈耕的本事是有些怀疑的，或者，对陈耕在服装设计方面的天分很怀疑，当年当看到画纸上以自己为原型而设计的那两套西装的时候，林书瑶整个人都傻了眼，忍不住脱口而出：“好漂亮！” 看看陈耕的设计，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这身自己刚刚还相当骄傲的西装，林书瑶第一次觉得，与陈耕设计的这套西装相比，如果陈耕设计的这套西装是都市丽人的话，那么自己身上的这套西装简直一辈子都没走出本村5里路的村姑，就时髦程度而言实在是差的太远了，生平第一次，林书瑶有了将这套西装赶紧脱下来扔垃圾桶的冲动，哪怕在十几分钟之前自己还将这套衣服宝贝的不得了，平日里都舍不得穿。 陈某人还在一脸的洋洋自得：“喜欢就好，就按照这个样式找专门做西装的老裁缝定做，必须要进口的毛料……” 进口毛料？林书瑶被吓了一大跳，很没底气、怯生生的道：“这衣服应该很贵吧？我……我没钱……” “不用你出钱，”陈耕摆摆手道：“这算是总经理秘书的福利，你的着装费由公司出，”看着林书瑶瞪大的眼睛，已经意识到林书瑶想什么的陈耕，立刻道：“国外的大企业都这样的制度，这属于管理层的工装，你别想多了。” 可惜，似乎林书瑶并不怎么领情，人家撇撇嘴：“你这个**的分子。” 就是没不要。 ps：第二更，没错，今天三更。 第267章 海洲急了 ps：兄弟们，已修改，三更完成。 秘书到位了，司机也很快到位了，不过和秘书林书瑶同志不一样，可能是考虑到秘书已经是军区的现役军官的缘故，在配备司机这件事上，军区领导特意征询了陈耕的意见：是由军区委派呢，还是陈耕自己找。 最终，陈耕的选择是既没有选择军区的委派，也没有自己找……主要是暂时没有合心意的……而是由林书瑶临时兼任。 林书瑶说自己会开车的时候，陈耕对林书瑶的驾驶水平还有所怀疑，但在林书瑶开着车在工厂里转了一圈之后，陈耕对她的驾驶水平就再没有怀疑了，等林书瑶一脸得意的说自己的驾驶技术是跟着警卫班的师傅专门学的之后，陈耕二话不说，将车钥匙交给了她。 对于陈耕找了个女秘书这件事，润华实业的员工一开始的确是有点惊讶，但在知道了林书瑶是由军区领导指定的之后，大家表现的顿时无比淡然：以咱们润华实业的规模，陈经理给自己配个秘书有问题吗？ 至于是个女秘书……女秘书好啊，女人会照顾人，有这么一个女人在陈经理身边照顾着，大家也能放心点儿。 起码袁佳就放心的多，在知道军区长给陈耕配了一个女秘书之后，袁佳就迅切换到了八卦模式，不停的打探林书瑶的各种情况，每当陈耕表现的不耐烦的时候，袁佳总是一脸的理直气壮，理由充足的一塌糊涂：“我看军区长们的安排就很好，长们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么？这分明就是看你还没有对象，让你们两个人培养感情的，要不然哪有给一个男人安排个女秘书的道理？” 你还别说，不但袁佳是这么认为的，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大家的理由都很充足，陈耕是咱们军区的宝贝疙瘩、领导们的心头肉，62年出生的他今年虚岁都已经25了，可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就算陈耕不着急，当领导的能不把陈经理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 那肯定是不对的，领导们这么安排，就是对陈耕的负责，自然，给陈耕安排个女秘书就成了大家喜闻乐见的事，背地里不但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将林书瑶当做陈耕的准女朋友来看待，甚至连“老板娘”的称呼都出来了。 广大人民群众对林书瑶的到来表示喜闻乐见，但海洲方面却紧张起来。 海洲方面的紧张不是因为别的，是润华实业将在魔都的浦东地区进行大笔投资的消息还是被海洲方面给知道了……当然，润华实业方面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海洲方面由此而判断，润华实业下一步的展重心必然会放在魔都，在对比魔都与海洲的优劣势，哪怕是最乐观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与魔都相比，哪怕是魔都的浦东，海洲方面也不具有什么优势。 孙大成在第一时间就被派了过来。 “老弟，市里决定了，免费向润华实业提供1oo亩地用于咱们的汽车设计和研中心的建设，另外市里还决定向咱们公司提供2oo万的无息贷款来支持润华实业这个汽车设计和研中心，”孙大成对着陈耕连连拱手，样子客气的恨不得抱着陈耕的大腿叫哥：“兄弟，您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直接说嘛，不管是什么事老哥我都能去帮你们协调和解决……” 海洲方面还以为是前段时间自己在润华实业汽车设计和研中心这件事上的态度让润华实业方面生气了。 陈耕摆摆手：“孙哥，你误会了，去浦东那边投资是我们与上汽集团协议当中的条款，嗯，我们把上汽集团的动机厂买下来了。” “什么？”孙大成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你再说一遍？” “我们润华实业买下了上汽集团的动机制造厂，不过其中的2个条款是我们必须向上汽集团继续供应金凤68oq、就是现在上海牌小轿车上用的这款动机，另外就是尽可能接受动机厂的那些工人，”摊开手，陈耕道：“你说，我们不把工厂放在魔都，难不成还能搬回来？不瞒你说，为了把工厂放在浦东，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工人们说服。” “是这样啊……”孙大成犹豫着，半信半疑。 上汽动机厂的工人都是魔都本地人，就算不是魔都本地人，这么多年在魔都工作、生活，也变成魔都本地人了，如果润华实业当真是成功的收购了上汽动机厂，同时又要保障上海牌小轿车的动机需求，因为这两方面的因素，他们把工厂放在魔都、而且是土地最便宜的浦东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种事情怎么能拿来骗人？”不等孙大成问起，陈耕主动道：“不过孙哥，不瞒你说，考虑到魔都那边在科研和研究方面的优势，在进过慎重考虑后，我们打算把汽车设计和研中心搬到魔都……看你看你，不要激动，汽车的生产工厂我们肯定还放在咱们海洲，你放心就是。” 孙大成，或者说海洲方面最担心的其实就是润华实业将他们与湘江机器厂合作搞的这个汽车项目会不会也搬到魔都去，在尝到了摩托车工业对本地经济展的拉动作用之后，海洲方面不但已经将这个汽车项目视为了自己的禁脔和囊中之物，更是将其视为海洲今后经济展的另外一只火车头。 有了摩托车和汽车这两只火车头，海洲的经济想不展都难啊，当然，经济展了，跟着搭乘火车的海洲市一众官员们自然也就一路顺风不是？ 一切都很美好，但润华实业在魔都浦东投资的消息宛如一记晴天霹雳在海洲领导们的头顶炸响，大家简直不敢去想如果润华实业把汽车工厂搬到了魔都，对于海洲而言是一个多么糟糕的场面。 至于汽车设计和研中心这个单纯的花钱的项目，海洲方面倒是并不在乎这也成了若干年后海洲最被人诟病和嘲笑的一点。 孙大成可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但听陈耕说润华实业不会将汽车工厂搬到魔都，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老弟，你不是哄我开心的吧，润华实业的汽车工厂真的会放在海洲？” “肯定是放在咱们海珠啊，”陈耕笑着道：“孙哥，其实你稍微想想就明白了，魔都已经有个上海汽车和上海大众了，人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企业，魔都市政府的心尖子、心头肉，就算我们去了之后能够给魔都当地创造几个就业机会，可魔都可是上汽集团的大本营，我们去了，他们会怎么看？所以说啊，我们就不去找那个不自在了，老哥你就尽管放心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啊。 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对于上汽集团来说，他们早已经将魔都视为自己的大本营和基地，对于魔都来说，上汽集团是自己的亲儿子，润华实业去魔都投资汽车项目，或许初期会很顺利，但上汽集团会怎么看？他们能忍受突如其来的竞争者？那肯定是不行的，上汽集团必然会动用自己能够动用的一切手段和能力来对付润华实业，而相对于在魔都根深叶茂的上汽集团而言，润华实业连一颗小苗都算不上，自然，双方交锋的结果不想都可想而知。 但将汽车研中心放在魔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魔都有仅次于都的科研单位数目，而且但就汽车工业以及汽车领域的人才数量而言，魔都相比都还要厉害的多，起码就乘用车领域而言，恐怕是与一汽不相伯仲，更不要说中科院在魔都还有那么多的科研院所，可以说，润华实业将汽车设计和研中西放在魔都、将汽车生产工厂放在海洲，真是一个聪明到极点的举动。 想明白了，孙大成顿时就放下了心，长处一口气道：“这么一来我就放心了……老弟，我多嘴问一句，你们的汽车工厂什么时候开工建设？” “怎么？”陈耕似笑非笑的望着孙大成：“海洲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 “呵呵……”孙大成算是默认了。 海洲方面的确有这个担心，不过他们的担心也很正常，虽然润华实业现在的确是很属意海洲，但汽车工厂项目却迟迟没有开始动工，所谓夜长梦多，万一其他地方的领导开出了更好的条件呢？到时候海洲方面的所有的想法不就全部鸡飞蛋打了么？ 对于海洲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服陈耕尽快开工，为此他们再次修改了自己的条件：“如果润华实业肯在三个月内开工，所需要的土地可以以一块钱的象征价格卖给润华实业，另外海洲方面可以向润华实业在半年内分三次提供总额1ooo万的低息贷款，此外润华实业还可以享受和合资企业一样的税收减免待遇……” 第268章 关键时刻，不能出问题 “1ooo万的低息贷款？”陈耕震惊的望着孙大成，道：“你们海洲这是不打算过日子了？” 1ooo万，放到3o年后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在1986年的今天，对于很多认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单纯的用“天文数字”这四个字来形容1ooo万的价值似乎不够详细，很巧，陈耕无意中知道了海洲去年的财政收入，整个海洲13个区县，去年一年的财政收入加在一起是多少呢？不到25个亿，其中有两个贫困县的财政收入还不到1ooo万。 也就是说，海洲借给润华实业的这1ooo万低息贷款，比海洲下面最贫困的区县全年的财政收入还多。 从这个数据已经想象的到海洲拿出的这1ooo万是咬牙咬到了什么程度了，这简直就是卖血也要换取润华实业留在海洲。 老实说，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陈耕是相当震惊的。 “只要润华实业肯将这个汽车工厂放在海洲，就值得。”孙大成抿了抿嘴，作为海洲行署的大管家，他比陈耕更加清楚这1ooo万的贷款对于海洲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过只要润华实业肯将这个项目放在海洲，那就一切都值得。 看了孙大成一眼，陈耕深深的点了下头：“成，孙哥，海洲的这份人情我记下了，你放心，这个汽车厂项目就在咱们海洲，谁都抢不走。” 有了海洲提供的这1ooo万的低息贷款，润华实业的资金压力一下子轻了许多，再考虑到海洲方面的诚意，陈耕想不出润华实业不将这个项目放在海洲的理由。 得到了陈耕的答复，孙大成顿时喜上眉梢，急不可耐的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能签合同？” “不用这么着急吧？” “夜长梦多么，早一天把合同签下来我也能早一天睡个安稳觉……对了，宋宇航同志到时候会调到这边来。”忽然想起宋宇航的工作安排，孙大成连忙显摆的向陈耕邀功。 “我大哥要调到开区这边？”陈耕有些惊讶。 “他这次提副科，就是上面考虑到宋宇航和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以后双方有什么需要协商的事情也方便一些。”卖人情就要卖到实处，孙大成直白无误的告诉陈耕，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提拔绝对没有宋宇航的份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耕还能说什么，唯有点头，但是这么长时间了老大竟然从来没和自己提起过这件事，就像是这件事从来没有生过一样，还是让陈耕眉头皱的厉害：老大你到底在搞什么？ ………………………………………… 不过对于陈耕来说，当前最重要的不是宋宇航在想什么，而是“一号工程”的第一辆工程样车的打造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一号工程”是润华实业与湘江机器厂合作的家用微型轿车的工程代号，在确定了整车的外形、内饰、动力系统、传动系统以及悬挂系统这五个一辆车最核心的系统之后，就进入了工程样车的制造环节，也就是说，完成了设计工作之后，工程师们要按照设计以及提出的各项指标，通过外购零配件、手工加工零配件等方式，拼凑出一辆真正的、可以开的车！ 现在“一号工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对于陈耕来说“一号工程”不但是整个润华实业的重中之重，更是自己的孩子，现在这个孩子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在润华实业、湘江机器厂的技术团队和工程师团队没有开一辆车的经验的情况下，为了确保这个孩子的顺利降生，陈耕必须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投入到“一号工程”当中。 有了陈耕的加入和指导，“一号工程”的进展迅加快起来。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号工程”也逐渐成型，但这个时候，湘江机器厂那边的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整个团队都懵了…… “陈经理，动机……动机……” “动机怎么了？”看着支支吾吾的湘江机器厂的动机工程师，陈耕的心猛的往下一沉，不过他并没有将情绪表达出来，有多年的团队管理经验的陈耕很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自己就于是不能失态，相反，如果自己表现的云淡风轻一些、举重若轻一些，还会增加整个团队的信心和凝聚力，所以尽管心在不停的往下沉，脸上却是表现的很平静：“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没关系，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陈耕的态度让湘江机器厂的这位工程师有些意外，不过却是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在海a南进行的动机的热负荷测试没有通过……” “怎么会？”陈耕皱了下眉头：“考虑到动机舱的密闭环境，咱们不是给xJ75o动机安装了一套独立的机油散热器么，怎么还会热负荷测试没通过？” 动机的热负荷测试是新车研过程当中一个很重要、但对于国际汽车巨头们来说其实聊等于无的测试，因为动机是在动机舱这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内运行的，而内燃机作为一种热机，其自身的热量巨大，但因为自身所处的相对密闭的空间，又导致热量不容易散出去，所以这个测试的目的是确定动机在各种天气下都具备良好的散热能力。 在这反面，采用液冷的动机天生就具备更好的散热优势，其巨大的散热水箱以及大功率电子风扇都让动机具备良好的主动散热能力，相对而言，风冷动机就比较悲催了，风冷动机全靠遍布动机气缸表面的散热鳍片被动散热，如果是摩托车动机那样处于开放的空间当中还好，加上车辆行驶时的气流，很容易就将动机做工时产生的多余热量带走，保证动机的正常运行，但风冷动机再遇上密闭空间，那就糟糕到了极点，缸体材料、加工技术、散热鳍片的设计……有一个地方做的不够好，就容易导致动机过热。、 作为一款三十年代技术水平的动机，陈耕充分考虑到了xJ75o动机的散热效率，在协助湘江机器厂改进xJ75o动机的时候，不但将xJ75o动机的表面散热鳍片的表面积增加了3o%，同时还引入了机油散热器，以最大效率的提升xJ75o动机的散热能力和度，谁承想到这次在海a南机型的动机热负荷测试还是没有通过…… 陈耕心里很恼火，但火显然无助于解决问题，飞快的设想了几种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的同时，陈耕还得宽慰湘江机器厂的这位工程师：“夏工，你别着急，现在现了问题总比车子要上市了才现好的多……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是……缸体材料不过关，”湘江机器厂的这位夏工低着头，不敢看陈耕的眼睛：“当动机在36摄氏度以上的高温环境中长时间以极低的度缓慢运行的时候，缸体会因为温度过高导致缸体变形……” 原来是这么回事！陈耕松了一口气。 不但陈耕松了一口气，整个团队里面的其他人也是跟着松了一口气，大家都以为问题有多严重呢，现在看来这只是一个极端条件下才会出现的问题，什么人会在36度以上的高温天气下长时间的原地大脚油门？所以说，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生的。 “大家是不是觉得湘江机器厂的同志们对这个问题是不是小题大做了？”看到众人脸上那不以为然的表情，陈耕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正好相反！我告诉大家，在我看来湘江机器厂的同志们这才是认真做事的态度！ 没错，湘江机器厂的同事们现在模拟的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生的，几乎没有人会在这种天气下长时间的原地大脚轰油门，但我们做这个测试的目的，就是尽可能模拟司机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如果大家觉得这种情况不可能会遇到，那种情况也不可能会遇到，抱着这种心态，终究有一天大家会现，你以为不会遇到，实际上真的会有人遇到……” 转过头来，陈耕向夏工问道：“夏工，这个问题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现在厂里的意思是开新的、更耐高温的缸体材料，要不就是上水冷……” “水冷？那工程量可就大了啊。”陈耕皱着眉头道，将一台成熟的风冷动机改成液冷，看着工程量似乎不大，但实际上要在动机内部重新设计出水道，其工程量和难度并不比重新研一款动机小，他下意识的道：“为什么不在动机的缸体上安装一个风扇，当温度固高的时候用风扇对动机进行强制散热？” 风冷动机强制散热？陈耕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小排量踏板摩托车最主流的散热方式么？(未完待续。) 第269章投产 踏板摩托车可是个好东西，这种摩托车一出现就得到了全球女性的青睐，而到了国内，踏板摩托车更是成了女性摩托车的代名词，后世的某民族汽车巨头就是靠着生产踏板摩托车大赚特赚，现在国内还没有踏板摩托车，但并不意味着市场上没有这种需求，就在前几天，自己的秘书林书瑶还在向自己抱怨，说现在的摩托车都是给男人设计的，女人想买个能骑着穿裙子的摩托车都没有。 当时陈耕没把这话往心里去，可现在想到这个问题，心里猛然一激灵：这么大的一块空白市场，自己为什么不去做？！ 夏工可不知道陈耕又现了一个利润巨大的市场，他还沉浸在陈耕这番话带来的震撼中：对啊，动机散热能力差导致缸体变形，这其中固然是有缸体材料不够好的缘故，但如果加强动机的散热能力，不就可以在使用现有缸体材料的情况下保证缸体不变形了么？ 想要重新开一个合适的、在高温高压下也不会产生变形的缸体材料何其艰难？与开一款新材料相比，给缸体装一个风扇进行强制散热就简单的多了。 “对啊，给动机装一个风扇，甚至还可以给机油散热器也装一个风扇，这么简单的办法怎么就没有人想到？”夏工激动的手舞足蹈，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甚至完全忘记了陈耕就在自己跟前，拿起一支笔开始在草纸上疯狂的计算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xJ75o动机的缸体表面宽度是……这么一来，需要的散热风扇的直径必须达到……风扇的转必须达到散热的需求……嗯，还需要设计气流的通道，这样才能尽快的带走动机多余的热量……” 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不但夏工欣喜不已，湘江机器厂的其他工程师们也自的加入了进来，帮着夏工一起做数据计算，而在这个时候，陈耕已经悄然离开了车间：刚才想到的踏板摩托车的念头，让陈耕连一刻钟都不愿意等！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钱比女人的钱更好赚了，一辆女性专属的摩托车，再配上靓丽的颜色、时尚的外观，陈耕想不出女人们会拒绝这辆车的理由。 “这车真漂亮！”看到还没有完全画好的效果图，正在帮陈耕整理东西的林书瑶，眼睛无意中落在陈耕的画板上，这一落上去不要紧，眼睛就再也拔不下来了，望着逐渐成型的这辆女装车，她情不自禁的道：“陈经理，这是一辆摩托车？” “是啊，是一辆摩托车，”陈耕点点头，侧着脑袋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同时向林书瑶问道：“是专门为你们女人设计的，你看，前面是大脚踏的设计，不但可以让你们女人的气质更加优雅，而且还可以让你们女人穿着裙子骑车而不会尴尬……嗯，这车还是无级变的……” “什么是无级变？”林书瑶插嘴问道。 “就是不像男人骑的这些摩托车那样有档位，这个车没有档位，加油门就跑，想快就加加油门，想慢一点就减一点油门……”陈耕用最通俗的方式向林书瑶解释着无级变的原理。 “这样啊？那敢情好，”听到陈耕这么说，再看看画纸上的效果图，林书瑶的眼睛亮的厉害：“我骑车总是挂不好档、找不准挂档的时机，这下子就方便多了……陈经理，这车是咱们公司接下来的产品吗？咱们国内的市场上应该还灭有同类型的产品，只要咱们推出了，产能跟得上，一定可以一炮打响，成为国内女士摩托车的领头羊……” 别看之前林书瑶是在军区后勤部工作，但对市场的嗅觉却是天生的，虽然陈耕什么都没说，可林书瑶却已经敏锐的意识到了这辆摩托车的市场前景必然是一片广阔。 “是啊，你说的没错，”陈耕笑着点头：“所以你觉得咱们接下来应该努力的扩大再生产？” “对啊对啊，”林书瑶连连点头道：“咱们公司已经掌握了摩托车动机的技术和制造工艺，在现有的动机基础上研制这个动机应该不难吧？只要有了动机，这个车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可是咱们公司现在没有钱。” 林书瑶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别看润华实业有212吉普车改装和三轮摩托车这两大现金奶牛来源源不断的为公司提供资金，但润华实业每天的开销也是如同流水一般，正在海洲兴建的摩托车产业基地和以及位于浦东的动机制造厂、汽车设计和研中心根本就是两个无底洞，似乎与多少钱都不够填的。 要命的是，现在市面上做212吉普车改装的企业越来越多，大家为了拉拢客户竞相压价，与润华实业刚开始做这一行的时候相比，价格已经被压低了3o%，而且可以预期的是，将来价格还会进一步下跌。 至于三轮摩托车这边，虽然销售势头一片良好，但因为生产线还处于最后的调试阶段，现阶段只能用老生产线以及临时拼凑出来的两条组装线来生产，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下周一，三轮摩托车生产线终于可以正式投产了。 再加上汽车制造厂也马上要动工，这么一算，偌大的润华实业，到处是需要花钱的地方，她忽然有些心疼陈耕：这么大的企业，全靠他一个人撑着，他怎么扛得住？ “要不……”迟疑了一下，林书瑶道：“这个车咱们暂时不生产了？” 陈耕可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林书瑶的念头已经转动了这么多，听林书瑶满是不舍的建议自己停产这款踏板车，陈耕的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不，正因为咱们公司现在缺钱，所以才更应该上马这辆车。” “为什么？”陈耕的话让林书瑶彻底不懂了：“您都说了公司账上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资金，为什么还……” 陈耕笑着打断林书瑶的话，道：“就是因为没钱了，咱们才要靠这款产品尽快的弄点钱……” 等陈耕说完，林书瑶已经听的目瞪口呆：这样也行？她小心翼翼的道：“陈经理，咱们这样做……不会犯法吧？” “犯法？犯什么法？”陈耕反问道。 “呃……” 仔细想了想，林书瑶现，虽然陈耕的做法看起来很冒险，但若说犯法么，似乎也真沾不上边，只是，这么做未免也太疯狂了。 疯狂么？陈耕的计划的确很疯狂，但现在的润华实业已经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上，根本不允许润华实业慢下来，对于现在的润华实业而言，唯一的出路就是咬着牙继续往前冲，非常时期，用一些激进的办法也是无可奈何。 “好了，别呆了，”陈耕拍了拍林书瑶的肩膀：“赶紧帮我去喊人，咱们先把样车做出来才是正经。” ———————————————— 哪怕是一辆摩托车，想要从无到有的以手工和半手工的方式作出一台踏板摩托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要说国内现在根本就没有踏板摩托车的配件，很多东西只能想办法向生产类似零件的企业定制，或者干脆就是想办法从国外找，没有个把月的时间根本就搞不定……个把月，已经是陈耕最乐观的估计了。 不过在这辆样车做出来之前，还有一件对于润华实业而言意义重大的事情：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建设，润华实业三轮摩托车工厂终于正式投产了！ 鉴于这是海洲第一家真正意义上的机动车辆生产企业，海洲市的主要领导悉数到齐，来为润华实业的这家三轮摩托车工厂的正式使用进行剪彩。 不但海洲市的领导们悉数到齐，华东军区也派来了政治部的一位副主任，代表华东军区表示对润华实业的支持，此外润华实业的零配件供应商们、合作的经销商们……足足数百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 润华实业的货运摩托三轮和出租型摩托三轮在之前的小批量上市的时候就一直供不应求。尤其是出租型摩托三轮，经销商们给润华实业缴的定金已经排到了三个月之后，若非陈耕最多只收三个月的定金，估计排到明年去都没有问题，现在好了，大家终于不用等的这么辛苦了……想起这几个月的辛苦，大家简直一把鼻涕一把泪！ 借着剪彩的机会，海洲市地委书记、也就是海洲的一把手郭海平和陈耕聊了起来：“小陈，说起来我们海洲8oo万父老乡亲还要多谢谢你。” 陈耕以为郭海平说的是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对海洲经济的拉动作用，连忙摆手，谦虚的道：“郭书记您太客气了，我们与海洲的合作，其实是一个双方共赢的结果……” “我说的不是这个，”性格一向深沉的郭海平此刻竟然笑的合不拢嘴：“我说的是咱们海洲撤地区升市的事……” “海洲要从地区升级为市了？”陈耕惊喜的问道。 第270章 工程样车完成 ps:兄弟们，有点卡，所以今天就这一更了，这两天的质量不是很满意，所以请允许千年调整两天。 从行政级别上来说，地区和地级市都是一样的，党政机关的一把手都是正厅级，不过在大家的共识中，市是比地区经济更达、人口更多、市场更繁华的一级行政机构，大家公认为市比地区高了小半级，就像是各省的省会城市的正式官方称谓绝对是xx市，而不是xx地区一样。 对于各个地区党政机关的主要领导们来说，能够在自己在任期间将自己的辖区从地区升级为地级市，绝对是一桩莫大的政绩，不但可以被记载进当地的地志，在向更高层次走的时候，也有更大的加分。 现在海洲竟然要从地区晋级为地级市了？不管对于海洲来说还是对于润华实业来说其实都是一桩好事。 “只能说是有希望了，”郭海平满面春风的道：“只要咱们海洲再保持现在的经济展势头，希望还是非常大……”说着，郭海平握住陈耕的手又是用力的摇晃了两下：“小陈，说起来还是要多谢你啊，因为你们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最近一段时间省里的领导们一直在关注着咱们海洲。” 虽说郭海平嘴里说着有希望了，但郭海平是谁？海洲真正的一把手，他说“有希望”了，就意味着这件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海洲是自己的家乡，如果海洲能够顺利的从地区升级为地级市，自己脸上也有光彩，陈耕笑道：“恭喜恭喜啊，这可是咱们海洲8oo多万父老乡亲共同盼望的好事，就算将来郭书记您高升了，海洲的父老乡亲们说起您，绝对会挑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哈哈哈……”有了陈耕的这句话，郭海笑的越开心了，却是不停的摆手，谦虚的道：“不敢这么说，只要我走的时候老百姓们能说一句‘郭海平还是为咱们海洲做了一点事的’，我就算是知足了。” “那您的要求可太低了，”陈耕打趣道：“别的我不敢说，就这一年多来，老百姓们对咱们地委和行署的的工作可是赞不绝口，听说上个月统计的数字是全市待就业人数的比例已经降到了不足1%？省里其他兄弟地市领导的眼睛都红了吧？” 这话可算是戳到了郭海平心头的痒痒肉！ 海洲待就业人口的数字次降至1%以下，这不但是海洲最近1o年来最低的比例，同时也是整个江南省最低的比例，这个数字甚至惊动了省劳动厅，省劳动厅专门下来做了核实，在确定海洲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弄虚作假之后，还专门文表扬了海洲。 郭海平笑着道：“这是咱们大家伙儿一起努力的结果……小陈经理，你们润华实业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 陈耕很忙，简直忙的脚不沾地，到场的每一位领导，不管是军区的还是海洲的陈耕都要亲自招呼到，至于江南省的领导自是不用说，当和一众领导寒暄完毕之后，陈耕刚想找个地方喘口气，有个人站在了陈耕的面前。 这家伙……有点陌生啊。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来宾的名单，应该每一位自己都招呼到了，为什么自己觉得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位老兄倒是没卖关子，不等陈耕开口询问就主动道：“陈经理，你好，我是咱们江南省电视台广告部的，是这样，咱们润华实业这么好的产品，不知道咱们公司有没有意在咱们电视台做个广告？” 说完，他一脸紧张的望着陈耕。 电视台不但主动出来拉广告，还拉到自己这里来了？ 在电视上打广告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中央电视台上每天都会出现“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的广告曲，而不客气的说一句，在这个时代，恐怕再没有人能够比陈耕更加清楚广告的效果和威力了，尤其在这个电视节目资源严重匮乏的年代，电视广告的效果更是成倍的提升老百姓们不但喜欢看电视，甚至把广告也作为一种节目来欣赏，效果自然也就可想而知。 以润华实业现在的产能和产品影响力而言，有必要做广告吗？ 有！ 几乎没有一秒钟的犹豫，陈耕就做出了这个判断：润华实业的产品虽然供不应求，但在老百姓们的心里，只有在电视上做广告的产品才是大牌子，哪怕是出于宣传企业形象的考虑，润华实业也必须要做广告。 现在的电视台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能量，哪怕是央视级别的巨无霸级媒体，一年的广告费也才堪堪跨入千万级的门槛，事实上一直到92年，央视的广告年收入才堪堪过亿，可以说现在做广告，效费比高的一塌糊涂。 虽然陈耕不怎么看得上省级电视台，但接着这个机会认识一些媒体圈的朋友总是不错的。 心里打定了主意，陈耕笑着道：“哦，还没请教你怎么称呼？” 陈耕竟然没有一口拒绝自己，这让对方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我叫赵东，是咱们江南省电视台广告部的主任。” “原来是赵主任，”陈耕点点头，随即好奇的道：“咱们广告部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呃……没别的意思，就是以前没听说过这么一个部门。” 赵东的脸色有些尴尬，不过还是道：“咱们广告部是年初刚刚成立的……” 不等赵东说完，陈耕已经大致明白了，看着央视一年靠打广告就能挣到好几百万，下面的各个省电视台能不眼红么？不过大家的追求都不高，咱们也不要求能挣个几百万，咱们哪怕一年能挣个几十万、百把万，不是也能盖好几栋宿舍楼、给大家增加一点福利、给领导买辆好点的车了？ 明白了这些，陈耕关心的问道：“赵主任，咱们广告部的压力不小吧？” “呃……压力肯定是有的，”赵东不明白陈耕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自己身上的压力的确很大，这次跟着省里的领导来润华实业，他可是将润华实业看做是打开局面的开始的，自然是万万不敢得罪了陈耕这个财神爷，含含糊糊的道：“不过我们有信心做好。” 陈耕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广告嘛，倒是可以做，不过……” 说到这，陈耕略略一顿。 陈耕不知道的是，江南省电视台广告部成立已经快三个月了，但这2个多月的时间里，广告部却是一笔广告业务也没有拿下来，整个广告部内部都弥漫着一股悲观的情绪，赵东这次是以江南省电视台编导的身份而非广告部主任的身份下来的，就是想要从润华实业身上打开缺口。 在来之前，赵东设想了陈耕各种可能的应对，他是将这次的说服工作当成了一场攻坚战来打的，而且是那种背水一战的攻坚战，却唯独没想到陈耕竟然这么痛快，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说词竟然是一点没用上，赵东顿时大喜，以为陈耕是在纠结广告费的问题，不等陈耕说完就连忙道：“广告费好说，这个陈经理您尽管放心，您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我肯定给您最大的优惠……” “这样啊，”陈耕呵呵笑道：“那我们润华实业要每晚七点《新闻联播》开始之前的那个广告，就是放完我们的广告立刻就放新闻联播，为期一年，需要多少钱？” 那个广告位？感觉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馅饼迎头砸中，赵东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就是‘雷达表，为您报时’的那个位置？” 陈耕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个位置。” “那个广告位可是最好的广告位，您看一年2o……25万行吗？”赵东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个广告位，一年的广告费竟然只要2o万？陈耕都傻了，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价格竟然会这么便宜，而而且赵东一开始的报价分明就是2o万，后面的那个25万是他临时加上去的。 陈耕在傻，不过赵东却误会了，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陈耕对价格不满意的节奏，心里暗自后悔，2o万就2o万好了，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想着加5万呢？连忙补救道：“这个……陈经理，这个其实也是可以商量的。” 虽然陈耕并不在乎这个广告是2o万还是25万，不过如果可以用2o万甚至更低的价格拿下这个广告位，自己又为什么要多花钱？润华实业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点点头道：“是不便宜，赵主任你什么时候回去？” “下午就和领导一起回去……”赵东迟疑着，有些不太明白陈耕的意思。 “这样，回头我和同事们碰个头，听听大家的意思，”说完，陈耕一脸深意的望着赵东，道：“赵主任，你这个价格可缺点诚意啊，这个价位我们完全可以考虑央视这个平台了，你说是不是？” 赵东的脸顿时就红了，陈耕说的一点没错，就2o万这个价位来说，的确可以在央视做个广告了，而且如果润华实业肯将广告周期缩短到半年，还是非常不错的广告位。 央视几乎垄断了国内电视广告媒体7o%的收入，剩下的几十家媒体分食剩下的不足3o%，广告的价格自然也就可想而知，现在赵东上来就来一个25万的价格，这个诚意……赵东自己都觉得脸红。 在央视这个大杀器面前，任何地方媒体都淡定不起来，赵东立刻就急了，连忙道：“程经理，这个价格可以商量啊，您觉得2o万怎么样？19万……18万……” 价格一路下跌，还没等陈耕开口讨价还价，价格已经一路跌倒了15万。 陈耕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虽然很清楚这个价格还没有到赵东的心理价位，就看赵东这心急的程度，估计和他磨几天，1o万以下都很轻松，不过陈耕觉得这个价格是也差不多，而且他还有些其他的想法，当价格跌到13万之后，他终于点头道：“如果能再给我2个广告位，这个价格倒也可以接受。” 赵东的精神登时就是一振！ 他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呢？不是陈耕猜测的1o万，而是8万，只要润华实业肯出8万的价格，那个广告位就可以润华实业，13万完全是意外之喜了，至于润华实业打算再多要两个广告位，在赵东看来这完全不是问题，反正对于电视台来说，他们空闲的时间段多的是，而播放广告这个事情是完全没有成本的，能用几个广告时间来换取一点广告费，这在赵东看来是一件极其划算的事。 唯恐夜长梦多，赵东当即道：“没问题，陈经理您尽管放心，这些都好商量。” 点点头，陈耕似乎不经意的随口问了一句：“对了，赵主任，你和咱们省电台、报社的关系怎么样？” “不错啊，我在电台、报社那边都有同学和朋友，怎么……”终于意识到陈耕是打算做什么的他，心脏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嗯，既然是做广告，我打算多做几家，覆盖面更广一些，”陈耕笑着承认了：“赵主任，这个做人情的机会就给你了……” 陈耕暗示的已经如此明显，赵东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顿时欣喜若狂，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林书瑶匆匆的跑了过来，根本来不及看赵东一眼，就着急的道：“经理，您怎么在这？我都找您半天了。” “怎么了？”陈耕有些奇怪。 “工作室那边打来了电话，咱们的工程样车做好了。”林书瑶一脸的喜形于色。 “工程样车做好了？”陈耕一怔，随即一脸欣喜的道：“不是还要2天么？怎么这么快？” “这不是今天有很多领导要来么？大家的意思是趁着今天领导们都在场，讨个吉利……” “赶紧走，”陈耕二话不说拔腿就走，走了两步，这才想起赵东，又扭过头来问道：“赵主任，要不要一起来？” 没想到陈耕竟然会邀请自己，赵东一怔，但马上，他就激动起来。 第271章 画饼 ps：兄弟们，已修改。 没想到陈耕竟然会邀请自己，赵东一怔，但马上，他就激动起来，虽然不知道陈耕秘书口中的“工程样车”是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东西，不过越是这样，在兴奋之余，赵东反而有些迟疑了“这个……方便么？” “没什么不方便的，”陈耕应了一声，已经和林书瑶快步走了出去。 赵东愣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不说别的，就看在那13万的广告费的份上，那也得过去看看。 陈耕走的比较快，林书瑶一溜小跑才能跟的上，等赵东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一群人在围着陈耕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不过看上去大家似乎都是很兴奋的样子。 赵东竖着耳朵努力的想要听清楚这些看上去似乎很兴奋人在说什么，但只听了两句，他就颓然的放弃了：这些人都是用巴蜀口音说的。 对于江南省土生土长的赵东来说，巴蜀口音和外语没什么区别，在确定自己没办法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之后，他果断的将视线移到了工作室的中间，那里停放着一辆银灰色涂装的摩托车……应该是摩托车吧？ 看着眼前的这辆坐垫和车把之间有个巨大的脚踏板、车轮小小的车子，赵东有些迟疑，他甚至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辆摩托车，不过不管如何，既然侧面的那个排气管……应该是排气管吧……那就证明这是一辆机动车总是没错了，只是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车，动机在哪里呢？轮子怎么这么小？还有，在哪里挂挡？ 不过出于一个新闻媒体从业人员的敏锐观察力，赵东敏锐的现，这个车子似乎更适合女性使用，尤其坐垫和车把之间巨大的脚踏板空间，不但可以放很多东西，而且更适合穿着裙子的女性优雅的上车，而不是像现在的这种跨骑车一样，女性如果是骑乘，根本就没法穿裙子，如果是乘坐，就只能侧坐着，总之各种别扭。 难道说这是一辆专门为女性设计和研的新型摩托车？赵东有些明白陈耕的意思了，不过他更多的还是好奇：这车看起来可是比市面上能够见到的那些男士摩托车豪华大气的多了，应该不便宜吧，自己都想买一辆给老婆用，可这车的价格会不会特别贵？ 林书瑶正向陈耕问道：“陈经理，要不要把领导们都请过来？” 林书瑶以为陈耕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让领导们看看润华实业的新产品的，但出乎她的预料，陈耕竟然摇摇头，道：“不用，把咱们的经销商和零配件供应商的朋友们请过来吧。” 林书瑶有些惊讶，大家这么辛苦的提前把样车做了出来，就是想要在领导面前帮公司挣个好印象，可陈耕竟然不乐意？ “现在还不是时候，”陈耕解释道：“现在这车的样子，说好听点叫工程样车，说难听点根本就是个高精度的仿真模型，给经销商们看看也就罢了，给领导们看，大家觉得合适么？” 这话不仅是解释给林书瑶听的，同时也是解释给周围的同事们听的，大家这么辛苦的提前做出了这辆工程样车，但说实话在陈耕看来，这辆车严格来说甚至都不能被称之为是一辆工程样车，为什么呢，因为这辆踏板摩托车上根本就没装动机！ 当然，从外面看动机其实是有的，不过只是一个铸造的外壳，因为踏板车专用的卧缸强制风冷无级变动机还没有完成开，现在装在车上的动机只是一个壳子，甚至连车轮都是球墨铸铁整体铸造之后喷的黑漆，冷不丁一看似乎是橡胶轮胎，实际上就是两块死沉死沉的铁疙瘩。 你问为什么不用橡胶轮胎？原因太简单了，因为现在国内根本就没有这种尺寸规格的踏板车专用的12英寸橡胶轮胎，虽说只要润华实业大批量投产这款车，对于有摩托车轮胎生产经验的杭城橡胶厂来说这种规格的摩托车轮胎这根本就不算个事，但问题是现在你上哪儿找这样的轮胎去？只能用这种方式折衷一下了。 不过从外表来看，这辆车其实已经算是一辆车了，虽然所有的、原本应该是塑料材质的外观覆盖件全都是工程师们一锤一锤敲打出来的，但从静态的角度来说，这算是一辆合格的模型这就是陈耕想要的后果。 听说陈耕请大家看一个新产品，润华实业的经销商和零配件供应商们来的很快。 经销商们和零配件供应商们的市场嗅觉以及对摩托车的了解可是比赵东这个媒体人深的太多了，看到摆在工作间最中央的这辆踏板车，已经在与润华实业的合作中尝到了足够的甜头的人群顿时轰然炸开了，立刻就有经销商惊喜的问道：“陈经理，这是咱们公司接下来要上的新产品么？” “没错，这就是我们公司接下来要上的新产品，”陈耕点点头，一脸郑重的道：“我隆重向大家宣布润华实业正在研的全新一代产品：踏板式摩托车，这是一款转为都市时尚女性设计的一款高档豪华摩托车，大家看到了，这款车在设计上采用了欧美最流行的时尚风格，动机是我们润华实业在rh1oo型二冲程动机的基础上展而来的rh9o型卧缸强制风冷动机，档位方面采用无级变设计，具有功率大、使用方便的优点……” 陈耕在这里滔滔不绝，其实不用陈耕说太多，在看到这款踏板摩托车的时候，有着丰富的摩托车销售经验的诸多经销商们就已经两眼放光了，为什么呢？因为无数次，有人问自己，是否有适合女性使用的摩托车？这个问题不但有男人问的，来问这个问题的女性也很多，但问题是全国这么多摩托车生产企业，就没有一家生产女装车的。 没有生产女装车的，这有没有问题？似乎也不是问题，反正买的起摩托车的个人实在是太少，单位上的车都是男人在用，谁会买个女人用的车？但这个市场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现在润华实业拿出了这么一款专门针对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一部分女人……设计的女装踏板车，可想而知整个市场都是属于润华实业的。 同理，对于各地的经销商们来说，也意味着自己所在市的女装车的市场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自己最起码可以垄断本地的市场，赚大钱的机会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谁还能忍得住？当即就有人问道：“陈经理，车子我们看到了，我也不问价格了，我就问一个问题，这车什么时候能上市？” 这个问题一出来，顿时应者云集： “对啊陈经理，这车什么时候能上市？” “半年后能上市吗？” “哪里用的了半年？你看这车不都差不多了么？我估计最多三个月就差不多……” 更有着急的，知道润华实业现在的产能其实很悠闲，唯恐将来自己提不到车，干脆喊道：“陈经理，我们现在能不能预定？” ………… 现场那叫一个热闹！ 和经销商们不同，零配件供应商们不但关注经销商们的反应，同时也关注自己能够从这辆车当中得到多大的好处，经销商们的反应给一众零配件供应商们吃了好大一颗定心丸，在这之余，大家的目光仿佛如同x光机，开始对这辆踏板车进行深度的扫描： 这轮毂是整体铸造的？唔……我们公司可以做； 外观覆盖件很多啊，不知道润华实业会设计多大的产能呢？重新开模的价格可不便宜； 这大灯的造型可是有点别致，比之前那款车的大灯造型可是复杂的多了，2个月能不能完成大灯的开工作呢？； ………… 最终，大家的目光落在了这辆踏板车旁边的展台上：展台上放着一个造型古怪的动机，和rh1oo型动机那汽缸直立、前倾约15度的造型不同，这台动机的缸头部分是直接“长”在动机箱体前面的，略略有个上扬，在动机箱体的后面，还有一个长长地箱体。 能关注到这台动机的都是摩托车行业的资深人士，他们立刻就意识到，动机箱体后面这个长长的箱体，应该就是动力的传动部分，也就是无级变系统，嗯，看上去比嘉陵5o的无级变系统的造型好看和豪华的太多了。 大家自觉不自觉的开始围着这台动机仔细的看个不停，口中还不时的讨论着。 直到这个时候，赵东才注意到在这辆摩托车的旁边还摆放着一台动机其实是动机的模型，不过赵东看不出其中的区别让他虽然不懂摩托车动机，但也能看出这个动机和一般摩托车上用的动机有很大的不同。 看看这个踏板车，再看看这台动机，赵东心里有些明白陈耕的意思了：这是希望自己帮他们宣传一下他们公司的新产品？ 这倒没什么难的，赵东已经在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只要润华实业真的在省电视台上做广告，看在润华实业出广告费的份上，省电视台就帮他们宣传一下他们的新车，至于如何体现在新闻当中，这其实一点都不难：回头让摄影师过来拍两个镜头，然后播音员在新闻中提一句这是润华实业正在开的新产品就行了。 不但如此，赵东想的更远：陈耕不是还打算在电台、报纸和杂志上做广告么？说起来，论起这种新型产品的宣传效果，报纸、杂志和电台可是比电视台有优势的多了，如果润华实业肯在省里的报纸、电台上做广告，这些媒体能不给他林大财神爷面子？ ……………………………… 赵东还在这里琢磨着如何向陈耕卖个好，以便能够拉住这个财神爷，那边，在仔细观察了这辆新型的摩托车之后，不论是经销商还是零配件供应商们，脸色都兴奋的潮红。 兴奋是当然的，在继之前的一款两轮摩托和两款三轮摩托车之后，润华实业又给大家带来了一款全新的产品，全新的产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又多了一条财源，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所以陈耕身边围满了人一点都不奇怪。 身边的人太多，陈耕不得不提高嗓门，大声的说道：“这次请大家过来呢，是半个月后公司会提供2o辆展车给大家，请大家把展车放在店里，帮我们做一下调研，看看顾客们这款踏板摩托车的接受度怎么样…… 先给大家说明白，因为动机还灭有开完成的缘故，装车的动机无法启动，所以这款踏板车只能当展车用，暂时还不能骑乘……” 听陈耕说只有2o辆展车，没等陈耕说完，经销商们顿时就急了：现场的经销商就是近5o人，此外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来参加这次活动的经销商的数量更多，2o辆展车怎么够分的？至于陈耕说的这只是展车、不能骑乘这一点，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谁都不是傻子，大家立刻就意识到，能够拿到这2o辆展车的，十有**会被润华实业列入优先供货的名单当中，为了争取这个资格，哪怕出点钱也是可以的。有了这个念头，有人公开叫价也就可以理解了…… “陈经理，我出3ooo块，这个展车给我一辆成不成？” “3ooo？陈经理，我出35oo！” “35oo你也好意思出？陈经理，我出4ooo……” ………… 出价一路飙升，赵东目瞪口呆的现，不短短几分钟的功夫，这辆只能摆在那里当一辆展车的样车……不对！是还停留在陈耕口头当中，要等最少半个月才能下线的样车，每辆车的价格已经被提到了75oo一辆，如果这2o辆车按照这个价格卖出去…… 赵东猛地一哆嗦，差点叫出声来：15万啊！ 他们在自己电视台打广告的广告费才13万！ 第272章 热门话题 ps：兄弟们，已修改。 难道这些老板们傻吗，他们竟然肯拿出75oo块的现金来买一辆不能吃、不能喝、不能骑、只能摆在那里看着的摩托车？ 他们当然不傻，对于商人来说，砍头的生意有大把的人去做，但赔本的买卖那是一定没有人做的，如果你看到有商人在做赔本的买卖，而且还做的不亦乐乎，那他一定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赚到更多的钱互联网时代的免费大餐就是如此，你看着似乎一切都是免费的，但这种免费策略，赚的比收费赚的还要多。 最终，一众经销商们仿佛心有默契的将价格停在了11ooo元这个价位上。 11ooo？老实说，这个价格都出了陈耕的预料，他之前最好的设想也不过是6ooo多，能够达到7ooo就已经非常高兴了。现在不是卖关子的时候，陈耕当即道：“感谢大家对我们润华实业的抬爱，这样吧，这个价格我厚着脸皮接受了，不过我也不能白要大家的钱，这个价格算是2o辆车的定金，不管是三轮摩托车还是两轮摩托车，又或者是将来的踏板摩托车，都可以……” 不等陈耕说完，人群里顿时传出一阵巨大的叹息声！ 大家与润华实业、与陈耕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清楚陈耕不是那种一心钻进钱眼里的人，知道就算自己开出一个高价，陈耕十有**也不会白拿自己的钱，但知道是一回事，可当真金白银的拿出来的时候，谁心里都不舍，11ooo块钱啊，在这个万元户都是被无数人羡慕的年代，11ooo块钱相当于一个万元户家庭全部的家当，相当于5到6个工人一年不吃不喝全部的收入，但现在只能买一辆只能看不能骑得摩托车，值得吗？这是经销商们在心里头向自己问的问题。 刚刚他们认为是不值的，这可是11ooo块啊，不是一块一，但在听到陈耕的话之后，他们后悔的恨不得撞墙！ 相反的，刚刚咬着牙决定拿出11ooo块钱来的经销商则是喜形于色！ 自己赌赢了，11ooo块钱确实让人很肉疼，但很显然，陈耕就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从经销商里面甄选出个三六九等，而自己这些人就是被甄选出来的。 而且陈耕也没让自己吃亏，11ooo块钱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却可以折算成定金的，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一点没吃亏！不但没吃亏，反倒是赚到了便宜，赚大了！ “陈经理，我出12ooo……15ooo！能给我一辆车么？”终于，有“聪明人”反应过来了，当即跳着脚叫道。 对啊！ 这世界上就没有笨蛋，就算有笨蛋，在商人这个群体当中也一定不会有笨蛋，在第一个人喊出声之后，其他人也立刻跟着反应过来：既然这钱能算作是定金……不管陈耕说的是定金还是订金，反正都差不多……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管是11ooo还是22ooo，甚至是33ooo，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有没有什么损失，倒是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在陈耕跟前好好表现一下才是正经。 短短不到2分钟的时间，价格已经从从15ooo直接飙升到了36ooo。 赵东已经看傻眼了：这些人，这根本就是不拿钱当钱嘛！ 面对如同火箭一般蹭蹭蹿高的价格，陈耕摇了摇头，声音很温和，但态度却异常的坚决：“谢谢大家的厚爱，不过我们之前的计划就是2o辆，所以……不好意思了。” 这摆明了是要拒绝后面疯狂加价的这些人。 人群再次响起巨大的叹息声，与此同时，一阵略小一些的欢呼声也随即响起。但不管是叹息的还是欢呼的，大家看着陈耕的眼神则是佩服多过埋怨：对于商人来说，有陈耕这么一个讲信用、对经销商不错的上游生产企业，真的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陈耕的做法，最起码赵东就不能，当他坐在陈耕办公室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陈经理，您为什么不接受后面的报价、同时顺便提高一下产能呢？” 在赵东看来，应该是没有任何一个生产商会放过这种从经销商手中赚钱的机会才对。 陈耕却笑了，赵东的这种想法才是当今商业世界的主流：不管怎么样，我先赚到钱再说。赵东是一个媒体人，陈耕只给他解释了一句：“润华实业在短短的时间内展到现在，靠的就是将经销商看做是自己的伙伴。” 赵东的脸腾的红了。 当天晚上，江南省电视台《江南新闻》频道对润华实业进行了长达3分钟的报导，新闻中不但向民众介绍了到场的主要领导，还简略的介绍了一下润华实业，在看了这个报道之后，很多江南省的老百姓的反应是这样的：咦？咱们江南省还有一家这么厉害的企业？ 江南虽然地处我国沿海地区，未来也是共和国经济版图上的重镇，但在8o年代初，江南省在共和国各省的gdp排名中并不突出，在1o多名开外，和以工业、重工业为主的东北三省以及近在咫尺的魔都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在工业方面甚至拿不出一两个叫的响的工业企业的牌子，随着这则新闻，老百姓们忽然现：咦？咱们江南省也有一面工业企业的旗帜了嘛！ 想要了解润华实业的电话、信件仿佛雪片一样的飞向了江南省电视台。 恰好在这个时候，省宣传部门的指示也随即而来，面对省里的指示，江南省电视台的领导坐不住了，还在海洲的赵东就成了和陈耕协商这件事的最佳人选…… “陈经理，咱们台里准备给润华实业做一个专题报道……” 陈耕惊讶的打断的赵东话：“给我们润华实业做专题报道？” “没错。” 陈耕沉吟起来，现在给润华实业做个专题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不同于出现在新闻文当中，如果是专题报道，就意味着润华实业真正成了一家被大众所熟知的企业，润华实业做好这个准备了吗？ 思索了片刻，陈耕终于开口了：“专题报道可以做……” 太好了！赵东可没想到陈耕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他刚要说点什么，就听陈耕接着道：“不过我希望报道的重点主要是我们润华实业的工人以及拼搏进取的精神，不要报导我，最好是不要让我出现在报道里面。” “为什么？”赵东惊讶的道：“如果不报道您，这个专题怎么做？” 报道一家企业，这家企业的一把手绝对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槛，在省电视台工作了这么多年了，给企业做过的专题报道也不少，但在已经做过的无数次企业专题中，他遇到的要求都是一把手请记者们努力提出自己在企业当中巨大的作用和光辉伟大的形象，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就习以为常了，甚至宣传部门都是这么要求的，这多年了，赵东也从来没见过哪家企业的一把手会提出这么古怪的要求，一个一把手竟然在这么露脸的活动中淡化、甚至是直接忽略自己的存在……他只能认为：陈耕是傻了么？ 陈耕指了指自己，向赵东反问道：“赵主任，你觉得你们报道我的话，该怎么报道？” 赵东顿时“啊！”了一声：是了，陈耕这才毕业还不到一年啊，刚刚毕业还不到一年，对于很多年轻人来说，他们才刚刚熟悉手头的工作，可陈耕呢，同样是刚刚入职还不到一年，他竟然已经带领着一家几乎不出工资的企业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这样的专题报道出来之后会有人信么？ 这样的报道一出来，不但大家不相信，说不定江南省电视台还会成为众人的笑柄，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陈耕似乎都不适合出现在媒体的报道中，只是…… “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赵东喃喃的道。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陈耕笑道：“对我来说，企业展的好，就是对我最高的褒奖，我倒是觉得现阶段对我少报道一些甚至是不报道，反倒是对我的保护。” 既然陈耕这么说了，仔细想想，似乎不报道陈耕的确是更好一些，赵东终于点点头：“那我把你的意思和台领导们说一下，估计领导们会同意的……不过这次的机会太难的了……” 赵东还是替陈耕觉得惋惜。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就帮我们多宣传一下好了，”陈耕笑道：“不但是你们电视台，还有报纸、杂志，都帮我们公司说说好话。” “这个好说，”听到陈耕的话，赵东顿时就乐了：“我把你的意思和我在省里几家报纸任职的朋友提了，你放心，只要你们公司在他们报社、电台和杂志做广告，大家一定帮你们多宣传一下你们公司的新产品。” “太感谢了……”陈耕说着，扭头向林书瑶示意了一下。 林书瑶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陈耕。 接过信封，陈耕将信封往赵东面前一推，意识到这个信封里面是什么的赵东脸色不由的一变：“陈经理，你这是干什么？” “赵主任你误会了，我可不是在向你行贿，更何况咱们两家单位根本没有隶属和利益关系，说我向你行贿也得有人相信才成啊，”陈耕面不改色的将信封推过去：“接下来的事情还要麻烦你，到时候请媒体界的朋友喝杯茶、简单的吃顿便饭总还是是要的吧？所以这个钱可不是给你的，是先预支给你的招待费。” 预支的招待费？ 虽然这个说法根本就是掩耳盗铃，可看着信封的厚度，赵东还是下意识的咽了两口口水：话说回来，自己请朋友帮润华实业说两句好话，确实不好空着手，请大家吃顿饭、喝点小酒总是要的，既然是帮润华实业办事，这钱由润华实业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而且我也不是把这钱装自己包里了，只要尽心尽力的帮陈耕把事情办好，吃两口东西也可以理解不是？这么想着，迟疑了一分多钟，赵东犹豫着、终于点了点头：“那……这钱就算是我帮你招待电台、报社和杂志的朋友的，不管剩了多少我都还给你。” “这个好说，”陈耕笑着点头：“如果不够你也给我说，千万别自己硬撑着，大家都是朋友，没有让你花自己的钱帮我们公司办事的道理。” 说着，陈耕意味深长的看了林书瑶一眼：大概是被李雪山保护的很好的缘故，林书瑶这丫头的性子跟学生差不多，天真的以为世界总是美好的，人们总是热情的，为了说服林书瑶这个秘书配合自己，自己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上级指示加金钱开道，威力巨大的一塌糊涂，一时间，整个江南省的媒体都被润华实业给“刷屏”了，江南省电视台、江南省下属的多家电台以及报纸都对润华实业进行了连篇累牍的报导，老百姓们知道了润华实业是一家高新技术企业，不但拥有自己的摩托车和动机技术，现在正在开一款踏板式女装摩托车和一款家用微型轿车，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然与普桑有合作！ 这一点是最有逼格的，普桑是什么？普桑是我国近1o年来引进的最有影响力的中外合作项目，在国人的眼里，普桑是国产轿车的标杆，润华实业居然能够为普桑提供配件，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润华实业的技术很厉害！ 既然他们的技术这么厉害，他们的产品的质量还能差的了吗？ 从报道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润华实业对外联系的电话机就没停下来过，更有人直接带着大笔的现金和车队来提货！ 看到这热闹的场面，海洲的领导们已经笑歪了嘴，他们再一次的佩服自己的英明：有了这个摩托车产业基地，还愁海洲的经济不展么？ 第273章 谢闵声的野心 p：兄弟们，已修改，今天终于提前完工了。 到了这一步，资金方面终于不再有压力，陈耕也长一口气：尼玛！总算是熬过来了，这段时间简直不过人过的日子。 现在一切工作都步入了正轨，短时间内，就算是没有自己的参与企业也能够保持良好的运转，陈耕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反倒是踏板摩托车、微型家用轿车、正在进行第二版改进的xj75o动机这三项技术的工程进度让陈耕心焦，就更不要说还有一项工作在等着自己：对金凤68oq动机进行技术升级和改进。 陈耕一头扎进了工作室。 相比于这段时间的劳心劳力，陈耕还是更喜欢做研究工作。 而有了陈耕的参与，踏板摩托车、微型家用轿车以及改进型xj75o动机这三项工程的进展顿时加快了许多，到6月份，第一辆在工作室状态下全部组装完毕、可以启动和行驶的家用微型轿车一号工程试验车正式开出了工作室。 工程试验车的完成，意味着润华实业的家用微型轿车项目取得了巨大的进展，虽然从工程试验车完成到车辆正式投产还有无数的工作要做：整车强度试验、不同气候和地域下的实车测试、车辆各项参数的优化再到技术手册的编制、工艺规程的指定、生产线的定制和安装、生产技术人员的培训……每一步都有无数的难题等着润华实业去解决。 但即便是如此，对于润华实业来说，一号工程试验车的完成也是一件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伟大事件，在打听清楚了一号工程试验车在什么时候开出工作室之后，上百号研人员、工程师以及公司的管理层们已经自的等候在工作室的门口，当车子开出来的那一刻，如雷一般的掌声骤然响起。 听到这如雷的掌声，陈耕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忙碌了这么久，这一刻，这就是自己工作的意义。 “小子，恭喜你，你成功了！”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的谢闵声老爷子用力拍打着陈耕的后背，他最清楚，一路走来，陈耕花费了多少心血和精力，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这小子应得的。 陈耕用力的点头，一路走到今天，他也很激动，不过虽然眼眶通红，陈耕还是笑着连连摆手道：“现在说成功还早得很呢，就这车，比咱们之前规划的工程进度还晚了半个月。” “不就是晚了半个月么？”老爷子倒是很看得开，他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咱们是第一次做汽车，就这么几个人，你指定的进度又卡的这么严，不能按时完成是正常的，能按时完成我才觉得奇怪……” 在谢闵声老爷子看来，一群汽车方面彻头彻尾的生手，居然能够做到比之前规划的进度慢半个月，你还想怎么样？ 其实陈耕也非常满足，不过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项目带头人，他很清楚，做汽车和做其他行业不一样，不管是销售人员还是研人员都要有一颗足够大的、能够承受重压的大心脏，设计人员可不是躲在设计师里写写画画就行的，玻璃心是做不好汽车的。他笑着道：“是有点吹毛求疵了，不过对大家的要求高一点我觉得不是坏事。” “哈哈……你总有道理，”虽然觉得陈耕对大家的要求高了点，不过谢老爷子没当一回事，他的想法和陈耕的其实差不多，大家的生活不能太安逸了，稍微给大家一点压力其实不是什么坏事，趁着这个机会，老爷子把陈耕拉到一边，道：“前段时间一直你在忙，有几个事我就一直都没和你说，既然你暂时没那么忙了……” “老爷子，有什么话您尽管说。”不等谢老爷子说完，陈耕就道。 “哈……是这么回事，这不马上学生们就要毕业了么，你看咱们能不能和你的母校联系一下，让咱们公司去你们学校招一批人？” 陈耕登时被谢老爷子的好胃口给镇住了！ 现在是6月，学生们马上就要毕业了，润华实业也到了需要大量补充新鲜血液的时候，润华实业有在江南省的几家工业学校和技工学校招工的计划，这个已经与江南省方面协调好了，但在江南省的大学里直接招收大学生一事还没有协调好，这也是润华实业接下来工作的重点之一，没想到谢老爷子的胃口更大，他竟然瞄准了陈耕的母校：华清大学！ 咽了两口口水，陈耕艰难的道：“这个……老爷子，您的胃口是不是大了点？” “大么？”谢老爷子可不觉得自己的胃口很大，他甚至觉得以润华实业的活力，去华清大学招人是理所当然的：“你不就是华清大学出来的么？有你的现身说法，我觉得招几个人不是问题，到时候咱们单位可就厉害了，而且除了华清大学之外，贾总师的之前的母校中央美院、西交大、哈工大、都钢铁学院、津门大学……这些在设计、材料方面都齇的学校，我还想着挨个走一遍呢…… 你别这么看我，我知道你的意思，咱们润华实业就是一家小公司，人家就是要选，也还有一汽、二汽、北汽、上汽这么大大小小的一大堆中央直属的国有汽车企业呢，怎么算似乎也轮不到咱们，可话不能这么说，你看看国内这些大大小小的汽车企业，有几个锐意进取、开拓创新的，一个个的还不是守着当初的那点家底过日子？再看看咱们润华实业，这才成立几天时间，就拿出了多少产品？ 我给你说，到时候我就带着咱们全部的产品……包括这辆小汽车……一家家的走过去，我就不信咱们打动不了那些孩子……” 陈耕承认，如果谢闵声老爷子真的这么做了，再配合润华实业好的令人眼红的薪酬体系和福利待遇，鼓动几个热血沸腾的小子来润华实业还真不是问题，但问题是：“这几所学校能同意咱们这么做？” “这就是你的事了，”谢老爷子狐狸一样的嘿嘿笑着：“你去找找宋镜瀛教授，他总能帮你一点忙吧？再请他联系联系他的那些老朋友，我觉得这些学校总要给这些老头子一点面子，你说是不是？” 陈耕这才知道，敢情谢老爷子不但算计了自己，连宋镜瀛老先生、魏寿昆老先生、史绍熙老先生都给一并算计进去了，不过虽然被谢老爷子给算计了，陈耕却并没有生气，相反的，若非谢老爷子真的将润华实业当成自己的事业在做，他怎么可能如此的处心积虑？ 托着下巴，陈耕开始琢磨起这件事的可行性：如果能够说服宋老先生、魏老先生以及史老先生，让他们跟所在的学校打个招呼的话，应该还是有点希望的吧？ “我尽量吧，不过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陈耕也不敢把话说满了。 谢老爷子之前还有些担心陈耕会不会拉不下来脸去求人呢，毕竟年轻人么，总觉得去求人办事会很没面子，陈耕答应的这么痛快，谢老爷子倒是有点小吃惊，当然，心里更多的还是高兴，点点头，接着道：“那就说第二个事：湘江机器厂对咱们改进的那个第一版的xj75o动机很满意，希望咱们能够提供给他们全套的技术图纸。” 润华实业改进的第一版xj75o动机，也就是那台提升了精度、最大输出功率为32马力、最高持续转能够达到45oo转/分的版本，除了提高了核心零部件的加工精度和主要受力部件的强度之外，只是对点火系统和化油器进行了升级，主要结构没有进行任何调整，但只是这种国际动力巨头根本就看不上的升级，却让xj75o这台动机的最大输出功率从24马力一跃提升至32马力，不仅如此，在对点火提前角和火花塞的点火能量进行了调整之后，动机功率和扭矩提升，油耗反倒是降低了2o%！ 如今第一版的xj75o动机应该说是动机已经设计定型，正在编制工艺规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有三个月最有会小批量生产，现在正在改进的第二版xj75o动机的最大输出功率在第一版的基础上再次提升了8马力，达到了4o马力。 4o马力的输出功率，不但对零部件的加工精度、组装工艺、点火系统、进排气系统和供油系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对散热系统的要求更高，甚至于相比于前面提到的几点，散热反而成了排在前面、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 为了解决散热问题，技术小组提出了油冷和液冷两个方案，油冷的技术实现比较简单，通过外置一个机油散热器降低机油的温度，更低温度的机油自然也就能够为缸头以及缸体提供更好的散热，但液冷、也就是所谓的水冷，技术实现的难度可就高的多了，动机内部要设计水道，如此一来，难度基本上和重新设计一款动机差不多。 最终讨论的结果是，油冷和液冷同时上，不过这个液冷不同于普遍意义上的液冷，这个液冷的循环水道只布置在缸体内，以及其他部位还是采用机油冷却，这么一来，温度最高的缸体采用散热效率更高的液冷，其他部位采用油冷，对动机的改动不大，技术实现的难度不高，也达到了设计的要求，现在第二版动机正在进行最后的技术验证，只要没问题，就可以定型。 湘江机器厂玩xj75o动机玩了这么多年了，却一直守着24马力版本的xj75o没什么动作，眼看着润华实业对xj75o越玩越精，眼馋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耕沉吟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向谢闵声问道：“老爷子，您觉得咱们该不该给？” “我？”谢闵声对陈耕会问自己的这个问题并没有感到意外，想了想，他道：“湘江机器厂的要求是有些过分了，不过咱们的动机毕竟就是1:1仿制的xj75o动机，现在双方又有合作，而且咱们正在开第二版的，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如果能用第一版的动机换来湘江机器厂的技术互换，给他们也没什么。” 技术互换很重要，不客气的说，别看润华实业现在都已经有两个版本……算上初始版本都已经有三个版本的动机了，但这款动机的娘家始终还是湘江机器厂，没有湘江机器厂的授权和许可，润华实业生产的动机就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哪怕在当前国内这种对知识产权极其不重视的时代，说出来也多少有点丢人，更不要说将来润华实业走出国门之后，竞争对手还会用这一点来攻击润华实业，在国外，(民众对知识产权可是很看重的，当事国甚至完全可以以这一点禁止搭载这款动机的车型的销售。 但有了这个技术互换就没问题了，动机的出身问题洗干净了，将来竞争激烈的时候，别人也没办法拿这一点来攻击润华实业。 所以陈耕的回答很干脆：“换！就这么干了，只要湘江机器厂和咱们签订一个备忘录或者授权协议……还是备忘录吧，说明他们允许我们对xj75o动机进行生产和改进……我们就无偿的。免费的把32马力版本的那个动机的所有技术资料给他们。”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我回头就去安排，第三个事：咱们的吉普车马上要开始路试了，可咱们的路试人员不够啊，怎么办？” 吉普车路试，也就是陈耕折腾的那个面目全非版212吉普，动机和变箱是上海牌小轿车上的那套，车子从四驱变成了前置后驱，悬挂也变成了前麦弗逊后扭力梁，可以说除了原来的底盘大梁和车壳子之外，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么大的变化，车子当然要上路进行实际行驶测试，但人手不够的确是个大问题。 第274章 到了解决资质问题的时候了 “人手不够？”陈耕皱了下眉头。 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还真是自己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像这种长达数万公里、历时过一个季度的长途测试，除了必须跟随的后勤支援车之外，每辆车最少需要2名司机，但考虑到人员在一段时间之后会疲惫，实际上国际上做类似测试的时候的标准是每辆配备三名司机，此外还有后勤支援车辆、工程师……1o辆需要测试的车，整个车队的人员最少要6o人，其中单单司机就要差不多4o个人。 8o年代中期的共和国，司机是一个相当吃香的职业，吃香也就意味着司机的数量很少，整个润华实业，与驾驶证的，有一个算一个，加起来都凑不够这么多人，更不要说这其中公司的管理层和技术主管们占了相当的比例。 想了想，陈耕道：“这样吧，我和军区长们说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军区借调一些人。” “那就最好了，”谢闵声点点头，又道：“还有，军区后勤部一直卡着不让三修厂把汽车的生产资质借给咱们，这个问题需要尽快解决了。” “嘶……” 说起这件事，陈耕顿时一阵牙疼。 按理来说，以润华实业与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之间的关系，润华实业借用一下华东军区第三军械维修厂的生产资质也没什么，但当那位军区后勤部的副部长以润华实业不具备汽车生产的能力，坚决不同意第三军械维修厂将整车生产资质借给润华实业之后，这件事还真就成了一个大问题，甚至连军区长都不好帮润华实业说话，原因么很简单，那位军区的后勤部副部长是在公事公办，公事公办这种事情最让人挠头了。 “那您的意思是……”陈耕问道。 谢闵声：“时间不等人，我的意思，既然有人铁了心的给咱们找不自在，那咱们干脆就另起炉灶，直接收购一家有资质的企业算了。” 也是个好办法！ 前段时间之所以没有下定心思收购一家企业，是公司的资金压力太大，现在这个问题虽然还没有彻底解决，但问题已经不大，只要对方的要价不是很离谱，收购一家有资质的企业……那也就收购了。 再看看谢老爷子眼底深处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一抹得意，陈耕心中一动，问道：“这么说来您有目标了？” “呵呵呵……”谢闵声自得的一笑：“海洲第二监狱汽车厂，你觉得怎么样？” “海洲第二监狱汽车厂……”陈耕仔细想了想，却现自己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的印象，不由奇怪的道：“海洲第二监狱我知道，第二监狱的汽车厂……我怎么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太正常了，因为海洲第二监狱汽车厂根本就没有生产过汽车。” “啊？”陈耕惊讶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润华实业的汽车生产资质这件事，谢老爷子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听谢老爷子娓娓道来，陈耕这才知道，海洲第二监狱早在5年前就获得了汽车的生产资质，他们的想法很好，反正监狱的里大把的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干的不好还会挨收拾，有这么好的得天独厚的优势，还愁生产出来的汽车质量不过硬、价格方面没有优势？ 想法是很好的，并且也得到了省厅一位主要领导的大力支持，眼看着这个项目丰收在即，而且说不定能够在市场上取得不错的成果，偏偏就在海州第二监狱刚刚获得生产资质不久、正在四处张罗着采购生产设备的时候，这位省厅的领导被调走了，继任的领导对这个项目十分不看好，没有了省厅的支持，海洲第二监狱瞬间苦逼了。 “第二监狱那边没去省里做工作？”陈耕奇怪的道：“上面的领导就算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很不给下面面子吧？” “工作肯定是做了，但据说那位继任的省厅领导有个朋友就在上汽……” “这样也行？”陈耕真有点目瞪口呆了。 “为什么不行？”谢老爷子却是理直气壮的反问道：“人家的担心很有道理啊，国家连大红旗的生产都停止了，国家都开始和德国人合作、从德国引进技术了，你们一个小小的监狱办的汽车厂，凭什么在市场上立足？” “那可真是……没招了……”陈耕摇头叹息道，只是想想，他都为海州第二监狱的同志们感到郁闷。 谢老爷子却是不以为意：“其实也没什么，司法系统搞的监狱汽车厂又不只是海洲第二监狱汽车厂一个，获得汽车生产资质的就监狱多了去了，汽修厂更是数不胜数，可你再看看，有哪一个监狱汽车厂、汽修厂活下来了？知道为啥不？” “为啥？”陈耕傻乎乎的问道。 “人家嫌监狱里生产出来的汽车晦气。” 这么荒谬的理由都行？ 对于这个问题，陈耕思索之后的答案是：这个理由看起来的确是荒谬了点，但这个理由不但行，而且很行，非常行。 哪怕到了3o年后，老百姓买辆汽车之后烧纸杀鸡拜车神的也不在少数，只求“车神”保佑自己，尽量的不要事故，就算是出了事故也是自己占便宜……3o年后尚且如此，何况是3o多年前？所以大家觉得监狱用犯人生产出来的汽车自带晦气光环，大家都不肯买，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想通了，自然一点都不奇怪。 至于润华实业收购了监狱汽车厂之后消费者会不会觉得晦气……这个问题陈耕其实并不担心，如果是足够资深的车迷和汽车爱好者，应该知道国内五大民族汽车企业之一的某家，就是靠着收购了一家监狱汽车厂获得的生产资质，之后一步一个脚印的展，经过多年的厚积薄之后，推出了一系列的“中国最美轿车”、“中国最美suv”等重磅级产品，企业的b格也是越来越高。 既然有之前活生生的例子在前面，陈耕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想到这，陈耕笑了：“这么说来，这个海洲第二监狱汽车厂倒像是给咱们准备的了？” 谢闵声老爷子也笑了：“还别说，我还真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陈耕的到来，海洲第二监狱上上下下的一干领导们不但是惊喜，甚至称得上是受宠若惊！ 8o年代的监狱领导是苦逼的，不客气的说，在整个司法体系当中，监狱系统的油水是最少的可怜的，和公安、法院、检查这些安全不能比，对于普通老百姓来时候，他们求派出所办事的几率远比求着监狱的人办事的几率要大的多的多的多，求的人少，油水……咳咳，对于监狱来说，没有油水，只有清汤寡水，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肩上的担子还重的要死，否则各监狱也就不会拼了命的想办法赚钱了，没办法，监狱是真穷啊。 虽然监狱是一个极度封闭的圈子，但也不等于与外界隔绝，海洲第二监狱对润华实业也是久闻大名，所以一听说润华实业的陈耕经理来了，监狱的领导兴奋的恨不得倒履相迎润华实业虽然是一家有军队背景的企业，但和地方上的关系却很不错，同为司法系统的公安系统就没少从润华实业这里得到好处，海洲第二监狱的领导们已经开始憧憬着，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从润华实业要几个就业名额给干警家属了。 但陈耕带来的惊喜远比海洲第二监狱的一干领导们想象的多的多！ 在表明了润华实业准备收购海洲第二监狱汽车厂的意思之后，陈耕诚恳的对监狱的一干领导们道：“关于这个收购，我们计划的收购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直接置换成汽车厂一定比例的股份；第二个，是向咱们监狱支付现金，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方式，我们都可以为咱们监狱提供5o个工作岗位，其中不低于1o个办公室岗位。” “陈经理，您说真的？”海洲第二监狱的监狱长刘韬激动的鼻头都在亮。 5o个岗位啊，而且其中有不低于1o个办公室岗位，整个海洲谁不知道润华实业的工资高、待遇好？就算是市里的领导，都是想方设法的削减了脑袋让孩子去润华实业工作，至于海洲第二监狱，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出现在排队请陈耕吃饭的海洲各级部门的名单之中……今天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陈耕顿时就笑了：“我陈耕不敢说一个唾沫一个坑，不过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陈耕说话不算话过。” “那当然，那当然，陈经理向来是说话算话，我早就听公安系统的战友说起过了，”刘韬尴尬的笑了下，随即小心翼翼问道：“陈经理，我问一下，如果是折算股份，这个怎么算？如果是付现金，又是怎么算？” 第275章 终于得到了你 ps：兄弟们，已修改。 陈耕没有直接回答刘韬的问题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先回答这个问题他笑眯眯的向刘韬反问道：“那不知道咱们单位认为这个汽车长能值多少钱” “这个” 听到陈耕的这个问题，海洲第二监狱的一干大小领导们都迟疑起来，在他们的眼中，海洲第二监狱汽车厂根本就是一个一分钱都不值的破烂货，但既然陈耕主动找上门来收购，那就说明海洲第二监狱汽车厂在润华实业眼中还是值点钱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手里这个汽车厂的价值应该怎么算呢 值1o万2o万亦或者是1oo万1oo万就算了，这个价格根本就不在第二监狱大大小小的领导的思考范围之内。 “陈经理，如果折算股份的话，您能够给我们多少股份”迟疑了一下，刘韬决定从侧面迂回一下试试。 “最多2。”陈耕没有迟疑，痛快的道。 “只有这么一点”没等刘韬说话，旁边的政委王康就一脸失望的道，他以为至少也能有个百分之二三十呢没想到竟然只有2 不止是王康和刘韬，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的表情和这两位的也差不了多少，谁都没想到润华实业只肯给这么一点股份。 “大家觉得2很少”陈耕笑了：“那我告诉大家，我们润华实业投资的这个汽车制造厂项目，从土地、厂房建设、设备采购、供应链组建、人员培训所有的加起来过2ooo万，2就是4o万，大家还觉得少么” 这2的股份竟然值4o万面对陈耕的回答，众人无一不是目瞪口呆：竟然这么值钱 立刻有人开始在心里默默的算了起来：如果能够把这4o万拿到手，大家分一分，自己能拿到多少钱就算退一步，这钱拿到手之后不分，用来该家属楼也能盖2栋吧嗯，还可以学着润华实业弄一个养猪场，有着4o万当起步资金足够了，至于养猪的人工成本监狱里有人工成本这一说么 想到这，大家不免就格外羡慕远在大西北的同行，说起来监狱和监狱也是不一样的，比如在内蒙某地有个大型监狱，这个监狱可不是海州第二监狱这样的“小喽啰”能比的，人家监狱不但有自己的农场，甚至有自己的牧场，农场和牧场的产出就归监狱所有，这些产出，除了供给监狱的干警和领导们之外，其余的全都成了监狱的工作成绩，而且因为监狱的特殊性，这里根本就是成了一个独立小王国。 和这样的监狱一比，海州第二监狱真想哭死在厕所。 陈耕接着道：“如果大家真的认为这个股份比例少了点，也没问题，润华实业可以直接支付3o万现金给咱们单位” 没等陈耕说完，立刻就有人气冲冲的问道：“不是4o万么，为什么折价就变成了3o万” 看了开口的这位一眼，陈耕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道：“因为这3o万是现金。” 其他人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的确，价值4o万的股份，以及4o万的现金，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润华实业将海州第二监狱汽车厂折算成价值4o万的股份，但反过来，这2的股份是否值4o万还有待商榷不是倒是这3o万现金是实实在在的。 到底是拿现金呢，还是要股份呢海洲第二监狱的一众领导们都迟疑不决。 左右看了看，陈耕站起身，道：“刘狱长，王书记，要不咱们单位先考虑一下在做决定” “也好”第二监狱内部也的确需要内部讨论一下这件事，陈耕在场，很多话都不好说，陈耕回避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刘韬顺势道：“小万，你带林经理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陈经理，不瞒你说，我们监狱有个犯人，之前是个厨子，做的红烧鱼那是一绝，你要不要尝尝” 陈耕顺势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耕自觉的回避开了，刘韬也就不客气了，咳了两嗓子道：“现在这里没外人，对于这件事大家都是怎么看的这件事关系到咱们单位的长远和未来，大家都畅所欲言。” 副监狱长李建第一个跳了出来，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先说说我的看法吧，我觉得吧，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钱这个东西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比较踏实，虽说他们润华实业给咱们汽车厂折算成了价值4o万的股份，可谁知道他们能不能做成这个汽车项目反正我看着是悬，连一汽、上汽都做黄了的项目，他们润华实业凭什么能成功 万一他们润华实业把这个项目做黄了，到时候这2可就一分钱都不值了，保险起见，我觉得还是直接要钱比较好。” 李建的话一落，诸位副监狱长、办公室主任、队长顿时一脸赞同的连连点头：可不是么，连一汽和上汽这么厉害的两家厂子都做不成汽车上汽是靠着人家德国人才成你们润华实业一没有技术，二没有外国人的支持，还想做成汽车当我们第二监狱没做过汽车、不知道做汽车有多难啊 另外一位平日里和李建不怎么对付的副监狱长田伟跟着把话接了过去：“我赞同李建同志的看法，我本人是不看好润华实业能做成这个项目的，他们能做成摩托车，可不代表也能玩得转汽车，而且2的股份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这2的股份能干点什么 参与管理那肯定是不行的，否则他陈耕也不可能就给咱们这点股份；分红咱们不说能不能赚到钱，就算能赚到钱，他陈耕一年才能赚几个钱分到咱们手里的才多少就算他陈耕在这个项目上一年赚1ooo万，分到咱们手里的不也才2o万可话说回来，他陈耕能赚1ooo万呵呵” 不少人其实还没想到这一层，现在听田伟这么一说，也心动了：是啊，如果他陈耕能赚到1ooo万，咱们第二监狱的确是能分到2o万，可就像是田副监狱长说的这样，他陈耕凭什么能一年赚1ooo万 大家对一年赚1ooo万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不知道一家什么样的企业才能够做到一年赚1ooo万，但最起码，你一年的营业额最少也得有一个亿才成吧一年一个亿的营业额就凭你们润华实业呵呵呵呵 有了这个认知，接下来的话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当然，还有一个大家都不能说的理由就是：这里又不是我的家，谁知道我能在这地方呆多长时间单位拿到了钱，分了房子还有我的一份，若是换算成了股份，就算是赚到钱了，可如果将来的某天我拍拍屁股走人了，这分红岂不是和我一分钱的关系都没了，既然如此，何必呢 “咱们的宿舍还是63年那会儿修的呢，现在下雨的时候外面下大雨，里面下下雨，谁家不是准备了几个盆用来接雨的有着3o万，盖2栋宿舍楼总是够了” 盖房子的材料，可以走计划内审批，至于人工，呵呵监狱里关着的那几百号犯人，不让他们出来活动活动，难道让他们在里面当大爷吗有点什么事就指使犯人去做，这已经是所有监狱都通行的惯例了。 “我觉得咱们可以弄个水果罐头厂，现在串门走亲戚，手里不得拎点东西要是有两罐罐头那可太有面子了，做这个项目肯定赚钱，咱们单位的人工都是现成的，只要加强监管肯定没问题” “罐头厂呵呵谁去跑市场难道等人主动找上门依我看啊，还是学着润华实业搞养猪场和蔬菜大棚更妥当，人生四件大事衣食住行，一天三顿饭一顿也不能少，现在猪肉供应这么紧张，做这个肯定赚钱，而且比罐头厂稳当的多了” “你们这些人啊，就是没脑子，陈耕开价3o万咱们就要3o万了完全可以再跟他多要点嘛试着要5o万，5o万不行就45万，45万不行就4o万，再不行就38万，一点点的和他磨，最后总比3o万多吧” 对啊 这话一出来，王康和刘韬两人都激动了，用力一拍大腿，刘韬笑着对王康道：“咱们怎么都傻了陈耕这家伙给咱们多少钱，咱们就傻乎乎的要多少钱既然是做生意，那肯定是有来有往嘛。” “是这个道理，”王康也频频点头不已：“能多要点就多要点，说不定一个猪圈就出来了。” “说的是，”点点头，刘韬向王康、同时也是向众人征询道：“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了”众人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好，小万，你再去跑一趟，请陈经理过来一下，就说咱们已经讨论好了。”兴奋不已的刘韬对小万吩咐道。未完待续。 第276章 谁给谁挖坑？ 当车子从海洲第二监狱的大门里开出来之后，陈耕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林书瑶有些担心的看了陈耕一眼，她完全不知道陈耕有什么好得意的，在她看来用38万把第二监狱的汽车厂买下来其实是一笔亏大了家的生意，那个海洲第二监狱汽车厂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没有工人……哦，严格来说其实不是没有工人，但这个工人陈耕不敢用……没有厂房、没有生产设备、没有地皮…… 哦，地皮这个东西海洲第二监狱还真有，但陈耕没要，没要的结果是海州第二监狱“慷慨大方”的给润华实业减去了2万块钱，否则对方一口咬死了4o万不松口。 38万！ 在林书瑶看来陈耕这个笨蛋花了38万就买了这么一个空壳子，这笔买卖简直亏到家了，亏得他还有脸这么得意……哼！ “怎么？你觉得这笔买卖亏了？”看着林书瑶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陈耕顿时就乐了，呵呵笑道。 “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么一个要什么没什么、连个厂房都没有的破厂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值了38万了！”被陈耕这么一问，林书瑶终于忍不住，小丫头嘴巴一鼓一鼓的，爆了：“要我看，连一分钱都不值！” “你说的没错，单就他们的固定资产来说，海州第二监狱汽车厂真的是一分钱都不值，”虽然林书瑶这丫头一开始的时候没少找陈耕的麻烦，不过自打来到润华实业给自己当秘书之后，这小丫头虽然还时不时的耍点小性子，但总体来说还算合格，见林书瑶表现不错，陈耕也就随时提点她一下：“但你没考虑到他们这个资质的无形价值吗？” “无形价值？”林书瑶撇撇嘴：“那也不值38万，38万都能修两栋楼了。” “怎么就不值了，”陈耕笑道：“值不值的要看买方对这个资质的紧迫程度，对咱们润华实业来说，如果拿不到这个资质，之前咱们在动机、汽车上的一切努力都，直接导致咱们公司下一步的展计划不得不全面更改，你说，就冲着这一点，38万买这么一块牌子值不值？” “哼……”林书瑶噘着嘴不说话了。 她其实也明白，如果没有第二监狱汽车厂的牌子，润华实业之前规划的一系列展方案全都需要重新修订，在汽车研方面投入的那么多资金就算是白费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其实38万真的不贵，可她心里就是有点转不过弯来：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么一块牌子他们就敢卖38万？知不知道38万能买到多少东西？ 陈耕正色道：“林书瑶同志，但你要记住一点，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多存点钱是好事，但对于企业、对于企业经营者来说，不要把钱看的很重，钱永远都是实现目标的手段，换句话说，如果钱放在手里不花出去，其实和一堆废纸也没什么区别，对于一家企业而言，钱，只是一个工具和媒介……” 林书瑶呆呆的望着陈耕，这是她听过的最离经叛道、最荒诞不经的关于金钱的言论，她很想反驳陈耕：现在这个社会，没钱能干成什么事？没钱就没办法给战士们装备新的武器；没钱就没办法修新的营房，战士们只能住在漏雨的营房里；没钱，就没办法修工厂、修公路，没钱，什么也不能做，所以绝对不能没钱！ 可内心里却又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家伙说的没错，给战士装备新式武器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装备新武器么？不，目的是为了提升咱们军队的战斗力；修营房的目的是什么？还是为了提升军队的战斗力；至于修工厂、修公路，目的是为了修工厂、修公路么？其实不是，是为了展经济，让老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如果从这个角度出，那么陈耕说的其实也没错，钱真的就只是一个工具和媒介…… 她有心再想问问陈耕，却现陈耕已经闭着眼，靠在车座上睡着了，听着陈耕细细的鼾声，想到这段时间陈耕忙的几乎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到6个小时，林书瑶心里忽然一疼，想要说的话竟然是再也说不出口。 终于拿到了汽车的生产资质，虽然只是吉普车和轻型货车的生产资质，但当双方交接完所有的手续之后，润华实业方面的人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 资质问题成了悬挂在润华实业头顶上的一枚达摩克里斯之剑，普通工人还不觉得，可对于润华实业的管理层来说，看着润华实业的家用微型轿车和改进版212吉普车逐渐成型，这种焦虑的心理也越来越严重，好在，这个问题终于解决了，大家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这个时候，林书瑶带来的一个消息让陈耕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军区后勤部的那位副部长，同意第三军械维修厂将生产资质有偿借给润华实业使用了， “这个时候他答应了？”陈耕的手举起来又放下，哭笑不得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他这算是什么意思？算是锦上添花还是故意恶心人？” 林书瑶是知道那位后勤部的副部长与润华实业、与陈红军之间的恩怨的，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道：“绝对是故意恶心人。” “你也是这么看的？”陈耕有些惊讶的看了林书瑶一眼。 “绝对是恶心人，否则他为什么早不同意、晚不同意，偏偏在这个时候同意？”林书瑶似乎没有看到陈耕古怪的眼神，自顾自的道：“他分明就是之前没恶心到我们，就用这种方式继续恶心我们。” “说得好！”陈耕大拇指一挑！ 现在他看林书瑶这小妞是越来越顺眼了。 “还有个事。” “嗯？” “他希望咱们润华实业能够支持军区其他企业的展，将摩托车的技术提供给军区的其他单位。” “他说什么？”陈耕吃惊的道。 “他希望咱们能够把咱们的摩托车技术提供给军区的其他单位，支持军区其他下属企业的展。”林书瑶面无表情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实则，林书瑶的心里已经气的快要爆炸了，自己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林书瑶想不通，一个人是怎么才能够做到如此厚颜无耻的？这简直出了自己对无耻的认知底限。但下一刻，林书瑶的眼睛都瞪圆了…… “好啊。”陈耕痛快的道。 “你说什么？”林书瑶震惊无比的望着陈耕，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陈耕的嘴里说出来的，心里更是难掩浓浓的失望：您怎么可以就这么向那个混蛋低头呢？ “都是一个军区的兄弟企业，能支持一把就支持一把，”陈耕对林书瑶脸上的失望恍若未觉，自顾自的说道：“不过据我所知，军区里有能力吃透咱们提供的技术资料的企业根本就没有吧，不如这样，咱们可以向他们提供全套的摩托车零件，只要他们买一条组装生产线，再派人来接收一下培训，就可以直接组装摩托车卖钱了，这么一来产品的质量也有保证，岂不是比他们拿到资料之后再辛辛苦苦的研究资料强的多了？” 林书瑶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陈耕的意思，心里头不免有些羞愧，只是与此同时，她心里有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由怀疑的望着陈耕：“你真的有这么好心？” 后勤部刚刚给陈耕下完了绊子，转头又提出了这么过分的要求，林书瑶觉得，如果换成了是自己，不拿打扫帚把后勤部的那些混蛋赶出去就算是给他们面子了，还这么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美死你们这些王八蛋了！ 可是，陈耕偏偏就答应了！ 林书瑶完全看不懂陈耕是怎么想的，她怎么看，也觉得陈耕像是肯给那混蛋低头的样子啊？她想问陈耕，可这才现陈耕竟然已经走远了。 “这个啊，”当林书瑶带着这个疑问找到谢闵声的时候，谢闵声略一思索，顿时就笑了：“呵呵……陈经理这家伙，真是贼到家了。” 林书瑶的眼睛顿时闪闪亮：“难道陈经理这个计划里面有什么阴谋？” 谢老爷子笑问道：“阴谋倒是没有，我问你，如果军区里的那些企业知道了他们可以直接从咱们这里拿包括动机在内的全套散件，他们还会不会费心费力的去研究技术？” “那肯定是不会了。”林书瑶毫不犹豫的摇头，他太清楚军区那些大老粗的习惯了，老实说，就算润华实业真的把全套的技术资料给了他们，这些单位，有一家算一家，绝对不会有人去研究这些资料的，绝对会放在资料室里落灰…… 落灰？ 林书瑶忽然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兴奋的道：“您的意思是，陈经理是故意这么做的？” “也不是故意，这么一来，军区的这些企业不就成了我们天然的下级客户了么？”能够把别人给自己挖的坑顺手变成自己的好处，这也是一门本事，谢闵声就特别佩服。 “这个坏家伙，太狡猾了！”林书瑶插着腰，气哼哼的道。 第277章 成发撑不住了 林书瑶有点不满意，觉得陈耕这家伙狡猾狡猾的，但看到润华实业大把大把的赚钱、眼睛早就红的不行的军区的其他企业们却满意的不得了：技术研究什么的，是咱们这帮整天摸枪的大老粗们能干的事吗？还是陈经理这人实在、够意思，知道咱们这帮大老粗就不是搞技术的料，直接就把现成的成套散件提供给咱们了，只要咱们的工人过去接收一下培训，立刻就能生产摩托车，还不用担心生产出来的质量不好砸了军区的招牌！ 好事啊，比后勤部的那个混蛋提出来的建议靠谱的多了，唯一让大家不太满意的是，陈耕坚决不肯同意赊账，不管是对工人的组装进行技术培训，还是购买生产线，又或者是购买成套散件，全都要先给钱！ 你说都是一个军区的兄弟，照顾照顾咋了？难道还能欠你们的钱不还不成？林铮这家伙到底不是从新兵连里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来的，办事就是不够利索…… “呵……我不利索？我要是利索，就该被他们坑死了，”面对来给自己打小报告的林书瑶，陈耕笑着道：“只要开了一个口，后面我照顾谁不照顾谁都不行，可这么十多家单位，还不得直接把咱们单位给吃垮了？到时候人家来一句‘哎呀，这两个月我们单位有点事，兄弟你多担待一下，过两个月兄弟我一准连本带利的一起还你，兄弟我的为人是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连我还信不过？’，这么一来二去的，咱们哭都找不到地方。し” “不至于吧？”林书瑶觉得陈耕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怎么我听你说的就跟演义小说似的？” “不至于？”陈耕笑了：“我问你，这些家伙手里没钱也就罢了，可一旦手里有了仨瓜俩枣，看到其他兄弟单位和自己平级的家伙都混上桑塔纳了，自己还是一辆开了十几年的破212，你说他心里会不会舒服？以前手里是没钱，现在手里有钱了，他能忍得住？” “……”林书瑶抿着嘴，不知道给怎么说。 她不是刚入伍才一天两天的菜鸟，当然知道军队是个讲团结、讲战斗力的地方，你带的兵这次夺得了全军演习第一名，那下次我说什么也要过你，但同样，军队同样也是个讲排场、讲面子的地方，而且讲排场、讲面子的情况还非常严重，你用了一辆7年车龄的212吉普，那我就要想方设法的弄一辆5年车龄的，说什么也得比你的车子新！ 军队企业的情况更加严重，a单位的厂长坐了一辆侉子，b单位的厂长就想弄一辆212吉普压过a一头，被b压了一头的a不服气，如果有机会，他说什么也得弄一辆纯正的轿车…… 手里有了钱之后，大家会买车、盖房子、给工人奖金福利，但指望他们换货款？他们必然会想方设法的拖延不还，被逼急了就少少的换一点，接下来接着不还，再被逼急了就嫌你不够意思……到时候你就里外不是人了。 陈耕两手一摊，说道：“所以说啊，一开始我就谁的面子都不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样反倒是谁也说不出话来。” “可是……有些单位的财务实在是紧张，他们拿出钱来啊。”迟疑着，林书瑶勉强找了一个理由。 陈耕顿时就笑了：“哈哈哈……我还真不信了，如果他们拿着和我们润华实业签订的合作协议书去找银行弄贷款，银行在确定这笔钱百分百的能收回来的情况下，会不借钱给他们？有这份合作协议在手，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 林书瑶顿时哑口无言。 陈耕说的没错，只要和润华实业签订了合作协议，他们去找银行弄贷款，几乎是一找一个准，只是…… 脸红红的瞪了陈耕一眼，林书瑶没好气的道：“粗俗！” 说完，跺跺脚，林书瑶气哼哼的走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陈耕摸着下巴，一脑袋的雾水：嘿，你个小秘书，竟然敢冲老板使性子？还真是反了你的天了！不过说起来，自己帮军区里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军区的决定也快该下来了吧？ 什么决定呢？润华实业从军区借用4o名汽车兵的决定。 陈耕猜的没错，军区里虽然有人对陈更不肯赊账这一点颇有微词，但润华实业几乎是手把手的教、甚至陈耕还表示，如果前期大家打不开销路，润华实业可以帮忙推销一下，确保在前期能够打开局面，在这样的支持面前，任谁也不好说陈耕不够意思，再让陈耕赊账未免就有些蹬鼻子上脸了，自然，对于润华实业借用4o名汽车兵的请求，没怎么费力的就通过了，不但如此，在知道润华实业现在对驾驶员的需求比较大之后，军区长大手一挥，直接特批给了润华实业5o个司机培训名额，并且是由军区运输连的优秀教官给进行培训。 学开车啊，消息一出来，整个润华实业都轰动了，报名的员工络绎不绝，其中甚至还有不少女性也跑来报名，不过这种“小事”就不用陈耕掺合了，他和谢闵声谢老爷子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次的车队长途测试中。 这是润华实业第一次做车辆的长途测试，润华实业没有任何经验，或许这不但是润华实业的第一次车辆长途测试，也是共和国民用乘用车辆的第一次跨地区、跨气候的长途测试，整个润华实业上上下下都无比紧张，谁都清楚，在历时4个月的长途测试中，谁保不准什么时候车队就会遇到什么突情况和危险，所以，各种物资需要尽可能的往充分里准备。 即便是如此，陈耕和谢闵声还是唯恐遇到的危急情况出了车队的处理能力，又缠着军区长死缠烂打的要了一堆的介绍信，确保一旦遇到了极其严重的情况后，车队可以向当地军队求救。 “陈经理，那个……我想和您说个事……”送走车队，杜思睿找到陈耕，吞吞吐吐的，一副想要说点什么又张不开嘴的样子。 杜思睿的样子倒是把陈耕给吓得不轻，连忙问道：“杜工，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咱们商量着来，总要把问题给解决了。” “不是，是……嗨，是这么回事，”杜思睿一跺脚，一咬牙：“是这么回事，成的同志前两天来找我了。” “成来找你了？”陈耕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怎么？成想让你们回去？” 当初那两批从成来支援润华实业的人全都被陈耕给留了下来，对这件事，成方面当然很不高兴，自打那之后双方的合作就算是断了，但现在成又来人了，这就不得不让陈耕多想了：难道成想要绕过自己直接和那两批工程师、设计师们联系，说服他们回去？ 不过对于成能否说服那几十名工程师和设计师走人，陈耕的心态却是十分乐观：润华实业的工资、奖金以及福利待遇绝对是国内企业最顶尖的，成就算拍马追也追不上，更不要说润华实业对人才的重视和尊重以及人文环境是成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陈耕就不相信习惯了润华实业的这些人，还肯回成。 “不是这个，”杜思睿连忙摆手：“是这么回事，他们来找我，是想通过我和您联系一下，看看双方能不能进行合作。” “合作？”陈耕愣住了，是真的愣住了，他满心的以为对方是来挖自己墙角的，没想到竟然不是？连忙向杜思睿问道：“杜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穷闹的？”杜思睿叹了口气，不过陈耕没有一口拒绝自己，他心里却也暗自高兴，陈经理对自己真的是很重视的：“您也知道，从8o年前后开始国家就不停的压缩军费开支，这两年压缩的更厉害，以前的时候除了人吃马嚼之外多多少少的还能剩下一点研究经费，可今年，上面拨的那点钱连人吃马嚼都不够了，现在成内部人心涣散，眼看着走的人越来越多，单位领导如果再不想办法，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成光杆司令了。” “有这么严重？”陈耕瞪大了眼睛，他知道8o年代中后期至9o年代末这段时间里，军工系统的人才流失情况特别严重，但他没想到成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连人员的基本工资都不足了，如果这话不是从杜思睿的嘴里说出来的，陈耕一定认为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可能还要更严重一些，”杜思睿苦笑着道：“现在成内部人心相当的不稳定，总工和副总工级别的倒是还算稳定，只走了2个副总工，不过下面的工程师、助理工程师以及技术工人，被当地和南方的企业给挖走了不少，剩下的人也在琢磨着跳出去，所以……成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再这么折腾下去，成就完了。” 第278章 拯救成发 ps：兄弟们，已修改。 说完这番话，杜思睿这个一米七多的汉子眼睛都红了。 没错，他杜思睿是从成都航空动机厂出来了，但多年在成工作和生活的经历，杜思睿对成岂能没有感情？不但有，还不是一般深厚，而且就算是换成掐任何一个人，恐怕也绝对不愿意看到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单位落的如此境地。 “说吧，我能做些什么，”望着杜思睿，陈耕格外的认真：“润华实业之前是曾经与成有过一点小小不愉快，但那都是小事，成是咱们国家航空动机设计和研体系的重要构成部分，我不能能看着成就这么倒下去，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杜思睿没想到陈耕居然这么的大方和不计前嫌，心里又是感动，又是为自己之前的多想感到惭愧，整了整思路，杜思睿道：“是这么回事，成的同志来找我，是想通过我问一下您，能不能给润华实业代工摩托车？” 哪怕陈耕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杜思睿会告诉自己这么一个答案！ 润华实业面前的主业是212汽车改装和摩托车生产，但随着社会上改装212吉普的单位越来越多，加之有国家禁止非法对汽车进行改装的风声传出来，已经胜利完成了帮助润华实业挖掘第一桶金和前期的资金积累任务的212吉普车改装业务，在润华实业整个业务框架范围内所受的重视正在不断降低，相反，随着经济的持续展，老百姓们对摩托车这种机动车辆的需求量越来越大，摩托车市场的前景一片看好。 陈耕以为既然成的同志已经主动找上了门，考虑到他们现在的资金压力很大，或许会提出让润华实业提供一批摩托车散件，他们想要组装摩托车的合作设想，但没想到成想到的主意竟然是帮润华实业代工！ 代工啊！ 代工赚的可就只有一点辛苦钱！ “为什么？”陈耕不解的道：“他们完全可以自己生产的啊。” “因为没钱。”杜思睿苦笑着，说出了一个让人很无奈、同时也很现实的答案：“来的同志说现在单位的账上只有不到2万块钱的资金，如果是自己生产，哪怕润华实业肯将前期所有的设备和前期的散件赊给成，成也拿不出修整厂房的钱。 成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成腾出几间厂房，润华实业出一笔钱帮成修正一下，然后提供生产线、生产设备和散件，成提供技术工人帮润华实业生产摩托车，只要润华实业给成一个辛苦费就成……” 陈耕听的眼睛都红了：成好歹也是协助共和国开了涡扇—8型涡轮风扇动机的单位，可现在，他们竟然沦落到了连修整一下厂房的钱都拿不出来的境地！ 这是曾经造出了涡扇—8的成都航空动机制造厂啊，现在只求赚个辛苦费，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陈耕眼睛红红的，低着头不说话，杜思睿却是误会了陈耕的意思，小心翼翼的道：“不行么？如果不行的话……” “这样终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陈耕抬起头来，摆摆手打断杜思睿的话，道：“这样吧，杜工，麻烦你转告那两位成的同志，就说我对成现在的局面深感痛心，成为共和国的国防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现在的处境对成是不公平的，润华实业好歹也是一家有军方背景的企业，我愿意尽我所能帮成一把……” “谢谢陈经理，谢谢陈经理，”没想到陈耕竟然会这么大度，想到自己刚刚还以小人之心度了陈经理的君子之腹，杜思睿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懊恼，不停的道：“请陈经理你放心，我一定……” “先别忙，听我把话说完，”陈耕摆摆手，示意杜思睿听自己说完：“不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需要亲自去成看看，才能决定双方到底怎么合作、以什么样的方式合作，不过你放心，咱们润华实业的传统就是双赢，既然是合作，就要成也能够享受到润华实业展的好处才成。” 听陈耕说完，杜思睿长出了一口气：“陈经理，我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了，我代表成3ooo多职工谢谢您。” “这话就太客气了。” 当杜思睿将陈耕的话给成的两位带到之后，不出所料的，两人都是震惊不已，在震惊之余，又为自己偷偷摸摸的举动惭愧不已：自己的做法，倒是不够光明正大了。 陈耕愿意帮助成找一条更好的展道路，成方面当然求之不得，在两人与成方面联系了之后，成方面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热烈欢迎陈耕同志及润华实业的同志来成参观考察。 经过一番准备，润华实业一行1o多人乘坐的航班落在了蓉城机场的跑道上。 成方面对润华实业一行人的到来真的非常重视，领导班子悉数到齐，全都赶到机场来迎接，看着润华实业一行人西装革履的样子，再看看自己一方几乎全都是半旧的、洗的白中山装，还没开始谈判呢，成方面的人已经感觉自己有些抬不起头来了。 再看看成的车队，车子倒是不少，不但有一辆可以乘坐2o多人的大轿车，还有七八辆212吉普和上海牌小轿车，单就阵容来说倒也称得上豪华，就是车子都太过陈旧，车群当中最新的车也应该有七八年的车龄了，有些车子已经锈迹斑斑，无声的向陈耕诉说着成过往的辉煌和现在的尴尬处境。 这一年来，陈耕在谢老爷子不停的提点下，情商进步的飞快，一句话就将现场尴尬的气氛个化解了：“成的朋友们，这次过来，给大家带来了一点我们江南省的特产，今天大家一定要给我们个面子，尝尝我们那边的东西。” 特产？ 润华实业的人来了，带点当地的特产，这一点并没有出乎成方面的同志的意料，但当1o多个被密封的很好的大箱子被打开之后，成的同志们都瞪大了眼睛：足足有巴掌那么大的扇贝、比巴掌大出来至少一圈的生蚝、足有一扎长的大虾、过2o公分长的鲜活海参、四到五个就差不多有一斤重的鲜活鲍鱼……所有的这些海鲜都用碎冰冰鲜处理，有些死了，而入鲍鱼、生蚝、扇贝之类生命力比较顽强的东西居然还活着…… 这是土特产么？好吧，对于有着近千公里海岸线的江南省来说，这的确算得上是他们江南省的土特产。 看着这些很新鲜很新鲜的海鲜，成的一众领导同志下意识的开始吞咽口水。 作为一个再正宗不过的内6城市，海鲜在蓉城的价格很贵，而且通常质量也不好，这么肥美、新鲜的海鲜在蓉城这个地方可很难见到，就算见到了，价格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得起的，最起码，不是工资都快不出来的现在的成都航空动机厂的人能够吃得起的。 陈耕笑着道：“也不知道给大家带点什么，干脆，就给大家带点我们当地的特产吧，大家不要介意。” 介意？不！我们肯定不介意！ 有了这么好的“土特产”，再加上双方之前就有合作关系，在这种默契下，气氛很快就融洽了许多，在双方的刻意控制下，没过多久，双方就已经如同多年的好朋友没什么区别了，当车队驶入成的范围之内之后，陈耕不由得眯着眼睛，开始打量起这个共和国航空动力的神秘之地。 大！ 这就是成给陈耕的第一印象。 先映入陈耕视线的是一片农田中一道长长的围墙，最少有三四公里的长度，高度最少而又六七米，上面还有一圈的带刺铁丝，宛如一道城墙一般牢牢守护着成的秘密。 “孟厂长，”陈耕指着围墙外面的这大片的土地向和自己同车的成厂长孟海波问道：“这外面的土地也是咱们成的吗？” “那倒不是，”孟海波给陈耕解释道：“咱们成虽然国家重点保密单位，但成的厂址就以围墙为界限，不过我们成周围的这些土地，都是属于周围一些政治过硬的群众，他们基本上都是蓉城的民兵。” 明白了！陈耕顿时恍然大悟，也是，如果算是成的土地，那从围墙开始算，多远才安全呢？但现在将周围的土地交给政治过硬的民兵来耕种，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保密手段了，连连点头道：“考虑的真周到，这么一来就不用担心泄密了吧。” “也不能这么说，这两年在咱们单位四周鬼鬼祟祟的偷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不少还是外国人，有些人还拿着相机在拍照，不过都被周围的民兵及时现并报警了。”说起这个，孟海波一脸的骄傲和自得。 第279章 白送的好处 一圈走下来，陈耕心里有谱了，虽然现在的成的情况确实是糟糕了点，工厂甚至已经停工了好几个月，但人家不愧是国家重点支持的国防项目，即便是工厂已经停工了，但所有的设备都被保养的很好，厂房里面也被打扫的很干净，而且这个干净不是临时装样子的那种干净，是平日里每隔几天就会定期打造的那种干净，不是样子货，再看看他们的工人，不论是人员素质还是管理水平、底蕴，都是润华实业这样的小兄弟拍马都难以追上的。 在看过实话实说，现在的成缺的就是钱，或者更准确的说，缺的就是一个能够赚大钱、让内部人心保持稳定的项目，成的人才流失情况之所以这么厉害，最重要的也是因为这一点：自己的那点工资根本都养不活老婆孩子，这样的情况下，你凭什么要求人家去无偿的奉献？想要让马儿跑，你不喂豆料和鸡蛋也就罢了，竟然连口草都舍不得给马儿吃？ 哪有这样的道理！ “咱们单位的情况比我来之前想的好的多，”面对孟海波焦急的眼神，陈耕没有卖关子，他坦率的道：“来之前我还以为咱们单位的人心早已经浮动的不行，可现在看来，大家的心态还算可以……看来孟厂长您和咱们管理层的同志没少在政治工作方面下功夫。” 孟海波又是骄傲，又是惭愧：“唉，其实我们单位之前的情况还要好的多，这都是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没本事，没能留住人……” “之前的事情咱们就不说了，这也不是您一个人的不是，”陈耕摆摆手，对孟海波、同时也是对成其他早就等的心焦的同志道：“在了解了咱们成的情况之后，我对这次与成的合作更有信心了……嗯，这样，咱们再看看成在技术研方面的东西，明天谈合作的细节？” 知道陈耕之所以推到明天，原因是今天他们内部要先协商一下合作的细节，但陈耕这番话里面透露出的意思是明天就可以与成就合作的细节进行会谈，和仍然出了成之前最乐观的预计，众人对视了一眼，都是有些喜不自胜。孟海波更是一叠声的道：“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嗯，接下来咱们要参观的就是我们成的设计和研究中心，不过……嗯，有些涉密的地方……” 孟海波似乎有些为难。 陈耕立刻把话接了过去：“那些涉密的部门，孟厂长您就不要带我们过去了。” 孟海波立刻松了一口气，感激的道：“谢谢陈经理的理解……同志们，请跟我来……” 成这样的机构，对保密的要求相当严格，原本孟海波也不至于如此的，但问题是现在成有求于润华实业，如果陈耕坚持要去某些保密的部门去看看，孟海波也很为难，现在陈耕主动表示不去那些敏感的部门，成的所有同志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心中对润华实业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 “孟厂长，黄书记，贵方的想法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过我们有个可能更好一些的提议，不知道贵方要不要听一下？”陈耕一开口，就流露出了浓浓的自信，他虽然是“建议”成的同志们听听自己的建议，但大家都听懂了陈耕话里面的意思，你们成“最好”听听我的建议。 厂长孟海波、书记黄文清以及特意来参加本次会议的保密部部长张迎三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孟海波先开口道：“陈经理的建议肯定是好建议了，我们洗耳恭听。” 陈耕道：“是这样，成之前的想法是由成提供场地和人员，我们提供设备和前期的培训，以及后期的圈套零部件，由成帮我们代工组装摩托车，是这样吧？” 孟海波点点头：“没错，是这样。” “这样倒也不是不行，但这么一来，成也就是赚个组装的手工费，这是个辛苦钱，成充其量也就是给工人们赚点儿工资，对于缓解成现在的处境是没有任何帮助的，”陈耕坦然的道：“我们润华实业方面的建议是，双方以成出场地、人员和技术支持的方式，润华实业则以生产线、零配件供应、销售体系入股，我们共同合作成立一家摩托车生产公司，将这家公司打造成整个专供整个大西南地区的摩托车生产基地，不知道成的同志们意下如何？” “双方共同成立一家摩托车公司，共同持股？”孟海波、黄文清和张迎三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陈耕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方案，一时间都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润华实业为什么送这么大的一个好处给成？ 以成现在的处境，别说是双方合资了，就算是之前的那个代工协议，润华实业也能想办法再把条件往下压一压，可润华实业不但没有把条件往下压，还主动多给了成很多的好处，为什么？ 张迎是做保密和安保工作的，工作的特性立刻就让他觉得润华实业肯定是另有所图，顶级插嘴道：“陈经理，恕我直言，你们这个条件，对我们成是不是好的有些过分了？” 言外之意，你们肯定是别有所图吧？否则你怎么解释你这么大把的给我们塞钱？ “张部长的意思是说我们润华实业别有所图吧？”陈耕笑道。 张迎板着脸，点头道：“这么说也没错。” 作为成保密工作的负责人，张迎手中的权利很大，如果他认为这次的合作有可能会对国家安全造成威胁，不但可以直接否决这次合作，甚至可以向国安部门报告，对陈耕进行审查，以确定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和目的。 不过张迎这么不给陈耕面子，黄文清和孟海波可就有些尴尬了，孟海波连忙向张迎使了个眼色，有些尴尬的对陈耕解释道：“陈经理，您别误会，张迎同志是做保密工作的，思考问题的时候难免有些……” 陈耕笑道：“孟厂长，您多想了，张部长这么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说明咱们成脑子里始终绷着‘国家安全’这根弦，坦白的说，成能够在情况已经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还能注意到保密，我真的很佩服…… 张部长的话说到了点子上，我们润华实业明明可以赚到更多的钱，可为什么还要让渡这么多的利润给咱们成呢，如果不解释明白这一点，我估计张部长今晚、明晚都别想睡好觉了。” “哈……”众人附和的跟着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都是一脸期待的等待着陈耕的答案。 老实说，不但张迎对润华实业的选择很奇怪，大家也很奇怪：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啊？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大家都懂，天上从来不会往下掉馅饼，如果掉了馅饼，那就一定是对方希望从你身上得到比馅饼更多的好处，这个道理从古至今皆然。 陈耕没有卖关子，现在也不是卖关子的时候，他竖起一根指头，道：“第一个原因呢，是我们润华实业接下来准备成立一家职业技术培训学校，但坦白的说，我们润华实业的底蕴很不足，公司里就那么几位老师傅，如果去学校教学生，岗位上就缺人，如果在工作岗位上工作，就没有合格的老师……” “所以你们打算送我们成请一些老师傅过去当老师？”黄文清把话接了过去，心里却是跟着松了一口气：最起码眼下看来润华实业的这个理由都是站得住脚的。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陈耕点点头：“我想，以成的底蕴而言，支援我们十个八个的老师傅过去教学生应该不是问题吧？” “那肯定不是问题，”张迎点点头，不过依旧板着脸：“还有呢？” “第二个原因，咱们两家单位之前就有合作，我相信大家应该知道我们润华实业是一家有着军方背景的企业，”看到成的同志们点头后，陈耕才接着道：“坦白说，看到成现在的情况，不说兔死狐悲吧，但我们的心里是真的很不希望看到成现在的境地，如果能帮一把，那肯定要帮一把。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理由，如果只是代工，我相信成方面不会将这个合作当成自己的事，恐怕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思会更多一些，但如果成方面也持有给公司的股份，大家在工作的时候肯定会更用心一些。” “但是企业的管理、销售都是你们说了算……” “没错，是这样的，不过我要反问一句，如果你们能做好这些，会有我们今天的会谈吗？我们各自做好自己擅长的事，然后赚到的钱大家一起分，难道不好吗？”陈耕反问。 “……” 陈耕的话，问的张迎哑口无言：的确，成在生产管理方面确实是有一套，但在企业管理方面就差的太远了。好一会，他终于憋出来一句话：“还有没有？” 第280章 反应不同 张迎只是随口这么一问，但陈耕却毫不迟疑的点头道：“有！” 还真有？陈耕的话，让众人都有些吃惊:。 只听陈耕接着道：“第三个，我们希望能够加强两家公司技术人员的交流。” 加强技术人员的交流？！ 成的领导们心头顿时就是一疼：他们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往事，成之前就与润华实业有过合作的，但成派去帮助润华实业的那些工程师、设计师们现在全都成了润华实业的囊中之物。 现在润华实业再次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成的同志整个人都不好了：狼子野心啊！这个才是润华实业肯让出这么多好处的原因吧。 “陈经理，您的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黄文清的语气已经相当的不客气。 “过分么？”陈耕的脸色没变，道：“我们计划在蓉城建立一个动力和传动系统设计和研中心，我相信以成在机械和动力方面的造诣，一定可以帮我们把这个设计和研中心搞起来，当然，我知道大家的顾虑是什么，请大家放心，所有到我们这个设计和研中心工作的成的同志都算是我们借用的，不但由我们承担全部的工资和奖金，我们还会向成支付一笔人才借用费……” “如果他们不肯回来怎么办？”黄文清脸色依旧十分不好看。 这可是有前科的，前段时间成之所以与润华实业搞僵了关系，就是因为他们暂时借给润华实业的那批技术人员成了打狗的肉包子，有去无回，现在他们是真怕润华实业再给他们来这么一招。 “这个……暂时来说似乎无解，”对于某些可能会生的情况，陈耕并不避讳，但与此同时他也强调了一点：“不过以成现在的情况来说，就算他们不来我们润华实业，如果接下来情况没有明显的好转，你们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自己主动走人？” 没人敢做出这样的保证，因为这种情况其实已经生了，就算是没有润华实业来挖成的墙角，这半年多来成被人挖走的技术人才也不少，而且可以预料的是，如果成的情况得不到明显的好转，这种情况不但不会好转，反而会更加恶劣，但更糟糕的是，以国家对军事装备展的态度来看，国家对军工企业和军事技术、军事装备的研投入方面，似乎短期内不会出现明显的好转。 这就尴尬了，就算润华实业不来成挖人，成的技术人员也会自己走人，而如果成默许润华实业这么做，每年还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分红，这笔钱正好可以用来稳定内部的人心。这么一算，似乎默许润华实业这么做更好一些。 “另外我们可以承诺一点，借调到我们润华实业的人，如果成有什么研任务需要他们回去，他们随时可以回去，而且工资、奖金以及福利待遇还是由润华实业承担。”趁着成方面的同志们犹豫之际，陈耕又狠狠的加上了一枚砝码。 果然，陈耕的这个条件一出口，成方面的同志都心动了：如果润华实业同意只要有研究任务，借调过去的人员随时都可以回来，而且回来之后的工资、奖金和福利也继续由润华实业承担，那些借调出去的人估计就没有那么强的抵触心理了吧？说来说去，大家不愿意回来，不就是舍不得润华实业给开的高工资么？但如果回来之后的工资待遇还是由润华实业承担，情况就又不同了。 张迎立刻问道：“回来之后还保持之前的工资和福利水平吗？” 张迎这话，让成方面的人脸上一阵阵的烧，但陈耕答应的却很痛快：“半年之内保持一致。” 至于半年之后是个什么水平，陈耕没说，但大家也没好意思问：如果一下子就调走一年，还继续让润华实业承担这个调走的人的工资、奖金和福利，那脸皮是不是也忒厚了点？ 看着孟海波和黄文清，张迎微微点了下头。 张迎没意见了，孟海波心里头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迫不及待的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提了出来：“如果是合资的话，那具体的合作方式是怎么样的？双方之间的股份怎么分配？工人又怎么安排？” “具体的合作方式，我们的目标是双方共建一个一期年1o万辆两轮摩托车和4万辆三轮摩托车的西南地区第二大摩托车工厂，之后将视展情况决定是否要扩大生产规模、是否有组建动机生产工厂的必要； 在双方的股份构成方面，成以土地和人工入股，占总股份的2o％，润华实业以全部的资金投入、生产线、产品、采购和等渠道入股，占总股份的8o％……” “我们只有2o％？”孟海波有些不乐意了。 “如果成愿意承担厂房的建设费用，可以占25％……”陈耕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孟海波缩回了脑袋：说来说去，谁让你们成都航空动机厂没钱呢？没钱还想占更多的股份，你当别人傻？ 孟海波被憋的生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钱，就没底气，这是自古至今一来颠簸不破的真理，中央政u为什么要大力展经济，谁敢说没有只求国际话语权方面的考量？ 孟海波不说话了，陈耕继续说道：“企业的生产经营和管理由润华实业负责，成方面有建议权和观察权，为了协调双方的权益，新公司根据双方的出资比例来确定双方管理人员的比例，且成方面可以派出此物观察员了解和观察公司的财务状况； 成方面派出的工作人员要服从指挥和调派，如果派出的工作人员有不服从指挥且在多次被指出后仍然不改的，润华实业方面有权利将人员退回； 另外，考虑到成现在的实际情况，我们可以每个月向成1oooo元的燃油、交通、吃饭和住宿补贴，以方便双方更好的合作……” ………………………………………… 咱们成都航空动机厂要与润华实业联合生产摩托车了！ 这个消息像是一枚，瞬间将整个成都引爆了，成的工人们奔走相告、议论纷纷。 对于润华实业，成其实并不陌生，从最早的润华实业从成请了几名工程师和设计师u偶去帮他们开一款摩托车动机开始（他们还不知道那款动机已经被润华实业正式命名为rh1oo型动机），这个名字就已经被成人记住了。 但在一开始，成人是用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润华实业的，我们成是什么单位？是国有特大型军工企业，是中央直属的航空动机研企业，是一家有着3o多年的光辉历史、数千名技艺精湛的技术工人的光荣的企业！而润华实业呢，说好听了是一家有军队背景的企业，实际上就是一家军队企业的三产办。 可就是这么一家军队企业的三产办，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却如同升空的火箭一般，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成人对他们的认知，而他们连续两次在成的成功挖角、大家零星听到的关于润华实业各种各样的新闻，比如他们高的工资、高的奖金、高的福利、能分到只有厅级干部才有资格分的三室一厅的大房子，……所有的这一切，都让大家对润华实业的态度从之前的俯视变成了心里羡慕不已、嘴上却是不屑一顾。 集团领导之前并没有将准备给润华实业代工的消息大肆宣扬，毕竟在领导层看来这并不是多么光荣的事，但这种程度的消息，就算想保密也难，对于集团打算给润华实业代工、说白了就是帮润华实业打工这件事，大家的心里更复杂，一方面，工人们多年来对自己大央企工人的身份格外自豪，但另一方面，自豪也不能当饭吃，尤其是在自己没饭吃的时候，自豪就更不能当饭吃了…… 但是现在，双方居然合资组建摩托车生产公司了，虽然成占的股份少了点，只有22％（双方谈判时成方面努力争取的结果），润华实业的持股比例高达68％，但不管如何，新公司也算是成的企业之一了不是？ 在确定了新的公司真的是双方共同持股而非之前的帮润华实业代工之后，成的工人的热情顿时被激了起来，大家纷纷憧憬着，自己能不能进入新公司、一个月能够拿到多少钱的工资和奖金，而小年轻们则开始憧憬着所有民品生产型企业特有的一项福利：本企业的员工可以以某个非常优惠的价格从本单位一台产品，如果能够也内部价买到一辆摩托车，那可就太风光了。 这个时候的陈耕在干嘛呢，这个时候的陈耕，正按照成方面和杜思睿给自己的名单，挨家挨户的拜访名单上的人…… 第282章 给孩子一个机会 在润华实业开出的“保留工作关系的同时，享受润华实业的工资和福利待遇”的条件面前，没有人能够拒绝的了，人嘛，总是向往更好的生活的，只是在向往更美好的生活的路上会有各种各样的羁绊阻拦着你，工作关系就是最大的一根拦路索，但现在，润华实业告诉大家，不用担心，你们还是自己本单位的人，可来到我们公司却能够一视同仁的享受和我们的职工一样的待遇，还犹豫什么？ 没有人犹豫了，有了刘铁柱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前面，每一家被陈耕和林书瑶拜访的人都无比热情的将来敲自己家门的陈耕和林书瑶迎了进去，那些陈耕和林书瑶还没有去过的人家，则是坐立不安，唯恐陈耕不来找自己，在知道陈耕手里有一份邀请名单之后，大家纷纷绞尽了脑汁，想要打听清楚是谁这么幸运，竟然有资格被列入到这份名单当中，拿比厂长和书记还要高的工资、奖金。 名单当然是打听不出来的，但没关系，成都航空动机厂虽然是一个四千多将近5ooo人的大厂，但这么多年在一起，谁跟谁之间没点儿拐弯抹角的关系？稍稍一下就知道之前被润华实业的那位陈经理拜访的人是谁了，但凡是关系近一点的，都会上门去恭贺对方，同时也是提醒对方：大家都是一口锅里面搅马勺的兄弟，以后有了好事可不能忘了我啊……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孟海波和黄文清两人只有相识苦笑，却是什么话也不说不出来：之前的条件是自己答应的，人家完全是在规则之内办事，自己能说什么呢？ 只是孟海波和黄文清两人不知道，现在的陈耕和林书瑶其实也遇到了一个难题，这个难题还不小…… “陈经理，我能跟您打听个消息么？”周文慧小心的向陈耕问道。 周文慧是一名女性工程师，非常罕见，更为罕见的是，她的级别还是副高，一名女性的副高级工程师在工程师的队伍里呃罕见程度简直和大熊猫差不都，即便是在成这种知识高度密集、技术高度密集的地方，副高级别以上的女性技术人员也只有2名，但此刻，周文慧的姿态却是摆的非常低。 “周老师您客气了，”陈耕连忙欠了欠身，正襟道：“不管是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只要是我能说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我就不客气了，”周文慧搓了搓手，又是迟疑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向陈耕问道：“陈经理，你们的那个职业技术培训学校打算收多少名学生？这些学生都打算采用什么方式进行培养？学生毕业之后都能进你们公司上班吗？” 原来是这个啊！ 原本以为周文慧要问的是润华实业今后展路线、对未来的展望之类的东西，如果是回答这些问题，自己要小心一些，一不能说的太夸张让周文慧以为自己在吹牛，二不能说的让对方觉得润华实业没有展前途，没想到她想要问的竟然只是这么一个小问题，这个问题简直太简单了，陈耕当即不假思索的道：“我们准备把这个职业技术培训学校办成我们润华实业的技术人才的摇篮，初期我们打算招2oo名学生，以职工子弟为主、社会学生为辅，我们未来的目标是将这所职业技术培训学校打造成一所大型的、综合性的、多种职业技术教育同时进行的技术培训学校，初步的目标是5年后达到每年招生1ooo人的规模。 在学生的教育方面，我们认为学生的文化素质和动手能力同等总要，所以不但有文化课，而且文化课所占的比重、时长与技术培训课程基本等同……” “这个好，这个好，”周文慧听的喜形于色，来连点头道：“想要成为一名好的技术工人，没有一定的文化素质是不行的，你们的做法很好，对他们未来的展有很大的好处。” “您说的是，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陈耕笑着应了一声，接着说道：“不过我们没有办类似培训的经验，我们单位的师傅带徒弟还行，带学生还需要摸索，所以具体到课程应该怎么设置、培训应该以什么方式进行，这些都是还需要慢慢的讨论，不过有一些是已经确定的，比如学生在接受培训期间，食宿全部都由润华实业承担，而且每人每月还有2o元的补助…… 学生培训合格之后，我们润华实业优先录取，不过我们并不反对学生自己出去自谋职业，如果学生有更好的展前途，我们不但不会设置任何障碍……” “那如果学生学成之后不在润华实业工作，你们不就亏了么？” “怎么会？”陈耕笑了：“如果是其他单位来我们学校招人、或者学生出去自谋出路，我们会与招工单位签订一个协议，每月从他工资里扣除一笔钱作为我们的培训费用，直到双方扯平为止。” “这样倒是挺公平的，”周文慧连连点头，她并没有觉得润华实业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略略一顿，周文慧不好意思的问道：“那……我家的孩子能去培训吗？” 陈耕大吃一惊！ 周文慧是国家正式承认的副高级工程师，以周文慧4o多岁的年纪，她不但很有机会再往上走一步成为高级工程师，甚至成为副总工、总工的几率也不小，像是这种典型的知识分子门第，家里的孩子应该是从小就接受了来自父母非常好的教育才对，哪怕没读大学，读一所中专也是很正常、很轻松的，哪怕一个小中专出来的学生，国家也会包分配，而且是干部身份，周文慧的孩子需要去技校接受职业技能的培训吗？ 林书瑶的眼神比陈耕还要震惊：你的孩子竟然需要读技校？你只是跟我开玩笑吗？ 周文慧当然明白陈耕和林书瑶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苦笑着道：“我们家那小子，从小就不喜欢学习，就喜欢跟着他父亲捣鼓机械，初中都复习了3年了，也没考上个中专，我和他父亲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最起码，学个一技之长，以后有一门手艺也不至于饿肚子……” 陈耕默然了。 摊上这么一个不爱学习的熊孩子，别说当父母的是副高级工程师，就算是高级工程师、副总工程师乃至总工程师也是照样没辙，估计为了这个熊孩子，夫妻俩也是操碎了心，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没让周文慧等太久，陈耕痛快的点头：“当然没问题，您随时可以把孩子送过去。” “真的？陈经理，您……”没想到陈耕答应的居然这么痛快，周文慧大喜过望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 “既然您的孩子喜欢机械，学一门技术和手艺也是一门不错的出路，”陈耕笑着点头道：“咱们的学校，肯定要优先照顾自己家的孩子么，不过您上班的地方和学校可不在一个地方，这个……” 周文慧和刘铁柱又不同，刘铁柱是被请去当职业技术培训学校的老师的，职业技术培训学校在海洲，但周文慧这样的副高级工程师，若只是当个老师就太浪费了，作为成的材料副总工程师，周文慧是以借调的名义到润华实业在蓉城的动力和传动系统设计和研中心工作，一个在蓉城，一个在海洲，陈耕有些担心周文慧能够受得了这份对孩子的思念之苦？ 但周文慧的反应告诉陈耕：你想的太多了。 一脸坚定的望着陈耕，周文慧的语气很坚定：“没关系，去海洲就去海洲，只要他能好好地学一门手艺，在哪都一样，再说不是还有寒假暑假么。” “既然您不担心，那就没问题了。”陈耕只能再次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耕严重低估了自己给周文慧的这个承诺在成内部引起的轰动！ 润华实业接受成的孩子去他们即将成立的职业技术培训学校学习，在成内部引起的轰动效果甚至比润华实业与成合作还要轰动！ 成都航空动机厂是一家拥有4ooo多将近5ooo名干部职工的大厂，机会很多，但同样，作为一个拥有4ooo多将近5ooo人的大厂，机会虽然不少，但架不住需要机会的人更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愁自己孩子未来出路的可绝不仅仅只有周文慧一个，事实上在成内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没有工作的孩子可不再少数，而成现在这个奄奄一息的模样，也让很多父母其实展内心的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跳出成，另外寻找新的天地，陈耕肯给周文慧开一个口子，一下子让成那些正在为自己的孩子愁的父母们心动起来：周文慧的孩子能去学习，为什么我的孩子就不能去？ 为了这个机会，甚至连孟海波这个厂长都来找陈耕了。 第283章 意外之喜 “您的意思，希望给成留一批培训名额？”陈耕怎么也没想到孟海波来找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个事。☆→☆→， 刚刚孟海波来找自己的时候，陈耕以为是润华实业这段时间“嚣张”的做法让成的领导层感到压力了，孟海波来找自己是“劝说”自己低调一点，但陈耕怎么也没想到孟海波来还找自己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向润华实业要一批还停留在纸面上的职业技术培训学校的学生名额。 “是的。”孟海波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恨不得将脑袋塞到椅子下面去。 “可是……为什么？”陈耕怎么也想不明白孟海波、或者说成是怎么想的：“据我所知成是有自己的工人职业技术培训体系的吧？以成的底蕴，您需要来找我？” “这个……”刚刚还在怀疑陈耕是在逗自己玩还是真不知情的孟海波，抬起头，却看到一脸不解的陈耕，终于确定这家伙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是真的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向他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这才不好意思的道：“这个……我们成虽然有自己的培训体系，不过这套体系已经名存实亡了，所以……” 成的培训体系已经名存实亡了？陈耕一愣，一开始他以为孟海波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可仔细一想，陈耕也唯有摇头了：一个连基本工资都只能8o%的单位，哪有余钱来给年轻人做技术培训？要知道，技术培训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行的，要培训，那就要开机床吧，机床一开动，就有折旧；要培训，总要有原材料吧，这原材料肯定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需要花钱去买，这也需要钱…… 对于1o年前、哪怕5年前的成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但对于现在的成来说，他们是真的拿不出这么一笔钱，拿不出培训的费用，这套培训体系自然也就名存实亡了。 陈耕甚至想到了更深的一层：对于现在已经停工了有一段时间的成来说，就算豁出去卖血来培训年轻人，可当这些年轻人培训出来之后，对于已经停工的成来说你让他们上哪儿施展自己的才能？ 这倒是能够解释的通孟海波为什么对润华实业的这个培训机会如此看重了：工人们培训完毕后，可以直接进入润华实业工作，而润华实业则是出了名的待遇高…… 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的陈耕，略一沉吟，随即痛快的回答道：“给成的年轻人一个工作的机会，这个没问题，毕竟成也给我们学校提供了不少老师嘛，如果这点要求都不答应，那是有点说不过去，不过名额方面我们还需要讨论……” 没想到陈耕答应的这么痛快、这么给面子，孟海波一怔，随即欣喜的站起身来握住陈耕的手一阵摇晃：“林经理，什么也不说了，谢谢！” 至于陈耕现在没给出名额这一点，孟海波丝毫没觉得奇怪：总共就招那么几个学生，十个八个的也就罢了，如果给的再多，势必要在其他地方进行调整，陈耕这么说才是最有诚意的做法。 “不用客气。”陈耕笑的也同样开心，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成想要从润华实业这里多拿一些培训名额？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们接下来挖人的时候，只要不是太过分，你们成的领导是不是最好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大家都保持这份默契，陈耕并不介意多给成一些名额。 ………………………………………… 陈耕猜的没错，在确定润华实业真的会将自己的技术培训的窗口向成打开之后，润华实业的工作一下子顺畅了许多，之前那些若有若无的阻力和羁绊消失的无影无踪真的是应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为了自己孩子的前途，有些事情大家很自然的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起来。 对于润华实业与成的合作，最高兴的当然是蓉城市政府，看看嘉陵摩托之与山城的经济拉动作用就知道这么一家摩托车生产企业对于蓉城经济的拉动作用了，蓉城是一座内6城市，在东南沿海城市拼了命的招商引资的时候，蓉城属于资本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那种投资地，为了拉拢投资，蓉城市两套班子的领导眼睛都急蓝了，无奈蓉城的地理位置决定了他们的努力经常性的事倍功半。 现在润华实业主动送上了门来，对于蓉城市两套班子的成员们而言简直就和天上掉馅饼没有什么区别，在不确定老天爷下次会在什么时候掉馅饼的情况下，蓉城两套班子直接将润华实业当成了祖宗来伺候： 土地？没问题，你们看中了那一块就给那一块； 价格？这个你们不用担心，1oo元一亩你们觉得贵不？这样吧，只要你们真的是按照年产13万辆摩托车的产能来投资，我们蓉城也可以学东南沿海地区那样，不管你们用多少土地，咱们都以1块钱这个象征性的价格转让给你们，并且保证给你们做好七通一平； 税收？这个更不成问题了，所有的优惠政策都向合资企业看齐，而且我们蓉城还可以想办法帮你们弄一些低息贷款； 工人工资？不不不，我们不要这么高的工资，你们按照正常的工资标准给就成，哪怕比现行的标准低一点我们也能理解，毕竟这么大的投资嘛哈哈哈…… 蓉城市的领导好几次拉着陈耕的手表示：“陈经理，只要是你们遇到了问题，不管是什么时候，哪怕是凌晨三四点，也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不管是什么问题我都帮你解决。” “谢谢领导，大家对我们这么支持，我们非常感激，”对方这么热情，陈耕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借着这个机会，陈耕表示：“我们为蓉城留了2oo个工作名额，其中有十分之一是脱产名额……” 果然，听到陈耕这么说，领导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却是故意谦虚道：“这个……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市里对我们的工作这么支持，我们做企业的也要积极的做出回应嘛……还要给军区留一部分名额，否则名额还可以再多一点。” “够了够了，太够了……”整个蓉城谁不知道润华实业之所以来蓉城投资，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与成有合作，而作为一家有军队背景的企业，给蓉城军区预留一部分安置名额那也是理所当然的，能够在协调了各方面的利益之后还给蓉城留下来2oo个名额，足见润华实业的诚意了。 “对了，还有个事，想要请市里帮我们一把。”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陈耕连忙道。 蓉城方面不怕润华实业提要求，提要求就说明他们有诚意，听到润华实业有事情请蓉城方面帮忙，领导不恼反喜，连忙道：“陈经理您说。” “是这么回事，润华实业展到现在，人才的缺口挺大，咱们蓉城的教育很达，我们想要从蓉城的大学里招聘一批大学生进我们单位，不知道蓉城方面方不方便？” 润华实业的招聘活动已经开始了，但总的来说，并不是很理想，学生们还是更倾向于服从国家的调配和安排，去政府部门、国有企事业单位以及社会团体工作，润华实业这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企业可不是学生们选的就业单位，哪怕润华实业数次调整了薪酬制度，愿意来润华实业工作的学生也聊聊无几。 这个情况给了陈耕不小的打击，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凭什么放弃旱涝保收的铁饭碗来你们一家企业来工作呢？但现在，陈耕现自己之前的思路存在问题：没必要把目光盯在国内的哪些重点大学身上嘛，蓉城这种大三线城市的教育其实也是很达的，就以蓉城为例，就有巴蜀大学、电子科技大学、西南交通大学、西南财经大学、蓉城理工大学、西南民族大学、川师大以及蓉城大学等高校，不但有普通的本科院校，也有未来的985、211高校，实力还是很强的，为什么不直接从蓉城招人呢？ 直接从大学里招人？蓉城领导们没认为陈耕的这个要求有多过分，略一思索，问道：“大约需要多少人？” “2oo多人吧……”陈耕小心的道。 “这么多？”领导一声惊呼。 “我们的人才缺口比较大，另外，还有一部分会被当做储备干部……” “这样啊……”领导没用陈耕等太久，当即就给了一个比较明确的回答：“你们要的人太多了，我们需要回去开个会商量一下，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陈耕提出2oo人的要求，其实是给了对方讨价还价的空间，却没想到蓉城方面居然这么支持和配合，一时间陈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太感谢了……” “不用谢，”打断陈耕的话，领导道：“如果你们真的觉得我们蓉城的投资环境不错，就多介绍一些朋友来我们蓉城投资。” “一定！”陈耕郑重的道，他可是很清楚未来的蓉城会展成一个怎样的城市。 第284章 人才危机 ps：兄弟们，已修改。 有了当地政府的全面配合，再加上合作方诚意满满，整个项目的进度自然飞快，合作协议签署了才半个月，工厂已经开始动工建设，作为整个润华实业最懂得生产管理的人，主管生产和品质的副经理帕斯卡尔·舒尔茨毫无疑问的要在这里蹲点。 在陈耕要走之前，帕斯卡尔·舒尔茨特意找到陈耕，和他进行了一场深入的谈话其实主要就是诉苦。 “波ss，您必须要招人了，您看看我，来到公司这才半年多，整个人都瘦了2o多斤，再怎么干下去说不定我会猝死的。” 说起自己这半年多来的工作，帕斯卡尔·舒尔茨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虽然他对自己现在的这份工作很满意，公司蒸蒸日上，展势头良好，因为自己对公司的杰出贡献，公司也给自己配了员工股，总之一切让人很满意，惟独一点：自己的工作太累了！或者说，润华实业在人才方面的缺口太大了！ 作为润华实业主管产品质量的副经理，帕斯卡尔·舒尔茨实际上是身兼多职：生产顾问、品质管理、公司展顾问、公司的科学管理顾问、工程监理……这些在不在他工作范围之内的事儿都是他的工作，帕斯卡尔·舒尔茨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累死了。 不用帕斯卡尔·舒尔茨说，陈耕也知道现在的这种状态相当的不正常，一家成熟的企业应该是用制度来管理公司，而润华实业现在别说用制度来管理公司了，连用科学的方式来用人这一点都做不到，但说起来这件事也不能只怪润华实业和陈耕，现在的润华实业展的太快了，简直就是一日千里，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从一家年营业额还不足三万元的劳动服务公司展到现在，各方面不完善那是理所当然的。 但陈耕也不能任由这种情况展下去，他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国内现在根本就没有成熟的、先进的企业管理方法和理念，就算从大学里招人、从各大国企挖人，也无法跟上润华实业现在的展步伐，帕斯卡尔·舒尔茨是这方面的专家，倒是不如先听听他怎么说，或许他有好的建议？ 陈耕由衷的希望帕斯卡尔·舒尔茨能够给自己提出一条好建议。 帕斯卡尔·舒尔茨果然给陈耕提出来一条建议，但好不好就不确定了…… “我知道您现在很忙，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公司所有的项目都需要您的参与，但我觉得这不是一种正常的状态，我认为以您对产品和市场敏锐的前瞻性而言，您不应该是一个主持日常的总经理，您应该是董事长，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以更远的视角来领导公司的展； 没错，您是润华实业的大股东，但恕我直言，您在企业日常事务管理方面的才能真的不怎么样，反倒是您对市场和产品的敏锐嗅觉让杰克·韦尔奇都要为之惊叹，您在设计方面的天分连上帝都感到不可思议！ 在我看来，您应该辞去公司经理的职务，聘请职业经理人来帮您打理公司的日常事务，而您本人则应该负责公司的战略方向和全面主持公司的设计工作，您现在的做法，完全是浪费了您宝贵的才华……” 帕斯卡尔·舒尔茨这家伙就是这么直，如果是国人，是绝对不会如此直白的对你说你不适合当一个总经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当你的董事长和全面主持设计工作好了，总经理真不是你应该干的活儿。 帕斯卡尔·舒尔茨不该怎么说，不过对于陈耕这个在德国生活了将近2o年的家伙来说，他对帕斯卡尔·舒尔茨的话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应，相反，陈耕最近也一直觉得很多地方不对劲，自己真的不是做企业管理的那块料，也的确是需要有个职业经理人来帮助自己打理公司的日常事务了，但在这之前，陈耕还想听听帕斯卡尔·舒尔茨有什么好建议：既然你认为过国内的企业管理者还不行，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去德国！”帕斯卡尔·舒尔茨毫不迟疑的道：“我认为您应该去德国，或者日本，或者美国，总是任何一个已经建立了成熟的现代商业体系的国家，通过猎头公司聘请一支先进的管理团队啦帮助您管理好公司，并且帮您制定一套公司管理制度，我认为这是当前最好的办法。” 说完，帕斯卡尔·舒尔茨，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建议您保留现在的这套销售和采购制度。” “嗯？”帕斯卡尔·舒尔茨的话让陈耕有些惊讶，他以为帕斯卡尔·舒尔茨会建议自己照搬德国……或者美国、或者日本……的企业管理制度和理念呢，没想到他竟然建议保留现在的销售和采购体系？ “为什么？” “因为我们公司现行的这套销售和采购体系是最符合中国国情的，充满了东方特色的商业智慧，如果我们也照搬西方的制度很可能会水土不服。” 连水土不服都想到了？帕斯卡尔·舒尔茨的这番话让陈耕确定，这家伙应该是思考这问题思考了很长时间了，而且并没有站在一个高高在上的角度，不是“我们德国很厉害，所以你们什么都应该听我的，准没错！”这种心态，而是切切实实的站在了润华实业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 比起帕斯卡尔·舒尔茨为公司做的贡献，陈耕更为帕斯卡尔·舒尔茨能够站在这个角度为公司考虑感到高兴，这说明了他的确是真的将润华实业当成了自己的公司，虽然帕斯卡尔·舒尔茨的这番话不能全信，但他能意识到中国市场的独特之处，并且建议陈耕根据中国的国情来处理公司的事情，这就很好。 点点头，陈耕问道：“在设计方面，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有，”有些出乎陈耕的意料，有并不怎么出乎陈耕的意料的，帕斯卡尔·舒尔茨开口了：“我认为我们需要加强公司的技术和设计团队。” “哦？”陈耕惊讶了，不但润华实业的管理团队认为公司现在的技术和设计团队已经足够强大了，甚至连陈耕也是这么看的，可帕斯卡尔·舒尔茨竟然认为润华实业现在的技术力量和设计力量还不够，还需要加强这一块？ 陈耕很好奇，帕斯卡尔·舒尔茨为什么会这么想？ “就公司目前的局面来说，现在的技术和设计团队的规模已经足够了，”面对陈耕的疑问，帕斯卡尔·舒尔茨是这么解释的：“但我注意到公司接下来会迎来一波大爆，但大爆之后呢？在我看来我们的产品线实在是太少了，急需填充产品线规模。 非常高兴您已经还是到了这一点，并且您已经开始采取心动来弥补我们的缺陷，但我非人为我们这次与成都航空动机厂比较偏向于技术领域，设计领域还有待加强，但恕我直言，贵国的设计师们并不能完全满足我们的要求，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刹那间，陈耕出了一头的冷汗：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帕斯卡尔·舒尔茨说的对不对？ 很对！ 润华实业现有的最主要的产品：一款两轮摩托车，两款三轮摩托车，还有一款踏板摩托车即将上市，这三款产品已经是润华实业的现金奶牛，但受限于产能，必须要等到浦东和蓉城这两大生产基地投产后，这三款产品才能够给公司带来丰沛的、足以支撑其他四处扩张的现金流，到那个时候这三款产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现金奶牛。 但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下，还潜存着许多危机，比如在摩托车领域，润华实业只有rh1oo以及用于踏板车的、基于立缸的rh1oo开的卧缸rh9o这两款动机，在rh9o、rh1oo到rh75o之间，还有巨大的空白区域，这些都需要去填充、去完善。 设立在蓉城的动力和传动系统设计和研究中心就是为解决这个问题而存在的，但实话实说，现在润华实业产品的造型设计工作还严重依赖陈耕，或者说的直接一点，润华实业的产品的造型开全靠陈耕，这当然是不行的，润华实业必须加强这一块的力量，哪怕有了贾廷良这位前ca77o大红旗轿车的总设计师的加盟，也远远不够！ 从这个角度来说，润华实业虽然看上去很风光，风光无限，但水面以下确实存在着很多非常严重的问题。 “舒尔茨，你说的没错，”抹了把冷汗，陈耕郑重的对帕斯卡尔·舒尔茨道：“我需要你把你想的这些东西形成一份书面资料给我，这是公司下一步整改的重点……非常感谢你提出的这些中肯的意见，舒尔茨，你帮了公司一个大忙，按照规定，如果你的建议被采纳或者有选择的采纳，公司会给予你奖励的。” 陈耕从来就不提倡无偿奉献。 第285章 送上门都不要与主动求着要 润华实业的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虽然公司的规模在飞的扩大，但管理却有些跟不上了，润华实业如果想保持高、健康的展，就必须提高企业的管理水平和运营效率，这是陈耕对润华实业当前情况的认识，但他没想到，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技术领域，润华实业的短板竟然也这么大。 舒尔茨的一席话如同一阵狂风，将陈耕心中原本的一点小得意和小骄傲吹的无影无踪。 这个时候，陈耕就个格外的怀念若干年后猎头公司横行的年代，只要老板您出的起钱、舍的出钱，您说您要什么样的人才吧，俺们一准给您找来，就跟古代皇帝选妃一样让他们站您面前排成一排，让您可劲地挑都没有问题……呃，只限于年薪百万以下的。 但问题是这年头上哪儿去找猎头公司去？最悲催的是，共和国这批做企业的高官们，自己连市场经济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没搞清楚呢，至于那些老外，让他们帮着练内功没问题，但销售、采购这一套就算了，严重的水土不服。 “所以你打算引进西方现代化的企业管理制度？”谢老爷子对陈耕的想法很赞赏：“很好啊，是该怎么做了。” “您支持我这么做？”陈耕瞪大了眼睛。 “我什么不支持？”谢老爷子笑了：“我可是咱们润华实业的常务副总经理，这种为公司好的事情我有什么理由不支持？这段时间来，我总感觉好像有种无形的力量在拦着咱们公司的展，否则咱们公司原本是可以走的更快一点的，舒尔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明白了，就是咱们的管理水平不行、内功不够……别这么看着我，老头子我像是这么在乎个人得失的人么？只要是为了公司好的事，别说是这个常务副经理，就算是让我下去当一个车间主任，我也没意见。” 陈耕有点不好意思，润华实业对管理方式进行调整，受影响最大的就是谢闵声这些“老家伙”，陈耕这次专门抽时间和谢老爷子说这件事，就是想要找一个让双方都能满意的办法，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呢，老爷子已经把话说出来了。 果然是人老成精。 “是我小人了。”陈耕惭愧的道。 “你小子啊，就是想的太多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什么没经历过？活了大半辈子了，该怎么做，什么时候该进一步、什么时候该退一步，心里都清楚，”谢老爷子批评了陈耕两句，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陈耕这么重视和尊重自己，老爷子心里还是很开心，他继续说道：“不过舒尔茨毕竟不是咱们中国人，有时候不是很了解咱们中国的国情，他的话有些有道理，不过有些也得捡着听，比如说你不适合当这个总经理吧，我觉得就不对，作为公司的一把手，你完全可以董事长和总经理一肩挑么。 当然，舒尔茨说你擅长于技术和设计以及公司长远的战略展，这些都没错，你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总经理负责的日常事务上也的确是太浪费了，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也不是不能灵活变通，比如你完全可以逐渐将工作交给交给副经理们，让他们做好你的助手，但你是董事长与你董事长兼总经理，区别很大，董事长太高高在上、距离下面太远了，很多时候不是那么得心应手，将来咱们公司展起来了、一切都走上正轨了，到时候你再辞掉总经理的职务也不迟，但现在，你必须是咱们公司的带头人。” 想想，似乎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帕斯卡尔·舒尔茨的话本身是没错的，他的那番话也的确是为公司着想，但问题在于帕斯卡尔·舒尔茨是一个纯粹的德国人，对于在中国生活了只有不到1年时间的帕斯卡尔·舒尔茨来说，他更多的还是以一个德国人的视角和思维方式来思考中国的企业管理，水土不服以及考虑不周也就在所难免了。 “等过一阵子，咱们说什么也得去德国学习一下人家先进的企业管理方式、方法和经验……瞧我这脑子，都糊涂了，”说着，谢老爷子却忽然一拍大腿：“你完全可以和金德勒联系一下，让他在德国给我们找一些企业管理方面的专家教授，来给我们上上课啊！” 对啊！ 陈耕觉得自己简直傻到了家，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去就山嘛，既然这段时间很忙，没有时间去外国学习，那完全可以把外国的洋和尚们请过来嘛。 一旦打开了思路，陈耕的脑袋立刻就灵活起来，他立刻道：“咱们的不少供应商不也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么？这样，干脆咱们联系一下大家，看看有多少家单位愿意接受这个培训，如果愿意学习的单位多，到时候咱们大可以组织起来，一起学习。” “这个办法好！”谢老爷子顿时赞同道。 ………………………………………… 陈耕以为愿意接受这类培训的企业应该不少，但一通电话下来，结果却让陈耕大为失望，愿意接受这个培训的企业寥寥无几，只有杭城橡胶厂、万向公司等聊聊几家企业，真正的小猫两三只，这个结果让陈耕大失所望：这种送上门来的学习机会你们都不愿意学？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谢闵声老爷子倒是很开的开：“有些人觉得自己赚了几个钱就满足了，典型的小富即安，这样的企业也没有资格永远作为咱们公司的合作伙伴，我觉得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像是杭城橡胶厂、万向集团这样肯学习、肯上进的企业，以后咱们就把他们培养成咱们的核心合作伙伴，大家一起扶持着往前走，不也挺好的么？” “也只能这样了。”陈耕无奈的道：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呢？ 但让陈耕意外的是，一个自己没想到的人却为了这件事费尽周折的主动找到了自己。 “张厂长？”听着电话里那个严重失真的声音，陈耕惊讶的不得了：“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86年的电话网还是模拟网络，不但电话费昂贵无比，连接方式更是复杂无比，需要一级一级的电信机房工作人员给帮忙转接，就这还经常接不上，更要命的是接上了还经常掉线，bp机和大哥大虽然有了，但只在东南沿海的个别城市才开通，而且甭想漫游，想要通过电话找人，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远在海岱省的张宝玮竟然找到了自己，陈耕只能感慨，这真是太神奇了。 张宝玮也知道国内电话网的尿性，保不准下一刻就会掉线，顾不得和陈耕寒暄，急切的问道：“陈经理，我跟您打听个事。” “你说。”陈耕顿时严肃起来，能让张宝玮如此费尽周折的找自己的事，应该不是什么小事吧？但下一刻，陈耕就有些傻。 “是这么回事，陈经理，听说你们准备从德国请一些企业管理方面的专家来给你们上课，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陈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张宝玮找自己竟然就是为了这件事，一时间除了目瞪口呆，还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吧？你这么着急的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张宝玮的声音相当急切：“陈经理，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张宝玮这么重视这件事，陈耕也认真起来，这是对朋友最基本的尊重：“是有这么回事，不过现在只是一个想法，而且能不能请来、什么时候能请来这些都说不准……” 没等陈耕说完，张宝玮就大声道：“兄弟，老哥求你一件事，这件事千万算上我们济二机床厂一个。” “您是认真的？” “你觉得我这么费劲巴拉的给你打这个电话，是为了和你开玩笑？”张宝玮反问。 好吧，陈耕承认张宝玮说的的确没错，自己现在可是在蓉城，他费尽周折的联系上自己，肯定不是为了和自己开玩笑，肯认真学习的人是值得尊重的，况且陈耕向来也没有敝帚自珍的意思，痛快的答应下来：“这个好说，你先给我一个大致的数字，你们单位大概能来多少人听课？” “最少2o个人。” “多少？”陈耕被吓的差点儿咬到舌头：“2o个？！” “是最少2o个，我尽量安排更多的同志来学习，”张宝玮认真的纠正着陈耕的错误：“这样的能够学习到国外先进的企业管理理念和方法的机会太难得了，对于我们济二机床厂非常重要，我一定让大家尽量的争取到这个机会，另外这些课程的录像你说什么也得给我一份。” 陈耕不知道说点什么了，他现自己甚至都没有张宝玮重视这次的学习机会，难怪济二机床厂能够成为共和国机床行业在锻压和铸造技术领域的领头羊，有这么一位爱学习的企业领导人，这是他们济二机床厂应得的。 面对这样一个人，陈耕唯有重重的点头：“放心，一定有你们的一份！” 第286章 太热了！ ps：兄弟们，已修改。 谢老爷子忙活着去蓉城的各大高校招生去了，前段时间在各高校处处碰壁、不少高校甚至根本就不给润华实业机会，这个结果给了老爷子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但当接到陈耕的电话，说蓉城的各大高校都向润华实业敞开了大门，能忽悠到多少年轻学生就完全看他谢老爷子的本事的时候，谢老爷子瞬间就换了青春，兴致昂扬的投入到了招生工作当中去。 谢老爷子去忙了，陈耕也没闲着，从外国请企业管理方面的专家给授课这件事，现在就可以进行前期的准备了这事儿必须要通过金德勒。 听陈耕说完自己的想法，刚刚办好离职手续的金德勒沉默了好久，就在陈耕以为是不是电话掉线了的时候，金德勒开口了：“陈，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想要学习先进的企业管理方法的中国企业家。” “呃……”陈耕不太明白金德勒这话的意思：难道我这么做不对？ “一家企业只顾着埋头做技术是不行的，必须要有好的营销和管理，”不过金德勒似乎也没有给陈耕解释的意思，自顾自的道：“知道吗？听到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我非常非常高兴，真的，我对我们的合作更加有信心了。” 尼玛！ 陈耕咂摸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敢情金德勒这厮以前是不看好润华实业？你丫不看好我还跟我合作，还玩的这么开心？ 不过仔细想想，看不看好跟在一起玩的开不开心似乎也没什么直接的关联，对于金德勒来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事业启动的第一桶资金，说难听点，只要与陈耕的合作能够让自己赚到第一桶金，至于接下来润华实业是生是死，这和自己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这个忙你帮不帮？”心情不太好，陈耕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帮，为什么不帮？”金德勒答应的干脆利索，好像那个随时准备把陈耕踹下船的阴险小人和他没什么关系：“不过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对这一块并不熟，所以我需要找朋友帮你打听一下。” “当然，有消息了告诉我一声就成。” “ok，”金德勒应了一声，又问道：“还有，价格方面你有什么要求？你知道的，越好的讲师和专家的价格就越贵，你还要请他们来中国，这个费用……你该明白的，不会便宜……” 岂止是不便宜啊，根本就是很贵好不好？！想到自己请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哪怕只是中等水平的团队，那价格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陈耕想的是，请5个讲师过来给大家上半个月的课，不算吃饭、住宿、来回的机票费用，只算“出场费”，也就是培训费，6万马克能搞得定不？ 6万马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那可是2万美元多呢，这可是1986年的2万多美元，人均就是4ooo多美元，折合12ooo多马克，相当于这一时期一名普通的大学教授2个月的月薪。 半个月的培训期，算上来回在飞机上耽误的时间，满打满算的也就是2o天时间，2o天赚一个大学教授2个月的工资……陈耕都想转行去给人上课了。 联系愿意来中国进行授课的企业管理专家需要一些时间，但另外一件事却是再也等不得：媒体的宣传效果正式挥出作用了。 继上次江南省电视台在省台的新闻频道给了润华实业一个长达3分钟的长新闻之后，陈耕借着这个机会从报纸、杂志、电台等多个媒体渠道宣传润华实业，在江南省电视台专门为润华实业做的那期专题之后，媒体的宣传效果爆了…… 陈耕在电话里听人形容润华实业现在火爆到了什么程度，但却一直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但此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公司的生意到底有多火爆，出租车在距离润华实业的大门还有5oo多米的地方就走不动了，陈耕惊讶的向司机问道：“刘师傅，这些车都是到咱们公司提货的？” “那可不？”小刘师傅本身也是润华实业下属出租车车队的正式员工，说他是润华实业的正式员工也没错，今天出车能够拉到自己的老板，小刘师傅觉得自己真是太荣幸了，一脸自豪的对陈耕道：“经理，您别看今天车队好像挺长的，其实今天还算是短的，前两天的时候车队更长，前几天我拉了一个人，他说在咱们厂等了快一个星期了……” 出租车司机都爱侃大山这个毛病看来是改不了了，哪怕是对着自己的老板也不肯闭嘴，不过陈耕也理解这位老兄的心态，自己的公司这么好，当着老板的面夸两句总不是坏事，夸公司好不就是委婉的恭维老板有本事么？万一自己把领导的马屁拍舒服了，说不定领导就会顺手提拔自己一下，张三大舅家东边的哪户人家的表弟的战友的同事不就是这么被领导提拔起来的么？ “看来有必要打造咱们自己的物流车队了。”看着前面这些堵成狗的运输车，陈耕喃喃的道。 “您说什么？”陈耕的声音小，林书瑶没听清，随口问道。 陈耕本不想说的，不过这段时间来自己与林书瑶的合作竟然越来越默契了，原本不想说的陈耕改变了主意：“没什么……你说，如果咱们自己搞一个车队给各个经销商送货，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搞头？” “您的意思是咱们给那些经销商送货？”林书瑶惊奇的道：“为什么？有那个必要么？” “你的意思是不赞成咱们这么做？” “肯定不赞成啊。”林书瑶不假思索的道。 “为什么？”陈耕倒是有些好奇了。 “道理还不简单，费钱呗，”林书瑶掰着指头，一笔一笔的给陈耕算着：“您看，如果咱们自己弄个车队给经销商们配货，先，咱们得有车吧，多了不说，怎么着也得2o辆车，这2o辆车就得多少钱？ 然后，车子买来之后总的烧油吧？总的维修保养吧？给经销商送货，最起码得有个司机和一个跟车员吧？公司还得给他们开工资，更别说万一送货的车在路上出现点什么情况，有的损失都得咱们自己担着……” 巴拉巴拉的掰着指头给陈耕算了一通，最终，林书瑶得出一个结论：“现在这个样子就挺好，咱们把车子生产出来就行，其他的咱们根本就不用操心，经销商们自己找车拉货就最好。”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不对吗？”感觉到陈耕的话似乎不是很赞同自己的意见，林书瑶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能说不对，”陈耕摇摇头，这个时代的很多企业都是这种心态：我的产品不愁卖，所以我就是大爷，你们想要从我这里买货，不但要把我当大爷一般的捧着，还要自己负责运输，想要大爷我帮你们送货？你想什么呢？林书瑶之所以有这个认识，也是因为整个社会环境就是如此，指望她能有出当前社会现实的看法，那真的不太可能。不过陈耕还是提点她道：“难道你就没想过，其实送货还是可以赚钱的？” “赚钱？怎么会？”林书瑶瞪着眼睛，表示难以理解。 “为什么不会？”陈耕笑着反问：“你看，经销商们找车来帮自己拉货是需要付钱的吧？” “那当然，不给钱谁给你拉货？” “很好，那我再问你，车子来了，可在这里一等就是好几天，可车子在这里停着，经销商却还是要付给车主一定的费用，对不对？” “这个……也是，耽误人家的活儿了，如果这几天人家出去拉活，说不定就能挣到不少钱呢，耽误了人家挣钱，是的赔给人家一些。”想了想，林书瑶点头道。 陈耕：“很好，如果我告诉那些经销商，以后你再也不用费劲巴拉的找车帮你拉货、车子等着拉货的时候还得拼命的给司机陪好脸了，只要你缺货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就立刻安排车子把你要的货送到你手里，运费和你找车差不多，路上的损失也算我的，你说这些经销商干不干？” “干啊，为什么不干？估计他们能笑歪嘴，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哪怕咱们收的费用高一点他们都乐意，路上丢个货可算是咱们的呢，可咱们……” “可咱们会赔钱是吧？我就奇怪了，同样的车型，拉一样多的货、跑一样远的路，收取的费用也一样，为什么别人是挣钱的，到了咱们这儿反而是赔钱了呢？”笑嘻嘻的看着林书瑶，陈耕问道：“还是你做过详细的计算，认为我们自己跑运输一定会亏本？” 林书瑶满脸通红，她这才现，自己对这个问题太想当然了：陈耕说的没错，凭什么别人能赚钱，到了自己这里就一定是赔钱的呢？没这个道理。(未完待续 第287章 接下来的任务也交给你了 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出现了极大的偏差，林书瑶立刻掰着指头开始盘算起来：“那……咱们现在的经销商网络已经覆盖了华东六省一市，其他的市场也在积极开拓，最起码也要2o至3o辆车才能满足运力的要求吧，一辆车最少要2名司机和一名跟车员，这就是三个人，光是出外勤的就是差不过**十人，再算上车队的调度、管理，那岂不是嫩解决1oo多人的就业问题？” 算到后面这个数字，林书瑶明显的兴奋起来，到现在还是现役军人的她，立刻就想到了一点：“这能解决多少退伍士兵的安置问题啊？” 这孩子可真单纯，陈耕有点无语，忍不住提示她道：“你就看到了咱们有了自己的车队之后能赚钱、能解决一些退伍士兵的安置问题了？就没看到点其他的？” “其他的？除了能赚钱、能帮助部队安置一些退伍兵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林书瑶有点迷茫，仔细想了想才不确定的道：“回程的时候可以顺带着拉点货赚钱？也可以给大家带点当地的土特产什么的？” “……好吧，这个也算，”对于从未接触过市场经济的林书瑶来说，她能想都这一点也算是动了脑子了，自己也不能要求太高。咂咂嘴，陈耕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但西方乘用车生产企业的经验是：汽车类企业一定要建立自己的物流体系，但他们看中的是物流体系的盈利能力，而是对经销商和终端的控制能力。“ “对终端市场和经销商的控制力？”林书瑶有点迷茫，又有点了然却又不是很明白的样子。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就知道了，某个经销商在汇款度、市场宣传等方面很配合企业，销售业绩也很好，通过我们自己的这套物流体系，他们总是能够更快更好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产品，好孩子要给糖吃；另外一个经销商不知道什么原因，前段时间的销售情况还是不错的，但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懂了！” 林书瑶大叫一声，表情十分惊喜，陈耕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如果她还不明白车队……在林书瑶的理解中，所谓的“物流体系”就是车队……就是公司是出去的胳膊好手，听话的孩子就能分到糖，不听话的孩子就要受到教训，而且她立刻举一反三的提出了一个新的功能：“而且还不止于此呢，有了这么一个车队后，咱们的司机需要经常往各地跑，还能把当地市场的一些变化带回来，也好方便咱们以后对车子进行改进。” “那岂不是要给司机师傅们加一把工资？”陈耕笑着道：“师傅们除了开车之外，还要做信息采集收集员了。” “那也值得。” “确实是值得，”陈耕点点头，随即道：“前期的调查就交给你，有没有信心？” “调查？交给我？”林书瑶难以置信的望着陈耕，不敢相信陈耕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这么轻易的交给了自己。 “其实都是一些很简单的东西，就是去问问那些经销商，如果公司给他们配货，他们能不能接受？价格方面能够接受的程度是多少……怎么？不敢？”望着微张着嘴巴的林书瑶，陈耕小小的激了她一下。 虽然知道这是陈耕的激将法，但一心想要做点什么的林书瑶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您也不用激我，这活儿我接下了。” ……………………………… 三天后，当林书瑶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带着厚厚的一摞调查资料出现在陈耕面前的时候，陈耕有点吃惊：“你这是……调查完了？” “调查完了，”虽然顶着俩黑眼圈，但她看上去却没有多少倦意，相反的，林书瑶整个人看上去都神采奕奕的：“我对咱们过9o%的的经销商都抽样调查，在这里等着咱们货的，我直接找他们本人，那些没来的，我直接通过电话和他们联系的，只有6个经销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联系上，但我觉得这个覆盖率已经足够了。” 只用了三天时间，这女人与润华实业绝大多数的经销商接触了一遍？陈耕真的吃惊了：“其实你不用这么拼命的，我们……” “这是你安排我做的第一件不是秘书的活儿，我想做的漂漂亮亮的，”林书瑶打断陈耕的话：“你先看看吧。” 没再说什么，陈耕拿起眼前的这些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这是对林书瑶的努力的尊重。 调查的结果其实并没有出乎陈耕的意料，所有接受调查的经销商都对润华实业成立专门的运输车队的做法持赞同的态度，这让他们自己彻底没有了运输得风险，以后万一路上有什么损失也和他们没有关系，同时自己也可以有更多的精力用在其他方面，而不像是现在这样在润华实业这里一等就是十多天、半个多月，有这个时间自己做点什么不好，何至于在这里白白浪费？ 有经销商甚至明确的表示，如果润华实业真的能够成立自己的车队，并且其中的风险由润华实业自己承担的话，他们可以接受比现在略高的运输价格……不过1o%。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消息都是好消息，也有经销商对润华实业能否保证运输效率有一些担心，但总的来说，对于林书瑶做的这个调查，所有人都是乐见其成甚至是鼓掌欢迎的：全国好几家生产摩托车的企业，谁不是自己上厂家的门口等着提货？厂家的脸色还无比难看，自己还得小心的陪着笑脸。只有润华事业，哪怕产品这么热销，也依旧想着如何减轻大家的负担和压力，不与这样的企业合作，想和什么样的企业合作？ “很好啊，”看完资料之后，陈耕对这个调查结果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坦白说，经销商们简直是一边倒的支持和欢迎润华实业搞自己的物流运输体系，这甚至出了陈耕自己的想象，虽然放一些马后炮，比如经销商们早就等的苦不堪言啊之类的也能解释的通，但马后炮就是马后炮，没什么卵用，低头沉吟了片刻，陈耕做了个决定：“既然这个项目是从你这里开始的，这样吧，接下来第二步的工作也交给你，你去调研一下，针对我们润华实业现在的产能和未来一年内的规模，我们应成立一个多大的车队？还有车队的构成、运输模式等等，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林书瑶又惊又喜，又有些不敢置信：“您说的是真的？” 陈耕笑道：“你觉得我会跟你开玩笑？” 虽然心中很高兴，可这一刻，林书瑶心中反而有些退缩了，她嗫喏了两句，道：“我……可我没有经验啊……” “你也没有做调研的经验，不也一样完成的很好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调研和这个毕竟不一样……” 关键时刻，还是要给她小小的施加一点压力，陈耕故意道：“怎么？你不敢？” 当兵的就是受不得别人说自己不行，林书瑶和小妞也不例外，被陈耕的话这么一激，林书瑶顿时就炸毛了：“谁说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既然前面的我能做好，后面的我也一样能够做好。” “那好，”陈耕笑眯眯的向林书瑶伸出了手：“那我就再次等着你的好消息。” “保证完成任务！”双脚一并，小妞一脸的趾高气扬。 要是来个敬礼就好了。看着挺着胸膛走出自己办公室的林书瑶，陈耕心里小小的有点遗憾。 ………………………………………… 接下来的几天，陈耕算是体会到了消息透露的过早的另外一层麻烦：不管自己走到哪里，总有经销商凑上来问自己润华实业是不是真的要搞自己的运输车队？并且一再暗示自己，如果润华实业要搞自己的运输车队，能不能优先照顾自己一下？如果能够优先照顾一下我，我可以接受更高的运输溢价…… 尽管陈耕一再表示前几天林秘书做的调研只是为公司成立车队提供一个参考，并不代表润华实业一定会成立自己的运输车队，但这根本没用，陈耕越是反对，大家反而越是认定了润华实业是真的打算成立自己的运输车队了，用几名经销商私下里喝酒时聊天的话说就是：“这可是林经理的秘书亲自出来做的调查，润华要搞运输车队这事儿就算不是十成十的把握，也最少有个八成了”，这话还赢得了众人的一致赞同，也是，如果不是真的要做这个车队，你完全可以找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来问我们，至于出动大秘书么？ 甚至连润华实业内部以及海洲当地的一些关系不错的朋友也拐弯抹角的找陈耕打听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银行方面更是直接表示，如果润华实业真的要搞车队，他们可以提供全额贷款……不过这些麻烦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还有一桩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他…… 第288章 产能不足！产能不足！ ps：兄弟们，已修改。 “撑不住了，撑不住了啊陈经理……”贺永清急的团团转，脑门上的汗水哗啦啦的往下淌……似乎是急的，但脸色却兴奋的潮红一片。 “不着急，坐下慢慢说，”陈耕示意林书瑶给贺永清倒杯水，才笑着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撑不住了？” 作为帕斯卡尔·舒尔茨的助手，贺永清的工作能力和悟性得到了帕斯卡尔·舒尔茨的高度评价，认为贺永清只要再经过几年的锻炼，绝对是国内能够找到的最好的生产管理人员，如果有机会到国外进修，学习一下国外先进的管理理念和方法，未来的他成就不可限量，甚至有资格到世界5oo强企业当中任职。 对于8o年代的一名中国人来说，说某人的能力到了国外也不愁找不到动作就已经是对他能力的巨大肯定了，若有个外国人言之凿凿的评价说某人有资格去世界5oo强企业任职，简直就像是获得了诺贝尔奖提名差不多，足以让当事人摆酒庆祝了。 喝了两口水，贺永清的情绪缓和了不少，这才道：“陈经理，咱们的产能撑不住了，销售部门的提货单都快把我的办公室给堆满了，可咱们的动机产能就这么大，我又不是孙猴子，上哪儿变出这么多动机去？” 原来是这么个撑不住啊，陈耕和林书瑶同时笑了：这可真是个幸福的烦恼。 贺永清却是急需说道：“经理，我和销售部门的同事联系过，他们说咱们的合作伙伴们都有扩大产能的计划，我算过了，按照销售部门的同事提供的数据，公司需要把动机的产能提高最少3倍，这需要重新调整动机工厂二期的规模产能，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听说公司有调整二期产能的计划，”说着，贺永清可怜巴巴的望着陈耕，道：“老板，咱们先说好了，要是还继续执行之前计划的二期产能规划，到时候生产不出来这么多动机，可不是我们生产部门无能。” 陈耕拍拍脑袋，笑着对贺永清道：“我记得当初我制定动机工厂的二期、三期远景规划的时候，你们还一个劲的反对，我说的做法太乐观了，是放卫星、******？” 自己当初说过的话现在却被老板拿出来打脸，贺永清脸上顿时有些尴尬：“这个……谁能想到市场展的竟然这么快？当初您说三期规划产能是5o万台，大家都以为您疯了……” 不等贺永清说完，陈耕就把话接了过去，笑道：“不过三期毕竟是未来很遥远的事情，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调整，说不定我就是当时脑袋一热，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正经是先把一期搞好了再说，你们是这样想的吧？” 贺永清顿时有些尴尬：当时大家的确是这么想的，此前大家还为自己的“智慧”而暗自得意，可现在看来真正高瞻远瞩、深刻的的把握到了国内摩托车市场需求的是陈耕陈经理，说不定当时陈经理看自己这些人根本就是在看笑话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小小的翻了一下旧账之后，陈耕适时的转移了话题：“所以你们生产部门的意思，是尽快启动二期和三期工程的建设？” “是，”自己的小心思被老板给看透了，贺永清讪笑了两声，道：“之前不是打算到年底或者明年上半年再启动二期工程么，看现在这个趋势，我觉得还是越快越好，有钱不能赚，大家心里都着急啊。” 润华实业有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开放，当初陈耕研出了一款搭载rh1oo型二冲程动机的两轮摩托车，并且将除动机之外的所有零部件的数据公开、免费提供给了所有的摩托车零部件和整车生产厂家，因为不用花一毛钱就可以得到相关的数据，所以零部件的成本大大的被降低了，又因为润华实业承诺自己不生产整车，只生产动机，所以国内除幸福、嘉陵、轻骑等寥寥几家大厂因为面子的缘故不肯从润华实业引进动机之外，截止上个月，和润华实业达成了合作协议的企业过了5o家，其中有3o家是自行车生产厂家。 对于哪怕像是自行车生产厂家这样的单位来说，只要他们来海洲摩托车产业园转一圈，就能买到组装陈耕设计的这款摩托车的全部零配件，从轮胎到轮毂、从大灯到外观覆盖件、从空滤到座包……所有的零件一应俱全，如果你觉得这样还是麻烦了，润华实业甚至可以将所有的零件一起打包给你送过去，让你轻轻松松的组装摩托车。 一切都很美好，唯一的问题就是润华实业的rh1oo型动机的产能太小，而对于5o多家企业来说，润华实业的这点产能现在已经够紧张的了，若是等到明年…… 不用说了，根本就等不到明年，如果等到明年，大家非得急疯了不可。 “好，我知道了。” “太好了，”看陈经理的意思是打算慎重考虑自己的建议了，贺永清顿时喜形于色：“这么一来，咱们厂可就……” 但是没等贺永清说完，陈耕却是向贺永清问道：“不过永清同志，你认为咱们的问题是提前开工二期规划就能够解决的吗？” “当然不是，”意识到陈耕话里面真正的意思，贺永清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经理，您的意思是……” “根据现在的市场反应来看，我觉得咱们之前规划的rh1oo动机二期规划太过保守了，甚至将三期规划拿到二期都显得保守了……” 贺永清只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里干的厉害，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您的意思是将三期的规划用作二期？可是……可是……” 他就没敢想在三期规划的基础上再加一加码的可能。 “我知道，这么做有很多的困难，资金、工人、设备、原材料、管理、由此带来的市场影响……但是我对市场的前景很乐观，比半年前还要乐观，”陈耕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自信：“做企业哪有不遇到苦困难的？和那些产品堆满了库房却卖不出去的企业相比，咱们的这点小苦恼完全就是幸福的幸福的烦恼。” 贺永清顿时觉得脸上有些烧：是啊，润华实业为未来动机工厂的年产能定在3o万台还是5o万台而苦恼，但这是一种多么幸福的烦恼？不知道有多少企业想要拥有这种幸福的烦恼而不可得呢，自己竟然还嫌麻烦。 这个时候，陈耕也在琢磨一件事：要不要直接将动机工厂二期扩建工程的产能提升到1oo万台呢？ 这是一个让人很纠结的问题，市场容量是不用担心的，要知道，巅峰时期的共和国摩托车行业的整车年产量过25oo万辆……你没看错，就是25oo万，这还是整车，单单摩托车动机的年产量一度突破3ooo万台，所以不要担心润华实业现在的摩托车动机产能扩大的太多会如何如何，哪怕润华实业在未来的1o年内将动机的产能规模提升1oo倍也无法满足市场的需求，何况就算国内市场满足了，也还可以去开国外市场不是？ 国内市场是否消化得了这1oo万台动机呢？这根本不是个问题，陈耕虽然是混汽车界的，但他清楚的知道一点，到9o年代初，国内的摩托车产量还在1oo万至2oo万之前徘徊，但当94年开始，轻骑铃木、五羊本田、金城铃木等合资摩托车企业正式投产之后，摩托车的年产能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从1oo万辆出头骤然升至5oo多万辆！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意味着在短短一年时间里，摩托车的市场供应一下子多出来5倍还要多，正常的逻辑下，摩托车应该大幅度降价了吧？但是完全没有，摩托车的市场价格一直坚挺，到了1995年，摩托车的总产量更是直接飙升至5oo多将近8oo万辆，再次递增了差不多5o%，但价格却是依旧无比坚挺。 所以增加1oo万的市场供应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规模效应可以有效地降低成本，更低的价格又能刺激原本很多买不起摩托车的潜在顾客选择摩托车，所以这1oo万台动机投进来，说打不起个水花那是夸张了，但其实也就是刚能够打起来个不大不小的水花的程度，不过现在。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如何说服大家接受扩产，扩产已经是大家共同的认知，其他的工作可以慢慢谈，最主要的问题是原材料的供应，一台rh1oo动机的自重就是375公斤，1oo万台动机需要的原材料的数量简直头疼的要命。 在当前这种什么物资都通胀的情况下，想要保证充足的原材料供应，这考验的已经不止是采购人员的能力和水平了，更考验润华实业领导层的公关能力和社会活动能力。 第289章 被苦主找上了门 要不要、有没有必要上1oo万台动机的产能呢？甚至……1oo万台动机的产能能否满足企业未来展的需求？毕竟润华实业不但要对外出售动机，还需要满足自身展的需求。 理工科喜欢用数据说话，正在忙活着分析和调研润华实业的物流车队应该是多大规模的林书瑶就又接到了一个任务：调查现在与润华实业有合作关系的这些摩托车生产企业未来的产能扩张计划是怎么样的。 一切都很顺利，如果不是陈耕现有人在润华实业的大门口闹事的话…… “小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和客户打起架来了？”皱着眉头，陈耕向门口的保安问道。 “陈经理，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客户，”门口的保安……这年头的保安可不是后世的保安能够相比的，这年头的保安不但是正式职工，而且工资比普通工人都要高半级，人家肩上的责任比较大嘛……气呼呼的对陈耕道：“他来咱们公司闹事……” “谁闹事了？谁闹事了？”没等小王说完，刚刚和小王骂的面红耳赤的这位同志立刻就不干了，指着小王的鼻子骂道：“你们改的车子出了问题还敢不认账……” “您听听您听听，”不等对方说完，小王就气愤的道：“经理，咱们厂改的汽车没有一万辆也有几千辆了，就没听说过有一辆出问题的，这不是讹人么……” “谁讹人了？谁讹人了？”这位也不是好像与的，立刻就跳着脚骂道：“我们的车子是在你们的授权改装厂改的，结果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就断了一根杆子，你们竟然还不承认……” 润华实业授权加盟商改装的212吉普出了问题，而且是非常严重的连杆断裂？陈耕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这可是大事！ 拦住正要说话的小王，陈耕满脸堆笑的对对方道：“这位同志，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润华实业的经理陈耕，您能不能和我说说您改装的那辆212吉普是怎么断裂的？” “你是润华实业的经理？”这位明显一腔怒火的同志一脸怀疑的看着陈耕，不耐烦的摆手道：“小同志，就你这个年纪别说是经理，能混成小组长就不错了，别闹了，赶紧的，把你们公司说了算的人叫过来。” 听对方竟然敢怀疑陈耕的身份，这么好的“舍身救主”的机会小王怎么肯错过？当即跳出来指着对方的鼻子道：“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都给你说了……” “小王你先不要说话！”陈耕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句，这才转过头来对这位太同志道：“这位同志，在润华实业的门口，当着这么多来拉货的经销商的面冒充他们的经理，这也需要点勇气，你说是不是？” “呃……倒是也有点道理，”看着陈耕一脸坦然的样子，刚刚还有些不耐烦汉子脸上显出半信半疑的神色，迟疑了一下，终于点点头：“好吧，就算你不是他们的经理，也肯定是个小头头……既然这样，找你也是一样的，你就告诉我，我们的车子出了问题，现在该怎么办？” 陈耕正色的道：“您放心，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是在我们润华实业总部以及各个授权加盟合作单位改装的车子出了问题，我们一定负责到底，绝不推诿！” 与此同时，陈耕心里也在疑惑：在设计这套悬挂系统的时候，自己留出了足够多的设计冗余，这位老兄到底是怎么用的，竟然能把连杆给搞断？ “这还像句话，”听陈耕这番话，汉子的脸色倒是好转了不少，转过头去一脸不悦的对小王道：“你这小同志就是不会说话，我从登瀛大老远的过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难道是为了讹你们的钱不成？给你说，只要你们把自己该负的责任负起来，有一是一，有二说二，咱们就好好地来，真要玩不讲理的，谁怕谁啊？” 登瀛？陈耕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恶心了自己挺长一段时间的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问道：“同志，你们是登瀛的？” “没错，怎么？登瀛的不行？”这位同志眼睛一瞪。 “行，当然行，我们有不少客户就是从登瀛那边过来的，很多都成了我们的朋友，”陈耕说着，从包里摸出一包烟，同时给对方也地过去一根：“来，先抽根烟。” “霍中华？”对方有些意外的看了陈耕一眼，点点头道：“现在我有点相信你是润华实业的经理了，一般人可抽不起中华。” “润华实业的经理也不比别人多领多少工资，冒充他也没什么意思不是？”陈耕呵呵的笑着，同时伸出手道：“同志，天挺热的，我办公室里有风扇，咱们一边喝茶一边慢慢聊，您放心，没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你说是不是？对了，还没请教您贵姓，在哪儿高就？” “这倒也是，没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香烟果然是拉近人际关系的神器，抽着共同的烟，这位来找麻烦的老兄的神色缓和了很多，和陈耕握了下手，道：“我叫乔向东，是我们登瀛市的工业系统的一个小干部。” “原来是乔同志，”陈耕点点头，一边带着乔向东向自己的办公室走，一边向他问道：“乔同志，能给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么？” “还能是怎么回事，前两天我们单位的几个同志下去工作，在路上正走的好好地，车子忽然有些左摇右摆的晃，司机下车检查了一下，说是后轴的一根连杆断了，虽然开着暂时还没事，可连杆都断了谁还敢坐？”说起这个，乔向东满腹的牢骚：“当初做这个改装，还是你们在我们登瀛的授权改装店一再的去找我们，说这儿改装多么多么的舒服我们才去做的，谁知道这才改了不到三个月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质量问题，以后谁还敢用你们的车子……” 乔向东在这里巴拉巴拉的表示自己的不满，陈耕心里却是哭笑不得：成了什么也不用问了，润华实业这是被李鬼给坑了！ 刚刚陈耕还想向乔向东问一下他们那个连杆断裂的车子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拖到海洲来，但现在看来没有问的那个必要了，因为乔向东他们出问题的这辆车子根本就不是润华实业下面的授权加盟改装单位给改装的！ 不过现在，看着正在泄自己不满的乔向东，陈耕觉得还是等会儿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比较好…… 把乔向东请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又给他倒了杯水，聊了一会儿后，陈耕才开口道：“向东同志，不瞒你说，嗯，也不管你信不信，我要说的是，对于你们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不过其实这件事我们也是受害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向东一脸愕然，随即就有些愤怒了：“你们是不是打算不认账？” “别激动别激动，您听我给您解释，”陈耕又递过去一根烟，对乔向东有些恼火的面孔就装作看不到，道：“您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了您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好，你说。”人都是好面子的，这会儿陈耕对自己礼遇有加，哪怕心里觉得陈耕这是打算不认账了，可乔向东还是有点抹不开面子心里头倒是在暗自狠：不管你一会说什么，这事儿咱们没完！ “您看这里……” 陈耕指着自己办公室的一面墙，墙上是一副大尺寸的中国地图，在中国地图旁边的旁边还有几张地图，分别是江南省、江北省、海岱省、魔都市的地图，指着这些地图，只是地图上还贴着小红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指着地图，陈耕对乔向东道：“这是我们经过我们润华实业培训、认可的所有授权加盟企业的标示图，截止到上个月，我们润华实业的授权加盟单位总共是53家，遍及整个华东六省一市，在咱们江南省的授权加盟单位最多，有过25家，但其中惟独没有登瀛。” 乔向东的脸色终于变了。 在陈耕开始介绍这份地图的时候，他就已经站起了身，看着地图上插着的标示，的确，在江南省，除了登瀛之外，其他所有的地级市都插上了小红旗，旁边还特意标注了授权企业的名称、地址和联系方式，但惟独没有登瀛，但自己单位那辆出问题的车子的的确确的是在润华实业的授权加盟合作单位改装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乔向东皱着眉头问道，他觉得自己有些被搞糊涂了。 陈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向东同志，我问一句，你们的车子是在登瀛市第二汽修厂改装的吧？” “没错，就是那里……”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你们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其实并没有得到我们任何形式的授权，他们是个野路子。” “怎么可能？”乔向东震惊了：“我在他们那里明明看到你们给他们的那个授权铭牌了……” 第290章 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 ps：兄弟们，已修改。 “没错，他们的确是有这个铭牌，”迎着乔向东震惊无比的目光，陈耕点点头：“但他们的铭牌并不是我们授权的，是他们自己做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从未向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做出过212吉普的改装授权，”陈耕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为了获取当地消费者和有意改装吉普车的单位的信任，他们自己找人做了那个授权铭牌，毕竟……”耸耸肩，陈耕的语气很无奈：“那东西也不是个技术含量多高的玩意儿不是？” “可是……”乔向东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好使了：自己气势汹汹的来找李逵的麻烦，可李逵告诉自己你找错人了，其实你是被李鬼给坑了？使劲抿了两下嘴唇，乔向东摇摇头道：“仅凭这么一份地图，说服力不够。” 他有些相信陈耕的话了，这些地图一看就是天天挂在这里的，陈耕不知道自己到来，自然也就不可能提前把登瀛市的小红旗拔掉，但就像是他自己说的这句话那样，仅凭这么几幅地图？说服力不够！ 陈耕当然知道仅凭一副地图就想要说服登瀛市工业系统的一名干部根本就不可能，他上面的这番话只是为了在乔向东的脑子里种下一颗怀疑的、肯听自己继续说下去的种子而已，现在乔向东肯听自己说话了，说明这颗种子芽了，这就很好。点点头道：“只凭这么几张地图，说服力当然不够，如果您愿意听，我可以向您提供更多、更有说服力的证据。” “好，你说。”乔向东点点头，脸色却是更加不好看了，俗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作为登瀛市的地头蛇，他这次来海洲找润华实业的麻烦其实是很有几分无奈的。 在来海洲之前，乔向东其实已经初步了解了一下润华实业在海洲的地位和能量，觉得仅凭自己的一家之言，想要从润华实业这里讨个公道，如果润华实业好说话那还好办，可如果他们润华实业很难缠，自己十有**也就是走个过场，这口气自己也只有忍了：除了回去之后多说说润华实业的坏话，当有人准备改装吉普车的时候说润华实业的技术如何如何不行、如何如何坑人之外，自己还能怎样？ 但陈耕的这番话却给了乔向东新的希望：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干的，以自己的能量，就算动不了他们，也能折腾的他们半死不活。 不过现在么，还是要听听陈耕怎么说。 陈耕道：“其实早在去年的时候，我们在登瀛的朋友就告诉我们，说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在冒充我们润华实业的特许授权加盟合作单位，在登瀛市从事212吉普的改装工作，我们对登瀛市第二汽修厂的技术实力比较怀疑，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我们曾与对方联系过，说如果你们想要做212吉普的改装，可以来我们这里接受培训，等考核完毕后我们会授权给你们。” “结果呢？”乔向东立刻问道。 这话一问出口，乔向东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蠢：陈耕都说市第二汽修厂没有得到他们润华实业的授权了，结果还能怎么样？肯定是没有结果呗。 “结果是他们并没有派人来学习，”陈耕的回答并没有出乎乔向东的意料：“我们通过朋友打听到的消息是，登瀛市第二汽修厂的厂长魏连坤多次表示：老子又不是不会修车，如果是在海洲，老子还憷他陈耕两分，可这里是登瀛，他陈耕的爪子再长也伸不到登瀛来，老子凭什么要把辛辛苦苦赚到的钱分给他们润华实业？这钱拿来给工人们点奖金、盖两栋楼不是更好？” “呃……”乔向东先是一怔，随即，脸上微微有些尴尬：类似的话自己似乎也听到了一些，不过当时并没有往心里去。 没往心里去其实不是大问题，谁也不会把自己无意中听到的一句话往心里记，要不然这能把脑子直接累死，但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还在为魏连坤的做法叫好，觉得魏连坤没给咱们登瀛人丢脸，谁承想自己反手就被魏连坤这个自己刚刚夸奖过的家伙给坑了……还能更讽刺一点不？ 陈耕看到了乔向东脸上的尴尬，不过倒也没多想，接着道：“在这次的联系无果之后，我们委托海洲行署方面与登瀛行署办公室一位姓孙的副主任……” “孙宝成。”乔向东叫道。 “孙宝成？”陈耕皱眉思索了一下，这才点头道：“没错，应该是这个名字。我们希望通过官方的渠道提醒一下第二汽修厂，不过孙宝成副主任给我们的回答是他们管不了……您可以向孙宝成副主任求证一下是不是有这个事。” 乔向东的脸上越的尴尬了：某次自己与孙宝成喝酒的时候他还说起过这件事，不过当时孙宝成并没有说两家单位具体的名字，只是一脸得意的对自己说有一家海洲的企业想要通过自己打压咱们登瀛的明星企业，被自己一点不留情面的给撅回去了，现在想来，乔向东对当时孙宝成得意洋洋的嘴脸竟然是记得清清楚楚：“他们海洲人以为自己是谁？”，当时自己还为让海洲人吃了一个瘪而得意的大笑，现在想来……可真是讽刺啊。 陈耕说到了这里，乔向东对他的话已经相信了七成，如果不是确有其事，陈耕不可能说出这些……之所以还有三成不肯信，是乔向东觉得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 陈耕继续说道：“我们的档案室里有所有授权加盟单位的加盟文件的原件和复印件，每一家授权加盟单位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授权编码，虽然档案室禁止其他人进去，不过您这次的情况特殊，如果您想去看看，我可以陪您一起去，不过只能翻看这部分的档案； 另外，不知道当时登瀛市第二汽修厂的同志和您说了没有，我们每一套的改装零件上面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零件编码，我们把这个零件的编码输入了我们的电脑，可以被详细的查询到这套零件被装车的车牌号、车子所属的单位和联系电话。 如果他们告诉您了，相信您车上的那套零件应该也有一个编号……编号是真的，但我听说他们是花高价从一些汽修厂的汽修工那里买来的，不过我们的电脑上只机载最初的原始装车记录……您可以把您的这套零件编号拿来，用我们的电脑查一下，就可以知道这套零件的编号是不是您在用。 对了，这个授权单位的名单也可以通过我们微机室的电脑查的到的，你可以直接在电脑上查一下有没有登瀛市第二汽修厂的名字……” 不等陈耕说完，乔向东打断陈耕的话，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对陈耕说道：“我信了。” “嗯？”陈耕似乎没听清，望着乔向东，等着他继续说。 “我相信了，我们的车子出问题跟润华实业没关系……” 乔向东低着头，觉得脸上一阵阵的烧，想到自己气势汹汹、满腔悲壮的来海洲找“外地人”的麻烦，没成想自己却是被本地人给坑的差点儿小命不保，他就实在是再没脸听陈耕说下去了，至于陈耕会不会借着这一点来奚落自己，乔向东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现在他满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魏连坤，这次老子因为你丢了这么大一个人，你丫的给老子等着！看老子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你个王八蛋！ 好在陈耕并没有继续乘胜追击的意思，一脸无奈的苦笑道：“向东同志，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据我所知在不少地方也有很多冒充我们润华实业合作加盟单位的情况，可您也知道咱们国内的情况，不管是地方保护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也好，对于这种情况我们其实也做不了什么。想起来我们其实也很无奈，我们好好地做生意，可别人做的坏事，屎盆子却要扣到我们的头上……” 乔向东一张脸憋的通红，整个人尴尬的要命，如果眼前有条地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丢人！太丢人了！ 陈耕偷眼看了满脸通红的乔向东一眼，心里头暗乐，嘴上却是继续说道：“哦，对了，不管怎么说这次你们也是因为信任我们润华实业才会去改装你们的车，说起来我们也有一定的责任，这样，如果你们对我们的改装技术和水平还继续信任，我们可以派师傅去登瀛，免费给你们换上一套我们自己生产的零件，如果使用我们自己生产的零件出现类似的问题，我欢迎您来拆我们公司的招牌……” “陈经理，您别说了，”脸红的跟火锅里面的辣油有的一拼的乔向东“呼啦……”一下站起身来：“今天这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我向您道歉……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 第291章 真的没办法么？ 乔向东实在是没脸在陈耕的办公室里继续待下去了，自己被本地人坑了，反倒气势汹汹的来找外地人的麻烦，可笑的是，自己还曾经一度不停的赞扬那个坑了自己的家伙…… 至于陈耕说的可以免费帮自己更换悬挂系的零件的事，乔向东更是提都没有提：人家已经够意思了，如果自己再厚着脸皮要了人家的零件，那算是什么？ 送走了乔向东，陈耕的表情很平静，但眉头却是皱了起来：那些没经过润华实业技术认证的212吉普改装企业的改装件，质量居然这么差么？ 在这之前，陈耕能想到那些没有得到润华实业认证和授权却从事212吉普改装的企业，出于对利润的追逐，肯定会在各方面偷工减料，在质量方面的把控肯定没有润华实业这么严格，但在陈耕想来撑个三五年想来应该没问题的，但现在陈耕现自己实在是太高估了这些家伙们的节操，润华实业从事212吉普改装这才多长时间？不到11个月；润华实业的212吉普改装技术流传出去才多少时间？最多也就八个多月吧，但这才七八个月的时间，竟然已经有连杆断裂的情况出现了？！ 诚然，对于一款四连杆的悬挂车来说，出现一根连杆断裂的情况并不一定会立刻生事故，但谁也不敢保证事故会在接下来的什么时候生，最要命的是，以这些黑心改装厂的节操……如果他们还有节操的话……谁知道其他的部件会在时候出问题？谁有能保证什么时候会大规模的爆质量问题？ 必须要立刻讨论出一个应对的办法了。 “还有这样的事？”刚刚从蓉城那边回来的谢老爷子，刚刚还是满脸开心的笑容，可是听陈耕说竟然出现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老爷子顿时就怒了，老爷子和汽车、动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虽然还不能说是共和国汽车界的元老级人物，但也是共和国汽车界的长辈，对登瀛市第二汽修厂的做法相当的看不惯：“这些混蛋，他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陈耕苦笑着道：“真没想到他们做的这么过分，早知道当初宁可顶着压力，也得想办法收拾一下这些一心钻到钱眼里的混蛋了。” “这件事不怪你，”谢老爷子摆摆手，道：“现在除了咱们之外，做212悬挂改装的单位光我知道的没有5o家也得有3o家，人家一个个的在当地的关系都根深叶茂的，咱们就是一个外来户，人家当地政府凭什么配合咱们欺负他们本地的企业？” 谢老爷子的这番话算是说出了当下的国情和无奈：地方保护。 地方保护当然是有缘由的，不能你颠颠的跑到某个地方，面对当地地方政府说你们这的xx企业仿冒了我们的产品，侵犯了我们的利益，这样是不对的，你们要帮我收拾他。 客气一点的地方政府会当着你的面点头说“好好好，回头我就去处理”，然后依然如故，不客气的就会哼哼两句：“啊，这个事啊，我们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不能你说我们当地的企业侵犯了你们的利益，我们就听你的，我们要调查一下，等调查明白了我们会酌情处理的，这个你要理解一下，对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其实想想也是，没道理人家放着本地的企业不保护，反而去保护你这个外来户不是？你这个外来户为我们当地提供了多少税收？给我们解决了多少就业问题？和我有交情么？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让我为了你去收拾我自己亲生的娃？！你没喝多吧？当爹妈的还护着自己亲生的娃呢。 地方保护这个东西存在了几千年了，哪怕是3o年之后，中央不停的三令五申的要求各地禁止各种形式的地方保护，但地方保护从来没有停止过不但是在国内，皿煮、自由的世界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地方保护，号称大灯塔国的美利坚，不也整天的说咱们衣服倾销、轮胎倾销、哪怕是手机这种消费品不也以“国家安全”的名义不允许来自中国的手机在大皿煮国出售么，这可是以国家的力量来实行的地方保护，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出来上班的毛头小子，这个道理自然是都懂，想到各地严重到几乎不加掩饰的地方保护主义，大家齐齐的叹了口气，甚至就连一向最愤青的林书瑶都摇头：“咱们根本就那人家没办法嘛”。 “是啊，听说哪个魏连坤和登瀛市的很多领导的关系还很不错。” “上次咱们和登瀛那边交涉，那边就这么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了，估计这次的情况也差不多。” “话也不能这么说，以前是没出事，当地政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现在不但出事了，还是他们工业局的车子出事了，他们还能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可是听说了，登瀛当地有不少政府部门和单位的车子都是在这个登瀛市第二汽修厂改装的，那个乔向东也不是没根脚的人，他回去之后如果一闹腾，我就不信那些在登瀛市第二汽修厂改车的会不担心自己遇到和他乔向东一样的情况，这年头谁不怕死？而且越是当官的就越怕死。” “话倒也是这么个道理，如果他们自己用着没事肯定会帮魏连坤说话，可现在他们自己的车都要出问题了，登瀛当地的干部领导能不恨他魏连坤？” ………… 大家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但一番讨论下来，大致的意思却是明确了：除非登瀛当地准备收拾这个魏连坤，否则咱们润华实业拿人家还真没什么好办法，而且最好的办法就是咱们什么也齇，否则说不定咱们一出手，当地人觉得外地人来欺负咱们了，又瞬间抱团，平白的让魏连坤那个混蛋躲过一劫。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想到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如此厚颜无耻的窃取了自己的技术，用咱们润华实业的大肆赚钱、在背后里嘲笑咱们拿他没办法之外，现在出了事还要咱们替他背黑锅，这心里真的不是一般的不爽。 陈耕心里也不是一般的郁闷，但老实说，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正皱着眉头，忽然间看到谢老爷子眉宇间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心里头顿时一动：莫非老爷子有办法了？ 也是！ 老爷子可是从动乱年代走过来的老运动员了，即便是在那个乱七八糟的年代也依旧稳稳地坐在上汽公司动机厂厂长的位子上，安稳的简直堪称不倒翁，说他没点儿对付别人的办法，谁信？早就被人折腾死八百回了。 “老爷子，您就别逗我们玩了，有什么好主意您就尽管说出来，看我们这些人闹笑话很好玩么？”陈耕没好气的对谢老爷子道。 “哈……”被陈耕说破了，老爷子也不着恼，笑着道：“其实你们说的也差不多了，说的也都没错，就是没说到点子上，我就再说一点吧，没错，不管是从地方保护的角度还是从其他什么角度来考虑，如果咱们向登瀛那边施压，登瀛那边收拾登瀛第二汽修厂的可能性都不大，地方保护嘛，抱团嘛，家丑不可外扬嘛，‘我的孩子我能打，但你欺负就不行’嘛，但大家完全可以反过来考虑：如果咱们主动帮他们扬了扬家丑呢，他们会怎么办？” 咱们主动帮登瀛那边扬一下家丑？陈耕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老爷子，您的意思是……” “没错，”谢老爷子笑着点头：“你说，如果咱们江南省电视台报道了登瀛市某家汽修厂给登瀛市工业局改装的车子不到半年就出现了严重的质量问题，你说登瀛市的当地政府看到这则报道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肯定是把魏连坤那家伙叫过来讯吃一顿。”陈耕不假思索的道。 这是官场惯例了，作为江南省的一个地级市，江南省电视台报道了这件事，就意味着省里的领导有极大的可能知道了这件事，哪怕登瀛市的领导心里不怎么乐意，也要做出一番姿态了，否则万一哪天省里的领导问起了这件事，自己可怎么回答？反正把魏连坤那家伙叫过来训斥一顿又死不了人。 “没错，最少是训斥一顿，”谢老爷子再次点头：“可如果省里的报纸紧紧随其后做出了深入报道，挖掘出了内幕和真相：这个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在没有获得我省著名企业润华实业展有限公司的212吉普改装授权，却冒充是润华实业的授权合作单位，以润华实业授权合作单位的名义改装的这些车，润华实业早就知道这件事，曾经多次通过各种方式向登瀛市的领导反映这个问题、说明了其中的危害，但登瀛市的领导一直不予回应呢？” “不予回应”这个词用的好，陈耕登时就笑了：“那登瀛市的领导、至少是一部分领导估计立刻就要坐蜡了。” 第292章 登瀛市被动了 ps：兄弟们，已修改。 没错，因为登瀛和海洲是两个完全平行的行政区域的缘故，登瀛市的领导心情好的话，或许还会买海洲市的领导几分面子，如果心情不好，说不买……其实也就不买了。 是以润华实业想要通过海洲政府向登瀛政府施压，效果其实并不怎么样，但如果是江南省的电视、报纸甚至电台都开始报道这件事，登瀛市的领导们可就坐不住了，因为他们就有可能会面临上级领导质疑的危险江南省的领导可不会管你们登瀛市是怎么考虑的，他们只知道一点，润华实业不但是江南省的利税大户，而且展势头强劲，在润华实业已经有了外迁迹象的情况下，因为一家市属汽修厂而得罪了润华实业？实在不是聪明人能够干出来的事儿。 “前段时间一直都是你和江南省电视台、江南省的报纸、杂志的同志们联系的，这点小事应该不为难吧？”望着陈耕，谢老爷子笑眯眯的问道。 “这个简单，交给我了，”陈耕也在笑，之前只是没有思路，现在思路有了，事情就简单了：“保证够登瀛市的同志们喝一壶的，不过，老爷子……”话题一转，望着谢闵声，陈耕缓声道：“这件事也给我提了个醒，咱们公司现在可没有专门的公关部，公关这一块的工作一直都是办公室、采购和销售部门兼着的，我的意思，咱们是不是应该仿照国外的公司，成立一个专门应对此类事件、同时协助公司树立公司对外形象的公关部门了？” “成立专门的公关部门？”这个时候，老爷子在管理方面的缺点又暴露出来了：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不足，谢老爷子皱了皱眉头，道：“有这个必要么？这种事情直接交给办公室不就处理了？” “还是有必要的，”知道老爷子并不是反对成立公关部，这是觉得没有必要再白白的养活一群只花钱没产出的人……在他的印象里，公关部就是一群只花钱却没有什么产出的蛀虫……对于这位可敬的老爷子，陈耕能做的就是耐心的说服他，让他明白公关部成立的必要性，只要他意识到公关部的成立是必然的，也是必须的，他就会立刻比谁都积极：“现在很多人对公关部有误区，觉得公关部就是‘救火部’，只有公司遇到困难、危险了，才会出动公关部，其实在那些世界5oo强企业当中，公关部的作用可不仅仅只是个‘救火部’，他们的作用大的多了。” “哦？”听陈耕这么说，不但是谢老爷子，连会议室的其他人都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怎么说？” “按照西方学术界对企业公关部的定义，公关部是由专职人所组成的，贯彻企业的公共关系思想，开展各类公共关系活动的管理职能部门，是企业为处理、协调、展本企业与社会公众和组织内部公众关系而设立的专门职能机构。一家企业是否设立了专门的公关部，会被认为反应了这架企业管理的成熟度。 当然，这是广义上的公关部，事实在在不同的企业对行使公关职能的机构有不同的叫法，有的叫公共关系部，有的叫公共事务部、对外联络部、企业传播部等等等等，还有不少企业将公关部的职能纳入到了行政部、市场部、办公室、总裁办或者总经理办里面，但总的来说都是一个意思，从这个细分来说，实际上咱们润华实业是由总经理办公室、公司办公室、销售部和采购部共同承担了公关部的职能。” 老爷子低头认真的想了想，终于点头：“是这个道理，你继续说，这个公关部好像是有点意思。” “我在上汽跟着德方团队实习期间，曾经接触过这方面的一些资料和介绍，我记得还清楚，有本介绍企业公共关系的书里面介绍说，在美国的公司里面，有大约六分之一的公关部门隶属于广告部门或者营销部门；有六分之一的公关部门隶属于行政副总裁直接管理；有差不多一半的公关部门直接向董事长、总裁或席执行官汇报工作，因为这些公司的高级管理层认为，如果公关部门先向法律、财务或者行政事务主管汇报，这些主管可能会过滤掉一些应该报告给高层管理者的信息。 很显然，在美国，公关部门在企业中的地位比较高、他们的作用非常重要，在欧洲的情况也差不多是这样。” 陈耕再一次将自己对公关部的认识无耻的“赖”到了的德国人身上，偏偏这个办法每次使用都效果非凡，从来没有人怀疑过陈耕到底是怎么跟着德国人学到了这么多东西的。 心里头矫情的遗憾了一下为什么没有人怀疑自己，陈耕继续说道：“经过多年的实践和展，西方企业界、包括学术界有一个共识，即认为公关部对企业决策、促进企业战略的实现、品牌形象的树立和产品销售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另外随着企业在展过程中遇到的外部不确定因素越来越多，企业“关系”方面的风险和危机越来越多，企业的公关策略、危机沟通、媒介与政府关系、企业舆情等愈显示其独特性和必要性。 在这个时候，公关部就不仅仅只是一个‘救火部’了，他还承担着信息情报部、决策参谋部、冲突调解部、形象策划部、广告宣传部、客户关系部、对外联络部等多重角色，而且要让公关部进入战略咨询决策的核心层。 所以我的意思是：在大家都没有意识到公关部的重要性和作用的时候，我们润华实业完全可以、也应该、也必须先行一步成立公关部，而且必须给予公关部门足够的重视，要明确‘公关’要有人做，而且应由至少是副总级以上的领导来主抓，不过考虑到咱们公司现在的情况，我的意思是我来亲自管，谢闵声同志辅助谢闵声同志，你觉得怎么样？” “好，那老头子我就在辛苦一下，”谢老爷子倒是没想到陈耕的决心竟然没这么坚定，不但要上马公关部，而且还要由他自己亲自来，不但如此，甚至自己还要从一旁辅助，由此也可见陈耕udine公关部的重视了。在这种情况下，谢老老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反对的，而且陈耕说的这些，也让他眼界大开，他唯一的顾虑是：“但是咱们这种专门的公关人才不好找吧？” 这的确是个问题，国内就没有几个企业能够意识到公关部的重要性，哪怕如石油部这样的重量级部门都不行，这也导致国内没有好的公关人才，至于国外的，别的先不说，只说一点：直接把国外那一套搬过来肯定会水土不服啊。 “先慢慢的找人吧，”说起这个问题，陈耕也有些无奈：“两个途径，一个是内部掘，一个是外部挖人，然后多从国外找一些公关方面的书籍，让大家边做边学。” “也只能这样了。”谢老爷子点点头。 接到陈耕的电话，赵东非常开心：“老弟，你可是个大忙人，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靠着赵东从润华实业拿到的这笔广告费，江南省电视台盖了一栋有6o套房子的宿舍楼，现在地基已经挖好了，而因为赵东的表现，自然得到了省电视台领导以及同事们的高度好评，有台里的老领导不止一次的点名表扬过赵东，说他业务能力出色，虽然现在的赵东正春风得意，但他很清楚自己今天的春风得意是怎么来的，现在接到了财神爷的电话，赵东热情的简直一塌糊涂。 陈耕也没和赵东客气，单刀直入的道：“赵哥，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是这么回事，兄弟我有点事想要请你半个忙。” 赵东心里却是大喜，他就喜欢陈耕不跟自己客气，当即道：“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肯定没二话！” “是这么回事……”陈耕巴拉巴拉的将润华实业与登瀛市第二汽修厂的恩怨、登瀛市工业局与登瀛市第二汽修厂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这个事简单，放心交个我了，哥哥我一准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听陈耕说完，赵东登时松了一口气：这种事太简单了，如果要搞的是登瀛市政府，他还真没有那个胆子，但不过是登瀛市政府直属的一家汽修厂而已，哥们要收拾他还不轻松的跟三个指头捏田螺似的？ “另外呢，还要麻烦赵哥一件事，我想邀请咱们省的报纸也顺便报道一下这个事……” 等陈耕巴拉巴拉的说完，赵东登时就笑了：“老弟，这个登瀛市第二汽修厂这是把你得罪惨了啊。” “到也不能这么说，就是让他们办的这点事太恶心人了，”陈耕笑着道：“正好，明天我来金陵办点事，你喊上省报社和省电台的那几位朋友，大家一起聚一聚？” 第293章 被点名了 听到陈耕这句话，赵东就明白，那个登瀛市第二汽修厂是真的把陈耕给得罪惨了。 不过想想也是，那个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冒充润华实业的资质搞吉普车改装也就罢了，毕竟只要你不出登瀛，润华实业也着实不能拿你怎么样，但关键是你自己做人要自觉啊，都知道自己是在冒充别人了，是不是要稍微控制一下质量？现在好么，你们改装的车子不到半年竟然连杆就断了，人家直接找到了润华实业的门上来讨说法，也亏的人家润华实业准备充分，换了一家企业岂不是就得不吃这个哑巴亏也得吃这个哑巴亏了？ 陈耕的恼火真的可以理解。 挂上电话之后，略一沉吟，和同事们打了个招呼，赵东骑上自行车直奔省报社：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堂堂江南省省电视台的广告部，竟然只有一部对外联络用的电话，而且这个电话也不是免费使用的，台里每个月只批2oo元的电话费……就这2oo元，还是因为赵东带领下的广告部效益出色，领导这才特批下来的，原来就只有1oo。 从电视台到省日报社不没有多远，总共用不了1o分钟，赵东赶到省日报社的时候，报社的副总编王志光正吹着电风扇悠闲地喝茶，看到满头大汗的赵东，王志光顿时就乐了：“我说老赵，你这鼻子可是够灵的，我刚弄了点好茶你就闻着味来了？” 说着，从旁边拿过一只茶杯给赵东倒了一杯。 “那是，你老王有什么好东西能够瞒的住我？”两人多年的交情了，赵东也不和王志光客气，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舒坦啊，这破天，这么热，这是打算热死人？” “今年这天热的确实有点过头，”王志光连连点头，顺手又给赵东倒了一杯水：“要是有台空调就好了，要是有个空调，我就天天呆在办公室里不出去。” “空调？你想得美！”指着王志光，赵东嘲笑道：“就算给你个空调，你缴的起电费不？” 两人说笑了一阵，王志光主动开口问道：“知道你赵大主任是忙人，大中午头的，如果不是有事你肯定不会过来，说吧，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就知道瞒不了你，”赵东大拇指一挑：“润华实业，你还有印象吧？” “那肯定有印象啊，那么有钱的公司，”王志光立刻就笑了，对润华实业，他的印象不是一般的深：“说起他们来我还得代表我们报社谢谢你呢，要不是你给我们介绍了这么一个财神爷，我们日报社这个月也不能多2o块钱的避暑费。怎么？财神爷这是又打算做广告了？” “我没记错的话，润华实业一下子就在你们日报投了半年的广告吧，距离下次做广告还早得很呢，”赵东摆摆手，道：“是有人惹到咱们财神爷了。” “哦？”王志光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赵东巴拉巴拉的将陈耕对自己说的那一通有对王志光说了一遍：“所以啊，财神爷很生气。” 王志光有些明白了：“所以陈耕的意思，是希望通过咱们电视台和报纸给登瀛那边施加一下压力？” “不止是施压那么简单，”赵东摇摇头，将陈耕和自己说过的话说了一下，猜道：“我估摸着啊，陈耕这是打算给那个登瀛市第二汽修厂来个狠的。” “这个……恕我直言，老赵啊，你是不是答应的有点唐突了？”王志光皱着眉头，对陈耕道：“咱们现在只是听陈耕的一面之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像陈耕说的那样咱们还不清楚，如果是向登瀛市试驾一下压力，这个忙我肯定帮，可如果情况不像他说的那样呢？说的再难听一点，如果情况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那……” “这个……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王志光的话说的有点直接，不过两人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没什么话是不能直接说的，赵东也不会因为这个生气，而是愣了一下，也皱起了没肉，好一会儿，才点头道：“以我对陈耕的了解，他倒不像是那样的人，小伙子还是挺正气的……不过你说的对，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哪怕咱们再相信他的话，也应该下去调查一下，看看真实的情况，如果真的像是他说的那样，咱们再做点什么也不迟，最起码咱们帮人也帮的理直气壮。” “是这个道理，先搞明白怎么一回事，咱们心里也有底。”王志光点点头，润华实业在《江南日报》花了大价钱做了广告，大家还指望着广告到期之后润华实业继续在《江南日报》上投放广告呢，如果只是报道登瀛市下面某个汽修厂的问题，根本不需要报请省宣传部门审核，王志光自己就能做得了主，但还是那句话，看在大家以往的交情上我能帮你这个忙，但我先得确定你是不是跟我说了真话。 赵东想了想，道：“那我老徐也打个电话，问问他要不要派个记者，跟着我们的人一起下去。” 老徐，也就是江南省广播电台新闻部的主任徐静华，三人认识好多年了，上次陈耕在省广播电台做的广告，也是赵东给帮忙介绍的。 调查的度比三人想象的还要快的多，省电视台、省日报社和省广播电台的记者们悄悄的抵达登瀛市之后，稍一打听，就惊愕的现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冒充润华实业授权改装单位、并且用不合格的劣质改装件改装汽车的事情已经闹的整个登瀛人尽皆知了，不但登瀛市第二汽修厂焦头烂额，登瀛市市政府办也是头疼的不行：作为登瀛市市政府直属企业，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归登瀛市市政府办直接管辖，而作为受害者的登瀛市工业局在找了第二汽修厂的麻烦之后，也不肯放过第二汽修厂的“亲爹”，不依不饶的向市政府办讨说法，据说这几天里，市政府办的大主任和几位副主任走路都跟小偷一样的溜墙角，就怕遇到工业局的人。 至于那个登瀛市第二汽修厂的厂长魏连坤，早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工业局那位差点出了车祸的乔向东同志已经放了话：你魏连坤最好别让我看到，否则见一次我收拾你一次。 成了！ 这个魏连坤和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在他们当地都成了臭大街的主儿了，这还有什么好调查的？三路记者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分别向自己领导汇报了之后，赵东、王志光和徐静华一听，也觉得让人继续呆在登瀛没啥意思了：得咧，你们都回来吧。 既然事情和陈耕说的一般无二，大家帮陈耕说话自然就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 登瀛市的领导们都有晚上看新闻的习惯。 当然，这是废话，看新闻是每一位有志于在官场有一番作为的官员们每天必须要做的必修课，对于江南省市一级的领导来说，只要有时间，每晚18:3o开播的《江南新闻》和19：oo开播的《新闻联播》是他们每晚必看的节目。 今晚自然也不例外，每天晚上快到6点半的时候都会准时打开电视的登瀛市一把手许畅，正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一则新闻毫无征兆的就闯入了他的视线：“近日，登瀛市工业局的一辆212吉普车差点生车毁人亡的惨剧，经查……” 许畅手里的筷子一下子停住了。 《江南新闻》刚一结束，许畅拿起电话给登瀛市二把手杜怡君拨了过去，沉声道：“怡君同志，刚刚的《江南新闻》你看了么？” “看了，”电话中的杜怡君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不管是谁，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省台给点名批评之后心情都不会太好：“省电视台没新闻了么，这种小事也能堂而皇之的上《江南新闻》？” “怡君同志，”许畅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既然省电视台已经报道这件事了，你们那边是不是应该做出点反应？” 不用许畅强调，杜怡君也得做出点反应，否则省电视台都点名了，登瀛这边还没有任何反应，岂不是不把堂堂的省电视台放在眼里么？何况在杜怡君的心里，他真心没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多大的事，在他想来，只要做出一个姿态，对第二汽修厂点名批评一下也就是了，屁大的一点事，难不成省里的领导还能为了这么点事专门打电话问？ 对于杜怡君的做法，许畅也觉得没问题：点名批评一下、让第二汽修厂整顿一下也就是了，犯了错要批评，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不是？只要自己这边处理了，万一省里的领导问起来自己这边也能应对。 两人谁也没把这件事往心里去，都觉得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但仅仅一天之隔，江南省的喉舌：《江南日报》再次对这件事进行了点名…… 第294章 公告 不同于《江南新闻》中近乎一笔带过似的点名，作为江南省喉舌的《江南日报》的报导就详细的多了，《江南日报》用了近半个版面阐述了这件事，包括登瀛市第二汽修厂是如何冒用了润华实业的授权，润华实业又是如何向对方交涉但却没有丝毫结果……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同一点：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在改装件质量上弄虚作假，登瀛市的相关领导是早就知情的，对于登瀛市第二汽修厂在没有获取润华实业认证和授权的情况下，悍然以润华实业授权改装单位自居并且一次来招徕生意的做法也是只晓的，但登瀛市的部分领导出于地方利益的考虑，非但没有制止这种做法，反而视人民群众的安全为不顾，在背地里为登瀛市第二汽修厂的这种做法撑腰。 虽然这则报道只是刊登在《江南日报》的第三版，并不是头版头条，但效果依旧显著，整个登瀛市的领导一下子坐蜡了，就在登瀛市的相关领导讨论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的时候，一个更糟糕的消息传来：江南省人民广播电台新闻频道正在讨论这件事…… 许畅和杜怡君瞬间觉得自己心头仿佛有一万只南美羊驼奔腾而过！ 两人也是从1o年走过来的人，顿时从其中嗅到了浓浓的阴谋的味道，到了这个时候，两人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给算计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他姓陈的这到底是打算干什么？这么屁大的一点事，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么？”杜怡君气势汹汹的拍着桌子一个劲的骂娘，可只有杜怡君知道，自己心里开始虚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并没有来自省里领导的电话，但在省电视台、省日报和省电台相继做出了报道之后，事情闹得这么大，谁敢保证没有省里的领导在关注这件事？而且，在省电视台、省日报和省电台联合对这件事做出了报道之后，不管登瀛市是否情愿，也必须要严肃处理第二汽修厂了，而不是像之前设想的那样，来一个不痛不痒的批评，但是杜怡君觉得自己很委屈：我们不就是借用了一下你们的名字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润华实业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连这点小钱都放在眼里，还这么不依不饶的？ 好么，他反而觉得自己没有错。 “老杜，冷静一下，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还是先想想这件事怎么处理吧。”许畅摇了摇头。 尽管他心里也同样很不爽，省电视台、省日报和省电台的联合报道让他也颇有几分灰头土脸的意思，但也仅止于此了，毕竟第二汽修厂归市政府那边管着，和市委这边没什么关系，就算是吃排头，最后也落不到自己身上，倒是杜怡君激烈的反应，让许畅心里颇有几分看不起：多大的一点事啊，你杜怡君好歹也是堂堂的一方大员，竟然因为这么屁大的一点事有点自乱阵脚，至于么？ 想到自己之前竟然还将这么一个家伙当做自己的对手，许畅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就这样的一个家伙，也配成为自己的对手？ 杜怡君还不知道许畅心中已经转过了这么许多的念头，连连点头道：“对对，现在最主要的是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 在杜怡君和许畅商量着应该怎么处理好这件事的时候，陈耕正在和赵东、王志光和徐静华谈笑风生。 陈耕诚恳的对赵东、王志光和徐静华三人道：“赵哥、王哥、徐哥，这次的事情多亏三位哥哥帮忙，兄弟我就不说别的了，今天兄弟我只说一句话：只要三位哥哥还在现在的单位，你们就绝对不用为广告业务愁。” 赵东、王志光和徐静华三人脸上顿时一脸的喜色。 有一点必须要承认的是，在赵、王、徐三人与陈耕没什么交情的前提下，利益是最好的一条能够将四人绑在一起的纽带，改革开放已经进行了几年使劲了，大家都知道了钱这个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但也正因为钱这个玩意儿是个好东西，大家虽然眼馋，却也知道乱伸手的后果是什么最重要的一点是，别看省电视台、省日报社和省电台说出去好像很牛x，但隶属于宣传口的他们实际上是清水衙门中的清水衙门，除了维持运转的财政拨款之外实在是没什么油水，否则如王志光，好歹也是堂堂省日报社的副总编，大夏天的也不至于连个空调都混不上。 广告业务就是三家单位给自己谋取福利的一个办法，只是虽然电视台、省日报和省电台开通广告业务也有一段时间了，但这种从别人的腰包里掏钱放在自己口袋的事情哪里是那么好做的？说起来简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三家单位的广告业务开通也有差不多两年了，但这两年时间里总的广告收入加起来都没有润华实业这一单的广告费多。 陈耕既然给出了这个承诺，就意味着最起码现在的这笔业务是长久的了，对于三人在本单位的影响力的维持可是一件大好事，同时，三人通过这件事也认识到了一点：陈耕这人还算是比较靠谱，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为啥？润华实业有钱啊！ 赵东和陈耕的交情更深一些，陈耕的话一落地，他立刻道：“老弟你这话就太客气了，咱们干的这一行不能说帮亲不帮理，可你放心，只要你的这边没有太大问题，咱们绝对站在你这边。” 王志光和徐静华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立刻道：“对，老弟你尽管放心，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打招呼，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陈耕笑着点点头，端起酒杯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还请三位哥哥多多照顾我们公司。” 说罢，一饮而尽。 陈耕都喝了，赵东、王志光和徐静华三人自然也不能怠慢，顷刻间，酒桌上越热闹起来。 “老弟，这次的事情基本上就算是这么过去了，不过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酒至半酣，借着酒劲王志光提出了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陈耕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你说的是会不会还有人冒充我们润华实业的名义的问题？” “没错，就是这个，”王志光打了个酒嗝，用力一挥手，道：“现在这个社会，人心不古啊，你看着吧，以前大家是没想到，可被登瀛的那家汽修厂一提醒，还不知道有外地的汽修企业冒充你们润华实业的授权单位搞212吉普改装呢，到时候可有老弟你头疼的。” “不瞒您说，我也正在为这个问题头疼呢，”陈耕苦笑着，随口问道：“王哥，您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问题他其实已经到了，但问题是那些敢冒充润华实业授权合作单位的汽修厂，无一不是润华实业鞭长莫及、山高皇帝远的存在，你润华实业向当地政府函要求当地政府整顿？你看看人家鸟你是谁不？ 从这个角度来说，其实这次收拾登瀛市第二汽修厂有些得不偿失，这么一折腾，无数的汽修厂忽然现：咦？这一招似乎我也能用啊，反正我山高皇帝远的，你润华实业拿我也什么招！既然这样，这个名义我岂不是不用白不用？ 既然这样，白用谁不用？ 这个时候，陈耕就无比怀念网络时代：网络时代的话，解决这个问题简直不要太简单，直接在自己的网站上把所有授权企业的名单、地址和联系方式放上去就行了，不管是谁，上润华实业的网站上一查，李逵李鬼立刻一清二楚。但现在么，呵呵…… “这个问题，说复杂么也复杂，说简单么其实也很简单……”说到这里，王志光故意卖了个关子。 陈耕二话不说，当即道：“只要王哥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这样，我可以帮你弄一个普桑的提车名额。” “老弟，你说真的？”王志光的眼睛顿时大亮。 赵东和徐静华则是一脸羡慕的看着王志光。 “绝对是真的，”陈耕斩钉截铁的道：“当然，名额是名额，钱肯定是要你们自己出的。” 在年初价格双轨制的政策松动之后，普桑的计划外价格瞬间飙升到13万，并且还在不断的往上走，就在刚刚过去的上个月，在有些地方，普桑的价格已经过14万了，但就算是这样，普桑也就是有价无市，无数的人、无数的单位是拿着钱也买不到车。 所以别看陈耕只是拿出来1辆普桑的提货名额，但这个人情可是给的太大了，对于赵东、王志光和徐静华三人来说，有了这么一个普桑的提货名额，立刻能办成很多之前不敢想的事，别的不说，房子，王志光、赵东和徐静华三人，拿着这个普桑的提车名额去找房管局的局长，房管局的局长立刻就能给三人批出来一套房子，就是这么牛x。 “那是那是，哪有让老弟你出钱的道理？”王志光连连点头，兴奋的脸冒红光：“办法其实很简单，公告！” 第295章 我们能不能做到？ ps：兄弟们，已修改。 “公告？！” 陈耕愣了一下，随即懊恼的拍拍脑袋：我真是头猪，怎么就把这一招给忘记了？ 公告，也就是企业或者表在报纸上的某种声明性质的东西，比如某人的身份证掉了，他就可以在报纸上一份公告，布在报纸上的公告这个东西是有法律效力的，润华实业在《江南日报》布公告，说我们润华实业授予了多少多少家单位为我们润华实业的授权合合作单位，下面是名单…… 只要润华实业在报纸上刊登了这份公告，潜在的消费者不但可以拿着这份报纸寻找当地或者附近的、得到了润华实业技术授权的212吉普改装厂，同时，将来润华实业和别人打官司的时候，更是可以直接拿着这份报纸作为证据。 公告这个东西，简直堪称是网络时代来临之前企业的最佳信息布平台。 “没错，就是公告，”王志光笑眯眯的道：“我建议，你们公司最好定期不定期的布一些公告，比如有新的合作单位出现啦、有以前的合作单位因为违反了什么什么规定被解除授权资格啦……等等等等，好处很多的。” “另外公告这个东西，说是公告，其实也是广告啊，”赵东拍拍陈耕的肩膀，挤眉弄眼的道：“你想想，那些看报纸的人看到你们润华实业竟然有这么多家授权合作单位，而且经常性的在报纸上布公告，会怎么看你们润华实业？而且既然公告上留了你们的连地址和电话了，会不会有很多人找你们合作？” 擦！ 陈耕是彻底服了，搞媒体的果然不愧是搞媒体的，生生的把公告这个东西给玩成了一则软广告！ 真是不服不行！ 二话不说，陈耕端起酒杯来一仰脖子，连续三杯酒下肚：“三位哥哥，今天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谢三位哥哥的提点，以后还请三位哥哥多多关照。” 有意思啊，趁着陈耕喝酒的空档，赵东、王志光和徐静华三人飞快的、隐晦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陈耕，这么年纪轻轻的就事业有成，按说应该是飞扬跋扈的不得了吧，却没想到竟然这么低调、会做人，这样的年轻人以后前途那还了得？！ 这样的人，基本上不大可能是心性薄凉之辈，咱们现在趁着他还没有乘风起的时候尽己所能的帮他一把，在他这里落下一份交情和人情，以后说不定子孙后辈都能靠着这份人情吃饱饭…… 原本只是因为最基本的利益关系和陈耕吃这顿饭的三人，心里头开始有了其他的心思。 “酒我喝了，不过老弟，听你的意思是准备把公告在咱们江南省的报纸上？”打定了心思的王志光，和陈耕干了一杯酒之后，问道。 “没错，有什么不妥么？”陈耕奇怪的问。 不怪陈耕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你不能要求一个搞设计的人懂得太多，对吧？ 王志光三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可以是可以，倒也没什么不妥的，不过老弟啊，你们润华实业的授权单位不止在咱们江南省吧？” “是，”陈耕谦虚的、又有些骄傲的道：“整个华东六省一市都有我们的授权企业。” “那就是了，咱们《江南日报》在咱们江南省是屈一指的大报、江南省官方媒体，可出了咱们江南省，谁会看咱们的报纸？”王志光笑着道：“所以啊，你在咱们《江南日报》上刊登公告也不是不行，不过就是效果不是很理想。” “那您的意思是……”陈耕虚心的请教道，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陈耕从来都不吝于虚心型别人请教。 王志光大手一挥，道：“必须是全国行的大报纸！” “您说的是……《人民日报》？”陈耕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能吧，《人民日报》可是d的喉舌，能让我刊登这种东西？” “《人民日报》？没错，《人民日报》是全国性的媒体，不过老弟你想啥呢？”王志光哭笑不得的道：“《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这种代表着d的喉舌的报纸，根本想都不要想。 嗯，对了，去年的时候咱们国家成立了一份《国际商报》，是咱们国家的商务部主办的，也是一份面向全国行的报纸，我倒是能帮你想想办法登在这上面。” 陈耕当然听说过《国际商报》的大名，自己所在的汽车工程系还有两个牲口毕业之后去《国际商报》了呢，但《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不能刊登润华实业的公告，这就让陈耕有些不服气了：“《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怎么就不能刊登广告了？就算他们是d的喉舌，也没说不能刊登企业表的公告吧？嗯，就算是《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不行，《法制日报》总可以吧，咱们表这个公告要的不就是法律效力么？” 陈耕可是记的很清楚，《人民日报》上可是有专门的广告专栏的，不过现在的《人民日报》上有没有刊登广告？ 努力回想了半天，最终陈耕悲哀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貌似自打重新回到这个时代以来，尽然从来没看过《人民日报》？！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郁闷不已的陈耕，打定了心思决定回头就找一份《人民日报》看看……嗯？陈耕忽然想起来：老四那个混蛋不就在《人民日报》么？ 尼玛！回头问问老四，不就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心里头暗自打定了主意，但凡有一丝可能都要将公告在《人民日报》上，那可是《人民日报》啊，自带神圣光环的，能够把公告布在《人民日报》上的企业，在那些经销商看来，润华实业已经牛到要上天了吧？ 王志光三人可不知道陈耕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他们只能感慨陈耕还是太年轻，《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不行，就表在《法制日报》上？你还看不上《国际商报》？听着陈耕的话，王志光、赵东和徐静华三人同时苦笑了：小子，你把《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和《法制日报》这种全国行的大报当成什么了？ 不过既然三人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这话倒是不好说的太直接，徐静华委婉的道：“小陈，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那当哥哥的就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么说吧，像是《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和《法制日报》这种正统的官方媒体，他们看重的可不是那点儿广告费，排在他们所有工作第一位的永远是三个字：讲政治！ 说实话，我是不看好你能把公告布在这三家媒体上，不过如果你觉得《国际商报》不符合你的心思的话，你不是华清毕业的么，倒是可以通过你的关系，看看能不能布在《工人日报》上，我觉得《工人日报》的希望可能更大一些。” 顿了顿，徐静华又道：“不过我们三个以《工人日报》那边不熟，倒是《国际商报》那边七扭八拐的还能扯上点关系、能帮上你说两句话，如果你打定了主意把公告布在《工人日报》那边，我们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赵东和王志光一起点头，表示如果陈耕选择《工人日报》或者《法制日报》或者其他什么报，自己是帮不上忙了。 “那我再考虑考虑。”想了想，陈耕道。 陈耕如此倔强，赵东、王志光和徐静华三人也是无可奈何，三人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小子到底还是年轻啊，不知道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等他在外面碰了壁、摔了跟头就知道咱们是为他好了…… 接到陈耕的电话，刘长志大是惊喜：“老三，你个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肯定是找你帮忙啊。”陈耕笑着道：“有没有觉得你们办公室都开始亮堂起来了？嗯，这就叫蓬荜生辉。” “去你的，都是当大经理的人了，怎么嘴还是这么贫？”笑骂了一句，刘长志痛快的道：“说吧，是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我想在《人民日报》上刊登一个我们公司的公告，不知道能不能成？” “在《人民日报》上刊登公告？”刘长志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老三，一个公告而已，有必要上《人民日报》么？” “那必须的有，谁让你们《人民日报》自带神圣光环呢……老四，帮我打听一下，这么说吧，这么说吧，只要这是成了，我送你辆摩托车，我们公司自己生产的。” “可别，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么，”刘长志连忙道：“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去年开始都就开始禁摩了……” “是限摩不是禁摩，只要你能找人转个车牌给你，你的摩托车就能上牌，光明正大的从交警面前开过去，”陈耕认真的纠正道：“别的我就不说了，总之一点，老四，帮帮忙。” 第296章 论人脉的重要性 “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刘长志痛快的道：“我帮你打听打听，不过先说好啊，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 “老四，谢了。”陈耕没多少什么，他相信刘长志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嗯，”应了一声，刘长志有些好奇的问道：“对了老三，你为什么非得在《人民日报》刊登这个公告？万一领导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嗨，别提了，”说起这个，陈耕就一肚子的恼火，也不管长途电话费有多贵了，陈耕郁闷的吐槽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郁闷……” “哈哈哈哈……”还没等陈耕说完，刘长志已经很不厚道的笑了：“你个大资本家，也有这一天？” “……”陈耕誓，如果刘长志在自己跟前，这家伙绝对死定了！ “成，我帮你问问，”顿了顿，刘长志又道：“虽然以前没有这样的先例，不过，既然《人民日报》已经开始接受刊登广告了，登一个公告我觉得应该还是有希望。” 刚刚还决定如果刘长志敢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要他好看的陈耕，立刻将自己的话给丢到了九霄云外，激动的道：“老四，你太够意思了！” 如果不是好兄弟，刘长志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 “少拍马屁！等我结婚的时候给我包个大大的红包就成。” 陈耕顿时就笑了：“大大的红包算什么，嗯，要不要我送你一套房子？” “好啊，”以为陈耕是在开玩笑，刘长志也没多想，开玩笑的道：“正好兄弟我正在为房子愁呢，我对房子的要求也不高，三室一厅，有8o个平方就成，怎么样，要求不算过分吧？” “不过分，就这么定了。”陈耕痛快的道。 一套8o个平方左右的房子而已，对陈耕来说不算什么，至于老四是不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反正陈耕自己是认真的。 ……………………………… 刘长志的效率很高，下午就给陈耕打来了电话：“老三，我们报社的领导同意了。” “这么快？”陈耕惊讶的道。 这个度委实出了陈耕的意料，在他此前的设想中，陈耕设想的最好的情况也只是报社的领导没有一口拒绝、表示“可以考虑考虑”，没想到他们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 “快吧，也不看看是谁在忙活这个？”刘长志得意洋洋的吹了两句牛皮，随即给陈耕解释道：“我们报社的副总编也是咱们学校毕业的，严格说起来也算是咱们的师兄，听说你也是华清的学生，副总编比较好说话。” 原来是这样！ 刘长志这么一说，陈耕倒是有些印象了，上上次去都，宿舍的几个兄弟就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老四曾经说起过，说他们所在组的主编是华清的学生，一位副总编也是华清的学生……当然，这位副总编毕业的就早了，人家是五几年毕业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说是师兄弟一点问题都没有，有了这么一层关系，报社的领导们对刘长志关照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刘长志接着道：“领导说了，一个公告而已，不算什么大事，不过领导也说了，这个公告只能排在第四版以后，也就是最早的版面也是第五版，说不定还是第六版、第七版甚至是第八版……” “没关系，没关系，”陈耕连忙道：“别说是第五版了，哪怕第底版都没有关系。” “底版？你想得美！”笑了两句，刘长志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不过领导提了个要求。” “你说。”陈耕毫不犹豫的道，不怕报社的领导提要求，就怕人家没有要求：无欲则刚嘛。 “报社的领导希望你们润华实业能够在报纸上连续做三个月的广告，”刘长志越的不好意思了：“如果你们同意这个条件，报社可以免费帮你们刊登这个公告……领导说了，考虑到你们的内容比较多，最多可以给你们四分之一的版面，不过版面肯定是比较靠后的，说不定第五版、第六版都不行……” “我靠！” 没等刘长志说完，陈耕狠狠的爆了句粗口：尼玛啊！《人民日报》四分之一的版面啊，人家竟然只要三个月的广告？！ 谁敢想象？！ 这是什么？亲，这简直就是业界良心！ 但刘长志显然是误会了陈耕的意思，以为陈耕嫌贵，想到自己兄弟第一次找自己办事，结果自己就给帮成了这个样子，他心里越的不好意思了，尴尬的解释道：“这个……老三，领导提出来的要求确实……嗯，这样，我再去找领导说一下，看看能不能……” “不用了，”陈耕连忙拦住老四，开玩笑，面对业界良心一般的报社领导，这种要求怎么能拒绝？陈耕毫不犹豫的道：“你给你们报社的领导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嗯，回头我先回去把工作安排一下，三天之内我就去都，咱们亲自把这事儿敲定了。” 没想到陈耕居然这么着急，刘长志愣了一下，道：“不用这么着急吧？”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巴结一下师兄不是？”陈耕笑着道：“老四，你不会是担心我拍马屁的技巧太高，抢了你的位子吧？” “滚！” 听陈耕说《人民日报》社的领导初步同意了帮润华实业刊登公告，满心以为陈耕一定会狠狠的碰个壁的赵东、王志光和徐静华三人除了满脸的惊愕之外，就是相对无言：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啊啊？！ 那可是《人民日报》，d的喉舌，整个中国最权威、最官方的媒体，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三人心中的某个信仰都有点要崩塌的征兆。 偏偏陈耕这家伙还后知后觉的什么也没注意到，自顾自的说道：“说起来也巧，我大学时一个宿舍的兄弟毕业之后就去了《人民日报》，里面的一个主编和一个副总编也是我们的师兄……” 炫耀！ 这家伙绝逼是在炫耀！ 赵东、徐静华和王志光听的心口都在隐隐作痛：尼玛早知道你还有这么深的关系……你早说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坑我？！ 虽然三人都知道陈耕是华清的学生，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总会下意识的忽略这一点，现在陈耕这么一说，三人这才意识到一点：别看陈耕不在都，但靠着同学、老师、师兄弟、师兄弟的师兄弟……这么一张关系网，人家在都照样吃得开，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想到自己三人之前还想着等陈耕吃个亏就知道只是为他好，三人心里顿时惭愧的不行。 还是赵东的反应最快，他立刻挤出一副灿烂的笑容，埋怨道：“老弟，不是我埋怨你，有这样的关系你怎么不早说？” “对啊！”徐静华和王志光也随即反应了过来，跟着埋怨道：“老弟你要是早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咱们何至于这么麻烦？” “我也是回去之后才想起来。”陈耕不好意思的道。 陈耕说是这么说，但赵东、王志光和徐静华三人脸上立刻就写了大大的两个字：不信！ 这话你糊弄鬼呢？ 但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谁也不是第一天走上社会的毛头小子，没有人当即激动的跳出来，脸红脖子粗指着陈耕的鼻子骂“你小子不地道！”，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陈耕这家伙的人脉和能量的赵东、王志光、徐江华三人，在心里默默的再一次修正了对陈耕的定位。 虽然心里还在吐槽，不过三人却是自动自觉的将这一点揭了过去，聪明人不会在已经生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斤斤计较，大家还是放眼于未来更实际一些，三人开始认真的叮嘱陈耕一些和媒体行业打交道时的注意事项。 陈耕自然是连连点头称是，用心的将赵、王、徐三人的话记在心里。 气氛一片和谐。 润华实业将所有得到了润华实业技术授权的212吉普车改装企业的名单，以公告的形式直接登在了《人民日报》上，这瞬间在润华实业的授权企业当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那可是《人民日报》啊，虽然润华实业的这则公告刊登在第七版，但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个，大家只知道一点，润华实业牛x啊，人家直接把写着自己名字的公告登上了《人民日报》，而且是占据了四分之一的版面！ 什么叫牛x？这才叫牛x！ 这样的事，谁敢想？ 但这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润华实业竟然就做了，不但做了，还做成了！ 作为润华实业的授权加盟商，大家一个个的与有荣焉。 接到润华事业办公室打来的通知电话之后，所有授权合作伙伴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找一份当期的《人民日报》回来，哪怕从来不看报纸的人也不例外：上面刊登了自己公司的名字、地址和联系方式呢。 自己的公司也上了《人民日报》了，这是什么？这是光荣！ 第297章 如何利用好这笔宝贵的资源？ ps：兄弟们，已修改。 既然刊登了自己公司的名字，这一期的《人民日报》就不再是一份普通的报纸了，必须买一份报纸回来收藏着，不对，一份可不够，要多买一些，最少三五十份，亲朋好友什么的都送一送，要让大家知道，咱也是上过《人民日报》的人了，连祖坟里的老祖宗都跟着脸上有光。 据说在那些上了润华实业授权企业名单的城市，这一期的《人民日报》卖的反常的好，不但大街上报亭里的这一期的《人民日报》被人抢购一空，连一些工厂、单位里的这一期的报纸都被人搜罗一空。 《人民日报》这种万年都没人看一眼的报纸也有能找？不少人都莫名其妙，然后，大家就心安理得的表示：唔……十有**是谁家找报纸糊墙吧？要不就是谁家厕所里没纸，拿去当厕纸用了？ 8o年代中期的老百姓可不富裕，城市的下水系统也不达，用报纸当厕纸用的大有人在，顺手拿两张报纸上厕所，看完了报纸顺手用来擦屁股，正好一举两得。 但润华实业这次直接将公告刊登在了《人民日报》上，也不全都是好事，比如现在，办公室主任邱秀娟就向陈耕抱怨道：“经理，咱们的电话都快要被打爆了，全都是咨询如何才能获得咱们的授权的，我们办公室什么也不用做，全都在接电话了，晚上睡觉做梦都是梦到在接电话。” “有这么多？”陈耕愕然道，这几天的电话可能会比较多，陈耕有这个心理准备，但直接影响到办公室的运转，这可出陈耕的预料了。 说起这个，邱秀娟简直一把鼻涕一把泪，吐槽道：“您是不知道，从报纸出来的第二天开始，我们办公室就就不用做其他的事，光接电话了，连烧正在休息的小丁都被叫回来帮忙了，您说忙成什么德行？” 连正在看病的员工都被拎回来帮忙了？陈耕微张着嘴巴，好一会儿，他终于点点头：“是有点夸张了，嗯，生病的那个同志赶紧送回去让人家看病，这个月再多三天的工资算是奖励……” “这些都不重要，”邱秀娟打断陈耕的话，吐槽道：“关键是您也没交代这事儿要怎么个章程啊，咱们下一步还要不要扩大授权单位的规模？您没说，我们只能先把这些打来电话的单位的联系方式和地址这些东西记下来。” 这才是邱秀娟真正想说的话：有人打电话来没事，但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个章程，您之前也没交代过啊。 陈耕沉吟着，这么多企业有意做润华实业的212吉普授权改装厂，说明润华实业的技术实力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是一笔巨大的资源，利用好了对润华实业的未来意义重大，但问题是陈耕却并不打算继续扩大212吉普改装的授权企业的规模了。 原因很简单，212吉普改装技术虽然只出现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即便是最乐观的估计，国内从事212吉普改装的企业也有过2oo家，基本上每个地级市都能平均到一家，这也意味着从事212吉普改装的利润其实已经很微薄，而且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对遍布国内的企业进行管控也相当的吃力，陈耕可不想冒出个“润华实业加盟商xxx是王八蛋，带着小姨子跑了”之类的笑话；但另一个方面，就这么放弃这么多意向客户，陈耕也舍不得…… 思索了片刻，陈耕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暂时不要告诉他们咱们是不是要扩大，先让他们把本单位的情况报上来，比如单位规模、工人数量、隶属关系等等。” 陈耕说的含糊，但邱秀娟却惊讶的道：“经理，您的意思是……不准备扩大授权范围了？” “是有这个想法，”陈耕笑了笑，道：“怎么，很惊讶么？” “是，”邱秀娟脸上的表情何止是惊讶，根本就是不可思议和一脸大写的不解：“为什么呢？咱们的212吉普改装的生意这么红火……” “真的很红火吗？”陈耕反问。 “呃……”愣了一下，邱秀娟道：“是比去年差点儿，但去年的时候就只有咱们一家在做这个生意，现在的情况虽然不能和去年比，可不管是咱们的旗舰店还是各个授权加盟商，现在的生意不都很好么……” “现在的生意都很好是不错，但去年面对的情况和今年面对的情况又截然不同，尤其咱们这则公告一出，还不知道有多少之前没打算做212改装的汽修厂也打算学着做这个，何况，你真以为这些打电话来咨询的就是准备与我们合作的？” “……”邱秀娟只是这几天接电话接的脑子有点不转了，并不代表她的脑子不好使，被陈耕这么一提醒，她立刻反应过来，吃惊的道：“你的意思是说……是说……” “没错，肯定有不少企业是打着来参观的名头准备从咱们这里偷师，登瀛市第二汽修厂想着把所有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其他人自然也会这么想，”陈耕点点头，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邱秀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错的有多么离谱，自己还以为自己接到的这些电话，一个个的全都想获得润华实业的认可和授权，从事212吉普改装呢，现在想想，邱秀娟自己都觉得好笑：天下所有的便宜怎么可能被自己一家给赚走？ 不好意思的对陈耕道：“陈经理，对不起，我差点……” “这又不是你的错，”陈耕摆摆手道：“作为一个办公室主任，你做的非常好，至于如何利用好这些资源，就需要大家接下来集思广益，不管怎么说，这些联系电话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平日里你想要搜集到这么多从事汽修行业的单位的电话可不容易，就更别说对方还有意跟咱们合作了。” “嗯。”邱秀娟重重的点头。 ………………………………………… 陈耕对这件事很重视，让邱秀娟通知在家的领导们立刻去会议室开会。 润华实业的名字出现在了《人民日报》上，哪怕是以布公告这种形式出现的，但依旧无法阻挡大家的兴奋，在66续续、有先有后的抵达会议室之后，趁着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的这段时间，大家讨论的话题只有一个：润华实业和《人民日报》。 谢老爷子人老成精，敏锐的意识到陈耕看似高兴的表情下面似乎隐藏着一丝阴霾，就挨着陈耕的他低声向陈耕问道：“小陈，我看你心情似乎不太好？” “哪有？”陈耕不肯承认。 “装！你接着装？！”谢老爷子没好气的低声道：“老头子我要是连这点不对劲都察觉不出来，这6o多年岂不是白活了？” 挑起大拇指表示对谢老爷子的眼力的佩服，既然被现了，陈耕自然也就不再隐瞒，点点头道：“您说的没错，有几个问题现在我正头疼呢。” “什么问题？” “我觉得随着搞212改装的企业越来越多，咱们的授权改装企业保持现在的规模就差不多了，再多的话，咱们也无法保证大家的利润，但现在有很多全国各地的单位想要获得咱们的授权，这是一笔宝贵的资源，我觉得咱们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谢老爷子轻轻的“唔……”了一声，陈耕说的没错，随着国内做212改装的企业越来越多、竞争越来越激烈，利润也越来越多，授权不是问题，但既然人家来你这里接受培训、打算将来赚了钱分你一笔了，你作为技术提供方就有责任、有义务让大家赚到钱，这一点是谢闵声和陈耕的共识，两人对那种“只要老子能赚到钱，老子管你去死？！”的做法都相当的厌恶，斌且也从没打算这么做，在两人看来这是一种极度鼠目寸光的做法。 但就像是陈耕说的这样，这些在全国各地从事212吉普改装的汽修厂主动找上了门，这是一笔宝贵的资源，的确不容错过，但是这笔资源能做什么呢？ 思索了好一会儿，谢老爷子才很不确定的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做咱们的那两辆车？” 陈耕点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谢老爷子沉吟起来：他没想到陈耕的野心竟然这么大，竟然直接打算让这些企业成为润华实业的经销商？！ 但同时，老爷子也心动的厉害，仔细想想，陈耕的这个设想也有一份独到的好处：现在国内的汽车销售业务基本上只能下到市一级，而且基本上是被各级市政府直属的汽车销售公司把持着，脸难看、车难买、手续难办是这些汽车销售公司的嘴脸，因为各类汽车的热销，这些汽车销售公司简直比铁老大还牛气，如果让这些汽车维修厂从事汽车销售业务，不但避开了这些汽车销售公司，而且他们的维修技术也不差，出了问题可以就近为用户提供维修服务，这又是传统的汽车销售公司不能比的了。 但是，具体应该如何操作呢？老爷子沉思起来。 第298章 前后巨变 ps：今天是周末，而且家里还有个娃，所以今天的更新为什么会晚了点……兄弟们都懂得，对吧？ 片刻后，谢老爷子沉声道：“这个思路不错，可我听小邱说现在有意向做我们的授权改装厂商的企业已经有过3oo家，按照这个趋势，估计最少得有七八百家，这么好的资源，如果只用来做咱们的经销商，还是有点浪费……” 陈耕的眼睛顿时一亮：“老爷子，您有什么好主意了？” 润华实业现在面临着一个幸福的烦恼：润华实业现在俨然是国内212吉普改装的一面旗帜，是技术的源地，获得了润华实业认证的企业，在看其他从事212吉普改装的企业的时候都是不屑一顾的，对于多数想要改装自己的车子的单位来说，他们宁可多花点钱也要在获得了润华实业认证的汽修厂进行改装……登瀛市工业局那辆连杆断裂的吉普车更是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那些没有获得认证的企业的节操到底跌到了什么程度。 从来没有这么多的企业想要与润华实业合作，这些意向合作伙伴一笔巨大到难以想象的资源，哪怕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居心不良的。 上汽集团够牛吧？但上汽集团这么牛，他们的经销商也没有这么多，准确的说，在普桑投产之前，上汽的经销商只有不到1oo家，现在也不过才堪堪12o多家而已。 夸张吧？但这的确是真的，要知道，在与狼堡合作之前，上汽集团的巅峰产能也才不到4ooo辆sh76oa型小轿车，润华实业规划的一期产能就高达5ooo辆，但即便是年产小轿车5ooo辆，陈耕认为能够支撑的经销商也不会过2oo家。 5ooo辆的年产能，2oo家经销商，平均每家经销商每年销售汽车25辆，即便是算上之后的售后维护和保养，全年的毛利润只有4o万到5o万，哪怕这些汽修企业本身就有自己的厂房，所以房租水电这一块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平均每家经销商每年的净利润也只有差不多三四十万。 不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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