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孕妈咪酷炫拽 - xp1024.com
《代孕妈咪酷炫拽》


第1章 楔子

正文 第1章 楔子

一家别墅里,传来一阵婴儿嘹亮的哭声,一个男婴呱呱坠地了。

年轻的夏细语额头上冷汗湿透了头发,脸色苍白,望了一眼护士手中抱着的婴儿,来不及说话就晕了过去。

痛!下身的不适痛醒了她,宽大的床边,裹放着一个面色皱巴巴、小脸红红的难看小婴儿,他的小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一个劲儿张着嘴巴大哭。

一个身穿着粉色的天使服的护士走了进来,细心地替换下她手臂上的吊针,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去。

紧跟着,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女人端着一碗粥进来,放在她手边的桌几上,也走了出去。

“喂……”虚弱的夏细语嘴巴张了张,又马上识相地闭上。

这里所有人都不会说话!全是哑巴!夏细语来到这里足足十个月了,她很清楚这些人的性子——木头,没有人情味!

去年她十八岁,答应一个老爷爷替他代孕,当时的她,只是想着就是给人生个孩子就可以拿钱走人了,结果,她连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现代科学技术太厉害了,拿人家的精子和卵子放进别人的肚子里,就可以生出娃娃来!孩子从你肚子里生出来,可和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说神奇不神奇?

至少对十八岁的夏细语来说,实在是太神奇了!她之所以仅仅花时间考虑一下午就答应了这件事儿,就是因为这个孩子生出来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她可以狠下心来不去想他,另外,她可以拿到一千万的酬金!

一千万耶!用脚趾头去数的话,可以数好一阵子呢,是不是?

一千万,对于一个月薪只有一千五的打工仔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她打一辈子工都不可能有那么多钱!

心动了,她被长着翅膀的毛爷爷吸引了,她答应了那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

夏细语再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婴儿,侧过身去,端起粥,慢慢地喝着。

明天,明天就可以拿到一千万走人了!想到十个月的煎熬终于过去了,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身边的婴儿蠕动了下,小嘴唇舔了舔,好像饿了的样子,夏细语想了想,还是端起身边的凉开水,用棉花球蘸起,糊在他的小嘴上,婴儿立即吧嗒吧嗒的吮吸着,神奇极了。

第二天,别墅里来了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夏细语认识他,他就是老爷子身边的助理,那个找到她、带她到酒店和老爷子签约的人。

见到他,夏细语就知道自己熬到头了。

果然,那面无表情的男人拿出一张支票和一封信给她,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走了。

隔了几天,夏细语拖着虚弱的身子,抱着那个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孩子走了。

一千万,替人家生了孩子,到后来,人家还不要了,这事儿,说有多悲催就有多悲催!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儿,为了一千万,成了生过孩子的……不对,成了离过婚还带着拖油瓶的妇人!

钱哪,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

第2章 四年后

光阴荏苒,生了孩子后,时间已经过去四年,夏细语二十三岁了,傍晚,吃过饭后,带着孩子出来后山散步。

初秋,金色的太阳挂在天边,一抹火红的云彩环在太阳边上恣意徜徉,看着看着,心情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明朗起来,可是,对一些心事萦绕多年的人来说就不一定有这效果了。

a城郊外一出清幽的农房外面,四岁的夏丢丢没有像一般小男孩那样跟在妈妈身后,他直直走在前面,小手背负在身后,一副老成的模样。

夏细语也没有理会他,顾自走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棱嘴紧紧抿起,黝黑的眼睛盯着某一不为人知之处,开始一贯的神游太虚。

夏丢丢停住了脚步,转头望着她,没有走近她,远远地,找了块小石头也坐了下来,小手扯着身边的小野菊独自玩着。

不知过了多久,夏丢丢看到妈妈还在神游中,大眼睛骨溜溜一转,扯起身边的一个狗尾巴草,蹑手蹑脚地绕着圈子走到夏细语身后,右手用狗尾巴草挠她,脑袋却在她左边肩头上方,发出嗨的一声。

右耳痒痒,夏细语伸出右手去挠,可突如其来的声音,却又把她吓得不轻,整个人直跳起(一)(本)[读]ybdu来,手忙脚乱的,狼狈得很,夏丢丢却拍着手笑了起来。

“丢丢!你又吓我!”等她惊魂甫定,就作势朝笑得眼睛都找不着的小家伙扑去,小家伙灵敏地一转身,飞快逃跑,夏细语紧追不舍,可一直都保持距离,佯装追不上他,霎时,乡间小路上充满了笑声。

两人闹了一会儿,夏细语看看天色不早了,挥手叫过小男孩,牵着他的小手回家了。

深夜,夏细语从梦中惊醒,呼吸有些急促,喘息声在黑暗中尤为清晰。

她的额头布满细汗,她曲起膝盖用双手环抱着,就那样坐在床上。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是那个带着眼镜的助理说老爷子不要孩子了,还是世人都在指着她脊背说她爱钱如命,出卖了自己,七零八落的梦中片段她怎么也无法拼凑,只依稀感到自己有快要窒息的沉闷感。

摸索着下了床,套上拖鞋,去厨房倒杯水给自己。

望着冷冷清清的房子,一种孤独寂寞涌了上来,难道今后就这样过下去?

答案是否定的,她,夏细语,不是个懒惰、不知上进的人,带着孩子的四年里,看了不少书,包括企业管理、物流管理和金融管理,还学会了开车,跳舞等等,手里还有九百九十万的资金,就等待时机用来做开公司的资本。

这个想法一冒头,她马上展开行动,第二天就进城去找公司投资。

翌日,夏细语一手拖着拉杆箱,一手拉着还在梦游中的小男孩进城了。

天色还早,大富豪是高档酒店,进出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这也是夏细语故意要来住几天的缘故——说不定会遇到能帮助自己的贵人。

大概时间还早的缘故吧,大厅里并没有几个人,想想乡下人,他们这时候都在田埂上了吧?早出晚归辛勤劳作的人们,生活还没有他们舒适,这就是层次不同的原因吧?夏细语苦笑了一下。

夏细语办好房卡,瞄了一眼,房间在二十楼,她扯着夏丢丢往一旁的电梯走去,懵懵的夏丢丢跟在她旁边,边走边揉眼,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

电梯光面上,照出她的影子,昨夜睡得不安稳,眼圈下的黑影很明显,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怎么看怎么难看。

她下意识地往身边的夏丢丢望去,小男孩靠着拉杆箱,双臂很有气势地环抱着,小嘴紧紧抿着,目不转睛地望着跳动的数字,生怕坐过头的样子。

他长得像谁呢?像他妈妈还是爸爸?

电梯到达二十层,夏丢丢率先走了出去,不远的一个房门虚掩着,小家伙眼睛一亮,迈开小长腿地跑了进去。

昨夜没有睡好,今天又早早地在被窝里被人拧起,虽然在计程车上打了会儿瞌睡,可瞌睡虫还是不依不饶地跟着他,扰得他恨不得马上找床躺下。

等心事重重的夏细语发觉不妙时,夏丢丢已经冲进了那个房间。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蓦然转过头来,看到是一个小男孩时,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惊讶,刚想要开口时……

夏细语把拉杆箱留在房门口,赶了进去,拉着小家伙的手,扭头就走。

“我要睡觉……”夏丢丢嘟嘟囔囔的,眼睛瞄到里面房间的大床时,更加迫不及待,一个劲儿要往里蹦。

“这不是我们的房间!”夏细语冷喝一声,使劲拽住他的衣袖不放。

“我认识,这是二十楼,我们的房间在这里!”小家伙据理力争,他早就认识一直一百的数字了,她还想骗人家,欺负人家是小孩子对不对?

一个赖着不走,一个使劲拉,两人都没有和窗前的男人打招呼,甚至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直接当他是漂亮的壁画。

落地窗前心情不好的男人显然被这个两个莫名其妙的人闹得更加不爽,俊脸上浮满戾气,“出去!”

夏细语脸一囧,没有抬头,用力一扯,把夏丢丢扯到面前来,将他拦腰抱起,就往大门走去。

门外,刚巧又有人走了进来,把她堵在门口,进退两难。

“咦?”古树似乎有点惊讶,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夏细语,又望了望自己身后的含羞答答的美女,眼睛询问似的望着自己的老板。

“统统滚出去!”高大的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揉揉发晕的额头,端起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宇,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是他们么?”

他没有理会口气不佳的男人,挥退身后的美女,刀子一样凌厉的眼光落在抱着孩子的夏细语身上,长腿一踢,门在身后啪嗒一声合上了。

“喂!”夏细语急了,门口还有她的箱子,里面还有一张九百九十万的银行卡!

心里一急,她就要往门口冲,古树伸手拦住了她。

“你……你想干什么!”

她口气很冲,也很急,可一点都不怕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古树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等我问问他,弄清楚你和他之间发生什么事儿之后……再和你详谈!”

发生事儿?夏细语差点没有一口气吐出血来,进门还不到两分钟,能发生什么事儿来?还一口算账的口气,这人是财大气粗么?

夏丢丢在她怀里仰起头来,看看与平时不同的夏细语,又看看高大的古树,心里有些害怕,小小声地说:“你放我下来,我们一起跑!”

“想跑?小家伙真聪明,可惜,没那么容易!”

尽管夏丢丢的声音极小,耳聪目明的古树依然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他笑眯眯地伸出大掌,想要摸摸小家伙的头,夏丢丢头一偏,躲了开去,还狠狠地丢了一个白眼!

站在窗户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长腿一跨,窝进沙发里,闭目养起神来。

夏细语见这个男人丝毫没有替自己说话的意思,当即也懒得再开口,放下小家伙,拉着他就走。

“宇……”

“让他们走,小屁孩,以后别乱进人家房间。”他的口气中没了戾气,平和中带着几分沙哑,还带上几分疲惫。

夏细语不由得细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穿着纯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衣,纽扣解开三颗,露出里面肌理分明的胸线,晨光在他身后的落地窗照进来,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仰着头,眉头微微蹙着,笔挺的鼻子,嘴唇紧紧抿着,下巴冒出青色,很显然,这个男人昨晚没有睡觉!

想到刚才古树身后的美女,秀眉轻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男人,都这副德行!

尚宇似乎感觉到有道陌生眼光在打量自己,睁开眼,就接触到夏细语那别有深意的眸光,只是一眼,就又闭上了眼。

切!夏细语撇撇嘴,再次往门口走去。

这次,没人拦他们了。

昨夜没有睡好,夏细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房间里的陌生令她足足有三十秒没有反应过来。

大富豪酒店,可不是一般的牛,房间里的装修可真够高档。头顶上的水晶灯奢侈耀眼,印满暗花玫瑰图案的瓷砖为房间增添旖旎而浪漫的气息,地板擦得光彩耀人,又松又软的大床是紫色的紫罗兰床单,窗帘是金色的,遮住了秋日的阳光,室内的气氛显得温馨平和。

丢丢呢?夏细语猛然想起那个和自己一起来的小家伙,明明是他嚷嚷着要睡觉的,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呀?弄丢了她可怎么过啊?

“丢丢,丢丢!”她冲卫浴室喊了两声,没有人回答。

暗喊不妙,赤足爬下床,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都没有见到人,她急出一身冷汗!

唤来服务员问了一下,可都摇摇头说没有看到,她急急忙忙地望电梯门口赶,想去大厅去查监控,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她忽然想到昨夜的那个男人……不对,是两个男人,难道丢丢被拐走了?抑或,是被绑架了?

第3章 人贩子

正文 第3章 人贩子

想到有可能发生的威胁事情,她就控制不住地泛起惊慌,有种即将失去身边相依为伴的亲人的恐惧!

慌里慌张地来到大厅,才向前台说明情况,坐班经理就笑着告诉她:“不用看监控了,那小孩跟着总裁出去了。”

“他们去了哪里?”想到尚宇的不友善,夏细语无法保持冷静,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

经理领着她来到酒店平面图前,指指了上面的休闲区域。

很快,夏细语就来到了经理说的那片草地上。

草地中央,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很惬意地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他们在交谈着,偶尔,还传出一俩声笑。

“喂!”气急败坏的夏细语远远地就吼起来,“喂喂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带走人家的孩子也不说一声!”

她无视草地上其人人诧异的目光,大步流星地走了几步,然后停在草地中央叉腰大吼。

草地上一大一小俩个男人看到她,都站了起来,遥遥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夏细语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小,没有达到兴师问罪的效果,就又走近了些,在距离他们大约一米远的距离,站住了。

她隐隐嗅到威胁的气息。

尚宇的皮肤是麦色,白色休闲服罩着他颀长的身子,狭长黝黑的眸子地望着她,即便不开口,身上也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令她无形中感到压力。

夏丢丢站在他身边,没有看她,而是仰着小脑袋望着他,眼里充满依恋。

这样的眼光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莫名的,她浑身不舒服起来。

“丢丢,过来!”她严厉地喊道:“快点!”

她的口气中有种不客气的嫌恶,先前脸色还算正常的男人,听到她的口气,脸已经黑得不行,他盯着她,眉头渐渐聚拢,慢慢地,戾气又出现在他的俊脸上。

“我不过去!”夏丢丢看看妈妈,又看看暴戾的尚宇,突然兴起恶作剧的念头,指着夏细语对尚宇说:“叔叔,她是坏人,她想要抓我去卖掉!”

“什么?”

夏细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手抓住,紧接着,充满警告的男人声响在她耳边:“好一个人模人样的人贩子,我告诉你,今天碰上我,你就休想逃脱!”

人贩子?他说她是人贩子?夏细语一怔之后,怒极反笑:“你说我是人贩子?你有病啊?”

她伸手去掰他的手指,那大手力量好重,抓得她的腕骨好像要碎掉一样!

“小家伙刚才说的,你想卖了他……”

他虽然才和夏丢丢相处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不知道咋的,他对这个陌生的小孩子产生了浓浓的保护欲。

尚宇望着挣扎不休的女人,眼里的厌恶不是一般的浓,你说说她年纪轻轻的咋不学好,学人家骗小孩卖钱,而且,赚了昧良心的钱来他的地盘住宿!

既然给他碰上了,就得管管!

一只大手握住乱挠的那双小手,另一只掏出手机,他打了一通电话,两分钟之后,跑来两名酒店保安人员,他推过她,对他们说:“把她关进后面小木屋!”

罪魁祸首夏丢丢,一点都不着急,躲在尚宇身后,冲着夏细语吐舌头,扮鬼脸,一副阴谋得逞的小模样,夏细语极力反抗保安人员的钳制,哪有时间去理会他,除了一声声、一句句愤慨的叫:“夏丢丢,很好,夏丢丢,你很好,你又胡说八道了对不对?好,很好……”

接下来手臂被拧得生疼,就没了下文。

古树接到电话,立马赶了过来,听到尚宇的话,望了一眼依偎在他身边的跟块狗皮膏药似的小男孩,头都大了。

早上还恶声恶气对人家,下午就和他亲得像一家人似的,这转变来得也太快了点吧?

夏细语如果知道夏丢丢是一时兴起和尚宇闹着玩儿,而随口胡编乱捏造了他和她恶劣关系,导致了尚宇方寸大乱才义愤填膺的结果,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宇,找我有什么事儿?”

昨夜的宇折腾了一晚上,下午觉刚补觉醒就接到他的电话,还叫他马上过来一趟,害他肚子还饿着,浑身乏力不说,还看到一大一小亲密无间的模样,他没有气才怪!

“当然有事儿了!”尚宇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我抓了一个人贩子,关在后面的木屋了,你去问她拐卖了多少儿童。”

“抓到人贩子?”好端端的尚大总裁放着正事儿不做,咋帮人家警察做事儿,莫非想换换口味以调节生活情趣?

“你去好好招待她吧。”

古树的拳脚功夫一流,如山大的块头,生气时只消瞪大眼睛,就给人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古树摸着脑袋来到酒店后面的小木屋,保安打开门,里面的夏细语立即破口大骂:“你们有病啊,干嘛说我是人贩子啊?那孩子虽然不是我的亲骨肉,可是我从小养大的行不?他调皮了些,喜欢胡说八道……你们问问清楚会少肉啊……你们想拐我儿子是不是?是不是?”

夏细语穿着圆领T恤,下面穿了条蓝色九分牛仔裤,脚上穿着拖鞋,扎成马尾的黑发乱七八糟,脸颊上披着刘海,遮了半边脸,嘴里说的话颠三倒四、模糊不清,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古树站在门口,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女人,他原本以为尚宇在酒店里发现的人贩子是个男的,甚至看到那孤独的小男孩都没有想到她的身上,刚才听到夏细语说的话,他肯定了她是人贩子没错了。

人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会瞎掰,颠倒黑白,明明自己拐了人家的儿子,还说是自己收养的,后来还不顾名节说是自己生的,最后干脆倒打一耙,污蔑他们想拐她儿子,短短几句话,就暴露了她的本性!

等她把话嚷嚷完了,古树才冷冷地说:“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把身份证拿出来。”

古树个子高大,浑身充满张力,裸露的小臂肌肉结实,走路一步一个脚印,站在矮小的小木屋前犹如一尊门神,说话低沉有力,隐隐透出几分威胁的意味,恐怕做了亏心事的男人在他面前都会惧怕三分!

可是,夏细语不是省油的灯,早在小时候就练就了铜头铁臂,要不是十八岁那年,她的人生轨迹被改变,今天的她说不定是个社会上的龙头一姐。

见眼前这个男人和他老板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她隐忍了五年的叛逆瞬间爆发:“身份证!身份证有什么屁用?如果我是人贩子,用身份证来证明我的身份你会信吗?你脑子进水了啊?”

小小的个子在古树跟前才只到他胸口,可就是这个个子娇小的女人,红眉毛绿眼睛地在他面前跳脚!古树的拳头渐渐握紧,一向不动手打女人的信念被她气得差点动摇。

“算了,我不打女人!”他深深吐了口气,转头对门外的保安说:“把她交给警局处理!”

“神经病!”夏细语的双臂被拧着,双脚还在乱踢,要不是古树躲得快,她那一脚就会踢到他的下面!

“暴力狂!”古树望着扭来动去不肯消停的小女人,有种无力感。

“肌肉男,你给我记住,我和你们势不两立!”远远的,小女人的叫嚣在风中传来。

夏丢丢赤足站在沙发上,看到楼底下小小的影子,他看不到夏细语的动作,更听不到她的声音,可是,看到她坐上警车的时候,他突然害怕起来。

他原以为叔叔和母老虎一样的夏细语斗气来会很好玩的,可玩着玩着,怎么害她坐上警车了啊?

小家伙一岁学步的时候就露出了顽劣本性,夏细语扶他站着,他偏偏坐在地上打滚;她掉头一走,他就跌跌撞撞的走向床边,扯下床单,扯下枕头,然后撒泡尿在上面,看到她进来,还无辜地咧嘴傻笑;

两岁的时候,门口来了一只流浪猫,夏细语收养了它,帮他洗澡抓虱子,他就拿泥巴糊猫咪一身,趁夏细语不留意,拿起鸡毛掸子赶它,见一次赶一次,说不要它和他争妈妈,直到可怜的猫咪不再回来。

三岁的时候,他会跑会跳会狡辩了,夏细语有时候买了他不喜欢吃的菜,他不是在里面放糖就是放多盐,还嘻嘻笑着是帮忙,弄得她心痛地倒掉无数次。

四岁,他会的更多了,爬树下水样样都会,夏细语板着脸训斥过无数次,他还是不改,最要命的是——他喜欢恶作剧,尤其喜欢看她手足无措、惊慌不已的样子,夏细语被整得差点弄神明来镇压他了。

“我们的生活太无聊了,”小男孩做完这些事儿,低着头站在她面前还不认错,振振有词:“我只有想办法让我们的生活更精彩一些。”

这像个四岁的小家伙说的话么?夏细语望着他乌黑的脑袋,心一软,就什么话都吞回肚子里去了。

没想到,她今天又栽了!夏丢丢想拍手欢笑的,可是,事情好像闹大了点儿。

夏丢丢和尚宇一样,对对方有莫名的好感,可夏细语看到这位叔叔的时候,很不高兴,小家伙自作聪明地想替尚宇“报仇”,哪知一个卖字,令尚宇方寸大乱,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主观地认为小孩子说的就是真的,更没有想到的是,古树居然直接把她交给了警局!

“怎么了?”身边的男人低声问他,大手还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第4章 他有病

正文 第4章 他有病

小男孩长得很漂亮,个高个儿,小脸蛋上五官分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副聪明相,如果硬要嫌,就是太偏瘦了,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

“她要去哪里?”

在他降临这个世界上开始,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有这个女人的存在,现在突然见到她坐车要走,小家伙的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下子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她是坏蛋,走了就走了呗。”尚宇拍拍小家伙的背,不以为然地说。

女人骗人的花样就的多,看她瘦瘦小小的模样,可能才出跨出学校不久吧,居然能把一个小男孩给哄得死心塌地的,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高明。

夏丢丢抹了把眼泪,可怜兮兮地说:“没有她,我要去哪里?”

“跟叔叔在一起好不好?”尚宇问完后,自己也吃了一惊,自己还没有结婚,怎么会对这孩子如此依恋?瞬间,他的头又隐隐作痛了。

“不好,没有了她,我就是个孤儿了。”夏丢丢猛烈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加湍急了。

“叔叔可以帮你找个好妈妈。”

“我不要!我就要她!你叫她回来!”小家伙发脾气了,在沙发上猛跳!

“好好好!叔叔想办法好不好?”尚宇看不得小家伙生气撒泼,举手做投降状。

“好,马上想!”

小家伙的食指指尖点在他高挺的鼻子上,大眼睛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嗯……好!”尚宇服帖地点头。

办完事儿上来的古树,瞧见的就是尚宇这副“亲善”的模样。

尚宇是个外形非常完美东方男人,他的眼睛狭长深邃,鼻子笔挺,嘴唇很薄,身材修长挺拔,比例很好,他比古树稍微矮了点儿,可在矮小的东方人中,超出一米八五的男人就算达到标准了。

尚宇话不多,做事果断迅速,从不拖泥带水,奔三的年纪了,还是一个光棍汉,在朋友圈里,大家都大大咧咧地喊他“光杆司令”。

此刻,在金黄的光晕中,穿着一身白的休闲服,低头哄着一个几岁大的男娃娃,那融洽的光景,怎么看怎么像父子俩。

古树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后,大踏步走上去,拽起哭得凄凄惨惨戚戚的小男孩,皱着眉头说:“哭什么哭!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动不动就掉眼泪,像个爷们吗?”

夏丢丢在尚宇温柔的目光中还没有反应过来,接触到他凶神般的眼光,小嘴瘪了又瘪,硬是没敢再哭出声来,水蒙蒙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过去,求救般望着尚宇。

尚宇那颗坚硬的男子汉心啊,活生生给他看得柔软了,他一把扯下夏丢丢,揽在胸口,对古树皱起眉头,“你凶什么凶?他还是个孩子……是个可怜的孩子……”

古树和尚宇同年出生,两家是世交,关系好得不得了,如果不是家长对孩子的教育不同,后来各自分开学习了一段时间,而后尚宇生病出国,去年才回来,之后,古树就像一道影子,紧紧跟在尚宇身边,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宇,你不要那么肉麻……搞得我鸡痱子掉满地……”古树紧紧握紧身侧的拳头,他心目中天底下最具有男人魅力的男人,为了一个小家伙露出那么温柔的目光,还不惜责备他?!有没有搞错?!

“哦,我的头……好痛……!”尚宇说完,高大的身子遽然往下滑去,晕倒前,还不忘说了一句:“安排好他!”

尚宇年轻的时候出过车祸,留下了头痛的后遗症,去年回来后,这头痛的次数越发多了,替他看病的张医师说他脑袋里有淤血块,这血块没有完全消失的话,他的头痛就会时时发作,最糟糕的后果还会导致失明。

这些话,他是对古树说的,尚宇自己并不知道。

尚宇躺在大床上,冷汗湿透了他的黑发,浓眉紧蹙,脸色苍白,牙关紧咬,大掌紧紧抓住身边的床单,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不让自己痛哼出来。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即使在昏迷中,仍然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哼出来的男人!古树坐在床沿,看得不忍心,大手覆了上去,好友痛成这样,他也跟着心疼!

好友今天的反应太离谱了,古树甚至怀疑他突然发病都是因为那个小男孩!

看着不停忙碌着的张医师,古树突然问:“张叔叔,宇的病怎么样了?”

张医师取下放在尚宇胸口上的听筒,望了一眼打下手的护士,脸上露出一贯安抚人心的微笑:“老样子,你也得习惯才是……”

古树对张医师是再熟悉不过了,他说的老样子就是没有好转,尚宇的病就一直处于不好不坏的状况,而说不定有一天会失明!

他的胸口一窒,眼眶红了一起来,揉了揉眼睛又问:“他是不是因为受到刺激才突然发病?”

“哦?”张医师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因为尚宇最近的发病率在增多,整个尚氏家族都宠着他,古树也把他照顾得很好,他完全找不到他会受刺激的理由。

“不知道宇出车祸之前是不是受了刺激?”古树喃喃地问。

如果是受到刺激才发生车祸的话,是不是可以找到原因治好他的病?古树突然异想天开地问。

哪料,张医师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严肃地说:“如果能找到证据说明他曾经受过刺激,然后对症下药的话,是有可能治好他的病的!”

古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艰涩地说:“可是,你说问过尚爷爷了,他很明确地说宇车祸前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那次车祸纯属意外。”

生长在a城最富有的富豪家的尚宇,年纪小小就骄傲自负,目中无人,做事离经叛道,掌管尚家大权的尚老爷子对这个唯一的孙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尤其提到孙子的那次车祸,老人家更是心疼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

这也难怪啊,唯一的接班人呢,他不心疼谁心疼啊?大家都把老爷子心疼的样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吃饭时分,尚宇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树,那孩子呢?”

古树听到问话,从落地窗前跑过去的古树推开一直照顾着他的护士,抓起他还打点滴的手,心有余悸地说:“宇,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尚宇抖动一下长长的睫毛,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再重复一次:“那孩子呢?”

古树是他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好伙伴,他们彼此信任,彼此照顾,因为尚宇的身体不太好,所以从古树这方面来说,显得比较弱势,而古树对尚宇是言听计从的。

“他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我叫小瑶看着呢。”古树避开他的眼睛回答。

心里有些烦躁,那小家伙不停地哭,哭着要找那女人,晚饭也不肯吃,搞得他两头跑,郁闷死了。

“你带他过来,我想见他。”尚宇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怎么对一个陌生的小男孩那么上心,反正就是想知道他好不好才放心。

“你先吃点东西再说吧。”古树对一边呆呆站着的小护士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去端粥。

“我不饿,不想吃,”尚宇拒绝,想的还是那个瘦弱的小男孩,“他吃饭了没?”

古树的脾气一向就不好,虽然在尚宇面前极力忍耐,可还是火了:“宇!你究竟怎么了?对那个陌生的小男孩那么上心?”

回答他的是一声深深的叹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小家伙一个劲儿吵着要回到那女人身边。”古树蹙紧眉头,顾不得他还在病中,郑重地开始剖析里面的厉害关系。

“宇,你是尚家的新任总裁,身体也不好,目前还得依靠老爷子。老爷子很重视你,把所以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瞥见尚宇一脸的阴郁,古树急忙调转话头:“这时候,如果你不把尚氏的事业放在心上,反而对一个小男孩恋恋不忘的话,那他逼你的结婚事情就情有可原了。”

尚宇是尚老爷子的孙子,儿子和媳妇出车祸之后,他就精心培养这个孙子,把一起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可尚宇叛逆,根本不屑做尚氏企业的继承人,甚至反对结婚。为这事,爷孙两人闹得不可开交,见面要好好谈话基本是不可能的。

“小家伙的事,你去处理吧。”尚宇闭上眼睛,有些疲倦。

古树起身走的时候,他又说:“叫护士把稀饭端来。”

警察局里,夏细语停止嘶吼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

她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上,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了人贩子,还被人带到警局录口供!而她说只是个小孩子口无遮拦的无心之语,更是惹得年轻的警察哈哈大笑了好半天,无奈之下,她只是停止辩解。

她的身份证在酒店的行李箱里,她怕人家发现银行卡而不敢叫人去拿,到时候,就算她有证据说支票不是赃款,这事说出去怎么都得不偿失,所以她咬紧牙关保持缄默。

说不出与夏丢丢之间的关系,又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加上报案的是尚总裁的助理,夏细语这个“人贩子”的罪名是定死了。

叫骂了半天,她的力气都用光了,一整天没有进食,饿得她头昏眼花。呆呆地坐在地上也好长一段时间了,都没有人理她。

第5章 逃离恶魔

正文 第5章 逃离恶魔

几个女警走过,摇着头叹息:“唉,怪可怜的,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要去拐卖人家的孩子!唉!”

“这年头啊,什么人都有,你说她怎么那么蠢呢?拐了人家的孩子还大摇大摆地去大富豪消费,这不摆明是找死么?”

“就是,你看她那身穿着,跟个高中生似的,居然有胆子去大富豪去消费……啧啧,果然是有头没脑的女人!”

“哎呦,昨天啊,我听我表妹说尚总裁回到大富豪酒店了,说不定人家是想引起尚总裁的注意也不一定啊……”

几个年轻的女警肆无忌惮地说着,看向夏细语的目光都充满鄙视。

可能是下班时间到了,几个女警走过之后,周围就安静了下来。

一阵夜风吹来,格外的凉,夏细语屈腿抱着膝盖,头搁在上面,面无表情地望着一个地方,每个夜里噩梦醒来,她都这个姿势,缩成一团,眼前无助、悲观、失望揉成一团,困扰着她。

“喂!夏细语……”忽然,有人叫她,恍恍惚惚的,她抬起眸子,眼里没有聚焦,苍白的小脸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更是比一张白纸更白!

“喂!夏细语,有人来保释你!”男警员加大音量,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惊人。

看她似乎震动了一下,警员再喊了一声:“快点起来!不要磨磨蹭蹭的!要不然人家走了啊!”

她瞬间清醒了,没有什么事情比获得自由那么令人振奋了是不是?

夏细语火速爬起来,生怕人家真的会走掉一样。其实,这只是她的幻觉而已,她虚弱得犹如一个老人,爬起来的速度堪叫龟速!

没有人对犯人怀有好感的,包括眉清目秀的犯人也是一样,落在刚正不阿的警察手中,你长得美如天仙也没人同情你。

男警察推搡着她走近接待室的时候,夏丢丢已经睡着了,小家伙斜靠在椅子上,脑袋歪着,小手垂在椅子边上,一只脚盘着,一只脚吊着,睡品极差。

可恶的夏丢丢,这次被你整得好惨!等下你就知道你的小屁屁该承受怎样的惩罚!哼!

夏丢丢身边的男人身子坐得笔直,看到夏细语出来的狼狈样,脸上的厌恶转为讥诮,双眸阴寒了几分。

夏细语扫了他一眼,走过去,弯腰摇醒夏丢丢,扯着他就走。

融融的夜色笼罩着大地,警察局前人烟稀少,显得非常冷清,她扯着小男孩走得极快,她的心情糟糕透顶。

因为她什么都没有,没有没有势力,没有人脉,也没有实力,只能被人玩弄的份儿,身后这个男人想送她进来就进来,想叫人放了她就放了她,这种只手遮天的人,她惹不起!

古树也没有理会她,尚宇只是叫他带着夏丢丢来警局放人,而没有叫他跟着她,接下来她要去哪里都与他无关。

夏细语不知道,古树做的一切都是他身后的老大尚宇叫他做的,他充其量就是个得力干将的角色!她恨错人了。

时间已经快九点了,行李箱还在大富豪酒店,支票也在里面,夏细语摸摸口袋,拦下计程车,直奔大富豪酒店。

电梯上了二十楼,她直接往自己订的房间走去,这酒店里住着一个恶魔,她得尽快远离恶魔才是!

匆匆跑进房间拖了拉杆箱,匆匆下楼办理退房手续,时间前前后后不过十几分钟。

夏细语走出大富豪酒店,转了一个弯儿之后,才停下来喘了口气,身后的小男孩知道自己惹了祸,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她身后,像条小尾巴一样,不离不弃。

夜深了,寒意更重,一阵冷风吹来,夏细语的胃里一阵痉挛,胃酸上涌,恶心阵阵,不得不蜷缩着身子蹲了下来。

她在a市消失了五年,早就不和之前的人联系,孤身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冷飕飕的,好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不知道何去何从。

一只温暖的小手悄悄摸上她的头,小男孩怯怯地问:“你怎么了?”

他哭了一晚上,声音变得很沙哑,听在夏细语的耳朵里,莫名的烦躁。

“都是你干的好事儿!你怎么这么顽劣啊?”夏细语气不打一处来,今天所受的委屈,让她对他小家伙发起了脾气。

夏丢丢没有想到自己知错了还斥责,心惊了,惊慌地收回手,惊慌地后退了几步,离她远远的,却又担忧地望着她,她生气了,他真的好过分哦!抿着小嘴,小鼻子酸酸的,眼眶红红,却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呃……”夏细语无暇去看孩子,她恶心地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吃东西了,肚子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她站起来,脚上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偶尔驶过的车声远得遥不可及……

医院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护士,全部都是白色的,单一,枯燥,夏细语百无聊赖地望着吊瓶,眼眶干干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都不哭的,活了二十三年,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哭过,小时候给人扔西瓜皮、扔菜叶子的时候她都不哭的,她只会捡起那些东西扔回去,以牙还牙,他们骂她是私生子、是打不死的蟑螂,臭熏熏的,令人讨厌,她也会叉着腰吼回去,不管对不对,照着吼,吼完了,还嘻嘻哈哈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夏丢丢走了过来,双手捧着一个圆桶型饭盒,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吃点稀饭?”

稚嫩的童音,水嘟嘟的眼神,小嘴蠕动着,带着询问、带着乞求、还有点畏缩,却又有点点的固执,怯生生地站在夏细语的面前,拉长的影子遮住了她,她可以更加清晰的看清这个小男孩。

无可否认,夏丢丢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他的五官异常精致,睫毛长长的,眼皮薄薄的,头发漆黑蓬松,可能因为自幼就没有锻炼的原因,他的皮肤偏白,个子高高瘦瘦,看上去比同龄小孩还小些,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小孩子,在深夜里,双手捧着一盒稀饭,孤零零地站在泛着寒气的病房里,固执地想要喂她。

人心都是肉做的,夏细语生下这个孩子后,养他只是想尽点儿人道主义,又有谁能预料,在她孤独无助、觉得全世界都抛弃她的时候,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还陪在她身边?她心头蓦然一软,心里热烘烘的。

他不是她的亲骨肉,他和她绝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因为当初老爷子说过,精子和卵子都必须由他亲自选的,可能是打小相处吧,他那双大大的、黝黑的墨瞳,她总觉得和自己有些相似。

“医生姐姐说你是饿晕的,打了点滴,吃点饭就会好起来。”夏丢丢解释说。

从来都没有这么关心过她!心,更加变得柔软起来。

“端过来吧。”她的声音沙哑,有些吃力地说。

小家伙瞬间喜笑颜开了,大眼睛闪烁着亮光,带着讨好的声线说:“你还吊着吊瓶呢,我喂你好了。”

夏细语动了动左手,真的不方便,于是微微点了点头。

夏丢丢欣喜地跑过去,把稀饭盒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再去搬来一条凳子,小身子爬上床,再侧身端起稀饭盒,放在小小的腿上,边打开盒子边邀功:“告诉你哦,医院的食堂早就关门了,这稀饭是我跑了好远的路才买来的哦……那个叔叔说我好乖,才煮给我的,好烫好烫,我帮你吹吹……”

稀饭真的好烫,小家伙说着,把稀饭盒移到床单上,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嘟起小嘴吹了吹,后来还伸出小舌头试了试温度,才递在夏细语唇边。

“不烫了,你张嘴……”

那个好心的叔叔真的太好了,不但煮了热气腾腾的粥,还加多了量,夏细语吃了半天,稀饭都还剩三分之二。

打了点滴,吃了点稀饭,她的脸色好了许多,推开小家伙手中递过来的勺子,摇摇头,轻声说:“我饱了,不吃了。”

“再吃几口吧。”夏丢丢舀了满满一勺子送到她嘴边,充满希望地说:“吃了好得快。”

“饿太久了,吃太多了不好。”夏细语的食量不大,吃那么多已经很努力了,她推开小家伙的手,说:“我要躺一下。”

夏丢丢急忙把勺子送进嘴里含着,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替她放好后背的枕头,她躺下后,才溜下床,再把被子拉了拉。

这才抱着剩下的稀饭盒,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夏细语蹙眉望着狼吞虎咽的小家伙,问:“你没有吃晚饭?”

“没……有……”夏丢丢嘴里含着饭,口齿不清地说。

尚宇昏倒后,他就被古树送到另一个房间,叫人看着他,却没有给他任何吃的,后来,他越发想她了,就一个劲儿的哭,吵闹着要找她,折腾得肚子饿了都不知道。

“下次不可以信口雌黄……不可以乱说了,知道吗?”气消了,她不再责怪他,可该教育的还是要教育。“有时候会惹祸的哦。”

“嗯。”小家伙咬着勺子,低垂着头,真的知道错了。

“好了,咱们丢丢最乖了,吃饭吧,小心点儿。”

小家伙冲她露齿一笑,开心了。

第6章 像吸血鬼的男人

“你怎么送我到医院的?”她忽然想到了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我站在路中间拦车呀,”小家伙轻描淡写地说,似乎没有想到那样做有多危险。“司机叔叔不想载的,可里面也有个病人啊,那个病人说捎上呗,我们就来到了医院。”

“哦?那病人也在这医院里?”夏细语想到人家送自己来医院,总得过去说声谢谢才是。

“我不知道啊,他身上好多好多血……像电视里的僵尸……不对……是吸血鬼……很恐怖的……”夏丢丢想到那个人,整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好快,他顾不上怀里没有吃完的稀饭了,跑去床边,胡乱踢掉小波鞋,踩着板凳爬上床,紧紧地靠在夏细语身边,小手紧紧起揪着被单,望着门的大眼睛里盛满惊恐,看得出,他把自己吓坏了。

“不怕、不怕,他是个人,是受了伤才流血的……不是你看到的僵尸和吸血鬼,电视里的血都是假的,骗人的……这样吧,我们明天去找他看个明白好不好?”

夏细语伸出一只手,拥抱着微微颤抖的小家伙,不停地安慰着他,直到怀里的孩子慢慢安静下来,她才发现自己第一次对他说了那么多话!

“嗯,我们明天去看他,他是好人。”小孩子心目中,没有善恶之分,只有好与坏之谈,那个浑身是血的人顺便捎他们来医院,就成了他心目中的好人。或许,尚宇与古树,都成了他心目中的坏人吧。

“你把饭吃完吧。”夏细语侧身拿过稀饭,递给他,看他吃,夏丢丢的吃相比睡相好,很优雅,给人很高贵很有教养的感觉。

小家伙吃完饭后,急急忙忙跑去洗手间洗漱好,再爬上病床,挤进被窝里,钻进夏细语的怀里,她摸着他的头,特意讲了个狼来了的故事给他听,而后,母子两个有一句每一句地开始闲聊,直到睡意袭来,才进入梦乡。

第二天天刚亮,夏细语就醒来,睁开眼睛觉得精神还不错,手腕上的吊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取掉了,两块白色胶布贴在手背上,夏丢丢正站在边上,好奇地拉着她的手望着。

“你醒了?”没想到小孩子比自己还醒得早,夏细语有点呐呐的不好意思。

“是护士姐姐叫门吵醒的。”昨天晚上他迷迷糊糊要入睡的时候,怕有妖魔鬼怪进来,就把病房门给反锁了,每次护士要进来,都得叫门才行。

昨夜,护士来了三次,都是他去开的门。

看到夏细语醒来,小家伙很是兴奋,拉着她的手就要去找那个“好人”。

经过昨夜,夏细语再也做不到以往的无情,心中再气再怨,她都无法针对他了,最起码,在自己孤苦无依的时候,有个人作伴也是好的。

“还早呢。”看到他着急的模样,她露出多年不见的第一个微笑,摸摸小家伙的脑袋说:“我们洗漱一下,出去吃了饭再去找他。”

“嗯!”夏丢丢开心得不行,急忙趴地上拖出床底下的拉杆箱,乖乖地等夏细语按密码。

吃完饭后,两人开始打听昨天半夜来的伤者,有护士告诉她,那个伤者在三楼309的vip病房。

乘坐电梯来到门口,他们意外地被拦住。

“司机叔叔,我要去见叔叔!”

挡他们的人正是昨夜开车的司机,他斜睨了一眼夏丢丢和夏细语两人,眉宇间尽是看不起。

夏丢丢穿了一件套头长袖衫,胸前夸张地印着憨憨的熊大和熊二俩兄弟。下面穿着宝兰色秋裤,足上依旧穿着小熊波鞋,夏细语穿的是白色针织短袖衣,宽宽松松那种,裤子是黑色紧身裤,黑白相间的平底鞋,清秀得像个高中生。

“去去去,没事儿不要在这里吵!”司机秦永刚竖起粗眉毛,一脸的不耐烦。

里面躺的是他家老大,是什么人想见就见的吗?他们也不去找块镜子照照有没有那个气质!

这也难怪这个大块头了,在叶玄皓身边当了三年多的司机,他愣是没有见过老大身边出现过这种穷人人,和贫民窟钻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位哥哥,我是想来和他说声谢谢的,既然不方便,我们就不见了。”夏细语的脸一沉,却尽量隐忍着不发脾气,说完,拉着夏丢丢就走。

夏丢丢很想看看那个流血的叔叔和电视里的吸血鬼有什么区别,被夏细语拉着要走,心里不高兴了,磨蹭着不愿意离开:“我想看他嘛,就看一眼,一眼就好。”

“人家的下人都狗眼看人低了,那主儿还有什么好货色?不看也罢!”

你说人家好歹昨晚也载你到医院就医,你不卖个大水果篮来探望也就算了,还骂骂咧咧的,秦永刚的火爆脾气,一听就炸毛了。

“喂!小妞,你说些什么呢?”长腿两步就到了他们跟前,夏细语个子娇小,站在他面前,还不到他下巴。

她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秦永刚张开嘴要学舌,猛然觉得不对,急忙住嘴,一下子不知如何反驳。

“叔叔,叔叔,我就看一眼,看那个叔叔一眼就好不好?”夏丢丢见有机可乘,跑上去抓住秦永刚的裤管,开始撒娇卖萌。

“滚!他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他长大人高马大,气势凌人,生气间,口气粗得吓人,夏丢丢当场吓哭了,跑去夏细语身后,躲在她身后呜呜的哭。

夏细语漂亮的眼眸一眯,就要反唇相讥。

这时,病房里传出询问声:“永刚,怎么回事儿?”

“老大,是昨夜您顺便捎来医院的两个女人!”秦永刚回头,冲病房里大声说:“他们说要见您!”

“让她们进来吧。”

夏丢丢瞪他一眼,“我不是女人,我是小爷们!”

古树吼他的时候,这样训斥过,小家伙觉得这话很励志,就记住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走进病房,还没有说话就呆住了。

床上的病人,确切地说是伤者,他斜靠在病床上,穿着黑色衬衣,里面有条白色的纱布从左肩头一直绑到右下腹。

英俊的五官线条如同雕刻师手下的精美作品,无论是眉线、鼻梁、还是紧抿着的嘴唇,无一不美,此刻的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一点都没有伤者的狼狈。

夏细语是第二次见到如此俊帅的男人,第一次是昨天在大富豪酒店里遇到的那个男人,他也有一张类似的脸!他好像气色也不好,可一样没有狼狈气息。

如果硬要说区别,就是昨天那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发出清冷的高贵,眼前这个男人却一脸霸气!

夏细语花痴般站在门口,小嘴惊讶得忘记合上,直到身边的夏丢丢绕过她走向病床,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半天,才纳闷地嘀咕:“他真的和僵尸、吸血鬼他们不一样呢……”

夏细语反应过来,急忙喝止他的胡说八道:“丢丢!别乱说!”

“你故意激怒我的保镖就是为了让他看看我是不是吸血鬼?”床上的男人沉静地望着她,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唇边却挂了一抹戏谑的笑。

夏细语呆了呆,有种被看透的窘迫,小脸红了起来,急忙解释:“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昨夜的援手。”

说完,她冲他点点头,拉着夏丢丢的手准备夺门而出。

“小家伙很勇敢!”

叶玄皓带着欣赏转望着小家伙,逼得夏丢丢迅速转身,小胸脯挺得老高:“那是,俺是爷们!”

“噗嗤!”秦永刚没忍住,笑了出来。

夏丢丢横了他一眼,不屑地冷哼:“见死不救的坏人!”

“你说什么!”秦永刚的火爆脾气马上被点燃,“我们凭什么要救死人?”

当时他的老大浑身是血,一秒钟都不能耽搁,就算是天皇老子要死了,都与他无关!他心里,只在乎他老大的命!

“丢丢!”夏细语不想过多停留,扯了一下小家伙的手臂,要硬拽着他出去。

“我不想走!我想和叔叔玩儿,”夏丢丢不知咋搞的,对好看的男人似乎又特殊的情缘,对昨天的尚宇如此,今天对这个叶玄皓也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不准!”想到昨天被人硬生生的当成人贩子,出口严厉的夏细语临时来了个急转弯:“乖……”

低头看到盈盈含泪的小家伙,她蹲下身子耐心解释:“他是叔叔啊,年纪比你大好几十倍呢……你们之间会有代沟,不适合一起玩儿……”

“你也比他大很多!”叶玄皓低垂着眼眸,慢条斯理地说。

“我……我是他姐姐!”慌乱中,她想到了这个借口。

“原来是他姐姐啊?”叶玄皓瞥了她一眼,黝黑的眼睛眨了眨,慢悠悠地说:“我还以为你是他妈呢!”

夏细语和夏丢丢从外表看,其实真的比较接近姐弟,可他偏偏说他们俩像是母子,暗指她年纪大!

夏细语脸涨得通红,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尚宇污蔑她是人贩子,今天对小家伙的态度稍微好一点,人家马上说他们像母子,这些个男人比街头巷尾的八婆管的还多!

她狠狠瞪了叶玄皓一眼,经过秦永刚身边时,佯装没有见到似的,大咧咧地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气得大块头的拳头差点没砸下去。

她就有那个本事,气得大块头男人都想砸她,古树是,这个悲催的保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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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为了生活

(女生文学 ) 走出医院大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迷惘又涌了上来。

五年前,她是个潇洒的打工妹,五年后的她,却不允许自己再去那种地方拿可怜巴巴的一千五月薪。

姑且不说她现在有差不多九百九十多万的身家,而且打工到一定年龄,工厂也会裁员,到时候出来也是一无所有。

这几年来生活,虽然不是养尊处优,可她也清闲惯了,带着夏丢丢租了郊区的农家小屋,一住就是四年,除了照顾孩子和猛看书,学点现代人必不可少的的东西,她没有接触到其他的什么人,换句话说,她在a城几乎没有朋友。

她的心里总觉得钱是个害人的东西,比如自己,钱引诱了她,害了她。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了钱,怀了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还得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多少个夜里,她都悔不当初,这一切,她都归咎于有钱人害的!

钱不是好东西,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钱,它也不是长了脚的东西,不能自己走到你的兜里来,你想要钱,就必须得去赚。

可是学历不高,社会阅历不够,不会交际,没有经商头脑,她,注定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米虫。

唯一的,就是她有很多人都没有的九百多万。

九百多万对于有钱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对于穷人家来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而夏细语知道,她永远都是个穷人、贫瘠得什么都没有的穷人——在她心里,那些钱,是出卖身体得到的,是不干净的!

“我能靠着这些年学习的东西拼一拼吗?”夏细语静下来后,摸着心问自己。

生了夏丢丢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没有振作,后来孩子学走路时,给了她莫大的鼓励,小小的男孩子,跌倒一次爬起来,跌倒两次也爬起来,先前跌倒会哭,后来跌倒迅速爬起,渐渐的,他学会了走路,而后,会跑,夏细语亲眼目睹了小孩子的努力拼搏精神,她被深深的感动了。

后来的三年多里,她安静地学习了有关管理和金融方面的知识,缺乏的就是实践。

“行!为了丢丢,为了我,为了我们的生活,我一定要拼一拼!”

“我行的!我肯定能行的!”

人生中,有时候会缺机会,有时候会缺钱,甚至会缺手缺脚,但是,只要你不缺积极向上的勇气,你就有机会成功。

一个月以后,小屁孩进了一家幼稚园,夏细语拥有了一家快要倒闭的食品公司。这家公司的运营状况一向比较好,最近却因为食品出现问题而导致很多商家收回订单,公司老总受不了老主顾的指点,打起了退堂鼓。

公司里,大部分有能力的员工都辞职了,剩下一些能力低微找不到工作的人,看了半天人事档案的夏细语,深深叹了口气。

揉揉太阳穴,扭扭发酸的腰肢,拿着新买的手机,翻看着里面的手机号码,看了半天,都找不到一个知心人。

推开办公椅,走去落地窗前,办公室在三楼,不高,俯看地面的情况刚刚好。

天气已经进入秋天了,老人小孩都穿起了秋衫,只有爱美的姑娘们还穿着漂亮的短裙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夏细语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衬衣牛仔裤,平底鞋,头发扎起。

玻璃窗上印出的人影,个子娇小,素着一张脸,青青涩涩,哪里有二十三岁女人的样子?

迟疑了半晌,她拿起抽屉里的包包,冲了出去。

百货商场女装部,一个娇小的人影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就大包小包的提了很多衣服,出来后,又进了一家鞋店,一口气买了几双高跟鞋。

人家女孩子逛街买衣服,一般花上好几个钟头,她倒好,不到两小时就搞定了。

风风火火地回到她和夏丢丢临时租的家里,她去家政管理处要的保姆还没有来,房里很安静,她连房门都没有上锁,就在一楼卫浴室换衣服。

不一会儿,穿衣镜前,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脚上套着白色小马靴俏姑娘出现了,头发依然高高长在后脑勺,看上去就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漂是漂亮了,可看上去还是有点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颓废地坐在床沿上,她唉声叹气起来:“唉,穿衣服也是一门学问,我还得找个礼仪师来教教才行!”

下午四点,去幼稚园接了夏丢丢,一起出去吃晚餐。

金海餐厅,是a城最有名的海鲜餐厅,喜欢吃海鲜的人一般都来这里消费。

夏细语和夏丢丢刚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白色衬衣黑色短裙的服务员就疾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口气也彬彬有礼:“这位小姐,请您去那边那张桌子用餐好吗?”

随着服务员的手,夏细语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其他的桌子有标记,因为时间还早,客人大都没来。

夏细语蹙了蹙眉,望了望正打开窗户望外看的夏丢丢,小家伙很少出来,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

“我进来的时候,这张桌子并没有标签。”

“对不起,这张桌子一直有人预定的……是个老客户了,经常来我们这里吃海鲜的人都知道,谁也不会来这张桌子的。”服务员的态度很好,耐心地解释。

不过,夏细语却听出了味道,大眼睛一眨,笑容满面,轻轻柔柔地说:“你的意思说我不常来,就得去那个角落的桌子吃?”

她的纤细小手玩着桌子上的装茶的杯子,笑意嫣然,低头敛眉,加上一身纯白连衣裙,看上去极是无害。“还有,他吃的海鲜一定比别人的新鲜、比别人的大只吧?”

夏细语的话轻轻柔柔,纯白色的衣裙衬托一脸的浅浅笑意,给人的感觉就像个不懂事的娃娃在向人诉说见到的不公平。

服务员可不那么认为,她碰到了棘手的对手,说话不带一点儿凶狠,温温柔柔的,却直捅她的心窝窝,如果她此刻变脸反驳,那么就等于是欺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职业性的笑容僵在那张端庄的脸上,不知说什么好。

门口,一阵骚动传来,紧跟着,走进来两个人。

修长挺拔的身形,俊朗的脸孔,前者的气色不是很好,身后的那个眉宇间堆着担心,嘴里还在小声嘀咕:“宇,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适应吃海鲜。”

“那么就吃其他的。”尚宇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大踏步走向自己的餐桌,那随意的模样,就像是走进自己家的餐厅一样。

夏丢丢听到动静,转头,看到了尚宇,立马飞奔过去,好像是见到久别的好友一样,嘴里甜甜地喊:“叔叔、叔叔,我也在这里哦。”

古树脸一黑,来不及阻止,尚宇已经弯下腰抱起小家伙,笑着说:“丢丢,你也在这里啊?和谁……”

“丢丢,给我下来!”夏细语站餐桌前站起来,斜了一眼高大的男人,再望着揽住他脖子的小家伙,火气腾地一下飚起,声音尖利惊人:“听到没有?快点给我下来!”

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陆续进来的人都停住脚步,望着这个失态的小姑娘。

古树的脸罩着寒霜,上前一步,阴冷地说:“注意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不好吗?”夏细语秀眉一挑,冷冷一笑:“你们想要拐骗小孩子,以为我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她气势凌人地横了一眼脸色黑得不能再黑的古树,掸掸压皱的裙子,优雅地迈着小步子,在古树身边站定,悠悠地说:“傻大个,你骗小孩子也要照照镜子才是,长着这么一副牛高马大、凶神恶煞的模样,小孩子都会被你吓死的!”

古树的容貌虽然比不上尚宇,可也算是人中极品,还有他那魁梧的身材,就算不加上他那让人眼红的家世,就有无数的女孩子都想要扑进他的怀里。

可他具备的最大优点,在夏细语的口中说出来,倒变成了一个煞神!他能不气么?

“你!”要不是顾忌餐厅人多,他的拳头就要挥向她。

“我什么我?”夏细语肆无忌惮地昂起头,还不屑地翻翻白眼,大有不气人不罢休的气势:“你想动手是不是?来啊,打啊,要打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她用食指戳戳自己的左脸,然后是右脸,然后是胸脯,挺直小腰板,轻蔑地说:“来呀,打呀……”

“够了没?”尚宇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莫名其妙指控我是人贩子,莫名其妙地送我去警察局,这就不过分?我才说几句话就过分了啊?”夏细语手指倒过去,指着自己的鼻子,口沫横飞:“我想请在座的大家伙评评理……”

周围早来的几个人都站着看好戏,接触到尚宇冷冷扫来的目光,个个噤若寒蝉,低头做自己的事儿去了,因为生怕多看一眼,就会惹祸上身,尚氏新任总裁的手段,没有遇到过也听说过!

尚家的名声,夏细语是略有所闻的,毕竟尚家在a氏崛起那么多年,有个屁大的事儿,报上都会大肆宣扬,她不想知道都不行。

问题严重的是她还没有搞清楚尚宇就是尚氏集团新任总裁,她就认为他是个仗势欺人的富二代!她夏细语则天生就是这种人的天敌!她穷不怕欺!

第8章 相亲

夏丢丢东瞧瞧西望望,看了尚宇又看夏细语,两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他马上知道又是自己闯了祸,小脸憋得通红。。 更新好快。

“我饿了。”稚嫩的童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叔叔,再见,我要去吃龙虾了。”

夏细语说今天是他们俩崭新开始的一天,要吃龙虾和大闸蟹来庆祝,他的小心脏开心得扑通扑通直跳呢。

夏丢丢快手快脚地溜下尚宇的怀抱,跑去餐桌边,搬过一张椅子,爬了上去。

古树不相信地瞪大眼睛,急吼出来:“喂,小家伙,那是我们的位置,给我滚下来!”

他还在气头上,又看到小家伙坐的是自己和尚宇经常来用餐的那桌,冲动间,口不择言。

“你还是人不?对一个小孩子大呼小叫!”夏细语冷冷地堵回去,再狠狠地瞪他一眼,头一偏,走过去,拉住要爬下椅子的夏丢丢,一条细小‘腿’横搁在另一张椅子上,蛮横骄狂地说:“这个位置我今天坐定了!”

“欺人太甚!”古树简直是气坏了,浑身都在颤抖,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算了。”尚宇的心情到是很好,伸手拦住古树,望了望母子俩,掉过身子,低沉地说:“反正今天有事儿,我们换个包间吧。”

古树有些不甘心,却有无可奈何,跟着尚宇边走边回头,满眼满脸都充斥着对夏细语的不满。

夏丢丢对上他的冷寒眼神,屁股在椅子上挪来挪去,小脑袋低下去,非常不安。

夏细语则‘挺’直小背脊,大眼睛瞪得圆圆大大,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不一会儿,两个美貌的服务员端着盘子上来,和颜悦‘色’的,丝毫没有异‘色’,其中一个还友好地冲夏丢丢笑了笑。

这个笑落在夏细语眼里,非常受用,这充分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对人就是要强势,他狠,你要比他更狠才行!”

如果,她知道服务员的态度,是受到尚宇的特别嘱咐才没对对他们发难的话,,不知道该作何想?

夏细语帮夏丢丢‘弄’好餐巾,准备放开大快朵颐的时候,‘门’口又进来了两个人,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子,眼角的余光瞄到他们,夏细语手一抖,差点没摔了手中的筷子。

“他们怎么也来这里?那么巧?”这两个人不是别人,真是当年和夏细语签合同,找她代孕的“老爷爷”和他的特别助理!

幸好,两人才刚出现在‘门’口,就被一个服务生领着,目不斜视地走上二楼去了,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往一楼餐厅多看一眼,夏细语敏感地嗅到,老爷子浑身上下都隐忍着怒气!

遇到不想遇到的人,夏细语在古树身上讨到的好心情霎时飞得无影无踪,心不在焉地照顾着夏丢丢吃了点东西,就匆匆忙忙地带着他逃似的走了。

二楼和一楼夏细语同一个餐桌位置上的男人,斜靠在玻璃窗上,望着楼下的街道出神。

“宇,你不该这样对老爷子说话!”

“……”尚宇紧紧抿着薄‘唇’,脸‘色’铁青,老爷子每次见他都没有好事,不是催他结婚就是叫他相亲,他都说过无数次了,说对‘女’人没兴趣就是没兴趣,他却偏偏不死心,说了一次又一次。

“老爷子也是为了尚家好,尚家就你这么个孙子,他不把希望放在你身上放谁身上?”古树走过去,拍拍好友的肩头,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尚宇拉下他搭在肩头的手,眉宇深锁,眼里戾气闪现:“我就偏不结婚了!”

话音刚落,从包厢洗手间出来的尚老爷子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摔倒:“你!你就想气死我是不是?”

尚宇盯他一眼,没有立即说话,别过身子靠在玻璃窗上,看到了拉着夏丢丢快步离开的白‘色’身影。

“我对‘女’人没有兴趣,要娶,你去娶好了。”

这话真够缺德,他一年轻大好小伙子不娶媳‘妇’,倒要人家七老八十的老太爷去娶,这不明摆着要活活气死人么?

尚老爷子眼珠子一翻,如山的身躯倒向身后的中年男子。

“老爷!老爷!”欧廉正半抱着老爷,一叠声地叫。

“好了,别装了,这些把戏我看够了!”

老爷子的身体很强壮,几乎跟他身边的助理差不多,他每年的例行检查,他都看过,动不动就晕的把戏,看多了,就不以为然了。

“臭小子!”尚老爷子把戏被戳穿,老脸涨得通红,指着孙子的鼻子大骂:“你就想活活气死我是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你的父母死得早,我是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

老爷子提到惨死的儿子和媳‘妇’,动了情,老泪,抖着嘴‘唇’,大骂孙子,说到底,就是怒其不争!

“我会尽快找一个!”良久,尚宇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老爷子不相信地追问:“真的?”

“你好好等着吧。”

说完,尚宇推开古树,大踏步走出包厢,下楼走了。

他最近头痛病发作频繁,有时候痛得无法入睡,身体健康状况急剧下降,张医生嘱咐他要多运动,放开心,这样才能减少病情恶化的几率。

金海餐厅建在海边,傍晚时分,有不少人出来散步了,尚宇信步走着,想着爷爷的话,心里很是烦躁。

脑海中,好似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可他又模糊不清,每次追问爷爷,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老爷子都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他记得二十岁的时候,家里替他订过亲,因为自己反对,开车出去出了车祸,车翻入海中,被捞起后,差点去了半条命,然后被送到国外医治,一直到去年才回来。

后来,他在国外呆了七年,真的是呆在国外吗?为什么脑海里老是翻腾着,有些事情呼之‘欲’出,可又遥不可及,‘弄’得他筋疲力尽。‘私’下里,他问过古树,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出过什么事儿,古树说除了那次车祸,他就一直的在国外平静地生活到去年。

平静吗?好像不是,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国外呆过的地方,都有他的生活记录,而他也清晰的记得那些地方,也确定自己在那里呆过。

过去的生活究竟缺了些什么呢?他站在海边护栏旁,蹙眉望着大海发愣。

一个西装笔‘挺’,身型高大的男人屹立在海滨路的护栏前出神,怎么看怎么奇怪。

夏丢丢买了刨冰经过他的时候,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叔叔!”

尚宇低下头,看到是夏丢丢,心里一喜,蹲下去‘摸’着他的头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买刨冰。”夏丢丢见到他就开心,举着刨冰‘舔’了一下,回头指指在不远处坐着的夏细语:“她在那边等我。”

“哦。”尚宇望了眼坐在石椅上的夏细语,微微抿起嘴角,大手牵起夏丢丢的小手,说:“叔叔带你过去。”

“不用了,”夏丢丢‘抽’回手,仰头望着他,懊恼地小声说:“我以后不和你说话了,再见。”

夏细语说了,他如果再和这个男人打招呼的话,就不理他了。

“是……她说的?”他突然想起没有听到过小家伙叫她,他们的关系是什么?这么想着,就脱口问了:“你叫她什么?”

“叫……”

夏丢丢还没有告诉他,耳边就听到一声冷哼,吓得他打了冷颤,急忙回头望着不知何时到了身边的夏细语。

夏细语很不待见尚宇,说她是人贩子的事,不能说忘就忘的,生平第一次被人诬陷‘成’人贩子,心里的疙瘩想多大就有多大。

尚宇的视线停在她的白裙子上,随即抬头,黝黑的眸子投落在她的小脸上。

“姐姐!”夏丢丢怕夏细语生气,嘴甜甜地喊了句,跑过去紧挨在她的‘腿’边,注意力转移到了刨冰上。

“他……是你弟弟?”尚宇呐呐开口,为自己先前的草率脸红。

他是个大名鼎鼎的公司总裁,上流社会的人见了他,无不点头哈腰的,可那天,他居然为了小孩子的几句话,就冤枉了她!

不知咋的,夏丢丢,那个漂亮的小男孩,轻易的左右着他的情绪。

夏细语错开眼,无视他歉意的眼神,冷冷地说:“我当众给你一巴掌,然后说对不起,你看行吗?”

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信口开河说你是人贩子,然后如无其事地说声对不起,那么轻松?要是那天她想不通在警局里撞墙了呢?难道也是一声对不起就可以了事?

夏细语咬了咬牙,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拉起夏丢丢就要离开。

“等一下!”才走几步,尚宇追了上来,长臂一伸,扫了满脸不悦的夏细语一眼,怔了怔,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叔叔,你不要挡住我们,我们要走了。”夏丢丢一边嚼着刨冰里的葡萄干,一边讨好地望着夏细语说,期盼能得到她的赞许,夏细语‘摸’‘摸’他的头,微微一笑。

“哦!”尚宇呆了呆,也清楚自己此举究竟要做什么,身形一闪,让开了路。

目送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消失,他才回身慢慢往回走,古树迎面走来,拍拍他的肩膀,担心地说:“你最近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古树心目中的尚宇,是个雷厉风行、行事果断、很有男人魅力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头痛太过频繁的原因,他觉得他变得忧郁、优柔寡断起来,作为他的助手和好友,他深深的担忧着。.小.说.网

第9章 惊现美女

夏细语这些天累得不行,晚上看了些文件后,躺在床上有种心力交瘁的错感。

交接工作,上一任老板还真是个负责人,一丝不苟地进行着他的交接工作,她不但要认真的听,还得虚心请教。

面临倒闭的食品公司,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她还得在公司老板走了之后,才去处理。

她问过留下来的秘书韩彩儿,说公司是因为被指认产品里发现有害物,许多消费者都投诉公司,卫生监督所过来检查过,结果在成品里真的发现了含有危害人体的物质。

老板经营了多年的公司,是有口皆碑的,哪里受得了人诬陷,可多方面检查,却就是查不出是怎么回事,失望之下,老板就决定把公司让给有能力的后生晚辈来经营。

夏细语很奇怪,做了那么多年的食品公司,怎么会出现中毒这种事件,并且,怎么会查不出来?这里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秘密?

房门响起扣扣声,夏丢丢的稚嫩的童音传来:“蓝阿姨做了夜宵,你要吃吗?”

上回夏细语叫他喊姐姐,小家伙就乖乖地叫了,当时听在心里,怪别扭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是她自己这样要求的,现在小家伙没名没姓地和她说话,她又觉得不舒服了。

小家伙一次都没有叫过她妈妈,那时候身边没有其他人,俩人也心照不宣,可现在……唉,她都不知道要把自己放上什么位置上好。

“进来吧。”她有些恹恹的声音。

夏丢丢穿着黄色棉质圆领套服,小脚丫上拖着一双拖鞋,手里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甜汤,一步一留神地走了进来。

夏细语接过,放在长几上,盘腿坐在沙发上,小家伙也蹬掉拖鞋,爬上沙发,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说:“我有事情要问你。”

“嗯?”小家伙进了幼稚园之后,越发老成了,说话好像一个小老头。

“班上的小胖子说我没有爸爸……是不是真的?”

拿着汤匙舀甜汤的夏细语手一顿,精神恍惚起来,这段时间很忙,她几乎都没有想过这些事了。

伸手揽过殷切望着她回答的小家伙,她差点掉下泪来。

吃过夜宵,坐了一会儿,然后叫小家伙回房睡觉,才重新躺倒床上,手机嗡嗡地振动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皱着眉头接了起来。

“喂?”

电话对面传来一阵惊喜的大叫:“真的是你!细语,真的是你,你的声音还是那么甜!那么动人!”

“你……”夏细语快速搜索着似曾相识的娇媚女声,忽然灵感一闪,也大叫起来:“是你!童笑笑!”

“哎呦喂,我还以为你做了老板就忘了我们这号人了呢。”童笑笑俏皮地说:“下午我在食品公司对面街上看到你出来,还有点不相信呢,结果一打听啊,还真的是你。”

童笑笑话说得很快,噼里啪啦的,跟春节时期小孩子放鞭炮似的,又快又响。

“你在用别人的手机打电话?”夏细语一下子就猜到了,童笑笑这个很懂占人家的小便宜,可在她嘴里说出来,就会变成“勤俭节约”这个理由。

“嘘,是室友的,她去洗澡了。”童笑笑打了个哈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这不是为了节约么……”

“扑哧……”夏细语被逗乐了,用人家的手机打电话节约自己的话费,天底下恐怕就只有她这个极品好友才能干得出来。

和童笑笑相处不过一个多月时间,那是她在打工的时候,童笑笑是个乡下来的女孩子,很健谈,而夏细语是个私生女,没有几个人肯接近她,只有童笑笑不嫌弃她,经常讲些趣事逗她开心。

“笑笑,时间不早了,把你的电话号码发过来,明天我有事儿,改天再请你吃饭。”

五年多不见,有很多话说,考虑到明天要去参加一个酒宴,白天又没有时间休息,夏细语就先挂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夏细语在女秘书韩彩儿的陪同下,来到车行,开走了进公司时预定的奥迪小车,车是蓝色的,小巧,轻盈,价钱也不贵,非常适合她。

“小姐,”坐在副驾驶的秘书蠕动了半天,才毕恭毕敬地说:“我建议你去做个美容,然后去高档服装部配一套晚礼服……晚上的宴会上,都是些社会名流,不但谈吐要注意,服饰也要得体,”

注意到新老板沉默的脸色,韩彩儿的口气不由得低下去了,惴惴不安地解释“这不是我的意思……是老板临走的时候,叫我提醒你的。”

夏细语一次性付足了买下公司的款,很豪气很大方,这点令前任老板刮目相看,他留意到她拥有一副聪明的头脑,可因为年轻,其他各方面都不行,就特意肯求这位得力助手留下来帮她。

奥迪直接驶到一家美容院的门口,才停下来,夏细语打开车门走下车,对秘书说:“彩儿,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去帮我买晚礼服吧。”

韩彩儿含笑望着这个可人的上司,点点头。

夏细语微微一笑,走了几步,才回头恳切地说:“谢谢你。”

能有什么比自己的建议比上司采取的事情更令人开心呢?韩彩儿心情非常晴朗,小跑着上去替她推开美容室的玻璃门:“你进去了我才走。”

夏细语被一个纤细的女孩子带到一间里室,里面布置雅致干净,只并排放着几张床,有两个女子正躺在床上敷脸和按摩。

这是一间贵宾室,韩彩儿的办事能力不错。

“妈,我们这次回国要呆多久啊?我很不习惯这里。”

说话的是个女孩子,声音柔媚、很嗲,床边,垂着一缕金黄的发丝,不过纯正的本地话说明她是个中国货。

一旁的女子没有搭腔,好似睡着了似的。

“我不管了!反正我过几天就回去!”女孩子显然生气了,嘟起嘴巴把头侧向另一边。

夏细语走向另边的床位,躺了下去,因为第一次来这地方,她一起都听从美容师的指挥。

不一会儿,那对母女走了,宽大的室内就剩下夏细语一人。

无聊中,服务小姐打开了话匣子。“小姐,你听到那女的说话了吗?自己明明就是个中国人,还不喜欢中国。这些年来,a城在国内的发展非常快,已经赶上国内一线城市了,她还有什么满意的?真是的!卖国求荣的家伙!”

夏细语听着她的话,不予置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爱好,人家喜欢异国风味,你能咋的?比如她的母亲,堂堂的中国人,却喜欢外国。

敷了脸,修了眉,夏细语没有接受按摩服务,就推门走了出去,韩彩儿掐准时间,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买好了晚礼服。

“你放在办公室,我等会儿去拿就好了。”看看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她不想劳累她,反正自己有车,很方便。

驱车去接夏丢丢,幼稚园的老师叫住了她。

“夏小姐,夏丢丢小朋友很不乖哦,”年轻的老师憋红一张脸,闪烁其词地说:“我看到他推小胖子,我就说了他几句,他就不去上我的课。”

“哦,是吗?”夏细语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上了车,不容夏细语开口问话,夏丢丢就先说:“老师说我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不许我打人。”

果然是这样!夏细语注意着前面的路况,唇线抿得紧紧的,没有说话。

夏丢丢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新车,马上忘记不愉快,兴奋地在后座爬来爬去,爬去爬来,开心得不得了,自家有车了,不管昂贵不昂贵,出门方便多了。

“丢丢,我晚上有事,会回来得迟些,你吃饭后自己先睡。”

夏丢丢的嘴巴张了张,想问她要去哪里,却没敢问出口。这些日子夏细语总是很忙很忙,他知道她是在忙工作,乖巧的他,不想增添她的烦恼。

进屋的时候,夏细语叫来保姆蓝阿姨,嘱咐了几句,然后才去公司拿晚礼服。

六点十分,她走进了豪华的会所。

一身紫色的露肩真丝晚礼服,胸前佩了一朵白里透粉的玫瑰,她的头发睡意挽起,没有任何头饰,没有任何首饰,露出白皙优美的脖子,足下是一双七八公分高跟鞋,才走几步,就令她原形毕露,扫了眼一屋里的陌生人,夏细语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场宴会是a城最有影响力的尚家做东的,外面的横幅上写的为了欢迎尚家的新任总裁。

食品公司的老板虽然因为公司出了问题而弄得失去斗志,可他很赏识夏细语,凭着自己在商场拼斗多年的手腕,替夏细语安排了这个可以接近各类企业老总的机会。

坐了许久,人都还没有几个,夏细语后悔自己没有多陪陪夏丢丢,提前了那么多时间过来了。

百无聊赖的她站起来,想去拿一杯饮料来喝。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娇媚的嗓音:“妈,你说这是专门为尚宇哥办的宴会?”

话音刚落,紧跟着,大门口走进两个女人来,一个中年妇女,穿着白底红牡丹的开叉旗袍,乌黑的头发高高挽起,脸色娥眉淡扫,脸上带着优雅的微笑,身材微微偏胖,侧头望着温柔地望着身边的女儿,一脸幸福的模样。

另一个是身材高挑的女子,金黄色的波浪卷长发,头上圈了个发全,耳朵带着两个夸张的大圆圈耳环,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脸上画了眉,打了眼影,涂了口红,穿着红色的低胸鱼尾晚礼服,脚上踩着十八寸高的高跟鞋,好像是电视里走秀的模特儿。

还真的没错,她就的时尚周刊上的首席模特儿温雅莉,人美、声美、身段美,而且出生华裔豪门,是个不可多得的豪门千金。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下午那间中档的美容室里,肯定就是她身边的那位女士的杰作了,夏细语冷冷地睨了一眼那个中年美妇一眼,小手紧握成拳,转身往另一扇门走去。

第10章 世界真小

正文 第10章 世界真小

夏细语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此生最不想见的人,悄悄的想一走了之。

可惜的是,她没有想要又遇到了另一个不想见到的人——尚宇。

尚宇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衬衫,红领带,从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里出来,夏细语埋头去取车的时候,他的长腿刚好横迈一步,她就那样一脚踩了上去。

“对不起!”她没有抬头,道歉的声音非常小,双手提着晚礼服的裙摆,急冲冲地要走。

“又是你!”尚宇身后的古树对这个小女人的印象可谓深刻,虽然她没有抬头,可那张不饶人的嘴里吐出的独特的声线,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夏细语也听出了他的声音,惊得猛然抬头,望见了一双黝黑的眸子里,英俊的五官在淡淡的光晕你,目光温和,还带着一丝丝笑意,她确信他也认出了自己。

“怎么?要走了?”他低头望着迅速低头的小脑袋,唇边的笑意在扩大。

“肯定是上这里骗吃骗喝给熟人碰上了呗。”古树嗤笑一声,说话刻薄无比:“像她这样一个小骗子,就会顶着一张无辜的脸到处招摇撞骗。”

“你说够了没?”夏细语退开一步,抬起小脸时,小脸笑盈盈地,好听的声音对古树温柔地说:“今天这里有记者吧?要是我撕烂你这张吐不出象牙的嘴,明天新闻头条肯定是你吧?”

她放下手中的裙摆,昂起头颅含笑望着古树,有恃无恐地说:“想要打我吗?”

“你!”古树再次被这个丫头气倒。

尚宇神色不变,修长白皙的手指摸摸鼻子,眼望着大厅门口,好似在寻找什么。

“进去吧,她在里面等你。”夏细语撇撇嘴,朝古树翻了个大白眼,抬脚就要走。

“丢丢在里面?”

尚宇显然没有听明白她口中所指的是那位大美女,那位称她母亲为妈的女孩子。

她抬眸望着尚宇,走近一步,讥诮地说:“大帅哥,我说的是里面有位性感的美女在等你,至于丢丢嘛,你永远都别想见到他。”

尚宇的双眸顿时变得阴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冷声问:“你说什么?”

“这有什么?”夏细语神色不变,回头望了望豪华的高级会所,冷冷地说:“我说我和丢丢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种肮脏地方……自然就无法和你碰面了。”

“诶诶诶,尚总裁在这里!”忽然,不知道是谁叫了声,然后就是镁光灯灯闪烁不停,把尚宇以及他对面的女孩子一起拍了进去。

夏细语暗叫不妙,转头不是,低头不是,走不是,退不是,急得额头冒汗。

接下来,身后记者的发问,更是把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请问,这位是尚宇先生的女友吗?”

尚宇,他就是尚宇!夏细语后知后觉地想着,怪不得他的助手都那么盛气凌人,眼睛的余光扫到脸色青白交替的古树,直接把记者的提问当成耳边风。

“她是我朋友。”尚宇声音非常冷淡,白皙的手放在夏细语瘦弱的肩头,声音带着一丝倨傲,仿佛是一个王在对他的臣子宣布。

“你不要乱说!”夏细语皱眉,急得直想跳脚,她不转身面对记者,并不是她怕了记者,而是不想面对刚才那对母女,她相信她们听到外面的动静,肯定冲出来了,再多呆一分钟,她们就会到她跟前了!

怎么办呢?夏细语额头的冷汗流得更急了,小手微微发抖。

她不想见到她!一辈子都不想!

“喂!”她突然拨开肩头上的大手,跑向古树,小身子直撞过去,整个人撞进古树的怀里,小手紧紧拉住他的衣襟,急促地说:“不想给你的总裁带来不好的影响,就带我离开!”

古树领教过记者那“妙笔生花”的笔,他能把没的写成有的,能把死的写成活的,捕风捉影、夸大其词,是记者求生的本领之一。

如果明天新闻上报到了尚宇和一个女子在一起,那么他不单逃不出尚老爷子的逼迫,也逃不出社会的舆论,毕竟,他很清楚夏细语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骗子!

“宇,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会儿,我先送夏小姐回去再过来。”

没等尚宇有所表示,古树搂着夏细语走向兰博基尼,大手挡住记者的镜头,打开车门,把她按了进去。

“我警告你,离宇远点!”车内,古树对夏细语咆哮。

惊魂甫定的夏细语哪里敢回嘴,刚才不是他的话,她不用等到明天,就得面对今生今世都不愿意面对的人了。

透过车后面的玻璃,她看到那对母女走向尚宇,温雅莉的手臂挽起了他。

虚脱般靠在椅子上,她闭上了眼睛。

世界真小,才从杨林那里出来没有几天,就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

夏暖这个女人,生了她、又不要她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她的母亲!

古树在车镜里看了看闭眼不说话的女人,直截了当地说:“小姐,我再说一次……”

“我知道了,”夏细语没有睁开眼睛,缓缓地说:“我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反正公司也管理不好,不如还给前任老板,让他继续管理,自己带着夏丢丢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好了。

第一次参加上流社会的酒宴,就遇到了她,说不定还会遇到那个老头子吧?他们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出入的都是上流社会,只要自己不去参加这些活动,就完全能避开接触他们的机会。

这就叫住出师未捷身先死吧?夏细语的唇边忽然露出一抹苦笑,叫古树把车停在路边。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撩了撩脖子后边散乱的头发,小脸上平静无波,见古树没有离开的意思,就笑了笑,下了保证:“我保证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

古树盯了她足足一个世纪那么长,才冷冷地说:“我姑且相信你这一次。”

夏细语当即不再看他,走上旁边的人行道,独自向前走。

确定身后的车开走后,她才转过身又往回走,才买的车还停在那里呢,既然准备坐着吃,那车肯定不可以落下。

欢迎尚氏总裁的仪式正式开始了,大家都聚在大厅里,外面花园里的人寥寥无几,夏细语默默地来到奥迪跟前,打开车门就要坐进去,不料,一个侍应生走过来拦住住了她。

“夏小姐吗?”见她点头,递过一张名片说:“这是尚总裁的名片,叫我转交给你,还说……”

侍应生说到这里,多看了她一眼,才继续说道:“尚总裁说,如果夏小姐在明天早上九点之前联系他,他就算翻遍整个a城,也要找到你。”

这话要是换在六点半之前说,夏细语肯定会冷笑着说:“让他找去呗!”然后潇洒离去。

可现在却不由得她不信了,因为尚家的权势在a市能呼风唤雨,而尚宇是尚家唯一的继承者!

从去年开始,报上每每提及这个年轻的尚家继承人,那些仰望的女生们都闪着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因此,她不想知道这个人物都不行。

抖着手接过那张白底烫金的名片,夏细语就觉得浑身冰凉:刚刚才答应古树说不出现在他们眼前,可一转眼就被逼得不能逃避,真……真他妈的悲催!

不过,夏细语可不是被吓大的,回到家后,还能镇定下来思考,这微微动脑,稍就有了决定。

尚宇是堂堂的尚家新任总裁,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小小女人和孩子把a城弄得天翻地覆,就算他知道她带着孩子消失,隔不了三天,他就会忘了这事儿。

第二天,夏细语送夏丢丢上学之前,就打电话给食品公司的前任老总,叫他马上来公司,说有要紧的事儿要和他谈。

九点正,食品公司前任老总来了,和他一起进电梯的,还有两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他们进电梯后,就双手背在身后,双脚微微叉开站立,目不斜视,一脸的严肃干练劲儿。

三楼很快就到了,前任老总脚才一动,还没走出电梯,身后两人就一左一右大步抢先,走了出去。

“这两个人好像有点来者不善的味道。”

这个想法还没有成熟,两个保镖已经到了食品公司办公室门口,对视一眼,头一偏,就双双闯了进去,前任老总见势不妙,急忙跟进去,大喊:“夏小姐……”

里面的俩个彪形大汉理都不理他,亮开身份说:“夏小姐,我家总裁有请!”

“回去告诉你们总裁,我不去……”夏细语直接拒绝,头也不抬,继续整理着手边的文件。

“总裁说,请小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夏细语听从话中的恐吓味道,蓦地抬头,大眼睛一眯,冷笑着问:“请问二位大哥,你们总裁说的敬酒是什么,罚酒又是什么?”

一个保镖对另一个微微点头,掏出手机立即拨通一个号码,走过来毕恭毕敬地递给她,说:“请听。”

夏细语接过手机,不动声色地接起。

“敬酒就是乖乖带着丢丢来见我,罚酒就是你和丢丢永不相见。”

“你……”夏细语气得浑身发抖,“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喜欢丢丢。”尚宇回答得很干脆。

夏细语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后来没有打招呼就带走夏丢丢,还妄想说她是人贩子,原来是想抢走她的丢丢啊,灵感一闪,她瞬间明白了。

“你有恋童癖啊?”

第11章 协议

正文 第11章 协议

尚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尚宇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一杯果汁,没有喝,只是盯着看。

他的对面,是火冒三丈的夏细语,她叉着小蛮腰,对着这个阴险的男人大吼大叫。

“尚宇对吧?黄鳝鱼是不是?很好听,很有创意的名字,整个人就给鳝鱼一样溜滑,表面道貌岸然的,私底下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你说,天底下小孩子那么多,你干嘛针对我……”

“我没有针对你,你不是小孩子,我只是喜欢丢丢,那个可怜的小男孩。”说着,他的眼前还闪现出丢丢委屈的眸子,这双眸子在对他抱怨,说她对他如何的不好,如何的不在意他的成长,想到这里,眉眼更是冷硬。

夏细语生下夏丢丢之后,因为心里抱有怨恨,一度对他很冷淡,可仅仅在月子坐完之后,就改变了这个想法。

不过,她自己也是个私生女,学不会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其实,心里是非常爱他的。

“夏丢丢是我的!鳝鱼,你这样公然和一个弱女子抢孩子,传出去……”

“不要又提媒体!这种小儿科的事情在媒体上不值一提!你要知道,我在昨夜半个小时内查到你,并且能带你到我的面前,就该明白我的能力。”

他这话不是恐吓,在a市,尚家的能力真的可以做到只手遮天,不要说对付小小的夏细语,恐怕就是对付声望次之的其他人物,都不费吹灰之力!

夏细语很清楚他不是在打诳语,他既然为尚家的新任总裁,自然有这个能力,捏死她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顿时,小脸失去了血色。

“这是个法治社会……”她喃喃地说,想做垂死挣扎。

“是吗?”

尚宇举高手中的玻璃杯,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和金黄色的液体融在一起,雪白的衬衣,棕色的转椅,刀刻般的俊颜,搭配得极是好看。

可是,这么美的一切,却令夏细语汗毛根根竖立,毛骨悚然——她没有想到长得那么好看的他,居然是个如此阴险狠毒的男人!他的助手古树与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吃人不剩骨头的狼!夏细语下意识地缩缩脖子,冰凉冰凉的,心也凉透了。

“嘟嘟嘟……”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夏细语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抖得差点没有握住。

“喂!”

“我下课了……老师对我说,昨天是她错了,不该说我没有爸爸,她对我很好……”

当然得好,她昨夜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幼稚园园长,说老师打听学生的隐私是不对的,要求园长严肃处理,否则,她就会以危害儿童身心健康为由到法院起诉。

“嗯……我知道了……”她瞄了眼对面的男人,咬了咬唇,压低声音说:“我忙,挂了。”

“等等!”夏丢丢喊住她,软软地地说:“谢谢你帮我买的手机,老师说,我还得有个书包。”

夏细语心一疼,差点没有掉下眼泪来,左手圈住嘴唇,低声说:“好,你乖乖听话,放学我们一起去商场买。”

等她接完电话,尚宇扫了她一眼,眼眶红红的她,抿着嘴,气势依然一点没有低下去。“如果鳝鱼先生喜欢小孩子,我给你个建议,彩虹孤儿院里的孤儿很多,你可以去挑几个,至于丢丢,你就不要浪费精力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把他交给一个变态!”

她就算不是个合格的妈妈,可她也不要离开他!四年的相依相偎,这孩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即使不是亲生的,她也要爱他,要保护他,不让人欺负他!

“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尚宇忽然问。

查了她的资料,是上小学时填的,上面有她的名字,出生年月日,和当时的住址,父母名字不详,当然也没有什么结婚记录什么的,所以他怀疑她和夏丢丢之间的关系。

“他是我从小养大的孩子。“夏细语只能这么说。

“他叫你妈妈还是姐姐?”

……

“把他送给我。”他直截了当地说:“我能给他更好的教育,能把他培养成有用的人才。”

“你就那么武断地认为他跟着我一定没有出息?”夏细语抿着嘴,目光轻蔑地望着他,“就我现在的观察来说,丢丢他日定然会大放光彩!”

“如果你没有工作,没有钱,你还能给他什么呢?”尚宇悠然自得地说,仿佛在说一件很不起眼的事实。

“你……真卑鄙!”夏细语心头一凉,咬牙切齿地骂,却无计可施。

她的小脸因为激动而绯红,小嘴巴张了又张,就是说不出再刻薄的话来。

她横,他会狠,她突然醒悟过来。

这个男人这么能怎么阴险?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孩子要剥夺她的一切!她恨不得扑上去撕了他!可是,她偏偏不能这么做!啊啊啊……

“这样吧,”尚宇忽然很好心地开口,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们来签个协议吧。”

协议?什么协议?她蓦抬起头,望着椅子上帅气无比的“狼人”,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着询问。

“我替你们买一栋房子,你和丢丢住进去,允许我任何时候去看他……”

“做梦吧你!”夏细语想都没想,立即回绝。

住进他买的房子里,他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美名其曰看丢丢,其实是想弄坏她的名声吧?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成为街头巷尾那些三姑六婆的八卦人物。

尚宇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差点笑了出来。

“你可以不工作,我会给你一笔钱,一笔足可以……”

“是几千万还是几个亿?”她笑盈盈地望着他,可笑意不达眼底。

十八岁她出卖了自己的子宫,五年后,她要出卖两个人?有钱人还真是有趣,以为钱是万能的?

十八岁的时候,她有这样认为过,可在夏丢丢出生后、人家不要孩子的时候,她就觉悟了!钱,根本买不到她失去的那些东西!

“几个亿不可能,五千万是可以的。”尚宇满不在乎地回答她。

“你去死吧!”夏细语怒不可遏,手中的手提袋飞了出去,尚宇轻松一偏头,砸在了他的身后的椅背上,滑落下来。

夏细语没有停,迅速地扑上办公桌,抓起上面的东西就朝他扔过去,尚宇左躲右闪地避开了,眼角余光扫到一只白皙的小手来抓他面前的办公文件,不假思索地伸手抓住,用力一拖,她整个人就被毫不费力地拖上了办公桌。

“放开我!”她另一只拿着手机的手去帮忙,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可被他一手夺下手机,放进了自己的西裤口袋。

夏细语傻眼了,停止了挣扎,没了手机,她怎么和夏丢丢联系?他的手机号码她还没有来得及记住。

她无助地咬住唇瓣,清亮的眸子第一次透露出惊慌。她害怕,她才二十三岁,他用这种手段对付她,她真的非常害怕。

尚宇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安静的她,她此刻的模样让他想到被猎人追到绝境的兔子。

她的双眼慢慢红了起来,脸色极为苍白,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下来,看起来糟糕急了。

“把手机还我,丢丢找不到我会急的。”她蠕动着嘴唇,软软地说。

夏丢丢从小到大跟在她身边,除了她,不认识任何人!

“求你……”

他愣住。

每一次见她,她都是嚣张霸气的,好似天下的任何难事都打不垮她似的,浑身上下带着一股不肯服气的高傲,虽然说话没有什么水准,可她都是神采飞扬的。

“你是他的妈妈?”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没有搞清楚究竟是不是,可问了话之后,放开了她。

她迅速地倒退溜下办公桌,下意识地扯着身上皱成一团的裙子——为了上班的形象庄重,她穿了白衬衣黑背心黑窄裙。

忽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慢慢往上,是一双修长的腿,再往上,是金色扣的黑腰带、白衬衣……她的目光停在他的胸前,心突然紧张得扑通扑通乱跳,害她没有再往上看的勇气。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捏住了她的小下巴,她一僵,就要后退,可他动作更快,紧紧捏住她下颌,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脑袋,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你知道吗?你很美。”

他说的话与先前讨论的问题截然相反,夏细语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张着嘴巴傻傻地望着他。

“皮肤、五官、身材,都恰到好处,”夏细语突然发现他的恶毒眼神就像是在打量牲口市场的畜生,还装得一脸严肃:“就是脾气差了点儿。”

“你变态!”

“是吗?”他眯起狭长的凤眼,忽然露出一抹让夏细语心生惧意的笑:“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变态是什么样子的!”

灼热的气息扫过她的鼻尖,紧接着,他的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夏细语纯美的大眼睛此刻因为过度吃惊而瞪大,望着对面放大的脸孔,忘记了反抗。

唇瓣上传来的甜美,令尚宇欲罢不能,捏着她下巴的手,改换搂着她的纤腰,随着吻的加深,他的动作也越来越粗鲁,他咬破了她的唇瓣,痛得她大力推开他。

“你有病啊!”说着,还伸出小粉色舔了舔破了唇。

她这口气,好像没有讨厌他的吻,而是埋怨他咬痛了她一样,尚宇的望着含羞带怨的小女人,心情突然好得不得了。

第12章 被猪啃了

正文 第12章 被猪啃了

夏细语望着他的笑,脑海里的理智陡然崩塌,这男人长得太……太妖孽了!

非常漂亮的眼睛,非常漂亮的眉毛,非常漂亮的鼻子,非常漂亮的嘴唇,非常漂亮的笑容,夏细语的呼吸都给夺去,晕乎乎的脑袋瓜子里就剩下漂亮这个形容词了。

如果她不是领教过他的阴险毒辣,恐怕就和所有的无知少女一样,软到在他的怀里了。

“你真甜!”他低沉的声音响起,那朵微笑一直追随在他的脸颊上,嘴角微微上扬,说不出的魅惑。

夏细语眨巴眨巴大眼睛,快速回答:“你打算用美人计吗?”

“你没有被诱惑吗?”他执起她的小手,那是双很纤细的手,柔若无骨,不过,掌心有薄茧,他的眉头轻不可见地跳动了一下。

“第一个吻给猪啃了,我还能很白痴地说,我被你诱惑了?”

“第一个吻哦……”尚宇有片刻愣怔,转而一笑:“那么接下来就不是第一个了!”

“你!”感觉不妙的夏细语转身要跑,可他的手拽住她的胳膊,微微一用力,她就被拽进了他的怀里,坚硬的胸膛撞得她好痛,饶是她平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落在他的怀中,脸上血色尽失,美眸惊惶地望着头顶上的他。

尚宇低头望着怀里的她,突然邪邪一笑,幽深的眼眸突然转深,呼吸也粗重起来。

他的双手紧紧圈着她,紧得她差点窒息,血控制不住往上涌,原本苍白的脸渐渐转红,精致的小脸嫣红一片,更加秀色可餐。

她想伸出双手去推他,可双手和腰肢都被他紧紧钳固着,只能在身侧乱挥。

他慢慢地低下头,嘴唇轻轻地碰触她的,轻柔得像蜻蜓点水,他温柔地轻吻着,原本的捉弄的心情变得无比认真。

她僵硬的身子慢慢变软,前所未有的战栗感袭击了她的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气,他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她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

他舔着她受伤的唇边,很有技巧的描绘着她的唇形,大手缓缓上移,游移在她的纤背上。

他的唇慢慢落在她的脖颈上,然后是胸前……

火热的唇好像是烙印,烫痛了她,夏细语猛然清醒过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里面的衬衣纽扣不知什么时候爆裂开来,不多不少露出了深壑。

“啊……”她蓦然拔尖声音大叫,埋头苦干的尚宇吓得急忙抬头,就被她狠狠地一口咬在鼻子上!

他没有呼痛,保持动作不动,至少在她背上的手却诡异地伸进了她的衣服,来到她的文胸挂钩处停了下来。

“不要!”

她终于放开了他的鼻子,他也松开了她。

夏细语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尚宇没有理会自己的鼻子,好心情地望着狼狈的她。

“你可以走了,但是,你得保持原状。”

他不再强迫她了?夏细语有点坐云霄车后的眩晕感,这男人还真的是有病,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阴晴不定的,叫人捉摸不定。

“你又想到了什么阴谋诡计?”她可不信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和丢丢。

“你要不要去上班?杨总可在等你哦,他急得那样子,大有打电话报警的意思。”他坐回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拿起文件,平静地说:“回去说你压力太重,感到无能为力,才起了把公司还给他的念头。”

杨总要不是因为保镖临走之前,阴阴地说了句“杨总,你可千万别轻举妄动哦”的话,他早就打电话报案了,可人家叫出他的名字,也说了只是带夏细语去谈一些事情,很快就会放她回来的,因此,他就算急得绕着办公桌转,也不敢真的打电话报警。

天知道这小女人去参加酒宴会得罪了谁啊?那可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啊。

“那是我的事!”夏细语脱离他的掌控,嘴巴又硬了起来,手上是一点都没有闲着,扯了衣服又擦嘴,嫌弃得不得了。

尚宇也不多话,也不理会她,任由她说,任由她在那里夸张的整理,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文件上。

夏细语搞了半天,没有收到意料中的结果,也觉得有些悻悻然,走就几步,转过身来,手一摊:“把手机和包包还给我。”

尚宇抬头,斜睨她一眼,慢吞吞的在裤子兜里摸出那款白色的手机,瞧了瞧,看到她疾步冲过来,高大的身子站起,开了手机,输入一个号码,接通,马上,他口袋里的另一款手机就嘟嘟嘟叫了起来。

夏细语就站在他身前,抢不是,骂不是,小脸涨得通红,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

他把手机塞进她手里,慢条斯理地说:“敢删掉试试!”

夏细语立即停止开机动作,扯起他屁股下的包包,避瘟神似的朝门口飞奔。

还没等她到门口,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走进来两个美女,其中一个,就是她认识她,她却不认识她的温雅莉。

她穿着一身黄色的低胸丝质长裙,别了一个闪亮的胸针,扯得衣服更下垂,露出了饱满白皙的胸部,和她一同进来的也是个美女,和温雅莉存在身差,拉着她的手臂,好像是个小孩子,特别是她红艳艳的衣服,更有故意显摆。

夏细语低头从她们身边匆匆过去,不敢停留半步,直到脚真的跨出那道门了,才长舒一口气。

“尚宇哥,”办公室里,传来温雅莉腻得出水的声线:“隔几天我就要飞法国赶广告了,你都不打算陪陪我吗?”

“是啊,是啊,我们去金色沙滩游泳好不好?雅莉的游泳技术……”

张蜜儿急急忙忙的想帮腔,换来冷冷的一句:“你不怕冻死啊?”

“噗”门外的夏细语听到这句,差点没笑出声来,急忙捂住嘴巴回头一看,那个男人正低着头看文件,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装吧,你就装吧,披着人皮的狼人,哼哼哼,有了这些吃饱饭没事干的千金大小姐,看你还有什么时间来管我的事儿!拜拜。”

回到自己的公司,夏细语还没来得及坐下,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咬了咬牙,摁掉。

走了两步,手机再次响起,她再次摁掉。

推开办公室的门,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三个字:接电话。

干嘛要接?夏细语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关机,倒出电池,然后一股脑儿的丢进包包里,出气般地推开包包,双手环胸,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唇上还有些痛,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肿。

想到他的吻,她有些恍惚,虽然当时瞪大眼睛,没有反应,并不等于她没有感觉,如果说第一次是初吻,给他剥夺了,她有种给猪啃了的懊恼,可第二个吻,那么温柔、那么细腻,她有种电流通过全身的战栗感。

也是因为怕自己沉溺在他的色吻中,她才咬了他!

“噗嗤”,那么好看的鼻子,差点就成了她的美食,哇咔咔,不知道那两个美女看到他鼻子上的印子,看不看得出是她的杰作?哇哈哈!夏细语忍耐不住,一个人大笑起来。

“有什么开心的事儿?”食品公司前任老总杨林一脸关心地问。

他在商场打滚多年,深知里面的水有多深,夏细语是一个毫无经商经验的年轻女子,很有个性,贸贸然的,会吃很多亏,他和她有眼缘,不由自主地想关心她。

“没什么。”夏细语噙着笑,望着眼前的中年人,心里莫名泛起一阵暖意,这么多年了,他是第一个用这种关心的眼光看她的人。

“杨总,我突然打电话给你,是因为公司上有很多问题想不通,所以才要你过来一趟。”她言不由衷地解释,尚宇的话声声在耳,她心里寒意未退呢——她不想带着夏丢丢过东藏西躲的日子!

“嗯,只要有我知道的、我懂的,我会知无不言……”杨林的话还未说完,西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对夏细语抱歉地点点头,拿起手机走到另一边去听。

不一会儿,他听完电话回来,看夏细语的眸光幽深了些。

“你坐。”夏细语没有留意到他的异样,微笑着指指对面的沙发,叫送文件进来的韩彩儿泡两杯咖啡进来。

韩彩儿望了一眼前任老总,笑着说:“夏小姐,杨总不喝咖啡,他喝绿茶。”

“这样啊,”夏细语望了抿嘴微笑的杨林一样,和蔼可亲的样子,身上发出自然的亲和力,轻轻点头:“那么来两杯绿茶。”

她也不喜欢喝咖啡,钟爱绿茶,不过,平常很少喝,怕精神太好,晚上失眠。

等韩彩儿出去,杨林翻着手中的文件,忽然开口对夏细语说:“夏小姐,能不能给我个职位,让我回来上班?”

“什么?”夏细语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望着他。

“我想回公司上班,才离开公司几天,我就觉得无所事事的好难过,想一想,还是回公司来上班的比较好。”他望了一眼吃惊的夏细语,想着那通电话,那低沉的男人声音,说他叫尚宇,尚宇,如雷贯耳的名字。“随便安排什么职位都可以。”

夏细语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心里完全没作他想,愣了一下之后,眉眼里全是发自内心的笑。“好啊、好啊,欢迎你,杨总,我正感到力不从心呢,有你回来一起扛着,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第13章 阴魂不散

正文 第13章 阴魂不散

杨林离开公司是迫不得已的,她很清楚这里是出了什么问题,口碑那么好的公司,一下子查不到食品质量问题出在哪道工序,只说明有人暗中下手,并且对方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要想查出这个幕后之人揭露真相,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才出道的夏细语还是嫩了点儿,她单纯地认为杨林留下来只是不甘心卖掉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公司,还大方地把公司总权交换给他,自己只作为掌握公司50%股份的股东。

“这怎么行呢?”杨林连忙推辞,“我如果还有那个能力的话,就不会卖掉公司了。”

“好了,杨总,彩儿都对我说了,食品质量出问题的事儿,我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如果你就这样不了了之,不就刚好让对方称心如意了吗?那种小人,我们要用事实证明我们的清白,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天,就是他们这样做得到报应的那天。杨总,我们一起加油,让你辛苦营造的继续公司发扬光大吧!”

望着那张带着真挚与恳求的年轻脸庞,杨林心动了。食品公司是他一手创办的,虽然规模并不是很大,但也是他的心血,给人弄得束手无策,他也很不甘心,可资金缺乏,工人受不了压力,纷纷辞工,公司只有等着倒闭的结果,要不是夏细语出现的及时,公司恐怕已经关门大吉了。

“好吧,我们一起加油!”

“嗯!”

杨林终于露出半年来第一个舒心的笑。

下午三点五十分,夏细语提前十分钟开着奥迪去接夏丢丢,停好车,才打开车门走下去,身后一阵喇叭声引得她侧目。

黑色轿车降下车窗,露出一张俊美无铸的脸。

尚宇!没想到她提防着他,他还是出现在她面前,夏细语吓了好大一跳,老鼠见了猫似的,迈步就逃。

“给我过来!”他冷冷地命令,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她听到。

夏细语的脚步一滞,跑得更快,可她快,他更快,随着一声车门响,他就到了她的跟前。

“你想干什么!”那双大大的眸子闪烁着恐惧和乞求,“不要伤害丢丢。”

夏丢丢,那个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家伙,此刻是她的一根软肋。

尚宇看她一脸担惊受怕的小模样,想想以前她的嚣张跋扈,不由得笑了,他忽然拉过她,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非常愉悦地说:“我才舍不得呢。”

夏细语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那张布满笑意的俊脸上,可想到他的上午在他办公室里的所作所为,只好把手指曲起,指甲深深掐人掌心。

这几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强大了,可这个变态男人一出现,她瞬间就成了一只蝼蚁,轻易地会被捏死。

涨红的小脸上,尽是羞愤的表情,第三次了,他今天第三次亲了她,她屈辱地想到,没有交过男朋友,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好不?美眸里慢慢浮起恨意。

“你很幸运,很多女人想要得到我的吻都得不到,你一天还得了三次!”头顶上的男人犹不知死活地说。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他的左脸上,紧跟着,她传着运动鞋的脚踢向他的胯下。

猝不及防的尚宇挨了一耳光,手才抚上脸,就瞥见那飞起的小脚,心中一凛,身子急忙往后一拗,堪堪避开那致命一踢。

他皱眉,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想要踢他的命根子。摸摸隐隐作痛的鼻子,火辣辣的左脸,双眼冒火。

“夏细语,你还真够泼辣,我今晚就送你去一个地方,让你泼辣个够!”

他拽起她,老鹰捉小鸡般,轻而易举地来到黑色轿车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拳打脚踢的小女人强行塞了进去。

“我去接丢丢。”关门之前,冷冷地说:“你最好配合点!”

将车反锁后,尚宇大步走向幼稚园,夏细语拍打着车窗,歇斯底里的喊叫,统统被隔音玻璃挡掉,只好颓然倒在车椅靠背上喘粗气。

夏丢丢走在小朋友们后面,垂着小脑袋,无精打采的,人家小朋友们个个都背着熊大熊二大战光头强图案的小书包,他连熊大一个图案的都没有,夏细语工作以后,都忙得没有时间和他出去玩了,连晚上散步的时间都取消了,他都好久没有拉过她的手了。

闷着脑袋,小长腿一搭一搭的,小手臂一甩一甩的,拖拖拉拉的,形单影只的,尚宇看着看着,心头莫名一软。

“丢丢!”他在他身边站定,伸出大手摸着他的脑袋,温柔地叫。

“怎么是你?”夏丢丢急忙往他身后看,没有见到夏细语,只看到了她的奥迪。“她呢?”

“在我车里。”尚宇弯下腰牵起他的手:“走吧。”

“她自己有开车来,为什么在你的车里?”夏细语独自照顾夏丢丢,很担心他会弄丢或者被骗,很小的时候就教他一些辨别危险的方法,还提醒他要时刻对身边的陌生人保持高度警惕,小家伙自幼聪明,本性异常顽劣淘气,常常只有他捉弄人的份儿,吃亏的事儿几乎没有过。

“她说……她说……”尚宇看着仰头望着自己的小家伙,一下子说不出理由来。

在大富豪酒店见到小家伙后,他就种无法抑制的情绪,希望天天看到这小家伙,可古树的话,也在他心中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作为尚家的唯一继承者,他的肩上有副沉重的担子,不是他想要放就放下的,可天天想要见他的想法,就像疯长的野草,在他荒芜的心田里滋生。

他也怀疑自己有夏细语说的“恋童癖”,所以,他只能在不惊动古树的情况下,不开兰博基尼,而开了一辆不显眼的黑色轿车,偷溜出来见他。

“叔叔,你是坏人对吧?”夏丢丢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脸,眯着眼睛,老成地说:“是给她打的对不对?”

夏细语的脾气虽然不好,可没有动手打过他,可她每次见到古树叔叔和这个叔叔,都会气得暴跳如雷、口不择言,他和她是同一线上的,得同仇敌忾。

夏丢丢见尚宇没有否认,口气变冷:“叔叔,你离我们远点行不?要不然,我会讨厌你的。”

说完,他双手往身后一背,边走边说:“你放她出来,我等她。”

夏丢丢在奥迪面前站定,冷冷地望着还站着不动的男人,“我是爷们,不会让你欺负她的,否则,我和你没完!”

尚宇有些眩惑地望着老成的小家伙,心里掀起惊天巨浪:才四岁的孩子,竟然说出这种其他同龄人不可能说出话、脸上流露出同龄人不该有的成熟,他的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

“喂!”夏丢丢还想着和夏细语一起去逛商城买书包,等了一会儿,不耐烦起来,说话也不客气了:“喂!快去放她出来,要不然我报警了。”

他掏出小手机,掀起盖子作势要打电话。

尚宇知道他不是说假,急忙点头,“好。”

夏丢丢在他耳边说夏细语想要卖掉他,后来哭着喊着要找她,刚才下课无精打采的,现在一个劲儿维护着她,忽然间,他才知道夏丢丢和夏细语对于彼此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自己的感情不是单薄,而是谁也离不开谁。

夏丢丢一直都叫他叔叔的,刚才却喊成了“喂”,还有尖锐戒备的表情,令他不敢再胡来。

“丢丢,”经过小家伙面前的时候,他转头,凝望着他半晌,抬手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看叔叔的鼻子和脸,都是给她伤的,你不心疼?”

“她是个很好的女人,不会胡乱打人的。”夏丢丢绝对相信夏细语,言下之意他的伤是他自讨的。“而且,你也关了她,她也接受到惩罚了。”

黑色轿车里发出沉闷的声音,他没有忽略掉。

尚宇再次深深望了他一眼,走过去打开黑色轿车的车门,夏细语立即跳了出来,刚想破口大骂,看到接孩子的人都聚集在幼稚园门口,都转头齐齐地望着她。

她立即明白了大家的意思,平常大家都流传过风言风语,说夏丢丢是她的私生子,突然冒出的尚宇,又和颜悦色地和夏丢丢说了半天话,见到她从车里蹦出来,明显像是一对吵架的夫妻……

吵架的夫妻!夏细语暗自恶心了一下,没有管住的脚,泄愤地踢了几脚轿车,才傲气地转身走向夏丢丢,把那个帅气的男人直接给无视了。

尚宇关好车门,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大步跟了上来,到了奥迪车门前,弯腰抱起堵路的小家伙:“丢丢,我请你们吃晚餐作为道歉。”

“吃饭还早。”不容夏细语拒绝,夏丢丢已经开口:“我们要去逛商场。”

“我知道,我也想买礼物送给你。”夏丢丢的双眸里立即闪现光头强和和熊大熊二他们的模型玩具。

从来没有人送过礼物给他,就算是夏细语,她就昨天买过一部手机给他。

眼角的余光扫到满脸黑线的夏细语,心中大大的失望了:“我们不欢迎你,我也不稀罕你的礼物。”

“尚先生,请你自重好吗?我家孩子不喜欢你,请你离他远点。”夏细语的声音清脆甜美,音量大到门口的接孩子的人刚好可以听见。

第14章 餐厅里的交响乐

正文 第14章 餐厅里的交响乐

很有效果的,许多人都停下来望向尚宇。

吃了瘪的尚宇,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难道我仅仅是吻了你一下,被咬鼻子、被扫耳光这些痛就算白挨了吗?”

他的音量也恰好可以给人听见。

夏细语咬住唇瓣,一脸羞红和怒气,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下子,他们三个成了大家瞩目的焦点。

夏丢丢也怔住了,他知道不该同意他的,可嘴里说的是:“既然这样,我们请你吃饭作为道歉好了。”

他不讨厌尚宇,甚至还可以说很喜欢他,可夏细语不喜欢他,他就不想让她不开心,她说什么,他就附和什么。

夏细语瞪了一眼夏丢丢,打开车门坐进去,小家伙立即打开后座车门,对尚宇礼貌地说:“叔叔,请上车。”

尚宇侧目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夏细语,微微点头,推进小家伙,然后自己跟着坐进去,他人高大,双腿很长,坐进去,空间顿时狭小起来。

“去凯丽西餐厅。”尚宇说出地点。

凯丽西餐厅!a城最高级的西餐厅,那里的法国牛排首屈一指,想也知道,这种地方的消费夏细语是担不了几次的,她埋怨地睨了眼多事的夏丢丢,害她白白损失那么多钞票,想到钱,她就忍不住肉痛起来。

买了公司,买了车,租了房子,所剩不多了啊。

尚宇,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夏丢丢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夏细语,又转头看了看坐得笔直的尚宇,鼓起腮帮子,轻轻叹了口气,掏出小手机玩游戏去。

“真搞不明白你们大人的事儿。”

夏细语通过车内镜,横了他的脑袋一眼。同时,也看到了车内镜里,一道深潭般的眸光直盯着自己。

她立即狠狠地回瞪一眼,然后啪地扭转了车内镜的方向,握住方向盘的手因为过度用力导致关节泛白。

尚宇的嘴角抽了抽,若无其事地低头去看夏丢丢玩的小儿游戏。

夏细语坐在餐桌前,看着桌子上满满的美食,一点食欲都没有。

小家伙背着新书包,,手里拿着一个新买的玩具,还不时摸一摸身边椅子上放着的两盒,小脸兴奋得发光。

太好了,明天可以装在书包里去幼稚园玩了,哼,你们有的,我也有,他仿佛看到小胖子一脸羡慕的样子了。

事情为什么发展到这个局面?夏细语无语凝噎,一个劲儿的发呆。

“丢丢,放下玩具,我们开吃饭咯。”尚宇也不客气,反正食物都是他点的,干脆就反客为主了。

“我们不吃半生不熟的东西。”夏丢丢看了一眼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的夏细语,微笑着看向殷勤的尚宇:“我们是中国人,不学外国人吃生东西。”

夏细语很讨厌外国人,也给他灌输过同样的观点。

尚宇硬生生停下割牛排的动作,三分熟的牛排,被他无情地推了开去。

“你喜欢吃什么?”

“我们喜欢吃红薯稀饭。”夏丢丢眨眨大眼睛,露出唇边的小酒窝,居然跟夏细语唇边的酒味一模一样,尚宇看得闪了神。

一个身穿旗袍,身段高挑,走路摇曳生姿的尤物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宇,果真是你。”

来人是a市萧氏总裁的宝贝千金,她应朋友之邀来到这家餐厅吃晚饭,包厢在楼上,经过楼底的时候,看到了尚宇,就急忙走过来打招呼。

尚宇二十岁的时候,在a市就非常有名,当时他的父母都还健在,对他宝贝得什么似的,后来听说他为了逃婚出了车祸,被送去美国治疗后,就在国外居住下来,完成了学业,后来陆续回国几次,都匆匆而回,她见他也只是几面之缘,可他给她留下印象却深得可以用铭心刻骨来形容。

直到去年,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她少女时期做尚宇新娘的美梦就复苏了。

“有事吗?萧小姐。”正要挥手叫侍应生买红薯稀饭的尚宇,被萧映雪打断,十分不悦,脸色一点都不好看。

“叫我映雪好不好?”萧映雪白皙的脸庞飞起两朵红晕,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得夏细语的口水都掉了下来。

乖乖,好性感的美人儿哦,那身段儿、那脸蛋儿、那眼神儿,简直无一不美啊,还有瞧瞧,人家的打扮,多合身啊,该大的大,该紧的紧,一看就是量身打造的。

夏细语偷偷地缩了缩脖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天差地别啊。

再转头看尚宇,西装革履的,一丝不苟,举止大方得体,他们才是同类人,有了这个认知,夏细语有种恨不得挖洞逃走的想法。

“萧小姐,没有事就请让开,我很忙。”

尚宇撇开头去找侍应生,左脸暴露在萧映雪的眸中。

“呀,宇,你的脸怎么了?”她惊讶地叫了起来。

尚宇的皮肤不是很白,不凑近看,还真不容易发现,她心痛得想伸手去摸。

尚宇及时回过头来,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脑袋几乎埋在桌子上的夏细语,轻描淡写地说:“不小心被猫抓了,鼻子也差点被咬去。”

说完,一本正经地指着自己笔挺的鼻子,煞有其事地说:“那是只野猫,很厉害的,下次再落入我手中,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叔叔,你确定?”夏丢丢很清楚他脸上的伤是谁造成的,见他这样说夏细语,心中升起强烈的不满,小指头指着心痛不已的萧映雪,冷冷地问:“如果你是给这位美女姐姐打的话,会怎么处理?”

夏细语也很想知道,因此没有阻止他。

“萧小姐是很有教养的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动手打人呢?”他这话无疑给了夏细语一个响亮的耳光——说她没教养!

是呀,她没教养,再没有教养也不至于要去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尚宇就极有教养,不是他的,他也会使用威逼利诱的手段去夺取!

“丢丢,”她压着情绪,装着不留意地扫下尚宇替夏丢丢买的玩具,弯腰抱起小家伙,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我们该回去了。”

夏丢丢望着脸色煞白的她,懂事地点点头,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玩具掉了也不要了。

萧映雪这才看到他们两个,冲她们点点头,没有在意,走过去,坐在夏丢丢放玩具的椅子上,准备和尚宇共进晚餐。

尚宇扫了眼夏细语母子,没有多说一句,任由他们离去,等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转过头,对一脸兴奋的萧映雪说:“萧小姐,这一桌子菜,我们都还没有开动,是你买单呢,还是让我买单?”

“我买、我买,”萧映雪忙不迭地点头。

尚书立即招过侍应生,叫他买单。

等萧映雪大方地付了款,他才站起来,微微一笑,很得体地说:“谢谢萧小姐,你请慢用。”

说罢,捡起被夏细语扫落地上的玩具,扬长而去。

在门口站了大约五秒,餐厅里传来乒乒乓乓的摔碗砸杯的交响乐,他挑挑嘴角,走到街边打了个电话给古树,不一会儿,他就开着兰博基尼接他来了。

“去橙园。”

橙园,是他去年回来后自己买的别墅,在高档的别墅群中,只请了一个保姆帮忙打扫。

古树看了眼他还没褪去的红印和那双充满笑意的眉眼,皱起眉头:“这是啥情况?给人扫耳光扫得那么销魂?”

“萧映雪在餐厅里摔盘子的声音很动听。”他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古树一脸挫败,他不相信萧映雪胆敢动手扫他耳光,可他不肯说,他也无从得知。

夏丢丢乖乖地跟着夏细语出了餐厅,脾气就上来了,质问道:“为什么要走?连玩具都不给我带走?你不知道那样可以省掉一笔钱吗?”

“陌生人的东西不可以收!”夏细语想起尚宇的话,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声音不由自主地严厉。

夏丢丢委屈地撇撇嘴,却也没有再说话,很多时候,他是个成熟稳重的男孩子。

夏细语见耷拉着脑袋的小家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放低声音,温柔地问:“我们去吃考红薯好不好?”

“不好,”夏丢丢摇头,矫情起来:“我想吃烧烤。”

“嗯,吃烤红薯配烧烤好不好?”

“好。”

小家伙这才露出笑容,一蹦一跳地跟在她身后,向停车场走去。

手机有电话进来,夏细语在牛仔裤袋里掏出手机,夹在耳朵边,另一手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示意小家伙坐进去。

“喂……笑笑啊,呵呵,我刚好要去吃东西,你来吗?”

“我就是在这个点上等着呢。”童笑笑在电话那头笑得特别开心,“在哪里见面?”

“人民路旁的步行街,我们在街口等你。”

“好,十五分钟后见。”

童笑笑收起电话,马上出门,十五分钟后,就见到了牵着小男孩的夏细语。

“细语,”电话里的童笑笑嬉皮笑脸的,可看到夏细语手中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时候,笑容还是被硬生生的隐去。“他是?”

怎么回事儿?夏细语当初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替人家生孩子的时候,把心事告诉了童笑笑,童笑笑的想法和她一样,觉得给人家生了孩子就拿钱走人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就拍拍她的肩头,鼓励她说:“去吧,赚一千万,千载难逢的机会,得好好把握。”

谁知,夏细语竟然一去不返,要不是前些天她的眼尖看到她的话,恐怕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相逢了。

第15章 妈咪妈咪

正文 第15章 妈咪妈咪

“后来人家不要孩子?你就带走了?”坐在路边摊上,吃着靠红薯配烤烧烤,两人聊了起来。

“嗯。”夏细语淡淡地点头,没有过多地说自己代孕的事情,有些事情说出来很丢脸的,譬如,连夏丢丢的父母长得是方是圆都不知道。

“幸好孩子长得像你。”童笑笑看了看一手拿着夏细语替他剥好皮的红薯,一手拿着蘸了辣椒的鱿鱼的小家伙,点点头,压低声音说:“一千万没有问题吧?”

“确实是一千万。”

夏细语回答了她的问题后,蹙眉看了眼夏丢丢,小家伙和她长得像?是不是她养大他的原因,脾气性格都像她了?别人不知道,她很清楚,这孩子和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签约的时候,老爷子的助理说得很清楚,只是借用一下她的子宫,小孩子的精子和卵子都是人家孙子和孙媳妇的,还是找代孕的原因是因为他孙媳妇的身子弱,怀孕不稳定,老流产,逼不得已才找个身体健康的人来代孕的。

“那就好。”童笑笑用胳膊肘碰碰昔日好友,意犹未尽:“孩子他爸帅吧?”

“都过去了,笑笑,我不想说这些了。”夏细语直接拒绝再说这事儿,事情整整过去五年了,她才想着要忘了这件事儿重新开始生活呢,给她提及,心里一阵不愉快,可她的脸上没有露出来,婉转地说:“丢丢已经大了,我不想给孩子的心灵上蒙上阴影。”

她抓着童笑笑的手,恳求她:“替我保密好不好?”

她的手微凉,指尖在微微发抖,替人家生孩子,毕竟是不光彩的啊,童笑笑也不是当初一根筋的少女了,就郑重地点了点头,严肃地举起三个手指头发誓:“我保证不说。”

她反握着好友的手,理解性地拍了拍,轻声安慰她:“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一切都好了。”

夏细语望着童笑笑,唇边露出一抹无奈地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细语,你的公司缺人才不?我帮你介绍一个人才要不要?”

唐炫耀,是个才高八斗的年轻人,屈就在童笑笑上班的公司里,得不到上司的青睐,经常借酒消愁,童笑笑很早就注意到了他。

这天下班后,唐炫耀直奔酒吧,她也紧跟其后,假装不经意地他面前晃动,最终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交谈下来,俩人更有种惺惺相惜的味道,同样是乡下进城找工作的,彼此之间更加多了份亲近。

童笑笑读书不多,很高兴自己结识了这个英俊帅气的大学毕业生,把他的怀才不遇当成了自己的责任,不失时机地为他寻找每一个适合他的位置。得知夏细语才办公司,立即向她推荐唐炫耀。

食品公司的员工,因为各种原因,已经辞职了很多,各种空缺都还有。

“笑笑,公司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如果你的朋友要来公司上班,我可以和公司老总介绍,录不录用还得看他,”夏细语很冷静,杨林在商场打拼多年,识人自然是有他的一套,公司目前情况特殊,用新近人员的事,还是慎重点比较好,她望着一脸迷惑的童笑笑,扯扯她的披肩长发,温柔似水的美眸凝视着她,柔柔地说:“如果你想来帮我的话,我倒可以马上答应下来。”

她想要个伴儿,童笑笑和她在十八岁时的友谊,她一直铭记在心,见到她,有种他乡见故人的温馨感。

“真的?”

童笑笑进城打工五年了,可依然是个打工妹,她和夏细语一样,没有学历,没有人脉,也没有钱,每天辛苦十个小时,熬了漫长的五年,月薪才从一千五涨到二千五。

“嗯,”夏细语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动情地说:“来我公司上班吧,但是,你得和我一样,从零开始,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工资也不可能很高,就五千吧。”

童笑笑深知目前一般小公司员工的工资行情,只在三千左右,她给她那么多,已经很不错了,五千,是她目前工资的一倍啊,这个乡下妹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来。

“我明天带唐炫耀过来见工,如果他也行,我们就一起辞工来你公司。”

夏细语点点头,望望身边用纸巾擦手指头的夏丢丢,站起身来,拿起包包去结账。

童笑笑望着她窈窕的身影,低头哄小家伙:“丢丢,你告诉姨姨,你爸爸是不是很帅啊?你长得像爸爸还是妈妈呀?”

人,都是好奇的动物,童笑笑的好奇心比一般人都大,口头虽然答应夏细语不在提及过去的事情,可她依然好奇漂亮宝宝长得和他爸爸像不像,如果小家伙的爸爸是个帅气的男人,夏细语为什么没有想办法留下来呢?

帅气、多金,如果生下孩子的是她,就算那个男人年纪大点或者身体有点毛病什么,她都会选择留下来。

夏丢丢动作优雅地擦着细长的手指,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覆上明亮的大眼睛,在眼眶下投下一圈剪影,听到童笑笑的问话,眼皮都没有跳动一下。

“丢丢?”童笑笑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还想追问。

“我不喜欢你,”夏丢丢突然抬起头来,带着疏离,大眼睛定定地望着她:“你不要打我的主意。”

“打你的主意?”童笑笑嘴里的红薯哽住她的喉咙,她不得不伸出脖子吞咽。

“怎么有这种女人?”夏丢丢自言自语:“见到长得帅气的男人就流口水。”

夏细语见到古树、尚宇还有医院那个不像吸血鬼的男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那种姿态很酷、很帅气,深得夏丢丢的欣赏,哪里像面前这个女人,和自己第一次见面,就迫不及待地想和他交朋友。

“你胡说些什么呀?”童笑笑没想到夏丢丢说话竟然如此老成,说得自己和色女跟一样,她伸出手想要去扯扯他的头发,转而想到夏细语对自己的好,变成摸他的头,笑着说:“是呀,是呀,谁叫我们小丢丢长得那么帅呢,姨姨第一眼看到就心动了。”

“你说的话是比她说的话好听。”听到赞美的话,小家伙无法再绷着脸,大眼睛眨巴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小模样要多羞涩就有多羞涩,说完,丢下手中的纸巾团,跳下椅子跑向迎面走来夏细语,双手紧紧搂住她的大腿不放手。

“怎么了?丢丢,是不是困了?”小家伙很少抱她大腿的。

“我不喜欢姨姨,我喜欢你,”小家伙抬头,认真地仰脸望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你也只喜欢我是不是?”

他和夏细语走出郊外那间农家小屋之后,接触到很多很多人,除了尚宇,他对其他人不但没有好感,还很排斥。

夏细语瞧了还坐在桌子边吃红薯的童笑笑,点点头,俯下身子揉揉他的头发,然后握起他的小手,郑重其事地保证:“是的,我喜欢夏丢丢,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妈咪都喜欢你、爱着你。”

夏丢丢自小就是个鬼灵精,早熟,善于察看她的脸色,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左右着这个敏感的孩子,很多话,她都不愿意轻易说出口,生怕被他误解而牢记心中。

小家伙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到底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啊,俗语不是说生母不如养母大么?孩子的命运既然和自己连紧紧连在一起,她矫情推开他呢?

她也知道,自己的开始工作以来,和他相处的日子少了很多,他也很乖巧,不吵也不闹,可很没有安全感,有时候半夜还会发出呓语,叫她不要走……因为她也孤儿,她能体会一个孩子没有妈妈的孤独寂寞的感受。

“妈咪?”夏丢丢简直太意外了,自他懂事以来,她都没有教他妈咪这个称呼,每当人家问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都心照不宣的避开。

小家伙的大眼睛里闪过惊喜,小手紧紧攥住她的,一脸希冀:“我可以叫你妈咪了?”

夏细语倏然落泪,心头酸酸涩涩的,眼角余光扫到有人望他们俩望过来,急忙抱起他,顺便在他的小脸蛋上吻了一下,重重地说:“嗯。”

“好耶,妈咪,我要吃冰激凌!”小家伙抱紧她的脖子,露出甜蜜的微笑,望着邻座拿着冰激凌舔着的小男孩,得寸进尺地开始撒娇。

太幸福了,夏丢丢觉得自己突然成了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不但有了妈咪,还有了她的亲亲,还可以撒娇卖萌,欧也,好幸福哦。

拿着冰激凌回到桌边面对童笑笑,他也不觉得她讨厌了,甚至献宝似的,举过冰激凌,脆生生地说:“姨姨,我有冰激凌,妈咪买的。”

童笑笑望着阴晴不定的小家伙,没有和他计较,站起来,对夏细语说:“细语,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走吧。”

夏细语开着车送她到了她公司安排的员工宿舍,就掉头走了。

“妈咪,其实还早,我的书包里一本书都没有。”夏丢丢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多点儿,他还想再溜达溜达,最好是去商场买点玩具什么的,书包空空的,背去上学很丢人。

夏细语没有说话,在一家商场门口停了下来。

第16章 我会倾尽所能告你

“夏总,你可以去机场帮我接个人吗?”杨林敲了敲夏细语的办公室,走进来说。

“好。”夏细语二话没说,就点头答应,他回来上班之后,她空闲得很,除了帮忙看一些资料之类,其他的几乎帮不上忙,很多时间,她都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书。

“这是照片,我的侄女,”杨总拿出两张照片,递给她,笑着说:“她是个研究所,今年刚毕业,听说我的事儿后,吵着要回来帮我。”

一张照片上是个带着眼镜的女孩子,端庄秀丽,俏丽的短发,坐在电脑前,手托着腮在想事情,很知性很优雅。

另一张是她的全身照,穿着浅黄色长袖衫,白色长裤,静静地站在一棵大树下,微微笑着,很斯文的样子。

a城国际机场出口处。

杨梅子拖着拉杆箱出来,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穿着白色西装,和她有说有笑的,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是杨梅子小姐吗?”夏细语走上几步,来到杨梅子跟前,礼貌地问。

“嗯,你是……”上飞机前,杨梅子和叔叔联系过,不知道他突然忙得抽不开身,叫夏细语来接自己。

“我叫夏细语,和你叔叔同公司,是他叫我来接你的。”夏细语不急不缓地解释,指着自己的车,“车在这边。”

杨梅子身边的男人专注地望着她,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杨梅子邀请他:“欧,要去和我一起去我叔叔公司吗?”

欧冶天扫一眼不远处的车,微笑着说:“梅子,今天刚回来,冒昧地去打扰叔叔不好。如果方便,就请这位小姐送我到大富豪酒店吧。”

夏细语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带头走向自己的奥迪。

车开到大富豪酒店门口,夏细语停下了,下车打开车门,对欧冶天说:“欧先生,大富豪酒店到了。”

等他下了车,走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拿出他的行李箱,很有礼貌地说:“欧先生,请慢走。”

杨梅子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跟着道再见。“欧,下次见。”

“好。”欧冶天点点头,白净的脸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谢谢夏小姐的帮忙,希望能和杨梅子一起接受我请客的邀请。”

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夏细语,“上面有我的联系电话和地址,等待你的消息。”

很显然,他对夏细语很有好感。

夏细语接过名片,点点头,自始至终保持着礼貌,脸上则一派千年不改的波澜不惊。

“嘟嘟嘟”,才坐进车里,储物柜上的手机就响了,夏细语拿起一看,没有注名字的号码,眉头微微一蹙,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大富豪酒店的二十层,没接。

不一会儿,一条短信进来,“哪个男的是谁?”

果然,二十楼上还看到了楼下,他是千里眼么?

她坐进车,随手将手机扔上储物柜,动作敏捷地倒车、调头准备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酒店保安快速冲过来,张开双臂挡在路中央,她急忙踩下刹车,才没有撞上去,只苦了坐在后排的杨梅子,头撞上副驾驶的椅背上,眼镜当场歪掉。

“怎么了?”她急忙询问,摘下了眼镜,眼前模糊一片。

“没事儿,你坐好,我下去说两句话就回来。”夏细语不慌不忙地安抚了句,打开车门下车,站在车门口等着那个头顶冒着青烟的男人过来,夏细语扫到他手里还拿着保安的对讲机,恍然大悟,敢情他刚好在底楼大厅?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那天一起吃饭过后,她都对他避而不见,还每天提前十分钟接走夏丢丢,在外面吃饭,玩到半夜三更才回去,打她电话也不接,夏丢丢的手机打不通。

夏细语那天回家,已经上床睡觉了,夏丢丢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想都没想,就拉黑了——儿子的手机号码她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其他的直接屏蔽!

他刚才在三楼处理事情,刚好看到她打开车门让一个男人下车,还殷勤地帮他提行李,他想也没想,掏出手机就打她电话,没想到她接都不接,发了信息之后,抢过身边保安的对讲机,边跑边命令底楼的保安拦住她。

“尚大少爷,我很忙,”夏细语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直截了当地说:“你如果太闲,可以找几个千金大小姐陪你,她们有教养、有素质,不会咬人,也不会打人,你们玩起来,应该很合拍才是。”

“夏细语,我对她们没有兴趣,对你同样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夏丢丢,他在你身边,我要随时知道他的消息。”

“哦,对了,尚大少爷,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夏丢丢是我的儿子,没有我的同意,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

同意叫夏丢丢叫自己妈咪之后,她第二天就去办了有关领养的手续,夏丢丢现在名正言顺的是她儿子了。

“如果你再来骚扰我们,我会倾尽所能告你!”她就不信了,夏丢丢的户口上在自己的户口本上之后,他还敢明目张胆的乱来,要知道,这是法治社会!

“那孩子和你的感情不是很深吗?如果看到我伤害他的妈咪,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你跟我走?”他一手撑在车顶上,俯下身子,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耳边,邪魅的笑着:“那孩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教得很好。”

夏细语的指甲掐进手心,身子微微发抖,她知道他的是实话,夏丢丢如果看到他伤害她,肯定会答应他的任何条件。

小小的孩子,把她当成了他的一切。

“尚宇!”她重重地喘息着,手又有了向上甩的冲动,他窥探出她的意图,拿对讲机的手横在她胸前,长腿抵住了她。

“那个男人是谁?”

夏细语动弹不得,抿紧嘴唇,倔强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说!”尚宇的眼里闪过戾气,压在她胸上的大手微微用力,夏细语马上感到窒息,脸色涨红,可她头一偏,就是不说。

已经有人往这边看过来了,杨梅子也推开车门下了车,朝他们走了过来。

“细语……”

尚宇手上的对讲机里传来古树焦急的声音:“宇,你去了哪里?快回来,段总要走了。”

“如果再不接电话,我就去你公司坐镇,还有你的家里。”

夏细语猛然抬起望着转身离去的他,嘴唇渐渐发白。

尚宇,她是真的惹上他了!

“你还好吧?”杨梅子失神地望着脸色阴沉的男人大步离去,好半天才想起问。

“没……事……”夏细语艰涩地摇头,话虽这么说,可思绪还沉浸在尚宇威胁的话中,久久无法恢复正常。

“能开车吗?”杨梅子一手扶着眼镜框,担忧地问,她的精神恍惚,不宜开车啊。“要不,我打电话给欧,让他送我们回去吧。”

“不用!”夏细语重重咬了一下唇,振作了一下,拍拍脸颊,冷静下来,清冷地说:“我行的。”

欧冶天的住房证件才办好,身边就多了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话也没说,大手一摊,要看他的房号。

“宇哥,怎么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欧冶天看清楚对面的男人,拳头重重地击在他的肩头上,惊喜莫名。

尚宇则一头雾水:“你是谁?”

他神情冷冽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俊帅男人,眉头紧蹙,完全没有他的印象。

“怎么?那么快就忘了我?”欧冶天很不满意他这个表情,瞪大眼睛望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是你的学弟啊,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天天跟在你身后的欧也啊。”

欧冶天因为常常口头禅是“欧也”,身边的人就帮他起了个绰号叫“欧也”。在美国读书时,尚宇是运动好手,脑袋灵活,人又帅气大方,不但迷死一大片西方美女,还吸引了一大帮校友跟在屁股后面甘愿听候差遣,欧冶天就是其中的一个。

“欧也?”尚宇喃喃地重复着他的名字,脑袋里纠结成一团,似陌生又似熟悉,凌乱不堪,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宇,你究竟在干什么?”对讲机里,古树的语气含了几分责备。话说到一半就不理不顾地走人,叫了半天也不见人回答,他不急才怪!

“来了。”尚宇不再接过欧冶天的房卡,匆匆看了眼,就离开处理公事去了。

欧冶天一脸莫名,猛然看到尚宇的时候,他很确定他就是自己的学长,可他为什么一脸迷惘,好像什么都忘记了的样子?如果他不尚宇,那么他是谁?学长的双胞胎?不可能呀,尚氏在a城是名声极盛,很少有人不知道尚宇是尚家唯一的孙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电梯里,尚宇发了条短信:“回去把丢丢的手机还给他。”

下午四点,夏丢丢顺利得到了妈咪还的小手机,才打开,就看到不少未接电话和几十条短信,号码都是同一个。

“妈咪,你帮我看看我的信息。”

如果说夏细语之前刻意不去记住尚宇的电话,现在她的手机和夏丢丢的手机里,这个手机号码一天出现几十次,不记住都难。

夏细语接过,看都没看,全部清空。

第17章 你可不可以不理他

正文 第17章 你可不可以不理他

一手牵着夏丢丢的手,还没有把手机还给他,手机就响了。

夏细语丢烫手的山洋芋似的吧手机丢给他,一头钻进车里不去竖耳朵。

“叔叔?”夏丢丢接起电话,看了一眼夏细语,左手压住手机,低声说:“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呀?”

尚宇坐在尚氏总公司办公室的椅子上,长腿交搁在办公桌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扯领带,听到夏丢丢软软糯糯的童音,心情非常好:“叔叔是个神人啊,只消瞄一眼丢丢的手机,就知道你的电话了啦。”

那天夏丢丢坐在他身边玩游戏,他假装学习,就把电话号码输进了自己的手机里,没想到的事,那狠毒的女人一看到陌生号码就拉黑,到后来居然不给他玩手机了。

遇到非常的人就得用非常的手段才是!这不,她还不是乖乖地把手机换给了他?

女人,想和我斗,你还逊了点儿!

尚宇几乎可以想象出夏细语气歪鼻子的糗模样:衬衫牛仔裤,平底鞋,瞪着大眼睛,双手叉腰,鼓着腮帮子,脸上全是愤怒的光芒,活脱脱一只喘气的青蛙人!

夏丢丢看了看脸色不好的夏细语,不敢多说话,声音压得最低,匆匆说道:“叔叔,我不和你说了哦,我放学回家了,再见哦!”

“丢丢,那个女人去接你了吗?”他完全是多此一问,夏丢丢手里的手机,肯定是她去接孩子才给他的。

“叔叔,她是我妈咪,在车里等我呢,拜拜拜拜,不说了啊。”

小长腿跑向另一侧,打开车门,先甩下书包,然后人才爬进去。

“干嘛又坐前面?”夏细语睨了眼兴冲冲的夏丢丢,心里给吞了只苍蝇似的难受,凭什么,那男人在孩子面前的印象如此之好?

“妈咪,我知道开车危险,车里的东西我不会乱动的,坐前面是想和陪你说说话。”

手机回来了,叔叔也打电话来了,小家伙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他看到夏细语的脸色不好,就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的快乐与她分享。

夏细语侧目看了看他,替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

“妈咪,班上的胖子和我好了,我把玩具借给他玩,他送我好几张贴纸。”夏丢丢打开书包,找出几张熊大熊二的贴纸,随手把喜洋洋的扔在一边。“我可以把贴纸贴在手臂上吗?”

“熊大熊二很好看吗?”夏细语看了看喜洋洋贴纸,突然想到,如果她生的是女孩子,尚宇还是会和她抢孩子吗?

“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很可爱,大家都喜欢他们。”小孩子对美与丑没有太大的区别观念,单纯是凭着喜欢而去喜欢。

夏细语转头望着路面,良久,柔声问:“丢丢,你可不可以不要理会那个叔叔?”

夏丢丢捏紧手中的贴纸,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粉色的小嘴紧紧抿着,脑袋里闪过尚宇笑眯眯的俊脸,认真思考了一下,才下决心似的说:“如果妈咪真的无法喜欢他的话,我会尽量不理会他。”

夏丢丢漂亮的脸色是一片令人疼惜的成熟。

夏细语不忍再看,生怕自己又心软了,转头专注地开车,眉宇间有着一层倦意,才出社会没几天,就遇上了尚宇这号棘手的人物,她快要没有自信了。

十字路口,红灯,小家伙在座位上扭来动去的,前看看,后望望,突然眼睛一亮,指着旁边道上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车说:“妈咪,你快看,那个是不是在医院的吸血鬼?”

小孩子对鬼啊、僵尸的影响非常深刻,夏细语虽然亲自拉着夏丢丢去证实了叶玄皓不是吸血鬼,可他还是用这个特殊的称谓记住了他。

夏细语随着夏丢丢的手指望去,果然,宝马车上的人就是叶玄皓,可能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的视线也跟着看过来,见到夏细语,点了点头。

他身边的副驾驶上,有个女人挤向他,也望这边看了过来,夏细语的眉头微微一拧,漂亮的男人,她还是避远点比较好,因此,她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瞪视着头顶上的红灯,再也不看其他。

直到……直到她感觉不对,才听到有人在敲她的车窗。

“怎么?”她降下车窗,挤出两个字。

“我坐后面。”叶玄皓指指后座车门,一步跨过去径直坐进去。

这是十字路口!他怎么过来的?而且,又是一个霸气横生的主!

夏细语忽然觉得很惊悚——夏丢丢的人气有那么高?又招惹了一个?

“嗨,小朋友,你好。”

叶玄皓在后座,整个人拱起趴在副驾驶椅背上,脊背就差不多顶住了车顶,大手揉乱夏丢丢的头发,声音带着轻佻,怪里怪气的,居然很动听。

和那条尚宇比起来,他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想到那个变态级的男人,夏细语的牙就开始挫起来。

车开到下一个路口,夏细语把车停到路边,手肘支在车窗上托着左脸颊,双眼看着窗外的风景,对叶玄皓说:“叶先生,请你下车。”

“不请我去你家坐坐?”叶玄皓的俊脸上露出和他外表不一样的忧伤:“难道你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叶玄皓的气质不同于尚宇的深沉疏离,精致的五官上带着吊儿郎当的笑,说话却犀利有力,能一语中重点,夏细语亲眼见过他受伤躺在医院里还能谈笑风生,知道他并不如表面这般好说话。

“叔叔,我妈咪不喜欢像吸血鬼一样的男人。”低头玩手机,一路都没有和他说话,却一直偷眼瞧他的小家伙,突然义正言辞地说:“我妈咪只要有我一个男人就够了。”

“不是说是你姐姐吗?怎么又成了你妈了?”叶玄皓侧过头,对着夏细语,笑嘻嘻地问:“能不能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

“不能!”夏细语的下巴微微扬起,眯眸望着他的眸光有些不耐烦,言简意赅:“下去!”

“你这样子对待你的恩人,真的好吗?”叶玄皓抛出一个媚眼,学着她支起右脸颊和她对峙,“你勾起我的兴趣了!我要追你!”

狭长的眸子闪烁着狩猎的光芒。

她非常不喜欢他的望着自己的眼色,就像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似的……老大不小的人了,装什么嫩啊?她夏细语不吃这一套!

想到那辆宝马车里的女人,冷嗤:“男人真的都是下半身的动物?”

“试试?”

“下去,不然我报警了!”她怒了,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是,他也是!统统是!

“妈咪,要我帮忙打电话吗?”夏丢丢玩着贪吃蛇,还不忘关心她,可小脑袋抬都没有抬起来。

“小朋友,大人说话不要插嘴哦。”叶玄皓和尚宇不同,尚宇对夏丢丢有说不出的好感,志在必得,叶玄皓对夏细语有兴趣,也是志在必得,所以他对夏丢丢的态度也没有尚宇对他那么好。

傍晚的夕阳光在夏细语的头顶照下来,一道金色的光晕笼罩着她,为她镀上一层瑰丽的色彩。她的小脸白皙秀美,眉目如画,黑瞳深深,唇线紧抿,隐隐流露出凌厉的气势。

这样的女人,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叶玄皓的心越跳越快,他不是没有过女人,可眼前这个女人,只消几句话、不用动作就可以挑起他的雄性荷尔蒙!

“他是个孩子,你对他凶什么?”停了停,见他的痞子笑容依然在,心里愤愤不平,可不敢硬下去,只是冷冷地望着他,“叶先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请你下车,你一个大男人在我的车里,给我老公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她没想要说谎的,可这个男人不是个好糊弄的人,要是给他知道她没有结婚,说不定会叫他手下来绑架她。

流氓和色狼,她划上了等号。

“你少糊弄我,你和这小家伙哪里像一对母子了?除非你出示证件证明。”

他右手托腮,嬉皮笑脸地望着她,口气没有不正经:“你实在是太年轻了,白皙秀气的脸庞,明亮澄清的眸子,脸上一点沧桑的痕迹都没有,看你的穿着打扮,和青青涩涩的高中生一模一样。”

叶玄皓说着探过身子,伸手要去捏她的下巴,夏细语手一拍,打掉他的猪手,口气冰冷:“下车!”

夏丢丢终于打完一局游戏,把手机小心翼翼地放在座位上,小身子在安全带里转了个身,跪在椅子上,小拳头握紧,气势汹汹地指责大男人:“叔叔,你老师没有教过你,说不要随便抢小朋友的东西吗?”

早上,他到幼稚园,才放下书包,小胖子和其他小朋友就跑过来要抢他的玩具,老师就说了:“小朋友们,不可以抢夏丢丢的东西哦。”

学以致用,聪明的他马上学以致用了。

“小朋友,你爸爸难道没有教过你,说如果有你喜欢的东西,一定要不遗余力地去争取吗?”

夏细语听出他试探夏丢丢的口风,担心夏丢丢说出他没有爸爸的事,就匆忙截口:“我不是东西,所以……”

话出口了,她才发觉自己上当,可要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她捂住嘴,愣住了。

叶玄皓捉狭地眨眨眼,笑容可掬,修长的手指点点她的额头,心情说不出的愉悦:“妞,想跟我斗,你还差了点儿!”

第18章 登堂入室的男人

正文 第18章 登堂入室的男人

“姓叶的,你是个混蛋东西!”夏细语冲开门下车的叶玄皓大骂。

“我姓叶子的叶,玄色的玄,皓月的皓,记住了,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叶玄皓说完,调头走向一直不紧不慢跟着的宝马车前,大手捂住嘴唇上,放了个飞吻给死死盯着车后镜的夏细语,爽朗的笑声随即响起。

夏细语望着调头离去的银灰色宝马车,小手擂在方向盘上,恨恨地再次骂道:“叶玄皓,你个混蛋东西!”

“妈咪?你没事吧?”罪魁祸首还不知道自己惹了祸,望了她一眼,见她不回答,识趣地拿起小手机,继续下一轮升级游戏。

“嘟嘟”,小手机有电话进来,小家伙瞅瞅阴沉着脸的夏细语,偷偷不敢接听,只好按掉,可是小手机还在不死心地响,一次又一次。

夏细语抢过手机,关机,扔在储物柜里。

完了、完了,夏丢丢扼腕叹息,尚叔叔害他的手机又被没收了啦!

夏丢丢哀叹的时候,夏细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瞄了一眼,没有接,和夏丢丢的手机情况一样,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他们到了公寓大门口,手机才不死心地停了下来。

夏细语停好车,牵起夏丢丢的手,往旁边的商场走去。

天气冷了,她为小家伙添了好几套衣服。

小家伙的不高,略显瘦,五官漂亮精致,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和电视上的童星一样帅气,夏细语望着望着,忍不住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妈咪,你最近好爱亲我哦。”夏丢丢欢快地抱着夏细语,嘟起小嘴也亲了亲她。

“妈咪爱你啊。”夏细语摸了摸他的脑袋,脑子里有瞬间的迷糊。

她自己也不明白最近是怎么了,每次见到夏丢丢就母性泛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尚宇说要来抢他的原因?

买好夏丢丢的衣服,她拉一手牵着他,一手拎着大包小袋,走到公寓门口,手心湿湿的,全是汗。

“丢丢,叫阿姨来帮我们开门。”

夏丢丢张嘴还没叫出声,门就打开了,开门的不是蓝姨,而是一个只穿了白色衬衣西裤的俊帅男人。

“怎么那么久?”尚宇皱起眉头问。

看看腕表,下课到现在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叔叔!”夏丢丢一见他,甩开夏细语的手,欣喜若狂地扑进他的怀里,小嘴啪嗒一声亲在他的脸上,一叠声地解释:“妈咪带我去买衣服了啊,很多很多哦,妈咪说我穿上很好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四岁的小家伙也不例外。

夏细语盯着尚宇,杵在门口一动不动,“你怎么在这里?”

厨房里听到说话声的蓝姨走了出来,擦着手,笑着说:“小姐,这位先生说是你的朋友,四点多的时候就过来了,还叫我多做些饭菜,说要留下来吃晚饭。”

四点半还不到,尚宇就来了,一进公寓就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换鞋、倒水、看电视,好像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似的,边看电视还边翘起腿,她还听到他打了个电话,说了很多很多——她可不知道他拨的电话根本没人接。

“这里不欢迎……”你字还没有出口,尚宇已经接过她的手中的袋子,抱着夏丢丢一起走向洗手间。

“来,丢丢穿给叔叔看看。”

“丢丢,你不是说想吃果汁吗?快点下来。蓝姨,你带丢丢去一趟超市,顺便买酱油回来。”蓝姨狐疑地望了她一眼,看到她盯着地面,一副山雨欲来的气势,吓得急忙小跑到厨房关了火,拉着夏丢丢就出门。

“蓝姨,果汁不要买冻的。”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叮嘱了一句。

等门口的脚步声渐渐小了,夏细语火速转身,去厨房里拖出拖把,劈头盖脸地朝尚宇打过去。

尚宇早就防备,大手一抓,就抓住了拖把,顺势一拖,夏细语娇小的身子就扑向他。

“你是想这样投怀送抱的?”尚宇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响在她耳边,温温的气息挠着她的耳根子,痒痒的,麻酥酥的,夏细语缩了缩脖子,脸随即烫了起来,心里也羞恼不已,手一撑,就要挣开他站直。

尚宇一手握着拖把,一手揽住她的腰,眼神很冷,却也很专注,刚才那句戏谑的话,仿佛不是他出自他的口中。

夏细语错开眼,又挣了几下,结果都没有抽得动,因为他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

“放手!”夏细语气得咬牙,却觉察腰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他凝望着她,忽然放开握拖把的手,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她不可以遏制的战栗了,而他那双含笑的双眸更让她无处可遁,她别开头,却被他转了过来,下一秒,他凉凉的薄唇就贴上了她的。

“唔……”夏细语手中的拖把掉落地上,她的手挤进两人之间,想要推开他,推了半天也无济于事,只有瞪大的眸子含了恼怒跟受辱的委屈。

“不是你要求我来你家的吗?”尚宇的嘴唇离开她的唇,紧贴着她的耳朵,语调很正经:“不让我在外面见到丢丢,我就只好来你家里看他了。”

他这是说她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夏细语的眸子盯着他的侧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尚大少爷,丢丢是我的孩子,你这样平白无故地要想抢他,真的好吗?几天擅自闯入我的家里,还对我动手动脚,真的好吗?你不知道有句话叫住‘多行不义必自毙’吗?”

她的手悄悄伸进裤袋里,摸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双手伸在他身后,做个拥抱他的姿势,脚尖使劲踮起,把脸埋再他的颈窝里,然后,小手飞快地按下确定键。

尚宇当然知道她在干什么,也没有恼怒,眸光一闪,夏细语觉得后脑勺突然被扣住,紧接着又被吻住,她的脑袋顿时嗡地一下炸开了锅。

说是吻,其实根本不算,这叫住啃,实实在在的啃!

他在她的唇上撕咬,强行撬开她的双唇,舌尖抵开她的牙关,吮住她躲避的小舌肆意拉扯,夏细语吃痛,想要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自始至终,他都睁着眼睛和她对视,眼神清明,一丝丝激情都没有。

夏细语整个人都被他一只手箍在怀里,后脑勺又不能动弹,脸色涨成猪肝色,一句话都吼不出来。

“呜呜……”她快要窒息了,一颗心跳得飞快,双眼红通通,快要滴下泪来。

她的余光扫到手机,恨恨地举起,又按下了确定键,一张、两张、三张,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感觉反而没那么难受了。

尚宇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开了她的后脑勺,伸入了她的衣襟。

“啊!”她惊得差点晕倒,手机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啪啊!”他邪笑着,大手不规矩地在她胸前移动。

“不要,”嘴唇刚刚被放开,她还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他的胡来,双腿还不受控制地开始打抖,全身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我不拍了。”

她终于服软了,就算是在自己的地盘,她还是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如果下次再阻止我见丢丢的话,我会让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深邃的眼眸扫过她爆开一颗纽扣的前胸,只啧了一句:“发育得不错嘛。”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夏细语抖动着嘴唇,眼泪在低头捡手机的那一刹那掉了下来,屈辱!长这么大了,她第一次觉得如此的屈辱!

初吻被他吻走,可她咬了他也打了他,算是扯平了,可这次算什么,不但被吻了,还被摸了,她却没有还手之力,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她捡起手机,低着头,咬着唇,默默地走进卧室,砰地把自己关在里面。

尚宇掀了掀眼皮,若无其事地端起长几上没有喝完的冷开水,淡定地喝了一口,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蓝姨,你说我们买的红酒,妈咪喜欢吗?”

“肯定会喜欢的,你不是说叔叔是你妈咪的好朋友吗,他们确实应该喝一杯表示庆祝。”

“嘘,蓝姨,妈咪和叔叔吵架了,你可千万不要乱说话惹妈咪生气哦。”

“这样啊?难怪你叔叔独自一个人来,原来是来赔罪的啊。”蓝姨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姐一进门脸色就不好,说买什么酱油啊,原来是要支开她啊——酱油她下午买菜的时候已经顺便带回来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主卧的房门紧闭,夏丢丢才进屋就发觉了房间里的不对劲。

“叔叔,妈咪呢?”他套上拖鞋,边看主卧的房门,边走向尚宇。

“她说身体不舒服,睡一觉就没事儿了。”尚宇抱过小家伙,摸摸他红彤彤的小脸蛋,“丢丢今天过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妈咪还给我手机了,还买了漂亮衣服,还有橙汁,叔叔又来我家,我很开心,非常开心。”夏丢丢眉飞色舞,漂亮的脸蛋上洋溢着幸福。

蓝姨走了过来,也往主卧瞅了眼,轻声道:“尚先生,小姐脾气不是很好,你多担待些。”

脾气何止是不好,是很不好,简直是恶劣到了极点,动不动就咬人、打人,刚才要不是他提防着,还不给她打得头破血流?

夏丢丢突然看到他唇上的血迹,惊奇地大叫:“叔叔,你的嘴怎么流血了?”

尚宇眉宇一皱,抽出一张抽纸一擦,果真有血,舔了舔唇,不痛。血是她的?他不记得咬她了啊。

第19章 二世祖不就是你这样的吗

第二天一大早,夏细语的办公室里,韩彩儿送来一大束康乃馨。

“谁送来的?”夏细语皱眉。

“我。”韩彩儿的身后走出叶玄皓。

杨梅子抬头,反应和韩彩儿一样,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叶玄皓穿着烟灰色衬衣,脖子以下三颗纽扣没纽,隐隐露出结实的腰身,下面穿着黑色休闲裤,脸上顶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就像本世纪最不要脸的……黄鳝鱼!夏细语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同样帅气邪气的尚宇。

舌尖还隐隐作痛,那个卑鄙无耻下流的男人居然咬破了她的舌头!想到尚宇昨天威胁的话,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手有点发抖。

“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如果下次再阻止我见丢丢的话,我会让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可她昨晚展开了无尽的想象,想了无数种可能,无数种可能中,都是她被啃得体无完肤的凄惨结局。

“怎么了?亲爱的,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的样子。”叶玄皓走过去,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伸手就去摸她的额头。

夏细语一躲,避开他的手,淡淡地说:“叶先生,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用上班的吗?”

`一`本`读``ybdu叶玄皓的长相非常出众,可以说在夏细语二十三岁的人生中,碰到的最为出色的一个,他的气质不像尚宇那样清冷,他的脸色笑容满满,自信满满。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受伤后的淡定,夏细语绝对相信这是个吃饱没事干,只会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的二世主。

“亲爱的,你就这不乐意看到我?”叶玄皓漂亮的桃花眼一转,扫过目瞪口呆的韩彩儿和杨梅子,邪气地说:“是不是担心我来这里抛头露面,会被其他人窥去?”

夏细语暗暗叫苦,他这话,说的她和他好像真的交情匪浅、而且是她在金屋藏娇。

首先反映过来的是杨梅子,她不可置信的蠕动着小嘴,声音细如蚊叫:“细语,你不是说你已经结婚了吗?”

接下来是韩彩儿:“原来他就是丢丢的爸爸啊?”

怪不得那小家伙长得那么帅气,原来是基因那么好啊,夏总藏得好深、瞒得好紧啊。

夏细语头顶金星直冒,她知道这件事情有叶玄皓在场,只有越描越黑的结果,毕竟,他的话先摆在了人家的前头。

果然,那个男人含羞答答的说:“你们两个可不要乱猜啊,我和细语是新交不久的男女朋友,丢丢是细语的养子,不过,我会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他好的。”

叶玄皓一双眸子紧紧锁住对面那俏丽的脸庞,一眨不眨地扯着谎。

夏细语瞬间失去了冷静,急忙想开口澄清:“你们俩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总,”韩彩儿微微红着脸,低笑着说:“你就不要否认了,我和梅子都不是八卦的人,在我们面前,不必隐瞒你们的关系。”

夏细语不知道,她可很清楚叶玄皓的地位,他和尚宇的名声在a城同样响亮。

叶玄皓是a城叶家的小少爷,他目前是叶氏的掌事者,可这样的人不喜欢按部就班的坐在办公室上班,他天天开着他的宝马四处闲逛,不知情的人以为他就是夏细语眼中那种的二世主。

夏细语看了一眼韩彩儿,第一次口气严厉:“彩儿,你出去忙吧。”

因为韩彩儿的工作能力很强,对公司也尽心尽职,她刚来公司,很多事情都得向她请教,对她的态度也非常客气,有时候甚至带着恭敬。可她听到叶玄皓的胡言乱语,就肯定了她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暧昧,她岂能容人污了自己的清白?

韩彩儿有些委屈,走路的脚步有些重。杨梅子看了看她的背影,站起身来,温和地一笑:“细语,你们聊,我把整理好的文件给我叔叔送过去。”

先是尚宇,后是叶玄皓,这两个男人都是卓尔不凡的,不仅风度翩翩,还对夏细语有着不一般的喜欢,她是个知性女子,有颗玲珑剔透的心,一看就懂。

“梅子……”夏细语有些乞求地望着她,“你快点回来啊。”

说话舌尖就有的痛,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尚宇那个可恶的男人,面对叶玄皓,她就不由自主的浑身提防,毕竟这俩个男人的气势有相同之处啊,尚宇对夏丢丢志在必得,他,好像对自己充满占有欲……她害怕。

“梅子,你去吧,不要再回来了,我和细语有悄悄话要说。”叶玄皓的动作比杨梅子更快一步,笑眯眯地望夏细语说,好像和她的关系熟得不行。

夏细语恼怒地瞪着他,她什么时候和他熟得有悄悄话要说的地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如果这里不是办公室,她也想用拖把对付这个男人。

“我说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你得陪我。”叶玄皓绕过办公桌,走到她的面前,取走她手中的文件,修长的身躯逼近她,夏细语没有躲避,坐在椅子上昂首看向他。

“我查了你的资料,那孩子是你领养的,你并没有结过婚是不是?”他不信夏丢丢是她生的孩子。

夏细语挑眉望着他,说着打击他的话。“我不是处女了。”

她一点都不想惹男人,一点都不想!既然他是有头有脸的人,就应该容不下有污点的女人。

叶玄皓居高临下的看向她,看出她不是在开玩笑,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问:“你那么清冷,是不是因为失去了第一次觉得难过的原因?”

夏细语紧紧咬住唇,不再说话。她能说不是吗?她能说自己不是处女并不是给了一个男人吗?

叶玄皓深邃的眼眸中精光闪烁,大手捏住她的小下巴,俊美的脸庞露出一抹欣赏:“你的清冷说明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我很欣赏,绝对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处女。”

他也令很多女子不再是处女了。

“叶玄皓?”夏细语的眼睛瞬间瞪大,她的借口不但没有摆脱他,还获得了他的欣赏?有没有搞错?

“你是我第一个一见钟情的女人。”没有过往见到女人就想扑倒在床的**,只有想要拥在怀里呵护的娇小女人。

“什么叫二世祖?”夏细语忽然喃喃地问。

叶玄皓深深地望着她迷惘的大眼睛,温和地笑了:“你说我是二世祖?”

“二世祖不就是你这样的吗?”她偏过头,傻乎乎地问,她还真是幸运,有个帅气无比的二世祖喜欢自己,呵呵,下意识地,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很多人都说那女人很美,她又说她很美,那么,自己是否真的很美呢?夏细语不喜欢照镜子,不喜欢打扮,也没有朋友,无从比较,她只知道自己心如止水,除了想好好活着,其他什么都不去想,不去要求。

“在想什么呢?亲爱的。”叶玄皓的大手搭上她的肩头,偏过脸和她对视,眉眼里全是笑意。

收起嬉笑,他是个温柔儒雅的男人,夏细语望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忽然这样觉得。

“你精神恍惚,不宜上班,我们去透透风再回来,会事半功倍的。”他执起她的手,微微用力,她就被他拉起走。

“喂!”她大力挣扎,想要掰开他的手。

他干脆拉她入怀,一手揽着她的纤腰,尽管是僵硬的触感,他也没有放手。

经过外间的韩彩儿身边,叶玄皓的邪气又恢复了,他冲韩彩儿打了个响指,邪魅地说:“妞,你们老大和我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

夏细语被他紧紧搂住,再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两人乘坐电梯而下,叶玄皓一直紧紧搂着她,她娇小的身子紧贴在他宽阔的怀抱里,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

叶玄皓的车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的妆容妖艳耀眼,身材也不容忽视,紧身的酒红衣服将她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裸露的双腿修长笔直,踩着一双红色的细高跟鞋,个子起码一米七八。

她看了看走路不情不愿的夏细语,点点头,对叶玄皓说:“皓,母亲大人有请。”

“告诉她我没空。”叶玄皓想都没想,就回答。

“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动手。”叶玄萱掏了掏精致的耳朵,动作一点都不文雅。

“滚!”叶玄皓的脸色有一狼狈一闪而逝,打开车门按进想要偷溜的夏细语,抬头望着叶玄萱,口气冷冽:“我不会回去的。”

叶玄萱七彩的脸色看不出脸色,只有璀璨的眼珠子像是燃烧的怒焰。

低头开车门的叶玄皓察觉头顶的冷风,头迅速一偏,高大的身子翩然后退,潇洒得如行云流水。

“姐,你不要这样行不行?”他抬起长臂,躲闪着叶玄萱凌厉的攻势,眼眸望向车内的夏细语:“我有重要事儿要做呢。”

“什么事儿才是重要的?泡妞?喝酒?打架?”叶玄萱望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耳边响起母亲哭哭啼啼的悲鸣,她的火就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你多少岁了?还老是吊儿郎当,一副痞子样!”

她替叶家付出了青春,好不容易等待弟弟长大,叶氏集团才交到他手上两年,就成天不见人影,吃喝嫖赌加上打架,他真真实实的是五毒俱全了。

第20章 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

正文 第20章 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

“姐,”叶玄皓一把抓住老姐上踢的长腿,大手摸了一下,笑眯眯地说:“你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入人家的眼吗?”

“放下!”叶玄萱抽了几下都抽不出腿,气得双手撑在车盖上,另一只脚也飞踢上去,她的力道非常大,攻势凌厉,有股要把他置于死地的错感。

叶玄皓把先前抓住的长腿往腋下一夹,曲起另一手肘,在叶玄萱的长腿踢到之前,一夹,便牢牢夹住了她的两条腿。

叶玄萱双手撑在车盖上,双腿不着力,上不上,下不下的,气得浓妆艳抹的脸散发七彩的光芒:“臭小子,快点放开我!”

“姐,女人的力气永远输给男人,知道了不?”叶玄皓放下她的腿,顺手脱下了她的高跟鞋,悠哉地说:“我不想回去,老妈就算派出老爸全部手下来抬我也是无济于事的。”

“你哭的时候还没到!”

叶玄萱望着绝尘而去的银灰色宝马,心里悔意顿生:死小子,亏她替他选了性能怎么好的车,跑得那么快不说,车里扔出来的鞋子也扔得那么远!

一路上,叶玄皓的车开得飞快,夏细语紧握安全带,头昏眼花,心跳如擂鼓。

叶玄皓和那女人的打斗,还历历在目。

他在生气,是的,他在和那女人生气。

她是谁?他的女人?仇家?

叶玄皓把她推进车里,就关上了车窗,她只看到他们打斗,听不到对话。

咖啡厅很快就到了,叶玄皓拉着她的手,拖着她,仿佛惹他生气的不是那个和他打斗的人,而是这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她基本是被他拖着走的。

叶玄皓的侧脸弧度非常美,透着一丝烦躁,眼里尽是阴霾。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是个嬉皮笑脸的二世祖,是个只会花钱耍帅的男人,事实告诉她,这个男人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就像,就像尚宇,不其然的,她又想到了那个无理取闹的男人。

这些富家子的背后,难道个个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手腕上传来剧痛,可痛呼声哽在喉咙里,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还是不想多事。

俩人才落座,叶玄皓就握紧她因为充血而冰凉的小手,急切地问:“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夏细语咬牙,坚决摇头,“我绝对不会是你女朋友。”

“我说了不介意你不是处女!”叶玄皓有些暴怒,能得到他的青睐,是何德何能啊,黄花大闺女都应该感激得泪流满面才是。

“你看上我什么了?能大方到不计较我的贞洁。”夏细语非常冷静,既然他不是想象中的二世祖,那么他肯定是想利用她,可是,她有什么好利用的?

“我想我应该相信了一见钟情。”叶玄皓也渐渐冷静下来,有些自嘲地说:“我在医院里见到你,就有想要拥有你才冲动,不是因为你的美丽,那时的你苍白如鬼。”

“当时我也以为只是悸动一下而已,直到昨天再次遇到你,我才相信我确实遇到我喜欢的女孩子了。”

夏细语静静地听着,白皙的小脸上慢慢浮满黑线,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呢,他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以为她是情窦初开的十六岁小姑娘?

咖啡送上来了,夏细语端起咖啡,轻轻啜了一口,才望向等她开口的叶玄皓,慢条斯理地说:“叶先生,我答应和你出来喝咖啡,就是想要把我的意思向你表达清楚。”

她的脸色不凝重,口气也很轻柔,可叶玄皓的手心有点汗湿,他怕自己今天会栽倒。

他不否认身边曾经有很多女人,并且都是热情火辣的,夏细语这种青青涩涩的女孩子能吸引住他,要是给他的手下们知道,肯定会像受到惊人的刺激一样上吊。

“叶先生,我除了有女人特征之外,一无所有,我从不奢望和你们这样的富人交朋友……当然,如果你想要强行逼我做你女朋友我也没法反抗,不过,强扭的瓜不甜,相信叶先生是懂得这句话的道理的。”

她一口一个先生,带着恭敬,也带着疏离,她不想得罪他,可又不想答应他的荒唐要求,一个尚宇已经叫她焦头烂额了,再来一个叶玄皓,她就得去黄泉报到了。

“我是认真的。”叶玄皓知道自己突兀的表白有些唐突,可他就是个勇往直前的男人,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立马展开攻势,要不然就白活了。

“我家在a市小有名气了,不需要找一个锦上添花的老婆,我想要的是一个知冷暖的妻子,你懂吗?”他定定地望着面前波澜不惊的女人,心里有点没谱。

“叶先生,看彩儿和梅子惊骇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个人物,”夏细语淡淡地笑着,温和而有礼,“像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高攀不上。我才出社会,没有太大的野心,只希望得到一份安稳的工作,能让我和我儿子安稳的过生活就满足了。”

“就凭你这份冷静和头脑,足以拥有全世界。”这也是他见到她之后带来的强烈震撼,淡漠的目光,凌厉的气势,睿智的头脑,伶俐的辩词,处处显示她的与众不同。

叶玄皓喝了口咖啡,敲了敲桌面,站起来,俊脸一派严肃:“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记住你的身份,不要随便搭理其他男人,给我知道的话,后果非常严重。”

呃!他在威胁她?有钱人都那么无礼霸道的?

回到公司,夏细语都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麻烦上身了啦!

尚宇的手段强硬,叶玄皓的手段阴柔,妈呀,到底是怎么了?

结论是:有钱人,一个比一个横!一个比一个无聊!幸好,她是个穷人,嘿嘿嘿。

办公室里,杨梅子在接待童笑笑和她的同事唐炫耀。

看到夏细语进来,童笑笑拉着唐炫耀站起来,对他说:“炫耀,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夏细语,这家公司的老总。细语,这就是我说的那位同事,唐炫耀。”

“笑笑,”夏细语的眉头皱了一下,不是已经告诉过她,说公司的前任老总回来了,自己不过是其中的股东之一而已。“我已经请公司的老总回来管理公司了,我在学习中,如果这位唐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共同学习。”

见识到了尚宇和叶玄皓,就可以想象他们身后的财势有多雄厚,自己目前的公司,不过是勉强用来混饭吃的碗,还是那种稍不小心就会打碎的小碗。

唐炫耀站得笔挺,瘦高个儿,脸色有点菜色,大概有点营养不良,带着副无镜片眼镜框,很斯文。

“夏……夏小姐,”他有点腼腆,脸微微红着:“可以这样叫您吗?”

见夏细语点头,他才说了下去:“笑笑和我说了,你和她是很多年的朋友了,好得不得了,今天您有了公司,就带着我来投奔您了,您能收下我们俩,就……”

“扑哧,您老别这样文绉绉的行不?笑抽我了!”杨梅子没有忍住,笑了起来,这样拘谨的年轻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口一个您,他不觉得好笑,她可憋得内伤了。大家都是年轻人,有必要弄得那么拘束吗?

杨梅子在国外留学,成绩非常优秀,为人很随和,最瞧不起缩手缩脚放不开的男人,觉得这种男人没有前怕狼后怕虎的,没有丁点儿男人味。

童笑笑急忙打圆场:“梅子姐,他见到那么年轻的上司,紧张是难免的啊。”

夏细语也笑了,经过唐炫耀身边的时候,拍拍他的肩头,亲切地说:“炫耀,笑笑在我面前极力吹捧你的能力不错,既然来了,就放开手脚做点成绩出来吧,我很期待。”

杨梅子也站起来,大方地伸出手,“炫耀,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为了共同的事业,我们要加油加油加油!”

叔叔打拼了半辈子的公司,突然出了事儿,她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毅然放弃国外优渥的待遇回国来帮忙,她也很清楚公司需要人才,唐炫耀虽然性格拘谨,可看得是个有才华的人,她也想要他留下来。

夏细语想到童笑笑的学历不高,征得她同意后,留她在自己身边端茶送水,送送报纸什么的。而韩彩儿,她却耽误不起。

来到杨林的办公室,她敲敲门,确定杨林在里面了,才走了进去。

杨林见到夏细语,就喜上眉梢,兴冲冲地说:“细语,你来得正好,有家建筑公司在我们公司为员工订了中秋节礼品,你和梅子研究一下,要做什么样的礼盒比较好。”

夏细语接过订单,恭敬有礼地说:“好,我和梅子一起研究看看。”

杨林处理事情有条不紊,工作一丝不苟,身为公司总裁,事事亲力亲为,夏细语是佩服万分,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

“杨总,有件事儿要对您汇报一下。”夏细语小心地望着埋头看文件的杨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同样身为公司人员,他那么忙,自己那么闲。

“不用汇报,”杨林头都没有抬,口气平稳:“你自己直接处理就好了。”

他对她展现出充分信任令夏细语心里一暖,“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带着她同事来我们公司工作,我就留下他们在我那边了,韩彩儿在您身边多年,熟悉你的工作方式,我让她过来帮你。”

第21章 你要加油

杨林留在公司后,几乎包揽了公司所有大小事务,天天忙得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相反的,她好像是个白拿薪水的员工,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杨林对她的建议没有异议,韩彩儿是个有才干、有经验的秘书,为了工作,二十八岁了都还是单身。

“细语,”杨林忽然喊住要离去的她,转动着手中的原子笔,温和地说:“你回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走出杨林的办公室,夏细语的耳边还想着他的谆谆教导:“细语,我们相遇也算缘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叔叔,我下面对你说的话,绝对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可以赶我走。”

“你很有悟性,只是出社会还不久,很多事情还不懂,只要假以时日,你肯定会大放异彩,叔叔相信这点。”

“学习处理人际关系、学习管理方法、学习启动工作的模式,这些,你得从基层做起,目前,公司的事我还能顶着,你尽管放手去学习吧,学到我能放心把公司交到你手上为此。”

夏细语非常感动,遇到一个这样的前辈,她真的很感恩,她深深明白,在尔虞我诈的社会,能遇到这样一个推心置腹的人是非常不容易的。

“谢谢你,叔叔。”她说,红着眼眶,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

“你要加油哦!”杨林握起拳头,冲她做个加油的手势,清癯的脸庞全是慈爱的笑。

如果说今天不再遇到可恶的人,夏细语就带着夏丢丢去海边兜风了。

下午四点,幼稚园的小朋友放学了,夏细语的奥迪停在路边,等着小家伙出来,一辆深红色的保时捷一声不响地停在她车后,也等待着。

小家伙背着书包,和小胖子勾肩搭背地走了出来,小小的脸上,笑容可掬。

“小胖子,你妈妈在那边,我妈妈在这边,我们得分开了哦。”

俩个小家伙的关系,在夏丢丢背了一书包玩具去学校那天开始,就好得不能再好了。

在大门口,小胖子拉住他,从裤子口袋摸出一块糖,剥了包装纸,送进嘴里,用小门牙咬了一半,扯出一半,塞进夏丢丢的嘴里,含糊地说:“再见,夏丢丢,我爱你。”

“我也爱你,小胖子。”夏丢丢把手捂在小嘴上,发了个飞吻,笑得小脸开成一朵山丹丹。

俩个可爱的孩子这一举动,逗乐了来接孩子的家长,他们笑眯眯地望着他们,纷纷点赞。

“妈咪,夏丢丢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有个小女孩细声细气地对妈妈说,回头指着夏丢丢。

“啊?那个漂亮的小男孩没有爸爸啊?”年轻的妈妈很吃惊,牵着女儿边走边回头,眼神非常诧异。

“嗯,我听到园长说我们老师,说她不该说夏丢丢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小女孩天真地对妈妈说。

“这样啊?妮妮也不能说人家哦。”

“妈咪,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她们的交谈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飘进夏丢丢的耳朵里。

“妮妮,你给我站住!”夏丢丢双手拽着书包带着,小长腿飞快地迈动,几步就挡在妮妮母子跟前。

“啊!妈咪!”小女孩被天外飞来的闷雷给吓倒了,一个转身藏在妈妈身后,小脑袋埋在妈妈的屁股上,小身子瑟瑟发抖。

妮妮妈妈秀眉一皱,很生气:“喂!你这个孩子这么没有礼貌啊?吓倒我家妮妮了!”

“你们太坏了,”夏丢丢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你们在说我没有爸爸!”

妮妮妈妈脸上一红,瞅了一眼周围驻足聆听的人,小声嘀咕:“我们没有。”

“有!明明就有!”夏丢丢说着,大眼睛里泛出了水花,不等水花成滴,小手一抹,指着妮妮母女俩,气愤地说:“背后议论人家的人是坏蛋,你们俩个都是坏蛋!我讨厌你们!”

没有爸爸,一直是夏丢丢心里的痛,看到小朋友们被爸爸抱着、扛着,他多羡慕啊,可是,妈咪没有和他说过有关爸爸的事儿,隐隐约约的,他知道自己不是妈咪的孩子,敏感早熟的他,忍住了要追问的渴望。

小小的身子转身飞奔,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撞过来撞过去,晕乎乎的也不管。

蓦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还没等他抬起头来,一双大手就抱起了他。

“叔叔!”

看到尚宇的脸,夏丢丢的委屈一下子全涌上来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接孩子的父母们,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齐齐转头望过来,看到尚宇的时候,几乎都愣怔了。

尚宇穿着黑色西装,眉宇清冷,怀中抱着个漂亮的小男孩,他的大手不断轻拍着他的脊背。他的斜后方,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化石般地一动不动。

“他不是尚家的新任总裁吗?”

“尚宇怎么认识这个孩子,关系还那么密切?”

“他是这孩子的爸爸?”

窃窃声此起彼伏,尚宇嘴角勾了勾,低头在夏丢丢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柔声说:“我们走。”

“放开他!”夏细语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追去尚宇身前,伸开双臂,讥诮地说:“那不是你的孩子。”

他以为这样就替孩子解围了吗?以为这样做,她就会感激他了吗?休想!他只是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一个有恋童癖的变态!

“夏细语,你的舌头不痛了吗?”他眯着眸子,轻柔地问。

“妈咪的舌头怎么了?”夏丢丢关心地低头问妈咪,却一点要从他身上下去的意思都没有,夏细语看得心头一酸,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儿子每次见到这个男人,都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要命的是,她看着也挺般配的……

“丢丢,妈咪的舌头是……不小心咬到了。”夏细语的目光扫过诡谲的男人,手又不由自主的痒了起来,他真是欠揍啊,没得救了。

“这样啊?”夏丢丢终于注意到妈咪的气色不好了,挣扎着溜下尚宇的怀抱,跑过去趴着夏细语,讨好地说:“妈咪,对不起,丢丢太不关心妈咪了,你把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丢丢帮你吹吹。”

小小年纪的夏丢丢,露出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尚宇看着夏细语蹲下去,小心翼翼地伸出了粉色,小家伙一本正经地吹着,那画面,自然而然的温馨,非常的感人。

尚宇勾起的唇一下子僵住。

他本能地喜欢着夏丢丢,可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感情好得超出他的想象,如果他采取硬性手段把小家伙从她身边抢走,他们能在没有彼此的生活着活下去吗?

她们之间的感情震撼了他!

夏丢丢在夏细语的肩头上望着大步离去的尚宇,脸上尽是内疚:“妈咪,叔叔走了。”

刚才,大家都以为他是他的爸爸吧?小家伙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他真的是我的爸爸该有多好。”

这样想着,他也说了:“妈咪,叔叔要是我的爸爸就好了。”

“他不可能是你的爸爸!”夏细语不知道该怎样对夏丢丢说才好,说他是个有神经病的人,还是个有恋童癖的变态比较好?恐怕,这两种说法都超出小孩子的接受范围。

“我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爸爸,但是妈咪,你可以嫁给他的,这样我就有爸爸妈妈了。”夏丢丢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人家尚大少爷,是a城身价最高的钻石王老五,排着等他选的美女不知道有多少,她夏细语做梦也不会做这种根本不可能的梦。

奥迪开到一间水上餐厅对岸停下,夏细语转头对夏丢丢说:“丢丢,你在车里等着妈咪,妈咪去看看有没有位子。”

夏丢丢喜欢吃海鲜,这里的水上餐厅是渔民办的,环境虽然不是很好,可虾、蟹、鱼等海鲜是自家养的,价钱很公道,所以生意非常红火,座位常常爆满。

水上餐厅,顾名思义是建在水上的餐厅,屋子建在水上的石墩上的,要进餐厅,只有通过岸与餐厅间的小桥才能过去。

小桥并不是很宽敞,大约并排能行三个人,五点左右,来吃晚饭的人也陆续多了起来,夏细语担心没有座位,脚步急了点儿,在桥中央的时候,水上餐厅里突然冲出几个人来,撞在了埋头疾走的夏细语身上,她一个趔趄,往一边的栏杆倒去,她慌忙抓住半人高的栏杆稳住身子。

“扑”,一阵闷哼传来,她听到利器刺入**的声音,吓得她慌忙回头望去。

几个年轻男人,踢打着一个倒地的男人,他曲起的身子下,有血液流出。

“他妈的,我看你还敢打她主意敢不敢!”

几个年轻人中,一个穿着花格子衣服的男人,猛踢着倒地的男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一个男人见倒地男人一动不动,急忙拉住他:“威哥,别打了,人都快死了。”

餐厅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眸光见到倒地的男人,双腿一软,跪倒在门口,嘶声哭喊:“威哥,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紧跟着,餐厅门口又出来几个人,可大家都堵在门口,没有人过来,夏细语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简直吓傻了,呆呆地靠在栏杆上,脑袋给浆糊糊掉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22章 遇险

正文 第22章 遇险

夏丢丢在车里,趴在副驾驶座的玻璃上对夏细语翘首以盼,看到打斗,吓得手脚并用,爬到正驾驶座上,降下半个玻璃窗,探出半个身子,冲夏细语猛挥手:“妈咪,妈咪,你还好吧?”

不知道是谁报了警,有人大叫:“警察来了!”

几个年轻人犹如惊弓之鸟,吓得夺路而逃。

远远的,果真响起了警笛声,逃窜的歹徒冲上岸,打个手势,就往夏丢丢所在的奥迪车靠近。

“丢丢!快降下车窗!关好车门!”夏细语反应过来大叫时已经晚了。

花格子衣服的男人,飞快地跑过去,一把抱住夏丢丢的头,夹着他往地上拖。

夏丢丢的双手在他的身上乱挥乱打,可哪里有半点作用,几秒钟,就从车窗被拖了下来。

“小三,你先进去,打开车门。”花格子男人指挥着手下,夹紧夏丢丢的脖子,转身面对桥上慢慢走出来的人群。

“统统都给我退回去!”花格子男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乌黑的手枪,指着想要靠近的人们。

“放开我的孩子!”夏细语吓得嘴唇没了血色,浑身在剧烈颤抖,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强自镇定盯着花格子衣服的男人,递出手中的车钥匙,“车给你们。”

“妈咪!妈咪!”夏丢丢脖子被紧紧勒住,小脸涨得通红,喊得有气无力。

夏细语心一痛,急得眼泪快要掉下来了,冲花格子男人大喊:“你放开他,我把钥匙丢给你!快点,警车快到了。”

花格子男人也听到越来越近的警笛声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动,身后的小三爬了半天的车窗,也还没有挤进去。

“好!”他答应了夏细语的要求,“我们叫一二三,一起放手。”

“一言为定!”夏细语毫不犹豫地点头,车与儿子的命比起来,差得太多太多。

“一、二、三!”花格子男人喊得很快,夏细语也做好了准备,在听到三字时,手中的车钥匙毫不犹豫地奋力一扔……

夏丢丢却没有在意料中跑过来,花格子男人根本没有放开他!

“老幺,快捡起车钥匙开门!”花格子男人怪笑着,对目瞪口呆的夏细语晃晃手中的手枪,阴沉地说:“谢谢漂亮小姐,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放这小子下车吧,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他。”

“你……啊……放开他……”夏细语踉跄着奔过去,忘记脚下还躺着一个快死的人,一绊,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等她爬起来,奥迪已经发动了。

“不要啊!”夏细语拼命追赶着自己的车,夏丢丢在车里拼命拍打着车窗喊妈妈,路人怔怔地望着发生的一切,敢怒不敢言。

夏细语追了好长一段距离,直到胸口几乎喘不过起来,才停住脚步,死死望着车尾猛喘气。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她慌忙掏出压在耳朵上,喘着气说:“我的车被歹徒开走了,丢丢在里面。”

“什么!”叶玄皓在沙发上直接蹦跳起来,“是什么人干的?在什么地方?”

“又怎么了?”叶玄萱握着高脚杯,不满地望着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的弟弟。

“我要出去一下。”那混蛋的胆子不小,居然敢动他的女人!

“不准去!”叶玄萱把手中的高脚杯使劲掷在茶几上,愤愤地吼:“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爸妈和莎莎就快到了,我不会让你出去的。”

叶玄萱没有化妆,长发松松系在后脖颈上,穿了套运动服,高挑丰满的身材在宽松的运动服里时隐时现,同样能吸引人眼球。

“闪开!”这俩个字从叶玄皓的喉咙里挤出来,望着老姐的眸光隐隐有着杀伐之气。“有人在向我挑衅!你知不知道?”

“我去开车!”门外山神一般矗立的秦永刚听到动静,大踏步跑去开车。

水上餐厅不远处的一家休闲馆里,肖云飞和罗大志在悠闲地喝茶谈笑,不知是谁说了个超级好笑的笑话,两个大男人笑得乱颤。

“好了,好了,不要笑了,”罗大志捂住嘴巴,指着桌上不停振动的手机,嘻嘻笑着:“呵呵呵……快接电话吧。”

“嘻嘻哈哈,太好笑了……”肖云飞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脸色立马正经八百了:“好、好、好,我们马上就去。”

收起手机,肖云飞扯起还在低头猛笑的罗大志,“快点走,水上餐厅那边出事了,有个小孩子被绑架,老大叫我们追过去救下来。”

“好。”罗大志立刻点头,收起嬉笑的神情,动作利落地跟在肖云飞身后,火速出门上了车。

“淡水湖方向,蓝色奥迪。”

罗大志的车技非常好,左冲右拐的,在车流中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儿就上了淡水湖上的车道。

“快点!”

罗大志一踩油门,黑色轿车风驰电掣地飚出,很快就在细白的马路上成了一个黑点。

花格子男人紧紧搂住夏丢丢,小家伙已经停止哭闹,乖乖地呆在他的怀里,没有半点异常。

警车没有放弃追踪,紧紧咬住他们的车尾不放松,他也不敢贸然停下车来放下小家伙。

“小子,看在你那漂亮的妈咪那么好骗的份上,老子今天就不要你的小命,等甩掉警察之后,我就会放你下去。”

花格子男人说得很轻松,好像很有把握能逃脱警察的追踪似的。

夜色逐渐暗了下来,小三打开了车头灯,奥迪车的轮胎擦着地面飞驰,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偏僻的野地里显得尖利而空旷。

“车子不加油的话,就会拒绝前行的。”小家伙忽然气定神闲地来了这么一句。

夏细语第一天开车接他的时候,小家伙兴奋异常,跳来跳去的玩不够,还不厌其烦地问了很多想不通的问题,比如:“妈咪,车子怎么会跑啊?”

“妈咪,车子能一直一直跑下去吗?”

“妈咪,车子装着我们两个人会不会累啊?”

“妈咪,车子的脚为什么是四个圆圆的东西?”

“妈咪……”他甚至问了车灯为什么会亮、车子是用什么东西造成的,等等。

夏细语耐心地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她,至于车子能不能一直一直跑下去的问题,她是这样回答的:“如果你不加油的话,车子就会拒绝前行;丢丢也是一样,如果不加油吃饭的话,就会长不大。”

夏丢丢无意的一句话,提醒了花格子男人,作为一个经常逃窜的惯犯,他懂得车油耗尽的后果。

“小三,在前面转弯的地方熄灯停车,我们要弃车分散逃跑才行。”

秋天的夜幕已经拉开,在他们的前头,是一张无限放大的黑色天幕,几个男人神经高度紧绷,开车的小三决定做最后一把努力,脚下一使劲,把油门踩尽。

他咬了咬牙,恨声说:“他们的,要不是今天那小子那么不经打……”

“对了,那刀是谁捅的?”花格子男人这才想起问。

“……”车内立即一片寂静。

“是谁捅的?”花格子男人再问,口气充满狠戾,令人所有人一惊。

夏丢丢缩了缩脖子,悄悄脱离他的怀抱,紧紧贴着车门,车,仍然在飞速行驶中,脸贴上车门,才察觉车身的震动异常惊人。

“是……我……”打上车就没有开过口的青年男子畏畏缩缩地低头,那刀捅出去后,他也后怕得要死,那么久了,他都还在惊恐中没有回过神来。

“丫的,谁叫你捅的?”花格子男人回头,怒瞪着他,车里没有开车灯,也可以感觉到他的暴怒。“我不是说了只是给他点颜色瞧瞧就行了吗?现在好了,弄出人命了吧?”

青年男子心里压力巨大,给他一吼,心里防线一下子崩溃了,哭兮兮地说:“老大,我还不是为了替你出气,那娘们吃里扒外,跟着你还偷咱们的共同财产给那小子,我……我……我这不是气不过吗……呜呜呜……”

青年男子控制不住心中恐惧,捂住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够了!哭什么哭!孬种!”花格子男人心烦,出了人命,虽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可说到底,他是罪魁祸首,一旦被抓到,他是万万脱不了干系的,加上平常犯下的大小事件,被判过十年八年算最好的结局了。

“老大,注意,前面转弯了,下车之后,我们在哪里聚头?”小三开着车,目视前方,嘴里询问,这群混混里,数他最冷静。

“这事儿不会十天半月就可以解决的,大家最好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个一年半载,等风声过去了再出来吧。”花格子长叹一声,为了个情妇,犯下今天这桩大事,是他始料未及的,想到日后得东躲西藏的过日子,心里那个别扭劲儿就别提了。

夜,已经完全黑了,车,也终于停了下来,几个犯事儿的男子都弃车逃命去了,夏丢丢一个人,孤零零地被留在车里。

他是幸运的,花格子男人留了他一条小命儿。

四周一片漆黑,等到耳边寂静下来,夏丢丢摸出书包里的小手机,拨通了夏细语的电话。

“妈咪,我在车里。”小家伙出人意料的镇定,一如那些守在郊区农家的日子,心情安定祥和。“我等妈咪过来接我。”

夏细语正在警察局等待消息,听到小家伙镇定自若的声音,开心得破涕而笑。

第23章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

安抚儿子几句之后,她收了电话,忙又拨通叶玄皓的手机,把小家伙的情况寥寥说了几句,然后把夏丢丢的手机号码告诉他,要他直接和夏丢丢联系。

另一边,橙园里的尚宇也接到了夏丢丢的电话:“叔叔,我在妈咪的车里,一个人,在野外,很黑,我很怕。”

夏丢丢打通尚宇的电话,就失去了和夏细语说话的冷静,稚嫩的童音挂着深深的恐惧,平日里甜甜的嗓音颤抖着,揪着尚宇的那颗自诩坚强的心。

“丢丢,别怕,叔叔这就来救你!”

尚宇拨通古树的电话,不容他开口就吩咐:“查一下下午在水上餐厅发生的案件。”

该死的女人,居然让那么可爱的儿子被人绑架,她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没有在孩子的身边?才离开几个小时,她就让他经历了威胁。看来,他真的不该把那么可爱的小男孩留在她身边,他相信自己能给他一份安全稳定的生活。

去车库开出下午开的深红色保时捷,古树的电话刚好进来。“下午水上餐厅发生了斗殴事件,歹徒一伙正朝着淡水湖方向逃窜,据说车上挟持了一名儿童……”

儿童!古树说到儿童,才恍然明白尚宇打听这案件的原因。

“宇,你不@一@本@读-xstxt要乱来,有警车追去了,而且天黑了!”

他可经不起尚宇的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小命不是得跟着去么?

“没关系,小家伙说现在车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想必歹徒都逃跑了。”尚宇拔下蓝牙,保时捷飚了出去。

夏丢丢听了叶玄皓的指示,关紧车窗和车门,打开了车头小灯。

首先到达的追赶的警车,车上的人不确定奥迪里的情况,警察们下了车后,分散成包围圈朝奥迪摸近。这时,肖云飞和罗大志也到了,紧跟着,叶玄皓和秦永刚也到了。

“没事儿,小家伙说只剩下他一个人,歹徒已经逃跑了。”叶玄皓跳下车,笑呵呵地说着,带头朝奥迪走去。

他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夏丢丢的临危不惧太令他惊讶了,他没想到夏细语身边的小屁孩都那么坚强勇敢,难怪那女人小心地捧他在手心里疼着。

追踪而来的警察中,有几个人认出了叶玄皓,急忙走过来打招呼。

叶玄皓倨傲地点了点头,避开带头组长伸出来的手,又朝奥迪走去。

才几步,奥迪的车门就打开了,夏丢丢溜下车,没有跑过来,警惕地问:“是吸血鬼叔叔吗?”

吸血鬼?!肖云飞和罗大志,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这小屁孩遇到鬼了?

秦永刚冷哼一声:“小屁孩,是你爷爷来救你来了,还不快点过来!”

“我要把你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我妈咪听!”夏丢丢也冷哼一声,昂着小下巴,走过去,站在灯光下,挺着小胸脯拒绝他们的好意:“你们走吧,我要在这里等叔叔来接我。”

一大群大男人面面相觑,这个小屁孩是哪里跑出来的极品,他们冒着风险来救他,他没有半点感激不说,还非常冷静地拒绝他们的帮助?

“等你的叔叔?”叶玄皓顿下脚步,有些纳闷:“你有叔叔?”

他查过夏细语的档案,身份是孤儿,眼前这孩子是她的养子,她有哪门子的兄弟?

“我的叔叔是个很帅的叔叔,和你一样高大。”夏丢丢说起尚宇就兴奋,对着叶玄皓比划着。“我打电话给他了,他说他一会儿就到。”

夏丢丢不买叶玄皓的帐,双手环抱胸前,点点头,老气横秋地说:“谢谢吸血鬼帮我妈咪找到我,回去之后,我会叫妈咪请你吃饭。”

掏出小手机,装模作样地瞧了瞧其实什么也没看懂的时间,正经八百地说:“叔叔还隔几分钟就到了,没你们的事了,都回去吧,回去吧。”

叶玄皓墨黑的眸子一转,严肃地说:“小家伙,不要闹了,快点和我一起回去,不要在这里妨碍警察叔叔查案。”

夏细语还在警局等着呢,他担心的是她,她惊慌无助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

她是他好不容易才动心的女人,可不能让她受丁点儿委屈,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叫什么男人!

“我不走,我要等叔叔来!”小家伙拗上了,掰着车门不肯走,一定要等尚宇来。

“你妈咪在等你回去。”叶玄皓大步走过去,弯下腰要去抱他。

夏丢丢灵活一闪,转身就跑。

叶玄皓没有追过去,他的脾气通常不是很好,尤其是对小孩子,更是没有耐心,夏丢丢一而再再而三地考验他的耐心,要不是他是自己决定要追的女人的养子,他是绝对的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的。

“永刚,去捉住他!”把任务交代下去,他返身坐进宝马,等待消息。

两分钟过去,秦永刚就拎着夏丢丢来了。

手脚乱舞的夏丢丢,嘴里在乱七八糟地喊着:“讨厌你们!讨厌你们!一群以大欺小的坏蛋!”

叶玄皓睨了他一眼,没有回话,抓住他,从他兜里掏出小手机,尽量温和地说:“先给你妈咪打个电话,她担心着呢。”

“我不打!”夏丢丢头一扭,不高兴地说:“吸血鬼,你救过我妈咪,我以为你是个明白是非的好人,没想到你那么不讲理。”

叶玄皓轻笑,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四岁多的小家伙,怎么理解他的生活戒条,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只有利益冲突之分呢?

或者说,混迹正与邪俩道的人,怎么能用好坏之分呢?就他而言,只是凭着喜好做事,并不太讲究有没有良心一说。

叶玄皓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慢吞吞的拿起手机,对面立即传来叶玄萱高亢的声音:“皓,你在哪里?爸妈都到了。”

“我有事儿!”

“你哪天没有事儿?”手机里的爆吼吓得叶玄皓忙不迭的把手机移开,叶震峰中气十足地大吼:“你现在、马上、立刻,给老子回来!”

“震峰,你不要吼嘛,好好说不行吗?”这是叶玄皓那天性“温柔”的母亲宁楚婷,儿子的拗脾气,她都怨在老公身上,埋怨他打小就没有好好教过儿子,搞得他的脾气和他一样倔,长大了连她也管不了,叶玄萱每次听到母亲这样的唠叨,总会忍不住追问:“你儿子小时候的生活你没有参与吗?”

本来就伤心的母亲听到女儿这样的诘问,就气得指着她的鼻子大哭:“你这个没良心的孩子,都说女儿贴妈的心,你那次贴过我的心?每次都是拆你妈的台!”

女人的武器:一哭二闹三上吊,宁楚婷的这武器在叶震峰和叶玄萱面前,屡试不爽,不买账的就只有叶玄皓,用宁楚婷私下里的话来说,就算她哭得山崩地裂,叶玄皓都有磐石般的淡定。

“不要吼?你儿子这副德行,我能不吼吗?他是存心要气死我吧?”叶震峰的矛盾指向妻子,手机却在通话中。

“我半小时后到。”叶玄皓对手机说完,就挂了手机对车门外站着的肖云飞和罗大志说:“你们两个留下来协助他们,势必掌握歹徒的动向。永刚,我们先到警局。”

夏丢丢利索地拨通尚宇的手机:“尚叔叔,我们回警局了。”

a市淡水湖区派出所。

夏细语在派出所大门口来回踱步,一刻也静不下来。

一辆深红色保时捷停在门口,尚宇打开车门,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夏细语,你究竟是怎么带孩子的?”见到夏细语,他劈头就训斥,情绪异常激动。

夏细语见到他,脸色也冷了下来,冷冷地反驳:“关你什么事儿?”

“夏丢丢是我想要抚养的孩子,我要领养他!”尚宇大声说,明明强词夺理,却说道义正言辞。

夏细语站定,大眼睛直接定在他的俊脸上,脸色露出一向讥诮的笑容:“尚大少,你说话有点脑子行不行?丢丢我的孩子,不是街边捡到的流浪猫,你说想要养就养啊?”

没有替办好小家伙的户口时,她还担心被他用强硬的手段夺去,现在,她和夏丢丢之间的母子关系得到认可,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他尚宇再强,也不能再抢人家的孩子吧?

“a氏的孩子,只要是我看上的,我想养就养,谁能说半句不?”他的口气淡淡的,凉凉的,带着他独特的清冷:“你信不信我有这个能力?”

夏细语结舌地望着他,看着他俊美又邪恶的脸,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她的脸逐渐发白,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了——他真的能做到!

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内心深处升起,慢慢地,她垂下了眼眸,双肩跨下,漫天的挫败感袭了上来。

派出所里的里间工作人员,探头看了看大名鼎鼎尚大总裁和娇小的小女人,注意到他们之间沉重的气氛,立马肯定是上演了恃强凌弱的把戏,眉峰一挑:“二位,要不要进来喝茶?”

这时,叶玄皓带着夏丢丢下车了。

“叔叔!”小家伙看到尚宇,连招呼都没有和夏细语打,就朝他奔过去。

“尚宇?”

“叶玄皓?”

两个挺拔帅气的男人照面,彼此都暗暗吃惊。

“哈哈哈,今儿刮的是什么风?居然刮来市里两位同样出色的男人?”

第24章 她在无理取闹

同样出色?夏细语在心里冷嗤一声,睨了一眼说这话的中年男人一眼,走过去要抱夏丢丢。

“丢丢,下来回家。”

“我不!”夏丢丢紧紧抱住尚宇脖子,狗皮膏药似的。

“我去车里等你们。”叶玄皓冲尚宇和派出所所长点头,等夏细语抱孩子过来。

派出所这种地方,他还是少来比较好,嗯,不对,最好永远是不来。

“立案了吗?”尚宇抱着夏丢丢,和派出所所长一起走进派出所,把夏细语一个人丢在了大门外。

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怒在她心里蔓延,尚宇,他根本是个恶魔!啊啊啊啊!

握紧双拳,她蹭蹭蹭跑下台阶,对等在宝马里的叶玄皓说:“叶先生,谢谢你的帮忙,改天我请你吃饭。”

说完,不等叶玄皓回话,又火车头似的冲进派出所。

尚宇已经坐下和派出所所长谈话,夏丢丢坐在他的大腿上,乖乖地靠在他的胸前,玩弄着他西服里面的衬衣纽扣,安静得不像他。

夏细语蹑手蹑脚走过,偷偷扯了扯小家伙的头发,无声地伸出双手,示意他过来。

小家伙望了她一眼,考虑了一下,从尚宇的大腿上爬起来,伸出食指勾\一\本\读\xstxt了勾,悄声说:“妈咪,尚叔叔说等下带我出去吃饭,你如果也要和我们一起去的话,我可以叫尚叔叔带上你。”

夏细语的身子僵住,和她说话的是她十月怀胎生下并一手带大的儿子吗?和尚宇见面才几次,他就可以为了他而不要她?

如果不是知道尚宇还单身,她会毫不怀疑儿子就是他的亲生骨肉!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觉得自己像坠入一个冰窖之中,寒气从脚底向头顶冲去。

“丢丢,你确定要和他一起去吃饭?”

夏丢丢可怜兮兮地望着夏细语,下巴搁在尚宇的肩头,明亮的大眼睛里露出依恋之情,“妈咪,我好饿,吃完饭才回去好不好?”

“你快下来,妈咪马上带你去吃。”她的肚子早就叫了,因为一直提着心吊着胆,才恍然不觉,神经一放松,饥饿感马上席卷而来。

夏丢丢看看她,又转头看了看和派出所所长说着案子的尚宇,考虑再三,终于点头。

“乖,丢丢最听话了。”夏细语欣然一笑,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紧要关头还是向着自己的。

她弯下腰去抱夏丢丢,小家伙也伸出双手要搭上她,和派出所所长说着话的尚宇却在这时动了一下,若有若无地要换一只手抱夏丢丢,一不小心连弯下腰的夏细语一起抱住。夏细语没有提防,一个趔趄就往前扑,连同夏丢丢一起挤入他的怀里。

故意的!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的!夏细语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青白交加。“你这个疯子!”

她抬起头,蓦然发觉他笑吟吟地望着她,还一脸的无辜凑在她耳边说,:“这里是派出所,你要投怀送抱也要找对地方啊。”

“尚大少爷,你坐着说话不怕闪到腰是不是?”夏细语窝了半天的火,一下子爆发,哪里还管场合对还是不对,反正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激怒她:“你死抱着我儿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看上了孩子他妈?”

她投怀送抱?他就是想娶,她还不嫁呢!

尚宇双眸笑了起来,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夏细语,你也不去照照镜子,你那副泼妇般的德行,配得上本少爷吗?”

夏细语瞪着那张长得人神共愤的俊脸,气得全身直哆嗦,指甲深深掐人手心,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可她不得不佯装冷静:“尚大少爷既然如此愤恨本人,那么是否可以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队可怜的母子,我保证明天彻底在a市消失。”

“你走可以,但是丢丢必须留下!”他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说完,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摸摸夏丢丢的脑袋,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休想!”

夏细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还和他说了半天话,对面的派出所所长不知在什么时候,识趣地走了。

“你的舌头还痛不痛?”他忽然关心起她来,夏丢丢也殷切地望着头顶上的妈咪,只有夏细语自己才明白他话里是什么意思!脸迅速红了起来,话堵在喉咙,吐不出来了。

尚宇的大手抚上她的脸,指尖下的脸蛋很烫,摸摸嘴唇,却冰凉,他眼眸闪烁一下,口气异常温柔:“肯定还痛着是不是?那么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好呢?”

“啪”!夏细语拍下他乱摸的手,拦腰搂夏丢丢的腰,极力要站起来,“吃你的大鬼头!”

“你想吃我的大鬼头?”尚宇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眼神里有浓浓的戏谑,他最喜欢看她活力四射的样子,有趣得很。

她抱着夏丢丢站起来,他也抱着他们俩站起,三个人挤成一团,亲密得像一家三口,夏细语为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吓得丢了魂儿,尖利的牙齿使劲咬了咬舌头,才清醒不少。

“走吧,丢丢饿了。”尚宇没有再捉弄她,簇拥着母子俩走出派出所。

夏丢丢一出大门,就挣脱她的怀抱,飞快地跑向保时捷跑车,夏细语站在跑车前,倔着性子不肯上车,尚宇站在她身边,没有说话,打开车门,一把扛起她,在她的惊叫声还没有发出之前,就像丢沙包一样丢进了车内。

夏丢丢望着她,不赞同地摇头:“妈咪,你真是调皮,怎么老是要叔叔用强呢?”

嘎?夏细语瞪着老头子似的的儿子,憋红了一张俏脸,偷瞄到一脸正经的尚宇,更是觉得尴尬无比——夏丢丢这样一说,倒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似的。

跑车在匀速行驶中,路边昏黄的路灯照在驾驶室的尚宇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光晕,这时候的他,没了疏离、没了邪气,温温润润,极具安全感,夏细语头靠在椅背上,膝盖上开始趴着打瞌睡的夏丢丢,眼睛半眯着打量他。

“以后不要和叶玄皓那种人打交道。”静静的车内,他忽然开口打破沉默。

叶玄皓的黑社会背景,他很清楚,夏细语才出社会几天,他怕她交上这种狠角色把夏丢丢也带坏了。

夏细语早就查过叶玄皓的身份,a市出了名的人物,打开电脑一查,连他们的生活细节都写得非常清楚,想到吊儿郎当的叶玄皓,想到他的刀伤,她也没想过要和这种交往,可如果是他来制止,又当别论了。

“我要和谁打交道,好像不关你的事儿吧?”她冷冷地说,把头偏向另一边,望着飞逝而过的景物,心情愈加不好。

“你开那么快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尚宇按下顶棚按钮,跑车顶棚缓缓升起,深秋的夜风飒飒吹着,刮在脸上,非常痛。

“丢丢!”夏细语俯下身子,把蠕动的小家伙罩在怀中,生怕他给风吹跑了。

尚宇陡然变脸,急忙按下按钮,合上车棚盖。

都是那女人的错,一句话就气得他想替她吹风冷静,害他一瞬间忘记了小家伙的存在!

“丢丢怎么样了?冷不冷?”

“停车!”

尚宇没有停车,开了车内空调,主要是怕夏丢丢吹了夜风会感冒,想要调温缓解车里冰冷的温度。

“你这是要开去哪里?”夏细语有种上了贼船的悲哀,晚饭没有吃不说,还被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她轻轻放平熟睡的夏丢丢,扑上驾驶员车椅背,伸手掐他脖子。

“吱——”刺耳的刹车声在空寂的夜里响起,一个惯性,夏细语差点栽倒在他的怀里,脑袋好死不死,撞在他右脸颊上,痛得他咧嘴。

“疯婆子!”

“你神经病!”夏细语不甘示弱地回敬,溜下他的椅背,抱起迷迷糊糊的夏丢丢,就要开车门出去。

“我不开车门你是出不去的!”他悠哉地提醒,望着车内镜中的气急败坏的女人,心情非常好。

“尚宇!你这个混蛋!”捣鼓了老半天,她还真的开不了车门,气得极了,回头就骂。

“嘘!”尚宇望望她怀里半梦半醒的小家伙,似笑非笑地说:“小心教坏丢丢,如果他会说一句脏话,我就会不惜一切手段要得到他。”

这个说话不经大脑,出口成脏、经常撒谎的小女人,今天还让他身处险境,光凭这些,他就有理由找律师解除她的养子关系了。

总之一句话:要不是看到小家伙黏她黏得紧,他早就带走他了。

夏细语深吸一口气,小脸上挤出可怜巴巴的假笑:“尚大少爷,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教好我儿子的。”

望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黑色眼珠子转了转,使劲用贝齿咬了下下唇,小脸上的一双大眼睛水波盈盈,楚楚可怜地瞅着他,:“尚大少爷,你行行好,不要为难我和丢丢了好不好?”

说着说着,她还真的有了几分委屈:“我和丢丢早就存在这世上了,要我们放弃生命是不可能的,只要你肯松口,我保证带着丢丢远走高飞,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她还是想带着丢丢离开他!

尚宇打开车内的灯,转头望着她。

她也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微微上扬的下颌白皙而精致,优美的唇紧紧抿直,长睫毛形成美丽的蝶影,隐去他眸子中危险的性质。

第25章 与虎谋皮

“怎么样?”她握紧双拳,微微扬起头,没有缩回眸光,勇敢地与他对视,不过,口气带着些微期待与讨好。

“休想!”他冷冷地回答,然后迅速调过头,发动车子。

他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人也是一样!

如果不能单独得到那小孩子,连她也一起留在身边也未尝不可!

“那么我们就是永久的敌人咯!”夏细语见来软的不行,口气转硬,还很有把握的样子。

“你在威胁我?凭什么?”尚宇嘴角含笑,压根不把她的话放进耳朵里。

“你想知道?”夏细语好整以暇的卖关子,粉嫩的小脸在车灯辉映下,闪露出神秘与诡异的光彩,看到尚宇终于认真地望着自己,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意。“可我偏偏不想告诉你。”

尚宇气得伸手扯领带,才想到出门时匆忙,领带没系上,只得顺手解开衬衣上的纽扣,露出一截锁骨,平滑迷人,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烁着温软的光泽,他确实个是非常能吸引人的男人,五官、身材、肌肤、气质、全属极品。

夏细语望着他的侧脸,想到他的古怪性格,心里颇觉遗憾。

恋童癖,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什么不喜欢,一定要喜欢,一,本,读#xstxt一个小男童?传出去会不会被唾沫淹死啊?

“夏细语,你不要卖弄你的小聪明,你那点小把戏,还不能让我放进眼里,明的暗的,我尚宇照单全收!”尚宇豪迈地说。

他就不信一个才踏入社会不久的小女子有多大的能耐,敢向他挑衅!他如果高兴,会让她跪在脚下哭泣!然后,整得她生不如死!

“打开车门,让我下去!”

夏细语懒得再和他哆嗦,肚子非常的饿,她得回家好好吃一餐,然后美美睡一觉。

尚宇开了车门,丢下母子二人,调转车头扬长而去。

夏细语怀里的夏丢丢,睁开眼睛,望着妈咪:“妈咪,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叔叔吗?”

“丢丢,叔叔想把你从妈咪身边抢走,他是坏人!”夏细语紧紧搂住小家伙,用身子去温暖他。“妈咪不能没有丢丢,知道吗?”

“嗯,丢丢知道了,丢丢不会离开妈咪。”

夏细语更加用力地抱住夏丢丢,素手拍打着小家伙瘦弱的脊背,暗暗发誓要倾尽所能保护他,不让他受半点儿委屈。

第二天中午,谨记餐厅。

一个素面朝天的娇小女子走了进来,她穿着黑色印花t恤,白色小外套,黑色牛仔紧身裤,黑色小皮鞋,一双大眼睛非常灵活,皮肤细致,嘴唇紧紧抿着,浑身上下发出“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十一点五十,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夏细语耐心地坐在餐桌旁等待着叶玄皓的到来。

这餐饭,是她请的,为了答谢叶玄皓昨夜毫不迟疑的援手,也为了——答应做他女朋友,a市能与尚氏抗衡的,就是叶氏了,她一个小女子,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法子来对付尚宇,她希望借助叶玄皓女朋友这个称号,打消尚宇在夏丢丢身上动的脑筋。

她不是想威胁他,而是想要自我保护,保护自己和孩子能安全无虞就好,昨夜因为气愤对尚宇说了要敌对的话,完全是逞口舌之争而已。

十二点整,叶玄皓来了,不只他一个人,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施莎莎,她穿着粉色及地长裙,罩着一件白色绸质薄纱,小脸上眉眼精致,走在叶玄皓身边给人小鸟依人的美感。

施莎莎紧紧地揽住叶玄皓的手臂,笑靥迷人。

夏细语拢了拢白色小外套,尽管天还不算太冷,裸露的手臂还是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太天真了不是吗?明明知道他不缺女人,却还是异想天开地想要做他的女朋友。不过,为了感谢他,请他吃饭作为答谢的事势在必行。

抛开心中的邪思,她推开椅子站起来,礼貌地打招呼:“叶先生,这里。”

叶玄皓很绅士地让施莎莎走前面,俊脸上笑容满面。

夏细语专注地看着俩个朝自己走来的人,心神一颤,多般配啊,男的笑容魅惑带着点儿邪气,女的容貌清秀,含羞答答,娇柔无比。

叶玄皓拉开椅子让施莎莎坐下,自己坐在另一边,三人成三角对立。

“你来得那么早,有没有等得不耐烦?”他笑容依旧,说话口气温柔异常。

“我是主,你是客,等你……们是应该的。”想到自己昨天突兀想起的想法,夏细语有点不自在,看了一眼施莎莎,呐呐地问:“小姐,你要喝点饮料吗?”

施莎莎的视线一直甜蜜地追随着叶玄皓,听到询问,柔声道:“随便。”

“哦。”夏细语的眼皮跳了跳,招来服务员,替她点了杯橙汁。

“我也来一杯。”叶玄皓在一旁开口。

“你不喝酒?”夏细语收回目光,有点奇怪,他给她的印象并不是正人君子,不沾酒是不可能的事儿。

“为了我的女朋友,我要改掉我以往的习惯。”叶玄皓的话音刚落,施莎莎的小脸上红晕更甚,淡淡的妆容更显美丽。

夏细语被这美丽的容颜刺得眼睛生疼,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叶玄皓不过是随便说要把自己做他女朋友而已,她干嘛就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呢?希望破灭,心情自然好不起来了。

她在这个世上,不但真的无依无靠,连想要找个人依靠着都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情,眼睛酸酸的,有点想落泪。

“二位先坐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我和你一起去。”叶玄皓也站了起来,嘴角挂着邪肆的笑,墨黑的深瞳里光芒闪烁,带着人看不懂的情绪。

夏细语脸色猛然爆红,他把她当成哥们了?一起上厕所?施莎莎更是惊诧,搞不懂他怎么会犯小男孩子都不会犯的错?

“你们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行不行?”叶玄皓眯起黑眸,俊美的脸庞上尽是整人成功后的得意:“我说要一起去厕所,并不是一起进女厕所。”

“叶先生,这种玩笑很幼稚!”夏细语非常不给他面子,直截了当地戳他心窝窝:“小心你女朋友误会你的性向。”

尚宇有恋童癖,这个可能是个色情狂!有钱人的爱好还真的各具特色,莫非是为了吸人眼球?

“亲爱的,人家不就是不忍心看到你一副紧张兮兮的小模样,想要逗你开心吗?你这么怎么不领情呢?”叶玄皓充满男人气息的俊脸上奇异地浮现出大男孩的娇态,捉狭地说:“你误会了我和莎莎之间的关系对不对?”

“你在胡说些什么?”夏细语扫了一眼脸色迅速白了起来的施莎莎,愤怒起来,不管他是想捉弄谁,她都不会配合他演戏的。“谁是你亲爱的?”

她的眼睛非常漂亮,很大,黑黝黝的眼珠子像是闪耀的黑曜石。

叶玄皓轻笑,伸手摸向她的脸,拇指轻抚她柔嫩的唇瓣,粉粉的,在不施脂粉的小脸上,有种致命的诱惑,他突然很想尝一下,这唇瓣的味道。

夏细语惊觉他的意图,下意识咬住唇瓣,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惊吓,她呆呆地望着他,望着那双狭长的眸子里燃烧着的情意。

这个男人惹不得!她惊惧了、慌乱了,原本要打算要利用他做幌子打消尚宇的想法飞得无影无踪,在他深情的注视下瞬间明白了一件事情,惹了他就等于是自投罗网!

“你忘记了我说的话?”叶玄皓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不准她躲避:“我说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的亲爱的。”

“我不愿意!”夏细语受到惊吓的声音猛然提高,伸手去推他,娇小的身子才离开一步,就被他揽入怀里,大手一绕,搭在了她的腰间,不容她挣扎。

施莎莎的脸色苍白,小嘴唇抖动着,大眼睛含着晶莹的泪珠。“表哥,你答应带我出来吃饭,是想利用我躲开姑老爷?”

昨夜,她的姑老爷带她回老宅,说一定要和她青梅竹马的表哥订下婚事,她兴高采烈到了叶家老宅,表姐却说表哥临时有事出去了,她足足和表姐等了他一个晚上。

表哥回来后,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房间休息了。今天上午,却说要带她出来吃饭,她还以为表哥回心转意,要接受自己了呢,结果却是这样……

“莎莎,这是你未来的表嫂。”叶玄皓清楚地说:“希望你们以后相处愉快。”

施莎莎年纪和夏细语相仿,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他小时候以捉弄她为乐,她喜欢哭,他每次没见她的眼泪不罢休。

“莎莎,不是他说的那样!你不要听他乱说,我和他才认识……并且,我已经有……呜……”她没有说完话被堵住,稳稳的,带着男人的气息。

夏细语瞪大眼睛,余光扫到施莎莎娇美的小脸上闪过的愤恨,即使是一闪而逝,也令她汗毛倒立!

“你为什么会选中她?”施莎莎不满地尖叫,是个得宠而娇蛮不讲理的千金大小姐应该有的性格。

“她是我唯一心动的女人。”叶玄皓放开口中的甜美,满意地望着那红艳艳的嘴唇,施施然地说。

夏细语垂下头,脸上的神情有些怔忡,心,乱成一团,她有种直觉——自己以后的日子会非常难过。

第26章 高傲的孔雀

(猫扑中文 ) “细语,你喜欢什么样的车?”

奥迪车开回来之后,夏细语担心给夏丢丢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想要换一辆,她把换车的事和童笑笑说了,要她去和韩彩儿商讨一下,替自己订一辆。

“可以代步的就行。”夏细语埋首在文件中,随口应。

这两天上下班都是叶玄皓接送,她的严词拒绝一点作用都没有,这个狂妄的男人依然我行我素,大咧咧地在公司门口就大喊她的名字,好似生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她是他的妞似的。

这种情形,让夏细语想到n年前电视里的古老剧情,幼稚可笑却又那么真实。

她想躲他,这个外表俨然是个成熟男人,内心却幼稚得像个男孩的男人,她惹不起却躲得起。

“其实我觉得奥迪车很好……丢丢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童笑笑望着好友,发表自己的建议,她就是很喜欢好友这种性格,随时随地都肯听别人的意见。

“那……好吧,就奥迪吧。”夏细语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童笑笑要去找韩彩儿的时候,韩彩儿自己来了,一进门,就激动地说:“细语,叶大少送了一辆车过来,要你签收。”

韩彩儿为人直爽,是个热心的直肠子姑娘,{}{小}说 3..尚宇看上了自家老总,她替她高兴得不得了,后来见到叶玄皓,同样没有多想,也替她开心。

夏细语接过单子,看了一眼,放在办公桌上,挥手叫她们退下,然后拿出手机,拨通叶玄皓的电话:“叶先生,你的车我不能收。”

正在上班的叶玄皓皱眉,口气没有半点不满:“你是我女朋友,我送你礼物你都不收?”

两天了,夏细语没有拒绝他的接送,但是对他的态度也不亢不卑,一点男女间的亲昵都没有。她若即若离的态度,并没有赶走他,而更加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要用真心打动她!

“我自己订了一辆,隔天就到了。”她轻柔的嗓音,有种说服力。“我不想被人家说我是个贪财的女人。”

施莎莎,那个清丽的小美人,如果知道她接受了他的车,特定会气得拉着她老爸哭上三天三夜吧?到时候,她是不是成了她和她家人的敌人呢?

叶玄皓沉默了,心里越来越欣赏她了,她果真是个特别的女子,遗世独立,不虚荣,不贪财,非常独立。一句话,她是他认识的女子中,最有个性的一个。

夏细语的手机刚刚收好,办公室就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施莎莎。

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来得那么快,倒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莎莎……”

“莎莎不是你叫的,我姓施,请叫我施小姐。”施莎莎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站在夏细语面前,完全没有昨天小鸟依人的娇弱模样。

她今天经过特意打扮,精心化过的妆,漂亮得可以夺取人的呼吸,她的衣服特意挑的,米色镂空的裹胸装,丰满性感的胸傲人挺立,小小的腰肢小得不够男人大手一圈,修长的大腿裸露在空气中,更显白皙,她的个子不算高,可比例非常好,是个不可多得的肉弹型美人儿。

“施小姐,你穿那么少,不冷吗?”记得昨天中午她穿着长裙还披了外套,一副弱不禁风的娇柔模样。

施莎莎双手环胸,性感的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夏细语,冷冷地说:“我没有时间和你逞口舌之利。”

施莎莎轻佻地说:“夏细语,你的样子不够美,身材也烂的可以,还是个孤儿,凭什么配得上玄皓哥呢?我劝你识相点,最好离他远一点。”

夏细语淡淡地看着不可一世的她,清楚地读出她眼中的嫉妒。

“施小姐,你长得那么漂亮,身材一流的棒,身世又高贵,和叶先生又青梅竹马,为什么他不要你呢?”她眼神含着嘲弄,“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我人在国外,昨天才回国,玄皓哥的工作很忙,我们的感情才没有进一步发展,如果我天天在他身边,还怕他不会喜欢上我吗?”施莎莎矫揉造作地揉了揉宏伟的胸,眼中露出鄙夷:“你的胸部没有34d吧?”

“你的应该超过了吧?”夏细语眉头都没皱一下,以牙还牙:“脱给你的玄皓哥看看啊,他看了肯定会爱不释手的。”

胸大无脑,说的就是这种女人吧?

施莎莎的脸色变了变,如果她的玄皓哥要是喜欢妖娆的女子的话,她就不会在他面前扮清纯了,从小,她就是跟着他的喜好走的。

“你太过分了!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施莎莎对自己的身材非常满意,可家庭教养令她不敢乱来,穿出来在夏细语面前炫耀,只不过是想叫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说一句,这女人就还一句,堵得她一句都说不出来。

夏细语慢条斯理低下头看文件:“施小姐,如果你不想听到更难听的,就快点离开这里。”

施莎莎定定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身份高贵的她,今天算是自取其辱了,她咬着嘴唇,精致的小脸显得极为柔弱可怜,她望着夏细语,期期艾艾地说:“夏小姐,请你离开玄皓哥好不好?”

“施小姐尽请放心,我和你的玄皓哥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对我只是一时兴趣而已,几天过去了,就会移情别恋了。”夏细语望着眼前的美人儿,心中有点怜悯:“你如果真的在意他,就要想方设法获得他的心才是,来找我摊牌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她拿起手上文件,客气地说:“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送施小姐了,请慢走。”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她对叶玄皓没有那种心思,就没有必要为难她了,虽然这只高傲的孔雀说的话很刻薄,可也没有讨到便宜,这样一想,夏细语的心瞬间平衡了。

夏细语站在窗户前,目送施莎莎离去,才转过身,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头埋在臂弯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炫耀端着一杯绿茶进来,见她伏案休息,没有惊动她,静静地打量着她。

他眼中的夏细语和叶玄皓眼中的夏细语一样,坚强独立,没有风情万种,却有着属于她自己的独特魅力,她不同于身份低下的女人,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权,也不会仗着自己是顶头上司,而嚣张跋扈,她是勤恳的、待人真心实意的女人。

感觉到头顶灼热的注视,夏细语微微皱眉,抬起头,看见了唐炫耀。

唐炫耀是个乡下人,不高却瘦削,整体看上去就显得高,斯斯文文的,性格内敛,一双眼睛极为有神,童笑笑说的不错,他真的很有才华,特别是在广告方面,很有创意,进公司以来,已经拿出好几样像样的广告了。

有真才实学的人,是备受欢迎与崇敬的,夏细语虽然作为他的上司,可见识到他才能,也非常敬重他。

“是你?炫耀,有事吗?”广告部是由杨梅子管理的,她是个出国留学生,眼光同样独到,和唐炫耀是一对好搭档。

“我和笑笑进公司一个月了,为了庆祝,我们想请广告部的几个同事和你吃顿饭,时间是今天晚上七点整。”

“吃饭?”听到吃饭,夏细语的眉头悄悄蹙起。“在哪里?”

“金海餐厅。”

“为什么要去金海餐厅?”话问出口,夏细语才觉得唐突,急忙解释:“我是说你们的工资不是很高,吃一餐饭下来,要花很多钱。”

唐炫耀的脸涨红了,有些受侮辱:“我知道我的工资不高,可请吃饭是真心实意的,并不是为了炫耀。”

夏细语慌了,急忙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急切地说:“我刚才不是解释过了吗?我的不是那个意思!”

“明明就是那个意思!”唐炫耀早就和童笑笑一起商量好在领第一个月的工资那天,要请大家去庆祝一番,没想到他们的“恩人”却以工资单薄作为借口拒绝,脸皮薄的他,马上扛不住了。

夏细语每次出去吃饭都吃出问题,第一次是和古树吵架,第二次把夏丢丢推入危险之中,第三次认识了施莎莎,一听到出去吃饭,都成了惊弓之鸟了。

“那……我来买单好不好?”见唐炫耀脸色一变,她急忙改口:“我和你共同承担费用,这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

唐炫耀见她真诚的脸,这才舒了口气,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你不用担心,费用有笑笑和我共同承担,你只要按时到就可以了。”

“好。”夏细语点点头。

晚上六点半,夏细语牵着夏丢丢的小手,走进了金海餐厅,为了避免碰到她不想碰到的人,她请唐炫耀订下二楼的包间。

在底楼,她下意识地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那靠餐厅的桌子,还好,餐具摆的整整齐齐,没有人,她舒了口气,和夏丢丢走向楼梯口。

夏丢丢性子顽劣,又几天没有出来玩了,开心得不得了,像个猴子似的蹦上蹿下,小嘴笑裂开都能看到几颗大门牙了。

“丢丢,不要乱跑,小心跌倒。”夏细语紧张兮兮地看着儿子顽皮的身影,努力加快脚步,想要看牢他。

“妈咪,我想要溜滑梯。”小家伙突然异想天开,小长腿爬上楼梯栏杆,双手扶着,就要望下滑。

“不可以!”夏细语急忙大叫,到了吃饭时间,楼梯上下的很多,她想要跑过去阻拦,已经是来不及了。

小家伙骑趴在栏杆上,哧溜地往下滑。

夏细语的后脖子闪过一阵冷风,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身后蹿起,大手一捞,抱起了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家伙。猫扑中文

第27章 这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正文 第27章 这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叔叔!”夏丢丢的反应很快,张嘴就叫,同时停下乱扭动的手臂,乖乖地搂住他的脖子,像个被瞬间驯服的小兽。

夏细语目瞪口呆地望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他们面对面的模样异常神似!心中的不安攫住了她,焦躁也随之而来。

这叫天涯何处不相逢?哦,不对,这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种高档地方,原本就是他们这种大富豪出入的地方,是她走错了地儿!明明知道这地方有可能遇到他,可她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不可能来到了这里……

“丢丢,来这里吃饭?”

废话?来餐厅不是吃饭,难道是来舔盘子?夏细语有些没好气,脸上却一点不满都不敢有。

“丢丢,下来,别让唐叔叔等急了。”她走上几级楼梯,在离俩个男人一步远的地方停下,示意夏丢丢跟自己走。

尚宇斜睨她一眼,抱着夏丢丢转身往楼上走。

“丢丢,唐叔叔帅不帅?是做什么的?妈咪有没有天天丢下丢丢去约会?”

夏细语满脸黑线,紧追几步挡在他的面前,冷着小脸说:“尚大少爷,你有完没完?今天是我公司职员唐炫耀请客,你不要没事找事儿!”

“你公司职员?”尚宇鄙夷的眼光上下打量她,“你不是说出口威胁我吗?我以为你要个比我硬的靠山来对付我呢,没想到找了一个属下啊?怎么,是个可以为你出生入死……”

“住口!”夏细语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夺过夏丢丢,怒气冲冲地指着楼梯,“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滚?你叫我滚?”尚宇脸色一变,长这么大了,还没有人敢喊他滚的!“夏细语,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金海餐厅是谁开的。”

“是谁开的?”话一出口,夏细语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果然,他接下来的话犹如一盆冰水从她头上淋下,淋得她浑身冰凉。“是我家开的。”

夏细语愣在原地。

幸好,尚宇的手机响了,他边接电话边下楼,在楼梯的缓步台上,他又转过头:“你又没收了丢丢的手机?”

夏细语紧紧咬住唇瓣,脸色苍白一片,抱着儿子的手青筋暴突,如果她有胆量,就马上扑上去和他同归于尽!

“妈咪……”夏丢丢惴惴不安地喊她,知道妈咪又生气了,可是,每次见到尚叔叔,他就忍不住想要扑进他怀里啊,他的怀抱宽阔温暖,好舒服。

“没事,丢丢乖,叔叔和姨姨们都等着我们呢。”夏细语振作了一下,抱着他来到唐炫耀包的包厢里。

推开门,夏细语一愣,房间里坐了几个男女,她原本只是设计部的同事,没有想到叶玄皓也在里面。

“来了?”叶玄皓望着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的夏细语,笑嘻嘻地说:“怎么,见到我有那么吃惊吗?”

“叶玄皓……”夏细语看了看其他几个同事,顿觉头痛,她放下小家伙,拍拍他的屁股,“去笑笑姨姨那边。”

她对公司同事点头问好之后,疾步跨到叶玄皓身边,伸手去拉他,压低声音急切地说:“你怎么也来了?快回去。”

他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她和那些属下都和他不在同一个层次,纡尊降贵的来这里,折煞死她了。

“我不走,人家笑笑请我来的,饭都还没有吃,我走了好意思吗?”叶玄皓说的理直气壮,一把拉过她,坐在自己身边,薄唇扫过她的耳垂,引得她脖子一缩,心里更加紧张,支走他的心更加迫切了。

“叶先生,莎莎呢,她怎么没有来?肯定又把她晾在家里了是不是?你快点回去陪她吧。”她的声音不大不小,用大家刚好都能听到的音量提醒叶玄皓,说完,还动手去推他:“快回去吧,天黑了,她会害怕。”

叶玄皓家大业大,背景又不是很光彩,夏细语看到施莎莎之后,彻底断了要和他交往的念头。

她也不想她身边的人知道自己和他有瓜葛。

实际上,叶玄皓第一次捧着花儿出现在公司,今天又送车到公司,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目的所在,只有夏细语,以为还能撇清和他的关系。

童笑笑见夏细语要赶走叶玄皓,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把自己和叶玄皓的关系公诸于众,忙走过来缓和气氛:“细语,叶大少是我请的客人,你帮我好好招待他。”

作为好友,童笑笑很高兴夏细语有叶玄皓这种男朋友,不管成不成得了男女朋友,做普通朋友也是很幸运的,那些富贵人家的眼光高于顶,有几个肯交他们这些社会底层人员啊?

“笑笑!”夏细语皱眉,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认识了叶玄皓,还熟悉得超乎想象。

“好啦!好啦!”童笑笑拍拍好友的手背,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人家叶大少和你一样没有架子才肯光顾我们的聚会,你就不要计较那么多……”

计较,她计较了?夏细语棱唇一抿,瞪了叶玄皓一眼,眸子里闪过警告,打着哈哈说:“笑笑,你说的是什么玩笑话呢,人家叶先生丢下女朋友来参加我们的聚会,这份深情厚谊多难得啊,是不是?哈哈哈!”

叶玄皓眼光紧紧地望着他,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听他口口声声提及女朋友三个字,长臂突然伸过去,搭在她腰上,笑容变得妖冶迷人。“亲爱的,你口口声声提及女朋友三个字,是要我当众宣布你我的关系吗?”

夏细语眼皮一跳,迅速侧头看着他,他俊美的脸在灯光下美得如神祗,墨黑的眸子溢满深情,他穿着浅蓝色衬衣,深蓝色休闲裤,翘着二郎腿,一派的悠闲自在,而自己,则坐在他的臂弯里,姿势非常暧昧。

她急忙别过头,惊跳起来:“叶先生,你不要乱说!”

叶玄皓笑容依旧,视线也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他转头望着都静静等待下文的几个年轻人,亲切地问:“你们有听到我乱说吗?”

众人整齐划一的摇头。

叶玄皓满意地点头,又说:“你们同意夏细语做叶玄皓的女朋友吗?”

大家又齐刷刷地点头。

“我不同意!”清脆的童音蓦然响起,打破了众人的沉迷。

夏丢丢从杨梅子手里挣脱,跑过来,大力扯过夏细语,气势凌人地说:“叔叔,我不同意妈咪做你女朋友。”

小男孩就像出山的小猛虎,伸出利爪保护自己的亲人。叶玄皓眉毛一皱,俯视着小男孩,一脸复杂。

“小家伙,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儿,你别瞎掺和。”

“妈咪是我的,我是她的男人,谁也别想抢!”小男孩小大人般的口气逗乐了大家,也缓和了包厢内僵硬的气氛。

唐炫耀也在这时推门进来,招呼大家入座。“来来来,吃饭了,大家都坐上来。”

叶玄皓没有架子,说话也风趣,席间不是说些笑话逗乐,一餐饭下来,气氛其乐融融,只有夏细语,因为和他的关系变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境地,弄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浑身不自在。

出走包厢下楼梯,夏细语下意识地走在最后面,夏丢丢牵着她的手,兴高采烈,兴奋异常。

“妈咪,我们可以去散散步吗?”小家伙兴致很高,首次和那么多人聚会,还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他的童心不开心都难。

“不行,你明天要上学。”夏细语低声说,已经晚上了,她再也不敢带着他四处乱跑,如尚宇所说,她没有能力保护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量不外出。

“小胖子经常不上学的,他妈咪常常带他出去玩耍,还有其他小朋友也是。”小家伙的小嘴撅得老高,班上其他小朋友也没有天天到校。

“丢丢乖,今天不早了,妈咪改天带你出公园玩好不好?”她悄声哄着小家伙,没有留意到身边的大男人一副很不爽的模样。

“细语,有我在呢,我们散散步,然后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今天很累,想要早点休息。”夏细语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找借口婉拒。

“半个小时好不好?”叶玄皓的声音带着恳求,天知道他对这个女人是多么的卑躬屈膝,完全没有了过去盛气凌人的气场。

“莎莎一定在等你吧,她特意从国外回来,你多陪陪她。”夏细语意有所指。

“你怎么知道这些?”叶玄皓低头望着漫不经心的小女人,心中一动,难道她不肯答应做自己女朋友的事儿,是听到了些什么?

夏细语一惊,慌忙扯谎:“这些事儿谁不知道啊?你叶大少在a市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你的那些事有谁不知道啊,比星闻八卦更详细呢。”

走在前面的童笑笑也回头,眼神带着钦慕:“是呀,叶大少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我们这样的人能认识您,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设计部的另一名职员也挨近过来,挽住童笑笑的手臂,娇媚的脸向着叶玄皓,笑脸如花:“我可是叶大少的忠实粉丝,叶大少的大小事儿我都知道不少,可还是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的叶大少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呵呵呵。”叶玄皓干笑着,没有反驳。

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样低声下气地、放下身段来讨好这个小女人的忍耐力到底能撑多久。

第28章 两个选择

经过一楼餐厅的时候,夏细语扫了一眼那靠窗的餐桌,桌子上早已恢复整洁,好似晚上根本没有人来过一样,她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随即,有细小的失落感升起。

叶玄皓送他们回到公寓,已经九点钟了,小家伙终于折腾得累了,下了车就呵欠连天,不肯走了,夏细语只得抱起他,说什么也不让叶玄皓上楼。

“太晚了,你回去吧,开车小心。”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车。”他的话从车窗里飘出,不等她拒绝,车已经开走了。

抱着夏丢丢吃力地上了楼,来到门口,钥匙还没有掏出,房门就打开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骇得她后退了三步。

“我不是叫你把丢丢的手机还给他吗?我想他了,可手机打不通,只好来这里等。”尚宇顶着一张俊美清冷的脸,说着无限委屈的话,算不算极品?

他熟练地伸手抱过睡熟的夏丢丢,在他稚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转身进入他的小卧室。

愣神过来的夏细语急忙追到房门口喊:“等下,他还没有洗漱。”

夏细语爱干净,对夏丢丢要求也非常严格,每天晚上必定要洗漱才肯让他上床睡觉。

“他睡熟了。”尚宇无视%一%本%读-xstxt她的喊叫,竖起食指在唇边嘘嘘,小心翼翼地把小家伙放在小床上,脱下他的小外套和凉鞋,替他盖上薄被。

夏细语无奈地翻翻白眼,转身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打不过这男人,她认输了。

尚宇终于出来了,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夏细语这才留意到他的西装放在沙发的扶手上,自己的屁股坐了一个衣角,她顿时无法保持淡定,脸火辣辣的,她悄悄挪了挪屁股,可扶手挡住了她的退路。

“你怎么又来了?”她瞄了一眼蓝姨住的房间,关得紧紧的,听到她的声音也没有开门询问,显而易见,他早吩咐过了。

“我有事和你商量啊。”尚宇说的理所当然,仿佛半夜三更出现在单亲女子家里也再正常不过。

“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事儿吗?”夏细语恢复了镇定,小脸上一片冰冷。

如果是要和她说领养夏丢丢的事儿,绝对没门!

尚宇望了望他,忽然俯身过来,吓得她小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双手下意识紧紧护住胸部,颤声喊:“你要干什么?不要乱来哈!”

尚宇的手伸向她另一边西装,身子停住没动,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鄙夷地说:“拜托,你的身材不怎么样啊,我想对你怎么样,也得要有兴趣啊。”

他拍拍的屁股,眼睛斜了斜:“你那么喜欢我的衣服?想穿的话,我可以借给你穿穿,这是古树帮我我量身定做的,价值好几万……”

夏细语听他这么一说,急忙撅起屁股要让开他的衣服,不妨一动,胸脯就碰上他横过来的手臂,她惊跳一下,又迅速落下,整个人触电般傻掉。

“你揩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尚宇的笑可谓无辜,漆黑的眸光却邪肆妖娆。

夏细语看得心中一跳,迅速地下小脑袋,心中暗暗叫苦:一个不小心,又着了他的道儿了!

可是,就这么算了,她很不甘心啊!

吞吞口水,再换上正经的脸,她说:“尚宇,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们一次性解决吧。”

“性解决?”他故意歪曲她的话,清冷的脸上诡谲光芒一闪而逝,恢复如常:“我说了对你的身体没兴趣。”

“我知道!我知道!”

我还知道你对古树才有性趣!

夏细语猛点头,手指甲掐入掌心,恨不得踢飞他,再骑上去一顿猛抽,打得他的俊脸给猪头似的才解恨。

她坐正身子,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翻西服口袋,恨得牙痒痒的,可嘴里却殷勤地说:“尚宇,你开你的条件吧,究竟如何才放过我和我儿子。”

她着重点在儿子上,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尚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用两个修长如玉的手指夹住,递在她面前。

“五百万,这是解决我和你之间的事情的最好代价。”

夏细语的脸色僵住,好半天换上一个绝对不是笑的笑脸说:“尚宇,谈钱伤感情对不对?我们不谈钱、不谈钱。”

尚宇的冰山脸终于露出点儿讶异,天下有谁不爱钱的?是人都不会嫌钱多呀,何况这女人的衣着打扮和住房说明她并没有太多的钱。

“哪谈什么?”尚宇想到自己的第二个方案,也有些头疼,毕竟他唯一想要的只是那个有眼缘的小男孩,她并不在他想要拥有的计划之内。

“只要不是钱,其他的都好说、好说。”她几乎又想翻白眼了,今晚这个男人的出现,害她几乎快变成“白眼狼”了。

“好吧,那我说我的第二方案咯,”尚宇的双眸微微眯起,声音也变得慵懒诱惑:“你和丢丢一起去我家,你做他干妈。”

干妈!干嘛不说做他奶娘?娘的,夜深了,这男人是在做春秋大梦还是黄粱美梦?夏细语的心在咆哮着,浑身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尚宇在她耳边低低地说,薄薄的嘴唇在她耳边翕动,嘴里呼出的热气,挠得她耳朵痒痒的。“你的那个唐炫耀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和我作对。”

他在餐厅查了今天包厢的名字,知道那个瘦弱的青年叫唐炫耀,也知道了他是她公司的职员。

“卑鄙!”夏细语咬牙切齿地骂。

“你的小嘴怎么那么喜欢骂人呢?”尚宇黯哑地一笑,“是不是欠咬啊?”

“什么?”夏细语心一跳,迟钝地感觉到自己又到了他的怀里,小小心脏差点没蹦出喉咙。

“我说我要咬你。”尚宇被她的迟钝逗乐,低低哑哑地笑了。

“别……我不爱这口……”夏细语弹跳起来,还是慢了点,她被他拥在怀中,根本没有办法再逃开。

“尚宇……”她慌得快晕过去,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强笑着说:“你说对我没有兴趣的。”

“看在你一个晚上都叫我名字的情分上,我会咬轻点。”

他不再废话,一把捉着想逃的小女人,强行分开她的双手,环在自己身侧,男性的唇印上了她的,夏细语紧紧闭着眼睛,紧咬牙齿,不准他的舌头探入她的口中,他的吻渐渐强势,重重吸吮着她的唇瓣,想要让她张开嘴接受自己。

夏细语哪肯就范,死死咬牙不肯松,尚宇轻笑,笑容邪肆,突然在她唇边重重一咬,因为疼痛,她不得不张开嘴,他的舌头立即钻进她的唇里,舔过她的牙齿,勾起她的舌头与自己共舞。

铁锈一样的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撕破了夏细语强装镇定的伪装,惊恐从内心深处窜出!

他太强势!太霸道!太危险!令她觉得自己像是落入猎人掌中的可怜动物。

当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被夺走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唇上,还沾染着点点鲜红,那是她的血。

她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没有气力。

泪,倏然滑落。

“你果然欠咬,”尚宇根本不在乎她的泪,舔了舔唇上的血,满足而邪魅地说:“你的血也是甜的。”

“哇……”夏细语看到他嗜血的动作,闻到那强烈的血腥味,忍不住干呕起来,捂着嘴跑向洗手间。

尚宇斜靠在洗手间门口,声音里有着掩饰不在的笑意:“夏细语,我给你三天时间选择,要么,你把夏丢丢的抚养权给我;要么,你们一起搬去和我住。”

聆听着开门声之后他离开的足音,夏细语才敢走出洗手间,来到客厅窗户,撩起窗帘,望着公寓楼下,不一会儿,尚宇的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公寓下的空地里。

一棵大树的阴影里,停着他的保时捷跑车,怪不得上楼时没有看到,这个阴险的男人!夏细语气得牙痒痒,张嘴就咬自己的唇。

“哎呦!好痛!”她急忙扔下窗帘往卧室跑,镜子里,头发蓬乱,脸色惨白,眼珠子水蒙蒙的,嘴唇肿的老高的女人是她吗?

夏细语狂叫一声,扑在床上乱踢乱打地折腾起来。

“尚宇!你这个不得好死的恶魔!”

心情极好的尚宇正准备开车,猛地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抬头望着飘动的窗帘,脑海中闪过那张可怜兮兮的清秀小脸,笑得很惬意。

“夏细语,我想要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说不给呢?”

夜空上,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天空,还隔三天就的中秋节了,中秋节这天,就是尚宇给她的期限,要么放弃丢丢的抚养权,要么和他一起搬到他家,在他眼皮底下生活。

夏细语曲坐起,脸埋进膝盖,纤细的双臂紧紧环住双腿,粽子似的。

或许五年前答应和尚老爷子签合约就是一切梦魇的开始,一千万,她用一千万卖了自己的童贞,换来一个孩子,如果说没有尚宇的出现,她还能顽强地带着夏丢丢生活下去,可他突兀地出现了,好无理由地要和他争夺这个孩子,为什么?他一个未婚男子要争孩子做什么?难道是尚老爷子反悔了,指使他这么做的?可是说不过去呀,他当初不要这个孩子,肯定是怕找人代孕的事会令尚家颜面无存才放弃的,有头有脸的尚家养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是件令人怀疑的事。

那么,尚老爷子是替什么人找的代孕母呢?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儿子或者孙子呢?

第29章 琢磨不透

正文 第29章 琢磨不透

第二天,夏细语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网上所有关于尚家的大小事。

尚氏是a市影响力最大的家族之一,世代为商,企业遍布海内外,势力在a市能呼风唤雨,十年多年前,尚老爷子的独生子和儿媳妇不幸死于车祸,他们膝下只有尚宇一个独生子,也是尚氏唯一的继承人。

尚宇,年龄二十九岁,未婚,一直生活在国外读书,二十岁出订婚,但是婚礼并未办成,原因是他在结婚典礼上突然反悔,并且逃之夭夭,后来他继续读书,二十三岁身患怪病,一直在国外调养,病愈之后,于去年回国,在尚氏做管理工作,前不久才正式接棒任尚氏总裁。

这些报道下面,还有一张张相片,都是尚宇的,每张都穿着西装,唇线紧抿,俊美的脸高贵而清冷。

“两代都是单丁?”夏细语无暇看那些刺眼的照片,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字,手指是桌面上轻敲,哪里不对呢?尚宇订婚了,突然反悔,为什么?那时候的她还小呢,如果说那时候尚老爷子要找人代孕,压根不会找到她的身上。

可是,当初代孕的时候,尚老爷子明明说的是为孙子代孕……

夏细语望着屏幕百思不得其解。

或者,他这样是为了引起她的兴趣?为尚家的孙子代孕,多大的诱惑啊,可惜当时的她只想着钱了,对这些问题压根没有兴趣,所以也没有过问。

她笑了笑,继续往下看,越看越觉自己的想法好笑。

五年前,五年前,她代孕的时候,尚宇在干什么呢?答案是尚宇生病,一直在国外调养,他生病就不可能结婚啊,就算是有人要肯嫁,人家也可以自己生孩子啊,何必找人代孕呢?

如果说尚宇不举或者是同性恋,就更不可能生……

想到这个可能性,夏细语恍然大悟,这不得了,尚宇根本不会生孩子,所以才不肯结婚,而尚老爷子为了传宗接代,所以找人代孕……

也不对啊,人家有头有脸有势力,大可找个门当户对的人来做儿媳妇,然后人不知鬼不觉的叫儿媳妇代孕,这个计划岂不更加完美?

再说了,尚宇好像并不排斥女人……

结果,夏细语想得头都大了,还是理不出其中的奥秘,只得关了页面,一心赴在工作上。

中秋节这天,公司员工放假,做管理的却不能离职,考虑到杨总这段日子的工作繁忙,她想明天就开始给他休假。

“笑笑,去看看杨总在办公室没?”她对送文件进来的童笑笑说。

不一会儿,童笑笑就回来了,说杨总在忙着呢。

“嗯,”夏细语站起来,对她说,“笑笑,你不是说要回乡下过节吗?那明天就回去吧,我给你三天假期。”

童笑笑当场雀跃起来,跑过去搂着她的脖子,红艳艳的嘴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细语,你真好!”

“得了吧,这种小事儿都能把你乐成这样!”她摇摇头,手指头戳了她一下额头,娇嗔道:“长不大的小丫头片子。”

“咦,细语,你的嘴唇怎么肿得那么高啊?”童笑笑发现新大陆般惊叫起来,夸张地一把搂住她,贼兮兮地问:“坦白交代,是不是给那个叶大少偷吃了?”

“你不要乱嚷嚷!”夏细语急忙捂住她的嘴巴,粉嫩的脸颊一片红:“我昨天不小心咬到的!”

童笑笑玩味地盯着她羞红的脸蛋,捏捏她的脸颊,暧昧地笑了笑,没有再打趣她,也没有必要打趣了——答案都写在脸上了,还狡辩说不是,鬼才相信。

夏细语刚刚走近杨林的办公室门口,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夏小姐吗?我在你公司楼下,有点事情要打扰你一下,能下来一趟吗?”听嗓音,有点熟悉,可她快速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想起这个人到底是谁。

“请问……”她有点迟疑,她的生活中,并没有接触太多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却有想不起来是谁,她有点心惊。

“夏小姐下来就知道了。”说完,男子挂断了电话。

“到底是谁呢?”夏细语狐疑满腹,收起手机的时候还在纳闷。

楼下大厅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听电话,手臂遮了半边脸,夏细语看不清他的样子,站在电梯门口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那人听完电话,看到她,站起来打招呼:“夏小姐,这里。”

他站在原地,显然在等她过去。

中年男人带着眼镜,一脸淡然,镜片后面的双眼炯炯有神,像可以看穿人似的,给人的印象非常冷静干练。

是他!尚老爷子的助理!他找她有什么事儿?

见鬼了,她才想到他们,他们就找上门了,这是不是叫神马劳什子的心电感应?

“欧叔。”夏细语走过去,呐呐地喊,不知怎的,除了刚开始见到他有些惊讶外,她不想躲他,反而坦然地迎了上去。

“你好,夏小姐。”欧博林点了点头,见到她头一点都不讶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们老总裁要见一见你。”

“嗯。”她也正好有些事儿要亲自去问一问,当即毫不犹豫地点头。

欧博林一双锐利的眸子扫了这个小女子一眼,暗暗佩服她的胆量。

毕竟当初为了钱做孕妇并不是件光彩的事儿,一个年轻女子带着一个孩子,不但敢抛头露面,还有勇气面对老总裁。这样的女子不是脑袋少根筋就是胆识过人,面前这个双眸晶亮的女子显然属于后者,评判着,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激赏。

夏细语打了个电话给杨林,说自己有事出去一下,然后就跟着欧博林上了一辆黑色雪佛兰,来到了大富豪酒店。

大富豪的顶楼,是露天咖啡屋,一张张圆桌子在太阳伞下,金色的阳光洒满楼顶,气氛极其祥和惬意。

中午时分,生意有些清淡,环境却十分适合谈事情。

尚老爷子一个人在包厢坐着,桌子上只有一杯清水,穿着白绸对襟套装,骨骼清瘦,精神很好,与五年前相差无几。

看到夏细语到了,他微微点头,脸色的表情和欧博林一样,面无表情,近墨者黑就是用来形容这种人的,尚宇也是,一个窝里蹦出来的,清一色的蜡像脸。

“夏小姐,请坐。”尚老爷子的眼睛扫描完夏细语才冷冷地说。

“尚老爷子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儿呢?”夏细语开门见识地说,对于当初出尔反尔违反约定的人,她没有好脸色,口气也很不和善。

“夏小姐的脾气比五年前大了点儿!”尚老爷子淡淡一笑,并不生气,转头对欧博林说:“去叫一杯咖啡来,我要和夏小姐细谈。”

“不用了,”夏细语摆手,不客气地对尚老爷子说:“尚老爷,我相信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谈的,”

夏细语含着脸色笑着,笑却不达眼底:“我相信您肯定是为了尚宇的事儿来找我的,这个事儿您尽请放心,不是我惹您家孙子的,如果有可能,请老爷子出面叫您的宝贝孙子别惹我。”

“夏小姐比我想象中要聪明许多,我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日子尚宇经常去找你,才想要和你谈谈的……看来尚宇打扰到夏小姐的生活了,”尚老爷子淡淡地望着她,矍铄的脸上露出一抹兴味。“夏小姐真的对我那孙儿没有一点点兴趣?”

“尚大少是a市炙手可热的钻石单身汉,是无数名门贵族想要联姻的对象。我夏细语托老爷子的福,带着一个养子过生活,怎么敢期盼能和尚大少沾上关系?”夏细语冷冷地说,话中夹枪带棒:“我有自知之明,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当初的事儿,你不怨我?”尚老爷子有点不相信,虽然她拿了一千万带走了孩子,可欧博林明明说他这些日子和夏细语走得很近,有时候还看到他抱着那个小男孩儿,态度非常亲热,这一切,她难道没有怀疑过吗?

“老爷子,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和丢丢一直相依为命,他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可我们已经谁也离不开谁了,”夏细语说着,不由得激动地站起来,身子前倾,口气激烈:“我不想追究这个孩子是谁的,反正他现在已经是我的养子,希望老爷子看在我们母子可怜的份上,不要拆散我们。”

这是她在车上得出的最后决定,无论这个孩子的父母是谁,她都不想去追究了,只要今生今世能和小家伙生活下去就行。

尚老爷子点点头,回答得同样很利落:“我也正有此意。五年都过去了,我如果想要找回这孩子的话,早就来找了,过去的事情,我们就当着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至于我孙子打扰你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我会尽量说服他,不让他再去打扰你。”

“他不但打扰我,还恐吓我。”夏细语趁热打铁,说出了尚宇的卑鄙要求:“我不知道尚大少是不是有恋童癖,看到我家丢丢就一个劲儿黏上了,还叫我让出抚养权,要不就搬去和他住一块儿,美名其曰‘天天想看着他’。”

尚老爷子心里一惊,和欧博林对视一眼,干咳一声,笑得极不自然,“哈哈,我不知道他竟然如此过分,等下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身为总裁了,行为还如此幼稚,哈哈哈……”

“是啊,真的是有够幼稚,要不是知道他还没有结婚,我还真怀疑孩子和他有关系呢。”夏丢丢撇着嘴,喃喃地自言自语。

“哈哈哈,尚宇是我们尚家唯一的继承人,能做我家的孙媳妇,肯定是万里一挑的……哈哈哈,这多少要花些时间和精力的嘛,哈哈哈……”

“尚大少二十九了,老大不小了,到了成家的时候了,老爷子如果有相中的富家千金,还是早日让他完婚比较好,我看他是想儿子想得快要疯掉了。”

结了婚,生了自己的孩子,他就不会来缠丢丢了,夏细语想得很美。

第30章 那装模作样的一家三口

夏细语走后,尚老爷子的脸上才现出裂痕,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尚宇见到夏丢丢这个小家伙那么喜欢,竟然想方设法想要得到他,这是有血缘关系的原因么?

“博林,打电话给尚宇,叫他马上上来!”

夏细语默然地走在路上,没有叫车也没让欧博林送,她想静一静。

尚老爷子派人叫她过来见面,肯定是怕事情败露,而她自己因为年轻贪财,也怕往事被揭露,所以大家对代孕的事守口如瓶是最好的办法。苦恼的是尚宇,这个非常恐怖的男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如果尚老爷子出面也无法摆平他的话,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对付他。

无论夏丢丢是谁的孩子,只要他想要,他真的有能力得到,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尚宇啊尚宇,你这个瘟神,为什么对丢丢那么感兴趣呢?”

她低着头,踢踢踏踏的甩手走路,像个小女孩一样,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一辆白色小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很久,她都没有发觉。

“妈,那天和皓出去的就是这个女孩子,我保证没有看错,就是她。”

“你是说你弟弟看上她了?”宁楚婷细长的眉皱得很紧,保养得不错

这个女孩子是哪个贫民窟跑出来的?个子那么矮,衣服一看就是便宜货,走路没精打采的,一点气质都没有,连平凡都谈不上的她,哪里能吸引她的宝贝儿子了?宁楚婷摇摇头,一脸的不相信:“你开前头点儿,我要仔细看看她的样子。”

叶玄萱赶紧把车开前一点,降下车窗,好让母亲瞧仔细。

夏细语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抬起头,视线对上宁楚婷,把宁楚婷吓了好大一跳,她慌忙缩回车,拍拍心脏,让女儿把车窗摇上。

太像了!这个女孩子太像一个人了,尤其是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她只有在那个人的脸上看到过。

叶玄萱奇怪地望了母亲一眼,悄声问:“怎么了?吓到你了?”

母亲的审美观与她的审美观大相径庭,都以身材高挑、丰乳肥臀为美。

宁楚婷曾在女儿面前自豪地夸耀说:“丰乳肥臀是能养儿女的体征,像我养了你们一对出色的儿女就是证明。”

所以,儿媳妇一定要符合这个标准才在她选择的范围内,其二是家世,叶家的财势在a市数一数二,可家世背景不太光彩,为了洗漱叶氏的过去,红门千金才是她理想的儿媳妇人选。

女儿说儿子这些天迷恋的女孩子无论哪方面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尤其是那双眼睛,更令人心惊,她总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夏细语,二十三岁,天胜食品公司的半个总裁。”叶玄萱汇报着查出来的资料。

“她的父母呢?”宁楚婷紧张地问。

“没有父母,在孤儿院长大,有个四岁的养子。”

“孤儿?”宁楚婷喃喃地念着,真的是孤儿吗?那么巧,她也姓夏?

“她二十三岁?”她再次追问。

“是。”叶玄萱狐疑地望了眼神经兮兮的母亲,不知就里。“怎么了?你怀疑我的记忆力?”

好歹她也为洗白叶氏独撑过七八年,好不好?父亲都放心把公司交给她打理那么多年,她的亲生母亲这个时候来怀疑她过目不忘的特殊技能?

“没有听清楚不行啊?”宁楚婷没好气,一双儿女都聪明过了头,只有她稍微说错或者做错什么,姐弟俩都一脸鄙夷。

“逊!”叶玄萱潇洒地甩了甩曲发,妩媚地抛个媚眼,娇滴滴地说:“我不就担心您老的老年痴呆症提前发作吗?”

“喂!”这女人是她的宝贝女儿吗?说话都不怕人生气的?

“喂什么喂?妈,快想办法对付你那难缠的儿子吧。”老弟对这个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天的兴趣,还说中秋节要在家里举行宴会欢迎她加入叶家。

“没事儿,这事儿我保证搞定!”她二十三岁,她认识的那个人则在二十五年前就结婚了,并且一家子都在国外过得甜甜蜜蜜的,而且她也有个差不多大的女儿,这个孩子绝对不会是她的孩子。

眼睛像、还同姓,都是巧合、巧合而已,宁楚婷这样安慰自己。

中国十三亿人口,同姓又相似的太多了,不是吗?

叶玄皓的私人住宅位于郊区,座落在半山腰上,是西方庄园式的房子,红转碧瓦,掩映在青翠的树木中,格外宁静安逸。

这两天,叶玄皓请了几个工人在装扮他房子,里里外外都挂上了霓虹灯和彩绸,花园里还搭了花架,各种各样的花儿五彩缤纷,竞相怒放,美得像仙境。

叶玄皓心情颇好地指挥着工人做这做那,白色休闲服的他,手里拿着一块毛巾在擦汗。

天气也挺奇怪的,前几天阴晴不定,大多数人都穿上了长袖衣服,可能是为了中秋节能有个又大又圆的月亮吧,太阳跑出来晒散了空气中的阴霾。

宁楚婷和叶玄萱开车来到这里,火急火燎地找到他,宁楚婷二话不说,修长的腿跨过去,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气急败坏地说:“臭小子,你给我过来!”

叶玄皓心情很好,见老妈如此粗鲁也没有生气,长臂伸过去搂住她的腰,俊脸罩在她眼前,邪里邪气地说:“老妈,你别红眉毛绿眼睛的好不好?很难看哦。”

宁楚婷啪地拍下他猥琐的手,义正言辞地说:“少给老娘来这套,你到是说说,你看上那丫头什么了?啊?”

“哪个丫头啊?”叶玄皓睨了一眼脸不红心不跳的老姐,俊脸瞬间结冰:“老姐,你在老娘面前搬弄我的是非了对吧?”

“不要岔开话题!”宁楚婷才不吃儿子这指东打西的一套,严肃地说:“我们今天就得把这事情给一次性说开了。”

叶震峰不在跟前,她就是老大,代表的就是叶家家长的意见,所以,她必须昂首挺胸,发挥出母仪的威严来。

叶玄萱扫了一本正经的母亲,艳红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妖媚的大眼睛冲同样一脸正经的叶玄皓眨了眨,换个姿势洗耳恭听。

“说吧。”叶玄皓对狐假虎威的母亲了如指掌,暗自运功做好准备。

“额,等等,”叶玄萱忽然想起了件大事,慌忙摆手,示意宁楚婷停一下。“皓,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可别惹哭老妈哈。”

她变戏法似的拿出手机晃了晃:“老爸的电话我随时都可以接通的。”

宁楚婷猛点头,非常赞赏女儿的机灵乖巧,还是女儿贴心啊,唉……她怎么生了个这么让人操心的儿子呢?

“嗯,遵命。”叶玄皓好像也才记起一样,讨好地问:“妈,你确定我们就这样站着说话?”

宁楚婷低头瞧瞧自己站得笔直的双腿,大花旗袍下的小腿肚上,青筋冒起,裸露的脚背上更是可怖,鼓起的血管简直有蚯蚓一般大小。

“啊!太恐怖了,我怎么可以站那么久呢?你瞧瞧,我的血管都快爆裂了,哎呦喂,臭小子,你让我多活几年好不好?”

扭转身,她带头往屋里走去,不得不说,她的儿子很有设计天才,沿途的风景美得没话说,越往里走,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萱儿啊,你说说,我此刻像不像神话里的王母娘娘啊?”

“母后,您漂亮,高贵,拥有叶家至高无上的权势,您一直都是叶家的王母娘娘。”她右手边的叶玄皓马屁地说,漂亮的眼睛朝叶玄萱无害地眨巴眨巴。

“嗯。”宁楚婷高高扬起下巴,姿势优美,动作难看地扶着一双儿女的手,一步一步地走进大厅,舒服地坐在沙发上。

叶玄皓不负众望地单腿跪下,握住母亲的手,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才恭敬地垂首站在下首,等待母亲大人发话。

他这表现,宁楚婷非常受用,年轻时候输给了演电影的好友,现在终于扳回一局了,哈哈哈!

叶玄萱撇着嘴望着沉浸在演戏角色中的母亲,秀眉倒立:“可以言归正传了,王母娘娘,您的乖女儿陪你好些天了,得回凡间去了。”

老公打了好几百个电话来了,两岁多的女儿天天哭闹着要找妈妈,他招架不住了。

“多住些日子才回去!”宁楚婷眼一瞪,不满地说:“我和你爸爸才回来没几天,和你话都没有说完,你怎么就要走了呢?”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要滴下来了。

宁楚婷和老公在环球旅行的路上接到电话,说儿子不肯安分守己地上班,她担心花天酒地的儿子误事,就打电话叫远嫁美国的女儿召回来帮他的忙,自己和老公则在半个月之后才回来,这不,才和女儿相见短短几天,她就说要回家去了,呜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不要扯到我的身上来,你快点解决皓的事儿吧,要不然我走了之后,替你擦眼泪的人都没有。”叶玄萱很有“孝心”地提醒母亲。

宁楚婷睨了眼容貌和自己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女儿,心里不由得想起刚才在马路边上看到那双时曾相似的大眼睛,心里打了个寒颤。

“皓,我不会同意你和那女孩子交往的。”她终于切入主题了。

“您可知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吗?”叶玄皓张开双手,转了个圈儿,笑着温柔可可地问母亲:“您老人家不觉得您的话会令您儿子产生不愉快吗?”

第31章 美女与狼人

叶震峰曾是a市的龙头老大,年轻时做事狠戾,出手毒辣,娶了宁楚婷之后才收敛了许多。

明里他已经是个正道商人,暗地里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尤其是他生了一双儿女之后,a市的人对叶家的各种猜测多得满天飞,原因就是他那宝贝儿子,所作所为介于正与邪之间,做事情全凭性子来,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认为宝贝儿子做事情还都是有分寸的,所以经常都睁一眼闭一眼的,不去理会。

接到老婆哭哭啼啼的电话,叶震峰急得五脏六腑都揪在一块儿了。

“婷婷,别哭啊,你说清楚点儿啊,皓儿到底惹什么事儿了啊?”

有人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叶震峰软硬不怕的,却偏偏怕老婆的眼泪,老婆只要抽抽噎噎地开始,他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外间接待客人的沙发上,张方正手指夹着香烟,却一口都没有吸,心里回放着刚才和叶震峰商讨的合作方案,如坐针毡啊。

“好了,我打发客户走后马上就回家,乖啦,别哭了!”年逾半百的男子,拿着与身型极不相称的白色手机听电话,还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看到的人想必会笑掉死去活来。

擦干额头上的冷汗走出休息室,叶震峰大摇大摆地坐在张方正对面的沙发上,无事地说:“张总,我们的合作方案就怎么定了,我有急事,得回家一趟。”

“叶总裁,我们的合作方案提出来再商讨一下才做决定好不好?”张方正终于想到了合作案中的弊端了,可叶震峰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就要打发他走了。

“叶总裁……”

“张总,你这两年在我那不争气的宝贝们手里得到不少好处是不是?我会一并讨回来的。”叶震峰挥挥手,不理这个得寸进尺的“合作伙伴”了。

什么跟什么啊,讨债公司,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开讨债公司?有没有搞错,当初自己解散帮派的时候都不敢开讨债公司,这家伙趁他金盆洗手时,钻了他的空子,明目张胆的开了讨债公司,女儿掌管叶氏的时候,他自愿上交五成的“战果”,打的是叶氏头衔的幌子,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今天找他来,把合作方案直接改成三七分,他三,我七。

张方正苦着一张脸,敢怒不敢言,他非常清楚在a氏,叶氏在黑道上是个举足轻重,表面上他做的是正当生意,可私底下,他的黑道实力依然不容小觑,单据他搜集到的情报中,就知道叶氏在全省甚至欧美一些国家,都有他的企业,坐班的都是他当年的得力手下……他一个半路分一杯羹的,有什么资格和他讨价还价?

张蜜儿哼着歌儿回到家里,就看到倒在客厅沙发上的老爸,双眉紧锁,闷闷不乐的,她扔下手中的提包,飞扑过去,雪白的小手抓住张方正的手臂,摇啊摇,娇滴滴地说:“爸爸,怎么愁眉苦脸的?”

张方正有一双儿女,长子在几年前就离奇死去,剩下这个女儿,宝贝得不得了。

张方正睁开眼睛,看到女儿嘟起红唇,明亮的眼睛担忧地望着他,心里一暖,摸着她的秀发说:“爸爸没事儿,就是工作有点儿累……我的宝贝女儿,你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儿呢?”

张蜜儿见爸爸问起,小脸一红,斜靠在张方正的肩头上,含羞地说:“我今天去机场接雅莉姐姐了,还和她一起去了大富豪酒店,见到了尚宇哥。”

尚宇精致得如刀刻的五官,挺直的身材,淡漠的表情,无一不吸引着她,想到他,她都会脸红心跳,一颗芳心骚动不已。

“尚氏新任总裁尚宇?”张方正心一动,眼中精光四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条阳光大道,与叶震峰之间的怨气瞬间一扫而空。

见女儿羞怯怯地点头,他兴致大增。

“你喜欢他?”

“嗯。”这不是废话么?尚宇那种各方面都优秀的人,瞎了眼的女人都会喜欢的。

“嗯,爸爸全力支持你!”张方正望了望发育得很好的女儿,虽然自己的权势不怎么样,可女儿不俗的容颜以及惹火的身材,总体来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金钱多得无法估量的尚家,不会计较女方的金钱多少吧?

老奸巨猾的张方正,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如果女儿能成功勾搭上尚宇,那么他就不必计较和叶氏的合作案,在a氏,尚氏才是站得稳的最大靠山!

“爸爸,雅莉姐是为了尚宇哥才回国的。”张蜜儿有点担忧,温雅莉的家在国外,父母很少回家,她执意孤行回国,已经惹怒了她的母亲夏暖,听她的口气,夏暖不同意她为了尚宇离开t台。

尽管这样,张蜜儿还是担心,因为温雅莉的相貌比她更胜一筹,并且很早就和尚宇认识了。

“你只要全力以赴就可以了,有些事情,爸爸可以帮你。”张方正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

张蜜儿在爸爸的脸颊上印下一个红唇印儿,乐滋滋地说:“好的,爸爸,我也全力以赴的。”

她还以为爸爸会笑自己不自量力呢,没想到他那么爽快地说支持自己,她开心得跳了起来,蝴蝶似的飞进房间去梳妆打扮去了。

尚宇的办公室里,温雅莉笑得非常灿烂,她穿豹纹长袖,黑色紧身裤,金色的曲发披在肩头,高挑的个子套了一双十几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站在尚宇跟前也矮不了多少。

“尚宇哥,你为什么不去机场接我?”她靠近尚宇,白皙的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急行军八百里的小脸红艳艳的,令人垂涎欲滴。

很多模特儿,都是够高,脸蛋去不敢恭维,温雅莉得天独厚,身高够高,发育也不差,脸蛋也算中上,是同行们中的佼佼者,所以养成高傲、目中无人的性格也无可厚非,因为她够资本。

“你先坐下休息一下再说话,行不?”尚宇的刚刚和老爷子争执了下来,心情烦闷,回头又遇上纠缠不休的女人,心情简直是糟糕透了,俊脸上罩的完全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不嘛,人家急巴巴地赶回来,不就是为了要和你在一起吗?”在国外长大的温雅莉,没有中国传统女人的含蓄,说话直来直去,对尚宇的爱慕之心从没有遮掩过。

“我说过对你没兴趣!”尚宇也是直来直去的主,对温雅莉倒贴上了的嘴脸,没有半点儿兴趣,早在她露出一丝丝的好感时,他狠狠地掐掉过她冒出的嫰芽儿。

女人长得牛高马大的,娶回去占床啊?他内心这样无耻地鄙视过。

外表清冷疏离而高贵的男人,内心邪恶得令人发指,这是不是一大悲哀啊?

夏细语说他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人,说得真的是对极了。

“尚宇哥,人家放弃工作,千里迢迢赶回来,全是为了你……”温雅莉被他毫不留情的话伤到了,戴了蓝瞳眸子泫然欲泣,小脸上露出与身材不符忧伤。

古树在一边啧啧叹道,这么美丽多情的美人儿,尚宇都能断然拒绝,他的心肯定跟脸一样,是冰做的,换做是别人的的话……嘿嘿……

古树交叉双腿,斜靠在办公室门口,手指摸着下巴,悠闲地看好戏。

“树,替我好好招待温小姐!”尚宇凌厉的目光扫过古树,把烫手的山洋芋丢给幸灾乐祸的助理,要不是老爷子交代过要对温雅莉好点,他早就列入黑名单了!吼吼,烦人的女人!

“你呢?”古树脸色骤变,招待女人,还不如叫他去打一场拳击赛,那个畅快淋漓很多。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尚宇抛下泪光莹然的美女和脸色狰狞的助理,大步离去。

夏细语好不容易到达公司,杨梅子立即拿着报告书进来找她,天胜食品公司一星期前上架的各类食品因为包装好看,量足,价钱公道而大受消费者的喜爱,许多地方都供不应求。

“离中秋节还有两天可以销售,我们是不是可以加班加点的多生产些?”杨梅子的设计旗开得胜,非常兴奋,想要多生产些,增加销售量。

“不不不,”夏细语冷静地说:“我们生产的食品已经达到饱和状态,如果再生产出来,就会销售不出去,中秋节是我们传统的国人节日,很多人都调假三天,这三天中的食品,大多数人都会提前准备好的,我们再生产的食品就有过期。再说,工人也累了,让他们都休息休息吧。”

杨梅子定定地望着她年轻秀气的脸庞,有些震慑——小小年纪,懂得分析市场,不贪图一时之利,懂得体恤员工,他日必定有所成就!难怪叔叔对她连连竖起大拇指,她终于服气了。

“细语,欧冶天……就是那个和我一起回国的男孩子,他中秋节在家举行派对,要请你一起过去参加。”杨梅子递上一张大红请柬,恭敬有礼地说。

“哦,不了,”夏细语想都没有想,马上回绝:“请转告他,谢谢他的邀请,我有事儿,就不去了。”

欧冶天?是谁?她早就忘记这么个人了,几天前就和夏丢丢说好,中秋节晚上带他去彩虹孤儿院聚会。

杨梅子有些为难,欧冶天在电话里千叮万嘱,要她带她去参加派对,她也一口答应了,可夏细语连请柬都不肯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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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只想和他过一辈子

夏细语见杨梅子杵着没走,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拨通他的电话,我来告诉他。”

杨梅子微微一笑,推推眼镜,认真地望着夏细语:“细语,我们是好朋友是不是?”

见夏细语毫不犹豫地点头,她缓缓地说:“既然你当我是你好朋友,那么我有些心里话要告诉你……我知道不该勉强你,但是,我真心实意地告诉你,虽然我对你的身世不是很了解,但是你一直在拒绝和男人打交道,这样对你很不好……”

和夏细语接触不是很长时间,但是她对身边出现的男人虽然谈不上置之不理,但都抱着回避态度,凭着女性的第六感官,她觉察到她关闭了心窗,不让人走进去,她很想帮她。

她的这句话说得很直白,夏细语的心微微动了下,抬起头看向办公室对面的同事兼好友,她的目光坦然真诚,没有一丝丝作假成分。

她是真的关心自己!夏细语心尖儿像被春风吹过,暖暖的,柔柔的,很舒服。

“谢谢你,梅子,虽然我没有像你说的那样躲避男人,但是我非常感谢你的关心。中秋节的安排,我早就和丢丢说好要带他出去玩,所以很抱歉。”

夏细语伸手抚摸了一下脸,眸光一转,轻笑了一声,说:“梅—一—本—读—{y}{b}{d}{u}子,我是不是很狼狈啊?”

认识的人中,好像只有她最不修边幅了,刚才那车里的女人眼睛给照妖镜,把她**裸地鄙视了一番。

“嗯,”杨梅子诚实地说:“你着装太朴素了,作为一家公司的老板,穿着得体大方是基本礼貌。”

夏细语上次买了不少衣服,可穿着很别扭,都扔在壁橱里了,她还想过要把它们都给童笑笑穿了呢,今天那异样的目光,彻底打击了她的自信。

彩虹孤儿院是她小时候呆过的地方,那里有她童年的回忆,她想光彩耀人地去看一看,也好鼓励鼓励那里的孤独的小朋友们。

中秋节这天,夏细语早早下班,开着新车回到公寓,夏丢丢今天放假,一直嚷嚷着要去商场买礼物送给孤儿院的小朋友买礼物。

夕阳西下,夏细语开着她的新车,装着满满的礼物,还有各种点心食品类。

车开了一段路,道路开始崎岖,大小不一的石头铺在马路上,车颠簸得厉害。

夏细语看着小手紧紧揪住安全带的小家伙,眸子中露出心疼,“丢丢,小屁屁痛不痛?”

“不痛!”夏丢丢脸色苍白,头有点晕,为了不让妈咪担心,俊秀的小脸上尽是伪装的坚强。

车身沾满灰尘的时候,夏细语把停了下来,因为夏丢丢头晕脑胀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动不动了。

夏细语停好车,跑过去打开门,抱起夏丢丢,在路边坐下,让他靠在怀里小憩。

“妈咪,我很没用是不是?”他瘦弱的小身子受不了崎岖的道路,晕车了。

“丢丢很棒,是个纯爷们。”夏细语冲他竖起大拇指,欣慰地笑着说:“妈咪从来没有见过比丢丢更勇敢的孩子。”

“滴滴滴……”忽然,一阵小车喇叭声从后面传来,他们的车堵路了。

夏细语急忙把夏丢丢安置在路边的石头上,跑过去挪车。

“妈咪,我们还是走吧,”夏丢丢懂事地说:“反正快到了。”

山路崎岖,又很窄,让车很不容易。

“可是你……”

“没事儿,妈咪,丢丢能坚持的。”小家伙快快地跑过去,打开车门爬上车,熟练地扯起安全带,就要往身上系。这时,车门又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挤了进来,夏丢丢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叔叔!”惊吓过后的夏丢丢率先叫起来,抱着他的正是尚宇。

夏细语万万没有想到消失了三天的他还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整个人都僵住。

“怎么?激动得不会开车了?”尚宇千年不变的冰山脸贴在夏丢丢的脸上,目视前方,淡淡地问。

“你……”夏细语的脸色迅速苍白,额角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尚老爷子都没办法阻拦他?

“走不走?”

古树很不耐烦地过来踢车门,弯下腰看到车主是惨白如鬼的夏细语,顿时眼冒火星,怪叫连连:“又是你!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今天公司聚会,一下午都还兢兢业业地指挥布置大富豪的尚大总裁,忽然招呼他开车出来,说是酒店里空气不好,要散散心,没想到开着开着就到了这里。

夏细语没有心情理会古树的鬼哭狼嚎,小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浑身冰冷。

尚宇皱着眉头望了她一眼,作势抱着夏丢丢要下车。

“我们坐另一辆。”

“不要!”夏细语这才惊醒,吓得头点得如捣蒜,“我开!我开!”

“叔叔,不要对妈咪大声!”夏丢丢担忧地望着脸如白纸的夏细语,感同身受:“妈咪晕车。”

“哦,是这样啊。”尚宇拖长声音说,望着那张没有半点血色的秀美侧脸似笑非笑。

车终于到了彩虹孤儿院,停好车后,夏细语就跑到尚宇身边,拉过夏丢丢紧紧抱着,生怕被抢走似的。

院长接到电话,带着好几个义工出来搬礼物。

尚宇和古树则自己走向内院,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谈话声。

夏细语舒了口气,专注地抱着夏丢丢指挥工人搬运礼品。

礼物搬得差不多了,院长李铭走过来,激动地说:“谢谢你,细语,我代表孤儿院的小朋友们谢谢你。”

李铭院长年约六十,是个平易近人的男人,在彩虹孤儿院工作差不多三十年了,夏细语进孤儿院那天起,他就成了她的守护神,她的整个童年天天都有他的陪伴,他们之间的感情犹胜父女,后来,夏暖女士出资赞助夏细语上学,他们才分开。夏细语十八岁之前,都会时不时的回来探望他,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很融洽。

后来,夏细语不知道什么事情,突然消失不见,要不是夏暖拦住,他急得要登寻人启事了,没想到五年后,夏细语才工作,就为孤儿院送了如此一份大礼,他感到欣慰的同时,更加喜欢这个秀丽的姑娘了。

夏丢丢站在夏细语身边,小手背在身后,戒备的大眼睛里有着浓浓的占有欲。

李铭见过许多小孩子,可都没有见过如此出色的小男孩,不但五官长得精致漂亮,皮肤也白皙细腻,尤其是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流露出一份令人疼惜的早熟。

“细语,这是你的孩子吗?”李铭的话有些迟疑也有些难过,他看守着长大的女孩儿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他却没有为她送上浅薄的贺礼。

“院长,他是我的孩子夏丢丢。”夏细语欲言又止,面对和蔼可亲的李铭,她很想扑进他怀里,把经历过的一切都向他倾诉,告诉他,自己这些年来过得有多苦、多艰辛,但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长大了,没有必要做那么幼稚的行为来困扰别人。

李铭是过来人,一眼看出夏细语有为难之处,笑了笑,注意力转在夏丢丢的身上,他蹲下身子,牵起夏丢丢的小手,亲切地说:“丢丢,我是爷爷,你叫爷爷好不好?”

夏丢丢眨巴着大眼睛,仰头望着夏细语,眼神里全是询问。

夏细语也顿了下来,抚摸着他的头,鼓励地说:“丢丢,叫爷爷。”

夏丢丢很少与人接触,和陌生人都带着距离,他还没有近距离地看到过像李铭这个年龄段的老人,小小的心里不免敬畏。

“爷爷。”他乖巧地叫了句,黏黏糯糯的童音融化了李铭那颗男人心,他一把抱住他,欢喜得差点掉下泪来。

“妈咪!”夏丢丢吓到了,双手伸向夏细语,要她抱抱。

“院子……”夏细语有点尴尬,脸红了起来,想要解释:“丢丢他……”

“我理解、我理解,”李铭放开夏丢丢,为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见到他有种亲近感,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夏丢丢一听,不满意了,嘀咕着:“我才不喜欢爷爷抱抱,我只喜欢叔叔抱抱。”

他的声音很小,可夏细语还是听到了,脸色一变,扯了扯他的小手,严肃地说:“不许乱说!”

“妈咪,我没有乱说,我说的是实话!”夏丢丢固执起来,推开一步,指着她:“你一直都不喜欢叔叔,所以不喜欢他抱我;你喜欢爷爷,所以喜欢他抱我,这是不是实话?”

夏细语皱起眉头,秀气的小脸凝上雪霜,就要开口训斥口没遮拦的小家伙。

“对了,细语,夏暖女士来了好一会儿了,你进去吧。”李铭没有怪夏丢丢的不礼貌,想到里院的人,欣喜地对夏细语说。

夏细语小时候在孤儿院时,夏暖只有回国都会来看她,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得不得了,孤儿院里的人都说她们都姓夏,有母女相,也有母女缘,常常逗趣她们。

夏细语听到夏暖这个名字,身子一震,然后让遭人点穴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夏暖,孤儿院的人都想不到她是她此生最不想见到的人吧?一抹苦涩慢慢在她心里蔓延,渐渐地侵入她的五脏六腑,搅得她呼吸都困难起来。

第33章 今生最不想看到的人

正文 第33章 今生最不想看到的人

“院长,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进去了。”夏细语急急走上去,急促地说:“您就不要向夏女士说我来过吧,没有时间见她真是不好意思。”

夏细语的异常情绪另李铭很担忧,他关切地问:“怎么了?细语。”

“院长,我恳求您,就当我没来过,好不好?”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早早升起的月亮发出幽幽清光,映衬着那张脸苍白无比,看得出她情绪激动中掺和着不安。

小时候的夏细语是坚强勇敢的,她和夏丢丢一样早熟,清亮的大眼睛里带着慧黠。她不是很合群,大多时都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小朋友们玩。

李铭懂这个女孩子,她是孤独而倔强的,如果不是有特别重大的事情发生,她绝对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好吧。”他郑重地点点头,和蔼地望着她,沉稳地说:“如果你觉得疲倦了,可以回来找院长,彩虹孤儿院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夏细语轻轻点头,温顺地说:“我知道,我永远都会把这里当成我的家。”

她看了一眼内院,里面的灯亮了起来,也多了孩子们的欢呼,想象孩子们领到礼物那欢天喜地的场景,夏细语轻松了许多。

“丢丢,和爷爷说再见。”夏细语无暇理会夏丢丢不满的神色,抱着他上了车,走了。

五年了,她已经五年没和她打招呼了。

她永远都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夏暖约她在工厂旁边的咖啡店里见面,那是她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同一天,她的命运彻底改变。

夏暖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到了中年,还是风韵犹存,她穿着白底牡丹旗袍,头发盘在头顶,白皙的脖子上带着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耳坠上是寒光闪闪的钻石耳坠,脸色画着精致的妆,纤细柔白的十指染着豆蔻,和衣着朴素的夏细语坐在小小的咖啡屋里,极不和谐。

“细语,你就准备在这工厂里做一辈子的工吗?”夏暖心疼地望着她,十八岁,花一样的年华,就要被她埋葬在朝九晚五的日子里了,她不忍心啊,都是自己造的孽,生下了她,却不敢认她。

“那是我的事。”夏细语扯着衣服上的毛线疙瘩,淡然地说,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一千五百块的月薪,实在是太少了。”这是最低层人的保障工资,她的女儿甘愿做这个?

夏细语的棱唇微微扬起,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冷漠地重复:“那是我的事。”

夏暖抿紧嘴唇,死死地凝视着对面的骨肉,她比十八岁的女孩子更小,个子小小的,脸型也小小的,五官清秀,可隐隐透出菜色,一副营养不良的可怜样子。

她打工后,就不肯再拿她的一分钱,月薪一千五百块,还能省吃俭用留一部分下来的女孩子,一日三餐吃的是什么?身上穿的又是什么?夏暖差点不忍直视。

她生了她,然后狠心把她丢给那个男人之后,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再想她的,可是十月怀胎的骨肉亲情,哪有那么轻易就可以甩开?得知她被送到孤儿院,她立即赶到那里做起了慈善人员。

关于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她并没有要告诉她的打算,要不是十五岁那天,她酒醉吐真言被女儿发现这个秘密,她打死也不会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也就是那一刻起,一直对她还算温顺的女儿性情大变,孤僻、冷漠,神思恍惚,对她爱理不理,她也没和她过多解释,以为她长大后会体谅自己。

高中毕业后,夏细语不肯再读书了,她瞒着她自己找了工作,搬离了她替她租的小公寓,过起自食其力的生活。

“细语,不要恨妈妈……”

“能不恨吗?”她尖锐地说:“你都有家庭了,为什么还要和别的男人生下我?生下我又不能给我一个家,这样偷偷摸摸地养我,算什么?”

夏细语年轻的脸庞全是恨意,她抬眸盯着对面高贵美艳的女人,冷冰冰地说:“你走吧,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好了,我的死活不用你操心!”

听到女儿这番无情的话,夏暖优雅的姿势挺不住了,她挪了挪位置,艰涩地说:“你不要这样,细语,妈妈有妈妈的难处啊。”

十八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啊,生下这个女儿之后,她的眼角添了多少皱纹、加了多少华发啊?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呢?

“我知道你有难处,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我说过以后不用你管,就不用你管,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呢?”夏细语紧紧握住咖啡杯,极力稳住心里翻江倒海的动荡。

夏暖看了一眼脸色蜡黄的女儿,终于呐呐地开口:“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我明天就要回美国去了。”

她心中装着一件秘密事儿,却又不敢说出来,如果给脾气倔强的女儿知道她那卑鄙的想法,绝对会马上拿刀剁了她。

“哦。”夏细语没有表现出不舍,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冷冷地说:“今天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以后我们碰到了,也当着是陌生人吧。”

“不要!”夏暖听到她决绝的话,心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细语,你不要这样,我是你妈呀,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对我?”

夏细语扫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女人,紧紧咬住唇瓣,转身走了。

她没有回工厂,反正已经旷工了,就干脆出去透风吧。她茫茫然走着,心里想了很多很多,总归是悲哀战胜了理智——她来到这个世上,根本就是多余的!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冷漠的男人,他跟着她来到一个街角,拦住了她。

“小姐,请跟我来一下,我家老爷有事找你。”

欧博林带着眼镜,黑色西装笔挺,穿着黑色皮鞋,脸色清冷,气势不凡,没有见过世面的夏细语被吓了好大一跳。

看出夏细语的害怕,欧博林微微一笑,和善地说:“小姐,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笑与哭的区别就在与笑给人很舒服的感受,即使对方笑不达眼底,也比绷着一张脸让人舒服。

夏细语紧张的情绪立即舒缓了很多,望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目露疑惑。

“跟我来吧。”冷冽男人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商务车,带头走去。

夏细语迟疑了一下,想到自己一穷二白的,这个穿着不凡的男人肯定不会怀有不良企图,于是咬着牙跟着他上了车。

夏细语进大富豪酒店的感觉,就和当年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没什么两样,样样惊奇,样样叹为观止。

尚老爷子端着在二十楼的总裁办公室,表情严肃地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照片,这些照片都是他派去的人在这两天拍下来的,都是关于夏细语的,各种姿势,各种表情。

看过各种各样的人物的尚老爷子,对她是没有多大的好感,只因为儿媳妇钟红自己选中,指定要她。

夏细语的身份背景,他派人查了,是个被人丢弃的私生女,在彩虹孤儿院长大,模样清秀,很有个性,他后来想了想这样的出生背景反而好点,事情办好之后,打发起来比较容易。

门口的保镖走进来,告诉老爷子,欧助理带着夏细语来了,他忙把照片统统扫进抽屉里,端坐在办公椅上等待着。

夏细语没有他想象中的恐慌,她的脑袋也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低垂着,一副战战兢兢的小模样,她仰着头,东张西望,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看到门口彪形保镖,也只是微微一滞,就恢复常态。

她穿着T恤牛仔,头发扎成马尾,在后脑勺上一荡一荡的,令人想起广场上随风飘扬的旗帜。

她不是很美,个子也不高,小脸上最出色的就是那双有神的大眼睛,还有就是皮肤,她的皮肤很细腻,面黄肌瘦的脸上一颗痘痘都没有,给人的感觉是朴素干净,冷静倔强——有胆子和陌生人走,还在他面前如此镇定人女孩子少之又少,尚老爷子倒吸一口气,面前这丫头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

可这绝对是个条件不错的代孕人!

“夏小姐,请坐。”尚老爷子走出办公桌,指着一旁的沙发,不带感情地说。

夏细语没有拘谨,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一屁股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喝,出来老半天了,她渴了。

尚老爷子脸皮一抽,心里不由得埋怨起钟红,找的私生女,没有教养就是没有教养,话都没有一句,还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夏细语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水,用掌心擦了擦嘴,直视着尚老爷子,问:“老爷子,听说你找我?”

她不喜欢他。有钱人,看人的眼神没有半点尊重。

她原本可以很礼貌的,可在看到他之后,她不想装。没教养就没教养吧,反正他第一眼就给自己下了这个定论,她也没有必要讨好他。

“博林,出去把门带上。”尚老爷子发号施令,欧博林迅速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第34章 代孕

夏细语扭头看了看关上的大门,心中万分紧张,可脸上却是什么都没有流露出来。

阅历丰富的尚老爷子微微点头,开门见山地说:“夏小姐,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请你做代孕的。”

代孕?!夏细语隐隐听到人说过这词,可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传言中说的和男人睡觉生孩子?”她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却没有半点女孩子应该有的羞涩。

尚老爷子摇摇头,叹息她的无知:“不用和男人睡觉的。”

现代科学那么发达,根本不用和男人睡觉也可以怀孕的。

“就是借用一下你的子宫,精子和卵子都是别人的。”

“生下的孩子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是的,孩子生下后,我直接领走,你可以得到五百万元人民币的报酬。”

五百万!夏细语用脚趾头快速算了一下,她目前的工资是一个月一千五,还得是全勤,十八岁天天上班到五十岁,一共三十二年,一共是……

她有点晕,一下子算不了精确的工资,反正就是说她做到五十岁不能上班的时候,还加上一天到晚不吃不喝,都没有一百万,五百万……多么庞大的数字、多[一^本^读^][.[yb][du].]么诱人的钱啊……

借个子宫,生个孩子就走人,有了钱,她可以买个男人嫁掉,然后吃穿不愁,很划算的样子……

人生第一次有机会和五百万巴边儿,不心动才怪!

尚老爷子神色如常,礼貌而疏离地说:“这样吧,夏小姐,我还有事儿忙,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再着答复。”

尚老爷子对她也有些不满意,想要和儿媳妇商量一下,可不可以找别人。

这时,欧柏林进来了,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看了一眼夏细语,转身走了出去。

“咳咳,夏小姐,价钱我可以再加五百万,一共一千万,一千万够不够?”尚老爷子突然变得很和蔼,笑眯眯地说。

“我希望在今天之内给我回复。”他又补充道。

一千万!一千万肯定够了!可是,她真的要给人家代孕吗?夏细语心中天人交战,钱,没有人不喜欢的,她用自己的子宫赚钱,有什么不可以?

结果,她云里雾里地回到工厂宿舍,和好友童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起代孕的事儿,不过,话题中的女主,她没有说是自己。

那天下班之后,夏细语就消失不见了,十月怀胎生了孩子之后,她意外地多了一千万和一个孩子。

五年来,她花的都是自己用子宫赚来的千万,多出来的一千万,她为夏丢丢存了死期,要等他十八岁的时候,才可以取出来。

孩子和一千万都是别人的,她一开始这样想着,没有想过要占为己有。

可是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人算不如天算,夏丢丢在她的生活中,逐渐占了重要位置,她想着一辈子都要和他生活下去。

她不能像夏暖那个卑鄙的女人一样,生了孩子不管……

“妈咪说话不算话!”夏丢丢的埋怨打断她的回忆,她愣了下,回头望见嘟着小嘴巴的小家伙,拿着手机在讲电话。

“丢丢!”她立即紧张起来,小家伙的电话她一直都放在床头柜里,他什么时候拿出来,还开了机!

“我们在回家路上……妈咪,你认真开车!啊,没事儿。”小家伙瞪了一眼来抢手机的妈咪,转开头继续讲电话。

站在彩虹孤儿院院子里的尚宇,拿着手机的手渗出了汗:“丢丢,叔叔就不和你讲了,你叫妈咪专心开车。”

山路崎岖,他可不想惹她发疯,小宝贝在车上,她的命可以不要,他的命可等于是他的命呢,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好吧,叔叔,我回到家后再跟你打电话。”

夏细语心乱如麻的心,加上尚宇这一出,彻底失去了淡定,她拨通尚宇的手机,劈头盖脸就一顿乱骂:“尚宇,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要脸不要脸啊,你想要孩子自己在孤儿院去挑啊,为什么缠着我家丢丢不放啊?哦,肯定是你生不出来是不是?”

尚宇的涵养再好,心理承受力再强,也受不了她口没遮拦的最后一句‘肯定是你生不出来’,她这样的说法,是侮辱他身体有问题?他怒极反笑,幽冷地说:“夏细语,我会让你知道我究竟行不行的……”

“好啊,你快点找个女人生个来证明啊,我拭目以待中。”盛怒中失去理智的夏细语,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顺着他话的字面意思激他,说完,就狠狠地挂了电话。

夏丢丢一个晚上都不肯和夏细语说话,很早以前妈咪就说要和他过一个快乐的中秋节,当他得知彩虹孤儿院里有很多和他差不多大的小朋友时,开心了好久好久。

路上遇到尚宇更是喜出望外,小小的心里,以为今天晚上会过得很幸福,可是妈咪中途反悔了,还不准他和尚叔叔打电话!

小家伙回到家里,就跑进自己的小房间不肯出来,夏细语哄了许久他都不理会,搞得郁闷的心情更加不爽。

手机响了,是尚宇那个混蛋的,她摁掉,不一会儿又打来,她摁掉,可他仍不死心地打,夏细语关掉手机,客厅里的座机又刺耳地响起,扰得她暴跳如雷。

“尚大少,你发什么神经啊?我惹不起你躲都不行吗?”

“把丢丢的手机还给他,我要和他说话。”尚宇没有过多的和她废话,直截了当地说,口气的寒意颇重。

“你到底要怎样啊?”夏细语差点没崩溃,神经绷得如拉开的弦。

“我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阴森森地问,夏细语瞬间坠入冰窖,冷得厉害。

中秋节,是他给她的最后期限!她以为尚老爷子会有办法阻止他,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什……什……么……我……我有事……”她结结巴巴地想要搪塞过去。

“这边晚会结束后,我会到你家,乖乖等着。”夏细语抖索着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加了句:“敢走你就死定了!”

“不要!”夏细语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不要这样逼我!”

可尚宇的手机已经挂掉,没有听到她的哀求。

蓝姨回家过节去了,家里静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夏细语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捂脸,小小的身子卷成一只,只开着小灯的客厅显得异常清冷。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宁愿还和夏丢丢一起呆在乡下的农家小屋里,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可是,是人都知道没有世间没有如果。

夏丢丢在房间里生了很久的闷气,到底是小孩子,憋久了气就消了,他打开门跑出来,找妈妈了。

“妈咪,你怎么坐地上?会生病哦,”夏丢丢拉住夏细语的胳膊拽她,想要拉她起来,幼稚的童音软软的,直达人心最柔嫩的地方。“打针会很痛很痛。”

夏细语慢慢地抬起头,望着面前可爱的孩子,她十月怀胎生下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她的心荒凉一片,迷惘得紧。

夏丢丢见夏细语一动不动,紧挨着她做下来,嘟起小嘴:“我知道妈咪生丢丢的气了,你不起来,我就陪你坐着。”

平常,夏细语都不肯他坐地上,说地上湿气重,会生病的,他很听话,从来都不会坐地上,可他现在毫不犹豫地陪她坐在地上。

夏细语暗里叹息一声,抱起他坐上沙发,下巴摩挲着他的头顶,瓮声瓮气地问:“丢丢,你喜欢妈咪还是尚叔叔?”

“当然是妈咪!”夏细语对尚宇的敌意,夏丢丢一直都知道,今天晚上的不开心,也是因为尚叔叔的出现才变成这样的,早熟的孩子更是能体会夏细语的怅然若失的心情,毫不犹豫地宣布妈咪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第一。

“你也很喜欢尚叔叔是不是?”夏细语紧紧抱住小家伙,提心吊胆地问。

尚宇对小家伙志在必得,她担心一个不小心,小家伙就给着他走了。毕竟,他长得人模人样的,还轻而易举地获得小家伙的欢心,她相信那个男人只要稍微多用点心,小家伙就会倒向他那边。

“妈咪不喜欢叔叔,丢丢也不会喜欢他。”小家伙讨好地说,小手穿过她的纤腰,紧紧搂着她,闻着她身上的熟悉味道。

“丢丢,想不想吃月饼?”夏细语想起今天特意带回来的月饼,那么美好的夜晚,浪费了实在可惜,她想抛开尚宇带来的不愉快,先和夏丢丢把月饼吃了再说。

“想!”

“好,我们今天晚上就在家里庆祝中秋佳节。”夏细语故作轻快地来到阳台上,拉开窗帘,拉出角落里的小桌子,摆好,然后去厨房里拿出下班时带回来的月饼和蜡烛。

小家伙是个贪吃的货,欢欢喜喜地跟在她屁股后面跑进跑出,俊秀的小脸上一点儿阴霾都看不到。

切好月饼,夏丢丢津津有味地吃着,夏细语看着可爱的孩子,幽幽叹息一声,转头望着天空又大又圆的月亮,无限愁绪又无端生出。

“妈咪,你也吃呀。”夏丢丢讨好地递过咬了几口的月饼,另一只小手轻轻地转过夏细语的脸,欢声说:“很好吃的,里面包了很多东西哦。”

夏细语的眼睛倏然湿润,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月饼,细细咀嚼了下,附和着点头:“嗯,真的很好吃。”

“妈咪,小胖子和妮妮他们说今天晚上要放礼花,很漂亮的。”夏丢丢太小,对礼花没有印象,不过,从小朋友们兴奋的眼神中,看到了礼花的不同凡响。

第35章 叫她不要再来烦我

夏细语愣住,六岁离开孤儿院之后,每年过中秋节都是冷冷清清的,从来没有放过礼花。

“丢丢,妈咪带你出去看礼花好不好?”她记得电视上通知,有好几条街可以放礼花,夏丢丢那么期待看礼花,就满足他一下。

“好啊!”夏丢丢拍着小手,大眼睛里兴奋异常,这真是天大的惊喜,不是吗?

扯了张纸巾,匆匆抹了下小嘴,小家伙拉起夏细语就要走。“我们快点去,迟了都放完了。”

“等一下,”夏细语麻利地收拾好桌子,跑进主卧拿了一大一小两件薄外套,穿好,然后掏出小手机,递给夏丢丢,淡淡地说:“给叔叔打个电话,说我们出去一会儿回家。”

她担心那神经病真的来家里,没有见到他们俩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有惊人之举,最起码报警是他最能干的事儿,那种地方,没有他放话,她休想出来!

尚宇接到电话,没有多说,只有一句:“九点半之前必须回家!”

“好的。”夏丢丢收起小手机,开心得眼睛熠熠生辉,他拉着夏细语的手,蹭蹭蹭就往外跑。

彩虹孤儿院。

宽敞的院子里,小孩子们围成一个大圈圈,他们准备了许多节目,在有条不紊{一}{本}读~yb][du地进行表演。

今年的中秋节很特别,不但有很多礼物,还来了好几个身份不凡的人。

夏暖坐在孩子们身边,不时和小朋友们说着话,端庄美丽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一双黛眉却轻皱着。

院长办公室里,尚宇和古树坐在院子对面,谈着有关修路的相关事宜。

“旁边的田地不是荒废着吗?可以把路道修改一下吧?”尚宇望着和蔼可亲的李铭,说出心中所想。

想到刚才在路上见到脸色苍白的夏丢丢,他的心就疼了起来。

“那些田地虽然很久没人种,但是是附近农民的责任田,要改路道,得和他们商量。”李铭在彩虹孤儿院工作多年,对周边的环境很熟悉。

“嗯。”尚宇点点头,转头对古树说:“回去查一下附近村庄的情况,然后和这些占地的农民们协商下,三天之后开始动工。”

李铭倒是不急,看了一眼为难的古树,笑着道谢:“快慢都没有关系的,我们不急。”

突然有人关心起这个被漠视的孤儿院,他有些意外,也带着感激。

“我急。”尚宇说着站起来,忽然想到夏暖:“夏女士是这里的常客?”

“是的,她非常关心孤儿院的孩子们,经常送些礼物来。哦,对了,她没有在国内居住,所以……”李铭不是多嘴的人,不想说她和夏细语之间的事。

夏细语在躲着她,他隐约猜到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如夏细语十几年前那么亲昵,五年里,或许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一定,他不知道,自然不宜多嘴。

“刚才送礼物来的那个女人也是这里的孤儿?”尚宇重新坐下,明知故问。

古树横了他一眼,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狠狠地喝了一口——他的宇,中了夏细语这个女人的蛊了?

“是的,”他听李铭缓缓地说:“细语是个弃婴,送来的时候还在襁褓中,晨曦中的小婴儿脸被冻得通红,却不哭不闹,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和逗人喜欢……”

李铭回忆起夏细语,脸上还有着第一次见到她的惊奇,“那婴儿太特别了,给我带来特别大的震撼,随着时间的推移,细语也证明了这点,她是个特别的女孩子,非常勇敢坚强,活泼慧黠,还极有爱心。”

“她今天晚上带来的那个孩子是她在这里领养的?”尚宇没心思听夏细语的故事,他关心的是夏丢丢。

“不是,那个小男孩我今晚第一次见。”小孩子的爱憎非常分明,小家伙对人戒备防范,警惕性很高,夏细语小时候也这样。

尚宇点点头,对古树说,“你要留下来还是要走?”

“你说呢?”古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这种地方,他要是能不来就好了,天知道他的命有多苦,他的上司兼好友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是要跟着去的,何况这只是中秋佳节中的一个节目,他也不过是失去了和哥们喝酒的机会而已……

“那走吧。”尚宇对李铭微微颔首,带头离去。

夏暖注意到尚宇颀长的身影出现,急忙挤出人群,来到他身边,小声问:“尚少,知道雅莉住哪里了吗?”

她追回国内,以为女儿会住在大富豪酒店,没想到她根本没在。

“不知道。”尚宇冷冷地望着她,凉凉地说:“管好你的女儿,叫她不要再来烦我。”

温雅莉,蛇精一样美丽的女人,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他对她以礼相待,她还厚脸皮地在新闻上说放弃法国的走秀是为了他,这则新闻给他带来了许多负面影响。

……

夏暖无语,她何曾没有阻止过?尚宇失去记忆,忘记自己结婚的事儿,她非常清楚。做妈妈的,无论如何都不想自己的女儿接近这样一个有病的男人,万一他哪天清醒过来,想起以前的事情怎么办?

望着尚宇和古树大步离去,夏暖好像泄气的皮球,软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让女儿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李铭远远地看着她,摇摇头,叹息一声,默默走回办公室。

很多事情,都不是人能逆转的,错了就是错了……

小丫丫穿着夏细语姐姐送来的粉红洋装,兴冲冲地跑进办公室,小手扒拉着李铭的手,小嘴巴兴奋地叫:“爷爷,爷爷,派月饼了,您快来呀!”

孩子们的节目表演完了,接下来就是分派月饼,月饼的味道,他们都期待好久了耶。

孩子们是无辜的,即使他们成了孤儿,他们的生命仍然是美丽的,成年人的苦恼,永远无法影响到他们,领到月饼和礼物的小朋友们,围着夏暖跳着笑着,一张张稚嫩的小脸犹如春风拂过的花朵,娇媚可爱,夏暖凌乱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九点,夏细语接到尚宇的电话:“在哪里?”

夏细语沉默。

看烟花真的大煞风景,她宁愿坐在空地上看天空中那轮又大又圆的明月,于是,她此刻坐在了公寓旁边的草坪上,夏丢丢躺在草坪上,小大人似的,双手枕着头,听妈咪讲嫦娥奔月的故事。

“说话!”尚宇发觉自己每次和这女人说话,都忍不住想发火。夏丢丢怎么有这么个难搞定的养母呢?年纪轻轻的,脾气硬得像顽石。

古树趁着道路平坦了些,侧头望了一眼尚宇,眉宇间的川字清晰可见:“宇,你干嘛对那个小男孩那么执着啊,想要孩子,就快点找个老婆生呗,反正老爷子天天催你。”

“专心开车!”尚宇没有得到夏细语的回答,心情极端不爽,古树又婆婆妈妈的提及老爷子天天挂在嘴边的事儿,更是烦上加烦,冰山脸裂了。

夏细语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大跳,手不争气地一抖,手机扔了出去,摔得机壳都散了。

“喂喂喂……”尚宇的声音还在继续,夏细语愤怒得想跳上去狠狠踩几脚。

“妈咪,苹果手机很贵的哦。”小家伙懒洋洋的声音成功阻止了她的鲁莽行动。真的,买一款新的得花好几千呢!

夏细语悻悻地退回到小家伙身边坐下,对那款发出喂喂和另一个男人噗噗讥笑声的手机不理不睬。

终于,手机安静了下来,夏细语动作灵敏地跑过去,刚刚捡起手机,机壳还没有按回去的时候,夏丢丢的小手机响了起来。

“叔叔?”夏丢丢听到尚宇的声音,就马上忘记对夏细语的承诺,而夏细语也不再期待他能保住能够兑现,她冷静地望着喜上眉梢的小家伙,很无奈、很伤心。

“你们在哪里?”尚宇的声线很好听,刻意装出的温柔更是能掐出水来,坐他身边的古树,浑身都起了鸡痱子。

“宇,拜托你不要那么肉麻行不行?我鸡皮疙瘩掉满地了。”

冷漠的男人冷冷地看着他,刻意的温柔已经不复见了,他收起电话,冷冷地说:“到了市区,你就下车。”

古树古铜色的脸涨得绯红,他和他那么多年的友谊,居然争不过那个才出现一个多月的小屁孩?“宇,你太过分了!”

冰山男人,抿嘴唇,目不斜视,完全一木头人。

“我很伤心,”古树继续卖萌,希望能感动身边的男人,“这么多年了,我们的感情还抵不过那个小家伙……”

“到了。”冷傲的男人,打开车门,走下去,等他下车。

“宇!这个地方不容易打车。”古树赖在车里,死活不肯下车,“我送你到他身边再离开,好不好?”

说不定还会争取一个独处的夜晚,他没敢说出口,因为尚宇不会彻夜不归,这是他多年的习惯,要在自己的床上才能睡着。

“不好。”他断然拒绝,指关节握得啪啪响,“下不下?”

打架,他未必是古树的对手,可打不过,他也要打,因为谁阻挡他决定的事情,他就会先除掉谁,古树很清楚这点。

“下!当然得下。”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明天不被派去遥远的国外视察工作,古树明智地下了车,还乖乖地替他关上车门。

“开车小心!”话音未落,载着尚宇的车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

第36章 花好月圆夜

正文 第36章 花好月圆夜

汽车喇叭声响起,严阵以待的夏丢丢立即从草坪上冲出去,张开双臂站在尚宇车的灯光里,尽管眯着眼睛,小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

尚宇没有熄灯,打开车门走到小家伙身边,抱着他回到驾驶室,搂着他倒车,夏丢丢紧紧揽住他的腰,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又新奇,哇,尚叔叔太帅了,抱着他还能开车,真酷!

停好车,小家伙搂住他的脖子一起下车,夏细语早就黑着脸站在旁边,见到两人亲昵的搂搂抱抱,火气就上来了,劈头盖脸一顿好骂:“尚宇,你什么意思,抱着孩子倒车,你想找死是不是?你这种人渣想找死也可以,不要拉着我的孩子,他还小……”

她强行抱过夏丢丢,扭头就走:“好了,孩子看到了,你回去吧,不送了,再见!”

她的臭骂令尚宇的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冷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夏细语在公寓楼梯口停住脚步,背后的路灯照着他高大的身子,浓黑的影子笼罩着她,令她很没有安全感。

“孩子给我抱。”尚宇俯身,想接过昏昏欲睡的夏丢丢,夏细语急忙闪开。

“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蓝姨不在,不能让这个极度危险人物上楼。

尚宇眯着眼睛看她,即使背对灯光,她都能感到背后那刺人的寒光。

“到底走不走?”他强硬抢过夏丢丢,夏细语眼睁睁地看着小家伙舒服地偎进他的怀里,安然合眼。

夏细语忍不住感到窝心,眼角微微泛涩,倔强地堵在路口不动。

一张俊美的脸突然和她面对面,尚宇侧身,对着她邪魅地笑了笑,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身子一轻,感觉腾云驾雾起来。

“放下我!”她惊叫着,人倒垂,双手猛烈捶打他的后背,双脚被他按在胸前,扛沙包似的。

值班的保安听到惊叫,迅速跑过来查看,见到“熟客”,点点头,嘱咐不要吵到其他人,就走开了。

“不要吵到其他人,听到没?”他在她耳边轻轻说,呼出的气息扫过她的耳际,麻麻的、酥酥的,很痒,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紧张得不敢吭声了。

到了二楼,夏细语还是挣扎着下来了,她背对着他调整呼吸,艾玛,倒垂着,差点脑血管爆裂了。

呼……吸……呼……吸……呼……吸……夏细语捣鼓了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尚宇等得不耐烦,熟门熟路地上楼去了,夏细语见势不妙,顾不上调息,急忙紧跟其后。

到了房门口,夏细语又犯劲了,固执地挡住门口不开门。

“开门!”

“不开!”

“开不开?”

“不开!”

“那好,我自己来。”夏细语听他这话,急忙戒备地捂住手提包,要打誓死保卫战。

尚宇冷冷一嗤,手伸向自己的西裤口袋,摸出一枚亮铮铮的钥匙,挤开呆若木鸡的女人,打开了房门,站在鞋柜前,踢掉皮鞋,套上小了好几码的拖鞋,啪嗒啪嗒地走进夏丢丢的房间,把熟睡的小家伙放进小床,还细心地替他盖上薄被。

夏细语呆愣愣地看着看着,完全没有意识,直到看到他悠然自得地走出小家伙的房间,才反应过来,要冲进主卧,却已经来不及了。

“尚宇……”她抵着房门,声音磕巴磕巴,可怜兮兮的,“你快点回去吧,真的不早了……”

“我没有说要回去,”轻柔的嗓音无比动人:“我要在这楼上赏月。”

“啊?”夏细语吓得拼命摸着小心脏:“你去楼顶上看?”

“不,楼顶上露水重,对身体不好,在你家阳台上看就非常好。”他说得理所当然。

赶不走打不死的臭蟑螂!夏细语懒得动要他离开的念头了。

“这样啊,”夏细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伸出小手指着厨房,殷勤地说:“厨房里的橱柜里有月饼,你去拿吧,边吃边赏月,嗯,冰箱里有加多宝,你要喝多少都行,祝你愉快……”

说完,迅速缩手,就要关上房门,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尚宇的动作永远比她快,长腿一伸,肩头一顶,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花好月圆夜,一个人过很孤单。”他轻笑一声,拉过她,揽着她的纤腰,拥着她往外走,脚一勾,带上房门,拔下钥匙,放进口袋,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都没拖泥带水。

夏细语拧着眉,一肚子火,又不敢发作,在尚宇半搂半抱下,来到阳台。

他按她在躺椅上,双手困在她身侧,额头抵住她的,温柔地说:“乖乖给我坐着。”

夏细语微微点头,她能不乖乖坐着吗?她走了,夏丢丢肯定会落入他的手里,岂不是正好顺了他的意?她还没有笨到这个地步。

尚宇忙碌着,摆好桌子,拿出月饼和蜡烛,还有饮料,然后熄了大灯,才坐在她的对面。

十点,城里的人们还没有休息,远处的烟火依然灿烂,夏细语无视面前跳动的蟑螂,右手托腮,眼睛望着天空,心不在焉。

尚宇倒是自得其乐,津津有味地吃着她和夏丢丢吃剩下的月饼,小口小口地喝着加多宝,心情出奇的好。

两人互不干扰地坐了很久,夏细语呵欠连天,百无聊赖起来。

“尚宇,你不困吗?”早睡早起的她抵不过瞌睡虫的邀请,终于开口。

“不啊。”尚宇学着她,左手托腮,凝神望着她。

昏黄的烛光下,她的小脸映得红艳艳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一缕发丝垂在脸颊旁,随风飘动。

“我想睡了。”她大大的打了个呵欠,睡意来袭,尖锐不见,眉眼柔和,口气柔柔软软,完全一副娇媚的小女人样儿。

“你睡吧,”尚宇好心地放过她,指了指躺椅,“就在这儿睡。”

睡在躺椅?卧室里有大床,为什么要放弃舒适的大床睡躺椅?夏细语的嘴巴蠕动一下,想到没有他好不容易才发起的善心,不敢过多奢求,乖乖躺在躺椅上。

可能是因为有人在对面看着,她闭上眼睫后又睁开看了看,见他没有注意自己,才放心地又闭上眼睛,如此几次后,她再睁开的眼神渐渐没了焦距,露出了一丝丝迷惘之后,睡了过去。

尚宇这才正眼看着沉睡中的她,她的头歪着,乌黑的头发散落在她的脸颊上,裸露的脖子柔美纤细,呼吸均匀沉稳,哪里有平日张狂的样子?

尚宇伸手撩开她脸上的发丝,望着她沉睡的容颜,薄唇微微抿起——她对他充满敌意,为何又能在他的注视下安然入睡?

夜渐渐深了,一阵风吹来,凉悠悠的,尚宇挽起袖子的手臂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望了望依旧沉睡的夏细语,他沉思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抱她回房去睡。

娇小的人儿抱在怀里,温顺乖巧,尚宇放她在床上之后,没舍得放手,顺势半躺在她侧边,拉了薄被盖在自己的腹部。

花好月圆夜,夜凉如水,躺着躺着,尚宇的睡意也来了,干脆踢掉拖鞋,换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

“喂,天亮了,该起床了。”

尚宇轻轻咬着夏细语的耳朵,她吃痛的皱起眉,缓缓睁开眼睛。

睡眼朦胧中,她没有看清楚身边的人是谁,只是觉得声音好熟悉,想来是夏丢丢跑来顽皮了,就推了他一下。“别闹!”

“嗯!”身边的好脾气地应,夹着沉闷的笑声。

她这才惊觉不对,慌忙睁开眼睛,才看清楚躺在身侧的人居然是他!

“哇!”她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脑子中的警铃大作,“怎么是你?”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尚宇给的答案很暧昧,他微微一俯身,利索地找到她的唇,亲吻一下。

夏细语顿时感到时间停止了转动,惊呆了,无法理解他这个举动表示什么。

好半天,她突然张嘴狠狠一咬:哎呦,好痛,不是在做梦!

尚宇满意地望着她迷糊的举动,伸手拍拍她的脸,大剌剌地说:“小懒鬼,快起床,我去叫丢丢。”

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好心地说:“记得把你枕巾洗一下,上面有口水。”

房门打开又关上的一刹那,夏细语的枕头砸在门背上,华丽丽的落在地上。

“尚宇!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流氓!”

忽然,房门又打开,尚宇清冷的面孔夹在门缝里:“这下知道我行不行了吧?”

夏细语哑口无言,扯起被子检查自己的身体……

还没有完全确认事实的真相,更残酷的事情再度发生……

夏丢丢噼里啪啦跑进来,不满地跺脚大叫:“妈咪,叔叔昨晚和你睡的?”

夏细语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

“妈咪,你为什么不抱我过来一起睡?人家好喜欢和你们睡一起的。”小家伙叽叽咕咕地叫嚷,使劲扯着身上的衣服,发泄着不满。

只有尚宇,双手环胸,斜靠着主卧门,俊美的脸上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淡笑,好整以暇地望着发飙的一大一小。

“滚!你给我滚!”夏细语跳下床,抓起地上的枕头砸向他、抄起拖鞋丢向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杂志扔向他,凡是可以丢的东西,她统统朝他砸去,不一会儿,房间里就遭遇台风过境般,一片狼藉。

“发什么疯?我又没有吃了你,”尚宇等她累惨了,才凉凉地说,还瘪瘪嘴,“身材是发育得不错,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颇为遗憾的摇头,然后指着跳脚的夏丢丢,双眼放光:“我喜欢的是他。”

第37章 遇袭

因为夏细语和尚宇睡觉没有叫上夏丢丢,小家伙这几天都闷闷不乐。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

夏细语望了眼自动坐在后座的儿子,也愁眉不展,都和他解释很多次了,说她没有和他睡、没有睡、没有睡,可小家伙就是不信,还言之凿凿:“没有睡一起,那么你发什么疯?”

尚叔叔都说了他那天晚上是和妈咪睡的,她那天的愤怒也证明了尚叔叔说的是事实,可这个‘女’人还是不承认、还死不承认,他小小的心灵受到伤害了,他再也不想和她说话了,呜呜呜。

“丢丢,妈咪是真的没有和叔叔谁一起,那个‘混’蛋故意这样说的……”

“妈咪,背后骂人的人是卑鄙小人!”夏丢丢严肃地说:“妮妮也老是这样说我,我都报告给老师了。”

……

“你不要我和叔叔玩儿,可自己还和他一起睡,还没有抱我过去,我真的很生气,你是不是有了叔叔就不要我了?”

小家伙眼圈红红,好像就要被抛弃一样,伤心得令人心疼。

吱嘎一声,车停在路旁,夏细语打开车‘门’下车,抱出小家伙,在他稚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认真地注视着他黝黑晶亮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丢丢,妈咪没有不要你,那天……叔叔不肯回家,妈咪睡着了……就一觉睡到天亮了,”此处省略五百字,然后又说:“你知道叔叔老爱和妈咪作对,他故意告诉你,要你和妈咪生气,然后想要抱走你……他最坏了,想要丢丢离开妈咪到他身边去。”

“妈咪,叔叔为什么要丢丢离开你?”小家伙一听说要离开妈咪,立即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好像真的有只手要来拉走他似的。

“叔叔他……喜欢小孩子,看到我们丢丢非常漂亮聪明,就想要咯。”面对纯真无邪的孩子,她不能说他有恋童癖!那样对他的伤害会无限大!

“嗯,这样就好。”夏丢丢展颜,小小的孩子都喜欢听到赞美,夏细语说他漂亮聪明,虚荣心得到满足,郁气也随之散了。

“妈咪,你放心好了,我是妈咪漂亮聪明的孩子,不会跟人走的,即使是尚叔叔也一样,我虽然喜欢他,想要他抱我,可也不会不要妈咪。”

小家伙在夏细语的脸上啵了一口,无比认真地说。

‘奶’声‘奶’气的童音,带着讨好与无奈,拨‘弄’得她的心酸酸涩涩的,却无比温暖。

“妈咪,吸血鬼的车。”下巴搭在夏细语肩头的小家伙指着不远处驶来的银灰‘色’宝马。

夏细语转头看过去,宝马的车速并没有减低,不一会儿就在他们身边驶过。

“他只是路过。”夏细语淡淡地说,对于叶玄皓,她也不想惹了,有个尚宇,已经疲于应付了,还加上他,后果不堪设想。

“妈咪,我不喜欢吸血鬼!”

论相貌,叶玄皓还赢尚宇几分,他散漫邪肆,尚宇清冷邪魅,小家伙却喜欢尚宇,是不是因为他披着的外表比较和善的原因呢?

童笑笑不请自来,在厨房里帮着蓝姨忙进忙出,欢声笑语的。

小家伙也不喜欢童笑笑,因此见他绷着脸进了房间,夏细语也没有叫住他。

“细语,回来了?”童笑笑端着一盆子刚出锅的‘玉’米排骨汤,放在桌子上,手指捏住耳朵下垂散热,乐颠颠地指着桌几上的新闻报纸。“你坐下看看报纸先,我和蓝姨做好饭再叫你。丢丢呢?”

“和我生气呢,回房间了。”夏细语挂好手提袋,在沙发上坐下看她买来的报纸。

报纸头版是娱乐新闻,当红明星的八卦都在上面,夏细语对这些不感兴趣,直接看下一版。

端第二个菜出来的时候,童笑笑探照灯似的眼睛扫着夏细语,问:“看到了新闻没?”

“看到了。”夏细语淡淡地回答,注意力在散文版上,边读边体会里面的意境,非常专注。

“重大新闻看到了没有?”童笑笑在厨房围裙上擦了擦手,神秘兮兮地问。

“没有。”

老天,如此重大的新闻,她居然没看到?童笑笑终于按捺不住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抢过报纸,熟悉地展开头版,一字一句地念:“今日头条:尚氏总裁尚宇凌晨遇袭住院。”

什么?a氏举足轻重的人居然遭到袭击?是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夏细语不关心尚宇的痛痒,倒也佩服那个不怕死的歹徒,抢过报纸认真看了起来。

凌晨五点半,尚氏总裁在橙园别墅开车出来,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一伙‘蒙’面歹徒在路边草丛里跳出,手扔自制烟雾弹,‘逼’停小车,然后拿着棍子敲打车窗,‘逼’下尚大总裁,英勇的尚大总裁奋不顾身与歹徒搏斗,不幸受伤入院……

报纸上登了遇袭地点和尚宇平日代步的深红‘色’保时捷跑车,跑车玻璃破碎,散落一地,地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住院了啊?”夏细语幸灾乐祸地喃喃着,想笑却笑不出来,可恶的‘混’蛋受伤进了医院,她至少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了不是吗?可心里怎么有点怪怪的呢?她怎么觉得这伙歹徒的目的有点奇怪呢?

不是为了钱财,也不是想要杀人灭口,他们人多势众,难道单纯是为了报复恐吓?夏细语摇摇头,不再多费神去想,反正有人在他的头上动手,她就该偷笑。

此后,夏细语就关心起报纸来了,一连几天,都是报到尚宇昏‘迷’不醒的报道,对于歹徒的事情,也没有消息。再后来,好像是尚宇的伤势恶化,被尚老爷子送到美国治疗。

同时,叶玄皓也非常神奇地消失在夏细语的生活范围里。

于是,夏细语和夏丢丢的日子,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心情放松了,夏细语工作得更加出‘色’了,天胜食品公司的业绩一天天上升,冬天来临的时候,夏细语就和杨林开始了公司扩展计划。

“妈咪,你又要加班吗?”下午放学,夏细语没有去接儿子,聪明的小家伙立即猜到她要加班。

“嗯,丢丢乖,和蓝姨在家里等妈咪回来。”

夏丢丢听话地挂了电话,换上卡通频道看节目。

中秋节过后,夏细语为了赔礼,请了欧冶天和杨梅子,童笑笑和唐炫耀,以及杨林和韩彩儿,去聚会了一次,大家迅速成了好朋友。

上班下班,偶尔带着小家伙和大家小聚,夏细语的生活平淡而和谐。

欧冶天是个阳光男孩,博学多才,能说会道,回国后去参加了中国好声音节目,一举夺得冠军宝座,赢得了无数‘女’生的青睐,他的微博点击率更是猛飚,直追当红影星。

这天,他又接到夏细语的电话,叫他帮忙接夏丢丢。

“细语,要不你嫁给我吧,这样我就可以派司机去接丢丢回家。”欧冶天戏谑地说。

他非常喜欢这个积极上进的‘女’孩子,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刚毅冷静,却不失幽默风趣,一起玩的时候,她也会有一般‘女’孩子的矜持和腼腆,经常脸红,连几个‘女’孩子都喜欢开她的玩笑。

她是个聚集‘女’人魅力和‘女’孩甜美于一身的‘女’人!是他欧冶天梦寐以求的‘女’孩子!

可夏细语当他开玩笑,在大家的面前红了脸,说要撕掉他的嘴,而后,唐炫耀也附和着说,他也喜欢这样的她,那次聚会之后,大家之间的‘交’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欧冶天出了名,是个大忙人,但是,他办事也相当有效率,所以看不到他拖沓的样子,在大家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出现,并且,巧合的是,他的家和夏细语租的公寓在同一个方向,上班下班都要经过公寓附近,夏细语没空的时候,接夏丢丢就成了他的无偿服务项目。

“冶天,不要开这种玩笑,小心你身边的明星望而止步。”夏细语严肃地提醒。

和人家不可能,就不能给他希望,她没有含蓄地答应欧冶天玩笑‘性’的追求,而是直接而果断的拒绝。

“那些明星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我就喜欢你这十足纯金的‘女’人。”

欧冶天的家境虽然不如尚宇和叶玄皓他们,是十足的富裕世家,可也算是中上,父母都是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生意人,儿子是他们的瑰宝,打小就着重培养。

欧冶天在音乐方面有很高的天赋,人又长得帅,高中时期去过韩国学习,后来到了美国学习,认识了名噪一时的学长尚宇,不过,两人仅仅只有几面之缘——他进校的那学期,尚宇是最后一学期。

“好了,不说这些了,冶天,我今天加班,你能不能去接丢丢?”夏细语不想和他胡扯,直奔主题。

“很抱歉,我今天忙录音。”欧冶天的唱片卖得很好,他的公司要趁热打铁推出第二张,他这几天在抓紧练唱。

“哦,这样啊,”夏细语沉‘吟’一下,‘揉’‘揉’额角:“那我自己去好了,你忙你的吧,注意身体,天气冷了。”

“谢谢宝贝!”

她随口的一句关心,令欧冶天狂喜,在公司里打了好一阵子鼓。

夏细语摇了摇头,没有多想,收了电话,继续工作。

‘门’边的唐炫耀,推推眼镜,一脸黯然。.小.说.网

第38章 这个时候她还是很拽

正文 第38章 这个时候她还是很拽

下午四点,夏细语开着车接夏丢丢,不知道这些天太忙了还是怎么的,头有些发晕,她拉开储物柜,取出二天油抹了点在太阳穴上。

热辣辣的精油刺激着她的神经,发晕的感觉降低不少,夏细语开着车上路了,好不容易到了幼稚园的马路边上,她停好车,车门还没有打开,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夏丢丢看到她的车,没有立即跑过来,小身子挤过人群,走到一个小朋友面前,狠狠地一推,没有提防的妮妮后退好几步,撞上了身后的黑色小车,然后跌倒在地上。

“哇哇哇……”小女孩的哭声引来学校门口的大人小孩的注意,大家纷纷转头望着夏丢丢,小家伙恨恨地瞪着哭泣的妮妮,大声说:“我都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有爸爸的,你为什么还说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妮妮妈抱起女儿,涨红了脸,推了一下夏丢丢,夏丢丢蹭蹭蹭后退几步,很快稳住小身子,倔强地昂起头,愤愤地大叫:“坏女人!”

“真是没家教!”妮妮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气得脸色通红,却不敢再动手推人,抱着女儿要离去。

“道歉!”夏细语横出手臂挡在她的车门前,冷冷地望着她,同样年轻的脸孔,她多份冷漠。

“道歉?道什么谦?”妮妮妈冷嗤一声,轻蔑地望着这个娇弱的女人,她以为她认识尚宇,她就怕她?“你没有看到是你儿子动手推我女儿的吗?”

“是啊,是你儿子先推妮妮的。”她身边有和她一起来接儿子的女人附和着,还转头对大家说:“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吗?”

“如果不是你们在背后议论他什么,他不会动手的!”夏丢丢的性格她最清楚不过,小家伙顽劣,可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更不会随便伤害人。

“我们会说他什么?他没有爸爸,不是事实吗?”妮妮妈妈见有朋友帮忙,心中底气足了,看着夏细语的眼神充满鄙视。

“每个孩子都有爸爸的,这点你难道都不知道?难怪把你女儿教成这副模样。”夏细语冷眸回望,嘴角噙住一丝冷笑,反驳的话随尾而上。

“你!”妮妮妈气得浑身发抖,看了眼周围围观的人,忍住要冲口大骂的冲动,冷笑一声道:“算了,我不和你这样的人计较。”

“可是我今天一定要和你计较,道歉!”夏细语微微一笑,笑却不达眼底,横在车门上的手臂并没有放下来,瘦弱的身躯毫不退让。

夏丢丢回家哭诉不是一次两次了,妮妮和她妈妈常常走走他后背奚落他,讥笑他,说他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是个被抛弃的孩子,还说妮妮踩坏了他的玩具,小朋友都不和他玩了。

夏细语同样是孤儿,六岁之前是在彩虹孤儿院度过的,里面有很多小朋友和李铭院长,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学习,从来没有被人欺负过。

这些并不是说她不能体会夏丢丢的悲伤,相反的,她在有朋友陪伴的情况下,还觉得孤单难过,更何况这个全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小家伙?

妮妮妈妈的朋友颇不以为然,她走上去拉夏细语的手臂,假笑着说:“不就是小孩子之间闹了点矛盾么,明天就和好了,道什么歉啊。”

“不关你的事儿,走远点!”夏细语不买她的帐,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对妮妮妈妈说:“说话!”

妮妮妈妈的脸色倏变,这女人还得寸进尺了,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一点儿小事情,她偏偏要抓着不放,不给她点儿颜色瞧瞧,大家还以为她怕她呢!

她放下妮妮,推开尴尬站在前面的朋友,脱下外套,撸起袖子,推了一下夏细语的肩膀,来势汹汹地说:“臭女人,你以为我怕你是不是?你家儿子没有爸爸难道不是事实吗?你这个死了老公的寡妇还敢替儿子强出头!”

这个女人简直是在找死!夏细语愤怒得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她背后议论小家伙还不够,居然说她是死了老公的寡妇!

是可忍孰不可忍,夏细语的忍耐限度到了极点,脸上的笑意散去,横在车门的手极快地举起,狠狠地抽向那张得意的脸上。

妮妮妈妈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有半晌的错愕,在她的眼里,这个女人只会耍耍嘴皮子而已,没有想到这个柔弱的女子会突然反击,而且出手那么狠,抽得她差点吐血!

“你他妈打人啊?”妮妮妈妈当众挨打,羞怒交加,脏话顺口而出:“丑女人,没有要的臭三八,老娘打死你!”

围观的人群中,有的为了不让孩子受到耳濡目染,都带着孩子离开了,当地立即宽阔起来,夏细语和妮妮妈妈互不相让,推来推去的打了起来。

夏细语因为气晕了头,才失去理智想要讨回公道,打到她也是因为盛怒之下,出其不意出手才袭击成功,她瘦弱的身子哪里受到住疯婆子般攻击,三下两下下来,就处于下风了,扎着马尾的辫子更是给人提供了方便——被妮妮妈妈一把抓住,猛力扯动!

本来就头晕目眩的夏细语头更晕了,她觉得天地在旋转着,无数的人影在四周转着圈圈,就在她支撑不下的时候,软绵绵的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耳边,听到夏丢丢惊喜的叫声:“叔叔!”

模糊的视线中,是尚宇冷漠疏离的俊脸。

夏细语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以白色为主,很容易让人想到充满消毒水的病房。

嘴很干燥,她下意识地找水喝,转过头,才发现窗户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似乎没有察觉她已经醒来,站在那里没有转身。

她拧着眉头,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

他在她的视线中消失好长一段时间了,她还祈祷过他永远都不要在出现在她的眼前才好,可是……

她突然有个预感,十八岁签下那个合同之后,她的命运就再也摆脱不了姓尚的了。

“叔叔,”夏丢丢敲了敲门,打开没有关严的门,走了进来,小家伙并没有被大人们的争吵困扰,清秀的小脸上带着笑。

“我吃完饭了,哇,妈咪,你醒了?”小家伙一转头,看到坐在床上发呆的夏细语,惊喜地跑了过来,快手快脚地爬上床,软软的身子扑进她的怀里,蠕动着,小手圈成喇叭状,凑近她耳朵,开心地小声说:“妈咪,叔叔家的饭菜好好吃哦,我吃了两碗。”

夏细语拉下他竖起的二个小指头,笑着用额头点点他的笔挺的小鼻子:“小吃货!”

尚宇望着这亲昵的一幕,深锁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深幽的黑眸扫过那张苍白的小脸,那上面有几条抓痕突兀惊人。

下午,就是这个小女人不顾一切地为了丢丢打架?虽然他赶到学校的时候,及时搂住了她,也把她带橙园安置了,可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纤弱、瘦小、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瞪着眼睛骂有限的几个脏词之外,他没有发现她还有不怕死的胆量。

“丢丢,去告诉叔叔,我们回家了。”夏细语把夏丢丢放下床,拍拍他的小屁股,小声嘱咐:“记得说谢谢哦。”

夏丢丢点点头,啪嗒啪嗒走到尚宇身边,扯扯他的裤管,扬起头,笑眯眯地说:“叔叔,谢谢你的招待,我和妈咪要回家了。”

尚宇扫了一眼已经穿上运动鞋,又要去拿外套的小女人,淡淡地开口,“下去吃饭吧,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不用了,我们之间没有话说。”夏细语用同样淡的口气回答。

有话说?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话说?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夏丢丢的事情争执不下,她不会让他带着夏丢丢的。

“你走吧,丢丢留下。”尚宇没有看她,弯腰抱起夏丢丢,就要出去。

“凭什么?”夏细语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眼睛升起浓浓的不满。

“凭他……”尚宇看了一眼惊奇望着自己的小家伙,住了嘴,“总之,你可以走,他要留下。”

夏细语脑袋有点发懵,时隔多日,他还是要和她争孩子?她忽然抱怨那伙歹徒下手怎么那么轻,为什么没有把他打清醒过来呢?

“丢丢,你出去替妈咪要一杯水好不好?”她忽然温柔地问。

他刚才好像不想当孩子的面说话,她就把他支走后谈,一次性把问题解决,免得再次面对他。

尚宇也看出她这个意思,放下夏丢丢,小家伙一溜烟跑了出去。

“说吧,凭什么?”她冷冷地与高大的男人对峙着,半点都不示弱。

“凭他流着尚家的血。”尚宇轻描淡写地说,到这个时候了,这个女人还是很拽。

他走去墙壁开了灯,夏细语这才惊觉天已经暗下来了,灯光有些刺眼,她眯眼望着胜券在握的自信男人,嘴角露出一丝讥诮:“有证据吗?”

她就不信尚老爷子敢说夏丢丢是尚家的孩子,这要是传出去,引起的轰动有多大是可想而知的。

“爷爷亲口对我说他是我们尚家失散的亲生骨肉。”

第39章 弥天大谎

正文 第39章 弥天大谎

夏细语没有忽略失散二字,夏丢丢究竟是尚家谁人的儿子,她也不知道,可单凭失散二字,她就知道尚老爷子撒了个弥天大谎——他没有说孩子是她代孕生的。

“他亲口说的?”

“当然,在遭遇我袭击之后,他派人查过。”

“你叫他查的?”夏细语冷笑,尚老爷子压根没有来找过她!

尚宇有些不耐烦,这个女人话还真多,他不是说孩子是他们尚家的吗?她只是一个养母,孩子有亲人来寻,就该通情达理地送回去才是。

“是。”他耐着性子答。

“我没有搞懂你的意思,”夏细语无奈地摊开双手,严格说来,她是没有猜透尚老爷子为什么突然撒谎,还允许他擅自找她索要孩子,要是他觉得这是宠爱孙子的一种方法,那就该尝尝苦头才是。

接下来,尚宇说的话就解开了尚老爷子敢撒谎的原因。

“我非常喜欢这个孩子,总觉得和他有眼缘,我几次三番地找你要丢丢抚养权,可是你都不给,古树说我遇到袭击之后,昏迷中还叫着丢丢的名字,就汇报给爷爷,他老人家觉得很奇怪,就查了丢丢身世,证明他就是我家堂姐失散的亲骨肉。”

“你家堂姐的亲骨肉?”轮到夏细语震惊了,她为他堂姐怀了孩子?她自己为什么不生?

她忽然想笑,笑十八岁的自己好单纯,怀的孩子是谁的都没有搞清楚,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反正夏丢丢这个孩子她是要定了!

父母不详的孩子——夏丢丢,注定一生要与她相依相伴!

“我堂姐自幼体弱多病,不宜生孩子,出嫁好多年了才鼓足勇气怀了丢丢,丢丢生出来的时候,很小很小,跟着小老鼠差不多,堂姐夫生怕这孩子养不活,就寄养在一家寺庙里,说等他大些了才去领回来,没想到,他居然走丢了,然后……”尚宇一口气说着从尚老爷子那里得知的情况,试图说服这个固执的小女人。

“可是,尚先生,丢丢是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就养了他呢。”所以他并不是他堂姐的孩子!

天下怎么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尚老爷子他以为他真的在a城能够呼风唤雨?孙子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孩子出生之时,他不要就不要,等她含辛茹苦地养大了,他孙子想要就叫他来要?

“你要多少钱?”他突然开口。

多少钱?夏细语望着尚宇,眼神犹如锋利无比的利刃,令人不寒而栗。

五年前为了一千万出卖了子宫的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所幸上苍还没有绝情到底,把夏丢丢留在了她的身边,她岂能为了钱卖掉已经与之融为一体的孩子?

“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我是万能的。”尚宇无情地望着固执冷漠的她,同样冷冰冰地说:“你叫人袭击我的事,我还没有叫警察局结案。”

她叫人袭击他?夏细语震惊得下巴都掉地上了。

“不要想否认,”尚宇阴狠地望着一脸惨白的小女人,是她一直不肯合作,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他尚宇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过!“不要以为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就找不到证据来证明。”

夏细语美眸紧缩,除却一开始的震惊之外,脸色如同平常一样镇定,不生波澜。

“你明知道不是我做的是不是?”他不过想找个借口带着夏丢丢罢了。

尚宇没有回答她,朝门口端着温水的夏丢丢走去。

夏细语走出橙园,发觉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整个天空灰蒙蒙的,她此刻的心情也跟这个天空一样,灰蒙蒙的,什么光亮都看不到。

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橙园,她握紧了拳头。

小家伙留在了他的身边,她没有过多的纠缠,因为无论她怎么哀求,那个恶魔都不会让她带走孩子的,与其在他的地盘和他浪费唇舌,还不如自己出去想办法。

天已经完全黑透,夏细语深一脚浅一脚的先前走去,远处,万家灯火已经亮起,想着灯火下的温馨,给人无穷的力量。

家,灯火亮起的地方,有一个地方是她和孩子的家,她要回去努力守着,等待孩子回归的那天。

童笑笑照旧在公寓里煮吃的,看到狼狈不堪的她走进来,小屁孩也不见踪影,就急忙迎了出来,关切地问:“细语,怎么了?跟只落汤鸡似的,丢丢呢?”

“我没事儿,丢丢去小朋友家了,不肯回来。”她不想对好友说她遇到的麻烦事儿,她只是个小小的员工,和她说了之后,只会徒添她的烦恼,丝毫忙都帮不到。

童笑笑哪里肯信,在天胜公司上班以来,她知道夏细语再累再忙,都会按时接夏丢丢回家,每天加班无论多晚,都会回家睡觉。

今晚她回来那么晚,还没有把夏丢丢带回来,脸上露出的疲累和身上湿透的衣服,都表明她是说谎。

“你的车是代车小弟开回来的,为什么?”童笑笑不依不饶地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地追问。

和童笑笑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夏细语对她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纯粹是关心自己,不过,有些事不想说就是不想说。

“笑笑,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要饿了。”她转移话题,伸长脖子往饭桌子上瞧。

童笑笑见她不肯多说,也不好再死缠烂打,就推着她走向主卧,“快好了,等你洗好澡出来,就可以上桌了。”

夏细语走进卧室,看到床头柜上的闹钟,才发觉时间差不多九点了,从橙园出来,她在雨中溜达了差不多三个小时!肚子已经饿得没法抗议了,下午的头晕的迹象也更加明显了,她扶着墙喘息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卫浴间,放了水,泡了个澡。

走出房间,桌子上真的摆放了碗筷,只有两幅。

“蓝姨呢?”蓝姨帮她打理家务,尽心尽职,她对她产生了浓厚的感情,当着亲人般看待。

“我叫她去睡了。”下乡人早睡早起,蓝姨睡得早也起得早,非常好的习惯。

童笑笑煮的并不是什么好晚餐,而是夜宵银耳甜汤,夏细语才喝了一口,就吞不下去了。

“怎么?难吃吗?”童笑笑舀了一大勺子,送往嘴里,味道还蛮不错的呀,她为什么像喝农药一样?

“我没有吃晚饭,饿得有点恶心了……还有,我想我有点感冒……”童笑笑急忙推开碗,俯身过去摸她的额头,果然,温度非常高。

“你老大一个人了,还去学人家小青年淋雨浪漫,感冒难受了我就拍手欢笑!”童笑笑嘀咕着,埋怨好友不注意身体。

夏细语按着不舒服的胃,蹙眉嘟嘴,娇嗔地说:“人家都生病了,你还在责怪人家,有没有良心哪?”

说话间,童笑笑已经奔进她的房间,抱了棉被出来,铺在沙发上,然后跑过来扶她,轻柔地说:“你过去躺一下,听一下音乐,等感觉好一点,吃了东西再吃药。”

说完,她打开音乐频道,又扭身进了厨房,热起晚间剩下的饭饭菜来。

听着舒服的音乐,想到她贴心的话语,望着厨房玻璃门上忙碌的身影,夏细语鼻子一酸,眼睛红了起来。

没想到一个人回来,还有一个贴心人儿在等待着她、关心她、照顾她,她何德何能拥有如此一份深厚的友谊?

这个身心疲惫的晚上,因为有了童笑笑的细心照料,夏细语的烧半夜就退了,她阴郁的心情,也因为有了她的陪伴而变得豁然开朗。

第二天,天空中依然下着雨,温度就骤然下降了许多。

夏细语来到夏丢丢的房间里,翻出一件稍微厚一点的衣服,想要带去给他,衣服是去年冬天的,似乎短小了些,于是就放下了,准备去商场买几套。

童笑笑从夏丢丢的房间走出来,和沙发上的她挤在一块儿,不放心地把脸贴上去,试她的体温。

夏细语是个保守的女人,不习惯亲昵的动作,即使是同性之间也觉得无法接受,就下意识的躲。

她穿的是件奶白色的宽松式毛衣,黑色紧身裤,运动鞋,朴素大方,头发高高的扎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蓬勃的青春气息。

她不是惊艳的美,可就是美,是那种令人越看越移不开眼的美,尤其是那双晶亮的大眼睛,清澈透亮,耀眼得能照射出人的灵魂,饱满的额头,流露出智慧之光,她安静坐着的时候,显得非常文静,发怒的时候,就像是出鞘的利刃,直刺对方没有还手之力。

怪不得唐炫耀那么快就喜欢上了她,她真的比自己优秀,童笑笑有些悲哀,相同的年龄,相同的女性,为什么她就吸引男人,而自己却没人看一眼?

“怎么?”察觉童笑笑的异样,夏细语柔声问,经过昨夜,她们的友谊更进一步了。

“是……”童笑笑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对着夏细语、一本正经地说:“本来我昨夜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可是……”

“嗯,”可是她生病了,累了她一晚上,就把事情耽搁了,夏细语点点头,“什么事?”

“唐炫耀要我送这个给你。”她拿出藏在背后的一封信,郑重其事地递给她:“情书。”

情书?都什么年代了,还送情书啊?夏细语想笑,却没敢笑出来,这件事儿看上去有点迂腐,可唐炫耀的才华是不容忽视的,也或许,他是想别出心裁来讨人欢喜呢?

夏细语不是草率之人,心里多想了一层。

第40章 争夺战

正文 第40章 争夺战

信封底是粉色,左下角印着两个头靠头、肩并肩、背坐着的小人儿,他们的头顶上是一片深蓝色的夜空,无数的星星闪耀着,一弯月儿挂在树梢,给人宁静温馨的意境。

夏细语没有接信,推了回去,诚恳地对童笑笑说:“笑笑,你把信带回去,就说我目前不考虑这些事儿。”

和尚宇之间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其他的事情都不在考虑之中,何况,她觉得和唐炫耀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童笑笑收敛起嬉笑,为难地说:“细语,炫耀的为人我很清楚,他对我说喜欢你到了寝食不安的地步,还要我务必把情书送到,如果你不接,我很难和他交代的。”

唐炫耀对她说喜欢夏细语的时候,她有瞬间的呆怔,随即反应过来,还和他一起出谋策划,教他如此这般,要是夏细语不接情书,那她不就白忙活了?

“笑笑,这种感情这种事情不能拿来开玩笑。”夏细语站起身来,看了看壁钟,说:“我要出去一下,迟点才上班,你吃饭后打车去公司吧,顺便替我向杨总说一声。”

雨依然淅沥沥地下着,看那灰蒙蒙的天空,就知道这雨要下好些天了,撑着雨伞来到附近的商场,她来到儿童服装专柜。

因为下雨,天气骤然变冷,服装部的顾客很多,一个身材高挑年轻的女子挤在女人群中,还是凸显了“鹤立鸡群”这个词儿,夏细语走过去的时候,多看了她一眼。

女子背对着她,穿着白色紧袖衫,套了个黑色皮背心,裤子是黑色皮裤,一双黑色高跟脱靴,非常吸引人眼球。

来买衣服的大多是年轻的妈妈,偶尔有几个年轻的姑娘或者奶奶,都是有人陪伴着的,她这样一个打扮入时的姑娘家单枪匹马地出现在个场合,有些格格不入。

这样还不算,格格不入的还在后头,她站在坐在柜台旁,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声线轻轻地、含着逼人的傲娇口气说:“小姐,把你这里最贵的、四五岁小男孩穿的衣服各一套,包装好给我,包装要精致、漂亮点。”

女子的声音带着洋腔,金黄色的卷发披散在肩头,一双大眼睛画得比平常大了一倍,睫毛用了黄圣依广告的那款,45度卷翘,美极了。

夏细语环抱双手,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心里泛起一丝冷笑。

这就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姐温雅莉,高贵,美丽,美国知名杂志上封面人物,当红模特儿。

很快,温雅莉就提着十几个纸盒走了,自始至终,她高傲的头颅都没有低一下,似乎满屋子的女人,都不在她眼中。

这家商场是为了方便附近公寓的人而成立的,并非高档的商场,像温雅莉这种身份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买东西的,她一口气买了那么多男孩子服装,肯定是要送人的。

身份高贵的人,买了便宜的东西送出手都和她的身份一样高贵,换着夏细语这种身份的人,买了最好的东西送给人也会是最便宜的,这就是世俗的眼光。

夏细语精心替夏丢丢挑了几套衣服,小心地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把车开得飞快。

夏丢丢昨夜在橙园过夜,不知道哭没有,有没有要找她?还有天气变冷了,他冷不冷?会不会感冒?想到这些,她就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儿子的身边。

雨,不疾不徐地下着,通往橙园的马路上,寂静无人,夏细语踩下油门,风驰电掣地飞驰。

终于到了橙园门口,前前后后不过二十多分钟,夏细语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她放慢车速,等待橙园的雕花大铁门慢慢开启。

一辆墨绿色跑车缓缓随在她车后面,一前一后进了橙园。

夏细语下了车,看到温雅莉的时候,愣了一下,见她手忙脚乱地扯出十几个纸盒,她才明白她是为谁买的衣服。

捏了捏手中的袋子,夏细语假装不识地看了她一眼,撑着雨伞率先走了。

大厅的沙发上,夏丢丢静静地躺在尚宇的怀里,出奇的乖,尚宇低着头望着他,时不时摸摸他的头,还小声地说着什么。

听到动静,尚宇抬起头,看到是夏细语,眼睛飞快闪过惊喜,嘴巴蠕动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夏细语身后的温雅莉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很不小心地撞了夏细语一下,撞得个子娇小的女人猛然朝前冲了几步,差点没摔倒。

“对不起、对不起啊。”温雅莉全部注意力都在尚宇和他抱着的孩子身上,嘴巴说着,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尚宇身边,把十几个纸盒都堆在他的脚边,美丽的脸蛋上尽是献媚的笑。

“尚宇哥,你看看,我买了好多衣服给丢丢,很漂亮的,这是那间商场最贵的衣服,价值不菲哦,丢丢穿上一定非常好看。”

她哗啦抖出一件,黄色的,很漂亮,很耀眼,不过,夏细语知道这件衣服对夏丢丢来说,大了些。

温雅莉又打开一件,黑白条纹的,很漂亮,不过,夏细语知道这件衣服又长了点儿。

温雅莉把衣服陆续打开,五颜六色地衣服摆满了半边沙发,夏丢丢都没有直起身子看一眼。

夏细语有些纳闷,走过去,小声叫道:“丢丢?”

小家伙立即睁开半眯的眼睛,张开双手要她抱抱。“妈咪,抱抱。”

夏细语立即想要接过孩子,尚宇去一扭身,避开了她,冷冷地说:“你来做什么?我不是叫你不要来打扰他的吗?”

“他生病了。”夏细语没有理会他的质问,也没有回望温雅莉惊讶的目光,伸出手去探夏丢丢的额头。

“有点小感冒,刚刚已经吃药了。”

夏细语咬了咬牙,扔下手中的袋子,去抢孩子。

尚宇死死搂住孩子,夏丢丢双手伸向夏细语,她抱住小家伙的腰,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抠,小手通过纽扣缝隙****他衬衣里面也不自知。

冰凉的小手在尚宇温热的腹肌上挠啊挠,挠得尚宇眸光一闪,薄唇轻轻抿成一条线。

也不见他有大的动作,抱着小家伙的手臂一伸,不经意似的抱住了她,嘴唇在她脸颊上偷了一个香,精神全神贯注在孩子身上的夏细语,被揩油了还不知道,小脸还凑在他眼前,咬着嘴唇使劲儿拉扯夏丢丢。

尚宇见有机可乘,顺势在她脸上又亲了几口,夏细语这才发觉,眼看就要爆发。

这时,后脖子闪一阵冷风袭来,毛衣领子被拎起,生气的女声也响起:“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对尚宇哥动手动脚?”

温雅莉扯住夏细语的毛衣领子,往身后一扯,相当好看的脸上怒气冲冲,美丽的大眼睛充满不赞同:“女孩子应该要矜持点!”

眼前闪过商场里,夏细语双手环抱,睥睨着她的样子,温雅莉的气就不打一出来,要是早知道这女人是要替这个小屁孩买衣服,她就该把那些衣服统统买完,让她买地摊货去!

想到这里,她忽然对夏细语买的衣服有了兴趣,那商场里最贵的衣服都被她买遍了,她就不相信这个女人能买到什么好的衣服。

把夏细语买来的衣服倒在地上,用纤纤玉指去拨了拨,柔声说:“姐姐,我们还是来看你买的衣服吧。”

夏细语瞪了眼邪笑着的尚宇,暂且记下得了便宜还乖的帐,蹲下去看温雅莉耍什么花样。

温雅莉半蹲着,抖动一件印着光头强图案的小体恤,笑微微地询问夏细语:“姐姐,这件衣服多少钱啊?”

“四十元。”夏细语神色自若,报以微微一笑,自动说:“其他的也差不多一样,都在四十元左右。”

这家带着福利性质的商场,里面的东西都不是明码实价,熟悉的人都可以讨价还价,那些彪着几百元的东西,往往可以砍价到几十元。

她和温雅莉在同一个专柜买的童装,衣服都是差不多价格,只不过因为温雅莉没有杀价直接拿走,那售货员没有给她打折,因此同一种货物,她花的钱多了好几倍。

“我也买了好多衣服,价格都贵了你十倍。”温雅莉温和地笑着,美丽的脸蛋光彩耀人,她丢下夏细语买的衣服,站起来,在沙发上拿起一件往夏丢丢身上比试,满意地点头。

夏丢丢拍开她的手,嘟起嘴:“拿开你的衣服,我不喜欢。”

尚宇叔叔紧紧搂住他,不让他给妈咪抱,他已经很生气了,这个讨厌的女人还遮在眼前,挡住他看妈咪的脸,太过分了!

“叔叔,我要走了,”小家伙扭头对尚宇说,“妈咪送我去上学后还有上班。”

“你今天感冒不用上学,我已经打电话告诉老师了。”尚宇看了一眼侧首看着自己一言不发的夏细语,觉察出她心里冒着熊熊大火,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低头对夏丢丢说:“对你妈咪说再见。”

“丢丢,妈咪买了衣服过来,你跟我去换一套。”

第41章 母子情深

正文 第41章 母子情深

“好!”小家伙乐得门牙见到八颗,利索地溜下尚宇的怀里,跑过去牵起夏细语的手,带着她走进旁边的房间。

温雅莉目送一大一小母子俩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松开了紧握的手,坐在尚宇身边,笑得可爱又温柔:“尚宇哥,那个小孩子是她的儿子啊?真看不出来,那么年轻孩子就那么大了……”

“那孩子不是她的,孩子是尚家的,她只是个养母。”尚宇简明扼要地说,看着关上的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眸光幽深,神色复杂。

温雅莉眸光一缩,快得令人没有察觉,她温顺地点头,娇柔地笑着:“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尚宇哥对他那么好,尚宇哥想要把孩子领回来?”

“是的,那孩子是我堂姐的骨肉,爷爷也答应由我抚养。”尚宇望着那扇门,没有留意她的表情。

“可是那个女人好像不太情愿。”

还没有结婚就养个孩子干什么?她想质问,可没有胆子,自己放弃一切回来跟在他身边,他对她还是不理不睬的,她有什么资格问他,弄不好还吃不了兜着走,她识相地闭了嘴。

“尚家的孩子怎么能流落在外,她不情愿也得情愿!”尚宇的口气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我去劝劝她?”温雅莉自动请缨,想要立功,好让这个冰山男人对自己另眼相看。

尚宇收回目光,睨了她一眼,摇头:“不用了。”

他的帐她都不买,她能起什么作用?添乱到差不多!况且,他和她之间的事情,不想外人来插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尚宇有了征服夏细语的念头,他要和这个固执的女人较量下去,他要她心甘情愿地把孩子双手奉上!

夏丢丢穿好夏细语买的光头强T恤和套头针织毛衣背心,灰色牛仔裤,一双儿童小靴子,不大不小,很合身。

夏细语含笑凝望着帅气的小家伙,他长高了些,可惜还是那么瘦,以后得多注意营养才是。

“妈咪,我帅不帅?”小家伙穿着新衣服,心里甭提多高兴了,挺着小身子,问夏细语,发烧的小脸蛋红彤彤的。

“很帅,丢丢是天底下最帅的小帅哥!”夏细语抱起小家伙,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两口,才分开一夜,她想死他了。

“妈咪,你的头还痛不痛?”小家伙忽然想起妈咪昨天也头痛,还在尚叔叔的病房里睡了好久。

“不痛了!笑笑阿姨昨天晚上照顾妈咪一个晚上,你呢?怎么跟着妈咪感冒?”

“妈咪,我昨天夜里睡不着,看到叔叔睡着了,就想一个人回家,开了门出来,外面下着雨,你说乖宝宝不能淋雨的,我就想房间去,没想到房门打不开了。”小家伙瘪着嘴,委屈地说:“叔叔睡着了,电话也没收了,我就一个人在房间门口坐,后来睡过去了。”

天蒙蒙亮,尚宇醒来不见小家伙,急忙开门找,才发现小家伙倒在门口卷成一团睡着了,抱起来一摸,浑身滚烫,小家伙感冒了!

他急忙打电话叫张医师过来打了针,很少吃药的小家伙,望着西药片,死活不肯吞,他哄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喂他吃下去,结果弄得衣服湿了一大片,他不放心把孩子叫给佣人,抱着小家伙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儿,温雅莉来了,他才叫她去服装店买衣服。

“你昨晚和叔叔睡的?”夏细语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又洁癖的男人,居然肯让小孩子上他的床。

“是呀,叔叔抱着我睡呢,”小家伙想到那温暖宽阔的怀抱,小脸上就露出深深的眷恋:“叔叔的怀里好舒服的。”

夏细语的心一颤,不安迅速升起,夏丢丢如果再和尚宇接触下去,恐怕真的要被他俘虏了。

她抱紧小孩子,埋首在他的脖颈间,闷闷地问:“丢丢,你不喜欢妈咪吗?”

夏丢丢怕痒,她呼出的热气拂在他耳根出,麻酥酥的,他躲闪着,格格笑着:“丢丢喜欢妈咪,最最喜欢妈咪了啦……妈咪,丢丢痒痒……格格格……”

稚嫩的童音伴随着开心的笑传入门外人的耳朵,两人都极不舒服。

尚宇想到夏丢丢昨夜想偷跑的事,温雅莉恼恨母子俩肆无忌惮的笑声。

夏细语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块牛奶糖,剥掉包装纸后放进他的嘴里,压低声音说:“丢丢,我们回家咯,你要乖乖听妈咪的话,和妈咪一起回家,千万不可以听叔叔的,要不,你晚上又见不到妈咪。”

“妈咪,晚上我和你睡好不好?我绝对不会踢掉被子!”夏丢丢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多时候,他都会把握时机,做些对自己有利的事儿。

天气冷了,晚上一个人睡觉冷冰冰的,和妈咪一起睡可以取暖,他的意图很明显,这要作为回家的条件,而且确定夏细语会答应。

夏细语哪有不明白的,想到冬天到了,她也不放心小家伙独自一个人睡,就在小家伙的小屁屁上掐了一把,带着笑说:“好吧,以后丢丢就和妈咪睡。”

得到妈咪的应允,夏丢丢立即忘记了尚宇,鼓起腮帮子就在她唇边印下一个吻,带着牛奶糖的香味,甜甜的。

房门打开了,尚宇饶有兴趣地望着互动的母子,唇角不自觉的翘起,温雅莉站在他侧边,手又紧紧攥了起来,美眸望着那对旁若无人的母子,冷冷一笑,带着几分阴狠。

尚宇走过去,想要抱过孩子:“丢丢,来,叔叔看看你的烧退了没有。”

刚才还欢欢喜喜的小家伙,在夏细语的怀里躲开他的碰触,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夏细语,坚定地说:“叔叔,谢谢你的关心,妈咪会照顾我。”

说完,他如愿地看到妈咪的笑脸,小家伙的眼中,妈咪的笑最好看了,夏丢丢忍不住伸出小手去摸摸她脸颊边的酒窝。

温雅莉迈着优雅的步子上前,笑盈盈地对小家伙卖笑,“来,小帅哥,姐姐抱抱好不好?”

夏丢丢仰头望着她,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半天,才悄声问夏细语:“妈咪,她是妖怪吗?”

小家伙看惯了妈咪的一张素颜,面对浓妆艳抹的模特儿,直觉她和吸血鬼是同一号人。

尚宇听到小家伙这句话,下意识看了看温雅莉,只见满脸笑容的温雅莉表情奇怪地僵住,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很逗人,于是,他爆笑出声。

夏细语面无表情地望着温雅莉,心内早已笑到内伤。

“丢丢,快点走,妈咪还要上班。”她不想站在这里和他们扯淡,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只会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孩子留下,你走吧。”

尚宇听说要带走夏丢丢,又恢复了一贯冷厉的表情,温雅莉也脸色不好地站在他身侧,两人堵住了门口。

“尚大少,今天我一定要带走丢丢,他生病了,需要照顾。而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需要别人照顾,”她瞅了一眼明艳的温雅莉,揶揄中带着几分讨好:“你不要辜负这位美丽高贵的小姐来这里的心意才好。”

夏丢丢那句天真烂漫的话,恐怕令这位娇贵的千金大小姐怀恨在心了,她可不想有人在背后动小家伙的坏脑筋。

果然,温雅莉听到美丽高贵的这个形容词时,丰满的胸脯挺得更加傲人了,美眸还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外面在下雨……”真的,外面的雨根本没有停的意思,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

“我开了车来,”夏细语打断他,挤出笑脸对他说:“尚大少,你说丢丢的身份是你爷爷去查的,如果有空,请帮我约一下老人家或者报个地址给我,我要他对我陈述一下事实。”

“你以为他在拿这种事儿开玩笑?”尚宇满脸黑线。

“口说无凭不是吗?况且,你不是说你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吗?我能相信吗?”夏细语毫不示弱,用他的话讽刺他。

“夏细语,你嘴巴倒是挺厉害,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夏细语诧异地看到说这种恶毒话的男人脸上还带着笑!更可悲的是,她发觉舌尖上早就复原的伤又隐隐作痛了!

悄悄吞了吞口水,她保持着可爱的笑容,胸有成竹地说:“丢丢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是吧?丢丢。”

夏丢丢虽然有偏向他这边的迹象,可她也很有把握孩子不会让他伤害自己的,不是有俗语说“生母不如养母大”吗?相濡以沫的夏丢丢不是个绝情小子。

大家这才发现,昨夜睡得不好的小家伙,发了烧,吃了药,已经坚持不住了,嘴巴里虽然答应和妈咪回去,却偷偷爬上沙发,在衣服堆里睡着了。

最终,夏细语还是没执意带走夏丢丢,他发烧,天下着雨,万一吹了风加重感冒,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加上尚宇已经替他请了假,她只好留下他了。

临时的时候,她横了一眼得意非凡的一男一女,冷冷地说:“照顾好他。”

温雅莉挡在尚宇面前,温和有礼地说:“夏小姐,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帅哥的。”

“是吗?”夏细语笑了笑,锐利的眸光放在她妖娆的脸上,淡淡地说:“可我就是不放心呢。”

温雅莉的脸顿时绿了。

第42章 跳墙的兔子

正文 第42章 跳墙的兔子

夏细语开车走后,尚宇抱着夏丢丢上了楼,把温雅莉凉在一楼,气得这个傲气的温家大小姐在心里把夏丢丢骂了个千百遍。

轻轻地放好小家伙,尚宇怜爱地望着熟睡的他,心里溢满感动。血缘,他和他真的是有血缘关系,虽然隔远了点,可他还是芸芸众生中遇到了尚家的血脉。

他是尚家的人,无论是外甥还是孙子,血脉里都流着尚家的血,因此他必须得留下,尚宇漂亮的眼眸中闪过强烈的占有欲。

掏出手机,拨通古树的电话:“古树,找欧叔叔询问一下老爷子什么时候回国,找个时间安排一下,夏细语要和他见面。”

古树一听,发出一阵怪叫:“宇,你真的要养那个小屁孩啊?”

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年轻总裁,带着一个老大不小的男孩子生活,那种场景,会引起多么大的震动啊?有多少千金大小姐能宽宏大量的做后妈啊?

他是不同意的,就算这小家伙身上流着尚家的血,大可以送到其他亲朋好友家养着,何必要亲自抚养呢?古树对好友的举措除了摇头就是叹息。

“那女人和老爷子见面的时候,你跟去听听,记住,要注意细节。”

“宇……”没等古树再哆嗦,尚宇挂了他的手机。

尚家是个大世家,可男丁单薄,尚老爷子有两个兄弟,都在国外,极少回国。在a市能呼风唤雨,全是尚老爷子一个人的功劳,可惜,天妒英雄,尚老爷子拥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可生命中缺少男丁成了他的一大遗憾。

儿子和媳妇遇难之后,他并没有消沉,因为他还有一个极有天赋的孙子,他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尚宇身上,着重培养他,送他去美国读书,还送他到世界各地去参观学习。

不得不说的是,人总是无法逆天行事,尚宇绝顶聪明,可脾气执拗,是个独裁主义者,尤其是最近,尚老爷子感到对他的驾驭有些力不从心了。

大富豪酒店的顶楼,夏细语和尚老爷子又见面了。

雨过天晴的天空很美,站在高台上眺望苍穹更是神清气爽,夏细语站在尚老爷子身边,凝视着洁净的天空,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望着地上蚂蚁一般移动的人流,心情恬静,美好。

“老爷子,尚大少对你说,夏丢丢是你们尚家的血脉,有证据吗?”她的左边是虎视眈眈的古树,尚老爷子右边是沉默寡言的欧柏林,尚家祖孙两人的得力助手都在一旁,说没有竖起耳朵偷听是假的。

夏细语望着天际,小脸上波澜不惊,当初尚老爷子不要孩子,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孩子是尚宇堂姐的?难道就因为尚宇对这个孩子有兴趣,他就要无条件收回去?难道他就不怕找人代孕的丑事曝光?

“夏小姐,既然知道了孩子是我们尚家的血脉,我们尚家自然得自己抚养,流落在外,有损我们尚家颜面。”

尚老爷子红光满面,眉眼和善,给人的印象是和蔼可亲,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带了真诚在里面,古树听了,觉得在理,换着是他,也不可能任自家的血脉流落在外。

面前这个人是只修炼了千年的老狐狸!夏细语抿了抿嘴,不卑不亢地说:“老爷子,孩子我养了四年,和他早已是一体了,你想要带走恐怕很难。”

“我已经听尚宇说了,他说他使了不少力气,都还没有把你和孩子分开,没想到你那么不识相。”尚老爷子收回目光,望了一眼沉静的小女子,他没有想到她那么固执,尚宇说给她一千万都不要。“你想要怎样才放弃那孩子的抚养权?”

三个男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的身上。

夏细语的双手紧紧握着,挺直脊梁面对他们充满兴味和探索,一丝丝慌张都没有。

“老爷子,我还是那句话,孩子身上虽然流着尚家的血,但是他已经和我相依为命了,你们是拆散不了的。”她目光坚定,转身认真地对尚老爷子说:“老爷子,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去查查尚家大小姐当初为什么要抛弃这个孩子的真正原因!”

孩子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也是她稳操胜券的筹码,哪怕小家伙真的是尚家大小姐的孩子,她既然抛弃了他,就没有必要再要回去!除非,他们尚家真的不要名声,或者是真的杀掉她!

“你太固执了,这样对你不好。”尚老爷子叹息大摇其头:“何必呢?是不是?”

“我也不希望尚家大小姐的丑闻远扬。”夏细语甜甜地笑着,大眼睛无辜地眨巴眨巴。

拼着身败名裂,也要和这只老狐狸斗一斗!

风里来雨里去的尚老爷子,纵横商场数十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什么人没接触过,夏细语话来的意思,他哪里不明白?

“我是因为你把孩子养那么大了,想对你忍让再三,希望夏小姐不要得寸进尺!”他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怒色,和颜悦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厉。

天底下还没有人敢威胁他!如果这小女人不知好歹的一意孤行,他不在乎用比较特殊的手段去对付她!

“兔子急了都会跳墙呢,老爷子,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自家孙女不敢冒死生孩子,就叫人代孕,亏他想得出!他能想得出来,她就做得出来!

尚老爷子眼珠子里的温度更是急速下降了三分,冻得身边的助理浑身战栗,只有夏细语不要命地还在挤笑容。

“古树,你对尚宇说,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能把孩子领回来就行。”尚老爷子多年来的冷静系数垮塌,脸色难看,转身就走:“博林,我们走。”

欧博林望了一眼笑意嫣然的小女子,摇摇头,跟在老总裁身后准备离开。

“老爷子,希望你不要为今天的决定后悔!”夏细语双手圈成喇叭状,冲他们的背影喊,尚老爷子高大的背影僵了一下,迅速离去。

“不自量力!”古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没有多望一眼这个白痴般的女人,也走了。

夏细语这才靠住半人高的围栏,支撑着快要软到的身躯,好半天,她才翻起手心,白皙的小手掌里,全是冷汗!

尚家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他们会把她拆吞入腹的。

摸出手机,她拨了个从没有拨过的号码。

“我们见个面好吗?”

“在你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吧。”

手机里传来对方欣喜万分的声音,夏细语陡然觉得心里压上了大石头,沉甸甸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富豪酒店顶楼的电梯门口,尚宇神态慵懒的靠在门上,脸上挂着一个绝美的微笑,望着若有所思走过来的小女子,笑容渐渐扩大。

“嗨!”他轻佻地和她打招呼,修长的五指优雅的晃动,俊美的笑颜相当吸引人。

夏细语冷睇他一眼,没有搭腔,迈进电梯里,尚宇对她的冷漠没有生气,耸耸肩跟着进来,顺手关上电梯门。

这电梯是大富豪酒店总裁的专属电梯,夏细语没有理由赶他出去,自觉地走进角落,不去招惹他。

“你怕了?”尚宇眉开眼笑地说,古树已经把她和老爷子的交谈一字不漏地向他汇报了,他的心情要多好就有多好,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夏细语抬眸看了密闭的空间,不敢造次,小身子还缩了缩。

“老爷子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他似笑非笑地望着不敢嚣张的小女人,忽然出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使她面对自己。

“你想干什么?”夏细语到底害怕了,尖声问道。

尚宇不是个善类,她很清楚,自己扬言要和尚老爷子斗到底的话,古树肯定对他说了,在这斗室之内,没有其他人,他不会来个先下手为强吧?

“为什么不去看丢丢?”小家伙在橙园呆三天了,很乖巧,不哭不闹,三餐也很正常,晚上睡觉,也会抱着他入睡,他很满意小家伙的表现——粗枝大叶的男人,没有察觉小家伙不笑了,叫叔叔的时候,声音也不甜了。

小家伙没有吵闹着要夏细语,他很开心,可她也没有和他争小家伙了,他却有点小失落。

“他健健康康的就好。”她挣脱他的捏住下巴的手,伸出白嫩嫩的小手看指尖,一脸的无所谓。

每天都和夏丢丢通电话的,小家伙很乖,很配合,她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反正时机一到,她就会去接他回来。

要不了这几天,这个狂妄的男人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哈哈哈,夏细语想得眉眼弯弯。

“孩子丢跟我了,你好像挺开心的。”尚宇迷惑不解地望着这个小脸含笑的女人,她不明明很在乎小家伙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漠不关心了?

“丢掉包袱轻装前进,不是很好吗?”夏细语故意说得很轻松,大眼睛清亮干净,一点都不像在说谎:“之前我只不过是没有想到你会对他那么好而已……刚才,我也看到了老爷子的表现,我相信他会和你一样疼他的,所以,我就放了一百二十个心了。”

第43章 莫名其妙的男人

夏细语笑眯眯的对着尚宇笑,明媚的笑容灿烂得刺痛了他的眼。

“你是说你之前对小家伙好都是假的?”他愤怒了,亏小家伙梦里哭闹着要找她!这个没良心的小骗子!他突然想狠狠抽她的屁屁!

“我一个未婚姑娘带着一个小家伙,人家怎么看我?我还想着做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呢……”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她抢步朝外走,可赶走两步,手腕就被人捏住,她回首,尚宇冷冽的冰山脸映入眼中。

“放开!”

“去看丢丢!”步出大厅,尚宇离开收起咬牙切齿的臭模样,一脸的云淡风轻。

“我没空!我有事儿!”她现在没有闲工夫和他在这里胡扯!

手机有电话进来,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想要甩开他的手:“我要接电话!”

“我帮你!”

大厅的人很多,见他们拉拉扯扯的,目光纷纷停留在他们身上。

尚宇无所谓,夏细语却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

“你扯着我会不会丢脸?”她压低声音提醒他,“小心明天的新闻头条是尚大总裁凭空飞来一个孩子,还加上一个纠缠不清的女人。”

手机响了!一!本!读!xstxt半天,没人接,屏幕暗的下去,不一会儿又响了起来。

夏细语挣脱不掉尚宇的钳制,干脆高调地接起电话,声音高八度:“你在哪儿……我还没有出发,等一下,我马上就过来……不用接我……我开了车……”

“是谁的电话?”尚宇侧头看她,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光洁的额头。

“男性朋友。”

“不是男朋友就好。”尚宇邪肆地低笑:“人家如果知道你带着一个小男孩生活了那么多年,会不会怀疑你不是处女啊?”

关于处女这个问题,一直是夏细语心里的最痛。虽然夏丢丢已经是她的孩子,可是一直被夏丢丢不是她的亲骨肉这事儿困扰着,她也一度假装不把处女这个问题当成一回事儿,可她深深知道,男人对那层膜看得有多重,这件事儿势必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

看到夏细语的脸色沉了下去,尚宇不知深浅地附耳说:“说实话,我也在怀疑呢,如果想要知道你是不是处女的话,要怎么检查呢?”

说着说着,怎么说到这个侮辱女性的话题上来了?夏细语难掩怒气,看着那张邪肆俊美的笑脸,很想冲进厨房拿出菜刀把他剁吧剁吧。

“尚大少,我是不是处女与你无关,你如果有兴趣,以后记得检查你的老婆。”或许是她恨得牙痒痒的样子吓到尚宇了吧,他甩烫手的山洋芋似的,甩掉她的手,后退一步,然后转身走了。

他陡然的变化,令夏细语愣了一下,瞬间回过神来,没有想那么多,疾步跑向自己的奥迪,开车走了。

电梯里,尚宇凝眸望着手掌,掌心里还有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余温,软软的、滑滑的,触感很好,她叫他检查他未来老婆是不是处女的时候,他居然差点冲口说只想要检查她是不是处女。

他被这个念头吓坏了,一向清心寡欲的男人,居然升起如此强烈的渴望,他怀疑自己脑子进水了。

夏细语开着车,打个电话给夏丢丢,得知夏丢丢乖乖的在等自己去接他,放心之余又点窝心——没想到小家伙那么能演戏,居然能乖乖留在尚宇身边,还不闹着要找自己。

天胜食品公司附近,有一间新开张的咖啡屋,老板娘是个知性女子,温婉可人,煮的咖啡只有一种——原山咖啡,咖啡屋的布置很淡雅,很多浪漫的情人都喜欢在这里喝一杯。

叶玄皓坐在咖啡屋最里面,面前已经放了一杯咖啡,正拿着勺子在搅拌,氤氲的水气萦绕在他身边,柔和了他的眉眼。

夏细语远远地望着这个俊帅的男人,第一次在医院见到的时候,她就有中惊为天人的想法,不过,因为深谙世间上的美男子多得不胜枚举,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此刻细细地打量着他,觉得收敛起锐气与嬉皮的他,真的是无与比伦的帅。

叶玄皓的气质属于霸王型的,个性不羁随性,兴致高的时候,给人阳光男孩的错觉。

似乎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他慢慢抬起头来,顺着视线看到了盈盈含笑的小女子,多日不见,她似乎更美了。

清冷的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下巴不算尖,微微扬起,脖子线条优美柔和,牛仔套服,个子娇小,可身段比例非常好,脚下的运功鞋,使得她轻盈富有活力。

“来了?”

夏细语笑了笑,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挣扎,等下要和他说的事情,会不会被耻笑啊?

拉开椅子坐下,咖啡送了上来,叶玄皓细心地为她加了奶糖,夏细语眉头皱了皱,想要挡住又没有阻止。

“主动找我有什么事儿?”

中秋节,宁楚婷用尽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成功弄砸了他为她弄的宴会,本想在中秋节后好好补偿一下的,不料发生了尚大总裁被袭击的事件,矛头直对准了他,原因是在现场有一张他的照片,警方因此传唤了他,他百般解释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尚老爷子就是不肯罢休,还和他老爸叶震峰会面了几次,要他做个解释。

要不是叶家全力封锁了消息,他恐怕已经成了偷袭人的罪犯,在a氏接受广大的民众唾骂了。

后来,还是他派出去的肖云飞和罗大志给力,查出了这宗冤假错案。

昔日在水上餐厅打人后挟持夏丢丢的那个名叫威哥的街头混混,提心吊胆的躲在外市躲了一段时间后,得知自己打的人没有丢掉性命,就冒着胆子回到a氏,没想到撞在肖云飞和罗大志手里,被狠揍一顿,打人的时候,肖云飞接了叶玄皓的电话,威哥就想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袭击尚宇嫁祸给叶玄皓!

尚宇和叶玄皓两人在a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一对一惹不起,可在他们之间弄点小伎俩让他们去相斗就很容易了,于是,打了尚宇之后,他们在现场丢下偷拍的叶玄皓的照片。

这出显而易见的小打斗,尚老爷子却借此在上面大作文章,是因为叶震峰和他死去的儿子之间有过恩怨,他认为这是叶家在挑衅,所以不肯善了,直到叶玄皓在拘留所足足呆了一周,才心满意足。

夏细语不知道这些内幕,叶玄皓对自己说过那些霸道的话之后,突然消失不见非常理解,有权有势又帅气的男人,不是花花公子就奇怪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叶玄皓既然和其他的富家少爷一样喜欢玩,她就当邀请他玩游戏一样,请他配合玩一个游戏吧,夏细语这样想着,心里的负担减小不少。

“你请我帮忙?”叶玄皓意外,面前这个小女子的独立、雷厉风行的个性他多少了解,也正是这独特的个性吸引了他。

“我想假装做你的女朋友,”夏细语笑笑,望着一脸震惊的叶玄皓,坦白交代:“我只是想借此打消某个人觊觎我儿子想法而已,你可以拒绝的。”

她没想到自己真的有这么利用他的一天,话说得坦然,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这骗人的玩意儿,她一点都稀罕做。

“你不是说夏丢丢是你的养子吗……人家的亲妈亲爸找来了?”他猜得一针见血。

“算是吧。”尚宇的堂姐没有出面,尚宇出面的气势比她亲自出面来得更凶猛,他已经口口声声说夏丢丢是他尚家的人,要不惜一切认领回去!

“你要我做你的男朋友,是想借我的名声吓唬他?”叶玄皓饶有兴味地望着眉清目秀的小女子,问:“那个人是谁?”

“是尚氏总裁尚宇。”

“果然是他!”他没有猜错,那次在警局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很奇怪了,原来他对他女人的孩子有兴趣,很好,非常好玩!叶玄皓来了兴致,最近老爸管得紧,他都快闲出油来了!

夏细语一直没有答应做他的女友,机会来了,他岂有善加利用?既能拥有心仪的女子,又能和尚宇较量一下魅力高低,何乐而不为呢?

叶玄皓的优点很多,最大的确定就是游戏人生,很多重要的事情都当着游戏去玩,所以,更多的是时候,他比较像一个没有成熟的大男孩。

“尚宇说丢丢是他堂姐走失的孩子,要领回去,可我养了他那么几年,彼此谁都离不开谁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他们要带走孩子,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可是有你的话,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该说的还是要说,夏细语是个正直的人,她不想隐藏自己的目的,为自己和叶玄皓带来不必要的误解,事情不成功便成仁也是好的。

叶玄皓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你做我了我女友,就要有个女友的样子,要不然给人说我被女人当猴耍,我可不乐意,”

见到夏细语脸上的为难,他稍微解释了一下:“我说的样子并不是要你履行哪些义务,你不要往歪里想……”

夏细语的脸瞬间爆红:“谁往歪里想了?你的解释根本是多此一举!”

第44章 多情少爷无情女

正文 第44章 多情少爷无情女

女人生气不分时间地点,夏细语是女人,同样会生气,不过,气红的脸蛋不但没有唬到对面的男人,反而添多了几分妩媚,也激起了他男性的保护欲。

“好好好,是我想歪了!是我想歪了!”叶玄皓举手投降,含着笑望着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咪的小女子,心情出奇的愉快。

“叶玄皓!你马上就开始欺负我了!”夏细语忽然有种自投罗网的不详预感,面前这个邪魅的男人,会真的帮到自己吗?但是,为了争回儿子,她只能走这步险棋了。

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落入他人手中,而且是当日决定抛弃他的人的手中,她怎么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想到说谎的尚老爷子,她更是无名火起,他为了讨孙子的欢心,完全否定了她承受过的苦痛!

“我有欺负你吗?”叶玄皓弧度优美的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形状,她真的没有令他失望啊,冷静的外表下有颗热情洋溢的心。

“叶玄皓!”夏细语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可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岔开话题,面对不算熟悉的一个男人说这些,她也是第一次啊,手足无措也是难免的。

她不知道,自己慌乱之下自乱阵脚,反而自然而然的露出了女孩子本能的娇憨可爱。

叶玄皓伸出大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真挚地说:“细语,你知道吗?我很感激你在困难的时候想到我,也非常赞同你的这个建议,因为,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你会是我的女人的。”

夏细语听着他狂妄的话,哭笑不得,纠正道:“我需要的是你的帮助,而不是自动送到你身边,想要成为你的女人,”她缩了缩手,没有挣脱,“如果你趁火打劫的话,我会反感。”

“我知道,我保证用我的真心来打动你,绝对不趁人之危!”反正时间长着呢,她在他身边就有的是机会!

“你说话算数就行。”夏细语似信非信地瞟了他一眼,明眸里流光转动,站起身来,“我要去上班了,你开车小心点。”

“我送你去。”叶玄皓漂亮的眸子尽是笑意,他真的很开心、很开心,要不是在广庭大众之下,他会雀跃起来。

“我开了车来,公司就在附近。”夏细语婉拒,她的决定很突然,要是给那几个八卦同事看到,会遭口水围攻的。

“那么,我坐你的车送你到公司门口,再步行回来开我的车。”叶玄皓是一刻都不肯放掉和她单独在一起的计划了。

“不用这么麻烦。”没想到这个大男人会那么黏人的夏细语,拍掉他搭在肩头的大手,快步朝门外走,快得几乎想要甩掉他。

“亲爱的!”叶玄皓的痞子性格上来了,大步冲上去揽住她的小肩头,低头在她耳边提醒戏谑:“虽然是假的,但是我们至少要装有男女朋友之间应有的亲昵,对吧?”

夏细语默然,停下想要打他一肘子的冲动,身子僵了僵,但是没有挣扎,叶玄皓满意了,推着她上了车,自己也坐在她的身边。

“下了班,我来接你。”他说。

“我这段时间非常忙,经常加班。”自己一个人自由惯了,夏丢丢没有在身边,想什么下班都行。

“现在开始,我们正式开始交往啊,男女朋友之间至少……”叶玄皓挺会利用她的建议,夏细语忽然有种搬起石头打自己脚的悲哀。

“我们就在尚宇面前演演戏就可以了。”

“演戏也要彩排啊。”

夏细语马上闭嘴——叶玄皓也是个难缠的主!

到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夏细语所好车门说:“我忘了,有几个条件要向你说明。”

“什么条件?”叶玄皓笑嘻嘻地望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口水吞了吞,总结成一个:“我们演戏期间,不得超出男女禁止的范围。”

“你说的可是上床?”叶玄皓笑容满满,说这种事儿脸不红心不跳,还得意洋洋地望着她又爆红的侧脸:“放心,我绝对是个好演员,最多就是电视上那些卿卿我我的镜头,不会乱来的。”

“不可以!我不要卿卿我我!”夏细语老羞成怒,严词抗议。

“搂搂抱抱呢?”他追在她身后,和她讨价还价。

“也不行!”

“亲亲吻吻总可以吧?”

“什么?”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停下脚步问他。

“亲亲、吻吻。”叶玄皓字正腔圆地说着,一脸嬉皮笑。

“叶——玄——皓——”羞恼中夹杂着恼怒的女人声音响彻整个停车场,门口的保安小跑着过来了。

叶玄皓见义勇为,一把拉住她,把她的脸使劲按进自己怀里,着急地说:“坏了、坏了,保安过来了,你马上就要曝光了、不得了、了不得……”

这个外表看起来冷漠无比的小女人,原来那么好玩啊,他叶玄皓今后的日子肯定会快乐似神仙。

他穿的是蓝色休闲服,上衣拉链没有拉上,里面是白色衬衣,下面是黑色西裤、皮鞋,没有一般公子哥的庄重,却别样潇洒。

夏细语当然怕被保安发现自己和叶玄皓之间的“恋情”,小脑袋被按住,没着多想,温顺地一动不动,等保安过来察看过后,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悄悄推开男人,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外。

“噗嗤”,叶玄皓终于忍不住笑了,把她鬓边的发丝别到耳后,轻言细语地说:“你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孩子,知道不?”

没等夏细语跳脚,他转身大踏步走了,大手还潇洒的挥了挥。

这些天他也很忙。

夏细语的办公室又有个稀客在等她了,上次是施莎莎,这才呢?也是个大美女——温雅莉,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夏丢丢,杨梅子告诉她,她们来了好半天了。

这种千金大小姐,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施莎莎为的是叶玄皓,这个女人肯定就是为了尚宇咯。

办公室的门没有上锁,里面有夏丢丢的声音。

“喂,漂亮姐姐,谢谢你送我来妈咪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夏丢丢不喜欢温雅莉,尚宇叫也没有叫他称她为姐姐,小家伙自发懂得拍她马屁。

温雅莉的虚荣心得到满足,面对的又是个精致的小帅哥,心情一高兴,嘴上也像抹上了蜜,只听到她温柔可可地说:“小帅哥,有漂亮姐姐陪着你等妈咪还不好吗?看着我,总比整天对着你那清汤挂面的妈咪来得赏心悦目吧?”

说着,她还站起来,矫揉造作地走了几步台步,修长的手指抵着下巴,盯着小家伙问:“姐姐走的台步好不好看?”

小家伙很给面子,朗声说:“很好看,很好看,我也来学学。”

夏细语听得火气,这卖母求荣的小家伙,居然敢和这个女人混成一片!

就在她加快脚步要冲进去的时候,只听见里面哗啦声伴随着惨烈的尖叫传来,紧跟着是小家伙拍手欢笑的声音:“驴打滚!驴打滚!哈哈哈,漂亮姐姐,你滚得比驴好看。”

温雅莉是美国出名的东方名模特儿,她在夏丢丢扯掉她脚下的坐垫摔倒的一瞬间做出了最迅速的反应——就地一滚,想要爬起来,没想到夏丢丢为她命了这样的一个名字,当下气得脸都绿了。

“你是故意的!”温雅莉绿着脸捡起地上的坐垫,掷向跳上沙发拍手的小家伙,夏丢丢灵活一躲,吐着舌头说:“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把坐垫扔在你脚下的,怎么样?你来打我呀?来呀,来呀……”

顽皮的小家伙!夏细语明白又是小家伙使的诡计,让温雅莉栽了跟头。

她隐着笑,推开办公室的门,如无其事地走了进去,眉头皱了皱,佯装不知地质问:“怎么回事儿呀?丢丢,你干嘛把坐垫乱丢啊?要是漂亮姐姐绊倒了怎么办?”

“妈咪,漂亮姐姐穿着那么好看的鞋子,走路很小心的,不会绊倒了啦!”夏丢丢俊帅的脸蛋笑得比山花还灿烂,大眼睛弯弯的,好看得不得了。

小家伙扑进夏细语的怀里,立即换了个样子,委屈地说:“妈咪,我好想你。”

软软的童音,夹着浓浓的思念,带着撒娇,拨乱了夏细语柔软的心。

“我也想你。”

她抱起小家伙,在他清秀的小脸蛋上重重啵了一口,旁若无人地走去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坐下。

温雅莉何曾受过如此冷遇,绿脸变得青一阵红一阵,饶是她再三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可还是爆发了。

“夏细语,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敢这么目中无人!”

夏细语转身拉开身后沉重的布帘,让房间里充满阳光,对于温雅莉的质问,她没有回答,不是怕她,是根本不予理会。

她的视线还是落在夏丢丢的脸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小家伙柔嫩细腻的脸,温柔地问:“冷不?想不想东西?”

几天不见,她好想他,小家伙瘦了些,可见在尚宇身边,他过得不好。

被当做隐形人的温雅莉,气得发抖,看着母子情深的一大一小,忽然恶毒地想到一个注意,她掏出手机,拍下了两人亲密相拥的照片,然后踩着高跟鞋走人。

第45章 善嫉的女人

正文 第45章 善嫉的女人

“妈咪,她被气走了。”小家伙伸出二个指头,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小手臂缠上夏细语的脖子,糯糯地问:“妈咪,你说要去接我的,怎么那么多天了都没有去?”

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纯真黝黑的眸子,娇嫩的红唇,小家伙美得像个天使!

夏细语揉揉小家伙的黑发,凝视着他的眼睛,柔声说:“妈咪打算明天就去接你回来的,没想到丢丢忍不住了……”

夏丢丢嘟起嘴,不满妈咪的揶揄:“哼,妈咪根本没有想丢丢!”

“怎么会呢?妈咪……”夏细语的话还没有说完,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把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然后接起电话。

“夏小姐,你快点把小屁孩送回橙园去,要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电话是古树打来的,温雅莉说她单枪匹马冲去橙园抢走了孩子,还动手推了她。脾气暴躁的他一听,哪里受到了夏细语如此嚣张,总裁对小家伙有忌讳,他可不吃这套,孩子既然是尚家的,他就要帮宇抢回来,得罪了她也在所不惜。

夏细语脊背一挺,冷冷地说:“你在威胁我?”

她怕过谁?孩子已经回来了,她还用得着怕么?所以,她的口气也非常强硬:“古树,你在尚宇身边呆久了,说话养成了这副德行是不是?你若以为我是个小女子就任你恐吓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在这个世上,还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害怕!”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没有后台,没有背景,但也不能任人欺负,这是她做人的宗旨,尚老爷子和尚宇她尚且不放在眼里,何况他只是个小小的助理。

夏细语的判断失误了,尚老爷子和尚宇或许要顾面子,古树就不同了,他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时候,通常是忘记面子里子的。

“你不要以为逞着口舌之利就可以获得一切。”古树见识过夏细语在宇和老爷子面前耍嘴皮,在这方面,他是讨不了好的,他恨声说:“总有一天我你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没有人都有死的那天,不过是早晚而已。”夏细语淡淡地说,“我知道你的拳头硬,你有种就砸来吧。”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横的怕不要命的,她豁出去了!

出社会来,接二连三的遇到找茬的人,她不要命也要和他们周旋到底!她就不信,无理真的能走遍天下!

夏丢丢感到从妈咪身上传来的冷冽气息,吓了一跳,他翻身搂住夏细语的纤腰,伸手去抚摸她紧皱的眉头,他的小手热乎乎的,摸上额头很舒服,夏细语愣了一下,也觉察出自己的异样,紧了紧怀里的孩子,浑身的冷硬缓和许多。

“我不打女人。”古树对夏细语表现出的强硬愣了一秒,说实话,他也见过不少女人,像她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多数女人听到男人恶声恶气的,都会吓得噤声或者晕倒,她倒好,比你更大声,他愤怒中还夹杂着点儿佩服。

“那你吼什么吼?”夏细语怕吓着下架后,憋着气,声音低沉阴森。

啪嗒挂了电话,她换上和蔼可亲的笑颜,对怀里瞪着大眼睛的夏丢丢说:“走,妈咪带你去吃东西!”

折腾了半天,她也饿了。

牵着夏丢丢的小手和杨梅子说了一声,母子俩下了楼,还没到地下停车室,就碰上了去而复返的温雅莉,她身边还跟了一个身材惹火的女子张蜜儿。

夏细语牵着夏丢丢的手紧了紧,想擦过她们走过去,温雅莉和张蜜儿肩并肩地横跨一步,堵住她的去路。

夏细语蹙眉,冷冷地望着俩张人工脸,没有说话。

张蜜儿肆无忌惮的堵在地下室车库的门口,尖声细语地慢慢说:“小狐狸精,你不要仗着有个小屁孩可以吸引住尚宇哥,就胆敢在他面前骚耳弄姿,你配不上他的。”

无聊!夏细语望着这个搞不清状况的女人,理都不想理,她牵着夏丢丢,要绕道走,两个女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横了过去。

“把小少爷给我就放你走!”

原来,夏丢丢住进橙园之后,尚宇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温雅莉只要出现在别墅里,他就会叫她开车出去给小家伙买东买西,买了回来还嫌这不好那不好,堂堂一个身份高贵的小姐做了下人才做的事情,还被嫌弃,你想她能受得了吗?

今天一大早,尚宇就去上班了,她头脑发热,就想把小家伙带回去扔给夏细语,并且警告她躲远点,孰料被夏丢丢一捉弄,摔掉了计划,走出大门才想起尚宇说夏丢丢是他堂姐的骨肉,她却给送了回来,要是尚宇生气不见她的话,就惨了。

急中生智,她打了个电话给古树,说孩子是被夏丢丢去橙园抢走的,橙园里只有两个保安和一个保姆,他们不知道真实情况,是不敢胡乱说的。

为了在尚宇面前立功,还叫上张蜜儿,一起来抢孩子。

“这里是车进出口,不要挡在门口。”她们的身后已经有好几辆车在按喇叭了。

夏细语扫了她们一眼,带头往地下室走去,夏丢丢跟在妈咪身边,回头望着两个女人:“红眼睛绿眉毛的妖怪们,不许过来!”

张蜜儿反应不慢,迅速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看温雅莉,她们穿着今年最流行的花裙子,画着最流行的妆,还让了最流行的发色,这个不懂得欣赏的小鬼居然说她们是妖怪?

“死小鬼,你居然敢骂我是妖怪?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受到走黑道的父亲张方正的影响,老羞成怒的她出口成脏。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人影在身边一闪,一记耳光袭来。

她一脸错愕地看着笑眯眯的夏细语。

“你的嘴巴很臭,知道不?”她的眸光很冷,笑眯眯的容颜也无法令人感到温暖,她看着呆住的温雅莉,轻笑着说:“温小姐,你最好不要惹恼我,我再三忍让,并不是我怕了你……你最好不要太放肆,要不然,下次挨耳光的就是你!”

她心里的阴暗一面逐渐浮了出来——如果可能,她真的会利用叶玄皓女朋友的身份来对付她们!

谁叫她们仗势欺人呢?

温雅莉完全被她眸子里的阴狠骇住。

“臭娘们,你等着吧,我发誓与你势不两立!”张蜜儿震慑在那记有力的耳光里,身子往温雅莉身边靠了靠,嘴巴还是不饶人,“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鲜红的手印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格外醒目,夏细语看了眼惊恐不安的夏丢丢,已经后悔得要死,拉着他的小手走向奥迪,开车走了。

“妈咪,打人是不对的。”小大人觉得还是有必要教训一下妈咪,她打得人家的小脸都肿了,好可怜哦。

“嗯,妈咪错了。”夏细语乖乖点头。

橙园里,尚宇蹙眉听着温雅莉的哭声,想着夏细语那个女人推她的画面,心中就郁气难平。古树早上安排她见过老爷子了,话不是都说到清楚明白了,还抱着什么希望?以为她用强的就可以抢回孩子?

拨通夏丢丢的手机,他立即问:“丢丢,你在哪里?”

“我和妈咪在吃饭。”小家伙吃着妈咪放进嘴里的青菜,嚼得嘎吱嘎吱响,说话模糊不清。

“电话给妈咪听。”

夏细语接过电话,利索的关机,放进包包,接着,在牛仔裤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同样关机,放进包包。

“妈咪,我要吃虾。”小家伙有吃的了,就全神贯注地扑在美食上,忘记叔叔的千叮嘱万嘱咐——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可以挂他的电话,更不可以关机!要不然后果很严重!

夏细语剥好虾,放在小家伙的碗里,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吃着,幸福溢满胸中,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丢丢,你要多吃点哦,这样才可以长高高壮壮,以后才有力气保护妈咪。”

“唔,”小家伙大口扒饭,使劲点头,小嘴巴塞满食物,含糊地问:“妈咪,今天就受欺负了是不是?”

“没有,妈咪不会给人欺负的。”小家伙还小,她不该和他说这些话的,夏细语转过话题:“丢丢喜欢什么玩具呢?妈咪想要送礼物给你。”

“真的?”很少收到礼物的小家伙很惊奇,妈咪仿佛比以前更好了耶,他有点不相信。

“是真的。”这些年对小家伙也管得太严了些,有时候他的要求没有去办,想想这么个乖孩子,没有答应他的要求,真后悔。这几天在尚宇面前表现不错,应该嘉奖。

“我要最新的飞机模型!”

“好,吃饱后,妈咪带你去商场选。”

吃饱喝足后,两人来到了一个大型商场,商场外面有一个大屏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则寻人启事:“刚才有人给我台发来一条消息,要求发一个寻人启事,下面照片中这个小男孩,被抱着他的女人骗走,如果有人看见,请立即和本台联系,电话号码是xxxxxxxxx。”

照片是刚才夏细语抱着夏丢丢在办公室说话的时候拍的,不用说,这个人就是温雅莉,她发这个广告是想要污蔑她拐走儿童吗?夏细语冷笑一声,盯着电视上的照片看,她和夏丢丢因为面对面,只是拍了个侧面,看不完全样子,不过,两人的衣服都没有换,有心人是可以一眼看出来的。

第46章 第一张合影

她弯腰抱起夏丢丢往车里走,小家伙紧张地望着突然转身的妈咪,悄声问:“妈咪,是不是坏人来了?”

夏细语一阵不安,小家伙越来越敏感了,这样下去对他的成长一点都不好。

她很清楚温雅莉这样做,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要不然她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拍清楚她和夏丢丢正面的照片,为什么单单是这种直路了三分之一的照?她从尚宇口中已经知道小家伙的身世和尚氏有关,料也不敢放肆。

换一种角度去想,她只是想炫耀自己的手段,说明她的能耐到了稍稍动手就会让她无可逃遁的地步!

女人啊,心眼小得和针眼一样。

夏细语抿紧嘴唇,开车到了公寓,和夏丢丢换了另外一套衣服,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叶玄皓,约他中午吃饭。

夏丢丢好几天没有上学了,她想了想,还是把他送去了学校。路过商场的时候,买了最新型的飞机模型给他,小家伙立即乐开了花。

折腾了一上午,午餐时间很快就到了,夏细语肚子并不饿,但还是装着饥不择食的样子在叶玄皓面前狼吞虎咽。

“吃慢点。”叶玄皓慢条斯理地吃着,吃相和他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同,优雅斯文。

他*一*本*读*小*说ybdu夹了一块炒的五花肉放进夏细语的碗里,笑吟吟的望着她,夏细语从饭碗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冲他一笑,轻轻说了声谢谢,就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女孩子都不喜欢吃脂肪重的食物,叶家俩个女人都见不得肥肉,连五花肉都是桌上的禁忌,叶玄皓却是个油耗子,一餐没有油腻腻的肉类,一餐饭就吃不饱。

“你也吃五花肉啊?”他惊喜地问。

沿海地区都是以海鲜为主,自己带她来到外地人开的家常菜馆,都是些寻常的菜食,海鲜的影子都看不到,她不但没有意见,还吃得那么香甜,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夏细语微微一笑:“我不挑食。”

她的身份地位能挑食吗?除非想饿死自己。

十八岁之前的生活,让她懂得了生活。

“嗯。”

叶玄皓微微颔首,他的生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在他逃离家庭的时候,有时候也会过三餐不继的日子,这些,很多人都不知道,因为看表面,他是个丰衣足食的富家公子,什么都不缺。

“你吃饱了没?我们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好不好?”夏细语今天格外殷勤,昔日见到叶玄皓避之不及的样子完全消失,不过,叶玄皓没有不高兴,他打定主意要用真心打动她,就欣然接受她自己创造的机会。

“想要找个好地方和我合影?”他一眼看穿她的小把戏,为了要向尚宇挑战,她没有像一般女人一样拉着他在尚宇眼前晃动,就说明她另有打算。

心中想法被看穿,夏细语的小脸一红,睨了他一眼,小跑步走在他前面,叶玄皓邪肆一笑,迈开长腿追了上去。

夏细语其实不算矮,只不过她平常穿着平底鞋,又梳着马尾,整个人看上去好小好年轻。

叶玄皓侧头望着不肯抬头的小女子,她的头顶在他肩膀处,马尾一扫一扫的,引入眼帘的全是黑发。

冬天的中午,阳光普照着大地,暖洋洋的,高大的男人身边走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偶尔低声交谈两句,偶尔一阵沉默,两人之间的关系,恋人不像恋人,朋友不像朋友。

“你怕我?”叶玄皓在一处林荫地站住,含笑望着她。

夏细语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小脸更红了,嗫嚅着:“走在你身边,我有压力。”

虽然已经说清楚了只是演戏,人家也答应配合了,但是,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没有半点演员们的演技不说,还时时想起叶玄皓说要自己做他女朋友的事儿,实际上,她为开始自己愚蠢的想法后悔了。

卖了子宫,会不会再次卖了自己的人啊?她有些惶恐,面对叶玄皓俊美的男性面孔,她怕把握不住会沉沦下去。

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她很清楚,私生女,代孕女人,没背景没地位,认识叶玄皓这种人富家子根本是个梦,如果不是尚宇要抢夏丢丢,她真的巴不得离这种人远点。

“我不怕你,我是在想我这样做会不会给你带来不良影响。”她诚实地说。

“不会!”叶玄皓非常笃定,生怕自己一个犹豫,这个看似大胆的女人会从自己身边溜走,活了二十多年,她是他唯一心动的女人。

叶玄皓掏出手机,走近她,却没有挨在一起,举起手机,笑嘻嘻地说:“来,我们来合影。”

夏细语怔忪中,就听到手机咔嚓一声,拍下了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她摸摸口袋的手机,实在是没有勇气拿出来拍合影。

接下来,叶玄皓换了角度拍了好几张,都是些看似亲密,实际还有距离的姿势。

“接下来我,个人照。”不管夏细语同意不同意,正面、侧面、后面、全身、半身,拍了无数张。

“笑一个、笑一个。”叶玄皓越拍越起劲,笑得没心没肺,给个大男孩差不多。

夏细语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挤眉弄眼地想着方法逗自己笑,忍俊不禁,终于笑了起来。

“你要多笑笑,笑起来特别美。”叶玄皓翻看着手中的手机,兴致勃勃。

夏细语唇边挂着一丝浅笑,规规矩矩地坐在他身边,没有伸头去看。

“手机呢?拿来。”

她想都没想,掏出手机递给他,叶玄皓开了她的手机蓝牙,把刚拍的照片挑了几章自我感觉良好的发给了她,而后,为了确认,还打开她的相册检查。

忽然,他的手顿了一下,夏细语急忙探头去看,那几张照片都是那次尚宇在公寓里对她上下其手时拍下的,当时她想作为他侵犯自己的罪证发在网上或者给报上的,结果忘了……

她的脸瞬间白了,慌忙解释:“呃……这个……这是……”

“他……他……我……”夏细语越慌越乱,后来猛一咬唇,涨红着脸说:“我本来是想要把照片发出去,破坏他的名声的,可是……”

她看了一眼等待下文的叶玄皓,硬着头皮说下去:“可是他用丢丢来威胁我,我的手机除了打电话,其他功能很少用,一时间就忘记了。”

叶玄皓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微动,迅速扫描完她的手机,果真,除了这几张照片,其他都干干净净的。

“这几张照片可以留着,但是以后你是我的女朋友,就不要和他有亲密接触了。”

他那么尊重她,生怕亵渎了她,没想到她早就已经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过了。男人都是自私的,叶玄皓更是,容不得自己的女人有半点瑕疵。

夏细语没有异议,接过手机,删了那几张照片,偷眼看到叶玄皓满意的笑。

想到叶家的黑道背景,夏细语不禁怀疑他的清纯是不是装出来的。

“走吧,上班去。”

叶玄皓说着带头先走,夏细语想了想,小跑着追上去,怯生生地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

叶玄皓没有转头,可手一下子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还顺势一扯,她就扑向他这边,吓得她急忙扶着他臂弯才站稳。

“叶玄皓!”她羞恼地低吼,脸又红了,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亲爱的,”他漂亮的眼睛这才望了她一眼,正经八百地说:“我喜欢你,真的。”

“叶玄皓,我只是想要你帮我的忙,”夏细语认真地说:“或者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我不是笨蛋,你也直接说出了你的意图,我也想帮你,更想把它变成自己的事去处理,知道吗?”

叶家和尚家在a市是两个大家族,他们的老一辈之间有很多过节,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他们好不容易相安无事,都不愿再触摸过去的旧事,就把过去的事都掩藏得很好,一点风声都不漏。

连叶玄皓和尚宇这两个后起之秀,都毫不之情,如果不是夏细语的出现,他们祖辈的恩怨情仇也不会再被挑起,她、尚宇、叶玄皓之间也不会弄得伤痕累累、苦不堪言!

“叶玄皓,谢谢你,明知道我在利用你,你都没有鄙视我。”

“为什么要鄙视你?像尚宇那种目空一切、目无法纪的人,就该有人教训教训他才是。”还有尚家的老爷子害他在警局呆了那么多天,他也想出出这个恶气!

“我想找他的堂姐谈谈,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下他堂姐的消息吗?”

如果夏丢丢真的是她的孩子,可她已经那么多年没有追究这件事了,她可不可以看在自己养育了丢丢那么多年的情分上,不要来骚扰她和孩子平静的生活呢?

夏细语希望她也是女人的份上,去求尚宇网开一面,不要带走夏丢丢。

“尚宇的堂姐?丢丢是她的孩子?”

“尚宇是这样说的,”夏细语躲开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他说夏丢丢是他表姐失散多年的孩子。”

第47章 恶魔男人

正文 第47章 恶魔男人

“是这样吗?”叶玄皓沉吟着望她。

“他们说是,我能说不是吗?”这就是夏细语的悲哀。“你也知道丢丢只是我的养子,并不是我亲生的。”

“嗯。”夏细语对夏丢丢的感情,他看在眼里,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小家伙也由衷地喜欢她也是事实。

“所以我想找他的堂姐聊聊。”夏细语垂下了头,心里也没谱了。

尚宇的堂姐体弱多病,如果她想要回这个孩子,她能硬着心肠不给吗?唉,烦人哪。

叶玄皓的办事能力超级强,下午还没有下班的时候,就查到了有关尚宇堂姐的资料,可惜的是,她人在国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国了。

夏细语挂了电话,站在窗户前,看着楼底下的行人出神。

尚宇的堂姐在国外,也一直没有找过这个孩子,她是不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她的呢?抑或她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想要争回夏丢丢就是尚宇的一厢情愿。

尚宇,这个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了,是不是真的不行啊?要不然怎么还不结婚呢?她忽然想从这个方面入手,找到尚宇的弱点,然后一举灭了他!

车还没有到幼稚园门口,入眼就是一辆让人心惊肉跳的深红色跑车,不会吧,他这么早就到这里来了?

小家伙的手机打不通,尚宇去了公寓,蓝姨告诉他的,夏细语装着心事,最简单的线索都忘记了,还一味震惊在他的神速里。

“下来。”车门被敲响,高大的男人矗立在车前,透过玻璃窗也能感受到他冷厉的气息。

夏细语饶是胆子再大,也觉得全身冷汗涔涔而下。

这个男人,为什么一定要和她过不去呢?

打开车门下车,她纤细的手腕立即被握住,她这时才看到他身后的温雅莉,笑盈盈地睇着她,那眼神里说不出有多快意了。

夏细语想到她上午发的新闻,匿名形式发的,看尚宇的样子,好像还不知道她干了这好事。

夏细语清澈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昂起头望着阴沉着脸的男人,冷冷地说:“孩子不是我去抢的,是她带着他回来的。”

不管他信还是不信,她都如实说了,停顿一下,说:“丢丢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可以去问问他。”

“谁知道你有没有教他乱说啊,那小……家伙很听你的话的。”

夏细语甜笑,挑起秀眉,那样高傲地睥睨她:“丢丢还会判断是非,知道谁是好人,睡是坏蛋!”

“夏小姐,孩子既然是尚家的骨肉,你就该放他回到尚家。”古树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干巴巴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我含辛茹苦养了四年多的孩子!”夏细语狠狠剜了他一眼,伸手推开尚宇,朝幼稚园大门走去。

尚宇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狠命一拉,她就扑倒在他怀里,他半拖半抱着到了自己的车跟前,把她摔了进去,接孩子的事就扔给了古树。

“你想干什么!”夏细语惊慌起来,挣扎着要下车,可车门被他锁上,发动车,绝尘而去。

“尚宇哥!”温雅莉追着跑车跑了几步,被远远地抛在后面。

夏细语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夏丢丢,尚宇一把抢过,扔到储物柜上。

“喂!”夏细语气红眼,安全带没有系,探身去拿手机。

尚宇动作更快,抢过手机,扔在屁股底下,夏细语绝望地听到咔嚓声。

“黄鳝鱼!你混蛋!”她的眸子血红,猛然扑上尚宇,伸手就去掐他的脖子,“停车!停车!”

跑车发出刺耳的急刹,停在了路边。

夏细语又去掰他的身子,想要在他的屁股底下拿出手机,可尚宇稳坐如山,任她敲来推去,都移动不了分毫!

“黄鳝鱼,”夏细语叫顺口了,急着要拿回手机:“我要打电话,丢丢不见我会哭的!”

“你少找借口,他没有手机。”他冷冷地讽刺她。

夏细语一愣,这才记得上午把小家伙的手机放进自己的包包里了。

“把车开回去好不好?他……”

“不好!”尚宇拒绝得没有一丝迟疑,黑眸中闪着阴狠:“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离他远点,我会叫你永远消失。”

夏细语浑身冰凉,她相信他说得出来也会这么做的!他真的是个恶魔,为了想要得到一起,不折手段的恶魔!

她不怕死,可怕小家伙从此一生都不会快乐,他对自己的依赖,只有她自己能领悟。

冬天的寒风吹来,带着无尽的冷,她觉得自己冷得快结冰了。

“不要……”她艰涩地摇头:“我不要死……”

尚宇没有望她,冰山脸冷得无情。“我说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执意要和我争他,就请自负后果。”

“我和他生活了四年多……”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抓住他的大手,苍白的小脸带着乞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再去领养一个漂亮聪明的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他!要定他了!”尚宇薄唇吐出的字掷地有声!

“你不要逼我!”夏细语彻底被逼急了,口不择言:“我也什么都做得出来!”

“怎么?你想要先杀我?”尚宇噙着嘲讽,终于面对着她。

“我没有那么蠢!”夏细语的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挺直脊背:“看来你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不过,我要提醒你,请不要轻举妄动,因为我也做了些准备。”

“什么意思?”尚宇懵了一下,看她凝重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没有什么意思,你们尚家也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有的事情还会影响到你们的名声和地位,而我也知道一些……你最好相信。”

夏细语淡然一笑,脸色掠过一丝痛苦,即使是曝光自己的丑闻,弄得两败俱伤,也一定要得到夏丢丢,她是无论如何都离不开他的!

尚宇的眉头紧蹙,脑海里好像在有什么在翻滚着,可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事儿在困扰着自己,想要抓着的时候,它又飞快消失了。

看到尚宇装模作样的痛苦模样,她心里一阵冷嗤,她推了推车门,没有推开,手一伸,“手机拿来,把门打开!”

尚宇抑制住头部传来撕裂般的痛,从屁股上摸出手机,递给她,困难地说:“打通电话给古树。”

夏细语哪里肯听他的话,指着车门说:“打开车门。”

尚宇的车加了防盗车锁,是他叫人特制的,只有他自己才能打开。

“快……快点打电话……”头越来越痛了,他的额头流下了冷汗,嘴唇也开始发白。

他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在头痛,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大酒店碰到他的时候,那时候的他憔悴不已,好像大病一场的样子。

“你……你不舒服?”她小心地问,有点惊慌,他不打开车门,她是无法下车,时间久了,车里会没有空气,他们会被活活闷死。

她不想和一个恶魔死在一起!

望着尚宇开始发青的脸,她手忙脚乱地解了锁,白着脸问他:“号码是多少?”

没想到他不急着报号码,目光死死的盯在她手中的手机屏幕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的手机屏上,是她和叶玄皓的合影,不过,他不知道是中午才拍的。

尚宇吃力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扔给她,指指了手机,话没有说出口,人歪向车门,晕了过去。

“丢丢宝贝、语宝贝、办公室宝贝、雅莉宝贝、”夏细语溜过一系列的宝贝电话号码,好不容易才找到古树宝贝的电话,急忙按了下去。

不到两分钟,古树就开着车过来了,敲着车窗焦急乱转。

尚宇这个人真是的,连个跑车弄了个谁也打不开的密匙,他昏了,一干人只有干着急!

“嘟嘟”,他的手机响了,是外面的古树打进来的,他此刻的口气多了份焦急,不再那么恶劣。“他的口袋里有药,一瓶取一片给他服下。”

“哦哦哦。”夏细语更是慌得六神无主,听他说话,马上爬过扶手箱去尚宇的口袋里摸药品。尚宇侧身靠着车门,整个人已经软倒,双目紧闭,夏细语摸了好半天都无法拿出药瓶,耳边传来他沉重的呼吸,扰得她心乱如麻。

古树看她捣鼓了老半天,还无法拿到要,急得不时用脚使劲踢车门。

夏细语非常憎恨尚宇,可在生死关头,她也顾不得计较那么多了,牙一咬,双手揽住他的腰,掰仄嘴里撬他的牙齿,使了九牛二虎之力,还不容易撬开一条缝,赶紧塞进药片,小心地倒了水进去,然后捏住他的鼻子,尚宇不由自主地张开嘴,药和水被灌了进去。

第48章 本小姐是你的姑奶奶

夏细语摸摸额头,汗水已经湿透了发丝,她脱开衣服,等待尚宇醒来,要命的男人,把车窗全部关闭,她觉得车里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了,越想越郁闷,手不停使唤地拍打着尚宇的脸颊,企图将他打醒。

越打越顺手,打得高兴了,她左一下右一下的煽着尚宇的耳光,瞧着他渐渐泛红的俊脸,她有种报复后的快感。

“死家伙,我看你还敢不敢……哇!”

尚宇的眼睛无声无息的突然睁开,吓得她花容失色,小手捂住嘴巴才没有惊叫出来。

“打得很爽啊?”尚宇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惊慌失措的小女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咬牙切齿地说:“打了多少下了?”

夏细语紧紧捂住嘴巴,拼命摇头。

“记不得了?”他冷冷地问,顺着她惶恐的眼睛往下看,暗芒一闪,下身动了动,冷冽地喝道:“下去!”

夏细语这才记起自己坐在他的身上,急忙手脚并用爬了下去,转身要爬向副驾驶,撅起的屁股正好对着尚宇的刚刚抬起的脸,男人勃然大怒,头一顶,没有提防的夏细语猛然朝前栽去,哀叫响起的同时,双腿踢向尚宇的胸膛,他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夏细语就横在扶手箱上,双手死命拉住副驾驶的车座。

我踢!我踢!我死命踢!夏细语不管三七二十一,双脚乱蹬。

“砰!”尚宇又很悲催地倒向车门,头和车门的亲密度非常高,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痛得他眼冒金星。

“对不起啊,对不起。”夏细语是个很善良的女子,看到他龇牙咧嘴的痛苦模样,心一软,连声道歉,双足很识趣地蹬上他的大腿中间的座椅,想要借力爬过扶手箱。

尚宇哪里肯放过她,抓住她的脚踝一扯,她再次扑倒,肚子重重压上扶手箱,痛得她冷哼。

“黄鳝鱼!”夏细语气急败坏,“早知道你那么坏就不救你了!”

她头也不回再次胡乱踢着,直到身上压了个沉重的东西,她才慢慢住嘴。

尚宇揪住她的马尾,别过她的头,薄唇又快又狠的在她的脸蛋上咬了一口:“我坏?我就坏给你看!”

“你这个下流痞子!”夏细语气得口不择言,扬手要打,却被他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你有病!”夏细语没有屈服,张口大骂。

“就不!”尚宇执拗地回答,对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生气,尤其是看到她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更是气愤她的有恃无恐——敢利用叶玄皓来恐吓他?门都没有!

很没有男人样子的跨坐在她的****上,一手揪住她的头发,一手扭住她的左手,夏细语挣扎了几分钟都没有挣脱分毫,反而痛得掉泪。

“尚宇,你这个疯子!快点打开车门!要不然我们都会完蛋的!”她眼角的余光扫到尚宇红得不正常的俊脸,还有额头滴下的汗水,慌得快要失去冷静。

“尚宇,你先打开车门好不好?你的……你的情况很不对劲儿……”她吃力地用嘴呶呶后视镜,“你瞧瞧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后视镜里,是个头发蓬乱,双目通红,脸色潮红的病态男人,更要命的是,他的屁股底下还坐着一个女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尚宇一滞,浓眉皱了起来。

“你是谁?我们怎么在这里?”

夏细语的嘴巴张大成o形,一秒之后,浑身抖动得厉害,那是憋笑憋成的。

这个顶着冰冷气质的男人居然也会开这种玩笑?上一句还叫他夏细语,下一句居然问她是谁?还问怎么在车里?老天,叶玄皓就够搞笑的了,怎么他也会玩这个?

“尚宇,我是你姑奶奶,你老大不小了,居然还要骑姑奶奶的马马,快点下来好不好?”你玩、你玩、我叫你玩!夏细语和夏丢丢玩了多少年了?什么游戏没有玩过?变妖魔鬼怪她都会顺手拈来。

尚宇侧头想了想,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三岁小孩,他缩回他的驾驶座,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看到古树,大手牵着他的,转过身面对车子,大眼睛眨巴眨巴,萌得不行。

随后爬出来的夏细语看到如此可爱的“大萌娃”,乐得嘴巴咧得可以塞进一颗鸭蛋。“噗嗤,哈哈哈!这小子的把戏真多,头一痛,就变成乖宝宝了,”她走上去,拍了拍尚宇的俊脸,笑呵呵地说:“孙子,不要忘记我这个姑奶奶哦,哈哈哈!”

黑着脸观察尚宇的古树,听到夏细语调笑的话,蓦然回头,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你在说些什么?”

孙子?姑奶奶?这女人长得文文静静的,说话怎么比他还缺德呢?趁着宇神志不清的时候占他的便宜?!

“闪走!”逃出牢笼,夏细语哪里还管那么多,冲红眉毛绿眼睛的古树吐了吐舌头,风风火火地朝幼稚园方向跑去。

尚宇手一伸,大声喊:“喂,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古树一口血堵在喉咙里差点喷出来。

“等孙子你娶妻生子了再说!”夏细语开心得姓什么都忘记了,娇小的个子一蹦一跳,气得古树想撞晕过去。

他的浓眉和尚宇的浓眉一样,拧成了一个“川”,他伸手拉着尚宇,疑惑地问:“宇,你还好吧?”

“我当然好了。”尚宇的唇边弯起一道浅浅的弧线,重新坐回车子,“你去上班,我回老宅。”

“宇,”古树有些不放心,尚宇性子清冷,看上去什么事儿都不在乎,可有时候比他冷静,脾气固执得像牛,性情高傲得不能容忍任何人斜视,夏细语对他说那些不尊重的话,他还能忍下来?如果不是他心有算计,就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真的没事?”

“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尚宇看着满脸关怀的古树,叹了口气,“我先前是有些失神,好像看到了某些片段,可一下子就过去了,快得我抓都抓不住,我想要回去和老爷子谈谈。”

在车里坐在夏细语身上,他忽然像看到了某个场景——一辆飞驰的红色跑车,冲向大海,他想要出去,车子的门和窗都紧闭着,怎么都打不开……然后,他觉得自己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不断地下沉下沉……很无助、很恐惧,好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一个人影都没有。

所以,他才会下意识地问夏细语:“你是谁,我们在哪里?”因为,他但是只有孤身一个人在紧闭的空间里!那种感觉那么清晰,清晰得令人窒息!

夏细语后来言语上占他便宜,他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夏细语担心夏丢丢的安危,古树和尚宇都在这里,他是被温雅莉带走了呢,还是一个人等候在她的车旁呢?她脚下生风,巴不得一步就跨到小家伙身边!

学校大门口,稀稀落落地没有几个人了,她的奥迪静静地停在路边,有个人站在旁边,可是不是她的夏丢丢,而是温雅莉。

温雅莉斜靠在她的车旁,姿势很优雅,修长的大腿裸露在寒风中,比夏季更吸引人眼球,每个经过她身边的人,都忍不住打量她。

温雅莉真的很美,高贵与优雅是与生俱来的,多年的走秀生涯,令她在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眸光中能淡定从容,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都盯着她看,还有几个衣着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指着她议论:“好眼熟哦,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是呀,好像是个模特儿?”

“车模?”

“时装模特儿,好像是在美国还是法国走秀!”

“对啊!对啊!我好像在什么什么杂志封面见到过!”

“真的是她吗?”

所有人都觉得有点像,可是不能确定,这是因为温雅莉没有参加过国内任何模特儿走秀活动,她对国内的模特儿这行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她的目光在欧美市场,如果不是因为尚宇,她是不会回来的。

不过,接触到一个个怀疑的目光,她却升起了想要征服国内市场的**,她要成为国内顶级模特儿!

温雅莉含笑面对面前驻足观赏的观众,倨傲地点点头,柔声说:“大家好,我叫温雅莉,是美国xx公司的模特儿,感谢大家对雅莉的支持,谢谢!”

很精明的女人,在什么场合都不忘记推销自己。

夏细语在幼稚园门口找了一圈,没有见到夏丢丢,来到温雅莉面前问:“温小姐,丢丢呢?”

温雅莉收回目光,注视着脸色灰败的夏细语,笑意不改地说:“我没有看到什么丢丢啊?小姐,你问的是谁啊?”

“温雅莉,你不要和我装蒜,刚才你和古树不是在一起吗?丢丢出来你会没有看到?”夏细语着急夏丢丢的下落,语气带着七分怒气。

围观的人群中,有的知道夏细语和夏丢丢之间的关系,也见过夏细语和妮妮妈扯头发的场面,再看到她对知名模特儿不假于色,就都发挥了中国公民的爱心了,纷纷指责她的不是。

第49章 都给我滚

正文 第49章 都给我滚

“哟,这不就是那天和人打架的寡妇吗?看样子是今天来迟了,没有见到孩子就怀疑是给人家拐骗了吧?”

“可不是,像这种泼妇一样的女人,站在温小姐身边,真是好丢人啊!”

“不自量力的女人,你看看她那样子,真是不知廉耻!”

不用三姑六婆,也不用七嘴八舌,就三个人,三个女人就行了,三个女人一一句就诠释夏细语的为人处事。

“说完没有?”夏细语双眸通红,转身面对指指点点的女人,娇嫩的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冷厉:“不想被我扯头发的就给我滚!”

在场的女人都知道她不是病猫,当即吓得屁滚尿流,四下逃窜,一分钟不到,偌宽的公路上,就剩下怒目而视的温雅莉和拽得要命的夏细语。

“你!”有家教的千金大小姐是不会骂人的,温雅莉纵然有千百个失落,也对夏细语骂不出口。

“看到我的气场了没?威武不?”夏细语冷冷地瞅着高出不少的温雅莉,冷冷地问:“说吧,你把丢丢带到哪里去了?”

“我说了没有看到他!”温雅莉矢口否认,美丽的下巴抬得老高,倨傲地说:“我在等朋友过来接我。”

夏细语不甘示弱地抬起小下巴,冷冷地瞪回去,“温雅莉,你最好没有见到他,如果给我知道你对他怎么样了,我要你生不如死!”

透过温雅莉,她看到了夏暖,那个生了她又不养她的女人,回去把眼前这个女人倒教得很好,她拥有她永远都得不到的一切,说不嫉妒,是假的!

温雅莉身边的人一向对她千依百顺,即使是尚宇,不喜欢她的接近,也没有恶声恶气地对她说过话,夏细语这个小不点儿,居然敢冲她恐吓!

连a氏的尚大总裁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她害怕谁来着?

更糟糕的是,她真的被她骇到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打不死的小强?

“还有,电视台播放的寻人启事,不要再让我看到第二次!”夏细语丢下话,开车走了。

她不知道尚宇看到寻人启事后,已经叫人找过电视台的人了,那则匿名寻人启事播出一次后,就不了了之了。

温雅莉摸着大腿上的鸡皮疙瘩,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另一头的林荫大道上使出一辆黑色轿车,窗户关得密不透风,缓缓在她的身边停下,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雅莉,那女人走了吗?”车里的两个女人望着一脸阴沉的温雅莉,颇为紧张。

“走了。”温雅莉点点头,眼前还浮现着夏细语阴狠的面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声音略略颤抖。“蜜儿,映雪,谢谢你们。”

后座的萧映雪这才放开紧紧捂着夏丢丢嘴巴的手,甩了甩,胆战心惊地问:“蜜儿说那女人很厉害,是不是真的啊?”

其实不用问都知道,有其子必有其母嘛,丁点儿大的夏丢丢都把她折腾得几乎半死了,想想也知道他的母亲有多厉害了。

张蜜儿想到那天在地下停车场那记几乎扫聋她的耳光,更是惊魂不定:“恐怕我们三个一起上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三个坏女人,活该被我妈咪打!”嘴巴得到自由的小家伙,拧眉望着三个女人,冷冷地说:“我还要告诉叔叔,你们是坏蛋!”

“闭嘴!”温雅莉的手举得很高,作势要打,夏丢丢吓得赶紧抱着脑袋躲在车座下。

“你要怎么处置这个小孩?”萧映雪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小家伙,心里非常喜欢。

“把他藏起来,看看情况发展再说。”

温雅莉爱着尚宇,一心一意想要成为他的新娘子,可她和这个小家伙在他面前,她的分量还不如他,她想劝他放弃这个孩子怕被他指责说没有女孩子家的矜持,堂堂千金大小姐总不能涎着脸皮说“尚宇,那孩子是你尚家丢弃的孩子,更不是你的亲生骨肉,还是不要算了,娶了我吧,我会给你生一打……”

她敢说这么说吗?面前的另外俩个也不敢吧?要知道她们是出生名门正派的千金大小姐哦。

萧映雪拉起夏丢丢,摸了摸他的头,对温雅莉说:“要是你相信得过我的话,就让他先到我家住几天吧。”

小家伙实在是太漂亮了,萧映雪有点爱不释手。

温雅莉回头望了望萧映雪,没有立即点头。

她和萧映雪并没有多大的交集,是通过张蜜儿认识的,见面也不过一两次,她并不太喜欢她,总觉得她不如张蜜儿那般好说话。

张蜜儿是个妖艳的女人,a氏的两大美男子叶玄皓和尚宇,她想要在其中选一个,可偏偏这两个美男子的眼光都不再她的身上,甚至想要看他们一眼的机会都少之又少,直到尚宇身边出现了温雅莉,她走在她身后,才有了接近帅哥的机会。

为了多看尚宇几眼,她卖命讨好巴结温雅莉,她叫她往西她不敢往东,什么都听她的,多次下来,她成了任她使唤的人,换句通俗的话说,和狗腿子差不多。

“雅莉姐,我看小屁孩去映雪家的主意不错,这几天我们谁也不要声张,让那女人急死!”

张蜜儿的红唇边漾起一朵轻蔑的笑,萧映雪觉得像罂粟一样美。

温雅莉瞥了一眼抱着瞪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家伙,尚宇哥说他是堂姐的血脉,可她很清楚,这个孩子绝对不是他堂姐的,她犹记得四年前和父亲一起回国,去拜访尚老爷子的事,那天尚宇堂姐也在尚家老宅,好像是在度蜜月中。

她非常瘦弱,体质不好,话说多了都会喘气,这样的体弱多病的女人,哪里敢怀孩子?并且,夏丢丢已经四周岁了,就算她冒险生了孩子,也没有那么大。

她的第六感中,隐隐觉得尚宇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不定他是以孩子为借口,想要虏获夏细语那个不羁的女人。

她不得不承认,夏细语其实长得不错,眉目清秀,肌肤细致白皙,身材凸凹有致,只不过她穿着随意,天天一双运动鞋,给人极其平凡的印象。

尤其是她独特的性格,在女人中是很难见到的,说她像打不死的蟑螂,还不如说她有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力,就像是墙角的草根,成长以后,说不定会推到墙!

温雅莉是个有敏锐观察力的女人,她在闯荡模特界时磨练出的洞察力非同小可,要不是察觉尚宇的不对劲儿,她也不会那么紧张她。

“好吧,映雪,你就把他带回家住几天,记住,不要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要是给尚宇哥知道了,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映雪,你就说和我出来玩儿,见到这个迷路的小家伙,然后领回家的。”张蜜儿的计谋不错,温雅莉赞赏地点了点头。

夏丢丢在三个女人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大眼睛滴溜溜转,一脸的不赞同,妈咪说过了,说谎是不对的,她们为什么要说谎呢?

唉,叔叔的女人们真坏!

回家后要提醒一下妈咪,不要向她们学习,太坏了!亏她们一个个长得那么漂亮,思想太令人失望了,在夏丢丢的长吁短叹中,他到萧映雪的家。

萧映雪的奶奶带着老花眼镜坐在客厅看电视,见到孙女带了个漂亮的小家伙进来,惊讶得忽地站起来,哇啦啦直叫唤:“哇,映雪,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啊?长得那么漂亮,过来、过来、快点过来,给奶奶看看。”

老太太端详了小男孩好半天,把脖子一转,冲楼上大叫:“老头子,映雪替咱们带回来一个活宝贝,你快来看看哪!”

萧映雪目瞪口呆地望着活宝奶奶,忘记已经晚上了,她和小家伙都还没吃晚饭,所幸,夏丢丢还有意识,他拉了拉她,小声说:“漂亮姐姐,我饿了。”

冬天的六点多,天已经快黑了,夏细语开着车疯了般的找夏丢丢,可是一丝影子都没有,她乏力地坐在驾驶位上,一筹莫展。

小家伙到底去哪里了呢?孩子没出校门的时候,她就被尚宇带走,古树后来也过来了,按理说,尚宇和古树都没有时间带走她,后来回到校门口,温雅莉也在,夏丢丢却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会到哪里去?迷路?绑架?还是……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大冬天的,她全身是汗!

哆嗦着掏出手机,翻出尚宇的电话号码,咬了咬牙,按下键。

尚宇和尚老爷子在老宅书房里,爷孙二人的谈话已经陷入僵局,在干瞪眼中,电话响起,他拿起,扫到是语宝贝的名字,脸露喜色,站起来避开老爷子听电话。

“喂?”

夏细语听到他的声音,没有立即讲话,她的心里否认了他带走孩子的可能性,可还是确认一下。

“喂?”尚宇皱了皱眉头,再问了一句。

“尚宇,丢丢是你带走了是不是?”她的声音失去了平日里的急着,软绵绵的,苍凉无力,心好像被掏空了似的。

尚宇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急切地问:“丢丢不见了?”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他愣了一下,感觉不妙,急忙回拨,可夏细语摁掉了,再拨,她再摁掉,再拨,没人接。

第50章 我就拽

听尚宇吃惊的口气,他不知道孩子在哪里,夏细语想不出谁还会打夏丢丢的主意。

想了很久,她拨了叶玄皓的电话,通了,没人接。

她苦笑了一下,叶玄皓是大忙人,不是上班就是陪美女,这个时候,他正搂着某个女人吃喝玩乐吧?而且他也不太喜欢夏丢丢,就算知道小家伙不见了,他也未必会关心吧?

这个世界上有谁可以依靠呢?没有!那么只有靠自己!夏细语咬了咬贝齿,在储物柜里摸出二天油,在额头擦了擦,闭眼提气五秒,又开车转回幼稚园,敲开门卫室的门,要求查看监控。

年轻的门卫对这个人人喊打的女人本就有几分同情,看到她心急如焚的样子,也顾不上说什么,急忙调取监控和她一起查看。

监控上显示下午四点十分,夏丢丢出现在大门口,他看见往左看了看,应该是看到夏细语的车,想要挤开小朋友们走过来,可是,人太多,没有挤出来不说,还被推了几个踉跄,他索性站在边上等别人过。

四点十五分,人走得差不多了,夏丢丢走出大门口,站住,眸光望向右边,监控范围内,右边没有人,但是他直接走过去了。

就这样,接下来的监控里再也没有小家伙的身影。

夏细语很奇怪小家伙会朝右边走去,当时她人虽然不在车里,可至少车还在,小家伙认识她的车,按理要往这边走才是,他为什么要去那边呢?

“右边的路通向哪里?”

“右边是一条可以通往港口的公路,因为绕道,所以很少人走。”

“什么?!”夏细语大惊失色,按这样的推理,小家伙是去了港口?那么,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浑身冰凉,双腿像灌满铅,站都无法站起来。

“报警吧!”门卫看了看这个脸色惨白的可怜女人,好心地说。

“报警?哦,是啊,报警。”夏细语愣愣地点头,失去了神采,眼神涣散而空洞,如果没有了孩子,她要怎么活下去?

“要不要我帮你?”门卫伸手拿她过的手机,刚要拨打110,手机先震动了。“叶。”

是叶玄皓的电话,夏细语茫然地接过电话,没有丝毫激动,她忽然不想欠他的人情,事情怎样,都自己解决好了。

振作了一下,她问:“喂?”

“亲爱的,你在干什么呢?想我了?”叶玄皓的手机里传过男女嬉闹的声音。

“我有事儿,正忙着。”她挂了电话,发愣地望着窗外的天,一阵风吹来,感觉冷得像寒冬腊月一样。

“夏小姐,要报警吗?如果没事的话……”门外小声提醒,七点快到了,他要交班了,等下那多嘴的同事看到她这副呆愣愣的样子,又不知道要作什么猜测了。

门卫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高大,俊美,部队里操练过的门外还可以看出他的健硕。

尚宇抛下夏细语的车钥匙,简明扼要交代:“她的车寄放在学校。”

没等门卫点头,他已经抱起夏细语走出去,放进自己的车,才问:“丢丢不见了?怎么回事?”

“监控上显示他往那边去了,”夏细语指指前面的路,没有表情地说。“那是条通往港口的公路。”

“你确定?”夏丢丢是个很乖的孩子,怎么会独自走这个方向呢?难道当时有什么新奇的事儿吸引了他?

“我不知道。”夏细语抱着双臂,车里开了空调,她还是冷得一个劲儿发抖。

尚宇皱起眉头,看着她惨白的脸,忍不住埋怨,“干嘛没收他的电话?”

夏细语身子一动,缩了缩脖子,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要不是因为他,她会没收小家伙的手机?

尚宇显然没有想到这点,或许想到了,也不会承认,他带好蓝牙,想要叫古树调查一下,下午幼稚园附近有没有捡到小孩子的消息。

夏细语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手臂长,比她快一步拿到手机。

“蓝姨?啊?丢丢回来了?”

夏细语立马坐起,竖起耳朵听他讲电话。

“是,丢丢说是个司机叔叔送他回来的。”

夏细语立即推车门,要下车。

“坐好!”男人冷喝一声,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驰出去。

公寓楼下,夏细语还是不能乏力得不能上楼,尚宇二话不说,抱起她就走。

夏细语紧紧揪住他的风衣不敢放手,到缓步台时,他换了一下手,她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耳朵听到他急速跳动的心率,慌忙偏开了点,冷不防又瞟到他的喉结,吓得她急忙垂下眼睑,不敢斜视。

知道了小家伙平安无事,心中的大石落下,她的思绪也迅速归位,到了楼层通道的时候,她说:“放我下来。”

“重得像头猪似的。”尚宇喘着气儿扔下她,这样评价她。

抱着她上了五楼,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夏细语横他一眼,赶他:“夜深了,你回去吧。”

七点多就夜深了?尚宇挤过她朝前走:“我还没有吃饭。”

“尚大少,我家的饭不合你胃口!”她跑向前面,横挡在路中央,目光看地板,犟着头:“我家的饭没做那么多。”

“这样啊,”尚宇的脸黑了下来,为她迫不及待的要赶他走而愤怒。“那你不用吃了!”

“……”

夏细语小跑着跟在男人身后,小手抓了几下都被冷酷的男人甩脱,来到公寓门口,尚宇也不敲门,自己掏出钥匙****锁孔就要开门,夏细语急忙抓住他握在把手上的大手,口气有些哀求:“尚宇,你就放过我们母子俩好不好……我明天带他离开a城,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下午突然不见小家伙,她吓坏了,想要找个远离尚宇的地方生活。

“丢丢我要定了,你也不能走,我要你一辈子都要陪着他。”尚宇抖开她的手,冷酷无情的说。

养母就养母吧,小家伙不讨厌她就行了。

“我相信丢丢下午失踪是因为你的原因,请你不要再打扰他好吗?”夏细语苦苦地哀求,想他网开一面。

“他下午失踪的原因你问都没问,怎么就知道是我的原因呢?”尚宇横了她一眼,怀疑地问:“莫非是你使诈?”

“我使诈?”夏细语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这男人下午的头痛病还没好吧?这样想着,她就问了出来:“看样子你的头痛坏了。”

她干脆不和他多话,转身走进屋内,小家伙已经殷勤地在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放在门口了。

“丢丢!”

夏细语一把抱住小家伙,在他脸上连续亲了好几下,看得尚宇直皱眉,“孩子脸上尽是你的口水,等下我要亲哪里?”

夏细语没有理他,把他当成隐形人处理了。

“叔叔来,我有话要和你说。”小家伙由妈咪抱着,挥手招呼尚宇,神情凝重。

“丢丢!”夏细语抗议,小家伙真的是很没良心耶,她都为他死掉无数个细胞了,他却还是想着他。

“妈咪,是三个漂亮姐姐带我走的,有个姐姐是叔叔家的。”夏丢丢解释道。“漂亮姐姐说要藏我起来,就带我到另外一个姐姐家了。”

漂亮姐姐?夏细语和尚宇对视一眼,都知道他口中的漂亮姐姐是温雅莉,不过,既然说要藏起他,为什么又被送回来了呢?

“谁送你回来的?”尚宇拧眉,温雅莉为什么带着夏丢丢,还不肯说出来。

夏细语给他电话之后,他打了电话去问她,下午她最后离开,他以为她会见到夏丢丢,没想到温雅莉说没有见到,小孩子没有那么深的心机编谎话,那么她就在说谎。

“司机叔叔啊,姐姐给他钱了啊。”

“那个姐姐你认识吗?”

“不认识。”夏丢丢摇摇头,想了想说:“她家爷爷奶奶,就是爷爷骂姐姐,才叫姐姐送我回来。”

萧映雪和夏细语母子有一面之缘,小家伙那天的心思都在尚宇买的玩具上,没有记住萧映雪的样子。

“另外一个呢?”

“就是和漂亮姐姐一起的那个。”他的话对于尚宇来说是对牛弹琴,可夏细语知道他说的是张蜜儿。

“不认识的姐姐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呢?”夏细语喃喃地问了一句,灵光一闪,刚才的和颜悦色立马消失:“是你告诉温雅莉的对不对?”

温雅莉知道她的地址,她的狐朋狗友知道就不足为奇了。

尚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虽然不是他亲口对温雅莉说过这里的地址,可她只要跟踪他,就不难发现他来过这里,所以间接上也是他透露出去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因为他,所以温雅莉才在夏丢丢身上动歪脑筋。

这个城府深沉的女人,难保她下次不做更离谱的事情来。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尚宇避开夏细语咄咄逼人的眸光,问边上站着的蓝姨:“有吃的吗?我饿了。”

“尚宇!”夏细语怒不可遏,这个男人的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厚到软硬不吃!

蓝姨看看盛怒下的女主人,再看看尚宇“可怜巴巴”的眼神,心中纠结,干脆转身边走边说,“小姐,尚少爷,都饿了吧,快点来吃饭。”

第51章 放开我的女朋友

夏细语和尚老爷子再次坐到了大富豪酒店的顶楼上。

经过特意打扮的夏细语非常端庄美丽,黑色内衫,黑色皮短外套,百褶短裤,尽管她的脸上还是没有描描画画,可那一身得体的衣着,为她增添了不小的魅力,脚上的黑色细高跟靴子,走起路来也多了份女人味儿。

尚老爷子阅人无数,见到这个平常不修边幅的小女人打扮起来如此出色,也有几分吃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孙儿媳妇看人的眼光非常不错,“幽兰”,就是来比喻这样的女子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当然有事儿,大冬天的,你以为我找你来天台吹风的啊?”夏细语也不怕得罪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因为尚宇的过分做法,远远超过她对他的惧怕。

尚老爷子动怒,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个小女人,没有说话。

欧博林则沉不住气了,他虽然有些欣赏夏细语的性格,可到底是在自己的主子面前,于是冷冷地喝道:“请你说话注意点!”

“注意什么?礼貌?尊重?”夏细语瞟了他一眼,没好气。

欧博林几时见过如此嚣张的人啊,何况还是黄毛丫头一个?

他气得脸都绿,一本读 可碍于总裁在一边,不好动手,要不然,就要教训她一番了。

而夏细语就是瞅准这种自恃清高的上层人不会随便动手,才敢口出狂言的,气一气他们,自己愤怒的心情才会平衡些。

“说吧,说重点。”尚老爷子摆摆手,阻止欧博林的动作,言简意赅。

“我其实已经说过了,老爷子,请你家的宝贝孙子不要在打我儿子的主意,否则,我拼着两败俱伤,也要搏一搏。”

尚老爷子精光四射的眸子骤然紧眯,冷冽的口气和尚宇一模一样:“你在威胁我?”

“老爷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是尚宇在威胁我。丢丢已经四岁多了,我们认识也五年了,这五年来,我来烦过你老人家吗?没有,是不是?当年的事情,是我年幼无知,是我自己错了,所以我怨天怨地,也不敢怨你,”

夏细语的口气平淡无奇,好像在叙述一件早就失去意义的事情,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对面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尚氏老爷子,心里压抑的情绪再度好转许多。“我的名誉不打紧,可是当年和我签约的可是老爷子你呀,想想你叱咤风云、威风一世,要毁在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手里,值得吗?”

她看到尚老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悠然地说:“你千万不要不相信,我已经用我的方法,把那些证据布置好了,如果尚老爷子不好好的约束你那任性妄为的宝贝孙子,就算我死了,你昔年做的事就会曝光……嗯……这算不算是家丑呢?”

名门望族注重名声比生命还重要,她笃定自己会赢,因此,说完最后一句话,看到尚老爷子黑得不能再黑的脸,心里舒服极了。

“你不怕死?”尚老爷子的语速很慢,眸光徐徐扫过她含笑的清丽小脸,心里忽然有了某种打算。

“怕啊,所以才来与虎谋皮。”夏细语随意地笑了笑,笑不达眼底,握着咖啡杯的手里,已经沁出了汗。

“那你还敢来和我谈条件。”老爷子的语速依然慢条斯理:“你就不怕你有什么把柄落在我的手里?到时候,如果你想死都不会那么容易。”

夏细语还真的没有为这点担心过,除了夏丢丢,她没有其他可以被要挟的,夏细语忽然感谢夏暖这些年都没有来找过她。

“丢丢是我的软肋,可是,你们是不会动他的,所以,我不以为一个孤儿会有什么能被你们要挟的。”她镇定地说,毫不慌张,可绷直的双腿都快要抽筋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尚老爷子忽然住了嘴,眸光集中在楼梯的出口处。

尚宇来了,笑嘻嘻的,一点都不意外。

“我就知道你们之间是认识的。”

尚老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但瞬间恢复,快得没有人察觉。

夏细语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哼了一声:“大名鼎鼎的尚老爷子,a城中谁不知谁人不晓啊?”

“可是按年龄来说,你更应该知道我。”

“当然,尚大少脸皮厚的程度我也知道了。”还有下三滥的行为她也很清楚!

那天,他厚着脸皮吃了饭,不但不走,还在她家留宿,半夜还直挺挺的站在她床边,吓醒她不说,还说她睡相不好!

这男人真的浪费一副好皮囊了。

“夏小姐真小气,不就是在你家蹭了几次饭吗?今天我请你好不好?”

“谢谢,尚大少,我这种粗鄙的平民百姓,哪敢和你并排站啊,丢了我的脸不打紧,要命的是你也脸上无光啊,是不是?尚老爷子。”

夏细语说完,不等尚老爷子回话,笑吟吟地站起来,不卑不亢地说点头:“先走一步了。”

尚宇没有阻止,跟着点点头,修长的腿悄悄斜伸,夏细语站起转身的时候,无巧不巧地刚好踢到他的脚,措不及防的夏细语尖叫一声,就向前扑去。

“呵呵,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离开。”就在她以为要在三个男人面前出糗的时候,手臂被人拉住,甩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夏细语面红耳赤地想要推开他,他却紧紧搂住她不肯放手,邪魅地在她耳边轻哼:“不喜欢我这样抱着你?难道想要勾搭老头子?”

夏细语猛然抬起头,双眸泛红,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老头子不是你的爷爷?”

或者他是个被捡到的弃儿?要不然,天下有谁敢怎么说自己的爷爷的?

“他是我爷爷,但是他不配当我爷爷。”尚宇看了一眼眯眼望向自己这边的尚老爷子,漂亮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意。

“呵呵呵,你这话真有意思。”夏细语呵呵笑了起来,颇有兴味地望着他,扶着他的腰,慢慢站直身子。“可惜,我对你们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完,她的膝盖突然曲起,顶向尚宇的肚子,尚宇正失神在她的笑容里,哪里料到她会突然发难,那一膝盖准确无误地击中他的小肚子,当即痛得他弯下了腰。

夏细语趁机要跑,尚宇伸手一捞,捉住她的脚踝一拉,她就华丽丽的跌了个狗吃屎。

说时迟那时快,欧博林已经从尚老爷子身后蹿出,动作灵敏快速,握住她纤细的手臂一拧,夏细语就被擒住。

“放开我!”扑到在地上的小女人不停地扭动身子,欧博林单腿抵住她的背,她怎么也爬不起来。

“把她关进后面小屋!”尚宇冷冷地说。

夏细语的那一拐力度用足了,踢得他小肚子酸酸麻麻,好半天都使不上劲儿来。

“是。”欧博林扯起夏细语,挟着他就要下楼。

“慢着。”

电梯里走出三个男人,为首的是器宇轩昂的叶玄皓,他身后的秦永刚和肖云飞。

三人都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脚步凌厉富有震慑气势,一直淡定坐着的尚老爷子,也不由得站了起来。

尚宇更是叫了起来:“叶玄皓!”

“放开我的女朋友!”叶玄皓看都没有看一眼尚宇,径直走到欧博林身边,命令道。

欧博林转过脸,向尚老爷子请求,如果老爷子不答应,他是绝对不敢会放人的。

尚老爷子的眸光闪动,声音低沉有力:“叶玄皓,你这是我尚家的事,你最好别插手,否则……”

“否则怎样?再次送我进警局?”叶玄皓转过头,精致的五官有些扭曲,狠狠地说:“尚老爷子,你上次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送进警局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你又想翻新花样玩我了?”

上次袭击尚宇的现场里,捡到了他的照片,这个老头子就硬说是他指使人干的,还他在警局住了整整一星期。后来,他派人暗中查到袭击尚宇的人就是当初挟持夏丢丢的阿彪那伙人,要不是叶震峰不准他闹事,他早就找上门来闹了!

“送你进警局接受接受教育是好事,要不然你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尚老爷子得意地说:“你们叶家永远是尚家的手下败将,哈哈哈!”

这是夏细语第一次见到尚老爷子激动的大笑,他仰着头,只能看到下巴,看不到他笑出的眼泪。好半天,他才停止笑,低下头来,脸上恢复了平静,对欧博林点点头,“放了她。”

叶玄皓揽过夏细语,转头面对尚宇,冷然地说:“尚大少,夏细语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再看到你骚扰她……和孩子。”

尚宇森冷的眸子对上叶玄皓,冷冷地说:“这女人,我没兴趣,我要的是那个小男孩夏丢丢。他,我势在必得!”

“尚宇,我已经查过了,夏丢丢并不是你堂姐的孩子,你不要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冠冕堂皇的去抢孩子。”

尚宇面色一变,夏细语刚才和老爷子说话,好像也在说这件事儿,如果她是来求老爷子网开一面的话,肯定就不会那么嚣张,她的手中肯定有尚家的把柄!

叶玄皓这么肯定地说孩子不是堂姐的,那么爷爷就在说谎!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

第52章 寻找记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尚宇直立在尚老爷子面前,眸光笔直落在对面的老爷子脸上,好像对面的不是自己的爷爷,而只是一个认识的熟人。

脑海里翻腾着一些模糊影像,经常跃跃欲试地要跳出来,等他想要抓住的时候,却一晃而逝,犹如快如飘渺的云雾,怎么也无法触摸到。

这段时间头痛愈发频繁,这种感觉也越来越严重,有些时候,他能感到有个声音在哭泣,时断时续,幽怨凄凉。

“没有什么事儿。”尚老爷子显然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站起带要离开。

“孩子不是堂姐的孩子是不是?”他不是傻子,病痛的时候,老爷子用这个借口忽悠他,他可以理解,事后一查,就知道孩子根本不是堂姐的,那么,夏丢丢是谁的孩子?他见到他为什么有亲近感?难道说……

“不是,”尚老爷子痛快地回答,睨了一眼脾气执拗的孙子,冷冷地说:“那是为你想要孩子而找的借口。”

“那他是谁的孩子?”尚宇抿唇,冷漠的脸上有一丝波动:“是我的?”

尚老爷子高大的身子停顿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否认。“不是。”

说完,头也没回地走了。

尚宇却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如挨棒击,清冷俊美的脸上笼罩着阴霾。

怪不得一见小家伙就有种亲近感,怪不得每次问到老爷子过去的事情,他就闪烁其词,避而不谈,原来他是自己的骨肉……

可是,不对呀,自己不是没有结婚吗?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孩子?莫非是和人一夜情生下的?那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越想越乱,眼前就像有重重迷雾挥散不去,怎么也看不到光明。

古树匆匆跑上楼顶来,指着楼底下,气喘吁吁地说:“宇,你猜我底楼刚才见到谁了?”

估计他是到了二十楼,总裁电梯被尚老爷子占着,所以才跑上楼顶的。

尚宇还在自己的疑问中打转,对他神秘兮兮的话题没有半点兴趣。

“我看到那个女人和叶玄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何止不简单,人家是亲密的男女朋友关系!

古树以为这个消息可以炸得他的宇蹦得三丈高,可事实上,尚宇像涅槃一样,纹丝不动。

“古树,我是不是记性不好……或者有健忘症?”

“怎么会?你的记性很好啊,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的事情你不是都记得清清楚楚吗?工作上的事情,你不用电脑都可以记得有条不紊,听说你读书那会儿,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读书那会儿?”尚宇喃喃地低语,忽然问道:“我在哪个学校读的书?”

“什么?”古树怔了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读书的学校都忘记?

“我不记得了……”尚宇的声音低了下去。

果然,他不但是记性不好那么简单,还忘记了一些事情,也就是说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学长!”他忽然想起和夏细语一起来大富豪的白衣男孩子见到他时的惊讶神情,他叫他学长,那么,他们曾经在同一所学校读过书?

他失去在校园的记忆,是不是因为在校园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呢?比如说害女孩子未婚先孕?

欧冶天好不容易录完首张唱片,正放松地躺在软软的大床上睡觉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他。

“哥,有人找你。”

“老妹,说我不在。”欧冶天翻过身,用被子盖住头,继续春秋大梦。

“哥!哥!”欧冶艺不死心地撒嗓子大喊,这不怨她太不体贴老哥,实在是因为客厅里的那位帅哥太帅了,她不帮他到达愿望就太对不起他了。

欧冶天太累了,裹着被子睡得很香,冷不防身上一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睁开眼睛看到妹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起不起来?”欧冶艺骑坐在哥哥身上,气哼哼地问。

昨夜十二点钟回来睡到中午,有什么瞌睡都应该睡醒了。

“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睡觉了,你饶了我行不行?”欧冶天不耐烦,嘟囔着:“快去陪你朋友。”

“人家是来找你的,”欧冶艺压低声音说:“哥,他说是你学长,那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偶像明星……”

“好啦,好啦,我没有学长是电影明星……就算有,我也不认识!”欧冶天彻底失去了好脾气,发威了:“你出不出去?”

“他很帅啊,说是你学长,哪有那么长得那么帅不去当演员的?”欧冶艺见老哥发脾气了,急忙翻身下床,不再去招惹他,要不然,零花钱就泡汤了。

“你有完没完啊……呃……学长,怎么是你?”

欧冶天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当着爆红一张小脸的老妹穿上衣裤,然后咧嘴一笑,“学长,我上个厕所,你去客厅等我一下。”

还在上高中的欧家小妹,是个活泼外露的女孩子,见哥哥拖着拖鞋的去了厕所,照顾帅哥客人的任务就理所当然的落在她的肩上了,她呵呵一笑,乐颠乐颠的蹦到尚宇身边,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拉着他转身。

尚宇不露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率先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高贵帅气的人都是有脾气的,欧冶艺没有生气,依旧笑容可掬,跑去厨房冲了杯茶,推在尚宇面前,“嗨,帅哥,喝茶,热气腾腾的哦。”

“谢谢。”尚宇冷淡而疏离地道谢,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在他的眼中,女人都只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挤在脸上,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有求于人,他的礼貌做得很到位——该说谢谢的他说了。

欧冶艺还是没有生气,依旧笑吟吟地望着眼前这个帅哥,好帅啊,哥哥已经够帅的,他居然比哥哥还帅,身上流露出的高贵的气质更是一般人装不出来的,少女心就这样轻易地被俘虏了,小小心花无限绽放。

“帅哥,你不是明星?”小花痴一脸的可惜:“要是你是明星的话,一定会红遍半边天!”

尚宇优雅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目光盯着对面虚空的一点,对“小姑娘”的话无动于衷。

因为他对这种恭维的话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

欧冶艺富有幻想能力的脑瓜子里,幻想出尚宇演偶像剧的画面:狂傲不羁的男主紧紧搂住女主,睥睨地对身边流着口水的男人说:“这是我的女人,谁也别想觊觎,哼哼哼……”

剧中的男主自然是尚宇,女主嘛,肯定是欧冶艺了,虽然仅仅是两秒钟的狂想剧,欧冶艺也乐得笑出了声。

欧冶天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了一脸花痴模样的老妹,尚宇坐在她身边,好像是一尊精雕的雕塑,一点活气都没有。

“欧冶艺,快去看书。”寒假快到了,读高三的老妹一点都不慌张,还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是多余的,气得作为哥哥的他想要撬开她的脑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哥,反正的倒数第一非我莫属,看了也是白看。”

踏进高中的时候,她就后悔了,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凭着貌美就可以当上明星不是吗?这是先天性的优点,不用本钱就可以……

“你害臊不?敢在哈佛大学的优材生面前说这种话。”

哈佛大学的优材生?老哥在哪里面前混到毕业,恐怕连中等生都算不上,那么他口中的优材生说的是他咯?

学习成绩一级棒,人又一级帅,这人是上天派来的?

我是在哈佛大学毕业的?尚宇心中一动,眯起眼睛,怎么也想不起来有关这个学校的一切,记忆中,只有普林斯顿大学这所学校的概况。

“学弟饿不饿?我请你吃上午茶,小妹妹不准去。”

欧冶艺被钉住,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出去。

金海餐厅,尚宇的固定桌子,如果不是特殊日子,他的桌子都是空着的。

两个帅气俊逸的男人对面坐着,尚宇聆听着欧冶天说在哈佛遇到自己的种种。

“那时候的你,是非常出名的,整个哈佛大学的学弟们都以你为榜样,大家都欣赏你,也崇拜你,你不仅成绩优异,其他方面都很突出,大家都说你很仗义,很富同情心,你是大家心中的神,高不可攀的神,大家对你只能仰望,不可亵渎。”

欧冶天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尚宇时的惊讶:精致的五官高贵,清冷,不拘言笑,一双黑眸幽深似深潭,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王者的气场,站在众人中间鹤立鸡群,非常醒目,也就是那一刻入了他的眼。

“哦。”尚宇点点头,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多的插话,末了,微微一笑:“我在网上听了你唱的歌曲,很不错,如果唱片出来了,请送我一张。”

欧冶天知道这种尚宇这种举足轻重的人物并不是闲的无聊了,来找一个还没有红的歌手要唱片的,他今天来找自己,肯定是在了解写什么。不过,有些事情,他不说他也不想追问。

做人,最好是懂得哪些话可以问、哪些人可以交。

“好的,为了答谢学长请我吃上午茶,我肯定要赠送一张给你。”欧冶天

回到办公室,尚宇不死心地找来古树问:“古树,当初我去哪里读书了?”

“普林斯顿大学啊,怎么,你在怀疑什么?你不是拿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毕业证书吗?”

尚宇默然,既然他读的是普林斯顿大学,可为何出现在哈佛大学,而自己还不记得?

第53章 痞子习性

正文 第53章 痞子习性

叶玄皓的心情相当不错,右手拎着西装,左手提了一篮子水果,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有沾到椅子,西装随手一甩,把水果蓝上的包装薄膜纸撕开,拿出一个又大又红的红富士在雪白的衣袖上擦了擦,放进嘴里大大咬了一口。

“你们随便挑!”

跟着来的还有秦永刚和肖云飞,他们也穿着黑色西装,叉着双手,有模有样地分别站在门边,听到老大这样说,对视一眼,笑眯眯地蹭过来,秦永刚拿了一个梨子,肖云飞拿了一串提子,坐在办公桌的两侧,吃得有滋有味。

“老大,夏小姐真是你的妞啊?”秦永刚还是有些不相信,在医院里,夏细语狠狠踩的那脚,他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对啊,对啊,我也不信,如果是你的妞,为嘛还要买水果篮送给你作为谢礼啊?”肖云飞也不笨,男女朋友之间分得那么清楚,莫非学古代恋人相敬如宾?

“容易到手的妞会是好妞吗?”叶玄皓嘎吱嘎吱连咬了两口苹果,正色道:“你们以后说话注意言辞表达,不要流里流气的,吓到了我亲爱的,我就唯你们是问!”

“老大,哦,不,总裁,那妞说话也没有什么水平啊,她还会骂人呢!”秦永刚不服气,凭什么,平常说话说习惯了,干嘛为了个妞就要改这习惯啊?

“随便你改不改,反正我的脾气欠佳就是。”叶玄皓轻描淡写地说。“那女人以后就是你们的女主人,要是她一不高兴了,一跺脚,你们就准备吃好果子吧。”

“总裁……其实施小姐……”秦永刚蛮喜欢施莎莎小姐的,端庄,斯文,秀气,知书达理,在国外生活也没有染上骄奢淫逸的坏毛病,跟着老大一起偷瞄过无数美女,就数她最顺眼了。

“不要和我说莎莎的事儿!”秦永刚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明知道家里人特意带她回来,是要和他培养感情的,他都被逼得焦头烂额了,这家伙还敢提,是不是皮痒了?

“可是夫人要我随时提醒你……”

“秦永刚!”叶玄皓丢下手里的苹果核,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揪住他的衬衣领子,凶相毕露。

肖云飞在一旁看的直叫苦,老大什么都好,就是看上夏细语哪妞不好,她那种身份的人,怎么配得上他们老大嘛?可老大喜欢他有不像是假的,他们这下手下也不知道该听夫人的呢,还是老大的,唉!

“老大……”

“叫总裁!”叶玄皓横他一眼,在夏细语面前的彬彬有礼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黑社会老大的狂傲气息。

老大收敛了两年的戾气又冒出头来了!两个手下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战战兢兢的差点没有站稳。

这一切皆是为了夏细语,为了她,老大不惜翻出狠的一面来对待他们,呜呜!夏——细——语——天地之间为什么突然蹦出一个夏细语,是传说中的石猴子转世吗?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肖云飞嘴巴里还嚼着又大又甜的提子,没敢忘记这都是夏细语买的。

“你们两个,招子放亮点,多给我留意一下尚大少,那家伙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我今天和他对上了,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叶玄皓瞪了一眼俩个手下,恨恨地说:“还有那个尚老爷子,上次的事儿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

“对了,老……总裁,那个阿彪,要怎么处理?”

“养着他呗,等我要用的时候,再放他出来透风。”他回答得直接有迅速,似乎早就考虑好了。

养着?阿彪和他的喽啰一起共有五个,白吃白喝要花多少钱?现在的房租蛮贵的……和罗大志一起租房子的肖云飞羡慕得想哭。

“云飞,你要和他们一起住?”叶玄皓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下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好哇,他正好过去看管他们,要是不听话,练练人肉拳也是可以的。”

“秦永刚!你别落井下石!”肖云飞忍不住吼道,喉咙里卡了颗提子还吼得中气十足。

唉,吃东西的时候吼人真伤喉咙。该死!

“我为你节约房租还不好?”眼看着俩人脸红脖子粗的,就要开战。

“出去!”叶玄皓蹙眉,这对活宝要是开始互掐,恐怕会害得他三天三夜都不想开口说话。

“出去!”

“出去!”

两人很有默契地齐声说,相互拆着手刀出去了。

办公室瞬间安静了,叶玄皓长长出了口气,恢复了中规中矩的生意人模样,哪里还有一丝丝黑道色彩?

掏出手机,拨了电话给夏细语,说了几句,才心满意足地坐下来工作。

温雅莉戴了顶风雪帽,加了个大大的墨镜,身上穿着紧身皮衣裤,外面罩了一件白色风衣,高挑的身材在机场进出的人群堆里格外出色。

她丢下工作跑回国内,美国和法国的两家时尚服装公司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回国参加走秀,要么解除合同。

她以为自己这样做为感动尚宇,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听说夏丢丢走丢的事情和她有关,更是冷若冰霜。

她是喜欢他没错,可她也是有自尊、有志气的千金大小姐,他那么无情,她干嘛还要死缠烂打?

张蜜儿哈巴狗似的跟在她身边,小脸上尽是不舍:“雅莉姐,你真的要走?”

“尚宇哥是个木头人,他一点都不懂我的感情,留下没有任何意义。”温雅莉望着干净铮亮的地板,苦笑:“该放手的还是放手吧,不勉强了。”

“其实,我觉得还是有机会的。”张蜜儿有个老奸巨猾的爸爸,骨子里有几分他的奸诈。

“什么机会?”温雅莉没有心情,问得懒洋洋的,离登机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她就要回去美国了。

“如果你成了你尚宇哥的人的话……”张蜜儿压低声音说:“你今天回国的事没有和你尚宇哥说对吧?那么你就回去开个离别宴会……”

她附在温雅莉耳边说了蓄谋已久的一个计策,因为时机没成熟,所以她一直没有说,不过,老爸在催了……

“真的可以?”当然可以,张蜜儿信心十足地点头:“尚家是a市最有影响力的,他们的一举一动也是众人瞩目,如果你能拍下照片作为证据,相信他们不敢声张,到时候,你让你父母出面,还愁事情不成?”

“拍照?”还是那种照?温雅莉有些吃惊,没有想到年纪小小的张蜜儿比自己还大胆。

“是啊,不这样做,你就彻底失去你的尚宇哥了。”张蜜儿一副“随你便”的表情。

虽然温雅莉很不屑“生米煮成熟饭”这招,可还是动试试看的心思,反正和自己心仪的男人在一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要怎么拍?”她被狗仔队拍过不少,可还没有拍过别人。

“我送副针孔摄相机给你!”张蜜儿豪气地拍拍胸脯,为她采取了自己的好主意而激动不已。

温雅莉撕了机票,拿着张蜜儿送的针孔摄像机重新回到家。

她在橙园附近,也买了栋小别墅,这是为了接近尚宇才买的。

“针孔摄像机可以装在衣服上,可以夹在床头柜上,反正方便好用,不容易被人察觉。”张蜜儿的话响在耳边。

床头柜?温雅莉选择把针孔摄像机装在床头柜的台灯上。

“爸爸,温雅莉已经回去了。”张蜜儿目送温雅莉消失后,打了个电话给张方正。

“好,你等爸爸的好消息吧。”张方正收起电话,露出一个阴沉沉的笑。“叶震峰,你不给我面子对吧?嘿嘿,等我搞定尚家之后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冬天的夜来得特别早,温雅莉那不大的客厅里,却热闹非凡,一批出色的男女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气氛很融洽。

“雅莉姐,你这一走要什么时候回来啊?”张蜜儿的小脸搁在温雅莉的肩头,依依不舍的问。

她今晚穿了件白色貂皮大衣,没有扣上,里面的紧身晚礼服摇曳拖地,娉娉婷婷的,富贵而妖娆。

很多时候,温雅莉都不得不偷偷赞叹她搭配衣服的技术,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如果她的五官再精致点,身高再高点,那她就活脱脱的温雅莉第二……

萧映雪也来了,比较之下,她的穿着就朴素许多,米色及膝毛衣,黑色紧身裤,高跟雪地靴,黑发随意披散,很清纯,上次听从奶奶的劝说把夏丢丢送回夏细语身边,她与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了。

“雅莉,祝你一路顺风!”

既然是离别酒,说离别话就在所难免,温雅莉知道她没有其他意思,可听到她这样说,心里还是倍儿的不舒服。

尽管这样,作为主人,她还是得客套一番:“谢谢映雪!”

温雅莉和张蜜儿、萧映雪三人各端坐一杯酒在人群中穿梭,明亮的灯光下,她们的笑容也璀璨耀眼,差点就亮瞎了在场男人的眼。

尚宇静静地坐在靠边上点儿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望着走来晃去的男男女女,清冷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第54章 不安的夜

正文 第54章 不安的夜

客厅明亮的灯光忽然暗了下去,有人宣布舞会开始。

随着浪漫的舞曲播放,温雅莉来到尚宇面前,望着他的目光温柔如水。“尚宇哥,我们去跳舞好不好?”

因为她是主人,所以大家都在等她带头跳舞。

又因为尚宇是大家知晓的人物,所以没有人敢来争跳第一支舞。

张蜜儿昂首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步履妖娆地来到两人身边,媚笑着说:“尚宇哥,雅莉姐就要走了,你就陪她跳一曲吧。”

“我不会跳舞!”尚宇不给面子,扭头走到阳台上,对两个美女置之不理。

今晚他来这里就十分勉强了,如果还要陪她跳舞,明天a城的报纸上就会报道说她是他女友了,门外的狗仔队,有好几个是面熟的!天知道是不是她故意请来的?

温雅莉尴尬地站着,美眸中浮起了雾气,难道他真的是冰山人?她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打动他一丝一毫呢?

“干脆我们跳第一曲吧。”张蜜儿急忙拉起温雅莉,走入大家自动让开的圈子,轻声提醒:“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记住你今晚的目的就行了。”

想到今晚的目的,温雅莉吞下眼泪,想到另一件事情:“他好像滴酒不沾。”

“不一定要用酒才解决才有推波助澜的作用。”张蜜儿神秘地安慰她:“好戏还在后头呢。”

两人舞动的时候,很多控制不住的男女纷纷加了进来,不一会儿就把她们围在了中间。

一曲完毕,温雅莉端着一杯橙汁来到阳台上,递给尚宇后,就站在他身边,沉默地站着,没有说话。

良久,尚宇开了口:“我要回去了。”

“再玩一会儿吧,时间还早,并且橙园离这里不远。”温雅莉望着浓浓夜色,语气有些哀伤。

尚宇的俊脸上有丝丝松动,没有说不。温雅莉的心意他懂,可是她不是他想要的女人,他不想解释,想让她知难而退。

而且,他提前离开,她明天就有可能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话,就算他有能力压下这事,可她的那些交情颇深的人,也都是些无孔不入的狠角色。

最近一段时间,和自己的爷爷也闹得不可开交,弄得不好,她真的会成为他的老婆,唉,老头子那边给的压力山大啊。

尚宇又安静下来,温雅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作陪,喧闹的客厅和静谧的阳台成了一个鲜明的对吧。

尚宇这个人孤傲,清冷,不拘言笑,目空一切,幸好在他的身上还找不到狂妄自大的这个词儿,否则,全世界恐怕都要抛弃他了。

夜渐渐深了,寒气也更重了,温雅莉摸摸冰凉的手臂,站起身来,柔声叫他:“尚宇哥,好冷,我们进屋好不好?”

“我不冷。”阳台的灯光幽暗,照在他的脸上,清幽幽的,一片冰凉与无情。

温雅莉有些自讨没趣,小脸差点就失去了笑,掐人掌心的手指告诉她要忍、忍、忍,要不然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不一会儿,她就罩了件黑红色风衣出来,可能是太久没有穿了吧,她在衣服上洒了些香水,走进尚宇的时候,强烈的香味冲进了他的鼻腔,他微微蹙了蹙眉头,转开了脸。

温雅莉在他身旁停留了一会儿,自动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娇柔温暖的气息一下子包围着他,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感觉熏熏然,有些燥热。

“雅莉,你不去招呼你的朋友们?”

眩晕感越来越重,周围的灯光都模糊起来,尚宇浑身发软,推开了越偎越近的温雅莉,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

温雅莉急忙扶住他,软语温言地附耳说:“尚宇哥,你好像……好像……哎呦,我突然没有力气了……”

望着软到的温雅莉,尚宇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黝黑的眸子眯了眯,捷豹般灵敏地打量四周,阳台门口出一盆花后,一个黑影闪过,不一会儿就来到他身边,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雅莉……”他轻轻叫了一声,然后就昏了过去。

黑影扶他坐在椅子上,惊觉地环视了一下四周,闪到落地窗前,拉开了紧闭的窗户,不一会儿,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翻窗而入,直奔尚宇。

温雅莉的房间是开着的,床头灯也亮着,高大的男人搀扶着尚宇进了屋,把他放在那张黑色大床上,身后的女人急忙拉着他,指指门外,示意他离开。

尚宇沉沉地仰躺在床上,呈大字型,修长的腿大咧咧地伸开,好像等待人的召唤。

张蜜儿打量着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尚宇睡得很沉,修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在柔和的灯光下,清冷的面孔也变得无比柔和。

“尚宇哥……”张蜜儿的小手摸上了他的俊脸,得意地喃喃自语:“你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吧?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谁叫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她身上的貂皮大衣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脱掉,身上的晚礼服是量身裁做的,非常合身,女人妖娆的身材显露无遗。

慢慢褪下身上的衣服,张蜜儿瞄了一眼针孔摄像机的位置,微微一笑,小手一甩,衣服准确地丢在床头柜上,罩住了半边。温雅莉那个蠢货,一切都听她的,连摄像机安装的位置都告诉给了她。

她背对着床头柜,从文胸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红色液体倒在床单上,再拉过一旁的棉被在上面擦了擦。

几分钟后,尚宇的衣裤被脱掉,在脱他内裤的时候,张蜜儿犹豫了半晌,咬了咬牙,停了下来。

拉上棉被盖上尚宇,她脱光自己钻进被窝,躺在尚宇的身边,反手一拉,扯下盖床头柜上的黑色礼服。

夜已经深了,好多人都要走了,萧映雪好不容易找到温雅莉,发觉她伏在床沿,睡得非常熟,而她的黑色大床上,相依相偎地躺着两个人……

萧映雪使劲揉了揉眼睛,脸色顿时惨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她在自己的手臂上使劲掐了一把,很痛,不是在梦里!这一切都是真的!

温雅莉衣不蔽体地伏床边,那么床上的是谁呢?萧映雪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脸不由一红,转身想逃,可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身后有异样,又转来,伸手去拉床上的被子……

啊!她心一跳,一声惊呼之后,猛然捂住了小嘴。

床上赫然是裸着身子抱在一起的尚宇和张蜜儿,两人都睡得很沉,她的动作一点都没有惊醒他们。

尚宇竟然和人上床!萧映雪对尚宇的印象瞬间颠覆,经过地上的凌乱的衣服时,在那堆价值不菲的衣服上,狠狠地踩了几脚,然后愤愤离去。

张蜜儿慢慢睁开眼睛,水润的双眸里闪过快意,一切都很顺利,她是一个大赢家!

尚宇的一支手臂横了过来,压在她的胸口上。

无意识的接触比故意为之来得更为敏感,水蛇般的腰肢上迅速传来一阵酥麻,她狠狠地倒喘一口气,紧紧抓住了棉被,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男人忽然一个翻身,张蜜儿身上的被子被他裹了过去,光洁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她急忙转身去拉,尚宇紧紧裹住棉被,她哪里扯动?

就在这时,虚掩的房门口出现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他们是来和温雅莉道别的。

“雅莉?雅莉?”其中一个人敲了敲房门,然后推门走了进来。

“出去!出去!”光裸着身子的张蜜儿惊惶大叫,翻身从床上滑下,搂紧晚礼服瑟瑟发抖!

“张——蜜——儿——”醉眼朦胧的两个男人猥琐地笑了起来,东倒西歪地站立不稳:“我就说嘛,一个晚上都不见你,原来你在这里……”

“阿杰,你不要乱说……我……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张蜜儿有胆子设计尚宇,是因为知道尚家绝对不会把这种事情抖露出去,可她眼前这个阿杰就不同了,只要他知道的事,他白的都会描成黑的,更可悲的是:许多报社都很乐意报道他这种颠倒是非的“事实。”

“臭婊子,原来你不答应我的求婚是有情人了啊?”阿杰甩开另一个男人,大步走上去,就要掀开被子看床上是何许人。

“不要!”张蜜儿顾不得赤身露体,疯了一般扑上去挡在阿杰面前,脑袋晃得快要掉下来。“不可以!”

要是尚宇曝光,张家休想在a氏混下去!所以她拼死都要护住他。

阿杰不是个君子,张蜜儿这样横着手臂挡在他面前,他眼前晃动的都是白花花一团,酒劲儿上来,不计后果地扑了上去,换来张蜜儿的使命挣扎。

“阿杰,你敢乱来,我会叫你生不如死!”

狠毒的话出自如花似玉的美女口中,也有几分阴寒,和阿杰一起上来的男人见势不妙,急忙后撤。

“张蜜儿,你老爸不久那么点儿本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阿杰,你会不得好死……啊……”张蜜儿挣扎不开,出口狠骂,阿杰狠劲上了,一口咬住她的小嘴,两人扭打起来。

第55章 出乎意料的温柔

正文 第55章 出乎意料的温柔

温雅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在床边上磕了一夜,浑身酸痛不已。

扭动一下酸痛的脖子,留意到床上的棉被乱成一团,房间里还充斥着怪怪的气味,房门紧闭着,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意识还有些模糊,昨夜曾经发生过什么,她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手机响了,她伸手拿起,是尚宇有些沙哑的声音:“雅莉,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温雅莉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打电话来问自己,多少得到了些安慰。

“晚七点。”

“我送你。”电话那头仿佛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

“啊……真的吗?”温雅莉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昨夜,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尚宇放下电话,脑海里无征兆地闪过某些往事。

他的生命中,曾经有个漂亮的新娘,他也记得自己被困在快要沉入海底车里,快要窒息的那种绝望。

失忆!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到底有多少事情是他忘记了的呢?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他陷入沉思。

古树满脸喜色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张截屏下来的照片,那是针孔摄像机昨夜的功劳,记录了在温雅莉的床上发生的一切。

“赞!”古树冲他举起大拇指,笑得像是一个地狱爬起来的妖怪。

尚宇白了他一眼,拿过照片,哇咔咔,张蜜儿和阿杰的床戏好精彩,真真正正的激情四射啊。

“其他的呢?”尚宇噙着冷冽的笑容,一张一张看着照片。

“想看你自己的戏份?”古树笑嘻嘻地问,揶揄着清心寡欲的好友。

也真有他的,美女自动入怀也不要,真是令人扼腕可叹!

“那之前的!”尚宇危险地眯起眼睛,阴沉沉地说:“以后有机会叫你上如何?”

“别!你知道我对女人敬谢不敏!”古树双手乱摇,难得怕了一次。

“知道还胡言乱语?”

古树递上的另外几张照片,是穿着晚礼服张蜜儿面对床画面,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张蜜儿。

古树凑过脑袋,点评着:“这只狐狸精还真有她的,把温雅莉设计了不说,还想暗算你,真的是胆大包天。”

“雅莉也是个参与者。”

想到她衣服上的迷香,香味那么重,她一个职业模特儿,哪里不能猜透这些小把戏?这分明就是她和张蜜儿串通好的把戏,只不过她是孤单一个人,而张蜜儿还有幕后主使。

“情有可原啦!”古树挺想得开,自家好友是世间仅有的帅哥,看了不心动的女人就是怪胎!

夏细语是怪胎,张蜜儿和温雅莉这种女人才属于正常之列。

“全部收好,一张都不能丢。”

“是,我绝对会好好保存你的艳照的!”古树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换来尚宇一记狠剜。

“你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偷看。”

张蜜儿胆子还没有大到真的脱光他,这算她识相,要不然他昨晚早就废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切,我会看这种东西吗?我怕污了我的眼。”古树撇撇嘴,坏坏地说:“除非你男主角是你……”

他摸摸下巴,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微微颔首:“我相信你的魅力一定是顶级的。”

“你是发春了吗?一脸色情样。”尚宇睨一眼满脸暧昧的古树,唾了他一声:“你少拿我开涮,空虚就去夜店玩玩。”

“你给我的工作那么多,我哪有时间去玩啊,老大,你还真好心。”

“如果你的废话还那么多,明天就远赴重洋吧,那边的洋妞比较热情。”

古树当即闭了嘴。

尚宇满意这效果,露出一个无比舒爽的微笑。

“叶氏最近有什么动静?”男人唇边的笑还未落下,冷厉的气息又袭上来了。

几天没有见到小家伙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叶氏和张方正合伙开了一家新公司,张方正就是张蜜儿的爸爸。”古树想了想,补充道。

张蜜儿是张方正的女儿?尚宇沉思着,习惯性地用指尖敲击办公桌面。

张蜜儿,张蜜儿此刻躲在房间里哭得很伤心呢,画虎不成反类犬,原本设计得好好的,为嘛弄成这样?被阿杰吃抹干净还不敢声张!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不是自愿的,心里很呕啊。况且,她还有一个很难收拾的老爸……

阿杰,姓黄,名杰,一个游手好闲的富豪败家子,败家不说,还是一个痞子级的下三滥,张蜜儿和他相识是在一次朋友的宴会上,这个肉弹型小美女入了他的眼,他狠下劲儿追了好长一段时间,可心比天高的张蜜儿只是把他当着玩伴,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黄杰却毫不气馁,在那帮狐朋狗党面前,常常不知廉耻地说她是自己的伴儿。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张方正在女儿的房门口跳脚,高八度的男中音震得保姆都捂住耳朵不忍再听。

张方正家的排场很大,仆人成群,他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仆人们都知道不少,可他为人阴狠,没有人敢声张。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想到阿杰那个混蛋我就想吐!呜呜……”张蜜儿使劲揪着自己身上的肉,巴不得那些肉都是圣洁的,可惜,已经迟了。

“好了,好了,哭也没用,快点把门打开,我们商量一下,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张方正急焦头烂额了,听到女儿哭哭啼啼的再三埋怨阿杰,而得罪尚宇的事情只字未提,气的更是想跳楼。

“我都给阿杰那个混蛋吃抹干净了,还有什么……”可怜的女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中,哪里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啊。

“够了!”张反正本来就不是个慈父,听到女儿啰里巴索的嘀咕自己的事情,心头火熊熊燃起,一脚踢向房门,厉声吼道:“一分钟内把房门打开,要不然我就送你去尚总裁面前请罪去!”

听到尚宇这个如雷贯耳的大名,张蜜儿的神智稍稍恢复了些许,掐了掐大腿,磨蹭地下床套上性感睡衣,扭捏着开了房门。

张方正望了她一眼,有些浑浊的老眼眯了眯,鼻孔里吐出话来:“你穿成这样子是想要勾引你老子?”

话锋一转,他厉声吼:“套多两件,来书房!”

“爸爸,”张蜜儿抖动着嘴唇,脏兮兮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泪水,小模样可怜兮兮,“您不要凶我好不好?”

面前这个男人凶起来,会动拳头的。

没有帮到他,还得罪了尚宇,他的拳头会认不得人,作为女儿的她很清楚他这种德性。

张方正瞪了她一眼,大踏步走了。

张蜜儿急忙转身进屋,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老妈李芳菲的电话,嘤嘤哭诉:“妈,你快点回家来救命,爸爸要杀我!”

说完,挂了电话,冲梳妆台上的镜子得意一笑,捋捋凌乱的头发,拍拍小脸,慢条斯理地走进卫浴间,放了满满一池子温水,泡起澡来。

张方正在书房里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女儿的影子,他抓了抓僵硬的乱发,再次冲到女儿的房门口,拔脚就要踢门。

“张方正!你想干什么?”

大厅的门口传来一声暴喝,李芳菲气都来不及喘,摸着胸口急跑到他身边,扑通跪下去抱住他乱动的大腿,责问道:“你真的想要杀了我的女儿?”

张蜜儿在电话里哭得很凄惨,她也知道丈夫的毛病,狠起来六亲不认。

张方正低头望着老婆,有点哭笑不得,他觉得很多时候,都会被这对母女活活气死,事情的重点没有解决,大作文章的永远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快起来吧,别丢脸了,下人们都看着呢。”张方正长叹一声,知道自己再急下去也没有用。

昨晚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尚宇要是想追究责任,恐怕早就派人找上门来了——毕竟,他是个堂堂大总裁,那么简单事情的前因后果没有想不到的,为今之计就是要女儿一口咬紧说是因为喜欢他才出此下策的。

温雅莉不安地站在尚宇面前,低头绞着纤长的手指,大眼睛里溢满泪水,她的身后是忐忑不安的张蜜儿,她也硬生生地挤出了两滴眼泪。

尚宇望着梨花带雨的她们,默然摇头。

都是女人是水做的,这女人怎么就那么爱哭呢?做错了事情哭一哭就可以解决了?

“雅莉,你不是要回美国吗?是什么时候?要不要我送你去机场?”尚宇扫了一眼畏缩的张蜜儿,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高大的身子站在温雅莉面前,出奇温柔地说。

温雅莉没有想到他不但没有计较自己参与张蜜儿设计他的事,还对自己出奇的温柔,一时间百感交集,眼泪掉得更加厉害了,纤长的小身子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要哭了,哭起来真难看。”尚宇并不会安慰人,口气硬邦邦的,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转身又坐回椅子上,拿起对讲机对古树说:“把车开过来,我们一起送雅莉小姐去机场,直到飞机起飞。”

原来,他并不是突然对她温柔,而是要亲眼看着她离开!温雅莉蓦然明白过来时,想哭又想笑。

第56章 落寞的人多又多

杨梅子这些天的心情超级郁闷,不知咋的,最近总是梦到欧冶天,梦到他站在她面前笑望着自己,却不开口说话。

她不是个年幼无知的少女,知道感情是怎么回事儿,自己的那颗心不知不觉流落在欧冶天的身上是她自己也始料未及的,她很想和人说说心里话,可找不到知心人。在办公室里和夏细语最要好,可欧冶天对夏细语的情意,她多少嗅到了些,所以面对着性情中人夏细语,她还是无语了。

食品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夏细语在认真地批阅着文件,上班差不多三个月了,一切都进入了正轨,有杨林不遗余力地帮着,她办起事情来更是事半功倍。

“嘟嘟”,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女人声音。

“喂?请问您是谁?”夏细语夹起电话,礼貌地问。

“我是萧映雪,想约你出来喝杯咖啡。”甜美的女声邀请她。

“我们没有熟到喝咖啡的程度吧?”尚宇身边的女人,一定来者不善!她一个都不想理会!

“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是关于尚宇哥和你儿子的……”

“什么地方见面?”夏细语现在只要听到关于尚宇和夏丢丢的事儿,就会失去冷静。

“青草咖啡厅。”

“好,我马上过去。”

接到萧映雪的电话,说夏细语不吃惊是假的,杨梅子看着打翻在地的文件夹,担忧地望着失去常态的上司。

“怎么了?”认识有两个多月了,夏细语遇事都冷静淡定,从不慌里慌张的。

“没什么事儿。”夏细语冲脸露关心的杨梅子一笑,蹲下去捡文件。

“说吧,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可以有个商量。”

“谢谢你,梅子,真的。我的事情我会解决的。”夏细语放好文件,拍拍杨梅子的手背,替她理了理毛衣里的衬衣领子,真挚地笑着:“有困难我会向你求救的。”

望着潇洒离去的背影,杨梅子羡慕极了。

认识欧冶天在先,可他还是被她吸引了,这事怨不得别人,只怪自己没有她坚韧的个性和勇于面对一切的精神!

想到欧冶天,杨梅子只有苦笑的份,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童笑笑不停地哼着他的新曲,韩彩儿不只一次笑她的声线跑调得厉害,可她还怡然自得地哼着,完全一副乐天派的样子。

在电脑屏幕上打上欧冶天三个字一搜索,有关他的消息马上跳了出来,包括他的过去和现在的报道,旧照和近照都有,更多的是他的粉丝们,各种留言都有,羡慕嫉妒恨、针锋相对的,足足可以看上几天几夜。

“你和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杨梅子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眉心,沉思半晌,关了电脑,深吸一口气后,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朝杨林的办公室走去。

口袋里的手机恰巧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接了起来:“喂?”

“梅子,细语在不在?”

“她刚刚出去了。怎么,又没有接你的电话?”尽管心沉入谷底,杨梅子还是假装轻松地问。

“是呀,电话明明通了,可她就是不接电话……梅子,你说说,我就那么令人她讨厌吗?”欧冶天有些委屈,含着不甘。

“她可能有事,走得比较急。”杨梅子脑海里闪过夏细语接电话时的震惊模样,没敢据实以告。

“肯定又是夏丢丢的事儿!”欧冶天同样是不喜欢夏丢丢的,总觉得他在很多方面阻挡了夏细语选择的权利。

“她没有说,”杨梅子捏了捏手中的文件,柔声说:“冶天,我还有事要忙,下次聊了哦。”

“好吧,下次聊。”欧冶天没有多说,随即挂了电话。

杨梅子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心揪成一团,好不容易接了他的电话,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候她一句,难道这就叫有缘无分?

韩彩儿在走廊的另一头看到她,笑吟吟地喊:“梅子,你快点来,杨总正找你呢。”

心智成熟的她急忙约束自己散乱的神智,加快脚步来到杨林的办公室。

很多事情,你想要压在心底都不行,杨梅子勉强压抑住自己对欧冶天的感情,可越是这样,心中的思念却是越来越浓烈,怨怼也越来越深。

下班后,杨梅子无精打采地走出公司,童笑笑边走边和唐炫耀讲笑话,唐炫耀中规中矩地走在她身边,时不时地微笑着点头附和着她,两人的关系看上去非常融洽。

“炫耀,天气冷了,你要不要去买衣服啊?”童笑笑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讲完笑话又有了别的话题。

“我的冬天的衣服蛮多,不用买了。”唐炫耀从腋下取下厚厚的资料书,温和地笑了笑,昨天买了这本书,花了两百多块,想想也挺肉痛的。

童笑笑瞄到他手中的书,手指头戳了戳他的额头,嬉笑打趣:“买了书就没钱买衣服了对吧?书呆子。”

“是。”唐炫耀红了脸,没有否认。和童笑笑几年的交情了,他家里的窘况没有瞒过她,每个月除了三百块的零花,他都一分不少地交给母亲补贴家用。

童笑笑挨过去,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笑着说:“你陪我去买衣服的话,我可以送你一套……元芳,你怎么看?”

“叫杨梅子陪你去吧,”唐炫耀看了看前头埋头疾走的杨梅子,压低声音说,“她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嗯,我也发现了,”童笑笑点点头,脸上的神色颇为凝重,“梅子的心事好像很棘手的样子。”

“你们女人家容易沟通,你快点去问问她吧,最好能讲个笑话逗笑她。”唐炫耀推了推童笑笑,往侧边走了两步,“我这个大男人就不打扰你们了。”

童笑笑虽然粗枝大叶的,像个没心没肺的人,可她看了不少冷笑话,在一板一眼的杨梅子面前,好几次都逗得她捧腹大笑。

食品公司大门外,一辆奶白色的法拉利稳稳停下,车里走下一个浑身白西装的男人,带着一个暴龙墨镜,头发是最潮的冲天炮型,他的身后,一个火红皮衣的少女紧跟着跳下车,同样带着墨镜遮住大半张脸,揽住帅气男人的手臂,直接往杨梅子和童笑笑三人走来。

杨梅子屏住呼吸望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小手紧紧揪住毛衣下摆,尽管不久前才在电脑上搜寻过他的一切,可看到真人,不得不承认他又变帅了。

“嗨,梅子,嗨,笑笑。”欧冶天笑着和两人打招呼,取下墨镜,才对一边傻掉的唐炫耀擂了一拳头:“炫耀,看样子你已经忘了我?”

由于杨梅子的缘故,他们见过几次面,童笑笑是他的歌迷,经常关注他的消息,自然是认识他的,可唐炫耀这个书呆子,眼里除了工作就是书,哪里会留意到他,而且,他的变化可用突飞猛进来形容的地步?

“你是?”唐炫耀傻傻地问,被童笑笑挤在一边。

她拉住杨梅子,亲热地上前挽起欧冶天的手臂,炫耀似的对他另一边的火红少女说:“冶天,我们多久没见面了?你也不想我们?”

“当然想!想死我了啦!”欧冶天富有朝气的男中音足以秒杀天下少女,可他左顾右盼的神情却令人心中一寒。

杨梅子想极力掩饰低落的情绪,沉默着没有开口。

“细语呢?”果然,他的眼中就只有夏细语。

“细语提前下班了!”童笑笑不满地大叫:“我和梅子两位美女在你面前你都没有见到吗?冶天,你还真会伤人心!”

她故意做掩面哭泣状,引得欧冶天身边的少女刮目相看:“长成你这样的也算得上是美女?”

欧冶艺取下墨镜,一双大眼睛骨溜溜转动,跟照妖镜似的把童笑笑打回原形。

“你!太过分了!”童笑笑气得差点没跳起来,她和夏细语杨梅子相比是差了点儿,可是也算是中等美女吧?她凭什么一句话就把她贬到地狱?

“我说的有错吗?”欧冶天往她身边一站,理直气壮。

比个头,童笑笑矮,比窈窕,童笑笑胖,比气质,童笑笑粗劣。

“看吧、看吧,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欧冶天一把扯过老妹,狠狠敲了她一下脑袋,严厉地教训道:“冶艺,你怎么老是这样子啊?”

杨梅子见他身边的女子如此盛气凌人,心情更加糟糕,挣脱童笑笑的手,走开了。

“冶天,你变了好多。”唐炫耀直愣愣地说,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摇摇头,追上杨梅子,和她并肩走着。

“欧冶天,亏梅子天天念叨着你,你看看你,还把新欢带到她的面前晃荡,”童笑笑痛心疾首地点着欧冶天的胸膛,说的正经八百:“唉、唉、唉,你伤了你旧爱的心哪!”

“什么?”欧冶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新欢、旧爱的?”

童笑笑斜了一眼还在拿眼瞪自己的红衣少女,胡乱指着天空,打着哑谜:“她,不就是你的新欢?她,不就是你的旧爱?”

第57章 孩子是他的

正文 第57章 孩子是他的

夏细语以为这辈子用杆子都赶赶不倒一块的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一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严重地打扰了自己原本平淡的生活。

青草咖啡厅不大,只有几张桌子,夏细语跨进去的时候,讶异的成分居多,在她的想象中,千金大小姐喝杯咖啡的地方一定是在环境优雅、装潢高档的大型地方,来这种打工族才来的地方,会降低她们身份的。

在见到靠窗的萧映雪的时候,她消除了心中所想。

初冬的阳光里,萧映雪穿了件水湖色的丝质长袖,外面罩了一件及腰的黑色双排纽皮衣,拉链只拉了一半,美好的胸线和优美白皙的脖子在冬日的照耀下,安静而和谐。

她可能来了一会儿时间了,面前的咖啡剩下半杯,也没有了丁点儿热气,她就那样安静地坐着,脊背挺直,雾蒙蒙的眸子盯着桌子上的某个地方,深思恍惚。

如果不是对千金大小姐有排斥感,夏细语几乎会用八十分以上的成绩来评价这位大美女了,远远地就这么看着,加上和煦的冬日,那是一幅非常温馨的画面。

萧映雪察觉有人在注视自己,抬起头来,目光投向这边了,看到夏细语,微笑着点头,礼貌地喊:“嗨!”

夏细语还以礼貌的点头,来到她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开门见山地说:“萧小姐,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

萧映雪没有想到夏细语那么直接,显得有些局促,她收回把玩勺子的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柔柔地笑着:“夏小姐客气了,我叫萧映雪,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叫是映雪或者雪。”

她的示好并没有引起夏细语的兴趣,望了她一眼,夏细语的冷漠稍微缓和,但对于她电话里的内容仍然保持警惕。

“萧小姐,我们不是同类人,所以不会是朋友。”她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又转入正题:“还是说说你知道的事吧。”

萧映雪更加不安了,初见夏细语,她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印象,说实在的,想她这样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实在是不屑放低身段来交这种毫无背景的女人,要不是温雅莉想要打尚宇的主意,她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找她。

她舔了舔紧张得口干的红唇,双手紧紧交叉握住,嘴唇蠕动了好几次才呐呐地说:“夏小姐,上次夏丢丢失踪的事情,是温雅莉和张蜜儿做的。”

她不善说谎,有些慌乱,黝黑的眸子带着怯意,声音小而脆弱:“我非常喜欢丢丢,所以把他带回家了,我奶奶也非常喜欢他,说他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如果你能让丢丢去我家玩,我们就是朋友……你的事业就多了一个帮手……”

“这个不是重点,”夏细语打断她的话,有些不耐烦:“我想知道的是鳝鱼和丢丢之间的事情。”

“我认识尚宇哥很多年了,对他的一切都很清楚,丢丢不会尚宇哥的儿子,所以张蜜儿说丢丢是尚宇哥的儿子根本是无稽之谈。”萧映雪硬着头皮瞎说,那天,温雅莉对夏丢丢的身世表示了怀疑,她自以为冰雪聪明,事后推敲了一下,反而想到夏丢丢有可能是尚宇的孩子,因为当初尚宇订过婚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虽然订婚当天他反悔了,但由此也可以说明他心里有别人,也就是说,尚宇与心爱的女人有了孩子他并不知情,直到最近才知道……当然,这些都是她猜的,并没有真凭实据。

世间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当事人没有亲口说出来,任人去猜测的话,各种可能性就都会臆测出来,并且叫你哭笑不得。

夏细语静静地望着萧映雪,心中想着她模棱两可的话,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关于夏丢丢的身世,她仅仅知道是自己怀了这个孩子而已,他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她也无处知晓,所以不知情的人要怎么说,她都无法反驳,也不屑反驳。

转头望了望窗外,冬日的阳光照着,非常舒服,如果还在农家小屋的话,她和夏丢丢的日子就应该是另外一番境地了,不由自主的,她怀念起那段清贫安静的日子来。

“萧小姐,你今天见我的意思是什么呢?叫我守住夏丢丢的监护权?还是要我把他的监护权让给你?”

夏丢丢,是因为夏丢丢的可爱才打动了那么多人来要他吧?可是,他是她的孩子,任谁也抢不去了。

尚宇的头她都敢骑上去,还有什么更可怕的呢?

裤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她摸出一看,是叶玄皓的电话,随手接起,手机里立即传来叶玄皓嬉皮式的问候:“嗨,亲爱的,公司的人说你提前走了,你在哪里?”

“我有事。”说完,夏细语就想挂电话。

“我等你。”叶玄皓知道她的性子,抢先一步说。

两人男女朋友的关系维持了十天,到现在成了亦友非友的关系,原因是大家都太忙,叶氏公司最近出了麻烦,叶玄萱回美国去了,叶震峰也带着老婆宁楚婷四处玩耍,公司的事情都堆在叶玄皓的头上,这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在夏细语的劝说下,认真地工作了。

夏细语收起手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萧映雪状如无意地问:“是男朋友?”

“那是我的私事。”夏细语站起来,手机放进裤子口袋,撸撸袖子,对萧映雪说:“很抱歉,我要走了,关于我和我儿子的事,我们都白走一趟了。”

“夏小姐,我奶奶真的非常喜欢丢丢,如果你把他的抚养权转让给我家……”

如果她家领养了夏丢丢,等于送了尚宇一份大礼——这才是萧映雪的初衷。

“他是我的命根子,我能不要我的命根子吗?”夏细语摆摆手,打断她的话,指了指桌子上的咖啡:“谢谢你的咖啡,我走了。”

教养不错的萧映雪捏紧手中的包包,玻璃心碎掉了。

平平凡凡的一个小女子,居然那么难缠,要是遇到温雅莉和张蜜儿,她一句话就可以搞定!

“夏小姐……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世上没有第二个夏丢丢!”夏细语的话音落下,人已经到了咖啡屋门口。

坐进车里,夏细语忽然想起萧映雪提及的张蜜儿这个名字,这女人怀疑夏丢丢是尚宇的孩子?

萧映雪是故意那么说的,还是真的为了维护尚宇才替他辩解的呢?无心的一句话,就像一块小小的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击起层层涟漪。

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夏丢丢:“妈咪,我在等你。”

夏细语这才想起已经到了放学时间,车头一转,就往幼稚园开。

还没有到幼稚园门口,夏细语就傻眼了,冷清的大门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交谈很欢脱,阵阵笑声简直要气死她了。

尚宇,两天不见,她还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他的脸皮厚得如此彻底!

好吧,既然他纠缠不休,她就让他彻底死心好了!

拿起手机,她拨打了叶玄皓的电话,聊了足足二十分钟。

手机挂上不一会儿,叶玄皓的宝马就开来了,紧跟在她的车后,抵达幼稚园门口。

夏细语打开车门下车,跑过去挽住叶玄皓的手臂,双双来到尚宇和夏丢丢面前,两人整齐地对尚宇一点头,就没有理会他。

夏细语很自然地牵起小家伙的手,温柔地说:“丢丢,你今晚想吃什么?妈咪和爹地带你去。”

叶玄皓的臂弯里是夏细语的手,弯着腰笑眯眯的望着小家伙,等待他发号施令。

夏丢丢看了一眼笑得很伪善的妈咪,漂亮的眼睛一瞪:“妈咪,你又在搞什么鬼?”

“时候不早了,我们边走边说。”夏细语怕夏丢丢穿帮,拉着他就走,叶玄皓很配合地跟在他们身后,留下尚宇呆站着。

夏细语走了几步,好像良心发现似的,转身来到尚宇跟前,巧笑嫣然地说:“尚先生,拜你所赐,玄皓终于肯承认孩子是他的了。”

“我们会在明年春天补办婚礼,希望尚大总裁届时能来。”

“孩子是他的?”尚宇眸中的疑问很明显,俊美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冰冷无表情。

“呵呵,有点意外是不是?”夏细语看到他吃瘪的神情忽然很开心,话不由得多了起来:“尚大总裁,听说你还没有结婚,你是真的不行呢?还是有断袖之癖啊?”

“夏细语,你的心情好像很不错哦。”尚宇遥望一眼抱着夏丢丢的叶玄皓,以异常平静的口吻说:“我说过,我行与不行,都要试试才知道,而且,我很明确地告诉你,夏丢丢我要定了,至于你嘛,”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诡异地说:“我要你永远是夏丢丢的养母,哪里都不能去!”

夏细语听得头皮有些发麻,可还是力持镇定,微笑着说:“叶氏在a市的影响力好像和尚氏不相上下,你明目张胆的说这种话,是不是不把叶氏放在眼里?”

“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和物能让我放进眼里!”尚宇傲气地说,有种气拔山河的气势。

“哦?”夏细语笑了笑,想说什么,嘴张了张,最终还是闭了嘴。

夏丢丢呢?你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拥有?这是她想讥笑的他的话。

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的叶玄皓,对口出狂言的尚宇投来不屑的一瞥。

第58章 第二个混蛋

尚宇看着两辆车相偕离去,脑子一团乱,神智有些不清了,他知道这是头痛病发的前兆,急忙打电话叫古树过来接自己,就靠在幼稚园的大门口喘气,好心的保安见了,急忙跑出来,扶他进门卫室去休息。

古树驱车赶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位医师和两名护士,这阵仗可吓坏了保安,听到医师那句“尚总裁没事”,更是吓得他魂不附体,怪不得看着这美男那么眼熟,他还一度以为是明星大驾光临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尚氏新任总裁……

在a氏,谁都知道天王老子都不如尚大总裁大!

“幸好老妈平日里天天烧高香,保佑我没有得罪这位大神,要不然小命休矣,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站在门口目送那辆加长房车开走,保安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嘀嘀咕咕地念叨。

叶玄皓带着夏细语母子来到一家宽敞清静的餐厅,三人都出奇的安静,连点菜都随侍应生去安排。

叶玄皓瞅了眼眼观鼻鼻观心的夏细语,她此刻乖巧的模样就像邻家小姑娘,当然,她偶尔露出的乖巧,是因为她做了足可以惊天动地的错事才有的表情。譬如上次,她承认他们之间的男女朋友关系,这次,又说夏丢丢是他们的孩子……

叶玄皓的唇边渐》一~本》读》xstxt渐浮出笑意,这个小女人干的事情总是出人意表,很合他爱刺激的性格,他不但不觉得不妥,反而觉得好玩。

叶玄皓相信,天底下肯陪她玩这种游戏的就只有他一人,所以,他们俩是绝配!

“你笑什么?”

等待叶玄皓发脾气的夏细语好半天都没有听到预期的咆哮,沉不住气,抬起眼皮偷瞄他,结果发现他在笑。

“我笑尚宇终于输了,他应该不会来抢小屁孩了。”他伸出手去摸小家伙的头,夏丢丢快速一闪,他摸了个空。

这种冷遇他也习惯了,缩回手去整理自己的外套,抱夏丢丢的时候,拉链下滑了。

不过,夏细语不允许夏丢丢这样子,毕竟他才帮了自己。

“丢丢,你越来越没礼貌了,妈咪要生气了啊。”

“哼!”夏丢丢直接扭头,双手环胸,谁也不理。

“你还真是的!”夏细语火也上来了,把手一伸:“手机交上来!”

“不!”嘿,小家伙居然敢反抗了!夏细语气得两眼发黑,起身去翻他的书包。

“我要告诉尚叔叔,妈咪是个坏妈咪……”小家伙蓦地大叫起来,站在椅子上挥动小胳膊和她抢书包。

每天晚上,尚叔叔都通过小手机读故事给他听,要是没有了小手机,他就再也听不到故事了!他说什么也要保住小手机!

“尚宇就是个混蛋,你要是再和他联系,就变成尚宇第二了……我今天说什么也要没收你的手机!”

小家伙最近脾气挺大的,不用说也是受了尚宇的影响,再不管教,就管不了了!她背对着小家伙,使出十二分力气去捣鼓他鼓鼓囊囊的书包,

两人争抢了很久,夏丢丢终究人小力薄,斗不过妈咪,他颓然坐在椅子上,鼓起小嘴巴,半天不做声。

菜上来了,叶玄皓注意这边,没有留意到夏丢丢迅速地爬下椅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丢丢!”叶玄皓急忙去追,小家伙像只泥鳅一样在餐厅里穿梭,不大功夫就蹿出大门,融入人群不见了。

“丢丢!回来!”夏细语大声喊着,连撞了好几个人,不会说道歉的叶玄皓跟在她身边,对行人瞪眼,大家就噤若寒蝉。

夏丢丢犯倔,怎么也不肯回头,埋头猛蹿,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海中。

“叶玄皓,快报警!”夏细语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伸长脖子四处搜寻,小手扯着身边男人的衣襟,焦躁地喊。

“别急,我叫人找。”叶玄皓安慰着跳脚的她,拿出手机,吩咐秦永刚带人找人。

“老大,为了个小屁孩,值得这样劳师动众么?”

“别啰嗦,叫你怎么办就怎么办!”

秦永刚立马乖乖领命。

张蜜儿扭动水蛇腰,吹着口哨在街上走着,人前,她还有几分人样,这没人的背后,她的本性就暴露无遗。

黄杰在她身上得到好处,暂且不会说出她设计人的事了,送走温雅莉之后,尚宇那边也没有动静,由此推断,老爸和叶震峰的合作关系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想到老爸凶神般的老眼,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在利益前,他也有出卖她的可能。

染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摸着人造下巴,边走边朝身边色眯眯的男人们抛媚眼,心情万分舒畅。

夏丢丢几时这样没命的跑过?因为不满妈咪要没收自己的手机,不顾一切地跑走了,在下班的人潮里穿来穿去的,累惨了。

眼前晃动的人都是神色匆匆的下班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叉腰喘息的小男孩。

看了好半天,也没有发现熟面孔,小家伙有些后怕。

张蜜儿拿着手机在听电话,偏着头,染成紫红色的长发遮住半边脸,小家伙也认出了她。

看到她手中的手机,他灵机一动,从墙角跑出来,展开双臂挡住她的去路:“漂亮姐姐,手机可以借我打电话吗?”

张蜜儿睨了一眼眼熟的小家伙,心中一动,快速瞄了一眼四周,确信没有熟悉的车辆,挂了电话,蹲下身子和气地问:“小帅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妈咪一起出来,走散了。”夏丢丢睁着漂亮的眼睛望着她手里的手机,“你的手机可以借我打电话吗?”

张蜜儿的手想触碰他,被他轻巧的躲开,睨了她一眼:“不借就算了。”

好个傲气的小家伙!张蜜儿非常不喜欢小孩子,可想到和温雅莉一起探讨过的话题,又不敢得罪这小家伙,得罪了他,她全家下地狱都不够赎罪。

“你要打电话给谁呢?”张蜜儿试探着。

“不要你管,爱借不借!”这女人很啰嗦!想到她试图藏匿自己,夏丢丢对她没有好感,给她借个电话还推三阻四的,他就更不高兴了。

“我帮你打尚叔叔的电话好不好?”

张蜜儿紧追在小家伙身体,一脸讨好,她知道尚宇是非常乐见这个小家伙的,如果能带他去见他,也算了功德一件。

夏丢丢歪着头望了她一眼,想了想,爽快地点头:“好!”

刚刚和妈咪闹意见,不气上三分钟就去见她,小小的男性自尊不允许他这样做。

张蜜儿兴奋起来,拿着手机翻找尚宇的电话。

尚宇的电话是她向温雅莉讨要的,一直没敢打,今天终于有这个机会了,开心得自己对尚宇做过的蠢事都忘记了。

尚宇的手机接通了,歌曲唱完了都没人接,张蜜儿不泄气,连着打了好几次,都无人接听。

“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夏丢丢沮丧了,把手机还给她,闷闷不乐地低头往回走。

“喂!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呀!”张蜜儿舍不得从天而降的好机会,跟在夏丢丢身后,来了个死缠烂打。

a氏对夏丢丢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他落寞地走着,不知道何去何从,张蜜儿跟屁虫似的跟着,更是令他不胜其烦。

“喂!”小家伙站在她两步远地方,叉着腰,没好气地吼:“你不要跟着我哈,要不然我就喊警察叔叔了!”

张蜜儿没想到小家伙如此没良心,浓妆艳抹的脸色七彩尽露,心一沉,恶意上涌。

“小帅哥,我认识你尚叔叔的家,漂亮姐姐带你去好不好?”

“他的家在哪里?你说出地址来我就相信。”夏丢丢可不是笨蛋,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人,不能随便跟她走。

张蜜儿没想到一个小家伙居然如此机灵,想了想,用大富豪酒店这个名字换取了小家伙的信任。

“好吧,你带我去尚叔叔那里吧。”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三言两语就相信了她的话,还把小手伸出去,由她领着走。

一个小时之后,张蜜儿和夏丢丢终于下了计程车,打发计程车走后,她笑眯眯地走近夏丢丢,冷不防一把抱住他,缓缓地说:“小家伙,你就乖乖呆在这儿吧,等到有发挥你用处的时候,漂亮姐姐再来接你。”

她挥手打了个响指,不远处走来三四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彪形大汉。

“把他带进去,找个可靠的女人看着,不得出任何纰漏!”

“是,小姐。”

四个彪形大汉恭敬地点头,拎着下车后拧着眉瞪人的小家伙,往旁边的一所别墅而去。

望着一干人进入了别墅,张蜜儿的七彩脸冷了下来,掏出手机,再一次拨打尚宇的电话,对方还是无人接听。

她皱眉,不解尚宇的电话为什么一直没人接,记得温雅莉说他最近为了小屁孩,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机的。

心怀不轨的人,嗅觉总是异于常人,张蜜儿敏感地嗅出了尚宇没有接听电话是事出有因。

“阿杰,你派人去大富豪看看尚宇有没有上班,我要马上知道消息!”

第59章 丢丢丢了

(女生文学 ) 夜,已经深了,橙园里灯光通明,人影憧憧。

穿着灰色睡袍的尚宇静静地躺在他的大床上,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眼睛,投下浓黑的剪影。

古树焦急的守候在他身边,等待他睁眼。

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江红娟递上热毛巾,温柔地说:“古助理,擦一擦手吧,辛苦你了。”

进出橙园差不多一年了,每次尚总裁发病,她都随着张医师过来,对这位尽心尽力的助理有份说不出的好感,见他深更半夜的还耐心守护着好友,心生怜悯。

张医师和另外两名助理走了进来,微笑着对忧心忡忡的古树说:“古助理,请放宽心,他已经没事了。”

“他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古树目不转睛地望着沉睡的尚宇,深黑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我对他使用了一些安眠剂,要明天早上才会醒来。”

张医师熟络地拍拍古树的手背,轻松地说:“你大可以放心睡到天亮!”

张医师是尚氏早年的家庭医生,早些年的时候是照顾尚老爷子的,尚老爷子修炼成精了,身体好得不得了,就介绍他到一家医院上班,直到后来尚宇出了问题,才重新回到尚家,做了尚宇的医生。

古树点了点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江红娟自告奋勇地说:“张医生,我留下和古助理轮流看守尚总裁吧。”

她的心事,张医师早就有所察觉,他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从不干涉年轻人的事情,听她这样说,转眼望着古树,只要他同意,他也无话可说。

古树平常的注意力全在尚宇和他的事业上,对儿女之情从没涉及,江红娟的情意他也毫无觉察,思及橙园里只有一个保姆,就点头答应她留下。

冬天的夜特别漫长,就在江红娟逼着古树去客房睡觉的时候,别墅的门铃响了起来。

古树望了一眼壁钟,已经一点多了,是谁半夜三更不睡觉,来这里骚扰人的?

“会不会是流浪汉啊?”江红娟胆子比较小,缩在沙发里问得天真。

“说不定迷路的人。”古树熟练地打开门庭前的灯,就要去开门。

江红娟看了看关掉大灯的客厅,直跳起来:“等下,我和你一起去!”

黑魆魆的冬夜,寒意颇重,偌大的屋子里躺着一个沉睡的病人,她逞一时之勇留下来,心里已然后悔了。

古树微不可见的蹙眉,对女人又多了一种诠释——女人都是心口不一的胆小鬼!

走出客厅,才不知什么已经下起了雨,不大,但很冷,古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雨伞撑着,丢下江红娟,独自去开门了。

雕花铁门外,微弱的灯光照着一个纤细的女子,古树唇边的疑惑僵住。

夏细语没有撑雨伞,斜靠在车边,细细的雨丝笼罩着她,越发显得孤独而单薄。

“怎么是你?”古树每次见到夏细语,心情就糟糕万分,这半夜三更地打扰人,那份气就不用说了。

“我找尚宇。”

他以为不接电话,她就拿他没辙了吗?本想等到明天才来讨要夏丢丢的夏细语,躺在床上老半天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就干脆开着车上门兴师问罪了。

古树对这个死皮赖脸的女人都快要无语死了,看她全身几乎湿透,雨滴还顺着发梢流在小脸上,那模样好憔悴……这样的女子是惹人怜惜的,可他如石般的心也没有丁点儿软化。

想到尚宇是受到她的刺激才犯病的,剥她皮喝她血的心都有了!

“我找尚宇。”夏细语咬住下唇,声音有点发抖,那是冻的。车开出之后,天才开始下雨,她没有雨伞,却不想转身回去。

“他睡了。”古树冷漠地说,转身欲走。

古树是个不折不扣的硬心汉,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

“叫他把孩子还给我!”夏细语咬牙,一字一句地说,“要不然我就死在这门口。”

古树转身,看到了一张决然的小脸,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寒意。

她不是在开玩笑!

“我说到做到!”

说着,她手中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她用它搁在纤细的脖子上,只有稍一用力,那利刃就会割断她的咽喉。

“夏丢丢没有在这里。”

黝黑的眸子的朦胧的灯光下闪着寒光——她不信。

“我要见尚宇。”

浑身湿哒哒的夏细语直挺挺地站在尚宇床前,望着沉睡的俊美男子,呆如木鸡。

下午,她亲口对尚宇说孩子是叶玄皓的,她还以为他真的为了争夺孩子不惜与叶家为敌,没想到他根本没有带走孩子!

那么,夏丢丢为什么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消息?

她以为是被尚宇带走了,因为夏丢丢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下垂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清幽的床头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无比。

“丢丢,你在哪里?”她呢喃着,转身往外走,空心人似的,木然呆滞。

门口的古树没有阻拦她,也没有说话。

江红娟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住深思恍惚的她:“小姐,你淋湿了,得洗一下,喝点热汤,要不会感冒的。”

单身女子半夜三更冒雨来到橙园,她作多想也非常佩服她的勇气,看到无动于衷的古树,她有些急了:橙园里,不是由她说了算的。

夏细语的脑海里此刻一片空白,她挣脱江红娟的手,喃喃地低语:“丢丢,你在哪里呢?”

叶玄皓派人找了几个钟头都毫无结果,她完全相信只有尚宇才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鬼不觉的带走夏丢丢,而今看到古树的态度和躺在床上的尚宇,她才知道夏丢丢真的丢了。

她在a氏没有人缘,厚着脸皮让叶玄皓找了几个钟头已经是极限,尚宇人事不省的要和她争着找孩子都已不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亲自去找。

攥紧口袋里的小手机,她走进了雨幕。

也把最后的希望寄予自己。

半夜三点,浑身湿透的,夏细语在电脑上申请了qq,开通了微博和微信,她发出寻人启事,上传了几十张夏丢丢的照片,也标注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一切弄完之后,人已经筋疲力尽。

蓝姨心疼地望着这个要强的女孩子,温柔地说:“小姐,热水已经放好,快去泡一个澡,我去看看姜汤好了没。”

夏细语这才发觉浑身冰冷,手脚僵直,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点点头,拿起睡袍进了卫浴间。

浴缸里的水温有点高,踩进去有点烫,她知道蓝姨为了她驱寒特意调的,心中非常温暖。

泡好澡,喝了热气腾腾的姜汤,全身暖和多了,蓝姨在身后替她吹头发,夏细语的眼睛则盯着电脑,希望收到些有关夏丢丢的消息。

冬天的夜里,大多数人都在暖暖的被窝里沉睡,偶尔有些热恋中的男女在网络中卿卿我我,像她这种新申请的号码,是没有人来关注的,所以,头发吹干了,电脑屏幕还是一片死寂。

夜还是黑沉沉的,小雨依然下着,蓝姨的眼皮也开始打架,禁不住夏细语的催促,她回房休息了。

凌晨,伏在桌上睡着的小女人忽然惊醒,张皇四顾,屋子还是熟悉的屋子,可清冷的空气缺少了点什么,揉揉眼睛,察看电脑,还是没有小家伙的消息。

站在窗户前,透过缓缓流下的雨丝望着公寓外的街道,天蒙蒙的,一个行人都没有。

小家伙在哪里?会不会被雨淋?会不会被饿着?会不会已经遇到了意外?越想越心寒,越想越坐立不安,她拿了件皮外套穿上,走到门口,又带了夏丢丢的羽绒服,悄悄出了门。

开着车来到夏丢丢走失的街上,按捺在满心的担忧与不安,车缓慢地行驶,仔细地搜寻着街道边上的每一个屋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希望也越来越低,夏细语强装的坚强在逐渐消失,心底浮上了一层悲哀,她到底是要失去他了,如果他不在了,她的生命也将结束,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那是她的骨肉啊……

紧紧地咬住嘴唇,鲜血流出来也不自知,她受不了失去孩子的打击,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嘟嘟……”喇叭声在空旷的街道上突兀地响起,非常刺耳,可夏细语听不到,她的车依旧缓慢地行驶着,目光搜寻着街道上每一个角落。

“嘟嘟嘟……”后面的车不依不挠地响着喇叭,好像并不是要她让路,而是要逼她停下。

尚宇打开车门,撒开长腿跑到她的车前,硬逼她停下。

“尚宇……”望着站在车前的男人,夏细语忽然想哭,这个男人一直和她争孩子,现在孩子不见了,他是打算来和她算账么?

要不是她硬是不肯把孩子给他,要不是她硬是要没收孩子的手机,要不是她自私自利,那么孩子就不会失踪,她就不会那么绝望!

“把车门打开!”尚宇拍打着车门,细雨飘落在他的黑发上,一颗颗的,好似珠子,晶莹剔透。

她愣愣地望着那张漂亮清冷的脸,心里模糊地想着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嘴唇越咬越紧、越咬越紧,红色的血液顺着她惨白的下巴滴下,触目惊心!

第60章 他究竟是谁的孩子

正文 第60章 他究竟是谁的孩子

尚宇的冰山脸裂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奋力拍打着车窗,不停地喊叫着。

夏细语闭上眼睛,靠着座椅背,对窗外的一切充耳不闻。

手机清脆的铃声在车内格外清晰,夏细语猛地睁开眼睛,拿起手机按在耳边,急促地喊:“丢丢……”

“丢丢在我家,”尚宇拿着手机,生怕她挂了电话,同样急促地说:“你把车门打开,我带你去看他。”

夏细语蓦然转头望着他,黯淡的眸光终于有了些波动,她在怀疑他说的话,但也不能完全否认他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的手腕,她不是很清楚,但是戏耍她却绰绰有余。

“快点开门,我生病中。”

睁开眼睛听到女护士说夏细语来橙园找孩子,急忙趁着古树还没有醒来,开了车就出来了,去了她的公寓,蓝姨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于是,又赶到了这里。

夏细语打开车门,整个人蜷缩在驾驶座上,嘴巴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尚宇盯着那失去血色的小脸,一双大眼睛迷蒙地望着自己,嘴唇上的血在往下滴……一副娇柔无助的小女子模样……

生病中的男人也是脆弱的,尚宇坚硬的心硬不起了,低声叫她:“开车啊,丢丢在橙园。”

他瞅着一动不动的她,终于觉察出了不对劲,车里的温度比车外高些,但也相当冷,几分钟时间,手脚就开始发冷了。

伸手打开车里空调,收回手的时候,大手停了一下,略为迟疑地拂过她的脸,顿时吓得差点怪叫——好烫!

她在发烧!

是的,她在发烧,刚刚还苍白的小脸上,颧骨两边染上红潮,迷蒙的大眼睛布满了水珠,呼吸也快了起来,胸膛的起伏也非常大!

“喂!你还好吧?”

没有回答,只有死死盯着他的女人。

尚宇好看的眉头差点没皱在一起,自己也是个头痛刚醒的人,凭着一股意气开车出来,一番折腾后,头也有开始发痛的迹象。

怎么办?冷静的男人也有发急的时候,想要打电话,才记得手机扔在自己车上的储物柜里了。

望着越来越不对劲的夏细语,尚宇不再犹豫,探过身子打开她身侧的车门,自己下车抱起她往自己的车跑去,夏细语挣扎了几下,头晕脑胀的没有力气,只好任他摆布。

尚宇放好夏细语,替她系上安全带,自己坐在驾驶位上,头疼得不行,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往后靠了靠,闭上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发动车子。

打开手机,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的相同号码的陌生电话,都已经是昨天的了,他没有理会,拨通古树的电话,叫他通知张医师来橙园。

夏细语醒来的时候,望见了两张熟面孔:黑脸古树和俏脸护士。

天已经大亮了,这两个人还在打瞌睡,盯着手腕上的吊针,她的思绪渐渐回来了。

扒下手臂上的吊针,她没有惊动两个打瞌睡的人,蹑手蹑脚掀开被子,赤足走出房间。

保姆是个中年妇女,年龄比蓝姨稍微大些,正端着两碗粥走出厨房,见到她,笑容满面:“小姐,你醒了啊?快点过来喝粥。”

冒着热气的粥令人垂涎,夏细语走了过去,看到在客厅沙发闭目揉眉心的男人。

听到保姆的招呼,他也望她这边望了过来。

为了让她睡得舒服点,江红娟替她脱了衣服,她身上只穿了见白色衬衣,光着脚,看着就发冷。

“干嘛不穿鞋?”他站起来,睨着眼打量她:“烧退了?”

“我饿了。”夏细语答非所问,目光落在稀粥上,吞了口口水。

“……”

“就只有一碗?”细细的眉头皱了起来,夏细语摸摸肚子,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尚宇放下碗,顺着她的动作看向她的嘴唇,红肿的,好像是兔子三瓣嘴,她自己咬的,咬得那么狠……

“你的嘴巴痛不?”

夏细语想要再吃一碗的希望落空,理他的心情都没有,没头没尾地来了句:“丢丢醒没?”

尚宇再次见识到这个女人不正常的思维,说话做事都与常人迥然不同,你问东,她答你西,你要她走西,她偏偏要往东,这女人是个异类!

“他没……他早就醒了……”

他幽深的眸光望着她,等待她的爆发。

意外的,她点点头,往客房里走去,门,轻轻地合上,下一秒,门又打开,古树出来了,紧跟着,江红娟也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古树望着餐桌上的两只空碗,喉头动了动,心里的怨气浓郁,为了这个阴魂不散的夏细语,又折腾了半天!

“就是你知道的那回事!”尚宇站起来,“你去看看警方查得怎样了。”

看了眼顶着黑眼圈的江红娟,“给她一周假期休息。”

古树望着走进客房的男人,心里莫名烦躁,清晨打瞌睡醒来不见人,他把多嘴的江红娟狠狠吼了一通,之后满屋子乱转也没敢出去找人。

他和尚宇有个默契,一个人出外,另一个人必定原地驻守,就像是候补,随时随地听候差遣。眼下,尚宇回来了,该出去忙碌的就是他了。

心中哀嚎了几千万遍之后,他走去花园,经过那辆蓝色奥迪的时候,朝着安分守己的轮胎大力一脚,这才解了气。

拿着雨伞,踮着脚尖替他遮雨的江红娟望着行为有些幼稚的男人,憋着笑,退后一步,悄悄掏出手机,拍下他弯腰开车门的背影,顺便传上了微博。

站在兰博基尼前的高大男人是非常吸引人的,照片发出不一会儿,就有人评论了,江红娟坐在车里,回复着评论,脸露微笑,疲倦一扫而空。

黄杰嚼着槟榔,拿着超大屏手机,津津有味地玩着,朋友圈里,都在议论着江红娟刚发上去的照片。

“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开兰博基尼的男人呀?”黄杰在私人对话框里发出询问。

“胡说什么呀?”江红娟一向讨厌这个说话流里流气的男人,可真要不理他,又觉得少了些什么,所以对话中替他留了三分薄面。

“我哪有胡说,你传照片上去,不是为了炫耀你交了这个男人?”黄杰嗤笑一声,手指飞快按键,一溜字就出现在屏幕上:“女人总是心口不一,明明喜欢上男人,巴不得爬上人家的床,却还露出贞洁无比的清纯样儿,这叫做假正经知道不?非常恶心!”

就好像张蜜儿,本性就是只骚狐狸,在床上****成那副德行,还想装清纯去勾引尚宇,真是不要脸!

想到张蜜儿那个****,黄杰的生理又起了异样,不得不承认她富有女人应有的风情,特别是她故意讨好你的时候,更是风情万种,相信正常男人都会被她魅惑。

退出QQ,他拨打张蜜儿的电话,电话却在关机中。

“这****肯定又爬上别人的床了!”

男人都是自私的,明知道人家对自己无意,可受了点儿恩泽,就以为别人就是自己的,对她的所作所为就有了强烈的控制欲,黄杰忍受不了自己的猜测,驾车来到张蜜儿家新买的别墅,昨天,他们曾在这里颠鸾倒凤,玩了一天,门口的保镖们都认识他,给他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别墅的餐厅里,夏丢丢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一个模样还过得去的年轻女人在一边服侍着他。

一手拿着鸡翅,一手拿着鱿鱼,嘴里吞着阿秀喂的青菜瘦肉汤,是多么的享受啊。

望着探头探脑的黄杰,他圆溜溜的大眼睛扫了一眼,把鸡翅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脸色没有半点不安。

他得赶紧把鸡翅和鱿鱼吃完,要不然妈咪赶来就吃不成了,妈咪最恶劣了,自己不吃的东西也不准他吃,幼稚园里的小朋友天天都带着这些食物去吃呢,妈咪一次都没有买过……呜呜……

还是尚叔叔好,他家有黑可可蛋糕,上面洒了好多坚果,还有巧克力和奶油霜,好美味哦,见他喜欢吃,尚叔叔叫保姆做了好几回……

不行、不行,住在这里一点都不好,那个漂亮姐姐其实一点都不漂亮,昨天带他来这里之后就不见人影,进出的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都没有尚叔叔和他的助理帅,扮酷也和尚叔叔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得赶快回到尚叔叔身边去,说不定今天晚上之前就可以吃到美味的蛋糕。

丢下手中的还没有啃完的鸡翅,把鱿鱼一股脑儿塞进嘴里,小家伙拿起桌子上的餐巾布,擦了擦油腻腻的小手,跑到黄杰面前,笑嘻嘻地说:“哥哥好,请问你找谁?”

“你是哪里来的小家伙?”黄杰歪着头打量这个漂亮的小家伙,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的爹地是尚宇。”小家伙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小手一摊,“把你的手机拿来,我要打个电话给他。”

怪不得那么眼熟,仔细看这小子的模样和尚宇还真像,那眉那眼,那桀骜的神情,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黄杰不疑有他,想都没想就拿出手机递给小家伙,还在一旁热心提醒小家伙怎么开手机呢。

第61章 尚大总裁之子

“嘟嘟嘟”,尚宇的手机响了好半天都没有人接听,夏丢丢又拨了妈咪的手机,同样没人接听。

小家伙就只记住了这两个电话号码,居然一个都不通!

把手机递还给黄杰,小家伙的脑袋耷拉下来,心里很不高兴,怏怏地走到客厅,爬上沙发生闷气。

没有人想他!一个都没有!回去不好他们好了!

漂亮的小孩子含着眼泪,瘪着小嘴坐在沙发上闷声不吭,谁看了谁心疼。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黄杰不见张蜜儿踪影,坐下来和小家伙东拉西扯,随手又拿出手机把玩。

夏丢丢小手托腮,嘟起嘴不说话。

黄杰自讨没趣,独自玩了会儿手机游戏,输完游戏币之后,开始百无聊赖起来。

“咔嚓”,“咔嚓”,他忽然对着身边的小男孩拍起照来,学着江红娟,顺手传上了微博,相册名“尚大总裁之子。”

网络就是那么神奇,不到一秒时间,这些照片就被网友看到,由于相册名太过惊人,询问铺天盖地地发来。

问的都大概是同一个意思:“哪个尚大总裁?”

“a氏除了尚氏,还有哪个尚大总裁?”黄杰没好气,在评论下回复。(一—本)读>xstxt

玩得正兴起,手机一阵蜂鸣振动,他按下接听键,还没有开口,手机里就传来一个阴沉的男人声:“孩子在哪里?”

孩子在哪里?好阴沉冰凉的男人声!

直觉的,黄杰知道自己闯祸了,急忙摁掉电话关机,想想不对劲,退了手机后盖,取出电池。

结舌地望了望身边依旧托腮生气的小家伙,黄杰觉得自己站在了一片冰天雪地里,浑身冷得发抖。

他谁不惹,惹了尚宇啊?啊啊啊啊,逃命去吧。

“鳝鱼,你给我开门!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大混蛋……”夏细语拼命擂着房门,头上三股青烟直冒,孩子根本没有在这里,他骗她!

耳朵里充斥着介天震响拍击门声,尚宇捏着手机的关节泛白,坐在夏细语的床边,看着她昏睡的模样,他的眼皮也直打架,尿急憋醒了他,上厕所时,隐约听到手机铃响,那不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就没在意。

回到客房,手机再次响起,是古树打来的,还传来了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小家伙嘟着嘴在生气,小模样好像和人赌气似的,他心中灵光一闪,回拨了刚才的陌生电话,对方一下子挂断了,再拨就没了回音。

一转头,他的脸上就挨了一个耳光,力道不大,他也知道床上的小女人使劲了全身力气。

在小女人赤红着双眼扑上来掐他脖子的时候,他灵活地一闪出了房间,反锁了门。

“我会把他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身处豪门的单身男人,永远是上流名媛瞩目的焦点,同时也是娱乐新闻瞩目的焦点,富豪大酒店门口,早就被闻风赶来的新闻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尚宇的车才驶入大富豪门口,就有眼尖的记者发现,其中一个人发出一声喊叫,众人就一哄而上,把他的车团团围住。

男人浓密的眉毛可怕地皱成一堆,降下车窗时,冰山脸一如平常的冷冰冰。

“都给我走开点,我要上班。”

他最讨厌这群吃饱饭没有事干的记者,见缝插针地追问人家的**,颠倒黑白是他们的强项,但是,很多时候,你又少不了他们……所以,讨厌归讨厌,你也不能对他们赶尽杀绝……

“请问,微博上的小男孩是尚总裁的儿子吗?”有人急切地想知道真相,单刀直入。

认识尚宇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子冷淡,要问的事情,最好是直截了当地问,废话一句都不能有,要不然,这位老大会直接掉头走人。

“谁要是恶意报道,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漂亮的双眸眯起,危险的讯号在周边的空气中升起。

“尚总裁只要回答一句是还是不是就可以了。”有人冒死多问。

这条新闻一出炉,所在的报社报纸肯定会大卖。

其他人的镁光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却没有胆子问话。

“都给我闪开!”尚宇怒了,正欲拨打保安部的电话,已经有一大群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拿着警棍朝这边赶过来,手无寸铁的记者见势不妙,哪敢再稍作停留,哄的一声就逃得干干净净。

古树大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雨伞遮在他的头上,边走边汇报:“微博上的照片是在一所房间的客厅拍的,微博的主人叫黄杰,和那个手机号码是同一个人。”

“有没有派人去找他?”

“报警了,我们自己的人也出动了。”古树的神情和他此刻的神情极为神似,相同的冷厉,夹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霾,散发着近我者株的可怕嗜血隐怒。

“多少时间可以把孩子带回来?”

“别墅在西郊,只有二十分钟路程,我们的出发十分钟了,如果没有意外,三十分钟就可能带回来。”

“嗯?”

“这栋别墅是张反正新买的,还没有正式搬进去,他的女儿张蜜儿倒是经常带人去过意。”

“又是张蜜儿!”这个女人的脑袋特定是跟浆糊糊掉了,要不怎么一而再的在正值壮年的老虎头上找白发呢?

“要不要处理掉她?”

“不用。”尚宇摇头,想到张方正最近与叶震峰的合作案,嘴角微微扬起,“给她小小的警告就可以了。”

张蜜儿接到保镖的电话,说黄杰来别墅找她,后来又匆匆离开,神色颇为慌张。

她没有玩微博,可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败露,只是担心黄杰把她匿藏夏丢丢的是泄露出去,可打他的手机却打不通。

扯下刚刚敷在脸上的面膜,马不停蹄地往别墅赶,不一会儿,她就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平日里得罪的人不少,这种黑色轿车,见的实在是太多了,让她以为是平日里得罪的街头混混,没有放在心上。

车开了十分钟,后面的黑色轿车跟着她的车,她快他就快,她转弯他就转弯,不离不弃,始终紧咬在后边,怎么也甩不掉。

为了不让这车跟着自己到别墅,她在市区里兜着圈子,最后在一家女士服装店停下,下了车,装着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来到二楼,隔着橱窗望下,黑色轿车里也下了一个人,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在她还来不及作任何措施的时候,男人已经来到她的跟前,插在黑色的皮夹克右手鼓鼓地顶起,淡淡地对她说:“张小姐,痛快一点,和我们走一趟吧。”

接到电话,说小家伙已经顺利带出,他就没有必要和她兜圈子了。

南郊的一处破败的小屋里,张蜜儿被“请”了进去,屋里,有三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他们直挺挺地双手抱胸挺立着,就想是三条强有力的柱子,杵在屋子中央,屹立不动。

饶是张蜜儿见过张方正不少的手下,自己也养了那么一群,可这样有气势不怒自威的壮汉,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的气焰顿时矮下半截,可还是强制镇定,娇媚地笑着,眉目如丝,声音柔媚入骨:“各位哥哥,请妹妹来有什么事吗?”

“哥哥们要告诉妹妹你,以后不要打我家小少爷的主意,要不然,后果自负。”

“你家小少爷?”是谁?黄杰?张蜜儿差点喷笑出来,黄杰这家伙想干什么?显摆?显示他手下有这么几个像模像样的狗腿子?

“你回家后就知道了。”

近墨者黑!古树近尚宇,这些手下近古树,一个学一个,废话没有,好话也就那么两句。

“哦?”张蜜儿拖长声音,打量了前面的三人,又看了眼身后的两人,都是生面孔。

正中央的络腮胡看透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捋捋下巴上的胡子,亲切地说:“张小姐,你不用瞧得那么仔细,记住我们的脸没用,你要记住的是以后不要动我家小少爷的汗毛,要不然,你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张蜜儿一震,小脸一白,强装的镇定差点土崩瓦解。

可到底跟在张方正身边见过一些世面,只一秒就恢复常态。

“咳咳”,她老成地轻咳两声,佯笑道:“哥哥说的是什么话呢,妹妹回去后肯定会好好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三弟,不要和她哆嗦了,我们的话已经带到,接下来她要怎么做是她的事儿。”左边的络腮胡对右边的络腮胡说完,转身就走,中间的惜字如金的老大和右边的老三齐齐右转,三人踏步而去。

张蜜儿转身,身后已经空无一人,破败的小屋四处漏风,时下时停的雨又飘了起来,冷飕飕的,刚才的一切,好似做了一个梦,那么不真切。

车到了别墅,看到五花大绑的保镖,她才知道络腮胡口中的小少爷是谁。

可是,他们口中小少爷是尚宇的小少爷呢?还是夏细语的小少爷呢?一切都还待定中。

“是谁来带走小屁孩的?”

别墅八个保镖们面面相觑,全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们都是同时挨击,同时倒下,同时昏迷的,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一点都不知道!

第62章 拽不起来的女人

正文 第62章 拽不起来的女人

夏细语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泪眼模糊。

她没有能力保护孩子,这是她心中唯一的想法,既然无法保护他,就让他跟着他吧,这样对孩子来说,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望着紧闭的落地窗,她轻若飘灵地晃过去,轻轻地打开,赤足爬了上去,轻轻跳下,径自地来到自己的车前,开车走了。

心里落空空的,像是被挖掉一块,她摸摸胸口,轻轻蠕动嘴唇,对自己说:时间久了,这里还是会恢复原状的。

她慢慢地开着车,慢慢地离开橙园,远离了那个生命中的小男孩,她一直恍恍惚惚,思想不集中,直到车在郊外的农家小屋停下,她才回过神来。

冬天的雨还没有停,夏细语静静地躺在农家小屋里唯一的床上,望着屋顶上发出橘黄色光的灯泡,一动不动。

她一直都在发烧,浑身滚烫,双颊酡红,嘴唇发紫,眼光迷蒙散乱,意识模糊。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夹着阴寒的风吹了进来,夏细语的意识一下子清明了许多,至少,她看到了魂牵梦绕的孩子。

夏丢丢跑向床,扑上去抱着妈咪,兴奋地喊着:“妈咪、妈咪、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夏细语艰难地笑了笑,伸手想要摸摸孩子的头,手却不听使唤,抬不到两寸,就无力地垂下,眼睛也缓缓闭上。

紧跟在夏丢丢身后的尚宇察觉不对,一个箭步跨上去,抓起散放在身边的小手,触摸之下,大吃一惊——这个女人烧得昏迷了!

“丢丢,快下来。”

三两下趴开抱着妈咪摇晃的小家伙,把昏迷过去的女人打横抱起。

夏细语牙关紧咬,面色绯红,浑身滚烫,抱在怀里好像围在了火炉边,热烘烘的。

夏丢丢翻身下床,紧紧跟在尚宇身后,走出门,细心地拉上房门,栓上。

医院门口,童笑笑和杨梅子心焦地站直病房门口,夏丢丢在走廊边上的椅子上坐着,小嘴紧闭着,双眸低垂,老僧入定似的,他的身边和房门口,各自站着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都穿着黑色西装,岔开双腿,双手背在身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保镖类的人物。

童笑笑走过去,伸手想摸他的小脑袋,小家伙一闪,躲开了,童笑笑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小家伙,你爹地呢?”

微博上小家伙的照片点击率超过了那些出道很久小童星了,不只是因为他长相佳,还有一个吸引人眼球的原因是尚大总裁之子这几个字的魅力,紧跟着,所有人都在猜测孩子的母亲是谁。

“笑笑阿姨,不要问些有的没的。妈咪还在病房里,我担心着呢。”

尚叔叔把妈咪送到医院门口,叫他守候着妈咪,不要乱跑,任何人就下车走了,留他在车里伺候着妈咪,后来来了医生,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把妈咪推进病房,没有任何人和他交流。

夏细语躺在病床上,觉得自己处身于冰与火的两重天里,一会儿热得受不了,一会儿就像坠入寒潭之中,挣扎不出。

“丢丢,妈咪没有照顾好你,受这样的煎熬是应该的。”恍惚间,她以为自己下地狱受罪来了,嘴里喃喃地叨念着,她什么都不害怕,只是觉得不能再照顾小家伙了,有些遗憾。

她细小的手揪住床单,忍受着冰与火的煎熬,小脸上冷汗涔涔,江红娟拿着毛巾替她擦着汗水,心里却憋屈得很。

病床上的女人并不是很漂亮,这生病了更是跟鬼没有什么两样,脸色铁青,牙关紧咬,手上上青筋冒起,嘴里还说着胡话。

她见过尚宇身边的女人,也见过进出橙园的女子,没有一个的姿色比她差,也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入了尚宇的眼,所以没有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退而求其次地驻目于古树,活在世上,做很多事情之前,要量力而行,特别是女人,在选择男人的时候,更要擦亮眼睛,把男人照透彻些,否则一辈子就亏了。

江红娟不屑夏细语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古树对她不屑的态度,想想,助理都不理的女人,总裁怎么会理会?

接到张医师的指令,要她好好照顾这个昏迷中的女人,她是千百个不愿意,可有什么办法呢?张医师的口气非常严肃,大有搞得不好会掉头的严重性。

“你是个怎样的人呢?是有过人的背景,还是有狐狸一样的性格呢?为什么敢独闯橙园找孩子,又令尚宇亲自送来医院呢?”

她可不认为夏丢丢这个男孩子是尚宇和她的孩子,玩微博那么多年了,网上虚假的传言多得不胜枚举,这种见风就是雨的传言,你怎么信怎么像!

守着一个病人心里百转千回,多么的不是滋味啊,江红娟见夏细语的眼皮跳动时,立即跳了起来,一个箭步跨去打开房门,惊喜地大喊:“夏小姐醒了!”

说毕,大踏步走了,别忘啦,她有一个星期的假期,今天第一天,就被招来受罪了。

首先冲进病房的是杨梅子,尽管因为欧冶天的目光追随着这个女人,另她的心中有了些芥蒂,可她对夏细语是非常喜欢的,这个坚强干练的小女人,在公司里的一言一行,为人处事,都是她学习的榜样,听说她生病了,立即赶了过来。

病床上的夏细语睁开眼睛,空洞地望着屋顶,神智和意识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杨梅子心疼地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对于微博上出现的图片和说法,韩彩儿和童笑笑在办公室说得唾飞沫溅,就算躲进厕所半天不出来,她也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背后莫论人是非,纵然非常好奇,杨梅子都忍住了要一探究竟的想法,受到的教育告诉她,是与非都是旁人的判断,当事人自己的感觉才是真。

童笑笑的想法却完全不同,微博上的事,她认为是夏细语做代孕的事情已经暴露,被人公之于众,等于身败名裂,尚家要做的决定,只有两个,一:毁掉夏细语,二:灭了夏细语。

她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尚宇家这么多年都没有出来找孩子,尚宇的个人资料上写的是未婚,所以这孩子不是尚宇的,夏细语曾经说过对方男的是尚家少爷,用她的智商来猜测,说不定是老爷的,不过,碍于好友的面子,她没有对她说过自己的怀疑。

“细语,可怜的细语,才两天就被折磨成这样。”童笑笑握着夏细语的手,泪水涟涟。

夏丢丢挤过来,瞪了她一眼,掰开她的手,用自己的双手捂着夏细语的手,焦急地问:“妈咪,你醒过来了?饿了没?想吃点什么吗?”

相依为命的母子俩,彼此了解更深,对方需要什么,比旁人更清楚明白。

杨梅子拿了个纸杯,到了半呗保温壶里温开水,递给小家伙,夏丢丢接冲她一笑,接了过去。

夏细语的嘴唇干裂,确实需要水的滋润。

童笑笑见状,急忙扶起用枕头垫起夏细语的上半身,一折腾,小女人终于睁开了眼睛,迷惘地望着眼前的几个人,扯动了一下嘴角,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妈咪,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夏丢丢怕上床,把温开水就在夏细语唇边,嫩嫩的童音充满关怀,“你先喝水。”

“丢丢?”夏细语有点不相信自己没有死,有气无力地喊了一身,细弱蚊鸣,已经竭尽全力了。

“妈咪,你很不乖哦,一个人跑回家,我回来后不见你,差点哭了耶。”稚气的童音带着责备,也带着委屈,杨梅子听得一阵鼻酸。

童笑笑急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结果怎样了,拉着夏细语的手,问:“细语,事情怎样了?真的像微博上说的那样吗?”

夏细语的烧退下了,浑身乏力,恹恹地看了一眼好友,不想说话。

杨梅子扯扯童笑笑的衣角,拉着她去买稀粥,留下夏丢丢陪着夏细语。

一路上,杨梅子忍不对童笑笑说:“笑笑,细语才醒过来,身体很虚,有些事情还是等她好点了再问比较好。”

童笑笑凭夏细语的关系来到视频公司,并没有什么实力,加上喜欢八卦,她对她的印象不好,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刚才她不顾夏细语的感受就追问事情情况,引起了她的不满。

“我和细语之间没有秘密,我那样问是因为关心她,我弄清事情原委,是想要在微博上帮她讨回公道!”

“清者自清,网络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什么事儿都不能当真的,那么在意那些干什么?”

医院走廊拐弯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和她们擦肩而过,童笑笑回头看时,他正和一个医生模样的中年人说着什么,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

“梅子,这个男人是不是很眼熟呀?”她拉着杨梅子转身,男人的半个身子进了一间医务室,然后,门随即关上了。

“不要管那些有的没的了,我们赶快去买粥吧。”杨梅子皱起眉头,拉着童笑笑走了。

第63章 物是人非

正文 第63章 物是人非

医务室里的里间里,尚老爷子紧绷着脸地坐在沙发上,正前方站着的毕恭毕敬的张医师。

“她的情况怎么样?”尚老爷子这次没有穿唐装,一本正经地穿了黑色西服,笔直地坐着,无论是身材还是脸庞,都看不出老态,眉眼中的清冷与尚宇有几分相似,勿怪童笑笑会觉得面熟,八成觉得他与尚宇神似而又绝对不是尚宇本人。

尚老爷子宠爱尚宇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尚宇基本就是他年轻时的再版,各方面都像,看到他就像看到年轻的自己,心中唯有骄傲。

他一个人偷偷来到医院,是特意来了解夏细语的情况的,这个女人的出现,实在是为他带来太多的隐忧,依手下人的报告,孙子对他们母子的表现更是令人堪忧啊。

有头有脸的尚氏,觉得不会允许这个身份低贱的女人进家门的,当然看中她,让她代孕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没有家庭背景,而人又生得几分聪明伶俐……

这样一个没有靠山,又会想事的女人,事情应该不难解决吧?

“烧已经退了,休养几天就会康复。”小女人的身体非常棒,持续高烧也没有能把她怎样,作为医生,他很欣赏抵抗能力强的病人。

“这样就好,等下把她送到一个幽静的地方静养一段时间。”尚老爷子松了口气,细心地嘱咐:“不要让人发现,特别是尚宇。”

“是。”尚老爷子亲自下的命令,有谁敢违抗?多年前就为他效命的张医师自然没有二话。

夏细语打了一针之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夏丢丢八爪鱼似的爬在棉被上,也睡着了。

夜沉沉来临,童笑笑和杨梅子早就回公司了,门口的保镖也只留下两个,他们瞪着虎眼守候着,半点都不敢马虎。

两个护士模样的女人推着注射器之类的东西过来,说是替病人例行检查,两个保镖对视一眼,闪过一边。

病人是女的,门被理所当然的关上。

一会儿,室内传来哐当一声,有重物落地,紧跟着传来夏丢丢的一声尖叫,短促而沉闷,好像被捂住了嘴巴,保镖警惕地打开房门,看了一眼。

一个护士正在给夏细语换吊液,一个捂住夏丢丢的小嘴,一个指头竖在唇边,做嘘装。

“对不起,小家伙不让我们替他妈咪换药水。”护士回过头,笑吟吟地对狐疑的保镖说。

小孩子都怕看打针,保镖理解地点点头,回身关上房门。

过了一会儿,病房里安静下来,两个护士推着小车,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保镖顺着开门的瞬间,下意识地朝病床上看了一眼,见到穿上棉被鼓鼓囊囊的,又回身把门关上。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蒙蒙亮,尚宇来了,两个保镖见总裁驾到,急忙挺直腰身,尚宇目不斜视地走进病房,不到一秒,一声冷哼传来,两个保镖吓得浑身打颤,双双敏捷地蹿进病房。

尚宇一手捏住棉被角,床上却空无一人,房门紧闭,窗户紧闭,夏细语和夏丢丢两个人凭空消失了!

“总裁……属下……”两个保镖脸色骤变,颤颤巍巍地站在尚宇身前,双腿发软。

“你们祈祷他们母子平安无事就好。”尚宇冷睨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夏细语生着病,身体虚弱,是不可能自己开溜的,俩个大活人在医院不见,还瞒过了他的得力手下,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实力高强。

在a氏,有此能力的,只有叶氏了,尚宇毫不犹豫地驱车去了叶玄皓的公司。

女人他要,他不和他争,可孩子得留下!

叶玄皓出国去了,不在公司里?

她带着孩子去了哪里?难道说是他小觑她的实力了?是她自编自导演了这出医院蒸发计?

夏细语幽幽醒来,已经是又一个傍晚了。

睁开眼睛打量四周,房间有些熟悉,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一下,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记忆跳了出来,告诉她,这个房间她确实呆过,前前后后呆的时间有一年之久。

五年前,她被带到这里受孕,后来怀孕,然后生下孩子坐月子,时间不长不短,刚好一年。

这肯定是尚老爷子的主意!夏细语疲倦地闭上眼,想要缓解一下震惊的思绪。

此番旧地重游,物是人非啊。

门被打开了,夏丢丢探头探脑地在门边。

“丢丢!”夏细语没想到小家伙也在这里,激动得声音岔道。

“妈咪!”小家伙火车头一样冲过来,开心得小脸通红:“你醒了啊?妈咪不乖哦,睡了那么久,丢丢怎么叫你都不醒过来。”

“是妈咪贪睡了,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

“嗯,张伯伯说妈咪身边了才会睡那么久,身体好了就不会贪睡了。”小家伙转动着黝黑的双眸,甜甜地说。“不过,丢丢很想和妈咪说话,来看了好几次,妈咪都不理我。”

夏细语摸着儿子的头,感慨万千——有人想着念着,何其幸福啊。

“你一个人在外面玩吗?”夏细语记得这里的人都是不拘言笑的木头人,他们大概不会和小孩子搭讪。

“很多人啊,有哥哥姐姐,外婆和叔叔阿姨们,他们都和我玩呢。”小家伙眉开眼笑地说,神情非常欢愉。

“哦。”夏细语点点头,没有再问。

房门口有探出一颗小脑袋,是个小女孩,带着小红帽,穿着粉红色童装冬衣,白色紧身裤,一双粉红的雪地靴,白皙的脸上嵌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她站在门口,有些腼腆,没有和夏细语打招呼,直冲夏丢丢招手。

“她叫昕儿,是个小姐姐。”夏丢丢附在夏细语的耳边,小手遮住嘴巴,糯糯柔柔地说:“妈咪,我站起来比她高,还能抱起她来。”

小孩子总希望自己比同伴高大有力气,瘦弱的夏丢丢不服气昕儿年纪比自己大,玩不到半小时,就强势地抢回自己“哥哥”地位。

“昕儿,快到哥哥身边来,哥哥介绍妈咪给你。”小家伙厚颜无耻地以哥哥自居了。

叫昕儿的小女孩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细语,怯生生地走过去,低低地喊了声“哥哥。”

远看不怎的,走得近了,夏细语才感觉惊艳,昕儿竟然美得如此出尘,一双瞳子是琥珀色的,肌肤白如玉,挺直的鼻梁下,小嘴红如玉,含羞带笑的小模样,有着绝代风华。

“昕儿,这是我妈咪,你也叫妈咪吧。”夏丢丢大方地和她分享自己的妈咪。

夏细语收不回眸光,痴迷地望着小女孩,喃喃地说:“叫阿姨吧。”

“阿姨好。”昕儿的声音娇柔,清清脆脆,好听得很。

夏细语嫉妒了,是谁生了那么漂亮的小女孩啊,简直可以和她的丢丢一拼了!

“丢丢哥哥,阿姨要和我们去吃饭吗?”她是来叫夏丢丢去吃饭的。

夏丢丢点点头,心情不错,小手臂伸入夏细语的后脑勺,学着妈咪平时抱自己的动作:“妈咪,我抱你去吃饭。”

敢情他以为妈咪和昕儿一样重?

夏细语头昏脑涨的,给小家伙的好意弄清醒了不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妈咪自己起来。”

夏细语可不想矫情,吃喝拉撒睡都是自己的事儿,有人给孩子一碗饭吃,她的脸皮薄了也只能委屈了自己,折腾了那么几天没有丢了性命,就该谢天谢地了。

看着门口一手牵着一个小孩子的女人走出来,尚琳娜微微一笑,似乎早料到她会出来。

“昕儿,来外婆这里。”尚琳娜把手伸给昕儿,满脸慈爱。

陆昕儿轻轻挣开夏细语的手,跑向外婆,转头望着夏丢丢笑。

尚琳娜摸摸陆昕儿的小手,温和地说:“我们走吧,等下饭就凉了。”

夏细语走在后面,偷偷打量着和蔼的外婆,心里有些奇怪,虽然这个妇人保养得很好,看上去非常年轻,已经是外婆级的人物,昕儿又那么大了,年纪也应该在五十左右了吧?可怎么看都不像啊。

夏丢丢拉着妈咪的手,蹦蹦跳跳的走着,看得出他和这里的人相处很融洽,能够放开心扉容纳这里的一切。

尚琳娜走在前面,也感到夏细语诧异的目光,微微侧头,笑容和煦:“夏小姐,你的儿子好听话、好懂事,我非常喜欢他。”

“哦。”夏细语苦笑,儿子的听话懂事,已经招了不少祸了,她可不想有人再喜欢他。想到尚宇的手段,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惧意,但是仅仅是一闪即逝,快得令人觉察不到。

大厅里,坐了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屋子里开了暖气,她还带着一顶奶白色的手编毛线帽子,同色的蝙蝠衫短毛衣,黑红色紧身裤,足上汲着棉拖鞋,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波斯猫,优雅而且悠闲。

“妈咪!”昕儿冲了过去,在离女人一步远的地方刹住了脚步,小心地望着她。

“可以开饭了吧?”方灵灵掀了掀眼皮,丢下睡得异常舒服的波斯猫,昂着头走向餐厅。

夏细语下意识地摸摸鼻子,心知自己不受欢迎了,望着前面秀美的背影,她一下子就释怀了——漂亮的、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这德行!

尚琳娜抱歉地冲她笑了笑,温柔地说:“走吧。”

第64章 美丽的疯子

夏细语被送来别墅,张医师口头上说她是他的病人,由于需要静养,经过尚老爷子同意,就“送”来了。

实际上,是尚老爷子临走时改变了计划,要他把夏细语送到这里来的。

张医师是尚家几十年的家庭医生,尚琳娜打小就认识他,单纯地以为这个病人是张医师的亲戚,她也不过是带着女儿和外孙女回娘家小住的人,没有权利反对。

方灵灵去洗手,其他四个人围着餐桌,厨娘开始上菜,夏丢丢忽然问昕儿:“昕儿,哥哥呢?”

刚才还有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和他们玩耍,怎么不见了?

“他回家吃饭了。”昕儿望了眼洗手间方向,有点畏惧。

还是尚琳娜接了腔:“丢丢说的是隔壁的那个小哥哥吧?天黑了,他回家了,明天再叫他过来玩儿。”

方灵灵洗完手出来,昕儿端庄地坐直,规规矩矩,眼观鼻鼻观心。

夏细语瞟了一眼神情冷淡的方灵灵,她的小嘴抿成一条直线,像在控制着脾气。

尚琳娜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夏细语说:“夏小姐,我们开饭。”

昕儿很体贴地替夏丢丢拉开餐巾,夏丢丢微笑着抿嘴望着她,两个小家伙之间流动着深厚的情意。

夏细语动情地望着这对小孩子,男的帅气,女的漂亮,标准的金童玉女。

“讨厌!”方灵灵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突然爆发了,吓了大家一跳:“家里怎么突然来了那么多人?”

她的声音清脆,像是朱玉滴落,叮叮咚咚,很有节奏感,昕儿得到她的遗传,声音也是那么好听。

“灵灵……”尚琳娜皱眉,语气有些惶恐。

“我不吃了!”方灵灵推开面前的餐具,忽地站起来,扭身要走。

夏细语见势,坐不住了,站起来要拉她。

刚刚还和蔼可亲的尚琳娜突然将筷子重重一拍,也站起来,厉声喝道:“灵灵,你又怎么了?她们来这里可是经过你老爷子同意的,你乱发什么脾气啊?”

方灵灵精致的小脸扭曲了,在莹白的日光灯下异常狰狞,昕儿溜下椅子,紧紧拉住外婆的衣角,大眼睛紧张地望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我不就是想清静清静吗!这个世界的人干嘛都和我作对啊?”方灵灵双手举过头顶,挥舞双臂,发狂大喊大叫,情绪失控,疯婆子似的。

“妈咪!”夏丢丢依偎在夏细语的怀里,担心地望着方灵灵,小声嘀咕:“她会不会咬人?”

说完,小家伙想到了什么,挣开夏细语的怀抱,小小胳膊用力圈住夏细语,声音稍微大了点儿:“别怕,妈咪,我会保护你的!”

夏细语鼻子一酸,眼眶里冒出了水花,紧紧搂着儿子,拍拍他的脊背,笑了。

有子如斯,夫复何求?

“丢丢,妈咪不怕,阿姨只是生气了,她需要一个人静静。”

“妈咪,昕儿说她妈咪也生病呢,老是摔东西,大喊大叫的,很吓人……她妈咪不喜欢她,都不抱她的。”

孤寂中长得的陆昕儿与夏丢丢一见合拍,一整天都和他玩耍,时不时说一些童真的话,家里的事情也毫无顾忌地告诉了他。

尚琳娜想要抓住混乱中的方灵灵,可事情理智的方灵灵力气大得惊人,见有人过来,疯了般的拳打脚踢,不让人靠近。

“丢丢过去抱抱昕儿吧,她快要哭了。”

昕儿揪住外婆的衣角,随着外婆的走动而走动,尚琳娜往这边,她就跟到这边,尚琳娜转那边,她就转到那边,两人的动作协调,配合默契,远远望去,好像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夏丢丢仰头望了望夏细语,用力点点头,说了句:“妈咪,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受伤了。”

小长腿走到餐桌另一边的安全地带,才大声喊陆昕儿:“昕儿,哥哥在这里,快过来,哥哥保护你!”

小男孩在夏细语身边,经过不少风风雨雨,正在日益长大,保护二字,成了他口头禅,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也正逐渐成为他的义不容辞的责任了。

夏细语对着儿子举起大拇指,给了一个赞,小家伙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一脸正义凛然。

方灵灵继续闹腾着,挽成髻的黑发散落,剩下簪子插在后脑勺,几根头发垂吊在簪子上,随着她的动作而翻飞,白皙的小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惨白恐怖,冷不防看去,跟半夜跑出来吓人的幽魂一样。

夏细语跑过去,想要帮助尚琳娜抓住方灵灵,让她安静下来,方灵灵逃避着,把身边可以抓到的东西朝她们两人砸来,花瓶,花盆、电话、茶具、书籍、台灯……一切顺手的东西都砸,夏细语生怕伤到尚琳娜,跑到她的身边,挡在前面。

餐厅靠客厅边上,有个雕花木格,上面放了不少古董,方灵灵退到门口,价值不菲的古董也成了她的武器,看着一件件碎掉的瓷器,夏细语挡着尚琳娜不敢动了,她想,如果再追上去,整栋别墅里的东西都会被她砸光!

果然,她们停止脚步,方灵灵也停了下来,喘着气望着她们,胸脯不停地起伏,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瞪视着她们俩。

三人就这样对峙着,夏丢丢和昕儿以及厨娘和保姆都出来了,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站着,一动不敢动,全部石化,一时间,四周静得可以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

半晌,方灵灵的眼珠转了转,眉头轻轻蹙起,紧跟着,一种惊恐的、迷惑的表情浮了上来,望着夏细语身边的尚琳娜,问:“妈,这是怎么回事儿?”

尚琳娜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地说:“没什么。”

夏细语拍拍尚琳娜地背,轻声说:“伯母,你送她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此刻不是说客气话的时候,尽管她很想说几句道歉的话,还是压回肚子里。

尚琳娜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你看着孩子们就好了,其他的有人做。”

“嗯。”

夏细语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好,没有逞强,照顾两个孩子吃饭,其他的就没有管了。

训练有素的佣人们不用人喊,各司其职,不一会儿就把地打扫干净,该归位的都归位了。

饭还没有吃完,别墅有人来了,走在前面的是尚老爷子和欧博林,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张医师和他的两个助理。

看到夏细语陪着两个孩子吃饭,几个人的脸上表情不一。

不过,都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上了二楼,她知道他们不当是为了方灵灵而来,待方灵灵的状况安定下来,就轮到处理她了。

夏细语的眼皮跳了跳,转过头,注意力转移到两个边吃饭边谈话的小朋友身上。

小孩子就是这样,烦恼不过三分钟,她出神地望着笑颜如花的孩子,脸上露出了一贯的坚毅。

“妈咪,”夏丢丢看到张医师,忽然想起尚宇的嘱咐,回头对夏细语说:“尚叔叔叫我陪你在医院里不准离开的,可是,那个医生伯伯带我们来到这里,我都还没有打电话给尚叔叔,你的手机呢?我要打个电话给他。”

孩子心心念念的还是尚宇,夏细语心里没有想法是假的,她抬头望了望二楼的楼梯口,淡定地撒了慌:“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他了。”

尚老爷子费劲心思带她来到这里,肯定是有所打算,相对于尚宇的纠缠,配合尚老爷子的计划未尝不可摆脱他的最好时机?

夏丢丢不信妈咪打过电话给尚叔叔,毕竟俩人平时见面给仇人似的,红眉毛绿眼睛的,恨不得啃了对方。

“妈咪,我要亲自告诉尚叔叔,要不然他会骂我没用!”夏丢丢摊开手,执意要手机打电话。

“他很忙,你不要打扰他。”夏细语差点翻脸,暗自恨冰山脸的诡计多端,哄得小家伙团团转。

“接电话的时间是有……”固执的小家伙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妈咪的脸阴沉下来,吓得急忙住了嘴,佯装无事地回头和昕儿说话。

“丢丢哥哥,你要打电话给谁啊?”昕儿把小手拢成圈儿,围在夏丢丢耳边,小声地说,眼睛提防地望着夏细语,怕被她听到。

夏丢丢抱过昕儿的脑袋,附在她的耳朵边说:“我要打电话给一个叔叔。”

两个小家伙当着大人的面,欺负她的智商,该不该挨揍?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夏细语不会动手打人,但是,夏丢丢得到了两颗“卫生球”和一句狠话:“你要是敢打电话骚扰他,我就不让你和昕儿玩!”

夏丢丢嘟起了嘴。

“丢丢哥哥,我要睡觉了,外婆还没有下来,你要陪我回房间吗?”昕儿非常聪明,也会察言观色,饭碗一放,捂着嘴假装打了个呵欠,大声问。

她想要和夏丢丢独处,以证明他们还在一起玩儿。

呵呵,好聪慧的小东西啊!夏细语忍不住想要亲吻她了,拉起她的小手,亲切地说:“阿姨也困了,我和你们一起回房休息吧。”

她体力不济,真的想要休息一下,同时,也怕精灵古怪的两个小家伙把尚宇招来。

有时候,她实在懊恼小家伙能够记住他的手机号码……

第65章 孩子会不会是我的

正文 第65章 孩子会不会是我的

尚宇仰躺在沙发上,沐浴之后,随手套了件淡蓝色睡袍,腰带系得松垮垮的,柔和的灯光下,右手背覆在额头上,左肩的锁骨滑露,带着慵懒与性感,令人移不开眼睛。

古树端着一杯红酒,斜靠在房门口,望着闭目养神的好友,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好友的沉默让他不安,他明显感到像是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并且完全超出他的预期。

“宇,要不要吃点东西?”

回到橙园之后,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这也是他不能放心离去的原因。

尚宇摆摆手,索然无趣地说:“你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今天发生的事儿,对他来说,是一个打击,夏细语带着孩子在他的布置下神秘消失,过了一个下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他既震惊又担心,a市,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在短短的时间里安排两个人消失后,还无踪迹可寻?

叶玄皓出国了,压根不知道夏细语的事儿,不是他,那是谁呢?他想破头也没有想出是谁。

尚宇年纪不小了,可惜出来闯荡不过一年多,形形色色的社会根本,没有看透,单凭着尚老爷子打拼下来的江山和积存下来的实力,他就以为这座城市就唯他独尊了。

老狐狸修炼多年,道行之深,远远不是他能够想象的,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尚老爷子的监视中,只要尚老爷子不赞同,他就休想飞跃沟壑,跳到更高的山峰!

尚宇谁都怀疑过,就是没有怀疑到老爷子突然就插手了,直到一个电话打来,他才恍然大悟。

床头柜上的手机才振动,他就捷豹般扑过去,拿起手机听电话:“叔叔……”

熟悉的童音才叫一句,电话就被移开,隐约传来夏细语女人暴怒的吼声,显然是她抢走了手机,并挂了。

他急忙拨过去,电话里传来忙音,她不会接电话,也不会让丢丢接的!

可恶的女人!被我抓到你,一定狠抽你的屁屁八十大板,看你还敢不敢阻止丢丢打电话!

他刚要把手机递给古树,要他去定位电话来源,意外地看到号码有名字。

“她们在老爷子的雙飛别墅!”

古树堵住站起来就要去别墅的男人,呶呶嘴:“换件衣服先吧。”

不一会儿,红色跑车就停在了雙飛别墅里,尚宇跳下车,迎接他的是方灵灵的女儿陆昕儿。

尚宇有些意外,没想到姑婆一家也在这里,她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小女孩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头顶上的吊灯明亮耀眼,照亮了她脸庞。

“宇哥哥!”小女孩扑了上来,哭出声来:“丢丢和他妈咪走了,舅公派人送的。”

二楼的楼梯口,尚琳娜站在那里,用充满疑问的眼神看着他,却不准备开口问。

“姑婆……”尚宇叫住转身欲走的她,欲言又止。

“我什么都不知道。”

尚琳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尚老爷子把无辜的陆昕儿狠狠骂了通,说她不该偷偷帮夏丢丢打电话,愤怒中的他,连带责骂她这个妹妹家风不严,没有教好女儿和外孙女,这严重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她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回事,突然发脾气,昔日的和颜悦色一点都不复见。

“宇哥哥,夏阿姨说宁愿去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也不愿意再见到你。”昕儿转述着偷听来的消息,红红的兔子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尚宇,泫然欲泣。“我想要和丢丢哥哥玩儿……”

不被妈咪待见的小女孩好不容易有了个小伙伴,又和他那么说得来,小小的心中充满不舍,想到自己以后见不到丢丢哥哥了,她伤心不已,外婆叫了她好几次都不理会。

尚家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强,尚琳娜执拗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哥哥的话伤了她的心,梗在心头好像一根刺,疼痛难忍,偏偏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到头来还是得依靠自己的亲哥哥。

想到房间里打了镇定剂才安静下来的女儿,她也一阵心酸,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造了孽,生了个倔强女儿来受罪。

“姑婆,”尚宇眼眸一闪,迅速跑上二楼,抵住尚琳娜和方灵灵住的房间:“你能不能告诉我,丢丢是谁的孩子?”

老爷子编了谎话叫他欺骗夏细语,说丢丢是他堂姐的孩子,他也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尚老爷子和他死去的哥哥早就恩断义绝,哥哥的后代们听说移民到新加坡了,他和他们并没有见过面,老爷子突然同意他领养堂姐的孩子,说起来理由牵强。

尚琳娜微微一怔,随即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说是张医师的亲戚,经过你爷爷同意,送来这里静养。”

她再看了一眼外侄儿,一时间也有些混乱,“当时我在照顾灵灵,说她主动要求离开这里,是昕儿说的,真假就不知道了。”

个中的曲折她没有听到,没有弄明白夏细语和夏丢丢与大家的关系,就不好多说了,不,是不想管了。

“姑婆,”尚宇忽然深思地望着姑姑,缓缓地说:“丢丢会不会是我的孩子?”

尚琳娜一惊,眼神有些奇怪:“你胡说些什么啊?你不是还没有结婚吗?”

尚宇失忆的事是尚家最隐晦的事儿,有人提及,尚老爷子都会大发雷霆,震慑于他的威望之下,大家对这件事都是三缄其口。

“可是我订过婚,”尚宇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姑婆,好像要在她脸上读出点什么来:“那个女人不会是夏细语吧?”

他订婚的时候,夏细语才几岁?他悔婚,是因为嫌她年龄小?模糊的片段并没有给他一个正确答案。

“那么多年了,我忘记了。”尚琳娜推脱着,心情在他的追问下更加不佳,口气也明显不耐烦起来:“好了,你去问你爷爷去,我的饭都凉了。”

她叫保姆重新煮了份粥送来房间,还没有吃。

“灵灵姑姑又犯病了?”尚宇见从姑姑嘴里套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转移话题。

“嗯。”尚琳娜点点头,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女儿,心一酸,大力推出他,关上房门,房里传出了压抑的抽气声。

尚宇放下要敲门的手,对里面喊:“我带昕儿去橙园几天!”

尚琳娜打开房门的时候,尚宇已经抱着昕儿出了客厅,小女孩揽住他的脖子,头向外,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糟糕!”

尚琳娜知道尚宇绝对不是喜欢小孩子的人,他抱走昕儿的目的不善!

隔天,尚琳娜在金海请张医师吃饭,只有他们俩人。

张医师知道这是鸿门宴,可在尚琳娜的软磨硬泡之下,不得不壮义赴约。

席间,尚琳娜开了一瓶德国进口的红酒,替张医师倒了一杯,自己也斟了一杯。

“张医师,为了感谢你及时救治我的女儿,我今天敬你一杯。”

“琳娜不必这么礼谦,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张医师比尚琳娜年长,进出尚家多年,把她当成了妹妹,她的性子多少了解一些。

“张医师还是那么爽快,那么我就不绕弯子了,”尚琳娜微微一笑,抿了口红酒,优雅地放下高脚杯,双手平放在桌子上,认真地问:“我想知道夏细语和宇儿之间的事情。”

张医师早有准备,简明扼要地回答说:“总裁想要领养夏细语的孩子夏丢丢。”

“就这么简单?”尚琳娜不信,专注地望着张医师,笑容不减:“你老婆和父母都还好吧?”

张医师神色一凛,艰涩地说:“琳娜不要为难我,你逼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尚老爷子的手段他见识过,远远比尚琳娜厉害,他是个男人,还区分得出利害。

“你知道我不是善类对吧?”尚琳娜解下右手上的手套,伸出尖尖十指审视着,粉色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可手背上一条红色疤痕像只蜈蚣张牙舞爪地爬在上面,狰狞可怖。“灵灵爸爸那一刀,差点砍断了我的手掌……可我用这只手‘完结’了他。”

尚琳娜是个姿态丰润的大美女,五十有多了,经过精心打扮,还是那么性感迷人,圆圆的脸庞,有点儿富态,眉眼并不凌厉,给人的印象是和和气气,平易近人的,和婚姻幸福的少妇一样,满足而安详。

她的嘴唇很美,微微上翘,不用笑,就给人笑的感觉,亲近的人才知道,这是笑面虎的特征。

据说,方灵灵的爸爸是是被她这笑颜给迷住的。

死的时候,也是看着这笑颜倒下的。

张医师望着那张笑盈盈的脸,大冷天的,额头见汗了。

跟在尚老爷子身边那么多年,尚老爷子都没有为难过他,更不用说那些身边的人了,大家知道他和尚老爷子的关系,对他都尊敬有加,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栽倒在尚琳娜这个女人手里的一天。

“琳娜……”他嗫嚅着,惶恐不安:“你这不也是要我的命么?”

家中妻子和年迈的双亲都靠他的薪水生活,如果失去了他,那个家将在地球上消失。

第66章 我不是善类

“那么请张医师回答我的问题,夏细语母子和宇儿之间的关系。复制本地址浏览%73%68%75%68%61%68%61%2e%63%6f%6d”

和尚宇订婚的是钟家的千金钟红,她是认识的,他们订婚那段日子,她糗事缠身,没有在国内,后来听说尚宇反悔,再后来钟红死了,这些事儿,她都只是道听途说,真实情况并不够清楚,但是只消稍稍动脑,就知道夏丢丢不会是尚宇和钟红的孩子,否则钟家怎么不来尚家要人?

“嗯……”张医师沉‘吟’了一下,心眼转动得很快,只一秒,腹稿就打好:“总裁听说夏丢丢是堂姐失散的孩子,就想要孩子认祖归宗,可老爷子说什么也不肯,你知道的,大老爷和老爷子之间有矛盾……”

吞吞吐吐的,他说得七分在理,尚琳娜半信半疑,却不敢动真格的。落魄的人哪,有人会被你的狠劲吓倒才怪。

再说了,张医师如果敢真的说出真相,保证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她要的不过是一个理由,一个足以可以令尚宇送昕儿回来的理由。

“这些宇儿都知道了?”尖尖的手指按琴键般,飞速在餐桌上点击,她若有所思地问。

“是的。”

“可宇儿问我夏丢丢会不会是他的孩子……”尚琳娜皱皱鼻子,一脸困‘惑’。

“或许……”张医师迟疑了一下,壮着胆子说:“或许总裁对夏小姐动情了?”

尚氏一家‘性’情清冷,不善表达,尚宇喜欢夏细语不敢直接表白,用夏丢丢做借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老实说,夏丢丢这个孩子还真讨人喜欢,昕儿见了他也很黏他,我也觉得他和我们非常有缘……如果宇儿对夏小姐真的有情,娶了她未尝不可?”

“嘘,”张医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贼兮兮的四下张望了下,小声说:“你可不要‘乱’说,老爷子不会同意的,那天晚上你没有看到吗?老爷子见到夏小姐就一脸憎恨的样子,他可能也发现了总裁的不寻常才连夜送走夏小姐的。”

“他是因为夏小姐结过婚、有过孩子才反对的?”不等张医师回到,她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都这把年纪了还贪图富贵,死‘性’不改的家伙!”

张医师一噎,红酒直接呛入气管,猛烈地咳嗽起来。

天底下敢这样骂老爷子的,恐怕就只有他这个表面温顺无害的老妹了。

尚琳娜狠瞪他一眼,那漾着温柔水‘波’的眸子里,有怜悯也有鄙视,不过,又有谁能不服她的哥哥呢?包括她,也只是在背地里敢占他的便宜罢了。

孤寂惯了的昕儿在橙园里自得其乐,又一个晚上了,她在尚宇房间隔壁的客房里有个重大发现,白‘色’的橱柜里堆了好多儿童衣服,那是温雅莉买给夏丢丢的,小‘女’孩听说后,一件件试穿,换了一件就跑到客厅去,在闷声不吭的男人面前走台步。

小小‘女’孩子的个子虽然没有夏丢丢高,可温雅莉买的时候也没有‘精’心挑选,那些衣服有的长,有的短,‘色’彩倒也鲜‘艳’,有的穿在她的身上还蛮好看的,渐渐的,尚宇的心情好了许多。

拨打了无数次夏细语的电话,都没有回应,显然她又拔下了电池。

可恶!他好几次都想摔了手机,可想到小家伙有可能打电话进来,生怕和上几次一样没有接到,就收回了毁掉手机的心,还小心翼翼地放在身边,眼巴巴地看着。

古树端着夜宵进客厅,叫了老半天,尚宇都毫无反应,他好奇地探着头,边走边看,眼睛无暇顾及脚下的台阶,一脚踏空,高大的身子直往前扑,眼看着就要撞上沙发,幸好他反应快,丢开手里的餐布,双手撑住沙发背,及时刹住身子。

尚宇听到动静,恰好站起来,转身,古树的头颅撞上了他的‘胸’膛,碰的一声,两人痛得龇牙咧嘴。

昕儿惶恐地捂住小嘴,僵化了动作,小木偶一样瞪着眼睛不动了。

“树!”尚宇‘揉’着‘胸’膛,没好气地喊。

“谁叫你没有听到我叫你啊?叫你吃夜宵还得三邀四请的!”古树也没好气,回头指着餐厅出来的小台阶,“你明天叫人摆平它,要不然我不会再‘弄’夜宵给你吃了!”

他倒好,‘挺’会做人,叫保姆睡觉,叫他去‘弄’夜宵。

呜呜,他不就是在野地求生营呆的时间比较长了点,学会了做吃的,他凭什么把他当保姆使唤?呜呜,‘交’友不慎啊!谁叫他‘交’了个无良的好友,注定要跟着他有难同当……哦,不,注定要比他吃更多的苦啊!呜呜,古树‘欲’哭,却无泪啊,抹点口水装一装吧。

悦耳的音乐响起,尚宇条件反‘射’似的,扑到长桌几上拿起手机。

“是‘门’铃!”古树瞥了他一眼,眼底的担忧是越来越严重了,好友最近太失常了。

来的尚琳娜,昕儿见到外婆,扑进了她的怀里。

“宇儿,我们进书房谈?”等尚宇吃完夜宵,尚琳娜放下手中的茶杯,征求他的衣襟。

“没事,在这里说就好。”

尚宇什么事儿都没有隐瞒过同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好友,这也是古树甘心为其效犬马之劳的原因。

“好!”尚琳娜点点头,抱起昏昏‘欲’睡的昕儿:“我先把昕儿安排好。”

抱着昕儿走进客房,她对昕儿说:“昕儿,别装了,外婆有事和哥哥说,不许偷听,要不然,我就把你和妈咪一起送回美国。”

原先眯着眼睛的昕儿瞬间瞪大眼睛,静静地望着严肃的外婆,无声地控诉着。

她得了外婆的真传,顶着一张天真无害的脸蛋,却一肚子的计谋。

尚琳娜溺爱地捏捏她的小脸蛋,温柔地说:“昕儿乖,丢丢哥哥回来后,外婆带你去找他玩儿。”

这招比什么都有用,小‘女’孩马上乖乖点头,自动爬上‘床’,扯上棉被盖上小身子。

尚琳娜满意地点头,开‘门’出去。

尚宇抬头望了望尚琳娜,薄‘唇’一抿,仰躺在沙发上,张开四肢,神情舒适而慵懒。“姑婆,你过来有事吗?”

动人的声音,优雅的情调,这情这景要多祥和就有多祥和,唯有听见问话的两个人,心境不一,感觉也不一。

古树暗暗为好友的装模作样喝彩,莫名其妙地抱走人家的外孙‘女’,不就是想要她去打探一下线索吗?

尚琳娜丰润的脸庞青红‘交’加:“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哈,昕儿是你的妹妹,你不要惊吓到她。”

太‘阴’了,利用妹妹做棋子,要挟她做探子,亏他做得出来!她这次算‘阴’沟里翻船了。

“昕儿在橙园很开心啊,她刚才还在走秀呢。”尚宇一副不明所以的憨模样,长臂搭在沙发靠背上,悠闲得很,尚琳娜看得很想捶他几下。

“我真不明白你什么时候学得那么坏!”尚琳娜不打算再和他打哑谜,冷笑一声,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脊背‘挺’直,标准的淑‘女’坐姿。“我问你的话,你要认真回答,不得敷衍了事。”

尚琳娜是他姑姑,说话带着不容反驳的严肃。

“好像是我要问你。”尚宇眼中没有辈分之分,对长辈也没有尊敬这两个字,狂妄得像古代君王,唯我独尊。

“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姓夏那丫头动情了?”她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古树眼睛一股,高大的身子直接倒向尚宇,压在他的肚子上。

刚好尚宇条件反‘射’的要弹跳起来,给他这一压,整个人往一侧到去,两个大男人很没形象地倒成一堆。

“你们这是搞什么跟什么呀?在人前也是这样丢人的吗?”给没有嘴上无‘毛’的小孩子一样,东倒西歪的,不成体统!

“不!在人前我们绝对不会如此失态,因为没有人会说出更离谱的问话来!”尚宇的脸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直跳,双‘腿’‘乱’蹬,双手‘乱’推,哪里有半点冰山人样子?

“对!”古树心意相通,马上附和。

“我看夏小姐人长得不错,你要是愿意,姑婆替你说这个媒去!”尚琳娜不单对夏细语有好感,还抱着对哥哥的刚愎自用不满,说出不知轻重的话来。

“不要和我提那个‘女’人!”尚宇对夏细语一点好感都没有,提及她,眼中尽是厌恶,软硬不吃的‘女’人,对付她,就好像是拳头击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着力点。

他对她快要失去耐心了!

“宇的目标是那个小男孩,老总裁说他是……”

古树想要给好友打圆场,在尚琳娜一记凶狠的眼刀下,住了嘴。

“宇儿,丢丢是夏细语的养子,人家母子俩相依为命,谁也离不开谁,你硬生生拆散他们,他们谁都不会快乐的!”

就想当初哥哥要拆散她和神经失常的‘女’儿一样,心如刀绞,后来她寻死觅活的,才把‘女’儿带在身边,结果,‘女’儿又受了男人的蛊‘惑’,怀了昕儿……往事不堪回首啊,说起来都是泪……

总之,她是深深体会过分离的苦痛,对夏丢丢不肯放弃夏丢丢的执念感同身受。

“丢丢还小,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她的,”尚宇很有把握地说:“至于那个‘女’人嘛,她丢掉丢丢这个包袱,说不定还有男人勉为其难接受她。”.小.说.网

第67章 你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的

固执如牛的女人,肯定没人要娶的啦,尚宇心里如是想,还加了点幸灾乐祸在里面。

“你真的这么想?”

“是!我对这个女人没有兴趣,夏丢丢才是我的目标,”尚宇推开古树坐起来,换上一向清冷的面孔,浑身自然而然散发出天生的威严,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正大光明把丢丢认回来的理由!”

“这还不简单?”尚琳娜到底见多识广,世道变了,科技发达,要想用手段把孩子要来,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不过有些事情也马虎不得,弄不好会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她可不想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首先,老哥这里就是一道坎儿!

尚宇精神一振,学着她的淑女坐姿,双手规矩地放在大腿上,双眼笔直地望着她:“什么理由?”

“你确定要夏丢丢这个孩子?”

“是。”回答是铿锵有力的,半点犹豫都没有。

“无论他是不是尚家的骨肉你都要?”尚琳娜毕竟是个老江湖,该问的都问清楚,省得做无用功。

“是!”

“你可以做亲子鉴定,找出夏丢丢的亲生父母是谁,然后叫他和夏小姐谈……这不就成了?一?本?读?xstxt?”

“对呀!”古树一拍大腿,惊喜地大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亏你还敢说!你的脸上怎么一点惭愧之色都没有呢?”尚琳娜的刀子嘴出来了,直捅他的心窝窝。

是啊,多么简单的事情啊,当局者迷啊,尚宇暗自咬舌,兜了那么大的圈子,那么简单可行的主意他居然没有想到。

“树,我们马上……”

“得了,夜深了,丢丢母子也被你爷爷送走了,要行动也要等明天啦!”尚琳娜大摇其头,如果宇儿只是对夏丢丢有兴趣,就挖掉她的眼珠子好了!

于是,古树开车送尚琳娜回雙飛别墅,尚宇回房休息,这几天也把他折腾得够呛。

事情有了计较,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橙园里,一片寂静,大厅的吊灯熄灭,只开了盏壁灯,客房的门打开了,一颗乱蓬蓬的小脑袋伸了出来,确信客厅里没有人,陆昕儿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沙发旁边的桌几上有座机,她要打个电话。

“嘟嘟嘟”,刺耳的手机铃声响了好半天,都没有人接,“丢丢可能是睡着了吧?”

小女孩嘟起小嘴巴,扯了扯揉乱的衣角,不满地瞪视着电话,委屈地嘀咕:“还说把妈咪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可是你都不接!”

半夜睡醒了,小女孩突然想要打个电话给夏丢丢,告诉他说宇哥哥就要去抓他做亲子鉴定了,要他快点跑,不要被抓到。

夏丢丢告诉她两个号码,说是他妈咪和一个叔叔的,可她才记住一个,他就走了。

尚宇拿着手机,揉着眼走了出来,看到话机旁边的小女孩。

“昕儿?!”

“我想丢丢哥哥!”失去了一个好伙伴的昕儿大哭起来。

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孩,尚宇的心蓦地软了下来,弯下尊贵的腰,抱起了她,好言哄着。

许久,小姑娘哭累了,才睡了过去。

尚宇凝视着臂弯里熟睡的路昕儿,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如果昔年他不没有悔婚,孩子都应该上小学了吧?

年少的时候生怕婚姻羁绊了自己的幸福,上了些年纪,却又扼腕自己没有早些结婚生子,这是不是寂寞的人才有的感叹呢?

不近女色、不拘言笑是他给人的印象,可他身后的尚氏集团仍然是他的金色招牌,富家之子对他阿谀奉承,曲意迎合;他的脸皮又是豪门千金追逐的对象,她们对他趋之若鹜,不屈不挠。

谁有知晓他夜半醒来的孤寂呢?

夏丢丢是个可人儿,绝顶慧黠,活泼顽皮,体贴善解人意、有时候,他挺希望有这样一个儿子……

尚宇眼前闪着彩色的泡泡,薄唇绽放着幻想之花,微微上翘的睫毛忘了眨,死死盯着昕儿作他的旖旎美梦,想象着夏丢丢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景象。

好梦往往是不长的,影像中忽然出现了夏细语,她穿着紫黑色的长裙,骨瘦如柴的双手伸出来,染上黑色的指甲尖利无比,血盆大口张开,露出两颗尖尖的犬牙,捧住他的脑袋就要咬他的鼻子!

“不要!”尚宇双手乱挥,从梦中惊醒,扭开台灯,察看身边的孩子。

昕儿还沉沉的睡着,娇嫩的小脸上笑容嫣然,小嘴蠕动着,她在梦中也见到夏丢丢了吗?

“丢丢哥哥,你快跑,宇哥哥要抓你住亲子鉴定,说只要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就有办法要你离开夏阿姨……”

尚宇一怔,转头目不转睛地望着昕儿,陷入了沉思。

梦话,很多人说了之后,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古树说他也是,头痛的时候,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他说打胡乱说的话肯定是奇奇怪怪的,一直没有放在心上过。

昕儿心里牵挂着夏丢丢,所以说了梦话,她在梦里表达了自己想要传送的意图,精准的说出了她今天偷听到的所以秘密,这是否意味着,他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中,也是心里想要说的话呢?

忽然,他很想知道自己曾经说过什么样的梦话?从这些话中,他能否解开谜团呢?

夜晚过去,是一个太阳高照的日子,夏细语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没有打听,也无处打听,因为带她来的人和五年前照顾她生孩子的人一样,都是木头人,问了也是白搭。

这些人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并不表示她没有能力搞清楚这里是哪里。

上午,夏细语带着夏丢丢去逛街,她的借口是要买生活用品,尚老爷子派来的手下,没有异议。

望着身后静静跟随着自己和夏丢丢的两个彪形大汉,夏细语意外的有点兴奋: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有保镖跟在身后,旁人的眼中,她像个一姐吧?这种派头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尚老爷子为了不让夏细语出现在尚宇身边,也为了尚宇不能带着夏丢丢,做了很好的保全工作,还令这些手下都得听她的。

夏细语心知肚明,像她这样的小女子,何德何能能有这种待遇,老爷子这样做,是看在夏丢丢的份上。

无形中,夏丢丢成了她的招牌,也成了她的护身符。

怀了孩子、生了孩子的她还不知道,夏丢丢的身份就要曝光了。

尚老爷子把一切安排得那么周密,似乎脱离了尚宇的掌控范围,夏细语弄清楚这是b氏之后,放心了不少。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来到陌生的城市,一切又得从头开始,夏细语对自己没有打声招呼就离开天胜食品公司带了浓浓的歉意,回到尚老爷子特意送的小别墅里,打开手机准备打个电话去报平安。

安好电池开了机,屏幕上是连串的未接电话,还有好几十条信息。

翻开通讯录,找到杨林的私人电话拨了出去,响了几声之后,放在耳边喂了一声,“是杨总吗?我是小夏。”

手机里嗯了一声。

“杨总,对不起,我现在不在a市,暂且不能到公司上班了……呃……不对,恐怕我以后也不去上班了,工作就交接给杨……”

“你会回来的!”没等她说完,手机里传出阴测测的男人声音,是尚宇!他在公司守株待兔!天哪!夏细语差点晕了过去。

一直守住妈咪打电话的夏丢丢,看着脸色骤变的妈咪,立马猜到对方是谁了,只见小家伙跳起身子,抢过呆瓜妈咪手中的手机,按在耳边,火速跑了出去,嘴里大声喊:“尚叔叔,是我,我是丢丢,我好想你!”

小家伙的小身子非常灵活,在房间里蹿上跳下的,嘴里大喊大叫,夏细语怕追摔他,不敢过分,只得叉腰瞪眼,连吓带哄的要他把手机还给她。

“丢丢,你告诉妈咪,就算你们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们的!”

孙猴子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的!神通广大的孙猴子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尚且有唐僧来救他,夏细语不知道自己被尚宇这座大山压倒之后,有谁来就她?

“妈咪,手心给你打!”夏丢丢怯怯地走在愁眉苦脸的夏细语面前,伸出小手掌。

“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妈咪一下?不要想他不行吗?”夏细语气得唬起脸,不由自主地强人所难了,你也不想想,小家伙有那个自控能力吗?他想念尚叔叔,纯粹是自然反应啊。

“妈咪,我们回去好不好?我好想尚叔叔……还有蓝姨……”还有昕儿,他的新朋友,可是,妈咪好像不太喜欢她。

她帮他打电话给尚叔叔的时候,妈咪的脸色好难看。

“丢丢,妈咪不想回去,妈咪看到那个黄鳝鱼就恶心。”真的,利用卑鄙手段胁迫女人就范的男人绝对不会是好男人!

夏丢丢不高兴了,小手背在身后,边出门边低声嘀咕着:“我看到吸血鬼也恶心得不行!”

一句话提醒了夏细语,她掏出手机给叶玄皓打电话,对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想了想,发了条信息过去:“打你的电话不通,还好吧?”

第68章 他是我的儿子

叶玄皓在机场打电话给夏细语,说大姐叶玄萱家里出了事,父母要他去帮忙处理一些事情,结果一去好多天,一个电话都没有。

有这样的男女朋友吗?不能厮守在一起,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夏细语望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里酸酸涩涩的,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和叶玄皓的相遇本身就是个偶然,是她心里先起想要利用他的念头,然后身不由己地成了他的“女朋友”,算是女朋友吗?男女之间的亲热一次都没有过,纯洁得不能在纯洁了……夏细语自嘲地想着,在床上翻过身,查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然后一一拉黑。最后拔出卡,丢进床边的垃圾小桶。

夏丢丢出去了很久都没有进来,新家还没有找保姆,夏细语做好中午饭,亲自来到小院子找孩子,和以前的n次一样,整个人呆住。

院子的栅栏下,金色的冬日下,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蹲着身子和夏丢丢头碰头地拔着野草,俩人相谈甚欢,仿佛是一对父子。

夏细语叉腰的手慢慢垂下,不知为何,想要把夏丢丢送给尚宇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这种念头真的疯长了起来。

想到要把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拱手让人,夏细语忍不住了,眼泪悄悄滑落。,一,本,读#xstxt

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尚宇猛然回过头来,夏细语受到惊吓,急忙转头,可眼里的亮晶晶的东西还是被他看到。

她掉眼泪了?为什么?

“丢丢,吃饭了!”夏细语很快恢复常态,叫小家伙过来。

“妈咪,尚叔叔来了!”夏丢丢不理解大人的心理,漂亮的双眸闪着欢喜的光亮,和尚宇好似久别重逢一样。

“哦,他的嗅觉不错嘛,我们到了哪里,他都会找来。”她冷笑着,含沙射影地说他是狗。

“妈咪,尚叔叔说是坐直升飞机过来的,他还说,要带我去坐呢!”

和任何小孩子一样,小家伙觉得能在天上飞一飞,那是多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啊,夏丢丢巴不得马上就能坐上飞机在天空翱翔。

“怪不得动作那么快,原来是自家有飞机啊,了不起、了不起。”夏细语不想熄灭孩子的梦想,勉强打着哈哈。

停了停,又说:“快点过来洗手吃饭!”

“我来是要带孩子走的。”尚宇厚脸皮地跟在母子俩身后,说出目的。

夏细语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也没有拿扫帚赶他,她料到赶也赶不走,不如省点力气。

别墅小小的,洗手间也不算大,挤了三个人进去,空间更显得狭隘。

“你出去!”夏细语皱眉,高大的男人挤在门口,空气都不畅了。

“我的手也脏了,顺便洗洗。”尚宇摊开双手在夏细语眼前晃了晃,弯腰抱起小家伙,放他站在洗漱盆上,抓起他的双手伸向感应出水口下,帮他搓揉,两人超乎寻常亲近的场面,夏细语看得刺眼,扭头想要出去。

尚宇长腿往后一搁,横在她面前,命令道:“把你身后的擦手毛巾递过来。”

夏细语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浴巾,置之不理,看看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家伙,反而警告:“我不是你的保姆!丢丢要是摔下来,你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尚宇没有收回长腿,替夏丢丢洗净小手上的泡泡,小声说:“丢丢,叫妈咪递过擦手巾。”

拿毛巾不过是举手之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逼她这样做,只是当三人挤在洗手间的时候,他忽然想要她拿着毛巾在旁边伺候着……

“妈咪……”小家伙果然乖乖地转头喊妈咪:“擦手巾……”

他就是要这样利用孩子来指使她!夏细语犟着头,扛上了。

“丢丢,你的手没有擦干,冷不冷?”洗手用的是热水,搓揉之后,促进了血液循环,并不会冷!

“神经病!”夏细语低低骂了一句,抱过夏丢丢,走在浴巾前,就着浴巾替他擦手,尚宇越过两人头顶,也去擦手。

熟悉的男人气息袭来,夏细语缩了缩脖子,抱着夏丢丢微微弯腰,想要从压力山大的男人面前溜出。

“来,丢丢,叔叔抱。”尚宇堵住她,和颜悦色地对夏丢丢说,眼睛看都不看涨红着脸的小女人。

“你还不走吗?”夏细语紧紧抱住夏丢丢,用胳膊肘拐他:“我们要去吃饭了……我就做了俩个人的饭。”

言下之意,她的饭不够三人量,间接下了逐客令。

“我不吃,等丢丢吃饱,我就带他回a市。”

“我说了不回去了!丢丢也会跟着我留在这里!”面对没有道理可讲的男人,你根本用不着假惺惺地和他说话!夏细语发了火,对纠缠不休的男人不假于色。

“你不回去是你的事儿,夏丢丢是我的儿子,我得带他回去。”

“你的儿子?”夏细语冷笑连连,哪里肯信,看了眼驻足看着他们唇枪舌战的夏丢丢,抢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尚大少,请你说话讲点根据行不?丢丢的身世我最清楚,你不要胡说八道来混淆他的认知,否则,我……”

她要怎样,她说不出来,不想死,又逃不脱他的手掌心,她能怎样?

果然,尚宇的嘴角翘了起来,目不转睛地望她,声音像在叹息:“夏小姐,我要感谢你领养了夏丢丢,把他教得还不算坏……”

“住口!”夏细语厉声喝止,护蛋的母鸡似的,气急败坏了:“尚大少,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私下说,不要当着孩子的面。他……很聪明,也很敏感。”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祈求。

“可是……”

可是他就想大声地告诉小家伙,他是他的孩子,他的亲骨肉,他的体内流着他的血!

当尚琳娜说出亲子鉴定这个方法时,他忽然有点奇怪,老爷子为什么说夏丢丢是堂姐走失的孩子,他暗地里查过,他的伯公,也就是尚老爷子的哥哥去世之后,堂姐一家就移民新加坡,从未回来过,而且,堂姐生的是双胞胎,是两男孩子,请了两个奶妈带着,养得好好的,他派人去新加坡医院取了堂姐生产时的记录,也清查过两个孩子的出生证。

孩子不是堂姐的,那是他遇袭之后,老爷子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撒的谎,他没有怪他。

可后来,老爷子一连串的表现引起了他的怀疑:老爷子为什么暗地里和夏细语见面,孩子如果和尚家没有关系的话,日理万机的尚老爷子怎么会在百忙中抽时间和一个平凡女子见面?

也就是这次,夏细语在他的眼皮底下失踪,他猜测了无数中可能,都没有把事情连到自己的爷爷身上,如果不是两个小家伙在雙飛别墅打电话给他,他还没有想到把夏细语母子俩从医院里神不知鬼不觉弄走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爷爷!

老爷子为什么要把夏细语母子送走呢?尚琳娜说亲子鉴定的时候,他心中的疑团瞬间散去——孩子肯定和自己有关系!

尚琳娜走后,他想了很久,在黎明来临之前,拨了个电话给尚老爷子,用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口吻问:“夏丢丢是我的孩子是不是?”

电话那头很半天都没有说话,良久尚老爷子才叹息了一声,黯哑地说:“孩子是你的没错,可是夏细语养大了他,她是不会把孩子还给你的。”

稍停了一下,他又说:“孩子离开了夏细语,又没有亲妈照顾,对他的成长不好……”

“他是尚家的骨肉,你不想要回来?为什么?”尚宇言辞犀利,一点情面都不留给爷爷:“难道他的母亲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

“我没有这样说!”尚老爷子有些羞恼,眼前闪过钟红的影子,心里百感交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孩子你想要回来就要回来吧,只要你觉得未婚生子光彩的话!”

“我想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尚宇摇摇头,记不得自己曾经和哪个女人在一起过。

“你患了失忆症,早就把她忘记了,而且,她也不在世上了,她的家人也不想再和我们有任何联系。”

这是尚老爷子第一次和尚宇开诚布公地说话,用他一贯咄咄逼人的口气说:“如果夏丢丢领回来,你就替他找个好母亲吧,我先提醒你,夏细语是绝对不行的!”

夏细语是个贪财的女人,还是个私生女,这样的女人是万万不能进尚家的门的!

他还有另外一个隐忧,尚老爷子做了亏心事,生怕夏细语进了尚家门,万一有天活得不耐烦了,和人说起他找她代孕的事,叫他老脸往哪儿搁?

如果尚宇出面带回夏丢丢,夏细语再使什么手段,他都会不惜一切去摆平!

他不但有双遮天的手,还有张颠倒黑白是非的嘴,要不,他能在a市呼风唤雨那么多年屹立不倒?

“好,我要带孩子回来,做亲子鉴定!”

“不用那么麻烦,小心造成孩子的心里阴影,他长大后会恨你。”

结果,激动过了头的尚宇,还是想急切地告诉夏丢丢,他就是他的爸爸……

第69章 回家了

正文 第69章 回家了

“丢丢是你孩子?你爷爷亲口对你说的?”

夏细语震惊之后,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尚老爷子为什么又这样说呢?这老头子肯定给他孙子纠缠得老年痴呆症发作了,在打胡乱说。

当初为了诱惑她签约,说代孕的是他的孙子,查来查去,她就查到尚宇这个唯一的孙子,虽然他订婚了,可并没有结婚,这件事在当时闹得轰轰烈烈的,后来事情压下去了,事情也不了了之。可大家众口一词的,都说他并没有结婚,更不可能有孩子。

再说了,人家有钱有势,有皮囊的富家公子哥,要娶个什么样的老婆没有?值得找人代孕?

夏细语对尚老爷子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她就认定一件事情,孩子是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谁也别想把她和他分开!

“是,他是这样说的。”尚宇望着沉思不语的夏细语,以为她害怕了,淡然地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悠然地翘起二郎腿,脸上露出得意:“我来的就是要带他去做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夏细语看着爬上着自己添饭吃饭的孩子,她也忽然想知道孩子的父母是谁!

可是,鉴定出来之后,他的亲生父母来要孩子,她能拒绝吗?没了孩子,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是你的孩子没错,当初人家把孩子给我的时候,明确地说过。”她咬牙撒谎,尚老爷子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同样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是我领养了他那么多年,我不会离开他!”

是谁的孩子都不重要,他要养就给他养,反正她不会离开他!百转千回的女人在强势力面前低头了,要求小得可怜。

“好,我就准你和丢丢一起住进橙园。”尚宇大方地说。

搓搓手,站起身子,高大挺拔的个子压得夏细语差点窒息,她挺直脊背,接受了这个条件。

等孩子大些了,由他选择吧。

“丢丢,你少吃点,留点给爹地吃。”尚宇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心情好得不得了,笑容眩惑不已。

“爹地?”夏丢丢含着饭,眼角余光瞟向拿着碗呆立不动的妈咪,情知不妙,不敢答话,低头猛扒饭。

“喂,你给我过来!”夏细语觉得有些话有必要先和这个白痴总裁说清楚,省得他在孩子面前胡言乱语。

“怎么?害怕人家猜疑我们之间的关系?”尚宇掀起眉头,不满女人推三阻四的畏缩态度——他都不怕社会舆论,她怕什么?

“尚大少,请你自重,夏丢丢的妈咪是我,只要我没有表态说他是你的孩子,保证你这样后来居上会闹笑话!”

她就不信尚宇不怕一个母不详的孩子引起争议。

“夏细语,我订过婚,这是总所周知的事情,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还没有想起,但是我会想办法找回那段记忆,把真相大白于天下。”

夏细语闻言,心漏跳一拍,他失忆了?

眼前闪过他头痛的情景,她相信了。

“我想,你还是不用去求证了,如果丢丢的妈妈真的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你如何对他说?”她绝对不是真心这样抹黑夏丢丢的亲生母亲,实在是害怕失去这个孩子。

“我相信本人不会轻易被人虏获,既然和人家有了孩子,那么这个女人肯定是我爱的人,否则我不碰都不会碰!”他很有把握,很有自信,就是不相信自己是个忘恩负义,抛弃孩子不要的人,就算天塌下来都不可能。

“现在的世道,离奇的事情还真的多,”夏细语试图说服他:“孩子的妈妈生了孩子,为什么不来找他?那么多年了,或许她已经忘记这个孩子。”

是的,人家早就忘记了,因为生了孩子养了孩子的都是她,那个女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这是为什么?她想要知道,又不敢问。

尚宇沉默了,想要查清失去记忆的想法更加强烈。

“你担心我们把孩子领走对不对?”

“是!”不但怕失去孩子,还怕昔年丑事败露……

“你真自私!”

“……是!”夏细语捂住被口刀伤得心伤累累的伤口,犟起脖子回答。

在伤了人而不自知的男人面前,她扬起高傲的头颅,不肯屈服。

事实原本就是残酷的,她除了能这样做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还能怎么样呢?她不能怎么样?她咬着唇,望着和孩子一起欢天喜地吃她做的饭菜的男人,心里涌起无边的绝望。

男人没有忽视她的存在,或许,他的开心正是因为看到了她的挫败才升起的。他转头,俊脸上没有笑容,当也没了平时的疏离:“喂,你快过来呀,迟了就没饭吃了哦!”

夏细语心头的火光在加温,睫毛闪动,冲进厨房拿菜刀的心都有了——她怒火中烧得想将他碎尸万段!

“丢丢,过去叫妈咪过来吃饭,你说爹地不会生她的气。”尚宇没有忘记饭是她做的,味道好像很合味口,为了以后能吃上她做的饭,得想办法讨好她。

“妈咪已经吃过了,”夏细语蹲下身子,摸摸夏丢丢的头,问:“丢丢,你想和叔叔回去吗?”

“嗯。”小家伙毫不犹豫地点头。

“哦……”看着孩子笃定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她真的相信真的是他的孩子,夏细语的鼻子又酸了,她真是造孽啊,替这个混蛋生了孩子!

可是,小家伙也是她的心头肉啊……

她不愿意再想下去,一咬牙,上断头台似的,一咬牙,说:“好,妈咪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回a城。”

没意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她只是躲进房间的卫浴室抹了把泪,然后提了个黑色的塑料袋就出来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尚宇回头溜了她一眼,伸手牵着夏丢丢:“丢丢,我们坐飞机回家咯!”

这话落在夏细语耳中,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回家?领回一个完全没有抚养过的孩子回去就叫回家?说得多么轻松、多么精彩啊!

尚宇兴高采烈的牵着小家伙走前头,保镖们见他们的冷面总裁脸露久违的笑意,只是一点点,就都被融化了,脸上齐刷刷的露出与身份不一样的笑容来。

连同他们总裁身后呲着白森森的牙齿、目露凶光、恨不得挖了他们的眼睛、刨了他们的鼻子、塞了他们嘴巴的小女人,他们都微微点头,报以礼貌的点头。

“快点走!”不知什么时候,尚宇退后两步,一手搂过磨磨蹭蹭的小女子,很绅士地朝保镖们点头、挥手。

那气势比得上国家主席了!

遭到“挟持”的夏细语,斜睇一眼他一眼,不甘愿地坐进宽敞的车后座,泄愤性地重重踢了前座几脚。

“丢丢,叫你妈咪乖点,踢烂了车座要赔钱的。”

“妈咪,你不要踢了!”

小家伙眼里哪还要她这个妈咪,心里早就被直升飞机收买了,夏细语心碎得七零八落。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她仍旧有着无限多的困惑,为何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她为什么要跟着“回家”?

“坐过去一点!”

尚宇今天如鱼得水,得了儿子还要欺负娘,刚刚放开细腰的手又伸了过来,上瘾了。

“丢丢,你坐中间,不要乱动!”夏细语扯过夏丢丢当挡箭牌,夹他在中间,填了两人之间的空隙。

尚宇不以为意,一双幽深的黑瞳闪着兴奋的光,一路上和小家伙叽叽呱呱地说话,令夏细语侧目不已。

她印象中的尚宇是个性子冰冷、不拘言笑、做事张狂跋扈、自以为是的可恶男人,话多得像八婆,说出去,人家会认为她是打胡乱说吧?

“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她闭着眼睛,蠕动小嘴,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他收入眼底。

黑瞳里兴味多多。

“丢丢,你要不要看电视?”豪华的车里冰箱和电视一应俱全,快速行驶的车感觉不出丝毫震动。

“不看,”夏丢丢终于察觉妈咪的意兴阑珊,扭动身子爬入夏细语怀里,小脑袋偎入她的胸前,闷声问:“妈咪,你不开心吗?为什么不说话啊?”

夏细语摸摸他的脑袋,温柔地说:“妈咪没有不开心,妈咪在想事情。”

“想工作的事情吗?”每次夜晚沉思,小家伙就会问她在想什么,她的借口永远是工作上的事情。

“嗯。”夏细语也确实想公司的事儿了,公司的事情还好吧?给杨总的电话是尚宇接了,他应该没有同意她离职才是。

“是啊,妈咪好几天没有上班了,”小家伙一本正经地说:“丢丢也好几天没有上学了,不知道班上有没有同学想我?”

“昕儿想你!”尚宇忽然说,和昕儿相处只是两天时间,他已经知道了两个孩子间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了。

“我也想她!”

“回去就可以见到她了。”两个人说着说着,又把另一个人冷落了。

夏细语转头望着街景,不再说话。

尚宇和小家伙说着说着,也沉默了,以后,他该怎样处置这个养大自己孩子的女人呢?

让她做儿子的养母一辈子?还是替她介绍男人,让她成家?

第70章 我一天晚上睡一个

a市和s市是两个相邻的城市,从这头到那头,只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乘坐私人直升飞机,就不用说有多快了,反正打了鸡血般兴奋的夏丢丢还没有安静下来的时候,飞机就已经降落了。

“丢丢,我们到家了!”尚宇抱起身边的孩子下了飞机,对小女人看都未曾看一眼。

夏细语也不好他计较,自己好手好脚的,用不着他帮……不对,就算他想要扶她一下,她也不会让他碰的!

望着前面走得飞快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夏细语气得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很好!血管里流着冰血的男人,今天让你爱理不理,明天我要你高攀不起!”她蓦然想起几天前在网上看到的这句话,拿出来自我安慰了一下。

橙园她不是没有来过,不过,没有仔细看过,今天总算饱眼福了。

有钱多好,花园、别墅、跑车、飞机、可能还有轮船,样样不缺,那里像她,没有钱的时候只能啃白面包,噎住了连水都没有,更加不要说房子,人家的屋檐都不借给你,车?玩具车都只能是眼巴巴的看着,摸都不能摸……她能不想钱么?

古树迎了出来,呵口气,搓搓双手,天气太冷,看到夏细语,他就想打哆嗦了。

:一:本:读:3.ybdu“爹地,你冷吗?”夏丢丢骨碌碌的大眼睛一转,忽然问。

“不冷啊,丢丢冷吗?”尚宇抱着夏丢丢真的像个慈父,口气温和得可以令人满地找眼镜。

“我不冷!是纯爷们的就不怕冷是不是?”

“哦?”尚宇愣了一下,随即想起第一次见面,古树说他不是纯爷们的话,原来小家伙是为了报了古树当初的“一口之仇”!

好个睚眦必报的小家伙!古树狠狠瞪他一眼,换来好友的似笑非笑的眼神警告,他立刻知道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芬姐,替她在一楼整理一间房间。”

“妈咪,我和你一起睡。”客厅里,夏丢丢溜下尚宇的身子,跑着去追夏细语,尚宇伸手一捞,哄他:“你和爹地睡二楼主卧。”

“我不喜欢和你睡,我要和妈咪睡。”

小家伙有个坏习惯,小手要摸着夏细语的脖子才能入睡,夏细语曾经为了改掉他这个坏毛病,逼着他分房睡,小家伙就像一般小孩断奶一样,整整闹腾了一个星期才慢慢改掉。

尚宇把他带走的那几天,夏细语特别想他,发誓他回去后,每天都要和睡一起,小家伙得寸进尺,本性又来了,非得摸着她的脖子才肯闭眼,这不,他担心没有柔软脖子摸了。

“丢丢,你不喜欢爹地吗?”尚宇故着难过,扁着嘴巴扮可怜虫。

古树实在是看不下去,走开了。

夏细语冷哼一声,提着黑色塑料袋,跟在芬姐后面。

这是他的家,他的地盘,由他做主!她的心里没有不平衡。

“你让妈咪住你旁边的房间,我一天晚上睡一个!”小家伙很聪明,想到了这个好主意,尚宇想了想,同意了。

夏细语是不同意的,经不住小家伙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住了二楼主卧隔壁的房间。

第二天,夏细语早早起床,今天有很多事要做,先去公司,回一趟公寓,然后买手机号码卡,再去找家幼稚园,把小家伙送去学校受管教。

昨夜和尚宇玩得太晚,小家伙还在沉睡中,接近年底,天气很冷,夏细语不忍心吵醒孩子,收拾好自己,轻轻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一楼的古树正好也开门出来,横了一眼夏细语,也没有打招呼,往厨房方向走去。

夏细语也没有生气,是自己的来到,把他从尚宇隔壁赶到一楼,搬来搬去不说,还丢了亲近美男子的机会,换着是她也会生气的。

出了大厅,夏细语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蓝色奥迪,她无暇猜想是谁开来的,这些天来,她信了一句话:天底下没有几件尚宇做不到的事情。

走过去熟练地打开车门,坐进去,开车走了。

尚宇穿着睡袍站在主卧落地窗的窗帘后,看着车驶出橙园,若有所思。

夏丢丢还在熟睡中,小脸陷在鹅毛枕头里,屋里开了暖气,小家伙把小长腿搁在了棉被上,平日的淘气一览无遗。

尚宇坐在床沿,望着小男孩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小家伙有感应似的,咧嘴笑了笑,然后翻过身躺平,另一条腿利索地蹬掉被子,成一个大字型。

“这睡相!”男人皱眉,伸手去拉被子,被窝暖暖的,还散发着女人的气息,淡淡的、温馨的、他熟悉的……

替小家伙盖上被子,他也钻了进去,揽着小家伙,闻着若有若无的女人香,心里一阵平静安详。

夏细语,你是怎样的女子呢?和我抢孩子是真的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进尚家门?

老爷子的话不无道理,夏细语知道孩子是他的,可为什么就是不答应接受他之前开的条件,有没有可能想利用孩子进入尚家呢?

“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子,也非常擅长撒谎,爱撒谎的女人心机也深。”

老爷子不去把孩子认回来,难道真的是为他的名誉着想?尚宇隐隐觉得里面隐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公司里的一切都好,大家见了多日不见的夏细语,个个开心得不得了,你走了他来,整个上午都围着夏细语问东问西,关心得不行,夏细语在这里找到了久违的温暖,心里暖烘烘的。

“细语,你这几天没有来,大家可想你了,杨梅子天天替你抹办公桌,还把你的仙人掌搬出去晒了两次太阳,欧大歌星过来了两次,还叫他身边的小妖精拿着花儿,还有唐炫耀,老是盯着你的办公室出神,应了那句在的时候不珍惜,走了才可惜的谚语。”

“在的时候不珍惜,走了才可惜?”这是哪门子的谚语?夏细语微笑着望着口若悬河的好友,仰头喝干了杯中的牛奶,舔舔嘴唇,笑呵呵地说:“笑笑,你去转告大家,我周末晚上请吃饭,订好具体位置再通知你们,不要到时候找借口不来!”

“嘿嘿,有白吃的晚餐,谁会不去啊?”童笑笑冲夏细语一眨眼,咧嘴一笑,“看得出我们的夏小姐心情不错。”

是吗?夏细语苦笑着,摸了摸脸颊,暖暖的,或许是感到了友情的暖意吧?

杨梅子拿做厚厚的一叠文件过来,轻轻地放在办公桌上,凝视着唇边笑意还未落下的夏细语,目露关心。“你的心情真的不错吗?”

夏细语拿文件夹的手一顿,缓缓地抬眸,对视头顶上方那双带着眼镜的眼睛,镜片后,是双能洞悉人心的眼睛?

“梅子,坐下来聊聊?”她想和她说说欧冶天的事情。

杨梅子以为她有心事和自己说,点头,指指茶水间:“我去冲两杯茶来?”

“我不用,刚喝了牛奶。”听她说早上没有吃东西,童笑笑立马替她冲了杯牛奶,热气腾腾的,还在肠胃间游走。

“嗯。”杨梅子推推眼镜,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听说欧大歌星来过?”时间不够用,夏细语开门见山地问。

杨梅子以为她要说的是自己的心事,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

欧冶天来两次,都是来找夏细语的,说出新专辑了,特意给她送过来,听到说她没有来上班,失落得给丢了魂儿似的,要不是他身边那个叽里呱啦的小美女拉扯着、打岔着,他肯定会灵魂出窍。

“他是来送专辑给你的,那碟在我那里,我去给你拿过来。”

“等下,那个不忙,”夏细语拦住就要去拿碟的杨梅子,“我想问的是你们之间的事儿。”

杨梅子和欧冶天之间,还没有建立男女朋友关系,但她能看出杨梅子对欧冶天的爱慕之意,她想帮她一臂之力。

“我和他只是朋友。”杨梅子习惯性地推推眼镜,说得很像那么回事儿:“他很喜欢你。”

“我和他才只是朋友,”夏细语望做强装不在意的杨梅子,有点失笑:“喜欢他的话,就要大胆说出来,不要等没有机会了才后悔。”

“感情是无法勉强的。细语,既然你没事,我就去忙去了。”杨梅子显然不愿意谈自己和欧冶天的事,站起来,指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你也忙吧,这些文件都是要急件。”

“……”夏细语望着离去的窈窕身影,又望望桌子上的文件,叹了口气,摇头无语了。

文件太多了,一下子处理不完,时间倒是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中午,夏细语在文件中直起腰来,挺了挺,活动了下颈部,然后把没有批好的文件放进抽屉里,拿起批好的去杨林办公室。

“细语啊,回来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回来了呢。”杨林想到尚宇那张清冷的俊脸,神经还是紧张得不敢放松。“你没事吧?”

“我很好,不过是感冒了几天而已。”打他的手机,接电话的是尚宇,想也知道尚宇那个混蛋怎么给他“好脸色”了。“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第71章 亲子鉴定

正文 第71章 亲子鉴定

尚宇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睡得很舒适,一觉醒来已经上午十点,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往身边一摸,空的!

不是明明抱着一团暖暖的、软软的东西入睡的吗?怎么不见了?

浑身一激灵,完全恢复的尚宇,动作灵敏地一掀棉被,在床上一跃而起,然后下床,棉拖都没有穿,就要冲出去。

“爹地,你醒了?”嫩嫩的童音及时响起,夏丢丢拿着毛巾在卫浴间探出头,神清气爽的。

尚宇蓦地松了口气,刚才有一瞬间,他以为孩子又从身边溜走了……

生在世代为商的豪门世家,除了优越的物质生活,他并没有得到更多,头痛病缠身更是他的软肋,每次病发,梦中的情景似真似幻,梦的时候觉得那么真实,醒过来又一点印象都没有,复杂纠结的情绪憋在心中好几年了,一直得不到解脱。

夏丢丢的第一次出现,他的头痛病就发作,玄幻的梦境中,他看到了一个拒绝企业联姻的场面——一个傲气的男孩子对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说不想订婚,然后驾车走了,接下来就是无边的深渊,他不断的下沉、下沉、下沉、没有着力点,没有人,什么都没有,甚至空气都没有,无边的黑暗漩涡卷着他不断沉、沉、沉……

睁开眼睛后,夏丢丢哭着要妈妈,都说小孩子的脸就想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晕倒之前还笑眯眯的,他醒来就看到他哭闹,有什么比这更精采的?

生活中多了个刁钻古怪的小家伙,就不会枯燥了吧?这是他的初衷。单丁的他是孤寂的,外表强大的男人,内心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他想要个伴儿!

仗势欺人怎么着?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是不怕人议论的,可有人不怕欺,老母鸡说什么要和偷鸡宝宝的老鹰斗上一斗,哪怕遍体鳞伤都不怕。

不是说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吗?尚宇一心一意想要得到夏丢丢,可夏细语百般阻挠,倒让他对这个不屈服的女人产生了几分佩服之情。

剧情发展之外的是,他没有想到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的,说有可能,是因为Dna鉴定还没有出来,空虚了二十九的男人,担不起得而复失的恐惧,他暗暗下决心,就算孩子不是自己的,也要强留下来!不惜一切地留!

“丢丢,你洗漱好了?”尚宇套上小家伙提过来的棉拖,抱起他,在他滑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是啊,肚子饿了,洗漱好才可以吃东西。”夏细语的规定,早上起床不刷牙洗脸不给吃早餐,小小年纪的男孩早就习以为常了。

“嗯,丢丢好香!你先出去吃吧。”

尚宇放下小家伙,回到主卧室洗漱换衣,等他整理好自己出来,小家伙已经吃饱了,正趴在沙发长几上捣鼓着。

“丢丢,你在干嘛?”尚宇嘴里问着,走进餐室。

半晌没有听到夏丢丢回答,也就算了。

长机上是一叠相片,全是年轻美女,夏丢丢看了两遍也没有见到妈咪的照片,有些生气,小手一掸,照片散落了一地,小家伙扑上沙发,双手环抱,撅起嘴,等爹地过来,要好好问问。

尚宇不一会儿就过来了,见满地的美女照,不明所以地望着小家伙。

“这些女人是从哪里来的?”小家伙老气横秋的,俨然一个长辈。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老爷子叫人送来叫他挑老婆的吧,当着气嘟嘟的小家伙,他佯装不知道。

小家伙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指着地上的照片,小指头点了这头又点那头,正色说:“这个红指甲,这个红头发,这个红眼睛、这个红脸蛋、这个红衣服……一个个白骨精似的,就知道骗唐僧肉吃……爹地,你小心被骗……”

小家伙心目中,化妆的女人都是不是精就是怪,西游记里面的白骨精化妆了好几回,他记得很清楚。

“是!”尚宇有志一同地点头,“爹地也这样认为,绝不会理会他们。芬姐,把这些照片收去烧掉。”

小家伙这才满意了,爬上尚宇的身上,双手扒拉着他的双排纽纽扣,糯糯地说:“爹地,我想妈咪了,我要去找她。”

没有妈咪在身边,小家伙空落落的,非常想念她。

“妈咪上班,丢丢乖,爹地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要妈咪!”四岁的小孩子离不开妈咪,一会儿不见,心里就想得慌。

“妈咪要上班!”尚宇没想到小家伙突然闹脾气,自己陪着还闹腾,恼怒了:“你有爹地陪着还不够吗?”

“我要妈咪!就要妈咪!”小家伙被他一吼,更委屈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爹地是个大尾巴狼,我不喜欢你!”

童言无忌啊,他从电视里看到的和从夏细语那里听到的故事只有那么多,吸血鬼、白骨精、妖怪、大尾巴狼……少得可怜啦!

低头捡照片的芬姐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感觉不妙,忙憋着笑,白皙的脸顿时通红!

大尾巴狼?!小少爷好搞笑,那么帅气的爹地被他比喻成那样,他的屁屁不受痛才怪。

“大尾巴狼是什么样子的?”尚宇沉声问,黝黑的双眸闪着点点笑意。

“我不告诉你!”小家伙闹别扭,不和他好了。

“你要去哪里?”他伸手拉住小家伙的后领。

“我要去找妈咪!”小家伙又眼泪汪汪了。

“外面冷,穿件外套。”尚宇取了件儿童风雪衣,替小家伙穿上,然后抱着他走向车库。

芬姐伸长脖子望着两个男人,乐得眉开眼笑:“这样才对嘛,夏小姐比温小姐好多了,孩子也特别讨人喜欢。”

做下人的,总是希望自己的主子是个和善的人,要不然可有罪受了。

尚宇的红色跑车车还没有开出去,古树开着兰博基尼来了。

“宇!”古树下车,小跑到跑车前,敲敲车窗,扬扬手中的牛皮信封,示意他下来。

是亲子鉴定!那么快就有结果了,尚宇抑制不住激动,可想到吵闹的小家伙,不敢造次,回头望了眼夏丢丢,征求他的意见:“丢丢,你看,爹地有工作来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工作第一。”妈咪的信条,夏丢丢非常失望,小嘴又嘟起,可也看了看牛皮信封,没有无理取闹。

“好乖!”小家伙果然被她教得很好!尚宇满意地笑了。“等爹地空了带你去游乐园玩。”

“我不去。”妈咪不许去,小家伙心里想的还是妈咪,有妈咪在身边多好啊。

“小少爷,芬姐带你去买菜好不好?”芬姐自告奋勇地替主子分忧,她也确实非常喜欢这个孩子。

“好!”夏丢丢爽快答应,和芬姐一起上了另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

这是尚宇才配的司机,说家里多了两个人,以后家里天天要买新鲜菜。

书房里,尚宇拿出亲子鉴定书,里面是一份Dna鉴定,夏丢丢和他的Dna完全吻合!

小家伙果真是他的骨肉,可是孩子的母亲呢?

“树,以前和我订婚的女孩子叫钟红?”

“是的。”

“我和她没有结婚?”

“没有查到你们结婚的相关资料。”

……

“她人呢?”

“查资料上说……”古树迟疑了一下,“死了,是自杀的。”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出的重磅消息。

“什么?”冷厉的男人失去冷静,老爷子的含糊其辞的话中,真的含着玄机?

难道她真的是孩子的母亲?难道她和他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尚老爷子才不肯和他说孩子的亲生母亲是谁?

“你马上去美国查清楚她的死因……”

“宇,还是不要吧?人死往事已矣,钟红是自杀的,并不光彩,以前的一切资料都没有报道这件事情。”古树也出生豪门,知道有些事情后面的厉害关系。

“她真的是自杀的?”

“对啊,谁知道是不是你对不起她……”古树是开玩笑的,钟红是钟氏家族的宝贝千金,自杀的原因,绝对不会是因为尚宇,因为两家的老爷子是绝对不允许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

“你马上去查!”

“好了,我是开玩笑的!”古树自知说错话,急忙更正:“我可以担保她的自杀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因为老爷子有时候去美国,也会去看钟老爷子的。”

尚宇悔婚是真,也可绝对不会导致她自杀,否则钟家不会还和尚家保持来往,虽然不密切,可还是可以推断出两家并无间隙。

“可我想知道丢丢的亲生母亲是谁!”尚宇双目通红,孩子如果不是钟红的,那么和他生下孩子的是谁呢?

在失去的记忆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很想知道!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纯情男子,谁能告诉他,他到底有多不堪?

“夏丢丢是你的孩子,为什么流放在外面那么多年,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你执意要他,他会过得好好的,如果他的生母真的不堪的话,你叫他以后怎么面对?”

古树这次持着和夏细语同样的想法,如果夏丢丢自己没有提及想要亲生母亲,最好不提为妙。

第72章 商场里的巾帼英雄

正文 第72章 商场里的巾帼英雄

夏细语没有想到中午时分的商场也如此热闹,买好东西付账还排那么长的队。

推着购物车来到另一个出口,这边人少点,可前面的争吵也阻止了队伍的移动。

“喂喂喂,我说大妈,你干嘛叫小孩子来排队啊?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哈。”尚琳娜提着大包小包挤到昕儿排的位置里,身后的壮妇有意见了。

“对不起啊,我家有急事儿,就叫外孙女儿先排着了,呵呵。”尚琳娜伸头点购物车里的物品,边解释。

昕儿出了队伍,在一边东瞧瞧西望望,忽然看到柜台旁边的货架上有各种各样的益达,跑过去,想要替妈咪方灵灵拿几瓶。

尚琳娜身后的肥妇眼尖,惊喳喳地大叫起来:“哟,小家伙偷东西了!”

两个收银员不约而同地回头朝昕儿望过去,那正等待结账的年轻女人,偷偷地把还没有刷卡的物品推了几件混入已经结账的物品里,正好夏细语看到这一切。

“小偷在这里!”她大喝,声音好似晴空霹雳,大家都动作协调地转头望向她,昕儿抱着几瓶益达,放入外婆的购物车里转头,认出是丢丢哥哥的妈咪,小嘴甜甜地喊:“阿姨!”

“原来是认识的啊!”尚琳娜身后的肥妇冷笑连连,“敢情今天遇上了骗子集团?”

“这位大婶,”夏细语弯腰抱起脚边的昕儿,满面笑容,眼底却全是冷意:“我看你今天中午是不想做饭吃了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肥妇够胆,挺起胸脯顶她,夏细语嫌恶地躲开。

“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天中午的饭已经有人请了!”喊贼做贼的计谋,她小的时候已经领教得太多了。

柜台前的年轻女人催促收银员,“小姐,不要理她们!快点算账吧,我还要回家做饭给一家老小吃呢。”

两个收银员就要动手忙活了。

“等一下!”夏细语喊了句,抱着昕儿,走过尚琳娜身边时,冲一头雾水的尚琳娜点点头。

“小姐,你们检查下她的物品里有些什么,里面的东西和你们已经结账的账单符合吗?”

“哎呦,这位小姐,你不要没事找事儿嘛,我急着回家呢……”年轻女人急了,推了推还没刷卡的东西,催促道:“柜台小姐,请快点儿。”

“哎,我说,你这个女人是怎么搞的啊?想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掩盖事实真相啊?”尚琳娜身后的肥妇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又起哄了。

“闭嘴!”这次吼人的是尚琳娜,她冷冷地瞪了一眼被吓到的女人一眼,走到柜台面前,用命令的口吻对收银员说:“你们听这位小姐的,把她袋子里的东西核对一下。”

尚琳娜年轻时候是个不驯的姑娘,她的行事作风比起她的哥哥尚老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叫许多人头痛不已。

时间过去差不多四十年了,昔年意气风发的年轻姑娘如今是个徐娘半老的妇人,当然,没有化妆的时候,年龄又当别论。岁月是无情的,磨圆了她的尖锐,眉心的皱纹掩饰了她的戾气,不爆发的时候,她是和蔼可亲的,可是圆目一睁,收敛的猖獗在眉宇间还是凸显而出。

柜台里的两个女孩年轻气盛,听到顾客对自己吆喝,亲和的态度也不见了,“那边的我已经算好了,不用重新算!”

“这位小姐叫重新算就重新算!”尚琳娜知道夏细语不是在无的放矢,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才出面要求的。

“哎呦呦,”排在尚琳娜身后的妇人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挤上前去,阴阳怪气地说:“你们今天就认栽吧,遇上我的火眼金睛……”

有两个保安听到吵闹声,过来了,前面帐还没有结好的年轻女人有点慌乱,手忙脚乱地把物品往一个购物袋装,边说:“算了,今天算我倒霉,肚子很饿,其他的东西我就不要了。”

她掏出钱包,准备掏钱,夏细语扯住了她手中的购物袋子,不让走。

“保安同志,你把这袋东西拿着,我们和这女人一起去保安室检查。”

“哎……”年轻女人慌了神,死命扯着袋子,嘴里嚷着:“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做饭呢,这大中午的,你们还让不让活了啊?”

肥妇也掺和进来:“是呀,是呀,我看他们三个就是故意来捣乱的,明明是小女孩想偷东西被我发现,还找人家的麻烦,啧啧,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啪啪!”两记热锅贴贴上脸之后,肥妇面前是尚琳娜放大的狠脸:“肥婆,你给我去保安室,把事情好好做个了结吧。”

结账的队伍排得长长的,正猜测着事情真相的顾客们,见有人动手,瞬间鸦雀无声。

挨打肥妇女捂住脸,愣住了,不是因为耳光火辣辣的够劲,而是尚琳娜浑身发出的气场——好吓人!

“都给我来!”一个保安走上前,看了一眼眼里闪烁着狠戾的尚琳娜,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肥女人眼珠子一转,耷拉着脑袋走了两步,忽然坐在地上撒泼:“天哪,冤枉啊,我没偷没抢干嘛要和你们一起去保安室啊?这世道,还有没有公理啊?”

是呀,她买的东西都还在呢,不过是嘴巴多了点儿,就挨了两巴掌不说,还得去保安室,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就是,这位大婶的话不过就是多了点儿,干嘛挨打啊?”队伍里有人站出来,指责尚琳娜。

“对,她的东西都还在呢……”不只排队人在议论,选购东西的人也纷纷涌过来,开始指指点点。

夏细语前面的年轻女子听到身后一片议论,眼睛往地上撒泼的肥女人看了眼,嘴角一翘,突然飞起一脚朝身边的夏细语踹去!

夏细语牵着昕儿,正转头望后面想要辩解几句,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被踢了个正着,脚肚子受不住力,扑倒在地,昕儿也没有被幸免,一起跌倒。

两个保安急忙上前,扭住还想补脚的女人。

尚琳娜冲上去,二话没说,咬着牙又是两个耳刮子,这下更好,那年轻女人也倒在地上,扔掉手里的购物袋,嚎哭着打滚骂娘。

一时间,商场里人声嘈杂,热闹非凡。

夏细语忍痛爬起来,捡起女人扔掉的购物袋,递给保安,“保安同志,请保管好,里面有她偷的东西!”

嚎啕大哭的年轻女人和捶胸顿足的肥女人一听,双双脸色骤变,两人迅速互递一个眼色,猛然翻身往大门口蹿去!

“抓住她们!”保安吹响口哨,门口立即出现两个保安,两个女人见势不妙,很有默契地分头跑,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尚琳娜尤其恨身后那个肥妇女,顾不得年迈,拔腿狂追。

夏细语见此情景,生怕尚琳娜有闪失,匆匆对昕儿说句等着,也急忙追了上去。

两个女人显然是惯偷,经验老道,拼命地跑,一边扒下货架上的东西挡路,尚琳娜一个不慎,踩到圆滚滚的方便面盒差点摔倒,身后的夏细语慌忙扶住。

顿时,夏细语成了肥女人攻击的对象,所有能当着武器的食品,都被她抛掷过来,夏细语急忙护住尚琳娜到架子下躲避,这一耽搁,那妇女跑得更远了。

这时,商场保安启动紧急模式,保安室的保安全体出动,分头朝两个女小偷包抄过来,负隅顽抗的女小偷最终走投无路,束手就擒了。

保安室里,购物袋里的物品重新检查,多了一袋牛肉、一袋散装茶叶、一袋坚果。

人证物证前,女小偷终于低头,对自己的偷窃的行为供认不讳,站在尚琳娜身后的那个肥女人也是她的同伙,故意捣乱,混淆人视线的。

本来偷的东西不多,构不成刑事犯罪,可嫉恶如仇的尚琳娜哪里肯就此罢休,以故意伤害罪把那踢夏细语的年轻女人送进了警局。

走出保安室,尚琳娜又来到结账柜台,指着两个收银员说:“你们两个,去收拾东西吧,下午不用来上班了!”

“外婆……”昕儿第一次看到外婆打人,有点惧怕,扯扯尚琳娜的裤管,小声喊。

“死老太婆,你以为你抓到小偷就了不起是吧?在这里上不上班,不是你说了算的!”两个收银员出言不逊,态度嚣张,没把尚琳娜放在眼里。

“昕儿,替外婆打个电话给宇哥哥,叫他马上处理这件事情!”

夏细语虽然和尚琳娜有一面之交,可并不熟悉,她的身份她一点都不知道,不过,她不是傻子,听她的口气就知道这间商场就算不是她家开的,也和这间商场的主人交情匪浅。

“宇哥哥,我们在天虹商场,外婆要你开除俩个漂亮姐姐。”昕儿是个天使,即使人家骂了外婆,也还甜甜地称人家为漂亮姐姐。

尚宇嗯了一声,把手机递给身边的夏丢丢,“呶,昕儿姐姐的电话。”

一上午都闷闷不乐的小家伙,马上笑逐颜开,喜滋滋地接过手机:“昕儿,快叫丢丢哥哥!”

“丢丢哥哥!”昕儿应声虫似的,叫得非常响亮。

丢丢哥哥?那么她口中的鱼哥哥是?夏细语瞬间知道了尚琳娜的身份!

“丢丢哥哥,你猜我和谁在一起?”陆昕儿拿着外婆的手机聊得兴起,小鸟般叽叽喳喳,不等夏丢丢猜,自动报出答案:“我和你妈咪在一起!”

“你和我妈咪在一起?”夏丢丢转头望着尚宇:“好,你等着,我和我爹地一起过来。”

“丢丢哥哥,你找到你的爹地了吗?”陆昕儿心无城府地问。

“是呀,就是……”

昕儿的手机被夺了过去,夏细语拢住嘴巴命令:“丢丢,把手机给……尚叔叔听。”

爹地?这男人真的不怕惹麻烦?

第73章 橙园里的硝烟

正文 第73章 橙园里的硝烟

夏细语坐在尚宇对面,和他打商量。

“尚大少,既然你是丢丢的父亲,我本不该阻止他叫你爹地的,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么多年了,尚老爷子为什么要孩子放养?在你不知情的时候,不替你把孩子找回来,这可能是因为老爷子心中有忌讳……”

她要想个恰当的理由,阻止夏丢丢改变对尚宇的称呼,要不然昔日的事情就败露了。

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是尚宇的,她并不太震惊,因为尚老爷子当初有说过是替孙子找代孕。她震惊的是尚宇对此事半点不知,还说自己失忆了。

他失去的记忆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这个清冷的男人自己没有找女人生孩子,却由老爷子出面,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你说你失忆了,我猜想那段记忆一定不会光彩,要不然老爷子也不会隐瞒你是不是?你是老爷子的唯一的孙子,现在又有了孩子,你的言行不是只代表你自己,而是代表尚家,我想你不想得罪了老爷子又伤害了丢丢吧?”

尚宇望着低垂着眼睑的小女人,她的外套脱了放在膝盖上,双手抱着,头发没有像以前那样扎马尾,披散在肩头,好像稍微短了点,有一部分散在脸颊旁,遮住了半边脸,落地窗帘没有拉上,冬日的阳光照射进来,滴落在窗户边,替她打了一边的光晕,朦胧而美好。

她说话不如平常那么流利畅快,仿佛在斟酌着话,担心不小心说错了惹恼他。

“你是什么时候领养丢丢的?”

“什么时候?”夏细语微微皱眉,小嘴下意识的抿紧,小手也互握在一起。“他出生后我就领养了。”

四年前?

“那时候的你还小吧?”

“我是个孤儿,上天把丢丢送到我跟前,我义不容辞地养了他,”夏细语忽然抬头,眼中闪着异彩,“这些年来,我和他相依为命,谁也没有抛弃谁,现在他找到亲生父亲了,我也无话可说,可是,看在我养了他那么年的份上,不要把我从他身边赶走!”

“你是个孤儿?”

“……”是个私生女,是被人抛弃的孩子!

夏细语站起来,卸去伪装,冷冷地说:“我是个私生女!你满意了吧?夏丢丢是由一个私生女养大的,她做了他四年多的妈咪!你不怕笑话,你就尽管说去!”

说完,她踩着一瘸一拐的步子要上楼,尚宇又冷冷地说:“你接近我姑婆,是因为知道她的过去,想要她替你出面?”

“什么?”她替她出面?出面干嘛?夏细语一下子没有消化他的话,傻乎乎地站在楼梯口,眼里充满迷惑。

好会装!一阵恶寒笼罩尚宇,令他想吐。

“你不要告诉我,说在天虹商场碰到姑婆是偶然!”

早上起床匆匆忙忙就出去,中午也没有打电话回来,一个人在外面神神秘秘的搞小动作,还真的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啊?

“我去买东西碰上的,怎么了?”夏细语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眼底迷惘更深。

“听说你挨了一脚,还替她挡了好几盒‘康师傅’。”

“那是我应该做的!”夏细语终于听出了他的话中有话,不过,她可没有邀功的意思,不用说见过尚琳娜一面,昕儿还是丢丢的小伙伴,就算是其他人,在那种情况下,她也会挺身而出的。

“夏细语,有什么条件和要求,请直接明说,不用在我面前耍花样,否则,下场会悲惨!”

“我所做的一切全是个人的本能反应!尚大少,你不要把人想得都和你一样,那么不堪行不?”不过是无意中帮了他的姑婆,他就认为她有目的?这男人的心也想太多了吧?

她不想再解释,拐着脚上了楼梯,在缓步台停下,居高临下对客厅盯着电视屏幕的男人说:“丢丢跟着昕儿去雙飛别墅,是你同意的,那里有个神经病人不欢迎陌生人打扰,你去接他一下,我下午要带他出去。”

夏丢丢以前去的那间幼稚园她已经打过招呼说不去了,自己要上班,孩子需要小伙伴,得找所幼稚园让他继续上学,夏丢丢有点挑,得带着他去看才行。

“没事少出去点儿!孩子小,天寒地冻的,冷生病了,你不心疼是不是?”

“哎,尚大少,说什么话呢这是?我带他出去哪次没有给他做好防冷工作?怎么到你这里,你就开始怀疑我来了……我以前带着他东奔西跑的,你见他冻着了?”火炮点着了,不响完是停不下来的,夏细语吼得爽,睨视尚宇的眼神是鄙视加鄙视。“你不要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夏丢丢是我的儿子,来到橙园,就得听我的!至于你嘛,看在你是他的养母份上,我才留你下来的。如果你不安分守己地扮好养母的角色,我随时可以叫你走!”尚宇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黄鳝鱼,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尊重你是孩子的父亲,才忍气吞声地让孩子回到你身边。他叫了我那么多年的妈妈,我怕他不习惯才跟来的,你如果替他找了新妈妈……如果这个新妈妈对他好,我马上就走!”

停了下,她又补充了一句:“到时候,你才是他真正的爹地!”

否则,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怎样和旁人解释?

尚宇没有再说话,心里却翻腾得厉害。

夏细语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为什么突兀地带着孩子出现?她既然知道孩子是自己的,为什么先前还一味争夺?而现在,有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要了回来?她是想通了?还是有什么目的?

很多简单的事情,当局者因为过分谨慎,把事情往多方面想,这样就把简单的事情边复杂了。

夏细语割舍不下对夏丢丢的情感,追随他到了橙园,在尚宇的眼中,这似乎成了夏细语处心积虑想要进尚家的第一步,他对她产生了防备心理。

还有一点,叶玄皓曾经对他说过,夏细语是他的女友,基于尚叶两家几十年前的恩怨,他更是多了戒心。

“好吧,我就看你到底要玩些什么花样!”尚宇扫了眼空无一人的走廊,咬牙起身,去接夏丢丢了。

下午,夏细语带夏丢丢去找幼稚园,夏丢丢和尚宇道别:“爹地,我和妈咪出发了哦。”

夏细语看了眼立在门口的男人一眼,低下头,用尚宇可以听见的声音柔声说:“尚叔叔喜欢丢丢叫他叔叔,妈咪也认为丢丢叫叔叔比较好听。”

“是吗?”叔叔和爹地的区别,四岁的孩子是不懂的,抬头见尚宇点头,他就意见了:“再见!叔叔。”

“走吧。”走到车门口,夏细语想起上午在天虹商场买的东西还在客厅,打开车门让小家伙进去后,又转身到客厅拿东西。

大包小包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有,经过尚宇身边时,碰了他一下,一个袋子掉了下去,翻在地上,倒出一个黑色文胸。

夏细语蹲下去,捞了好几下都没有捞起来,抬头询问面无表情的男人。

“帮忙捡一下可以不?”

尚宇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客厅里走。

“死鳝鱼!”夏细语气不过,站起来,一脚踢向躺在脚边的文胸,黑色文胸带着女人的恨意,直直的飞向前面才走几步的男人,无巧不巧,正中他屁股。

男人的脸霎时黑了:“夏细语!”

“哼!”夏细语文胸也不要了,昂着头转身。

嗖,黑色文胸来得非常迅捷,在她来不及躲避的时候,已经当头罩下,稳稳当当的挂在她的马尾上,晃悠悠的,像一朵黑色的头花。

“啊!”夏细语双手提满东西,空不下手去取,头摆动了好几下也都甩不下,眼珠子一转,带着头花跑到尚宇面前,堵住他的路,头一伸:“取下!”

尚宇双手插兜,冷冷瞥了眼胸前的黑色脑袋,挤开她往里走。

夏细语不罢休,低着头顶着他的后背:“不然我叫你儿子帮我。”

尚宇皱眉,停下脚步,慢吞吞的伸出大掌,扯下文胸,拍在她胸前。

头皮很痛,胸口也痛,这男人就不会怜香惜玉吗?夏细语无趣地瞪他一眼,双手捧着文胸,边走边嘀咕。

尚宇摸摸屁股,坐下来,摸出手机打电话。

“古树,叶玄皓回国了没?”

“没有。”

黑色文胸?尚宇摸摸鼻子,走到落地窗前,撩起窗帘等着,望着蓝色奥迪开出去后,去车库开出自己的红色跑车。

天空中虽然挂着太阳,可天气还是很冷,下车后,夏细语细心地替夏丢丢戴上风雪帽,尚宇那个大恶人是的话很让人恼火,也提醒了她,小孩子抵御风雨的能力不强,得小心感冒。

“妈咪,你冷不冷?”夏丢丢仰着脖子让夏细语系帽子纽扣,贴心地问。

“妈咪的身体杠杠的,一点都不冷。”夏细语伸手点点小家伙的鼻头,笑着乱吹牛。

“妈咪,昕儿也好想读书哦,”小家伙忽然想起昕儿,巴巴地望着夏细语:“妈咪可以替让她也来幼稚园吗?”

昕儿?美丽纤细的小公主?上午她扑进她怀里的时候,她还有种甜滋滋的感觉,可想到尚宇的一番话,她还能有什么感觉?

和尚琳娜的偶然重逢,他居然说她是有目的性的,如果把昕儿接来和夏丢丢一起读书,恐怕说她处心积虑了!

“昕儿只是来这里做客,很快就要回家的。”她笑得很勉强。

第74章 我来看看黑色文胸是谁的

正文 第74章 我来看看黑色文胸是谁的

蓝姨打开门,看到小姐回来,喜极而泣。

“小姐,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一个人住这里,吃喝都是你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是我不好,我没有及时给你电话,”夏细语拉着蓝姨的手,拍了拍,递过手中的大包小包,套上棉拖鞋,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蓝姨,袋子里都是我替你买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替我买的礼物?”那么多?

“吃的,用的,穿的都有。”夏细语坐在沙发上,满足地伸长腿。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即使是小小的屋子,还是自己的好。

公寓里就俩个女人,蓝姨不避嫌地拿出袋子里的东西,有零食、有补品、有冬天护肤品、两双手套、还有围巾、外套……还有那件黑色的文胸和黑色内裤,摆了满满一地。

尚宇推开门走进来,就看了摆地摊似的物品。

夏细语的一条腿从长几上滑落,另一还搁着,看到门口挺拔的男人,火气直冲脑门:“你不会敲门啊?”

“我有钥匙!”男人晃晃手中的钥匙,“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你跟踪我?”

“没有啊,我今天突然想蓝姨了……”这男人的脸皮真的真的够厚,扯谎都不打草稿的。

“我不在家的时候,怎不见你来看看蓝姨?”夏细语一脸嘲讽,相信他的鬼话的人不叫夏细语!

“好吧,被你戳穿了,我是跟着你过来的……”尚宇在鞋柜里翻了下,眉头皱了下:“我的拖鞋呢?”

“滚……”夏细语怒不可遏,抓起地上的东西扔扔向他,黑黑的,准确无比地罩在尚宇头上。

尚宇伸手抓下,脾气极好,“蓝姨,这文胸是她买给你的?”

蓝姨望着他手中晃动的文胸,红了脸,点点头。

“这就对了,我就说嘛,她哪里能穿下D罩杯的文胸……”

“该死的黄鳝鱼!”夏细语的咆哮声可以震塌二十层楼了,“你到底想要怎样?”

该死的,惹毛她了,扫帚呢?夏细语满屋子找武器。

“我想和你聊聊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谁?头顶快冒烟的夏细语停下单脚跳,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这男人今天说的话都莫名其妙的,是不是该丢进淡水湖去泡泡了?

“你该不是身边有了我,就忘记你的男朋友了吧?”尚宇走过去,轻柔地拉着一脸震惊的小女子,按她在沙发上,替她套上另外一只棉拖,再拉起她,轻车熟路地走向主卧。

“黄鳝鱼,你确定你不怕死?”房间里,夏细语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水果刀,“你如果再敢在人前人后信口雌黄,我就杀了你!”

她在磨牙。

“什么信口雌黄?我没有乱说啊,”尚宇无辜地摊双手,俊美的脸上一片清冷,“我说的句句属实。”

跟踪她,他承认了,她买的文胸是给蓝姨的,他也猜中了,说要和她聊聊她男朋友的事情,也将要进行中,这一切都是实说实干的,她气成这样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的胸不够穿D罩杯?

“你看什么看?”夏细语顺着他的目光看下,来到自己的胸脯,脱了外套,还穿着毛衣呢,脱了毛衣,也还有里衣……有什么好看?反正不是D罩杯!

她把眼睛转上,狠狠地盯着他,“黄鳝鱼,你很贱是不是?一天不挨骂就浑身不舒服……”

“叶玄皓呢?”尚宇推开在胸前晃来晃去的水果刀,越过去坐在床上,想了想,踢下窄小的女人拖,整整身后的枕头,垫在背上,长腿搁上床。

“你问他干什么?”愤怒的声音消失在他悠然自得的神情下,夏细语张着嘴巴合不拢。

这是他的家?他才是主人?

“他的事情处理得顺利吗?什么时候回来?”尚宇望着双脚脚尖,穿着袜子的脚应该穿多少好的棉拖呢?大号还是特大号?

叶玄皓?夏细语想着那个几乎从记忆中消失的男人,好像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他了,上次给他短信也没有回……手机的mIs卡也没有去补……

她搔搔头,有点失神。

“是不是事情不顺利啊?”尚宇在滔滔不绝地说:“那事情也是,挺棘手的,任何人碰上这种事,也不见得能摆平,毕竟是在国外,鞭长莫及啊,对吧?”

他忽地打住,发现小女人在自我放空的状态下,极有可能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耳边的聒噪突然停了,她猛然回神。

“我相信他有那个能力,能把事情处理好。”

“你那么相信他?”尚宇眼眸一闪,有些不是滋味,在她心目中,叶玄皓的能力那么强?

“是呀,我不信我男朋友的能力,难道要信你?”夏细语对他报以娇憨一笑,把手中的水果刀往床头柜上一扔,“失陪了,尚大少,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一步了,拜拜!”

她忘了要去移动营业厅补办手机卡。

办完手机卡,把mIs卡插入手机开机,立即有好多未接电话和短信跳了出来,她点开短信,查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叶玄皓的回复。

他在干什么呢?她想,或许他没有真的把她当成女朋友,可作为朋友,她也应该关心他一下——因为她利用过他,所以对他产生了内疚之情。

“真的没有回复?”夏细语反复查找,都没有叶玄皓的只字片语。“他出国了?”

远处红色的跑车里,尚宇望着百思不得其解的夏细语,她歪头喃喃的模样在他眼中就是对叶玄皓无限的思念。

她是为了他才跟着夏丢丢到橙园的吗?他这个想法再次跳出,心里的愤懑更深。

夏细语回到办公室,就受到同事们的热烈欢迎,特别是童笑笑,好友回来,她的腰粗了,胆气儿也大了,进进出出都咧嘴笑着,唐炫耀说她笑得没心没肺的,跟傻瓜没有两样。

“炫耀,细语消失那么多天回来,你难道觉得开心吗?有了她,我们这些人有了好多福利……当然,我说的是工作有成绩的话,她就会奖赏我们,有空还掏腰包请我们。”童笑笑掩住嘴巴,低声说:“你知道她叫我订的餐厅是哪里吗?”

唐炫耀在设计图上抬起眼睛,问:“哪里?”

“是御龙大酒店!”

“啊?”

御龙大酒店,在a市排名第二,有人私底下说这大酒店各方面都不输给大富豪酒店,大富豪酒店排第一,只不过是因为招牌是尚氏……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到这里的。”童笑笑耸耸肩,夏细语平常是非常节约的,那么大手笔请大家去御龙大酒店聚餐,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喂,笑笑,你说细语是在和尚大总裁好呢,还是叶玄皓?”说起来虽然有点心痛,可在这里俩位拔尖的优秀人物面前,不低头都不行啊。

“你也在想这个问题?”童笑笑四下看了下,见没有别人,才走到唐炫耀身边,神秘地说:“我想应该是叶玄皓才对,你想啊,要是和尚大总裁好,她肯定得订大富豪的位了,是不是?”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唐炫耀恍然大悟的点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反正细语好,我们就好,这是摆着的事儿。”童笑笑拿起唐炫耀递过来的设计图,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炫耀,你要回老家过年吗?”

隔两天就腊月了,初八吃了腊八粥就算是过年了,童笑笑那年迈的奶奶,老早就念叨着看孙女婿。

“肯定要回家过年啊,怎么?”中国人谁不盼着春节回家团聚啊?家有男儿的乡下家庭更是看重这点。

“你陪我先回我家,再回你家好不好?”童笑笑对唐炫耀早已芳心暗许,在她看来,帮了唐炫耀那么多,接受她这个女朋友是顺理成章的。

唐炫耀可没有这门心思,夏细语这里没戏,他也没有想过要和童笑笑好,好不容易遇到伯乐,他想要认真地干点成绩出来再说感情的事儿。

“我就三天假,”唐炫耀摇头,指指桌子上的图纸,认真地说:“公司的生意越来越好,我也要乘此机会设计出新颖的广告图案,这样才不愧对细语的重用。”

“我们才三天假?”不会吧,国家规定有七日的,食品公司在春节之后,生意应该清淡一些。

“是我自己要求的。”

前些天,杨总就叫杨梅子来问过他,公司里老员工没有多少,新员工经验不足,夏细语不在的时候,杨总担心公司有的员工人心不稳,就以安排春节值班人员为由,来试探男员工的去留,结果大家都肯留下来当值。

“你都没有和我商量一下!”童笑笑生气了,唐炫耀这样做是没有把她放进眼里不是吗?

唐炫耀看到童笑笑眼中的泪花,才明白自己惹她生气了,他憨憨地一笑:“笑笑,其实张飞他有空……”

“不要提张飞!我喜欢的是你!”童笑笑跺脚,原来他还一直把她和张飞配对啊?那以前的同事,他不提她都忘记了。

“你喜欢我?”他们不是好朋友吗?唐炫耀纳闷了,她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没有听她说过啊……

这人,傻不?

第75章 你吃醋了吗

正文 第75章 你吃醋了吗

夏细语在开车去接夏丢丢的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一辆墨绿色跑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温雅莉?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声不响跟在后面,又想干什么?儿子上次被她带走的事,还没有和她算账呢!

靠着路边停下车,夏细语率先下车,站在马路中央。

温雅莉的车也缓缓停了下来,打开车门出来的不只她,还有一个男人。

叶玄皓?他们怎么在一起的?夏细语的讶异快速出现了两秒,随即回过神来。人家都是富豪家族,上流社会不是隔三差五的办聚会吗?a市的有钱人家子女全部认识都不足为奇的。

“亲爱的……”叶玄皓张嘴叫道,作势扑过来。

夏细语不动声色地斜走一步,礼貌地点头:“回来了?”

电话没有,信息也不回,她不会傻得把自己当成那么一回事。

“中午回来的。”叶玄皓急着要不身边的美女介绍给夏细语,“她是a市的温家大小姐,出国多年……”

“你好,雅莉小姐。”夏细语点点头,淡然地望了一脸笑容的温雅莉,不愧是模特儿,衣着打扮永远那么时尚,站在尚宇和叶玄皓身边都那么般配。

“又见面了。”

温雅莉靠在车旁,习惯性地摆起车模姿势,火红的中长大衣,没有纽扣子,腰间只用同色的布料做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上,里面的黑色内衣和黑色丝袜一扫光。

“你们认识?”

“温小姐前一次回来,我们见过几次面。”如果有人知道其貌不扬的她是面前这个国际名模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会不会恨不得把眼睛挖掉?

“哦,那一起去吃晚饭?”

夏细语摇头,保持脸上笑容不变:“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儿。”

温雅莉回来没有去见尚宇?她不是非他不嫁吗?怎么又与这个男人在一起?上层社会人的想法,她永远猜不透。

“亲爱的,你在吃醋吗?”叶玄皓漂亮的眸子盯着走到车门前的夏细语,心里很开心,她这种淡然,是不是在强制控制醋意呢?

出国那么久,他故意没有给她电话也没有信息,今天特意叫上温雅莉,为的就是想看到她生气跳脚的娇俏小模样!

可她没有!

“玄皓,我真的有事儿,你快去陪温小姐吧,不要冷落她。”她已打开车门。

“我要陪的是你,那么多天没有见面,你没有想我吗?”

他喜欢她,在他眼中,她是他头顶上的小太阳,照亮他的一切,她有超人的冷静,果敢的处事风格,还有超人的能力,他护着她,尊重她,舍不得碰她,他害怕不小心的触碰会打碎她。

可是,他是男人,是个经常出入女人堆的男人,他有绝世无双的美貌,也有强健的体魄,见过他的女人没有不被他俘虏的,唯一这个女子,他宣布她是他的女友了,还对他陌生得像路人甲!

“玄皓,我后天晚上请公司的同事在御龙大酒店聚餐……呃……”

叶玄皓用强了!他狠狠地吻住她,带着愤怒和不满,也带着受损的男人自尊,没有半点情动地吻她!

痛!夏细语痛得死命挣扎,眼角余光扫到温雅莉迅速沉下的脸,知道自己又有麻烦上身了。

“玄……皓……”她趁着叶玄皓换气的时候,张嘴叫他,可得到的是他更加深入的侵略。

尚宇的手机叮的一声,有信息进来,点开来,是一张叶玄皓和女人亲吻的照片,那女人被他压在车上,看不到样子,可那车子,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蓝色奥迪!骨骼分明的大手差点把手机捏碎!

叮,又一条彩信进来,照片上斜靠在墨绿色跑车上的温雅莉,看着不远处,紧抿红唇,一脸不高兴。

“他们在哪里?”

“江阳大道,夏小姐好像是要去接小少爷。”

“好,密切跟着她,对了,要提防那个男人,他是叶大少。”

“是。”做密探那么多年,他哪里不知道这个狠角色?不过,那个小女人非常不简单,a市两大名少都围在她身边打转儿。

夏细语好不容易才被放开,还没有开口质问人,叶玄皓就皱起眉头,“你好矮,我的脖子好酸。”

夏细语嘴巴红肿,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叶玄皓伸出手指,捏住她的下颌,手指拂过她的唇边,温柔地说:“对不起,弄痛你了。”

夏细语倏然落泪!

她矮,她不漂亮,她冷酷,她无情,她什么优点都没有,她是他和尚宇这两个二世主欺负的对象!那些有后台的女人他们惹了怕麻烦,她这个和孤儿没有什么两样的私生女惹了可以像蚂蚁一样踩死!

心隐隐痛着,她却不允许在自己再哭,小脸上的大眼睛使劲眨掉眼泪,挤出笑脸,对着面前那双温情脉脉的眸子,他的瞳子和尚宇不一样,琥珀色的,清楚地映出她的通红的脸蛋:“以后不要这样了!”

小巧的头颅被他按在怀里,叶玄皓发誓:“好,我不会这样了!”

她的眼泪,让他心痛。

“嗯。”夏细语轻轻推开他,轻轻地说:“我要去接丢丢,要不然他会哭。”

“我也去。”

“你陪温小姐吧,她才回国,是客人,你要尽地主之谊。”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夏丢丢住进橙园。

“她回来是为了尚大少,说这次回来不出国了,”叶玄皓替她打开车门,捏捏她的脸蛋:“不过,我说了今天晚上请她吃饭,你接了丢丢就过来吧。”

“我不想带丢丢去那种场合。”夏细语婉转拒绝,嘴唇肿肿的,稍微低头,她自己也可以看到。“还有我的嘴巴这个样子……”

扑哧,叶玄皓笑了,点点她娇俏的小鼻子,宠溺地说:“你呀,借口最多,你不想和我去见那些朋友就直说吧,我不会勉强的。”

夏细语也笑了,为他的通情达理:“嗯,还有萧映雪,张蜜儿,她们太漂亮了,站在她们面前,我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

“你不要这么自卑,她们是满园竞相怒放的牡丹,你是清雅纯洁的百合,而我,唯独喜欢清清纯纯的你。”

“你是诗人?”夏细语真心笑了,瞪他一眼,“快去吧,叶大诗人,人家温小姐穿得少,在等你温暖的怀抱。”

叶玄皓不同意清冷的尚宇,他不会不近人情,也没有冷漠和倨傲,和他相处,能放松自己的心情。

前提是,她是在没有做他女朋友的压力下才会有这种轻松的感觉。

“那电话联系,明天见。”叶玄皓提了提黑色皮夹克的对襟,弯腰对夏细语灿烂地笑着:“不要吃醋哦,我的怀抱从此后只属于你一个人。”

“打你!”夏细语不可置否,娇嗔着发动车子,左手五指挥挥,“玩得开心点啊!”

目送蓝色奥迪开出视线,叶玄皓才回头走向温雅莉,可怜的温大小姐冻得脸色乌青,脸上还是笑颜如花。

“走了?”

“她的小嘴好软。”叶玄皓大胆地瞪着眼前的红唇,暴露地问:“你的不知道怎样?”

“你可不要亲上来,我是要留给我尚宇哥的!”

“哈哈,你是说你只属于尚宇一个人的?”

“当然!”这是她多年来的梦想。

“可是,尚宇在想我的女人。”他忘不了尚宇看夏细语的眼神,霸道,强势,很强的占有欲。

“他是因为她的养子,听说那小屁孩是尚家的孩子。”

“是吗?”但愿如此吧。

夏细语和夏丢丢回到橙园,在大厅里被尚宇叫住。

“夏细语,你来书房!”

“妈咪嘴巴痛,我要替她抹药!”妈咪说上火了,很痛,小家伙心疼妈咪,在路上买了清凉药回来。

“丢丢先去玩,妈咪等下找你。”夏细语也有话要对尚宇说,打发夏丢丢之后,跟在他后面,来到书房。

“夏细语,你是丢丢你妈妈,现在住在橙园,我希望你在外面的一举一动要注意影响,我不想让人议论我孩子的养母是个道德有问题的人。”

“你又在说什么?”夏细语蹙眉,她的道德有问题?

“你的嘴唇是给人咬的吧?”尚宇眼里闪过阴狠,她也让他咬过,她有被虐症吗?任何男人都可以咬?

……

“我带着孩子在你家进出,总有一天人家会说我道德有问题的,”夏细语深吸一口气,极力维持着冷静,“尚大少,我今天看到温雅莉了,她回来是为了你,所以我住在你这里很不方便。”

下午,她带着丢丢出门后,他就接到温雅莉的电话,告诉她到达了国际机场,要他去接机,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

“你怎么知道她回来是为了我?”他死死盯着她还红肿的嘴唇,心里的不悦在慢慢扩大。

夏细语被他盯得不自在,微微转头,撇开他的视线:“不管她是不是为了你,她都是橙园的常客,如果她看到我住在这里……”

“好了,不要转弯抹角的了,你想搬回公寓是不是?”叶玄皓回来了,她就要另立门户,好和他约会!

“是的。”她老实回答。

第76章 又不是没咬过

“不行!”尚宇严词拒绝,“你走了丢丢怎么办?”

“他和我一起住,有空的时候,你可以去看他。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

“想得真美,”尚宇冷笑:“你是因为叶玄皓回国了,想带着我的儿子去投奔他吧……”明知道孩子是他的,还撒谎说是叶玄皓的,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和叶玄皓之间,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和他之间很干净。”当初为了摆脱他才想利用她,现在他知道了一切,她也没有必要再骗下去了。

“哦?那是那样?”尚宇想得更加荒谬:“难道你对叶玄皓说孩子是我的,然后带着我的骨‘肉’嫁到他家,等孩子大了回尚家继承我的事业?”

你见过想法这么龌龊的男人吗?夏细语有见过,尚宇这个披着冰冷傲气人皮的畜生,思想就是这样的肮脏!面对这样的男人,你会恶心得想吐!

“尚大少,你有病!”她不与病人计较!

“不要在我面前装纯!夏细语,你会后悔和叶玄皓在一起!”尚宇望着转身出去的娇小身影,想到手机里那张亲‘吻’的照片,一脚踢在书桌上,桌子上的书籍掉了一地。

“神经病!”刚刚走出书房‘门’的夏细语听到哗啦啦的声响,想到方灵灵,愤愤地骂道:“一家子的神经病!”

“你骂谁?”

夏细语没想到他突然追了出来,吓得一抖,拉着外套拉链的手急忙把拉链往上拉。

“我骂神经病!”她躲开他‘阴’沉的脸,嘴上不饶人地说,埋头想上楼。

“你果然在装纯!”毫无预警的,她被拉入他的怀里,僵硬强悍的胳膊如铁钳锁住她。“我忘记了你喜欢被人咬。”

夏细语没想到他会胡来,眼前闪过叶玄皓的强悍,嘴‘唇’更加痛起来,“不要!”

“又不是没咬过!”他执意要咬,她转辗着头,大力挣扎。

“丢丢!”她忽然大叫。

他住了手,看到她的泪。

“滚!”他本就是个凉薄的人,看到她的泪,心里更冷。

装什么装?不是来者不拒么?想到自己亲‘吻’过的‘唇’给人亲得又红又肿,尚宇心头莫名烦躁。

“你真的让我滚?”含着泪水的眸子充满希冀,格外动人。

尚宇看得又是一阵火起——瞧她那小模样,巴不得他点头吧?

“丢丢留下,你滚!”

“我要和丢丢一起走!”她在他眼中永远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要么你走,要么一起留下,随便选择!”

夏丢丢一蹦一跳地从楼上跑下来,右手手里拿着一张贴纸,下巴夹着左手衣袖,小手臂‘露’出一小截,从她身边一溜烟跑过。“叔叔,帮我贴纸!”

才一会儿,小家伙就忘记要替她搽‘药’的事儿了,夏细语垂下脑袋,慢吞吞的地爬上楼梯。

夏细语回到公寓的时候,时间不过六点,蓝姨还在炒菜,看到小姐开‘门’,探头一看:“少爷呢?”

“蓝姨,我饿了。”她浑身疲累,丢下两个大型塑料,光着脚走到沙发边,倒在沙发上,闭眼眼睛。

她对夏丢丢说她要出差,要过一段时间才回去,要他好好听尚叔叔的话,小家伙不疑有他,乖乖点头,拿着小手机,乖巧地说:“妈咪,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也可以,我叫叔叔念给我听。”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和夏丢丢的缘分可能就这样没有了,如果他的妈妈不要他,温雅莉或许就是他的新妈妈了,小孩子记‘性’不好,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她了。

还有自己,也要寻找新的生活了,叶玄皓不是她能高攀的,她也只有尽快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才是对的,也或许,她会生个孩子……

夏细语凌‘乱’地想着,眼泪顺着眼角望下掉,蓝姨是过来人,没有多问,抱了‘床’被子出来,温柔地盖在她的身上,拍拍她,转身进了厨房,她能做的,就是替她做碗热气腾腾的爱心汤。

喝了热汤,洗了澡,夏细语早早上了‘床’,临睡前,给夏丢丢打了个电话。

“妈咪,不要想我,我和尚叔叔睡,不会踢掉被子的。”小家伙天真无邪,稚嫩的嗓音很好听,“妈咪也要盖好被子哦,不要感冒了。”

“嗯。”夏细语轻轻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她真的快失去这个儿子了……

第二天,她依旧如故上班下班,不过,没了笑容,也没有话语,到了办公室,就埋头处理事情,下午临下班的时候,‘交’代了明天聚会的时间地点。

江阳大道离夏丢丢新进的幼稚园还有两百米距离,夏细语把车停在路边,紧张地望着路上过往的车。

一辆黑‘色’兰博基尼平稳驶过,车窗紧闭着,她没有看到里面的人,可她知道这是接夏丢丢的车。

“宇……”古树看到了路边站立着的小‘女’人,想要告诉尚宇。

“嘘!”尚宇嘘了一声,看了看身边叽叽咕咕说话的小家伙,不许古树说话。

就这样吧,他心中对夏细语是有愧的,可她只是孩子的养母,以她的个‘性’,给她支票她会撕掉,还不如暗中帮助她的公司,这样也算给良心做个安慰。

目送兰博基尼在眼中消失,夏细语开着车转头,迎来了叶玄皓。

“嗨!亲爱的。”

“你怎么有空?”

“我很忙,但是我知道你这个时间会来接丢丢下课,所以控制不住思念之情,就赶过来……”

叶玄皓爱笑,虽然老是嬉皮笑脸的,可比起尚宇来,他可爱多了。

“夏丢丢是尚……尚氏的孩子,我把他还给人家了。”一个“还”字还是触痛了她,她鼻头酸酸的,仰起小脸看叶玄皓:“你看我好傻是不是?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人家要就给了……”

叶玄皓搂着她,抹去她眼角边的泪水:“我觉得你这样做才是对的。”

等你养到二十岁,人家认祖归宗你才亏大呢,叶玄皓想这样说,怕伤了她,话到嘴边又咽下。“你放开小家伙了,才有‘精’力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一个年轻的未婚‘女’人身边跟着个几岁大小家伙,路过的人都会多看两眼的!

“玄皓,我们分手吧。”夏细语认真地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瞳,认真地说。

在她这里还没有开始,她就急着喊结束了,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强‘吻’了她?

“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你们是有钱人,我高攀不起。”夏细语高傲地仰着头,说着低贱的话。“我要找个平淡的人,过平淡的一生。”

或许过了年,就去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没了孩子的生活,没了这些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那么她的生活就应该是另一番天地,她昨夜做梦都这样做了。

“我喜欢你,是真心的喜欢,我不能说我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可我本身不是有钱人,如果你愿意过清贫的日子,我也和你过。”

叶家的事业是父亲和姐姐打拼下来,叶玄皓接手之后,只有赔没有赚,他也‘弄’得焦头烂额的,巴不得从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中解脱出来,如果夏细语点头,他真的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她‘浪’迹天涯。

“玄皓,我没有想过要嫁人豪‘门’……虽然我以前很爱钱,可是,当我懂得什么叫‘门’当户对这个词的时候,我就下决心不去惹任何有钱人。”她嘴角微微翘起,带歉意望着他:“我当初利用你,是不想把夏丢丢给尚宇,现在孩子已经回去了,我就没有再利用你的理由。”

她怯怯地伸出手触碰他的大手,“对不起,玄皓,真的对不起。”

她忽然退后,冲他深深一鞠躬,然后跑向自己的车,开车走了。

叶玄皓没有追她,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天晚上,橙园里有不速之客登‘门’。

“叶大少,欢迎!”尚宇看了看客厅里的温雅莉,“你是来看雅莉的?”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哦?叶大少夜晚来访,有什么重大的事儿呢?”

“小家伙呢?我要带他回去!”叶玄皓是来打抱不平来的,只为夏细语一脸的落寞,他心痛。

“孩子是我尚……家的,凭什么要给你带回去?”这是夏细语唯一的要求,不让大家知道夏丢丢是他的骨‘肉’,这样对大家都好,他沉默了半晌之后,答应了。

“孩子是你们尚家骨‘肉’没错,可是,你们当初为什么不要他?你们抛弃他之后,养他的是夏细语,俗语说‘生母不如养母大’,她辛辛苦苦把孩子养那么大,你们尚家想要了,就去抢回来,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你们的所作所为传出去,不怕人耻笑吗?”

“叶玄皓,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上次唆使人袭击我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今天又要为一个小‘女’人来橙园闹事吗?”

还带了几个彪形大汉围在别墅四周,以为‘混’黑道的了不起啊?

“尚宇,我说过,夏细语是我的‘女’人,你对她不敬,就是和我作对,今晚你要是不让我把夏丢丢带走,我就会对你不客气!”

叶玄皓和他老子一样,碰上自己心仪的‘女’孩子就变成了“妻奴”,看不得她皱眉、看不到她苦恼、更看不得她掉眼泪,下午短短的几分钟,夏细语那皱眉、苦恼、眼泪汪汪的小模样差点把他的世界给毁了!

“叶玄皓,你太过分了!”尚宇隐忍叶玄皓也很久了,哪里容得他欺负到头上来,拳头一握,就要冲上去,温雅莉急忙拦腰抱住。

千钧一发之际,童音响起:“吸血鬼,妈咪叫你听电话!”

小家伙看到叶玄皓,偷偷打电话告诉“出差”的妈咪:“吸血鬼来橙园了,和尚叔叔吵架呢。”

“玄皓,你这样胡闹,叫我以后怎么做人?”电话里,她幽幽地说。.小.说.网

第77章 霓裳舞曲

十二月初一是尚宇二十九岁生日,这天正好是周末,也是夏细语请同事聚餐的日子。

御龙酒店真的一点都不比大富豪差,杨梅子去过大富豪酒店,今晚来到在a市排名第二的御龙大酒店,一看这里的什么都堪称一流,酒店的装潢和服务态度,都是五星级的水准。

而童笑笑和其他同事走进皇宫般的酒店,简直好像在做梦。

“细语,你为什么带我们来这个地方啊?我想在做梦一样呢!”童笑笑包不住话,看着前面领路的侍应生的后脑勺,小声问。

“我也没有料到御龙酒店的排场一点都不大富豪差。”夏细语微笑着,她本来是单纯想带着姐妹们来见见世面,没想到这里富丽堂皇得不可思议,她也有些吃惊,听说御龙酒店的主人神秘得很,鲜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夏细语相信,这人的管理能力丝毫不下尚氏家族。

“梅子,你知道御龙酒店的主人叫什么吗?”好奇心回害死猫,夏细语早就不赞同大家众口一词地说尚氏是a市的领军人物,以她的猜测,这家酒店的主人才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杨梅子摇头,她和夏细语差不多,对豪门世家没有兴趣,豪门世家多的是丑闻,有时候看到三姑六婆在津津有味的议论,都觉得有污视听。

夏细语和杨梅子心照不宣地一笑。

御龙酒店的楼顶和大富豪的楼顶是迥然不同的,大富豪的楼顶是咖啡室,是个适合谈事情又适合休息的场所,而御龙酒店的楼顶是古色古香的,饭厅很有古代气息,质朴而清雅,饭厅外面是小桥流水,有高雅之人还可以点琴师弹琴。

一间不大的包厢内,幽幽的清光下,夏细语一行十个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前,边吃边聊,男士有风度,女子有雅度,大家没有高声喧哗,气氛非常和乐。

“这里美得好像世外桃源啊!”童笑笑的话多,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的感叹油然而生。“我童笑笑要不是交了细语这个好朋友,怎么知道a市有这样一个优美的地方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这里这么漂亮呢,”夏细语轻言细语,生怕破坏了周边淡雅的气氛:“误打误撞罢了。”

“大家快看!”杨梅子忽然指着外面,惊讶地喊。

外面的草地上有个穿着古装的女子,背对着这边,随着琴声翩翩起舞。

“天哪!”最为痴迷的是韩彩儿,网上有传闻说御龙酒店颇为仿古味道,一路打量来,也只不过是看了头顶的修葺而已,这种建筑建在现代化的楼顶上,是有些奇怪,可她还不至于和没有见识的童笑笑一样大惊小怪,直到外面出现这一幕为止。

“霓裳舞曲!”

“霓裳舞曲?”大家听得一头雾水。

韩彩儿无暇理会大家的疑问,犹自陷入外面的音乐和舞蹈之中不能自禁。

“是她?!”看了一会儿,跳舞的女子下腰的时候,一个同事看到了她的脸,立即失声大叫。

“谁?”其他围在桌子前人纷纷跑到落地窗这边,巴着玻璃,恨不得穿出去问个清楚明白。

“温夏小姐啊。”温夏小姐?夏细语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温雅莉的温,夏细语的夏吗?她的心头有不详的预感。

“是的,是温夏小姐,她是温氏家族的女儿,长得非常美丽,也极具演戏天赋,十岁的时候就开始演电视剧了。温夏小姐演了几部电视后,爱上了古装剧,在一次古装剧拍摄中,扮演一个公主,为远道而来的别国王子跳了一曲《霓裳舞》,她的这支舞不但在戏中得到演员们的称赞,还被中央戏曲团团长看中,团长亲自到摄制组找温夏小姐,说要培养她成为一个专业舞者,可是遭到了拒绝,”韩彩儿滔滔不绝地叙述了半天,喝下童笑笑递过来的一大杯水,脖子伸了几下,扫了一眼聚精会神等待下文的伙伴们才接着说:“不久,温夏小姐就出国了,后来退出了影坛,不知所踪。”

“没想到她还在跳舞,看那炉火纯青的舞技,她这些年来大概没少练习……”

“她多少岁了?”童笑笑替夏细语问出了心中疑问,她以为夏暖只生了温雅莉——她不算是她的女儿。

“二十岁不到吧。”韩彩儿屈指算了算,给了个大概年龄。

小她四五岁!夏细语双拳握紧,她偷生下她之后,又和那个男人生了孩子,那么,她究竟爱不爱她那素未谋面的父亲?或者,她的存在就是一个意外?

“咳咳,笑笑,梅子,听说吃完饭后,可以听琴师抚琴,时间还早,你们还玩一会儿,我要回去看丢丢。”

“那么早就要走啊?我不是叫你带他出来吗?”童笑笑意犹未尽,眼睛看着窗外,嘴里对好友埋怨着。

“她穿那么少,会不会冷啊?”有个好心男同事非常关心跳舞的温夏小姐的冷暖问题。

“路上小心!”杨梅子拍拍夏细语的手背,关切地说。

“嗯。”夏细语把银行卡交给杨梅子,“尽管玩,开心就好!”

一一和同事们打好招呼,她一个先走了。

时间真的还早,不过八点多,大概天气冷了,街道上的人并不多。

夏细语开着车,不知道要往何处,回公寓吧,还早,习惯了夏丢丢的陪伴,回家后没有他的吵闹好冷清,想去看他吧,又害怕尚宇的冷嘲热讽。

开车兜了个圈子,夏细语把车靠在路边,头埋在臂弯里,不知道何去何从。

寒冷的夜里闪烁着街灯,星星点点,清亮孤寂,心无所依靠的人跟是倍感凄凉。

孤女!这个名词诠释了夏细语此刻心中的绝望,她是孤单的一个女孩子,什么都没有,父母,家庭,朋友,钱与权,什么都没有,说她觉得自己是具尸体,在行尸走肉。

晦暗的心,凌乱的想法,令她看不到一丝光亮,越想越觉得悲观失望。

“笃笃笃……”有人在敲车窗,车窗上寒气朦胧,看不清楚人,她却直觉到车窗外的人带着恶意,那人好像在咧嘴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还有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

“笃笃笃……”车窗门继续被敲打着,声音越加大了些。

这是个坏蛋!夏细语的心吊到嗓子眼,全身颤抖,头皮发麻。

她偷偷抬起头,努力聚焦在前面的一盏灯上,然后一鼓作气坐直,发动车子,箭一般飞了出去。

欧冶天没想到夏细语会突然开车,扒在车上的身子被甩下,跌倒在马路上,好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好彪悍的妞!”他新结识的朋友谢亮望着绝尘而去的奥迪啧啧称奇。

“拉我一把!”欧冶天没好气地剜了一眼谢亮,可惜他背对着灯光,根本没有看到!“喂,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在地上!”

“走了啦,等下夜宵都卖完了!”谢亮才不搭理自讨苦吃的人呢,谁叫他不听老人言呢?黑灯瞎火的地段去敲人家的车窗,没吓死人已经是大幸了。

夏细语被鬼追似的疯狂飚着车,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车轮划出一道道火花,发出刺耳的凄鸣。

前方的车辆越来越少,路况也越来也不妙,夏细语却豁出去了,速度丝毫不减,直往前冲去。

穿过一段林荫道,前方出现了一抹光亮,夏细语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惊惧不已的眼神隐退下去,换上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惊讶。

橙园?她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把车开到了橙园门口?

橙园里静悄悄的,都睡了吗?

小孩子早睡,尚宇有头痛病,也早睡,有了小家伙,他肯定是抱着他如了温柔梦乡吧?

夏细语好后悔自己的突然决定,为什么在不知不觉中就没了争取孩子的勇气呢?她之前一心一意要守候孩子的决心哪里去了?被尚宇吓到了?还是害怕丑事败露?

“夏细语,你这个孬种!”她皱起眉头,要着嘴唇,不让自己骂出声来。

凝视橙园里的灯光半晌,她缓缓地打转车头,想要离开,而这时后面开来一辆车,速度不慢,直直地撞了上来!

两辆车撞在一起!夏细语吓得浑身血液凝固,木鸡一般呆住!

尚宇踩下刹车,动了动发麻的手指,打开车门跳了出去,沉着脸来到夏细语的车前。

“夏细语,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嘛?”

夏细语还不知是谁,眼神没有聚焦,嘴里喃喃地念着:“撞车了!撞车了!撞车了!”

“夏细语!给我出来!”尚宇站在灯光下,张开双臂,比划着,要她开车门。

“你是谁?不要来吓我……”夏细语望眼前长手长脚的男人,有片刻失神,看来今晚运气差,坏蛋和鬼一起撞上了……

“我今晚喝酒了吗?”她摸摸额头,没有发烫,视线也没有重叠,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个鬼很像尚宇,但他绝对不是尚宇,因为橙园里和夏丢丢睡觉呢。

“夏细语!”尚宇看不到夏细语奇异的表情,以为她是故意让他在寒风中冻着,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

第78章 他叫的女人名字叫yoyo

正文 第78章 他叫的女人名字叫yoyo

尚宇咆哮了,猛力踢着夏细语的车。

这个女人在装疯卖傻是不是?深更半夜的在橙园外扮可怜?

尚宇掏出手机,拨通她的电话,手机的蜂鸣振动惊动了自己吓自己的夏细语,从牛仔裤兜里摸出手机,按在耳边。

“夏细语,你给我把车门打开!”尚宇咬牙切齿地说,咬牙猛踢着车门。

“哦。”夏细语愣愣点头,顺从地打开了车门。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尚宇一把揪下女人,双手叉腰,居高临下望着她:“你发什么疯?”

“没有!”夏细语摇头,喃喃地说:“我遇到了坏人,然后撞了车,还看到了长得和鳝鱼一模一样的鬼,嘿嘿!”

她抬起头仰望着他,小脸在他车大灯的照耀下,惨白渗人,黑黝黝的大眼睛清幽幽的,无神空洞。

“好冷哦!嘿嘿,”她摸摸双臂,笑了。“我要走了,拜拜!嘿嘿!”

娇小的个子穿着牛仔套装,穿着平跟球鞋,她的背影看上去像那个路灯下迷路小姑娘,步子蹒跚,在寒风中显得孤独而脆弱。

是因为他抢了她的孩子的原因吗?是他令她变得如此憔悴无助吗?还有那个孩子,睡梦中还在喊着妈咪的孩子,他也那么可怜无助……尚宇的心骤缩,不知哪里痛了一下。

“夏细语,”他挡在她面前,声音沙哑:“你要去哪里?”

“回家呀,”夏细语笑着看他,指指自己的车:“我的车坏了。”

“你要从橙园走回到公寓?”不算远,开车几十分钟就到。

“我可以跑步,当锻炼身体。”夏细语没心没肺地笑着:“你长得好想鳝鱼哦,嘿嘿,不过,我知道他抱着他儿子睡觉呢……嘿嘿……”

夏细语说着,忽然伸手在他脸上一摸,呵呵,热乎乎的,不是鬼!“原来你不是鬼啊……啊!”

不是鬼就是人咯!

“确实是我,如假包换的鳝鱼!”尚宇粗鲁地抓住她,摇晃着,想要摇脱她的灵魂一样,摇得人头昏脑涨。

“够了!”夏细语头晕脑胀的,不知哪里有一阵酒味袭来,她恶心想吐了。

尚宇停住。

“你干嘛吓我啊?我已经把孩子还给你了啊!”她好委屈,不过是一个人想要兜兜风而已,就被他扮鬼吓,难道养了他的孩子那么多年还罪不可赦了?

“你很冷?”他忽然看到她在发抖。

“不啊,”夏细语牙齿打颤,硬着头皮说:“是给你吓到了。”

尚宇摸摸脸,把脸对着车灯光,问:“很丑?”

强烈的车大灯下,和电视剧里的鬼没有区别,不丑,就是会吓死人而已,夏细语直接想踢他个狗吃屎。

“鳝鱼,你喝酒了?”他的身上从来都只有独特的男人味,今晚发出的是酒味!夏细语突然很生气,生气自己生了这样一个人的孩子!“你还会什么?”

她斜睇着好像在笑的男人,隐忍着怒气:“赌博会不会?”

“会!”在学校的时候,他什么都学,而且一学就会。

“你很得意?”

“当然,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并不多!”他的酒味越来越浓,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头已经到达她的面前。“酒气香不?”

“你不适合做孩子的爸爸,我要带走丢丢!”她不能让孩子跟着这样的男人,那么聪明可爱的孩子,不可以毁在他的手里!

“今天晚上,温雅莉、萧映雪、张蜜儿、于曼娜、小咪……呃……还有很多人,一个人敬了一杯,我全干了……”

温雅莉……温夏小姐……夏细语心里狠狠地痛了起来,那么漂亮美丽的女孩子,那么优良的家庭教育,多么令人羡慕啊,她的心里浮上一层悲哀。

“你喝醉了。”夏细语用力推开能听到呼吸声的高大身子,转身往橙园走:“我今天把丢丢带走,你酒醒了之后,我们再商榷。”

孩子留在橙园,说不定会遭这个有病男人的毒打吧?她实在是无法放下孩子,即使他睡着了,她也要抱他走!

“我没醉,怎么会醉呢?呃……”尚宇打了个酒嗝,浓浓的酒精味刺激着夏细语不稳定的情绪。

她笔直站在橙园门口,以为尚宇会跟过来,可是,好一会儿,身后都没有动静,她回头时,才发现了危险!

身后的尚宇张开双手,正朝她扑来!“不要!”

她转身就跑,可还没有来得及跑几步,娇小的身子就被人从背后抱住。

“呵呵,你还想跑到哪儿去?”沙哑的男人声音带着浓浓的危险气息,“你跑啊,从我身边跑啊……丢下孩子……你就跑了,马上找别的男人去了……”

夏细语被他的话吓到,身子一僵,他在说谁?夏丢丢的亲生母亲?

“yoyo,孩子是你的是不是?你为什么自杀?”

丢丢的母亲叫yoyo?自杀了?她没想到自己会在无意中听到这个秘密!

身子被勒得很紧,而心,也几乎要跳出胸腔。

“我不是你的yoyo……尚大少,你快要勒死我了!”男人天上力气比女人大,喝酒之后,力气更是大得惊人,尚宇的手臂紧紧搂住她,头搁在她的肩头,酒味混着男人味,吹拂在她的脖子边,令她害怕得要死。

尚宇则轻咬她的耳朵,醉醺醺地轻笑:“你以为你死了我也会跟着死?呵呵,我才不那么傻呢,天底下除了你,还有其他女人……总有一天,我会找到……”

他在说什么?!夏细语狼狈地掰着他的紧箍在腰上和脖子上的大手,可一点用都没有!

“尚宇,你快放开我,”夏细语吸吸鼻子,努力伸出脖子吸气,“我会死的……丢丢会……会没有妈妈……”

夏丢丢是她的保命符,每次威胁的时候,只要她说出小家伙的名字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话音刚落,尚宇就松开了她,她急忙低身脱口他的钳制,原本白皙的小脸,已经被他粗鲁的动作勒得通红!

“你还想从我身边走掉不?”他的身子摇晃着,指着大力喘气的小女人问:“要是敢走,我叫你永远都看不到孩子!”

“我不是你的yoyo!啊……你要干嘛……”夏细语的马尾辫被揪住,头被迫昂起,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力气很大,热烫的舌卷住她的,吻得她差点再次窒息,夏细语小手捶打着他的胸膛,脚不停地踢,不耐烦的尚宇重重地咬了她一口,她痛哼出声,才被放开。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好像沉溺在水底的人被捞出水面,需要换掉肺部的空气。

面前的尚宇是个魔鬼!她得逃走!不!要带着夏丢丢一起逃!

尚宇看着眼前惊恐不安的小女人,头痛了起来,眼前交织着两个女人的身影,一个身着鲜红的女人和一个穿着蓝色牛仔套装的女人,她们都不说话,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

“yoyo,怎么了?”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看那双寒潭似的眸子。“对不起……我不爱你……”

夏细语一震,眼前的男人完全陷入迷乱之中,说的话乱七八糟,一会儿不让那个红走,一会儿,说不爱人家,这多矛盾!

忽然,她的脑海里闪出一个代孕的原因:尚宇不要孩子,而叫yoyo的女人则要孩子,这个yoyo和尚老爷子关系不错,所以尚老爷子想方设法要得到她生的孩子。“他口中身体虚弱、不宜怀胎的堂姐,是这个叫yoyo的女人!”

是的,肯定是这样的!

尚老爷子不但不是喜欢这个叫yoyo的女人,而是非常喜欢,可孙子尚宇不喜欢。Yoyo身体不好,所以找人代孕!

他们怎么找到她的呢?

夏细语想到和尚老爷子签约那天上午,夏暖突然找自己喝咖啡的事,莫非她也知道这件事?

夏细语原本坚定的身影摇晃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击溃了一样,她盯了一眼望着自己,张开双手的男人,那个清冷、高贵、倨傲的男人,此刻什么都不是,他是一个病人,失去记忆的病人,他跪在强烈的灯光下,那么无助……这个可怜的富豪子弟!

报复性的,夏细语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咔嚓咔嚓,来了好几个连怕。

“死鳝鱼,你要再敢要挟我,我就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去,让人看到你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细语……”跪倒在地的男人忽然叫道,寂静的夜里,这两个字分外清晰,夏细语停住转身的脚步,狐疑地望着一脸痛苦的男人。

他在玩猫着老鼠的游戏?

“细语,我头痛……”原来他是需要帮助!夏细语自嘲地咧咧嘴,她还以为他想说他喜欢她呢!

如果他说喜欢她的话,她会跑上去踢他几脚,然后坐上去狠狠抽他的俊脸,打得尚老爷子都认不出他来!

负心汉!花花公子!不管他对yoyo的感情怎样,可他今晚和温雅莉她们喝酒了是真!

“痛死你好了!”

口水到嘴边了,她还是咽了下去——背后偷袭的不是英雄好汉!要吐他口水,等他清醒的时候!我呸!

第79章 两个神经病

夏细语拨通夏丢丢的小手机,打算叫他出来乘此机会走掉!可手机响了好半天都没有人接,她只好颓然放弃。

尚宇头痛欲裂,双手抱着头,手肘支撑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唤住了夏细语那个叫良心的东西。

还是通知芬姐吧?他到底是夏丢丢的亲生爸爸啊,他死了一了百了,可怜的丢丢呢?岂不是成了没有爸爸的孩子?

夏细语跑向橙园的铁门,按下门铃。或许是老天故意和她作对,她动了同情之心,可老天不作美啊,好不容易哄睡夏丢丢的芬姐睡得不是一般的沉,尖利刺耳的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她还以为人是少爷和人在唱嗨歌呢。

“别说我没有帮你啊,我尽力了。”夏细语甩着发酸的手背,绕过匍匐在地的尚宇,准备溜之大吉。

“丢丢,你的妈咪……好狠……”不要脸的男人,就知道用孩子来要挟人,我就偏不管了!

“丢丢,你以后……再也……不用想……这个狠心的妈咪了……她没良心……”

她没良心?她没良心还把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拱手送到他身边?幸好她早就知道他是天底下最最卑鄙无耻的男人了,要不然非气得像周星驰那样喷血不可!

“细语……请你=一=本=读=xstxt不要走……”

不可一世的男人会求人?夏细语掏掏耳朵,一脸震惊,瞪视着地上因疼痛而扭曲的俊脸,他在叫她不要走?不可能吧?那口气怎么像给人抛弃了似的?

“你在说什么?”

“我需要你……”需要帮助!夏细语很快冷静下来,冷冷一笑,走到他身边,蹲了下去,左手捏住他的下巴,右手拍拍他的脸,眸子眯了眯,打量大猩猩似的,好半天才邪邪一笑:“我看在夏丢丢的份上,才救他老爸的!”

她一只脚跪下,一只手捞起他的手臂,右手穿过他的腰,想要扶起他来。

高大的男人加上厚重的衣服,要扶他起来却非易事,夏细语跪在地上的脚使了好几次劲儿都没有站起来,在天虹商场挨踢的另一只脚痛得打颤。

“没事长那么高大干什么?”她埋怨着,伸手去摸他的裤子口袋,想要用手机打电话给古树求援。摸索了好半天,也没有发现他的手机,“又丢车上了?”

头顶上没有回应,她想要放下他,去他车里拿手机。

“不用……打了……我没带……”她感到身子一沉,头顶上的男人整个压向她,把她压得跌坐在地上。

“你!”

“借我靠一会儿就会好……”他翻身,动作有点缓,把头枕在她的腿上,狭长的双眸闭上的那一刻,发出欣然长叹。

夏细语有短暂的寂静,望着舒服地闭着眼睑的男人,有种被捉弄的感觉。

“鳝鱼!”她试探着叫,没有人应。

“鳝鱼,鳝鱼……”她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坐了一会儿,夏细语的屁股开始发冷,双腿也发麻,她这才惊觉寒气逼人。望四周望了望,黑沉沉的夜里,一个人都没有。

“黄鳝鱼……黄鳝鱼……”还是没有回应!

他会不会死?死了丢丢是不是就没有了爸爸?夏细语心慌了,小手抚上他的额头,冰凉冰凉的!不是吧?她眼皮直跳,慌忙探出身子去抓他摊在地上的大手,冰冷冰冷!

“鳝鱼!鳝鱼!”她推他,使劲推,摇晃,使劲摇,尚宇还是死气沉沉的,悄无声息。

“鳝鱼!黄鳝鱼!你可不要死啊!”不要死在我怀里,呜呜,你死了,丢丢会没有爸爸的。

她来不及仔细思考,迅速脱下外套,盖在尚宇身上,把他的头往怀里拖,希望自己能传递一些热量给他。

“尚宇,你等下,我打电话给叶玄皓……不,打120……”

“嘟嘟嘟……”有手机铃声响起,夏细语愣愣地望手机,没有振动,屏幕上也还是暗的,怎么在叫?

“嘟嘟嘟……”两秒之后,是一阵轻音乐,随着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尚宇从上衣口袋掏出手机,接通,问:“什么事?”

“上床了没?”是古树的问候。

“没有,”尚宇扫了眼脸色铁青的女人,缓缓地问:“都回去了?”

“嗯。”

古树嗯的尾音还在颤动,他的手机就飞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你给我滚!”压在腿上的男人一动不动。

“滚!”她滥用好心了!面对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她居然用掉了良心,不值得!

磐石般的男人双手枕着头,搁在她的腿上,一派的春风得意。

他在感谢自己头痛这毛病,这次头痛来得真是时候,来得快也去得快,他匍匐在地的时候,剧痛已经过去,看到眼前的脚步要离去,他忍不住想要留下她,就将计就计了……

要不是手机响了,他的演出就成功了。

“你个卑鄙无耻的死鳝鱼,你不得好死!”夏细语发狂了,扯住他的头发,稳住他的头,用自己的头猛力撞击他的额头。“我撞死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生了他的孩子之后还遇上他?为什么?为什么啊?

一起死好了!一起下地狱好了!她猛烈地低头碰撞他的额头,尚宇狠狠挨了两下,痛得眼冒金星。

她不是闹着玩的,她是真的怒了,生气了!

“细语,对不起!”

“你去死!”愤怒中的夏细语哪里听得下这些,头高高昂起又落下,电光火石之下,尚宇急忙一滚,堪堪躲过她猛烈的一击,夏细语没有就此停下,依旧不停地撞击自己的双腿,不停的、歇斯底里的,疯狂又狼狈。

尚宇没想到她的性子如此暴烈,他不过兴起捉弄她一下,就换得她如此自虐,她猛烈的撞击看得他心惊,也懊悔,他真的是不该这样对她的,处处和她作对、欺负她、还抢走了她从小抚养大的孩子,自己真的是太恶劣了!

他一向是自负的,可以说是目中无人的,身边的任何女孩子都没有在他眼里停留过半分钟,他觉得生活中有许多事情可以去学,可以去做,没有必要为男人的附属品劳心伤神。

夏细语带着夏丢丢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首先看到的是夏丢丢,夏细语不过是夏丢丢身边的另一个附属品而已,她是因为夏丢丢的存在而存在,夏丢丢完全属于他的时候,她的作用就没有了。

今晚的生日晚会,他原本是不想去的,可陪在夏丢丢身边的小女人不在,他突然空落落的,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居然是那张倔强的小脸、那双晶亮清澈的眼睛、还有吐不出象牙的小嘴,于是,他去了,想要从别的女子身上找到那样的感觉,可惜,他看到的是一张张献媚的脸,矫揉造作的,涂脂抹粉的,香气四溢。

找借口说临时有急事儿从生日宴会上溜掉,他去了公寓,看到一片漆黑的窗,以为她睡下了,心里非常不舒服,闷闷地开车离开。

在橙园外面见到她,他心里一阵狂喜,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可她吓到了,她的紧张也吓到了他,多奇怪啊,两个势不两立的人,撞在一起了。

“夏细语,你不要这样!”尚宇爬起来,半蹲在夏细语身边,想要阻止她的疯狂行为,可她的头撞得又快又急,好几次都差点砸中他的大掌。

“夏细语!”他急了,从后面抱起住她,再不让她撞击下去。

“啊……”夏细语发出疯狂的嘶喊,完全不受控制。

“我已经道歉了!”尚宇紧紧拦腰抱住她不敢撒手,在她耳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我说对不起,我已经说了啊,是我不该戏弄你,对不起,对不起……”

他痛心疾首地道歉,对不起三个字翻来覆去的说,可一点作用都没有!

“啊啊啊……”夏细语挣扎着,狂吼着,好似要把心中的不满宣泄殆尽。她的力气非常大,尚宇好几次都差点没有抱住。

“你这样会吵醒丢丢的!”他附在她耳边大吼。

夏细语顿时住嘴,转头惊疑地望着他。

“是的,你会吵醒他的。”尚宇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望着她,此刻的她头发凌乱,双目赤红,脸色惨白,小嘴微微张开,神情呆滞,好像个疯子。

“他睡着了。”夏细语眼珠子滚动一下,竖起食指嘘了一声,侧耳细听,微微笑着:“我差点忘了,嘘,不要吵醒他。”

“嗯。”尚宇点头,灯光下,他的脸也苍白如同大理石,他定定看了她好半天,久久才叹息一声:“进屋吧,夜深了,寒气重。”

他扯过滑落在地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抱着她纤腰的手探入她的腿下,抱起她。

“我的腿很痛,”夏细语摸着腿,仿佛忘记了刚才的自虐行为,迷迷糊糊地说:“我的头也痛。”

“你和我一样,是个神经病……我们两个都是神经病!”尚宇意味深长地说。

大起大落地折腾了那么久,夏细语已经筋疲力尽,在尚宇的怀里,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好累,先睡了哦。”

尚宇点点头,露出苦笑:“睡吧,只要你不跳下去,我是不敢把你放在马路上睡的。”

“嗯,”怀里的女人往里靠了靠,脸颊贴在热烘烘的肉墙上,舒服极了。

这样的感觉好好!她忽然想永远靠下去!

“晚安。”她甜甜的说,闭上眼。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第80章 yoyo是谁

第二天,她的梦就被打碎了。

夏细语一夜好睡,醒来的时候,眼睛没有睁开,翻身就往身边一搂,低低地喊:“丢丢、丢丢,起床了。”

她这下意识的动作,令站在床边的男人心里一动。

“妈咪!”一声惊喜的大叫传来,门口蹿进小家伙,踢掉棉拖就往床上爬。“妈咪,你出差回来了啊?都没有告诉我!”

感觉腰上的沉重,夏细语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小家伙嘟嘴生气的小模样。

“丢丢!”眼角的余光扫到他头顶上专注望着自己的男人,夏细语的脸有些发烫,她睡相全被他看到了?

“妈咪,我要和你睡。”小家伙听到尚宇开门的声音,才从主卧床上爬起来的,睡衣都没有换。

“不睡了,等下上学会迟到。”墙壁上的壁钟已经指向七点了。

“不嘛,我好多天没有和妈咪睡觉了,我还睡一会儿。”小家伙已经钻进被窝,小章鱼似的趴在她身上,夏细语急忙扯上棉被盖上。

尚宇看着盖得严严实实的母子俩,一丝笑意快速闪过眼睛,转身走了出去。

夏细语听着脚步声下楼了,陡地扯开棉被,长长地吐了口气:总算走了!想到昨夜的狼狈,心里起了疙瘩,尤其想到靠在他怀里时的想法,更有几分羞恼。

回房休息,夏细语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在眩惑中惊醒,她穿着睡衣!和夏丢丢一样的,去亲子装!

“尚宇!”尖利的女高音响彻橙园,还有几级楼梯还没有下完的男人愣了一下,火速转身冲了上来。

房间里,夏细语抱着夏丢丢,捂住他耳朵,闭着眼睛在练习海豚音。

“怎么了?”还好,还记得捂住丢丢的耳朵,尚宇松了口气。

“谁帮我换的衣服?”夏细语不敢大声质问,张着嘴巴,低头碰触身上的睡衣,歪歪脑袋,又挤挤眼,来个无声的询问。

“这个很重要?”尚宇轻蹙眉头,动不动就这样尖叫,他会吓出心脏病的。

“谁换的?”小女人的牛脾气犯了,紧紧搂住夏丢丢,卖力地竖眉歪嘴。

“我……”在她的脸黑下来之前,他及时补充:“叫芬姐换的。”

有不是没看过!要不是预防她再次发疯,他昨夜就亲自动手了,反正是举手之劳嘛。

“真的?”她信不过他。

“就算不是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黄鳝鱼!”尚宇利索地接住了枕头。

夏丢丢忧愁地望了一眼盛怒中的妈咪,低声问:“妈咪,你怎么也有起床气啊?”

“噗嗤!”尚宇乐了,朝夏丢丢招手:“小心她打你!”

话音未落,小家伙的屁屁上已经挨了一巴掌。“妈咪!打人是不对的!”

小家伙挂在尚宇的脖子上,转头望着夏细语,挑衅道:“打不着了吧?”

不是打不着,是我不想在这里追着打你,尤其是在他的面前!夏细语忿忿地盯着有想要笑的男人,火气冲他发:“鳝鱼,你想笑就笑啊,这皮笑肉不笑的,害人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尚宇的心情莫名的好,抱着夏丢丢走出房间。“半小时后,我们出发去幼稚园啊。”

啊?我的车,究竟有没有撞坏啊?坏的话,上班不就麻烦了?

橙园离公司那么远,很难打车,车坏了,尚宇又走了的话,她就得跑步上班了吧?

夏细语侥幸自己都是素面朝天的,洗脸刷牙上厕所不过十分钟时间,到餐厅时还比那大小俩男人快了一步。

门口有人进来,夏细语想要取笑两句:“丢丢,小样儿……”

“夏细语?!”温雅莉面色大变,“你怎么在这里?”

夏丢丢是尚家的孩子,尚宇认回来了,她可没想到夏细语会坐在橙园的餐桌前,还在坐在女主人的位置上。

夏细语也没有想到温雅莉会那么早来橙园,瞥了眼匆匆过来的芬姐。“夏小姐,温小姐是给少爷送醒酒汤来的。”

看到芬姐在夏细语的眼神下,就恭恭敬敬地回禀自己过来的缘由,温雅莉哪里能接受这个事实,千金大小姐的骄纵顿时发作。

“夏细语,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过来还要和你先打招呼吗?你不过是夏丢丢的养母,尚宇对你可正眼都没有看一眼的,请不要自作多情啊!”

夏细语望着在眼前晃动的白嫩嫩指尖,眉头皱了皱,抽了张餐巾纸挥了挥,赶苍蝇似的。

温雅莉清丽的脸上一片难堪,嘴巴却不饶人:“你以为把孩子送回橙园,就可以用看孩子的借口光明正大的来橙园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夏细语眸光不变,水润的眸子看着跳梁小丑般的温雅莉,心里为她悲哀:才被赶出国不久,怎么又回来了呢?

温雅莉说着,从肩头上的包包里翻出手机,翻找叶玄皓的电话。“我告诉叶玄皓去,让他看清楚你是个怎样的女人。”

“漂亮姐姐,你来了?”夏丢丢拉着尚宇的大拇指,一蹦一跳地从楼梯上蹦下来,乖巧地打招呼。

温雅莉没想到尚宇起得那么早,把手里的手机放回包包,迎过去:“尚宇哥,你醒了啊?我带了醒酒汤过来……”

昨夜尚宇不一会儿就醉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知道尚宇有头痛的毛病,没有惊扰他,还把主动半个主人的责任揽了过去,陪着大家喝酒谈笑,圈内的人都知道她对尚宇的情谊,众星拱月般地围绕在她身边,倒把正主子给遗忘了。

甚至,尚宇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要不是后来来了古树,她还不知道怎么下台。

“我要吃早餐了,然后送丢丢去幼稚园了,顺便去处理公事。”尚宇看了看笑得柔媚的温雅莉,拢拢西装,一贯的疏离冷清:“你呢?要去哪里?”

“我……”温雅莉一阵委屈,自己弄好醒酒汤殷勤地送过来,他一句谢谢都没有,连吃早餐也没有顺便问一句。

“妈咪,我不要吃鸡蛋!”夏丢丢不喜欢吃蛋黄,以往母子俩一个吃蛋白,一个吃蛋黄,如今的夏细语不想将就他了,逼着他整只蛋吃下,小家伙不肯,干脆不吃!

“乖,水煮蛋很营养的。”蓝姨很会照顾人,说小家伙需要营养,特意叫人在乡下带了几十个老母**蛋,早上煮给他吃。

夏细语叫小家伙张开嘴巴,把鸡蛋塞进他嘴里,头也不回地对尚宇说:“尚大少,我记得你和yoyo有约会,是什么时间?我忘了……”

“yoyo是谁?”尚宇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温雅莉的尖酸地问了。

好像一个嫉妇哦,夏细语在心里默默得意了一番,低头顺眉地嘟囔一句:“我记错了,她是和叶玄皓有约。”

尚宇坐在夏丢丢旁边,掏出小家伙嘴里的鸡蛋,摔在夏细语的餐盘里,冷冷地问:“吃好了没?去把东西收拾好滚蛋!”

夏细语吓了一跳,望着翻脸不认人的男人,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拉起可怜巴巴望着她的夏丢丢,走出大门,站在风中等他。

走就走,打死也不会在来橙园了!

说也奇怪,昨天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她连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好像冥冥中有人指引她来似的。

低头望着嘴里还嚼着鸡蛋的孩子,她心里很不好受,对孩子,她比较严格,夏丢丢也乖巧,难以下咽的东西也没有吐掉。

“丢丢,不吃就吐掉吧。”如果她以后不再孩子身边,对孩子来说也算是种解脱吧。

温雅莉,温夏小姐,夏暖,尚宇,她们以后与她再无瓜葛了,她真的要离开他们了。

她以一个女人的敏感,知道自己不再受欢迎,尚宇的时冷时热,不过是凭着他的性子来……昨夜他关心她、抱她进屋,不过是因为他看到她发疯之后,死在橙园门口……她怎么会那么自作多情呢?呵呵……

想着想着,她的小脸沉了下来,胸口像压了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温雅莉跟在尚宇身后,走了出来,尚宇对夏细语的态度,增加了她的自信,她相信只要她加倍对这个男人不离不弃,就会有接纳她的那一天。

不离不弃其实有人是这样理解的,就是死皮赖脸加死缠烂打。

夏细语维持着平静的模样,目不斜视地看着院子里的红色跑车,奥迪不在,或许送去了车厂,撞车的是他,负责的当然应该是他,她的嘴角讥诮的一动,目光深邃起来。

“滴滴!”俩声清脆的汽车喇叭声传来,橙园入口出缓缓驶来一辆车,蓝色的,她的奥迪。

他果真叫人送去了修车厂,还修好了送过来了。

“你的车好了,自己开车走吧。”他冷淡如陌生人,好像他就是昨夜撞了她一下下而已。

“你把我放在红婷时装社就可以了。”温雅莉温柔地说,眼睛瞟向夏细语这边,弯腰牵起夏丢丢的手,“哎呦,小帅哥的手好冷,我们快走吧!”

“妈咪……”

夏细语的手一空,下意识想要抓紧,瞥到大步朝跑车走去的高大背影,蓦地收回手,一言不发地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

尚宇弯腰打开车门,瞄到小女人狠狠踩着脚步的样子,嘴角上扬:“夏细语,我倒要看看你敢揭我的伤疤不?”

yoyo,他自己都没有搞清楚的人名,她居然敢在陌生人面前提起!这不是找虐么?

第81章 yoyoVS唐悠悠

正文 第81章 yoyovs唐悠悠

尚宇以为经过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夏细语其实是想要回来的,虽然他不太喜欢这个女人,可她说的在理,在夏丢丢还没有新妈妈之前,她是唯一能把孩子照顾好的女人。

还有,叶玄皓这个人,他们祖辈就已经结怨,上次袭击的事情虽然已经真相大白,可两人都没有人出面调解,所以暗地里梁子更深了些。

自己孩子的养母如果成了叶玄皓的女友,那么以后他还有什么脸在a市混?

男人,有时候真的是不可理喻的东西,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可偏偏要找这种不是理由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对女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秒的尚大少,你能让他承认对夏细语这个小女人有了异样的感觉吗?不可能是不是?对,根本不可能。

夏细语接叶玄皓的电话之后,沉吟起来,小手在手机上摸啊摸,不知不觉打开了相册,屏幕上是她昨夜的连拍,最后两张,是尚宇在她公寓里抱她时拍的,她还曾经想要恐吓他……

尚宇,尚宇,yoyo,yoyo,丢丢,丢丢,她叨念着这三个名字,连叶玄皓站在身后都不知道。

“亲爱的,你在看什么?”叶玄皓见她望着手机出神,好奇地伸头过来。

夏细语急忙把手机望身后一藏,假笑着:“没看什么。”

“亲爱的……”

“玄皓,不要叫……亲爱的……好不好?”夏细语不习惯这种肉麻兮兮的叫法,而且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这种地步。

“可我就想这样叫你啊,”叶玄皓额头抵住躲避的脑袋,认真地说:“我对你是认真的!”

“可是……”她觉得他们连好朋友都说不上呢。

“好了,我知道你对我还没有感觉,”叶玄皓笑容很明朗,脸上的酒味深深,很醉人:“我不急,我可以等。”

情缘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叶氏虽然改邪归正走了正道,可小时候的耳濡目染,也沾了不少黑道气息,大了一些后,过的日子优渥无忧,身边的女孩子也不少,可看到夏细语之后,他就被她与众不同的气质吸引了,想要拥有她的想法一天比一天浓烈。

没有打声招呼就出国处理姐姐叶玄萱的那段日子,他是故意的,他自己也有些不确定对这个小女人的感情,所以故意失联,结果那些日子过得那么艰涩难捱,他很清楚自己爱上了这个长相平凡而精力充沛的女子。

他不是没有想过夏细语与尚宇之间的关系,可那又怎么样呢?有人不是说,男女没有结婚之前,谁都有追求的权利吗?

她只要不是尚宇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就有权追她!

夏细语仰望着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他那么阳光,笑容那么迷人,态度那么诚恳,完全是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心里朦胧地想着他的家境,她有那么一刻是迷惑的:不是说近墨者黑吗?他浑身上下哪有半点黑道气息啊?

“你傻笑什么?”他笑着点点她的鼻尖。她今天没有穿牛仔套装,衣服是在b市新买的,白色短毛裘衣,裤子是紫色铅笔裤,褐色平底小皮鞋,非常俏丽可人。

“我在笑某人傻。”夏细语叹了口气,在别人眼中,她就是那种不知好歹人女人吧?有高富帅追着宠着,她还把人家拒之千里之外。

没有尝试接受,怎么知道结局呢?尚宇、尚宇,yoyo,yoyo,丢丢,丢丢,祝福你们。

至于温雅莉,你就等着哭吧!她知道,无论她怎么死缠烂打,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夏细语很清楚很多机会是要靠自己把握的,就像她以前想要用生命去保护夏丢丢一样,她尽力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小男孩终于回到了自己亲生爸爸身边,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一个妈妈,这个妈妈不管是yoyo还是其他女人,他的生命就不再残缺了,想到这点,她就安心了。

向叶玄皓靠近,她有无数多的顾虑,可是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呢?望着殷切注视自己的大男孩,她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门当户对或许真的不是那么重要,只要彼此相爱,俩个人就会生活得很幸福。

夏细语在为自己的找借口,以后没有夏丢丢的日子,会加倍寂寞,叶玄皓的家人或许不像想象中那么难以沟通,她得为自己争取一下。

知难而上,是她前进的动力!

“我想吃大餐!”夏细语的棱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露出小女孩的娇憨。

叶玄皓没有说话,笑着曲起手指勾了她小小的鼻尖,用力抱了抱她的肩头,心里早就心花怒放——这个小女人终于敞开心扉接纳她了。

一家不是很大的餐厅,生意也不是很好,可里面气氛很好,走进餐厅的时候,夏细语就笑了,叶玄皓表面上是个散漫的人,实际上是个懂得非常享受的人,和他吃过几次饭,换的地方都不同,餐厅虽然不是很豪华,可给人很舒适的感觉。

夏细语不经常出来吃饭,所以都是叶玄皓在替她布置。

“我们喝一杯?”叶玄皓凝视着一直笑微微的小女人,心情非常好,“葡萄酒?”

“我滴酒不沾的,”夏细语水眸一转,巧笑嫣然,“我以水代茶好不好?”

“你就喝一口也行。”叶玄皓说着,已经叫过侍应生,拿了一瓶法国红葡萄酒。

“就一口啊,你不可以要求更多。”夏细语紧张地望着叶玄皓往高脚杯里注酒,才到一口左右,就急忙伸手去挡,“好了,够了!够了!”

“没事儿,剩下的我喝。”叶玄皓给她的可爱模样逗笑,倒了两杯差不多的红酒,第一杯给她。“我知道你喜欢吃海鲜,等下海鲜上了,你配着吃,保证你吃得舍不得放下酒杯。”

红酒配海鲜,真的是世间最美的搭配,和叶玄皓碰杯之后,夏细语专心吃虾,经不起叶玄皓在一边蛊惑,试着吃一口虾喝一口酒,哇,味道真的好美妙,不一会儿,她的脸颊就染上了红晕。

“好了,不要再喝了,”叶玄皓拿过她的酒杯,笑着说:“再喝下去就醉了。”

现在嘴馋,明天醒来不知道要闹到什么程度,对自己的心爱的女孩子,他可舍不得惹她生气。

“嗯,”夏细语舔舔嘴唇,再舔舔手指,老实点头,“不喝了,再喝我就醉了。”

自然不造作的小动作,惹得叶玄皓心弦一颤,直接想要亲吻那红唇。

“亲爱的,你好可爱!”社会上的美女多得如过江之鲫,叶玄皓那双堪比探照灯的眸子,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个是人造美女,那个是天生丽质,那个女子的动作在矫揉造作,夏细语对他的感情瞻前顾后的,他非常理解,他想用自己的真心打动她,所以对她尊重有加。

“?”夏细语不明白他突然冒出这话是什么意思,瞪大眼睛看着他,嘴巴还在砸吧砸吧。

“我说你的吃相好可爱!”叶玄皓扯下一张纸巾,挨过去要替她擦嘴角边的油渍。

她一躲,眉头一皱,防流氓似的:“你想干什么?揩油?”

叶玄皓被逗乐,忍俊不禁:“哈哈哈,我是替你擦油,而不是想揩你油……亲爱的,你不会真的喝醉了吧?”

“我没醉……”没有醉倒,就七分醉而已。

哈哈哈,叶玄皓更加期待有她的未来了。

“玄皓,你吃饱了没啊?我想睡觉了。”夏细语吃饱喝足,头晕乎乎,想要睡觉了。

“你醉了。”叶玄皓望着歪着头想要趴倒的小女人,知道是红酒的酒劲儿发作了。

“对呀,我喝醉了……呵呵……我喝酒了……”夏细语软趴在餐桌上,傻笑着:“玄皓,我问你……你认识yoyo吗?”

“悠悠?你说的是唐悠悠吗?”电视剧爱情公寓里的最矮的小女孩?不喜欢看电视剧的叶玄皓不认识,他只是听到身边的女孩子们在说她太矮,配不上关谷,没想到夏细语也看爱情公寓。

“她姓唐?”夏细语蓦地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他,急着问:“她是不是很美很美?”

“听说个子很矮,不过性格蛮可爱。我想,或许和你差不多吧,你也很矮很可爱。”

夏细语其实在女生中不算矮,一米六三的个子,平时不打扮,也不穿高跟鞋,站在比尚宇还高点儿的叶玄皓面前,肯定是大巫见小巫了。

“我是很矮和不可爱,”夏细语呵呵傻笑了一下,已然趴下:“我怎么可能和她比呢?”

才半杯红酒就醉了?真的假的?叶玄皓连人带椅移过去,坐在她身侧,轻轻喊了几句,见她没有反应,大手抚上她的头发,温柔地笑了。

夏细语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在她说要和叶玄皓出来吃晚餐的时候,已经调成了静音,尚宇打电话打得火气,可她一个都没接。

“很好,算你狠!夏细语,有种你今晚就别回来!”

“叔叔,妈咪又出差了吗?”夏丢丢洗完澡,从卫浴间走出来,递过啪嗒啪嗒滴水的毛巾,小大人似的:“你去洗澡吧,不用等她了。”

第82章 我和他开房去了

正文 第82章 我和他开房去了

“丢丢,给你妈咪打电话,叫她马上回来。”

尚宇俨然一家之主的口气,小家伙担心了:“叔叔,妈咪干坏事了吗?你那么凶,是不是想收拾她?”

“是!半夜不回家的女人,就欠收拾!”怒气冲冲的男人一把扯下挂在衣架上的睡衣,大声吩咐:“给我马上打电话,如果半小时之内还不回来,就叫她不用回来了!”

什么女人嘛,几时那么听话了?叫她滚她就滚,滚了一整天还不滚回来,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拧开水龙头的尚宇不解气,望墙壁上使劲拍了几下、踢了几脚才开始洗澡。

几分钟后,他擦着头发才拉开卫浴间的门,小家伙就对他报告:“叔叔,妈咪说她今晚不回来了,恐怕要出差很久,叫我不要想她。”

小家伙无所谓,妈咪出差就出差咯,反正会回来的,他住在叔叔家会耐心等待她回来的。

“很好,好!好!好!”看来这个女人宠不得,给她一点颜色就开敢染坊。

爱,没有说出来,谁明白?

第二天,天气晴朗,夏细语的心情也非常晴朗。叶玄皓是个非常不错的男人,开了房,也没有趁人之危,足见得他是个正人君子,尚宇那个人嘛,简直是就伪君子,长得人模人样,装得清高傲气,实际上就是个变态!

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刚把车门关上,她就察觉到不对劲儿。

尚宇站在停车场出口,一脸阴沉地望着她。

夏细语暗叫不妙,闪动着蝶羽睫毛,环视四周。

“你最好乖乖地过来。”尚宇会读心术,一下子就读出她内心所想。

“我有男朋友了!”她忽然喊出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额头冷汗涔涔:“你不要再来烦我。”

yoyo,唐yoyo,夏丢丢的妈咪,夏丢丢的妈咪叫唐yoyo,名字那么好听,肯定是个美人儿,不管她死了还是活着,她都是尚宇的妻子,夏丢丢的亲生妈咪,她可以放心地把孩子交还给他了,以后的事儿,与她无关了。

“昨天没有回公寓?”也没有回橙园,她去哪里了?尚宇的冰山脸出来,很恐怖耶。

“我……”夏细语有些心虚,支支吾吾不敢说出来。

“去哪了?”尚宇冷冷地望着她,几乎要把她冻成冰山了。

夏细语敢打赌,要是她声音比他小,肯定就会挨他的铁拳,所以,她的气势势必要赢过他才行!

“我和、我和叶玄皓开房去了!”她高高昂起头,像公鸡中的战斗鸡,雄赳赳气昂昂的,好不威风。

尚宇愣住,随即释然,他怎么忘了——她为的不就是钱和权吗?在他这里得不到的东西,就想着法子去勾搭叶玄皓了。

望着尚宇大步走掉的身影,夏细语有瞬息的失落,她,恐怕今生今世都与夏丢丢无缘了。

接下来的日子,对夏细语来说是甜蜜而幸福的。叶玄皓真的是个好男人,不但帅气迷人,还温柔体贴,不几天,天胜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夏总的男朋友是a市大名鼎鼎的叶大少,大家都知道他的名声,仅次于尚大少。

春节假期将近,有许多抽得出时间的人都提前回家了。

施莎莎应宁楚婷之邀,回国过春节。

施莎莎有精致的外貌,无辜的眼神,娇滴滴的声音,很容易令人产生好感,如果不是夏细语见过她,也会被她的外表欺骗。

夏细语虽然和叶玄皓天天见面,却从不提及去他家见家人。

这天,叶玄皓驾驶着宝马来到天胜公司,身后跟了施莎莎。

施莎莎来这里找过夏细语,那天她精心打扮了,不像这天这副娇小清丽的模样,和叶玄皓走在一起,她简直就像个邻家小妹妹。

因此,童笑笑见到他们的时候,笑着问:“叶大少,这位是你的邻家小妹妹吗?长得好好看。”

“有没有你家总裁漂亮?”

总裁?夏细语?施莎莎脸上黑线一爬,紧走两步,拉着大步往前走的叶玄皓,娇滴滴地问:“玄皓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在叶玄皓的办公室呆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熬到他下班,说是要和她一起吃晚饭,结果来到了这里。

夏细语,那个目光清亮的女人,她一点都不想见到她,站在她的面前,她有中无形的压力。

“还记得夏细语吗?她是我现任女朋友,我要把她郑重地介绍给你。”叶玄皓笑眯眯地解释,也不管这炸弹的分量足不足、能炸到什么程度。

未婚妻?老爸挑的未婚妻?事业上的合作,用他的婚姻做代价?想得美。

大富豪家又出了个婚姻叛徒!

“玄皓哥!”施莎莎不走了,拉着他的手臂,泫然欲泣。“你不知道我回国的目的吗?”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对那个石油王子很有兴趣。”叶玄皓吊着娇小的她,脚步不停。

施莎莎心里一惊,小手松开了,望着前面的男人背影,咬着贝齿,闷声说:“你调查我?”

“我未来的未婚妻,我当然得了解一下,要不然给老头子卖了,我还在帮他数钱。”叶玄皓眸光一转,漂亮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沉:“我还知道你来找过她。”

施莎莎脸色苍白,看妖魔鬼怪似的望着他,喃喃地问:“那你为什么让我回来?还让我住在你的别墅里?”

“有两个原因,一:要你对这门婚事死心;二:要利用你得到夏细语的心。”叶玄皓倒也爽快,索性把牌摊了。

施莎莎怔住,没想到自己落了个和温雅莉同样的下场。

温雅莉在法国和美国时装界名气非常大,她三番两次为了尚宇丢下工作回国,新闻报刊杂志上传得沸沸扬扬,尚宇的大名,她没有见过其人,也听人说过,没想到温雅莉对他那么痴情,舍得辞掉工作回国,可尚宇对她若即若离的。

她原本对南非的一个石油王子很有好感,可是人家不喜欢东方女人,邀她去做客一个月后,很有绅士风度地送她回到美国。她掂来量去,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就听从准备回国发展的施爸爸劝说,想要和叶家交好,哪知道,尚宇毫不留情地给她一闷棍,敲打她眼冒金星。

不过,她不死心,她哪样不好?配那个南非的石油王子或许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可她觉得凭自己的才学、外貌、家世,没有哪一点比夏细语差,如果她在国内发展,事业也会大红大紫!

“玄皓哥,”施莎莎眼泪汪汪地望做叶玄皓,柔弱可怜地说:“你伤我的心了。”

在阳刚十足的叶玄皓面前,她懂得以柔克刚才是正确的方法。

“每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懂吗?”叶玄皓看着眼泪婆娑的施莎莎,心里冷笑着,装模作样的女人他见多了,施莎莎唱的是哪出,他心里清楚得很。

夏细语!施莎莎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毒!

夏细语走出办公室,看到喜笑颜开的叶玄皓,心里一暖,展开笑颜,回报一笑。

“夏小姐好。”施莎莎的嗓音还有点哽咽,泪光闪烁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夏细语,一脸的无辜跟委屈。

“施小姐好。”夏细语微微点头,施莎莎的警告她没有忘记,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对你笑,你也不能黑着脸。

但是,她的这种礼貌,被心高气傲的施小姐看成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入她心脏,留下永远的疤。

叶玄皓显然没有留意到施莎莎的一闪即逝的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一脸疲惫的小女子身上。“怎么了?亲爱的,很累吗?”

“嗯,有点。”夏细语轻轻点头。

年底了,工作很忙,夏丢丢在身边的时候,她想抽出几天时间陪小家伙到处玩玩,现在他不在身边了,她想去彩虹孤儿院里陪伴那里的小朋友过春节,还有,童笑笑在她面前说过n次了,要她帮忙把唐炫耀哄去她家见奶奶,这件事儿才叫她伤透脑筋,唐炫耀的感情在哪里,大家心知肚明,所以她插手不好,不插手也不好。

“莎莎,你是客人,吃饭地点由你定。”叶玄皓觉得有必要发挥一下作为地主价值,非常大方的请施莎莎做主。

吃饭!吃饭!施莎莎看到夏细语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掩藏好心里的失落,酸溜溜地说:“哎呦,玄皓哥,你怎么和我客气起来了,你和夏小姐有约会,我哪里好去打扰啊,我还是回家和伯母一起吃吧。”

“那我叫永刚过来接你。”叶玄皓巴不得送走她,一个下午,她都坐在他对面,烦都烦死了。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施莎莎没想到叶玄皓对自己真的那么无情,自己不过矫情一下,他就顺水推舟想要赶走她。

“玄皓,你陪陪施小姐吧,我会公寓了,挺累的,想早点睡觉。”

才五点,她找的借口也超烂的,叶玄皓不理,揽住她的肩头就往外走。

“再累也得吃完饭才可以睡觉!”叶玄皓不喜欢夏细语当着别人拒绝自己,当下黑了脸,搭在夏细语肩头上的大手力气很大,透过厚厚的外套,夏细语还是觉得痛得冒冷汗。

“玄皓!还有施小姐!”施莎莎是个狠角色,得罪了她,她不想在尚家人面前多树一个强敌。

第83章 诬蔑的代价

正文 第83章 诬蔑的代价

八天了吧?应该有八天了,八天没有夏丢丢的日子,过得简单又快乐,这是夏细语自己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她曾经以为没有夏丢丢,自己会生不如死,而八天不见夏丢丢,她依然能吃得饱睡得好。

每天按时上班,下了班和叶玄皓吃饭散步聊天,这种日子充实快乐,虽然离她想象中的幸福差了那么一点点,可她已经很满足了。

当然,这些快乐的前提是没有夏丢丢和尚宇的出现。

又到了下班时间,叶玄皓今天忙,没空来接她下班了,夏细语走出公司,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

街灯早早亮起了,一圈圈灯光发出迷离的光彩,并不耀眼,夏细语走着,数着,心里非常宁静安详。

路边的一个卖面条的摊子飘出阵阵香气,摸摸肚子,也有些饿了,她走过去,坐下来了。

“老板,来碗馄饨。”想了想她摸出手机给蓝姨打电话,“蓝姨,你要不要吃……”

“你马上给我回来!”男人的怒吼吓得她差点丢了手机,是尚宇!

她把手机拿到离耳朵一尺远,听他吼完,才回了一句:“我在吃面。”

“丢丢不见了!”

“啊?”

等夏细语打的回到公寓,尚宇已经差点把公寓给拆了。

“喂!你不找你儿子,来我这里摔东西搞哪样啊?”

在电话里听到夏丢丢走失的消息,她就跑三魂丢了七魄,还没进门就看到一地狼藉,更是暴跳如雷。

蓝姨在一厨房门口,吓得脸色发青。

“你把孩子藏在哪里去了?”尚宇见到夏细语,一步跨过来,揪住她的衣服领子,恶狠狠地问。

“黄鳝鱼,你有病啊?你孩子不见了,跑到我家来问我?你去吃药吧你!”夏细语愤怒极了,大力推打高大的男人。眼前的男人不去找孩子,还在她家来瞎折腾,还诬蔑她藏了他的孩子,她叫嚣着要讨回公道。

“肯定是你听到丢丢天天哭着吵着要妈咪,就潜入橙园偷抱走了他,是不是?是不是?”

尚宇赤红着眼,眸子里的幽光像是猛兽,像要拔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才解恨的猛兽!

夏细语哆嗦了一下,脖子上传来的窒息感令她头脑有些发晕。“鳝……鳝……鱼,你放开我,我们……一起……去找孩子……”

“已经找过了、找过了,大街小巷都找过了啊,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如果不是没有找到孩子,他也不会怀疑是她把孩子藏起来了。

“他不见很久了吗?”夏细语忍受着越来越昏胀的痛苦,一口气地问。

“中午从幼稚园跑走了,一直没有回来。”

中午到现在,五六个小时了,夏丢丢不见六个小时了,他居然没有找到他!

心里嗜血因子急速跳动,她飞快地举起手臂,迅猛地一个耳光扫了过去,快若闪电,尚宇连闪的机会都没有。

“黄鳝鱼,这是诬蔑的代价!如果丢丢找不回来,我就和你拼了!”

是他从她的手里抢走了孩子,她以为他会全心全意爱他,守护着他,没想到才几天,就把他给弄丢了!她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生下的孩子,看着他咿咿呀呀学说话、看着他摇摇摆摆走路、看着他天真烂漫的笑脸、看着他甜甜入睡的模样,只因为他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就抢了过去,连同她的幸福也剥夺了,那日,他叫她滚,今日,他又来问她要孩子,这样的男人是人么?是人渣!

夏细语奔跑在大街小巷,不停地叫着小家伙的名字,不停地捉住身边过往的小男孩看,不停地问行人,夜黑下去了,可还是一无所获。

他会不会回到乡下小屋了,夏细语忽然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伸手拦车。

“我派人找过了,他不在那里。”

夏细语白了白痴般的男人一眼,钻进计程车,尚宇也挤了进来。

“下车!”她冷冷地盯着前面,看都不想看这个男人一眼。

“我……也去……”尚宇磕磕巴巴地说,一扫平日的清冷嚣张。

“你……”夏细语恨声说:“好吧,你跟着吧,你就看看孩子是不是我藏起来的。”

“细语……”

“不要叫我!孩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一起去死吧!”夏细语大吼,扑过去掐尚宇的脖子。

出租车司机吓坏了,急忙安抚:“小姐,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看你先生也知道错了,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闭嘴!”夏细语恨意满心头,掐着尚宇的手在颤抖,她闭上眼睛,眼泪流了下来:“你为什么没有看好他?为什么?”

想到夏丢丢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寒风中,她就心如刀绞。

尚宇苦笑,夏丢丢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他用妈咪出差三天的理由骗了他三天,第四天,小家伙开始问妈咪为什么没有回来,第五天,小家伙开始怀疑他说的话,第六天,小家伙开始对温雅莉发脾气,第七天,小家伙沉默着不说话,第八天,就偷偷跑了。

“对不起……”他使劲控制自己要替她擦眼泪的手,声音沙哑:“是我没有看好他。”

对不起有什么用?

一路上,夏细语都没有再说话,绷着小脸却难掩脸上的不耐烦。

尚宇也紧闭着嘴巴,不敢再造次。他也搞不清,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孩子回到身边,却患得患失的,好像空了一块一样。

来到乡下小屋,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夏细语的一颗心揪得紧紧的,用手机照着那条走了四年的乡间小路,走得跌跌撞撞。

丢丢,我的孩子,你千万不能有事!很快到了小屋子跟前,夏细语没有停脚步,穿过小屋,往另一边走去,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尽头,是一棵高大的老树,藤蔓纠缠,枝繁叶茂,黑黝黝的,显得阴森可怕。

“丢丢,丢丢,你在里面吗?”夏细语脸贴上树干,轻轻敲击,轻轻地喊。“丢丢,是妈咪,妈咪找你来了!”

叫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身后的尚宇忍不住了,嘴巴张了张,想要问话,夏细语瞪了他一眼,做个手势叫他闭嘴。

“丢丢,妈咪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好不好?”树干一侧的藤蔓动了一下,随即停了下来。

果然,孩子在这里!夏细语立即松了口气。

“丢丢,妈咪好饿,想吃东西了,你要不要去?”小家伙不知道有没有吃中午饭,有没有饿得两眼昏花,她一颗心都纠成一团。

里面一片死寂!

“丢丢,妈咪知道错了,以后不出差了好不好?你跟妈咪回去好不好?”夏细语柔声哄着孩子。

“我不要理你!你是个骗子,小朋友说我有个骗子妈咪!”小家伙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尚宇也松了口气,小家伙要是出了纰漏,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丢丢,你要是不出来,妈咪就进来一条腿陪着你。”

洞很深,可洞口很小,小家伙能钻进去,大人只能伸进去一条腿,夏细语说着,侧着身子把一条腿探入。

洞里黑黝黝的,她触到了小家伙的肚子,小家伙缩了一下,又立即紧紧抱住。

夏细语鼻子一酸,眼泪立即掉了下来,哽咽着喊:“丢丢,快点出来,妈咪知道你害怕,妈咪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我不相信你!”夏丢丢抱着她的小腿,捶打着,传出哭声:“妈咪是个骗子!我讨厌你!”

一种难言的悲凉涌上夏细语的心头,她知道自己的离去,这个敏感的孩子不再信任她了,她骤然用手蒙住脸,无声地啜泣。

尚宇过来,想要扶她,被她狠狠地一把推开。

“丢丢,妈咪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会再离开你好不好?如果要走,妈咪也带你一块儿走,妈咪发誓!”

尚宇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此刻多一句话,都会造成不良后果。

“真的吗?”小家伙怯怯的问,还是有点不相信。

“是真的!妈咪再也不会离开丢丢了。”

“嗯,我相信你!”

夏细语的腿被放开,她没有立即收回腿,悄悄又往前伸了伸,碰了碰小家伙,轻言细语地说:“丢丢,你抱着妈咪的腿好不好,里面很黑,不要撞到了。”

暖暖的小身子跟着她移动的脚出来,她立即把小家伙抱住,又哭又笑:“打你屁屁,吓死妈咪了!”

“妈咪!”小男孩扑进熟悉的怀抱,委屈倾泻而出,小手捶打着她,哭喊着:“妈咪,你好坏,出差那么久都不回来,电话也没有……呜呜……你是天底下最坏的妈咪!”

夏细语紧紧抱住夏丢丢,呜咽良久,紧跟着爆发了一场嚎啕大哭。

“丢丢,丢丢,我的孩子,你吓死妈咪了!”

尚宇怔怔地望着这对完全当他是透明人的母子,长叹一声,满脸沉重。

他没有想到,这对母子的感情,远比他想象中深厚!

他掏出手机,叫人开车过来。然后走过去,想要抱起小家伙,没料到,小家伙闪到夏细语身后,警惕地望着他。

“叔叔,我要和妈咪在一起。”

第84章 我可以为你生一打孩子

公寓客厅里,小家伙章鱼似的黏在夏细语身上,说什么也不肯下去,无论尚宇怎么哄怎么骗,他就是一个劲儿的不理他。

“丢丢,饿不饿?我们煮东西吃好不好?”

“我不要鸡蛋!”小家伙的脑袋摇得像泼浪鼓,大眼睛不放过夏细语脸上的任何变化。

不想吃又怕妈咪生气,小家伙的样子是担忧的,夏细语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来了,在小家伙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心疼地说:“不吃就不吃,妈咪做你喜欢吃的虾仁粥好不好?”

“好!”

“我来做吧。”蓝姨抹了把眼泪,望着夏细语和夏丢丢母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的孙子两岁多,天天腻在妈妈怀里,怎么哄都不下来,她这个做奶奶的,硬抱过来,他眼泪汪汪的,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有次,儿媳妇感冒了,她带着孩子,没想到,孙子居然又哭又闹的,什么也不吃,为了避免孩子饿坏,她当天下午就把孩子送还给儿媳妇了。

都说母子心连心,夏细语虽然只是夏丢丢的养母,可自幼带着他,也跟亲生母亲差不离,可人家亲爹到底是亲爹啊,你能让人家的亲骨肉不团圆吗?唉,蓝姨那颗心呀,也跟着纠结得不行。

夏细语搂着?一?本?读?.ybdu.夏丢丢,眼睛望着地板,对站立在客厅中央的男人说:“你回去吧,丢丢今晚就不回去了,有什么事儿,我们明天再说。”

“我……”尚宇不想回去,孩子偷偷走掉,他心里也非常难过,是孩子太想念养大她的夏细语呢,还是在他这里得不到温暖呢?夏丢丢虽然年纪小,可是比同龄小朋友都早熟,他想听听他的心里话。

“我说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夏细语又想抄起扫把赶人了,这个男人真的真的真的,该下地狱不是吗?她对这个男人无法有好脸色了,就算装,都装不出来。

“细语……”

夏细语没有再理会他,抱着夏丢丢走进房间,一个拐肘把门关上了。而自始至终,小家伙也没有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夏细语抛在桌几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呜呜地,屏幕上是叶大少三个字,尚宇望着屏幕暗下去,转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夏细语送夏丢丢去了幼稚园之后,拐弯到了橙园,她想趁尚宇没有上班之前,当着他的面把夏丢丢的生活用品带去公寓,顺便和他说一些事情。譬如:夏丢丢暂且住她那里,等他大些了,再回来;或者等他找到夏丢丢的妈咪了,再去领他,到时候,她不会留他的。

橙园里静悄悄的,夏细语熟门熟路地来到自己住的房间,打开房门麻利地收拾好夏丢丢的东西,然后过去主卧,想要和尚宇谈谈。

尚宇的房门是虚掩,一阵沐浴露的香气传了出来,他在洗澡,夏细语倒也不奇怪,晨练之后,他都会清洁一番。

她没有贸然进去,想在门口等他一下。

这时,她听到有女人嘤嘤啜泣的声音,他的房间里还有别人?夏细语想了想,把虚掩的房门推开了一点点,看到了一双穿着黑色长丝袜的美腿。

夏细语一眼看出是温雅莉,她扑在尚宇宽大的床上,把头埋进被褥里,哭得好伤心。

吵架了?不可能,温雅莉只有挨骂的份儿,那种超级变态的男人,动手打人都不足为奇。

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那么贱呢?人家不喜欢不是明摆着的吗?天下又不只是他一个男人!夏细语真为温雅莉不值。

“你来了?”沙哑的男人声响起,夏细语只顾想温雅莉的事情,没有留意到浴室门已经打开,尚宇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门口的她。

“我来带丢丢的东西。”夏细语看了一眼一脸诧异的温雅莉,淡淡地说:“你抽空约个时间,我们再谈吧。”

她退了出来,很有礼貌地轻轻合上门,转身到客房提出夏丢丢的东西,开车离去。

尚宇在落地窗前看着奥迪离去,才转过身来,对泪眼朦胧的温雅莉说:“我说过无数次了,我对你没有感觉,没有感觉,你不要来烦我行不行?”

“我哪里不好了?你告诉我呀,我可以改!”和所有的千金大小姐一样,温雅莉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好,对他又一往情深、百依百顺,她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好不好?

“好了,你走吧,不要让我说出更难堪的话来。”尚宇揉着眉心,一脸疲倦和无奈。

昨夜喝了多少酒,他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古树送他回来的,还嘀嘀咕咕地在他耳边哆嗦了好半天。

“我听说你喝醉了,好心过来照顾你,你醒来就这样子对我,你的良心哪里去了?”

温雅莉忍不住又哭了,她好伤心好委屈,这次辞职回国定居,全是为了他,难道他真的是铁石心肠,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我心情不好,你离我远点行不行?”烦死人了,大清早的就不能清静点儿吗?

温雅莉定定地望着一脸厌烦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出自他的嘴里,就算不肯接受她,也不应该对她大吼大叫啊!

他那么生气,是那个小家伙吗?她认识尚宇多年,他几乎是个泰山崩塌于眼前都不眨眼的男人,也是他那冷酷的模样,深深吸引了她,心甘情愿放弃一切围绕着他,在这之前,他也没有对她厉声厉色过。

夏丢丢的到来,打破了他的冷酷,他会皱眉头,也会笑了,尽管很少见,但他确实在改变,而他的改变皆为一个小孩子,一个母不详的小孩子!

温雅莉缓缓站起来,走到擦头发的尚宇身后,从背后抱住他,小脸贴上他只穿着衬衣的背上,温柔地说:“尚宇哥,我知道你是因为小帅哥的离去而难过,那个孩子虽然是你的骨肉,可你没有养他,所以他和你没有感情……”

尚宇身子一僵,停下手,眯起眼睛望着窗外,昨夜,他为了这个问题想了一个晚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失败,作为一个大男人,自己的孩子在外面给人养着都不知道,还用强硬的手段去抢,硬生生地拆散人家,这种行为传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所不齿。

温雅莉知道自己说到他心坎上了,偷偷一乐,小猫咪似的蹭了蹭他的后背,讨好地说:“如果尚宇哥想要孩子,我可以为你生一打……”

说着,她的双手悄悄往上,摸上了他宽阔的胸膛,刚刚沐浴出来的他,只纽了一个扣子,她的小手直接触摸到他的肌肤,尚宇眯眼望着那双修剪得非常漂亮的纤长小手,眼里闪过厌恶,双臂一振,抖开她,淡淡地说:“你走吧,我要上班了。”

“尚宇哥……”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尚宇眸光里闪过不悦,直接指着门口,“马上出去!”

“你又凶我!呜呜呜……”温雅莉是水做的,眼泪说来就来,只见翘起兰花指抹了抹眼泪,小脚一跺,嘟起红唇,呜呜呜着跑走了。

尚宇换好衣服下楼,对芬姐说:“芬姐,把我房间里的床单换掉!”

“是,少爷。”

“还有,小少爷房间里的东西整理一下,那些玩具都收好,不要弄丢了。”

“是,少爷。”

“还有,以后温小姐过来,要通知我才让她进来。”堂堂千金大小姐,自由出入男人的房间,一点规矩都不懂,还不如夏细语,丢丢拉她无数次,她一次都没有进去过,最多就是站在门口。

夏细语接到尚宇电话的时候,正和叶玄皓一起准备出去吃午餐。

“那个……不好意思,尚大少,我现在没空……我们还是在电话里说好了,关于……”

“你中午不是有两个小时休息吗?出来谈!”

“我真的有事儿!”夏细语捂住手机,眼睛望向叶玄皓开车的方向,急急忙忙地说:“我想说的是,丢丢就暂且住我那儿了,等他长大些、或者你替他找到新妈妈了才回去……”

“我叫你见面谈!”尚宇的脸色非常难看,这女人在忙什么?孩子不是她最在意的事情吗?还有什么事儿排在第一位了?

“我……”夏细语刚想要再解释一下,叶玄皓的车已经开到了跟前,“就这样,不说了。”

敢挂我的电话?尚宇望着手里的手机,冷笑一声,夏细语这个女人真的是天下无双,也不看看他是谁,竟然敢随随便便就挂他电话!活得不耐烦了?

咬了咬牙,他再次拨了过去,夏细语刚接起还没有放到耳朵边,吼声就传了过来:“夏细语,你不听我的命令,还挂我的电话,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不买他的账的?他的男性自尊受损了。

夏细语把手机开了扬声器,远远地对着手机,讥诮地说:“尚大少,请您记住,我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崇拜者,所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不敢挂你的电话呢?”

“是尚大少啊?怪不得声音那么熟。”叶玄皓开着车,听到夏细语回尚宇的话,竖起大拇指,连连夸奖:“好样的,亲爱的,不怕恶势力、不畏权势,我真服了你。”

“那是,我不吃他的、不穿他的,为什么要怕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是不是得意忘了形,手机都没有挂,对话清晰地传入尚宇的耳朵里。

第85章 我知道你是我孩子他妈

正文 第85章 我知道你是我孩子他妈

傍晚,夏细语拎着在橙园带出来的大包小包,和夏丢丢说说笑笑地回到公寓。

“夏——细——语——”鬼魅般的嗓音传来,让夏细语的身子陡然一僵。她抬起头,高大的男人靠在门上,双臂环胸,蓝红交替的领带松松挂在脖子上,深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尚……尚……”夏细语心里发毛,小脸苍白一片,她看到那个男人一步一步走近她,咬牙切齿的,那样子恨不得撕碎她。

夏丢丢一转身,躲到她的身后,小身子抱着她直发抖。

“不、不、不、不要、吓到孩子……”她从喉咙里抖出这几个字,害怕得双腿发软。“丢丢、丢丢……”

手中的包掉了一地,她的手在身后胡乱捞着,想抓住护身符。

“你换了门钥匙?”他的脸逼近她,逼得她后仰,“还叫蓝姨不要开门?”

夏细语倒退一步,躲开他几乎逼到脸上的脸,抖动着嘴唇,“那锁、太、太久了,我、我、我听、听说、治安……”

尚宇眸中的阴寒更深,大手摸向她的大腿,在她要惊呼的一刹那,插入她的牛仔裤口袋,麻利地掏出钥匙,转身打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要进去吗?还是掉头跑掉?夏细语踌躇着,没敢妄动。

小家伙察觉没了动静,才探出小脑袋,低声问:“妈咪,那是叔叔吗?”

尚叔叔好可怕!他希望是看花了眼。

“我们进去吧。”夏细语虽然害怕,害怕到了极点,可还是选择面对,夏丢丢是他的儿子,想必他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晚餐在极其诡异的气氛下吃完,夏细语打理好夏丢丢,叫他和蓝姨在客厅玩耍之后,很自觉地对尚宇发出邀请:“尚大少,来我房间谈吧。”

尚宇慢慢站起,跟在她身后进了她的房间,为了保险起见,夏细语亲自走过去反锁了门。

尚宇坐在床上,夏细语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两人面对面。

“夏细语,我们今天就把事情一次性解决清楚。”

“好。”夏细语想都没想,接得很快。

“丢丢虽然是我的儿子,可是你一手带大的,他离不开你,所以,”尚宇闭了闭眼,冰山脸上露出断然:“所以我决定把他的抚养权给你,以后,我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一切就当着没有发生过吧。”

最初,他以为夏细语利用孩子想在他这里捞一笔,才假仁假义地推三阻四,不肯让孩子回来,后来孩子回来,她却没有缠着他,反而和叶玄皓叶玄皓走到很近,他却认为她早就巴不得把孩子丢还给他,就好像丢掉了一个包袱一样,玩得那么开心,这让他很不舒服,昨天丢丢的失踪,他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觉得还是把孩子还给她好,就当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好的,”夏细语想尽快打发这尊瘟神,忙不迭地点头,“我会把他当着亲生儿子对待的,你放心好了。”

这些纠结日子终于熬到尽头了,夏细语的小脸缓和不少,对他的态度非常和善,称呼也尊重有礼:“尚大总裁,你好像没有吃饭,肚子饿了吧?快点回去吧,也不早了,我是带小孩子的人,也准备睡了。”

尚宇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才八点多,很早。

“去煮点东西给我吃吧。”他双腿搁在床沿,皮鞋都没有脱,仰躺下去。

“什么?”夏细语以为自己听错了,霍地站起来望着他。

“我刚才没有吃,是因为蓝姨没有煮我的份儿,现在我饿了,你不去做吗?”

“我叫芬姐吗?”夏细语讥诮地望着悠闲的男人,用手去拍他的脚:“滚开,这是我的床!”

他就以为只有他爱干净是不是?鞋都不脱就合身一躺,她睡觉都会感到脏。

尚宇把长腿搁好一点,淡淡地说:“是不是联想到早上看到有女人睡我床上了?”

“什么?”夏细语发觉自己无法跟上他的思维节奏,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和他各走各的道了,想到这个,她就原谅他的风言风语了。

“你难道一点都不吃醋吗?”

“吃醋?”夏细语仰天冷笑:“你在说什么疯话?尚大少,你刚才已经说了,丢丢的事当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所以呢,你就当着从来没有遇到过我们好了,就像你失忆一样,把yoyo也忘记了。”

她拿起抱枕,使劲砸他的腿:“你快点给我滚,这是我的地盘,以后你别来了。”

“我的儿子在你这里,我怎么会不来呢?”尚宇慢吞吞的地说,摸摸肚子,话题又回到饥饿上来:“我很饿了。”

夏细语气结,不再废话,抓住他的长腿使劲往床下拖。

尚宇悠哉地望着她,好似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娃娃。她真的好娇小,脸颊气得通红通红,小嘴抿着,鼓着大眼睛,一条腿跪在床沿,使劲吃奶的力气搬他的腿。

他的长腿压在床上,夏细语搬了好半天,移动了一点点,他又移了回去,她做的完全是无用功。

“嗤”,尚宇忽然笑了,夏细语抬头,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斜靠在床头的男人眼眸中闪现一丝笑意,薄唇翘起来,很好看,夏细语心头一跳,急忙低下头,继续做无用功。“我不想动下床的话,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还是乖乖去弄点吃的过来,服侍得我高兴了,我就会走。”

反之,不高兴就不走了?夏细语忽略了服侍二字。

“尚大少,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你的佣人,也不是你的下属,你在我的地盘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会吃你这一套?”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佣人,也不是我的下属,我知道你是我孩子的妈咪。”

“丢丢是我十……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自然知道我是他的妈咪,他的一切我比谁都清楚,所以请你放放心心的去吧。”

夏细语的耐心用尽,拳头握了又握,突然一个俯冲抱住他的双腿,使劲往床下拖。

尚宇没想到她会来这招,一个没把握住,斜靠的身子被她落,横躺在床上。

“你在干什么?”他啼笑皆非,这个女人的形象和菜市场的妇女差不多,力气却差远了,在他没有提防的情况下,也没能把他怎么样。

“滚啊,你给快点给我滚!”以牙还牙!她夏细语就是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你叫她滚,她也会找机会叫你滚。

尚宇双手放在头顶上,视线停留在气得满脸通红的小女人脸上,幽深的眼眸一眨不眨,没有说话,当散漫的神态已经说明他不会妥协的。

“我说……我饿了……”

“饿了回家吃去!”夏细语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抱着他的双腿没有停止拉扯。

“你不要逼我用蛮力。”尚宇警告道,双腿挺直起来,压住她的一双手掌。

夏细语急急拆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抬起头来,愠恼地瞪视他,声音拔高:“放开!”

“不放!”尚宇望着她,邪邪一笑,一个剪刀脚,她就扑到在床上,而他动作迅速地爬起来,单肘压在她的背上。

“怎么样?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撒野?”

“黄鳝鱼!你放开我!”夏细语大力扭动,一刻不消停,肩膀上的毛衣滑落,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肌肤出来,感到肩膀上的冰凉,她想要扯上衣服,双手被压住,想要求他放手又放不下面子,想了想,她张嘴,一口咬向他的上胳膊。

“哎呦!”尚宇吃痛扭头,看到了她裸露的肩膀,愣了一下,急忙放开她。

“流氓!”夏细语翻身起来,扯上衣服,一个耳光扫出,尚宇眼疾手快地握住,顺手一扯,把她抱入怀里,熟门熟路地找到她的唇,吻了上去。

“唔……”场面的逆转,夏细语吓傻了,瞪大眼睛望着眼前放大的脸孔,忘记了挣扎。

她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撩起,一只温热的大手伸入她的后背,轻轻的抚摸着,他放开她的嘴唇,来到她小小的耳垂边,轻轻撕咬,夏细语浑身一阵战栗,呼吸有些乱了。

“细语……”尚宇低喊,声音有些沙哑:“爱我……”

夏细语生过孩子,性格也大咧咧的,可到底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鼻尖那好闻的男性气息,那么熟悉,那么温暖,深深地吸引着她,令她着迷,听着他动人的请求,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他的腰,娇躯贴了上去。

尚宇满足地笑了,闭上眼睛,享受着小女人难得的柔情。

“鳝鱼……”夏细语嘀咕着,意乱情迷了,小脑袋拱着他的胸膛,想把自己和他再贴紧点儿。

“咕咕咕。”你饿的时候,肚子抗议是正确的,正当俩人沉迷在柔情蜜意中的时候,尚宇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夏细语猛然惊醒,迅速抬头,发现了自己的丑样。

“鳝鱼,你吃我豆腐!”她小脸鲜红,狠狠瞪着扮无辜的尚宇。

“是你自找的!”尚宇温柔的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敛,又恢复了冰山脸。

第86章 是你勾引我的

正文 第86章 是你勾引我的

“是你勾引我的!不对,是你强暴我!”

“我有吗?证据呢?证人呢?”

世间有这样厚颜无耻的色狼吗?把人吃抹干净之后,反过来问这种足以气死人的话,还振振有词!

夏细语跪在床上,双眼泛红,食指直逼尚宇的俊脸,“黄鳝鱼,我警告你,这是我的家,你放尊重点!”

都吃抹干净了,还叫人放尊重?这女人的脑子真的有问题吧?尚宇怜悯的望着她,冷声问:“你要把我饿死吗?”

我去!夏细语翻翻白眼,每次都这样,和他一扯,总会把主题跑偏。她翻身下床,站正身子,假装镇定的扯扯毛衣下摆,好像要告诉人,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然后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留给尚宇的是离去的背影和合上的门。

走出房间门,夏细语放慢脚步走了几步,竖起耳朵听动静,确定身后的门没有打开,才拔腿狂奔,飞一般地跑进夏丢丢的小房间,把门锁上。

艾玛,她怎么了?平日里和尚宇那个混蛋水火不相容,今晚怎么搞的,本来是要赶他走,不但没有成功,还差点把自己给送到虎嘴里去了。老天,脸到现在还可以烫熟鸡蛋吧?她摸着发烫的脸颊,跑去卫浴间找镜子,果然,镜子里的女人脸蛋好红,嘴唇红艳艳的,头发凌乱,和刚刚被强奸过的苦命女子一模一样!

嗷呜,夏细语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她刚刚抱了他吗?他咬她的耳朵的时候,她倒贴上去了吗?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她歪着头,有点神志不清。

“我真的有病,我不是要和叶玄皓交往吗?为什么不能洁身自爱呢?尚宇结过婚,他的女人叫yoyo,你怎么就忘记了呢?真是没用的家伙!哦,对,以后一切都当着没有发生过。”

不知她说的夏丢丢回过尚宇身边的事儿,还是指刚才的糗事,反正她是下决心把这一切都当着没有发生过就是了。

整理好心情,她佯装没事般走出夏丢丢的房间。尚宇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眼睛却看着厨房门口故意不看他的小家伙,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开门声,尚宇回过头,先开口:“我吃了面条就走。”

原来,蓝姨帮他煮面去了,夏细语扫了他一眼,走到主卧门口,才说:“吃了就走,以后不要再来了。”

“好的。”出乎意料的,他爽快地应允了,反而惹得夏细语多看了他一眼。

“夏细语,你对我动情了对吧?”

夏细语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一步跨进房间,声音从门背后传来:“黄鳝鱼,你不要乱想,我就算对猪动情,也绝对不会对你有感觉!”

死女人,刚刚明明就有动情,还偏偏嘴硬!尚宇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尚宇吃完面之后,真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没有和夏细语和夏丢丢两人打招呼,就对蓝姨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而后,也没有再见他的影子,夏细语带着夏丢丢,真的恢复了以往平静的生活。

公司终于放假了,夏细语经不住童笑笑的纠缠,答应和她一起回乡下看奶奶,还拖上唐炫耀,要他假扮童笑笑的“男朋友”。

腊月二十六这天,夏细语开车送走蓝姨之后,就载着夏丢丢、童笑笑和唐炫耀一起到了童笑笑的老家。

这是一座破旧的乡下小屋,很破,比夏细语和夏丢丢当初住的小屋还破,不过面积宽很多,栅栏进去,还一个大大的院子,两边还种了些菠菜、芹菜,葱什么的,照顾得很好,一片葱茏。

夏丢丢很开心,放开夏细语的手,就往角落边上的两只旱鸭子冲过去,吓得鸭子嘎嘎叫,扇着翅膀呼啦啦的跑。

“丢丢,来换件衣服!”小家伙穿了件蓝色小长风衣,跑起来有点绊脚,夏细语怕他摔倒了,追在他后面高声叫。

唐炫耀跟在她身后,望着她朝小家伙跑去的身影,心里惆怅万分。

童笑笑看着脚步放缓的唐炫耀,心里很不是滋味,拉着两个拉杆箱,大步走过唐炫耀身边,挤了他一下,唐炫耀一脚踩进旁边的菜地里。

“哎呦呦,笑笑,你怎么搞的?把人家小伙子给挤到边上去了。”小跑步来的是个七十来岁的老奶奶,瘦瘦的,身子挺硬朗。

“奶奶!”童笑笑扭动一下身子,娇嗔地瞪了一眼黄菊花,一脸的不高兴。

黄菊花的注意力都在唐炫耀的身上,枯瘦的手抓住他,笑眯眯的,满是皱纹的脸真正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哟哟哟,好相貌、好相貌,行行行,哈哈哈……”老人家乐得合不拢嘴,看稀有动物似的,一旁的夏细语和夏丢丢两人完全被凉在一边。

唐炫耀有些不自在,想要缩回手又不敢,夏细语早就劝说过他,说只是演戏,当着完成一个垂暮老人的心愿,而今看来,这个垂暮老人活到一百岁都没有问题。

“小伙子,你和我家笑笑认识几年了啊?感情很好了吧?怎么那么多年都没有来看过奶奶呢?”老人家的哆嗦病犯了,自个儿唠唠叨叨的念了起来:“奶奶呀,身体不好咯,我就担心我家笑笑以后没有人照顾,所以催她快点找个好点儿的人家嫁了,这样奶奶就放心了。”

唐炫耀对夏细语还没有死心,答应扮演童笑笑的男朋友是看在夏细语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幸好他相当有度量,尽管心里十二万分的不舒服,也还是含笑望着面前的老妇人,没有甩开她的手。

夏细语是个相当聪明的人,虽然无法接受唐炫耀,可也没有想要把他推给童笑笑,感情的事儿,靠缘分,勉强在一起是不行的,见唐炫耀尴尬的站在路中央,急忙放弃追夏丢丢,跑了过来。

“奶奶,奶奶,你还记得我吗?我想细语啊。”五年前,和童笑笑在一起上班的时候,她跟着童笑笑来过一次,住了一晚上。

“细语啊?”老人家转头望着双眸清亮的小姑娘,没有想起她是谁。“是笑笑的朋友吗?长得真俊俏!”

“细语,快带丢丢进屋来,外面冷。”童笑笑站在大屋门口,直着脖子喊。唐炫耀拒绝她之后,她一直处于仇视全世界的焦虑状态,只要夏细语走进唐炫耀身边,她就会忍不住找借口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夏细语为她感到不安,旁敲侧击几次无果之后,只好刻意和唐炫耀保持距离。

“奶奶,我们进去吧,”夏细语把手里的衣服搭在手臂上,搀扶着黄菊花,又喊夏丢丢:“丢丢,过来扶奶奶!”

夏丢丢追着两只鸭子满院子跑,衣服早就脱掉围在脖子上,听到妈咪在叫,放弃追鸭子的游戏,跑到黄菊花跟前,仰着脖子,清脆地叫:“奶奶好,我叫夏丢丢,是夏细语的儿子。”

尚宇把夏丢丢还给夏细语之后,就不见了影踪,夏细语为了在夏丢丢身上烙下自己的印子,特意教他向人这样介绍自己。

“细语的儿子啊?那么大了呀?”黄菊花看看夏丢丢,又看看夏细语,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的各种情绪啊,就甭提了,自己孙女和夏细语差不多大,一个孩子满世界跑了,一个连对象都没有,这差别有多大啊?

“奶奶,我年过了就五岁了。”夏丢丢在妈咪严厉的注视下,走过去拉住黄菊花的手,扯着她往屋里走,一边闲聊。

“哎呦呦,丢丢还不到五岁啊?瞧这聪明劲儿,说话头头是道哇!”有人说人老了话多,黄菊花常年一个人在家,心里憋得慌,突然有了个长得清秀又口齿伶俐的小家伙和她说话,不论是视觉和听觉都非常清亮舒服,她开心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夏细语看到一老一少的背影,忽然道歉道:“炫耀,对不起。”

很多事情,你并不想做,可不得不做。

为了友谊,唐炫耀勉强答应她和童笑笑的要求,来这里扮演一个可笑的角色,这都是因为童笑笑把她奶奶的情况说得太过于糟糕,说老人没有几年好活了,想要在闭目之前看到她成家以了心愿等等,说得凄凄惨惨戚戚,出于同情心,她参与了劝说的行列,没想到童笑笑的奶奶身体那么健硕,怎么也不像是垂暮之人。

“笑笑的父母呢?”唐炫耀忽然问。

“听说在笑笑很小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一直没回来过。”她知道的就这么多,童笑笑是个爱面子的人,一直不肯多说父母的事儿,她也没有勉强过她。

每个家庭都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吗?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她就会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唐炫耀有点气愤,童笑笑最近的异样,他有些不满。

“走吧,走吧,就两天的事儿。”夏细语没有想那么多,推着他,一起往屋子里走。

她的动作,随性而起,没有含半点男女之情在里面,可是,身后伸出的一只的大手,扯开了她。

第87章 我是人妖,但不是泰国的

正文 第87章 我是人妖,但不是泰国的

夏细语蓦然转身,立即被吓到: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怪物!

“妈咪,不要怕,那是泰国人妖!”已经到了屋门口的夏丢丢远远看到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大声告诉夏细语。

“小屁孩,我是人妖没错,但不是泰国的!”诺玛非常生气,每次见到中国人,不是被吓倒,就说他是泰国的,一群见识短浅的亚洲人!

如果不是那个冰山般的男人救过他,他才不愿意听他的差遣呢。

“你哪国的?”夏丢丢放开呆若木鸡的黄菊花,飞奔向诺玛,看怪异的碟片多了,他的儿童世界里充满了神奇色彩。

“我不告诉你!”诺玛的中文说得很蹩脚,人又高高大大,脸庞浓妆艳抹的,头发是波浪卷,葡萄红,身穿黑色紧身透视装,腰小胸大,身段曲线性感,说话时露出小儿女的娇嗔,除了怪异还是怪异,四个成年人无法接受他,可小家伙不一样,他走向他。

“那你叫什么名字?”夏丢丢站立在她面前,两人一个仰视,一个俯视,就像是童话里的小矮人和巨人怪。

“诺玛。”

“你是罗马来的,还是名字叫罗马?”小家伙对他饶有兴致,刨根问底。

这是第二个没有歧视他的人!虽然只是个小家伙,诺玛的心里非常温暖。“我是从印度来的。”

“是尚宇叫你来的?”夏细语突然问,朴实宁静的乡下突然跑来个人妖,她不信他是迷了路。

“什么?”诺玛很淡定,听到尚宇二字面露陌生,“尚宇是谁?”

他是真的不认识尚宇,他认识的是奥德曼,奥特曼的弟弟。

“你可不要说你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唐炫耀也进入戒备状态,人妖的出现,在民风还处于封建社会的乡下不引起轰动,也会引起骚动。

更加紧张的是童笑笑,她已经抄起扁担冲了过来。

“我是来保护夏小姐的。”诺玛从胸罩里掏出两张照片,递给夏细语。

夏细语狐疑地接过来一瞅,小脸立即爆红,慌忙递还给他。

该死的黄鳝鱼,居然派人偷拍她!

不错,照片上一张是她打开车门下车的镜头,另一张却是叶玄皓亲吻她的特写!

这个人妖果真是尚宇派来的逗比!他什么意思?夏细语的一个头两个大了。

裤袋的手机振动了,夏细语没有接。

“妈咪,电话!”夏丢丢想去妈咪裤袋里掏手机。

夏细语不得已,只好掏出手机,在众目睽睽之下,按下接听键:“诺玛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以派他做任何事情。”

“哦,知道了。”意思是说他以后都听她的,那么叫他找个地方快乐地生活也是听她的咯,她乐滋滋地放下心来。

“他不会离开你们五十米之外。”尚宇补充,仿佛通过无线也能看到她美得想狂笑的样子。

“你有病!”她咬牙切齿地骂。

“谢谢你关心,”尚宇乐呵呵的笑了,他天生就乐意把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我坐下午的航班出国,祝你们春节愉快!”

“最好是想马航一样失联!”不是她狠、她毒,实在是他逼人太甚!

“你的嘴巴欠咬了。”尚宇没有生气,语气很温柔、很动人:“我的儿子在你身边呢,当他得知他的爹地死翘翘了,你想他的反应会怎么样?”

肯定难过得要死,然后她看到小家伙难过,她也会难过。

该死的男人!啊啊啊啊……

“所以你要祈祷我没有事儿,一生都没有事儿……叮……”尚宇对着穿衣镜,望着镜子里长身玉立的男人,不知廉耻地说:“你笑起来还真帅,她看到了会骂什么呢?神经病?还是你有病?”

拿起身后的毛呢西装穿上,他转了个圈儿,嗯,最近注意到着装上,他真的比以前更帅了、更有范儿了,但愿来年更有魅力,这样的话,那个小女人就会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了吧?

“宇,好了没?”古树敲门,在问。

郁闷啊,中国传统的节日就快到了,他还要陪着他飞国外看病,老妈说的不错,他是天生的劳碌命。

“好了,可以出发了。”尚宇对着镜子发了个飞吻,揉揉嘴角,脸上的笑容立即不见。

他打开房门:“走吧。”

“宇,我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月的假期……”古树还想做垂死挣扎,杵在门口不想动,“你真的要选择这个时候去检查?”

“爱罗教授只有这个时候才空挡,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想到小女人情不自禁的搂住他,他就巴不得把头痛病的病根立即拔掉!yoyo,yoyo是谁?丢丢快五岁了,这几年中,那个yoyo哪里去了?还有钟红,他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自杀?

没人想活在失忆的阴影中,没有遇到夏细语和夏丢丢之前,尚宇活得懵懵懂懂,头痛病犯时,脑海里翻腾的影像,他没想过要深究。

可是,那个女人带着他的儿子出现了,那么突然,那么令人措手不及,猛然间,他想要孩子,想要女人,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他迫不及待了,等不及了,一天都等不及了!

无论过去的真相如何,他此刻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怎么去做,这就足够了。

夏细语捏着手机,恨不得把那个可恶的电话号码拉黑,可是,他想要拨通她的电话时,他又会用另外一个号码打进来,他简直就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即使他在天涯海角,他的声音也会随时提醒他的存在!特别是电话里听到他邪魅的声音,她就会联想到他咬她耳朵时引起的悸动……该死的黄鳝鱼!

“诺玛,”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她开始指使诺玛干活。“会开车吗?”

这不是废话么?他派来的人肯定是万能的!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直接下达命令,“去,把车开到村口的停车场去,然后跑步回来。”

“是。”诺玛接到命令转身,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去开车了。

大家目送诺玛开车走了,一起围过来,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多了一个保镖而已。”她现在名义上上叶玄皓的女朋友,要是告诉他们,这人妖是尚宇派来的,他们会怎么想?特别是童笑笑,她这段时间一惊一乍的,要是知道尚宇还纠缠不清,指不定闹出什么样的新闻来。

“是谁派来的?会不会对我们不利?”童笑笑皱着眉头,做了个杀人的动作,表情很惊悚。“我看到电视上的泰国人妖特变态,她会不会趁我们不备注意,把我们解肢了,然后炒吧炒吧,吃掉?”

“乱说什么呢?”夏细语皱眉,遮在夏丢丢面前,指指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她敢吗?”

“我说的是晚上,天黑了……”

“好了,不会的。”尚宇那么爱夏丢丢,他舍得把危险人物安排在他的亲骨肉身边?还要求不得离开五十米……嘿嘿,到村口不只五十米……

“滴滴滴……”熟悉的喇叭声响了起来,诺玛降下车窗,指指计程仪表,“村口好像有点远……我不识路……”

晕!可恶!他真的对尚宇的话唯命是从!

“反正车要开去停车场,不能停在门口挡路!”她就不信了,尚宇没有在跟前他也那么听话!

“你、你,来!”话音刚落,夏细语的衣领一紧,低头一看,夏丢丢也被她抓住衣领,她们俩个就像夏丢丢刚才追赶的两只鸭子,双脚离地,扑腾着,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啊!”他果然变态!童笑笑惊得扑进唐炫耀的怀里,身子瑟瑟发抖。

“我不会伤害你们,我们泊好车就回来。”诺玛轻松自如地一手一个,来到奥迪前,打开后车门,放包裹似的,一甩一放,夏细语和夏丢丢两个人就进了后车厢。

夏细语满脸黑线,自动拿出手机,拨通尚宇的电话,递给老神在在的夏丢丢:“叫叔叔把人撤走!”

“不要!”夏丢丢双手环胸,爬上椅子,扑在前座的椅背上,兴冲冲地撩起诺玛的头发,歪头对夏细语说:“我喜欢罗马,他比他们好。”

小孩子的感觉是敏锐的,童笑笑和唐炫耀,以及才见面的黄菊花,他不知道怎么的,全部没有好感,而这个怪模怪样的人妖,他倒是蛮对胃口。

夏细语则恰恰相反,对尚宇的一切都超级反感。“那你给他玩好了,妈咪下车!”

“夏小姐,请坐好。”诺玛哪里肯让她下车,立即挂档踩油门,车立即箭似的飞了出去,吓得夏细语慌忙抱住夏丢丢,夏丢丢牢牢抱住车椅背。

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夏细语惊魂甫定,恼怒开口:“喂!你不要以为你是尚宇派来的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惹火了,我一样收拾你!”

电话的那端,尚宇听到了,眉开眼笑。

“谁的电话?笑什么?”古树就不明白了,宇这几天的笑容多了起来,还主动要求去看病,是不是和温雅莉的好事将近了?

十几天前,尚宇送走了夏丢丢,夏细语这尊神也没有再出现,他以为他的宇想通了,要积极面对人生了。

第88章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在童笑笑的老家住了一晚,夏细语就回公寓了。

原因嘛,不用多说,就是因为多了个人妖的原因。

童笑笑的家只有三间屋子,她和夏丢丢占了一间,童笑笑和黄菊花挤一间,堂屋是厨房兼饭厅,晚饭后用木板搭了张床,诺玛首先爬上去占了,说什么也不让唐炫耀和自己挤。

天那么冷,最后还是夏细语做出让步,带着夏丢丢和诺玛两人去村里的旅店住宿,才把问题给解决了。半夜,又接到叶玄皓的电话,嘀咕了几句之后,夏细语的心潮又起伏不定,一夜都没有睡好。

“亲爱的,来我家见见你未来的婆婆吧,我姐一家也回来了,我要把你正式介绍给她们。”

丑媳妇总归要见公婆的了,夏细语想到自己过了年也二十四了,是到了考虑结婚的年龄,虽然不抱着必嫁叶玄皓的目的,可他给她这个机会,她也要好好珍惜才是。

“好吧,什么时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是个果断的人,和叶玄皓之间行就行,不行就断了,省得以后害人害己。

女人,当你没有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心里想的就那么干脆简单,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于是,第二天,夏细语留下唉声叹气的唐炫耀,带着\一\本\读\xstxt夏丢丢和诺玛回城了。

路上,夏细语对诺玛说:“诺玛,你现在是我的人,一切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是。”

“很好,你记得你是女人,回到大富豪酒店,把你的妆卸了,做事动作要斯文,说话要轻柔,免得吓坏人家。”

“是,小姐,我会注意的。”诺玛望了眼后视镜里揉着眉心的小女人,恭敬地说:“但是我不能回大富豪酒店,因为我要跟着你。”

大富豪酒店,是夏细语一辈子都不想去的地方,当初为了想碰到慧眼识英雄的富豪商贾才去了这个地方,没想到碰到了尚宇这个克星……

“我回家一趟再来接你。”夏细语怀疑尚宇的头痛病会传染,她现在动不动就会头痛。

“不行!”

“行!他不在,我说了算!”

“不行!”诺玛不肯让步,粗粗的嗓音很令人讨厌。

“诺玛!”

“你们又争什么啊?”专心致志望贪吃蛇的夏丢丢,头也没抬,数落夏细语的不是:“妈咪,你越来越固执了,这样子下去不好哦。”

“对!小少爷说的很对!”诺玛使劲点头,冲小家伙的脑袋顶妩媚一笑,可惜小家伙没有看到。

“夏丢丢!”夏细语连名带姓地叫小家伙,不知是受了尚宇的潜移默化还是遗传的原因,夏丢丢的个性和谈话方式越来越像那个家伙,这点令她很不适应。

“闭嘴吧,”夏丢丢凉凉地说:“你是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的。”

这句话是尚宇说的,千真万确,那天他望着离去的奥迪,慢条斯理地说:“你是无法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小家伙当时趴在他身边,往窗户外看了很久,什么也没有看到,后来,他当时叫的爹地才说:“我说的是你妈咪。”

“嗯。”他重重的点头,没有半点怀疑——电视里的小兔子都会被狡猾的狐狸抓住,妈咪是肯定逃不脱爹地的抓捕的。

“你的皮痒了?”夏细语扬起巴掌,向小屁孩示威:“怕不怕?”

“诺玛,你说我怕不怕?”小家伙好整以暇地问开车的诺玛,夏细语的巴掌完全不在他的眼中。

他的问话,换来诺玛不怀好意的奸笑。

夏细语气炸了,要是尚宇此刻在身边,她绝对会抱着他投河自尽!

大富豪的大门口,夏细语说什么也不肯进去,诺玛在外面套了件鲜红的大衣,领子竖起,带了个大墨镜遮住脸孔,听从夏细语的嘱咐,走路斯斯文文,背影上和叶玄萱差不多。

叶玄萱,那个强悍的美丽女人,叶玄皓,那个帅气阳光的大男孩,他们家,应该是女的管家吧?她想着,对着车镜察看仪容,镜子中的女人素颜一张,脸色不红润,眉毛弯弯,眼睛大大,嘴唇紧抿着,里面是咖啡色高领毛衣,外面是深蓝色对襟短外套,完全一副讨债的凶狠模样。

这副样子见婆婆,恐怕会被赶出来吧?夏细语用手扯住嘴角,练习微笑,夏丢丢一旁冷眼看着,毫不留情地泼她冷水:“笑应该是发自内心的,这样的笑法,会吓死老太婆的。”

早上起床进厕所小便的时候,他偷偷打了个电话给尚叔叔,说妈咪接到叶玄皓的电话,要回去了,至于要去干约会还是干什么好事,小家伙倒没有说出所以然来。他电话一挂,那么诺玛就接到指示:“跟着她,不要人男人碰她!”

大富豪酒店进出的大多是有钱有势的人,他们的衣着品味与众不同,加上平常都养在屋子里,不用劳苦奔波,一个个皮肤白白嫩嫩,怎么看怎么舒服,夏细语默然叹息——这就是命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和呱呱落得就得挨饿受冻的人是不能比的。

诺玛或许是去卸妆了,好半天都没有下来,夏细语百般无聊起来,降下车窗吹西北风。

“妈咪,你怎么回来了?”娇柔的熟悉嗓音,在不远处响起,她循声望去,看到了温雅莉和夏暖两人,夏暖的身后,有个服务生用推车拉着她大包小包的行李。

“你说我怎么回来啊?”夏暖没好气,口气很呛人:“你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就走人,我能不回来吗?”

她都快被这个任性的女儿给气死了,人家尚大少眼中根本没有她,干嘛还那么执着啊?夏暖摇摇头,心里莫名不安。

“妈咪,我以前说要回来发展,你不是很赞成吗,现在怎么反对了?”温雅莉挽起夏暖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和夏暖亲昵的不行。

“当初是因为他没有拒绝你……”

耳边的对话渐渐小声,直至听不到,夏细语才降下车窗,靠在椅子靠背上,闭目打盹,夏丢丢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又望了望温雅莉方向,小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诺玛才姗姗而来,“她”好美,鹅蛋脸,淡淡上了胭脂,贴了眼睫毛,脖子上带了一串玉兰花项链,里面是黑色紧身衣,外面是纯白对襟风衣,没纽扣子,系了根腰带,裤子是紫色保暖紧身裤,高筒靴子,手上带了粉色无指手套,有点粗大的手掌被巧妙地遮住,如果“她”不大声说话,没有人会认出她是人妖。

正宗的印度人妖,美艳得不可方物!夏细语汗颜了,身为如假包换的女性,她的容颜输得一败涂地。

“我这样还行吗?”

“行!当然行!你最好不要穿帮你的身份,要不然,哼哼哼,我会叫你尝尝锅贴的味道!”夏细语瞅着“她”,再三叮嘱。

“我会注意的。”

“那好吧,我们出发!”

叶玄皓的私人别墅前,秦永刚、肖云飞和罗大志早就守候在门口了,为了老大的亲事,他们全力以赴,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荡着来往的路人,不敢有丝毫疏忽。

这三个人都参与过救夏丢丢的事件中,见到他们的时候,夏细语礼貌地点头,夏丢丢咧嘴一笑,小嘴很甜:“叔叔们,辛苦了。”

三人中,秦永刚是个“记恨”的男人,夏细语踩他的那脚,早就在脑海里烙下印了,看到夏细语母子的问话,头一别,扭过一边去。

夏细语微微一笑,叫诺玛把车驶入园里。

听到车身,叶玄皓跑了出来,张开双臂接住夏细语,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笑嘻嘻地说:“等下你尽量少说话哦。”

“哦,好。”夏细语的心立即凉了半截,他们的路确实是充满荆棘啊。

“不要担心,有我在呢。”叶玄皓牵起她的小手,暖暖的,很有力量,夏细语坦然了,该面对的,逃避也不是办法。

夏丢丢绕过她的另一边,小手悄悄伸入她的手掌,握住。

“诺玛,你把车停好点,没事儿就不要进来了。”

“等一下!”诺玛大踏步走过去,大力拍开叶玄皓牵着夏细语的手,阴鸷地说:“放开你的手!”

“你是……谁啊?”太漂亮了!叶玄皓望着诺玛移不开眼睛,对漂亮的女人,男人都是没有自控能力的,就算对夏细语一见钟情的叶玄皓也一样,夏细语的手握了握,又放开了。

“我是夏小姐的保镖!”诺玛低沉地说,“请你对她放尊重点!”

“我是他的男朋友!”叶玄皓的眼角余光扫到夏细语握紧又放开的小手,知道自己失态了,把目光从诺玛的身上移到夏细语脸上,对上她的眸子:“对吧,亲爱的?”

夏细语勉强一笑,点点头。

“诺玛,把车停好!”诺玛不情不愿地走开后,她主动挽起叶玄皓的手臂,温柔地说:“我们进去吧。”

夏丢丢敏感到气氛的变化,歪头想笑,可笑容在小嘴边还未形成就消失了。他看到了门口有只母夜叉!

第89章 他给的难堪

正文 第89章 他给的难堪

闻声出来的宁楚婷和叶玄萱并肩站在门口的平台上,宁楚婷浑身雪白,叶玄萱一身漆黑,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容貌,好像是服装店里的模特儿,一黑一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夏细语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努力挤出笑容喊:“伯母好,萱姐好。”

“妈咪,礼物。”夏丢丢拿着手机,在听电话,电话里说一句,他复读一句。

礼物?战战兢兢的夏细语一愣,这个问题显然没有在她的考虑之内。

宁楚婷和叶玄萱听到礼物二字,下意识地往她手中望去,穿着朴素的夏细语两手空空,尴尬地站在阶梯下,一脸无措。

“妈咪,爹地说……”场面突然安静了,夏丢丢犹自不知道闯了祸,“叫你去门口拿礼物……”

“夏细语,快递!”夏细语满脸黑线,沉默了,微蹙的眉梢压着厚重的阴霾。

叶玄皓坦然自若地走过来,揽住她的肩头,温柔地说:“我们什么都有,不需要礼物。”

是呀,他们什么都不缺,不需要礼物,可这样以来,她就缺了礼貌,缺了人格。

她依旧沉默着,挺直着身躯,半天没有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给她难堪?还在这节骨眼上叫夏丢丢喊他爹地?尚宇,你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

“这是搞什么?”宁楚婷自语似的说了一句,转过身子,不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屋里,叶玄萱摇摇头,无声地叹息一下,紧跟着进去了。

不该来的,不该来这里自取其辱,鼓起莫大勇气才来的夏细语,一下子泄了气。

“不准走!”叶玄皓紧紧扳住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畔,“还有我呢。”

长年与母亲对抗,他早就洞悉了她的一举一动,叶玄萱暗中调查夏细语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不过,他看中的女孩子,无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玄皓,你不要这样,你的家中并不只你一个人。”夏细语噙着一丝虚弱的笑,遥遥望着被肖云飞和罗大志抬进来的快递件,神思恍惚。

夏丢丢从快递的这头跑向那头,绕着肖云飞和罗大志跑上跑下,对爹地送来的快递有无限多的兴趣。

“咦,这是什么东西啊?要两个人抬。”清脆的高跟鞋伴随着讶异的嗓音,施莎莎迈着小碎步,踏踏踏地跑到夏丢丢身后,俯身去看快递。

“小姐,”她的身后,跟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提着一大包东西,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嘴里直嚷嚷:“小姐,等等我嘛。”

“小绿,你把东西都拿进客厅吧,我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才进来。”说着,她就要动手去拆快递。

“住手!”夏细语脸色难看到极点,走过去,按住快递,冷冷地说:“你怎么随便拆人家的东西?”

施莎莎抬起头看了看紧闭嘴唇的叶玄皓,见他没有说话,胆子大了:“这些东西到了这里就是玄皓哥哥的,我想要拆就拆!”

她非常巧妙地出示了自己的身份——叶玄皓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

“这是夏丢丢的爹地送来的东西,玄皓还没有收下,所以你不能拆。”夏细语冷眼望她,粉红色的毛衣,深红色的长裤,外面是大红的无袖坎肩,小脸映照在一片红色里,艳丽极了。

连番的刺激之后,再面对这个非常善于伪装的女人,夏细语再也没有好脾气,她一把扯开夏丢丢,对肖云飞和罗大志说:“这东西是你们签收的,就麻烦你们送还给尚大总裁吧,还有,把他也顺便捎过去。”

夏丢丢令她失望不已,养了他那么多年,还是抵不过他们的骨肉连亲,小家伙明明在她身边,他一个电话过来,他就乖乖变成他的了。

爹地、妈咪,不知道的人,都会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只要小家伙不在她的身边,他就无法牵制她了,为了不辜负叶玄皓的一番情意,为了自己以后不再受尚宇的气,她只能把他从身边赶走。

夏丢丢这才知道大祸临头,小家伙躲开秦永刚伸来的手,跑向夏细语:“妈咪,我不走,我去爹地家,我要和你在一起!”

“丢丢,从此后,我不再是你妈咪!”

“小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泊好车,上了一趟厕所才来的诺玛,焦灼地问。情况好像不对劲呢,小姐眼眶红红的?小少爷在哭?

“诺玛,你来得正好,把小少爷送回橙园。”夏细语吸吸鼻子,吩咐道。

“不行!”少爷说不能离开她五十米之外,还不能让她接触男人。“我不知道橙园在哪里。”

“诺玛!”夏细语大眼睛一瞪,“你一定要我叫人赶你?”

她走向叶玄皓,把小手塞进他的大掌里,温柔地笑着:“我这样做,可以吗?”

“谢谢你。”她决定放弃一切和他在一起了,他能不明白吗?叶玄皓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对秦永刚三人说,“弄走他们,动作快点!”

“莎莎,你们快点进屋去!”施莎莎和小绿对视一眼,不敢多做停留,立即跑向主屋。

“走吧,亲爱的。”叶玄皓揽住夏细语的肩头,两人朝屋里走去。

一个黑色西装的壮汉抱着夏丢丢,小家伙哭闹着、扑腾着,撕心裂肺地喊妈咪,夏细语红了眼眶,硬了心肠,头也没回。

诺玛甩掉高跟鞋,和秦永刚他们缠斗在一起,怎么也冲不到叶玄皓跟前。

先进客厅的施莎莎,拿出包包里的礼物在送人:貂毛大衣送给宁楚婷;一对耳环,一串项链,一枚胸针是送给叶玄萱的,一双红色儿童靴子是送个叶玄萱的女儿的,一条围巾是送个叶玄萱的洋老公的,包包底下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古董,是送给叶震峰的。

他们拿着礼物,个个喜笑颜开,个个竖起大拇指点赞。

宁楚婷眼角余光扫到姗姗而来的夏细语,拿起貂毛大衣在身上比试,对叶玄萱说:“玄萱,你去拿块镜子来照给妈看看合身不合身?”

叶玄萱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瞅着扭来动去的女儿,一动不动:“妈,爱丽丝会摔跤的,自己过去看吧。”

“妈,爸呢?”叶玄皓的手一直紧紧揽住夏细语,眼睛四下逡巡,没有看到叶震峰。

宁楚婷装着没有听到,穿着衣服进了自己的房间。

叶玄萱扫了一眼书房,回答弟弟:“爸处理事情去了。”

叶玄萱的洋老公大卫对夏细语的到来是最热情的一个,他笑嘻嘻的站起来,对夏细语伸开双臂,用流利的中文说:“哈喽,欢迎你,漂亮的小姐。”

“你好!”夏细语灵巧地避开他张开的双臂,伸出手。

大卫讨了个没趣,耸耸肩,摊摊手,把大掌在她手心轻轻一触碰,就收了回去。

叶玄萱白了他一眼,又抱歉地看了眼规规矩矩端坐的施莎莎,才对夏细语说:“坐吧,我们这家子就是这德行,你早晚要习惯的。”

弟弟在家里宣布几次了,说他非她不娶什么的,她这个做姐姐的本来保持中立,不赞成也不反对,可昨天晚上,叶玄皓挤进她的房间,郑重其事地说:“姐,我明天要带她来见父母,你要站在我这边,否则,你以后的事儿,我也不管了。”

前段时间,她在美国华人百货商场遭人纵火破坏,是叶玄皓鼎力相助才把事情弄摆平的,她这个做姐姐的,就欠了他一份情。

夏细语心中流过一阵酸楚又激动的暖流,张开笑容对叶玄萱点点头,心情竟然好了许多。

“这是你的孩子吗?”其实叶玄皓已经告诉过她,说叶玄萱一家三口回家过春节,因为商场出事后,她的心情非常不少。

爱丽丝是中美混血儿,眼睛蓝色的,小鼻梁挺直,黑色头发蜷曲的,皮肤白白嫩嫩的,现实版的洋娃娃。

“漂亮不?”叶玄萱对自己的女儿外貌非常满意,逢人就问漂亮不。

“很漂亮!”夏细语点头,忽然想起被自己抛下的夏丢丢,外面很静,他应该被送走了。

她终于狠下心不要他了!那块她身上掉下的肉,她以后就当着被狗咬了一口吧,伤口总有愈合的一天。

她眼珠子雾蒙蒙的,走神了,一点都没有看到叶玄皓迅速沉下又挤出笑的脸。

“亲爱的,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叶玄皓特意叫佣人泡的绿茶。

他旁若无人的示好,施莎莎再也忍不住了,腾地站起来,指着夏细语大叫:“玄皓哥,她到底用什么迷惑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视我?”

“我没有无视你,一直以来,我对你都很好。”

叶玄皓的眼睛望着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小口小口啜着的小女人,笑微微的,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夏细语自嘲地想,如果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恐怕心里也会不平衡。

叶玄皓这样的一个温柔体贴的大帅哥,看上了其貌不扬、带了个孩子、又没有身价背景的女人,她恐怕会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第90章 施莎莎请来的逗兵

正文 第90章 施莎莎请来的逗兵

宁楚婷进去好半天都没有出来,而叶震峰也处理公事去了,客厅里只剩下叶玄皓这个准主人。

爱丽丝和夏细语玩了一会儿,忽然扯着妈咪的手臂,直嚷嚷要“尿尿”,叶玄萱睨向对面的大卫,大卫见状,立马跑了过来,抱起爱丽丝往厕所里赶。

夏细语手里一空,立即感觉手脚没有放处,整个儿就局促不安起来,叶玄皓端起绿茶,递到她唇边,缓解了她的窘境。

施莎莎在一边,气得粉拳紧握,她大步走过来,挤在叶玄皓的旁边,小手大胆地缠上他的脖子,闭起眼睛把红唇递上去。

“玄皓哥,亲我一下。”

夏细语手顿了一下,微微挪开了一下身子,好让叶玄皓有更多的空间转身面对她。

她的这一举动,叶玄皓明了,随着她的挪动而挪动,两人挤豆渣似的,一起挤向叶玄萱。

“诶诶诶,你们俩个!”叶玄萱失笑,急忙跳起来避开他们。

老弟的眼光也怪奇特的,施莎莎相貌佳,学问好、家世好,进出叶家也好多年了,她也不懂他为什么喜欢上了夏细语,以她的眼光看来,夏细语除了那双眼睛好看外,其他的都比不上施莎莎。而且施莎莎和叶玄皓的婚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可半路杀出个夏细语,她也懵了,不知该帮谁好,就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

施莎莎没想到叶玄皓如此不给面子,娇小姐脾气顿时发作:“玄皓哥,你一定要这样绝情吗?”

她相信除了叶玄皓自己,叶家的人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今天得知他带夏细语来,就特意下了重金带了礼物,想给夏细语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叶玄皓如此不给面子,竟然当着夏细语的面给她难堪!

“伯母……”施莎莎在大腿上使劲掐了一把,双眼里立即蓄满泪花,娇柔的嗓音无限委屈:“玄皓哥不肯亲我……他不要我……”

什么叫撒娇卖萌,夏细语算是领略了,她轻呼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手臂,确定没有鸡皮疙瘩才放下心来。

宁楚婷终于出来了,跑得脚底棉拖劈啪噼啪响,她焦急地喊着:“哎呦喂,莎莎,你不要哭啊,哭得伯母心都痛了。”

施莎莎扭动着腰肢,跌跌撞撞地扑进宁楚婷怀里,哭得娇躯直颤动。

“唷,这是干什么呢?莎莎怎么哭了?”

“蜜儿,她欺负我!”施莎莎见到门口的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气咻咻地指着夏细语说。

可怜的人儿躺着中枪了。

夏细语和叶玄皓一起转头望去,只见门外进来三个靓丽的女孩子,前面的是张蜜儿,后面是温雅莉和萧映雪。

不会那么巧吧?夏细语接触到三人齐齐望过来的眼神,马上明白她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她小脸脸色一整,全神戒备起来。

果然,首先开口的是张蜜儿,她几次三番触怒尚宇,都没有得到意想中的惩罚,胆子一养就养肥了,说起话来神气活现的。

“夏细语,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搞定?勾搭尚宇哥哥不成,又来勾搭玄皓哥哥了?你也不照面镜子照照,凭你那副模样,谁看得上你?”

“你在胡说些什么?”叶玄皓护着夏细语,厉声呵斥,“注意你的言辞!”

叶家和张家有声音来往,叶玄皓本性也没有尚宇狠戾,说话留着余地,没有出口赶人。

“我没有胡说!”张蜜儿让开一点位置,把温雅莉和萧映雪拉上一步,“这件事儿她们也知道,夏细语利用夏丢丢那个小男孩,在网络上说是尚宇哥哥的儿子,想要成为尚宇哥哥的妻子,可惜被尚宇哥哥识破,赶走了她……”

她一边说着,一边利索地打开手机,链接上黄杰的微博,找到夏丢丢的照片,对宁楚婷说:“伯母,您看看,这……”

“这不是刚刚那个小男孩吗?”宁楚婷的眼里闪过不可置信,她拿起手机,把夏丢丢和夏细语做对比,一边喃喃地摇头:“我不信、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那个小男孩是细语的养子,她从小养大了他!”叶玄皓生怕母亲相信张蜜儿的鬼话,大声替她证明。

“玄皓哥哥,你不要被这女人给骗了,她可奸着呢。”张蜜儿看了看身边一言不发的温雅莉和萧映雪,神色格外凝重:“她那儿子常常去橙园,和雅莉认识,那天他爬上雅莉的车,这女人居然跑去和尚宇哥哥说我们绑架了那小子……”

萧映雪的双手紧紧攥住,脸微微变色,她看了一眼含着冷笑的夏细语,咬紧牙关,大气都不敢喘。

温雅莉同样有些不安,在尚宇身边久了,她很清楚尚宇的脾气,张蜜儿这种无中生有的话要是传入他的耳朵,恐怕一辈子都休想在a市混了。

“蜜儿,不要再说了,伯母自己有评判能力,她想要查夏小姐是个怎样的人,肯定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温雅莉在国外生活,出入都是上等社会,很多事情,不用多想也知道该怎么处理,张蜜儿替她出的主意,都可以说是馊的,不但没有成功虏获尚宇的心,还遭到他变相的驱赶,要不是她抱着要死缠烂打到底的决心再次回来,恐怕已经没有机会出现在他身边了。

宁楚婷还在看夏丢丢的照片,对张蜜儿的用意和温雅莉的话,统统没有挺入耳朵里,施莎莎见状,也凑过头去看。

一瞧之下,也吃了一惊,图片中小家伙的大眼睛活脱脱就是夏细语那双大眼睛,骨溜溜的,好像会说话似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个古怪精灵的小子真的只是她养子?就那么简单?施莎莎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非常善于掩饰,心中有了疑虑,也没有大咧咧地表现出来。

宁楚婷把手机递还给张蜜儿,清清喉咙,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仪态万千地走向几个富豪千金中间,笑眯眯地问:“我们都不说这件事儿了……你们都是千金大小姐,快点来看看莎莎买给我的衣服,好看不?”

姜是老的辣,她避重就轻,儿子带回夏细语,她脸红脖子粗地吼了,也伤心欲绝的哭过,还让女儿也旁敲侧击地说过,他还是带回来了,她只有这个唯一的儿子,她能怎么样?叫他老子杀了他?不可能呀,所以,一切都只有等待最佳时机,才重拳出击,一举灭掉儿子的幻想。夏暖,夏细语,夏丢丢,尚宇……她突然变得和颜悦色了。

“夏小姐,你也过来看看。”

“伯母!你不要叫她!我不喜欢她看我送给你的礼物!”施莎莎不依了,拉着宁楚婷的手臂,娇嗔地说。

施莎莎眼里的厌恶以及毫不犹豫的直言表态,夏细语看在眼里,双手握拳,极力控制自己的鄙夷,原地站着,笑吟吟地说:“伯母,我从没有看过那么高档的衣服,不知道好与不好,就不看了。”

她还没有学会从善如流,说不来虚伪的话,也不会说奉承话,就只有坦言了。

温家和萧家,和叶家来往并不是很密切,叶家的黑道背景虽然已经洗白,但是为了避嫌,她们的上辈都和叶家保持着距离。

上流社会的各种聚会中,大多是父母带着已经成年的孩子们出席,所以温雅莉和萧映雪见到过宁楚婷,知道她的儿子叫叶玄皓。

今天,她们是接到张蜜儿的电话才一起来到这里的,因为她们的心目中的理想情人尚宇最近神龙不见首尾,就应邀来消磨时光,没想到夏细语也在这里,听到张蜜儿诽谤夏细语的话和施莎莎对她的厌恶,就算温雅莉和萧映雪再单纯再无知,都明白自己在无形中充当了张蜜儿的兵。

叶玄皓走近夏细语身边,一手牵起她的小手,一手点点她的鼻尖,赞赏地说:“亲爱的,你挺有个性,点你三十二个赞!”

“伯母!你看看玄皓哥哥啦,他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呜呜……”施莎莎使出浑身解数,说什么也要拿下夏细语这个情敌。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双手捂脸,叫过绿儿:“我看不下去了!我要回家!爹地!女儿给您丢脸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一声浑厚的男中音在书房门口响起,一屋子人齐刷刷地看过去,只见叶震峰大步走了出来。

“外东!”爱丽丝尿尿完,刚好走出洗手间,看到叶震峰,欢天喜地地迎上去,扑进叶震峰蹲下来的怀里。

“啵啵”地两声脆响,爱丽丝的小粉唇印上叶震峰的双颊,乐得叶震峰开怀大笑。

“呵呵呵,我们爱丽丝越来越顽皮了啊!”小萌娃是大人们的开心果,叶震峰刚刚的怒气被小家伙的两个吻轻易扫去,夏细语为之愕然。

“外东,偶要骑妈妈!”

“噗!”

爱丽丝的口齿还不清,发音怪怪的,神情又格外可人,逗得夏细语笑出声来,叶玄萱难得的脸红了,瞥了一眼忍俊不禁的夏细语,急忙跑过去接过女儿,递给大卫:“大卫,带她去房间玩去!”

“老婆!”大卫迷恋地望了一屋子的美女,很不甘心:“让我抱着爱丽丝在客厅坐嘛……”

“这里不关你的事儿!”叶玄萱一手叉腰,彪悍劲儿十足。

“哦!”大卫苦着脸,抱着女儿上了二楼。

第91章 你不是我的孩子

正文 第91章 你不是我的孩子

夏细语望着捶打着大卫肩膀的爱丽丝,耳边响起夏丢丢的哭喊,一颗心迅速沉了下去,她转头望着叶玄皓,祈求他带她离开。

“夏小姐!”叶震峰直接点名了。

“在!”

夏细语有些无奈,硬着头皮转头看向叶震峰。

叶震峰只穿着衬衣和毛线背心,下面是条深褐色的裤子,拖鞋也是凉拖,在四处通风的老宅客厅里,开了空调等于是没开的情况下,就看得出他的身体有多强壮。

接触到夏细语的眼睛,叶震峰立即和妻子有了难得的共鸣: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听说你是我家皓儿选的女朋友?”

“是的。”夏细语睨到得意洋洋的叶玄皓,有点头大。

他选她?在一大群女人中选的?

“可是,宇儿和莎莎要订婚了。”叶震峰目光平视夏细语,转述妻子大人的“懿旨”。

“我和玄皓也要订婚了。”夏细语的脑筋转动得很快,冲口而出。

要订婚了,不是没有订吗?她也可以订婚的!

“哦呵!哦呵!”

她这话不经大脑冲口而出,叶玄皓却似得到了承诺般,激动得一把抱住她,在大家面前疯狂转圈圈。

“喂!玄皓!快点放我下来!我头晕!”夏细语冷不防被抱起,转得晕头转向的,方向都搞不清了,她紧紧攀住叶玄皓的脖子,急声喊。

变了脸色的不只施莎莎,还有温雅莉,她没有想到夏细语竟然会得到a市两个最出色大帅哥的青睐!女人狭隘的心里,冒出了叫嫉妒的心。

“快点放我下来呀!”夏细语在叶玄皓疯狂的转动中,头晕得厉害,不由自主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残留的意识提醒她不得如此放肆,就哀求道。

叶玄皓停下转动,可没有放她下来,双手还紧紧箍在她的腰上,下巴顺势也搁上她的肩头,笑容可掬地对叶震峰说:“爸,你未来的儿媳妇说头晕了,是不是让我带她进屋休息一下?”

“我可没有同意她当我的儿媳妇!”叶震峰没有想到儿子那么放浪形骸,敢在大家面前秀恩爱,他那双鹰般的双眼,闪过一丝笑意,背对着宁楚婷,悄悄竖起大拇指。

“叶玄皓!你如果不娶莎莎,就打一辈子光棍好了!”宁楚婷搂着哭得梨花带雨似的施莎莎美人儿,心都快碎了,冲儿子放狠话!

“我不会打光棍的,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我的最爱!”叶玄皓紧紧搂住夏细语,怀中人儿的身子一震,他拍拍她的脊背,对她抛出一个深情的笑。

她忽然有些想哭,听着这个帅气的大男孩说这样的话,不感动的就不是女人了!

她缓缓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那宽宽的怀里,暖暖的,充满阳光味儿。

那一刻,夏细语发誓要与他厮守一辈子,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离不弃!

手机突兀地响起,惊醒了她,她挣开叶玄皓的怀抱,慢慢摸出手机,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摁掉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电话没有像以前一样,不休的响个不停,夏细语的心稍稍平复了点儿。

“伯父、伯母,我要回家了……”

“嘟嘟嘟!”还没有放进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正在告辞的夏细语吓了好大一跳,等看到是蓝姨的手机号码,才接了起来。

“小姐,出事儿了,你快点回家!”手机里立即传出蓝姨惊慌失措的声音。

“怎么了?蓝姨,你别急,慢慢说!”难道尚宇那个混蛋闹到公寓去了?夏细语双手捧住手机,紧张得手心冒汗。

“小少爷哭闹着要自杀!”

“啊?!”

“你在哪里?”失去冷静的夏细语没有忘记自己已经放了蓝姨的假。

“在公寓!”

纵然心里发誓千百次不再理会这小家伙了,可听到这个骇人的消息,夏细语还是忘记了自己会下地狱,飞似的冲了出去。

“亲爱的……”叶玄皓大喊,就要追出去。

“你要是敢出去,我就马上死给你看!”宁楚婷使出杀手锏,拿老命威胁儿子,头做好姿势,就要往桌几的角上撞。

“妈!”

宁楚婷的火爆脾气,平日里都是叶震峰宠着让着掖着,才很少发作,这段时间给儿子一气,就频频发作了,动不动就又哭又闹、摔东西耍刀子的,很恐怖,叶玄皓也不敢太过刺激她,万一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的良心可过意不去。

眼睁睁地看着夏细语开车离去,叶玄皓狠狠地瞪了一眼停止哭泣的施莎莎,一言不发地回房间去了。

萧映雪和温雅莉对视一眼,觉得也没有必要留下来了,就拉着张蜜儿一起告辞走了。

施莎莎送她们到门口,张蜜儿拉了拉衣服,双手抄进大衣口袋,一脸的谄媚:“莎莎,我来得及时不?”

“嗯,谢谢你,改天请你们吃饭。”施莎莎淡淡地笑着,哪里还有刚才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儿啊?

张蜜儿笑着点头,看了眼远远站着等温雅莉开车过来的萧映雪,附在施莎莎耳边说:“莎莎,你得多使点劲儿哦,小心玄皓哥哥真的被那狐狸精勾去了哦。”

“我知道,”施莎莎精致的小脸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阴险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只要你用得着我,随时可以找我!”张蜜儿做个打电话的手势,小跑着下了台阶,坐上温雅莉的绿色跑车,走了。

夏细语连闯了四个红灯,才十万火急地赶到家中。

“丢丢!丢丢!”鞋都来不及换,她就扎进家中,直着脖子大喊:“丢丢!”

小家伙在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烧烤签,对准自己的脖子,静静地望着夏细语。

“丢丢!”夏细语看到活生生的儿子,激动得就要扑过去抱他。

小家伙一闪,哽咽着说:“妈咪,你不要我了,对吗?”

小小的个子,孤独地站在门口,语气冷漠,眼泪汪汪,望着不要自己的妈咪,那是怎样的感受啊?

夏细语将心比心,心痛得无法呼吸了。

“妈咪要你!妈咪怎么会不要你呢?”夏细语语气微微颤抖,脸上努力保持笑容,可是,笑比哭还难看。

“爹地说,你不要我的时候,就叫我死给你看,说活着也没有意思,诺玛就给了我这个。”小家伙郑重其事地睨向脖子前的烧烤签。

他居然拿反了!诺玛说尖尖的那头别对着自己,弄不好真的会死翘翘的,小家伙急忙换了另一头对自己。

尚宇!该死的黄鳝鱼!他怎么可以这样教孩子!夏细语气得胸膛起伏,摸出手机,拨了尚宇的手机,手机在关机中。

“妈咪,爹地说,如果你敢再去勾引叶玄皓,就把叶家弄垮……”

“够了!”夏细语气急,厉声呵斥他:“小孩子家,胡说八道些什么!”

黄鳝鱼,这个该死的男人,丢丢才只是四岁的孩子,他就给他灌输了些什么啊啊啊?这个该死的男人!

厨房的门忽然开了,诺玛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几串烧烤,蓝姨一脸惊惶地跟在他身后出来,显然被好好恐吓了一番。

“小姐,对不起……”蓝姨惭愧地地着头,不敢面对一脸盛怒的夏细语。

“是尚宇叫你打的电话?”

“是。”

“好了,小姐,你就认命吧,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去相什么亲嘛,我们家主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就性子冷了点儿吧?可我看他就那么中意你……”诺玛哪壶不开提哪壶,还为自己蛮了解风情的小样儿自鸣得意呢。

“看来叶家那些打手没有使出狠招,你的皮还处于痒痒中!”

惊魂甫定的夏细语白了一眼镇定自若的诺玛,解释的心思都没有。

夏丢丢把握好时机,扔下手中的烧烤签,扑向她,眼泪鼻涕一起擦在她的裤子上:“妈咪,我再也不叫叔叔是爹地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一向都乖巧听话的孩子只要遇上尚宇,就会失去冷静,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的缘故,可她到底要怎么才好?狠下心不要这个孩子,可在知道他有危险的时候,心还是揪得那么紧,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奔向他,她到底该怎么做?

直觉又被尚宇耍了一道的夏细语,一改刚才的惶急,恢复清冷。

要叶家接受她一清二白的背景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知道她生过孩子,那么想要跨进叶家门更是难于上青天!

脑海中闪过叶玄皓俊帅深情的脸,夏细语的指甲掐人了手心。

她一根一根掰开小家伙的手指头,用陌生冷酷的语气告诉他:“丢丢,你是妈咪抱来养的孩子,不是妈咪生的……尚宇是你的爹地,你去找他吧……”

“妈咪!不要赶我走!”小家伙死死抱住她的大腿,哭喊着:“爹地说,你就是我的妈咪,他要我和你一起等他回国来。”

“妈咪没有理由等你爹地回来,他的一切与我无干!妈咪要和玄皓叔叔结婚!”夏细语残忍地告诉他:“妈咪以后要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你回到你爹地身边去吧,他会替你找个好妈咪的!”

她机械地说着想过千百次的话,冷静得不像话。

诺玛停止嚼鱿鱼片,望着面前口是心非的女人,搭不上话,神情好像不太理解她对一个小孩子说这种话。

蓝姨心疼小家伙,一把抱住哭闹不止的小家伙,哀切地望着一脸决然的小姐:“小姐,请你不要这样狠心,小少爷很爱你,他离不开你……”

“蓝姨!”夏细语首次对蓝姨疾言厉色:“你不要插嘴!”

“小姐……”蓝姨知道她是个口硬心软的人,并没有怨她的责备。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忍不住想劝她,不要做出遗憾终生的事儿——尚大总裁对她有感情呀。

第92章 童言无忌

正文 第92章 童言无忌

“不要说了!”

她真的不想再说这些事情了,反反复复的,搞得自己都快成神经病了。

尚宇那个冷酷的男人,她永远都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尚老爷子也绝对不会她和他有任何交集,所以,把夏丢丢送回尚家,是她唯一的选择。

“诺玛,把小少爷带回橙园好好看着,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用我说吧?”

印度人妖,身份地位是低贱的,诺玛那年想遭人侮辱,被尚宇所救,心存感激,说什么也要在他身边为他效力,尚宇被他的执念感动,就首肯了。这些年来,诺玛被安排在尚宇买下的隐秘地方学习中文,练习格斗术,一次任务都没有出过。

前些天,尚宇叫人接他出来,交代他做一个女人的保镖,诺玛一下猜出这个女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小可,就缠着来人问夏细语的底细,还用蹩脚的中文说——美名其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诺玛不知道尚宇为什么会痴迷这样的一个脾气又臭又硬的女人,脾气臭不说,要命的是不会打扮,和她站在一起,是很丢脸的,可主子的命令不但不能违抗,还得拼命执行……

“夏小姐,小少爷很需要你,你嘛,他离开你根本不可能活下去。”诺玛对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家伙挤挤眼,小家伙立即张大嘴巴,哭声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凄厉,哭得女人的心揪成一团。

“妈咪呀……爹地出国了,说要很久才回来,你不要我的话,就把我送到孤儿院去吧,反正我就成了爹不疼娘不要的孩子……呜呜呜……爹地害人啊,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人家嘛……妈咪不要你的儿子了……”

小家伙越哭越来劲儿了,口口声声的爹地妈咪,听得蓝姨也稀里糊涂的,好似看外星人一样望着说唱俱佳的小男孩,如坠云雾里。

她家小姐和尚大总裁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呀?

“我说得很清楚了,夏丢丢,你以后就是尚宇的儿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要去哪里都行!”夏细语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也不为小家伙的眼泪动摇。

叶玄皓都为她做到违抗父母的命令这份上了,她还在这里牵扯不清,叫他情何以堪?

“诺玛……”

门铃响起,蓝姨擦擦眼睛,看了眼铁青着脸的夏细语,跑去开门。

“夏细语在家吗?”一个甜美有磁性的女中音在门口询问。

夏细语心一紧,迅速转头望向玄关处,那不是尚琳娜么?

头发高高盘起,穿着白色长毛短大衣,脖子上系了条绯红的围巾,耳朵上吊了一对闪着蓝光的钻石耳坠,脸上挂着微笑,给人贵气而温润的美感。

夏细语还没有在震惊中反应过来,她身边的小女孩挣脱她的手,直接奔了进去,一边讶异地喊:“外婆,丢丢哥哥在哭!”

一身童装的陆昕儿,带着小红帽,火一般卷向哭得直抽气的夏丢丢,小胳膊揽住他,温柔地拍着他的脊背,翘起小嘴问他:“丢丢哥哥,是谁欺负你了?说给昕儿听,昕儿替你做主!”

夏丢丢把眼泪鼻涕在她肩头上一擦,偷看了眼夏细语,又红了眼眶:“妈咪不要我了!呜呜……你的丢丢哥哥要成孤儿了……”

有人触及伤心处,小家伙委屈加难过,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只见他闭着眼睛,昂起头,直着脖子嚎,喉咙口都可以看到了,可眼角的眼泪一滴都没有滴下!

尚琳娜看着这情形,隐忍着笑,都快憋成内伤了,不愧是宇儿的儿子啊,精灵劲儿都难分轩轾。

“夏阿姨!”昕儿护哥心切,皱起鼻子喊有些无措的夏细语,口气俨然一个大人:“你为什么不要丢丢哥哥?想要让他变成孤儿吗?”

一口气说完,小女孩生恐没有达到斥责的效果,气呼呼地加了一句:“你好坏!”

“我可以进来吗?”还站在门口没有收到主人邀请的尚琳娜,矫情地问。

她明明是受人所托才来的,没有进门怎么可能离去?夏细语苦笑,这个尚宇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请进!”

“呵呵,这还差不多!”

尚琳娜换下蓝姨放好的棉拖,扯下脖子上的纱巾递给蓝姨,然后瞅了眼继续在烧烤上卖力的诺玛,没有理会,径直来到夏细语身边,拉着她的手,来到沙发前坐下。

“细语,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尚琳娜轻轻地摩挲着沉默中的夏细语的手背,“是宇儿叫我过来的。”

夏细语微微点头,表示了然。

“怎么?和宇儿闹不愉快了吗?”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没有和他闹不愉快。”夏细语不知道尚琳娜和蓝姨为什么都觉得她和尚宇有关系,她只是不想和夏丢丢有半点牵扯而已。

“那你为什么拿孩子出气?”

拿孩子出气?这罪也太重了吧?她可没有虐待过他!

“我从没有打过他、骂过他,虽然他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我也待他如己出。”夏细语看了眼眼眶跟兔子眼没有两样的小家伙,心里一疼,急忙转开眼睛。

“既然如此,就该把他带在身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听宇儿说他当初要这个孩子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肯给,还誓言旦旦的说要和小家伙一辈子不离不弃,为什么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呢?难道真是为了要和叶玄皓在一起才这么做的?

“孩子和你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已经会记事了,你想要他长大以后伤心难过吗?”

“他有了爸爸妈妈,会生活得很好的,时间久了,自然会把我忘记了。”夏细语一阵鼻酸,咬紧了牙。

养了那么久的孩子,她真的希望他长大后忘记她这个妈咪吗?

“你可以一直当他的妈咪啊。”尚琳娜真挚地说。

她挺喜欢这个女孩子,洁身自爱,还很有正义感,虽然脾气差了犟得像牛,可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倔强地一意孤行吗?

宇儿和钟红的婚事已经成为过去,她也不想知道夏丢丢到底是谁的孩子,反正孩子成了两个人中间那根绳,就不如拉成一堆组成三人行。

看得出,宇儿对这女孩子也挺有意思的,要不然不会一个劲儿的纠缠不休,还想出那么方法来阻止她和叶玄皓交往。

“我是说,只要你嫁给宇儿,就一辈子都是夏丢丢的妈咪。”尚琳娜直来直去的性子,不会拐弯抹角,就言简意赅地说了。

“不可能!”夏细语打断她,严肃认真地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是叶玄皓吗?”尚琳娜摇摇头,也换上严肃认真的神情说:“宇儿的脾气我知道,他看中的东西,势在必得,他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得到你。”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夏细语皱了皱眉头,他的劣性根,她早就知道了,可惜,她不是东西,她是个人,而且还是个打不怕压不垮的人!“无论他使用什么手段,我都照单全收!”

得到她?她是猫还是狗?他想要就要啊?夏细语想到尚宇那可恶的笑和暧昧的声音,就恨不得扑上去撕咬他!

“妈咪,你嫁给我吧,这样我就可以和你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上班下班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挤在她身边的小家伙,突然异想天开地说。

夏细语脸一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哈哈哈,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尚琳娜被他都乐了,捏了捏他的红鼻子,“我们丢丢的想法非常不错,值得考虑。”

“我要娶给谁呢?”昕儿嘟起了小嘴,生气了:“丢丢哥哥肯定是要我娶隔壁的那个哥哥吧?”

“我也娶你啊,昕儿,我们要一起生活,要相亲相爱,知道吗?”

“那么我们三个人睡吗?”

“不,还有爹地……”

于是,夏细语下定决心要抛弃夏丢丢和叶玄皓交往的事儿,又以失败告终。

第二天醒来,夏细语的头还痛着,打了个电话给叶玄皓,说自己不舒服等等,聊了一会儿就挂了。

“妈,你让我出去!”叶玄皓无可奈何地望着使劲抱着自己胳膊不撒手的母亲,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细语说她不舒服,我要去看看她。”

“我也不舒服!”宁楚婷蛮横地说,撒泼撒赖地缠住儿子,“我是说真的,如果你再看和那女人交往,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还抢走了儿子手里的手机,叶玄皓颓然坐在沙发上。

家里有个难缠的母亲,真是一大悲哀!

姓夏,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这样的女人是无法进入叶家的!

无论她装得多么无辜,装得多么善良,都无法抹掉她的过去,夏暖,你真的错了!

宁楚婷想到那双酷似好友的大眼睛,想到过去和好友的种种,心里积压的怨气一下子爆发,死活不给儿子出门去看夏细语。

夏丢丢醒来,揉揉忪惺的睡眼,下意识地望了望枕边人,看到夏细语好好地呆在身边,满意地笑了,小身子挤过去,拉起她的手臂,圈住自己,安心地睡去。

哦,丢丢!你这个磨人的小家伙!夏细语愁苦地望着胸前黑色的小脑袋,不自觉地,手轻轻地抚了上去,小家伙的头发长了,该带他去剪个头发过新年了。

于是,尚宇接到夏丢丢在洗手间偷打的电话:“爹地,妈咪要带我去剪头发……可是,我想留起来,梳成昕儿那样的‘小蜻蜓’。

第93章 他叫你去死你也去啊

正文 第93章 他叫你去死你也去啊

夏细语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玄皓,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丢丢,她非常矛盾,没上班又没有事情做,常常一个人精神恍惚地坐在阳台上发呆。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夏细语还依旧沉默地坐在阳台上,一动不动。

蓝姨看不过去了,冲了杯茉莉花,端了一碟点心,送到她跟前,在她对面坐下,关怀地望着她,低低地说:“小姐,吃点东西吧,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不是下午要去孤儿院吗?晚上还要去昕儿外婆家接小少爷吗?你得打起精神来啊。”

她不知道尚琳娜和尚宇的关系,也不清楚小姐和尚宇之间的关系,作为一个帮忙的佣人,她无权过问,但是,她是能辨是非好坏的人,还怀着一个淳朴感恩的心,对夏细语和夏丢丢都给予最真诚、最无私的关爱。

夏细语看了眼茶水和点心,顺从地接了过去,放在小桌子上,轻轻地说:“我还不饿,等下吃。”

“小姐,你要注意身体啊。”蓝姨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伸出手拍拍她的手,发觉冰凉冰凉的,立即冲进主卧,拿了件风衣出来,披在她的身上,温柔地鼓励她:“小姐,明天就是新年了,一切都会有新的开始,你要加油哦!”

无助的时候有人陪在身边真好,蓝姨的关心夏细语很感动,抬起眼,微笑着说:“蓝姨,谢谢你,我会的。”

“我就知道我们家小姐是个坚强勇敢的孩子,加油加油加油!”

来这里搬佣差不多半年了,夏细语的个性她也了解得差不多,这个勤奋上进的女孩子,独自带着孩子生活,同为女人,她也挺佩服的。

“蓝姨,你不回家过春节,家里人不会责备你吗?”

她放了蓝姨十天假的,是可恶的尚宇,派人叫她回来的。

“尚大总裁派去的人给了我家很大一笔钱。”蓝姨笑笑,朴实的脸庞上露出腼腆,“穷人家也赚钱为主,看在钱的份上,他们不但不会不高兴,还会很支持。”

有人说有钱天天过年,在乡下,这种说法更是明显,有钱可以买大鱼大肉吃,就比过年还开心了。

夏细语叹了口气,点点头,尚宇那个混蛋还真把“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他除了钱还有什么?她还真找不出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优点。

“蓝姨,我们一起来做饭吃,吃了一起去孤儿院,怎样?”夏细语忽然就振作了,她喝了一口茶,拿起一块金黄色的蛋糕,咬了一大口,口齿不清地说:“为了庆祝这辞旧迎新的日子,我得开一瓶红酒!”

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叶家在a市排名第二,屈居在尚氏之下,又狼子野心的人都会选择对自家帮助的儿媳妇,宁楚婷对她疾言厉色是情理之中,叶玄皓虽然是个性子豪放的男人,可他还没有在社会中打滚几年,家里有他老爸和老姐顶着,他实际上和温室的花朵没有什么区别,或许他在偌大的花园里,发现了她这朵不会绽放美丽的花儿,觉得新奇,才接近她,想要摘下她。

昨天早上她打过他的电话之后,她就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打过去,手机也是在关机中,想想自己去叶家,真的是失虑了,既然一切都不能按照想法进行,那么还去期望那么多干什么?日子还不是得过下去?

打小就有百折不挠性子的小女人,练就了处事不惊的过硬本领,面对叶家的态度和叶玄皓的不闻不问,她没有生气,而是泰然接受。

或许尚宇和叶玄皓这样的人,在她人生中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只要处理得当,这都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蓝姨望着瞬息百变的小脸,无法看清她的真实想法,不过,小姐的精神气都很不错就是了,她的心,就跟着好了起来。

“小姐,我们做你最喜欢吃的茄子包好不好?”

“好,我去剪些鱿鱼丝。”

“要不要放点辣椒啊?”

“放啊,一点点就好!要留点给丢丢吃!”

口是心非的小姐,昨天一个劲儿要赶走小少爷,今天又那么自然地想到他,即使没在家里,还要替他留爱吃的菜。

蓝姨无奈地摇头,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忙碌去了。

“对了,蓝姨,你说男人喜不喜欢吃宫保鸡丁啊?”打开食品储物柜的夏细语,看到里面的鸡仔,忽然问。

杨总和几名保安还在守在公司呢,这几天事情多,她差点忘了他们。

“应该喜欢吧。”蓝姨不可置否,乡下人很少弄好吃的,幸好夏细语不是个挑剔的人,她才在这里做了下来,要是大户人家啊,早就踢她出门了。

“这样吧,蓝姨,你把这只鸡剁成块爆炒了,我再出去买只乌鸡来炖汤,公司里有几个员工和杨总一起值班,我们送过去和他们一起吃。”

夏细语摸出手机,打通杨总的号码,一问,他果然和大家一起值班。

“杨总,谢谢您,”夏细语感动得想掉泪,公司里幸亏有他啊,要不然她哪能过得这般逍遥自在的?“我正准备午饭呢,做好后,我带去公司和大家一起吃团年饭,你和大家说一声。”

挂上电话,夏细语展开了火速行动,开车去公寓门口的超市里卖了许多菜,顺便还买了一大篮水果。

公寓门口的保安看到她亲力亲为买了那么多菜,开玩笑地说:“夏姐,是不是要请男朋友啊?买那么多?”

“呵呵,王君弟弟,你少揶揄姐了,在这里住的人,谁不知道姐带着个拖油瓶呀?找个男朋友会那么容易吗?”

夏细语和这里的几个保安都很熟悉,在他们面前,她没有架子,也没有清冷的脸孔,他们眼中的她,随和得像邻家姐姐,经常开玩笑,只有夏丢丢那小家伙,每次见到他们都没有好脸色,大眼睛紧紧盯着他们,好像在防贼一眼。

“说到你家那个拖油瓶啊,我就很好奇呢,我刚刚在微博上看到了他的照片,好像说是尚总裁的儿子,是真的吗?”

夏细语没想到到如今还有人看到这些照片,这都是多久前的事儿了?怎么还会有人关注啊?

“在哪里啊?”夏细语放下手中的菜,探头进保安室,朝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看去。

保安打开微博,指着一组夏丢丢的近照,那是小家伙在橙园里的照片,照片上的角落里,不是有一双长腿,就是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有心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的手脚。

而夏细语,对这双手脚更是熟悉得再不能熟悉了。

这组照片是刚刚才发的!相册名字叫《尚总裁的儿子》,夏细语气得浑身发抖,她知道这就算不是尚宇自己传的,也是他叫人干的!

“这不是我家丢丢,他一天到晚都和我一起,没有给任何人拍过照,你看错了。”夏细语镇定下来,矢口否认。“我儿子去了外婆家,我晚上也过去的。”

说完,为了证明这话的真实性,她特意拨通小家伙的手机,还开了扬声器,问:“丢丢,你在外婆家开心吗?”

在雙飛别墅和昕儿捉迷藏的夏丢丢,把小手机按在小脸上,“妈咪,嘘嘘,我和昕儿捉迷藏呢,外婆说你晚上过来接我是不是?”

“嗯,妈咪晚上早点过来接你,你要乖乖听外婆的话哦。”夏细语宠溺地嘱咐,尚琳娜的脾气她可知道,惹恼了,可有得好受。

“我和昕儿都不去吵外婆,外婆在和漂亮姐姐说话……妈咪,昕儿上楼了,嘘……”

尚琳娜和漂亮姐姐说话?这个漂亮姐姐是方灵儿吧?她的病好些了吗?夏细语有片刻闪神,知道保安王君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夏姐,我就好奇心强了点儿,跟着人家没有根据地乱说。”

“没有关系,呵呵,哪里都有相似的人嘛,呵呵。”夏细语收好手机,提起地上的菜,快步走了。

老天,要是给他知道尚宇来过这里,那么她和他的关系是不是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回到屋里,把菜送进厨房,她就扎进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找那个发微博的人。

微信的头像居然是诺玛!妖冶美丽的女人,好像是电视里的人物,没有人肯信他这个真实的面孔吧?夏细语狠戳了诺玛头像几下,恨恨地骂:“没用的家伙,他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啊?一丘之貉!”

她拨通诺玛的电话去兴师问罪:“诺玛,你快点把相册给我删了!”

“夏小姐,这是主子传给我的,他命令我传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橙园的书房里,诺玛翘起二郎腿,在和尚宇视频呢,他说的话也传入了尚宇的耳朵里。

“他叫你去死你也去啊?”有点骨气行不行?夏细语气结。

“是呀,”诺玛冲视频里的男人眨眨眼,一脸不正经:“我和我亲爱的主人感情非常好,他叫我死的话,我会立即去的,不过,他会舍不得的……”

诺玛拖长声音,暧昧地说出令尚宇差点呕吐的话来:“因为他知道我爱他!”

夏细语白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

第94章 许久没有冒泡的帅哥

正文 第94章 许久没有冒泡的帅哥

天胜食品公司。

公司不大的前厅里,杨林叫员工布置餐桌。

留下来的员工,都是他的老部下,一个个的手脚挺麻利,你端桌子,我端凳子,还有一个找来两块大大的透明塑料布,往合并在一起的桌子上一铺,就成了一张长长的餐桌。

蓝姨到了这里,没有拘谨,像照顾亲人一般,招呼着大伙儿把食物摆上桌。

夏细语呢,站在公司前门焦急地搓手跺脚,她去超市买菜的时候,顺便去一家酒楼订了卤猪蹄和卤牛肉,说好十一点要的,可现在差不多十一点半了,还不见送来,她记挂着去彩虹孤儿院,就心浮气躁起来。

手机有电话进来,她摸出手机按在耳边。

“嗨,细语小姐,你猜猜我是谁?”温柔好听的嗓音,夹着吊儿郎当的怪腔,这不是欧冶天是谁?

“你怎么有空打电话来?”他在今夜的春晚有节目,老早就和杨梅子她们打招呼了,要她们今晚守在电视机面前为他加油。

“小姐,我们的节目是现场直播,现在在养精蓄锐知道不?”欧冶天的歌喉一鸣惊人,才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成了广大市民耳熟能详的天才巨星。

听韩彩儿说,有电视制片公司找到他,要签他去拍戏,可他拒绝了,说只爱唱歌,不喜欢演戏。

童笑笑他们听说之后,都说他傻,大家有志一同地认为凭着他出色的外表,一定会在荧屏上大放异彩。

夏细语对他的选择没有异议,她认为每个人对生活的追求都不同,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最幸福的人。

“那么……”夏细语也很久没有和他见面了,突然想邀他过来一起吃饭,不过,他会不会嫌弃她们这个临时的饭厅?

“怎么?”欧冶天没有听到下文,有些奇怪:“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吞吞吐吐的了?”

“我准备吃午饭呢。”还是算了吧,他现在是个大红人,说不定真的不屑来这一趟。

“你想请我?”欧冶天马上来了精神,打蛇随棍上。“在哪里?”

“在我们公司,你想来就来吧,我们开动了哦。”

夏细语挂断电话,朝大厅喊了声蓝姨,就快步走向公司门前的一辆银白色面包车前,接下送菜人手中递过来的单子结账。

一切就绪,大家也分别坐下,夏细语打开啤酒,为每人倒上满满一杯,歉然地对大家说:“因为你们要值班,不好喝醉,所以我买的是啤酒,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细语不要这么客气,他们都是多年的老员工,在这里吃苦惯了,你能亲自下厨做吃的送过来,我们都感激不尽了,还敢嫌弃什么呢?是不是呀?兄弟们?”杨林豪迈地大声问。

众员工齐声回答:“是的,万分感激。”

天胜食品公司虽然经营多年,可都只是不上不下的公司,很多员工留在这里,是看在杨林待人的份上。

杨林商场人脉不多,被人设计陷害,公司就濒临破产。要不是夏细语及时出现,他说不定早就不在这里了,而且,加上那通冷冰冰的电话,他不想留下都难了。

天胜公司目前营运正常,利润也不错,有些以前没有合作过的公司都来订单,夏细语不知道其中内幕,他可是一清二楚,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暗中帮忙的。

公司里的员工对夏丢丢的照片出现在微博上事情议论纷纷,他私下也去看了看,心思缜密的他,知道照片在微博上没有删掉,肯定是那人默许的,要不然,以他的能力,有什么不能摆平的?

“细语,小家伙呢?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他……”夏细语愣了一下,语塞。

她是私生女的身世没有瞒杨林,如果突然蹦跶出来一个外婆,他追问下去怎么办?

“丢丢去我一个老姐妹家玩了,小家伙喜欢上她家的小妹妹!”蓝姨聪明,急忙接口,替夏细语解围。

说话间,门口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声,欧冶天动作利落地从车子里跳出来,然后抱着一束鲜花笑嘻嘻地跑进来。

“亲爱的夏细语小姐,请接受我最真挚的新年礼物。”

“你应该午夜十二点送的。”夏细语摸摸鼻子,有点讪讪的。

欧冶天对自己的情意,她也有察觉,可她对他没有那份悸动,她不想曾经很想和约他出来做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可他一直忙,她的麻烦事儿也是一件接一件,这事儿就搁下了。

“冶天,听说你叫大家伙今天晚上收看你的节目,到时候你也别忘了说几句感谢大伙儿的肉麻话啊,最重要的是,要把我的名字放在最前面。”她故意这样开玩笑的说。

“那是必须的。”欧冶天望着怀抱鲜花的小女人,鲜艳的红玫瑰映红了她的脸庞,好像替她涂上了胭脂,那么的娇艳妩媚。

“我这样要求,梅子和笑笑她们会骂我又抢她们的风头吧?”夏细语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说:“说起这个,我这个做大姐的,还真的挨了不少骂呢,想想好委屈。”

她故意瘪嘴,装出委屈可怜的小模样,不曾想到她这做着,才真正是一个女孩子应有的娇萌。

“她们敢!”欧冶天走过去,一把揽住她,阳光般的笑容照得人睁不开眼睛:“谁要是骂了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打她!”

夏细语没有想到自己的自作聪明反而招来他的保护欲,还被他拉入怀中,眼角余光看到一干迷惑不解的男人脸,小脸有点挂不住,却故着镇定,娇小的身子在他怀里挣了一下,手肘拐了他一下,淡定地说:“闹什么闹!吃饭了,我把花儿放在那边去。”

走到前台,把花儿小心地放在柜台上,她深深吸了口气,把自己实实在在的埋怨了一番,才鼓足勇气走向大家。

幸好桌前除了他和她,其他人都是过来人,对他们这点儿的情趣没有起哄,她才坦然了些。

欧冶天也自己太唐突了点儿,想到今天还有正事儿,就收敛起了兴致,一本正经地和大家吃饭,吃过饭以后,和大家打声招呼就匆匆走了。

夏细语也提前放下饭碗,留下蓝姨帮忙收拾,自己开车去了彩虹孤儿院。

彩虹孤儿院太老太旧,它处于郊外太远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人去关注,夏细语中秋节来过之后,就没有来过了,车开进分叉路,她有瞬间的迷惘,以往崎岖的羊肠小道居然变成了一条可以行并排行驶两辆的柏油马路,这是谁的善举?她怎么没有听说?

怀着满腹疑惑,夏细语很快就到了彩虹孤儿院。

门口的接待那小雷笑盈盈地迎上来,悄声告诉她:“细语姐姐,今天咱们孤儿院来了好多人哦。”

她瞄了一眼欢声笑语的大堂,指指围墙下的一排小车,满脸兴奋:“看看,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听说,都是夏暖阿姨带来的。”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夏细语听到夏暖这个名字,心中一凛,就想避之不见。

“她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离开?”

“刚来不久,她招呼着人布置会堂呢,说今晚要在这里举行联欢会。”

“她不会请了戏子来唱戏吧?”夏细语冷哼一声,随意胡说。

可那小蕾接下来的话,却令她讶然。“不是戏子,是一个舞蹈团。”

舞蹈团?一个舞蹈团来孤儿院演出?夏暖她想要演哪出?

夏细语打发走那小蕾,在孤儿院门口踌躇着,进不是,退不是,一筹莫展。

院长李铭听那小蕾说夏细语来了,亲自迎了出来。

“细语,你来了呀,外面那么冷,干嘛不进去呢?”李铭嗔怪地说,昔日的小丫头长大了,站在他面前,气势隐隐逼人。

“我不想见到那个人!”夏细语在这个亲切的长辈面前直言不讳。

“没有关系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是吗?”李铭劝说这个固执的丫头,她倔强的性子,会给她更多困扰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是不是?

夏细语咬着下唇,摇摇头,眼前闪过美丽高雅的温雅莉和那个跳霓裳舞曲的女孩子,同为她的孩子,为什么待遇相差那么多呢?

要是说她还带着夏丢丢在乡下过着平淡的日子,没有经过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她对生下她的女人还没有那么深的恨意,如今的她,在恨自己没有能力的同时,憎恨这个生了她却不养她的自私女人。

“我走了,下次再来吧。”

夏细语执意要走,李铭也无法强留,目送她的奥迪车消失想视野中,他叹息一声,才转身进了大堂。

一辆黑色的小车,在他进去之后,悄无声息地驶出,迅速朝夏细语的车追去。

不一会儿,心绪不宁的夏细语就被追上,黑色小车一个急冲,冲在她车的前面,横在路中央,两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壮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想要掉转头逃跑的奥迪车,一个飞腿就踢碎了她车前的挡风玻璃,迫使她停下车来。

“你们想……”夏细语惊诧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被一个手刀砍晕。

一个壮汉打开对讲机,献媚地说:“小姐,已经得手了。”

“很好,照原计划行动!”

第95章 憨憨的歹徒

正文 第95章 憨憨的歹徒

一间破旧的乡下小屋里,夏细语被人丢在角落里的破床上,眼光在破烂的窗棂斜射进来,浓厚的灰尘在金色的阳光下暴露无遗,呛得人鼻孔发痒。

一个黑色运动衣男人搓搓酸麻的手臂,望着自己扔在床上的小女人,横看竖看都那么平凡的女人,到底哪里惹到小姐了?他有些纳闷。

“彪哥,你说小姐究竟想要干什么啊?她不会想整死这个女人吧?”

“这种情节你在电视上没有见过吗?”名叫彪哥的男子瞪了一眼脑袋瓜子慢半拍的阿虎,鄙夷地说:“拍照知道吗?”

“拍照?拍****?”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阿虎,搔搔后脑勺,一脸迷惑。

“拍屁!”阿彪粗鲁地骂,“拍****是我们干的事儿吗?小姐说这事儿只是一个游戏,不要玩过火了,要不然会引火烧身的,知道不?”

“完全不知道啥意思!”阿虎坦白地说,黑色脸膛微微泛红。

“不知道就算了!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阿彪揪起夏细语的衣领,脱去她的外套,然后把她按在窗口,头对着凛冽的寒风使劲吹,大年三十的下午,阳光普照,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可衣着单薄的人儿就不一样了,被寒风一吹,激灵灵打了个寒啴,苏醒过来。

脖子上的酸痛令她不能一下子转过头来,脖子上有力的大手压着,也提醒了她此时身处险境。

寒风一震接一阵吹来,冰冷异常,夏细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虽然只剩下一件内衣,可整整齐齐的,想必遇上的不是色狼,遂放下心来。

孤身在外,最怕遇上色狼,因为美色是女人带在身上的、无可抛弃的东西,男人对你动了邪念,随时随地都可能要了去。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醒过来了?”阿彪睨了一眼身后的阿虎,揶揄地说:“阿虎,看来你的武功后退了不少啊,这小妞不到二十分钟就醒了呢。”

后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夏细语敏捷地缩回头,转身面对两个彪形大汉,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

“你不怕我们?”阿彪看着小女人一点惊慌都没有,心里非常佩服,不要说他们对她动了粗,就是平日里走在大路上,有的女人对他们膘肥体壮的样子都害怕不已。

“为什么要怕?”夏细语冷嗤一声,“黑夜里人吓人会吓死人,可大白天我,我就不信人会吓死人。”

她抬头望着阿虎手中的自己外套,眸光闪动:“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不想怎么样,就是想留你在这里过几天,顺便拍一些照片……那些照片不会不雅,我保证都是日常生活照。”

“呵呵,我不是明星,也不是美女,所以我没有粉丝。说吧,谁叫你们这么做的?”

拍照,普通的生活照?和他们?当她几岁啊?

“这个不关你的事,日后我们就是你的哥哥了。”阿彪回头看了看呆头呆脑的阿虎,说:“我是你大哥,他是你二哥。”

“这样啊?好吧,我留下来。”聪慧过人的夏细语立即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有人叫他们住一起,拍一些穷苦人家孩子的照片,再把这些照片给某人,她迅速在脑海中搜索可能做这事的人,后来想到施莎莎。

“施莎莎,你这招好幼稚!”她在叶玄皓面前备过案,说自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妈妈抛弃自己走了,留下她孤独一个,所以才领养了夏丢丢作伴儿,后来,尚宇和她争夏丢丢,他也知道夏丢丢是尚宇的孩子,只不过他没有告诉家中父母而已。

他那颗还不太成熟的男人心里觉得看上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事儿,不管父母如何反对,他都不会放弃。

不过,夏细语没有高兴太早,她差点忘了和叶玄皓之间的障碍,哦,并不是叶玄皓,而是他那个哭哭啼啼的母亲宁楚婷!

想到这里,她才猛然想起叶玄皓一整天没有打电话给自己了。

玄皓,你在干什么呢?难道你母亲一出面阻止,你就放弃了吗?

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爱他,真的是说着玩儿的?在她决定要和他在一起的的时候,他缴械投降了吗?

不,如果他屈服了,施莎莎就不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她了。

手段劣质,可未尝不是件好事呢?身世是个一穷二白的穷人家比来历不明的私生女光彩很多吧?

夏细语的眸光回转在阿虎和阿彪身上,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正死死地盯着她,等待她的回答呢。

“我同意了。”夏细语整理一下内衣,摸摸快冻僵的手臂,问:“能不能把衣服还给我?冻坏了你们可拍不了照,拍不了照片就交不了差哦?”

阿虎和阿彪是本地农民,常年在外地卖劳力,多年后回家,才发现家里的一切都变了样儿,父母老了,媳妇也没有娶,地里荒了,生活变得艰难。

有一次,两人喝醉后在高速路口发疯,被交警拦下,恰巧施莎莎下了飞机坐车经过碰到,望着围了一圈的人群,她为了自己的形象,随手给了他们厚厚一叠人民币,还走到他们身边,柔声地劝说他们,要他们把钱做资本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这件事情被人用手机拍了视频传在微博上,一时间传颂得沸沸扬扬。

那以后,阿虎和阿彪就把施莎莎当着神来膜拜,偶尔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小心翼翼地摇摇尾巴,讨好她,施莎莎也记住了她。

施莎莎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她善于察言观色,在进出叶家的这些年中,知道了叶家掌管大权的并不是叶震峰,也不是刚刚走马上任不久的叶玄皓,而是那天成天给市井大妈一样哭闹的宁楚婷。

宁楚婷早在儿子成天不务正业的时期就帮他物色过对象,对方都是红门之后,聪明的施莎莎知道她是为了漂白叶家才这样选择的,十八岁的她,早就一颗心系在年轻帅气的叶玄皓身上了,哪里容得下宁楚婷擅自给叶玄皓找女朋友,她缠着她的老爹施朗,要他去叶家提亲。

施朗堂堂一个外交官,本不愿意与有黑道背景的叶家交往过密,可经不住女儿的软磨硬泡,终于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宁楚婷安排了几次相亲大会,都被儿子逃脱,气得她天天偎在叶震峰怀里哭泣,施莎莎长得甜蜜可人,尤其会撒娇卖萌,常常逗得郁闷于心的她哈哈大笑,渐渐的,施莎莎就取代了她心中的红门儿媳妇人选。

初次见到夏细语,她并没有把她放进心里,猜想叶玄皓可能吃惯了山珍海味,想要换上清粥小菜调胃口,没想到他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公然把她带回家!

那日,叶玄皓对夏细语的细心体贴,她看了眼红不已,自己和叶玄皓的婚事叶震峰和宁楚婷在口头上是应允了,可这只是一个口头婚约,随时都可以取消。

为了自己的心爱的男人,她要换被动为主动,把自己梦寐以求的婚事给订下来!

于是,恶从胆边生,娇美的小女人起了恶念。

夏细语一口答应留下来,阿虎和阿彪面面相觑,哪有被人挟持了还那么冷静乖巧的?

阿虎摸摸额头,扫了阿彪一下,憨憨地问:“我有没有听错?”

“我不知道。”阿彪掏掏耳朵,不能确定。

夏细语看看两个憨厚的男人,有点哭笑不得,她穿好衣服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神情淡然地说:“我可以和你们配合,但是,我必须打个电话给我儿子,要不然他会哭死的。”

夏丢丢和她分开几次,都成了惊弓之鸟了,每次听说她要出去办事情,他都会紧紧跟在她屁股后面,生怕她抛下他独自溜了。

今天要不是昕儿苦苦哀求他、得到她的再三保证、答应晚上六点之前过去接他,才和雙飛别墅过来的司机一起过去了。

如果小家伙在六点之前没有看到她,以后肯定不会再相信她了,她不想让小家伙对她失去信任。

“你有儿子呀?”阿虎憨憨地问,黑色脸膛上的意外更深了,她看起来根本像十八岁的小姑娘嘛。

“过了年五岁了。”夏细语看了他一眼,更放心了,这两个形状吓人的男人,根本就是善良淳朴的老实人嘛,施莎莎看走眼了!

“哦。”阿彪比阿虎谨慎点,他扯扯弟弟的手,示意他别多嘴。言多必失嘛?在江湖上跑了那么多年,这个道理是懂得的。

“我就打这个电话,然后把手机教给你们好不好?”夏细语还指着手机上的扬声器,“我把扬声器打开,你们也能听到我儿子的声音,这样,你们就不用怀疑我打电话通知人了吧?”

“好。”

人心都是肉做的,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着一脸真诚的夏细语,没有理由不点头。

而且这个娇小的女人一点缚鸡之力都没有,在他们两个大男人面前,肯定是玩不出花样来的。

夏丢丢在两人的监视下,拨通了夏丢丢的电话,电话才想一声,就被接起,糯糯柔柔的小男孩声音传来:“妈咪,你还在孤儿院吗?”

“丢丢,妈咪在孤儿院的路上遇到两个很久、很久不见的朋友,他们要妈咪陪他们过年呢,你说怎么办呢?”

“妈咪,我也要你陪我啊……”小家伙冲口而出,孺慕之情凸显:“妈咪,你来接我,我们一起去!”

小家伙决定妈咪走哪里他跟哪里!

夏细语心肠一软,差点就掉下泪来,看到防备极深的两个大男人,她不想啰嗦,怕他们误会她在拖时间。

“丢丢,妈咪的朋友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信号哦,所以丢丢不要给妈咪打电话,隔两天妈咪就回来了。”

说完,她就关了手机,还遵守承诺把手机递给阿彪。

第96章 峰回路转

正文 第96章 峰回路转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在吃团年饭,乡下那家破败的小屋里,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和一个娇小的女人也围坐在燃烧的木材堆里过除夕。

“你们俩个确定不回家团年?”篝火映照在夏细语的小脸上,红彤彤的,那身深色的冬衣,吸取了火焰的温度,包围着她,暖暖的,很舒服。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三人哪里还有半点儿隔阂,相处融洽得好像是自家兄妹。

“阿虎,你烤的鸡怎么样了?熟了没?”阿彪瞅了眼夏细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问埋首在火堆里捣鼓的阿虎。

“还没。”体态肥胖,大多是吃出来的,阿彪和阿虎两人在黑色运动服的包装下,还看不出到底有多肥,直到他们折腾得脱掉衣服,赤裸上胳膊,夏细语才咋舌他们的肌肉有多少,那个腰围呀,夏细语仔细算了一下,他们一个人差不多就是她的三倍!

“兄弟们,我在和你们两个说话呢?”夏细语望着夜幕降临的夜空,远处已经有人在放烟花了。

想到不见妈咪的夏丢丢,她就一阵心疼。可是,她不能用强,打不过不说,荒郊野外的,出去说不定会给野狼啃了。

“你们的父母有没有在想你们啊?”得不到俩个闷葫芦的回话,夏细语低下头,郁闷地嘟囔:“我想我儿子了,他肯定也很想我,我还说今晚要陪他放烟花呢……”

“阿虎,把相机拿出来,拍照。”阿彪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三人围坐在一起,气氛融洽,刚好可以拍下来充当一家人。

“唉,算了,我本来很想好好配合你们扮一家人的,可是我实在是太想我儿子了,没办法,”夏细语站起来,主动走到阿彪身边,和他蹲在一起,扮出各走姿势让阿虎拍,然后又走向阿虎,小手搭上他的肩头,也摆了各种造型,让阿彪拍了个欢喜。

“好了,我相信这些照片你们可以交差了,如果你们觉得不行,那么可以去找我,我是天胜食品公司的半个总裁,你们去打听一下就知道。”她不想说那么多的,可是没有办法,在这两个和“绑匪”沾不上边的“绑匪”面前,她如果不亮出身份脱身的话,恐怕是施莎莎点头之后,那得等多久?她耗不起。

“施莎莎是我男朋友的朋友,她也喜欢我男朋友,她叫你们这样做,绝对是忌惮我男朋友才不敢用狠的,所以,你们商量一下,可不可以让我先回去看看我的儿子,然后改天再和你们拍照?”

儿子,丢丢,那个和她息息相关的小家伙,她终是放心不下他啊,许多计划,都在他的影响下打消了。

阿虎和阿彪得到过施莎莎的帮助,对她怀有感激之心,她忽然叫他们绑架夏细语,并且拍一些好比是家人的相片,这实在是件轻易而举的事情,所以他们才一口答应。

和夏细语相处一下午之后,两人觉得她很随和,不但没有嫌弃他们,还和他们一起打扫屋子,还拿钱给他们买食物过年,这样好心的女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他们哪里知道,夏细语在孤儿院的时候,小小年纪就会悲天悯人了,在得知夏暖是自己的母亲后,她的人生观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遇到鼻孔朝天的有钱人,你要比他横;遇到穷苦人家,要掏心掏肺的对人家好。

可怜的尚宇就悲催了,他被她毫不留情地罗列在了目中无人的有钱人之列,招到她蛮横的的对待,而她的员工和眼前这两个憨厚朴实的男人,她都付出了女人该有的温柔和体贴。

“你吃了叫花鸡才走嘛。”单纯憨直的阿虎眼睛还盯在黑乎乎的叫花鸡上,随口说:“我们改天去找你拍……”

“阿虎,你不开口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

他没有忘记小姐嘱咐过要拖她几天,等她把事情解决了才可以放她走。

“不行,你至少要过三天才能回去。”阿彪斩钉截铁地说,“小姐的恩情,我只能这样报答她。”

“我觉得我们三人之间真的像是兄妹,你们就那么不相信我吗?”夏细语见阿彪坚决摇头,想了想,,拍了下胸脯,说:“要不,我就去看看儿子,又跟你们一起回来,好不好?”

“你们女人真的好奇怪,你有儿子了,还和小姐抢什么男朋友啊?”女人心,海底针,阿彪永远不懂女人,也不想懂女人。

“要不要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夏细语忽然想到了尚宇,节骨眼上,利用下这个男人的威名还是可以的吧?

“什么秘密?”每个人都最喜欢别人的秘密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阿虎也不例外,他在叫花鸡身上抬起头,期待地望着夏细语。

“尚宇知道吗?我们a市最帅、最富、最聪明的尚大总裁。”“奸诈”二字她咽下了下去,用聪明二字代替。

“尚氏总裁吗?”

“嗯。”夏细语煞有其事地点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知道吗?”

“谁不知道呀,报刊杂志上经常见。”人还是聪明的好,阿彪的表现就比阿虎表现突出,随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对!”夏细语重重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尚宇啊尚宇,你真的好出名呀,连两个乡下农夫都知道你,你可知道你被人利用了啊?

“我的儿子就是他的!”夏细语说完,目不转睛地望向阿彪,想看自己扔下的炸弹究竟能不能起点作用。

“不用怀疑,我的儿子是养子,他的亲生儿子。”这其实已经不是什么重大秘密了,很多网友都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她相信这俩个傻大个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故作神秘,想要用尚宇的威名吓吓他们。

“真的假的?”阿彪半信半疑的,反过来装内行:“我咋没有听人说过?”

“我手机上有照片,给你们看好不好?”她的手机交出去了,一直关机中。

“阿彪,尚总裁是不是修了孤儿院那条大马路的大善人?”正在捧着叫花鸡又拍又打包壳的阿虎,百忙中抽空问。

“什么?”正在开机的夏细语一愣:“那条路是他修的?”

“不是他修的,他只是捐了很多钱,干活的是我们。”正因为这样,乡下人阿彪才知道他的名字,也能随便进出孤儿院,还趁机挟持了她。“照片呢?”

夏细语开了机,来不及看里面一拥而进的消息,登上微博,点开诺玛传的照片,递到阿彪跟前。“喏。”

阿彪仔细地看着,指着相册名念:“《尚总的儿子》。”

总裁的裁字他不认识,可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了。

“如果这不是尚大总裁的儿子,那么这些照片不可能出现在微博上那么久,对不对?”夏细语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两个不太懂这些的老实男人,她耐心地解说中,不知不觉三个脑袋就凑到了一起。

阿彪哪里看过那么帅的小家伙啊,不但长得那么神气穿着那么精神,那身后的花园更是大的可以媲美公园!“我看看,这小家伙长得还真不赖哇,哇塞,简直和尚大少一模一样哇!”

夏丢丢长得真的很像尚宇吗?夏细语有些不乐意,杨总说过她养的孩子也像她呢,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压根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的眼睛像不像我啊?”她忽然问,站在阿虎和阿彪对面,要他们做对比。

尚宇的手机像素非常高,夏丢丢的照片非常清晰,夏细语站在跳跃的火光下,大眼睛亮晶晶的,在一张小脸上异常突出。

阿彪认真地对比了一下,点头:“像!非常像!简直一模一样!”

“真的?”夏细语的心莫名紧了一下,急急抢过手机,找了张夏丢丢面貌最全的照片,举在脸颊边上:“再仔细看看,像不像?”

“喔,很像。”阿虎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手里还在拍打着黑乎乎的叫花鸡,在两只大手间丢来丢去,就是不肯扔地上让它冷却。

“真的很像!”阿彪加了肯定,拐了一下阿虎,“你走开点,小心踩在火堆里!”

“哦。”夏细语心里震动了一下,快速冷静下来,又打开手机相册,指着叶玄皓硬传给她的照片,说:“这是我和叶大少的合影。”

她不想过多地说自己和叶玄皓,以及施莎莎之间的问题,她轻描淡写地说:“施莎莎是叶大少的好友,她对叶大少也有好感,所以,她叫你们做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理解。我也很感谢你们,没有对我动粗,”

她笑微微地望着面前两个面红耳赤的大男人,小脸上一派真挚:“如果你们不嫌弃,我以后就是你们的三妹了。”

“你不报复我们?”阿彪哪里肯信,有钱有势的女人都是睚眦必报的,眼前这个小女人和尚大少和叶大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会放过他们?还肯当他们的妹妹?

“我知道你们是知恩图报的人,施莎莎对你们好,你们就想着要报恩,她叫你们做什么你们肯定是在所不辞的,我不怨你们,也不会怨她,感情路上,我会和她公平竞争。”

叶玄皓倾向她这边,他的父母倾向施莎莎那边,她们之间的较量旗鼓相当,如果叶玄皓经不过他母亲的威逼,她也不会怪他。

“来,吃鸡腿!”阿虎扯下一只鸡腿,递了过去。

第97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正文 第97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不知道是尚宇拍的照片、还是和叶玄皓的合影,抑或是她的真诚感动了阿彪和阿虎,他俩最终同意夏细语回去夏丢丢身边。

“大哥,你看我们放她走了合适吗?小姐会不会生气啊?”

阿虎走在阿彪身后,有些担忧,施莎莎叫人找到他们,还给了他们一个摄像机和一个不知道牌子的手机,上面只有她一个人号码。

做得那么神秘,是人都知道这人心怀不轨,可是,她等于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又不是叫他们去干杀人放火的勾当,他们能不答应吗?

“你有没有脑子啊,我们做事也要看对错啊,夏小姐也答应我们做我们的妹妹了,还怕没有照片给她吗?”

阿彪比阿虎聪明很多,是非也能区分。

“再说了,夏小姐说了和小姐公平竞争,这样光明磊落的女子,才是值得我们去拥护的!”

“值得拥护的还有尚大少吧?”阿虎啃着还没有吃完的鸡翅膀,一点心机都没有。

夏小姐还真是个好人,得知他很久没有吃过那么美味的鸡了,一整只都给他,呵呵,她好像挺喜欢自己的……

“我觉得啊,那个小家伙和她长得好像哦,会不会是她亲生的呢?”

“啊?”鸡翅上的肉毕竟没有鸡腿上的肉多,阿虎咬了半天都没有把嘴巴塞满,他吧唧吧唧地嚼着鸡翅,话在嘴缝边上挤出:“你是说那小家伙可能是尚大少和这个女人的孩子?”

呜呜,不会吧?那他岂不是没戏了?

“我怎么知道?只是觉得长有点像!”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说不定一觉睡醒来,舌头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夏细语意外地出现在雙飛别墅,带着满身的灰尘和一副破碎的车窗玻璃,来应门的尚琳娜的眼眸立即威胁地眯了起来,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只说:“丢丢在闹腾呢,快进去吧。”

夏细语回望了她一眼,感激地一笑,摸摸自己冰凉的脸蛋,“没有玻璃的车开着好冷,我都快冻成冰棍了。”

“钥匙给我吧,我叫人送去维修。”尚琳娜唤住疾步往大厅跑的她,说:“这事儿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不是吗?”

最主要是那个老头子,知道她邀夏细语母子来雙飛别墅,已经大发雷霆要赶她回去老巢了,如果知道她麻烦上身的话,铁定会把她们统统拒之a市外,而且,她也知道那个想方设法叫人监视夏细语的外侄孙,在得知她出了状况后,肯定会把a市闹个天翻地覆!

尚家的人,个个都是唯我独尊的霸主!

夏细语把钥匙递给她,忽然抱了她一下,尚琳娜皱着眉头掸掸衣服,一脸不屑:“脏死了!”

“嘿嘿!”夏细语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小脸微红,一副娇憨可爱的淘气包相,哪有面对尚宇时的清冷?

大门口的吊顶下面,站着两个小小人儿,夏丢丢嚎哭着、扑腾着要跑向夏细语,昕儿和方灵儿一人拉着他一只手臂,不让他走。

“不知道还在磨叽什么!”瘦弱的方灵儿冷得发抖,不满地冲向搂搂抱抱的两人没好气地吼。

“夏阿姨,丢丢哥哥没有穿鞋子!”昕儿娇嫩清脆的童音也高喊着,这才唤醒感动中的夏细语,她冲尚琳娜咧嘴一笑,急忙跑向哭喊中的夏丢丢。

“丢丢!”

“妈咪……”小家伙竟然哭得声音都哑了!

“傻孩子,妈咪不是给你打了电话吗?”夏细语心都痛了,抱起小家伙,顺势在他肩头上擦掉忍不住掉下的眼泪。

“我最恨妈咪了!我讨厌妈咪!”小家伙捶打着她的后背,哭得哽哽咽咽的,好不可怜。

“丢丢不乖哦,丢丢没有听外婆的话吗?”

早熟的娃很敏感,这段时间的分分离离,每次都令他感到惶恐不安,以前有尚宇还好一点,今天没有尚宇,和昕儿玩着玩着,他就想妈咪了,可人不见,电话也不同,小家伙立即陷入无边的恐惧中。

病情有所稳定的方灵儿和昕儿之间的互动,更是令他难过莫名,眼泪扑簌簌往下一掉,就哭得天地变色,无论尚琳娜和昕儿怎么逗、怎么哄,他就哭个不停。

尚琳娜是个老成持重的女人,孩子虽然吵闹得厉害,她却不敢惊动远在国外的尚宇,也没有擅自报警找失踪的夏细语,她给夏丢丢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她出事了,可能通电话,说明问题不大。

风口浪尖上走过来的女人,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夏丢丢没有哭昏过去,就找人打支镇定剂让他睡一觉!

“妈咪!你怎么老是不要丢丢啊?丢丢要找绳子,把你和我绑在一起!”小家伙狗皮膏药似的紧贴在夏细语身上,怎么也不肯放手,瘦瘦长长的身子垂在沙发边上,不肯坐也不肯跪。

“丢丢,妈咪快喘不过气来了哦,”方灵儿自她进门之后,就脚尖一转,坐另一边去看春晚了。

昕儿则好奇地望着这对母女,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黏在一起分不开。

“丢丢,你妈咪回来了,你还要和我玩吗?”同样孤独的小女孩怯怯地问,小嘴巴瘪瘪的,可怜兮兮。

昕儿穿得很漂亮,粉色蕾丝的小短裙,红色的小外套,黑色的紧身裤袜,小红棉拖,上面缀了个超萌的QQ企鹅。她的头发经过精细打理,上了发胶,一丝不苟地小公主发型,她很美,美得娇柔,美得细腻、美得楚楚动人,一如她的母亲。夏细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上津津有味看电视的方灵儿,心中一动,原来她也是凡人呵,也那么喜欢看电视……

“怎么,昕儿想要和丢丢哥哥争妈咪?”

尚琳娜打趣的声音响起,夏细语收回目光,拉过昕儿,一把抱在膝盖上:“昕儿,丢丢哥哥和你玩的,他不理昕儿的话,阿姨就打他屁屁!”

“妈咪!”夏丢丢扭动身子,挤了挤昕儿:“昕儿走开!妈咪是我一个人的!”

“哇……”刚刚想笑的昕儿遭到她的丢丢哥哥排挤,心里委屈得紧,立马哭了起来:“丢丢哥哥不要我了!外婆,外婆!”

她爬过去,紧紧抱住身边的尚琳娜:“外婆,丢丢哥哥好讨厌!我不喜欢他了!”

小孩子就是那样,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争吵,一会儿和好如初,夏细语看着看着,眼睛又湿润了。

她没有想到今年的除夕,竟然能给她那么温馨美好的感受,沐浴好,穿着方灵儿睡袍的她,走到餐桌前,尚琳娜立即叫人布上煮好的佳肴,还拿出一瓶法国红酒,替她注了一杯。

“细语,今天是除夕夜,你又受了惊吓,可以多少喝一点压惊。”

“谢谢你,阿姨。”夏细语此刻心里没有尚宇,也没有叶玄皓,眼中只有这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她给了她久违的温暖,她会铭记在心。

夏丢丢和昕儿手牵着手走了过来,两个分别爬上她身边的餐椅,催促着:“妈咪,快吃,吃了我们去放烟花!”

“夏阿姨,丢丢哥哥说他没有放过烟花,是真的吗?”昕儿托着小脸,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夏细语,不容她回答,舔了舔嘴唇,说:“我也想喝红酒。”

“我也想!”

“小孩子不能喝酒!”尚琳娜先抱下昕儿,然后抱下夏丢丢,一手牵一个,一边轻柔地哄孩子们:“来,我们去储藏室拿烟花,等妈咪吃饱之后,我们就可以放了。”

“外婆,有没有长长的火箭炮啊,我最喜欢那种烟花了,可以在天空中绽放着那么那么美的花儿来。”小家伙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可是无法掩饰出他的喜悦。

望着雀跃的小家伙们,夏细语的心也雀跃起来,凝望着餐桌上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和里面装的深红色液体,心里暖暖的。

她转头望着沙发上的方灵儿,想了想,又去拿了一只酒杯,到了一杯,端着朝她走去。

方灵儿有些意外,她深深地了夏细语一眼,眼底闪过惊奇的光芒,接过了酒,没有说话。

“来,我们干杯,来个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夏细语噙着一抹好温柔的笑,自动举杯挨近她的杯子,轻轻碰触一下,扬起脖子,把红酒一饮而尽。

她是滴酒不沾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眸子也水漉漉的,穿着方灵儿时尚睡袍的她,笑容可掬,变得妖冶动人。

方灵儿怦然心动了,怪不得老妈想要把她和舅舅促成一对,原来是她有着惊人的美丽!

是的,眼前这个小女人平日里不修边幅,如果不是细心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她的美丽,她就想是一颗被埋没的珍珠,静静地等待人去挖掘。

“我舅舅在接受电磁催眠。”她忽然说,声音轻轻的,不注意听,根本听不清楚:“他说要恢复记忆。”

夏细语一震,心里微妙的酸了一下:“嗯,我知道,他想知道丢丢的亲生妈咪是谁。”

是yoyo吗?她死了?还是在故弄玄虚?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在尚宇的记忆里,是没有位置的。

第98章 夏丢丢的愿望

(猫扑中文 ) 很多时候,特别是我们在纠结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觉得看这也不顺眼,看那也不舒服,心里莫名焦躁,恨不得摔东西或者找个人来揍一顿发泄一下。

夏细语在尚宇纠缠的日子里,心里总是愤愤不平,要不是夏丢丢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在身边,她可能也奋不顾身地扑上去胖揍他一顿了。

听方灵儿说他去医病是想要恢复记忆,心里莫名地不舒服起来,吃着精美的晚餐都如同嚼蜡。

他得知一切之后,会鄙视她吧?会嘲笑她这个爱钱如命的女人吧?夏丢丢的身边有了新的妈咪之后,她还能在他面前沾沾自喜地听小家伙叫妈咪吗?

答案是否定的,心里,突然想祈祷尚宇不要恢复记忆才好,这样,她才会拥有活泼可爱的小家伙,他才会在不见她的时候,哭得惊天动地……

人都是自私的,夏细语也是自私的,她曾经想过要抛弃夏丢丢和叶玄皓交往,现在想到尚宇有可能带着夏丢丢,心里更加不爽了,心里落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一大块。

“妈咪,你今天吃饭特别慢。”小家伙小手背在身后,迈着优雅的小步子走来,红扑扑的小脸蛋泄露了他的兴奋,却又故作老成地不肯让她窥看了去。

“嗯?”夏细语神[一][本读] xstxt思恍惚,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

小家伙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大力一顿小脚:“妈咪,我要告诉爹地去!”

他要告诉爹地,妈咪对他真的一点都不好了,随时随地都可以不要他、不理他,在她的眼中,就只有那个吸血鬼!

“你爹地在哪里?”

夏细语下意识地四下张望,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爹地在美国!古树叔叔刚才打电话给我了,说爹地很忙,要隔一会儿才可以打电话……过了那么久了,我想可以打电话了。”

“爹地、爹地……”夏细语唠念着这个称呼,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就升腾上了,口气差得吓了小家伙一大跳。“你爹地没空接你电话!”

“我打过去试试。”小家伙不可置否,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依然拨打了尚宇的手机,手机提示关机中。

“爹地真的忙啊!”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放好小手机,自动忘记刚才的气,跑过去牵夏细语的手:“快点走啦!妈咪,我们把烟花全部都放在亭子里了。”

看着瞬间就灿烂晴空的夏丢丢,夏细语悄悄叹了口气:一切,都等尚宇回来后再打算吧,今天就放开一切和孩子过一个快快乐乐的除夕。

走到门口,夏细语回头看了看聚精会神看春晚的方灵儿,心里一动,扯了扯夏丢丢,弯下腰对他说:“丢丢,你去把昕儿叫来。”

“干什么?”夏丢丢不解,仰头望着夏细语,忽然张开双臂,要她抱抱:“妈咪,抱抱!”

他在担心妈咪要昕儿不要他!小醋坛子!夏细语笑了,弯腰抱起他,亲了亲他清秀的小脸蛋,心里暖烘烘的。“丢丢,妈咪爱你!”

“妈咪,你可以爱昕儿,但是我最爱的那个!”小家伙手臂勾住夏细语的脖子,热气呼在她的脸上,混杂着零食的清香,很舒服,很温暖。

来到尚老爷子经常喝茶下棋的八角亭里,在清幽的灯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正中央那张圆石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烟花爆竹。

昕儿揪着外婆的风雪衣衣角,跟屁虫似的亦步亦趋。

夏细语拍拍夏丢丢的小屁屁,又亲亲他的脸颊,说:“丢丢,你带昕儿去叫灵儿阿姨出来放烟花。”

“好。”

夏丢丢啃了她一口,溜下身子去找昕儿执行任务去了。

夏细语含笑舔舔微微发痛的唇瓣,尚宇的俊脸在眼前一闪而过。

“又欠咬了。”他邪魅地笑着说。

“我呸!”

夏细语狠狠呸了一声,尚琳娜朝这边看了过来。

“细语,怎么不过来?怕放鞭炮吗?”尚琳娜笑着问,喜气洋洋的,她搓着手,朗声笑着:“我几十年没有放鞭炮了……没想到,这把年纪了还可以放这种玩意儿,呵呵。”

“阿姨,看得出你年轻时候一定是个顽皮的姑娘!”

“呵呵呵,你能看出来呀?”尚琳娜的眉宇中,英气勃发。

想当年风范,简直是巾帼不让须眉呀,要知道她那时候可是个远近闻名的捣蛋鬼,很多男孩子都闻风丧胆的。

“看得出。”

面前的妇人究竟多少岁了?看她忽而和蔼可亲,忽而满面严肃,尤其是那天在商场里,还能和她一起追赶小偷,那股勇气那份体力,夏细语不曾忘记过。

可是,年龄通常是女人最忌讳问起的问题,夏细语不想唐突了她,就憋下了胸中的好奇,走过去翻看烟花的牌子名字。

尚琳娜好似看透了她的想法,轻描淡写地说:“我大概有五十年没有放过烟花了,我十几岁的时候,鞭炮是一个个拿在手里点燃放的,记得是十三四岁吧,我偷了我哥一盒鞭炮,偷偷跑到市区去玩,那时候,很多穷人家的孩子都买不起鞭炮,所以,很多人围住了我,也就是那年除夕,我认识了灵儿的爸爸……”

尚琳娜望了眼专心听着夏细语,停下了话头,豪迈地挥挥手:“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呵呵。”

“嗯。”夏细语温婉地点头,没有多嘴。

不过心里迷惑更深了,方灵儿不过二十出头,说不定还没有她大,尚琳娜那么早认识了她的爸爸,为什么那么多年后才生孩子?

夏丢丢一蹦一跳地来了,火红的昕儿也来了,夏细语眼睛越过他们,看到了那么纤细的身影,方灵儿居然也来了,手臂上还搭着一件真皮外套。

她来到夏细语面前,递过外套,轻轻柔柔地说:“给你穿,外面冷。”

夏细语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客套,接过来就穿上了。

方灵儿静静地望着她,轻轻地说:“你真美!”

她今晚第二次赞她了,夏细语有些奇怪,想到她的精神有些问题,就侧头望了望身边脸色奇异的尚琳娜:“她在说什么?”

“她说你很美。”

“真的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夏细语脱口问了之后,小脸立即火燎火烧地发烫:她不是对外貌的美丑不重视吗?怎么听到人家赞美两句,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了?

“是的。”尚琳娜肯定地说:“我一直就觉得你是个绝色佳人,不过因为你平常着装太随便,所以没有不能轻易看出来。”

尚琳娜说着,睨了眼旁边的爱女,以自豪的口气说:“在我的眼中,我的女儿的美貌是天下无双的,她高雅,纤细,是人们说的温室之花。而你,是另一种美,清冷,顽强,坚韧不拔,活得潇潇洒洒……”

“不是这样的,我说的是她外貌美,身材也非常棒!”方灵儿打断母亲的长篇大论,用当下最时尚的审美观去审视夏细语:“你只要稍微打扮一下,就能迷倒众生。”

……

夏细语俏脸绯红,知道是她的衣服起了作用。

“不要觉得不屑,人靠衣装不是吗?”方灵儿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你的脸上五官精致,肤色非常嫩滑白皙,脖子细长优美,胸脯也非常合适,腰细而圆润,臀翘而浑圆,双腿长而匀称……”

“咳咳咳……”尚琳娜不知道为什么,在一旁猛烈地咳嗽起来。

方灵儿望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接下去:“你如果换个发型,穿上时尚合身的衣服,就能把天下所有女子比下去……”

“好了,灵儿,我们放烟花吧。”尚琳娜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女儿的话,指着昕儿说:“你要照看好昕儿,不要让她自己点。”

方灵儿拍拍夏细语的手背,友好地说:“有空我们再聊。”

“……”夏细语没有回答,她对她说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换个发型?时尚合身的衣服?这些得花多少钱啊?没有钱,什么都是白想、白谈!

还有,方灵儿这次和上次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耶,为什么?

“妈咪,快过来,外婆说,我们不能在亭子里放烟花爆竹,要注意防火。”小家伙吃力地抱着一根又长又大的魔术弹烟花,在亭子前面的小径尽头喊她。

好细心的尚琳娜!夏细语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她,尚琳娜在空地上插好一排小小的烟花筒,保持得非常好的身材,灵活转动,一点老态都没有。

方灵儿的兴致也非常好,拉着昕儿,拿了一根和夏丢丢一样的魔术弹,站在空地的另一头。

“外婆,先点哪里?”昕儿喜悦地笑着问,夏细语这才发现,方灵儿和她一样穿着一样,是亲子装!

自己连买衣服给夏丢丢的念头没有动过……

“丢丢,第一个烟花炸开的时候,可以许愿哦。”

“又不是流星!”小家伙懂得不少,挤开她,冲昕儿大声喊:“昕儿,我们一起放一起许愿哦!”

“好!”

小家伙!夏细语又恼又笑,还不到五岁,他就懂得欺负她了!

灿烂的烟花终于在夜空中绽放,第一个烟花爆炸时,夏丢丢真的大声地许了个美丽的愿望。“愿妈咪和爹地永远不离开我!”猫扑中文

第99章 低沉的男人声音

放完烟花回到大厅,电视的春晚节目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一出出精彩绝伦的节目,博得场下观众的一阵阵喝彩。

夏丢丢和昕儿两个小家伙执意不肯回房休息,耷拉着眼皮一个霸占外婆,一个霸占妈咪,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丢丢,你先去睡,妈咪一会儿就来,好不好?”

小家伙坐在她怀里,双臂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双腿跨坐在她大腿她,她已经不堪重负了,手酸了,腿也麻了。

“妈咪,我不相信你!”夏丢丢把头摇得像是泼浪鼓。

昕儿看着夏丢丢,忽然想起了什么,溜下尚琳娜的怀抱,跑过来悄悄说:“丢丢哥哥,我房间里有腰带!”

记性非常好的昕儿,忽然记得丢丢哥哥说要和妈咪绑在一起,就不遗余力地想到了可以当着绳子用的腰带。

说完,牵起夏丢丢的小手,望着夏细语笑得贼兮兮的:“丢丢哥哥,我有好多条,你可以绑你妈咪的这里、这里、这里。”

软绵绵的小手戳了戳夏细语的手腕、腰、和脚踝,听得夏细语一阵失笑。

可她后来低低的、凝重的一句,换得她全身一震:“我妈咪也被爹地这样绑过哦。”

小孩子无心的一句话,在夏细语的心里投下一颗巨石,掀起了惊涛骇浪:看昕儿的紧张凝重的小模样,读出方灵儿被绑并不是夫妻间的恩爱,而是她丈夫在她身上施暴!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呢?还有,尚琳娜的婚姻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样子。

尚家,a市赫赫有名的尚氏集团领导者,他们的家族里,到底埋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夏细语忽然想到那个正在接受治疗的尚宇,那个高大狂妄的男人,在他的身上又发生过什么?他,能把过去找回来吗?

她紧紧搂住夏丢丢,不让他和昕儿去拿腰带,她很担忧这样会刺激到病情好转的方灵儿。

“丢丢,欧冶天叔叔等下要登台唱歌哦,妈咪抱着在这里等着看好不好?”

“欧叔叔要唱歌呀?我好喜欢他的歌哦。”夏丢丢立即两眼放光,他的唱片他放过好多次了,真的很好听呢,小家伙不懂音乐,爱屋及乌,才“喜欢”上的。

他拉着昕儿的手,挤在夏细语的身边,一手拉着昕儿,一手拉着夏细语,小声问:“昕儿,我们这样子拉着就好了,不用绳子都可以,对吧?”

人家昕儿一片心意,他不能做个无情的人,一把甩开她。

“嗯,这样就可以了。”昕儿甜甜的笑着,乖巧柔顺。

夏细语摸摸他们的头,看了看尚琳娜和方灵儿,也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视上的小品去了。

十点,夏丢丢和昕儿忍不住不,两人相继睡去。

尚琳娜抱起昕儿,夏细语抱起夏丢丢,转往各自住的卧室。

夏细语有些累了,靠着床头坐了下来,今天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不累都不行啊。

出去和尚琳娜打声招呼,她也准备休息了,守岁的事情,就交给别人去完成吧。

每年的最后一天,是辞旧迎新的日子,中国人在这传统的节日里,下至三岁孩童,上到八十老翁,都会倾尽全力去守岁,在零点的钟声响起之际,欢呼雀跃,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情感,欢迎着新年的到来,把自己的希望寄予新的一年里。

夏细语活了二十三年,没有那一年有守岁,她从不把希望寄予新年,她觉得应该寄予每一天,每一天的开始,都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她都想好好把握。

夏丢丢窝在绵软的床里,只露出一张小脸,熟睡中的小脸,红扑扑的,非常可爱。

夏细语爱怜地望着睡梦中天真无邪的孩子,对自己为他带来不少的烦恼而懊恼。

“妈咪,爹地的电话。”小家伙忽然喊,动了动,小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挥了挥,一脸幸福。

尚宇……夏细语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碰到他自己就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的她,对他有诸多的不满,看到小家伙那么依恋他,她心里醋意横生!

“丢丢,如果妈咪让你在妈咪和爹地中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呢?”

是呀,小家伙会选择谁呢?经过那么多次风雨,小家伙都扑向她怀里,她还会让他再次忍受分离吗?

“丢丢,和妈咪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好吗?我们再也不回到这里来好不好?”

她摸着小家伙的头顶,喃喃地问。心里凄楚不已,如果世上有那么个地方,她是宁愿带着小家伙生活一辈子的。

在尚宇知道孩子是他的骨肉之后,她就知道再也没有这种可能性了,他会不惜一切找到他们的!不对,是不惜一切找到他!

手机在床头柜上振动起来,尽管关掉了铃声,振动在安静的室内还是相当刺耳,夏细语吓了一跳,懒洋洋地拿起手,放在耳朵边。

“细语,你在看电视没?该欧帅哥上场了!”电话那头,是童笑笑掩饰不在的兴奋。

乡下的夜是静谧的,她能听到她身边嗑瓜子的声音。

“那么早就轮到他了啊?”不是说压轴戏是他的吗?才十点多而已。

“马上了……他上场了……哇塞,好帅……白衣最适合他了……”童笑笑显然忘记自己还在通话中,手机没有关掉就和身边唐炫耀讨论起来了。

“人家欧帅哥的眼光一流,有钱又有品位,他肯定……”夏细语悄悄摁掉取消键。

坐回床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出神,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走向窗户,拉开厚重的窗帘,望着外面。

烟花爆竹声渐渐集中在一处,国家经过调整,平时不允许大家乱放烟花爆竹,经过研讨,最后规定节假日在指定的范围里可以放,时间也给予限定了。

“嗡嗡嗡”,手机再次响起了,可能是童笑笑听到欧冶天说了什么话,打电话来取笑她的吧?想到上午欧冶天的话,她看了眼手机,没有去接。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不久,来了条信息。

朋友不多,知道的她手机号码的也不多,好奇心驱使,她点开了信息。

“接电话!”

强势、霸道、简单的命令式内容。

夏细语手抖了一下,咬了咬牙,把手机摔在床头柜上,不予理会。

忽然,她想到了叶玄皓,叶玄皓在干什么呢?他一转眼就把她给忘了吗?捏着手机犹豫了半秒,找到叶玄皓的号码,拨了过去。

“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什么意思?叶家老宅再老,也不会没有信号!想了想,她编了条信息发过去。“节日快乐!”

还在发送中,手机再次振动起来,催命符似的,不接不休!

夏细语死死盯着手机屏,忍住不去摁掉,直到屏幕暗下去,才舒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机,想看发给叶玄皓的信息有没有发出,又一条信息进来:“接电话!”

夏细语啪嗒扔下手机,不想看,想了想,又拿起来,发了条短信:“不接!”

“你敢!”

“就敢!”

“欠咬啊?”

“你狗啊?”

“你母狗!”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骂人!那样一个清冷高贵的男人,居然会骂得那么利索!她几乎可以看到他嘴角的坏笑。

“你公狗!”气愤中,她缺了判断力,回得很快。

“一对!”

夏细语这才悲催地发现,自己再一次败在这个可恶的男人手中!

良久,屏幕又亮了:“我有事告诉你,关于丢丢的,接电话。”

“发短信说!”

信息才发出,电话又响了,夏细语迟疑一下,按下接听键。

“喂?”

才一声低沉的男人声响起,夏细语紧张得手发抖,手心里都是汗!

“说吧。”她努力镇定自己,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睡了?”他好像有些意外。

“嗯。”

“这样啊,你没有看春晚好像有点可惜。”他似乎心情颇好,声音愉快而动听。

夏细语没有接话。

“欧冶天对你有意思啊?”他又问。

夏细语心突地漏跳一拍:“什么?”

“他唱完歌之后,在后面的结束语中希望在新的一年和夏细语小姐牵手步入红毯。”

夏细语沉默了,没有搭腔。

“不相信?”

信不信都没有关系,反正他已经那样说了不是吗?太年轻的男孩就是那样,有些话没有经过思考就冲口而出,过两天就后悔了。

“你说要告诉我丢丢事情……”

“我在看春晚,在医院里。”在国外生活的每一年,他都会看春晚。

“你说丢丢……”

“你真本事,有了叶玄皓,还来个欧冶天……”

夏细语直接摁下电话,拔下电池,脱了衣服,快速钻进被窝。

隔了一会儿,气冲牛斗的她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嘟嘟嘟又嗡嗡嗡的,非常沉闷。

她屏息静气得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声音是从身边的夏丢丢身上发出的。

夏丢丢没有被惊醒,翻了个身又发出匀称的呼吸。

夏细语想了想,伸手去找声音来源,在夏丢丢温暖的怀里摸出了那款白色的小手机……

夏细语紧紧咬住嘴唇,知道关掉这只,还会有尚琳娜的手机、还有客厅的座机、说不定还有方灵儿的……

“你不睡觉啊?这大半夜的!”

“我在美国。”

夏细语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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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去哄那些年幼无知的妹妹吧

新的一年开始了,勤劳的人们在新的一天就开始了忙碌,夏细语也不敢怠慢,大年初二就开始工作了。

夏丢丢就丢在雙飛别墅,和昕儿为伴,开始的时候,她下班也去陪小家伙,一起在那里住宿。

大年十五过后,夏丢丢进了幼稚园,昕儿也去了,有了昕儿作伴之后,夏丢丢就没有回公寓了,直接住进了雙飛别墅,天天有专门的司机接送。

夏细语操心少了,不过,每天临睡的时候,都要和小家伙通电话道晚安,他第二天才会开开心心的去学校。

夏细语依然和叶玄皓一直没有联系上,施莎莎叫人拍照的事情也不了了之,疲于工作的夏细语,无法顾及这些,她仿佛回归到一个单身打工族的生活,朝九晚五,平淡而闲适。

再后来,寒冬过去,春天来临了,叶玄皓终于来到天胜公司找她来了。

叶玄皓什么也没有解释,她也什么也没有问,还是和从前一样,他下班来找她,一起吃饭散步,或者看电影,喝咖啡。

叶玄皓沉默了许多,没有以前的开朗了,也不会霸气地搂着她喊亲爱的。

他望着她的眼神若有所思,含着一丝研究的神情。

夏细语坦然地接受他的这种询问,他们之间的爱情,她不想去强求,也不想去主动放弃,她想自己没有做错什么,错的只是没有钱和没有权,这一切,她还年轻,都有可能拥有,所以,倔强如她,就这样与叶玄皓耗着。

这天,她端着一杯热茶走进办公室,落地窗方向吹来的大风引起了她的警惕,目光扫过办公桌,看到后面坐的男人,震惊得差点摔掉手中的茶杯。

“你怎么来这里的?”

“刚刚走来的,怎么,你以为我是飞人,会破窗而来?”

疾跑了三层楼,有点热,就开了落地窗吹风,这有什么不对吗?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夏细语捧紧手中的杯子,老实地说:“我们不是很久不见了吗?”

年底到阳春三月,有三个多月没见到他了吧?她还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碰面了,而暗心欢喜了好久呢。

“对呀,我们很久不见了,所以我一回国就来看你了。”尚宇的嘴角扬起,脸上神情复杂。

夏细语摆摆手,撇撇嘴,“得,今年的我二十四了,十八岁那懵懂的年龄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尚大少,请你去哄那些年幼无知的妹妹吧,我这里就不劳你记挂了。”

看我?没有好事吧?才几个月的清净日子,她没有嫌长了。

“你怎么可以对对你日思夜想的人说这种话?”尚宇佯装受伤地说,低头放开桌上堆积的文件,剑眉一拢,大摇其头:“我说孩子他妈,你怎么那么懒,堆积了那么多文件没有处理?儿子等会儿就来了,你没有时间陪他怎么办?”

丢丢要来?她这才想起很久没见他了,第一天没有打电话给小家伙,尚琳娜说小家伙没有哭闹,第二次和叶玄皓看电影回家晚了,又没有打电话,小家伙还是没有哭闹,第三次……第四次……于是,她很久没有给小家伙打电话了……再后来,她又萌发了要把他给忘了的念头……可是,午夜梦回,她还是忍不住想他……她觉得好矛盾,而且,凭直觉,这种患得患失的纠结团会缠她一辈子!

丢丢是不是长高了?是瘦了还是胖了?夏细语凝望着办公桌后面的黑色头颅,有点内疚,有点良心不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真的差点忘了他!

没有听到一如既往的咆哮声,尚宇有些意外,抬起头,看到夏细语站在落地窗前发呆,手中的茶热气还未散去,袅袅的绕在她的面前,雾蒙蒙的。

“夏细语,你的心肠还真硬,为了叶玄皓,连儿子都敢不要,”尚宇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你不知道那孩子为了找你,失踪过好多次吗?”

夏丢丢非常聪明,从雙飛别墅一次一次溜出,可他又非常笨,每次成功走出之后,都到那间乡下小屋背后的大树洞,等待妈咪去找他回来……如果不是秃鹰三兄弟的侦察能力超强,他也不会在病床之上,听到一次又一次的好消息。

“那是以前,他现在没有找我了,你应该开心。”夏细语背着良心说,不想这男人又利用那孩子来要挟她。

面对他,她永远都想和他撇开关系,只怕昔日的秘密被公开!

“尚大少,你也看到了,我公事繁忙,请你离开这里好吗?”她一口气饮干手中半热的茶水,轻悄地走了过去,神情自若地面对那个满脸黑线的男人:“失陪了,尚大少。”

尚宇没有说话,也没有站起来,凝望那张清冷的小脸半晌,才咬牙说:“夏细语,才几个月不见,淬炼得更加本事了哈。”

“尚大少过奖了,那是我的事儿,你可以来个眼不见为净的。”夏细语放下茶杯,力道大了点儿,发出哐当一声响。

尚宇双手扶着办公桌站起来,整整比夏细语高出一个头,他俯视着这个榆木脑袋般的小女人,心中明白不下点猛料,她是不会低头的。

“你的事儿我管不着,但是如果是孩子她妈的话,就要另当别论了。”

“你儿子很久没有找我了!”夏细语抬起头,黑漆漆的大眼睛对上那双底蕴温厚的黑瞳,毫不退让:“最近一个多月来,相信你的人已经告诉你了,我一次都没有去找过他,他在你姑姑的照顾下,过得很好!他已经不需要我这个养母了!”

她把养母二字咬得超重,想要撇清和孩子之间的关系。

“你还敢说!”尚宇终于控制不住了,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瞪视着她,这个狠心肠的女人,他临出国的时候不是给她电话了吗?说要出国一段时间再回来,要她好好带着孩子,可是,她却趁他不在的时候,把孩子丢给了姑姑!

“你放开我!”夏细语的脖子被掐住,血往上涌,小脸涨得通红,可她不屈服地望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生了他,就要对他负责!知道吗?该死的女人!”

他的话如雷轰顶,炸得夏细语魂飞天外:他知道孩子是她生的?怎么可能?宁楚婷怀疑归怀疑,可都没有采取任何调查动作,尚氏这边这段时间风平浪静的,他怎么突然知道孩子是她生的?莫非……

心念电转,唯一可能就是他真的恢复了记忆!

“你恢复记忆了?”她使劲掰着他的大手,咳嗽着,吃力地问:“你都知道了?”

“你这个蠢蛋,这个时候了,还在问这种蠢话!”尚宇猝然放开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我还知道yoyo是谁!”

“是谁?”她不想问的,可没有忍住,冲口而出。

“yoyo是丢丢的妈咪,”尚宇顿了一下,解释:“是丢丢的亲生妈咪。”

“嗯。”夏细语震动了一下,有这样的答案就够了不是吗?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yoyo这个名字,就知道了她是丢丢的亲生妈咪不是吗?可得到证实之后,她的心为什么空落落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或许是以后真的没有机会做那个小男孩的养母的原因吧?他们阖家团圆了。

“祝福你们,愿你们幸福快乐!”夏细语极快地整理好情绪,露出一贯的淡然:“你可以走了吗?”

“yoyo死了。”他不知道死因,钟家对钟红的死守口如瓶,他登门拜访了几次,钟老爷子都闭口不谈,到后来,干脆给他闭门羹吃。

尚宇一怒,也没有告诉钟老爷子有个外孙已经四岁了,反正他和钟红的婚事已成过去,钟家不愿再提,他也不愿去扮情种自讨苦吃。

“yoyo死了?怎么死的?”夏细语波澜不惊的小脸上终于有一丝波动,小家伙没有亲生妈咪了?可怜的丢丢……

“不知道,查不出来。”尚宇慢吞吞的说,知道夏细语不信,补充道:“我已经尽力了。”

“嗯。”夏细语忽然掉头走开,想要把心里涌起的悲哀情绪丢掉,小家伙就算有妈妈,也只是后妈了,她会待他好吗?

温雅莉,萧映雪、张蜜儿,一个个富家千金的面孔在她面前晃过,或许看在尚氏的权势上,她们不敢对他怎么样吧?还有,小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绝对不会受欺负的,想到这里,夏细语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你在想什么?”他在她耳边问,长臂从后面圈上她的腰。

她惊跳,恼怒了:“你在干什么?”

“你的脸红是为什么?”他没有放手,圈得更牢了,热乎乎的气吹在她的耳边,痒痒的,夏细语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尚大少,别无聊了行不?我现在是叶玄皓的男朋友,请你放尊重点。”

“我一开始就听到你说是叶玄皓的女朋友啊,他还说要请我喝喜酒呢。”尚宇的脑袋搁在她的头顶,说一句话下巴就磕一下,恶意得很:“可到现在,你们的喜事八字都好像还没有一撇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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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奇葩女人

正文 第101章 奇葩女人

“这是我和他的事儿,不用你操心……尚大少,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的办公室装了监控,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拍摄下来。”

“唉,我说丢丢他妈,我很期待我们俩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这样我的网上的点击率就会大增哦,哦,对了,丢丢的那些照片,我已经在下面评论,承认他是我的儿子了……”

“看来你的病还没有好,”夏细语说着,手指甲掐住了在腰上移动的大手,冷冽地说:“尚大少,你再乱动的话,信不信我废了它?”

“废哪里?”他佯装没听清,暧昧地问。

尼玛!几个月没有发飙的夏细语到底还是夏细语,在这个流氓级的伪君子面前,她根本就不可能不冒火。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双手抱拳,右手手肘往后一拐,狠狠地撞击在男人结实的小腹上,他发出沉闷的哼声,不得不放开她的腰。

“给我滚!”夏细语弯腰抄起一个黑乎乎的不明物,指着门口,对一脸痛苦的男人厉声大吼:“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你好狠心……我肚子好痛……我打120……”尚宇从裤子口袋摸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说了句:“进来吧。”

120在门口等着?

夏细语愣神的当儿,门口跑进一个小男孩,朝她飞奔过来:“妈咪,妈咪,想死我了!”

丢丢!是她朝思暮想的儿子,是她同在一个城市却遥不可及的儿子,夏细语想要展开双臂拥抱他,可眼角余光扫到一脸得意的男人脸,小脸立即阴沉下来,转过身去:“我不是你的妈咪。”

“妈咪!”小家伙动作非常快,一个飞扑,抱住了她的大腿,小脸蛋在她大腿上蹭啊蹭:“丢丢好想你!”

“啪嗒”!夏细语手中的黑色波鞋掉在地上,尚宇伸头一看,只见她一只脚只穿着白色的袜子,一只脚穿着黑色的波鞋,岔开双腿,中间还夹了个小男孩,这场面真的滑稽不已,尚宇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笑哦!哈哈哈哈!”尚宇指着满脸黑线和不明所以的小家伙,笑得前合后仰,停都停不下来。

好奇葩的女人!尚宇抹抹眼角笑得流下的眼泪,继续张狂地笑着,笑得气都喘不过了。

“爹地!”夏丢丢悄悄地皱起眉头,不悦地喊:“你不要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说我们三个一整天都要在一起的!”

自私的爹地,昕儿也不让跟来,说今天是他们一家三口团圆的大喜日子!

夏细语蹙眉,不知道这个男人又用什么话来哄骗小家伙了,不过,她知道该躲开就是了。

“丢丢,你和你爹地去玩吧,我还有事情要忙。”她微微用力,抽出大腿,弯下要,捡起波鞋,跳脚走向沙发,假装穿鞋,打算等尚宇带孩子离开在起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细语低垂着头,手指慢慢地捻着鞋带,系好松开,松开系好,反反复复好几次了,没有听到动静了,才悄悄抬起头。

尚宇抱着夏丢丢,好整以暇的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很有耐心地盯着她脑袋,薄唇紧闭,一言不发,那架势,摆明要和她耗下去。小家伙舒适地靠在他怀里,呲牙咧嘴地玩着手机游戏。

“我……那个……”夏细语惊得额头冒冷汗,急忙苦逼地找借口:“我还有事儿,得出去一趟!”

“你走出门口去试试!”

她有什么不敢的?要不然就不是夏细语了,腿比起他来短了点儿,可他抱着孩子呢!

“三、二、一……”心中默念完,她就弹跳起来,火车头般直冲门口!

快点!门的打开着的,只要快几步就可以了!

上天好像听到了她的祈祷,她跑到了门的时候,后脑勺都还没有听到袭击的风声,好耶,她就要成功了!

“砰!”头撞上了一个软绵绵极富弹性的东西,还好,不太痛,加油!她揉揉脑袋,望眼角看到的空挡钻去……

“夏小姐,钻这里可不好……”有个声音在提醒她。

另一个声音接住:“没关系,办公室的监控可能拍不到大门口。”

……

夏细语咬牙,慢慢抬起头望上看,诺玛穿着黑色短衣短皮裤,长发披散在肩头,散发着妖娆的美。

“夏小姐好!”诺玛笑得妖艳,修长结实的长腿抬了抬,不怀好意地问:“你确定要从这里出去?”

下面的空挡是他的胯下!

夏细语的脸顿时爆红,后面的男人还添油加醋地说:“诺玛,把腿叉开点,不要让她的头碰着你的屁股。”

夏细语立即转头,怒目而视。

“你不要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要钻人家的胯,我没有不同意啊。”

“黄鳝鱼!啊啊啊啊啊!”夏细语忍不住了,大吼:“你到底要那样?”

“今天是我们一家三口团圆的日子,得出去庆祝一下。”

“我已经把孩子还给你了,你要一家三口还是一家四口都是你的事儿,我不奉陪!”小女人犟着脖子,不同意他的做法。

“不去,我就把你干的好事儿发在微博上……”

什么好事儿?难道他还知道了她代孕的事情?除了代孕这件事儿,她还真没坐过什么“好事”。

夏细语怔然望着他,脸色渐渐发白,嘴唇发抖,晶亮的眸子暗了下去,双肩迅速垂了下去。

“怕了?”意识到自己嘴快已经成功吓到了这个外表坚强的小女子,尚宇笑得开心,放下丢丢朝她走来。

夏细语闪开他伸来的手,躲开他的碰触,低低地说:“请你不要这样做!”

虽然她预感他会有回复记忆的那天,会想起他的yoyo、夏丢丢的亲生母亲,可万万没有想到他连她代孕的事情都会知道!

也是的,以他的能力,有事情他查不到呢?或许,他连yoyo的事情,都只是不想去查,而不是尽力了。

有时候,太聪明了并不见得是件好的事情,夏细语没有弄清楚尚宇口中的“好事”是什么,就开始自己吓自己了。

尚老爷子是惹不得的!他不许她接近尚宇,就是不允许这间事情传出去,毕竟自己替孙子找人代孕的事情,会毁掉他的一世英名!他之所以不动她,不过是因为他谅她也不敢把这件丢人事情说出去!

纵横江湖几十年的尚老爷子要捏死她,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怕死,更怕死的惨不忍睹!

尚宇先用孩子和她之间的亲厚关系牵制她,现在又用代孕这件事情来威胁他,为什么?难道说他真的是个变态狂?有虐待人的嗜好?

她鼓足勇气,抬起头,想要问一下这个什么,不料,夏丢丢打断了她:“妈咪,爹地和外婆说,在他没有找到新妈咪之前,你还是我的妈咪,你还没有找到新爹地之前,他还是我的爹地!”

什么?给绕口令似的?她第一次怀疑小家伙的表达能力,在没有她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下降了。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替他找到新爹地的话,你会把孩子还给我?”

“是。”尚宇肯定的说,补充了一句:“但是,在我还没有替他找到新妈咪的之前,你还是他的妈咪。”

反正他是小家伙的爹地,谁敢来抢他的孩子?

反正她就是小家伙的妈咪,谁敢来和他抢老婆?

不过,眼前这小女子似乎不太领这个情,把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拉得长长的,姑姑警告他了,强扭的瓜不甜,可他就想要用尽一切办法来使这个女人就范!

天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天知道他多么想念她的红唇、想念她冒火的大眼睛、更想念她牵着孩子走在他身边的温暖画面……

“她不会爱上你,虽然她养了丢丢那么多年,可是一旦她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就会转移注意力,她的爱心就会给自己的亲生骨肉,我是女人,了解这些……要不然,人家怎么会说后妈是巫婆?”

“我会让她成为丢丢的亲生妈!”尚宇有些怒了,强词夺理:“她养了孩子就是他妈,我不允许对丢丢有半点不好!”

如果她伤害了丢丢,他会杀了她!

“你不用那么激动,这是事实,而且,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看丢丢了,她过得很好,她应该有自己的幸福。”

尚琳娜是个开明的女人,她见夏细语忘记打电话给夏丢丢,本来想提醒一下的,可是忍住了,她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天注定的,用人力是无法扭转的。

方灵儿的事情也是,小小年纪就疯狂爱上了一个男人,她没有阻止,她认为女儿自己选择的,就一定会幸福,女儿哭着回来,她也没有骂她,一切都随听之任之。

尚琳娜自己年轻过,自己也疯狂过,她知道爱情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爱上了,就疯狂爱一场吧。

和夏细语相处,她知道她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小女人,她知道该怎么做,懂得怎么做,她不想勉强她。

夏丢丢一次又一次的偷跑出去,她也没有告诉她,她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夏丢丢在一次有一次的失望中,可以忘记她,她也可以放心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尚宇回来,一切都好像变了。

这,也是她无法阻止的,所以,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人是无法逆转的。

第102章 小家伙头也不回地走了

正文 第102章 小家伙头也不回地走了

尚宇望着脸上突发异彩的小女人,心里一阵不爽,她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想过要他做小家伙的爹地,她做他的妈咪吗?

他都说得如此明了,她还是没有察觉他的情意吗?自大的男人有点挫败。

“爹地,我死了!”小家伙忽然一个后倒,四肢朝天躺下,直挺挺的,煞有其事。

夏细语大惊失色,急忙跑过去抱小家伙:“怎么了?丢丢。”

“他说的是游戏角色!”尚宇望着慌乱急切的小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夏细语做小家伙的妈咪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他和她之间,他们之间横亘着一条难以飞越的鸿沟!

“你一定会是我的女人!我要不惜一切得到你!”男人的眸光闪过一丝掠夺的光芒。

女人的心,你永远猜不透。尚宇不知道,他刚才随口利用威胁她的事情,已经深深地令她误会了,令她无颜在他面前抬头,也令她更加惶恐尚老爷子知情后的严重后果,她从此后终日惶惶不安,成了惊弓之鸟,也加快了她寻求庇护的脚步,从而离他越来越远。

“哦,是吗?”夏细语听他悠哉地说,知道小家伙没有事情,急忙像扔掉烫手的山芋似的,丢下夏丢丢,站在一边去。

“妈咪不玩游戏的,她什么都不会……”夏丢丢心无城府地告诉爹地,跳下沙发跑向尚宇:“爹地,我还差一点点就升级了,可是……”

夏细语眼睁睁地看着昔日强行依偎在她怀里的小家伙,在她面前跑向另外一个人,鼻子发酸,眼睛涩涩的,很不是滋味。她别过头去,深吸一口气,举步走向办公桌,准备做事。

“你真的和我们出去?”

“你们去吧,我等下有约。”她坚信,没有她,小家伙依然会过得很快乐!是时候该放手了。

小家伙完全处于和亲生父亲的久别重逢中,忽略了妈咪的低迷情绪,他快乐的扯着尚宇的手:“爹地,妈咪工作很忙,不去就算了,我们快走吧!”

夏细语紧紧咬住唇瓣,心好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痛得她几乎掉下泪来。

“夏细语!”尚宇加高了音量,很想揍人!

“那么去吧。”夏细语仓促地抬头,又迅速垂下,语气不稳地说:“我真的很忙!”

尚宇没有在多说,牵着小家伙大步走了出去。

诺玛掩门的时候,冲办公着后面的小女人流里流气地吹了个口哨,娇里娇气地说:“没眼光!”

听着脚步声远去,夏细语才悄悄抬起头来,确定无人之后,才伏在办公桌上放声大哭起来。

终于,终于,失去孩子了,那个她十月怀胎生下后,养了四年多的小男孩,他终于不要她了,他跟着他的亲生父亲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细语哭得昏天黑地,哭得双眼发红,然后,她开车出去了。

她来到了彩虹孤儿院,李铭院长和孤儿院的孩子们在花园里给刚种下的花儿浇水,见到她来,急忙迎了上来。

“院长……”夏细语像见到了亲人一般,眼泪又涌了上来,顺着脸颊往下掉。

“怎么了?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李铭头一次见到她哭得那么厉害,慌了神,一叠声的问。“快进屋,进屋说。”

“呜呜……哇哇……”夏细语也不怕院子里其他的小朋友看,哭得泪水涟涟,任李铭牵着走,一边抹眼泪,一边痛哭,那样子就像被到人抢走了棒棒糖,还眼睁睁看着人家吃得半点不剩的小女孩,伤心难过得不想活了。

李铭到了杯温水,递给她:“好了,别哭了,哭得给泪人似的,丢人不?”

“呜呜……院长……你、你都……不安慰我……呜呜……”

“你能哭着找到这里,说明事情不是糟糕得不得了,要不然,你早去寻死了!”

“呜呜……你……这么……可以这样说……我才不去死呢……”天塌下来没有压死她的话,她都不会去死的!

“这就对了,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儿子不要我了……呜呜……哇哇……”提到那个狠心的小家伙,她才发现他和他老爹一样没良心,哇呜,她养了个没良心的小家伙,早知道在尚老爷子说不要他的时候,就该掐死他!呜呜……好后悔啊!

“你儿子?哦,那个夏丢丢?他不要你了?为什么?”

“他爹要带他回去啊,他要给他找后妈了,那孩子肯定会受到虐待的,肯定会,嗯,我好担心……呜呜……”担心到嗓子眼了,她说话到流畅起来,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说到伤心处,又呜咽起来。

“我就不明白了,”李铭好奇地盯着这个看着长大的丫头,她长大了,他读不懂她了不是吗?“你到底是伤心孩子离开你,还是担心孩子后妈对他不好?”

“这有什么矛盾吗?”

“当然矛盾,你如果不舍得孩子,就要求抚养孩子啊,如果你不要孩子,就让他接受他父亲的安排啊,那是他的选择,关你什么事儿?除非,”李铭盯着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除非,你爱上了孩子的爸爸,不想人家替孩子找后妈!”

“不——可——能——”夏细语大叫,脸上的泪水纵横,花猫似的,张牙舞爪满屋子跳:“我瞎了眼啊,我能爱上他?我爱上阿猫阿狗也不会爱上他好不好?他根本就是变态的男人,他神经病、他偏执狂、还是个暴力狂,你不知道,他……最喜欢啃猪脚了……”

艾玛,她的嘴唇成猪脚了,夏细语有点恶心,可是,不能解释啊,要不然给院长误会了就惨了。

“好了,不要跳了,你这样活蹦乱跳的,哪里有点难过的样子啊?”李铭笑了,丫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遇上什么事情就满屋子乱跳,跳了之后就气喘吁吁的只顾喘气儿,烦恼就自动没了。

“院长!”夏细语心中真的不好受呢,哪有那么无情的小人儿嘛,小小年纪就给他父亲一个德性,她能不把心伤透吗?

“好了,你坐下来,喝口水,再去洗把脸,我们出去走走吧。”

春光无限好啊,青青的草,缤纷的花,微风轻拂,走在洁净的小路上,神清气爽的,想生气都难啊。

“院子,这条路是尚氏出资修的?”夏细语突然想到阿虎和阿彪的话,问。

“是啊,中秋节后,尚氏就叫人来修路了,还妥协解决了附近村民们的田土征收问题,大家对尚氏都感激不尽啊。”

在彩虹孤儿院辛苦了一辈子,虽然有人捐善款来解决孤儿们的衣食问题,可修葺房屋和这条路的问题,一直没有人出门,因为那条路占据了附近村民们的土地,赔偿不均的话,会引起民愤的,可是,要赔偿,那是一笔不小的款啊,所以,拖到了今年。

夏细语冷嗤一声,才不为尚宇的善举所动,她巴不得把他家的钱全部瓜分才好呢。

“尚氏钱多,就要求他们把孤儿院也修一下呗。”她扯了根野草放进嘴巴含着,装作随便说说的样子:“院长,你叫人写一副巨大的红条幅,再去把附近的乡亲们都请来,拍几张照片贴上,然后叫孩子们敲锣打鼓送去大富豪酒店,我保证他们就会来修孤儿院了。”

“这怎么可以呢?有这条路已经方便多了,我们不能得寸进尺。”李铭吃过的盐比夏细语吃过的饭还多,她的馊主意他一眼就看穿了。

“哎呦,院长,话不能这么说,尚氏的钱也是取之于民的嘛,当然也得用之于民咯,我想啊,他们要是得到彩虹孤儿院的大力宣传,名声一定大涨,他们高兴都还来不及吧。”

“不,不能这样做,这和乞讨有什么两样?捐款是善心人自发的善举,我们虽然是孤儿,也不能因为生活失去志气和尊严,细语啊,我知道你是好心,院子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还非常谢谢你。对了,你的公司经营得怎么样了?”

“公司营运非常好,今年接的订单很多,大家都很忙。”如果有资金周转,她想扩建公司了,可是想到自己银行卡上的钱要留给夏丢丢,不能挪用,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样就好。”李铭满意地点头,望着满眼的翠绿,心情舒畅,脸色也容光焕发的,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夏细语走在他身边,脚步轻快,张开双臂,笑容满面,她在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给予大地的恩泽,把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细语,你会幸福的!”李铭忽然认真地对她说。

“怎么这样觉得?”

“因为你就像田野里的绿草,有种坚韧不拔的个性、有不怕风吹雨打的精神,永远静静地绽放你的绿,不需要人赞美,也不需要人供养,你就是你,不与华丽争辉,不与晦暗为伍,永远为自己而活!”

夏细语动容地望着头发花白的院长,不为他赞美她的话,只为他领悟的人生。

是呀,她要为自己而活,活着的意义并不在于得与失的多少,而是在于你在你的位置上,活得值不值!

第103章 酷丫头

(猫扑中文 ) 下班刚把车开出停车场,就有个不速之客把大门口堵住了。

“夏小姐,我家老爷子有请。”

公司门口,西装革履的欧博林站在黑色的房车前,声音冷淡地说。

夏细语没有想到尚老爷子那么快就早她来了,秀眉蹙了蹙,瞥了眼身后等待出去的车,点头:“好吧,你把车挪一下,我把车交给保安就来。”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尚宇是这样,古树也是这样;尚老爷子是这样,欧博林也不例外!近墨者黑!

夏细语坐上车之后,打了个电话给叶玄皓,说自己有事,叶玄皓也没有多问就挂了。夏细语挺了挺脊背,有点失笑,这样算是男女朋友吗?她说有事,他也没有多问。

司机开着车,很平稳,夏细语安静地坐在车里,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眼光平静,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这一天,她已经在心里梦里演习过无数遍了,只要她活着,尚老爷子活着,就得彼此面对这件事情。

甚至,尚老爷子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她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不过尚老爷子信不过她、非得耳提面命才放心罢了。

车开了很久,终于在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停下。

/一/本/读/ . 这里不是雙飛别墅,也不是橙园,应该是尚老爷子另购的吧,难怪在雙飛别墅没有见过他,原来狡兔别有洞天啊,有钱人还真的够奢侈。

不知道她知道尚老爷子国内国外的房子和别墅超过二十栋的话,她会不会直接去跳海来得愉快?

夏细语抿紧嘴唇,跟在欧博林身后,一句废话都没有。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他们一扇金黄色的雕花铁门前停下,欧博林用拇指按了一下门旁的指纹锁,门自动开了。

夏细语走进门时,忍不住回头一看,才发觉这个地方离别墅的前大门很远很远了。

搞什么?搞地下活动啊?她摸摸鼻尖,暗笑尚老爷子那么老了,还鬼鬼祟祟的,弄得那么神秘。

一间光线并不好的屋子里,有着浓郁的木香味道,一件件油光可鉴的是红木手工雕花家具,彰显出主人殷实的经济基础。

尚老爷子坐在落地窗前,猩红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遮住了春日。夏细语不屑地腹诽这个面罩寒霜的老爷子——见不得光的老男人!

“老爷子,夏小姐来了。”欧博林恭敬地禀报,在夏细语面前挺直的腰板,此刻弯成九十度。

“嗯,你下去吧。”威严无比的声音吩咐。

“是。”欧博林退下经过夏细语身边的时候,若有似无地瞟了她一眼。

夏细语红唇紧抿,小掌紧握成拳。和尚老爷子见过几次,欧博林每次都陪在他身边的,她一度以为这个老人的一切都不会隐瞒着他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而今看来,还是有所隐瞒呀,这是否说明,这个高大上的男人相信不过任何人?

“夏小姐请坐。”

“不了,老爷子请长话短说。”

“你好像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尚老爷子的口气极冷,眼皮跳动了一下,胸口的怒气急遽聚拢。

这几个月来,他都快被他那一意孤行的孙子给气死了,今天这个小不点还敢来捋他胡须?

“对不起,与生俱来的,改不了。”

“哦……”尚老爷子挑起眉头,拖长音调,转动转椅,一把扯开身后的窗帘,霎时,黄昏的阳光斜斜照射,辉映着屋里的红木家具,非常温暖。“你的嘴巴很硬。”

“这与硬无关,个性罢了。”

夏细语想到尚宇对自己的恐吓就一肚子乌气,老爷子命人带她到这里来,还屏退身边的人,不就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吗?哼,她偏偏不吃这一套,反正代孕的事情,眼前这个霸气的男人比她还怕事情泄露出去!这种见不得光的丑事,传扬出去的话,有权有势的人并不只是身败名裂那么简单!她一个小女子怕什么?

“呵,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我面前,居然敢大放厥词!”

“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老男人罢了,我一个四肢健全的小女子,不需要你你资助,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如果我命人打断你的四肢,你的嘴巴就不会那么硬了,相信不?”

“相信!”那样的话,她会求死!

“很好,我们言归正传。”尚老爷子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热,扭开了下巴下面的两颗布纽扣,量身定做的绵绸青色唐装,同样还在他的身上,却立刻少了一股严谨、不可亵渎的庄严。

“尚宇回国了。”

“知道了,他上午找过我了。”

“他在去美国找记忆的同时,还派人去找昔年发生的事。”

“嗯,他查到丢丢的亲生母亲。”

“丢丢的亲生母亲?”尚老爷子眼中的精光闪动一下,似乎有点不相信:“他怎么说的?”

“你不知道?”夏细语充满讽刺的眸光看着那不可一世的男人,“他没有对你知无不言?”

“他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我步步跟着。”要是他想要知道尚宇的一举一动,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儿?不过,他没有想过要这么做,只要这唯一的孙儿,没有做出过于极端的事情,他是不会阻止的,这是他人爷爷的原则。

尚老爷子的想法,还保留在尚宇没有出事之前,也就是二十岁之前,他还以为他的孙子还嫩着呢,殊不知尚宇的羽毛早就长丰满了,要振翅高飞不过是他想与不想的问题而已。

“代孕的事情是你对他说的吗?”夏细语很清楚这件事情绝不会是尚老爷子说给尚宇听的,在他那方面来说,这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她还是抱着希望——希望尚宇不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件事情,因为这说明还有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令她终身抬不起头来的丑事!

“什么?他也知道代孕的事情?”尚老爷子的声音失控,淡定的脸上失去了惯有的镇定。

代孕的事情,只有他、钟红、欧博林、和张医师知道,昔年照顾她的几个佣人只知道她们照顾的女人是个孕妇那么简单!

“他没有亲口说出代孕二字……”夏细语的身子晃动了一下,白皙的小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她是不是被尚宇吓傻了,他说的只是抖出她做过的“好事”,而好事究竟是那桩,他并没有说呀。

“你在自己吓自己?”双眸锐利的尚老爷子,看到了缩脖子的动作,威风凛凛的脸色又恢复:“我相信没有人会告诉他这件事情,除了……你……”

“我?”为什么?她疯了?她还想装模作样地活到一百岁呢。

“其他的人都不会泄露这件事情,我最放不下心的是你,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

“我晕!”夏细语敲敲额头,气急地望着尚老爷子,极力稳住要冲口骂人的冲动:“说说原因。”

“原因就是你想趁火打劫!”

“我……”夏细语气急反笑:“你的意思是说,我会利用代孕的事情爬上你那宝贝孙子的床对吧?”

哎呦喂,这该怎么说呢?有谁知道她巴不得今生今世都不再见到他?还爬上他的床?爬上那个变态男人的床?爬上去做噩梦?还是说半夜抄刀杀了他?

“你不要说你没有那么打算过。”

尚老爷子一副你们女人,是什么货色我很清楚的了然模样,气得夏细语想要收拾尚宇那样扑上去咬死他!搞什么嘛,公孙两个经过几十年的繁衍,还同一副德行!

“令老爷子失望了,本小姐对你那孙子还真的没有兴趣,要不是他老是缠着丢丢出现在我眼前,我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他早上刚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去找你,你不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他有病啊,老爷子,你不会不知道你孙子有病吧?他脑袋受过伤不是吗?”夏细语嘴快地说着大快人心的话,一点都没有看到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尚老爷子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好了,夏小姐,我叫你来,不是想听你逞口舌之利的。”尚老爷子沉着脸,不想和这口齿伶俐的女人多费口舌,他怕一个不小心就给她活活气死!

“那么你说正题吧。”那些有的没的,还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好吧,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尚老爷子严峻起来:“尚宇执意要回夏丢丢,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是,孩子是他的,他有权要回。”

哦,是吗?夏细语冷冷的轻笑,没有打断他。

说到这里,尚老爷子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夏细语,她静静地站着,小脸上没有半点波动,这令他有点心惊,很少有人在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能做到不动如山的,小小年纪的她,有如此胆色,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的记忆究竟恢复了多少,我也不够清楚,但是,他也告诉过你,他想起了孩子的母亲,也知道她死了……”

“嗯,他接下来会替孩子找个母亲,像我这样的女人,是没有资格做夏丢丢的后妈的,对吧?”夏细语讽笑,这些,在她懂事的时候就知道了,豪门,她是永远不可能跨进去的,所以,她没有做过那样的梦。

“你很明白事理。”他不得不赞她,她确实很聪明,看得很透彻。

“但是,我不一定通情达理!”夏细语一盆冷水迅速泼出去,也不管他打湿没有:“孩子,已经在尚宇手中,你只要叫他不要来打扰我就行了。”猫扑中文

第104章 又一千万的诱惑

“我给你一千万,你去国外生活吧。”

又一千万?好多钱哦,十八岁的夏细语就是被那无数个毛爷爷勾引的,她看着毛爷爷变成长着翅膀的小天使飞到她怀里来,不得不伸手紧紧抱住……

“可是,五年了,那些钱我才用了几万块,而且,我现在有了工作,”夏细语苦恼地皱着眉头,垂下眼睑掰弄自己的手指,迟迟疑疑地说:“我的钱太多了,花不完怎么办呢?”

有人在为钱多苦恼?你见过这种人吗?没有是吧?尚老爷子也没有见过,因为他看到小女人耸动的肩头,显然在极力掩饰笑意!

“小心憋出毛病来!”尚老爷子眯眸冷笑:“想笑就笑吧,谁见了钱不笑呢?”

话锋一转,他冷酷地说:“要我开支票给你呢,还是报上你的银行账号,我给汇过去?”

夏细语冷眼望着眼前这个双眸精光四射的男人,浑身寒芒竖起,说不胆寒是假的。可是,十八岁的时候,为了毛爷爷,她出卖了自己,五年后,她还能再卖一次?

那时候太年轻,生活不容易,想要得到又很多,被金钱迷惑还情有可原,可经过几年的静心参悟,她已经明白金钱并不是万能的,花着出卖自己的钱,手会颤抖的。

本(.(yb)(d)(u).)“我不会离开a市。”

虽然说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可到底是喝这里水长大的,这里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能心领神会,要是去了国外,人家骂她,说不定她还在笑着拍人家的马屁呢,她有那么蠢么?

再说了,钱,她自己有手有脚,可以赚,那种侮辱性的钱,再多她也不会拿!

“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尚老爷子是商量的口气,可她知道他绝对没有给她商量的余地,他想要做的事情,想要反抗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吧?

“如果我不考虑的话,是不是会死无全尸?”她紧紧握着拳头,稳住因为惧意微微颤抖的身子,倔强地不让自己处于下风。

要是她低头了,那这辈子就休想见到小家伙了!

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不能亲自抚养他长大,可离得近点,想要偷看也方便点儿,不是吗?

“啪!”一声巨响,夏细语吓得心差点裂成两半,她瞠目瞪视怒拍红木长方桌的老爷子,紧紧咬住下唇,才没有尖叫出声。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尚老爷子按在桌上的大手手背上,青筋突突跳动,锐利的双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寒光,夏细语陡然产生了无边的恐惧——如果她同意他的做法,他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因为过于害怕,惊恐,春寒料峭的傍晚,她的肌肤上起了鸡皮疙瘩,呆呆对峙半晌,她尖叫起来:“我没有!我没有想过要嫁给尚宇,真的!如果、如果你肯给我时间,我会说服叶玄皓娶我。”

泪,没有预警地落下来,她为自己悲哀,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待遇,为什么他们都不放过她?她不过是想好好活下去呀!难道一步错,就真的步步错了吗?

她紧闭着眼睛,小身子瑟瑟发抖,不知道是伤心过度、还是害怕造成的?

尚老爷子望着她,满脸郁卒,这个小女子还真的不可小觑啊,不嫁给尚宇,原来是想着要嫁给叶玄皓啊?野心不小哇!她想用代孕的事牵制他尚家,然后用婚姻去牵制叶家?

“你说你要嫁给叶玄皓?”

“我和他在交往中。”夏细语细喘一声,楚楚可怜的望向老爷子,希望他能放过她。

“我保证以后不见夏丢丢,也不和尚宇说话……如果,”她狠下心来打胡乱说:“如果我见偷偷见了夏丢丢,你就叫人挖了我的眼珠;如果我和尚宇说话了,你叫人割了我的舌头!”

“好,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是是是!”她胡乱点头,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敢,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不会去见夏丢丢了,也不会再理尚宇了,她会厚着脸皮求叶玄皓娶她,天下这么大,只有他能庇护她了。

夏细语不知道怎么走出那栋别墅的,她只知道在公寓的楼下,被夜风一吹,才发觉后背一片冰凉,冷汗,已经湿透了她的衣衫,双腿发软,怎么也无法举步上楼。

她呆呆地坐在楼梯口,木然地望着黑沉沉的夜,小小的脸庞惨白,就像一个刚在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病人,空洞而毫无生气。

“细语,你怎么坐在这里?”唤她的是杨梅子,下班后见她不情不愿地跟着一个面容阴冷的男人走了,她很担心,匆匆吃过晚饭就来到公寓问情况了。

夏细语抬起头,愣愣地望着杨梅子,试图要站起来,可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光了医院,浑身乏力。

“你去了哪里?那个人是谁?”杨梅子从她后面搂住她,想拖她站起来,坐在冰冷的地上,会感冒的。

“我……你去叫蓝姨来抬我吧……”夏细语艰涩地摇头,不想说话,此刻的她,想倒头睡觉,只有睡着了,才能什么都不想。

蓝姨来了,见到狼狈不堪的小姐,吓得更是不轻,她蹭蹭蹭地跑下楼梯,弯腰一抱,就把夏细语抱了起来。

蓝姨用的洗衣液和她的是一样的,淡淡的发出熟悉的味道,在她温暖的怀里,她突然安心了不少。

“蓝姨,谢谢你。”

蓝姨,一个淳朴的乡下妇女,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和夏丢丢的生活起居,每次回到家,她都笑脸相迎,想是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亲切,不知不觉中,她在她慈爱的目光中看到了母亲般的温柔。

“傻小姐,说什么话呢?蓝姨是个乡下人,力气大,你不要笑话我。”

夏细语身材适中,不胖也不瘦,个子也适中,不高也不矮,在以胖为美的年代,她不会受到淘汰,在以骨感为美的年代,她也不会受到歧视,这多亏了蓝姨平时的照顾,她的粗茶淡饭喂养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孩子。

“蓝姨,放我在床上,我想要睡一觉。”夏细语抱歉地对关怀地望着自己的杨梅子,轻轻地说:“梅子,我没事儿,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你回去吧。”

“嗯。”善解人意的杨梅子知道她不想说,也不勉强,弯下腰替她掖好被子,理理她散乱的头发,温柔地说:“好好睡一觉,明天休息一下,不用急着上班,我会向叔叔说明的。”

“不!”夏细语摇头,咬了咬唇瓣,闷闷地说:“我不想有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儿。”

她拉着杨梅子的手,祈求地说:“梅子,你不要问我发生了什么,也不要告诉别人,你今天看到的好不好?”

今天的事儿,她一点都不想人知道,尤其是童笑笑,她听说个影儿,肯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傻瓜,不用你吩咐,我也不会说的,我是关心你知道吗?我是你的朋友呢。”

“嗯!”夏细语重重点头,恢复了点点生气。

杨梅子对她真的很好,虽然结识的时间不久,敞开心扉的谈话也没有过,可是,她们就是那么信任对方、袒护对方。

蓝姨冲了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进来,扶起夏细语,半坐在床头,轻言细语地说:“小姐,把牛奶喝了暖暖身子,等你睡醒了,蓝姨再做饭给你吃。”

“嗯。”夏细语接过牛奶,双手捧着,望着杨梅子向蓝姨说。“蓝姨,你帮我送送梅子,在门口替她打车。”

蓝姨望了望她,有些不放心,“小姐,你没有事对吧?”

“没事儿!”夏细语努力扮出一个令人放心的微笑。“我喝了牛奶就会睡。”

得到她的保证,蓝姨才放心地和杨梅子下楼去了。

夏细语目送两人离去,目光回到手中的杯子上,牛奶还冒着热情,溢出的香味沁人心脾,她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想用眼前的温馨赶走尚老爷子留给她的恐惧,可是,没有用!

“嗡嗡嗡”,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了,她翻过手机,不去接。

不一会儿,振动消失,有消息进来。

这是尚宇固有的伎俩,电话打不通,就发消息进来,发到她回消息为止。

她已经答应尚老爷子不再见孩子,不再和他说话,否则就会被挖掉眼珠子、割掉舌头!

她一口气喝下手中的牛奶,抓起被子蒙上头,遵守诺言不去理睬尚宇的电话和信息。

许久,手机终于静下来了,她心有余悸地探出头来,四处瞄了瞄,才去拿手机。

拨通熟悉的号码,通了,可是没人接。

叶玄皓,他去了什么地方?

夏细语突然想起,好几次紧要关头要找他,他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为什么?难道他说爱她的话是都她玩的?难道他受不了家里的威逼,要娶施莎莎?

捏着手机,夏细语脑里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老天爷,它和她开了怎样的一个玩笑?

“哈、哈、哈,哈哈哈……”夏细语突兀地笑了,她说不见夏丢丢了,不和尚宇说话了,还说会叫叶玄皓娶自己,大白天的,她在做白日梦,是不是?

第105章 我会等你

正文 第105章 我会等你

三天了,夏细语在这破败的屋子里住了三天了。

阿彪担忧地望着这个贸然出现的女人,不知所措。自从除夕夜和阿虎把这个女人绑架到这里来之后,他的心情异常不好,与其说他后悔干了不该干的事,还不如时时担心惹上尚宇和叶玄皓这个两个富家大少。

他和阿虎一样,长得牛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可思想比阿虎想得远,几个月过去,施莎莎没有来找他们,尚宇和叶玄皓也没有来找过他们,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悬挂在嗓子眼上的心才落回肚子没有几天,这个所谓的三妹就找上门来了。

她来的那天天还没有大亮,开着她的奥迪,停在那条弯曲的马路上,拨通了他的手机,吓得他一骨碌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大哥,你来接我。”手机里是她平静的口气。

他并没有因为她口气的平静掉以轻心,无论她是尚宇的女人还是叶玄皓的女朋友,天还没有亮就来这穷乡僻壤来找他,绝对没有好事!

“你怎么了?是不是没有把那两尊神服侍好,他们降罪了?”阿彪带着社会痞子的口气问寡言少语的女人,心里十二万个担心。

“服侍?大哥,你以后说话注意点,要是我再听到你说这种不入流的话,三妹我会狠狠收拾你!”夏细语站在破败的屋子门口,点点头,就是这里了,除夕那天收拾过,还不算很脏,装好窗户和门,打扫一下,就可以入住了。

于是,经过一番苦干,一间小小的屋子就成了她的暂居所。

“你们去忙吧,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夏细语收拾着一张小凳子上的碗筷,对阿虎说:“二哥,你中午来的时候,帮我带点蔬菜来,就是昨天你带来的菜心,很新鲜。”

她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百元大钞递给憨憨的阿虎。

阿虎连连摆手,“那是我邻居狗仔种的,不要钱的。”

“那你买点东西送给他。”夏细语在乡下呆过,知道乡下人淳朴,自家自留地种的菜,都不卖的,但她不能白白吃人家的呀。

望着两个转身要走的大男人,夏细语想到了一件事儿:“大哥,你等一下,这屋子的租金是多少,帮我问了没?”

“主人家说了,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你要住多久都没有关系,一分钱都不要的。”

“可是……”她的良心不安啊,白白住着。

“你想要在这里住多久?”这里是一个农民自己搭建的小屋,那时候他在这里养鸡。

“我也不知道我要住多久……”夏细语垂下了头,瞄着屋子角落的拉杆箱,她走的时候,在客厅压了纸条,说要出去散心几天,几天后就回去,可想到对尚老爷子说过的话,虽然她当时是急了,才说的,可尚老爷子恐怕找就当了真。要是夏丢丢和尚宇再去找她,她能不看、能不说话吗?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大哥,你去天胜公司找一下杨总……”不,不能去,要是杨总跟着阿彪找来的话,她不就暴露行踪了吗?要知道她孤儿院都不敢去呢。“你去彩虹孤儿院,帮我向院长打听一下,尚大少有没有去哪里找我。”

如果他没有找她,就说明他不会在意她,那么她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三妹,原来你没有好好服侍尚大少啊,呵呵,他长得可真好看。”

“二哥,不要乱说话!”夏细语微蹙眉头,轻声呵斥,“我和他们都不是那样的关系,你不会明白的。”

“是不是施小姐找你麻烦了?”

“不是。”夏细语不想提施莎莎和叶玄皓,他们不来找她,她到少了件烦心事儿,主要是尚宇,他是个强势霸道的男人,他手中还有夏丢丢这张王牌,他心血来潮就会牵着小家伙威胁她一番,她简直怕极了。

“去吧,我想睡一下。”

“昨天有几个人来我们村里,看到你的车。”

“啊?”夏细语惊得差点摔掉手里的碗。

“是三个比我们还高大的黑衣男人,体格壮实,一看就是练家子。”

“可能是偷车贼吧。”夏细语喃喃地说,寻求自我安慰。

她拿了行李箱,尚宇那个有钱人,肯定没有想到她会来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生活吧?

有钱人家的想法和穷人家的想法,永远有着天壤之别,不是吗?

“好了,你们去吧,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会把事情始末告诉你们的。”她闭了闭眼,轻声说:“我绝对不会连累你们的。”

就算有人想要伤害他们,不要说她和他们已经关系匪浅,就算是陌路人,她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们没关系。”阿虎忽然憨憨地笑了,摸摸不到一寸的平头发,脸膛红红的。

“走吧!”阿彪带头转身走了出去,阿虎也跟着走了。

屋子突然就静了,夏细语关好门,缩回门板搭的床上,曲起双脚,头搁上膝盖上,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床板上划着。

太阳真好,外面的风景也很好,可她不能出去,为了以防万一,她只能呆在屋子里,想等尚老爷子或者尚宇忘记她的存在之后再回去。

大人物是很难有空闲理会她这种几乎不存在的小人物的,她在他们认识的无数人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隔了两天就会忘记了。

“我也会忘记你的,丢丢,我再也不会去见你了。”她垂着头,滴着眼泪,默默地念着:“你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快快乐乐地生活,到时候,你也会忘记我了。”

她抽泣着,眼泪一滴一滴滴在面前的床板上,很快融入木板,消失不见。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她絮絮地念着,不停地哭,后来,倒在床上,卷缩成一团,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她睡在这里?”高贵优雅的美妇望着床板上卷缩成一团的人儿,眼泪立即涌了上来。

都是自己,是自己害了她不是吗?

“院长,还是让她跟我走吧,我会把她安排妥当的。”

于是,有人抱起她,放进了一辆车里,有个女人搂住了她。

尚宇来到空无一人的小屋,望着角落里的拉杆箱,狭长的双眸缩了缩,叫秃鹰三兄弟推上阿虎。

“说,人呢?”

“我……我哪知道啊……我不是去找你了吗?”阿虎不知道自己才出去一会儿工夫,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可是真心实意想要三妹回去享福的呀,这种破烂地方,他都不想住呢。

“你找死!”秃鹰老大抡起碗般粗大的拳头,就要揍他,吓得阿虎赶紧抱着脑袋蹲下去,准备挨打。

“算了。”尚宇摆摆手,屏退众人,大腿一迈,走过去打开了拉杆箱。

拉杆箱里没有几件衣服,一只白色的手机被拆得七零八落,凌乱地撒在衣服中,异常刺目。

该死的女人!切断了和他的联系!她恨死他了吧?带走了她养育那么多年的孩子,想必在她花样的年华里,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受到不少质疑和白眼吧?

在他的威逼下,老爷子是这样告诉他的:说因为他不爱钟红,钟红一气之下不要这个孩子,孩子刚出生她就叫人带走了,还给了她一千万,后来钟红死了,他也失忆,就不想找回这个孩子来烦他了。

老爷子说着说着,差点没老泪纵横了,他说他改变他单身的身份,是为了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他可以没有负担地去挑选天下最美最富有的女孩为妻。

尚宇只是冷冷地望着他染过黑色的发顶,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转身走的时候,丢下一句:“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她会去哪里?三天中,他几乎翻遍了a市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是她有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派人去查了,每一辆出城的车辆他都差过,就是没有查到她的踪迹,他以为她为了医治心伤,真的会去散心,哪里想到她居然躲在这个没有人气的地方来!

“你去了哪里?”想到在a城,他居然也无法找到她,看来他还是对她了解太少,理会不到她的想法。

“该死的女人,你在哪里?”他每每想到她年纪轻轻带着一个孩子在乡下住着,现在为了躲他,又来到这种破败的地方住,他的心就止不住痛了起来。

在这一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娇弱倔强的小女子,早已经在他的心里占了一席之地,他那一向冷硬的心,因她而变得柔软。

想到她那心灰意冷的消沉模样,他的胸口就掀起一阵强烈的痛楚!

“我会等你回来!不管过了多久,不管你是如何改变,你都是丢丢的妈咪,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他装好手机,放进西装口袋,合上行李箱,拉着出去了。

明媚的阳光下,高大挺拔的身子笔挺,步子铿锵有力!

“怎么?给她跑了?小女人怪精灵的。”诺玛笑嘻嘻地坐在驾驶位上,双手托了托沉重的胸,笑得妩媚极了。

“主子,请。”秃鹰瞪了一眼这个极品人妖,打开车门之后,退后一步,狠狠扯了把诺玛的头发:“给我小心点开车!”

“滚!”诺玛舔舔红唇,一个兰花指戳向秃鹰壮实的胸膛。

第106章 叶玄皓的麻烦事

“玄皓哥哥,我要去商场,你载我一程好不好?”

施莎莎经过叶家双亲同意,住进了老宅。【全文字阅读.】为了监视儿子,宁楚婷勒令儿子回老宅住。

“叫司机送你。”

“不麻烦他了,你刚好顺路。”施莎莎说着,已经打开副驾驶门,坐了进来。

叶玄皓从后视镜里盯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发动车子驶了出去。

施莎莎有些恼怒他用这种冷淡的态度对她,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她很清楚自己撒娇撒泼都只能在宁楚婷面前,这个性子倔强的男人是不吃她这一套的。

“玄皓哥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春节过后,在宁楚婷的软硬兼施下,叶玄皓陪她的时间多了起来,可是,对她的态度并没有改善。

“我没有讨厌过你,但是要讨来做老婆,你是不可能的。”叶玄皓直截了当地对她说,不让她心存幻想。

“可是,我几年前开始就想着要嫁给你了,你是我梦寐以求的爱人,所以,我一定要嫁给你。”

娇惯了的千金女,在家里想要月亮,就不可能用星星打发,她想要做叶玄皓的新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他一句话哪能打断她的妄想?

叶玄皓懒得开口了,面对这种不可理喻的丫头,他一向都冷眼相待的。

“我爹地隔两天就回国,他会帮我把我们的亲事定下来。”她的意思是说,要他老爸出面,令他低头?

他是面团,给人想捏就捏?这女人还真的自以为是,他在家里佯装屈服,不过是还不想和父母闹僵而已,要是他哪天受不了,做出了忤逆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

“不想让我赶下你下车跑步,你就给我闭嘴!”叶玄皓想了想,还是说了句重话:“你最好叫你老爸不要轻举妄动,到时候出糗的可是你哦。”

她要订婚,他可以悔婚啊,尚宇不是做了榜样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施莎莎尖叫起来,好教养一下子飞掉了:“玄皓哥哥,我哪里不好了?夏细语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好啊?没有家世,也没有能力,她能给你什么?我还听说,她和尚宇哥纠缠不清呢……”

“她没有什么好啊,不过呢,她不会失控就像你这样大声尖叫,吵得人差点聋了!”

叶玄皓睨了眼侧身对怒目而视的施莎莎,皱着眉头说:“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哪有她好看?”

施莎莎平常也不喜化妆的,但是为了今天为了讨好他,特意描了个淡妆,指甲上还涂了粉色的指甲油,这样一来,她失态的粗鲁动作和特意扮出来的淑女型就迥然不同,看上去极其滑稽可笑。

“你!”望着后视镜里张牙舞爪的女人,施莎莎抓狂了,扑上去扭开后视镜,然后猛踢车门:“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望着她气哼哼的跳下车,叶玄皓笑眯眯地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别让你老爸白跑一趟哦。”

“你!”手机扔不得,包包扔不得,步行只有高跟鞋碍事,于是,扔出去的是细高跟鞋,伴随着“我恨你”的尖叫声,可怜的高跟鞋在公路上咕噜咕噜打了几个滚之后,停了下来,可怜巴巴地等着主人赶上去捡它。

“莎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啊?”正在准备出门和几个老友去练跳舞的宁楚婷,望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施莎莎,心疼极了。

外交官的女儿、未来的儿媳妇,她不疼谁疼啊?叫叶玄皓疼吗?没门!所以,她只得加倍疼啊!

“来来来,别哭啊!哭得伯母心都痛了。”宁楚婷拉着施莎莎坐在沙发上,把纸巾放她怀里,“来,擦擦,哦,乖……别哭了。”

“伯母,玄皓哥哥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啊?”她好伤心哦,边哭边掐大腿,纸巾抽了一张又一张。

“他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你,伯母亲自问过了,这个你不用怀疑。”宁楚婷可以打包票,她问过很多次,儿子都只是说不可能和她结婚,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她。

“呜呜,他还和那姓夏的藕断丝连的……伯母,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姓夏的到底哪里好了?什么都没有,她能给玄皓哥哥什么啊?我真担心……”施莎莎眨巴着含泪的大眼睛,脸上两道黑黑的泪痕衬托着,大眼睛显得特别黑。“伯母,我调查过夏细语的背景,她原来是个孤儿,六岁的时候,被人资助去读书,后来住校……”

望着宁楚婷惊讶的神态,施莎莎心头一喜,小手抓住她的手,焦急地说:“伯母,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继续说。”宁楚婷微微蹙眉,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她才想着手调查的事情,就给她查的一清二楚了,这也太热情了吧?

她不会嫌弃有能力的儿媳妇,可是,这样背着她叫人查夏细语,好像对她这个未来的婆婆不太尊重,而且,她好像话中有话。

“后来有人租了房子给她住,她书也读得少,初中都没有毕业,原因是和替她租房子的那个人吵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从此辍学。”

施莎莎停止揪大腿,腾出双手用力攥住宁楚婷的手,有点担心地说:“她就开始流浪,十七岁了才进了一间工厂打工,后来她就和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望了眼眉头越皱越紧的宁楚婷,才继续说:“后来,夏细语领养了个孩子,我听蜜儿说,夏细语曾经说这个孩子是尚宇哥的,想去勒索……雅莉姐也是知道……可是被尚老爷子给知道了,叫人抓去,狠狠教训了一顿,她才不敢乱说了。”

心中腹稿打过千万遍,谎话编制得天衣无缝,施莎莎对夏细语的过去说得头头是道,一点漏洞都没有。

“那孩子呢?”

“雅莉姐告诉我,说在尚宇哥家里,她说尚宇哥非常憎恨这个女人去敲诈他,准备要去抓的她的时候,她逃之夭夭了,他就把孩子带回去作为人质,想要逼那女人出来!”

“她来我们家的时候,不是把那孩子赶走了吗?后来又去要了?”宁楚婷想到夏细语来家里的那天,她听到小孩子的哭喊,管家后来告诉她,是夏细语叫保镖赶走了孩子。

“伯母,你说这个女人阴险不?”施莎莎吞了吞口水,压低声音说:“她在我们这里走后,带着孩子去讨好尚宇哥的姑姑了!”

“我想呀,她可能是看到你不同意她嫁给玄皓哥哥,就又把目标转向尚宇哥了。”

“尚宇的姑姑是不是叫尚琳娜?”

宁楚婷保养得很好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手指也僵直了,施莎莎以为是自己的话引起了她的情绪波动,心中暗暗欢喜,从包包里翻出准备了很久的照片,找出阿彪送夏细语到雙飛别墅时夏细语和尚琳娜的合影,递给她:“我不知道是不是叫尚琳娜,伯母,你自己看吧。”

明亮的门口大灯下,尚琳娜穿着白色貂皮大衣,雍容华贵地站在雙飛别墅门口,一手伸出去,要拉夏细语的手,那略带焦急的脸上,似乎在埋怨她去得迟了点儿。

“这照片是她结拜的哥哥拍的,很凑巧,她的结拜哥哥就是我曾经帮助过的阿彪和阿虎。”施莎莎很聪明地为宁楚婷解惑:“除夕那天,她去和他们吃了团圆饭,然后才去了雙飛别墅。”

她后面的话,宁楚婷没有听进去,她目光落在尚琳娜的身上,嘴角浮起一抹奇异的笑:很好,二十几年后,又见面了。

“伯母,你看……”施莎莎意犹未尽地想继续抹黑夏细语,可惜宁楚婷已经无心听她的啰嗦了,她拿着那张照片,转身进了书房。

“震峰,你那天看到的女人真的是尚琳娜,她回来了,住在尚老爷子的雙飛别墅。”

“真的?”

在总裁休息室吸烟休息的叶震峰,听到这个消息后,手肘很没面子地从桌面上滑了一下,烟头触及头发,嗤嗤地一下子就烧了好几十根,那阵仗大有灭顶之势,吓得他手忙脚乱地对着脑袋又拍又打,滑稽极了。

在院子里望着昕儿和夏丢丢玩耍的尚琳娜,没有来由的一连打了俩个喷嚏。

“一个喷嚏代表有人想,二个喷嚏代表有人骂,三个喷嚏代表你感冒了,嘿嘿,幸好才两个……不对,有人骂我?”尚琳娜的手抚上耳朵,烫手的!真的有人在背地里骂她!

“是谁?是谁在骂我?”尚琳娜站起身来,手搭凉棚,朝四周望去,凉风习习,哪有半个人影?

“哈哈哈,谅也没有人骂我!”

“外婆,你在说什么?”昕儿和丢丢手牵着手,一起跑过来,仰头望着昂首长笑的女人,小脸上尽是好奇。

“外婆想起了一些过去好笑的事情,没有什么,你们去玩吧。”尚琳娜豪迈地说,挥手叫孩子走开。

夏丢丢不肯走,小声地说:“外婆,我想妈咪。”

“你妈咪?”尚琳娜愣了下,小家伙还是离不开他的妈咪呀,这该怎么办啊?

“丢丢妈咪出差了,要很久才回来。”

“骗子!爹地也这样骗我!你们都是骗子!哇呜……我要妈咪……”

夏丢丢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脚使劲蹬地,嚎啕大哭起来!

“玄皓哥哥,我要去商场,你载我一程好不好?”

施莎莎经过叶家双亲同意,住进了老宅。【全文字阅读.】为了监视儿子,宁楚婷勒令儿子回老宅住。

“叫司机送你。”

“不麻烦他了,你刚好顺路。”施莎莎说着,已经打开副驾驶门,坐了进来。

叶玄皓从后视镜里盯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发动车子驶了出去。

施莎莎有些恼怒他用这种冷淡的态度对她,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她很清楚自己撒娇撒泼都只能在宁楚婷面前,这个性子倔强的男人是不吃她这一套的。

“玄皓哥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春节过后,在宁楚婷的软硬兼施下,叶玄皓陪她的时间多了起来,可是,对她的态度并没有改善。

“我没有讨厌过你,但是要讨来做老婆,你是不可能的。”叶玄皓直截了当地对她说,不让她心存幻想。

“可是,我几年前开始就想着要嫁给你了,你是我梦寐以求的爱人,所以,我一定要嫁给你。”

娇惯了的千金女,在家里想要月亮,就不可能用星星打发,她想要做叶玄皓的新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他一句话哪能打断她的妄想?

叶玄皓懒得开口了,面对这种不可理喻的丫头,他一向都冷眼相待的。

“我爹地隔两天就回国,他会帮我把我们的亲事定下来。”她的意思是说,要他老爸出面,令他低头?

他是面团,给人想捏就捏?这女人还真的自以为是,他在家里佯装屈服,不过是还不想和父母闹僵而已,要是他哪天受不了,做出了忤逆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

“不想让我赶下你下车跑步,你就给我闭嘴!”叶玄皓想了想,还是说了句重话:“你最好叫你老爸不要轻举妄动,到时候出糗的可是你哦。”

她要订婚,他可以悔婚啊,尚宇不是做了榜样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施莎莎尖叫起来,好教养一下子飞掉了:“玄皓哥哥,我哪里不好了?夏细语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好啊?没有家世,也没有能力,她能给你什么?我还听说,她和尚宇哥纠缠不清呢……”

“她没有什么好啊,不过呢,她不会失控就像你这样大声尖叫,吵得人差点聋了!”

叶玄皓睨了眼侧身对怒目而视的施莎莎,皱着眉头说:“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哪有她好看?”

施莎莎平常也不喜化妆的,但是为了今天为了讨好他,特意描了个淡妆,指甲上还涂了粉色的指甲油,这样一来,她失态的粗鲁动作和特意扮出来的淑女型就迥然不同,看上去极其滑稽可笑。

“你!”望着后视镜里张牙舞爪的女人,施莎莎抓狂了,扑上去扭开后视镜,然后猛踢车门:“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望着她气哼哼的跳下车,叶玄皓笑眯眯地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别让你老爸白跑一趟哦。”

“你!”手机扔不得,包包扔不得,步行只有高跟鞋碍事,于是,扔出去的是细高跟鞋,伴随着“我恨你”的尖叫声,可怜的高跟鞋在公路上咕噜咕噜打了几个滚之后,停了下来,可怜巴巴地等着主人赶上去捡它。

“莎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啊?”正在准备出门和几个老友去练跳舞的宁楚婷,望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施莎莎,心疼极了。

外交官的女儿、未来的儿媳妇,她不疼谁疼啊?叫叶玄皓疼吗?没门!所以,她只得加倍疼啊!

“来来来,别哭啊!哭得伯母心都痛了。”宁楚婷拉着施莎莎坐在沙发上,把纸巾放她怀里,“来,擦擦,哦,乖……别哭了。”

“伯母,玄皓哥哥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啊?”她好伤心哦,边哭边掐大腿,纸巾抽了一张又一张。

“他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你,伯母亲自问过了,这个你不用怀疑。”宁楚婷可以打包票,她问过很多次,儿子都只是说不可能和她结婚,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她。

“呜呜,他还和那姓夏的藕断丝连的……伯母,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姓夏的到底哪里好了?什么都没有,她能给玄皓哥哥什么啊?我真担心……”施莎莎眨巴着含泪的大眼睛,脸上两道黑黑的泪痕衬托着,大眼睛显得特别黑。“伯母,我调查过夏细语的背景,她原来是个孤儿,六岁的时候,被人资助去读书,后来住校……”

望着宁楚婷惊讶的神态,施莎莎心头一喜,小手抓住她的手,焦急地说:“伯母,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继续说。”宁楚婷微微蹙眉,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她才想着手调查的事情,就给她查的一清二楚了,这也太热情了吧?

她不会嫌弃有能力的儿媳妇,可是,这样背着她叫人查夏细语,好像对她这个未来的婆婆不太尊重,而且,她好像话中有话。

“后来有人租了房子给她住,她书也读得少,初中都没有毕业,原因是和替她租房子的那个人吵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从此辍学。”

施莎莎停止揪大腿,腾出双手用力攥住宁楚婷的手,有点担心地说:“她就开始流浪,十七岁了才进了一间工厂打工,后来她就和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望了眼眉头越皱越紧的宁楚婷,才继续说:“后来,夏细语领养了个孩子,我听蜜儿说,夏细语曾经说这个孩子是尚宇哥的,想去勒索……雅莉姐也是知道……可是被尚老爷子给知道了,叫人抓去,狠狠教训了一顿,她才不敢乱说了。”

心中腹稿打过千万遍,谎话编制得天衣无缝,施莎莎对夏细语的过去说得头头是道,一点漏洞都没有。

“那孩子呢?”

“雅莉姐告诉我,说在尚宇哥家里,她说尚宇哥非常憎恨这个女人去敲诈他,准备要去抓的她的时候,她逃之夭夭了,他就把孩子带回去作为人质,想要逼那女人出来!”

“她来我们家的时候,不是把那孩子赶走了吗?后来又去要了?”宁楚婷想到夏细语来家里的那天,她听到小孩子的哭喊,管家后来告诉她,是夏细语叫保镖赶走了孩子。

“伯母,你说这个女人阴险不?”施莎莎吞了吞口水,压低声音说:“她在我们这里走后,带着孩子去讨好尚宇哥的姑姑了!”

“我想呀,她可能是看到你不同意她嫁给玄皓哥哥,就又把目标转向尚宇哥了。”

“尚宇的姑姑是不是叫尚琳娜?”

宁楚婷保养得很好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手指也僵直了,施莎莎以为是自己的话引起了她的情绪波动,心中暗暗欢喜,从包包里翻出准备了很久的照片,找出阿彪送夏细语到雙飛别墅时夏细语和尚琳娜的合影,递给她:“我不知道是不是叫尚琳娜,伯母,你自己看吧。”

明亮的门口大灯下,尚琳娜穿着白色貂皮大衣,雍容华贵地站在雙飛别墅门口,一手伸出去,要拉夏细语的手,那略带焦急的脸上,似乎在埋怨她去得迟了点儿。

“这照片是她结拜的哥哥拍的,很凑巧,她的结拜哥哥就是我曾经帮助过的阿彪和阿虎。”施莎莎很聪明地为宁楚婷解惑:“除夕那天,她去和他们吃了团圆饭,然后才去了雙飛别墅。”

她后面的话,宁楚婷没有听进去,她目光落在尚琳娜的身上,嘴角浮起一抹奇异的笑:很好,二十几年后,又见面了。

“伯母,你看……”施莎莎意犹未尽地想继续抹黑夏细语,可惜宁楚婷已经无心听她的啰嗦了,她拿着那张照片,转身进了书房。

“震峰,你那天看到的女人真的是尚琳娜,她回来了,住在尚老爷子的雙飛别墅。”

“真的?”

在总裁休息室吸烟休息的叶震峰,听到这个消息后,手肘很没面子地从桌面上滑了一下,烟头触及头发,嗤嗤地一下子就烧了好几十根,那阵仗大有灭顶之势,吓得他手忙脚乱地对着脑袋又拍又打,滑稽极了。

在院子里望着昕儿和夏丢丢玩耍的尚琳娜,没有来由的一连打了俩个喷嚏。

“一个喷嚏代表有人想,二个喷嚏代表有人骂,三个喷嚏代表你感冒了,嘿嘿,幸好才两个……不对,有人骂我?”尚琳娜的手抚上耳朵,烫手的!真的有人在背地里骂她!

“是谁?是谁在骂我?”尚琳娜站起身来,手搭凉棚,朝四周望去,凉风习习,哪有半个人影?

“哈哈哈,谅也没有人骂我!”

“外婆,你在说什么?”昕儿和丢丢手牵着手,一起跑过来,仰头望着昂首长笑的女人,小脸上尽是好奇。

“外婆想起了一些过去好笑的事情,没有什么,你们去玩吧。”尚琳娜豪迈地说,挥手叫孩子走开。

夏丢丢不肯走,小声地说:“外婆,我想妈咪。”

“你妈咪?”尚琳娜愣了下,小家伙还是离不开他的妈咪呀,这该怎么办啊?

“丢丢妈咪出差了,要很久才回来。”

“骗子!爹地也这样骗我!你们都是骗子!哇呜……我要妈咪……”

夏丢丢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脚使劲蹬地,嚎啕大哭起来!

第107章 还没有成熟的男人

正文 第107章 还没有成熟的男人

这天清晨。

叶玄萱双手抱胸,高高地昂起她那高贵的头,斜靠在叶玄皓的卧室门前,唇边扯出一抹“我们姐弟间好商量”的笑:“我亲亲爱爱的老弟,如果你能过得了老姐这关,我就会替你扫平你面前的一切障碍,你看怎么样?”

这几天,姐弟俩都在夏细语的事儿拌嘴。

“老爹老妈都管不了我的事,你凭什么管?”他嘴硬地回她。

老妈肚子里的那点心思,他早就看透了,至于老爹嘛,他还不是一切都听老妈的,所以,只要搞定老妈,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他没有和她跳脚,不过是担心她日后对夏细语不好而已,他的心事,老姐这种人不讨中国男人喜欢的女汉子,怎么会猜到?

“明明就是过不了老妈这关,还嘴硬。我怕呀,那个姓夏的妞等不到你驯服老妈这只母老虎那天!”

“我相信她,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就是会等我。”

夏细语的为人他最清楚,好不容易才答应做他女朋友,肯定是下定决心的,不会更改了。

“她答应,你不怕尚宇不答应啊?你没有听说她利用孩子去勾引尚大少吗?”叶玄萱换了个姿势,扭动了几下脖子,觉得在老弟面前浪费时间真的是不应该:“我运动去了。”

“张蜜儿的话你也信?”

“无风不起浪!如果她、那小家伙和尚宇之间没有道不明的关系的话,尚宇会容忍她把孩子带来我们家里?还送礼物来?对了,那天我好像还听到有人喊爹地,不是你在喊我们的老爹吧?”

叶玄皓怔住了,他没有想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夏细语一开始都是拒绝他的,后来为了夏丢丢,还请他扮演她的男朋友,他义无反顾地帮了这个忙,这种事,恰好可以讨女孩子的欢心不是吗?

“姐!姐!”叶玄皓弹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在花园里追上老姐,双手挤着脸颊,歪斜着嘴脸说:“姐,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你就发发善心,教教你老弟吧?爱丽丝以后的零食我包了。”

“你包吃?”

姐弟一起生活二十几年,年头不见年尾见的,她还不了解他?美丽大方,聪明睿智的叶玄萱是何许人也?她可是掌管了叶家企业好几年的女强人!各方面都超人一等的!

“好了啦!老姐,你老弟我心肝都快碎掉了,你还侃我?小心我以后对爱丽丝挥拳头!”

“你要不要试试?”叶玄萱斜睨着长得酷似自己的老弟,心里有些许纳闷——他除了会扮酷装周润发之外,还会干什么?吓唬她那年幼的宝贝女儿?

“好了,我收回最后那句话。”

“这还差不多。”叶玄萱甩掉外套,撸起袖子,开始活动手腕,脚踝,做运动前的热身。

“说吧,老弟我在洗耳恭听呢。”叶玄皓竖起耳朵,学着她的动作,准备随时跟上。

“夏细语那里,你是不用担心的,姐打听过了,尚宇这段时间不在国内,所以,你要尽快说服老妈。”

“我知道啊,但是老妈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在老爸面前屡试不爽啊,我担心的是细语进门后,她气不过就来这套的话,我怕我亲爱的学会了来整我。”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在老妈面前直起腰杆走路吗?”叶玄萱侧头地望了一眼跑在身边的老弟,哎呦喂,每次一看就气不过,他怎么可以长得比她帅?

“因为我孝顺!”他不是为了家庭和睦吗?为了未来老婆和婆婆之间的关系,他要努力让婆婆看在儿子孝顺的份上,接受他为她挑的儿媳妇,艾玛,这话有点儿绕口……

“孝顺你的头!”叶玄萱毫不客气地赏了老弟一颗爆栗子。“你当务之急是要把心思放在公司里!而不是夏细语身上!老妈要是觉得你这个儿子可有可无,那么你就等着被赶出去和夏细语去喝西北风吧!”

“去,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嫉妒老妈疼我更多啊?”叶玄皓跑到老姐前面,后退着跑,一边仔细看她的脸,啧啧摇头:“一脸泪水啊?老姐,怎么办呢?谁叫我们是中国人呢?自古百姓爱幺儿,你节哀顺变吧。”

“滚!好好窝在屋里去想想老姐的金玉良言吧!”叶玄萱长腿一踢,差点命中老弟的要害,吓得叶玄皓抱头鼠窜。

望着弟弟边跑边跳的身影,叶玄萱无奈摇头:“爸、妈,我只能帮你们那么多了,玄皓,你一定要争气啊。”

于是,叶玄皓自动冻结了账号,交出了手机,和老妈约法三章:他要拼杀商场,立下汗马功劳去迎娶夏细语。

宁楚婷点头同意了。

和施莎莎聊天的时候,她非常得意:“莎莎呀,你看看玄皓是不是很乖啊?我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是不是?你和他的婚事就迟点儿吧,伯母会为你做主的。”

“可是,伯母,我怕夜长梦多,”施莎莎扁着嘴,拉着宁楚婷撒娇:“我回国那么久了,对玄皓哥哥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我想和他先订婚。”

“等他努力一段时间吧,如果他不成器,你也不用嫁给他了!”想到女儿苦口婆心的一翻话,她也觉得有必要等等看。

还有,那双时曾相似的大眼睛,她还得去查查出于何处。

“伯母,你真的这样决定?”施莎莎生气了,她以为面前这个女人对她这个未来儿媳妇是千依百顺的,没想到她也开始推诿了。

她生气中也害怕,身为外交官的父亲,并不太赞同她与叶玄皓交往,叶氏过去的黑道背景,他怕受到牵连,严格说来,施朗还算是个正直的人,在政界的形象保持得很好。

可要风得风要雨给雨的女儿被宠坏了,她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就会想尽方法毁掉,考虑再三,他不得不顺着她的意思去做。

施莎莎很清楚宁楚婷同样自己和叶玄皓交往,也是看中了她是家世,背着黑道的名声并不好听,千金大小姐宁楚婷当初对叶震峰一见钟情,也使了不少力气,掉了不少眼泪才得到自己美满姻缘。

年轻人,热血冲动,宁楚婷义无反顾地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了母亲之后,深深懂得家庭和身份地位的重要,巩固这些,选一位门当户对的儿媳妇是必要的,最好呢,是红门之后,退求其次,也得选一位名声清廉正直的。

“莎莎,玄皓说他要全心全意打理公司,看能不能做出一番成绩来,他能这样说,我当然全力支持。你不必担心夏细语,她没有什么能比上你的,你要相信自己。”

“伯母,只有和玄皓哥哥订婚了,我才能放心啊。”施莎莎指甲掐人手掌心,眼里闪过不甘,望着宁楚婷转身的背影大声喊。“伯母……”

宁楚婷没有转身,竖起食指在唇边,:“不要太大声,下人听到了不好。”

施莎莎气结!望着桌几上的烟灰缸,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小脸涨得通红。

事情为什么会急转直下啊?难道是她太急于求成了?

主卧里,宁楚婷捏着施莎莎给的那张照片,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心里百味杂陈,许多尘封的往事又浮上了心头。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暖,我们见个面吧。”

正在彩虹孤儿院帮忙的夏暖手顿了一下,轻轻问:“好的。”

“谁呀?”李铭见她神色异样,担忧地问。

“宁楚婷。”夏暖费力地吐出这个名字,李铭的手一抖,修剪花草的手一抖,把已经修剪整齐的花圃剪了一大个缺口。

“她终于找你了?”

“嗯。”夏暖垂着头,鬓边散落一缕发丝,遮去一部分她略圆的脸庞,暖暖的阳光下,闪着动人的光彩。

她依然是个漂亮得可以夺去男人呼吸的女人!快五十岁了吧?除了微微丰润了点儿,和当年的少女模样没有多大的改变,还有故意在穿着打扮上老气了点儿,显得雍容华贵,多了分成熟。

李铭透过她,想起了那个倔强的女孩子,同样一双黑色大眼睛,和年轻时的她几乎一模一样,可是,命运呢?也会一模一样吗?感性的男人,眼眶湿润了。

“去吧,趁孩子们都还没有做出事之前,把事情解决掉吧,当初的事情,你也是为了她好……”

“院长,错了就是错了,我不奢望大家原谅我,只是想到那孩子……”夏暖终于掉下泪来:“她好苦……”

生下她,是个错误,想要替她解脱贫困的生活,还是错,她这个当妈的,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你不用担心那孩子,”李铭站起身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尽力安慰她:“她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苦心的,倒是宁楚婷,你要小心她。”

她对她的怨怼很深!

“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了解她、”夏暖轻轻摇头,抬眸望着李铭,苦笑着说:“而且是我没有脸面对她,她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嗯,你去吧,看在你们曾经是好朋友的份上,心平气和地和她谈谈,我相信彼此敞开心扉交流一下,心结就会打开。”

第108章 那辉煌的过去

正文 第108章 那辉煌的过去

春光明媚,景色宜人,一间装潢不错的咖啡厅里,两个女人端坐对面,却不约而同的转头望着窗户外边的风景,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

“楚婷……”

“暖……”

两个多年不见的女人,终于开口,可喊了一句,互看一眼,说了句:“你先说!”

“你先说!”

然后,两人再次转头望着窗外,一致沉默。

后来,还是宁楚婷打破沉默,毕竟,要求见面的是她。

“暖,我想问你当年的事儿。”

“嗯。”夏暖指尖冰凉,捧紧手中的咖啡杯,试图取暖。

“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叫夏细语?”

“夏细语?谁啊?”夏暖手一抖,手中的咖啡杯一歪,泼了些出来,她扯了张纸巾擦,眼睑下垂,掩去眼中的惊慌。

这样子还叫不认识?宁楚婷冷笑,望着夏暖发抖的动作,冷笑不已。

她就说嘛,哪里那么巧,那么神似的眼睛,那么巧合的姓夏,她那双雪亮的眼睛,哪里会看错嘛!

“有个女孩子叫夏细语,今年二十四岁,一双眼睛和你很像,带着一个孩子独自生活,你不认识?”宁楚婷不动声色地望着昔年好友,语气淡漠,可心里汹涌的波涛一浪接一浪,狠狠撞击着她的胸膛,痛得她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我不认识。”夏暖整理好纷乱的情绪,抬起头来对上咄咄逼人的好友,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楚婷,我为当年的事情道歉……”

“不要和我说当年那件事!我要说的是现在这件事,你说,那个夏细语是不是你的私生女?”不提当年的事情还好,一提就触怒了宁楚婷隐忍的极限,她勃然大怒了,指着温吞的好友质问。

“你在说些什么?”夏暖惊跳起来,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才怯怯地拉好友的手:“楚婷,你小声点儿好不好?”

“你知道我一向不会小声说话的!”想起儿子和夏细语之间的事情,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火爆脾气的宁楚婷哪里还控制得了自己?她猛烈推开面前的咖啡杯,手指指向对面的夏暖,气质全失。“是与不是,你就一句话回答我就行了!”

是不是她夏暖的女儿,她都不会允许她进叶家门的!孤儿也好,私生女也好,反正就和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是登不上场面的,她堂堂豪门之家的名声,怎能容许这种女人玷污?

“楚婷,我们的事是我们的事,和下一辈没有关系。夏细语和你儿子之间的事情,我也听人李铭院长和是说了……你不同意她作你家的儿媳妇,李铭院长说一定好好开导她,你就不要伤害她了……”

“伤害她?你担心了?你心疼了?”宁楚婷冷笑,身子前倾,指尖直戳上夏暖白皙的脸庞,夏暖躲无可躲,眼睁睁的看望着尖利的指甲在自己眼皮底下留下深深的印痕。

望着夏暖一味躲藏,也不还手,宁楚婷的火气更旺,她收回手,抓起桌子上的咖啡杯用力一砸,浓稠的褐色咖啡飞溅出来,泼洒一桌子,入眼惊心。

周围的人惊诧了,个个停下手中事、口中话,齐齐往这边望过来。

夏暖慌了,急忙伸手去拉好友,宁楚婷猛力一甩,没有好气地回头吼:“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娘发火吗?”

夏暖愣住了,好友变了好多,昔日的斯文气息在她身上一去不复返,留下的是浓郁的强悍……是她造成的吗?她怔怔地望着好友,她真的是罪业深重啊!

鼻子一阵发酸,众目睽睽之下,羞愧交加,恨不得找条缝钻走。

宁楚婷越说越火大,越说越激动,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夏暖身边,沾满咖啡的手揪住她雪白的麻纱长袖衫,气哼哼地大喊大叫:“你不要老是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好不好?没有人要和你争、没有要和你抢、是你自命清高造成这一切的,怨不了谁……哈哈哈,夏暖,你当初也是这副模样勾搭……”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夏暖摇着头,望着双眸通红的好友,又惊又怕,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她的掌握,可盛怒中的宁楚婷有着惊人的力气,她非但没有放开她,相反的还腾出手去抓她高高挽起的头发!

夏暖直觉得头上一阵钻心的痛,只好先去护头,宁楚婷的指甲又不留情地在她手背上划下道道血痕!

“啊!不要!不要这样!楚婷,好痛啊!”夏暖不住口地喊,不住地叫,可是被怒气冲昏头脑的宁楚婷哪里听得到?

人群沸腾了,一下子冲过来俩个人,一个去拉宁楚婷,一个去搀扶夏暖。

被放松的夏暖,用手臂遮住脸,哭泣着往门口冲去,她又羞又怕,才跑了几步,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一张桌子角,狠狠地扑向椅子,顿时,连人带椅,摔成一堆!

几十岁的人了,受了侮辱,还出这种糗,夏暖羞愤之下,直起头就往桌角撞去!

一道人影飞速赶来,大掌按上桌角,接住了她这狠命的一撞!

“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个高大的、健硕的男人,由于赶路,呼吸急促,手心给撞了,痛得脸色惨白,口气却极是严厉,但是,那张脸却是相当漂亮的!成熟、沉稳而漂亮!

宁楚婷定定地望着这张脸,她一向都认为自己儿子的外貌的首屈一指的,可有时候却好像却了点儿什么。在这张脸前,她才恍然大悟——儿子那张脸缺乏了男人的成熟美!

“慕——文——”她低喊。

男人霍地转身望着宁楚婷,薄唇轻轻吐出:“你太过分了!”

“我……”宁楚婷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她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他看到了多少,不过,也不用多说,夏暖的脸上和手背上的伤痕就是罪证!

她跌坐在椅子上,刚才的嚣张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懊恼和悔恨!

“暖暖……”钟慕文蹲下身子,想要去扶夏暖,被她拂开。

“我没事……刚才,谢谢你。”她快速扫了眼他的手掌,自己扶着身后的椅子站起来,望着挫败的宁楚婷,苦笑着:“这下更糟糕了!”

因为他的偏爱,所以她失去了这个好友,因为他今天再次偏心,她与她之间的仇恨更加深了一层!

夏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站直,理理了乱成一团的头发,高高盘起的头发放了下来,柔柔地披在她的肩头,落在雪白的衣衫上,弧度柔美的颈脖上,一条细细的蓝色链子发出柔和的光彩,衬托着白与黑干净的纯,散发出惊人的美丽!

“温夏小姐!”

人群中,不知道谁这样叫了起来!

“我不是温夏小姐!”条件反射似的,夏暖否认。

“他是影帝钟慕文!”

有人认出了钟慕文!

夏暖和钟慕文同时回头,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无措。

经过二十多年,还有人记起他们辉煌的过去,是该悲还是该喜呢?

“你不该来的!”夏暖幽怨地望了一眼两步之遥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举步就走!

“暖暖……”

夏暖的脚步顿了顿,没有转身,走了。

钟慕文举步,想了想,还是回头朝宁楚婷这边望了过来,宁楚婷的头埋在胳膊里,长毛披肩滑落在椅子扶手上,乱成一团。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她迅速抬起头,恰好看到他转头的动作。

“慕文!”她喊。

立即,人群骚动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果然是他啊!”

“一代影帝啊!”

“温夏小姐的美不减当年啊!”

各种惊叹在宁楚婷耳边响起,她心头一窒,有些羞窘。没有想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小咖啡屋里,也会弄出这么大的乱子来,要是传出去,她的颜面往哪里搁?

“住口!”她转身,面对周围谈论得异常激烈的人群,一字一句地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刚才那俩个人,是我的朋友,不是你们说的温夏小姐和什么钟慕文影帝,要是谁敢乱嚼舌根,你们就得想好后果!”

她是罪魁祸首,为了不让那个男人更加瞧不起她,她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叶玄皓,叫他马上过来,这些人不认识她,总会认识她那赫赫有名的儿子吧?

已经发动车子的钟慕文,望着咖啡屋里,忙碌不已的她,长长叹息一声,开车离去。

彩虹孤儿院,夏暖走进李铭的办公室时,李铭吓了好大一跳,急忙站起来去扶她:“怎么搞得一声是伤?”

“我没事……”夏暖摇头,感到身上无力,快要虚脱一样。

身后,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暖暖,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钟慕文皱着眉头,责备她。

“我真的没事儿!”夏暖不动声色地拂开他的手,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眸光祈求地望着李铭:“院长,我想喝水。”

“你看我这边……”钟慕文怒气横生,今天要不是李铭及时通知他了,她会不会已经命赴黄泉了?想到她那狠命一撞,手心立即痛了起来:“哎呦,我的手好痛,院长,快过来帮我看看!”

第109章 那个替他解迷药的女孩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夏暖站得远远的,对钟慕文说。

“你陪我去?”

夏暖别过脸。

“那我不去!”钟慕文也别头。

李铭边用眼角余光扫了两个人一眼,失笑。

他动作利索地收拾桌子上的药水和绷带,状似无意地问。“你们两人年龄加起来超过一百岁没?”

“没有!”俩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对视一眼,又齐齐转过头去。

“怪不得,给小孩子一样。”李铭把东西放进医药箱里,抱起来,对他们说:“你们就坐着吧,二十几年后的第一次见面,这样坐着真的好吗?”

说完,他抱着要像走了出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室内立即陷入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钟慕文啜了口李铭替他泡的铁观音茶,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对室内打量一翻,轻声问:“你经常来这里?”

……

这不是废话么?夏暖也端起茶,喝了一口,没有回答。

“是不是?”可他就是要她回答!逼她说话。

“我想去休息一下。”对于面前这个男人,她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们之间存在的是爱情还是友情,二十多年过去,她还是没有搞清楚这个问题。

“房间在哪里?我陪你去!”他说得非常自然,顺口。

“钟慕文,你搞清一下状况好不好?这是现实,不是演戏!”夏暖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答应和我在一起?”

夏暖的身子一僵,脊背挺直,咬了咬牙,她转过身来,含笑说:“钟慕文,你想多了,我怎么会爱你呢?我和你之间的感情,就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而且,这种关系到我离开演艺界之后,就中断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他阴鸷地望着她脸色的指痕,充满男人魅力的脸上尽是阴霾,见她快速点头,阴霾更深:“那么,我想问,你和我上床又该怎么解释?”

夏暖的眼皮急速跳动起来,好像给人揪住辫子一样,痛楚而不安起来,“你在说什么!我没有!”

她急急转过身,快速往门口冲,想要火速逃出去,仿佛逃离了他,就可以不去面对她深深埋藏在心底几十年的秘密!

“楚婷告诉我,那天替我解药的是暖暖,而不是阮阮。”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去那间私人会所,我那时候已经结婚去国外了,怎么会在那里呢?我嫁了之后,就没有见过你了,你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中了迷药……”她慌乱地说着,猛烈地摇头,惊慌之下,心里想过几万遍的谎言,还是难以自圆其说,以至于,他一下子就找到破绽。

“你不知道我在私人会所中了迷药?”

“嗯,我真的不知道!”夏暖的睫毛迅速垂了下去,脸色苍白,她瑟缩了一下,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似乎想要找个避难所。

“那天晚上的女人,穿得好美,白体恤,黑短裙,长发飘垂,脸上未施脂粉,和那些浓妆艳抹的师妹不同,好清纯好美好,我——以为是你。”钟慕文垂下头,浓重的失望笼罩住他,俊美的脸也垮了下来。

在他心目中,她好清纯好美好?夏暖瞬间想掉泪。“我那时候已经嫁人了。”

“嗯,我知道,你退出演艺圈之后,嫁给了温家大少。”钟慕文苦笑,昔日的选择还是令他心痛不已:“我那时候评上影帝,夺目的光环照耀着我,眼前金光四射……我看不见的东西太多了。”

也是那一夜,他受到圈内好友的邀请,要去参加庆祝会,十二点过了,他才抵达那间私人会所,走进会所他就感觉不对,后来,他才知道被剧组的有心人包了下来。

大家围了过来,各种祝福、各种羡慕、各种嫉妒的人纷纷举杯,纷纷干杯,然后他就看到了大家口中喊的阮阮,那个清纯美好的女孩子,她来了,她含着眼泪,和好几个师妹扶着他,进了房间。

后来,她好像赶走了所有人,把他锁在房间里,他头痛欲裂的时候,她又来了,最后,她睡在他怀里,用她的身子,替他解了迷药。

这一夜之后,阮阮突然消失了,暖暖也去了国外,不久,他也从演艺界消失了。

“暖暖,你一直在躲我?”李铭说,她经常回国,每次回国都会到这里来看望孤儿。

“怎么会!”夏暖强笑着,口气轻描淡写的。“我不知道你在国内啊。”

“我才回来没几天。”他深深地望着她,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那间私人会所,那夜之后,被我买了下来,现在名叫御龙大酒店。”

没有意外的,他看到了她身子一震,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微翘起:看我还捉不到你!

“我听说有个叫温夏的小姐在酒店免费跳《霓裳舞曲》,忍不住好奇,就把国外的事情打理好赶回来。”

这事儿呀?幸好她早有准备,毕竟不是当事人,搪塞起来就容易很多。

“我也听说了,同名同姓的真的,改天我也去拜访一下这个自家人去。”该死的死丫头,叫她别去那里混,偏偏去,捅出漏子来看她怎么收拾!

夏暖在心里对小女儿骂了个痛快!

“你生了几个孩子?”他突然问。

“什么……两个。”

“真能干!”

听到他暧昧的口气,夏暖脸一红,没有反驳。

“听说大女儿并不是你亲生的?还听说你老公对你并不好?”

“你还听说什么?”她怒了,瞪视着他,这样打探人家的**,他该不会觉得理所当然吧?

“我爱你,所以关心你。”

爱她?当初为什么不一起走?夏暖不想再提过去的事了,她也没有再看他一眼,径自走向门口。

把在门把上的小手被一只大手捂住,痛得她“嘶“地倒吸一口气。

“啊,对不起!”钟慕文急忙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吹着气。“楚婷下手还真恨!”

“不要怪她。”夏暖笑笑,唇边露出一丝无奈:“是我咎由自取。”

“你那样是对的!作为她的好朋友,你应该提醒她的!”

“不要说了,是我的错。”事实也证明,她嫁给叶震峰是对的,是她太担心她了,才背着她想去赶走受伤的叶震峰。

深爱着的男人被自己的好友赶,她不恨她才怪!但是,她没有跑去她家告状,她撞到了他们的好事没错,可她做到了守口如瓶呀……她无论怎样解释,宁楚婷就是不相信,一口咬定是她跑去她家里把这件事儿告诉了她父母,此后,她就对她恨之入骨了。

“我们之间的友谊到此结束!”宁楚婷推开她,转身而去的时候,她的心都快碎了。事业上的不得意,爱情上的不顺心,好友的不相信,她那时候万念俱灰了。

她悄无声息的退出演艺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好友身边,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中华大地上,没有人找她,没有念她,没有人想她,她过着孤寂而落寞的生活。

因为不习惯温家的生活,她出国后,就搬出温家了,带着温大少前妻的女儿温雅莉,独自租了公寓生活。

这样的生活仅仅过了一个多月,她发觉自己怀孕了,一检查,有了五个星期了,她慌了,以回国进修为名,又跑回国内,生下了夏细语……

错错错,都是她的错!害了好友,害了自己,还害了那个无辜的女儿……泪水滴了下来,夏暖哭了,身后温暖的胸膛,正是她休憩的港湾,她偎依进去。

“对不起,是我太要强,我没有顾忌你的感受,我应该和你一起退隐演艺圈的。”

他太要强了,十八岁报考艺校的时候,钟老爷子就断绝了和他的父子关系,不许他回钟家一步,那时候的他,年少气盛,又天生禀赋演戏的灵气,所以他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演艺的道路,发誓非要学过名堂出来令钟老爷子刮目相看不可!

他终于成功了,得到了,也失去了。

荣耀的光环中,他得到了观众的认可,却失去了那个倔强不肯低头的女孩子儿,在她痛着,哭着的时候,他没有给她一点点儿温暖。

“都过去了,慕文,我是三……俩个孩子的妈妈,过去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可我一直没有结婚,我想要你回到我身边。”

“你说什么?”他一直没有结婚?怎么会?楚婷不是说他娶的是她的姐姐吗?

“我在等你,等你回到我身边。”

“怎么可能?”夏暖的眉头深锁起来,嗫嚅着说:“你怎么可以骗我?”

“我没有骗你!”钟慕文急急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着:“那一夜之后,我去找过你,可听说你已经出国了,我没有找到,我后来喝酒,加上那一夜……身体吃不消,就生病了。”

“是宁楚婷告诉你的吗?”

“是,你和她是最好的朋友,我不问她问谁去?”

是呀,好朋友,最值得信任的人,也是可以把你推入万丈深渊的人!

过去了,过去了,都过去了,夏暖不断提醒自己,目前有比过去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她不能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忘了这次回国的目的,把女儿的幸福也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第110章 情窦初开的男子

a市,国际机场。

这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人们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尚老爷子也是,心情不错,你看他,还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在机场大厅正中央接人,派头能比得上迎接国家首脑人物。

终于,出境大厅出口处,走出来几个威风凛凛的男子,他们之中,有四个人着装一模一样,都穿着笔挺的黑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他们目不斜视,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围在中央。

这四个体型彪悍的男子们中间是尚老爷子的好友钟老爷子,他也带着墨镜,穿着灰色西装,手臂前后摆动的时候,衣袖上的袖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还是那么讲究!”尚老爷子暗赞一声,手中的拐杖一摆,迎了上去。

“老弟,你终于回来了,欢迎!欢迎!”

“老哥亲自来接,实在是汗颜啊!”

“老弟身体还真是好啊,那么久的长途飞行还精神抖擞的。”

“哈哈哈,托老哥的福,还行!还行!”

钟老爷子和尚老爷子站在一起,稍稍高个头尖儿。摘下墨镜,可以看到两道剑眉下锐利的双眸。薄而有线条的唇形,告诉人们,他年轻时候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美男子!

这群人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尚老爷子那张脸,谁又不识呢?大家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老弟,你看看,我不是说叫你坐私人飞机过来吗,至于这样闹得人人皆知吗?”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哈哈哈!”钟老爷子豪气地一摆手,和尚老爷子边走边聊:“那么多年没有回来了,怎么能不张扬、不显摆一下呢?万一以后没有机会了怎么办?”

“哦,这样啊?哈哈哈!我还没有想到这点上来,哈哈哈……”

“看来老哥还不服老啊,老弟可是感到力不从心了。”

两个二十多年未见的好友,带着他们如影随形的保镖们,在机场保安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分别坐上十辆黑色轿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尚老爷子新买的超级豪宅前,黑色轿车一辆接一辆的停下,下车之后,尚老爷子在欧博林的耳边说了句话,欧博林点点头,等他们进去之后,坐车来到大富豪酒店的总裁办公室。

“少爷,老爷有请。”

“我很忙。”尚宇想都没想,拒绝了。

“少爷,是老爷特意叫我过来接你的。”欧博林有些头痛,这爷孙俩老是这样抬杠,叫他们做下属的听谁才好?

“有什么事儿?”

“钟老爷子回来了,老爷子叫你过去见见面。”

“不去!”尚宇想到自己在美国不被待见,心头一阵不爽,口气断然!

“我的好少爷啊,你就去见见吧,钟老爷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就……”欧柏林急得搓手,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少爷和钟小姐之间的膈应,他是亲眼目睹的,要请这个脾气一等倔的少爷过去见少夫人的爷爷,难于爬蜀山啊!

“他是老爷子的朋友,叫他招待就行了。”尚宇不耐烦地挥手:“去吧,就说我没空。”

“少爷,”欧博林走进一步,压低声音说:“我好想听老爷子说过,要你娶孙媳妇,钟老爷子回来,不是可以趁此机会你和少夫人的事儿说说吗?”

尚宇心一动,沉思了起来。是呀,虽然钟红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他和她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可看在钟尚两家的交情上,这件事情没有做个圆满的了断,钟老爷子这次回来,他可以借此机会表明自己的立场。

“好吧,我去。”

他叫来古树,一起开车去了尚老爷子的豪宅。

尚宇的车跟着欧博林的车,一路驶入自控闸门,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坪,中央是一条宽大的柏油马路,两边植着还不太高的法国梧桐,路边有花园,种着奇珍异草,都还没用花骨朵,再过去是游泳池和马场,工程似乎刚刚完工,还散发出混凝土的气味。

马路的尽头,有一栋类似欧洲风格的古堡形建筑,白色圆顶,用肉眼看不出面积。

“看来,老爷子还真舍得花钱啊!”尚宇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他估计这房子是买来送给钟老爷子的!因为尚老爷子是个古板的中国人,他喜欢淳朴的中国古风建筑,绝不洋化!

尚宇猜的没错,这豪宅是尚老爷子特意买地为钟老爷子建的,当钟老爷子说有意回国发展的时候,他就想到要送件豪华大礼给他,经过几经琢磨,他命人请了最好的工匠,修了这豪宅当礼物了。

“老弟,你看,这房子还满意不?”尚老爷子陪着钟老爷子参观屋子,边走边问。

古堡的内部装潢以蓝色为主,灰色为辅,落眼有着清爽利落的感觉,很前卫,也很富丽堂皇。

一幅幅价值不菲的壁画,添加了一份雅致和柔和,非常中钟老爷子的意,他笑呵呵地点头,满意地笑呵呵:“呵呵呵,谢谢老哥了,这份大礼老弟就手下了!”

“这样就好!你我多年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不要说谢谢这二个字了,多见外啊。”

尚宇站在门口,冷眼望着屋子里的两个老人,心里冷笑不已——年纪一大把了,还这样铺张浪费,和秦始皇一样想长生不老啊?

“来了?”尚老爷子见他来得那么神速,心里一喜,脸色不动声色地喊:“快点过来见你钟爷爷。”

尚宇的脸皮抽搐了一下,身后的古树冲他后背一捅,他才走了过去,古树也期期艾艾的过去了,和尚宇一起喊:“老爷子好!”

“好好好!”人逢喜事精神爽,钟老爷子今天回国就受到大礼,还有两个出色的后生晚辈来拜见,昔日的怨气消了一半,脸上喜悠悠的,年轻了好几岁。

“这是古老哥的孙子吧?我听他说了,也是个人才,古老哥提及他都竖起大拇指呢!哈哈哈!”

江山代代出能人,能看着自己的后代子孙出类拔萃,也实在是欣慰啊。

结果,大家自然就寒暄起古树的爷爷来,说那是个带兵的料,可偏偏干起了黑道头目这行,你说奇怪不奇怪。

两个老人回忆起过去,尚宇几次想要插嘴说自己和钟红的事儿,都插不上话来。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中午,想到答应丢丢要带他出去吃午餐,就和古树一起借口工作忙,就离开了。

“宇,你真的喜欢上了夏细语那个女人了?”

“她照顾丢丢那么多年了,留下来照顾丢丢是最好的人选。”尚宇没有正面回答,左顾而言他。

他爱她吗?他不知道,三十岁的男人了,他好像还未涉及爱情这个领域,在和钟红的婚姻中,他强烈反抗,可那时太年轻了,一切都在老爷子的掌控之中,后来的失忆,那位名望极高的脑神经研究者告诉他,他是潜意识的选择了忘记,不想去面对想逃却逃不掉的责任。

他是个矛盾的综合体,想要拥有自己的思想,做自己爱做的事情,可是家族的事业却又是他肩负的、不可推却的责任!

谁叫他是单丁呢?

“老爷子不会同意的。”古树很没有良心的想灭掉他刚刚冒出没多久的希望。“你应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

“你去娶,我会封个大红包……哦,不对,我也送你一栋豪宅当礼物。”

“我呸,谁稀罕这些物质上的东西了?我稀罕的女孩子是那种……”他蓦然顿住话头,惊觉自己说的太多了。

“哈哈哈,我就说嘛,我的树这次回来之后怎么变得温柔了那么多,原来是心中有人了啊?”这倒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他还以为古树只会动拳头呢,没想到也会有看上的人,作为他的好友,他感到由衷的开心。“坦白交代,是谁家的千金?”

“她应该还在读书吧?”

“什么应该还在读书?”那么不确定的口气?他这是搞哪样?

“我没有和她表白啊?就见过两次面嘛?”经过一个冬天的脸膛,白皙得可以见到红晕了,他在害羞?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穿着猎装,包裹着她纤细的身材,密密实实的包装也可以看出她的身材相当标准,最吸引人的是,她脸颊上的一对小酒窝,她一笑,还露出一对小虎牙。

第二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又变了一个模样,穿了条及地的棉料长裙,外面罩了件皮套衣,混搭得怪模怪样,可一笑,就暴露了她的天真可爱,那是个百变的精灵,完全迷糊了他的眼。

一个喜欢笑的女孩子!一个喜欢用服装隐藏真实的女孩子,不是她的精灵古怪吸引了他,而是绽放在她唇边的笑容深深吸引了他!

“要不要我帮你制造机会?”尚宇望了眼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好友终于有了心仪的女孩子,他真诚的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她是华裔,不过,听说经常回国来。”

“我说,树,你不能用好像、听说这类的话对待这件事情,你要实实在在的弄清楚能有机会!”

第111章 当年的事儿你功不可没

正文 第111章 当年的事儿你功不可没

夏暖下车后,并没有直接进屋,她在屋子的周围转悠了很久,确实身后无人之后,才向自己的房子走去。

这是一栋清幽的老式洋房,墙壁有些发黄,老树老叶迎风摇曳,老藤爬满墙头,带着点儿沧桑感,令人无法接近。

夏细语坐在二楼的窗户前,望着外面冲天大树发愣。

她醒来发觉在这里之后,就保持着沉默。

夏暖,生了她却不能给家庭温暖的女人,她恨她!十五岁那年,她知道是她生下了她,却抛弃了她之后,她就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她不但恨她的抛弃,还痛恨她的欺骗,如果她好端端的在孤儿院呆着,陪在李铭院长和众多孤儿身边,她还能彻底断绝对亲情的痴心妄想。

夏暖装模作样地陪在她身边,还替她出学费供她读书,还“好心”的租房子给她住,她一度天真地以为自己遇上了今生今世的大救星,结果呢?结果是她良心过意不去,在替自己赎罪!

她连她的脸都不想记起,她却厚着脸皮一次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有时候,她恨不得撕开她的心,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颜色。

夏暖望着一言不发的女儿,心里涩涩的,钟慕文的突然出现,更是扰乱了她的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心。

“细语,”她惴惴地低喊:“你又没有吃饭?”

保姆说她请了几次,小姐都不下楼吃饭,每次端上来的饭食,都原封不动地又端下去。

“我要走了。”夏细语站起来,垂头敛目,态度疏离而清冷。

“细语……”夏暖紧张地望着女儿:“你要去哪里?尚宇在满世界找你!”

她走出去就会给尚宇的人找到的!暗地里,她都有注意女儿的一举一动,她给她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她也悔恨不已,可是错误已经造成,她又能怎样呢?她只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尽全力去帮助她。

“他满世界找我,不是托你的福吗?”夏细语冷眼望着面前这个满脸焦急的女人,唇角露出一抹讥笑:“如果不是你替人家出主意,他们能找到我这个人去代孕吗?”

夏暖的脸顿时苍白了,她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里面盛满痛楚与无奈——当初的她是出于一番好意呵!倔强的女儿不稀罕她的钱,她替她找条路找点钱过生活没有不对啊。

“尚宇要回了儿子,还想方设法羞辱我,你满意了吧?”她吸吸鼻子,盯着夏暖,残酷地说:“我奇怪了,这世界怎么有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不明不白地怀了胎,还把她生了下来,生下来不养,掐死就好了,又为什么让她长大?长大了也不让她自生自灭,还偏偏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呵呵……这样的女人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你不要这样说!”夏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心,也更痛了:“你不要这样说,你是有爸爸的孩子啊?你这么可以这样否认自己呢?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不可以看不起自己啊?细语,你……”

夏暖的嘴唇抖动着,大眼睛里蓄满了泪,女儿看不起自己,简直被拿刀捅她还难受,可是,她就是不敢告诉她她的爸爸是谁呀!那样会把很多人都牵扯进来的!

“我有什么资格看得起自己呢?私生女?未婚生子?代孕妈妈?有这些头衔在,我能看得起自己么?”夏细语咬了咬下唇,昂起头,冷睨着她,浑身上下寒气逼人:“你还是去看你家的温大小姐吧,看她能不能做我生下的孩子的后妈,她一个人好像搞不定黄鳝鱼,你那么聪明,去帮忙策划策划,说不定她哪天就爬上了人家的床……”

夏暖哀哀地望着冷酷无情的女儿,很想告诉她,她才是她唯一的亲生女儿,她才是她的最爱啊,可是,她相信吗?十五岁之后,视她为毒蛇猛兽的女儿,会相信她的话吗?既然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她又何必多此一说呢?

只是,听着女儿说着贬低自己的话,她还是忍不住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雅莉喜欢尚宇只是单方面的,我已经劝她好几次了,是她一意孤行……”

“温家和尚家门当户对,尚老爷子会中意的,你当初为他找代孕妈妈功不可没,他会不给你面子?”

她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明里暗里地找刺刺她。

夏暖心痛地望着面容姣好的女儿,说不出话来。如果她笑起来,该是怎样的美丽啊?可此刻,她脸上只有阴冷、只有寒气,只有不满和刻薄。她看她的眼神里,只有陌生,只有愤怒,她错了,都是她的错,她该怎么弥补才好呢?

“细语,我知道我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我该死,但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倾尽所有帮助你……”

“我不需要!”夏细语打断她的话,眼底一片冰凉:“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宁愿一无所有的活着,就算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会好好活着!”

她猛地推开泣不成声的夏暖,大踏步走出去。

“细语,不要,你这样出去,尚宇会找到你,你又会回到之前的生活里。”

她想要带她远离这个令人心悸的地方,可还没有说出口,她就走了,一点留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她!

“我躲他,是因为不想做拖夏丢丢的后退!他虽然不是我亲生的骨肉,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不会像某些人,活得那么自私,只为自己着想……”

“那个孩子……是你的……”夏暖只觉得天旋地转,血往头涌,话还没有说完,就踉踉跄跄往后倒去,夏细语回头望着,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暖扶着桌子,调息了好半天,才渐渐平息下来。屋外,早已听不到脚步声,她真的走了,望着她血冲脑门的时候,她没有伸手,就那样毫不留情地走了。

她能强求什么呢?她想要告诉她,代孕那事情的真相,可是说了又怎样呢?尚老爷子是不会同意一个私生女嫁入尚家的,到时候,只是徒增烦恼,多生波折而已,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把孩子忘掉,彻底断了与尚家的联系!

夏细语招了辆计程车,坐到公寓门口,下了车,警惕地四下打量,见四周一如平常,才埋下头,匆匆往楼上跑去。

不远处树荫下的长椅上,诺玛翘起二郎腿,妖娆地从丰满的胸前掏出一个超薄手机,翘起兰花指拨了个电话:“老大,你儿子她妈回来了。”

“不要惊动她,跟着她就行,现在开始,我要知道她二十四个小时每时每刻的行踪,要是她再次消失,你们也就跟着消失吧!”

“喂喂喂,老大,她是认识我的啊,我跟在她屁股后面转不好吧?”

再说了,那些骚男要是觉得我比你老婆漂亮,都围着我的话,我是要先理他们好呢,还是先追你老婆好啊?

诺玛觉得这件事情要好好思考一下才行,免得临时出了纰漏。因为事情后果的严重性是:他肯定会永远消失在骚男们的眼中。

“你们都是人,哪有不碰面的?如果碰上了,假装不其然碰见还要我教你?”尚宇阴冷地说:“总之,在我没有找她之前,你们跟我二十四小时看守着她,否则……哼哼……”

“是是是,听到了!知道了!”关了手机,诺玛摸了摸光裸的手臂,汗毛条条竖直,艾玛,老大的口气够冷,吓得他差点尿裤子了。

夏细语探头探脑地走到公寓楼梯口,又瞻前顾后地望了半晌,才蹑手蹑脚地挨近门口,钥匙掏出来,又怕后背遭人袭击,于是,背对着门敲,大白天的,她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不吓到人就怪了!

“哥,你看,那个女人想干什么?”走廊尽头,有两个锁门的年轻男女,警惕地注视着神经兮兮的夏细语,女的还吓得躲在男的身后,不敢看过来。

“嘘……”夏细语生怕他们喊叫,急急竖起左手食指,右手使劲摆动,示意他们不要大声嚷嚷,然后指指身后的门,低声说:“里面没有动静,可能没有人在家,我再等一会儿看看。”

说完,她回过头,望向楼梯口,再次竖起手指嘘嘘。

“哥,她是神经病还是小偷啊?”女孩子扯着她哥哥的袖子,身子开始发抖。

公寓里好半天都没有动静,蓝姨去哪里了?买菜?睡觉?还是回家了?夏细语想了想,用脚后跟踢门,大力了点儿。

还是没有人来开门,蓝姨干什么去了?夏细语决定等会儿,看看情况再进屋,就朝走廊这边走来,还不时回头看楼梯口。

“哥!”女孩子更加害怕了,尖叫。

“嘘嘘嘘,不要吵。那个……我去你们家里坐坐好不好?”

“你是谁啊?”

“我是这里的住户啊。”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上班忙,早出晚归的,嘿嘿。”

“你手上拿着钥匙,为什么不开门啊?”

“呃……”

第112章 猫玩老鼠的游戏

正文 第112章 猫玩老鼠的游戏

夏细语等了整整一个小时,都不见蓝姨的影子,还叫那个小妹妹去门口张望了好几回,也不见有鬼鬼祟祟的男人来,心里奇怪得紧。

手机,现代化的联络工具不可缺,想了想,她决定去买款手机。

和小妹妹手挽着手一起下楼来,蹦起跳后的,一副自家大姐姐的模样,亲热得很。

诺玛看得眼都直了,急忙拿起高像素手机,来了个十连拍,然后一股脑儿发给了他的老大。

尚宇望着照片上的人儿,唇边勾起一抹勾魂的微笑:好丫头,你跳吧,等我这几天忙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吧!

“秃鹰,明天开始行动吧,调戏调戏那小子就好!”想到叶玄皓那小子日后有得忙,他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叶玄皓的心情这几天特别不好,开车上班后面还跟着两辆车,老妈名副其实说保护他,实际上就是监视他,怕他跑去和夏细语见面。

夏细语的手机这几天都打不通,他想可能是和自己生气了,带她回家之后,她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的,本来笑容就不多的她,更加吝啬笑了,而更糟糕的是,她不想听他的电话了!

答应母亲要好好管理公司,要做出一番成绩给她看,她才同意他和夏细语交往,为了家,为了她,他拼了!

前面有个弯道,是危险多发地段,叶玄皓放慢车速,全神贯注地注意着路况。

车才转头,就望见前面横着停了两辆黑色轿车,每辆的车门口都站着一个彪型大汉,双手环抱,好像在专程等他。

银色宝马稳稳妥妥地停在距离黑色轿车两米远的地方,叶玄皓跳下车,剑眉微蹙:“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清早不去睡觉,出来堵在路上,还摆出这种架势,特意给他看的?

“喂!来者可是叶大少?”

屹立在秃鹰车门口的大汉扬声问,声音雄厚,透着寒意的清早,只穿了黑色背心,手臂上的肌肉贲张,给人如山般的壮实感。

叶玄皓冷冷一笑,漂亮的眸子一眯,不屑地说:“既然知道我的大名,还不快快滚一边去?”

大汉嘿嘿一笑,抱拳说:“叶大少,我们哥们就是听说你的大名,才特意在这里等候的,阿彪,你出来吧,来和我们叶大少问声好。”

黑色轿车里,畏畏缩缩地钻出一个穿着花衣服的混混来,他正是去年在淡水路挟持了夏丢丢的那个社会渣滓,可,叶玄皓并不认识他。

“叶……叶大少……近来可好……”阿彪哭丧着脸,瘦弱的双腿在寒风中打颤,哆哆嗦嗦地问。

昨天啊,就是昨天晚上,他才躺进暖暖的被窝里,就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拧了起来,拧小鸡似的甩进一辆车里,他还没有来得发出尖叫,就给胶布封了嘴,接着一个黑色塑料袋罩上脑袋,一溜烟地跑到了一个不知名儿的地方,让他冻了一夜不说,今早就拧着他到了这儿,一分钟前才解开束缚。

“你是谁?”

“叶……叶……”阿彪哆嗦着,又冷又饿啊,说话中气不足,给旁边的大汉不耐烦的一扯,就滴溜溜地转了好几个圈儿,一个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叶大少,他就是去年挟持你女人儿子的那个混混,他发财了,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要我们来陪你玩玩。”

叶玄皓不是傻瓜,这理由充足吗?阿彪逃跑之后,他派人找到他和他的几个兄弟,胖揍了一顿没错,但他相信这个人就算向天借了胆子,也不敢来找他报仇的,这些看上去训练有素的男人那么蠢?吃饱饭甘愿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替软骨头出头?

而且就算他们不知道他的名号,也该看到他身后的保镖吧?

“你们想要怎样?”叶玄皓不想多耽误时间,更不想在自己答应老妈的考验时期里惹是生非。

他挥手安抚下身后跃跃欲试的保镖,等待对方回答。

“听说叶大少也不是个孬种,去年还在尚大少的头上动土……”

“得!这事我得插一句,那种偷袭的事情可不是我干的!”叶玄皓提到这件事,胸中就憋屈无比,尚老爷子那个得寸进尺的老头子,居然敢威胁他老爸,让他不得不在警局呆了几天!

坐在冷硬马路上的阿彪,听到他们说起这件事儿,眼里闪过一丝狡诈的笑,呵呵,他一生中坏事做了不少,只有这件事儿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尚家和叶家还暗中较量了一番呢,要知道他听小三儿说后,激动得好几夜都没有睡好。

嘿嘿,a市数一数二的两大家族,给他一个小混混略施小计就耍得团团转,不知道发布在新闻上,会不会引起轰动?这样的话,他是不是会成家喻户晓的大人物啊?

“不是你干的?你有胆做没胆认啊?”壮实大汉踢了踢地上偷乐的阿彪,拽着他的衣领揪起来,“阿彪,你不是亲眼看到的吗?给个证明吧。”

车里的秃鹰三兄弟,对视一眼,咧嘴笑了,呵呵呵,强将手下无弱兵哇,瞧瞧,他们哥仨训练出来的下属,瞎掰能力都快赶上他们了,主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表扬他们吧?

叶玄皓也看出来,这几个人就是吃饱撑着了,才来找他的岔子的,大清早站在寒风中听他们胡编乱诌,分明是来白白浪费美好时光的。

“好了,爷要去上班了,没空在这里陪你们玩儿,都给我闪开哈,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唷,叶大少,我还听说你的拳脚很厉害,我们去那边山上比划一下可好?”

“无聊!要命的都给爷闪开哈!”叶玄皓看穿这帮无聊分子的意图,不再和他们啰嗦,钻进车里,发动车子,脚踩油门,呼啸着直朝对面冲去。

秃鹰三人才不和他玩呢,在他转身的时候,也一起发动车子,快速地避在一边,在叶玄皓的车后拼命按喇叭,发出阵阵放肆的狂笑!

“永刚,你们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俗话说,“孤掌难鸣,双拳难敌四手”,秦永刚和肖云飞被他派去监视张方正之后,他就像失去左右臂膀一样,感到无可适从。

刚才那一幕,如果有一个助手在身边,他也不会那么狼狈地离开,至少可以留下一个来查一下他们是谁?目的是什么?

“还不错,老大,这个张方正果然心怀不轨,想把公司的掏空,他最近转了不少帐……”

“好,办好了尽快回来,我这边很忙,需要你们帮忙。”

叶玄皓今年二十六岁,接任叶氏不过两年,在这之前仗着有姐姐帮着老爸管理公司,他乐得逍遥,一味知道吃喝玩乐,有的时候还会打打闹闹,为生活添加一些惊险刺激。宁楚婷疼爱这个儿子,管着老公,不让他斥责儿子,叶玄皓就养成了花花公子游手好闲的习性。

如果不遇到夏细语,他的生活就会那样过下去,不会惹恼母亲,更不会和尚宇有任何不愉快的瓜葛,而如今,他喜欢上了那个清冷倔强的女孩子,他听从了姐姐的建议,做出一番事业来赢得母亲的欢心,也让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得到母亲的祝福,他必须要努力了。

和他不同的是尚宇,他没有叶玄皓那么好运,二十六岁了才知道奋斗。他父母意外逝去,听到佣人私下议论说这是有钱招来的横祸,那时候还小,不过知道了钱是害人的东西。

后来,老爷子安排他这样那样,否则就冻结他的经济来源,这令他厌烦了富家后裔的生活,,在二十岁的时候,开始抗争,老爷子替他安排的一切,他都不愿意遵从,明里暗里,他都和他对着干,慢慢地,练就了“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不屈,我行我素”的霸气性格。

听说叶玄皓落荒而逃,尚宇笑得很开心,他没想到捉弄一个人那么有趣,无伤大雅,却妙趣横生,哇咔咔!

“爹地,你笑什么?”夏丢丢背上大书包,走在他身边,书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全是玩具。

“爹地看着丢丢长高了,就笑了。”叶玄皓想泡他的女人,弄点乱子出来,看你有没有时间去找她!

“古树,你去查查叶氏最近有没有什么合作的案子,我到公司之后就要知道。”

呵呵,耽误他的时间不算什么,要是他的合作案出了漏子,叶震峰会不会跟着乱阵脚啊?他好期待呢。

“爹地,你又笑什么啊?”夏丢丢莫名其妙地望着不停发笑的爹地,不解地问,妈咪在的时候,也不见他怎么笑过。“你是不是找到了我的后妈人选?”

夏丢丢说完,心情一下子不好了,那个讨厌的温雅莉姐姐该不会成为他的后妈吧?她以为送了双小皮鞋给他,他就会喜欢她吗?门都没有!

“你想要后妈?”尚宇替儿子系好安全带,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问:“不想妈咪吗?”

“爹地不喜欢妈咪,妈咪也不喜欢丢丢,所以,我也不想她了。”昕儿说得对,妈咪不要他了,但是为了爹地,他得同意他找后妈。

“真的不想她吗?”

“妈咪会有自己的孩子,会幸福快乐。”外婆说的,妈咪应该生个和他一样帅气的儿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他不该成为她的绊脚石。

第113章 这样就两清了

尚宇动容地望着敏感早熟的儿子,不愧是他的骨肉啊,虽然早熟得令人心痛,可是,他是多么的明白事理啊,小小年纪的他,已经学会体贴,也会学接受了。

还有,小家伙的坚强独立,受那个女人的影响不小啊。

“丢丢,如果爹地和妈咪生的弟弟,你会不会很喜欢?”

“什么?”小家伙的眼睛骤然发亮,一脸惊喜地望着高深莫测的爹地:“妈咪要和你生一个和我一样帅气的弟弟吗?”

“如果你喜欢的话,说不定还会生一个和昕儿一样漂亮的妹妹。”尚宇眼前展开憧憬已久的蓝图,笑得眉飞色舞。

“爹地,”小家伙立即兴奋了,跪爬在副驾驶上,对着异想天开的男人:“爹地,我其实想要告诉你,我喜欢像妈咪一样漂亮的妹妹,昕儿太弱了,和我玩耍老摔跤,如果妹妹和妈咪一样漂亮,就会跑得很快。”

小时候和妈咪一起去散步,有时候妈咪叫他去捉她,他一次都没有抓到过妈咪,妈咪笑话他腿短呢,如果妹妹和妈咪一样漂亮,他就会把她当成是妈咪,抓到后狠揍她的小屁屁!

小家伙心里乐滋滋地想着,和他爹地一样开始做白日梦。

“爹地,妈咪什么生呀?”话匣子一`一`本`读``ybdu打开,就拦也拦不住了,那些故意不去想念的日子,又一一回笼,小家伙靠在椅背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开车的男人,满脸期待。

“等爹地忙过这阵子就去逮你妈咪回来!”

逮人?有那么容易么?何况那是个狡猾异常的女人,当夏细语在电信厅的玻璃窗户上看到诺玛的身影后,突然凭空消失了。

“梅子,梅子……”穿着蓝色运动服,头上还带着一个摩托安全帽的夏细语在杨梅子回家的路上走出来,压低声音喊。

杨梅子机警地四下瞄了瞄,见无人跟踪,才拉起夏细语的手,飞速往前跑,七拐八弯之后,走进了一间餐厅里。

“细语,你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啊?尚大少是要追杀你吗?你躲他躲成这副德行。”

“唉,一言难尽。”夏细语以手扶额,想胡诌个理由,却又担心难以自圆其说,就干脆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好吧,不说你。我们说说公司里的事儿,这几天叔叔老是唉声叹气的,说你一走,公司的问题就接二连三的来了。”

“怎么回事?”夏细语秀眉蹙紧,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她平常在公司里也没有做什么呀,大多事情都是杨总处理,她签字的虽然多,可都经过杨总的手之后,然后才送入她的手中,换句话说,她处理的事情,根本就是杨总直接可以处理,她不过是学着吸收而已。

“不知道啊,有些客户说过段时间才下订单,有的说销售达到饱和,暂停订货,总之找些借口推脱,这样一来,我们新研发的食品种类就会停产,这不但影响我们的效益,还会影响我们的声誉。”

“怎么会这样呢?”夏细语很纳闷。

“我还听到人说,要你亲自签单才肯合作。”

“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杨梅子沉吟了一下,还是冒胆说:“是不是你得罪了尚大少啊?”

“我那能得罪他呀!我这不是……不是把丢丢都还给他了吗?他还要怎样啊?”

“他是不是想要弄垮天胜啊?”杨梅子想到有这个可能,惊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有可能对吧?”

“不会吧?”

叶氏那么大的企业集团,会看得起天胜?再说了,鳝鱼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按理说,丢丢那么可爱的小家伙,应该不会有这样的爸爸才是啊。

吃完晚餐出来,夏细语告别杨梅子,脑袋里还萦绕着这件事情,尚宇那个人坏是很坏,可是他好像不是那么抠门的人哪,小小的天胜,他也要挤垮才甘心?

如果小家伙日后跟着他,是不是会学得很坏?这个社会上是不是有多了一个妖孽?

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呢?大不了把天胜给他,反正那两千万用了剩下的,她也是存了给了夏丢丢,夏丢丢的以后也是他的,从里面拿一部分赔给杨总也不过分吧?

那些花掉的钱,就算是生了夏丢丢的精神赔偿费,还有一部分是小家伙吃喝拉撒睡用掉的,这样想着,她的心里平衡了不少。

夏细语想得入神,没有看到身边多了道长长的影子,一直跟着她。

诺玛很得意自己的跟踪能力,在她溜掉不到三个小时,他就又发现了她的行踪。嘿嘿,幸好他聪明,在失去她的行踪之后没有自乱阵脚,要不然给老大知道了,肯定会宰他成块、爆炒成丁,然后给那群饥饿的“狼人”大饱口福!

“嘿嘿,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诺玛走在夏细语身边,看到她没有发现自己,一步一步挨过去,近了、近了、再近点儿……哈哈哈,撞到了!

诺玛揉着前胸,望着目瞪口呆的夏细语,哈哈地狂笑出声。

“嘶嘶……”夏细语揉着额头,气哼哼地望着眼前可以看到喉咙口的血盆大口,眼珠子一转,娇小的身子猛然弹跳而起,撞向诺玛的下巴!

“哎呦!”诺玛没想到她会突然反击,下巴急速合上,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死女人!”等他低下头找人,哪里还有夏细语的影子?

夏细语边跑边回头大叫:“诺玛,你如果敢追上来,我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该死的女人,你以为你是老大的女人我就不敢动你了吗?你给我等着!”诺玛大手一甩斜披一肩的长发,扭动水蛇腰,风风火火地追了上去,可笑的包臀裙,几步就撕开一个口子,他索性嚓的一扯,给裙子开了叉,速度果断快了一倍儿。

我跑我跑我跑跑跑!夏细语没命地狂奔,一面跑还忍不住回头看诺玛的速度,一不留神,华丽丽地又撞到一个人。

“哎呦喂!”温雅妍后退三步都没有稳住身形,夏细语急忙伸手去拉,不料脚底绊倒了果屑皮,直挺挺地朝温雅妍扑了上来!

哎呀,完蛋了啦!夏细语急得闭上眼睛,准备在大街上和一个漂亮小姐来个亲密之吻。

作死的准备好了,亲密之吻却没有来临,因为温雅妍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搂住了,夏细语亲在了他的手臂上!

“又是你!夏细语!”古树火大了,怎么什么地方都能遇见这尊瘟神啊?苍天啊,大地啊,今天是他第一次约会呢,千万不能搞砸啊。

“哦,是你呀!”夏细语牙齿上下磕了磕,确定没有缺掉,讪笑着对古树行军礼:“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拜拜。”

麻溜的一个转身,她又开始飞奔——老天,要是他也是来捉她的,她可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诺玛,我老婆呢?”

诺玛坐在街边,姿势优雅地接电话:“老大,给她跑了,我整纳闷呢,那女人的腿那么短,怎会跑得那么快,我这种长腿美女都没能追得上。”

“你现在在哪里?”

“在大富豪酒店的路口上。”

“她……好吧,她就快到了吧。”叮,尚宇没有理会诺玛的疑问,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走进休息室,仔细地整理着仪容。

镜子里的男人容光焕发,仪表堂堂,眼角眉梢带着风情,这是他吗?尚宇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了。

“黄鳝鱼!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今天非得把事情和我说清楚不可!”等他安然坐上办公椅,装模作样地拿起一份文件做伪装的时候,夏细语龙卷风似的卷了进来:“不要看了!”

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文件,随手丢在一边,小手直戳他的鼻尖:“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想要天胜是不是?好啊,你要,我给你就是,何必用那种卑鄙的手段来戏弄我们呢?你知不知道,杨总为了天胜,花了多少心血啊?你怎么能那么做,叫人……”

“我只想要你来找我,只要你不躲着我,我就不会去逼杨总他们,相反的,天胜的生意还会蒸蒸日上。”

“我躲你是我们之间的事儿,你干嘛迁怒无辜的人?天胜那么多工人要吃饭,你为什么那么狠心断了他们的口粮?”

“尚氏的工人更多,如果他们的总裁倒了,那他们也没有钱买口粮,你说他们去找谁去?”

“你身体杠杠的,怎么会倒啊?诅咒自己很好玩吗?你要记得你以后不是一个人了,丢丢要你照顾呢。”夏细语双手紧紧按住办公桌沿,口若悬河,说得井井有条。

“我想你想得要死,如果没有见到你,我会思念成疾……”

“这种玩笑很冷!黄鳝鱼,不要和我说那些幼稚得要命的话,我不想听。我今天来,是要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天胜。”她咬了咬唇,微微迟疑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说:“我明天把余下的钱全部给你带过来。”

只要把钱给他了,就两清了,孩子没了,钱也没了,一场梦就这样结束了,她也该从梦中醒来了。

第114章 臭熏熏的女人

“什么钱?”

对呀,什么钱?夏细语一下子懵了,她忘了有可能还不知道她代孕的事儿!如果直接说出来,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呀!”尚宇神色淡漠地盯着她,想看她到底能瞎掰出什么样的谎话来。

“以前我带丢丢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笔钱,我……我没怎么用,就存下了,嗯……那钱很多……我后来利滚利赚了一笔,就更多了……”

夏细语急得差点掉下瘫软来,千多万,除去投资公司的和准备赔给杨总的部分,也还有千万左右,那么多钱,谁能那么大手笔给人那么多钱啊?眼前这个精明的男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骗谁呢?”

“我我我,我怎么会骗人呢?那是丢丢妈妈给他的钱,我一直都留着呢,以后孩子归你养了,钱就该你替他保管了。”撒谎就撒谎吧,反正她觉得那钱就是烫手的山芋,得扔出去才行。

“我说了,我们是一家三口,你的是我的,我的是你的,丢丢的也是大家的,所以,你不用还我。”

“我不是你们家的,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忽然,她捂住了嘴巴!说了那么多之后,才后知后觉地记得对尚老爷子发过誓,说要是和他说话,就割掉舌头!

她手心冒汗,慌张地搜索办公室里可能安装监控的地方,仿佛尚老爷子就在某个角落里盯着她一样。

“你在看什么?”尚宇皱眉,这个女人也觉得最近亏心事做多了吗?无论在哪里都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

“我……那个……”夏细语抖动着嘴唇,迟疑地问:“那个,你家老爷子……在吗?”

“你找他?”她问他?还一副惊慌失措样子,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吗?尚宇捏着文件夹的大手用了用力,眼里闪过一丝愤慨。

“没有!”夏细语慌忙摇头,小心地站直小身板,打算趁尚老爷子还没有发觉的时候溜出这个龙潭虎穴。“尚大少,我言尽于此,希望你不要觊觎天胜那么小的公司,那公司小得几乎不够塞你的牙缝是不是?你放过他们吧。”

最后,她加重语气保证:“我保证明天把钱都给你!”

“你想要天胜好好营运下去,就得乖乖呆在我身边,让我天天见到你,否则,一切免谈!”

“怎么可能?”夏细语停住脚步,“我……”

想到尚老爷子比这个男人更狠,她只有选择听他的。

“好尚总裁,我已经把丢丢给你了,明天还把钱给你送过来,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她第一次,放软口气和他说话,实在是惹不起啊,如果要在a市生活下去,得他网开一面才行。

“我说过我们是一家三口,我是丢丢的爹地,你是他妈咪,你听清楚了没有?”

尚宇也火了,这女人的脑袋的木鱼脑袋啊,他的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她还没有搞清状况,难道要他跪下去,说他喜欢她,要她留下来?

我去!想想都觉得有辱男人气节的事儿,他怎么会做?

“好大少,我这些天都遵守承诺没有去见他了,如果不是你在天胜的订单上动手脚,我也不会来烦你,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对人说养过夏丢丢,行不行?”

太可怕了,那男人身上发出的温度好低啊,快把她给冻僵了,夏细语忍住要夺门而出的冲动,想在最后一次交谈中把事情给圆满了,那样,免得以后舌头没了,没机会说话。

“你今天敢走出这门试试!”尚宇简直快给她气晕了,见过笨的女人,就是没有见过笨得那么彻底的女人!

都说要她继续给丢丢当妈咪,她听不懂啊?

尚大少,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夏细语有怕过你吗?夏细语站了半天,脚都快酸倒了。见到聚精会神办公的男人,脚步一步一步地往门边挪。

尚宇眼皮一跳,手关节微微发白,强制着怒气,想看看她究竟搞什么鬼。

终于挪到门边,夏细语双手掰住门框,探出半个身子去看外面的动静。还好,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异样,好,乘此机会,脚底抹油,开溜!

“扫把是你带来的?”头顶上传来一个纳闷的声音。

“对呀,我怕被人拦住,装成清洁工混进来的。”

“你好聪明!”

“过奖了,过奖了!嘿嘿。”幸好,她还懂得谦虚。

如果不是他通知过保安,她能安然无恙地躲过大富豪的监控,鬼鬼祟祟地溜进总裁办公室?他很想狠狠敲碎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豆腐还是水。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身上很臭?”

“没有啊,会臭吗?”夏细语缩回头,毫不怀疑地低头闻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真的耶,有股怪味道。奇怪了,我又没有真的去搞清洁,怎么会臭熏熏的呢?”

先为了逃脱诺玛的追踪,后来为了迫不及待地来见他,她一个晚上都在狂奔,出汗是难免的,干了之后,没有怪味就不是人了。

“快去洗洗!”

还有一头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尚宇一脸嫌恶,谁叫她像避洪水猛兽似的躲他了?搞得那么狼狈!

“哦,好。”夏细语点头,然后又转头去瞧门外,确信无人之后,挤开身边高大的身子。“我先走了。”

“跟我来!”他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溜走。

“你放手!”她可没有忘记和他之间的恩怨,横眉竖眼地瞪他。

“你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夏细语,我就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我说要留你下来继续当丢丢的妈咪,你在怀疑我的表达能力?”

“你也不要再和我废话!我说了我不会见他,也不会来见你……当然,前提是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么我就不会怀疑你的表达能力!”

都说过多少次了,她会放手,她什么都不要,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老是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他不烦,她也烦了。

“我说过,要留你在身边虐你,你忘记了?”

“黄鳝鱼!我是人!是个有手有脚!有思想!有行为的人!不是你的宠物!你给老娘搞清楚!”

妈妈的,今天就一次性把该吼的都吼完吧!过期没机会了。

“我说要你留下你就给我留下!哪里都不准去!”尚宇的脸色难看了,天下只有她在他面前嘴巴不干不净的!他瞪着脑袋高高昂起的小女人,气得眼睛都红了,眉毛可怕地竖立着,他的脸逼了过去,声音从牙缝里压抑的迸出来:“就算你死,也要死在我身边!”

“黄鳝鱼!”夏细语惊惧地望着面前盛怒的脸,大眼睛盛满惊疑:“你真的敢杀我对吧?”

“是!”尚宇重重的呼吸着,语气沙哑:“我敢把你碎尸万段!然后搅成肉酱,喂给丢丢吃!”

“你……好恶心……”

夏细语胃里一阵翻涌,扒拉开他的手,直往洗手间冲去!

尚宇靠在门框上,俊脸扭曲,胸腔沉重地鼓动,他的眼睛直直地瞪着洗手间方向,有好半天没有了思维能力——他不知道该把这个女人怎么办才好!

夏细语干呕了半天,掬了把水,洗洗脸,望着沾满水珠的小脸苍白,她忽然笑了。

“你真是胆小鬼,夏细语,他把你剁了才好呢,对吧?”

剁了就可以解脱了,不用背负着私生女的名声活着,也不必让尚老爷子担心她把代孕的事情说出来,也不用面对夏暖的眼泪,更不用担心受到尚宇的追踪。

死有时候比活着更好!

可她不想死!

她的心瞬间平静下来,走出来的时候,小脸上甚至是笑微微的。

“黄鳝鱼,我累了,要回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想通了,既然不想死,就选择勇敢面对吧。

尚宇惊奇地望着她,她那么快就被冷水浇清醒了?她的小脸上焕发出的神采不是骗他的?

久违的笑容回到她的脸上,他的心情也瞬间放松了。

“好吧,陪我吃完饭再回去。还有,”他看了看她,眉头挑了一下:“你得先洗干净才能陪我出去。”

“我已经吃饱了,目前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睡一觉……”

“废话真多!”他捏着她的手腕,拖向长廊尽头的居室。

夏细语洗好澡的时候,他叫人买的衣服也送来了,一件绿色黑格子春装,白色里衣,一条黑色七分铅笔裤,中码编小的尺寸,刚刚好够她穿。

“过来,头发吹吹。”

他拿着毛巾和吹风筒,站在插座边上,勾小狗似的叫她过去。

凭什么?夏细语犟起脖子,当着没听到。

“丢丢呢?”望着细嚼慢咽的男人,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去外婆家了,他和昕儿好。”小家伙说要和昕儿培养感情,说以后才能照顾好爹地和妈咪生的小妹妹。

“哦。”夏细语淡淡地应了一句,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四下逡巡。

唉,还真是悲催啊,自己不吃,还硬被拉来做陪,闻着香气四溢的饭香,听着他偶尔发出的吧唧声,她不饿也想吃啊。

“喂,孩子他妈,这鸡腿给你吃吧。”

“你找死啊?”夏细语猛然回头,嘴巴被塞进了一只金黄色的鸡腿,堵住了余下的脏话。

第115章 哭吧、哭吧、不是罪

夏细语和尚宇说过话之后,不见尚老爷子找上门来割舌头,胆子大了起来。第二天中午,主动来到大富豪找尚宇了。

“你让人省心点行不?”古树见到她就没好气,把她堵在办公室门口,不客气地警告她:“你昨夜撞的是我女朋友知道不?以后见到她躲远点!”

“你以为我故意去撞的啊?还不是你家黄鳝鱼干的好事,他不叫人追我,我至于跑那么快吗?你要找,就找他理论去!”

蛮牛一头!夏细语没好气地瞪着他,好像恨不得把他脸上瞪出一个洞来似的。

认识那么久了,就不见他对她好声好气地说过一句话!谁要嫁给他谁倒霉去!

“喂,老树,人家那小姑娘喜欢你吗?”

老树?小姑娘?且不管人家喜欢不喜欢他的问题,光这称呼就含着侮辱意味有木有?

古树气愤了:“我比尚宇大不了几天!你干嘛不叫他老宇?”

“老妪?这样不好吧?他是男的呀。”夏细语隐忍着笑,低下头,佯装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男的怎么了?他和我同一年的!”这女人偏心呢,管他叫老树,宇就叫黄鳝鱼,也没有加个老字……

“夏细语,你果真欠扁!”等古树醒悟过来,夏细语已经闪身进了总裁办公室,还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气得他在外边直跳脚!

诺玛坐在办公室脚边上的沙发上,随手翻开着时装杂志,眼里不时露出羡慕的亮光:“老大,你评评我和温小姐,同时出现在t台上,哪个更加有魅力啊?”

说完,习惯性地托了下波澜壮阔的胸。

“你可不可吐掉槟榔再说话?”尚宇伤脑筋地揉揉额头,他最近是不是太善良了,居然容忍人妖爬在头上来撒野。

“可以啊,你老婆不是还没到吗?她到了我会注意我的言行举止的。”

“诺玛!”尚宇猛然一瞪眼,凶神恶煞般:“你信不信我叫人割下你的那对人工球?”

“老大,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用你的钱整出来的……呃,老婆……老大的老婆,你来了?”

诺玛眼睛一亮,扔下手中的杂志,扭动着腰肢迎上去,谄媚地帮她掸衣服,嘟起红唇替她吹凉风,狗腿得不得了。

昨天晚上把她赶进老大布好的笼子里,老大狠狠地赞扬了他一番,还说要给他一笔价值不菲的奖励——买两套温雅莉最新设计的时装,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满心的欢心丢在太平洋去了,穿衣服嘛,哪里比数钱来得爽是不是?可是,老大的眼睛就那么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他不得不去选啊。

要是老大的老婆能在他的枕边吹吹风,说不定那衣服就会变成钞票了……呵呵,诺玛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老婆……老大的老婆……你今天很美、很漂亮、也很性感,”诺玛整理着夏细语的衣领,细心地替她捻出衣领里的头发,笑得令人发毛。“老……”

接到老大眼角余光的狠戾,他吓得吞回话头:“老大的老婆,我替你冲杯茶吧,你喜欢喝……”

“如果不想衣服泡汤,就马上给我消失!”

“啊?”他不是说叫他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老婆吗?怎么出尔反尔了?诺玛委屈地望着尚宇,猩红的嘴唇嗫嚅着,好半天才点头:“是,我这就滚!”

“老婆,你要好好伺候老大哦,我等下来接你!”吓,诺玛抱着头滚出办公室,又一头撞上黑着脸的古树,两人立即你拉我扯的去楼下空地上练拳脚去了。

夏细语直挺挺地站在尚宇身边,掏出裤子口袋里的银行卡、夏丢丢的医疗保险卡、出生证明等等,一股脑儿地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后退一步,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提出最后的要求:“尚大少,这全是丢丢的东西,我全部都带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只请求你放过天胜,天胜是杨总毕生的心血,请你不要弄垮它……嗯……还有,天胜里面我那一半的股份,全部都给丢丢好了。”

“你呢?”尚宇冷冷地望着她,冷冷地问,眉宇间浮起一抹挥散不去的浓稠乌云。

“我?我会过得很好。”夏细语的思想漂浮得很远,昨夜,她已经想得很透彻了,a城留不得她,又不能出了a城,她就修女院做修女,帮李铭院长照顾那些可怜的孤儿好了。

至于叶玄皓那边,那么久了也没消没息的,连道歉都可以省了。

尚宇气得胃都痛了,这个小女人怎么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她对他说的那些话一点都不在意?他为什么以为她对他的亲吻有感觉?莫非是他太饥渴了?

他是个有自尊的男人,低三下四地求一个女人留下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她要走就走吧,天下又不只她一个女人!

“既然这样,东西都留下,你走吧。”

“好,祝你愉快!”

夏细语眼观鼻,鼻观心地走了出去,在长廊上见没有人注意自己,拔脚飞奔到电梯口,火烧屁股般逃了出去。

“哗啦!”一声巨响,总裁办公室里的办公桌被掀翻在地,一桌子的文件飘落在地上,尚宇踢翻座椅,走进休息室,擂动墙壁发泄,关节破了,鲜血留了出来,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痛……

夏细语走进彩虹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哭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她,双眼红肿,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虚弱无比。

孤儿院的大厅礼堂里,孩子们都围成一个圈圈,好像在看表演,她无心观看,穿过孩子们,径自朝后院的宿舍走去。

穿着公主裙的温雅妍看到她,和表演的同伴低声交代一下,提着裙子追了过来。

“嗨!”温雅妍开心地和她打招呼,娇嫩的小脸上喜气洋洋。

夏细语透过红肿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挤出一个微笑:“嗨!”

“你不开心吗?”

“你看不出来?”她挺呕的,为什么有这种天使般的少女?在她的面前,她的难过基本就是恶行恶状!

“为什么要难过呢?”温雅莉歪着头,纯真地笑着:“我们想想开心的事,就会把难过的事儿忘掉,不是吗?”

“我能做到的话,就不是人了。”夏细语皱着眉头,没心情和这种不知人间愁苦的小姑娘扯。她拨开她的手,走人。

“你可以多想想开心的事情啊,或者,你来看我们跳舞吧?哎哎哎……那位姐姐……”

出师不利!

温雅妍嘟起小嘴,回到大厅礼堂,在随身携带的包包里翻出粉红色的小手机,拨通妈咪的电话:“妈咪,你说的姐姐不理我,我该怎么办?”

“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总而言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说服她和你去御龙大酒店去上班,否则你就回美国去陪你爸爸!”

“妈咪,她很倔的样子,说话又很犀利,我都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好,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那位姐姐对她拒之千里耶。

“我给你三天时间!”夏暖不和女儿多费口舌,挂了电话。

“天下最毒妈妈心!”温雅妍嘀咕一句,冲手机吐吐舌头,还扮了个鬼脸。

李铭看到这个开心果,愉悦地笑了。

“妍妍,你又和谁淘气了?”

“和妈咪呀,她说要我把夏姐姐哄去御龙酒店上班,要不然就送我回美国陪爸爸。”不许骂人,还不许她背地里扮鬼脸啊?哼!想着,她有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夏姐姐来了?”果然是母女连心啊,夏暖就那么精准地算好夏细语会来孤儿院,并且要温雅妍想方设法哄她去御龙酒店上班。

“来了,可能挨打了,哭得眼睛都肿了。”天真烂漫的温雅妍,指着后院最后一间屋子:“她去那间屋里了。”

夏细语倒在被子上,呆滞地望着屋顶,心里给掏空了似的,痛得麻木了。

李铭心疼地望着她,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她的事儿,夏暖该告诉他的都告诉过他了,造化弄人,他也无能为力啊。

“孩子、哭吧、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院长,我哭够了,不会哭了。”夏细语目不转睛地望着院长,虚弱地说:“我只是饿了。”

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她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噗嗤!”李铭忍俊不禁,笑了,他走过去,扶起她,心疼地点点她的额头:“都饿成这样才来找院长,以后不给你吃了!”

“院长,我生病了,是病人!”

“好好好,你是病人,院长惹不起行不?”

“哼,知道就好!”

只有回到这里,她才能放开心扉,才能放开防备,笑着迎接新的一天。

厨房里,一老一少在做饭。

“细语,谢谢你一直把这儿当成你的家,累了,痛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院长,谢谢你一直待我那么好,才让我有家的感觉。”

温雅妍趴在门边上,佩服地望着手脚麻利的夏细语洗菜切菜,小脑袋瓜子飞速运转着,要把她哄去上班,要用什么样的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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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从天而降的喜悦

彩虹孤儿院,夜风习习。-叔哈哈-

简陋的礼堂大厅里,却灯火通明,小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充满整个礼堂,大家都在兴奋地议论着、猜测着。

“小喇叭,温姐姐说今晚有个特别的节目,你听说是什么了吗?”

下午都看了一下午的节目了,小贝儿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看的节目。

“我怎么知道啊,临时才加的,不过,”小喇叭还是压低声音告诉小贝儿自己偷听到的话:“温姐姐是为了夏姐姐才表演的。”

“嗯!”小贝儿重重点头,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童真:“温姐姐真好,我们夏姐姐一回来,她马上就表演节目给她看,她们真好。”

“贝儿,你放心,姐姐我以后也会对你那么好的。”小喇叭拍拍小贝儿的肩头,郑重其事地说。

她挽起小贝儿的小手臂,指着一边忙碌着的小蕾:“走,我们过去帮忙吧,小蕾姐姐好累的样子。”

“李铭院长把孩子们教的很好。”夏细语站在她们刚才站过的地方,望着满室的小型霓虹灯,四个角上挂了红红的大灯笼,‘色’彩缤纷的彩纸‘交’叉拉着,布置简单而美轮美奂。

温雅妍说要为她表演一个特别的节目,还和她打了一个赌,说如果她心动了,喜欢上了,就要拜他为师。

夏细语觉得温雅妍提出这个赌约很荒谬,她对这些文艺节目一向不感兴趣,小时候伙伴们看表演,她就跑去后院看星星,她不相信李铭院长没有和她说过。

温雅妍却忽闪着乌黑的大眼睛,信心十足地拍‘胸’脯:“夏姐姐,我就不信你不喜欢我的节目,保证你看了以后心痒痒的想学。”

“我还真不信了!”夏细语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于是,李铭院长做了她们的证人。

变换的霓虹灯闪烁着,清扬的笛声响起,孤儿院的孩子们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幼小的心灵在这个时刻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安详。

夏细语和李铭院长并肩站在一起,动容地望着一切,眼角湿润。

孤儿,孤独的儿童,他们来到孤儿院,并没有被人遗忘,李铭院长几十年的辛勤付出,换得许多善心人士的支持,他们也加入其中,默默地为这些孩子送温暖。

夏暖不管出于何种心态,她为这个孤儿院付出的确实不少。她‘精’心地替孩子们挑衣服,体贴的为孩子们设计营养餐,还邀请一些歌舞团来替孩子们演出,让孩子们接触了不少文艺节目,为他们丰富了‘精’神粮食,也增添了许多乐趣。

“这样高端大气的文艺团来孤儿院表演,还是第一次啊。”李铭感慨地说。

夏暖为了这次演出,付了不小的费用吧?

“是呀,有些人是不屑来这种地方演出的,他们真了不起。”夏细语深谙社会的陋习,平穷的地方,很少有人正眼看的。

一曲既终,漂亮的主持人娉婷地走上台,对着话筒报幕:“我们有请青年歌手欧冶天帅哥替大家演唱一曲儿歌《捉泥鳅》”

欧冶天?他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夏细语‘激’动地转头,望着李铭问:“院长,欧冶天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李铭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微笑着回答,“妍妍说是她的朋友。”

“哦。”夏细语释然了,温雅妍会跳舞,欧冶天会唱歌,两人会认识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他知道她在这里吗?如果知道她一无所有了,会是什么表情呢?

“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我们去捉泥鳅……”

欧冶天是个阳光般的大男孩,一边唱着歌曲,一边做着各种动作,孩子们被他感染了,都拍着小手替他伴节奏,一时间,大厅里**跌起,气氛高涨。

接下来,欧冶天又唱了好几首耳熟能详的儿歌,小孩子们都跟着节拍唱了起来,夏细语跟着唱着笑着,手掌都拍红了。

“这才是孩子们的幸福!”李铭悄悄地笑着,眼角湿润,多少年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温雅妍找到夏细语,拉着她的手,来到后台,笑‘吟’‘吟’地邀请:“姐姐,你和我合唱一首吧。”

“我不会唱歌!”夏细语双手‘乱’摇,红红的小脸上醉意嫣然,还有些红肿的眼睛微微眯着,却笑容可掬,她真心真意地感谢温雅妍。“妍妍,你去唱吧,我在台下为你鼓掌加油!”

“姐姐,今晚这场演唱会其实是为你演唱的,我特意去请了好朋友冶天哥哥来助兴,你难道一点面子都不给?”

“为什么为我演唱?”夏细语漫不经心地问,眼睛望着台上的欧冶天,白衣白‘裤’的他容光焕发,笑得那么灿烂。

她忽然想起了杨梅子,文雅知‘性’的她和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欧冶天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吧?就像自己和叶玄皓,其实她也在自欺欺人,原本就不应该答应和他‘交’往的,结果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接受了,最后呢?不了了之了。

“因为我喜欢姐姐啊,所以临时加了这个演唱会。那些留下来的歌手和舞者都是我的朋友,他们陪我一起留在这里,只因为我喜欢姐姐。”温雅妍温柔地笑着,本来就可爱得令人心疼的她,说得那么诚恳,就更加让人不忍拒绝了。

夏细语回眸凝望她,眼睛发亮:“真的吗?你就那么喜欢我吗?”

今天算是她短短人生中最失意的一天了,孩子没了,爱情没了,事业也没了,忽然间飞来了友谊,暖暖的,她能拒绝吗?

“嗯!”温雅妍喊着:“你要相信我呀,我可不是能随便喜欢人的哦!”

“那么,我非常荣幸咯?”夏细语‘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我们还等什么呢?”

这样的晚上,这样的情意,她还推辞的话,就未免太矫情了。

欧冶天退下了,音乐暂停了,霓虹灯继续闪烁着,大大的灯笼忽然亮了,礼堂里红彤彤的,暖洋洋的,热烘烘的,如梦如幻。

夏细语穿上温雅妍的演出服,那是一件绿‘色’的曳地长裙,领口滚着荷叶边,无袖的袖扣也是,她没有首饰,也不肯带温雅妍的,说太昂贵了,戴上了不伦不类的,温雅妍没有勉强她,放下了她的马尾,遮住一边白皙的脖子。

打扮完毕,夏细语拘谨地站立着,不敢走动:“妍妍,我怕摔跤!”

高跟鞋!她最为恐惧的鞋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崴到脚。

“不会吧?那么矮的跟你也不敢穿?”温雅妍很惊奇,‘女’人穿高跟鞋很美的,她居然没有穿过?

“我都穿运动鞋。”

“姐姐,你这样可不行,不是说人靠衣装吗?就算你不爱打扮,但也要穿得像个‘女’人啊。”温雅妍无法接受她的随便,强迫地说:“穿高跟鞋,是做‘女’人的第一步,今天开始,你就迈开做‘女’人的第一步吧!”

善于把自己打扮成各种类型‘女’人的温雅妍,哪里肯让夏细语脱下高跟鞋,在她身后,推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台,欧冶天站在‘阴’影里,含笑望着她,心里充满惊喜。

他早就知道她是颗埋藏在尘土里的珍珠,一经擦拭就会光芒四‘射’,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夏细语知道歌星欧冶天在场,更加忸怩不安了,她站在话筒面前,慌得话都说不出来。

“姐姐,这是孤儿院,又不是剧院,你怕什么怕?台下的小朋友们,会因为你的歌声而快乐,你就放开点儿,唱首熟悉的歌吧。”

温雅妍在她身侧,用手肘捅捅她,鼓励她。

温雅妍穿着白‘色’的及膝短裙,活泼,快乐而神采飞扬,她站在夏细语身边,一静一动,相得益彰,成为今晚的亮点。

“我不会唱啊。”夏细语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脚也开始酸软,高跟鞋好难穿啊,码数刚好穿着也难受极了。

“姐姐,我听院长说你多么多么了不起,原来都是吹的呀?”再站下去,孩子们就要打瞌睡了啦!温雅妍眼珠子一转,来‘激’将法了。

“小朋友们,我们来唱一首《找朋友》好不好?”欧冶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两人的身后,伸头对着她们中间的话筒说。

夏细语略微回头,接触到一双晶亮的黑瞳,那眼睛里包含了太多的含义,她心一跳,躲了开去。

那边,温雅妍已经起头了:“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

全场沸腾了,二十几个小朋友加上七八个演出的人,还有做义工的人们,全部都站起来了,大家的情绪越来越热烈,越来越高昂了,大家笑着,唱着,空气热了,人心也热了,大家都高兴了,也幸福了。

和小朋友的互动完了之后,音乐换上了一曲轻柔的舞曲,有的小朋友开始打瞌睡了,可温雅妍的兴致并没有打消,她轻轻把夏细语按在一边的凳子上,轻轻柔柔地说:“你等我一下,姐姐,我这支舞是为你而跳的。”

不一会儿,温雅妍上台了,她的头发高高挽起,穿着纯白的纱裙,光着脚,还没有跳舞,就给人轻柔而灵动的美感。

灯笼的火灭了,霓虹灯也关掉了,台上清幽幽的,与先前的效果完全不同。

温雅妍冲夏细语方向做了个颔首的姿势,开始舞动。她的舞跳得非常好,她的身子柔软轻盈,每一次回转,白纱裙就飞舞起来,成为一个圆形,她明眸皓齿,双颊酡红,好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莲,美得炫目。

乐声悠扬婉转,她的动作优美流畅,曲和舞配合得天衣无缝,夏细语看得眼珠子都几乎掉下来,嘴巴好笑地张着,浑然进入忘我的境地了。.小.说.网

第117章 暖暖的友情

正文 第117章 暖暖的友情

“姐姐,我跳得好不好?”

演出结束后,欧冶天和李铭去做夜宵,温雅妍和夏细语坐在礼堂里喁喁细语。

“非常好!”夏细语崇拜地说:“简直是太好了!嗯,我是第一次,不,是第二次看到那么美的舞蹈。”

她忽然想起了温夏小姐跳的《霓裳舞曲》,毫无疑问,那是她看过最美的舞蹈。

“你第一次舞蹈是在哪里看的?谁跳的?”温雅妍听了不服气了,她的舞蹈在美国都是首屈一指的呢,要不是妈咪不让她跳舞,她早就出名了!

听出她口气中的不服输,夏细语心里有些懊悔自己的直白,回头望着她,带着歉意说,“你跳得也很好,我相信你以后会跳得比她更好。”

“我想知道是谁跳得比我好!姐姐,你告诉我嘛!”温雅妍不依地摇晃着夏细语的手臂,缠着要她讲出比自己厉害的舞者。

夏细语给她摇着,带着妹妹向姐姐撒娇的成分不依不饶地摇着,摇得她孤独的心都软了,她摸着她的小手,浅浅地笑着说:“是温夏小姐,你听说过吗?我看过她跳《霓裳舞曲》。”

温夏小姐很有跳舞的天赋,她遗传那女人最好的一面,能歌善舞。

“温夏小姐?”温雅妍愕然地说,瞪着夏细语,忽然若有所悟地笑了起来:“你并不认识温夏小姐,对吧?”

“嗯。”夏细语点点头,淡然地说:“听人说过而已。”

“这就难怪了。”温雅妍笑了,笑得得意异常:“可我认识她呢,而且,我的名字也和她差不多,我们也很要好很要好哦。”

好得是同一个人呢!她偷笑着。

“啊?”夏细语吃了一惊,继而想到她也是跳舞的,就恍然大悟了:“这不足为奇是不是?像你认识欧冶天一样,都是搞艺术的。”

“我认识她,还因为她也姓温。”温雅妍格格地笑了起来,开心而心无城府:“温夏小姐,你看看,她姓温,呵呵,说不定和你也挺有缘,她的名字中有个夏字。”

开玩笑似的说完这句话,她看到笑容忽然在夏细语的唇边隐去,一时间,她慌乱而无助起来。

眼前的姐姐性格变幻莫测,好难伺候哦,她真想调头就走!可转而想起妈咪说这个姐姐是个孤儿,同样姓夏,和她也挺有缘的,现在的她遇到困难,需要帮助,于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她,她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她温夏小姐不是要走自己的路吗?怎么才一点点挫折就想放弃了呢?想着想着,温室中的花朵儿也有了接受风吹雨打的莫大勇气了。

“姐姐,姐姐,我最不会说话了,如果有说错的地方,姐姐要提醒我,我一定改正。”撒娇卖萌是美少女的武器,能运用得恰到好处更是有无穷的魅力!

“你没有说错啊,我和她真的挺有缘分的,和你也是啊,我们不同姓,却是一对好得不得了的好朋友了。”夏细语宠溺地望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女孩子,心里莫名感动。她今晚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呀,她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谁对自己好,她很清楚。

“不过,温夏,温夏,真的好巧哦。”夏细语又喃喃地重复念了念,然后迅速将头转开。“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忙可以帮的。”

“哎呀,我们不纠结这个姓氏了好不好?我们中国人的姓氏就是这样嘛,重名重姓的很多啊,姐姐,要不然你把你的名字去百度,一定会搜出好多夏细语来。”温雅妍紧紧跟在夏细语身后,生怕她以后不理会自己,更不会跟自己去御龙酒店上班,决定隐瞒下自己的身份。

“嗯,我知道。”夏细语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拢了拢温雅妍耳边的发丝:“今晚累了吧?姐姐谢谢你哦,你为我跳的舞是独一无二的,姐姐会永远铭记着。”

“姐姐,你说什么嘛,”温雅妍娇憨地低下头,小脸红扑扑的,含羞带怯地说:“我听院长说你不会跳舞,就想炫耀一下。”

“哦,这样啊,原来妍妍是因为台下的是小朋友加上一个不懂艺术的我,才糊弄我们的?”为了打破僵局,夏细语故意逗弄温雅妍。

“才没有!”温雅妍慌了起来,摇摇头更正:“我有很努力的跳好不好?虽然比不上《霓裳舞曲》,可我有尽心尽力的跳!”

“好了啦,逗你的呢!”夏细语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暗暗叹了口气,她好天真、好单纯啊,一点都不谙世事的模样令她好羡慕。

“闻到厨房里飘尘的香味,我突然才发觉好饿了啊!”温雅妍大声嚷嚷着,穿过夏细语跑向厨房。

欧冶天一直忙碌着,都没有和夏细语谈上话,夜宵结束后,他才有机会接近夏细语,而温雅妍,说时间不早了,明天再来,先走了。

夜凉如水,夏细语和欧冶天在孤儿院前面的马路上溜达。

“细语,你怎么会在这里?”欧冶天打破沉默,问出心中的疑问。

“我在这里长大呀,这里是我的家。”夏细语坦诚地告诉他,没有丝毫的不自在。“我受委屈或者难过了就会回到这里。”

“看得出来,你非常喜欢这里。”欧冶天笑着说。

他见到她的时候,见她和院长并肩站着,好似一对父女,就隐隐猜到了她的身份,她说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意外。

“嗯,李铭院长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我早就把他当成了我的父亲,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那些孤儿,则是我的兄弟姐妹。”

“你觉得很幸福?”欧冶天对这个小女人带着崇拜,得知她是孤儿之后,还多了份心痛。

“嗯,我很幸福,尤其是刚才看了妍妍特意为我表演,还看到你不辞辛劳地出现在这里,我就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交了一群好朋友不是吗?杨梅子,童笑笑,唐炫耀,他和温雅妍,他们都是她的好朋友,在她烦恼的时候,是他们的友谊温暖了她的心。

夏细语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儿,在困难和挫折的时候,总是有人及时出现。

“我来是因为温雅妍是我的好朋友,”欧冶天站定,歉意而内疚地望着她:“我并不是为你而来。”

“但是你来了呀,为了温雅妍,为了那些小朋友,你来了啊,”夏细语咧嘴笑了,真诚而美丽:“很多明星是不屑来这种地方的,知道吗?看到你能站在那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舞台上,我就为我交了你这样的朋友而自豪!”

“真的吗?你没有因为我不是为你而来生气吗?”欧冶天呐呐地问,他还一度担心夏细语知道他和温雅妍走得近而生气呢,看来,他多心了,毕竟,圈里的人都在猜测他和温雅妍之间的关系。

“真的没有生气啊,我干嘛生气呢?”夏细语有点好笑他执着这件事情,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脑海你陡然浮起他除夕那天的鲜花和尚宇在电话里说的话,心中暗叫不妙。

他是怕她吃醋?

有了这个认知,她才想起自己一直都没有严肃地拒绝过他,如果让他继续心存希望,她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冶天,你打算进入演艺圈了?”她知道欧冶天是半路出家,凭着好声音一炮而红的,后来他一直忙,一直忙,没有听到过他真实的想法。

“有好几个唱片公司找我签约了,不过,我还没有打定主意,”欧冶天认真严肃地望着她:“你说呢?你觉得我签还是不签呢?”

夏细语避开他深沉炙热的目光,深思着找恰当的字句:“冶天,我对音乐一窍不通,你不要问我这种问题。不过,既然有好几个公司找你签约,说明你的唱功不错,你的才华得到了他们的认可。签与不签,是你自己决定的,我想说的是,一旦决定要去唱歌,就要认真对待,唱出名堂来,切切不可半途而废。”

“嗯,我知道,所以我在彷徨中,唱歌,并不是我最喜欢做的事儿,我的理想是做个教师,可以教音乐,又可以教体育那种全能教师。”说着,欧冶天笑了:“你不要不相信我哦,我在美国的全民运动会上,取得过很多不错的成绩,都有证件的。”

“我相信你啊!我认识的欧冶天从不打诳语的。”瞧他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夏细语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她忽然建议:“我们打电话约梅子出来玩通宵好不好?”

她突然好想做媒,就算他们最终没有在一起,她也想要过过红娘的瘾儿。

“不行!”欧冶天断然拒绝,严肃地盯着她:“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认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想把我和杨梅子撮合成一对是吧?”

夏细语有被窥透的窘迫,不自然地笑了笑:“你也知道我的想法啊,那我就明说好了,冶天,我对你没有那种男女之情,目前也不考虑这些,所以……”

“所以,我会等,等你喜欢上我的那一天!”欧冶天的眼睛在淡淡的星光下熠熠生辉,强有力地说:“我只希望你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就行了。”

“你知道吗?我现在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明天开始,我得重新开始。”

第118章 重生女孩

正文 第118章 重生女孩

夏细语终于随温雅妍去御龙酒店上班了。

她和温雅妍一样,从服务生做起。

白色的衬衣,粉红色的西装套裙,黑色的蝴蝶结,头发一丝不苟的盘起,这些,夏细语都可以接受,可是,穿高跟鞋,画淡淡的眼影、淡淡的唇膏、淡淡的腮红,她都不习惯!

“妍妍,你可不可以叫领班通融一下,我就不用化妆了吧。”夏细语坐在换衣间里,苦着脸,望着面前的化妆品,烦恼颇多。

“这是规定。”温雅妍耐心地劝她:“御龙大酒店要求非常严格,我们作为这里的员工,就得遵守规章制度。”

“可是,要是一天下来,我的脚断掉了怎么办?我的皮肤过敏又怎么办?最最严重的是唇膏,我有舔嘴唇的习惯,要是唇膏吃多了,中毒了怎么办?”说到这里,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冷冰冰的尸体,“哇呜,妍妍,我不想死!”

“姐姐,你担心的太多了,这里的服务员个个都这样穿着打扮,不见出现你上述的情况呀,对不对?你就别担心了,ok?”

“妍妍,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找份扫大街的工作去。”

“姐姐,你试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脚会抽筋、会过敏、会死人呢?”温雅妍急了,扯着嗓门大叫:“你如果死了,妍妍陪你一起死好不好?”

好不容易说服她来这里上班,要是给她走了,她妈咪还不立马赶她回美国去陪老爸?

“胡说些什么呢?”她那么美好,那么善良,怎么把死挂在嘴边上呢?夏细语急了,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连连点头,“不要乱说了,我试试还不行吗?”

她这个人就是你对她好一分,她就对你好十分的那类人,温雅妍带着满满的友情扑面而来,她哪能拒绝呢?

穿衣打扮好之后,夏细语和温雅妍一起去前台了,一路上,认识温雅妍的人都对她点头微笑,还对新人夏细语多看了两眼。

夏细语是个能力很强的人,很多事情不用你多说,她就会融会贯通。做服务员这行,并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加上温雅妍在一边倾力指点,她很快就把事情做得如鱼得水般潇洒自如了。

“姐姐,你累不累?”下了班,夏细语和温雅妍一起回员工公寓。

“不会,这些活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儿。”

夏细语提着高跟鞋,赤脚走在冰凉的走廊上,一摇一摆的,逗得温雅妍格格笑。

“姐姐,你好随性哦,不怕地上有虫子咬吗?”她出生就有人照顾着,不要说光脚在地上走,就是冲凉穿拖鞋,都要看塑料拖鞋里的颜料有没有有毒成分存在。

“我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经常和小朋友们一起光脚下河摸鱼,黑不溜秋的泥土沾齐这里。”

她比划着臀部以下、大腿以上的地方,一点都不知道羞字是怎么回事的样子。温雅妍红了脸,一把扯下她的手,望了望来来往往的人,小声叮嘱:“姐姐,这公寓里有女汉子哦,小心她们把你的糗事传出去。”

“呵呵呵,女汉子啊?姐姐就是一个女汉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谁惹上我谁倒霉!”夏细语拇指在鼻子上一擦,很有男子汉气势地吼了两句。

今天是她新的一个里程碑,她决心忘记夏丢丢、忘记尚宇、忘记叶玄皓,忘记过去,做一个全新的夏细语。

打工仔也好,女汉子也罢,靠双手吃饭就是好事,一切都从零开始!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夏细语和温雅妍天天腻在一起,成了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四月中旬了,天气不冷不热的,夏细语领了第一个月工资,休息这天,想要买些礼物去孤儿院,顺便去看看她的阿彪和阿虎。

“妍妍,你要和我去孤儿院吗?”洗漱好,整理好床铺,夏细语神清气爽的站在公寓门口问温雅妍。

“姐姐,我不去,我要去看看领班姐姐替我介绍的舞蹈班。”温雅妍没有告诉夏细语,她喜欢跳舞,夏暖不让她进军演艺圈,她就要求办了一所舞蹈学校,领班姐姐口中的舞蹈班,不过是她忽悠夏细语的借口罢了,实际上,她是去看学校修建得怎么样了。

“好吧,我们今天就各做各的事儿,晚上见咯。”

夏细语拦了一辆计程车,来到孤儿院,送上礼物后,陪李铭院长说了会儿话,就去找阿彪和阿虎了。

乡间的田野绿意盎然,夏细语深深地呼吸着焕发着泥土芬芳的空气,心情愉悦。

阿彪和阿虎村庄不大,只有十来户人家,村里人年轻力壮的人都去打工了,留下老弱病残在家,时值中午,炊烟还零落飘散,看不到做饭的痕迹。

夏细语的脚步渐渐慢了起来,手里提的东西沉了起来,慢慢的,好像变成了石头,压在她的胸口上,喘不过气来。

她以为只有孤儿是一群弱势人群,可孤儿们仗着有人资助,有善心人士帮忙,生活是不必担忧的。眼前这个村庄里的农民们,他们是另外一帮需要帮忙的弱势人群,他们的孩子出门打工,显然不够他们生活费用,他们过的入不敷出的日子,同样是堪怜的。

他们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她,想要生活得更好,你就得付出更多!

阿虎年迈的母亲看到夏细语的到来,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扶着桌子,再扶着凳子,走向她。

夏细语急忙放下东西去扶她。

“妈妈,阿虎呢?”

“他和阿彪一大早就出去捕鱼了,还没有回来呢。”

“哦,”阿虎妈老眼昏花了,说话得凑到她的耳边上喊。“妈妈,你吃饭了没有啊?”

“吃过了,吃过了,阿彪他妈给我带过来吃了,呵呵。”阿虎妈干枯的眼窝里有着泪花。“多亏了她啊,这些年来,都是她在照顾我,唉,这个老姐妹啊,对我比自己亲姐姐还好呢。”

老人的话匣子打开,就停不下来了,絮絮地念着阿彪妈妈的种种好,这也好,那也好,好的不得了。

夏细语认真地听着,易感的心一软,就热泪盈眶了。

“你哭什么呀?傻孩子,我说的是好事儿呢。”阿虎妈咧开嘴,露出只剩下几颗牙的牙龈,笑得像个孩子。“我和她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了,说好了要互相照顾一辈子的。”

说着,脸色暗淡下来,含着几分歉疚:“是我不好,我身体比她弱,都是她在照顾着我,我对她不曾付出一丝一毫。”

“妈妈,没有关系的,还有我呢,我以后会照顾你们的,我告诉你哦,我找到了一份好工作,一个月有五千块呢。”夏细语俯在她耳边,大声喊着,闻着老人头上发出的头油味儿,眼泪成串儿滴下。

“呵呵呵,我家阿虎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有你这么一个好三妹,我死也瞑目了,呵呵呵。”老人家笑着,口齿不清地说。“等阿虎回来,我一定叫他日后好好待你,要是再去听施小姐的话,我就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都过去了,施小姐也没有为难我,没有关系的。”夏细语受不了老人家的讨好与温柔,别开头悄悄拭眼泪。

“他就是傻,小时候摔了一跤就给摔傻了。那时候啊,穷,没有钱去看医生,额头上那个大包一直肿着,肿到后来又脓了,后来晕倒在田坎上,给隔壁的狗仔爹看到了,才送去医院,”阿虎妈抹了把眼泪,想起过去,眼泪流得更凶了。“去了医院,才知道摔到脑神经,傻了啊。”

夏细语动情地望着满脸皱纹的老人家,眼里全是酸楚的泪,穷人家的孩子,一钱不值啊。幸好,幸好丢丢给了尚宇,他摔跤的话,肯定马上给人看到,马上有最好的医生替他医治的。

下午,夏细语替老人家梳洗了一番,还帮忙打扫了屋子,然后扶着老人家去阿彪家串门儿。黄昏时分,阿彪和阿虎都没有回来,她只好回公寓了。

温雅妍还没有回来,夏细语吃过晚饭,出去散步。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一座天桥上,俯瞰脚下。灯火通明的a市,车辆川流不息,闪烁的车灯光,带着归来的温暖与期盼,一一呼啸而过。

曾经几时,她为了家里的小家伙,也带着这份殷切的希望,奔驰在大街上,想着要快点回去陪他。

“妈咪,快看,天上的星星好多哦。”一个小女孩惊喜的童音在身后响起,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望着苍茫的夜空,天幕上,星星并不如夏天那样繁多,只不过小孩子不会比较,就只有用多来形容了。

“妈咪,我们数星星好不好?”夏细语的耳边响起刚教夏丢丢数数的时候,小家伙躺在她怀里,小指头指点着天上的星星,翻来覆去的都只有十颗,蛮不讲理的小家伙,认定十颗是最多的数。

“丢丢,夏天快到了,你会数到多少了呢?”

说了要忘记他的,说了不想他得到。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这个小家伙永远都不会在她心中消失。

泪,又悄悄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流进她的唇角,咸咸的,苦苦的。

第119章 酒店接待员

今天是御龙大酒店成立二十周年纪念日的盛大宴会,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

温雅妍上个星期已经辞工了,听她说在进行舞蹈班‘交’接工作,很忙很忙,忙得没有时间来看她。

夏细语也一直没有空闲时间去看她的舞蹈班,对温雅妍是否真的忙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不过,她知道又将面临着一场分离了。

“细语,领班姐姐叫你去一下换衣间。”一个新进服务员走过来,对她说。

换衣间里,服务员领班呆怔地望着桌子上的礼服,等着夏细语,她不明白了,夏细语才来没有多久,怎么能穿上礼服去接待贵宾?

可经理确实这样说了,还送来了这套紫‘色’‘露’肩晚礼服和一双同‘色’高跟鞋。

接待贵宾,就等于有机会接近上流社会的人,这是貌美如‘花’的服务员梦寐以求的一刻,领班来御龙酒店工作近五年了,还没有这样的机会。也因为如此,她对初来乍到的夏细语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嫉妒得紧。

夏细语一脚踏进换衣间还未站稳,领班劈头就说:

“夏小姐,你今晚负责接待嘉宾,这是经理送来的晚礼服和鞋子,你快点穿好去吧。”

接待嘉宾?什么意思?夏细语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领班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就字面上的意思!”领班说着,人已经走出换衣间‘门’口,顺手关上了‘门’。

“接待嘉宾?”她嘀咕着,走过去翻看着晚礼服,不屑地哼了一下。“穿上这种衣服去接待嘉宾?又不是出来卖的,谁爱穿谁穿去!”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温雅妍打来的。

“姐姐,看到我替你订做的礼服没有?紫‘色’的,好看吧?”温雅妍在电话那头笑得‘花’枝招展:“姐姐,温夏小姐今晚上有表演哦,你只有穿上它,才有资格上顶楼看节目,我等下也要过来哦。”

原来是这个小妮子在捉‘弄’她!夏细语好气又好笑,嗔怪她:“妍妍,你和温夏小姐是好朋友,你和她说一句,我不就可以去看了?何必‘弄’得那么繁琐?”

还要她去接待贵宾!想想头皮都发麻。

“这是酒店的规定,姐姐,一切都要按照规定来的。”

“那你怎么能来看啊?”夏细语颇有微词,她已经不是酒店的员工了,还能自由进出酒店,多不公平啊。

“我和温夏小姐友谊深厚嘛,嘿嘿,姐姐嫉妒了?”

“嫉妒个鬼!我就是想看看《霓裳舞曲》而已!”多少人想看都看不到的舞曲,她能不去一饱眼福吗?

或许是因为温夏小姐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吧,她这霓裳舞曲又跳得成了一绝,她心里那个叫虚荣的东西,还是成功地让她穿上了晚礼服。

御龙大酒店楼顶,衣香鬓影,杯酒‘交’错,夏细语穿着紫‘色’晚礼服,踩着可以跌死人的高跟鞋,穿梭在衣着华丽的富豪商贾中,替他们服务。

点点荧光中,场景温馨宜人,夏细语却已经不耐烦了,这些伪善的上流社会人,满脑子‘色’情,看到她的时候,一个个的眼睛里都充满了邪恶。

好讨厌这种场合!好后悔穿上了这身衣服!她的心情糟糕透顶了!

艾玛,姐不看那劳什子舞蹈了!受不了了!夏细语放下手中的杯子,匆匆往电梯走去,礼服碍着脚步,她干脆扯到脚踝以上,撒开脚丫子走。

“大不了被开除!什么跟什么嘛?那群人的眼睛生来干嘛的呀?使劲往这里瞧……瞧瞧瞧,有什么好瞧的?”她低着头,往自己的‘胸’前看去,她用纱巾遮得严严实实的呀,‘春’光又没有外‘露’,看什么了啊?

高档大气的紫‘色’晚礼服,多了条白‘色’丝巾夹在缝里,人家不看才怪呢!

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手臂里挽着一个身材高挑的‘性’感美‘女’,给人奇异的熟悉感,夏细语的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心尖儿一颤,脑袋埋得更低了,身子转过去贴住墙壁。

尚宇和温雅莉相偕走过她身边,她才慌忙提起礼服下摆,匆匆冲进电梯,按下下降电钮,才长长舒了口气。

幸好,有先见之明啊,溜得真及时,哈哈哈。

走出电梯时,她还在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沾沾自喜。

“姐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温雅妍娇媚的声音响起,欧冶天动听的声音充满惊讶:“你是细语?”

“不是我!”夏细语看到他一脸惊‘艳’的样子,臭了脸,扭动身子躲一边,超级别扭。“我要走了!”

“怎么可以就走了呢?演出都还没有开始呢。”温雅妍拉着她,好声好气地劝她:“等下有大人物来,我替你介绍介绍。”

“我不去了!我等着明天被开除好了!”夏细语扯着身上的衣服,在欧冶天灼热的目光下,更加不自在:“冶天,你的眼睛看哪儿了?”

“怎么会开除你呢?姐姐,是我不好,是我在经理面前替你讨的这个差事,都怪我自作主张。如果姐姐就这样离开了,那妍妍也不去了。”温雅妍没想到‘弄’巧成拙,脸上过不去,也嘟嘴撒气了。

“细语,妍妍是好意,你不要误会她。”欧冶天一手拉温雅妍,一手拉住夏细语,温和地说:“握握手,还是好朋友。”

夏细语也是一时气愤,温雅妍的好意,她也明白的,给欧冶天这样一说,就不好意思了。

她走过去,揽住温雅妍的肩头,亲亲她的额头:“傻妍妍,姐姐只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别扭,没有生你的气的,好了啦,我们上去吧,等下要听冶天唱歌呢。”

“不看我的舞蹈?”温雅妍睨着她,大眼睛还含着雾气,娇憨得让人不忍拒绝。

“当然看,看了我还使劲鼓掌、使劲喊加油!”

“好吧,就这样,如果没有听到你的掌声,我就不原谅你!”

“拉勾勾!”

夏细语真的好喜欢这个天真烂漫,善良又热心的温雅妍,她是一点都舍不得她受委屈,所以,即使知道有可能再次面对尚宇的尴尬,还是硬着头皮陪她上去了。

演出安排在八点开始,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已经把自助餐桌换上‘奶’白‘色’的小圆桌,楼顶圆形的玻璃盖已经打开,清凉的空气徐徐流动,吹走了先前的闹哄哄的郁闷之气,给人极其清爽的感觉。

夏细语紧紧挽住温雅妍,温雅妍则紧紧拉着欧冶天,这种拉拉扯扯的奇怪姿势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立刻引起了保安人员的主意。

“站住!”穿着蓝‘色’制服的保安走了过来,夏细语担心遭到讥笑,急忙往温雅妍身后多。

“我是温雅妍!”温雅妍在御龙酒店工作的时间长,这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认识,保安看到是她,换上谄媚的笑:“呵呵,是温小姐啊,这两位是你朋友啊?”

“是的,这位是当红影星欧冶天,这位……是他的‘女’朋友,姐姐……”她转身去拉身后的夏细语,夏细语急了,躲在欧冶天的身后。

“呵呵,我‘女’朋友不习惯这种场合,害羞了。”欧冶天乐得有此机会,顺势扯过整张脸几乎贴上他后背的夏细语,一把搂入怀中。

“欧冶天!”夏细语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咬牙切齿地恨声喊:“你居然敢趁火打劫,小心我打你!”

“乖乖,别这样,你迟早是要出来‘混’的,乘此机会,把脸皮练厚点儿也是好事儿。”欧冶天顺着杆子往上爬,还得意地在她光滑的‘裸’背上拍打着。

保安看到俩人如此“亲密“,以为她真是欧冶天的‘女’朋友,不疑有他,笑眯眯地说:“对不起,欧先生,这是我的工作。”

“应该的!应该的!”欧冶天满面‘春’风,温香软‘玉’抱入怀,好不得意!

温雅妍看到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鬼鬼地一笑,指指台上,挤挤眼睛说:“冶天哥哥,我那边有熟人,先过去了,你安排好姐姐后就去后台吧。”

“嗯,你去吧。”

“姐姐,我先走了哦。”

“嗯。”夏细语的脑袋埋在欧冶天的怀里,闷闷点头。

该死的欧冶天搂得那么紧,揩油还没有揩够啊?她浑身都快僵硬了。“冶天,带我那边的角落里。”

她没有抬头,也知道这样暧昧的样子已经迎来无数猜忌的目光,而她更怕尚宇那个男人,他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她忌惮三分。

可是,人算还是不如天算,他们还未走到五步,尚宇已经在他们的面前了。

“欧冶天先生,你好。”尚宇充满磁‘性’的嗓音吓得夏细语‘激’灵灵一个寒颤,恨不得能突然地陷,好让她钻进地缝儿溜走。

欧冶天感到她僵硬的身子,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微微用力,另一手技巧一挠后脑勺,伸过手去扯下她挽起的长发,瞬时,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披散在她‘裸’‘露’的肩头,也巧妙地遮住了她对面是尚宇。

“尚大少好,啊,对不起啊,我‘女’友的头发散了,我替她整理一下。”

“嗯,好。”尚宇礼貌地说,看都没有看一眼夏细语。“我儿子非常喜欢欧冶天学弟的歌,前些天吵着要我带他去找你,请问你有空吗?我想……”

“对不起,尚大少……”

“叫我尚宇或者学长就好。”

他什么时候话那么多了?要请欧冶天,叫古树出面不就行了?啰嗦个什么劲儿啊?夏细语急得想一口水淹死他了。.小.说.网

第120章 化成灰也认得你

正文 第120章 化成灰也认得你

“学长,我今晚有节目,我得先安排好我女友,对不起,失陪了。”

欧冶天对尚宇温和地一笑,搂着夏细语就要走开。

不料,尚宇好心地说:“如果学弟不见外,就把她交给我吧,我叫温雅莉小姐带她去梳妆。”

“不要!”夏细语吓了好大一跳,生怕欧冶天不想拂逆他的好意而答应,慌乱之下,冲口否定。

呵呵,还怕捉不到你?夏细语,你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把你认出来!尚宇的双瞳里闪过一抹邪魅的笑,对欧冶天说:“学弟,你女朋友的声音好耳熟,叫什么名字,不给学长介绍介绍?”

欧冶天暗暗叫苦,他和夏细语之间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多也不少,反正就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妙,夏细语躲他都还不及,他哪敢介绍啊?

“学长,我女朋友怕见生人,吵着要回去了。”欧冶天讪笑着,对尚宇抱歉地点头:“下次再介绍给学长吧。”

“她姓夏名细语吧?”尚宇哪肯放过他,不,是她,好不容易瞅见她,他不调侃她几句,他会难过许多日子。

“是,我是夏细语,怎么了?碍着你了?”这不是他的地盘,嚣张个什么劲儿啊?夏细语豁出去了,一撩脸上的头发,秀气的小脸直逼尚宇俊脸,双眸恨得几乎喷出火来。“黄鳝鱼,你是这里的客人,要懂得礼仪,不要让我叫人把你轰出去!”

“a市里还没有敢轰我的人!”尚宇眯眼盯了,放她走那么久了,她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脾气还是那么冲呀?不过,穿着倒是改变不少,越来越向温雅莉之流靠近了,袒胸露背的,还直往男人怀里偎,眸光接触到欧冶天搭在她腰间那只优雅的手,他的浓眉慢慢聚拢,一股叫无名的火直冲脑门。“我孩子她妈,你口气不要太大,有时候会闪着腰的。”

“你孩子他妈!”夏细语气笑了:“你还孩子他爹呢,黄鳝鱼,今晚是你惹我的,老娘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她挣脱欧冶天的手,弯腰脱下一只高跟鞋握在手里,作为武器就要攻击尚宇。

“故技重施啊?在我这里行不通的。”尚宇大手向上一扬,握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夏细语就痛得龇牙咧嘴,手中的高跟鞋“啪嗒”掉地上了。“乖乖穿上!”

尚宇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许多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尤其是那些名门淑媛们,个个故作矜持,不敢像苍蝇一样围绕着他转。

穿梭在一帮名流中的温雅莉,一不留神就丢了男伴,等她看找到他的身影时,已经看到他搂着一个窈窕的女人走出门口了。

“雅莉姐,尚大少对你好像不怎么样嘛。”有女人酸溜溜地说。

“尚大少一向不近女色的,今晚怎么反常了?”另外一个比较关注尚宇的女人说。

“尚大少的魅力无穷啊,有许多女人想方设法地贴上去的。”

“你们少八卦了,尚宇哥可能是碰上比较要好的朋友了。”萧映雪不满地瞪了眼嚼舌根的女人们,拍拍温雅妍的手背,安慰她:“别担心了,这些日子尚宇哥对你咋样,你还不够清楚吗?”

是的,尚宇对她不像以前那么冷淡了,有时候还肯和她聊聊她工作上的事情,也肯让她陪那个小家伙玩了,萧映雪说这是一种进步,不久的将来,他就会接受她了。

“那个女人是谁啊?”张蜜儿看到品貌佳的女人,心里就失去平衡,说话的口气那个嫉妒羡慕恨啊!

上次设计过尚宇之后,她乖了很多,一直躲在温雅莉的身后不敢出头,偶尔的,就是听听八卦,聊聊微博,很久没有闹出更荒唐的事儿来。

“好像长得不赖哈?”张蜜儿的眼珠子一转,肚子里的坏水冒了出来,自告奋勇地对温雅莉说:“雅莉姐,我去打探打探,看看她是何方小妖精!”

“别去了。”温雅莉拉住她,尚宇的性子她很了解,上次送她出国,要是再来一次,就可能是不让她回国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她可不想破坏掉。

“我就去看看贱女人是什么来头而已,保证不惹事儿!”心痒难耐了的张蜜儿,不把清清河水搅得一团浑浊,今晚铁定会失眠。

“蜜儿,雅莉姐叫你别去就别去,演出就要开始了,安静地看演出吧。”

萧映雪也不想弄出乱子来,张蜜儿就一惹祸的包,她信不过她。而且奶奶已经警告过她了,再给张蜜儿这小妖精当枪使的话,她就得去张家打滚撒泼了求庇护了——尚家惹不起啊。

“对,我相信尚宇哥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儿,你就别担心了。”温雅莉拍拍胸脯,给自己打气,拉着萧映雪说:“我们坐下吧,演出就开始了。”

她是来捧场的,妈咪说妹妹今晚在这里演出,要她带朋友来助兴,她这才邀请了萧映雪和张蜜儿。施莎莎可能是和叶玄皓闹翻了,已经回家了,没办法到。

顶楼的大门口,又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是古树,他今天晚上穿得很正经,深蓝色的西装熨烫得笔直,黑色的真皮皮鞋,颀长的个子在人群中出类拔萃。

他孤身一人,眼睛在四处搜索着那抹可爱的人影,那些失去尚宇身影的淑女目光,都又集中在他的身上。

嗅觉灵敏的张蜜儿,随着她们钦羡的目光回头,看到了他,不禁蹙眉感到没好气:这些没品位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眼珠子也不怕掉下来!

她手肘碰了碰端庄坐着的温雅莉,悄声说:“雅莉姐,古树也来了,好像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温雅莉心中一动,转头望去,心中纳闷不已。

“跟着尚宇哥走的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古树的相好啊?”她实在是不能不发挥她的丰富想象,第一次见到古树穿得那么正式,肯定是为了讨好女人,为悦己者容嘛!

“古树哥也老大不小了,喜欢女人没有什么的,你怎么可以说呢?”萧映雪看看沉默不语的温雅莉,怕她想多了,责备张蜜儿信口开河。

“我只是做最坏的想法啊,你想想,要是尚宇哥真的抢了古树哥的女朋友的话……”

话音未落,她们就看到古树一脸欣喜地走向演出台,低头和一个个子娇小的女孩子说话,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们的视线,可眼尖的温雅莉还是看到了,那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是她的妹妹温雅妍!

古树和雅妍?怎么可能?接二连三的发现,令温雅莉的心乱成一团,接下来的时间里,如坐针毡。

姑且不说温雅莉心乱如麻,且说夏细语,她被尚宇钳制着来到一间套房里,摔倒在大床上。

“你干嘛啊?”神经病!夏细语一骨碌爬坐起来,狠狠瞪着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黄鳝鱼,我告诉你啊,今晚不是我故意出现在这里的,我是这御龙酒店的工作人员,我的任务是接待贵宾。”

她言下之意,她也不想碰见他对吧?这个认知令他心里极度不爽!嘴巴里自然没有好话:“穿成这样接待贵宾?你是饥渴太久了还是想要做人家有钱人的女人?”

还有比这更侮辱人的吗?夏细语红了眼,可说不出话来反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地盯着他,狠狠地、狠狠的盯着。

“怎么?我说错了?”尚宇一把扯下她胸前飘扬的白纱巾,讽刺地说:“还欲盖弥彰地弄了这个在这里,夏细语,你的手段还真的高明。”

夏细语僵直地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夺过那条丝巾,转身就走,面对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她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是她生了他的孩子,才和他有一线联系,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掐死那个孩子!

“你要去哪里?”他一把捉住她,很想一巴掌击碎她的倔强。

“这好像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夏细语使劲甩手,也没有甩掉他的大手。

“那么急着爬上人家的床?”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响彻在寂静的套房内,夏细语嗜血的眼角看着尚宇嘴边留下的血迹,冷冷地说:“那是我的事!”

“这是你第二次打我耳光!”尚宇愣怔之后,摸了摸唇边的血,放在眼睛之下看了看,忽然往夏细语的唇边抹去!动作又快又准,夏细语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唇角贴上了她的嘴巴,拼命擦着。

夏细语尖叫着想要避开,却被他压着后退,退到墙边,退无可退了。

僵硬的下巴,柔弱的唇,不一会儿,夏细语的嘴唇火辣辣地痛了起来,牙龈也开始出血,她拼命咬住牙齿,血从嘴角边流下来,糊在尚宇的半边脸上,殷红一片。

一滴、两滴、三滴……泛着腥味的血滴在夏细语白皙的脖子上,触目惊心,激怒迷乱的尚宇终于发现了不对。

“细语,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他捏着夏细语的嘴巴,惊恐地喊。

夏细语面无表情地瞪视着虚空地儿,那双大大的眸子里空洞洞的!

一种史无前例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

第121章 我爱你

橙园。

尚宇斜靠在夏细语的床头,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俊脸上尽是憔悴。

夜,已经很深了,他却毫无睡意。手中的小手微微粗糙,冰凉的,握在他漂亮的大手里,一点生气都没有。

张医师说,她失血过多导致昏迷,可他好担心她醒不过来,固执地要陪着她。

他恼她、怒她,是因为她从来不肯向他低头,他那骄傲的自尊容不得她的俯视。

她什么时候走进他心里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一次一次容忍她触犯他的底线,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放开她,却有一次又一次想要留她在身边。

非常矛盾的心情,哪怕他是个聪明绝顶的男人,也无法想透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不想对她狠的,甚至,他是想要捧她在手心里疼着的,可是他不懂得怎样表达,活了快三十年,他对女孩子还是手足无措,这方面,他依旧像二十岁之前一样青涩。

有人怀疑过他的性向,他没有解释,因为像他这样成熟的高富帅男人,身边没有女人,简直是匪夷所思的。

很多时候,他也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人,性格清冷,还病魔缠身,哪知这个女人和夏丢丢才出现,就打破了他沉寂的生活,冰凉的心也日渐温暖。

他是个骄傲自负的男人,她是个倔强傲娇的女人,大家都有尖利的爪子和锋利的牙齿,抓咬得对方头破血流也不认输。

拼到最后,她宁愿死,也不愿屈服!

他靠在床头,看上窗外,天空上星光点点,清幽迷人,哪里像他现在的心情,阴霾密布。

他没有想过要她死,他在心中苦笑,他只是恼怒她避蛇蝎似的避开他,他哪里比不上叶玄皓那家伙?难道就是因为他结过婚,有病?还是恨他抢走了夏丢丢?可是,只要她肯,孩子就会永远是她的啊?

想到这里,尚宇才觉得蹊跷,为什么她那么害怕接近他呢?她那天拿来的钱,居然有千多万,年轻执拗的钟红是不可能给她那么大一笔钱的,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蓦然,他想起夏细语和尚老爷子见过几次面,尚老爷子还因为孩子对他撒过几次谎。

他的手忽然捏紧,修长好看的手背上冒出了青筋,他一直那么聪明,为什么没有想到这里面另有隐情呢?

“细语,对不起,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呢?我为什么一味认为你是爱慕虚荣,爱钱如命的女孩子呢?这件事情,肯定不像我想象那么简单对不对?”

他拉起冰冷的小手,放在嘴边吻着,墨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不明的精光。“我一定要把事情弄过水落石出!”

夏细语在好长一段时间的睡眠之后醒了过来,还没有睁开眼睛,她就察觉嘴巴痛得厉害,舌头痛、牙龈痛、嘴唇也痛,鼻尖上,还有隐隐的腥味,虚眯着眼睛,她看到床边打瞌睡的男人,她猛地惊跳起来,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痛!痛得她掉眼泪!她双手捧住脸,眼泪吧嗒啪嗒往下掉,昨夜在套房里发生的事记忆犹新,他那恐怖失控的暴力行为,还历历在目!她打了个寒噤,余悸犹存。

她抱着膝盖,望着他蹙眉的脸,往后退去,退去,退到大床边上,赤脚下了床,她轻巧地来到窗户边上,撩起窗帘……一阵晨风吹来,尚宇一个寒噤,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肝胆俱裂的一幕:“不要!细语!不要!”

夏细语一只脚已经跨上了窗户,听到他喊,吓了一下,立即双手并用,想要加速爬上去,千钧一发时,尚宇扑了过去,拦腰抱住了她。

“对不起,我不该骂你,不该让你伤心,对不起,你打得对,我是神经病!细语,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不逼你,再也不见你好不好?”他一连串地喊着,急促而激动,导致语无伦次。

夏细语抿着嘴,一言不发,嘴巴里除了痛还是痛,她昨夜是下了多大的劲啊,舌头差点咬断了吧?

她低头掰他的手,他不松,她狠狠朝他手臂抓去!幸好她的指甲在做服务员的时候,剪得干干净净了,要不然,尚宇手背上的血管都会给她抓爆裂!

尚宇忍着痛,死死抱着她不松手,她的头发凌乱,晨风吹来,扫上了他的脸,迷乱了他的眼。

“我爱你,细语,我爱上你了,我看到你穿得那么暴露,我生气,”他低头了,他屈服了,语气委屈而小心翼翼:“你不理我,还躲在欧冶天怀里,我、我吃醋了。”

夏细语心口一窒,心错跳一拍,她侧过脸,眸光撞进他的眸光里。

那双酷似尚老爷子的眼睛,刺痛了她,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眼中闪过害怕,急忙瞥开眼。

“你不要怕我,”尚宇低下头,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我知道你在顾忌一些东西,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会把一切都摆平的。”

他要与尚老爷子作对?他要和尚老爷子两败俱伤?这样以来,她更加罪加一等了,不是吗?夏细语眯了眯眼,仰起小脑袋,冷冷地开口:“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丢丢给了你以后,我就和你们没有任何瓜葛了。”

她含着口水说话,缓慢的,含糊不清的,却一字一句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我当场领养丢丢,不过是看在钱的份上,两千万,你知道吗,一共两千万,我一辈子都赚不到、花不完的钱,我想到它们就心花怒放,你知不知道?我激动得好几天都没有睡着呢。”

“可是,几年来,你之花了几万块,你还把剩下的都给丢丢留着。”他立马戳穿她的谎言。“如果你真的贪幕虚荣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不答应做我女朋友?如果你做了丢丢的妈咪,你岂不是会得到更多?”

就算她十八岁是因为钱领养了丢丢,可那么多年来,她省吃俭用,还把丢丢教养得那么好,单凭这些足以把那时的年轻无知抵消掉。

“我嫌弃你,年纪那么大了,还找小姑娘,人家叶玄皓可比你年轻帅气千百倍……”

“夏细语!”尚宇又给她气得忘记她是伤员。“你多少岁了?你还小姑娘呢,都是孩子她妈了,你……对不起!”

他懊恼得想撞墙,明明想要安抚她的,可话不到三句,就给她点燃怒火。

“我还超级讨厌你对我吼来吼去,叶玄皓多好,从来不吼我。”

看到他吃瘪,夏细语的心情陡然好了许多,嘴巴也不觉得那么痛了。

“不要和我提叶玄皓!还有那个欧冶天,我已经和你说我爱你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是否接受我,如果你能说个让我放手的理由,我就放开你,再也不见你,我说到做到!”

“你要关我在这里?”夏细语惊惧地望着他:“你想软禁我?”

“你可以在橙园范围内活动,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自杀,我就去杀了你的那群蠢蛋朋友,包括阿虎和阿彪,信不信由你!”

她刚才只是想要逃走,并没有想过要自杀!昨晚也是,她只是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并不是咬舌自尽!她想要解释,可看到他刚愎自用狂妄样,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我要去上班。”

“我帮你请假!”

这就是他,自大狂妄的他,她会接受他才怪!

三天里,尚宇没有出现。夏细语想了很多,芬姐细心地照顾着她,各种营养补品不断,她的小脸很快恢复了红润。

“芬姐,丢丢呢?”这天,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偷偷问芬姐。

“小少爷和昕儿小姐一起去旅游了呀,小姐,你还不知道啊?小少爷天天吵着要找你,少爷拿他没辙,正好昕儿小姐她们要去意大利,就带他一起去了。”芬姐和夏丢丢一样,以为夏细语出差去了,一点都不知道她和尚宇之间都快成陌路人了。

“哦。”夏细语顿了顿,又问:“温雅莉小姐常常来这里吗?”

“不常来啊,她开公司了,很忙,我有两次听到少爷和她说有关时装的问题。”

“诺玛呢?”

“陪小少爷去了呀,少爷怕灵儿小姐犯病,姑奶奶一个人照看两个孩子会辛苦,就叫诺玛跟着去了。”

弄明白这三天橙园冷清清的原因,夏细语舒了口气,她还以为尚宇为了软禁她,把一切不相干的人都赶走了呢?结果大家都是有事情忙去了,她心中既开心又失落。

夜晚又来临了,三天已经过去了,夏细语站在窗前,还没有想到拒绝尚宇的理由,不过,她是一定要离开的,尚老爷子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在他身边的,或者,他已经在算计着什么时候割下她的舌头了,呵呵呵,还真的有报应啊,她的舌头不用他出手,就差点没有了。

“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清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夏细语迅速转身,面对悄无声息的男人干瞪眼。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你不是没有吓死吗?”

“黄鳝鱼!”精力充沛的女高音穿透喇叭手,只冲尚宇的耳鼓,震得他后退了好几步。

第122章 酒后吐真言

“思考得怎样了?”

“当然是不答应了。”夏细语理理还没有干的长发,走到床的另一边去,她得提防他突然发疯。

“理由?”

果然是喜怒无常的男人,说黑脸就黑脸,那么好看的脸,怎么说变就变呢?夏细语可惜地摇头。

尚宇误会了她摇头的意思,他以为她说不出理由,于是,他狂妄地说:“既然这样,你就不能拒绝了,今天开始,你就是丢丢的正式妈咪,留在橙园等孩子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才回来又要出去?夏细语急忙唤住他:“你要去哪里?”

她知道没有他的允许,她是走不出橙园的。三天没有上班了,她心急如焚,靠温雅妍找到的工作,她不想因为他弄丢了。

“我有事情需要出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她那件紫色的晚礼服洗好送回来的时候,拉链和腋下都有动过手脚的迹象,也就是说,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他带走了她,她穿着那件衣服走下去就会曝光!他找到御龙大酒店的经理,要他给他一个说法,今晚晚上是他给答复的最后期限。

“我可以搭你的顺风车吗?我在第一个三岔路口下就可以了。”

夏细语绕过床.,走到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想跟在他身后。

尚宇又有了要掐死她的冲动了,他百忙中赶回来,就是想要听她的决定,既然说不出拒绝的理由,就乖乖留下,还出去干什么?难道有想要逃开他?

夏细语望着他铁青的脸,缩了缩脖子,嘀咕着:“不可以就直说嘛,干嘛这副样子啊?”

她低头转身,走到窗户边上,望望花园里的保镖们,“叫他们都去休息吧,三天了,瞧把人家累的。”

“你对别人到是蛮体贴的。”尚宇冷笑着说:“我偏要他们不分日夜的守着你,守到累死为止。”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他说出来就做得到。

“你如果不想死了都不得安生,就给我听话一点,安分守己地呆在这里。”

他都对她表白了,她还是一副拒他于千里外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的骄傲再次被践踏了,同时,他痛恨这样的自己,居然对一个女人用这种强硬的手段逼迫她留下来。

“我不要!”夏细语断然拒绝,没有他的日子还能有一帮朋友陪着,要是给他囚禁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她会疯掉!

尚宇闭了闭眼,转过身,拉开门走了出去,又大力关上门,震耳欲聋的关门声萦绕在夏细语的耳边,久久没有散去!

看着红色跑车开出去之后,夏细语下了楼。

她来到花园里,看了看三步一岗的保镖,叹了口气,为了她,何必这样兴师动众呢?

“嗨!”她灿笑着打招呼,整齐的牙齿在星光下闪烁着洁白的光辉,动人异常。

没有人理她!甚至眼皮都不曾动一下!

“嗨,大家好!我叫夏细语,你们能说说你们的名字吗?”

没有人出声,甚至嘴皮子都没有人动一动!

“我知道,你们是黄鳝鱼叫来监视我的,我人在你们面前,你们用不着那么紧张了,都过来说说话,聊聊天吧。”

还是没人买她的帐!

她转身走进屋子,搬来一张桌子,叫芬姐帮忙把冰箱里能吃的东西统统搬出来,她还擅自开了酒柜里的几瓶红酒,数了数花园里的人数,倒了七八杯,排列在桌子上。

“来来来,兄弟们,来喝酒。”夏细语一脚踩在一张椅子上,撸起袖子,豪爽地学山寨大当家的。

这次,保镖们齐齐往这边睨了一眼,又迅速转开头。

“你,”夏细语指指就近的这位保镖,“先过来喝一杯。”

身材高壮的保镖看了她一眼,双手叉在背后,没有动。

“来不来?”夏细语咳咳两声,放下脚,踱到他的身边,吊儿郎当地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再次问:“喝不喝?”

保镖戒备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动。

“看来你们挺怕黄鳝鱼的哈,”夏细语转动着眼珠子,大言不惭:“我告诉你们,我就不怕他,如果你们喝了酒,他敢骂你们,我就剁吧剁吧,剁了他!”

她挥动小手,做刀状在保镖脖子上噼里啪啦乱劈,气质森然的保镖顿时红了脸,不是怕的,而是羞的!

自从做了保镖之后,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小妞对他动手动脚过?

“怕不怕?怕不怕?”夏细语揪住保镖的胸襟,小脸问到他的脸上去,保镖尴尬地偏头。

“小姐!”芬姐看不过去了,大声喊她:“小姐,你不要为难他们了,要是给少爷知道了,他们会受责罚的!”

“罚什么?关小黑屋?”关小黑屋也比这样站着强!她瘪瘪嘴,想到了大富豪后院的那间小黑屋,尚宇这家伙,不会在橙园里也设了小黑屋吧?

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她放开保镖,望黑暗角落走去。

“小姐,你干嘛去?”

“找小黑屋!”

保镖不笨,有两个立即跟上来,还殷勤地打开手电筒替她照路。

唉,算了吧,跑不了了,夏细语失望地叹了口气,无语望着两个木瓜脸保镖,磨了半天牙,才闷闷地回到桌子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左一杯右一杯的喝起红酒来。

“小姐!小姐!喝酒伤身体啊!”芬姐想拦又不敢拦,急得团团转。

“傻女人,你在干什么?”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尚宇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掷在桌子上,拉起已经醉意朦胧的小女人,低沉地吼:“你的伤还没有好!”

“我……黄鳝鱼,我想要回去,我要上班……”夏细语歪歪斜斜地靠在尚宇怀里,哭丧着脸:“我好难过,一个朋友都没有,我想妍妍、想院长、想玄皓,想阿虎和阿彪……黄鳝鱼,我想回去……想回去……想回去啊……”

她低喃着,任由尚宇扶她回房。

尚宇低头望着眼睛迷蒙、小脸通红的她,大手紧紧勒住她的纤腰,也跟着嘀咕:“不准回去!你走了,我怎么办?丢丢怎么办?我们也想你!”

“黄鳝鱼,天上星星好多,你数一数,是不是只有十颗?丢丢那个傻瓜,就会数到十,硬说星星只有十颗……嘿嘿,后来他会数到一百了,就说天上的星星有一百颗了……”她摇摇晃晃地指着窗户外,醉意可掬:“他说是星星妈妈生了小星星,就像是我生了他一样……会一个变成两个……你说,那孩子傻不傻?”

“丢丢是你生的?”

“嘻嘻,他是我的儿子,我十月怀胎生下了他……你不知道,生孩子有多辛苦……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呵呵……”

她醉了,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尚宇听清楚了——孩子是她生的,她怀胎十个月生下的夏丢丢。

“丢丢是我和你的孩子?”他迫切地问,可没有人回答他,怀中的女人已经呼呼睡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夏丢丢是他的亲生骨肉,亲子鉴定上写得清清楚楚,尚老爷子也默认了这事儿,可他娶的是钟红,为什么孩子却是夏细语生的?

难道说他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难道说钟红自杀是因为夏细语?因为这样,老头子才反对夏细语和他在一起?

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尚宇伤脑筋地望着睡得甜甜的小女人,心烦意乱。

“夏细语,你给我醒来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别吵!妈咪头痛。”夏细语翻过身来,手臂搭上他的腰,拢了拢,低低哄着:“乖,丢丢睡觉,妈咪在呢。”

娇软的身子偎上他,想要把他抱在怀里。

她把他当成夏丢丢了!尚宇俊脸一阵扭曲,拨开她的手想要起身。

“丢丢!别闹!”她的眉头马上蹙起,“小心摔在床底下去了!”

她的腿也搭了上来,紧紧搂住他的大腿,小脸往他怀里凑了凑,呢喃着:“乖啊,妈咪明天上班呢。”

尚宇觉得屁股上一拍一拍的,很有节奏感,回头一看,哭笑不得,这女人八成是哄他睡觉呢!

可恶的女人,喝醉了装疯卖傻!

“放开手!”他长腿一掀,把女人推到一边,她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太吵啦,丢丢,明天回小卧室自己睡去!”

翻身下床的尚宇,望着拱着身子睡觉的小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起薄被想替她盖上,不妨她又猛然转身,扯住被子,连他的头也一起蒙住了。

头顶在她的胸口,耳边是她扑通扑通的心跳,鼻尖是他早已熟悉的气息,尚宇乱了分寸,在被子下一动不敢动。

“丢丢,丢丢?”小女人睡得很不安稳,伸手在身边拍打了几下,没见了孩子,惊得她猛地睁开眼睛,扑向床沿找孩子。

“该死的女人,你好重!”尚宇的头被夏细语压在被子下面,呼吸不顺畅,气得扬手乱拍。

“谁?”夏细语意识不清,一惊一乍的,感到肚子下又动静,大力把被子一甩。“啊……”

尚宇急忙捂住她的嘴巴,竖起食指。

“别吵!”

第123章 她不想死在醋坛子里

尚宇望着怀里的小女人,换了个姿势,紧紧搂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满足地睡去。【全文字阅读.】

清晨,夏细语被摇醒了。

“起来了,懒猫,不是说要去上班吗?”

夏细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望着眼前放大的脸孔,有半刻的茫然。

“鳝鱼?”

“叫老公。”他的双眼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她,她看起来气色不错,脸色红润,精神十足。

“什么?”夏细语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老公?”

“哎,老婆。”尚宇欢欢喜喜地应了,漂亮的眼睛里尽是笑意。

夏细语直愣愣地望着他,仿佛看到了一只怪兽,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了?老婆。”尚宇伸出手,拨开她脸颊上的头发,抚上她光洁的额头:“是不是头不舒服?”

“啪!”

夏细语一巴掌拍下他的手,语气怪异:“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家呀。”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是!”夏细语吞了吞口水,说话有些困难:“我说的是,你怎么在我的床上?不是,是我睡的床上?”

“你睡的床是我的床啊,我不睡我的床还去睡谁的床?你的?”

艾玛,大清早来了个绕口令呀?夏细语不想和他啰嗦,说多了多累呀,是不是?

“好吧,我上班去。”

“嗯,好叻,老婆,我送你。”

“停!”夏细语摸下床,正经八百地望着他:“黄鳝鱼,我脑子清醒得很,我知道我昨晚喝多了,进了你的房间,然后上了你的床,或许,昨晚还打扰了的睡眠。但是,这些都过去了,我们当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聚好散就行了。”

“你错了,老婆……”

“打住,”夏细语摆摆手,截断他的话:“你不要想老婆想疯了,做你孩子老妈好多年,你口头上说说,我也接受了,当着老婆这称呼是不能乱叫的,你不要害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要嫁给他的女人大把,万一来个比施莎莎更狠的醋坛子,揪住她的脑袋往醋坛子里摁,她可能就死在醋坛子里了。

“不是,老婆,我已经说我爱你了,而且,你还替我生下儿子了,不是吗?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能留下来吗?”

“黄鳝鱼,你今天可得把事情给我说明白了,什么叫我替你生下儿子了?你不要凭空臆造行不行?要是给你老爷子知道了,我可得下八层地狱!”

说什么嘛?白白替他养了几年儿子都拱手给他了,他还得寸进尺连孩子的妈也要,天下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可是,我们睡两次了,咋办?我一时兴起,还拍了照。啧啧,睡梦中的你,抱着我睡得可香了,你要不要看看?”

夏细语可不是笨蛋,她运了运气,收了收腹,暗暗扭了几下屁股,正常,不酸不痛的,肯定没给他占便宜,既然这样,她就大方点儿,让他得瑟得瑟吧。

“得,算我倒霉,我不要你负责了。”

“可是,”尚宇拨弄着手机,漫不经心地问:“如果人家在微博上问你是谁的话,我该怎么回答呢?”

“随便啦,只要不是你老婆,不是孩子他妈,什么都行!”她就不信他敢传上去。

“女朋友?情人?”他抬起头,询问她,半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他把手机地到她的面前,“已经有人在问了。”

夏细语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低头望去。手机屏上,她八爪章鱼似的搂抱着他的大腿,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他的头拍了一半,可足以看清楚是他!

评论区里,豁然有一条几秒前发的评论:“帅哥,这个女人是谁?你的女朋友?情人?”

回复框里,尚宇已经点开,只要她一开口,他马上就会回复出去!

“黄鳝鱼!”夏细语知道自己不该生气,可她就是无法冷静!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是她的克星!

她丢掉手机,飞扑上床,双手捧住尚宇的脑袋,使劲摇晃:“你脑袋有问题是不是?你知不知你这样做我会被人唾骂?知不知道我会嫁不出去去?知不知道我有可能死于非命?”

这个狂妄自私的男人,他害她还不够惨吗?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呢?

尚宇的头随着她的摇晃摆动着,嘴角扬起,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等她发泄够了,停下来喘气的时候,他猛地拉下她的头,嘴唇准确地吻了上去。

“唔……”夏细语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招,整个人扑在他身上,挣脱不了。

尚宇一个翻身,压她在身下,长腿勾过手机,咔嚓咔嚓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夏细语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加痛恨手机,她支起身子去抢,没想到这样的姿势更加暧昧,尚宇掌握好时机,又拍了好几张。

“你拍!你拍!你拍好了!”她干脆放弃争夺,平摊在大床上,气呼呼地叫:“拍吧!拍吧!”

“你在勾引我?”

看到尚宇开始脱衣服,夏细语吓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头摇得像泼浪鼓:“别,尚大少,我开玩笑的,别啊、别过来……啊……”

“好了,我去换衣服了,你动作快点啊,不要迟到了。”尚宇说完,脱下睡衣挂在衣架上,拿起衬衣和西装,去卫浴间了。

闹了半天,他是要换衣服啊?夏细语脸火辣辣地烫了起来,为自己惊吓过度失笑。

“老婆,我今天开始正式追求你。”下车的时候,尚宇难得正经地说,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神经病,夏细语嘴巴不停蠕动,就是不敢骂出声来。

“如果你敢躲着我,我把那些照片全发在微博上,叫市民们找你出来。”

“我不敢躲了。”夏细语陪着笑脸,苦哈哈地说:“老大,请叫我夏细语行不?”

“你叫我宇不?”

“不叫!”肉麻死!

“那就免谈了,老婆,祝你上班愉快!”

“尚宇!叫你尚宇行了吧?”夏细语趴在车窗外,压着火气和老虎谈生意:“你也叫我夏细语行不?”

“你叫我宇,我叫你细语。”尚宇忽然想到宇和雨,笑了:“我们的名字都有雨的音,要不你叫我大鱼,我叫你小鱼吧?”

“滚!”夏细语终于隐忍不住了,狠命一脚踢向车门:“随便你叫好了!”

阿猫阿狗还不是一个代号吗?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

“拜拜,老婆,下班见。”

望着一溜烟跑得飞快的红色跑车,夏细语在原地跳了几十个来回,气都无法消下去。

“姐姐,你在干什么?”

温雅妍轻柔娇嫩声音好比天籁之音,暖暖地沁入夏细语狂躁的心里,舒服异常。

“妍妍,你也在啊?”

“我早上没有没有什么事儿,就过来看看。”

那天晚上听温雅莉说尚宇带走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女人,她猜到是她,可又不好问温雅莉,就来御龙酒店等,可她请了三天假,没见着。昨夜又听人说在这里干了五年的领班被辞,出去之后还在一条巷子给人狠揍一顿,她隐隐觉得这事儿和夏细语有关,就跑过来问问。

“我三天没有上班,得去忙咯。”夏细语笑着对温雅妍说:“你回去吧,姐姐有空了一定去舞蹈班看看。”

“姐姐,中午一起吃饭!”

“好啊。”夏细语挺喜欢这个漂亮无邪的妹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中午,金海餐厅。

“妍妍,怎么来这里吃饭?”她站在金海餐厅门口,有些踌躇,她一打工仔,消费不起。

“没事,我请你的,算我的!”温雅妍看出她的不安,兴致高昂地拉着她,“走吧。”

“妍妍,我们还是换一家吧,这家太贵了。”她有些担心在这里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我都订好了,而且,有人在等我们哦。”温雅妍故作神秘地说,心里其实哀叹不已,妈咪和老姐都不是好说话的人。

“谁?男朋友?”小样儿,那副神秘的小模样,肯定是交男朋友了,夏细语为她感到由衷的开心,和她一起来到二楼的雅座。经过一楼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望那个靠窗的座位看去,空空的,心里顿时有些失落。

包间里,真的坐了两个人,夏细语一看到她们,就有抬脚走人的冲动。

温雅莉和夏暖倒不意外她的到来,实际上,她们在等她。

温雅妍紧紧揪住夏细语,内疚地说:“姐姐,我本来真心实意要请你吃午饭的,可是,我姐姐一定要我带你来这里,对不起,我骗了你。”

“大姐,妈咪,夏姐姐来了。”

夏暖站起来,对夏细语苦笑。

“你好。”她不想给这个女儿带来难堪,主动说:“这是我的两位女儿。”

夏细语看看温雅妍和温雅莉,面无表情地点头,见到温雅莉,想到温雅妍的名字,就猜到她们是两姐妹了,只是她为自己的笨好笑,明明那么相近的名字,怎么就没有联系起来呢?

温雅莉见到她,娇媚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跟着夏暖站起来,傲气地点头:“夏细语,我们已经很熟了,就不说见外话了。”

“嗯,好吧,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找我有什么事儿?”温雅妍善良单纯,夏暖也没有必要带着温雅莉来找她,用脚趾头都知道是她找她。

尚宇望着怀里的小女人,换了个姿势,紧紧搂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满足地睡去。【全文字阅读.】

清晨,夏细语被摇醒了。

“起来了,懒猫,不是说要去上班吗?”

夏细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望着眼前放大的脸孔,有半刻的茫然。

“鳝鱼?”

“叫老公。”他的双眼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她,她看起来气色不错,脸色红润,精神十足。

“什么?”夏细语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老公?”

“哎,老婆。”尚宇欢欢喜喜地应了,漂亮的眼睛里尽是笑意。

夏细语直愣愣地望着他,仿佛看到了一只怪兽,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了?老婆。”尚宇伸出手,拨开她脸颊上的头发,抚上她光洁的额头:“是不是头不舒服?”

“啪!”

夏细语一巴掌拍下他的手,语气怪异:“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家呀。”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是!”夏细语吞了吞口水,说话有些困难:“我说的是,你怎么在我的床上?不是,是我睡的床上?”

“你睡的床是我的床啊,我不睡我的床还去睡谁的床?你的?”

艾玛,大清早来了个绕口令呀?夏细语不想和他啰嗦,说多了多累呀,是不是?

“好吧,我上班去。”

“嗯,好叻,老婆,我送你。”

“停!”夏细语摸下床,正经八百地望着他:“黄鳝鱼,我脑子清醒得很,我知道我昨晚喝多了,进了你的房间,然后上了你的床,或许,昨晚还打扰了的睡眠。但是,这些都过去了,我们当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聚好散就行了。”

“你错了,老婆……”

“打住,”夏细语摆摆手,截断他的话:“你不要想老婆想疯了,做你孩子老妈好多年,你口头上说说,我也接受了,当着老婆这称呼是不能乱叫的,你不要害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要嫁给他的女人大把,万一来个比施莎莎更狠的醋坛子,揪住她的脑袋往醋坛子里摁,她可能就死在醋坛子里了。

“不是,老婆,我已经说我爱你了,而且,你还替我生下儿子了,不是吗?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能留下来吗?”

“黄鳝鱼,你今天可得把事情给我说明白了,什么叫我替你生下儿子了?你不要凭空臆造行不行?要是给你老爷子知道了,我可得下八层地狱!”

说什么嘛?白白替他养了几年儿子都拱手给他了,他还得寸进尺连孩子的妈也要,天下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可是,我们睡两次了,咋办?我一时兴起,还拍了照。啧啧,睡梦中的你,抱着我睡得可香了,你要不要看看?”

夏细语可不是笨蛋,她运了运气,收了收腹,暗暗扭了几下屁股,正常,不酸不痛的,肯定没给他占便宜,既然这样,她就大方点儿,让他得瑟得瑟吧。

“得,算我倒霉,我不要你负责了。”

“可是,”尚宇拨弄着手机,漫不经心地问:“如果人家在微博上问你是谁的话,我该怎么回答呢?”

“随便啦,只要不是你老婆,不是孩子他妈,什么都行!”她就不信他敢传上去。

“女朋友?情人?”他抬起头,询问她,半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他把手机地到她的面前,“已经有人在问了。”

夏细语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低头望去。手机屏上,她八爪章鱼似的搂抱着他的大腿,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他的头拍了一半,可足以看清楚是他!

评论区里,豁然有一条几秒前发的评论:“帅哥,这个女人是谁?你的女朋友?情人?”

回复框里,尚宇已经点开,只要她一开口,他马上就会回复出去!

“黄鳝鱼!”夏细语知道自己不该生气,可她就是无法冷静!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是她的克星!

她丢掉手机,飞扑上床,双手捧住尚宇的脑袋,使劲摇晃:“你脑袋有问题是不是?你知不知你这样做我会被人唾骂?知不知道我会嫁不出去去?知不知道我有可能死于非命?”

这个狂妄自私的男人,他害她还不够惨吗?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呢?

尚宇的头随着她的摇晃摆动着,嘴角扬起,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等她发泄够了,停下来喘气的时候,他猛地拉下她的头,嘴唇准确地吻了上去。

“唔……”夏细语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招,整个人扑在他身上,挣脱不了。

尚宇一个翻身,压她在身下,长腿勾过手机,咔嚓咔嚓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夏细语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加痛恨手机,她支起身子去抢,没想到这样的姿势更加暧昧,尚宇掌握好时机,又拍了好几张。

“你拍!你拍!你拍好了!”她干脆放弃争夺,平摊在大床上,气呼呼地叫:“拍吧!拍吧!”

“你在勾引我?”

看到尚宇开始脱衣服,夏细语吓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头摇得像泼浪鼓:“别,尚大少,我开玩笑的,别啊、别过来……啊……”

“好了,我去换衣服了,你动作快点啊,不要迟到了。”尚宇说完,脱下睡衣挂在衣架上,拿起衬衣和西装,去卫浴间了。

闹了半天,他是要换衣服啊?夏细语脸火辣辣地烫了起来,为自己惊吓过度失笑。

“老婆,我今天开始正式追求你。”下车的时候,尚宇难得正经地说,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神经病,夏细语嘴巴不停蠕动,就是不敢骂出声来。

“如果你敢躲着我,我把那些照片全发在微博上,叫市民们找你出来。”

“我不敢躲了。”夏细语陪着笑脸,苦哈哈地说:“老大,请叫我夏细语行不?”

“你叫我宇不?”

“不叫!”肉麻死!

“那就免谈了,老婆,祝你上班愉快!”

“尚宇!叫你尚宇行了吧?”夏细语趴在车窗外,压着火气和老虎谈生意:“你也叫我夏细语行不?”

“你叫我宇,我叫你细语。”尚宇忽然想到宇和雨,笑了:“我们的名字都有雨的音,要不你叫我大鱼,我叫你小鱼吧?”

“滚!”夏细语终于隐忍不住了,狠命一脚踢向车门:“随便你叫好了!”

阿猫阿狗还不是一个代号吗?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

“拜拜,老婆,下班见。”

望着一溜烟跑得飞快的红色跑车,夏细语在原地跳了几十个来回,气都无法消下去。

“姐姐,你在干什么?”

温雅妍轻柔娇嫩声音好比天籁之音,暖暖地沁入夏细语狂躁的心里,舒服异常。

“妍妍,你也在啊?”

“我早上没有没有什么事儿,就过来看看。”

那天晚上听温雅莉说尚宇带走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女人,她猜到是她,可又不好问温雅莉,就来御龙酒店等,可她请了三天假,没见着。昨夜又听人说在这里干了五年的领班被辞,出去之后还在一条巷子给人狠揍一顿,她隐隐觉得这事儿和夏细语有关,就跑过来问问。

“我三天没有上班,得去忙咯。”夏细语笑着对温雅妍说:“你回去吧,姐姐有空了一定去舞蹈班看看。”

“姐姐,中午一起吃饭!”

“好啊。”夏细语挺喜欢这个漂亮无邪的妹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中午,金海餐厅。

“妍妍,怎么来这里吃饭?”她站在金海餐厅门口,有些踌躇,她一打工仔,消费不起。

“没事,我请你的,算我的!”温雅妍看出她的不安,兴致高昂地拉着她,“走吧。”

“妍妍,我们还是换一家吧,这家太贵了。”她有些担心在这里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我都订好了,而且,有人在等我们哦。”温雅妍故作神秘地说,心里其实哀叹不已,妈咪和老姐都不是好说话的人。

“谁?男朋友?”小样儿,那副神秘的小模样,肯定是交男朋友了,夏细语为她感到由衷的开心,和她一起来到二楼的雅座。经过一楼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望那个靠窗的座位看去,空空的,心里顿时有些失落。

包间里,真的坐了两个人,夏细语一看到她们,就有抬脚走人的冲动。

温雅莉和夏暖倒不意外她的到来,实际上,她们在等她。

温雅妍紧紧揪住夏细语,内疚地说:“姐姐,我本来真心实意要请你吃午饭的,可是,我姐姐一定要我带你来这里,对不起,我骗了你。”

“大姐,妈咪,夏姐姐来了。”

夏暖站起来,对夏细语苦笑。

“你好。”她不想给这个女儿带来难堪,主动说:“这是我的两位女儿。”

夏细语看看温雅妍和温雅莉,面无表情地点头,见到温雅莉,想到温雅妍的名字,就猜到她们是两姐妹了,只是她为自己的笨好笑,明明那么相近的名字,怎么就没有联系起来呢?

温雅莉见到她,娇媚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跟着夏暖站起来,傲气地点头:“夏细语,我们已经很熟了,就不说见外话了。”

“嗯,好吧,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找我有什么事儿?”温雅妍善良单纯,夏暖也没有必要带着温雅莉来找她,用脚趾头都知道是她找她。

第124章 贱人

正文 第124章 贱人

“姐姐,你先坐下,有话慢慢说。”

温雅妍也不知道自家大姐找夏细语来有什么事儿,反正直觉上觉得不是什么事情。她和温雅莉的年龄相差好几岁,温雅莉做模特的时候,她还在上学,温雅莉本性又是个高傲至极的女人,和她敞开心扉说知心话的这种亲昵事儿,就算地球不转动,都不可能发生的。

夏细语坐了下去,接过温雅妍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冲她笑了一下:“谢谢妍妍,很好喝。”

“妍妍是我的妹妹,夏小姐不要对她那么亲热好吗?”温雅莉对夏细语有着深深的敌意,说话极度不客气。

夏暖的心,给针刺了似的,很难受,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她能护谁、骂谁呢?

“姐,夏姐姐为人很好的,你不要这样对她说话。”温雅妍看不惯温雅莉阴阳怪气的,夏细语是她的朋友,她有义务保护她。

“她为人是听好啊,年纪轻轻就领养了个孩子,听说她打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孩子是尚宇哥的,我想啊,她恐怕早就打主意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哈哈哈,你才知道啊?这也太迟了吧?”夏细语眼角余光扫了眼浑身不自在的夏暖,笑眯眯地回敬满脸不屑的温雅莉:“哎呦,怎么办呢,尚宇昨夜还和我睡了呢,今天一大早,就把我和他的亲密照发在了微博上,呵呵,好羞人哦……我看啊,有些人这辈子都甭想嫁给他咯。”

温雅妍一头雾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单纯如白纸的她,压根不懂两个姐姐之间的冷嘲热讽。“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

“妍妍,你去点瓶啤酒吧,我们今天喝一杯。”夏暖不想给小女儿带来不良影响,支开她,才说:“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就明说,不要夹枪带棒的。”

“妈,你说这个女人笑人不笑人?养了个孩子就想做人家老婆,死皮赖脸地霸占着人家孩子不放,脸皮厚得天下无敌!”

“温小姐,人家看都不看你,你就放弃吧,死缠烂打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瞧瞧你,眼角都快长皱纹了,再拖下去,没有人敢要你了。”她也真奇怪了,人家尚宇对她不来电,还苦苦纠缠个什么劲儿啊?天下除了尚宇没有就其他男人了吗?

“夏细语,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儿哈,瞧瞧你那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到哪里都是丑八怪,有人敢要你才怪!”温雅莉气坏了,她人美,身材也一级棒,还没女人敢不自量力地说她。

“呵呵,可是,尚总裁要了啊,怎么办呢?他都叫我老婆了。”夏细语瞅了眼脸色青红交加的夏暖,心里出了恶气般,说不出的舒畅。

“你真贱!”温雅莉气得爆粗口!

她就是在微博上看到了照片,联想到三天前尚宇拥走的女人有可能就是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刚好她和夏暖去温雅妍的舞蹈班里,听妹妹说约了夏细语出来吃饭,就拉着母亲一起过来了。

夏暖夹在两个女儿中间,左右为难,欲言又止。

“你不怕叶玄皓知道?”温雅莉忽然想到叶玄皓。

“叶玄皓?”夏细语看了眼紧张得揪住衣角的夏暖,笑得恶意:“他已经被我甩了,呵呵,还有一个,欧冶天,他和妍妍很要好哦,不过嘛,我对他也蛮敢兴趣的,如果哪天我高兴了,也和他玩玩去。”

贱人?贱就贱到底吧!她仰着头,故作浪荡的样子,轻佻地说。

夏暖心痛夏细语,哀哀地望着温雅莉,扯扯她的手臂:“雅莉,少说两句吧。”

“妈,是这个贱女人爬上了尚宇哥的床,你知道不?是她抢了我的尚宇哥,她是个妖精,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温雅莉一股脑儿地喊,完全丧失了理智。

“温雅莉,你得了吧,看在你没有人要的份上,我不会你计较。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人家不要你,你得反思才是。”

说完,她转身就疾走。

天知道她用了多少力气才忍住火气,没有扑上去掐死温雅莉。

贱人?她就是一个贱人对吧?她的姐姐这样骂她。

她想哭,想要逃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

门口,站着古树和温雅妍,看到她冲出来,古树拦住了她。

“走开!”她冷冷地说,阴冷地盯着古树。

后者也一脸阴郁地望着她。“你上了宇的床?”

“怎么?你也吃醋了?”夏细语皮笑肉不笑地扫了眼惊讶不已的温雅妍,心头一痛,只是一下下,她就恢复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没想到你还真的喜欢上尚宇了,嘿嘿,你们上过床没?”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扫得夏细语晕头转向,刚好的牙龈又流出血了,她抬起手臂粗鲁地抹了抹嘴角,大大的眼睛全是愤恨。

“你给我离他远点!”

“不要!”夏暖急忙扑上去,想要查看夏细语的伤,被她狠狠甩开。

她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恨你们!”

“姐姐!”温雅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焦急地喊着要追出去,古树一把拉住她,“不要理她!她就是一个贱人!”

“你们……”夏暖抖动着嘴唇,望着古树和温雅莉,伤心地说:“你们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们太令人失望了!”

夏细语走出金海餐厅,刚才的倔强和盛气凌人已经消失了,孤独和无助袭了上来,她茫然地走着,嘴角的血不住流下来,她伸手擦了又擦,整只手背都是血。

夏暖紧紧地跟着她,心底掠过一阵阵痛楚的痉挛,终于,她忍不住拨打了钟慕文的电话。

不一会儿,钟慕文就驾车来了,只看到一位嗒然若丧的年轻姑娘,却没有夏暖的影子。

“她是我的女儿,你替好好照顾她一下。”手机里,夏暖传来一条信息。

钟慕文看了看有些奇怪的信息,也看出夏细语的不对劲,没想那么多,就架起她,把她带到自己的别墅去了。

夏细语,完全把自己封锁起来,她痴痴呆呆的,不言不语。

钟慕文细心地照顾着她,他对她有种几乎宠溺的亲近感,隐隐的,他觉得这个女孩子与自己有一定的关系,要不然,那么多年躲着他的夏暖,不会在无助的时候,叫他带走她。

她会不会是他的孩子呢?虽然夏暖不承认当初那个解迷药的女孩子是她,可他是个聪明而冷静的人,他会慢慢去调查,直到真相水落石出那天。

夏细语安静得好像不存在,她迅速瘦了下去。本来就大的大眼睛更大了,本来就纤细的身子骨更加纤细,站立在风中,好似一阵风就要吹走她。

钟慕文想方设法地和她说话,可她抿着嘴,唇边漾起一抹安静的笑,楚楚可怜的,惹人怜悯加心痛。

钟慕文的临水山庄一面环水,三面环山,是个眺望的绝佳的位置。她经常爬上后山坡,呆呆地望着海水,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夜,依然凉如水,钟慕文有事出去了,夏细语又一个人来到后山坡,她极目而望,黑夜里,远处点点星火,温暖而诱人。

海涛声大了,拍打着礁石,哗哗着响,偶尔一阵幽沉的风吹来,呜咽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你真贱!”

“贱人!”

“贪钱!爱慕虚荣!”

“孩子他妈!”

“丑八怪!”

她发抖,她发冷,她绝望,尚老爷子的警告,尚宇的纠缠,夏丢丢的小脸,温雅莉的恨意,古树的愤怒,温雅妍的惊讶,夏暖的无助,几种不同的脸孔出现交替在眼前晃动,晃得她头昏脑涨,她捧住头,放在弓起的膝盖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好半天,她缓缓地抬起头,瘦弱的脊背挺得笔直,然后,她站起来,轻轻悄悄的,好像是一抹幽灵,在黑夜里穿梭。

她走下上坡,穿过花园,走出还没有上锁的门口,她打开大门,走了出去,路灯照着马路,旁边,有一条小路通向海边沙滩。

灌木晃动,沙子逐渐增多,她踢掉脚上的鞋,赤着脚,轻轻地走在沙滩上,海浪的声音更大声了,敲着她的耳鼓,引起她的共鸣。

“来了!来了!”她虚弱地笑着,披散的黑发随着海风的吹拂而飘扬。

她缓缓地走入海水,海水侵到她的小脚丫,她也不觉得冷,她耳边只有海水的呼喊,呼喊着她快快投入他的怀抱。

海水浸到她的脚踝,漫过她的小腿,一个浪潮打来,她几乎站立不稳,她继续往下走,远处的灯光已经不见,近处的路灯也渐渐模糊,她微笑着,继续前行,海水到了胸口,只要还走几步,她就会被大海吞噬。

她停住脚步,与生命中的过客一一道别。

永别了!永别了!永别了!

又一个浪潮打来,没过她的头顶,那电光火石的一刻,她想起了李铭院长,想起了阿虎和阿彪,以及他们年迈体弱的母亲。

“妈咪,妈咪,妈咪,”糯糯柔柔的小男孩喊着:“妈咪,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丢丢了?”

不!我不能死!我要活着!她开始拼力挣扎。

第125章 其实我想叫你爸爸

正文 第125章 其实我想叫你爸爸

钟慕文处理好事情之后,匆匆忙忙往临水山庄赶。

夏细语来到临水山庄之后,他就觉得多了一份责任。

年轻气盛的他,错过了与心爱人的牵手,已经足以让他后悔一生。现在她把她的女儿交付给他,无形中让他将要死去的心又复活了起来。

“小王,开快点儿。”

今晚上眼皮一直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酒店里的领班躺在简易的担架上,由几个年轻力壮的亲戚抬到御龙大酒店的经理办公室,吵闹着要给个说法,楼下还围了一大圈儿记者,看得出他们是有备而来。

经理处理了半天,也无法解决这件事情,不得已,就打通了他的电话,叫他亲自处理一下。

费尽口舌安抚下领班那帮气势汹汹的亲戚,打发走了酒店周围的记者,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小王,你去大富豪酒店接风少爷来山庄一趟。”下车后,他想了想,吩咐调头的司机。

“好的。”小王领命而去。

钟慕文脱下西装搭在手腕上,扯松领带,揉着有些发痛的额角,举步望屋里走。

当初宁愿被赶出钟家,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是经商的料,何况那时他还狂热地爱上了演艺。没想到到最后,他还是逼迫退出演艺圈,反身又走上了经商的路。

夏细语悄无声息的走在他的身后,浑身湿哒哒的,一步一个脚印。

她冷得浑身发抖,可小腰板却桀骜的挺着,双眸平视着前面,小脸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嗨!”她忽然出声,和前面的男人打招呼,因为她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心事重重的钟慕文一点都没有察觉,越来越慢的脚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钟慕文大吃一惊,蓦然回头。

朦胧的灯光下,他看到了一张几乎和鬼一模一样的脸,不过,奇怪的是,她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的晶亮光芒。

“你怎么弄成这样?”

“哦!”夏细语扯扯低头望了望自己,安详地说:“我去大海游泳了,呵呵,是的,我只是游了一圈回来。”

她侧头,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嗨,你好,我叫夏细语。”

他一直都在问她的名字,可她没有告诉过他。

钟慕文笑了,好动听的声音,好美的名字哦。

“嗨,我叫钟慕文。”

“嗯。”夏细语眨巴一下大眼睛,忽然冲他一笑:“我很狼狈是不是?我得去洗个热水澡,要不然准感冒!”

她脚步轻快地走了,空中飘着淡淡的海水味儿。留下钟慕文怔怔地站着,仿若做了一个梦。

她怎么了?真的去大海游泳啊?

如果钟慕文知道她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话,恐怕会吓得跟着跳海,来个一了百了,因为夏细语死了,他会无颜面对昔日的爱人。

夏细语泡了个热水澡,头裹着白毛巾,拿着吹风筒来找钟慕文。

“嗨,可以帮我吹吹头发吗?”她手脚发软,没有力气吹头发了。

“其他人呢?”站在书房里门口的钟慕文探头望了望外面,他养了一帮懒佣人?

“我想和你说说话。”一边吹头发一边说。

“啊?这样啊?可是……”钟慕文手忙脚乱了,他没有替人吹过头发好不好?而且,风骏应该快到了。

“好吧,我去阳台上躺着让风儿吹干吧。”夏细语的脸色恢复了不少,可依然可以看出很差,这些天来,她虚弱得不行,说话还带着喘。

“进来吧,进来吧,会感冒呢。”钟慕文妥协了,他让过一边,让她进了书房。

他也正好想问问她,为什么在大夜晚上跑去大海里“游泳”。

“嘻嘻,你真好。”

她在书房里的檀木椅上坐下来,把手中的吹风筒递给钟慕文,开始了她所谓的说话:“我叫你什么好呢?叫钟慕文?还是慕文?还是文?”

尚宇对称呼讲究得不得了,老想她叫他宇,可她叫他黄鳝鱼。

帅气的男人都喜欢人家叫昵称吧?面前的男人俊逸,虽然年龄好像比尚宇和叶玄皓他们大了一些,可她横看竖看,都觉得他好帅气,好亲切呢,叫他慕文最好听了。

钟慕文插好插头,回头凝望着乖巧文静的女孩,笑容温和得如沐春风:“叫叔叔。”

“你很老吗?”夏细语歪着头,蹙眉,想了想:“就叫慕文吧。”

“不可以!”他和她妈妈同一辈,于情于理都该叫他叔叔。

“慕文很好听啊!”夏细语嘟起嘴,带着不自觉的娇嗔,尚宇想要她叫他名,她还不肯呢。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钟慕文耐心地说,面前的女孩子身心俱疲,他一点都不行刺激她。

“我没有妈妈!”夏细语安静地说,好像在说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我是孤儿。”

钟慕文的手顿时停在空中,心中一直纠结的事情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那个后果在他胸中跃跃欲试,差一点就要呼之欲出。

“你说你姓夏?几年多少岁了?”

“好了,你不要问那么多了,你喜欢人家叫你叔叔就叔叔吧,我无所谓的。”她一把扯下头上的毛巾,又嘀咕着加了句:“其实我想叫你爸爸。”

“什么?”钟慕文一震,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没什么。”夏细语甩了甩头发,靠着椅背:“这样好吗?我坐得会不会太低了?”

她头发长,撩起来不方便,想了想她站了起来,“我还是站着吧,你比较方便点。”

钟慕文紧紧地望着佯装镇定的她,心跳动得那么猛烈,有份燃烧着的情感终于冲了出来:“细语,你就叫我爸爸吧,反正我没有儿女,你就做我女儿吧。”

不管怎么样,他都希望拥有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儿,虽然她没有对她敞开心扉,虽然他不知道她的故事,可是,他就是没有来由地渴望拥有这样的一个女儿。

夏细语回头望着他,有些意外,她笑了,有些意味不明:“你那么轻易的答应了?”

“嗯。”因为你是她的孩子,所以他无条件的要给予关怀。

“那么,”夏细语的目光移开他,望着黑沉沉的夜:“我跟你姓咯?”

“好的。”

“嗯。”夏细语振作了一下,又回头望着他:“爸爸,你能帮我取个名字吗?我想要从头开始。”

钟慕文深深地望着她,她的小脸上闪着坚毅,还含着期盼。“细语,你确定要告别过去?从零开始?”

“非常确定!”她平静地说:“我刚才大海里沉浮的时候,就与过去告别了,我把过去的一切都扔进了大海,从今往后,我就是钟慕文的女儿,我要从头开始!而我确定你有通天本领帮我!”

“你那么确定我要帮你?”钟慕文冲口而出。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已经赖上你了。”他如果不同意,她会磨到他同意。

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生出援手,还耐心地守护着,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令夏细语想到了李铭,李铭院长就是这样个慈爱的人,他给了她太多的关怀与温暖,令她不胜感激。钟慕文也是这样,他身上发出慈父般的光辉温暖了她,她就像找到了家一样,想要窝在这里不离开。

“好吧,钟细语,爸爸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让你有个美好的人生!”

人就是那么奇怪的动物,当你受尽煎熬想要解脱的时候,你会想尽办法去结束这一切。可你灵光一闪,想到人世间的生活其实非常美好又想要开始的时候,你就得解除心灵上的负荷,露出你的棱角来,再次接受生活的磨炼。

夏细语生了夏丢丢,一个人带着过了四年多,没人和她争夺孩子,她过得平淡而无所求。遇到尚宇之后,她因为代孕替自己带上了枷锁,即使并没有人拿着件事情来指责她,可她潜意识里觉得当初的错就是错,在心里自己瞧不起自己。

对尚宇的表白,她并不是没有动心,那么帅气而自大的男人,对一个平凡的小女人低声下气,她知道要多大的勇气。她也明白自己和尚宇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姑且不说尚老爷子这座难以逾越的鸿沟,就是没有他,她站在他的身边也只有丢他脸的份儿。

温雅莉的不屑、古树的呵斥,夏暖的无奈,她看到了自己的渺小,自己的微不足道。

痛定思痛,她突然间就想要强大起来。

捡现成是不道德的,她也没有想要捡现成的,她认钟慕文作爸爸,是想以他为起点,开启自己的未来之路。

“你的头发不用吹都干了。”钟慕文捋起她的齐腰黑发,和蔼地笑着,凑近闻了闻。“好香!”

“真的吗?”夏细语侧头一闻,淡淡的茉莉花香飘入鼻孔,沁入心肺,她故作陶醉地笑了:“真的很香!”

“傻丫头!呵呵呵。”钟慕文爱怜地看着清丽可人的女孩儿,朗声笑出声来。

“爸爸,你在笑什么?那么开心?”一个爽朗的年轻男人声音在门口响起,风骏走了进来。

“骏儿,你来了,快过来,”他乐呵呵地朝风骏招手:“快来看你的妹妹钟细语,漂亮不?”

“哥哥好。”夏细语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真的好漂亮!简直美若天仙!”

风骏没有夸张,夏细语收敛起飞扬的神采,文静地笑着,小脸瘦得只剩下巴掌大,一双大眼睛显得好深好澄净,一副与世无争的娇弱模样。

第126章 钟家酷女初长成

正文 第126章 钟家酷女初长成

中午,温暖的太阳照着大富豪楼顶,温雅妍、古树和尚宇三人在一起喝咖啡。

“有什么事儿吗?”尚宇望着对面坐着的俊男美女,懒洋洋地问。

小女人又溜走了,派了好多人暗中去找,一点儿影踪都没有,他心里烦躁着,却不肯流露在脸上。

“我和妍妍约你来喝茶,自然不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们两人预备交往的事儿。”古树微微红着脸,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他犯腼腆呢。

“那是为了什么事儿?”

“宇,你真的和那个女人那样了?”古树看了眼身边的温雅妍,脸更红了,他跟着尚宇,清冷惯了,对男女之事都不太有兴趣,说到那些少儿不宜的话,身边又多了个温雅妍,呐呐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什么那样了?”尚宇又开始头痛了,微博上传的照片,老爷子已经来问过了,他对这件事情保持缄默,老爷子没有得到他亲口承认,也无可奈何,不过,他的口气中,对照片上的女人抱着抵制态度。

小女人倒好,消失得无影无踪,害他想要找人打屁屁都找不着对象。

“你和夏姐姐上床了吗?”

如果这是真的,那大姐怎么办?大姐爱恋尚宇哥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为了他,还放弃美国和法国的高薪工作跑回国内打拼,只有她这个做妹妹的才理解她多委屈。

温雅莉一向都不喜欢国内,她认为国内落后,封建,不时尚,作为潮流的领军人物,她还打算结了婚之后,还要出国,可是,为了获得尚宇的爱,她还是做出了最大的牺牲,想以此打动尚宇那颗冷漠的心。

“上床了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床好几次了!尚宇望着对面神经兮兮的两人,一点都不害臊,还理直气壮:“她是我孩子她妈,不和我上床,要去上谁的床?”

“宇,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古树急了,涨红了黑脸膛:“你和谁上床都没有关系,可为什么要把照片发在微博上?你看微博上的人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人言可畏啊,宇,你就不怕对雅莉姐造成不良影响吗?”他这样做,不是明摆着打温雅莉的脸吗?难怪她那天那么生气!

“对雅莉造成不良影响?怎么会?那个女人又不是她。”他高兴的是看那女人横眉竖眼的模样!嘿嘿……他最最最喜欢那女人磨牙的小样子,他心血来潮了,还要想把吻她的照片发上去,向世人秀秀恩爱。

古树差点被好友的邪肆气死,他看了眼身边一言不发的女孩子,以为她同样在为温雅莉抱屈,声音分贝加大:“宇,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随便了?是不是她用了迷药或者威胁你了?”

他的眼中,尚宇是个气质清冷,纤尘不染的男人,哪里会那么随便和女人上床,除非那女人用了非常手段!

“我喜欢她,就让她睡我床上了,这有什么不对吗?”尚宇问出夏丢丢才会问的幼稚话,古树硬生生的没有把口水咽下去,眼睛鼓得和牛眼一样大。

“我没有听错吧?你喜欢那个贱女人?”

古树的话音未落,尚宇霍地站了起来,浑身掩不住阴霾和戾气:“你说谁是贱女人?”

“我说爬上你床的女人是贱女人!”古树不甘示弱,他一开始就不喜欢夏细语,温雅莉在尚宇这里受了冷落,都是找他哭诉,现在又和温雅妍交往,他不护着大姨子,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好友落入心怀不轨的女人手中?

“她是我的女人!也是夏丢丢的妈咪!树,你没有搞清状况,我不怪你,要是我再次听到你这样说她,休怪我翻脸!”

“你为了一个不择手段往上爬的私生女要和我翻脸?”古树怪叫着,一把推开想要拉他的温雅妍,大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火冲天:“那个女人哪里好了?她能比上雅莉的一根手指头吗?”

尚宇也站了起来,紧绷着脸:“我的事儿不要你管!记住,你侮辱我的女人就是侮辱我!”

他侮辱他了吗?他不知道他这是在帮助他吗?古树目瞪口呆地望着好友,太阳穴在突突跳动,他怎么忘了了他的好友是个偏执的主儿?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儿,十条牛都拉不回来!

真不知道夏细语给他下了什么蛊!

“你们别吵啦!”温雅妍烦恼地望着两个两个大男人,单纯的头脑对他们的争吵无力。

“夏姐姐都不见了,你们还吵什么呀?”

“你也知道?”尚宇皱眉。

“听说御龙酒店的领班挨了一顿胖揍,是不是你干的?”温雅妍望着眸子瞬间幽深狠辣的尚宇,叹了口气:“我就猜到是你!”

尚宇薄唇蠕动了一下,冷冽地说:“谁叫她在细语的衣服上动手脚?这样卑鄙无耻的女人死一百遍都不足惜!”

温雅妍的眸光一瞬不瞬地放在他的脸上,又叹了口气:“尚宇哥,你爱惨了她!”

尚宇的心怦然心动,他没有想到只有她会支持他,他笑了,笑容暖暖的,把头顶上的阳光都比下去了:“谢谢你,你是唯一一个能看穿我的人。”

他转头,望着气得给青蛙似的古树,冷哼一声:“看在她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这次,记住:下不为例!”

“尚宇哥,夏姐姐会不会是给那领班的亲人带走了?”温雅妍不无担忧地问。

“他能让人带走他的女人?”古树揽住温雅妍,不想她和他多说一句话。温雅妍不满地瞪他一眼,涨红着脸挣扎,他气愤往尚宇瞪,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尚宇看到脸儿红红的温雅妍,想到在自己怀里挣扎的小女人,心里一阵黯然。

“我派人去查了,那女人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呢,哪里有心思去理她啊。”

御龙酒店的总裁都惊动了,她敢轻举妄动吗?一个小小的领班,小肚鸡肠的,要是给他知道她还敢动他的女人,就休怪他心狠手辣!

“夏姐姐没有去御龙酒店上班,也没有去找院长,她会到哪里去呢?”

看到温雅妍真心真意地担心着夏细语,尚宇由衷地替夏细语开心。

“放心,她只是想要和我捉迷藏,不会死的。”他反过来安慰温雅妍。

小女人和夏丢丢一线牵着呢,你不要看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她绝对割舍不下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想到这个,尚宇觉得该加快步伐去调查这件事儿了。

看看古树和温雅妍相对凝望的亲密模样,他都不忍心拆散他们了。

“我最近要出国一趟,妍妍,你要监督你身边那位打理好我的工作事务,要不然,你休想嫁给他。”

“尚宇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人家哪里要嫁给他了?玩玩而已了啦!”温雅妍娇喊着,娇嫩的脸蛋儿红彤彤的,看得人心神荡漾。

“妍妍,你只是和我玩玩吗?这怎么可以?你从美国回来不是为了我吗?你怎么可以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呢?妍妍,我受不住打击的……”古树急了,苦巴巴地拉着温雅妍的小手,急得想从大富豪酒店跳下去。

尚宇望着好友的怂样儿,心里偷着乐:哈哈,终于有个人可以降服他了!

毋庸置疑,合适的衣服能穿出人的气质。

夏细语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大大的吃了一惊,这是她么?

瘦削的五官深挺,惊讶的眼神、冷冷的表情,棱形小嘴紧紧抿着,下巴也尖了,腰肢更小了,黑色的紧身猎装,足登长筒高跟黑皮靴,衬托出她纤长的美腿。

她翕动一下眼睛,长而密的睫毛一扇一扇的,覆上眼眸,增添了一抹神秘。

“这是我么?”她喃喃地对着镜子,唇角露出苦笑。“怪不得都说我不修边幅,是个丑八怪,原来我也可以打扮得那么漂亮。”

平常只要觉得穿得舒服,她就随性穿了,压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今天,风骏哥哥说要带她去骑马,买了一套骑马装送过来,她逼不得已才穿上的。

“细语,好了没?”

风骏架着双腿、长臂搁在沙发靠背上,仰头大声问。

他块头不小,虎背熊腰,国字脸,给人刚直不阿的感觉,可是相处下来,就知道他的狂妄和尚宇有一比,夏细语把这种想象归纳为——有钱人家孩子的劣性根!

“来了!”夏细语踩着清脆的高跟鞋声走了出来,风骏眼前一亮,好不吝啬地夸道:“好漂亮!细语,你是百变精灵吗?穿什么都吸人眼球!”

“呵呵,之前从来没有人说我漂亮,”夏细语诚实地叹息:“不过,‘人靠衣装马靠鞍’,我今天才懂了这句话。”

“要不然那些服装设计师是要来干嘛的?”风骏毫不掩饰黑眸中的惊艳:“不过,也得人好看才行。”

“我瘦了很多,你买来的衣服刚刚够我穿,谢谢你,风骏哥哥。”

“你老哥我的眼光可不是盖的,女人的尺码只要经过我一瞄,保证比尺子还精准。”

“呵呵,哥哥好厉害,”夏细语睨着他,满脸揶揄。“可是,爸爸说你没有人要。”

“你别听老爸的,他就想用激将法激我早点找老婆。”风骏显然不想说自己的事儿,站起来,领先走了出去:“走吧,我们去看老爸的老马去。”

第127章 半路杀出的哥哥

正文 第127章 半路杀出的哥哥

钟慕文的马场离临水山庄并不远,御龙大酒店营运后,收入节节升高,他收购临水山庄的土地时,觉得方圆的地貌都不错,就一并买了下来,后来就建成了私人马场和射击场。

他喜欢骑马和射击,是受到一次演出的影响。

那次,他接了一个电视剧,演的是一个将军。一直慕文的他,对骑马、打仗这些不感兴趣,可又非常喜欢那个将军角色,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弃文从武,学习骑马和射击。

功夫不负有心人,钟慕文怀着对将军的敬仰,刻苦练习,百分之百的汗水下,终于会学了骑马和射击,也成功塑造了一个抗战时期将军的英勇形象。

后来,他离开演艺圈,经营起酒店,事业蒸蒸日上,日子跟着清闲起来,他的爱好就是骑马和射击,在国内的时候,只要是在临水山庄驻足,他都会去骑上两圈,打上两靶子。

夏细语坐说风骏那辆拉风的新型摩托,来到了钟慕文的马场马厩。

马厩里竟然有红、白、黑三匹骏马,身强力壮的年轻马夫见到风骏,冲他露齿一笑,风骏让出身后的夏细语,对他说:“阿信,这是大小姐,我的妹妹。”

阿信望着夏细语,欢喜地笑着,点头,比划着。

“嗯,谢谢你,你去歇息吧。”风骏有着粗犷的外表,对下人态度温和,夏细语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他是哑巴?”

“是的,可耳聪目明。”风骏望着喟叹道:“和我一样,是爸爸带回来的。”

“我是孤儿。”夏细语皱着眉头,心情也跟着沉重:“为什么我们那么可怜?”

“我不是孤儿,我是个穷人家的孩子,我当过兵,曾经幻想当一个将军,遇上爸爸是纯属意外。”那年,带兵驻守边关的他,带着士兵巡逻,遇见醉倒在车边的钟慕文,热心肠的他,带着钟慕文回到自己的宿舍,悉心照料。

钟慕文对这个年轻人一见如故,非要认他为干儿子,风骏百般推辞,说乡下老家有父母在,他是不可能做他人的儿子的。

不久,他回家探亲,居然看到家里破旧的屋子焕然一新,父母精神矍铄,容光焕发的,一问之下,才知道钟慕文对他父母好得不得了。

“孩子,我知道你是不屑人家做这些的,我们俩老也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那钟老板是个好人啊,无女无子的,怪可怜的。他说,他并不是想完完全全叫你过去跟着他,只是想你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他。”

风骏并不为所动,这事儿就一直耽搁下来。

时间过去三年,读军校的风骏以两分之差落榜,要强的他,退伍回了老家,与父母相依为命,农村的娃,又在部队上当过兵,有着一身的力气,他早出晚归,辛勤地挥汗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可到头来,还是穷得叮当响。

父母看不下去了,觉得该人儿子出外去拼搏。于是,他离开了家乡,一个人进了城,在一家工厂做了个保安,包吃包住,一个月领着二千多的工资,省吃俭用之下,还能寄回两千块。

天有不测风云,何况社会上还存在着不少的社会垃圾,这些人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一天到晚就盯着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月黑风高的夜晚,就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

这天,恰好轮风骏值班,他在工厂里巡视了一番,回到值班室,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路上传来呼救声,就对另外两个同事交代一番,孤身一人冲了出来。

工厂前的人行道上,昏黄的灯光模糊的照着,绿化带上,有两个男子拉扯着一个穿着紧身包臀裙的女子。女子挣扎着,双手双脚激烈地乱打乱踢,拼命反抗。

风骏跑上去,三拳两脚赶走了两个猥琐男子,把女子带回了值班室。

就这样,女子成了他的女朋友,他们交往了半年。这年,他把她带回老家见父母,回城第二天,女子就走了,留下一条短信,叫他不要找她。

风骏的初恋就这样来去匆匆,留下他一个人在风中,捉不到一丝云彩。

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两个男人在伺机报复,工厂失火了,他被开除了,他成了个失业者。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再次碰到了钟慕文,于是,他成了他的干儿子。

钟慕文并不喜欢美国,在国外没有自己的事业,但大部分时间都在美国居住,打理御龙酒店的事务,大多数时间都是风骏在处理,而他只是挂着一个助理的头衔,因而没有几个人知道御龙酒店的总裁到底是谁。

风骏拿着两条马鞭过来,一条黑色,一条红色。

他递过红色的马鞭,俊朗的脸上笑意深深:“爸爸还真是个神通,早就准备好了这条马鞭。”

红马鞭是新的,大约六七十厘米长,金色丝线和红色藤条筋缠绕在一起,格外好看。

夏细语接过,骄傲地说:“爸爸老早就知道有我这样一个女儿!”

和钟慕文相处下来,她觉得蛮和谐的,他真的就像个慈父,疼着她、爱着她。

她满足了,完全把他当着自己的爸爸了,她享受着他给的温暖、他给的关照、他给的幸福、不知不觉中,她为人子女的傲娇气就来了。

“风骏哥哥,我不会骑马。”

风骏牵出红鬃马儿,替她安好马鞍后,她才想起这个最严重的问题。

“我知道你不会啊,”风骏一副了然的模样,“我认识的女人中,没有一个会骑马的。”

她那副娇柔的小身子,和那些富养的千金大小姐也差不离,她要是说她会骑马,他会忍不住倒翻着筋斗回临水山庄的。

“我会是你认识的女人中的第一个!”夏细语信心满满的,骑马嘛,能比骑摩托车难?

“红红养了好几年了,没有给人骑过,你恐怕驯服不了它,你等一下,我去牵黑黑。”

“那匹叫白白?”夏细语指着中间马厩里低头吃草的白色骏马。

“那是爸爸的坐骑,他当年演的片子里,骑的就是白马。”

“爸爸以前是演员啊?”夏细语眼前浮现出年轻时的钟慕文骑着白马的画面,一脸钦慕。

“书房里有他演过的片子,你有空去看看,爸爸年轻的时候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风骏一边低头解马绳,一边与妹妹花家常般聊着。

“他现在也很帅啊,一点都不老,和哥哥你走在一起呀,像你的哥哥。”夏细语心无城府地顺口说。

“你是在说我老吗?”风骏故作不乐意了,把缰绳往身后一藏,逗她:“你说十句哥哥年轻、哥哥帅,哥哥就教你骑马,要不然……哼哼哼……”

他故意拖着鼻音,把余下的话交给她去想。

“我不要!”夏细语一跺脚,转身就走,“我去告诉爸爸,说哥哥欺负我!”

他们闹着,抛却一切烦恼、抛却心上的创伤,无忧无虑地闹着,仿佛还未曾长大的孩子,心,就渐渐靠得近了。

这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夏细语的胆子相当大,风骏的黑黑又通人性,夏细语用“马语”和它沟通了半晌,有是挠它痒痒,又是亲亲马嘴的,三下五除二就征服了它,趁风骏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稳稳妥妥地坐上了它的背。

“风骏哥哥,你的马儿和你一样,都听我的呀。”夏细语得意非凡,拉着缰绳,马鞭一甩,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双腿一夹马肚子,嘴里还喊了声:“驾!”

黑黑听到命令,四蹄撒开就跑,夏细语的得意劲儿还没有从小脸上消失,人就一骨碌跌下马背,摔了个四脚朝天!

“细语!”风骏没想到她摔得那么快,想要跑上去接住已经是来不及了。“摔倒哪里了?”

“屁股!风骏哥哥!我屁股肯定开花啦!哎呦,好痛!”夏细语手掌撑地,大眼睛里眼泪汪汪:“风骏哥哥,我会残废吧?”

“胡说八道!地上那么软,黑黑有没有疾跑,哪里会摔得那么严重啊?”风骏好气又好笑地拉她:“看你还敢不敢口出狂言?”

“黑黑明明同意我骑上它的,我已经和它说好了,骑一圈儿就下来的,它、它、它……”夏细语一直隐忍着的野性子终于爆发:“我就不信了,我还骑不了它!”

她拍拍“开花”的屁股,挤掉眼中的眼泪,朝几步远的黑黑跑过去,双手叉腰,小手指指着喷气的黑马,气呼呼地吼:“好哇,大黑马,你居然敢戏弄本小姐,看我不叫你跑上百来圈我就不是你主人的妹妹!”

黑马的大眼睛瞟向她,低沉地呼出一口气,算是蔑视她的话。

夏细语小心地走过去,小心的伸手摸摸他的鼻子,小脸小心翼翼地凑上去蹭了蹭,然后又绕到马后面,拍了拍马屁股:“黑黑,你的屁股好好看,以后我经常来拍你马屁股好不好?”

拍马屁!是这样拍的?风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天哪,哪里跑出来这样一个风趣逗人的妹妹啊?

第128章 逊毙了的驯马师

正文 第128章 逊毙了的驯马师

夏细语是风骏扛回临水山庄的。

被摔在沙发上的那刹那,她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了。

风骏居高临下望着灰头土脸的小女人,笑容早飞到九霄云外了。

“你疯了吗?摔死了怎么吧?”

刚才好惊险,要不是他能驾驭黑黑,她恐怕早就撞上大树,来个脑袋开花了。

“没事儿!”夏细语晕乎乎的傻笑:“不就是要你的黑黑跑一百圈吗?心疼了?”

“是!心疼了!”自己心爱的宠物给她虐待了,他能不心疼吗?“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摔死或者累死,爸爸会更心疼?”

爸爸是真心喜欢这个丫头的,那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宠溺,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嘴上没有说,可眼睛有看在眼里。

“不会摔死的,”夏细语不以为然地说:“我在大海里游泳都没有被淹死,小小的马儿怎么会摔死我呢?我命大着呢!”

没有经历过风雨,怎么能见到彩虹呢?她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她对钟慕文许下的诺言,就一定要实现——重新站起来,做个强大的自己!

不付出,就不会有收获,今天摔得全身青紫,可还是会骑马了呀。

“真没有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丫头!”风骏揉揉她凌乱的头发,带着和钟慕文一样的宠溺,点点她的鼻尖,“什么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懂不?”

钟慕文叫他跟在妹妹身边,嘱咐他要尽一切所能帮助妹妹学习她不会的东西,他没有多问为什么,立即遵命行事。就像是当兵时,无条件服从上级的命令一样。

“风骏哥哥,红红下午会不会听我的话了?”

风骏一个上午都在驯红红,那匹只是养在圈里,还未让人骑过的马儿,有着桀骜不驯的傲气,只要他想靠近它,它就会嘶叫或者用蹄子踢人,想要爬上马背就难上加难了。

“它连我的话都不听,还会听你的?”风骏摇头,那匹马儿,恐怕要调教好几天才能给人骑。

夏细语有点可惜,那匹红马好威风的,她的马鞭也是红的,要是骑上去,挥动马鞭,一定英姿飒爽、亮瞎人的眼睛,到时候,她会叫风骏哥哥替她拍下照片,当着纪念。

风骏拿着一瓶跌打药酒过来,看到她闭着眼,笑得贼兮兮的小样儿,棉花球蘸了药酒,毫不留情地往她腿上的淤青按去。

“嘶”,夏细语疼得猛然睁眼,立即看到幸灾乐祸的风骏。“哥,你好狠!”

“知道痛了?知道痛了就不要拿性命开玩笑,红红不是你骑就可以骑的马儿,你不要偷偷跑去骑它啊。”他就像会读心术一样,猜透了夏细语那点儿小心思。

他下午有事要去酒店,生怕她不听话去冒险,特地提醒她。

“知道了啦!”夏细语哀叫着:“哥,你轻点儿,轻点儿啊,要怜香惜玉……”

夏细语还真对了风骏的胃口,她那倔强不服输的性格,和他极像,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空降妹妹了。

“这不叫痛,明天你就知道酸痛是什么滋味了,骨头像散架一样,就算你想爬起来说话,都是不可能的。”

风骏恐吓她,想要阻止她下午的单独行动,结果,夏细语还是一个人去了马场。

“红红,我是你的姐姐,你要乖乖听姐姐的话哦,”夏细语揽住红鬃马的头,小手抚摸着它的马脸,和它打商量:“你看在姐姐摔得不轻的份上,驮着姐姐慢慢走好不好?好不好?”

阿信走过来,递了一把青草给她,含笑望着马儿,对她呶呶嘴,示意她喂。

夏细语顿时灵光一闪,想到了马戏团里的驯兽师,他们都是以食物来驯兽的。

“红红,给你草吃,吃了甩个头给姐姐看看。”她递过青草,还示范性地甩了甩头。

红红咀嚼完青草,果然照着她的样子甩了甩头。

“哇哈!它能听懂我的话!”夏细语兴奋了,又拿了一把青草,小脸蹭蹭红红的脸,说:“来,给你青草吃,吃完了,亲亲我。”

嗷嗷,马儿通灵,吃完青草,就着她的脸蹭了两下。

“好,搞定!”夏细语拍拍马肚子,连哄带吓地说:“红红,姐姐要带你出去兜风,你可要把姐姐驮好了,要不然姐姐不给你青草吃。”

阿信在一边笑着望着一人一马,比划着告诉夏细语一些必要的自救方法。

“阿信,它听你的话吗?”人与马,相处久了,肯定有感情的,通灵性的马儿自然也会听阿信的。

得到阿信的点头,夏细语更放心了。“阿信,我要骑上去试试,如果红红不听话,你马上叫它停下。”

上午才刚刚会骑上马背,她对自己的骑术还没有信心,为了保证性命无忧,她不得不叫阿信注意自己的安全。

颤颤巍巍爬上马背,红红还温顺地没有反应,可是,等她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的时候,红红疯了般撒开四蹄跑了出去。

阿信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半天没有爬起来。

夏细语尖叫着,伏在马背上,一手抓住马缰绳,一手揪住马鬃,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子,吓得面无人色。

风在耳边呼呼吹过,一排排树木在眼前一晃而过,夏细语的耳朵里只听见马蹄嘚嘚的声音,身后有人狂叫都无法听到。

钟慕文听到风骏说夏细语摔得浑身是伤在山庄痛得嗷嗷叫,就匆匆赶回家,听到佣人说小姐有去了马场,就马不停蹄地开车过来,一进马场,立即见到这令人心胆俱裂的场面。

他放声大喊,想要提醒她注意一些事项,可惊慌不已的夏细语哪里能听到?

他冲进马厩,牵出黑黑,利落地翻身上去,扬鞭策马,朝前面那抹红追去。

夏细语完全吓傻了,上午刚刚学会的骑马术也忘得一干二净,只是傻傻地揪住马鬃,夹紧马肚子,不让自己摔下马背。

红红疯狂地奔跑着,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坎,抖得夏细语头晕脑胀,浑身的伤也开始痛了起来。

一个水坑出现在前面,亮晃晃的水面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粼粼波光,照得眼睛都睁不开。

红红狂乱飞驰,眼看着就逼近水坑,眼看着就要跌入水坑了。

说时迟那时快,钟慕文在黑黑屁股上狠狠一鞭,连人带马如一发发射的炮弹冲过夏细语身边,他长臂一捞,抓住夏细语背上的衣服,想把她扯过马背,不料力道不足,他也跟着掉下马背,千钧一发之际,他伸手紧紧抱住夏细语,滚落在地,由于惯性,在草地上又滚了好几米远才堪堪停下。

夏细语觉得天旋地转,头脑好混乱,浑身每个地方都在痛,她长长的呻吟了一声,才发觉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钟慕文则紧闭双眼,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爸爸!”她神智回来了,慌了,急忙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抱起钟慕文的头,大声喊着:“爸爸,你醒醒!你醒醒!”

钟慕文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夏细语的一颗心急遽下坠,她不要他死!他是她的爸爸,她还没有尽孝,怎么可以走了呢?

“爸爸,爸爸!你醒来呀!”她跪在地上,想要抱起钟慕文,可高大的男人那里是她能搬动分毫的,她咬牙抱了好几次,都没有抱起来。

黑黑调头回来,喷着鼻息,围在他们身边打转。

“救命啊!阿信,快来人哪!救命啊!”夏细语歇斯底里地喊着,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将要失去亲人的浓烈悲痛层层笼罩着她。

“救命啊!救命啊!”她哭喊着,四周除了萧萧风声,就是黑黑沉重的呼吸,哪里人声啊!

“怎么办?怎么办?”她不停地哭着,哭着,无法与人联系,又无法施救,她一筹莫展了。

就在她哭得天地变色的时候,钟慕文说话了:“别哭了,丫头。”

“爸爸!你没死?”夏细语喜极而泣,抱着钟慕文,又哭又笑:“吓死我了,爸爸吓死我了!”

“你要记住这个教训,不要以身犯险,否则会害人害己的,知道吗?”

“我……”夏细语低下头,点点头:“知道了。”

“我头很痛,”钟慕文指指黑黑:“扶我上马,一起回去。”

夏细语扶他上马,不容他招呼她上去,在马屁股上一拍,黑黑驮着钟慕文,嗒嗒地走了。

她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任性和鲁莽造成的后果令她不寒而栗,如果失去了钟慕文,她要面对的什么?

率性躺在草地上,她认真思考着自己与钟慕文之间的关系。她深信自己认了这个爸爸之后,就把他和自己的命运连在一起了,他的一切都与她息息相关。

阿信骑着黑黑过来了,他把马缰绳递给夏细语,示意她骑马回去,夏细语摇摇头,牵着马儿,和他一起走回去。

“阿信,你喜欢老爷吗?”

阿信点头。

“为什么呢?”

阿信比划着,意思说钟慕文帮助过他,是个好人,只要是好人,他就喜欢。

是呀,只要心地善良,就会有人喜欢的。

回到马厩,阿信在地上划下一行字:逊毙了的驯马师。

夏细语没有想到他还会写字,惊奇地望着他。

“我并不是天生的哑巴。”他又写。

夏细语瞬间有掉泪了,瞧,他活得多自信啊!这不是她该学习的吗?

第129章 小色哥

挫折,会令人快速成长的起来。

骑马事件,令夏细语成熟了不少。也促进了她和钟慕文之间的父女之情。

周末,她带着欢愉,带着喜悦,带着无穷无尽的对未来的期望,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温雅妍的舞蹈室。

温雅妍在教一群六、七来岁的孩子们跳舞,孩子们都穿着特制的练功服,男生是黑色的,女生是粉色的。

紧身练功服包裹着青涩的小身子,勾勒出一个个纤细苗条的身线,看着神采飞扬、精灵般的孩子们,夏细语忍不住赞叹起造物主的高超技艺,能打造出如此杰出的物品来。

音乐飘起,孩子们随着音乐起舞,动作优美,姿势曼妙,她在门边上看得入了迷。

一曲完毕,音乐停了下来,孩子们自行散开休息,温雅妍也发现了夏细语,朝她走了过来,她赤足走在地板上,轻若鸿毛,一丝声息都没有。

夏细语低头望着那双纤细美丽的小脚,细长而有力,天生的舞者足!

“姐姐,你跑哪里去了?我好担心!”

“谢谢妍妍,你不用担心姐姐,我不会有事儿的。”夏细语又盯着温雅妍美丽的小脚,有些踌躇。

温雅妍踢了踢腿,笑着望住她:*一*本*读*小*说 “怎么?姐姐想学跳舞?”

夏细语脸一红,呐呐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十好几了,骨头都硬了,还能学什么舞蹈?不过,她想体会一下舞蹈的乐趣。

两人就地而坐,温雅妍看出了她的疑虑:“如果因为喜欢而学,任何年龄学都不会晚。”

“我对唱歌跳舞一窍不通。”夏细语局促不安地说:“你会收下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学生吗?”

“我能拒绝吗?”温雅妍眉眼里都是笑:“我马上叫人装把杆!”

温雅妍非常喜欢夏细语,她能找她做伴儿,她开心得不行,生怕她跑了似的,去储藏柜里拿出手机就打电话。

一个顽皮的小男孩见她走开,突然站了起来,脚尖一滑,利索地竖起又滑下地板上,然后一个前压腿,抱住脚尖一滚,轻松地来到夏细语身边。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夏细语手托下巴,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小男孩红苹果似的小脸蛋,眼前忽闪着夏丢丢的脸。

“我叫姐姐。”她说。

“姐姐?”小男孩不满意这个答案,不屑地说:“你学电视里《爸爸去哪儿了》的那个姐姐?超级幼稚!”

夏细语啼笑皆非地望着一脸大人气的小男孩,心里流过一抹酸楚。

小孩子都希望自己是大人,大人都希望自己是孩子,她的童年早已过去,留下的都是苦涩。

“小明,你又在勾引美女了,对吧?”温雅妍出来看到小明眼中放射出的“红心”,好气又好笑,曲起手指头弹了他一下,“小色哥!”

“老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走在大街上,谁要看我,我都给人看的哦。”

“扑哧……”夏细语给他的童稚的话逗乐了:“你告诉姐姐,走在大街上,要怎样才不给人看到呢?”

“穿隐形衣啊!穿上隐形衣,就只有我看到人家,人家看不到我。”小孩子的思维天马行空,想到什么说什么。

“人人都穿上隐形衣的话,大街上岂不乱套了?”温雅妍又毫不客气地给小顽皮一个爆栗子。“去去去,去和你那些小花痴显摆去!”

赶走了小明,温雅妍拉起地上的夏细语,“走吧,我们出去走走,聊一聊。”

温雅莉的舞蹈室宽敞明亮,把杆前装了镜子,夏细语站起来,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和温雅妍的影像。

好像!她突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和温雅妍长得非常像,身高,脸型都很像。她的心目中,温雅妍是个娇媚可爱的天使,是人见人爱的,可她呢,是个人见人厌的恶魔吧?

走在教室外面的林荫大道上,温雅妍指着自己的地盘告诉夏细语,这里的面积有两千平方米。

夏细语没有意外的点头,在知道她是夏暖的女儿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家底有多厚,如果她说她买了两万平方米的地,她也不会意外,有钱人嘛,就是钱多。

她欣赏她的是她的善良与才气,与她的钱财无关。

“姐姐,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温雅妍还是好奇这个问题,她的行踪连尚宇哥哥都找不到?

“去海边玩了。”夏细语轻描淡写地说。

“你怎么不来找我啊,我可是你的好朋友呢。”温雅妍嘟嘴,因夏细语没有把她放进心里而生气。

“那几天我生气啊,你也看到了,她们……哎,不说这些了,我现在不是来找你了吗?”她心里有些酸酸的、也有些甜甜的,有人关心着,那感觉好好。

“妍妍,你多少岁了?”望着温雅妍生气却依然娇俏的小模样,她巧妙地转移话题。

“你猜。”温雅妍调皮地回头望着她。

“不到二十岁吧?”光滑娇嫩的肌肤,吹弹欲破,姣好的容颜,比例很好的身材,举手投足间的娇憨和纯洁的思想,都说明她年龄不大。

“我真的显得那么年轻?”温雅妍显然对这种猜测司空见惯,淡定地摇头。

“难道超过二十岁了?”

温雅妍点头,刚要说话,另一名老师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额头上尽是汗水。

“不好了,温老师,小雪受伤了!”

“啊?”出来还不到十分钟,就出事了?

三人急急忙忙地往教室赶,那名老师断断续续地说起事情经过:小姑娘小雪在地上打开髋关节,顽劣的小明假装没看到,一屁股坐在她身上,只听见咯吱一声响,紧接着小雪惨叫一声,抱着小身子在地上打起滚来,校医一检查,说拉伤了韧带。

“温老师,是小明,小明坐在我身上造成的,”小雪疼得眼睛都哭红了,小小指头指着低头不说话的小明,气得声音打颤:“他总是欺负我,不是推我,就是拉我,今天害我这样,我要告诉妈咪……”

小女孩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小明却一脸倔强,低着头,一声不吭地

任她指责。

“小明……”温雅妍平常也为这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伤透了脑筋,见又是他闯祸,气得脸都红了,却又不会唬起脸来教训他。

“王医生,小雪的伤严重不?”她转头问自己花重金聘请来的医生。

“卧床休息个十来天就会好的。”幸好小雪自幼练习舞蹈,柔韧性又好,休息一段时间还是能恢复完全的,要不然,小明惹的祸就大了。

见小雪无大碍,夏细语和温雅妍打声招呼,牵着小明走了出去。

幽静的林荫路上,一大一小两个人慢慢地走着,夏细语低头望望身边的小家伙,没有说话。她知道他看到小雪哭成那样,他也后悔了,也知道错了,只是小小的自尊心还没有放下、对不起三个字说不出口而已。这孩子的性格,与自己何其相似啊。

小明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站住了,风儿吹着树叶沙沙响,他装模作样地听了一会儿,目光收回来,终于落在夏细语身上。

“你为什么不骂我?”妈咪常常骂他是惹祸包,吃鸡毛掸子是家常便饭,他也习惯成自然了,夏细语没有骂他,他倒浑身不自在了。

夏细语微笑着望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家伙,黑色的练功服紧紧包裹着他的身子,双手过膝,双腿修长,这绝对是绝佳的练舞之才。

“因为姐姐知道小明知错了,而且,姐姐知道小明的舞蹈跳得非常棒,要拜小明为师呢。”教育小孩子不是一天两天就会成功的,像小明这个骄傲顽劣的小孩子,更要循循善诱,她打算从交心开始,去慢慢感化他。

小孩子是不善伪装的,夏细语两句话就剥开了他伪装的坚强,他突然哭了:“人家已经知道错了啊,小雪还说说说!好讨厌哦!”

夏细语搂住他,他哭得更放肆了,惊得树上的鸟儿都扑棱着飞走了!

许久,他才停止哭泣,含泪的眼睛看着夏细语,“姐姐,你要我教你跳舞?”

“对呀,姐姐很笨呢,小明不要骂姐姐哦。”夏细语换上轻松的口气,却故意皱着眉头说。

“走吧,我教你。”小男孩动动嘴角,笑容回来了,紧跟着,顽皮也回来了,“我当然知道你笨了……”

夏细语抽抽脸皮子,笑容僵了,唉,遇上这样的小家伙,是幸还是不幸呢?

没有舞蹈基础的人练习跳舞,谈何容易啊。

尽管有温雅妍耐心的教,小明的帮忙,夏细语还是今天摔了胳膊明天扭到了脚,天天都让钟慕文揪着心,可她就像走火入魔了,发狠地练习着。

她订了一面镜子,放在房间里,不分昼夜地练习,这天,她去搬钟慕文书房里的椅子时,钟慕文沉下了脸,严厉说明:“做得到的动作就做,做不到的动作就算了!如果伤到了身子,就坚决不许去跳舞了!”

“知道了!知道了!”夏细语一边笨拙的练功,一边以撒娇式的自然答复,心中柔柔软软的泛甜。

钟慕文宠溺地望着她,觉得有这样一个女儿,很幸福很满足。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

第130章 她的魅力真大

正文 第130章 她的魅力真大

夏细语很快和小朋友打成一片,照料过夏丢丢的她,就像这群小孩子的母亲,异常的温和与体贴,只要一休息,小家伙们都众星拱月般围绕着她,温雅妍看得各种不解。

“姐姐,你怎么那么讨人喜欢啊?”

不只小孩子们喜欢,大人们也喜欢,当然大人中,不包括她大姐和古树。

她是大姐的情敌,古树是尚宇的保护神,他们不喜欢情有可原。

“妍妍更讨人喜欢啊,人美、心地善良、还很会跳舞,下至三岁孩童、上至八十老妪统统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还因为家里有钱有势,思及这个,夏细语的心情就郁卒起来,不过,仅仅是一闪,她就批评自己的小心眼,温雅妍一直对她都是无微不至的,她不该抱怨了。

可是同母所生的,待遇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差别那么大,心中没有膈应就不是人了。

“对了,妍妍,我下午去一趟彩虹孤儿院,先给你说一声。”这段日子不见尚宇那个魔头,她心中明媚得跟抱着太阳似的,可以放宽心四处招摇了。

钟慕文同意她去带阿虎和阿彪到马场工作,她去孤儿院之后,顺便去带他们过去。

“好的,我也挺想念李铭院长和孩子们,告诉他们我改天去看他们。”

“知道了!你是大忙人了,他们会原谅你这个神仙姐姐的。”

“姐姐才是神仙姐姐,你瞧那些孩子们多喜欢你。”温雅妍捂唇呵呵笑,眉眼儿弯弯的,轻轻掐了夏细语一把,推了推她,“快去、快去吧!”

“姐姐,你要去哪里?下午不来了吗?”小明依依不舍的,楸住夏细语的衣襟,眨巴着大眼睛问,他和夏丢丢一样,黏她黏得紧。

夏细语弯下腰,揪了他一把小鼻子,调笑道:“小帅哥想要做姐姐的护花使者?”

“姐姐,我可以和你去?”小明的眼睛里放出希冀的光。

“不……”

“可以!”温雅妍忽然说,“姐姐,你带他去吧,让他去和那些小朋友交流交流。”

“这……”夏细语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答应了:“好吧,你跟我去吧。”

她知道温雅妍的用意,小明爸爸是个土豪,宠他宠上天了,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性格,调皮捣蛋,自恃家中有权有势,不把小朋友们都放在眼里,常常恃强凌弱,欺负小朋友,舞蹈班的小朋友背地里都叫他小霸王。

夏细语心血来潮来彩虹孤儿院,并没有通知李铭院长,过去的时候,是小朋友们午睡时分。

孤儿院静悄悄的,夏细语牵着小明的手,轻悄悄的来到后院,准备给李铭一个惊喜。

院长室里,李铭和夏暖在低声讲话。

“唉,孩子们的事情,由她们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必过多操心,身体要紧。”

“可是,两个都是我的孩子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能倾向哪一边呢?”夏暖噙着泪水,心碎一地。

温雅莉娇惯惯了,人又聪明骄傲,她的生活中要什么都是信手拈来,可偏偏尚宇不接受她,她就把气都出在夏细语身上,还骂她是贱人,她这个做妈的,看着女儿受姐姐的侮辱,不能劝说,只能痛在心里。

“细语是个善良的孩子,她能体谅你的苦衷的,她一定不会恨你……”

“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了,夏细语牵着小明走了进去,李铭住了口,望着面无表情的夏细语,心痛极了。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了解她,她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孩子,你对她好,她会加倍还给你,你若对她不好,她也绝对会加倍还给你。

他对夏暖说夏细语不恨她,那是安慰她,不想让她难过而已。

事实上,他很清楚,夏细语是恨透了她这个妈的,恨之入骨髓那种恨!

夏暖没想到夏细语会突出来到,慌忙抹去眼泪,站起来,望着冷冽的女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院长,这是妍妍学校的孩子小明,他和我一起过来,想要认识一些小朋友们。”夏细语目不斜视,看都没看一眼夏暖,对李铭说。“我还有别的事情,迟一点而来接她。”

看到夏暖在这里,她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了,只想快快找到阿虎和阿彪,带回马场去。

“小明,你要和这里的小朋友友好相处,不得打人骂人,要不然姐姐以后不理你!”

匆匆嘱咐了小明几句,她就走了。

走在乡间小路上,心情好了许多,她放慢脚步,心里的凄楚缓缓消失。

“不是说要重新开始吗?为什么看到她,还是忍不住要怨、要恨呢?夏细语,你不过是一个凡人,你有七情六欲,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目光掠过田间劳作的人们,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比起这些人来,她还是幸运很多不是吗?最起码不用起早贪黑、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腰都直不起来,还三餐不继。

她就不明白了,这里的土地并不贫瘠,为什么农民的生活那么清苦呢?

她很快来到阿虎和阿彪住的村子里,两个壮牛似的大男人,在院子里摆起她送过来的茶具,在冲茶喝。

夏细语摇摇头,下意识回头望望田间的几个辛勤劳作的大男人,不满的情绪溢满胸间,一时间不知道介绍他们去马场工作的决定是好还是坏。

“大哥!二哥!”

“三妹啊,你来了?呵呵。”阿虎和阿彪齐齐地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微微弯曲,态度恭谦卑微,看得夏细语鼻尖泛酸。

人人平等的年代,他们为什么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呢?难道是收入比别人低?夏细语想不通。

他们身体健康,浑身有的是力气,只是没有用到点子上,只要善加利用,都是一块好料啊。

“大哥,二哥,好雅兴啊,人家都在田地里干活呢,你们却悠闲的喝茶。”对两个不会耍心机的老实人,夏细语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呵呵,”阿彪比阿虎聪明点,瞅着三妹的脸色,就知道她不高兴了,“我们也是刚刚才回来的,这不,茶才泡好呢。”

他和阿虎练习过拳脚,干活又舍得使力气,一个人分得的那几分地里的事儿,他们一会儿就干完了。

夏细语望着桌子上的茶,还冒着白烟,知道他没有撒谎。

“你们既然那么闲,三妹替你们介绍工作,去不去做?”她以前要他们去天胜上班,可两人都不习惯朝九晚五的上班制度,都推辞了。

马场的工作不同,没有时间制,只要管理好马场的环境以及安全就可以了,她相信他们两人是能胜任的。

“什么工作?”阿虎和阿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他们相信夏细语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再叫他们进工厂。

“去替人打理马场。”

钟慕文的马场那么宽,却只有阿信一个人,虽然说工作量不大,他一个人应付起来绰绰有余,可也太寂寞了,她想要这两个人去和他作伴,等有朝一日用得着的时候,再派他们做其他的工作。

在临水山庄住了下来,她走到哪里都觉得冷清,钟慕文一个大男人,钱有的是,可女眷却没有一个,她很纳闷,却没有去打听,作为唯一接近他的女性,她想替他营造一个温馨、和美的环境,这样也不枉做了他的一场女儿。

“你们的田地不多,找两个劳动力比较强的替你们做吧,收成分六成给他们……或者八成也可以。”

他们有了工作,就会有薪水,田地里的收成也不多,就权当救济给他们。

阿虎和阿彪对这个空降妹妹非常信任,几乎她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他们各自回屋交代一下,就随着她去了马场。

安排好两人,已经四点多了,她打电话给风骏,要他来马场载她去彩虹孤儿院接小明,小明的爸爸五点会去学校接他回家。

风骏很快来到,两人去彩虹孤儿院接小明,不知道夏暖走了,还是躲着,来到孤儿院,并没有见到她,夏细语怅然若失的,心情突然低落了不少。

一路上,小明兴奋地说着孤儿院的小朋友对他会跳舞的事儿如何如何的羡慕,还对他的牛仔套装也感到新奇。

“姐姐,他们穿的衣服好难看,旧巴巴的,又宽又大,要是我,打死都不穿。”

这就是富人家孩子和穷人家孩子的区别!夏细语摸摸小明的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姐姐,我回家叫爸爸给他们每个人买两套衣服,要照着我衣柜里最漂亮的做,我还要亲自看他们穿上,我还答应他们,以后和姐姐一起跳舞给他们看!”

夏细语的眸光突然亮了,她握住小家伙的双肩,惊喜地问:“真的?你真的这么说的?”

“是呀,他们都说姐姐你怎么怎么好,我才不要输给姐姐,我要做得比姐姐更好!我要他们个个都喜欢我!”

他要比她做得更好!横行霸道的小家伙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学会了友爱、学会了分享,她开心得差点掉下泪来。

风骏望着后视镜里眼眶红红的小女人,感慨万千:这点小事也感动成这样,也太逊了吧?

第131章 打翻醋坛子的父子

正文 第131章 打翻醋坛子的父子

一路上,夏细语和小明的感情在迅速升温。

“姐姐,我表现得好不好?”小家伙忽闪着明亮的双眸,意图不明。

“好!非常好!”夏细语不吝赞美。

很多时候,小孩子都需要大人的肯定,尤其是像小明这种横行霸道、骄傲自满的小男孩。

“那么,”小家伙坏坏地笑了,眼睛停驻在她的红唇上,小指头戳着自己的小脸蛋:“姐姐,亲亲。”

“小坏蛋!”夏细语笑着敲了他一下,凑近去轻轻吻了他一下。

“哇噻,终于得到姐姐的香吻了!哈哈哈!”

小明开心得双脚乱蹬,直接把风骏的眼中锋芒漠视掉,小身子敏捷地爬起来,扑上夏细语,吧唧吧唧地在她的脸颊上印上无数的口水。

“小坏蛋,你的口水!”夏细语惊咋咋地叫着,开始反击,双手伸入小明腋下,挠他痒痒。

风骏无奈地看着一向孤傲倔强的妹妹,很没形象地和小家伙闹成一团。

欢闹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一会儿,车就到了舞蹈学校门口。

夏细语正欲下车,小明手疾眼快地吊在她的身上,两人拉拉扯扯的,蠕动了好半天才下来。

风骏站在两人身后,曲起指头在小明的头上一弹:“还得寸进尺了哈!”

“嘿嘿!”

小明的个头比夏丢丢高很多,双手圈住她,一双叫拖到她的膝盖之下,夏细语只好搂住他的屁股,他的双腿立即圈上了她的腰。

“风骏哥哥,你把车倒好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离下课还有十来分钟,门口已经有家长来接孩子了,她并不想太多人认识风骏,就匆忙抱着小明望学校赶。

学校大门口,站着尚宇和夏丢丢,父子两个脸色疲累,风尘仆仆,好像经过长途跋涉一样。

夏细语眉头皱了皱,脚步有点打颤,手也有点抖。

每次快要忘记这个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时候,他们又不期而至,害她心情大起大落——中午还站在泰山之巅,几个小时之后,就落入谷底。

夏细语放下小明,牵着他,手心湿湿滑滑的,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多紧张。

“姐姐,那两个坏蛋在盯着我们!”小明很警觉,因为那一大一小两个俩个男人浑身上下充满杀气!

“不用管他们。”在学校门口,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面子是尚氏的最注重的东西。

一步一步,就要到他们身边了,夏细语的呼吸快得乱了节奏,她努力不去看那对父子,高高扬起头,牵着小明想从他们身边过。

“我打死你!”

忽然一声吼叫响起,夏丢丢挣脱、或者是尚宇放开了他的手,小家伙扑向小明,利爪挥动着,抓向小明的脸!

夏细语惊惧之下,下意识伸手一挡,夏丢丢的手抓上了她的手背。

“嘶——”一阵刺痛传来,夏细语想都没想,照着夏丢丢的屁股一巴掌,顺手一把推开他,小家伙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他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妈咪,哭叫都忘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扫向夏细语,打得她懵了,张大眸子望着双眸充血的尚宇。

“虎毒尚且不食子,才几天就忘了他是你的儿子?居然动手打他!”

夏细语捂住脸颊,嘴角血丝流下来,手背上的抓痕也触目惊心,她狠狠地瞪着尚宇,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很好!全世界的人打我是吧?好呀,打吧!给你们打!”她抹了抹嘴角,看着掌心的血,忽然阴沉地笑了。

妈的,才好没有几天的牙龈又出血了,这样下去牙都会掉光吧?打脸,个个都打脸,她就他妈一个不要脸的……贱人!

心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在泊泊地流着血,痛得她都麻木了。

“尚宇,你要记得你今天的一巴掌,我会加倍讨回来,终有一天,我要你跪着和我说话!”

“凭你?”尚宇怒视着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没有一点自责,懊悔,他才走几天,就听说她傍上了一个新面孔,没想到还加上一个小家伙,看他们的亲密样子,恐怕住在一起了吧?

在解救夏丢丢的那些日子里,他都想着这个女人需要这个孩子,在异国他乡,凭着一股坚强的意志力,才把小家伙救出来,还日夜兼程赶回来,想在第一时间带来给她看,没想到她给他看到的是这样的场面,他能不怒吗?

她还为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动手打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陈年老醋下肚和多日来的思念,混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完全不知道他那一记耳光,挑起了夏细语一直压抑的滔天怒火!

“我当然没有那个能力,不过,夏丢丢逼急了,也会抓人不是吗?”

夏细语冷笑着,眼眸狠戾,声音尖利得犹如一把刀子,直刺尚宇的耳膜:“我今天开始,与尚家势不两立!”

尚老爷子的恐吓,尚宇的纠缠,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她发誓要拼力背水一战!拼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尚宇一震,在她眼睛里看到浓浓的恨意,她突然说出这番话教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该说对不起,还是该说我道歉?可是他是个大男人、a市最年轻有为的尚总裁,怎么可以在一个女子面前再三低头?

“随你吧!”最后,他吐出了这三个字,把自己和她推在了风口浪尖上,成为遥遥相望的两个极端。

温雅妍听到同事说,跑了出来,夏细语推了推还没有完全回神的小明,对她说:“小明交给你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是谁的车?”

尚宇心乱如麻,隐隐觉得自己一巴掌打掉了最宝贵的东西,可又不想对人承认。

他一直望着风骏开着的那辆咖啡色跑车缓缓停在夏细语脚步,她打开副驾驶车门,利索地坐了进去,跑车平稳地驶了出去。

“不知道。”温雅妍摇头,她最近好忙,忙得无暇顾及夏姐姐的行踪。

“爹地,我要妈咪!”夏丢丢这时候大哭起来,抱着尚宇的大腿,使劲摇晃。

“她喜欢的是我,”小明冷冷地望了一眼哭泣不止的小男孩,想到他要他破相就特别不爽,恨不得在嘴皮上占便宜:“刚才还亲了我。”

他故意指着自己的小嘴巴,得意地笑着:“她没有亲过你这里吧?”

“我打死你!”夏丢丢又被激起怒火,像小兽般,又要扑过去。

“丢丢!不许打人!”温雅妍双手一挡,遮在小明身前。

尚宇心里一动,才想起夏细语打儿子的行为是潜意识的护子行为——她怕他惹祸啊,打人是不对的!他也打了她!

低头看着还有些发热的手心,想到夏细语嘴角边的鲜血,还有她恶狠狠的眸光,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不要!细语!你不能这样对我!”他忽然发出一声狂叫,抱着夏丢丢飞奔而去。

落日,非常美丽,夏季还没有到来,阳光是受人欢迎的。

夏细语和风骏并肩站在临水山庄前的沙滩上,看着日落,各自沉默。

金黄的太阳一点一点没入海面,风骏才轻声问:“要不要回去了?”

她居然说伤口让海水泡一泡可以消毒,于是,她把渗的手伸进海水里,泡了足足半小时,还捧了海水,灌入口中漱口。

他没有问她怎么了,尚宇带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学校门口,她站在那里和他争吵,他听不见,却看得到。

尚宇不认识他,他却对他了如指掌。

尚宇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注视着,微博上照片,无论是夏丢丢还是那个露出半边脸的女人,他都去浏览过,不过没有想到自己的空降妹妹和他之间的关系罢了。

看到她脸上的伤,联想到第一次看到夏细语的决然的模样,他很快就释然了——动手打人的男人都不是男人,难怪她要离开他!

世界上,就是有很多这样的“好心人”,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想的就是正确的,风骏这个经过风浪,见过世面的成熟男人,也犯下主观臆断这个缺点,在事情真相还没有完全了解的情况下,单方面订了尚宇的罪。

可怜的尚宇,多了这个足智多谋的家伙在夏细语身后推波助澜,多吃了无数的哑巴亏。

两人还没有到达临水山庄门口,就听到一阵喧哗,风骏浓眉一蹙,对浑浑噩噩的夏细语说声坐好,就踩下油门,直冲上去。

临水山庄的大门口,花匠陈伯拿着花锄立在正中央,保姆六嫂拿着擀面杖站在他左边,阿虎,阿彪和阿信三人则摩拳擦掌的,蠢蠢欲动,大有扑上去拼过你死我活的架势。

而另一方人马,则是四个彪型大汉,穿着笔直的黑西装,双手背在身后,双腿微微叉开,站在花匠老伯对面,不说话,也屹立不动。

“我都说无数次了,我们老爷不姓钟,不姓钟!他不是你们说的那个钟老爷!你们走不走?走不走?”

六嫂挥动着擀面杖:“你们到底让不让我进屋做饭啊?我们家少爷和小姐回来要吃我做的饺子呢?”

四个大汉中,看似带头的那个开口了:“你们尽管忙去,我们在这里等你们老爷回来就是了。”

“可是你们站在这里成什么体统啊?”花匠老伯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见过那么固执的人,都说了快一个小时了,他们还是纹丝不动。

双方僵持了许久,各不相让,老人家的脾气上来了:“你们几个要是再挡在我老爷的门口,我老人家就和你们拼了!”

第132章 对峙

阿虎和阿彪才来马场不一会儿,就被阿信带这边来助阵,立马觉得很受用,胸中的嗜血因子咆哮着、呼啸着,恨不得能露两手显摆显摆,要不是阿信死死拉着,他们早就冲上去了。

风骏和夏细语下了车,并肩走了过来。

“花老伯,怎么回事儿?”

风骏沉着地问花匠老伯,眸光扫过训练有素的大汉,一眼就看出是人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保镖。

“他们说是来找钟老爷的,我告诉他们找错人了,可他们就是不信,一会儿要闯进去,一会儿说在这里等,你说气不气人?”

钟慕文被钟老爷子赶出钟家之后,就替自己改了姓名,退出演艺圈后,直接用这个名字隐姓埋名二十几年,除了旧识,就只有风骏和夏细语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因为他想和这俩个孩子建立起诚信之桥梁。

“哦,你们找钟老爷啊,我爸爸不姓钟,呵呵,”风骏掏出名片递给为首的保镖:“我姓风,是扬帆集团的经理……”

为首的保镖转动眸光看了他一眼,机器人似的说:“好说,好说,风少爷,打搅了,我们是老爷子派来等老爷的,没有见到人,我们是万万不可能离开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对方的眼里传递着什么(一—本)读>xstxt样的讯息,一看就知。四个保镖是老爷子派来等老爷的,这句话说明老爸找儿子来了。

“我爸爸不在家,你们在这里等死吧。”夏细语一肚子气,遇上这几个不可理喻的保镖,出口伤人。

保镖的眼睛往她这边望过来,夏细语立即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再站在我家大门口,我就报警了!”

报警?盘踞a市的尚家不怕,可势头在海外的钟家还是怕的,四个保镖面面相觑,有点焉了,私闯民宅这条罪,是用拳头说话的人的大忌啊。

风骏是个情深意重的人,知道这些年来钟慕文过得也不容易,离开家人的痛苦,他深有体会,老人家老了,该享天伦之乐了,他何不乘此机会,帮爸爸一把呢?

钟老爷子此次回国,全是因为他呀,寻寻觅觅那么多年,儿子对他都避而不见,听说儿子在国内出现,又不远千里赶回国来,这一切,不就是想贪图一个父子团圆吗?

“细语,你累了,先进去休息,这事儿交给哥哥。”

夏细语左边脸颊红肿,手背被海水泡得发白,头发也被海风吹乱,双目通红,一脸戾气,阿虎和阿彪畏畏缩缩地跟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喘。

爹呀!还是你们保佑得不错啊,让这女孩子给咱做了三妹,要是成了敌人,不用她动手,光是她的眼刀就足以让他们死千百次啊!

哎呦,太吓人了!阿虎和阿彪心里打鼓,冷不防夏细语回过头来,说了句:“你们两个该减肥了!”

门口站的四个大汉,那是是名副其实的汉子啊,西装裹着的手臂,那肌肉都一匝一匝的,看得人眼红,不像她身后这两个哥哥,要肥不肥,要壮不壮,站在身边真丢人。

夏细语发脾气了,心情不好,在心底把阿虎和阿彪给贬了个够!

“今天晚上开始减肥,减到一百五十斤左右,”夏细语疾言厉色地说,一点情面都不留,“一个月之后,把这个体重报上来!”

爱吃的阿虎嘴巴蠕动,想要和平日里平易近人的三妹讨价还价,阿彪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狠狠地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火上浇油。

三妹火头上呢,他这不是找死吗?要是她不理他们俩了,日后的生活怎么过?田土都给人做了呀,签了一年的合同。

“是,三妹。”

阿彪见阿虎还拧着劲儿不吭声,在他的肥腰上拧了一把,痛得他龇牙咧嘴的,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是,三妹。”

“好,和阿信一起回马场去吧,这边的事儿不用你们管。”

回到房间,夏细语站在自己练舞的镜子前,望着脸肿的给猪头似的自己,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寒意。

不就是十八岁时犯下了错吗?那些人就一定要揪着她的小辫子和她过意不去是吧?

好,你们一个个不肯放过我,我也不能做缩头乌龟了,我要勇敢的站出来,和你们一决高下!

夏细语没有再去舞蹈班了,尚宇手下的人说没有见到夏小姐。

御龙酒店也没去,彩虹孤儿院也没去,天胜食品公司也没去,公寓也没有去,她出了哪里?

尚宇望着夜空,思潮翻滚,自己会爱上这个小女人,是他自己也始料不及的事儿。

起先只是因为对孩子有亲近感,想要和孩子做忘年交,他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哪怕后来演变成他知道孩子是自己的,而她对他呼来喝去,指指点点,他都没有想过要动她一根寒毛,他深信像自己这样的男人,是绝对不会爱上一个爱财如命的女子,或许,他一开始就把她当成了生活中的调剂品,想要逗一逗,玩一玩……

只是没有想到,他悄悄动了情的时候,她却不屑一顾地走开了。

更叫他不能容忍的是,在他去挽救他们的孩子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投入了他人的怀抱!她有设身处地地为他想过没有?他已经向她表白了啊!

他不想想她了,可想到夏丢丢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他就有种奇异的感觉,觉得他们三个是一个合体,谁也离不开谁了!

钟红,为什么要自杀呢?难道真的是我无情无义导致你心灰意冷而寻死的吗?

尚宇怎么也不相信这个答案,尽管美国神经科权威说他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但他依旧不相信钟红的死是因为他!

“古树,给我联系老爷子,我有事要找他。”

这次,哪怕是用枪指着,也要老爷子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否则,他吃子弹的就是他自己!

尚老爷子站在木楼梯口,望着独木桥那边大步走来的孙子,星光之下,他的脚步很稳健,就像他年轻的时候。

孙子是他一手养大的,儿子早逝,照顾遗孤自然是他这个爷爷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孙儿养大了,却不像一般家庭那样,公孙相处和睦,而是越走越远,有时候到了背道而驰的尴尬处境上。

尚宇来到楼梯口,并没有上前,站立在他的脚下,仰头问:“告诉我钟红是为什么死的!”

这是个沉重而且难堪的问题,尚老爷子不带任何感情的冰脸冷冷地俯视着孙子,心里极度不满——老是在这陈年旧事上打转,有意思吗?

“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

“你用我父亲的名字起誓,说她是因我而死,我就相信。”尚宇有备而来,摆出不问过水落石出决不罢休的凛然气势。

“你提你父亲干什么?他在地下了,你还想让他不得安息吗?”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尚老爷子眼睁睁地望着优秀的儿子丧命而回天乏术,心中每每想到这个,心里都异常悲痛,眼前这不孝孙子,处处忤逆他,哪有他爸爸半点的体贴温柔?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尚宇冷冷地说,冷得没有一丝人情味儿,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是关乎自己的一辈子幸福的事情,不执着,又会给他糊弄过去。

老狐狸!狡猾无比的老狐狸!虽然头顶上这高高在上的老人是自己的爷爷,尚宇还是承认很多人背后里的评论,他的狡猾多端,无人能比。

“那件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死者已矣,我们无权再伤害他们,钟家也不计较这件事了,你也不必老是搁在心上,耿耿于怀。”

钟红死去,那时候夏丢丢还未出生,要是给他知道找人代孕的事情他也有份,他还不闹翻天了?他是当时唯一的知情人,只要他闭嘴,这就永远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不知道,尚宇在夏细语酒后,已经知道了孩子是夏细语生的,只不过,他脑海中没有这个女人的半点印象,正因为如此,他更加觉得蹊跷。

尚宇见他半点不露口风,索性自己发问:“孩子是夏细语生的对吧?你叫人洗掉了我对她的记忆是吗?”

他想知道他和夏细语、钟红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钟红是不是因为他移情别恋才自杀的,太多的猜测,压在他心头得不到清晰明朗的答案,令他沉沉的喘不过气来。

“夏细语只是领养的丢丢!”尚老爷子发火了,对这个纠缠不休的孙子没了好脸色:“对,钟红是自杀的,那是因为她有抑郁症,与你没有关系!而你,现在没有半点牵绊,可以再娶。”

这也是这几天来他和钟老爷子达成的共识,他为钟老爷子查他儿子的下落,他答应不干涉尚宇再娶。

为了这个尚氏唯一的血脉,他算是呕心沥血,花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才抚养成人,可他是怎么对他的?稍有不如意,就对他横眉竖眼、拿死者来威胁他?

“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字不漏地告诉我,我绝对能分出利害来。”

最重要的是,他要怎样才能把夏细语留在身边?她究竟在怕些什么?

第133章 越来越离谱的谎言

“你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好,我今天就和你说过一清二楚!你这个不孝孙,我到要看看你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尚老爷子愤怒了,气哼哼地转身往书房走去,尚宇举步跟在后面,镇定自若。

尚老爷子在红木书桌后坐下,欧博林送上两杯热茶后,退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祖孙两人。

“今天,你就乖乖听给我听好了,这些过去的事儿,我想一点都不想提,因为我觉得,那是尚家的耻辱,而造成这个耻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

尚老爷子的老眼中,闪烁着凛冽的光芒。

想听是吧?想要了解是吧?我就顺了你的意,让你一辈子都不想再提这件事儿!

“钟红是个非常贤惠的女子,是你不喜欢人家,在订婚典礼上逃婚,出了车祸,碰伤了头部,失去记忆,钟红不分昼夜照顾你,你感动了,就娶了她,结婚后,你们感情很好,于是就想要一个孩子,没想到你这时候记起了自己悔婚的事情,反口说不满意我们上辈替你主婚,说这是什么商业联姻,对钟红日益冷淡起来,这时候她怀孕了,可是你却不愿意要孩子,钟红怕你对孩子不利,终日以泪洗面,心情极差,我怕她这样下去影响肚子里的孩儿……”

“不对,钟红并没有怀孕,因为我这时候认识了夏细语,和她有情了,她怀孕了,然后钟红抑郁成疾,就自杀了,对吧?”尚宇冷冷地望着脸不红心不跳的老爷子,说着无数个夜里的猜想。

“我说了孩子不是夏细语生的!她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尚老爷子咆哮了,摔了书桌上的镇尺,指着不屑孙子怒吼:“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她啊!”

问她?问她敢说么?只要你的眼一瞪,脚一跺,有什么人敢出声儿?

“我要娶她,丢丢离不开……”

尚老爷子手一抖,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出来,泼上手背,疼得他吸气。

“休想!”

这是他听到最大的笑话,尚氏继承人要娶一个爱慕虚荣的孤儿?

孤儿,孤儿是什么?就是一无所有的人,没背景、没地位、你踩住她的脊背,她也不会吭声的低下人,当初和钟红看中的不就是她这些吗?

他就料定她生下孩子之后,他想要把她搓圆她就不敢是扁的,这一切就因为她是孤儿,没人替她出头的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要嫁人都困难,更不要说嫁给他这个除了脾气臭了点儿、其他方面都异常出色的孙儿!

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夏丢丢,他才不愿意她出现在他眼前,更不用说踏进橙园了。

“我今夜过来,本来是想要听你亲口对我坦白夏细语的事情,那么你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可是,你不但没有说,反而阻止我的事,这样的你我能说上什么话呢?更不用说沟通了。”

尚宇冷冷地盯着面前的老人,仿佛他不是他的爷爷,而是一个政敌。

尚老爷子很不爽孙儿眼中的陌生,冷笑一声:“那些事儿就如我一直说的那样,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但是,你给我记住,夏细语是不可能踏进尚家的,就算是我死了,她也绝不可能嫁进来。”

“你早就该死了。”尚宇冷冽地说,眼眸中闪过一抹残忍。“在你逼我娶钟红的时候,我就恨不得你死了!”

他是什么?是他固执家族的一枚棋子?父亲刚刚去世,他失去了臂膀,就想利用他来拉拢钟家,他有想过他的感受吗?订婚典礼上逃走,他出了车祸,并不是意外,那是他想要追随父母一起去了!他想到了死!

夏细语是孤儿,他其实也是孤儿!他一直生活在孤独当中,有苦无人诉!更可悲的,他还是一个傀儡,一个为尚氏奋斗终身的机器!

他不要,他要过自己的生活,他想要拥有爱,友爱、父爱、情爱他全部想要拥有,可上天不给他机会,让他爱上的女人一次次从身边逃离,他把这一切归咎在这个唯我独尊的老头子身上!

“砰”一声闷响,尚老爷子手中的茶杯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尚宇的胸口,他一声闷哼,后退了一步,生生忍住口中的腥甜味儿,咬紧牙关望着脸色铁青的老爷子,没有半点畏缩。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少年了,他三十岁了,而立之年了,他能轻易地给他唬倒?相信就算是泰山崩于眼前,他都不会眨眼。

尚老爷子茶杯脱手那一刹那就后悔了,可是他不能低头,不能示弱,否则,他以后就难以控制这个桀骜的孙子了。

他面罩寒霜,眼里裹着风暴来临之前的阴霾,一字一句地说:“你给我听好了,我绝对不会让夏细语那个女人做我尚家的孙媳妇,”

他指着门口,低沉地吼:“马上给我滚!”

“我的枕边人我做主!夏细语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见我的尸体吧!”

说完,他大步离去。

她活着,他就活着,他死了,他也会跟着死!不知道夏细语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夏细语每次和他说完话,就会东张西望,目光闪烁,而且,他只要稍微对她好点,她就会消失一阵子,如果后面没有人在恐吓她,照她直爽的性格,绝不会遮遮掩掩、畏畏缩缩的。

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了这个手中自以为掌握着他命运的老头子,肯定是他在背后和那个小女人“掏心掏肺”地交谈过。

才走出尚老爷子的新园,等在门口的古树就跑了上来,一把拉住他,口气焦急:“快点,芬姐来电话,说丢丢又在发脾气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唉,快走吧。”他手机关机,尚老爷子的人又不让他进去,他能有什么方法?

橙园客厅里,满地狼藉,破碎的玻璃,乱飞的纸屑,七零八落的花朵,污七八糟的墙壁,全是夏丢丢的杰作。

尚宇飞奔进屋的时候,小家伙正拿着鸡毛掸子追打芬姐,嘴里乱七八糟的喊:“坏人,你这个坏人,还我妈咪来!还我妈咪来!哼哼,我明天要去买枪,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大坏蛋,敢欺负昕儿!我叫爹地杀了你!”

他一叠声的喊叫,口中尽是打打杀杀,很是残暴。

尚宇停在门口,心酸地望着失控的孩子,一时间竟忘记阻止。

“这孩子不是疯了吧?”停好车进来的古树,愣愣地说了这么一句。

尚宇回头,望见他深思的、研究而含着同情的眼光看着夏丢丢。

同情!是的,虽然知道他是他尚宇的亲骨肉,他还是觉得不应该接他回来,没有人同意他领回这个生了他,却没有养育他的孩子!

古树一直对夏细语不满,对她带大的孩子也带着深深的敌意。

尚宇心里的歉意更深了,他错过了孩子的生长,他不是却父爱,就是却母爱,他是可怜的孩子。

“丢丢!”他冲上去,一把抱住狂追乱打的小家伙,眼眶湿润了。

“丢丢,是爹地,爹地回来了。”他紧紧抱住小家伙,取下他手中的“武器”,站起来,安抚地说:“丢丢乖,和爹地一起睡觉去。”

夏丢丢奇异地安静了,他透过他的肩膀望外看:“爹地,妈咪呢?”

……

“她不要丢丢了吗?”

“不会的!傻孩子,妈咪贪玩,改天就回来了。”

望着父子俩人走上楼梯,古树才问气喘吁吁的芬姐:“芬姐,小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好像是受了刺激!”

夏丢丢和尚琳娜出国旅游,没有想到遭到绑架,夏丢丢受到刺激,神志不清了,这些,她是偷听到张医师和少爷的对话知道的,可没敢对古树说。

古树是少爷的助手兼好友,少爷都没有告诉他,她自然是不可以随便乱说,这点她很清楚。

“我看就是受了那个女人的影响,动不动就发疯!”看到小家伙,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他那可恶的养母夏细语,想到她那恶狠狠的黑眸,他就不寒而栗。

好端端的尚家骨肉,干嘛要给外人来养?他百思不得其解,还是那么个行为不端、心怀不轨的女人,她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来?

尚宇放好水,抱夏丢丢去沐浴,小家伙溜下他的怀抱,扳住门板,说什么也不要他给他洗。

“我要妈咪洗。”

小家伙的牛脾气简直和他妈咪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就连扳住门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丢丢乖,妈咪不在家,爹地给你洗,洗好了好上药,要不然感染了,就得打针咯。”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们清冷的贵公子尚宇大人,成了家居式的好男人,你瞧他那低眉顺眼的好脾气,叫人忍不住拍手称奇。

“你的手太大了!太硬了!力气也是,摸着不舒服!呜呜呜,妈咪去摸那个小坏蛋了!她不要我了啦!”触及到伤心处,小家伙又嚎啕大哭起来,坐在地上双腿乱蹬,到后来,满地打滚!

尚宇懊恼地望着情绪反复无常的小家伙,头又隐隐作痛了。

该死的女人,你到底在哪里?

第134章 小家伙的杀伤力真强

正文 第134章 小家伙的杀伤力真强

尚宇听从张医师的劝说,带夏丢丢去看精神科医生。

一路上,小家伙都安安静静的,乖巧听话。

一大一小俩个男人,大的高大挺拔,小的眉清目秀,走路的姿势有模有样的,病人家属和病人都不约而同地对他们行注目礼,父子两旁若无人的走过大院,来到医院门口,他们的目光都随着他们移动。

太出色了!外表俊雅,气度非凡,肯定是有教养的大富豪!惊叹的,羡慕的、嫉妒的,各自目光都有。

可是,一走进医院,在走廊上看到穿梭的护士后,小家伙就原形毕露了,情绪失控,童音尖利:“爹地,坏蛋!她要打昕儿!爹地,她不是妈咪,你骗我!呜……”

眼看着小家伙的大眼睛蓄满泪水、又惊又怕的可怜样儿,尚宇僵硬的心瞬间软了,高大的身子蹲下来,柔声诱哄他:“丢丢乖,爹地在你身边呢,我们看完医生,爹地带你去看海豚好不好?”

高大俊朗的男人,低声诱哄儿子,有个少妇戳着自己的老公:“瞧瞧,人家是怎么带孩子的?你那火爆脾气呀,不是对孩子骂,就是打,他不怕你才怪!”

男人一脸羞红,推着老婆,“快点走,等下你妈出来不见我们,发疯打医生就不好了!”

两个医护服的医生走过,指着哭闹的夏丢丢:“这小孩脾气暴躁,居然捶打他爸爸,啧啧,真是没教养!”

“肯定是没妈的孩子,要不然用男人带着上这种地方来?”

“哦,应该是没妈的孩子吧,要不然怎么会来精神病院?”

“唉,可惜了,看样子是有钱人家,长得蛮帅的,不知道是哪个有神经病……”

“大的小的都有可能,反正男人的世界里少我们女人,就得疯!”

“呵呵,瞧你说的!”

望着两个女人说笑着走过,尚宇的火冲脑门,第一次,他生平第一次带夏丢丢来这种地方,居然受到她们如此议论,骄傲狂妄的他头脑一热,就要冲上去教训她们!

“哟,这不是尚大总裁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问话的是叶震峰。

他过来看张方正,张方正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最近不知怎么了,疯疯癫癫的,一天到晚喊打喊杀,闹得家里鸡飞狗跳,他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妻子不厌其烦,美名其曰医院条件好,干脆送他来住院治疗了。

尚氏与叶氏在祖辈有仇隙,可后来逐渐趋于平静,叶震峰娶了宁楚婷之后,在她娘家帮助下,漂白了叶家,到了尚宇和叶玄皓这辈,就基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可是,夏细语的出现,打破这份平静,两大家族又暗潮涌起,见面就冷嘲热讽,背后你踹我,我踹你,各不相让。

前端时间叶玄皓状况不断,叶震峰派人一查,查出是尚宇在搞小动作,他逼问儿子之后,才知道是因为夏细语引起的,心中那个气啊,就再也忍不住了,要不是节骨眼上张方正出了事,他已经上大富豪找他讨公道去了。

虽然是个后生晚辈,可也而立之年了啊,居然用那么幼稚的手段去骚扰他的宝贝儿子,曾经混迹黑道的人,涵养有那么好么?

脚趾头回答的是:不可能!

尚宇抱起夏丢丢,站起来面对叶震峰,恢复了许久不见的冰山脸:“怎么,这里写着只有叶震峰才能来吗?”

医院,不管是那种医院,都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只要身体出了差错的人,都可以来,他凭什么说那种话?

神经病院写着只有叶震峰才能来的话,岂不是很惨?叶震峰当下就给他气得差点翻白眼了。

可是,叶震峰是什么人,他黑白两道通杀的人物,脸皮肯定比寻常人厚了……嘿嘿,不是啦,不是说他脸皮厚了,是说他涵养好了啦!人家淬炼过嘛,是不是?

“人说尚大总裁腹黑,果然不错呀!”叶震峰微微一笑,压下心中怒气,摆出不与小辈计较的大家风范:“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玄皓真是甘拜下风啊!”

“好说,好说,叶总裁,尚宇谨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你家儿子只要不去惹我的女人,我自然没有机会和他耍嘴皮子。”

“惹你的女人?谁?”没听说呀,儿子虽然喜欢拈花惹草,可并不见他和女人有暧昧啊。

他眼中,夏细语是纯洁无暇的女孩,虽然只是见过一次,可她给她的印象是冰清玉洁的,并不是尚宇口中的“女人”,所以,自动摒弃了。

“问你儿子去!”

尚宇心情不好,冷冷的望着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叶震峰,抱着夏丢丢,大步走开。

叶震峰因为叶玄皓的事情,想要在言语上说尚宇两句,想要警告他不要太过分,可没想到两句话就败下阵来,气得他结结巴巴的,只着尚宇背影对保镖吼:“走、走、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真的是太气人了,尚宇捉弄了他的儿子,还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二十几年来,他活着尚氏的阴影下已经很憋屈了,今天这一见面,无疑挑起了叶家与尚家事端。

“老爷,张总裁的事,是不是尚总裁的手笔呀?”他身边有个喜欢拍马屁的人,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叶震峰和张方正合作的生意,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后来儿子上班路上接二连三的出现小状况,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儿子身上去了,没想到张方正那边立马就出了事儿。

他还恼张方正没有能力,自己一转背,生意就掉链子。

经这保镖一提醒,他才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这事儿,百分之九十九是尚宇干的!好家伙,做得滴水不漏啊!

哼哼,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叶玄皓是他和宁楚婷溺爱出来的孩子,思想没有他那么复杂深沉,可叶震峰不同,他可是一只深藏不露的笑面虎,表面上呵呵笑,暗地里狠着呢。

“小林,你马上去张老板公司查一下,看看进出帐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公司亏了,那几组老客户都退了他们的保护行,不交保护费了,如果进出帐没有错误,说明张方正没有搞鬼,那么就是有人挖走了这帮人,让他们失去经济来源。

夏丢丢是检查报告出来了,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惊吓过度,缺乏安全感,只要细心照料,减少他的心里负担,给他足够的信心,病就会好起来的。

心里负担,小孩子会有什么心里负担?尚宇不解地问。

中年女医生看着尚宇认真听教的样子,不厌其烦地解释:“小孩子的心里负担比大人更重,我们成年人有足够的承受力去承受一切,可小孩子只能寻求大人庇护,你的儿子受过惊吓,需要找个温暖的怀抱给他力量,他患得患失,一会儿拥有了想要的东西,一会儿就担心失去,孩子的内心非常脆弱,他经受不住大人的哄骗。”

经验丰富的医生看着微微拢眉的尚宇,试探着:“孩子的妈妈呢?怎么没有陪着一起来?”

“她……她忙……”

“撒谎!”女医生一眼看穿他的谎话:“孩子哭闹着要妈咪,情绪那么激动,肯定是他妈妈离开身边了。”

最后,女医生苦口婆心地说:“小伙子,你不要认为自己长得帅气,就可以任意甩女人!儿子离不开妈妈,你在老婆耳边多说几句好话,哄她回来吧。”

看尚宇憋着气,不说话,女医生一阵怜悯,好心好意说:“或者,替孩子找个后妈吧……”

坐在一边上吃着棒棒糖的夏丢丢,听到这话,蹭地站在椅子上,指着女医生大吼:“坏蛋!我不要后妈!爹地,我要妈咪!”

女医生看在尚宇长得不错,又虚心受教的样子,才好心劝说,没想到好心没好报,遭到小家伙的一顿爆吼,错愕地张大嘴巴,呆若木鸡。

夏丢丢爬上尚宇的腿,手中的棒棒糖一捅,捅进女医生的嘴巴里,狠狠地说:“杀死你!”

“丢丢!”尚宇大惊失色,急忙揽住小家伙的双臂,盯着他:“你在乱说什么?”

他突然想到夏细语打孩子的时候,眼里闪过的惊讶与愤怒,她那时候就知道孩子变了,变得她都不认识他……

孩子变了!变得无礼、变得残暴、变得狠毒,他惊悚了,无措了,他从夏细语手中把孩子硬生生抢过来,没有把他教育得更好,反而教坏了,这样下去,这个孩子就毁了!

夏细语,你在哪来?快点出来吧!我们需要你!

夏丢丢在爹地的怀里蠕动几下,不服气地说:“谁叫她叫你娶后妈?要是你娶了后妈,我一样捅死她!”

女医生终于回过神来,嘴巴里甜甜的,她下意识地吮了吮,突然才到是小家伙吃过的,上面沾满了这个可恶小家伙的口水,慌忙丢在垃圾桶里,轻轻咳嗽一声,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捅死她!哎呦妈呀,小小年纪就想要杀人!长大了还得了?女医生想想后怕,走出诊室之后,没命地奔跑起来。

来往的人,看到她飞奔起来,你看我,我看你,望望开着门的诊室,然后不约而同狂奔,霎时,长廊上的人跑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丢丢,你的杀伤力真强!尚宇抱着儿子出来,望着冷清的走廊,苦笑。

第135章 天真的想法

“哥,给我十万块钱吧,当我借的。”

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夏细语很久没有上过班了,身上花得一分未有了,她不想问钟慕文要,免得日后还不清。

风骏望着穿戴一新的夏细语,心里有不妙的感觉,这些天她太爱打扮了,之前她就穿两套,今天这套,明天那套,轮流穿洗,可这些天除了练习舞蹈,就是在换衣服,他给她订做的几十套衣服,她全部穿给他看过了。

“你要钱干什么?”

“你甭用管!”

她敢说是去买通温雅莉的助手让她参加模特竞赛吗?不敢,怕他会阻止,搞砸人家的时装表演,会惹大祸的。

温雅莉的时装展就要开始了,她在精心挑选模特,希望模特穿出她设计出的时装韵味。

夏细语整日无所事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起了邪念——搞砸温雅莉的时装表演。

贱人,就做贱人吧!

“不说不给!”风骏不是好说话的主,他是个有原则的人,钱来之不易,开口就是十万,她以为天上会掉下来啊?

“我、我有用嘛!哥,哥!”夏细语拖长尾音,利用风骏和钟慕文对她的宠爱,撒起娇来。

十万块对有钱人来说,买件衣服都可能花那么多,可对穷山僻壤出来的风骏来说,他知道碗面值多少钱,虽然跟在钱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钟慕文身边,他还是一分一厘都不乱花的。

风骏无视夏细语的撒娇卖萌,夏细语的突变,他没有问原因,却也知道她在暗地里弄些不想为人知的事情,虽然他只是和她相处不长的时间,可感情深厚得如亲兄妹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把她的事当着自家妹妹的事儿了。

“把你想要做的事情告诉,我可以考虑帮你。”

“哥……”夏细语不想拉他下水,有钟慕文给她吃穿住,她已经感激不尽了,向风骏借钱,也能给她一个动力,把这些事情做好之后,她就会努力打工,把还债当成后半辈子的动力。

“说吧。”

风骏的长腿交搁,脸上一团正气,夏细语真的不想告诉他的,可是,风骏也是个固执的人,要不然,钟慕文收他为干儿子就不费那么多力气。

“不用了。”她摇摇头,当着没事儿一般,笑了笑。

算了,想别的办法吧,说不定不用钱也可以做成这件事。“我出去一下,恐怕……”恐怕会迟点回来,她吞了下去,“哥,告诉爸爸,我这几天不回来了。”

临水山庄比较偏僻,自己又没有车,回来会不方便,干脆去外面睡好了,露宿街头的事儿又不是没有过,她能忍下来。

“自己对爸爸说。”风骏头也没抬,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悠然地捏起桌子上的葡萄,放进嘴里,一嚼,酸!

他吐出口中的葡萄,高大的身子站起来,绕过她,想上楼。

夏细语对他突然的冷漠莫名其妙,转头望着他的背影,不解地喊:“哥?”

风骏没有回答,上楼去了,留下夏细语呆呆地站着。

怎么了?他不肯借钱给她,她就去做义工感动工作人员,再免费替温雅妍走秀,她这样的决定错了吗?

有钱人果然不可理喻!她毫不犹豫地把小气的风骏划归有钱人那边,套上运动鞋准备出门。

没有钱,没有车,还有双脚和双手,她不是千金大小姐,天生吃苦耐劳的命。

楼上,风骏揉着额角,夏细语没有对他敞开心扉这事儿,对他有非常大的冲击。

冥冥之中,他成了钟慕文的干儿子,她成了他的干女儿,两个人在这个家里遇到,就注定是有缘分的,夏细语坚强独立的个性,是他欣赏的,他欣然接受了这个空降妹妹,可她没有把他当着哥哥,他生气了,心里非常难受。

望着夏细语走得很快的身影,没有半点犹豫,绝然的,大踏步的,他仿佛的心刺了一下,好像她这一去不回头似的。

“犟牛!”

他迅速下楼,去车库取车、转弯、倒车、冲出去,动作一气呵成,潇洒流畅,行云流水。

“滴滴滴”,车在夏细语身边停下,他降下车窗,望着夏细语脚下的马路,生硬地命令:“上车!”

夏细语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没有动。

“哥,我要去处理私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就算失败也没有关系。

“我陪着你,”风骏转头望着路面,神情疏离淡漠:“谁叫你现在成了我的妹妹呢?要是爸爸知道我没有看好你,一定会对我失望。”

爸爸这两天心烦,妹妹要是在出事,这不是添乱么?他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我……”夏细语听他说只是因为爸爸才跟来,心里一阵失落,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在他眼皮底下白吃白喝的,他厌烦自己也是应该的。

风骏进入钟家之后,为钟慕文的事业奠定了厚实的基础,他是钟慕文的功臣,立过汗马功劳的。她却不一样,一点用都没有,刚才还妄想向他借钱。

夏细语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她挺了挺身子,不露声色地说:“谢谢哥,我其实是想去找份工作。”

“你把我当三岁孩子耍?”他虽然不会察言观色,但夏细语的反常举动,他也留意了很久,她今天突然要出去,肯定是要去找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报复。

而且,她要工作,只要肯开口,钟慕文肯定会给她一个好职位,哪里用得着在外面找?

“没有!没有!”夏细语慌忙乱摆双手,风骏和钟慕文真的是把她当亲人了,对她好得没好说,只是她怕事情搞砸了,连累他们呀,要知道她住在临水山庄的事儿都还瞒着温雅妍呢。

“只要你做的事情不是很过分,哥都会帮你一把。”

女人嘛,过不了的坎儿大不了就是争风吃醋,脑海里闪过尚宇和那个孩子的脸孔,他深邃的眼睛眯了眯,其实他还很想知道她和他之间的关系。

夏细语知道无法再推脱,只好坐上车,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温雅莉的时装秀在七月,离七月还有两个多月,她的手下开始紧锣密鼓的训练模特儿了。

温雅莉不愧是见过世面的时装模特儿,眼光独到,模特虽然都是国人,可一个个身材、气质、相貌都非常出众,走在临时t台上不比国际模特儿差。

等到休息时间到,夏细语拉着风骏走进那个看似是总监模样的男人,惴惴地问:“哈罗,请问这里需要临时工吗?”

呃?临时工?

风骏饶有兴味地听着她问这话,等待着她受人奚落。

果然,罗总监抬起头来,打量她一番,跟看到动物园跑出来的动物一样稀奇:“小姐,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临时工?穿着名牌,名牌运动鞋出来打临工?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吃饱了没撑着,跑到这里的捣乱?

夏细语以前穿着随便,跟叶玄皓和尚宇那些身份高贵的人走在一起,人家也的眼中也只有叶玄皓和尚宇,她永远那么微不足道,久而久之,她习惯了自己是丑小鸭。

她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变得不一样了,天天练习跳舞,身体结实有劲了,有劲儿了,穿上风骏给她买的名牌衣服和运动跑鞋,气质完全不同了。

“是,”夏细语瞅了眼他胸前的工作牌,罗总监。“总监,我可有劲儿了,我会干体力活。”

她撩起深蓝色真丝长袖,露出白嫩嫩的手臂,捏起拳头,鼓起肉伸给罗总监看。

风骏很不给面子的在她身后翻白眼望天,有时候,她看似很精明,有时候又迷糊得很。

“噗嗤”,罗总监给她的幼稚逗笑了,眼光不经意地扫了眼她身后的风骏,礼貌地说:“小姐,你真逗。好了,我很忙,请不要打扰我工作好吗?”

她以为她没有戴贵重物品就可以装着很穷的样子了?她身后的那个男人气度不凡,穿的、戴的都是高级用品,他能小看吗?他好歹也混到总监这个位置了,高层人士也接触过不少,哪些是真品,哪些是赝品,他还是能区别出来的。

“罗总监,”夏细语做出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哀求道:“我听说这是温雅莉小姐的时装表演,我和哥哥慕名而来,求你给我一个机会看看……我免费做工,真的,一分钱走不要,好不好?”

只为了看温雅莉的时装秀,只为了搞砸温雅莉的时装秀,她低声下气地哀求他,只为她一定要看温雅莉哭!

可是,罗总监不为所动,温雅莉把事情全权交给他,说明她对他非常信任,而且,她身后还有个尚大少,听说,她即将成为尚大少的新娘,要是这个为了好玩的女孩子,心血来潮搞砸了温小姐的时装秀,他就别想在时装界混了。

夏细语求到唇干舌燥,都没有打动罗总监。

风骏看不过去了,死拽硬拉把她带走了。

第136章 温情父女

正文 第136章 温情父女

“哥,你拉我干什么?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你乖乖站着不吭声,看我说得他心肝软化就可以了啊,为什么拉我啊啊啊啊!”

夏细语火很大,站在人行道上,甩开风骏的大手,不满地冲他大叫,路上的行人也不禁侧目。

尚宇和温雅莉下车后,立即被一大帮人包围了,温雅莉心情很好,笑容很甜,和颜悦色地和工作人员打招呼。

尚宇不紧不慢的跟着,冰山脸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忽然,他耳边仿佛响起熟悉的吼叫,心头一紧,急忙四下搜索,可惜只远远地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被人强行拉走。

她怎么出现在这里?这里是温雅莉的地盘,她来这里干什么?尚宇皱眉一想,立即猜到她的用意,薄薄嘴唇迅速上扬,笑得诡异异常。

哈哈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夏细语呀夏细语,你总归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看你自投罗网!

他几步走追上温雅莉,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听她亲切地和人交谈,交代着一些需要留意的事项,那些女模特儿,看望着出众的尚宇难得地面露微笑和美艳的顶头上司走在一起,心里百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a城的女性,谁不希望能成为尚氏的媳妇啊,这些不是名门闺秀,也期盼着能得到尚宇的青睐,不为他的钱财,就为了他那皮囊,可是,给温雅莉捷足先登了不说,还看到男神对她那副温柔款款的模样,心中那个恨啊,就别提有多深了。

尚宇和温雅莉情深意切的画面,很快就上了新闻头条。

风骏看完报纸,叠好放在客厅桌几上,若无其事地端起茉莉花茶浅啜。

夏细语洗好头发出来,用一块白色大毛巾擦拭着走出来,随手在桌上拿起两颗红得夺目的珍珠番茄丢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问:“哥,爸爸呢?”

“爸爸有事出去了,怎么?洗了头发就想要爸爸给你吹?”想乘机撒娇?你别说,女孩子就是有一套,看似平凡的一件小事儿就能打动男人那僵硬的心。

风骏眼中的爸爸,是个表面坚强,而实际上多愁善感的男人,他当然能看出这个男人背后藏着一段令人伤感而忠贞的感情,要不然不会独自住得那么偏远,与世人不来往,身边更是一个女人都没有过。

钟慕文绝不会长吁短叹,他只会静静地仰视着夜空,一宿不睡,他在怀念过去!

夏细语来后,缓和了钟慕文的僵硬与冷漠,他会动手替她吹头发,替她做好吃的,甚至倚在门边看她练习跳舞,他的眼睛里饱含深情,有说不出的怜爱,有时候,他觉得他在透过夏细语看另外一个人。

同样感情丰富的人,他们都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相遇,钟慕文和风骏疼爱着心里受过伤痛的夏细语,他们都真心真意地把她看为家里的一份子,给她全心全意的亲情。

“哥,你帮我吹吹吧,以后我帮嫂子吹。”夏细语毫不羞耻地递过手里的吹风筒,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坐在椅子上,让人帮你吹着湿漉漉的头发,你可以闭着眼睛享受头顶罩下的温暖,那绝对是难能一求的。

“你的头发太长了,要不要哥帮你一把?”风骏奸奸地说,大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捋起她的头发,笨手笨脚地替她吹头发。

她很久没有进过理发店了,头发及腰了,前面的刘海也可以全部梳起,和马尾帮一起了。

“我也觉得太长了,洗起来好麻烦。哥,你拿剪刀来,给我剪短一半儿……”

“不准剪那么短!”钟慕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接过风骏手里的吹风筒,继续给她吹头发,一边说:“留长发才有女人味儿。”

夏暖从来都是长发的!

夏细语嗯嗯俩声,闭了嘴。

爸爸对女人头发蛮有研究的嘛,那么妈妈是不是也是长发呢?想了想,她忍不住好奇,问:“爸爸,妈妈呢?”

钟慕文手一顿,脸色立即沉了下来,这些天,他天天站在夏暖的小洋楼前,要求和她谈谈,可她就是不肯开门,今天还叫保姆赶他了!

夏细语感到空气冷凝,急忙自作聪明地转移话题:“爸爸,那天来山庄找你的人是什么人啊?”

气势汹汹的,给讨债似的。

“无聊的人!”钟慕文幽深目光转向风骏:“风骏,你去调些人手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找上门来了?那么多年了,还想来认他这个儿子?当初赶他赶得那么干脆,现在后悔了?

“是,爸爸,我马上去办。”

“等等我,哥,我和你一起去。”

她还想去磨罗总监。

“不要天天往外跑!给野丫头似的!留在家里陪爸爸!”风骏也一大哥哥的口吻说。

开玩笑,他能让她单独行动才怪!对手是温雅莉,温雅莉背后有尚宇撑腰!不管她和尚宇有怎样的恩怨,看他现在对温雅莉情深深意切切的样子,是绝对不允许她去碰温雅莉的!

“哥!”太坏了!明知道她有事情都不带她去,不就是搭下顺风车吗,会少肉啊?

夏细语是越来越依恋风骏了。

“细语,陪爸爸去马场骑马去。”听风骏说夏细语的骑马术非常纯熟了,他倒想要见识见识,今天云淡风轻的,去骑骑马,放松放松也是好的。

骑马,可以放松心情,也可以缅怀过去,这是钟慕文特别喜欢骑马的原因。

“哦。”夏细语目送风骏离去的背影,知道今天想要出去不可能了,只好乖乖梳好头发、换上骑马装,坐上钟慕文的车,来到马场。

阿虎和阿彪听到动静,立即小跑着过来,见到夏细语,都裂开嘴巴傻笑。

“大哥,二哥,这是我的爸爸。”夏细语拉过阿虎和阿彪,指着钟慕文,落落大方地说,一点都没有羞涩之意。

“伯父……”

“叫老爷!”阿彪扯扯阿虎,陪着笑脸,对钟慕文非常敬畏。

还有夏细语,瞧她那身打扮,那气度,那娇嗔的模样,原来是这个雍容华贵的男人的千金啊,幸好没有得罪她,阿彪暗暗抹了把额头的汗。

“老爷好!”阿虎急忙改口,毕恭毕敬的。

“你们是细语的大哥、二哥,就叫我伯父好了。”钟慕文溺爱地望了眼身边娇俏的夏细语,父爱之情毕显无遗。

“还是叫老爷吧。”夏细语理解阿虎和阿彪的不安。

乡下淳朴的老实人,如果抬高身价叫钟慕文,他不但会觉得自己了不起,反而会更加惶恐不安。

“对对对,老爷,我们来马场工作,是三妹……是小姐介绍来的,我们还没有当面感谢你。如果老爷和小姐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下来,我们俩会尽全力去做的。”

即使是人人平等的当今社会,也有一部分因为出生就穷困潦倒的人,他们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在富贵人面前,只有低头不敢抬头,虽然夏细语和阿虎阿彪的关系非比一般,也相处得很好,可是,他们还是自觉地退开一步,甘愿做被使唤的人。

钟慕文,昔年的影帝,俊帅无比的外表,高贵的气度,儒雅的谈吐,都是最为拔尖的,相信如果不是感情受了挫折,他无疑是个最完美的男人。

时间过去二十几年,他的外形几乎没有什么改变,日益沉稳的性格,只给步入中年的他增加无限的魅力。

夏细语站在他身边,巧笑嫣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钟慕文更是以长辈的目光追随着她,这样也避免人家误会他们俩的身份。

换而言之,如果夏细语打扮成熟一点,钟慕文用一副爱慕的眼神看着她的话,他们绝对是一对神仙眷侣!

后来,宁楚婷望着他们俩,就有这种错觉——仿佛看到了昔年的夏暖和钟慕文。

身穿红色骑马装、头戴红色运动帽的夏细语骑着红红,手拿红色马鞭;身穿白色骑马装,头戴黑色头盔钟慕文骑着白白,拿着白色马鞭,一红一白,形成鲜明的对面,驰骋在绿色马场上,画龙点睛般,配得恰到好处,看的人赏心悦目。

“哥,没想到三妹那么好看,和老爷那么般配。”阿虎不会说话,但这话他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阿彪点着头,心里装的事情可就比阿虎多得多,他想到了施莎莎,如果施小姐知道他们和夏细语走得那么近,会不会气得再找她的麻烦?

这不是他多想了,而是他昨晚做梦了,梦到了施莎莎美艳的脸,望着他一直笑一直笑,笑得他心里发毛的时候,眼珠子一转,变为狠狠地瞪着他,瞪到俩只眼角都流出血来,他想跑,想叫,可都无济于事,最后自己吓得醒来,背心里全是冷汗!

“不会的!不会的!人家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这个噩梦就是好事了,这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肯定会没事儿的!”阿彪喃喃念着,心里默念了无数遍阿弥陀佛,可厚厚的手心里还是沁出了滴滴冷汗。

第137章 不期而遇

正文 第137章 不期而遇

风骏严密地监视着妹妹的一举一动,不让她轻举妄动,只承诺夏细语,自己有办法让她参加温雅莉的时装秀。

空闲时,还自告奋勇地教她格斗术、擒拿术和射击。

夏细语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她一直是个勤劳而肯花力气的人,和夏丢丢一起生活,事事亲力亲为,提水、打扫、抱孩子睡觉她都做得得心应手。

“我是看你练舞不怕摔,才教你这些的。”

她有坚韧不拔的精神,看得他心痒痒的,很想知道她有多坚强。

她练舞,并不避讳风骏和钟慕文看,跳得不好怎样,你们还不会跳呢,她这样自我安慰着,虽然有点门缝里看人的意思,可没有见过钟慕文的舞姿,她的想法是正常的。

军人的训练远比舞者的训练高出百倍,动不动就摔倒在地,痛得你爬都爬不起来。

夏细语和骑马一样,摔得浑身淤青,也没有呼一声痛,她只是默默地摩挲着,然后露齿一笑,说:“再来!”

风骏也没有把她当成部下狠心练,只是看在她勤奋好学上,教她一些防身术。

他是这样想的没错,钟慕文也赞成的,可夏细语看着山庄突然多了那么多保镖,心里释然,练习得非常认真而刻苦。

风骏教的东西,并不需要太大的劳动力,只是一些技巧,她很快就掌握得有模有样。

“哥,爸爸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这天,休息喘气的时候,夏细语问了。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太久了,她压不住了。

“爸爸与世无争,能惹什么人?”风骏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

爸爸的过去,他知道的也不多,出于尊重,不适应胡乱猜测,不过,上次山庄外的几个保镖,他已经查过了,是钟老爷子的人,同时也知道了钟慕文和钟老爷子是父子关系。

老子找儿子,能有什么事?最多就是儿子不听话,老子要找回去教训一番。

钟慕文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肯定是因为儿媳妇的事情,钟老爷子才兴师动众地来找儿子。

只要你肯善于想象和分析,那么事情就会想个十之八九,虽然有时候偏离了轨道,可能去想就是好事儿,至少,你能明白自己对当事人的作用。

“可是,我觉得庄里的气压好低,让我好紧张。”

“爸爸担心他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捣乱,”风骏睨着夏细语,故作庄重地说:“他怕有人觊觎你。”

“胡说八道!”关于这点,夏细语到有自知之明,人家那是保镖,无缘无故能看上她?再说了,她又不是闻名遐迩的美女,和那些保镖也都没有见过面,他这不是逗趣她么?

风骏望着一脸笑得明媚的夏细语,心里一暖,双手叉在后脑勺,往身后的草地上躺,夏细语有模学样地也躺了下去,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出神。

六月了,下个月就是温雅莉的时装表演了,可她还没有办法接进那个T台。

“哥,我想出去一下。”她想要去踩踩地儿,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又想到温小姐的时装秀?”

夏细语点头。

“你去她的时装秀上捣乱,有什么好处?”他知道她并不是为了在温雅莉的时装秀上露脸,他就想知道她是不是在和温雅莉争风吃醋。

夏细语望着天上,好半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她是个私生女,因为一念之差,就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种代价,她可以付,可不表示她接受侮辱,温雅莉那句“贱人”,她是怎么也无法忘记的,她一定要出这口怨气。

或许,还为她抢走了她的母爱吧,她才和温雅莉针锋相对,只是,夏细语没有想到,就算想到了,她也不会承认。母爱,母爱是什么?她没有母,怎么有爱?

“我讨厌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要打击她的骄傲。”她云淡风轻地说,眼睛闪过一抹狠劲儿,两人并肩躺着,风骏没有看到。

“你的嫉妒心还不是一般的强,见不得人好。”他故意曲解,这样才能帮她。

“嗯,我‘讨厌’的人,我都会要他们好看。”夏细语没有解释,顺着他的口气说,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善嫉女人。

风骏没有再问,夏细语不是他见过的那些女子,要么是穷得没志气、要么就是富得目空一切。

成为钟慕文的女儿,她不向他要钱,不向人炫耀她的身份,还努力为钟慕文营造一个温馨的家庭坏境,她什么都肯做,做的饭菜也很不错,有时候钟慕文也会夸奖两句。

风骏不是挑食的人,对饮食不太挑剔,他欣赏的是夏细语坚韧的性格,不骄不躁,不喜不悲,非常难得。

“明天我介绍一个模特儿给你,你好好学习一下。”

“真的?”夏细语双眸放光,翻身侧过身子,一手支着头,汗湿的小脸对着风骏,呼吸重重地吹拂在他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令他耳根子发烫。

“细语,你有点节操好不好?”这样不设防,是会被人吃掉的!

风骏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漫不经心地问:“你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出去吃饭?”

“要!”夏细语想都没想,一口答应,呵呵,这个哥哥就是好,什么都迁就她,想着她。

望着甩胳膊甩腿走得没一点女孩样子的夏细语,风骏摸着胸口,深深呼出一口,稳定了一下漾起细纹的心湖,才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后,往山庄走去。

两人很快坐在一间不算大、却很干净的餐厅里,夏细语洗过的长发还没有干,披散在身后,伴着一张干净清新的脸,穿着一条简单的蓝白连衣裙,看上去文静乖巧。

风骏穿了件灰色短袖,黑色休闲裤,干干净净,悠闲慵懒,给人恬适的感觉。

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靠在椅背上,等着上菜。

门又打开了,进来一男一女,边走边交谈。

“莎莎,你自己去看就好了,我一个大男人,不喜欢看时装秀。”叶玄皓压低声音对身边娇俏依偎的施莎莎说,一脸的不耐烦。

“玄皓哥,我已经答应雅莉姐要和你一起去的,你就给我一点面子好不好?”施莎莎委屈万分,夏细语离开他那么久了,他还是没有答应和她订婚,她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够好。

各花入各眼,叶玄皓眼里,夏细语就是最独特的,虽然和她失去了联系,可他并没有放弃对她的喜爱。

“我很忙。”这点是事实,除了工作上的,生活上也很忙,而且,这段时间似乎更忙了,不是车坏,就是道路抢修要绕道,不是有人在他面前打架,就是有女人呼救,还有令人哭笑不得的就是,乞丐的烟头丢在他身上了,摆摊的大妈把脏水泼他脚上了等等,总之,他没有在办公室的时候,状况百出,搞得他焦头烂额,叫苦不迭。这还不说,工作上的障碍更是多得不胜枚举,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是由尚宇亲自操纵。

如果他知道这都他的老爸惹尚宇的“功劳”,他会不会罢手不上班了?

尚宇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就因为叶震峰在医院对他说了两句话,就令手下,一天必须找两件事儿给叶玄皓表演表演,这……是不是太无聊了?

“哥,哥,我突然头晕,我要回去。”

她不想见到叶玄皓,至少在温雅莉的时装秀之前这段时间,不想见到他。餐厅不大,就十来张桌子,只要稍微留心,就可以把餐厅情况尽收眼底。

“不会吧?”好端端的,突然头晕?骗鬼差不多。

“嘘嘘嘘……”夏细语急了,手忙脚乱地探过身子去捂风骏的嘴,一边挤眉弄眼示意他别吱声。

“什么意思?”风骏什么时候给人这样遮掩过?他本身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

一把扯下捂住嘴巴的小手,满腹疑惑,“怎么了?”

“嘘、嘘、嘘……”夏细语指指越走越近的叶玄皓,急得冷汗都下来了,“不要说话呀!”

“你真的不舒服吗?”风骏纳闷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先前运动激烈了?”

“嘘、嘘、嘘……”夏细语不敢回答,生怕叶玄皓听出自己的声音来。

施莎莎和叶玄皓已经到了她的身后,还差几步就过去了,夏细语憋住气,俯下的身子如遭魔术棒点击,一动不动。

“细语?”

风骏吓到了,轻轻摇了她一下,还叫她了一声。

叶玄皓听到细语这个名字,条件反射般回头,立即认出了夏细语。

“细语!真的是你吗?”

还能说不是吗?夏细语颓然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瞪着风骏,都是他,一点都不配合。

施莎莎朝前一步,探照灯似的把夏细语上下照了一遍,然后惊讶地喊:“夏细语,真的是你!”

“如假包换!”

呜呜,早知道就改个姓钟或者姓风的名字了!

夏细语对一脸无辜的风骏怨念极深,餐桌下的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哎呦!老妹,你轻点儿!”风骏疼得差点掀翻了桌子。

第138章 出击

叶玄皓强硬地拉着夏细语来到街心公园,找了个凉亭坐下来后,就迫不及待地问:“细语,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

他得感谢施莎莎今天的死缠烂打,磨着他出来吃饭。要不然,他也不能遇到夏细语。

“我和我哥在一起啊。”夏细语说得理所当然。

风骏那声老妹,替她解了围,叶玄皓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贴心地想到夏细语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现在有个哥哥,不管是亲生的还是认的,能守护在她身边,他都非常开心、也非常放心。

“嗯,你和你哥哥在一起我就放心了。”叶玄皓望着穿着得体的夏细语,心中很是安慰。

看风骏的衣着打扮,都是不一般的人物,再看夏细语和之前也有所不同,他的内疚也少了很多。

“玄皓,你过得好吗?”

夏细语觉得眼前的叶玄皓变了很多,少了以前的浮躁,多了一份沉稳。

她不得不承认,岁月,真是无坚不摧,不知不觉就把人给改变了。

“我很好,就是忙了点儿。”他忽然想到自己和母亲的协议,急忙坐正身子说:“细语,有件事儿我得告诉你,我和我妈订协议了,只要我把叶氏的事业发扬光大,就可以娶你,你要一-本-读- xstxt等我哦。”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突然没消没息的,原来是为了她去奋斗去了。

他喜欢她,她是知道的,也能感觉得到,这个还没有得到磨炼的富家子在她身上付出了真心,可她很清楚,这就和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一样,对爱情有着新鲜感,很容易让人为着魔,可多年以后就会消失,就如昙花一现,美丽而留不住。

夏细语并不老,可她经历过生活的艰苦,懂得比别人多,她有利用叶玄皓的想法,也坦然告诉过他。叶玄皓一头栽了进去,她没有断然拒绝,还心存侥幸,希望自己能接受他,可宁楚婷的否定,施莎莎的阻挠,还有尚宇的不肯善罢甘休,都令她冷静下来,细细思考过自己为叶玄皓带来的是幸还是不幸,结果当然是不幸,所以,她要拒绝他!就算今天没有遇见他,她以后也要去找他,和他说清楚。

“玄皓,你不觉得我不适合你吗?”夏细语望着一脸真诚的叶玄皓,心里暖暖的,那么漂亮的、优秀的男孩子喜欢自己,她不开心就不正常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叶玄皓灿烂地笑着,一点都不担心:“我姐说,只要我有足够的能力了,我就可以娶你、保护你、给你幸福。”

这个以前只知道打打杀杀,三天两头就受伤的公子哥儿,为了她夏细语开始努力了,夏细语突然说不出拒绝他的理由,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坚决拒绝的话,这个大男孩般的男人,会不会失去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斗志?

想了想,她点了点头,郑重地说:“好,我等你,玄皓,我等着你成功那天。”

她会等到成功之后才嫁人,这是她的承诺。

“嗯,谢谢你,细语,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心工作了。”叶玄皓紧紧握着夏细语的双手,摸到她指腹上的薄茧,心痛地叫了出来:“你都干嘛了?手都长茧了!”

他见过的女孩子哪个不是细皮嫩肉的?她们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天天在脸上描描画画,跑出去在男人面前争奇斗艳,期盼能被有钱有势的男人相中,过一辈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寄生虫日子。

“我给我哥学技术呢,他会的东西很多。”夏细语笑盈盈地望着手上的薄茧,一丝难堪都没有。“以后,我学会了,可以免费教你哦。”

她这话是逗叶玄皓的,第一次见到叶玄皓是在医院里,那时候的他受伤了,夏丢丢说他像吸血鬼,当时她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男人会动刀动枪,绝不是什么善类,后来查到他是****人物的后代,她也没有惊讶。而她学习的那些什么格斗术啊,擒拿术啊,他一定都会,那轮到她来教啊。

“好呀,拉勾勾。”叶玄皓伸出小指头,稚气地要和她拉勾勾,在夏细语面前,他不设防。

“我还以为你成熟了呢,原来还是小屁孩啊。”夏细语用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小声嘀咕着,伸出小指头,勾住他的。

“细语,我要和你拍照。”叶玄皓缠着夏细语撒娇卖萌,和她拍了无数张照片,才依依不舍地和她回到餐厅。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呀,夏细语望着风骏苦笑,她对风骏和钟慕文撒娇卖萌,而叶玄皓对她撒娇卖萌,这招屡试不爽,百试百灵……

“细语,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哦。”叶玄皓在施莎莎面前,又恢复了强势男人的样子,不过,和夏细语说话的口气,还是一点没长进。

夏细语无视施莎莎的敌意,微笑着点头,能看到叶玄皓蜕变,她是开心的,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嘛,到时候再说吧。

离开餐厅之后,风骏带着夏细语去见了一个朋友,也就是他说的那位时装模特儿。

周红是风骏的老乡,长得一般,身高至少一米七五以上,穿了双高跟鞋,站在风骏面前一比,风骏顿时矮了。

至于风骏身后的夏细语,更是自卑得头都抬不起来。

她以为温雅莉够高了,她自信穿算高跟鞋,也矮不了她多少,她还想过,温雅莉可以在t台上走红,她也可以。

可今个儿和这周红一比,她就成了矮人国的矮人了,她想要走秀的念头,立即烟消云散了。

要知道,走秀,简直就是挑女人中的高子做衣架子嘛,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穿在她们身上,在t台上走一走,有的衣服给人订去,有的衣服就永远不见天日了。

“周红,这是我妹妹,她是来学东西的。”风骏一把扯出躲在身后的夏细语,不客气地一推:“想要做逃兵了?晚了!”

周红有今天的一切,都是风骏帮忙才有的,见到他的“妹妹”,自然客气得不行。她走过去,拉着夏细语,和声细气地说:“妹妹想要做模特儿?”

“她什么都想学!”风骏抢着说,睨了眼想要开口说话的夏细语:“她目前在学跳舞,还跟着我练射击,听说我有朋友是模特儿,她就异想天开想要走台步。”

样样学,一样都不通,这就是风骏要表达的意思,夏细语给他气得磨牙,挥动拳头示威。

“你教她三天试试,看看她有没有天分,如果有,就拜你为师了。”

要搞砸温雅莉的时装秀,乱走是不行的,可是要一下子学得像,她就是天才了,风骏的考虑得很周到,练习三天,会点儿皮毛就好,只要上台不要立即给人发现就可以了。

夏细语把一切希望都寄在风骏的身上,对他的安排只有点头的份儿。

温雅莉的第一场时装秀在a市隆重召开了。

演出在七点正式开始,晚六点,温雅莉包下的表演场就热闹非凡了。

来的人很多,各界人士都有一些,偌大的看台座无虚席。

温雅莉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和来捧场的人一一握手、问候,尚宇也来了,他是作为客人来的,并没有站在温雅莉身边,温雅莉也没空闲理会她,这会儿,她暂且忘了这个梦寐以求的男人。

尚宇站在角落里,借着灯光隐藏起自己,悄悄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

观众中没有发现影子,他避开人来到后台。

后台里的模特儿各自忙碌着,试衣的试衣,化妆的化妆,梳头的梳头,也没有人注意到门口闪过一个大男人。

夏细语抱着一件衣服,提着一双鞋子,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嗷……好紧张,风骏哥哥带着那个中了美男计的模特儿倪妮喝酒去了,她是倪妮的替身。

不得不说,风骏哥哥是个能力极强的人,这些模特儿中,个个身高体瘦,就倪妮稍微矮一点,显得也丰润一点,他选中她,还不惜用自己做诱饵,把她带走,呃,对于他牺牲色相这点来说,夏细语并没有太多内疚,她记得风骏替她订购衣服的时候,只要看女人的身材,不用比就知道尺码,这说明他见过太多的女人,也因为如此,她才没有想过能入他的眼,担心他和叶玄皓一样盲目地喜欢上她。

呸,喜欢你?凭什么喜欢你?你是个什么都低人一等的女人,你凭什么得到男人的爱?

她的眼中,很快闪过一抹落寞,仅仅是一闪而逝,她就恢复了淡然,她这种身份既然得不到爱,就好好把得罪过自己的人小小报复一下,然后消失吧。

其他模特儿都有经纪人和化妆师陪伴着,夏细语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冷眼看着忙碌的人群,心里一阵讥笑,她不是温雅莉高薪聘请来的模特儿,不但没有理由帮她,而且是来搞破坏的,所以,她没有必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低头望了望手中浅蓝色的纱裙,轻轻摩挲,她特意选的,短的,方便跑,高跟鞋,大概有十几厘米高吧?她没有量过,这个是倪妮自己穿的,她个子矮,穿上了也衬托得高些。

夏细语撇嘴望着鞋,晶莹剔透的,等下当成暗器扔出去有点可惜了,唉!

她缓缓站起来,扫了一眼精心打扮的模特儿们,没有人注意到她,看来,倪妮能轻易放弃秀跟一个男人走,人缘真的不咋的。

她突突乱跳的瞬间心安定下来,来到一间换衣间,准备换衣扎头发。

第139章 捣乱

正文 第139章 捣乱

夏细语懒洋洋地打开换衣间,走进去之后,心不在焉地随手关门。

尚宇趁这个机会,迅速走过去,挤了进去,从后面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捂着她的嘴巴,放脚一踢,关上了门。

夏细语惊骇地瞪大眸子,奋力反抗,可手臂被搭着的衣服缠住,她怎么也腾不出手来,和风骏学的那些格斗术、擒拿术,完全施展不开!

“是我!”尚宇紧紧搂住她,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嘴唇贴在她耳边,低声警告:“不准出声,要不然你今天走不出这房间!”

他不想这样对她的,可他很清楚她的个性,不用强硬的手段,她是不会妥协的。

走不出这个房间?怎么可以?她等待了那么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进来,要是上不了T台,就永远没有让温雅莉丢脸的机会了。

温雅莉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让人混进来扰乱时装秀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还有,尚宇肯定是来替她捧场的,他就算倒在这里,他也会悄无声息的离开,不会影响温雅莉的时装秀,所以,不听他的,她会一点机会都没有。

见她点头,尚宇也没有放手,他把下巴搁在她肩头,问:“你怎么想来走秀?”

如果她是来看秀的,他或许不意外,因为她和温雅妍要好,温雅莉是温雅妍的姐姐,她来凑凑热闹可以理解,她出现在后台就很意外,他知道夏细语和温雅莉连朋友都谈不上,更知道夏细语根本不是走秀的料!

他不知道温雅莉骂夏细语的事情,更不知道古树打了她一巴掌,而自己雪上加霜的那一巴掌,已经把夏细语和他的圈子推到了遥不可及的两个方向了。

就在他不相信夏细语想要走秀的时候,夏细语却出乎意料地说:“我想向这方面发展,所以来取经。”

她侧了侧头,躲开他的捂住嘴唇的大手,冷漠而疏离地说:“尚大少不会想打击我这种想法吧?”

她扭了扭身子,面不改色地说:“我这段时间积极锻炼,发觉自己长高了些,如果……”

她的肌肉紧了很多,穿着也很有品味,尚宇不是没有看到,可他就是不相信她的说辞,他的心目中,她不是爱出风头的女人,模特儿只要一出名,就会天天上报刊杂志,一个连交际都不会的女人,怎么想要做这一行?这事情蹊跷得很。

“尚大少,请放开我,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温小姐的时装秀可不能砸在我的手里。”

夏丢丢的妈妈会是温雅莉吧?她会疼他吧?会教好他吗?她忽然有些酸涩,原来过了那么久,想到那个小家伙,她还是心疼得无法呼吸。

尚宇放开了手,转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夏细语垂头敛目,摆明不想看他。

“请你出去好吗?我要换衣服。”

“我帮你。”他毫不考虑地说,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夏细语却担不起,再说了,穿衣服的事儿,她自己会。“谢谢,不用了,我自己会。”

她刻意的疏离和礼貌,让尚宇心痛了一下,他很后悔自己的那巴掌,打得她见他都不敢。

“细语,”他想要拥住她,被她灵活地一闪,躲开了。“对不起,我、我不该打你。”

“没关系,我就是活该挨打的。”她终于抬起头来,望着一脸愧疚的男人,笑得风轻云淡:“尚大少打我可以下手重点,小孩子细皮嫩肉的,不经打,你不要一巴掌把他给打死了,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那样你就白争了!

“细语……”

“你出去吧,尚大少,温小姐不见你,肯定该急坏了。”她走过去,打开门,礼貌地说:“请慢走。”

“我……”尚宇想说我不走,可时间差不多了,她还没有换衣服,要是搞砸了温雅莉的第一场时装秀,她以后不知道要在他面前碎碎念多久。

“结束后,在门口等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夏细语顺从地点头。

等你?她可等不到结束后。

夏细语等他出门后,砰地一声关上门,背抵在门上,眼泪滴了出来,他还记得那巴掌?呵呵,太好笑了,他说对不起?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抚平她的伤痛,以为对不起就可以化解她对他的怨恨?

抢了她一把屎一把尿养育大的孩子,对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她是个私生女没错,她没有教养没错,可她是个人哪,是人就有气的。

孩子给他了,钱也给了,公司也给了,她和他们那些人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情谊了存在了。

他们是他们,她是她,两个阶层的人!

夏细语粗鲁地抹去眼泪,迅速套上衣服,用橡皮扎起马尾,然后把发梢绕了两圈,再用黑色发夹固定好,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包,拿出一只黑色碳素笔,描了个熊猫眼,然后拿出红色唇膏,把红唇涂了涂,还用胭脂把脸蛋涂得给猴子屁股似的。

对着镜子看了看,很满意,这才慢吞吞的穿鞋子,望着脚上的高跟鞋,她怎么看都觉得舍不得,真漂亮,落在温雅莉身上多浪费啊,她会不会捡回去自己穿啊?

夏细语多心了,温雅莉的脚码比这双鞋码大,而且,人家不屑穿人家不要的鞋。

“我就丢一只吧,另一只带回去做纪念。”当着出席这场时装秀的纪念。

六点五十分,模特儿们开始排队了,夏细语站在最后,尽管穿着高跟鞋,她还是这些人中最矮的,你要是不留心,就不会发现她。

夏细语昂首挺胸,一副上刑场赴死的凛然状态,她前面的模特儿冷嗤一声,回头望了她一眼,眼光充满不屑:“怎么?紧张啊?新来的?”

“嗯。”夏细语不想惹人回头,胡乱点头。“姐姐不紧张啊?好佩服你哦。”

她乖巧嘴甜,那个模特儿到没有刁难她,只是高傲地说了句:“我已经出道三年了。”

“这样啊。”

夏细语拖长声音,口气崇拜不已,心里却想着要是她在T台上摔上一跤的话,还会不会那么高傲?

夏细语变坏了,真的变坏了,看着不顺眼的人,就想整人家一下。

“喂,你们还在嘀咕什么?都注意点儿,精力集中起来!”罗总监的呵斥声,适时响起,夏细语急忙凝神静气,专注在时装秀上。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准备了那么久,她不能功亏一篑。

脚步有点儿打颤,不是怕温雅莉,是怕尚宇,那个居心叵测的男人,遇上他,她总是有种无力感。

前面的模特儿开始出场,夏细语不敢掉以轻心,她低头检查身上的时装,青花瓷系列,挺美的一条裙子,浅蓝色的,长度刚好可以遮住在小腿肚子,露肩,她人矮,选无所选,只得将就。

她这段时间都锻炼,皮肤不白,但也不黑,很健康的感觉,她很满意,给自己打了八十分,她走了出去。

猫步,学了三天的猫步,走起来有点别扭,稳住,抬头挺胸,平视前方,像失魂的人一样。

周红也是个妙人,她说台上走秀,就给木偶似的,很机械,不能笑,也不能乱动,就穿着衣不蔽体的布料,迈着长腿,走过来走过去就是。

夏细语后来一研究她这心得,马上就得出了结论:行尸走肉!

在风骏面前走了几次,风骏都竖起大拇指,给她打满分,当然,她不知道是为了她的结论,还是她的走秀,她没敢问。

T台周围,围的都是声势显赫的人,贵妇人和千金小姐居多,还有就是摄影师和记者,尚宇陪在温雅莉身边,就极其显目,入了夏细语的眼中,就叫刺眼。

温雅莉非常热衷她的这出秀,和身边几个搞时装设计的出名人士谈论得火热,尚宇插不上话,也没有要插话的意思,他的注意力也全部在台上。

夏细语一步一颤地来走来,在台上转弯处,都有一个全方面转动的动作,这是要给全场的人一个全方面的视角,夏细语目光平视前方,完全没有半点压力,连自己站在尚宇面前都不知道。

她叉着腰,一个轻盈转身之后,毫不停留地往后走,目光这才收回来,若有似无地扫向温雅莉,温雅莉旁边的尚宇,皱着眉头望着她,试图要读出她的意思,可惜,夏细语不给他机会,一步一扭地走到了T台的尽头。

就是这个时间!瞅准,出击!

她这段时间的锻炼可不是假的,只见她右转的时候,脚下一崴,一把扯住前面的模特儿,嗤啦一声,意料中的,那个模特儿的衣服应声而裂,那个已经走进后台门口的模特儿想都不想,甩手就是一巴掌,夏细语巧妙地蹲下,躲了过去,顺手脱下手中的鞋,照着温雅莉方向掷了过去,一只、两只,噗噗,两声,都中了!哈哈!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在开场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就发生了,场上场下一片哗然,然后瞬间意识就是遇到袭击,胆小怕事的贵妇人们,个个花容失色,纷纷站起来乱逃,一时间,台上台下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都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儿,有备而来的夏细语,利落地在地上摇滚,顺手扯下玫瑰花的幕幔,罩上几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模特儿头上,她们尖叫着,你推我攘,乱成一团。

门口的保安听到动静,一窝蜂地涌了进来,夏细语躲进阴暗角落,缓缓站起,不露声色地找了个地方坐下,装成观众。

一个惊慌不已的贵妇人跌跌撞撞地地跑了过来,夏细语立即站起来,装着熟人的样子搀扶着她,匆匆往洗手间而去。

第140章 我不可能原谅你

正文 第140章 我不可能原谅你

她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尚宇的眼里,不过,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和惊慌得失去仪态的温雅莉打招呼,撇下她,独自朝夏细语这边追了过来。

“伯母,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人暗杀啊?”

暗杀,这个名词,她知道能在这些惜命的高贵妇人们心里引起怎样的惶恐。

“是啊,是啊,杀人了!杀人了!”妇人高声喊叫,发出的声音却细如蚊鸣——她吓傻了。

夏细语突然了那则叫“叮咚”的寓言,没有弄清事情的真相就自己吓自己,真叫人好笑。

“伯母,你坐一下,我上个厕所。”夏细语听着厕所门口吵杂的脚步声,镇定自若地指指了厕所隔间,不等妇人点头,她已经快速跳上去,把门给关上。

老天,没有穿鞋子,还穿着那么明显的时装,她还敢忽悠下去,不要命了?

盛怒之下的温雅莉,肯定会扑上来撕了她的!

隔间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天窗或者通风口之类,夏细语犯了愁。厕所嘛,目前安全,等会儿也是要搜查的,她在惹事之后,没有在第一时间溜出去,已经错失最佳时机了,相信现在到处是保安,到处警察了。

一缕头发散了下来,她灵机一动,快速放下头发,衣服也脱了下来,勾在厕所门背后的钩子上,使劲一拉,扯下一大块,撕下俩小块包在赤足上,一块包在头上,剩下一分为二,在肩头搭下,一块在前面长一点,一块在后面长一点,刚好能遮羞。

她一手捂着在肚子上的布料,一手搭在背上的布料,昂首挺胸,脚步沉稳,一副傲人的模样。

出口处,人群依旧骚动不安,虽然大家都看到凶器是两只鞋子,可受了惊吓之后,谁还能好心情地看秀啊?有的贵妇人,已经忍不住边走边骂骂咧咧了。

夏细语混入她们,附和着那些激愤的妇人,听着她们的不满,优雅的点头、点头、很专注,和认真的样子,脚下丝毫不敢停留,和她们一起挤了出去。

呼!终于出来了,夏细语悄悄松了口气,扯下头上的布,淡定地和身边等家人来接的几个妇女打声招呼,悠然地找个方向慢腾腾走去。

真有你的!想不到你还有这一面!尚宇黑眸中闪过激赏,迈开大步跟在她身后,他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能耐。

慢腾腾走着的夏细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警觉起来,可她不敢跑,因为风骏的车没有在他们约会的地方!

有人发现是她做的了?这个人是来抓她的吗?夏细语捂住快要跳出胸腔的心,一时失去了主意。

跑?不行,她一跑,就露陷了,最重要的是,她没有穿鞋,不会跑!

哥,哥,你快点来啊!快点啊!要是真的有感应的话,风骏该打两个喷嚏了……可是,他不知道她那么早动手了啊,倪妮还没有醉倒呢。

没有办法了,身后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夏细语知道不可能再拖下去了,悄悄瞅准靠右手边的一条黑漆漆的巷子,猛然蹿了出去!

不得不说,她的动作够快,尚宇一愣神的当儿,她就跑出几十米了。

呜呜!逃命要紧啊!夏细语顾不上脚上的疼痛,玩命地跑,也好在她没有穿鞋,发不出声音来,倒是身后那人的皮鞋声,清晰而快节奏。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关门了,巷子里只有昏黄的小灯亮着,这给夏细语很好的掩护,她专挑暗的地方跑,跑一阵,躲一下,弯来绕去,可身后的人好似她心里的蛔虫,总是能紧紧跟在她身后,也不追上来,也不放过她。

累!好累!胸口好痛!她不跑了!

溜出巷子尽头,夏细语站住了,弯下腰喘气。

值了!温雅莉的时装秀搞砸了,她出了口恶气。

“跑啊,怎么不跑了?”尚宇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站住,口气带着浓浓的揶揄。

这话听在夏细语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你是总归跑不掉的!

她大力抚了抚胸口,慢慢地站直身子,没有回头,冷笑着:“怎么?时装秀搞砸了才抓到我,你觉得很有成就感?”

“你为什么要搞砸雅莉的时装秀?”因为吃醋?他很期待她这样说。

夏细语的身子僵了僵,冷血地说:“因为我闲得无聊。”

闲得无聊?冒那么大的险在砸温雅莉的时装秀?要是给人当场抓住,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依温雅莉高傲的性子,肯定会报案,她吃牢饭都有可能。

“你还真的是无聊!”那么回去照看孩子吧,小家伙越来越难管了。

“尚大少,你如果是来抓我回去的,就动手吧,不要那么多废话。”

事情已经做了,也给人发现了,她无话可说,不过,她不会乖乖就擒的,风骏教她的那些招数,她还没有用过呢。

望着转过身来的夏细语,尚宇很想冲上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疼爱一番,可是她眼中的寒意镇住了他,她恨他!

她那么会记仇?就为了那一巴掌?

“细语……”

“尚大少,我这段时间学了不少东西,你不要麻痹大意哈。”她在告诉他,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夏细语了吗?

他心里一窒,忽然觉得无限悲凉,他说过他爱她,可她不曾心动过!

她是他唯一告白过的女人,她居然一点都不稀罕!他心心念念要她回去照顾孩子,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那么,他要用什么才能留住她?

“细语,我知道你恨我,我不该打你,如果你觉得打我能泄恨的话,我给你打回去好了。不过,你解恨之后,要给我回去,丢丢他想你了。”

“尚大少,孩子还给你了,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想我与不想我,我都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今天晚上,你如果让我走了,我也不会感激你的,所以,你还是动手吧。”

她拉起脖子上的破布,抹了抹脸上乱七八糟的线条,小脸干净了些,也真实了些。

这个动作,也引起了尚宇的注意!老天,她怎么穿成这样,和裸体差不多一样了!

“夏细语!”他低吼!眼睛瞪得滚圆,她能感觉到里面凌冽的寒光!

“干什么!”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

“你给我过来!”

“我有那么乖吗?”他不动手就算了,她不趁此机会溜就是超级大笨蛋!

她心下开始默数:

三,

二,

……

一还没有数,她转身就跑。她快,尚宇动作更快,她脚步才移动,他就来到她身边,一把抓住脖子上的布带,一扯,她就趔趄着倒入他的怀里。

恨!在换衣间是衣服碍手,现在还是衣服碍手!早知道就不穿了!

夏细语被他双臂紧紧圈住,动弹不得,嘴巴却能骂人:“黄鳝鱼,你放开我!你这个小人!混蛋!快点放开!”

“你巴不得有人看到你衣不蔽体的样子是不是?”尚宇的大手在她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痛得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咬住唇,不让自己哼出声来。

“给我回去,让人看过够。”

“不要!”这副模样,打死也不能回去!

就算被警察抓住关进牢里,都比这样子出现在人前强。

“你不是喜欢给人看吗?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他恶狠狠地说着,半拖半抱地押着她往回头路走去。

他只是恐吓她的,那边路口才有计程车经过。

夏细语绝望了,他的狠劲她能想象,她遇上的是披着人皮的狼,他狼性发作的时候,六亲不认。

她没有反抗,乖乖地跟着他走,心情低落下来,紧绷的神经跟着松懈下来,她才发觉脚心火辣辣地痛,痛!很痛!痛得钻心!

她是和尚宇相克吧?有他的日子她就难过得不行,她机械地跟着他移动脚步,咬牙忍痛,一声不吭,可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终于汇成汗滴滴了下来,流进她的眼睛里,眼前一片模糊,她踢到一块石头,又踩到一块石头,脚底的痛传上了,传到四肢百骸,她身子僵了僵,牙龈也紧紧咬住。

尚宇没有忽略她这几不可见的些微动作,他停下了脚步,就着灯光往她的脚看。

她没有穿鞋!他怎么忘了她把鞋都扔到他的身上了?

“流了那么多血!”他抬起头,望着倔强的她,心痛得难以呼吸。

到底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令她性情大变?

老爷子那边的压力固然大,可不是还有他吗?只要她点头,他随时都可以娶她的呀!

“细语,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他扶住她的肩膀,痛楚地望着她,灯光下的她好狼狈,脸上黑不溜秋的,头发凌乱,衣衫褴褛,一双眼睛里含着泪水雾气蒙蒙,她极力忍着,不肯让它滴下。

“我不可能原谅你,尚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巴掌。”那一巴掌打掉了她对夏丢丢最后的关怀,她相信夏丢丢如果此刻死在她眼前,她都不会有感觉,因为她明白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了,他是他的!他的亲骨肉,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养的孩子,说没有就没有,她能甘心吗?不,当然不甘心,唯有恨他,她心里才会平衡。

第141章 共浴

正文 第141章 共浴

倔!

他欣赏她的倔强不屈服的骄傲,可也痛恨她的傲气,很多时候,只要她微微低头,就会少吃些苦,像今晚发生的事,只要她忍一忍,就不会受伤了。

他不认为夏细语和温雅莉之间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在他面前,温雅莉虽然不是通情达理那类人,可她也并不没有恶毒心肠,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反观夏细语,人家好端端的第一场时装秀,就给她砸了,这后果,说有多严重就有多严重。温雅莉可能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开办这样一场秀了,因为大多数人都会落井下石,尤其是她那些对手,同行相嫉嘛,肯定会借题发挥,趁机把温雅莉喷得狗血淋头。

夏细语从他掌中抽出脚,打算走人。

还蹲在地上的尚宇,忽然手一伸,抓住她的一只脚,咬牙朝她的脚底伤口按去。

“啊!”

夏细语忍不住痛叫起来,身子因为突然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怎么回事儿?”屋里的居民听到动静,打开门来察看。

尚宇急忙放开夏细语的脚,长臂楼住她的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把她的春光遮去。

他们这样紧贴的样子,俨然一对情侣在秀恩爱,开门的男人打趣地说:“小伙子,这是我家大门口,你不要那么急着秀恩爱行不行?带回家去吧。”

尚宇怀中的夏细语,脚痛得要命,脑袋给他按在胸前,鼻尖尽是熟悉的味道,听到这话,心里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秀恩爱?谁知道她心里满是怨恨?这个男人永远不会是她的男人!

她挣扎着,尚宇皱着眉头,火了:“你一定想要曝光?”

不要!夏细语给他阴冷的口气唬住,毫不客气就抢走她的孩子的男人,一定是心狠手辣的!她不敢动了。

尚宇叹了口气,她就不能乖一点,一定要他狠狠地吓唬她才听话吗?他一点都不想这样子,他想温柔地对她说话,看她明媚的笑容。

“给我回去,换身衣服,处理下伤口。”

“不!”她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怎么可能跟他回去?

“夏细语!”尚宇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低声咆哮:“你不要每次都惹火我行不行?”

“你见着我就避开,不就没事儿了?”

她见着他就躲,他也可以见到她就躲啊,这样眼不见为净,就不会有发火的机会了。

尚宇哪个恨啊,撞墙的心都有了,他眼珠子一转,拉她站在路灯下,摸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然后晃晃手机,威胁她:“你信不信我把这些照片都发在微博上去?”

“发吧。”

她不为所动,只要不是在人面前丢脸,她怎么都无所谓了,反正他上次发出的照片,引起了温雅莉的猜忌,她也报复了。

照片中,有他尚宇,大不了再惹几个女人。如果还有女人又拿照片说事儿,她也会给点颜色瞧瞧。

她就破罐子破摔了!怎么着?

尚宇见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再次拉起她的脚,在她脚底的伤口上狠狠一戳!

“啊!”她痛得要死了!夏细语惨叫起来,泪水很不争气地大颗大颗滴落。

“给我小声点叫!”尚宇站起时,顺势在她腰上又掐了一把。

这是要人命啊?夏细语顿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完全忘记自己的窘境。

以暴制暴才能压下她的狂傲!

尚宇满意地一笑,弯腰抱起她,迅速往巷口跑去。

橙园。

夏细语又气又恼地坐在尚宇房间里的床头沙发上一动不动,一块大浴巾搭在她的身体上,只露出脏兮兮的脸蛋,就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

尚宇在卫浴间放水,试试水温,浴缸面前放了张凳子,替夏细语搁脚的,她的脚心伤了,不能碰生水。

一切准备好之后,来抱夏细语。

“我不洗!”夏细语对他伸出利爪,张牙舞爪的,拼命挥打。

尚宇没有说话,微微用力就抱起她,任她的手在背上捶打。

等下要叫张医师过来替她清洗伤口,她那样子能见人吗?

来到浴缸面前,夏细语住了手,紧紧攀住他的脖子,死也不肯下水,开玩笑,在他房间的卫浴间沐浴?万一他兽性发作,冲进来咋办?她可知道洗澡的画面,会给人无限遐想的。

尚宇很想扯下她的手臂,丢她下去,可顾忌她脚上的伤,他忍了,而且,她紧紧抱住他脖子的感觉很不错。

“细语,我放你在浴缸旁边,你自己洗,记得脚不要沾到水。”他轻轻放她下来,不想她才一沾地,就往门口蹿去。

“我不洗!”

面对这个固执的女人,尚宇真的是没办法好脾气,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懒得理会她的脚,往后一扯,夏细语龇牙咧嘴地跳到他面前,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他没有心软,推她坐到浴缸边上,双手握住她的双脚,使劲一推。

“扑通”,夏细语还来不及尖叫,人就倒进浴缸,水花溅起几米高!

“啊!呜!哇!”夏细语张嘴想骂人,可尚宇哪里给她机会,把她的双脚踹进怀里,压着,那双大手一刻不停地把她的破衣服扒得只剩下内衣内裤!

“啊啊啊!不要!不要!”夏细语真的吓倒了,胡乱扑腾,奈何双脚被压住,使不上劲儿,坐也坐不起来,一叫,嘴巴里就灌进水去,双手上遮下掩,狼狈至极!

尚宇被她气昏了头,手上一点都不留情,等冲动过来,理智回笼,才懊恼起来。

望着水里的女人胴体,血猛然逆流上脑,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

眼眸一扫,伸手拿过浴盆台上的干玫瑰花瓣,统统倒入水中,花瓣漂浮上了,才遮住了水中一漾一漾的娇躯。

他蹲着调过身子,手依然捏着夏细语的双脚,冷声说:“自己洗!”

“我不洗!”

夏细语永远不是肯妥协的主,尤其是遇到死对头尚宇,更是一分一毫都不肯低头。

“真的?”尚宇回头盯着她,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邪肆,很快,快得气恼中的夏细语一点都没有发现。

“是!”

她浮在花瓣上的脑袋一沉一浮的,时不时有花瓣漾在嘴巴,她一开口,花瓣就往她嘴里灌,眼中可笑又可气,可她还是争着一双通红的眸子,不服地望着眼中暴跳如雷的男人。

“好!本少爷就帮你洗!”尚宇捡起丢在地上的领带,绑住她双脚脚踝,再套在一旁的凳子上。

夏细语怎么拖,也只能把凳子拖到浴缸面前,却无法把凳子带入水中,也就是说,她的脚不会弄到水里。

确定她的脚不会沾到水之后,他才慢吞吞的地站起来,脱下衣服、解下皮带、然后是裤子,最后只剩下一条内裤。

夏细语给雷亲到似的,完全雷傻了,摸着良心说,她不是给尚宇那结实的身材吸引,而是尚宇的举动太过恐怖,也导致她看不到他的身子。

尚宇一脚踏进浴池,她才惊惶出声:“不要!不要进来!我会!我自己会洗!”

她不敢再有迟疑,飞快地抓起一把漂浮的花瓣,伸出手臂,使劲搓揉,小脸垮下,扁着嘴巴,快要哭出来了。

脚都跨出一只的尚宇,哪里还收得回去?只见他老神在在地踩入浴池,在她身后坐下,不理夏细语的尖叫,把她抱在怀里。

“住嘴!”

“唔!”

夏细语大力点头,咬紧唇瓣,不敢出声,浴池里的水,因为他的加入而溢了出去,无数的花瓣随水流了出去,静静地散落在白色瓷砖上,散发出刺目的红光。

尚宇没有说话,在后面伸出手,轻轻地抱住她,头慢慢搁在她的肩头。

进浴池之前,他完全没有多想,只是想要给这个女人一点恐吓,可是,两人挤在一个浴缸里,肌肤相触,他还能镇定自若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他好像很喜欢把头搁在她的肩头一样,是不是这样方便他随时咬她脖子上的经脉啊?夏细语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肩头,脖子僵硬起来。

“别动!”尚宇困难地喘了口气,极力忍耐着下半身传来的不适。

糟糕了,他这是自找虐!

“细语,我丢你出浴池,你爬出去好不好?”天哪,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他快要控制不住了,他想要女人!

“你爬出去……”夏细语一扭身,抓着他的手臂就拽,嘴里乱七八糟地喊:“你去,你爬!”

他当她是狗呢?叫她爬!

纯属误会,天地良心,尚宇是怕她的伤口沾到水,在****焚身的时候,还记得提醒她。

见尚宇低埋着头,一声不吭,夏细语倒是上瘾了,她侧过身子,扑打着尚宇,打着打着,觉得不对劲儿,急忙低头一看,啊,天哪,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上了尚宇的腿,上半身都露在空气里,而尚宇那双漆黑的眼睛,正色眯眯地望着她的胸脯!

“啊……”夏细语这次没有尖叫成功,因为尚宇一抬头,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第142章 你终于是我的了

正文 第142章 你终于是我的了

被束缚了双脚,夏细语完全失去了重心,尚宇轻轻一压,她就倒入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尚宇吻得热情而专注,他闭上眼前,全心沉浸在这个吻中。

夏细语则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放大的面孔,想着什么时候能狠狠地收拾他一顿泄愤。

无耻,太无耻了,这叫趁人之危对不对?假装好心绑住她的双脚,还找了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她的伤口不沾水。

我、我、我,呸!他就是一个伪君子,一个狠毒小人,一个欠咬的男人,太不够厚道了,这样欺负她!她、她、她,哭!眼泪毫无预警地滴下,好委屈,好无助哦,呜呜……

全副心身都在这个吻中的尚宇哪里知道她那百转千回的心事,她滑下的眼泪滴下和着洗澡水,倏然不见。

尚宇肆虐着她的红唇,夏细语挣扎不脱,心一横,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大转身,小脸对准尚宇的俊脸,熊熊地反吻上去。

她闭了眼,尚宇却睁开了眼,望着一副视死如归、慷慨就义的小女人,黑眸中爱意深深。

他就知道她不会和一般小女人一样故作娇羞、欲拒还迎的,她就是她,果断刚毅,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会傲然而立,不给你笑话的机会。

夏细语对吻是陌生的,之前都是尚宇以调戏的姿态强吻她,现在却是她主动,她不会!真的不会!她只是用唇堵住了尚宇乱来的嘴唇,却不会像他哪样滑入舌头去嬉戏。

好半天,她就那样压在他的身上,嘴唇堵住他的,于是,尚宇的呼吸渐渐不畅起来。

太磨人了!泡在热水里好热,呼吸不畅而且心跳加速,尚宇觉得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就会晕厥过去,心里这样想着,手也行动了,他一手揽住她,一手固定她的脑袋,在她惊觉后要逃之前,稳稳地吻住了她。

太暧昧了!太丢人了!夏细语开始挣扎,大眼睛睁开了,愤怒地瞪着同样瞪着眼睛的他,嘴里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真是的,看来她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吻,他的魅力没有诱惑到她,尚宇忍耐着下体蹿来的难受,放在她腰上的大手微微用力,把她压向自己,舌头也不客气地开始舔来舔去。

夏细语跌坐在他的身上,除了双脚,她的姿势很怪异,就像侧翻的美人鱼,尾巴拖着,却支撑起上半身。

挣不脱!挣不脱就不挣了!夏细语干脆放弃挣扎,软软地伏在他的身上,安静下来,才发觉不对劲,他没有穿衣服,而她的文胸滑在了腰上,肯定是他扯下的!她又想发火了!一动之下,屁股下的凸凹不平令她震惊不已。

她没有和男人有肌肤之亲,可有些事情还是懂的,人家不是说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吗?她很清楚自己目前处在了威胁的边缘。

亲亲吻吻不算什么,电视上天天上演这样的戏码,可你在电视上看到人家这样子了吗?这完全是******片!国家不允许播放的!

她迅速冷静下来,想要想个办法逃出尚宇的魔掌,可是安静下来,感官就更加敏锐,尚宇不但在动口,他还在动手!

尚宇的大手在点火,所到之处无不带着灼热的气息,至少夏细语浑身着火般烫了起来。

身子热了,洗澡水慢慢凉了,温温的水泡着滚烫的身子,夏细语奇异的舒服了,她无声地呻吟了一下,朝着可以做枕头的臂弯偎去。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穿过他的脖子,搂住了他,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改霸道为温柔,一点一点诱惑着她,直到她完全沉迷在他的温柔中。

“啊!痛!”她的叫淹没在他的口中。

“对不起!”等她紧蹙的眉头放松下来,他道歉。

同时,疑惑升起,都生过孩子了,还会痛?难道生了孩子之后,她都没有接触过男人吗?有了这个认知,尚宇果断舒心了,对她更加温柔了。

夏细语迷惘望着那张认真而小心翼翼的脸,失神了,他真的好帅,尤其是认真的时候,帅得能勾引起任何人的爱怜,她也不例外,她的手轻轻抚上了他的眉。

“细语,你终于是我的了!”尚宇紧紧抱着怀里瘫倒的小女人,满足而得意。

肩头上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耳窝边,热烘烘、麻酥酥的,她轻颤了一下,缩了缩脖子,闭上眼睛赶他。“走开啦!”

她好累,累得想睡觉。

“不可以在浴池睡!”尚宇宠溺地拍拍她的脸蛋,轻轻放开她,一脚踩出浴池,去扯一边的浴巾。

刚好夏细语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光溜溜的东西在眼前,顿时红了耳根,手快速一推,地板溜滑,尚宇收不住势,一个踉跄直直朝前扑去。

幸好他反应快,单脚跳了几跳,就以溜冰的姿势溜出去,缓下速度,稳住了去势。

“黄鳝鱼,你不用瞪我,我有话要问你,之前和你睡了两次,都没有……都没有发生什么对不对?”

一次感冒,一次醉酒,两次醒来,都在他怀里,可她醒来之后,身子都不像现在这样酸软无力,她还一度以为自己在迷糊中,把发生过的事情忘记了,他没说,她当然也没有问。

给人睡了就睡了,她是无依无靠的女人,哭闹也换不回什么,反而会弄丢自己的名声,所以她聪明地佯装不知,把那两次给忘了。

其实,是因为那两次并没有发生什么,她才不觉得有什么,要是她知道给尚宇吃了,还不得闹他个天翻地覆。

尚宇赤条条地站着,一脸邪气地望着她红得快滴血的小脸,嘴角微微上扬,就是不回答她。

“死鳝鱼!你太可恶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还把照片发在微博上,害她被温雅莉和古树骂贱人!

委屈加上愤怒,还有身上的不适,她突然爆发了:“死鳝鱼,我和你拼了!”

她想起身,可脚上绑着凳子,浴池又溜滑,她怎么也爬不起来,嗤通一声,摔在浴池里,要不是浴池里的水已经减半,洗澡水就任她喝个饱。

“细语,你不要再说气话了,我的孩子你都生了,还想要拼什么啊?想再拼出一个女儿吗?”

顶着清朗的脸,赤条条的站在你面前,说着地痞流氓才会说的话,你能不气得目瞪口呆吗?不用说,夏细语气得快晕了。

晕之前,她不忘替自己辩解:“丢丢不是我生的。”

“好,不是你生的,是你养的,行不?”

没有回应了,夏细语翻翻白眼,晕过去了。

望着装晕的小女人,尚宇好笑地摇了摇头,扯上浴巾围上自己,再拿起一条去包她。

“别装了,快点整理好自己,我打电话给张医师,让他过来给你伤口上药。”他捏着她的鼻子,直到她睁开眼睛才放手。

“不用整理,我没有衣服,不穿好了。”她没好气地说,别过脸。

今晚的冲击太大了,跑又跑不了,她失去了主张,头晕脑胀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穿?你敢不穿吗?你坐起来给我看看。”尚宇恬不知耻地说着,还动手去拉她。

“黄鳝鱼,你为什么老是欺负我?你是男人吗?”她拍开他的手,大吼。

“刚才不是证明了吗?”他睨着她,眼睛在她裸露的脖子扫视:“怎么?还想我证明?”

“你……”

天下怎么有这么无耻的男人?啊啊啊啊!为什么给她夏细语碰上啊?啊啊啊啊!她哀嚎了。

可是,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她,训斥道:“以后穿衣服要注意点,敢在别的男人面前露这露那的,我饶不了你!”

“就要!要你管!”不回嘴的就不是夏细语了,可她这话也溜得太快了些。

“我就是在管你啊。”

夏细语语结,幸亏她脸皮厚,一下子就反唇相讥:“你凭什么管我?”

“凭你是我的老婆,孩子他妈!”

有是这话!夏细语识相地闭嘴,不和他争辩下去。

不过就是给他吃了而已,反正她已经是不洁女子了,给人睡了就睡了吧,她倒是想得开。可要不这样想,她又能这样呢?叫他负责?他愿意,她还不敢呢。

尚老爷子是不会放过她的!她也不屑要这样的男人,强势,霸道,腹黑,厚颜无耻,娶了钟红,还把一颗心给yoyo,要是夏细语知道自己在吃醋,她恐怕会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

她还不是,因为贪钱,就生下了他和钟红的孩子!

不难想象,钟红在知道娶了自己的丈夫,一颗心又落在别的女子身上,是多么的伤心难过,正是他冷落了她,她才想要找人代孕的吧?

钟红肯定是爱惨了他,得不到他的爱,才想要拥有他的孩子吧?

夏细语想得入神,没有留意到尚宇拿出家用医药箱,把她的脚搁在椅子上,替她清洗伤口。

她的一双脚很脏,脚底沾满了灰尘,糊在伤口上,黑红黑红的,不知道究竟有多严重。

尚宇瞅了眼走神的她,一咬牙,手中的酒精直接倒下去,棉花球也顺势抹下。

“嘶——”夏细语痛得倒吸一口气,回过神来,想要抽回脚,可惜,给他绑住了!

第143章 丢人的事儿

“死鳝鱼,你这是谋杀!”

她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巴上却不肯饶人,一个劲儿骂吃力不讨好的男人。

“死鳝鱼,等我脚好了,看我怎么对付你!”

“前提是你脚好了才可以对付我,是不是?”

专心致志地替她清洗伤口的尚宇看到她的伤口不如想象中那么严重,松了一口气,听她这恶狠狠的口气,随时拿起一根棉花签,往她的脚底的口子戳去。

“我就让它永远都好不了!”

“啊!小人!”夏细语在这个时候,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得罪小人,要不然,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是小人?好啊,”尚宇站起来,活动一下发麻的腿,把医药箱往她面前一推,“剩下的伤口自己搞定!”

“我……你……”夏细语气得想砸了那个四四方方的医药箱,不洗就不洗,我就不信会得破伤风死翘翘。

她往后趟,舒服地换了个姿势,曲起双腿,想要睡觉了。

有钱真好,买的床好软好舒服,躺下去困意就来了。

本来想去倒杯牛奶给她喝的尚宇,见到她故意蹭着床单的脏脚,刚想发作,可她困得不行,暗自憋下到嘴的话,换成了.叹气,又蹲下去,抓起她的双脚,清洗另外一只。

夏细语这次没有大呼小叫了,她实在是困了,在t台闹了半天,又跑了半天,又和尚宇在浴池战了半天,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朦朦胧胧中,她觉得有人钻入被窝,紧紧搂着她,很熟悉,很温馨。

“丢丢,快睡!”

她又把他当成丢丢了!尚宇的俊脸扭曲,狠瞪了她半天,瞪得眼睛都酸了,才想起她根本没有看到他这足以杀人的眸光,才悻悻地缩下身子,将她搂在怀里,沉沉睡过去。

腰酸背痛腿抽筋!夏细语醒来的感觉一万个不好,身上的大石头怎么也推不开?怎么回事?她在做梦?

尚宇没有睁开眼睛,长臂一伸,把想要溜掉的女人抱回怀里,嘀咕着:“还睡会儿。”

和人上床,不安的永远是女人,即使夏细语不把这事情看得那么不堪,可看到尚宇那副睡得香甜满足的样子,就磨起牙来。

鼻子,尚宇的鼻子很好看……也很容易咬……哼哼,上次没有咬断它真的可惜,今天就算咬不断,也要咬块肉来。

她悄悄蠕动着,把嘴巴往尚宇的鼻子移去,不能太急,动作不能太大,要准,要一击就中!就像昨天晚上一样,她那双高跟鞋肯定击中了温雅莉,噗噗那两声闷响,绝对是击中**的声音没错。

嘴唇在尚宇的鼻尖上停住,她的眸光落在尚宇裸露的臂膀上,巴掌大的乌青印子,怎么造成的?她就算揪了他的肉,也不会有那么大一团。

他替温雅莉挡下那鞋子!她眼睛一眯,一把扑过去,翻看他的背,果然,背上还有一团。

她扔出去的两只鞋子,并没有掷中温雅莉,而是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不,是他挡在温雅莉的身前了,她几乎可以看到他毫不犹豫地护住温雅莉的情形,挨了两下还笑着说没事。

“细语,你怎么了?”

尚宇轻轻推了推压在脸上的夏细语,虽然温香软玉的非常舒服,可他知道这时候吃豆腐绝对讨不了好,他对她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没事,”夏细语收敛起自己那乱成一团的情绪,垂下眼睑,淡淡地说:“我饿了。”

“嗯,我叫芬姐煮些粥。”尚宇掀开被子,大方下床,夏细语别过脸,望着窗外。

“怎么?不敢看?”他心情好,不忘调侃她。

夏细语没有回答,心里却酸楚不已,明知道他迟早要娶温雅莉的,可昨晚还是任由他把自己吃抹干净,她很清楚自己是有能力拒绝的,可她还是放纵了自己。

“……快去吧,我饿了。”

她很想问问丢丢去了哪里,可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不问了,问了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还会给他讥笑的理由。

尚宇穿好衣服,俯下身子捏捏她的脸蛋,转身下楼去了。

夏细语回头望着步伐轻快的尚宇,摸摸他捏过的地方,苦笑了一下。

尚宇的手机丢在床头柜上,她拿起来,拨通了自己的手机,这个电话昨晚就应该打了,可是没有她没有时间,她迷失在与尚宇的纠缠中了。

“喂?”电话里,风骏焦躁不安的声音传来,想必他看到陌生的号码,就猜到是她打的,因为她的手机在他手里。

“哥!”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夏细语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受伤了!”

“啊?怎么受伤的?伤到哪里了?你在哪里?”风骏一连串的问,焦急无比。

妹妹一夜未归,他没敢告诉爸爸啊,要是给钟慕文知道他帮助妹妹闹人家的时装秀,肯定会赶他出国的……

妹妹受伤了,瞒不住了……

“哥,哥,你不要着急,我只是没有穿鞋,磨破了脚底,隔两天就好了,”夏细语听出他的不安,急忙安慰:“你告诉爸爸,说我去朋友家玩了。”

“嗯,我会对爸爸说的,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用来找我,我真的没事儿,我挂了。”楼梯上传来尚宇的脚步声,她匆忙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回桌子上,却忘了把号码给删了。

“细语,我叫人送了衣服过来,你等下记得穿好,我去接丢丢。”他可不想让儿子看她这个样子。

“不要!”夏细语冲口喊,喊了之后立即发觉不对,“啊,我没说什么,你去吧。”

不想见到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孩子,她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带走他,或者留下来。

尚宇回眸看了她,想到了自己的那一巴掌,走过去,坐在床沿,大手摸上她的脸,轻轻地,柔柔的,凉凉的。

他的手很漂亮,修长白皙,手型优雅,摸在脸上很舒服,可抽耳光的时候,也绝对给力!

夏细语垂眸望着,没有躲开,他对她说了太多次对不起了,她心里没有接受,可面上没有露出来。

“我给你打回去好不好?”尚宇拖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眼光也温柔异常,哪个女人舍得下手啊?

再说,没有气怒之下,谁会煽人巴掌啊,她又不是变态,何况人还在屋檐下呢。

她抽回手,眸光又转向窗外:“吃了饭再去接丢丢吧,我这样子不想给芬姐看到。”

尚宇以为她害羞了,释然了,一撩薄被,钻进被窝,夏细语急忙躲,可还是给他稳稳抱入怀里。

“喂!你怎么又上床了?呃,你干嘛脱衣服?不上班吗?”她急了,去推他,他却依偎了上来,长腿压住她,脱下西装扔在地板上。

“不上班了,我等下还要替你换药。”

“我的脚不痛了,不用换药了。”早知道,就让他去接丢丢好了,这下可好,夏细语死命抵住他的胸膛,肠子都悔青了。

尚宇不喜欢钟红,又因为是尚老爷子自作主张替他联姻,他从骨子里不想碰她,时间久了,加上后来失忆,全副精力都放在身体的恢复上,一直没有想过要女人。

古树为了试探好友,在几次宴会上,也替他安排过女人,可惜一次都没有女人爬上他的床。

古树心里直打鼓,和夏细语一样怀疑过他的性向,转念想到自己,还不是一样对女人没有兴趣,就没有多事了。

尚宇和夏细语可谓的不打不相识,他喜欢看她蓬勃的朝气,打不垮的精神,他喜欢捉弄她,看她气急败坏的糗样,更加喜欢抱她入怀的满足感,闻着她女性的气息,他有莫名的安定。

偷过这个小女人,就如看到自己多年前对尚老爷子的反抗,令人扼腕的是他羽毛未丰,败在了尚老爷子强大的势力之下。

他面对的是尚老爷子,夏细语则面对是他。

他和尚老爷子有着血缘关系,却要面对家族利益;他和夏细语素不相识,却让他情根深种,和他的命运相比,夏细语算是占了便宜。

尚宇的眼中,夏细语替他生下孩子,昨晚又在一起了,她就注定是他的女人,所以对自己的女人是毫不客气,直接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天下情动的男人,根本就是个禽兽!夏细语哀怨地想着,在他又啃又咬的攻势下,只好选择屈服。

谁叫她受伤了,被他带回家了呢?谁叫她好死不死,伤到了脚,想跑都有心无力呢?

强奸!这绝对是强奸!她要去告他!

“放松,细语,不要紧张……”尚宇拍着她的光滑的脊背,诱哄着她。

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拂过,她缩了缩脖子,脸就贴上了他的,眼角的余光中,她还看到了他那双微微闭拢的双眼,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他伸出的舌头……

大白天的!他这是在干什么!夏细语的小脸骤然爆红,拉起被子捂住头,呜呜,为什么无力反抗?丢死人了!

“细语,我爱你。”一声幸福的叹息,在她的身后传来。

第144章 惹祸

正文 第144章 惹祸

吃饱喝足后,尚宇细心地替夏细语洗了伤口,夏细语趁机看了看,伤口并不严重,只有两处口子比较大,其他的都是小划伤,一点都不碍事。

“原来我那么不经痛的,一点儿小伤就要死要活的。”

伤痛,也要分时间场合的,她和风骏练习格斗的时候,摔得鼻青脸肿的,一句痛都不喊,昨晚脚底流了点儿血,她就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要是尚宇不合时宜地来一句:“那是因为你想要我宠溺你,才觉得剧痛无比”,她绝对扑上去咬死他!

尚宇包扎好,在她的小腿肚上捏了一把:“给我好好坐着,不准走动!”

他下手好狠,他肯定是在报复她把鞋子都扔在他身上了!

想着浑身上上下下被他用各种方法弄出来的淤青,夏细语白了脸。

不走动?她不走动,她跑动!等你不注意的时候,我跑给你看!

“黄鳝鱼,你不是要去接丢丢吗?快去吧。”

要跑,总得要支开他才行。

“今天没空了,我要出去一下。”

温雅莉给他来电话了,要他出面去解决下昨夜的事情——她捅下的漏子,他得去善后。

他没有告诉她是要去处理这件事儿,她也知道他是为了这件事情,为了温雅莉。她飞快低下头,佯装看自己的脚,若无其事地说:“你去吧。抱我去花园的树荫下坐坐。”

即使经过昨晚和今晨,她也没有想过要留下来,她只想快快离开这里,离开他。

尚宇则没有想到,她还会那么急切地想要离开自己,此刻的她眉目含情,乖巧柔顺,一点要走的讯息都没有留给他。

他抱着她下楼,对含笑望着他们的芬姐说:“芬姐,你沏一杯茉莉花茶给夏小姐送过来。”

夏细语大方地对芬姐点头,没有说话,能说什么?说了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干脆把口水给节省了。

尚宇交代了两句,就走开车走了。

夏细语望着离去的车子,回过头,抿起嘴,低头望着缠着纱布的脚,他很贴心,还给她拿了双他的拖鞋放在她的脚边。

她慢腾腾地套上鞋,试着站起来,不痛!又走了两步,不痛!她欣喜若狂,她的脚居然不痛了,可以跳吧?看到端着茶出来的芬姐,她不动声色地坐下,抽回双脚,盘坐在椅子上,对着脚不停吹气,做出很痛的样子。

芬姐对夏细语非常有好感,夏丢丢虽然顽皮,但也很懂事,作为女人,她知道夏细语肯定用心教了他。

芬姐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的花圃台上,站在夏细语面前,关心地指着她的脚问:“伤口很疼吗?要不要打电话叫医生来看看?”

“没事儿,尚少爷刚才给我换药的时候,戳了一下,有点刺痛。”

夏细语捧着脚,漫不经心地问:“芬姐,丢丢呢?”

“丢丢去公寓了啊,你不知道吗?”芬姐奇怪了,小少爷生病之后,少爷说送去公寓让她带,难道……

“哦,这样啊,我不知道,”夏细语急忙截断她的话,恍然大悟般:“我昨天去看温小姐的时装秀了,然后……然后脚伤了,就和你们少爷回来了。”

“嗯。”芬姐也不便多说,淡淡一笑,很有分寸,“夏小姐,我去做事了,有事叫我一声。”

“好的,你去忙吧。”夏细语也不多说,让她走了。

茉莉花茶,他倒是记得她喜欢喝茉莉花茶,可是她以后不会再喝了,她走过去,提脚一踢,那杯香气四溢的茶就倒了出去,茶杯翻了个滚儿,一滴都不剩。

脚上的拖鞋也太大了,穿着反而累赘,还不如光脚跑,反正有绷带缠着,可以当成布鞋。

抛掉拖鞋轻轻地走了两步,感觉还不错,她笑了。

橙园,来过很多次了,虽然没有如盗贼一样踩过点,可她还是知道哪个地方可以自由出入。

可是,她算错了,她低估了尚宇的精明,她以为大白天的,尚宇绝不会安排保镖监视她,可在她还没有爬上墙头的时候,保镖就悠闲地走了过来,还非常有礼地问她:“夏小姐,要不要替你搬梯子过来啊?”

“不用了,我能行。”小看她?她可是今非昔比,要不是脚痛,她手脚并用就可以轻易上墙的。

“过来这边,夏小姐,这边的墙外比较平坦,跳下去不会摔伤。”那大个子保镖真是个好人,这个都关心到了,夏细语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走到他指的地方,挥手叫他后退。

“我要助跑才行。”尚宇还真可恨,那么多保镖不够,还把围墙建得那么高,有三米吧?她比了比,才知道自己想要爬墙根本是痴人说梦。

“夏小姐的脚受伤了啊?这样可不行,还是等你脚好了再来试吧。”善解人意的保镖温和地说,她只得乖乖跟着他回到大厅里。

天气好热!心里不畅快,感觉也不舒服了,夏细语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上,怎么坐怎么不舒服。

不过,她的不舒服只是一会儿,午饭时间没有到,尚宇就回来了,黑着一张脸。

夏细语挪挪屁股,瞧瞧把脚挪在身后,压着,然后才淡淡地打招呼:“回来了?”

尚宇一言不发地盯了她半晌,就在夏细语忍不住想要找话打破这紧绷的气氛的时候,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她藏起来的脚,冷冷地问:“能走了?”

“……”

“还能跑了?”他果然知道了!可恶的大块头保镖,和他上司一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我没跑。”夏细语的头往前探,叫他不要挡住电视:“电视真好看。”

还想装聋作哑!她就那么想要逃离他的身边吗?她不知道她惹下的祸有多大吗?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不知好歹?

温雅莉巴巴的要嫁给他,他却巴巴的想要留下她,她却一心要离开他。

他要娶了她,霸她在家里,可是她没有父母,什么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做主,她说不嫁,谁也不能勉强。

想到手机上的陌生号码,他的眉头微微一动,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遥控,扔在桌几上,弯下腰来,抱起她就往楼上走。

“放我下来!我会走!我自己走!”夏细语怕了,她真的怕了,他一定会狠狠收拾她的!

“尚宇,我……我们去接丢丢吧……我想他了……”她忽然想起丢丢,她想用他解燃眉之急。

尚宇是傻瓜就会听她的话,她早上还对丢丢避之不及,这时候用这个做借口,也太烂了点儿。

再说了,他已经想到了一个非常可行的方法来灭掉她要离开的想法,他马上要身体力行。

尚宇把夏细语丢在大床上,没等她翻身爬起来,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尚宇,尚宇,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夏细语用手挡住他的下巴,不敢看他闪着寒光的眸子,小心翼翼的赔笑:“我真没跑,我……我只是想……量一下你别墅的围墙有多高,小偷容不容易进来……真的……你问保镖,我……爬都没爬……真的……”

她越说越小声,越是越没底气,到最后,没了声儿。

“说啊,扯啊,你能说也能扯,继续。”

尚宇扯下领带,甩掉西装,在解白衬衣的纽扣,他的意思不言而喻,夏细语吓得小心脏噗噗乱跳,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会惹来这么大的祸啊,要是早知道,她绝对不会那么鲁莽,绝对会小心观察好,半夜打晕他才摸出去……

“尚宇,”只有在她有所求的时候,她才会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我不跑了好不好?大白天的,你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像话吗?”

她大眼睛使劲一眨巴,眼泪就在打转,好像真的给人欺负得很惨似的。

可尚宇是什么人?他一向就不会怜香惜玉,和夏细语接触久了,他就更不知道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怎么写了。

风骏和尚宇在一家露天咖啡屋碰面了。

见只有尚宇一个人悠闲自在的等他,风骏的拳头就握得更紧了。

“尚总裁,你好。”

尚宇望了一眼不卑不亢的风骏,指着对面的椅子:“坐吧。”

“尚总裁,我想见我妹妹。”

“你不用担心,她在我的床上呢……”音还未落,风骏的拳头就招呼上来了。

尚宇向后一躲,堪堪躲过他的拳头。

风骏当兵时,训练过,尚宇身体不好,锻炼过,两个体格不凡的大男人,在露天咖啡厅动起手起来了。

“尚宇,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那样对我妹妹,我要替她讨回公道。”

他对她妹妹倒是情深意重!尚宇冷哼一声,手下也不留情,一拳一脚都虎虎生风,攻势凌厉。

风骏想到夏细语手机里的彩信,心中是满腔怒火,恨不得把尚宇打趴下,好好然后****一翻。

两人拳打脚踢,各不相让,躲在暗处的保镖们,看得眼睛都发直了。平日里这两人穿戴整齐,文质彬彬的,哪知道竟有那么精湛的格斗术,他们身为保镖,真的是汗颜啊。

就在两个出色的男人打得异常激烈的时候,风骏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尚宇躲开他一击,诡异地一笑:“你先接电话吧。”

第145章 欺人太甚

正文 第145章 欺人太甚

电话是夏细语打来的,手机是尚宇故意落在床头柜上的。

“哥,”夏细语没有风骏想象的哭泣,只是声音里透着疲惫。“你和尚宇在一起是不是?”

风骏望了眼双手环胸盯着自己的男人,心里一阵厌恶:“是。”

“你们打架了?”夏细语听出风骏有些气喘,心头一紧,尚宇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被媒体报道出去,风骏休想在a市立足!

“哥没事儿,凭他还放不倒你哥!”

两个男人的拳脚功夫可谓半斤八两,打了半天也是平分秋色。

“你休想在我手下讨好!”尚宇听他微微大声的口气,知道他在挑衅,嘴一抿,用夏细语也足以听清楚的声音说:“老婆,你别担心……”

“老公”二字还没有说出口,风骏已经挂了电话,一脚猛踢过来。

他太恨了,堂堂的大总裁,居然干出这种欺男霸女之事,还厚颜无耻地说人家是他老婆!家世显赫你了不起啊,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他突然想起初见到夏细语的情景,原来是给这个披着人皮的狼给欺负的,他实在是太龌龊了,就算不是为了夏细语,他也要给世间女子除害!

风骏怒了,聚起全身力量出击,尚宇也想到他拉着夏细语跑走的样子,心里醋意横生,下手也是招招逼他要害,两人你来我往,清雅的咖啡厅里,桌椅倒塌破碎的声音不断响起,这么大的动静,不想惊动人都难。不一会儿,楼下的人行道上,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密不透风。

夏细语愣愣地望着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她被尚宇紧紧压住,两人都上半身都没有衣物,照片已经被发出去,发在自己的手机上,而自己的手机在风骏手里。

她好傻,打了电话居然没有把号码删了,而尚宇这个奸诈小人,居然就利用上了。

风骏哥哥肯定看到了,那么哥哥会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爸爸对她会怎么看?

他们都会瞧不起她吧?他们肯定会怀疑是她勾引尚宇的吧?尚宇是何等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他们这样怀疑也是无可厚非的。

好不容易才有了关心自己的哥哥和爸爸,她好怕失去他们。夏细语捂住脸,眼泪飚了出来,她正想放声痛哭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哥哥不能有事儿,她得找人把他们劝开。

可是,谁有能力劝开他们呢?想了想,打开尚宇的手机,拨通尚老爷子的电话,把尚宇打架的事情告诉了他。

她知道,尚老爷子知道尚宇为了她打架,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对付她,她的日子会生不如死。

尚老爷子挂了电话,鹰般锐利的眼睛眯了眯,派出十二个保镖:“去把少爷和打斗的人一起给我绑来!”

然后对欧博林说:“和我去一趟橙园!”

既然那个女人不听劝告执意爬上孙子的床,他就用天下最恶毒的办法令她无法存活世上!

欧博林去开车的时候,钟老爷子来到了,他在门口堵住了正欲出门的他。

“老哥,这是要去哪里啊?”钟老爷子下车,手里拄了根文明杖,笑眯眯的,和怒气冲冲的尚老爷子成鲜明对比。

“老弟,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呀?哎呦,老哥正要出门一趟。”尚老爷子的打算哪能和钟老爷子说啊,只想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老哥,老弟我这叫深夜来访不?你不叫我进去喝杯茶?”

你心情好,我的心情却坏得不想和你说半句话呢。尚老爷子是个看中权益高于一切的人,昔日接纳钟红,是因为那时候的钟家在a市根基稳固,他想利用联姻来拉拢两家的关系。钟红死后,钟家大部分人都跟随钟老爷子移民去了外国,他们之间的联系也仅限于打打电话什么的,这次钟老爷子回国,才算见了一面。

钟老爷子回国,尚老爷子送了一处豪宅给他当贺礼,他下如此大的血本,不外乎想为孙子日后选媳铺路,俗语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他就不信到了那天,钟老爷子还会撕破脸面和他反目成仇。

钟老爷子回国后,得到尚老爷子的盛情厚待,心里不是没有感激,尚家势大,自家孙女又死,他没有趁火打劫还称兄道弟的,他能不领情吗?

钟红的死,尚家是有责任的,毕竟大家都知道尚宇在订婚典礼上悔婚一事儿,他要是和钟家不和,就会引世人唾骂,而且,钟氏一门的实力是不可小觑的,他们要是回到a氏发展,以后的势头势必会盖过尚家。

尚老爷子老谋深算,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怕有天钟老爷子会不肯答应他的孙子再娶,更怕中老爷子东山再起,到时候他就孤掌难鸣了。

这尚老爷子多心了,钟老爷子不像他利欲熏心,满心满眼都是权势和利益,在国外逍遥自在地过了那么多年,唯有一个心愿未了,就是找到自己的小儿子,一点要争斗的心思都没有。

他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儿子的女儿钟红,婚姻不幸福,又早早香消玉殒,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的悲痛难以言表。幸而在这件事情上,他明白了钱财名利等都是身外物,只有身体健康、家人陪伴左右才是最大的幸福。

“老弟,老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一下,老哥改日登门谢罪……”

“呵呵,老哥啊,我们进屋喝茶去吧,你要处理的事情我略知一二,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吧,我们老咯,是时候该享清福了。”

钟老爷子对身后的保镖使个眼色,四个大汉立马跑去把新园大门给关了,尚老爷子想要阻止,已然慢了一步。

好吧,反正夏细语在橙园,谅她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等打发走钟老爷子再去教训她也不迟。

钟老爷子这边拖住了尚老爷子,咖啡厅那边,风骏和尚宇则打得难解难分。

当夏细语开着尚宇的跑车来到咖啡厅外面的路口上时,尚老爷子的人也刚好赶到,她的一只脚才下车,就给一直等在车里的钟慕文看到,他立即下车,拉住了她。

“爸爸,哥,哥他……”夏细语焦急地指着露天咖啡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他不会有事的!”钟慕文替手足无措的她系上安全带,说声坐好,车就平稳地驶了出去,消失在灯火璀璨的夜幕下。

风骏是个异常机智的人,看到楼下涌上的保镖,情知不妙,向自己带来的保镖打了个口哨,纵身从二楼跃下,楼下的人正在交头接耳,指着楼上的人议论纷纷,没有留神楼上有人突然跳下,一片哗然中,纷纷退开,风骏和几个保镖飘然落地,一人一个方向,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好厉害的身手,简直和蜘蛛侠一模一样!”

临水山庄的书房里,钟慕文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一脸严肃,夏细语站在书桌对面,低着头,不敢看他。

钟慕文点燃一支烟,沉静地坐着,除了不断地吐着烟雾外,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夏细语知道他在生气。

“爸爸,对不起……”她嗫嚅地说,没了以往的伶牙俐齿。

她错了,虽然钟慕文同意支持她重新开始,但并不包括她去扰乱人家的时装秀,还带上他的得意儿子,她的这种近似小孩子般的举动,连累了风骏哥哥吧?让他令爸爸失望了。

夏细语的想法很简单,她把这件事看成了小打小闹,没怎么放在心上,可钟慕文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尚宇对她的态度。

外面传言尚宇不近女色,有一部分人怀疑他的性向,这些他都知道。

钟红是他大哥的女儿,他的亲侄女,她的脾气他还是了解几分的。

用温室里的花朵来形容钟红,是一点都不过分的,她不会工作,不会家务,去学校都带着保姆,她长得非常漂亮,所以她自认有资格得到天下最优秀男子的疼爱,她一点都不担心,一路走来顺风顺水的,没有受过一点打击和伤害。

爱上尚宇,是她提早结束生命的历程,尚宇是个叛逆的男孩子,他生长在富贵家庭,可却渴望自由,他不喜欢继承尚氏,他讨厌尚老爷子处处逼迫他,年纪不大,他就已经不收管束了。

如果钟红和他订婚不是在联姻基础上,他不爱她,也不会对她那么憎恨,可偏偏一个爱极了,一个恨极了,这样结合的最后结果,必然是陨损一方,而娇艳的花朵提前凋零,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钟慕文那时候已经被钟老爷子赶出钟家,他不承认他这个儿子,家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就与他无关,何况,他也明白感情是不可勉强的。

尚宇不爱钟红,却惹上了夏细语,他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对夏细语,真的是爱上了她吗?

夏细语的事情,她只字未提,他也没有问过,可他并没有袖手旁观,他暗中作了调查,多少知道了尚宇对夏细语的不同。

可他为什么又答应温雅莉提出的条件呢?难道是为了平息夏细语惹的祸?不对,夏细语捣乱温雅莉的时装秀,依尚宇的能力,一定会摆平……

第146章 桀骜女子

正文 第146章 桀骜女子

钟慕文眉头紧皱,烟抽完一支了,才开口说话。

“细语,你和尚宇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瞧她脖子上那些啃咬后留下的淤青,尚宇可没有好好待她。

他年纪一大把,男女之间的猫腻一眼就可以看透。

夏细语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件事情,她还以为他会骂她拉上风骏去惹祸呢。

钟慕文见她愣神,眉峰更紧了一下,音量大了点儿。“说呀。”

“我养过他的儿子。”

这事儿他知道了,钟慕文点点头,可依旧有点不相信,追问了句:“就这么简单?”

夏细语咬咬唇,点头。“是。”

她不能把代孕的事情告诉他,要不然尚老爷子会迁怒他的,在a市,没有谁能和尚氏对抗,这是尚老爷子给她灌输的根深蒂固思想。

还有风骏哥哥的公司,她不想因为她受到丁点儿影响。

她吸口气,整理了下情绪,轻轻地说:“爸爸,我和尚宇之间没有什么的,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吧,不要再提了。”

孩子给他了,她人他也得到了,他还能把她怎样?说不定就此放过她了吧,她天真地想,却不知道事情才仅仅开始。

钟慕文望着与夏暖几分神似的夏细语,她低眉顺眼地时候,和年轻的夏暖几乎一模一样,这样的孩子,他不可能放手不管。

不为她,也要为她,更是为了当年懦弱的自己。

“既然你和他之间没有什么事儿,爸爸就放心了,以后不要和他接近了,他三天后就要和温小姐订婚了。”

“什么?”夏细语惊跳了一下,猛然抬头望着钟慕文,发觉自己失态了,慌忙又低下头,呐呐地说:“迟早的事儿。”

两姐妹的个性怎么就相差那么大呢?钟慕文暗暗皱眉头。温雅莉想方设法要靠拢尚宇,她千方百计想要和他撇清关系,这里面的内情肯定不简单吧?

夏暖为什么什么都肯对他说呢?只说顺其自然,可依他看,她明明就是偏向温雅莉的。

明天,明天一定要把事情问个清楚,弄个明白才行,再说了,夏细语都被尚宇吃抹干净了,她就不能帮她一把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夏细语刚落时候的失心失语,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为情所困,当她听到尚宇要和温雅莉订婚的消息时的震惊,等于就是告诉别人,她有多在乎他吗?只不过是得不到罢了。

还有一点就是,夏细语不是随便的人,如果她没有对尚宇有心,就算尚宇用强,她也不会屈服的,就比如她的母亲,不喜欢的男人,看都不屑看一眼。

钟慕文默然看着浑身不自在的夏细语,暗自叹气,要是没有人帮助她,恐怕就和她母亲一样,牙一咬,就随便嫁给一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去了。

“细语,去清洗一下,我叫了医生来替你换药。”

“不用了,爸爸,”夏细语兴趣缺缺,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脚,脏兮兮的,白色绷带已经成了黑绷带了,尚宇买的七分裤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我洗洗自己上药就可以了。”

和风骏学格斗,她没少摔伤擦伤,都是自己洗洗涂抹就可以了。

还有她浑身的淤青也得揉揉擦擦,要不然明天白天给人看到就丢人现眼了。

尚宇那个混蛋,中午回来在她身上撒气,又是咬又是掐的,害她浑身上下都是淤青,腰酸得快断掉了。

“你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和我一起去见一个人。”

“谁?”她眼皮一跳,急切地问,不会是尚老爷子吧?她现在最害怕见到的人就是他了,爸爸不会想带她去请罪吧?

“不是尚家人,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就行了。”她那担惊受怕的样子,肯定是怕尚老爷子找她算账咯,为了她这个红颜,尚宇和人打架了!

不是尚家人就好,其他的人都是一双眼睛一张脸,她就不放在心上了。

唉,尚家人,其实她说的尚家人,只是尚宇和尚老爷子了,他们也只是一双眼睛一张脸,她把人家想成妖魔鬼怪了,尚家老少两个美男子真够冤的。

夏细语前脚一走,风骏后脚就进来了,他和夏细语一样,低着头站着,等着挨训。

钟慕文看他一眼,摇头:“你们俩倒不愧是兄妹,惹祸了头都不敢抬。欸,我还真的奇了怪了,你们怎么不是同一个父母生的呢?”

他们又没有吃熊心豹子胆,惹了祸还敢义正言辞?除非他们想要气死他。

“爸爸……”

“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也无法挽回了,你也累了,去洗洗睡吧。”

第二天一早,夏暖穿好衣服刚要出去,保姆就进来说钟慕文带着他家小姐来访。

钟慕文和夏细语?夏暖心里一惊,手中的包包落在地上。

他知道夏细语是他的孩子了吗?

把夏细语交给他之后,她就没有去过问过,钟慕文有颗善良细腻的心,他会照顾好她的。

钟慕文回国后,一直都想要和她促膝长谈,可她不给他这个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她自觉那段感情早已经放下了,大家都不应该再提。

何况,她是三个孩子的妈,是残败之身,哪里还配得上他?

钟慕文却不这样想,当初没有断然答应她,和她一起退隐演艺圈,还中了人的诡计与人发生关系,对夏暖一直都很内疚,要知道他和夏暖情投意合,要不是为了争口气,他也不会坚持留在演艺圈,毕竟他那么爱她。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夏暖对他失望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嫁给了温家大少,并且迅速出国,让他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楼下客厅里,传来保姆招呼客人的声音:“钟先生,夏小姐,你们坐,我们夫人一会儿就下来。”

人都坐下了?他还真是不懂得客气,还有夏细语,不是来过吗,她不愿意见她,却还陪着他坐下?

转念一想,钟慕文带她自己的女儿来,或许只是为了把女儿送回家吧?夏细语肯承认她这个吗了?

她可不知道温雅莉的时装秀是夏细语的杰作。

夏暖穿着白低黄花的套裙,衣服上缀满闪亮的珠子,头发高高盘起,脖子上带着变色珠链,耳朵上带着一对珍珠耳环,和脖子上的首饰相映成辉,她气质高雅,不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笑,眉宇间的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钟慕文却知道她骨子里并不如表面这般温顺,她和夏细语一样,倔得很!

对夏细语,夏暖心里是有愧疚的,每次见她,都忍不住在心底怜惜一番,看到她冷冷地别开头望着门口,她就知道她不想见到自己。

“暖暖,你坐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他无视夏细语骤然回头的目光,喊着夏暖的昵称。

有些事情,早晚都要让她知道的,不是吗?

夏暖脸一红,惴惴地看了一眼夏细语,见她并没有说什么,又摔头望门口,心里舒了口气,不禁含怨地瞪了钟慕文一眼,在主位上坐下。

保姆送上茶来,夏暖轻轻喊了句:“细语,喝茶。”

夏细语头都没有动一下,她很鄙视她,这个女人和钟慕文的感情非比一般!她还真有本事,男人不少嘛,不知道她在外面还有没有其他的姐妹或者兄弟?

钟慕文,那么清高帅气的男人,回国没有几天就给她勾搭上了,她对他也蛮失望的。

夏细语一向聪明,可在对自己的事情上,却迷糊得一塌糊涂,如果她掰着手指一算,不难猜测出她和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即使是不确定,也会有个怀疑,可她认定自己是低贱的孩子,不会有钟慕文这种优秀的父亲,而且,她还听风骏说钟慕文回国不久,由此断定他们是才认识的。

“细语,不要没有礼貌。”

钟慕文对夏细语的性子摇头,再怎么说,她也是她的亲生母亲啊,怎么可以用如此冷漠不恭的态度对她呢?

夏细语还是没有回头,还站起来,准备走出去,屋子里的空气太沉闷了,她得透透风,要不然她就要发飙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钟慕文这句话杀伤力很大,它直接捅夏细语的心脏——她本来就是个有人生,没人教的孩子!

“坐下!”钟慕文难得严厉,就算知道她惹祸之后,都没有用这么严厉的口气对她说话,

“我偏不!”夏细语杠上了,倔着脖子不听话。

“细语!”钟慕文怒了,他知道她倔,可没想到她倔到这种程度,连他的面子都不给。

钟慕文是钟家老二,出生显赫,人有长得钟灵出秀,钟老爷子很看好他。可后来走上演艺之路,钟老爷子觉得演员就是靠出卖相貌讨人一笑的职业,如此优秀的儿子在外抛头露面,还赚不了多少钱,就坚决反对他当演员。

钟慕文在演艺圈遇上清雅出尘的夏暖,就更加不顾钟老爷子的反对,一心一意要陪在夏暖身边。钟老爷子激怒之下,召开了家庭会议,宣布要把钟慕文驱赶出家。

年轻气盛的钟慕文,没有回去找钟老爷子,最后与钟老爷子断绝了父子关系。

第147章 发怒的钟家老二

“她不想见到我。”夏暖黯然,夏细语对她的态度,她习以为常了,可是心里还是苦苦的、涩涩的。

“细语,如果你还叫我一声爸爸,今天就得听我的教诲!”钟慕文这是用父亲的身份逼迫夏细语了,他知道夏细语很敬重他这个爸爸,她肯定会听话的。

吃惊的还是夏暖,她可不知道夏细语认了钟慕文为父亲,亲情,你永远去不掉、无法否认的……

她把夏细语交给钟慕文,要他照顾她,是因为她没有值得信赖的朋友,她相信这个情深意重的男人会给她温暖,至于要认他为父,却是意料之外的事了。

“爸爸,”夏细语委屈了,他明知道她就是喜欢他了,她离不开他了,才这样要挟她,“你好凶。”

她在指控,她不满,可这样子在钟慕文和夏暖眼中,就成了撒娇的女儿。

“乖,细语不哭。”钟慕文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按她坐下,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爸爸不凶你。”

他叹了口气,转头望着夏暖,“暖暖,细语心情不好,你不要怪她。”

夏暖望着他那么宠溺夏细语,心里一阵发酸,眼眶湿润,点点头,没有答话。

这样就够一-本-读-xstxt了,女儿终于有个疼爱她的人了,她也可以全心全意去打理温雅莉的事情了。

钟慕文本来是来问夏细语身世的,他要逼出夏暖说出当年真相,这样,他才可以帮助夏细语。可看眼前的情况,他又怕夏细语接受不了,想想就算了。

等夏细语冷静下来,他才坐回位置,端起茶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暖暖,温雅莉和尚宇的婚事真的要订下来?”

唉,说什么不好呢?他此话一出,头痛的是夏暖,震惊的是夏细语。

温雅莉喜欢尚宇,很高调,可以说不惜一切;尚宇不喜欢温雅莉,就差没有下禁足令了,可这次温雅莉拿出温氏和尚氏的合作为条件不说,还拿夏细语捣乱她的时装秀威胁,要是尚宇不答应订婚,她就报警把夏细语送入监牢。

夏暖知道温雅莉等不及了,她一心一意要嫁给尚宇,夏细语这时给她制造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尚宇在夏细语走后,派出人四处打听她的消息,要不是夏细语躲进钟慕文的临水山庄,他不出三天就会捉她回去。冲这点,不难看出尚宇对夏细语的感情,可她和夏细语一样,更清楚尚老爷子的手段,就算夏细语嫁给了尚宇,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所以,温雅莉用手段胁迫尚宇,她不但不能阻止,还得替她打点,谁叫她是温家的夫人呢?

“我正要出去忙这事儿呢。”夏暖也没有隐瞒,淡淡地笑着,飞快地扫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女儿,趁机站了起来:“细语,你脸色不好,和你爸爸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真的去忙了。”

“好吧,你把温先生的电话号码给我吧,我要和他谈谈。”看样子夏暖没有看出他特意带夏细语过来的意思,他不打算为难她,反正他把夏细语当成自己的孩子了,他要替她争一局。

“钟先生,你带细语走吧,她需要休息。”夏暖哪里不懂他的意思,隐隐猜到他可能知道了夏细语是他的骨肉的事儿,可她哪里敢承认啊?她不想他插手这件事情。

“你不给我也会查出来。”

“爸爸,你想做什么?”夏细语看到他们一个急着脱身,一个纠缠不休,心里烦闷,不想绕着弯子说话。

钟慕文看她不温不火的样子,情知是装出来的。

哪有女孩子家前一天才被人家吃抹干净,还能坦然地任他和自己的姐姐订婚?

“我要用我的名义,把你嫁给尚宇。”

钟家和尚家交好,如果他用义女的方式去求亲,想必尚老爷子会买钟老爷子的面子。

“我没有想要嫁给他。”她躲他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嫁给他?“爸爸,a市女子的眼中,再无别人有尚宇好了,可在我眼中,他却是一钱不值,送我都不要的。”

“细语,他都和你那样了,你不嫁给他要嫁给谁啊?”钟慕文皱紧眉头,昨夜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动了这念头了,尚宇这个混小子,到底和钟家有什么孽缘,不喜欢钟红,却喜欢上他的女儿。

尽管还不知道夏细语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他真心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掌心宝,想要守护她一辈子。

辜负了夏暖二十几年,他不允许自己再次辜负另一个打心里喜欢的女子,他暗暗发誓此生中,身边再无别的女子了。

夏细语想要的幸福,他要倾力给她,可是,他没有弄清楚夏细语究竟想要什么啊,按他的想法,夏细语躲着尚宇,可能就担心自身不够优秀,毕竟温雅莉各方面都比她出色,如果他加上一个显赫的身份,她就不觉得低人一等了。

“慕……钟先生,你不要乱点鸳鸯谱好不好?我家雅莉就要和尚总裁订婚了,你……”

“尚宇和细语有既定的事实了,我要他对细语负责!”

钟慕文强硬地说,他都和钟老爷子说好了,如果他一定要他回钟家,就要站在他这边。钟老爷子得到儿子的首肯,哪里会考虑是什么棘手的事情啊,激动得马上点头,连连说了几十个好。

“啊!细语……是真的吗?”夏暖简直不相信夏细语会和尚宇发生那种事儿,她知道女儿有多痛恨他。

夏细语直挺挺地站着,一言不发,可眼里的沉重,却掩不去心里的悲哀。

如果温雅莉和尚宇订婚日期推后点,她就不那么难过了,不,不会那么难堪了,为什么是三日后呢?哦,只剩下两日了。

他故意要打她的脸!是的,他是要证明她真的就是贱人!随随便便躺在他身边的贱人!

打脸?夏细语摸摸自己的脸颊,忽然笑了,笑得令人心痛。

“爸爸,我和尚宇之间没有什么的,他订婚了是好事,我会祝福他。”他订婚了就不会来打扰她了,她该偷笑的。

她挽起钟慕文的手臂,娇声说:“爸爸,我们回去吧,我想风骏哥哥了。”

夏暖看着女儿和钟慕文亲昵的样子,心里欣慰又难过,她终于有家人了,有了爸爸和哥哥,他们待她都非常好,她就放心了。

她没有去送他们,等他们走后,她也坐车走了。

温雅莉的别墅里,张蜜儿和萧映雪两个人陪着温雅莉说话。

“雅莉姐,没想那个女人那么蠢,给你制造了这个好机会,哈哈,看她以后还嚣张什么。”张蜜儿忘了,夏细语从来都不曾嚣张过,是她们心存紧张才屡屡使诡计想要害她。

萧映雪淳厚些,她文静地望着一脸喜色的温雅莉,心里酸楚不已,她很早就钦慕尚宇,可一直都没有采取行动,倒是温雅莉,敢说敢做,尚宇选了她,她没有怨言,只有祝福。

“雅莉姐,祝你和尚宇哥甜甜蜜蜜,白头到老。”

温雅莉知道她的心思,可尚宇是她梦寐以求的男人,她不会拱手相让,看到她保持君子风度,拉过她的手,轻轻地说:“映雪,姐姐也祝你尽快找到如意郎君。”

“姐姐说笑了,我的那个他,不知道在哪来呢。”萧映雪羞红了脸,低下头,秀美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

“哎呦,映雪,看你这模样,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好跟古代的大家闺秀似的,说到男女之事上,就含羞答答的,真是受不了!”

张蜜儿男人都不知道有几个了,三人之中,她最放荡,要不是顾忌面对的两人是大家千金,她能口出邪恶之言。

萧映雪是因为上次和她们两个一起到叶家助施莎莎回家后,挨了奶奶的训,叫她恪守女孩子的本分,不要和一肚子坏水的人搅合一起,免得给带坏了。

为此,她奶奶还特意带她在身边“修行”,以静清心。萧映雪不知道奶奶怎么知道她在外面的事情,可奶奶在萧家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连她的爸爸妈妈都得听她的,在吃斋念佛的老奶奶的耳濡目染之下,她变得小心谨慎就不奇怪了。

三人正说着,外面穿来汽车嘟嘟声,夏暖来了,三人急忙站起来。

温雅莉首先埋怨:“妈,你怎么才来呀,都几点了?”

张蜜儿和萧映雪对视一眼,笑着对夏暖说:“伯母,雅莉姐等急了。”

夏暖心情并不好,勉强挤出笑容,点头:“谢谢你们来陪雅莉,我们走吧。”

张蜜儿和萧映雪先行去开车,边走边说:“雅莉姐的能力真强,那么快就订好了婚纱和戒指,尚大少肯定非常开心。”

有个貌美如花又能力一等强的女人,是男人都应该感到幸运才是。

可是,各花入各眼,像温雅莉这种有家世做背景,然后凭借美貌才成功的女人,有实力的男人都是不屑的,至少尚宇和叶玄皓就不屑,他们喜欢的是夏细语这种,不会恃宠而骄,坚韧不拔又神采飞扬的女孩子。

他们都相信,如果温雅莉遇上夏细语这种穷窘的境地,肯定会活不下去。

可是,尚宇和叶玄皓他们也为自己悲哀,为什么他们都是大家族中最优秀的男人呢?他们不但要为家族贡献,有时候还得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第148章 订婚

正文 第148章 订婚

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这叫身不由己!

尚宇是为了夏细语才这样做的,他只想在风口浪尖上能缓下温雅莉的怒气,然后才做打算。

最最重要的是,夏细语那个小女人,还在一味躲着他!想到一转眼就不见了她,他心头的怒气就燃烧得更加旺盛。

“下去忙吧。”

尚老爷子终于开口了,他今天的心情不错,钟老爷子对尚宇再婚的事儿没有不满是天大的喜事。

尚宇和温雅莉订婚,虽然比不上和钟氏联姻,可温家到底也是个富豪之家,温雅莉对孙儿也是一往情深,总比娶了一无是处的夏细语好。

夏细语留在孙儿身边,对他的威胁好比是定时炸弹,夏细语就是一个贪图钱财的女人,如果她哪天动了夺取尚氏的念头,代孕无疑成了威胁他的最好筹码,他得未雨绸缪才是。

尚宇面无表情地退下后,尚老爷子唤进欧博林,问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动静没?”

夏细语胆子还真是不小,敢单枪匹马去温雅莉的第一场时装秀捣乱,他不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造就温雅莉和孙儿,还更待何时?

小心驶得万年船,为了预防万一,他安排了人手去跟踪夏细语,也派人帮尚宇筹备订婚的一切事宜,他知道尚宇是不乐意和温雅莉订婚的,要不然就不用等到温雅莉利用夏细语来威胁了。

“回老爷子,夏细语今天一大早就和一个男人去了温夫人家,至于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哦?”尚老爷子的眉峰皱了起来,染过的黑发抖动了一下。

夏暖在夏细语还是孤儿的时候,就很照顾,他是很早就知道这事儿的,不知道夏细语是不是求她了?

“夏小姐去了一会儿就走了,温夫人也跟着出来,去了温小姐家,据说要带温小姐和少爷汇合,去看婚纱、试戒指。”欧博林把得到的消息一一禀报,半点都不曾隐瞒。

“看起来温夫人还是知道轻重的,你叫人不要松懈,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

“好,你也去忙吧。”

尚老爷子摆摆手,望望已经升起的太阳,夏天到了,万丈光芒的眼光似乎非常刺眼,屋子里的空调调得很事宜,不过坐久了就觉得郁闷异常。

“我这身子也不如往常硬朗了,宇儿,你要懂得爷爷的用心才是啊!”

他一直以来都是不服老的,进进出出都是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嘴唇紧抿,给人高深莫测的印象,他也很满意这种效果。

要不是钟老爷子回国来,相聚时,常常露出孺慕之情,感叹生命的脆弱,他也不会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钟老爷子可以放下家族利益,只求找到小儿子,一家团圆,享天伦之乐,颐养天年,他却是做不到,他儿子找事,辛辛苦苦养大孙儿,可尚宇却是桀骜不驯的,他的很多意见他都不接受,尤其是在婚姻上头,他更是不肯妥协。

没有看到孙儿结婚生子,稳定下来,他是不可能对尚氏撒手不管的。

他也知道自己今年已经七十五岁高龄了,如果不是在养颜上花了重金,他哪里有五十多岁人的模样?即使是外貌实际年龄年轻,可机器也终归是老机器了,磨久了很多地方都出了毛病,稍有不慎,就会损得七零八落,到时候想要拼起来都不能了。

钟老爷子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像尚宇这个孙子,他哪里懂得他的辛苦付出啊?如果体恤了,就不会一味抵触他了。

就在尚老爷子愁肠百结的时候,钟老爷子来了,喜气洋洋的。

“老哥,老哥,告诉你两件天大的喜事,”钟老爷子的眼角眉梢尽是无比得意的笑,他本来就生得好,这一笑,简直年轻了好几岁。

“呵呵呵,老弟,是不是找到了儿子了?”

“哈哈哈,老哥,你还猜得真对,找到了、找到了,这是其中一件事儿,还有一件事儿,也是天大的喜事啊,”钟老爷子爽朗地笑着,开心得不得了,“我儿子的女儿也在明天订婚!”

刚刚,就在刚刚,儿子亲自上门了,虽然和他没有说上几句,却把孙女要订婚的事情告诉了他,这不就是承认还是一家人了么?

“哈哈哈,怎么那么巧啊,看来我们两家还真有缘分,哈哈哈……”尚老爷子笑得心好痛,要是知道早钟家老二有个千金,他就不会同意温雅莉和尚宇的婚事。

要知道叫温雅莉逼婚,是他出谋策划的啊。

钟老爷子真心开心,他没有到儿子那么轻易就回来了,还告知孙女订婚的消息,尚老爷子一闪而逝的郁闷,他根本没有察觉。

尚老爷子也不想想,人家大儿子的女儿嫁进尚家,不受尚宇待见,人家有那么没眼光,再送一个给你作践?

你还以为天下优秀的男人就你家孙儿一个呢?

钟慕文和夏细语眼中,风骏的优秀比尚宇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风骏哥哥,你怎么出这个馊主意啊?”而他的馊主意,爸爸还给予采纳了?

“细语,尚宇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我一定要替你争回面子,气死他!”风骏豪情万丈地说,拍着胸脯保证:“我们绝对能把他气得吐血。”

尚宇在他眼中就是个小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不说,下一秒还答应订婚,给她那么大的难堪,他不替妹妹讨回公道就不是风骏了!

钟慕文望着一双儿女,微笑着,任他们争吵去。

他心里想的是,有钟老爷子出场,尚老爷子肯定也会气得吐血的……

尚宇,你这个三心二意的混小子,到时候我看你要怎么办?

“哥哥,你是我哥啊,兄妹怎么可以订婚呢?”夏细语很别扭,她没有想到哥哥说要替她出气是用这样的方式,她还以为他最多在尚宇的订婚典礼上,去藏匿温雅莉或者出言羞辱他一下,没想到是要用她去气他!再说了,他会气吗?他如果在意她,哪里会和温雅莉订婚啊?

“我们是假订婚啊,没有关系的,事成之后,我们当众解除婚约好了。”风骏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镇定自若的爸爸,对夏细语挤挤眼,小声说:“一切都有老爸在呢。”

钟慕文这才抬起头来,对风骏说:“还不去买需要的东西?”

“爸爸,细语不是那么挑的人,一下子就可以搞定。”

是的,不是正式订婚,夏细语也不是挑剔的人,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就订好礼服,买好了戒指。

“老妹,虽然我们的假订婚,可老爸还是大手笔啊,这两枚钻戒,可是价值不菲哦。”风骏从珠宝店老板手里接过戒指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

他们才到珠宝店,钟慕文的电话就来了,直接要了这店里的镇店之宝——一对蓝眼泪情侣钻戒。

然后,他们到了一家女装礼服店,钟慕文的电话也立马过来,订下了价格最高的那套。

风骏的西装,他也点名要最昂贵的。

为了夏细语,他还真的不惜一切了。

不过,他虽然在花销上用的都是最贵的,可他邀请的宾客并不多,就钟老爷子和几个有名的新闻记者,订婚典礼在御龙大酒店的顶楼举行。

夏细语听他这么一说,不安的心才稍稍安定了点儿,要是大肆宣传,她肯定不会同意这个订婚典礼了,说什么都是自己倒霉嘛,她的脸皮虽然不值钱,但是能顾忌的还得顾忌啊。

很凑巧,尚宇和温雅莉的婚礼也没有去礼堂,他们在大富豪的楼顶举行。

不同的是,他们的宾客如云,却没有一个记者。

时间过得很快,一天又过去了,明天就是尚宇和温雅莉的订婚典礼,也是夏细语和风骏的订婚典礼。

夏细语坐在床上,拿起手机,打开彩信栏,彩信有很多条,可尚宇发出的照片却没有了,风骏那个细心的男人,把她的不雅照删掉了。

又打开相册,里面有很多张和叶玄皓的合影,合影上的她笑得很甜,那都是叶玄皓逗的,或者说是逼的,反正她是笑着的。

叶玄皓很上镜,拍出来的照片很好看,他的笑容很灿烂,大眼睛是双眼皮的,神采奕奕,很勾魂的。

夏细语觉得自己没福气,为什么爱不上他,好几次她都鼓励自己去接受他,可就是找不到心动的感觉,给尚宇缠得东躲西藏的,差点忘了他。

还有欧冶天,他对自己有意,可她对他的感觉比对叶玄皓的感觉还差,如果说叶玄皓是邻居大哥哥可以依靠,欧冶天就是邻家小弟弟,需要她去保护。

对于尚宇,她是厌烦居多,为了他,失去了孩子,还失去了公司,还失去了清白,想着他吃了自己,还怡然自得的和温雅莉订婚,她不生气就是圣人。

这也欺人太甚了点!

夏细语摸着胸口上还未上去的淤青,苦涩地一笑,是难过也是为自己悲哀——只有她自己清楚,她那天根本是半推半就的给了他。

第149章 他这是第二次悔婚了吗

“老妹,哥好眼光,挑了你做未婚妻。”风骏推开新娘化妆间,一进去就给夏细语惊艳到。

她五官精致,大大的眼睛清亮如宝石,秀气的小翘鼻,粉红的棱唇,根本不用化浓妆修饰,只用淡妆,就美得令人窒息。

她的礼服不是白色也不是红色,而是紫色,风骏喜欢紫色,她也喜欢紫色,于是他们选了紫色,钟慕文也说,反正他们的订婚典礼是假的,穿什么都好,他们就订了下来。

风骏也是紫色的西装,他高大挺拔,器宇不凡,纵然没有尚宇的气质高冷,却胜在他的军人气质,气场是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没有王者的风范,却有着震慑人心的威严。

夏细语在心里做了这样的评价:尚宇是妖孽,风骏是正义的化身。

“哥,你说我们在订婚典礼上,哥哥妹妹的叫,有人笑死了怎么办?”她不想听风骏不怀好意的调笑,她怕他说她美,说她漂亮,因为这样的说法对她来说,是个极大的讽刺,她几乎可以听到温雅莉的讥笑:“光是漂亮有什么用?还得有家世才行!”

是的,她配不上尚宇,她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尚宇对她表白了,她还是不敢接受,就是因为他们身份相差太大。

尚老爷子也是因&一&本&读&{.{yb}{du}.}为她的身份才不让她接近尚宇的。

嘘,她配不上他,可是为了清白,恶整他一下还是可以的,有钱人嘛,最经不起人家过得比自己更好!

御龙酒店,今日热闹非凡,虽然钟慕文没有广发请帖,来的人也不多,可就凭那几个在新闻界混得得心应手的记者,大家不想知道都知道了。

这几个新闻记者并不是因为新闻去参加订婚典礼的,他们是钟慕文以私人名义请去的,所以,他们也不会卑鄙地把这订婚典礼发成新闻,不会出现在新闻报刊上。

在天下人中,结交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物,远比一条轰动的新闻有利,因为这个人物,是神龙不见首尾的御龙大酒店的总裁,可以和a市第一酒店并驾齐驱的大酒店,这样一个人物邀请你做他的朋友,你能不拒绝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了这样一个大人物,以后还怕没有新闻可写?说不定以后的新闻跑得你气都喘不过来!

新闻界的人,哪个不是七窍灵通的人精?出了名的记者,那张巧舌如簧的嘴,那双灵活的双手,有把白的让人曲解为黑的本事!

御龙大酒店的楼顶没有人上去,可其他楼层去住满了各界人士,要不是酒店的地基厚实,就是挤垮都有可能。

钟慕文很早就去接了钟老爷子过来,老爷子欢喜得几乎涕零,多好啊,儿子不计前嫌,包容了他的过错,还给他带来如此大的惊喜,他昨夜做梦都笑出声来了。

钟慕文邀请这几个记者的时候,就若有似无地把自己是御龙酒店总裁的事情透露了,夏细语和风骏,他就闭口没谈。

钟老爷子坐下不久,夏细语就和风骏来了,因为并没有其他宾客,一切都很简单,钟慕文自己扮演了全程的司仪,包括神父一职。

订婚典礼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个记者望着夏细语,若有所思,他觉得新娘面孔很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

躲进厕所,他打开微博,半信半疑地开始搜索,果不然,尚大总裁的微博上,有她的影子。

尚宇上传的照片很有技巧,熟悉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他和她,不熟悉的人,看到他的微博,却无法认出他身下的女人,床上的夏细语,被他压着,露出了半边臂膀,脸就露了个额头和一只眼睛。

这个新闻记者的眼力很好,记忆力也很强,强到了过目不忘,正因为他有这本领,钟慕文才请了他。

揣好手机,他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门口,遇到了另一位同仁,这位同仁神秘兮兮地指了指订婚现场,压低声音说:“钟总裁的千金好眼熟啊!”

“是呀,我怎么觉得像尚大总裁微博上的女人啊?”先前那位记者摸摸口袋里的手机,附在同仁耳边说:“这个新闻……”

“别!千万不要那样做,做了就对不起钟总裁的对我们的一片心意了。”

钟总裁邀请他们,明说他以后得知什么劲爆的新闻就优先给他们采访,他可不想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升级机会,上层人士中的八卦新闻最多不过了,只要采访了几条有价值的新闻,奖金就会超过薪水。

“你不觉得奇怪吗?钟总裁的千金订婚,这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吗?他大可像尚总裁那样,把订婚典礼搞得轰轰烈烈的,让全市的人都知道今天是她女儿的大喜之日……”

“钟总裁才回国不久,做事低调,说大小姐也不愿意出风头,就一切从简了。”

“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怪怪的……”有名的记者就是不同,嗅觉非常敏锐,第六感也不错,他们觉得这订婚典礼透着古怪,可就是想不出给所以然来。

“要不,你发个信息问一下尚总裁那边的同仁?”

“什么?”新闻记者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要问的是什么。

“笨啊,你就叫他们问尚总裁认不认识钟家大少爷啊,或者知不知道钟家大少爷今天也订婚啊等等,我们这边不能发新闻消息出去,可短消息可以发啊。”

于是,尚宇在大富豪门口,就被新闻记者给堵住了,一个能言善辩的记者首先恭贺:“恭喜恭喜,祝尚总裁和温小姐喜结良缘!”

尚宇的冰山脸一动不动,半点表情都没有。

另一记者拍照之余,也不忘说些好听的谄媚话:“这桩婚姻真是美满啊,我们a市最年轻有为的尚大少和美丽大方的温雅莉小姐绝配啊!”

也有的人不无惋惜:“哎呀,尚总裁这一订婚,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要伤心垂泪了,唉!”

这时,挤进来一个小记者,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今天真是好日子啊,听说御龙酒店那边也有人跟着尚总裁选的日子订婚呢。”

小记者咔嚓咔嚓对西装革履的尚宇拍个不停,嘴巴和相机一样没有空闲:“听人说好像是御龙酒店总裁的大少爷订婚,还把酒店的人都禁在楼里,不准进出。”

原本举步要走的尚宇,停下了脚步,整理着西装袖口,脸上波澜不惊。

“御龙酒店的总裁是谁啊?做事那么低调。”

御龙酒店的总裁一直都是个迷,可以说a市的上层人士都不知道,有的人说二十几年前这个总裁就漂洋过海了,有的说在本市藏着呢,还有的人说死了,说来说去,就是没有人见过这位总裁。

尚宇也是没有见过,上次应要去参加御龙酒店庆典,半途遇到夏细语,带着她走了,也没有见到御龙酒店的总裁。

当然,那次钟慕文也没有出现,没有人知晓他就是御龙酒店的总裁。

“御龙酒店总裁低调,他的儿子也低调,他就是扬帆集团的总裁,想不到吧?我也没有想到……呵呵……”

风骏?风骏是御龙酒店的大少爷?

尚宇暗暗吃惊,他看到夏细语和风骏在一起,觉得面熟,后来一查,查到他曾经在大富豪酒店住宿过,顺藤摸瓜,就查到了他的公司。

听到夏细语叫他哥哥,他还以为夏细语走投无路了,才认了他这个哥哥的,没想到,还给她攀上了……

不对!他也在今天订婚?他的脑海里闪过夏细语和风骏的亲昵劲儿,还有风骏为了夏细语和他动手……他心神一凛,脑门开始冒汗……

他顾不得那么多,立即动手推人,嘴里大喊:“闪开!”

小记者和同仁们谈论得津津有味,突兀地听到这声大喝,都被吓了一跳,齐刷刷地回头望着声音来源……

老天爷啊,太吓人了,尚总裁这是要杀人吗?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气息,好像凶残的魔王哦……好恐怖哦!

啊……我躲……

大家纷纷躲开,生怕不小心就给他一下子拧断胳膊或者一脚踢飞。

古树一扑,想要拉住他,可晚了!

“叫雅妍看住她姐姐!”尚宇丢下这话,人已经走到了专属电梯口了,人还没有进去,就先按下下楼的按钮,一副火烧老宅的样子,引得来参加订婚典礼的人心跟着悬了起来。

“尚总裁这是第二次悔婚了吗?”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弱弱地问了一句。

“不要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舌头!”有人警觉地瞧了瞧四周,幸好没有看到尚老爷子。

是的,幸好尚老爷子没有来,要不然,尚宇想要走出这大富豪,简直就是妄想!

因为他听说的是钟家千金要订婚,而不是钟家大少爷订婚,以他的多疑性子,听到这矛盾的说法,肯定会起疑心,从而派人去打听。

是的,钟慕文不但聪明,而且是绝顶聪明,他很不小心地利用钟老爷子气了气尚老爷子,又利用记者的好奇,把消息传递到尚宇耳朵里,他要把他引来,好好地玩玩他!

第150章 你娶我嫁

正文 第150章 你娶我嫁

尚宇一连闯了五个红灯,甩掉紧咬尾巴的交警,好不容易才到了御龙酒店,才下车,阿彪和阿虎就迎了上来,领着他上了楼。

这个两个人,在夏细语的强制命令下,积极锻炼,减去了肚子上的赘肉,容光焕发的,动作利索,跟换了个人似的,人模人样的,还挺耐看。

尚宇不认得他们,他们可知道他就是出资修路的那位“大善人”,对他恭敬有礼之余,也有不满。

阿虎在电梯里,不顾阿彪的暗示,惴惴地说:“尚总裁,今天是我们家三妹的订婚典礼,你可不要惹她哭哦。”

他脑瓜子不灵光,可并不傻哦,他家三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她说她和尚宇的关系非比一般,还有了孩子。但是三妹要和大少爷订婚,他也开心,他单纯觉得只要三妹幸福就好,选谁做老公都是一样的。

“你们家三妹?”是谁?风骏娶的是谁?他很想知道。

“你的前老婆啊!”

啊?阿彪汗颜!对上尚宇询问的眸子,赶紧对自己嘴巴上了拉链,死也不说话。

夏——细——语——尚宇在心里狂喊。

哈秋!哈秋!楼顶上的夏细语立即连打了两个喷嚏,小手揉揉鼻尖,鼻尖红了。

“呵呵,来得好快!”风骏凑近她的耳边,小声说,无巧不巧,这一幕就落入了尚宇的眼中!

“夏细语!好哇,你偷偷跑出来和这个男人订婚啊?”

树荫下和钟慕文诉说着思念之苦的钟老爷子,看到尚宇突然来到,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给他这句话激得差点翻了椅子。

“尚总裁,你乱说什么?”

幸好他也是个“身经百战”的勇士,练就了一身的胆气,一惊之下失态,也很快就恢复平常,好似失态根本不曾有过。

“老爷子好。”这是尚宇最有礼貌、最客气的问候了。

他没有问他怎么在这里,怎么没有去他那边,自家老爷子和这个老爷子是一丘之貉,他看都不想看到他们。

“尚总裁今天不是订婚典礼吗?怎么?像当初甩我孙女一样,悔婚了?”

尚家和孙女订婚,是尚老爷子提出的,他没有询问过尚宇的意见,是他的错,可尚宇在订婚典礼上悔婚,丢下钟红走掉,他对他也是怨怼颇深。

得知他遇到车祸失忆,孙女也以死相逼不让他去尚家兴师问罪,他才放过了他。

钟红的死,给钟老爷子很大的冲击,要不是大儿子及时带走他,他恐怕会扰得尚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钟家大儿子是个明白事理的,看到父亲焦虑不安,就送他去美国一家著名修道院听道,才平息了他的怒气,五六年过去了,他的性子也平和了不少,对红尘之事也看破了。

不过,看到尚宇出现在第二个孙女的订婚典礼上,勾起他昔年痛苦的回忆,说话冷嘲热讽算是轻的了。

“老爷子,昔年的事,我也是受害者,你不要挟怨报复。”

尚宇是省油的灯?他的口齿才厉害呢,他说的言下之意是,要不是你和尚老爷子串通一气,我和钟红会订婚?

风骏本来就是为了看好戏,故意没有把尚宇放进眼里,继续和夏细语咬耳朵:“呵呵,老妹,他是不是在说他第一次订婚的迫不得已的啊?”

不只订婚了,还结过婚,风骏不知道尚大少的事情,她可知道得不少,想到他的yoyo,想到夏丢丢,她就无法镇定了。

“哥,你和爸爸打的鬼主意明说是为了给我出气,可也想挑衅尚氏的权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可是,你们得掂量清楚,尚氏你们得罪得起吗?”夏细语怕尚老爷子是怕到了极点,之前就只有她一个人,他想要她生不如死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如果把疼爱自己的爸爸和哥哥牵连进来,她的罪就大了。

哟呵,老爸说的没错,老妹果然是心疼他的,老爸的眼光真够锐利,没有看到尚宇就知道老妹对他有情。

钟慕文倒不是个神人,他只是爱夏细语爱在了骨子里,她的喜怒哀乐都肯设身处地去分析,夏细语想投海那次,他就看出她是爱惨了一个男人才有这么荒谬的想法,而尚宇把她留在橙园过夜,以她的性子,如果不是她自己肯留下,尚宇根本没法勉强她,当然除非敲昏她的施以强奸,可第二天,她还淡定地打电话给风骏,这就更加真实了他的推测。

夏细语为情所困而不自知,钟慕文所做的就是要推她一把,顺便把一些积怨解决了。

夏细语很聪明,她知道只是气尚宇,只要她带着风骏去尚宇的订婚典礼上逛一圈就行了。

你和我上床之后,那么快订婚,那么我也有男朋友了,岂不是旗鼓相当?

“放心吧,老爸不打没有把握的战!”

上天眷顾钟慕文,给他送来两个如此信赖他的儿女。

“老爷子,请你让开,我来这里不是和你叙旧的。”尚宇沉下脸,浑身寒气逼人,面对成名几十年的钟老爷子也没有好脸色。

尚宇不是个善类,脾气特阴鸷,横起来的时候,谁的帐都不买,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连不可一世的尚老爷子都不敢来硬的,像对付夏细语这种小角色,他都只会背着孙子来阴的。

钟慕文上前一步,伸出手,儒雅地笑着:“尚总裁好,我叫钟慕文,也是御龙酒店的老板。”

尚宇的眸光这才望着他,不慌不忙地喊了声:“钟总裁好。”

他和钟红订婚的时候,他已经被钟老爷子赶出钟家了,他不认得他,也不想认得,目前的他不想和钟家有任何关系。

“欢迎尚总裁来参加我女儿的订婚礼,不过,听说尚总裁今天也是大喜日子啊,怎么有空过来呢?”钟慕文斯文有礼地笑着,脸上的疑惑一点不假。

别忘了他曾经是影帝哦,演技顶呱呱的。

尚宇看一眼和风骏喁喁细语的夏细语一眼,眉头微蹙,她还真敢,那么短的时间就认了高大威武的哥哥,还有认了个卓尔不凡的爸爸,而且,看样子,他们都把她当宝了。

“细语是钟总裁的女儿?”

“不错,我的一双儿女今天订婚,这天是天大的喜事吧?”钟慕文宠溺地望着夏细语和风骏,笑得合不拢嘴:“瞧,他们多般配!”

这边,夏细语和风骏站起来往树荫下走去,两人身上的衣服很搭,夏细语难得地穿了双细高跟鞋,走起路来格外小心,风骏不时扶她一把,提醒她小心。

火!妒火!妒火在尚宇的心中熊熊燃烧,失去镇定的他一把推开钟慕文,挤过钟老爷子,气冲冲地朝两人走去。

“夏细语!”他恼怒地喊,瞥了一眼眼睛一直在他身上打转的记者,咽下了那句“孩子她妈”。“你敢瞒着我和他订婚?”

“哥!”夏细语一扭身,躲到风骏身后,不敢看他。

风骏很配合地成了她的挡箭牌:“尚总裁,什么叫瞒着你订婚?请问你和我妹妹是什么关系?你是她什么人?”

“她……”尚宇无语,那些安静的记者,他是忌惮的,他爱着夏细语,就算自己不要颜面,也要替她想想。

女孩子的清白给你毁了,还公之于众的话,休想她原谅你!

“细语,跟我走。”他低声喊,想要拉住夏细语,可惜他上前一步,风骏就护着夏细语后退一步,他怎么也够不到她面前。

“尚大少,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快点回去吧,不要令温小姐失了颜面。”夏细语躲在风骏身后,声音平淡无起伏,好像在与一个陌生人讲话。

“我特意赶过来,你以为你和你哥哥的订婚典礼还能举行吗?”尚宇懒得理会她话里讥讽,用一贯的威胁口气说。

夏细语是给吓大的人,一个人的时候都不惧怕他,何况今时今日有风骏和钟慕文撑腰,胆儿硬是给宠肥了不少。

“尚总裁,你以为那些记者是吃素的吗?小心落下一个破坏他人婚姻的下场,遭人唾骂哦。”风骏很好心地提醒他。

“对呀,对呀,这样的坏事可会遭到报应的……呃……我的嘴巴真坏……嗯……哥,你说温小姐临时不见了未婚夫,会不会气得跳楼啊?哥,我告诉你哦,大富豪地处黄金地段,出入的都是上层社会的人,这温小姐要是跳下去摔得血肉模糊的,会不会吓死几个千金大小姐啊?”她探出头来,对上尚宇阴森可怕的冷脸,吓得急忙缩回头,后知后觉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吐了口口水,声音低了下去:“哥……你告诉尚总裁,我不是故意在他大好的日子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而是真的担心。你想啊,温小姐那么爱他,肯定受不了在订婚典礼上不见未婚夫的打击……咳咳,我又说错了……我不说话了!”

“这就是你串通你哥哥和爸爸演的好戏?骗我在我订婚典礼上失踪?”

“尚总裁,你不要胡乱猜疑哦,我和妹妹订婚可是秘密进行的……”

“客人只有有几个记者对吧?”他们全当他尚宇是傻子?

“哥,别理他,吉时快到了,我们准备一下吧。”她扯扯风骏的胳膊,仰头望着他,温柔地笑着:“随便他去吧。”

“嗯。”风骏宠溺地摸摸捏捏她的脸颊,大掌拍拍她挽在臂弯里的小手,情侣钻戒落入尚宇眼中。

第151章 狼狈的尚总裁

正文 第151章 狼狈的尚总裁

“夏细语,你今天敢和他订婚的话,我就毁了他!”尚宇放狠话了。

可惜夏细语不怕他,眉毛一挑,冷冷地说:“尚总裁,你是男人要娶妻,我是女人要嫁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准你娶,不准我嫁?谁规定的?

“我没有说不对,可你要嫁的人是我!”尚宇恨得牙痒痒,横跨一步缩短三人之间的距离,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

“痴人说梦!”风骏才不管他是尚氏总裁呢,不给面子地推他一把,力气也非常大,尚宇一连推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怒色,闪过他俊脸,他是真的怒了,他在自己的订婚典礼上跑过来找她,她难道还不知道他的心意吗?她明明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啊?她宁愿带着不洁的身子嫁人,也不肯接受他?

拳头,就直接挥了过去,幸好风骏早有防备,迅速放开夏细语的手,灵活一闪,躲了开去。

夏细语没有想到尚宇居然那么卑鄙,想也不想就挺胸而上,挡住他的去路:“尚宇,你要搞清楚,这里不是你可以作威作福的大富豪酒店!”

先前风骏一直当在她身前,可她这一举动,无疑是自动送上门来,尚宇放弃追击风骏,一把抱住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嘴就咬在她脖子上!

“啊……痛!”夏细语措手不及,双手臂给他抱得死紧,想动一下都不行,嘴里只有连连呼痛,可尚宇横了心,死咬住不放开,风骏呆立在一边,不敢上前,生怕尚宇一横心把老妹给咬死了。

钟慕文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可立即消失不见,他走上去,一改先前的和蔼,冷漠地说:“尚总裁,你今天是故意来找我的茬?”

他没有说是找风骏和夏细语的茬,直接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尚宇松开嘴,手却依旧没有松开,怒视钟慕文,“钟总裁,你这样做也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细语是我的女人,还要她和你儿子订婚!”

“你的女人?我的女儿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钟慕文淡定地望着尚宇,不急不慢地说:“我没有听女儿提起过你,仅仅知道今天是尚总裁和温小姐订婚好日子。”

他看了眼紧紧抱着夏细语不放手的大手,眸子一暗,声音转冷:“尚总裁来不请自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身后的钟老爷子好不容易才和儿子团圆,紧要关头,自然是站在儿子这边,他站在儿子身边,盛气凌人地说:“尚大少,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我就和你一般计较,快快放开我孙女,回去举行你的订婚典礼吧。”

尚老爷子家的家规真的不怎么的,孙子竟然一次次忤逆他,先是钟红,这次是老二的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可也是儿子的爱女啊。

他对夏细语不熟悉,可和儿子关系好了,就爱屋及乌了,儿子身边人,他也跟着有爱了。

他几次去临水山庄,可都被钟慕文的人拒之门外,前两天儿子突然找到他,邀请他参加孙女的订婚典礼,他觉得无上光荣。刚才突然间见到尚宇,才明白儿子的用意,不过,他没有怪他儿子的意思,反正和尚老爷子家结下的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不怕撕破脸。

“老爷子,你还是和我爷爷喝茶聊天吧,不要管年轻一辈的事情。”尚宇对尚老爷子都是这个样子,何况是对钟老爷子?他对两个臭气相投的老人家一点好感都没有,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钟慕文气定神闲是地望着他,眼里有着赞赏一闪而过,呵呵,这孩子还真几分他昔年的风采。

钟老爷子的度量比尚老爷子的度量大很多,给他这么不给面子地呵斥,还能面不改色,不急不恼:“老爷子可是好心提醒你,温家虽然不是大世家,可也不是像我们钟家那么好说话的,要是温家要和尚家较劲儿,你们多少会受影响的,到时候你爷爷会怎么看?”

“是的,这也是我担心的。”钟慕文适时插话,说得婉转万分:“尚总裁,我爸爸不希望因为我们两家再次为这种事儿伤了和气。”

他爸爸不希望伤了两家和气,他倒希望伤了两家和气,挫挫尚老爷子的锐气,他实在是太势利了!

最气的是,霸占尚氏那么多年了,还不退位让贤,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耍什么把戏,细语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噗……”夏细语首先忍不住冷笑起来:“尚宇,之前我一个人的时候,你都留不住我,何况我现在有了哥哥和爸爸……还有爷爷……”

多一个帮手是一个,所以她连带钟老爷子也给了一个很好听的“称呼”,记住,只是称呼而已,看到尚老爷子一直在她身上打转的眸光,她就浑身不舒服。

尚宇不客气地在她腰上拧了一把,恶狠狠地低吼:“你身上的淤青都好了是吧?”

我下次会好好待你!这暧昧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却知道夏细语是懂的,她那张霎时就煞白煞白的小脸告诉了他。

“呜呜……痛!”她埋头在他怀里,眼泪啪嗒啪嗒掉。

羞啊,丢人啊,他的脸皮好厚啊,手段好卑鄙啊,她怕了!

尚宇满意了,搂住她纤腰的手轻轻松了松,顺势拧了好几下,可这几下都没有用力,而有了抚摸的成分在里面,夏细语身子顿时一软,差点跌倒。

滚热的脸埋在他怀里,一时半会儿抬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的夏细语真乖!尚宇得寸进尺,大手干脆在她的腰上肆意横行起来,时而弹琴似的弹动、时而摸摸、时而捏捏,各种过分的虐待。

夏细语气得不行,可她知道这些动作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说出去只有丢自己脸的份儿。

每次都这样,他被她激怒,每次都是她败下阵来。

几个记者也围了上来,都“好心”地劝尚总裁,要他回去订婚,免得丢了面子,以后老婆都找不到。

一次两次的悔婚,以后谁家还敢和尚家联姻啊?

最最生气的就是尚老爷子了,他在订婚典礼就差点吐血了。

第二个生气的人就是温雅莉了。

夏细语想到这两个人,心里就一阵恶寒,加上尚宇那巴掌,她发誓要和他势不两立的,她怎么能迷失在他的温柔陷阱里呢?

“咳咳……”她清咳两声,扭动了一下身子,清清楚楚地说:“尚大少,你请回去吧,看来今天这大喜的日子惹了无数麻烦出来,有你好受的。”

“是呀,尚大少,你先去安抚好你的未婚妻才是正事,要是闹出人命,我们可会心痛的。至于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慢一点来了断。”风骏宽豁大度地说,要不是场合不对,他很想笑出声来。

尚宇,这下有你好受的了,哈哈,看你以后还敢嚣张不、还敢得罪我的老妹不?

“尚大少,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打电话给你爷爷,叫他过来领你回去。”钟老爷子招手叫过身后的保镖,示意他拿电话过来。

“不用,我要这就回去。”尚宇的大手摸上夏细语脖子上的咬痕,笑了,笑得很温柔,附耳在她耳边上说:“你的身上烙上我的烙印了,再嫁也没有人要了,你只有乖乖等我要了。”

最后一个要字,他咬得特别重,听在夏细语的耳朵里,充满暧昧与邪恶。

她一激灵,没有忍住,骂了出口:“尚宇,你混蛋!”

手一挥,就要甩他一巴掌,可尚宇动作更快,一把握住,邪肆地笑着,摸了摸她气红的脸蛋,转身走了。

钟慕文没有阻挡他,尚宇走得很快,风骏这才不厚道地狂笑出来。

“哈哈哈,尚宇这下有好果子吃了。”

“他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空来打扰老妹了。”

钟老爷子这时才发觉自己跟着一大帮后生晚辈站了很就,腿都酸了,和钟慕文说了两句之后,就走了。

钟慕文也没有挽留,送走老爷子之后,才笑眯眯地对几个记者说:“你们做得很好,今天的事情,你们都发在报纸上,名字叫钟家女儿拒绝尚总裁的求爱。”

几个记者有这意外收获,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记得多添油加醋哈!”

风骏冲他们后背大喊。走过去拉起还在气嘟嘟的夏细语,走进充满古典气息的餐厅,陪着笑脸说:“老妹,你喜欢吃什么?”

“哥!”夏细语一拍桌子站起来,“你和爸爸到底打了什么主意?不是说不叫记者发在报刊上的吗?为什么出尔反尔,还叫人家添油加醋地写?”

当着老爸的面不敢发火,对他这个哥哥,她想要打都是可以的!

报复了尚宇,她该开心才是,可是见他狼狈了,心里又很不舒服呢?

“老妹,稍安勿躁。老爸是看尚氏最近太清闲,想要给他们找些乐子玩玩。”

“可是,你们不要拉上我啊,我不想上头条!哥,你和爸爸太过分了啦!”

上了头条,就成了万众瞩目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人注意,想到这个,夏细语就很烦躁,很不安。

第152章 后悔也来不及了

正文 第152章 后悔也来不及了

温雅莉呆呆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尖锐的指甲深陷在掌心之中。

夏暖也静静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她能说什么?她已经很听她爸爸的话,跟着她回国之后,对她百般呵护了,可一向自恃颇高的温家大小姐,怎么会听她的劝呢?她没有当众赶她已经是给足她面子了。

人都这样,即使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处了二十几年,可没有血缘来维系关系,就怎么也融合不到一起。

夏暖生下夏细语,把她丢下,独自离去,可日思梦想的还是她。

想到苦命的女儿,夏暖黯然,都是她造的孽,生了她没有养她,她遇到困难还无法帮她,她做人母亲真是失败。

温雅妍拿着两杯牛奶和一些点心快步进来,放在桌上,叹了口气说:“妈,姐,快点回来吃点东西!”

“我不吃!”

“不吃拉倒!”温雅妍对姐姐的做法也有意见,明知道人家不喜欢自己,还一味胡搅蛮缠,还把家族利益也用上,真是没有志气。

古树告诉她,尚宇为了这件事情,被尚老爷子狠斥一通不说,还被杯子砸破了头,头破血流也不肯点头应允这婚事了。

“我的事不要你管!”

温雅莉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好不容易才利用夏细语制造的机会要挟尚宇,而他也答应了,看到他答应的时候,她仿佛得到了全世界般,晕乎乎的,傻笑了一个晚上。

这两天来,她都在忙,忙得开心,忙得快乐,她以为他就快要成为梦中情人的未婚妻了,所以也没有去追究搞砸的时装秀,因为她认为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在尚氏的支持下,她的时装秀一定是空前绝后的壮观。

可是,为什么?才三天,三天都不到,她的美梦就碎得那么快呢?碎得碎片都找不到。

温雅莉绝对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女,她有思想有抱负,长得又美丽,可就是骄傲了些,有些自以为是,她总以为自己的条件非常优秀,只有她,才配得上尚宇这样优秀的男人。

可是……尚宇,我恨你!她觉得委屈,却没有哭,哭又换不回失去的东西来,白白浪费眼泪不说,还给人鄙视你,说你懦弱!

于是,温雅莉和尚宇的订婚就成了街头巷尾的一个笑话。

于是,温雅莉和尚宇之间成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张蜜儿更是善解人意,她悄悄对施莎莎这样说:“莎莎,雅莉姐和尚宇哥的事绝对不是笑话,依我看,这件事情是尚宇哥做得太过分了,雅莉姐不过想要个最优秀的男人,上天这一点都不帮她,她还真是可怜!”

施莎莎放下手中的手机,没有和她讨论温雅莉的问题。

她专注地望着张蜜儿娇艳的脸庞,浅笑着说:“蜜儿,我们几个之中,你的年龄最小,可你懂得最多,你说说,要怎么才能讨好男人呢?”

叶玄皓和夏细语的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了,她自己的事儿,也想要加快脚步,省得像温雅莉一样节外生枝。

“讨好男人,有很多方法的。”有人看重自己的“才能”,心里肯定受用,张蜜儿和施莎莎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对施莎莎和叶玄皓之间的事情也非常了解,她认真的替施莎莎分析道:“莎莎,玄皓哥目前忙工作,当然是身体重要了,你没听人说过,要抓住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吗?你就做点吃的送过去,关心一下就能感动他。”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叶玄皓上班了,施莎莎正为自己天天无所事事而烦恼,张蜜儿这么一说,她的灵台陡然清明起来。

叶玄皓接过秦永刚递过来的报纸,仔细地看了起来,“钟家千金拒绝尚总裁的求爱?”

“细语是钟家女儿?哪个钟家?几十年前和尚家并驾齐驱的钟家?”不会吧?夏细语是个孤儿,没爹没娘的,哪里是钟家的孩子啊?

“少爷,钟家是那个钟家,不过,夏细语只是钟老爷子二儿子的养女。”秦永刚见问,立即上前替他解惑。

哪些记者也真是的,为了巴结钟家,把夏细语的身份说得含糊其词,他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了真相。

“这样啊!”叶玄皓这才放下心来,他不怕夏细语出生贫寒,却怕她是骗子,如果她是钟家千金,却用孤儿的身份来欺骗他,他会受不了的。

他继续往下看,看到了尚宇在订婚典礼上跑走的新闻,脸色突地变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敢做,居然放弃自己的订婚典礼跑去向另外一个女人求婚!这也太了得了。

换着是他,就不会那么鲁莽,订婚就订婚呗,反正没有领取合法的结婚证,大家都还可以选择,不一定要在订婚这天把事情弄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啊!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昨天尚宇没有出现在夏细语的订婚典礼上,那么他这辈子就会失去她了。

钟慕文是这样想的,他叫风骏和夏细语假订婚,就是想看尚宇对夏细语的感情,如果他抛下温雅莉来了,就证明他心中确实有夏细语,反之,如果他没有去,他就会想办法叫他死了这条心。

夏细语自己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成了钟慕文心中的至宝了!

结果,尚宇真的来了,不顾一切地来了,他没有看走眼,他就知道尚宇是爱上自己的女儿了,在知道她是他干女儿之前就爱上她了。

最愚笨的就是夏细语了,她爱上了他,却一味退缩,不敢靠近,连他要订婚,她也只是想着看他笑话而已,并没有想着要报复或者拆散之类,不得不说,他这个女儿太善良,太懦弱了。

“永刚,尚宇当真向细语求爱了?”尚宇真的爱上夏细语了,叶玄皓也知道了这点,俊脸上阴晴不定。

“夏小姐拒绝了。”秦永刚急忙说。

“嗯,意料中事,细语一向不喜欢他。”叶玄皓沉吟起来,“尚氏这下有好果子吃了,得罪了温家。”

尚氏虽然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可形象总是会受到影响的,尚宇先甩了钟家的面子,现在伤了温氏的自尊,他的名声受损,以后好人家的女儿想要嫁过来,恐怕也得思虑再三了。

“永刚,我们去御龙大酒店。”

夏细语和风骏的订婚典礼事先没有透露半点风声,表面上是给尚宇破坏了,可他相信是夏细语是真的假订婚,因为她给他承诺过,要等他事业有成了,嫁给他。

他要去证实一下才放心。

叶玄皓前脚一走,宁楚婷和施莎莎后脚就来了。

办公室里人去楼空,只有一张报纸压在红木桌上,醒目异常。

施莎莎放下手中的保温盒,拿起报纸读起来,和所有人一样,她震惊了——夏细语是钟家二公子的女儿!

出去询问儿子去向的宁楚婷看到施莎莎异常的脸色,狐疑地伸头一看,尖叫起来:“什么!夏细语是钟慕文的女儿?钟慕文是御龙酒店的总裁?”

太太太意外了,太太太刺激人了,有木有?至少宁楚婷给刺激得跌坐在还有儿子体温的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夏细语姓夏,和夏暖同姓,她的眼睛很想夏暖,可站在钟慕文身边,你就一定会发现她的眼睛和钟慕文的更像。

夏暖的眸光是温柔如水的,哀哀怨怨那种,夏细语的眸光是凌厉的,清冷的,一如钟慕文,倔得让人发火。

夏细语是钟慕文和夏暖的女儿!有了这个认知,宁楚婷的心里百味杂陈,要是她派出去的人查到了夏细语的身世,她会装聋作哑同意儿子和她交往,毕竟钟家的权势比施家相比,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可是,那些人没有查出来,只查到她是个孤儿的事实,尽管她有七分怀疑,可最后还是打消了接受她的念头,因为还有一个原因:她不知道钟慕文有那么大的本事,他就是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御龙酒店总裁!

宁楚婷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接受了夏细语,还会消除她、夏暖和钟慕文之间的恩怨情仇,她的良心,才有可能安心。

她还是做错了,她毁了儿子的幸福,还失去了和好友和好的最佳机会!

后悔!她好后悔,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自己做错了事情,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

选择了施莎莎成为叶家的媳妇儿,她就得放弃一些不该有想法,好好对她好才是。

宁楚婷忘了和儿子的约定,她一再哄骗叶玄皓,利用他为公司出力,儿子得知她认定施莎莎这个儿媳妇,会不会做出一些偏离轨道的事情来?

当然,宁楚婷的心里纵然百转千回,也没有和人吐露心事的打算,更不要说施莎莎这个表面乖巧的女人,在儿子没有驯服她之前,她是不可能对她推诚置腹。

“莎莎,我们来得不巧,玄皓去谈公事了,你煲的汤就放在桌子上,等他回来再喝吧。”

施莎莎扫了眼手中紧握的报纸,轻轻放下,摊开,折好,笑着柔声说:“好吧,我们先回去吧。”

第153章 处处碰壁

正文 第153章 处处碰壁

走出办公室的一刹那,施莎莎的眼里闪过狠辣:夏细语,又是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勾了尚宇不够,又勾了叶玄皓,还来一个风骏,这几个人都是一等一的人间极品,无论外貌还是家世,性格和学识,都是人中翘楚,凭什么他们都围着她转,她还对他们不屑一顾?

不联系叶玄皓,不理会尚宇,和风骏订婚了,还明目张胆的说是假订婚,假订婚?婚姻大事可以用来玩的吗?她当是办家家酒啊?

所有人都对钟、尚两家的订婚典礼议论着,有的唾骂、有的欢喜。夏细语对今天的报刊和微博格外关注,心里眼里都是笑。

终于扬眉吐气了!她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报复了温雅莉,又打击了尚宇,她给吃了蜜似的,嘴巴也甜得腻人:“爸爸,你穿的红西服真好看。”

“爸爸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钟慕文望着娇艳的夏细语,想到尚宇的态度,感到非常欣慰。女儿能有尚宇这样优秀的男人爱着,是件非常好的事情,尚宇是强势了些,钟慕文是个感情细腻的男人,从他的眼中,知道她会是他的独宠。就像夏暖一样,无论她怎么改变,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都是他唯一的爱人。

夏暖,这个外表温柔,内心硬如钢铁的女子,他要怎样才能重新获得她的心呢?

手机响了,是风骏的电话。这几天,他都在御龙大酒店里处理事情。

总裁的千金和少爷订婚,三人三个不同的姓氏,引起了上下员工的猜疑,风骏拿出了他的管理魄力,雷厉风行,奖罚分明,几件事情下来,就令员工们刮目相看,对他的姓氏再无猜忌之心。

人家和总裁不同姓怎么样?你有他强悍的能力?你能入总裁的眼?你不服也得服!

叶玄皓到来的时候,接待他的正是这位风少爷,那时候,他正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沙发上悠闲的喝茶。

风骏和叶玄皓仅有一面之交,对他的身份却是如雷贯耳。

叶玄皓是个外露的人,他的喜怒哀乐经常出现在脸上,不像尚宇,就一个面瘫男人,阴阴沉沉的,说句话都很难得。

两人客套两句之后,叶玄皓直接了当对风骏说:“我要见钟总裁。”

钟总裁才能决定他女儿的未来!

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风骏和夏细语订婚一事,是钟慕文一手导演的,要不然谁会笨到把自己一双儿女的假订婚的消息发布出去,还不出面制止?

有头有脸的人最注重的是要头要脸,他们的面子和里子都丢不起,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风骏见到叶玄皓火急火燎的样子,一下就猜中他是为了妹妹而来。

老妹人气还真不错!风骏有心戏弄一下面前这个和尚宇截然不同的男人,可叶玄皓一心在夏细语身上,再三恳求要见钟慕文。

好吧,看在他可怜巴巴的份上,就下次玩他好了,风骏也想要他认清面前情势,就打电话给钟慕文,说叶氏少爷要见他。

“叶玄皓?”钟慕文皱眉,叶氏的人,他最不想见的人之一。

“叶玄皓?”夏细语也愣了下,他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爸爸,叶大少在办公室等你,说不见到你不走。”

倔小子?有没有女儿倔?钟慕文若有所思地望着面前的夏细语,眼眸一眯,说:“告诉他我忙着呢,不过去。”

宁楚婷的孩子,等他有空了帮宁楚婷教导教导,真不懂事!

不喜欢宁楚婷,就连带她的孩子也喜欢不起来,叶玄皓真冤。

“细语,爸爸要出去了,你守家哦。”

“是!”夏细语有模有样地行了个军礼,这是风骏教的,她要是穿上军服,就有八分像了,至于穿着短袖和短裤的绵绸家居服,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钟慕文敲了她一下,嗔怪一句:“鬼灵精!”

“爸!你的手劲比哥哥还大,敲得好痛!”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痛快!懂不!”钟慕文说着笑了起来。

真好,有这么个丫头在膝下,真是他的福气。

“爸爸也会说俏皮话啊?”夏细语取笑他,推着他往外走,“我还以为爸爸是个老古板呢。”

她还以为老爸是那种一板一眼,一个脚印一个坑的人,可接触下来,才知道他有多风趣,多可爱。

“爸爸,晚上回家吃饭吧,把哥哥也叫回来,我下厨做给你们吃。”这是夏细语很早就想做的事情,今天心情不错,很想露一手。

“真的?”钟慕文喜出望外,车门打开都舍不得跨进去,“你真的会做?”

“当然啦!”夏细语傲娇地歪头望着他,为自己会厨艺而得意非凡:“就这样定了,今晚我给爸爸和哥哥做好吃的!”

“好!多做点,我请个人回来吃!”

是时候了,该展开行动了,人生不过过眼云烟,还没有把握住就飘过去了,这样多不值得。二十五年前没有去争取,眼看就迈入老年了,他不想以后死不瞑目。

钟慕文走后,夏细语哼着小曲儿,开着风骏的摩托去马场找阿彪和阿虎,要他们两个和她一起出去买菜。

她这样做是为了安全,她是钟家大小姐,是个人人皆识的新闻人物,她不提防群众砸鸡蛋,还得提防温雅莉的报复。

上午的超市,人来人往的,热闹得很。

夏细语带着两个男人出现在超市,实在是太招摇了,可有什么办法呢?她不想出名也已经出名了,再低调也迟了。

阿彪和阿虎很给力,阿虎大摇大摆的推着车子,阿彪殷勤地拿着夏细语指点的菜,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买完蔬菜,来到肉类档,夏细语正在专心地挑五花肉,右手边传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的讥笑声:“噗嗤,这两个大男人是那女人的狗腿子吗?怎么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样!”

阿虎专注地跟着夏细语,没有听到这侮辱人的话,阿彪却听得一清二楚,他抬起头,就要开口骂人,夏细语拦住了他。

夏细语手拿一块五花肉,笑眯眯地望着一脸不屑的女人,半天都不说话,就笑眯眯地望着,望得那女人高高扬起的头慢慢低下,慢慢别开……

真无聊,雅莉姐说这个女人在这里买菜,叫来收拾她一顿,可她压根就不理人,她总不能扑上去咬一顿吧?

说时迟,那时快,漂亮女人才一转头,夏细语手中的五花肉就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正中那女子左脸,冷冷的、滑滑的、软软的五花肉砸到人不很痛,可触感很怪异,还有腥臭味道,不要说是女人,就是男人,给这猪肉砸中,也会恶心得起鸡皮疙瘩。

“啊!”年轻女人尖叫起来,不远处就又走过来几个女人,个个都有几分姿色,身高也够高,夏细语一眼就出了她们的身份——温雅莉工作室里的员工!

温雅莉出生高贵,本人漂亮,才华出众,她结识的人都是些豪门贵族,自己的工作室是搞时装的,挑选员工的时候,都是各方面过得去的人,不说拔尖,也算是一流人物。

既有身份,又有能力的女子,大多数都是目空一切的,夏细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单枪匹马搞乱她们辛苦筹划的时装秀,她们哪能吞下这口气?

夏细语是钟总裁的干女儿又怎样?搞臭她,还能帮钟总裁一个忙,事成之后,钟总裁还会感谢她们做得对。

温雅莉这样对她的员工们说的时候,还说了夏细语之前的种种恶劣行迹,说她怎么怎么只要钱不要脸等等,那些女员工听得义愤填胸,人人恨不得诛之而后快。

你别以为这些过女人都是品行端正的女子,她们出生不低,自诩容貌也好,凭什么夏细语那个孤儿什么都没有,却能得到钟总裁的赏识,一跃成为他的千金大小姐?凭什么?

毁掉夏细语,她们或许有机会成为钟总裁的千金……人心……自古人心最难测,尤其是女人,她们的反复更是层出不穷,足以令人眼花缭乱,措手不及。

“住嘴!”夏细语厉声地喝止那个尖叫女人,无所畏惧地望着她身后走过来的另外几个女子,冰冷地说:“是温雅莉叫你们来找我茬的是不是?”

几个女子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

她们吃好穿好,日子过得非常惬意,胆子可不算大。

温雅莉口中的夏细语实在是太可恶,秉性不好还捣乱她们辛苦设计的时装秀,是人都会怒火满腔,再想到自己人多势众,一人两句骂骂她,警告一下就了事,没想到,才一照面,夏细语就给她们一个下马威,她们傻了。

“我和温雅莉之间的事情,叫她直接来找我,不要推你们来当替罪羔羊。”

夏细语今天穿了白色体恤,蓝色七分裤,脚下是运动鞋,看上去和读书娃一样,年轻秀气,一点都骄傲自大,一点都不像温雅莉嘴里说的卑鄙下流,相反的,她大眼睛里的睿智,能直透人心,看穿你想的一切。

我已经很出名了!夏细语扫了眼慢慢聚拢的群众,她不想天天成大家的话题,就转过身继续挑五花肉:“吗走吧,我改天请你喝茶道歉。”

喝茶道歉?她说的好听,可右边那个傻呆呆的女人,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她敢说好的话,她到时候肯放过她才怪!

“不用了!”几个女子说完,手一挥,一溜烟跑了。

第154章 我送你回家

正文 第154章 我送你回家

夏细语一下子就把找茬的女人打发了,阿虎和阿彪还真是吓了好大一跳,要知道他们三妹从来都是温柔可可的,三天两头见她跟在钟总裁身边,还真长了气势。

夏细语似发觉了两人的沉默,淡淡地问:“大哥、二哥,你们两个心里不舒服?”

有谁给人骂了会舒服的?阿虎还好,阿彪苦笑起来。

“改天我让你们骂回来就是……”夏细语安抚着阿彪,手拿起一块五花肉,示意阿彪扯个塑料袋装上。

“细语,你也来买菜啊?”

熟悉的嗓音传来,夏细语迅速转身。“尚……外婆,你怎么……”

呃,夏细语话还没说完,脸就红了,她怎么在这里,肯定是因为尚宇的订婚典礼才回来的咯,和尚宇那么一搅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叫她才好。

“姐姐……阿姨……”陆昕儿和她一眼,称呼混乱,一会儿姐姐、一会儿阿姨的搞不清楚。

“昕儿,你和外婆一起来买菜啊?”夏细语看到穿着白底黄色小花的漂亮女娃娃,手就忍不住想要捏她一把,想想手上的油腻,就弯下要去抱起她,在她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笑嘻嘻地问:“昕儿,要不要和阿姨玩儿?”

她养过夏丢丢,又和尚琳娜相处一段时间,对漂亮的昕儿一点免疫力都没有,爱他和爱夏丢丢一样,没有厚薄之分。

“阿姨,我可以去和丢丢哥哥玩吗?”她好久都没有见都他了,好想他哦。

夏细语愣了一下,上次在温雅妍的舞蹈室门口一别之后,她就没有见多过小家伙了。

“你没有见到丢丢哥哥?”按理说他们没有去橙园,夏丢丢也会去雙飛别墅找昕儿玩的啊,两个小伙伴感情很是深厚呢。

“我们去了橙园,没有见到丢丢,还以为在你家呢。”尚琳娜解释道,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尚宇和夏细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分不分,合不合的,看着闹心。“你和宇儿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尚总裁害我们三妹的订婚典礼泡汤,成为我们的头号大敌。”阿虎虎头虎脑地接嘴,他见过尚琳娜,可不知道她的身份,看她和夏细语说得投机,心中就没有芥蒂。

不想尚琳娜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口气也凌厉起来:“你在说些什么?头号大敌?”

不是她不讲理,可尚宇是她的亲侄孙,她听不得半句对他不恭的话。

还是自己的亲人好啊,帮理不帮亲的道理都是无稽之谈,夏细语有感而发了。

“外婆,他不会说话,你不要怪他。”夏小姐急忙拦住阿虎,对尚琳娜陪笑脸,她的火爆脾气,她略知一二。

“外婆,我要和夏阿姨一起去看丢丢哥哥。”昕儿不知大人烦忧,心里惦念着丢丢哥哥,就缠着赖着要见夏丢丢。

“昕儿,回去问你尚宇哥哥,丢丢哥哥给他藏起来了。”抬腕看了下时间,夏细语放下昕儿,对尚琳娜说,“外婆,我今天没空,明天请你吃饭接风。”

尚琳娜见她买了那么多菜,知道她是要下厨做饭,如果她趁此机会去见见钟慕文的话,事情是不是会事半功倍呢?

尚琳娜知道尚宇喜欢夏细语,可夏细语对尚宇却不来电,而且她也知道哥哥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夏细语嫁入尚家,想要成全他们,不但要给他们制造机会,还得帮夏细语造势。

“细语,看你买了那么多菜,肯定是要亲自下厨了,如果可以,外婆给你打下手怎么样?”

她的话等于是我去你家吃怎么样?夏细语有些为难,钟慕文的临水山庄可不是她的,虽然她现在是他的干女儿,可还没有到可以自由请人去家里做客的熟稔程度。

“你放心,我和钟总裁是老熟人了,他见了我绝对不会责怪你的。”尚琳娜把夏细语的为难看在眼里,做了总裁的女儿,还很清楚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点就比那些自视甚高的千金大小姐好千百倍了。

她牵着昕儿,菜也不要了,自顾自地说:“我回去换身衣服就来,你在门口等我。”

夏细语怎么都没想到今天会碰到尚琳娜,更没想到会从昕儿口中知道夏丢丢不在橙园。

丢丢去哪里了?尚宇就狠得下心让孩子在外面?

没有爸爸没有妈妈的孩子……夏细语心头一紧,一颗心都吊了起来。

走出超市等尚琳娜的时候,她拿出手机,开机。

手机里有很多未接电话,都是尚宇拨的,她一个都没有接到。

尚宇的电话接通了,响了一下就被接起,好听的男性声音立即传入夏细语的耳鼓:“细语?”

大富豪酒店的总裁办公室里,尚宇旁边的尚琳娜竖起耳朵,指指吃着棒棒糖的昕儿,笑了,笑容有点阴险。

夏细语握着手机的手有点颤抖,几次差点滑落,她想问丢丢在哪里,可嘴巴张了几次都没有问出口。

孩子都还给他了,她有什么资格问啊?还是算了吧。

“细语,怎么了?”尚宇追也紧紧握住手机,生怕她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她的臭脾气,他可摸得特准。

夏细语深深吸了口气,还是没有能问出口。“没事儿,我打错了。”

说完,匆匆挂了电话,关了机。

尚宇拨了几次,都没有打通,他气得想砸了手机。

“瞧你那出息!”尚琳娜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爆栗子,“你以为她生了你儿子就要回到你身边啊?你不好好待她,她能回来吗?”

“我好好待她也要她听话啊,你不知道,她说不到三句就会发脾气……”

“发脾气?你那种冰山脸,谁见了不发脾气我?我看着还急呢!如果你笑了,谁舍得发脾气啊?”

她的宇儿什么都好,就是不爱笑,话也不多,浑身上下冷冰冰。天下也只有夏细语能刺得他发脾气了,其他的女人呀,他见了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要死不活的臭模样!

尚宇给尚琳娜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了,抱起昕儿,推着她出门。“快走吧,去慢了,她说不定就会溜了。”

“好了,好了,你那点心事我还不知道吗?你开车给我注意点啊!你不要小命,姑婆的老命还想要呢。”看到他的储物箱上压着的罚单,尚琳娜皱眉叮嘱。

当醒目的红色跑车停在夏细语的不远处时,她下意识的想要溜走,可尚宇动作更快,他打开车门,马上喊:“细语,你等一下!”

紧跟着,尚琳娜下了车,走过来提起她一些菜,往尚宇的车走去。

夏细语急忙拦住:“外婆,我不去橙园。”

“我们一起去你家,走吧,细语,宇儿说载我们回去。”

尚宇载他们回去?夏细语头都大了,他还真是无处不在啊,可她一点都不想见他,脖子上的牙印还隐隐作痛啊。

“尚总裁是大忙人,我们就不耽误他了,我这里有司机开车来,我们……还是……坐……”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后来,还没有说完,尚宇就来到了她的面前,接过她手中的菜,转身就走。

“大哥!二哥!”夏细语带着哭音喊,“你们见死不救吗?”

尚宇这是当街抢劫!

“去吧,那个老太婆不是说要送我们回家吗?三妹,你去吧,我们先走一步了。”

尚总裁和三妹自己的感情很微妙,再愚钝的人都能瞧出三分端倪来。

阿彪和阿虎一人提着两口大食材,大步走向自家的车,留下夏细语孤零零的站着。

“走吧,我送你回家。”尚宇很乖,尚琳娜叫他笑,他马上笑得阳光都失色,可夏细语却觉得他的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尤其是他的手搭上她的肩头,她更是觉得毛骨悚然,身子就跟着一僵。

“乖,别怕,我不咬你了。”

“哇!”不提还好,他一提,夏细语就想到脖子上的伤口,一个激灵,想要跳开去。

尚宇既然站在她身边,自然是不肯让她离开半步,长臂一用力,她就扑进他的怀里。“我不咬你,但是我会吻你,吻得你喘不过气来,你想试试吗?”

他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阴险小人,夏细语眼角余光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流,摇了摇头,艰难地说:“不试。”

“嗯,这样就乖了。”尚宇圆满了,搂着夏细语趾高气扬地走向自己的车,对面的人行道上,先前走掉的几个女人,指着他们窃窃私语,有两个还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尚宇的车还没有开到临水山庄,有人在微博上发了她和尚宇的“亲密照”,等他们下了车之后,已经有了好几千的点击,好几千的评论了。

“临水山庄!”

临水山庄原来是钟慕文的,他隐藏得好深,整个a市,都不知道这别墅的真正主人是谁,尚宇也曾经派人来查过,可也没有查出来,这到不是说他能力差,而是一直以来,这里都没有出过事。

在门口停车,等夏细语和尚琳娜带着昕儿下了车,尚宇一句话都没有啰嗦,车调头开了出去。

夏细语这才松了口气。

第155章 厚脸皮,脸皮厚

正文 第155章 厚脸皮,脸皮厚

尚宇走了,夏细语就自然多了,放下菜之后,就动手招待尚琳娜和昕儿。

拿起一个红富士苹果,夏细语动手削皮,昕儿规矩地坐在她身边,大眼睛却在她脸上骨碌碌乱转,似乎想在她脸上看到夏丢丢蹦出来。

尚琳娜则趁此空闲,把目所能及的地方都看了一遍。

这房子的布置并不富丽堂皇,家具讲究实用、舒适,并不很昂贵,色彩也不鲜艳,也尚琳娜的眼光看来就略显清冷,不过,桌几上摆放的盆栽和墙角开得很好的富贵树,看得出主人很注重屋内的空气,也就是说,钟慕文很懂得养生之道。

多少年没有见到钟慕文了?二十多年了?当她知道御龙酒店的总裁是钟慕文的时候,先是吃了一惊,紧跟着就释然了。

钟慕文是个才学兼备的贵公子,因为执意要走演艺的道路被钟老爷子赶出家门,确实需要莫大的勇气,得到影帝的宝座之后,急流勇退,没有靠头衔和钟家,而是白手起家,经营出能与大富豪酒店不相上下的御龙酒店,这需要付出多大的精力和汗水?别人不知道,和哥哥一起守护家业都不容易的尚琳娜自然知道。

钟慕文真的是个人物,难怪他能把尚宇耍得团团转,还让尚老爷子有气没地方撒。

夏细语的苹果削到一半,昕儿终于忍不住了,急切地问:“夏阿姨,丢丢哥哥呢?”

丢丢哥哥?呃,丢丢哥哥?谁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夏细语拿着刀子的手离苹果远远的,小心翼翼地苦笑着对昕儿说:“昕儿,阿姨真的不知道丢丢哥哥在哪里。”

“丢丢哥哥不在橙园,也没有和你在一起吗?”昕儿好失望,小嘴扁啊扁的,快要哭出来了。

人家好久都没有看到丢丢哥哥了,一个伴儿都没有,好孤独哦,昕儿的大眼睛在无声地控诉着,看得夏细语一阵心酸,丢丢没有在橙园,他去了哪里?该死的尚宇把丢丢送去哪里了?

夏细语的心乱了,她以为自己不在为夏丢丢而心伤,没想到在不知道他的生活情况下,她失去了冷静。

她掏出手机,顾不得尚琳娜在旁边,开机拨通尚宇的电话,嘟嘟响了之后,放鞭炮似的吼过去:“鳝鱼,你把丢丢丢哪儿了?”

接到电话的尚宇望了望副驾驶上的小家伙,不慌不忙地回答:“怎么?想他了?”

“昕儿,是昕儿想他了。”

夏细语把强烈的思念隐藏起来,把一切都推在昕儿身上,尚琳娜默然无语地望着她,为尚宇遇到了一块顽石默哀。

“你想见他不?”尚宇的口气突然温柔了起来,听得人心尖儿一颤。

“我都说了,是昕儿想见他!”夏细语嘴硬地说完,挂了电话。

尚宇一脸郁闷,这女人就是爱口是心非,明明想小家伙想得要命,可就是不肯开口关心一句,唉,遇到她,真倒霉,可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想征服她,想到她的娇媚、她的活力,他甘心被她折磨。

把苹果切成小片,贴在瓷盘里,夏细语起身去了厨房,快中午了,多了两贵客,她得叫厨房多准备两道菜,还有晚上要烧的高汤,也可以动手了。

夏细语钻进厨房就没有出来,尚宇带着夏丢丢进来,她都不知道。

昕儿见到久别的丢丢哥哥,欢天喜地地跑过去拥抱他,可夏丢丢嫌恶地推开了她。

“怎么回事?”尚琳娜的眉头皱紧了,夏丢丢的性情好像变了不少。

尚宇看了看厨房方向,压低声音说:“上次的绑架留下了阴影,还有就是……他妈不理他,他以为她不要他了。”

“我不是叫你回来就带去看心理医生吗?给搞成这样……还有细语和你的事情影响了孩子,你……你还真行!”

尚琳娜无语了,两个固执如牛的人,棱角没有被磨破,很难和平相处的。

孩子既然离不开他妈,你抢什么抢啊?害了孩子你就损失大了!

昕儿委屈地望着一脸傲气的夏丢丢,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鼻子一合一翕,楚楚可怜的。

“丢丢,妈咪在厨房里做好吃的,你要不要去看看?”尚宇想怂恿儿子去找他妈妈,可夏丢丢仅仅看了他一眼,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妈咪喜欢小明,她是小明的妈咪,她不要丢丢了,他也不要她了。

“丢丢哥哥,夏阿姨说她会做红烧茄子哦,里面包虾仁的,你要不要去看看?”听到吃字,昕儿破涕为笑了,讨好地围着夏丢丢,小脸凑在他脸颊边,小声说:“丢丢妈咪说要带我去骑马……”

“突”地一声,昕儿被夏丢丢使劲儿推到了,后脑勺撞在桌几上,疼得她哇哇大哭起来。

厨房里的夏细语听到哭声,急忙跑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夏丢丢恶狠狠地瞪着大哭不止的昕儿,一点愧疚都没有!

他的眸光就像看小明一样,好像她抢了他最心爱的东西一样,憎恨、讨厌、悲愤……

“丢丢,你……”夏细语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教训他一番,转而看到尚宇,硬生生吞下后面严厉的训话,转身准备返回厨房。

“孩子他妈,儿子快变混蛋了,你还不管吗?”尚宇很及时地说,夏细语脚步停了一下,继续走。

管?她凭什么管?他已经不是她的孩子,她无权管他了,而且,她也不想再挨他一巴掌。

“细语,有没有药水?昕儿后脑勺起了好大一个包,得用药水揉揉消肿。”

夏细语这才返回身子,低垂着眼睑,飞快跑过尚宇身边,去房间拿消肿药水。

药水瓶才拿到手,她就给人从后边抱住了,熟悉的男人味,温热的呼吸,她知道是他,身子顿时僵住。

“细语,是我不好,我不该强行带走孩子,伤了你的心,可是,儿子不能没有你,你看,他变了一个人似的,长此下去,会变坏的,你……”

“叫他后妈……叫他妈管。”夏细语冷冷地说:“放手,这是钟家,你放尊重点!”

不请自来,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

“你不要每次都让我咬你好不好?”尚宇知道不该说这话,可又没有其他方法能让她屈服,所以口气软了很多,至少没有威胁的成分在里面。

“你咬死我好了!”女人的力气天生比男人差,夏细语几次想要把他摔过肩头,可他纹丝不动,她想哭的心都有了。

“我不舍得,”尚宇轻咬她的耳垂,往她的耳窝吹气,才两次,他就找到了她的露在外面敏感处。“细语,我爱你,儿子是你生的,你也要给他爱才行啊。”

“我说过很多次了,他不是我生的……尚宇,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叫人了啊。”她用手中的药水瓶使劲砸他,可他就是不肯放手。

“你那次酒后已经对我说了,丢丢是你生的孩子。”

夏细语才没有那么笨,怀夏丢丢之前,她还是处女好不好,她又没有和他上过床,她哪里会生他的孩子啊。

完全是胡编乱造来诈她的,她不信他能查到她代孕这事儿。

“你肚子上的刀疤就是证明,还有,你没有落红,说明你确实生过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夏丢丢。”

还有,小家伙的脾气都像极了她!

“你这是无中生有!鳝鱼,你太卑鄙了!”夏细语急了,心动摇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酒后失言给他抓到了把柄,他马上就利用了。

“我之所以一直没有说,是因为我不想用威逼的手段留你在身边,可现在丢丢性情大变,他需要你,如果你心里还有他的话,就给她一点爱。”尚宇说完,在她耳垂边上舔了下,放开她,转身出去:“快点下来,昕儿的后脑勺要擦药。”

夏细语狠瞪着潇洒下楼的高大背影,浑身无力,这个男人就知道用这种低下的手段对付她,刚刚那一舔,差点害她软到。

楼下,夏丢丢站在沙发上,对哭得满脸泪水的昕儿没有半点同情,天气很热,发火的人就更热了,他本就很短的短裤都卷到了大腿根部。

夏细语把药水递给尚琳娜,刚要走开,尚宇轻轻开口了:“细语……”

很有哀求味道!夏细语瞥了他一眼,只好在夏丢丢面前站定。

“丢丢……”

还没等她说话,夏丢丢就和先前一样,如法炮制,想要推倒她,夏细语灵活一闪,躲开了,顺势一带,抓住夏丢丢的手臂,一把抱住。

“丢丢长高了,也重了。”夏细语抱起儿子的一刹那,什么愁怨都忘了,满心满眼都是儿子。“丢丢,饿不饿?妈咪拿八宝粥给你吃好不好?”

“我也要!丢丢哥哥,分我一半儿。”昕儿含着眼泪喊,她饿了。

“你擦好药再过来!”

哇塞,一句话就搞定了!夏细语笑得好开心,尚宇朝尚琳娜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母子没有隔夜仇!这句话真的是太对了。

夏细语和夏丢丢好了,昕儿也和他和好如初,两个小家伙跑进跑出,临水山庄第一次有了孩子的欢笑声。

中午,夏丢丢在夏细语的监督下,吃了一大碗饭和很多很多的蔬菜。

第156章 重聚首

夏丢丢这个小家伙和他爹一样,是个懂得得寸进尺的人,看到夏细语和自己亲近,小家伙立马八字章鱼似的黏在她身上,怎么也剥不下来。

“丢丢,你去和昕儿玩好不好?妈咪要洗菜切菜,你这样子妈咪可要怎么动手?”

夏细语诱哄着小家伙,想要扯下他揽在脖子上的双手,可小家伙的双腿紧紧缠在她的腰上,扯下双手,他双脚还钳得死紧。

尚宇走进厨房,见夏细语搂住面前小家伙的屁股,好脾气地和他沟通。

真难得啊,她还有那么慈祥的一面,为什么对他就没好气呢?如果她也搂着他细声细气地说着动听的话,他该是多么幸福满足啊?

这一天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他蹑手蹑足走过去,冷不防在夏细语的鬓角吻了一下,夏细语吓了一跳,见是他,愠怒立即聚拢,哄夏丢丢勉强笑着的小脸乌云密布。

“丢丢,爹地抱着你看妈咪做菜好不好?”学着女人的样子,他柔声哄着小家伙,大手却是不客气地强抱过夏丢丢,对夏细语殷勤一笑。

恶心!夏细语白了他一眼,冷硬地说:“吃饱喝足了,还不去上班?”

“不上,我放假。”

“放假去别处一-本-读-xstxt玩,这里不欢迎你。走吧,我要做菜了。”夏细语下逐客令。

“丢丢,爹地听昕儿说妈咪要做你最喜欢吃的茄子包,你去运动运动,晚上多吃点好不好?”

尚宇对夏细语说的话,自动当着没听到,全心全意地问夏丢丢。

“丢丢可以留下,你走。”夏细语系上围裙,动手去查看吃饭前就开始熬的高汤,预备把尚宇晾在一边,等他不耐烦了自动消失。

“好香!”高汤还没熬浓,可香味已经出来了,尚宇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夏丢丢有样学样,也闭着眼睛仔细闻了闻,父子俩的样子,恐怕是想把高汤的香味提前吸光。

“快点出去!”夏细语火了,这男人的脸皮是钢筋铸成的吗?她都说得那么直白了,他还不动如山!

“不出去,我要留下来看你做菜。”想想以后下班回来,有娇妻替自己做可口的饭菜,他心里就乐开花了。

“我也不出去,我要等我的茄子包。”小家伙附和着点头,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下定决心死缠烂打了。

“我不做了!”夏细语气呼呼地脱下围裙,往厨台上一丢,就要出去。

尚宇身子一侧,挡住她的去路,她往左,他就往左,她往右,他就往右,夏细语急了,双手一推!

“哐当!”尚宇身后的一口铝锅倾斜,盖子滑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尚宇抱着夏丢丢吓了一跳,一个箭步跳到夏细语身边,抱着她寻求保护。

夏细语哪里不知道他的小把戏,使劲推他,可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尚宇怎肯松手?夏细语瞄到闻声赶来的保姆,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你快放手了啦!”

“吧唧”,夏丢丢趁热打铁,温热的小嘴在她羞红的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妈咪,你脸红了。”

小家伙居然和他爹地一起欺负人!夏细语怒不可遏,越发狠了:“你们两个,今晚休想吃到我做的饭菜!”

“别人做的也行!”父子俩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的话整齐划一。

夏细语好想有个地缝可以让她在他怀里钻走啊,太热了,厨房里的温度本来就高,给他抱着,更是热的喘不过起来,她知道自己的耳根都烫红了!

就是这样才可爱!尚宇抱着儿子,一只手揽住她,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夏细语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大眼睛狠瞪着他。

这男人吃她豆腐都快养成习惯了!

“放手!我要出去,很热!”

“我也好热,爹地,我们出去吧。”夏丢丢很有眼色,双手伸过去抱夏细语,“妈咪,我要吃西瓜。”

夏细语抱着夏丢丢,在他耳边唆使他:“你叫赶你爹地上班去,妈咪就给西瓜吃。”

尚宇悔婚,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她可不希望有人找到临水山庄来。

“爹地,妈咪有我陪着就好,你上班去吧。”小家伙有了娘就不要爹了,夏细语的话才落音,他就忙不迭地帮着赶人。

爹地很不乖,他想妈咪的时候,都不给他找妈咪,现在他也不要他了。

尚宇是两人的敌人,母子俩同仇敌忾,一鼓作气势如虎,终于把尚宇赶走了。

夏丢丢舒服地偎在夏细语的怀里,夏细语喂他一片西瓜,又喂昕儿一片,两个小家伙吃的津津有味,感情又迅速升温,半小时后,就好得并肩坐在一块儿,议论起电视上的动漫来。

尚琳娜温柔地注视着低头收拾的夏细语,心里感慨万千,生长在富贵人家,她也不太会做家务,看着事事亲力亲为的夏细语,对她崇拜不已。

“细语,你过去的生活很辛苦吗?”

“辛苦是会的,但是过得很快乐。”夏细语笑着说,对过去的事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和夏丢丢一起过的日子,不愁吃穿,就怕他生病,除此之外,她真的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虽然无聊了点儿,可是没有人恶意强迫,没有压力,日子称得上逍遥自在。

“你很容易满足。”

“人的**是很难满足的,我那时候过的日子与世无争,很容易满足,出来工作以后,就变了。”

夏细语摇头否定尚琳娜对自己的看法。

她已经不在是那个呆在乡间小屋逗弄小家伙的女人了,她认识尚宇之后,一切都变了,孩子没了,认识了叶玄皓,惹了温雅莉,惹了尚老爷子,还惹了钟慕文和风骏,这一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她走进了他们的圈子,就注定要变成另外一个人。

人都是不知足,拥有了好的,想要更好的。

有的女人五官已经很漂亮了,可是越照镜子就越觉得眼睛不够大,鼻子不够挺,然后就想着要去整容,结果本来很和谐的五官,眼睛太大了,鼻子太挺了,整来整去,比以前的更糟糕了。

有的男人有了妻子,还想要小三,有了儿子,还想要女儿。

有的富豪,有了房子,还想要豪宅,有了豪宅,还想要别墅。

尚宇也是,有了夏丢丢,还想要夏细语。

尚琳娜看到夏细语陷入沉思,提醒她,“细语,你去厨房看看吧,我带两个孩子去午睡会儿。”

晚上的家庭晚宴之后,她想要和钟慕文长谈。

“我要和妈咪睡!”

“妈咪没空,丢丢和昕儿一起睡。”夏细语蹲在夏丢丢身边,摸摸他的头,亲亲他的脸蛋,及时稳住他的火气:“晚上和妈咪谁好不好?”

“真的?我可以留下来和妈咪睡?”夏丢丢惊喜地望着妈咪,有点不信。

夏细语望着受宠若惊的夏丢丢,眼眶湿润,郑重地点头:“我会和你爹地商量下。”

“妈咪,不用和爹地商量,我这段时间都在公寓,和蓝姨一起,以后爸爸送我去公寓,你就去接我就行了。”小家伙对尚宇的不满,远远超过她的想象,他完全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爸爸!

“原来他把你交给蓝姨照顾了。”夏细语这才恍然大悟。

她好几次都没有见到夏丢丢的时候,他还一副莫测高深的臭模样,差点

急死她了。

“宇儿真是的,连我都瞒着,我支持你们这样做!”宇儿太不像话了,她回来不见夏丢丢,还和昕儿一样以为是在夏细语这边,没想到交给蓝姨带了。

孩子没爹没妈管教,很容易孤僻的。

比如方灵儿和陆昕儿,都怪可怜的。

尚琳娜带着俩个小家伙去客房午休后,夏细语一头扎进厨房,和保姆忙碌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四点,钟慕文回来了,带着夏暖,还没有进屋,风骏也回来了,三人才坐下,招呼都来不及打,尚宇的车也到了。

一下子,该见面的,不该见面的,都来了。

尚琳娜牵着俩个孩子出来,见到夏暖,立马变脸了。

她来这里,想见的人是钟慕文,可没有想到夏暖也来了。

夏暖和钟慕文见到尚琳娜,同样吃惊不小。

这些几十年见面都佯装不认识的人,居然在同一屋檐下聚首了!

风骏和尚宇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你瞪我,我瞪你,碍于长辈在面前不宜开口,只能比谁的眼睛大,谁的眼神够锋利。

夏细语听到动静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夏暖,也立即缩回厨房,怎么都不肯出来。

尚宇以为她不待见自己,涎着脸追进厨房,在门口想了一下,转身抱着夏丢丢进去。

“爹地,你这样做很卑鄙!”夏丢丢很大声地说他,换来夏细语的三十二个眼神赞。

厨房帮忙的保姆见势,找借口去客厅招呼客人走了,留三人在厨房里面面相觑,顿时,厨房里只听到咕噜咕噜的滚汤声和扑哧扑哧的蒸汽声。

“妈咪,红烧茄子包做了没?”小家伙很久没有吃到妈咪做的菜,对她最拿手的红烧茄子更是念念不忘。

“馅都好了,等下就做。”

“我也喜欢吃,多做点。”尚宇好像吩咐自己老婆一样自然,立马换来夏丢丢和夏细语的白眼。

第157章 针锋相对

正文 第157章 针锋相对

夏细语的厨艺肯定比不上大富豪和御龙酒店的厨师们,可她尽心去做了,还劳累了一天,这些舌尖上的使者们,有哪个敢说她做得不好?

夏丢丢和昕儿更是吃得小肚子都跑出来纳凉了。

“妈咪,我吃饱了。”夏丢丢坐在夏细语的膝盖上,拿起勺子舀饭喂进她嘴里。“妈咪,我喂你。”

“夏阿姨,我给你夹菜。”昕儿也站在一边的椅子上帮忙添菜,夹的不会,只有用舀的。

尚宇自始至终都注意着夏细语,见她忙着照顾俩个小家伙吃饭,自己却没有吃多少,早就心疼得不行,看到夏丢丢爬上她的腿,更是气恼万分。

两个小家伙的好心,在他眼里就是捣乱,顾不上失态,他站起来,一把拎起夏丢丢,一把拎起昕儿,丢在地上,厉声说:“吃饱了,都一边儿玩去!”

有钱人家讲究食不言,钟慕文和尚琳娜都是极有教养的人,他们没有开口说话,夏暖和风骏也不好贸然开口,四人静悄悄地进食,看到尚宇这边闹哄哄的,才一齐往这边看过来。

“细语,走,我们去厨房吃去。”尚宇吃的差不多了,他不过是想无事献殷勤,喂喂夏细语,讨好讨好她。

“你去吧。”

夏细语安抚好俩个委屈得想哭的小家伙后,回到桌子上,端起夏丢丢剩下的饭,吃了起来。

恶!这个女人是乞丐命出生吗?小家伙吃过的也不嫌脏。

尚宇抢过夏细语手中的饭碗,一掷,拉起夏细语就离桌。

“干嘛啊你?”

晚上不请自来,还挤在她身边不肯走开,好像和她很熟的模样。先前因为有丢丢在,她没有发脾气,这时见到小家伙瘪着嘴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倔毛病就犯了,毫不客气地吼开了。

“我说叫你去厨房吃!”当着那么前辈吼,尚宇脸上也是挂不住,而且,他还怀着好心想要讨好她,却给她否决,心里很是不爽。

“这是我家,我想在哪里吃就哪里吃!”夏细语甩开他的手,又突地坐了回去,端起夏丢丢吃剩的继续奋斗。

夏丢丢小时候,她都是抱着他你一口我一口地同吃一碗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儿子就是儿子,自己肚子里蹦出来的,还能分彼此吗?

尚宇给夏细语气得语塞,余光扫到其他几个人都用不同的目光盯着他看,生平第一次感到别扭。

“是,这是你的家,你想在哪里吃就在哪里吃,想要吃什么就吃什么,我管不着行不?”

这几天给老爷子施加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以为厚着脸皮跟在姑婆后面来见她可以缓解一下,没想到她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嫌弃他。

好吧,他多此一举了!

拉开椅子,尚宇走了,没有人送,也没有人挽留,餐桌上的人各怀心事,都紧闭着嘴不说话。

夏丢丢悄悄走过去,拉拉尚琳娜的手,小声说:“外婆,爹地走了吗?他不要丢丢了吗?”

“没有、没有,爹地是上班去了。”尚琳娜急忙安慰小家伙。

小家伙实在是怕极了夏细语和尚宇吵架,只要他们一个人离开,就会感到给抛弃了似的,担心他们不要他。

在餐桌上的人都是成熟有思想的人,小家伙的怯怯谁人不懂、不心疼?

“丢丢,过来,姨婆抱抱。”

夏暖打心里喜欢这个聪明俊帅的小家伙,要不是顾忌夏细语的心情,她来的时候就想要抱他了。

钟慕文则一个表示都没有,他是第一次知道有夏丢丢的存在,进门到吃饭,他都没有机会问夏细语是怎么回事。

“姨婆,妈咪不喜欢我,爹地也不要我了吗?”夏细语吼尚宇的气势,吓到了他,他战战兢兢地处在两人之间,一个眼神都会令他受到伤害。

夏细语发觉自己过分了,已经开始后悔,看到夏丢丢乖乖偎在夏暖怀里,怒气再次腾升。

“丢丢,你给我过来!”

夏丢丢给她一吼,再也忍不住,嘴巴一张,嚎啕大哭起来,昕儿一见,助威似的,跟着嚎哭,几个大人皱着眉头,神色怪异地望着夏细语和两个啼哭小孩子,一头雾水。

“老妹,有火冲尚宇发去,对小孩子吼算什么?”风骏站起来,把大手伸给两个小家伙,“来,和叔叔去花园看数星星去。”

夏暖和尚琳娜两个妇女,气度不凡,看样子和老爸是老相识,他们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他得给点时间和空间让他们叙叙。

风骏带走两个孩子,夏暖和尚琳娜结束吃饭,一前一后来到客厅坐下。

多年不见的两个女人,并没有像风骏想象中的亲热,相反的,她们都不待见对方,在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

尚琳娜按辈分来说,是夏暖和钟慕文的长辈,可给夏丢丢乱七八糟的乱喊,都乱了套,一时之间,夏暖也不知道如何叫她才好。

尚琳娜是个豁达之人,见夏暖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想到夏细语和尚宇的可能,也对她客气三分:“暖,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夏暖年轻时候的名声不太好,认识她的人都认为她是贪慕虚荣的女人,演戏红不了,就嫁给了温雅莉他爸爸,做了温雅莉的后妈。

多年后,就是尚宇要订婚的时候,她还想方设法获得钟红的心,钟红对她言听计从,那时候的尚琳娜虽然没有在国内,也听说过她这个人。

而今,她又成了钟慕文的座上客,她对夏暖和钟慕文之间的关系也怀疑了起来。

“琳娜姑姑……”

“叫我琳娜就行了。”尚琳娜有点不满地说:“我不喜欢做你姑姑。”

她认为出生平穷不可耻,可耻的是为了一切向上爬的人,夏暖给她的印象如此,不怪她对她冷言冷语。

“是。”夏暖柔顺地点头,礼貌地说:“我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钟家和尚家一直是世交,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尚琳娜面向着餐厅:“我是细语邀请来的。”

“嗯,她是个乖孩子。”夏暖微笑着,想到夏细语就开心了。

钟慕文告诉她,他很喜欢她,她也把这里当成她的家了,这样的结果,是她的心愿,两个最爱的人终于在一起了,她也可以放心了。

“你对她好像很熟悉?”尚琳娜试探着,放着温雅莉的事情不理,还有心情跑来这里吃饭,她不想多个心眼都不行。

“我和慕文曾经一起拍过片子,他的情况我多少知道一些。”她和钟慕文是在同一个剧组,曾经是一对人见人羡的情侣,她后来虽然嫁了,可没有人规定他们不能是朋友,对他身边的人熟悉也没有奇怪的。

“你倒很有闲心,温雅莉和我家宇儿的事情好像还是没有解决吧?”

“雅莉爸爸回来了,他和雅莉处理事情比我利索。”夏暖微微一笑,谈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嫁给温大少,不过是当时的情况不容她选择,而温大少看重的,不过是她的美貌而已,他一生中需要的是一个能带得出手的花瓶式的女人和财富。

听闻温雅莉要订婚,就急忙打听订婚对象是谁,夏暖知道如果订婚对象不是尚宇,他是不会赶回来的。

温雅莉的订婚觉得很突然,又不是第一时间通知他,因此,等他赶回国的时候,只等到收拾烂摊子。

夏暖对温雅莉很好,对温家的生意却不感兴趣,尚宇在订婚典礼上溜走之后,她除了安慰温雅莉之外,就没有她的事情了。

今天,是钟慕文软硬兼施,才把她带来过的,并非她心甘情愿的,有些事情,一旦过去了,她就没存了非分之想,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夏细语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虽然一直在做,可夏细语没有领过她的情。

“温雅莉想嫁给我家宇儿,居然用了手段,真是可怜啊,搞得自己好像没有人要似的。”

“话不能这样说,她心仪尚大少已经好几年了,为了他,放弃了不少,可是,尚大少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他,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为了得到心爱的男人,温雅莉的手段过激了,可站在女人这一方来讲,也是情有可原的,最起码,夏暖没有觉得温雅莉过分,温雅莉为了尚宇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女孩子学玩心计不是不好,可是不计后果算计她人得到自己想要的女孩子,人品就要好好审度了,要不然以后真的嫁不出去。”

整件事情中,尚琳娜才是局外人,她不在尚家多年,回娘家也只能白吃白喝,根本就是无权的人。干涉尚宇的婚事,也只是站在是他姑姑的份上,关心关心一下而已。

夏暖袒护温雅莉,她就看不惯,那么个坏心肠的女孩子,她居然捧她在手心里。

“你不知道事情真相,就不要妄下断语!”

两个女人,针锋相对,都为保护身边的亲人。

夏暖不知道温雅莉在背后搞鬼,尚琳娜不知夏细语是夏暖的女儿,各执一词,都想尽快击倒对方。

要不是钟慕文及时走了进来,尚琳娜就要拍桌子了。

第158章 她的苦楚

尚琳娜不请自来,是想要和钟慕文好好谈谈夏细语和尚宇之间的事情,尚宇深爱着夏细语,可夏细语对尚宇若即若离的,她很担心。

钟尚两家联姻,是尚宇的不对,她也知道理亏,可她希望钟慕文和他大哥一样宽宏大量,能原谅尚氏对钟氏的伤害。

还有一点,钟慕文性格温和善良,夏细语和他仅仅是义父女的关系,她能嫁给尚宇,也等于是光耀门楣了,何乐不为呢?

尚琳娜个性好强,也很有正义感,可惜,生长在富甲一方的尚氏,必要的时候,利益都摆在前头。

尚宇和夏细语之前的感情,她觉得夏细语一个孤女要嫁给尚宇,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有了钟慕文这棵大树,又当别论了。

尚老爷子此刻在和温大少交涉孙子逃婚一事,这事儿虽然是小事一桩,可他那种性格暴躁的人,定然会迁怒于人,由她去说服老爷子接受夏细语,无疑是近身捋虎须,胆子大得不能再大了,换着有头有脸的钟慕文去,事情就成了百分之九十,如果夏细语也答应了,那么尚宇的美事就成了。

人算不如天算,尚琳娜算来算去,把说辞都想了几十遍了,可就是没有想到夏暖回来,还是钟慕文亲自请来。

比起夏暖一本读和钟慕文之间的交情,她就稍逊一筹了。

她不待见夏暖,是因为夏暖曾经和孙媳妇钟红走得很近,钟红很多事情都愿意和她谈,而对她这个姑婆不待见,再加上夏暖年轻时候的名声并不好,她对她的印象就非常差了。

此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就只有待他日了,尚琳娜没有尚宇那么厚的脸庞,明知道人家不欢迎自己也要留下来,见钟慕文走进来,就站起来告辞。

钟慕文好不容易才夏暖找来,心里也装不下其他的,见她要走,也没有挽留,一起来到外间,叫司机送她回去。

夏丢丢见外婆要走,心里一急,就跑过去抱住夏细语的大腿,大声喊着:“我不回去,我要和妈咪睡!”

尚琳娜有意要留他下来,走近他身边,假装替他扯平短裤管,附在他耳边交代:“睡觉前不要忘记打电话给爹地道晚安哦。”

见夏丢丢乖巧地点头后,她牵着昕儿坐车走了。

夏暖看着夏丢丢黏着夏细语,心里一酸,暗自发誓要倾力帮他们一把。

她回头望了一眼面含微笑的钟慕文,愣了愣。

时间过去二十多年,他还是英气逼人,四十多岁的男人了,一点都不老气,穿着红色西装不但不花俏,反而衬托得更加卓尔不凡,不愧是影帝啊,什么都排第一。

感觉到有灼热的目光打量自己,钟慕文转眸就迎上了夏暖的眸光,夏暖急忙移开眼,装作若无其事地望里走。

“暖暖……”她多少年没有用这样的眸光看过他了?钟慕文心一漾,抬脚追了进去。

“叫人泡两杯茶送来书房吧,我有事要和你谈。”夏暖也不转弯抹角了,准备速战速决。

钟慕文求之不得,他也有事要和你谈。

很快,两步毛尖茶就泡好了,夏暖和钟慕文在书房里面对面坐下了。

气氛还是有点尴尬,尽管两人以前是非常要好的一对,可经过了二十多年之后,很多事都变了,浓的变淡了,淡的被遗忘了。

“我想说说细语和尚宇的事情。”夏暖开口有点意外,钟慕文以为她可以看出他想问的只是夏细语。

他点燃一支烟,放在唇边,想了想,摁掉,因为夏暖不喜欢他抽烟喝酒,说抽烟有害健康,喝酒误事。

夏暖眉头一动,嘴巴一抽,“不用这样”这个几个字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们的事,我会放在心上。”钟慕文直视着夏暖,看得她慌忙地下头去。

钟慕文轻蹙一下眉头,声音低沉地问:“你不敢看着我?”

是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有家庭,是人妇,是三个孩子的妈,他那么直白地望着她,白痴都能读出他对她有意思,她能不慌吗?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细语和尚宇的事儿。”女儿够苦了,如果能找个爱她的男人陪她走余下的岁月,她的良心就会稍稍安心些。

钟慕文固执地望着她,目光坚定而沉着,不慌不忙地说:“我也想说说有关细语的事儿。”

他端起茶抿了一口,润润喉咙,然后才问:“我回答我,细语是不是我的女儿?”

夏细语有一双酷似她的眼睛,夏丢丢有双酷似夏细语的眼睛,要是仔细看,就能看出夏丢丢的眼睛和尚宇也很像,而夏细语的眼睛和他的也很像,因为风骏第一次见过夏细语就对他说过,他也认真的端详过,确实很像。

人家说自己的孩子,一定是你看着像母亲就像母亲,你照着父亲的模板去看,孩子就像父亲了,钟慕文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就不相信夏暖会把和别人生的孩子托付给他照顾。

“怎么会是你的孩子呢?”夏暖对这个问题,早就备过千百次案了,就算她是被当着间谍抓了,用测谎仪来测,都不会吐露实情的。

“不是我的,也不少温大少的,那么她是谁的孩子?难道说你还要其他的男人?”他不想侮辱她的,可不逼她,她能说实话吗?

果然,夏暖的脸色变了,呼吸也急促起来,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平平静静地说:“随便你怎么想,无论她是谁的孩子,但是她现在是你的干女儿,你给她举行订婚典礼,就等于向世人宣告她是你的孩子了,你不是还想反悔吧?”

一个成功的企业家,绝对不会说反复的话,要不然商家会说你没有诚信,就不会和你合作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反悔的,细语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我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夏暖没有承认孩子是他的,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夏细语就是他的女儿,当年替他解迷药的就是她!

“嗯,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我女儿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希望以后她能幸福。”夏暖说着站起来,得到了答复,就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非常感谢你那么爽快就答应了,以后有用得着温家的时候,请转告我,我会倾力帮你的。”

夏暖的疏离,激怒了钟慕文,他今天软硬兼施带她来这里,不是听她对他说这些的!

“暖暖,我知道当年没有听你的劝马上离开演艺圈,可我成名之后,我就隐退了,你明明知道我和老爷子在这件事上闹得不可开交,我是一定要拿出成绩给他看的……”

“都过去了,不用再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夏暖截断他的辩解,这个理由,他已经对她说过无数遍了,她不怪他,一点都不怪,怪只怪自己红颜惹事,不肯和人潜规则,给人算计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包包,就要出去。“天黑了,我该走了。”

她心情复杂,不宜多留。

“你明明就是在怪我!”钟慕文眉头抬了抬,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走了。“除非承认细语是我的孩子!”

最起码,她亲口告诉他,是她替他解了迷药,他才肯相信她没有怪他。

“你想要亲生孩子,大可以找个女人生。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细语是我的女儿没错,但她的爸爸不是你!”

“我知道她是我的孩子,我不过是想要你亲口告诉我而已!”科技发达的现代,他有很多方法可以查出她是不是他的亲骨肉,可他固执地想要听她说。

“你到底想要怎样?慕文,你究竟要怎样啊?”她想要断绝他的想法的,可他就偏偏不肯放弃!

她领教过他的固执,他和钟老爷子的较量就是个证明,他二十多年不肯娶妻更是个证明,他固执起来,她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我想要怎样,你不是知道吗?我因为没有及时留住你,一直在深深自责,我为此付出了二十五年独守空房的代价,这还不够吗?”

钟慕文有了薄薄的怒意,可是,他知道得压制住自己,他绝不能发怒,她的脾气和夏细语一样倔,他失去理智就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夏暖瞠目望着他,他涨红了脸,成熟俊帅的脸上有着浓厚的落寞与愤怒,她知道他在压制自己,他一向都是这样,不喜形于色,愤怒到极点也最多是红一红脸。

“我要走了!”她不能多说一句,也不能多呆一分钟,要不然后果就不可想象。

可是,迟了,钟慕文一个箭步跨过来,握住她的双臂,猛烈摇晃着,低吼道:“你就那么狠心?我听说你陪着温雅莉回国了,就特意回国找你,你难道一点都不为所动吗?你是铁石心肠吗?”

夏暖给他一阵乱摇,摇得头昏脑涨,她的唇上的血色迅速退去,好像要昏倒一样,她喃喃地说:“我抱歉……”

“抱歉什么?抱歉没有和我说一句就嫁给了温大少?”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抱歉当初没有留下来等你!我懦弱,我胆小,我虚荣,我贪心……呜呜……”夏暖崩溃了,蓦然哭了起来。

天下人都那么说她,她也会委屈的!二十多年的苦楚,谁能听她说?

摇摇摇,能摇昏她的头,苦楚却是要不掉的。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

第159章 理不清的乱麻

正文 第159章 理不清的乱麻

“别哭啊!”钟慕文叹息着,她爱哭,但不是动不动就哭的林黛玉,她不会伤春悲秋,该坚强的时候,是怎么也不哭的。

面对钟慕文,夏暖还是怨比较多,那时的他们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啊,郎才女貌,最难得的是两情相悦,如果钟慕文不和钟老爷子较量,要向他证明他做戏子也能做出名堂来,她等啊等,等到那些编导都对她起了不轨之心,还是没有等到想她想要的结果。

加上有好友在背后推波助澜,她不离开都不行了。

“对不起,我失态了。”夏暖急急抹掉眼泪,低垂着眼睑,说:“我此生别无他愿,就希望细语能够幸福。”

有了钟慕文和钟老爷子作后盾,女儿肯定风光地嫁进尚家了,夏丢丢也有个完整的家庭,她就别无所求了。

“我呢?”钟慕文皱眉,叫她来吃晚饭,不但是为了化解她们母女之间的矛盾,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幸福呢,而如今呢,她的要求提出来了,她们母女之间的矛盾还算不上化解,他的正事,还一点没提呢。

“你?”夏暖抬眼看了他一眼,也皱眉了:“你的事你自己处理啊,我又不能帮你什么……”

她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他们早已经没有可能了,他那么优秀,要找什么样的女子不可能呢?

她能给他的,只有最真的祝福了。

“我自己能处理好就不会去打扰你了,二十多年了,我在等什么,你心知肚明的,今天,我们就把话都挑明吧。”钟慕文握住她的双臂,口气认真得不容人质疑:“我要你离婚,回到我身边来!”

离婚?夏暖惊呆了,这两个字,她想都不曾想过,选择嫁给温大少,她就做好了守着孩子过一生的准备,再苦、再累,她都一个人承受。

二十多年后,你深爱过的男人在你疲累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最动人,夏暖差点就沉溺在其中不能自拔了。

见夏暖没有说话,钟慕文以为她有松动的意思,伸手揽住了他,把她的头压在他的胸口:“暖暖,你知不知我有多么想你,你和温大少一起出国,我就紧追你后面出国,为的就是想要看着你,看着你幸福快乐,可你不快乐,我想要靠近你,你又完全不给我机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怨你?”

原来还是有人看到她风光后面的悲伤啊!夏暖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不敢推开他,生怕他看到她的眼泪,怕自己不够坚强就放下了伪装。

“我在知道细语是我的女儿之后,我就下决心要重新追你,把属于你的幸福给你。”钟慕文掏出拳拳之心,真挚地说:“我相信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幸福快乐地在一起的。”

夏暖没有再否认夏细语的身世,如他所说,要证明孩子是不是他的,一验就可以了。

不过夏细语是他的孩子,也无法改变什么,因为一旦夏细语知道她还有爸爸活在世界上,她却一直隐瞒着她,依她的脾气,就更加不待见她了。

“你既然知道她是你的孩子,就好好待她吧。”夏暖整理好情绪,在他怀里抬起头,退后一步,浅浅笑着:“你知道也好,这样我就更放心了。”

她真的得走了,那一边,还有一个孩子等着她呢。

“细语和丢丢是怎么回事?”

他可不相信夏丢丢是夏细语和尚宇的亲生儿子,可看到夏细语和夏丢丢母子天犊情深的样子,更不像是她的养子。

他是个聪明睿智的男人,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隐情,猜测归猜测,没有证据就永远是猜测,他没有妄下定论。

夏暖的身子一僵,差点在他洞悉一切的眸子下乱了阵脚。

“丢丢是尚宇亲生骨肉,细语养了他四年多,前不久尚宇……”

“这些只是大家表面上看到的,可凭夏丢丢黏夏细语的程度上,他们并不是养母子关系那么简单。”

夏细语也不会和尚宇有一夜情吧?这个念头才一起来,他就给压下去了,十八岁时的夏细语,一文不名,那时候的尚宇也没有回国,就算尚宇偶尔回来,他那么冷的性子,怎么可能和夏细语发生关系?这事情光是想着,就比夏暖替他解迷药荒诞千百倍!

也正因为如此,他心中的疑窦就更深了。

钟红,他的侄女,她的情况他是一点不知的,她怎么会舍得放弃要有什么就有什么的富家千金生活,去寻死呢?该不是她的身体……

钟慕文理着脑海中的乱麻,似乎有了点点头绪,他努力想要抓住点儿,可夏暖接下来的话,令他措手不及。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主要是要打开眼前的僵局,想想怎样做才是对孩子好。如果一味纠结过去的事情,大家都不会好过。”

说完,她没有再犹豫,大踏步走了出去。

客厅里,夏细语和风骏逗着夏丢丢,其乐融融,看到她走出来,夏细语愣是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夏暖的心微微痛了一下,可想到里面那个男人会倾尽所有爱她,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细语,我的宝贝女儿,我终于把你爸爸还给你了,愿你以后开心快乐每一天!

“风少爷,你可以送我回去吗?”夏暖站在门口,对风骏说,钟慕文没有送她走的意思,可她也不可能留下来。

“妈咪,姨婆要走了,你不去送送她吗?”夏丢丢对这个很像妈咪的漂亮姨婆很有好感,见她要走,有些依依不舍。

“吃你的西瓜!”夏细语用牙签串起一块西瓜,塞进小家伙嘴里,手指戳戳他的额头,没好气地说:“小孩子的话真多!你爹地那个闷葫芦……”

尚宇话不多,很多时候,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怎么会有夏丢丢这样叽叽喳喳的孩子?孩子比较像yoyo吧?

咳咳,夏细语眼前又浮起了尚宇在橙园门口喊yoyo的情形,他爱惨了yoyo吧?

夏细语呆怔地想着,无意识地拿起西瓜放嘴里,吃了一片又一片,直到钟慕文走出来,一大盘西瓜都给她吃得精光了!

“妈咪,你把西瓜都吃完了,外公呢?外公吃什么啊?”

突然,夏细语觉得夏丢丢的话太多了,一个小男人还好,长大了也这般啰里啰嗦的话,一定和他爹地一样找不到老婆的!

嘴巴比思想快,她心里想着,嘴巴里就立即放出话来:“丢丢!你闭嘴!话真多!像个八婆似的!以后和你爹地一样没人要!”

“外公,你看妈咪!她好凶!外婆说了,没有人要的孩子像根草,妈咪不要我的时候,我就和一根草没有区别……呜呜……外公,妈咪就会欺负我。”

钟慕文定睛看着夏丢丢,仿佛看到了小时候像根草的夏细语,他的骨肉,他和心爱女子的爱情结晶。

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证实,他无法形容他的激动,可多年的心清如水,令他不能把表情表现在脸上。

他只是弯下腰,握住夏丢丢汗湿的小手,笑呵呵地说:“是妈咪欺负丢丢,还是丢丢欺负妈咪啊?”

“外公,你没看到妈咪老是吼我吗?她和爹地都很奇怪,一个老是吼人,一个老是拿眼睛瞪人,我真受不了,唉,外公,我以后就给着你好了。”夏丢丢很期待地望着钟慕文:“外公,昕儿说外公有马,我能去骑马吗?”

“当然可以,明天就去好不好?”钟慕文心情好得不得了,很有耐心地听着小家伙叽叽喳喳,牵着他走到沙发上坐下,仔细问他有关尚宇的事情。“丢丢,你觉得爹地对妈咪好不好啊?”

夏细语一听,想要打断他的话,又不敢,只好瞪着夏丢丢,警告他说话小心点。

夏丢丢脖子一缩,躲在钟慕文身侧,在他的角度上看不到夏细语之后,才小声说:“外公,爹地和妈咪两人都是恶魔,他们咬来咬去的,好可怕的……”

小家伙说上劲儿了,还爬上沙发,小手拢成喇叭状,小声得不能再小声了:“外公,我上午看到妈咪脖子上的牙痕,肯定就是爹地咬的,嗯,没错,就是爹地!”

只有爹地才敢咬妈咪,要是其他人啊,他那强悍的妈咪肯定杀了他了。

人小鬼大的小家伙!钟慕文捏了捏小家伙,发自内心的笑了。

他的观察没错,尚宇和夏细语是相爱的,只要他按着夏暖的意思,搞定尚老爷子,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夏细语给钟慕文笑得发毛,站起来吆喝夏丢丢:“丢丢,去洗澡了。”

言多必失,她可不想夏丢丢和钟慕文过多的接触,小家伙那么聪明,说不定会把她给卖了。

舒服的泡在温度刚好的浴池里,夏丢丢感叹起来:“还是有妈的孩子好哇。”

爹地都是放好水,叫他自己去洗,最多就是用浴巾包起他,放在床上替他穿衣服。

夏细语用沐浴露搓着他的小手臂,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你爹地虐待你了?”

难不成他打他了?

“我有次摔了他的手机,他揍了我的屁股!”

那手机上有她的电话号码,手机摔坏了之后,找回账号,却丢失了她的电话号码。

夏细语怒了,她打就不行,他打就可以?

第160章 她是个代孕妈妈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夏丢丢玩累了,九点不到就来了瞌睡,夏细语带着他回房间。

在床上扑腾了一会儿,小家伙抵不过瞌睡虫的召唤,放平了小身子准备睡觉。

忽然,夏丢丢从口袋里掏出小手机,拨通尚宇的号码。

“爹地,你在干什么?”小家伙很会打电话了,号码一拨通,就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尚宇裹着浴巾,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听电话:“爹地在想你。”

他在想小家伙是不是偎在夏细语怀里,她假装不在意地偷听他们的讲电话,然后一直心里偷偷乐。

“爹地,我今晚和妈咪睡,可妈咪说还早,不来陪我。”小家伙慢吞吞地说,掩饰不住失望:“妈咪真的变了,都不喜欢抱我,亲我了。”

“她在干什么?”

“带我来房间之后,就下楼去了,谁知道她是不是和舅舅约会去了,妈咪还真是过分,有了爹地,又有舅舅,还有外公,就不想要我了。爹地,你说我究竟是不是她亲生的啊?怎么感觉给路边捡的似的?”

五岁不到的小家伙说的话,绝对是无心的,可落在尚宇耳中,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想法:夏细语生了夏丢丢,可夏丢丢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小}说 3..所以,他认回孩子之后,她也没有强求了!

这么说来,孩子就是他和其他女人的,其他的女人是谁?钟红?他的记忆里,只有钟红这一个女子,以就是说,夏细语怀了他和钟红的孩子!她代孕!

她是个代孕妈妈!

一切答案都浮出水面了,夏细语替他和钟红生下了夏丢丢,夏丢丢是他和钟红的孩子,和夏细语没有一点关系。

原来如此!

可是钟红怎么找到夏细语做代孕妈妈的呢?有没有人介绍呢?看她和尚老爷子神神秘秘的样子,尚老爷子肯定是个知情人,说不定就是那个幕后操纵人!

尚宇心里一寒,尚老爷子千方百计要阻挠夏细语接近他,原来是因为这个!

什么贪慕虚荣,什么不知廉耻,什么要钱不要命,统统骗人的!

“丢丢,你把电话给妈咪,叫她听电话。”

他要马上求证!要马上知道真相!

“我不要去找她!我讨厌妈咪!”夏丢丢心胸狭窄着呢,满腔的热血换来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他半点都不想见到她了。

“丢丢乖,爹地有事情要和妈咪说。”

“不要让妈咪说你哆嗦!有事明天再说!”你皇帝急,太监可不急,夏丢丢纵使聪明过人,但总归是个孩子,别扭劲儿一上来,你拿什么奈何他?

嘟嘟嘟……

尚宇再拨过去,也还是嘟嘟嘟声,试着打夏细语的电话,一如既往的关机中!

我得见她,我得把事情搞清楚!

尚宇在房里转了个圈儿,再也呆不住了,迅速穿好衣服,十万火急地冲了出去。

九点,夏细语进房间看到嘟嘴坐在床上的小家伙,愣了一下就明白小家伙在生她的气。

又是道歉又是讨好的哄骗了他好半天,才让他破涕为笑。

累了一整天,夏细语搂着小家伙在床上昏昏然,眼神迷离地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房间门被推开了:“细语,你给我出来!我事情要问你!”

“别吵……”夏细语懒洋洋地说,不想理人。“我困死了。”

房门外,风骏好心地关上房门下了楼,家里有保姆,万一两人打起来,关上房门声音也会小声些。

尚宇回头望了眼,受到支持的讯息,胆子立马肥了,一个鱼跃,扑上夏细语的大床,爬在她的身边,一伸手就揽她入怀。

“嘘!不要吵!”夏细语轻轻放开怀里的小家伙,熟门熟路地缩进他的怀里,安详地闭上眼睛,闻着熟悉的男人味,就要睡过去了。

“细语,”尚宇很开心她这个随意的动作,可他心中的疑团一定要解开才能入睡。“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嗯。”

“丢丢是你生的吗?”

“嗯。”

“丢丢是你和我的孩子吗?”

“嗯。”

“你爱我吗?”

“嗯。”

“你杀过人吗?”

“嗯。”

一连串的问题换来的都是嗯,尚宇又有了发飙的倾向,低头望着怀里睡意深浓的小女人,他又压了下去。

夏丢丢是他和钟红的孩子又怎样?钟红已经死了,就剩下他和她是夏丢丢关系亲密了,再说了,他爱她,她也爱他,他们组织家庭之后,夏丢丢顺理成章地就是他们的孩子,这样想着,尚宇的心里就释然很多。

放在夏细语腰上的手紧了紧,闭上眼睛也想要跟着睡了。

夏细语却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她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冲凉呢!

腰间的沉重,头顶上绵长的呼吸,鼻尖熟悉的气味,她觉得自己恍如梦中。

“尚宇?”她试着小声喊,小手摸上了他的脸,掐了一下,想证实一下真假。

“嘶——”尚宇吃痛,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夏细语那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你不是回去了吗?什么时候又来了?又怎么进来的?”

女人的眼神变得永远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情深深意切切的注视你,下一秒就发出嗜人的寒光,胆小的人,恐怕会给吓得尿裤子!

“我刚刚才来的,从大门进来的。”尚宇是夏细语吓大的,面对她凶神恶煞的模样,早就能当做花儿欣赏了。

他握住她摸上他脸的小手,在俊脸上摩挲着,眼光温柔得可以腻死人:“你爸爸叫你哥哥送我进你房间的。”

“我不信!”她惊跳了,可惜没有跳起来,有些恼怒了,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我爸爸和哥哥不会那么卑鄙!”

他们让这个魔鬼进她的房间了?鬼才相信!

“他们在客厅聊天呢,那是进你房间的必经之路。”

夏细语住了嘴,想要起身去楼下兴师问罪,可无论是手还是腿,都被他掌控了,她怎么动都没法起来。

“黄鳝鱼!”

“嘘嘘,不要吵到儿子!”

“你给我起来!”她扭头望了眼熟睡的夏丢丢,声音低了下去。

“老婆……”

“住嘴!”夏细语飞快低吼:“不要乱叫!”

会乖乖听话的人就不是尚宇了。

“我的女人,我亲爱的,孩子他妈……”

“你!”

“叫老公!”

“你!”

夏细语想和以往一样狠瞪他的,可他嘻皮涎脸的样子,令她想起了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猛然打住。

“我还没有洗澡!”

“我帮你。”他松开手,说得理所当然,她的心又猛跳了一下,手脚并用爬下床,拿起睡裙就要去楼下客卫洗。

尚宇眼疾手快挡住她,不容她反抗,弯腰抱起她,眼睛还看向床上的夏丢丢示警。

呜呜……造孽啊,她为什么帮他生了个儿子啊?替他生了儿子不知感恩,还拿儿子当挡箭牌,对她尽情试压,谁能告诉她,怎样才能对付这个恶魔啊?

夏细语悲催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抱住他的脖子了,老天爷,谁来给她力量啊,她夏细语碰到对手了!

“细语,我的老婆……”才进浴室,尚宇的吻就落了下来,夏细语怕摔下去,急忙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这样刚好加深了吻的深度。

尚宇很满意,吻得专注而缠绵。

夏细语开始还挣扎了两下,但很快就接近微醺的状态,尚宇对她做过的人神共愤的事儿,她统统抛到九霄云外了,还不遗余力献出美好的一面地让人品尝呢。

不知什么时候,尚宇的手紧紧扣住了夏细语的腰肢,那腰肢极为轻盈,捏一捏极为有弹性,尚宇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心花儿朵朵开,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夏细语哪里经得起他的攻势,脑海里的最后一丝理智陡然绷断,整个人都软瘫在他的怀里,任他胡作非为起来。

尚宇察觉怀里的人儿乖巧地任他亲吻,一下子得到鼓励,吻不由得愈发有挑逗性了。

夏细语因为他的热吻,微微眯着眸中裹着水光,雾蒙蒙的,看到人心神荡漾。

尚宇原本极力控制的渴望轰然爆发,他的吻离开她的嘴唇,来到了脖子上、锁骨上,一路下滑……

“嗯……”夏细语难耐地嘤咛出声。

“细语,你好美……”她的肌肤白皙滑腻,健康有弹性,秀丽的脸蛋绯红一片,美得惊人。

“尚宇……”夏细语无措地叫着他的名字,身体空虚无助,可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尚宇……呜呜……”她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眼泪滴了下来。

“你叫我老公,我就给你!”他好卑鄙!夏细语想要骂人,可身体的不舒服偏偏要她投降。

“老公……”

尚宇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游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烙下明显的痕迹,如果可以,他要向全世界的人宣布:夏细语终于是他的女人了!

“尚宇,你是个大坏蛋!”夏细语气喘吁吁地倒在他的怀里,不满地撅起红肿的棱唇,手指在他的胸膛划着圈圈。

“你是小坏蛋,上天专门派你来折磨我的小坏蛋!”

他抱起她,放入浴池,不顾她的反对温柔地替她搓洗。

“尚宇,”她忽然羞涩地喊,然后扑上去抱住他,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说道:“我爱你!”

第161章 温大小姐惨败

正文 第161章 温大小姐惨败

呵呵,夏细语也知道羞涩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尚宇像看到外星人似的看着她,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一眨眼她红苹果似的小脸就不见了。

夏细语也直愣愣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酷似夏丢丢,他们俩个实在是太像了,就算嘴上不承认,心里也不敢否认这个事实,那眉毛,那眼睛,那薄唇,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铸成的。

她爱他?还是爱夏丢丢?夏细语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她刚才说了什么吗?他听到了吗?

“你在看什么?”夏细语伸手在尚宇眼前晃了晃,纳闷地问。

莫非他也发现了她像某个人?

“你说你爱我?”尚宇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惊慌的娇俏模样,这样的她比凶巴巴的时候可爱多了,他还想听她再说一次。

“咳咳,口误,我说的是爱丢丢。”夏细语指指身边的甜睡中的小家伙,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满心的溺爱。

“你耍赖!细语,你再说一次。”尚宇没有那么容易糊弄,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

“尚宇!”夏细语踢他,嗔他:“不要吵醒丢丢!”

“那么我们去浴室……”尚宇的手不怀好意地摸上了她的腰肢,薄唇的笑意浓浓。

夏细语的脸顿时又不争气的红了,“滚!”

“你小声点,不要吵醒丢丢。”尚宇高大的身子压了上去,邪魅地说:“你再把那三个字说一次我就放过你,要不然……哼哼哼……”

又拿丢丢威胁她!夏细语的脸这次不是羞红的,而是气红的,她眼眸一转,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拉下他,嘴唇凑上他的耳朵软软地说:“嗯,好的,我就再说一次,这次你可要听清楚了。”

“嗯。”

尚宇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慧黠,屏住呼吸,等待她的惩罚。

那三个字,他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她那么要强的人,除非自愿,哪里会再说一次,今天晚上他在她美丽的身子上已经是占足了她的便宜,她要点利息回去是应该的。

“尚宇,我……咬你!”

说完,坚硬的牙齿就咬住了他的脖子,下口之狠,比以前咬他的鼻子更狠!

“嘶……你轻点!出血了就不好了。”

“就要!啊!”

夏细语忘了嘴里还叼着肉,张嘴一说话,就给了狐狸可乘之机。

“呜呜呜……”夏细语挣扎着捶打尚宇,可哪里是他的对手,唇瓣上的刺痛,令她不敢大力挣扎,要不然她的嘴唇明天就会变成猪头嘴,无法见人了。

接触到她的甜蜜,尚宇就无法控制自己,多年来禁止的欲望,令他一发不可收拾,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可哪里够啊?

“细语……怎么办?我……”尚宇轻轻抚摸着身下女子的红唇,俊脸涨得通红,身下的欲望在叫嚣着,可他又不想弄痛她。

夏细语浑身虚软无力,大眼睛迷迷蒙蒙的,欲语还休的娇羞模样。她意识全无,一心享受他带来的欢愉。

“尚宇,我爱你。”她主动亲吻着他,双腿摩挲着他的,发出无言的邀请。

尚宇回到橙园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

客厅的沙发上,温雅莉睡着了。

“她什么时候来的?”尚宇问芬姐。

“十点。”

“好吧,你去休息吧。”

尚宇挥退芬姐,一刻没留,大步上楼,他累了,需要洗澡休息。他可忙呢,尚老爷子处理好温家的事情,叫他明天过去一趟。

过去有好事吗?肯定是没有的,他也提前做好了接受暴风雨洗礼的准备。

所幸的是,夏细语这个小女人,在这个紧要关头接受了他,给他补充了能量,他对面前的困难更加无所畏惧了。

洗好澡,尚宇走出卫浴间,看到了倒在床上的温雅莉。

素有洁癖的尚宇,俊脸立马黑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温雅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迷迷糊糊的尚宇。

她瘦了很多,整张脸都是苍白的,长长的睫毛下,大而黑的眸子裹着水光,看起来楚楚可怜,迷惘而无助。

“尚宇哥……”

她为了他,什么都放弃了,回国后的第一场秀也砸了,她以为他会站在她这边帮她,可他什么都没有做,不但如此,还在订婚典礼上公然跑掉,她以为他会有点儿愧疚的,可是,看到她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一句T恤的话都没有,任她自生自灭!

“你回去吧,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温雅莉查出在时装秀上捣乱的是夏细语,马上以此为威胁,这样无耻的女子,能作枕边人吗?

没有钟慕文替夏细语和风骏安排的订婚典礼,他也会在订婚典礼上取消婚礼。

温雅莉对他做了许多,是她自己做的,他并没有叫她这样做,他从来一个多情的眼神都不曾给她,更别说给她希望,他想利用订婚典礼来打消温雅莉的痴心妄想,也警告那些意图靠近他的女人——他的老婆,他做主!

“尚宇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尚宇对她的视若无睹,深深伤害了她,她付出了那么多,连他的一个吻都没有得到过。

他在订婚典礼上抛弃了她,她应该很有志气地转身就走的,可她就是害怕,害怕以后和他连朋友都没得做,他那么出色,那么令人仰慕,有些女人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可她却能坐在他的客厅,坐在他的身边。

哪怕望着他静静地坐着也是好的。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温雅莉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他对夏细语的心意从来没有隐瞒过她,她不但没有主动退出,还利用夏细语对他的重要性要挟他,他一次又一次的包容她,她却越来越蛮横,这不是咎由自取是什么?

“夏细语呢?她的所作所为就是理所应当的?”她凭什么站在他的身边?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

“她做什么了?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再说了,她是我儿子的妈,她做的一切是不是理所当然?”

说到夏细语,尚宇的唇角微微扬起,眼前迅速晃过夏细语和夏丢丢的影子,她们在睡梦中有没有见到他呢?

那个女人的体力真好,明明累得不能动弹了,可不到十分钟,就恢复了体力,拿起枕头就砸人,还把他推下床,勒令他回橙园。

“她不过替你养了几年孩子,她的功劳就那么大吗?”

养育孩子和生养孩子,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孩子已经回到尚家,和她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尚宇是因为夏丢丢离不开她,才想要她留下来的吧?

尚宇不想和她废话了,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我要睡了。”

“尚宇哥!你太过分了!”温雅莉不是软柿子,没有人能随便捏她,尚宇对她不留一点情面,她也没有必要装温柔。

“我还有更过分的,你想不想看到明天的新闻头条是《温雅莉爬上尚宇的床》?”

他的名声够臭了,他不担心,可女孩子的清白更为重要,他不相信她上了新闻头条之后,还有脸去挑男人。

这一招够狠,温雅莉当场沉下了脸,她是个高傲的女孩子,在尚宇面前才失去自我,别的男人她也是不屑一顾的。

尚宇把她伤得太彻底了,如果再留下来,她就真的没有自尊可言了。

追他那么多年,得到这个结果,她的心也死了。

再无留恋了,一切都过去了,温雅莉摔门而去。

尚宇舒服地躺在大床上,拉过枕头抱在怀里,仿佛那就是夏细语那绵软的娇躯,能给他幸福。

“细语,老婆,我爱你!”

尚宇,这个面冷心热的当男人,完全浸入对夏细语的爱恋中,喃喃叨念着她的名字,沉沉入梦。

叶玄皓终于见到了钟慕文,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慵懒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中的钢笔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转动着,唇边一抹悠闲的笑,给他增添了无穷的魅力。

叶玄皓自诩俊逸,可在钟慕文面前,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规矩地站在他对面,不敢贸然开口。

“叶大少?叶氏总裁?”钟慕文看着他恭敬递上的名片,微微一笑,“请坐。”

他与夏细语之间的事情,风骏已经对他说过了,叶玄皓来的目的,不用问就知道了。

“谢谢钟总裁。”

潇洒不羁的叶玄皓面对英气逼人的钟慕文,尤其在他看似温和无害,实则灼灼逼人的目光下,竟然有种无法逃遁的压迫感。

“叶总裁亲自登门,有什么事吗?”

“钟总裁,哦,我应该叫你一声钟叔叔吧,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细语的事情来的。”

钟慕文嗯了声表示知道了,上一辈的叶氏和钟氏一直没有生意来往,和钟慕文就更不可能了。对于他叫叔叔,他也不反对,和宁楚婷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他叫一声叔叔也是没错的。

“钟叔叔,我和细语两情相悦,我是来求亲的。”他掏出口袋里手机,把整理好的照片给钟慕文看,热切地说:“叔叔,你看,这是我和细语一起拍的照片。”

第162章 叶大少惨败

正文 第162章 叶大少惨败

“我没有听细语提过你。”钟慕文无情地打断他,照片能说明什么?尚宇发在微博上的照片,夏细语还不是没有放在心上。

还有,谁叫他是宁楚婷的儿子?宁楚婷得罪过他的女人,他还没有大度到漠视这件事。

“细语答应我,等我事业有成之后嫁给我。”叶玄皓不淡定了,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可怕的男人?他见过冰山男人尚宇,也见过威严无比尚老爷子,也见过笑面虎钟老爷子,可怎么才见到钟慕文啊?

这是个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男人啊,太恐怖了!

第一次见到他,就要和他说这种没有百分之百把握事儿,没有紧张得窒息算不错了。

“嗯。”等你事业有成她都给人娶走了啦!

“钟叔叔,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不信可以问细语啊,她和我的事情,我姐也知道,她很支持我们的。”

“你妈不支持对吧?”钟慕文直击重点,如果宁楚婷见过夏细语,肯定是怀疑过她的长相的,因为夏细语和夏暖的眼睛太相似了,宁楚婷和夏暖之间的间隙那么深,她岂能容纳下她?

但是,不知道她知道夏细语是他的女儿之后,会怎么想呢?

钟慕文忽然想到这个有趣的问题,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叶玄皓哪里知道钟慕文的心思,他想到母亲对夏细语的反对,有些尴尬却不敢隐瞒。“我妈相中我爸爸朋友的女儿,她希望我娶她,可是,我喜欢的只有细语,真的,我还把细语带回家,要把她介绍给家人……”

“可是,你妈反对了,然后她说只要你事业有成,就让你娶我女儿?”如果宁楚婷有这样的承诺,还不算是个昧良心的女人。

“是我姐姐对妈提出这样的条件,说只要我打理好公司,她得答应我和细语的婚事。”

叶玄皓有个聪慧能干的姐姐,她为出嫁之前,为叶氏做的贡献不是一般的大,有她管理叶氏,叶玄皓也过了好几年逍遥的日子。

不知道细语的管理能力有没有叶玄皓的姐姐那么强呢?钟慕文对自家女儿的能力又有了期待。

人,都是不知道满足的,钟慕文同样也是个不知道满足的,他得到了女儿的同时,更想证明自己的女儿比一般人都要优秀。

他仔细地查过了夏细语的点点滴滴,也去了杨林的食品公司,和杨林促膝长谈了一番,从杨林赞不绝口上来看,夏细语的管理能力和亲和力都非常强,只要给她机会,她就会做得非常出色。

“叶大少,你觉得你现在事业有成了吗?”

言下之意,你有能力娶夏细语了吗?

“没有!”叶玄皓老实地回答,手心潮湿一片,他希望夏细语能遵守诺言等他呀。“可是,钟叔叔,你不要逼细语订婚或者找男朋友,她好不容易有了爸爸,肯定是舍不得反抗你的。”

夏细语和风骏的订婚典礼虽然给尚宇破坏了,媒体也没有传出尚宇和夏细语绯闻,可他还是无法放心,风骏和尚宇都是极其优秀的男人,他们的存在,给他的威胁是非常大的。

他的心里,认定了夏细语,夏细语也给了他承诺,虽然他们目前不能像情侣一样厮守在一起,但是他相信自己是个有能力的人,他和夏细语的幸福在以后。

“你好像很了解她。”

夏细语是个孝顺的孩子,可并不是愚孝,她有清醒的头脑,并没有因为天外飞来一个有钱的父亲而沾沾自喜,她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她有坚强独立的性格,也有吃苦耐劳的精神,过去没有父母在身边,她更加懂得亲情的可贵,也非常善解人意,有些时候,钟慕文为她的懂事暗暗神伤。

叶玄皓说到这点很自豪,“细语和我相处得很愉快,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心中的事情经常对我说。”

她在尚宇对她纠缠不休的时候,能想到他,他就感到自己非常有价值。

“好吧,叶大少的来意我清楚了,我会转告给细语,让她自己判断。”

钟慕文充分相信夏细语,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如果她真心喜欢叶玄皓,他也没法制止,当然,前提是她和尚宇之间没有什么才能这样说。

昨夜看到尚宇气冲冲地进了女儿的房间,看到他心满意足的离开,那样子和偷腥的猫没有两样。

他钟慕文是男人,是个有血有肉有情调的男人,尚宇和夏细语之间发生了的事情一目了然。

如果说夏细语之前是担心孤身一人吃了亏不敢说,那么目前就是她心甘情愿的,因为他和风骏都在家中,只要她一出声,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尚宇绑了,丢进大海喂鱼。

打发了叶玄皓,钟慕文也开车出去了。

彩虹孤儿院里,夏暖和李铭在花圃里查找虫子,有孩子说院子里的花叶被虫子咬了,夏天天气酷热,被虫子咬了容易传染,他们得找出虫子,对症打药。

“暖,细语和她爸爸的关系处的还好吧?”夏细语的情况,李铭比钟慕文这个亲生父亲知道的还多。

“还好。”夏暖微微一笑,眼中却浮现哀伤,女儿有了父亲,她开心也放心,可她一直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妈。

李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你不是说细语还不知道他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吗,等她知道了,明白了你的苦衷,就会原谅你的。”

夏细语那么懂事,那么明白事理,肯定会叫她妈的。

认识夏细语和夏暖二十几年了,这对苦命的母女,受了多少苦啊,好几次,他都想要劝说夏细语,可夏暖硬是摇头,说不想给她造成更大的心里负担,她希望女儿有心甘情愿叫她的那一天。

“只要她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夏暖生了夏细语,没有带在身边,从此背负着沉重的枷锁,深深自责,这生比死还难过。

“唉,爱一个人比恨一个人难啊!”

李铭摇头,夏暖爱钟慕文,爱得死去活来,看到他为了向钟老爷子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就悄悄退后一步,不阻碍他的步伐,后来听说他中了迷药,又不顾自己的清白替他解毒,有了孩子也不敢说,自己偷偷生下来也没有去打扰他。

夏暖无奈地笑了笑,刚要开口,却对上了钟慕文幽深的双眸。

“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女儿生长的地方,我来看一看都可以?”钟慕文轻笑一声,转眸望着清癯的李铭,伸出手去:“李铭院长好,我叫钟慕文,是夏细语的爸爸。”

夏暖和他走得那么近,他们的事情,一定了如指掌,因此,没有隐瞒的必要。

夏暖倒红了脸,第一次和钟慕文出现在人面前,第一次听他承认夏细语是他的女儿,她想起令她怀孩子的那夜,也是他们今生今世唯一的一次缠绵。

“钟慕文,好名字!”李铭笑吟吟地望着面前悠然卓立的男人,暗暗喝彩。

“李铭院长,我要向你借一下夏暖小姐,可以吗?”

钟慕文不是个很有空闲的人,来彩虹孤儿院,也不是来看孤儿的,他是来找夏暖,有些事情,还得找她商量。

李铭爽快地点头,笑着对低着头要走开的夏暖说:“别躲了,你就算躲开一时也躲不开一世,该面对的还是勇敢面对吧。”

夏细语回到钟慕文的身边,何不再乘此机会把事情做个了断呢?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一辈子就成了遗憾。

御龙酒店的顶楼,清凉的雅间里,夏暖局促不安地坐在钟慕文对面,蓝色的薄衫罩着她肥瘦适宜的身子,白皙光洁的脸上不减当年的秀气,一双大眼睛依然晶亮有神。

“暖暖,你还是那么漂亮!”钟慕文的赞叹发自内心,由衷地说。

夏暖浅浅地笑了笑,并未化妆的脸庞精美无比,看起来气质竟然比过去还要纯净几分。

钟慕文静静地凝视她半晌,见她不打算开口,就自己先说了:“暖暖,今天有个男孩子来找我,说的是和咱们女儿的事情,你猜猜是谁的儿子?”

开口闭口不是他的女儿,就是咱们女儿,他这副占有欲和尚宇有得比。

也是,他们都是天下优秀的男人,想要拥有的大多有了,可惜,就是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他们还得费点心机才能拥有。

上天是公平的,夏细语和夏丢丢俩个得不到家庭温暖的孩子,上天替她们惩罚了不负责任的爸妈。

“还用猜吗?楚婷家的呗。”夏暖凄楚一笑,他郑重其事地叫她猜,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钟慕文心一疼,抓起她的小手,柔声说:“暖暖,你还在为过去的事情伤心吗?有我在,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过去,他年轻气盛,也没有能力给她承诺,如今的他,有信心给她幸福了,可是……

“我没有难过,那么多年都过去了,难过也不能改变什么了。”夏暖消极了,对事情不再抱着积极乐观的态度,这和过去的她一点都不相像。

“暖暖,你瞧瞧你气馁的样子,我好心痛,为你了细语,为了我,你要振作起来,好好争一争好不好?”钟慕文殷切地望着她。

第163章 真的别无所求了吗

正文 第163章 真的别无所求了吗

“细语幸福了,我就别无所求了。”

夏暖避开他炙热的眸光,轻轻地说。

“我也是,只要你幸福了,我就别无所求了。”钟慕文不依不挠,向她诉说着心中的期盼。

她过得不幸福,这么多年来,从各个地方传回的消息,都是她形单影只的身影,这一切仿佛都在指责他的自私,他是她寂寥后面的罪魁祸首。

当她把女儿送到他的身边,他就想到了她想全身而退了。可错过了二十多年,他也已不是当年轻率的小孩子了,人生苦短,他要把握机会,把幸福找回来,为了自己,为了她,也为了孩子。

“慕文,细语能给你做女儿,能嫁个好老公,我就幸福圆满了。”夏暖真挚地望着面前她不肯直视的男人,眼眶湿润。“我也祝你幸福。”

她想说,女儿幸福了,他也找到了伴侣,她才是真正的圆满幸福了,可是,这些话她不能说,钟慕文表面斯文有礼,骨子里的固执,在这世界上找不到几个。只要她一句话说错,他就会抓住这个作为把柄,搅得她生活不得安宁。

钟慕文见她又缩回蜗居了,也不扯她出来纳凉,假装不在意地的绕在叶玄皓身上。

“好吧,我们还是说说叶玄皓吧,他是楚婷的儿子,听说宁楚婷还反对细语进她门儿。”钟慕文看了眼沉思不语的夏暖,叹了口气:“她那不争气的儿子的眼光倒是不错,看中了我钟慕文的女儿。”

叶玄皓是真心喜欢上了他的女儿,臭小子,可惜哟,我女儿这名花有主了,想到尚宇那强烈的占有欲,他就乐得想笑。

夏暖看到钟慕文那副和他衣冠楚楚的迥然不同的得瑟模样,也差点没笑出来。

是呀,自己的总是最好的,哪怕那女儿迟来二十几年,也还是最好的。

女人低头含笑的样子很迷人,钟慕文悄悄挪到夏暖身边,手臂搭在她肩头,夏暖一个激灵,想要离开他的掌控已经迟了。

“暖暖,你嫁给温大少,是因为和我生气是不是?结婚之后,你也不幸福对不对?”

“慕文,你坐开点!”夏暖不想说自己的事儿,更想要拉开和钟慕文之间的距离,可男女天生的力气差别,她怎么也没有脱离圈着的范围。

“你和细语的事我都查得很清楚了,你们俩个都是我的女人,我一定要找回来!”

“慕文!你在说些什么!”

夏暖皱眉,又没喝酒,在说什么醉话啊?这气氛不对,她得赶快溜啊!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钟慕文已经下定决心要找回失去的妻女,哪里就那么简单放手。

“你很清楚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还有一个问题不够清楚明白,你要如实回答我,嗯?”

“我……”夏暖和夏细语基本是就同一个人,遇到比自己更强的男人,再强硬也只能在背后跳脚:“我能不回答么?”

“你说呢?”钟慕文捏住她白嫩的下巴,好笑她的笨,到现在,她还没有看清楚他已经不是昔年的他了吗?

“那你问吧。”答案如实不如实就是她的事了,反正他不是说他也不知道吗?

“我说了要你如实回答,如果我知道你是在敷衍我的话,你就承担一切后果吧。”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威胁就威胁了,你能拿钟总裁怎么样呢?

钟慕文掌握了主动权,心里放松下来,想问的问题就觉得没有那么凝重了。

可夏暖的想法就不一样了,以他的能力,要查什么查不到?那么,他想问的那个问题,就是她死死守住的秘密了。

呼……夏暖暗暗吸了口气,伸手去拿桌几上的清茶,想要借此平复一下心中的紧张与惶恐。

钟慕文也不逼她,还体贴的替她端过茶,送在她的嘴边,夏暖只得就着喝了一口,温热清香的茶水入口,才稍稍平复了躁动不安的心。

“问吧。”

夏暖明白,面对这个对稳如泰山的男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将。

“我当年中迷药的事情,是宁楚婷告诉你的?”

他还没有成影帝的时候,夏暖已经离开演艺圈,并且闪电般地嫁给了温大少,温大少是个有名的纨绔子弟,常常流连于花丛,听说他的前妻就是受不了他花天酒地才不辞而别的。

夏暖嫁过去,就成了温雅莉的后妈,她的名声就跟着不好了,大家都说她在演艺圈混不下去了,才嫁给了富豪,给人家女儿当后妈。

当时,钟慕文也有这种想法,他也去找过他几次,可她对他避而不见。

可是,他中迷药的时候,明明就看到她来了,他神志不清,可依稀记得她哭泣的模样。

“你问别的事情吧,你的这件事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用回答咯,问别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夏暖舒了口气,以为接下来的问题就心安理得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楚婷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比你更了解,她说那天是故意对你说的,还有下药的人是叶震峰,”钟慕文故意缓慢地说,一边注意她的神态。“可是,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促成了我们的好事了,你还为我生下了细语,嘿嘿,暖暖,我们细语好漂亮好能干,她做的饭好好吃。”

“是啊,细语好漂亮好能干是不是?”夏暖满脸都是母爱的光辉,忘了面前这个男人设下的危险陷阱。

“那是我们的基因好啊。”钟慕文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水,递到她的唇边,温柔地说:“喝口水吧。“

“嗯,这茶好香。”夏暖并不喜欢喝茶,可今天却喝了满满一大杯。

钟慕文状似悠闲地说:“本来我不想和楚婷见面了,可她儿子喜欢上我们细语,我就不得不去见了。”

“细语不会爱上叶玄皓的,他还没有成熟,给不了她安全感。她是爱尚宇的,只是怕尚老爷子的阻挡才不敢大胆接受。”夏暖很了解夏细语,也知道她的苦楚,她多想告诉她“夏丢丢就是她的亲骨肉啊”。

这个秘密太惊人了,一旦说出来,很多人会受到牵连的,至少在夏细语的后盾还不够厚的时候,说出来就等于是害了她。

钟慕文得到想要的答案,好心情自然回笼。

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容,他岂有不善加利用的道理。

“暖暖,细语的事情都包在我的身上,我这个做爸爸的,为她争取幸福是应该的。”他保证之后,牵起她的手:“快中午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夏细语上午带夏丢丢去马场遛会儿马,就带小家伙去了商场,顺便买了些食材,说要做别具一格的午餐,叫他回家吃午饭。

家中有人做饭,并且是厨艺不错的人做,还有满满的家的味道,他就算赶路十万八千里都要赶赶回去吃的,当然,有福同享,他没有忘记带上自己的女人。

夏细语见到夏暖的时候,小脸顿时黑了,很不给面子地屁股一扭,进了厨房,把厨具敲得乒乒乓乓响,以示不欢迎。

“我就说我不来的嘛。”夏暖委屈地望着钟慕文,夏细语和她有膈应,要想她和颜悦色地对她,还是去做梦比较快!

“你不要任她去,你是她妈,你可以打她屁屁的。”

“你又在说些什么?”她是那么暴力的人吗?

宁楚婷对她又打又骂的,她都是不还手的,何况是要打自己的女儿?她能下手吗?

夏暖苦逼地望着一脸正色的钟慕文,他居然还蛮有理地点头,她干脆调头不看他了。

“我说的是真的,细语很聪明,可她一直生活在低层社会,受的教育也不够,如果想要接我的棒,要学的还很多。”

夏细语本性善良勤劳,作为一般的家庭妇女是够格的,但是要想要站在尚宇身边,她还得多磨练。

就说为人处世吧,上流社会的人处事必须要圆滑,太正直太奸猾都不行,必要的时候,还得狠戾些。

礼仪,礼仪方便,夏细语也要学习,什么场合说什么话,着什么装,都很重要,平常在家里穿得舒适是好的,可在重要场合,仪态是对人基本礼貌。

你什么时候见过国家主席穿着花衣服见国际要人了?

夏暖在这方面就强多了,她进退有度,举止优雅,女儿有她教,他就放心了。

当然,要教女儿,就得先获得女儿的“芳心”才是。

“你要细语进你公司?”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女儿出人头地的日子快到了!

夏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

“谢谢你,慕文。”他能给女儿一个肯定,就是她最好的欣慰了。

“她需要你。”

“可是……”夏暖也知道女儿天资聪明,可后天的一些东西真的需要后天培训。“这样吧,她和雅妍很要好,我叫雅妍教她吧。”

温雅妍对尚宇在姐姐订婚典礼上跑走的事上,表现出公正公平的态度,她严厉指责姐姐的卑鄙,全力支持尚宇。

有这样的女儿,她为之骄傲啊,可惜,温雅莉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不能对她严加呵责,很多时候,她还得对她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164章 无价之宝

正文 第164章 无价之宝

尚老爷子这几天仿佛老了十岁,看上去不再精神矍铄,背还微微弯着,露出了老态,尽管如此,他在尚宇的面前,还是他的爷爷,他说什么孙儿就该听什么,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尚宇站了一段时间了,可尚老爷子没有开口说话,他也不准备说话,反正有些话说了等于没说,有的又说过了,有的话,他又不想说,于是,他就静静地站着,眼睑低垂,一副你想打想骂尽管来的痞子样。

任谁对这样的人,都有种出力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尚宇对尚老爷子这样赖皮样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还是没有学会无视,每逢见到他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的怒火就增加不止一分。

“我们又得罪了一个世家,你知道吗?”

温家的财势只算是中等,而且他们举家迁移出国了,在a市的实力并不是强,可尚老爷子是温雅莉的身上看到了商机,时装,国内知名的品牌并不多,温雅莉的实力很强,如果有尚氏做她的后盾,加上她在国外的名声,很快就能打开时装市场。

如果尚宇娶了她,她打开的时装市场就等于是尚氏的,这样一来,他们就名利双收了。

“得罪就得罪了呗。”尚宇面色如常地望着脚尖,毫不为意地说。

打发了温雅莉,他心里可乐了,别说他不待见她,夏丢丢也烦她,买东西就图最贵的,也不管实用不实用,花钱如流水,她赚的钱啊,够她花才怪。

夏细语将来的前途是不可估量的,单从她有胆接手杨林的濒临倒闭的食品公司,就知道她有胆色,如果有他指点一二,她就会独当一面。

温雅莉只是有一技之长,或许养她或许不会饿死,但想要她有大作为,很难,这些天,听说她手下的员工走了差不多一半,导致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太挑剔,那些要富不富、要穷不穷的女孩子们都受不了她的怒气,个个各找枝头了。

换着是夏细语,她就不会以貌取人,她体贴下属,平易近人,没有上级下级之分,力所能及的事情,她都会去做。

还有,就是她对孩子的热爱,她爱夏丢丢,把他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她是个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子,在他眼中,夏细语就是个无价之宝。

“那么优秀的女孩子,哪里配不上你了?你一次逃婚,两次逃婚,尚家的面子都给你丢尽了,以后还有什么人肯嫁给你?”

“夏细语肯嫁给我!”尚宇终于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望着愣住的尚老爷子,铿锵有力地说:“只要你点头,她马上就嫁。”

“不可能!”尚老爷子死死盯着这个巴不得气死他的混小子:“就算天下女人死绝了,你都不可能娶她!”

“为什么?”

“她是个爱慕虚荣、贪慕钱财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

“因为……因为当初她养你儿子的时候,收下了一千万!”

不,是两千万!两千万啊,你以为他不心疼吗?那些钱,是有些人做梦也想不到的巨款啊!

孙媳妇死后,他为了掩人耳目,花的哪才只这两千万啊?

那一步棋,他损失惨重啊?

如果夏细语从此没有出现在他眼前还好,问题是她还带着那个不该有的孩子出现了,还得到了尚宇的青睐,这令他坐卧不安啊。

如果花了两千多万还不能埋藏掉他昔年的错误决策,他宁愿再错一次!

夏细语想要进尚家的门,休想!

“夏丢丢真的是我和钟红的孩子?”

“是的,夏丢丢那个孩子命薄,钟红生下他不久就走了,当时你又失忆了,我就想把孩子给孤儿院,碰巧遇到夏细语,她就领养了这孩子……夏细语也是彩虹孤儿院的孤儿。”

尚老爷子相信孙子对夏细语的身世查得很清楚了,对她的身世特意加重说明。

“是这样吗?”尚宇不惊不怒地问,好像在非常认真地听他说。

“我看夏细语也个聪明伶俐的人,就想着把孩子给她养也是好的,毕竟,这孩子也是尚家的血脉……”

“后来,夏细语就狮子大开口,问你要了一千万是不是?”

尚宇的目光,如利剑一样,直刺尚老爷子的心窝。

可是老练成精的尚老爷子怎么是那么容易就失去镇定呢?你见他,不慌不忙地点头,“是的,我为了你日后的名声,毫不犹豫地满足了她的要求,没想到,她是那么贪得无厌的女人,带着小家伙又出现了。”

“我的孩子流落在外面,你说我为了我的名声?”

尚宇握紧了拳头,抓住重点问。

怪不得老头子能在a市盘踞五十年之久,单凭他这说谎不眨眼的功夫,就叫人甘拜下风。

“要不然呢?把小家伙留在尚家?然后你替小家伙找个后妈?那时候的你,一点都不想结婚,孩子留下对你只是个包袱。”

“呵呵,你想得真周到,可是,你还是没有想到他今天回到了尚家,我还是得替他找个后妈吧?”

“你已经留下了孩子,我能说什么呢?”尚老爷子对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你翅膀硬了,接替总裁一职以后,爷爷的话你也听不进去了,唉……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婚姻大事。”

“我接替总裁一职之后,一切都管理得很好,这是有目共睹的,关于我的婚事,你不用操心,夏细语是夏丢丢的妈,我儿子离不开他,我就娶了她。”

他也不想做得太过绝情,征求老爷子同意他和夏细语的婚事,是他看在他是爷爷的份上,昔日做的事情,他不想追究了。

尚老爷子找了夏细语做代孕,也算是给他找了个称心如意的老婆,看在这点儿上,他勉为其难地不去揭露他的丑面目。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说什么也是辛苦抚养他长得的爷爷,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赶尽杀绝。

“她……”

“你不要说她配不上我,她现在是钟总裁的女儿,御龙酒店的名声不在大富豪之下,还有他那个干儿子风骏,名下大大小小的公司有好几十家,这仅仅是在国内的,国外的,我还没有去查,不过,相信不比尚家少。”

尚宇一瞬不瞬地望着脸色骤变的老爷子,语速不缓不急地说:“钟总裁爱女情深的消息,你不会没有风闻吧?”

没有听说才怪,那钟老爷子天天拿这事在他面前炫耀,说儿子回来光宗耀祖了,还带着一双举世无双的子女,虽然不是亲生的,可他们三人的感情更胜亲生的。

面对心花怒放的钟老爷子,尚老爷子心中的苦涩才浓呢,因为钟红一事,闹得祖孙二人关系紧张,如果他再因为夏细语成了钟家孙女而松开答应尚宇对夏细语的求婚,他还有什么颜面立足于世上?

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夏细语嫁给尚宇,说什么也不同意!

“夏细语攀上了钟总裁,那是她本领,也是钟总裁看得上她,我无权干涉。”

“你干嘛不去对钟老爷子说,她是贪图他们家的钱和地位去才巴结钟总裁的?你和他不是很好的哥们吗?”

夏细语给赶出钟家之后,他就方便对夏细语动手了。

不对,不用动手,只消添油加醋就可以令她死无葬身之地了。

尚老爷子的脸一抽,凌厉的眸光顿时黯然起来,和钟老爷子的哥们情谊,在他执意和钟家联姻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是人家钟老爷子不计前嫌包容他,称他一声哥。

“钟老弟今非昔比了,他没有了斗志,只想像享受天伦之乐,对儿孙的事情,都不插手了。”

“你也该学一学了。”

轮年龄,尚老爷子比钟老爷子还大一岁多,可他还固执地认为在还老当益壮呢,什么事情都揽住不放。

“你认为我老了,想要把尚氏大权独揽过去?”尚老爷子的小人心思,激得尚宇差点吐血,好吧,他想要斗就斗吧,他也乐得清闲,省下时间还可以去找夏细语培养感情。

“我走了,再说一次,温雅莉和我订婚,是因为她要挟我,我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给她点颜色瞧瞧罢了。如果温氏还以此为借口找事,我就让他们在a氏永远消失!”

不要怪他狠,要不是温雅妍告诉他,说温雅莉出言侮辱夏细语在先,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砸她的场子,而温雅莉以此要挟他,他要不给点教训,a市的人还以为他尚宇的女人好欺负!

尚宇拉开门,没有立即走,想了想,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和细语和平相处,她是我的女人,也是你的孙媳妇,你为难她,就是为难我,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孙子,就替我想想。”

尚老爷子手中的烟灰缸呼啸而来的时候,他敏捷地闪身出去,烟灰缸砸在厚重的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黑色短毛地毯上一个滚儿都没有打完就完全归于禁止。

“夏细语,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让你进我尚家门的!”

如果尚老爷子听进了孙子话中的含义,他可能就会得个善终,可是,能让他听进忠言的那个人还没有出身!

第165章 叶氏的麻烦来了

正文 第165章 叶氏的麻烦来了

一间还未曾装修的别墅二楼,叶震峰背手而立,窗外,眼光非常耀眼,可他盯着眼光下的某一点足足有半小时了。

张方正站在他右后侧,不停地抹着额头的汗,仔细一看,不难看出他肥胖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他最近肥得太快了,年前和叶震峰谈合作时,还可以看出腰围,而今能看到的只有一个水桶了。

肥胖者怕热!刚刚交工的别墅,没有通电,更不可能有空调,虽然面前就落地窗没有上玻璃,可吹来的风怎么也吹不散张方正身上的热气!

热啊,热啊,就在张方正热得想要伸出舌头散热的时候,叶震峰终于开口了。

“张总,你好能干啊。”

合作不到一年,他们的收益很好的公司陡然勒令关闭了,原因是张方正的手下贩毒,把毒品藏在公司仓库里,给缉毒人员逮个正着,更要命的是,那个手下还收留了两个瘾君子在公司的员工宿舍,这下子就好了,人赃俱获,张方正包庇罪犯的罪名成立,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真的没干这种事儿,叶总,你要相信我啊,你千万得帮帮我,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我当然要管你,要不然你的罪名坐实,我能不受牵连?”张方正就是一条没用的狗,急了才会咬人,叶震峰深知他这人耐不起审问,他要不帮他,他不定就反咬他一口,说他才是主犯,他就算有百条命都不够警察收拾。

他是****洗白的人,人家不怀疑你怀疑谁?

“你手下的人良莠不齐,当初我叫你慎重慎重,你慎重到哪里去了?”办法是要想的,可不骂骂人出出气,叶震峰的气会把他憋成内伤。

多年没有发飙了,才吼一句就觉得喉咙疼,叶震峰只得转过身来,瞪视着瑟瑟发抖的大胖子。

他才发现和张反正合作真是一大败笔,光是看他这副衰样就知道仕途不好,他当初怎么就一口答应合作了呢?唉,他这是自己往自己头上放虱子,找挠挠!

年轻的时候在刀口上舔血的男人,气势是有的,尤其是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瞪人的时候,更是威风凛凛,吓得人差点软到。

“你查过那人的来历吗?吸毒有多久了?毒品是哪来的?”

“他是b城乡下的人,家里有一双老的,三十好几了,还没娶媳妇,手脚也算勤快,可我真的不知道他吸毒啊……”张方正哭丧着脸,把知道的都说了:“还有他那两个毒友,我也没有见过啊,要是知道,我能让干这种事吗?”

是啊,哪能啊,贩毒,这可是要枪毙的罪,全国都在打击贩毒分子,正在严厉实施中呢,他再没有眼色,也不敢在风口浪尖上干这事儿啊!

叶震峰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张方正的胆子很小,窝藏瘾君子和私藏毒品都是大罪,他不可能那么不小心。

“你的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有人看不过去了……”叶震峰话还没有说完,沉思起来——是不是有人看到他太清闲了,通过张方正替他找事儿忙呢?

叶玄皓前些日子麻烦事情不断,虽然都是些小吵小闹的玩笑类事件,可也没少耽误他的时间,有人向他透露,是尚宇的手下干的,他听后一笑置之。

尚宇和叶玄皓同时喜欢上夏细语,他们之间有争议也无伤大雅,就没有去理会。

还有,尚宇遭袭击那件事情,叶玄皓受了无妄之灾,在警局呆了一个星期这是尚老爷子的手笔,老爷子做了这件事情之后,没有特意隐瞒,他一查就查到了是他干的。

叶氏在a市排第二,屈居尚氏之下,实际上,叶氏和尚氏相差得太远了。

尚氏在a市有百年以上的基业了,而叶氏前后不过三十年,哪能和尚氏相提并论啊?

叶震峰和宁楚婷靠着坚持不懈的努力,打下了叶氏江山,他一点都不敢出纰漏的,和张方正合作,也是千叮嘱万叮嘱的,告诫他不要收留不良分子,对手下人的来历一定要严格把关,没想到还是出了篓子。

叶震峰心如电转,俊朗的脸上却看不出阴晴来,张方正听了他半句话之后就没了下文,心里更加忐忑起来,帮还是不帮总要说一句才是啊,急得人心像猫抓似的。

“好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要查过水落石出,还你一个清白!”

不是叶震峰放大话,而是这件事情发生得蹊跷,查到了那么多毒品,也抓获了两名吸毒人员,可没有人传讯张方正,他还有时间溜出来找自己,种种迹象说明背后有人捣鬼。

叶震峰把五六年来和公司打交道的人都过滤了一片,都没有找到有仇怨的人,这几年都是叶玄萱打理公司,女孩子家有过人的胆识,结交的都是些是青年才俊,他们的家底他都知道,没有哪个敢在他头上撒野的。

想来想去,出了尚宇,他就想不出其他人来了。

“我回去查一下。”叶震峰抛下这句话,就匆匆走了。

上次在医院里和尚宇见面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儿子提及过他。

不关心政治,也不关心商机的叶震峰,自从从良之后,真真正正成了一个严于律己的老实商人,这些年来,他的确没有恶交过人,可并不表示他的家人没有得罪人啊。

宁楚婷听说老公和张方正合作还不到一年、却很赚钱的公司突然被关闭,当下就急了。

“怎么回事啊?你说这是谁在搞鬼啊?”

儿子常常受到骚扰,老公公司突然关闭,这绝对不是巧合!这是有预谋的挑衅!

宁楚婷和叶震峰预想的一样,可背后捣鬼的人究竟是谁呢?尚宇?他不会那么恶毒吧?

儿子已经没有和夏细语来往了,回家后还和施莎莎谈谈笑笑的,尚宇再无聊,也不可能用这样的缺德事情来吓唬他们吧?

“我哪知道啊?我们规规矩矩的做生意,也没有抢过人的生意……”

叶震峰面色一变,“我想起来了,上次莎莎说起夏细语,说她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她把来我家的事情说给那男人听,然后叫他报复我们?”

“很有可能!”宁楚婷秀眉一皱,连连点头:“听说夏细语是认了个总裁做干爸爸,她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因为我反对她和儿子交往就怀恨在心,找到了靠山就来报复我们!不对,那个总裁好像姓钟……是御龙酒店的总裁……”

宁楚婷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有底气,到最后也没有说完整,什么事情都是说出口了才想到,就迟了。

钟总裁,钟慕文,她在咖啡室打夏暖的时候,她看到了他,消失二十几年的钟慕文回来了,他是不是钟总裁呢?

“老公,御龙酒店的总裁是不是叫钟慕文啊?”

“是啊,怎么了?啊!不会吧?”

事情完全就和他们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御龙酒店的总裁叫钟慕文,就是他们的老相识,也是夏细语的干爸爸,干爸爸,说不定还是亲爸爸!

宁楚婷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灰败,一下子焉了。

她有预感,这件事是针对她来的,她昔日做的坏事有报应了!

“慕文,是钟慕文,是他……他替暖报复来了!没错,一定是他,上次我约暖出来喝咖啡,是他带走暖的!震峰,没错,是慕文回来了!他来找我报仇了!呜呜……”

宁楚婷崩溃了,害怕了,夏暖是个表面温柔似水的女人,实际上有着坚韧不拔的韧劲,钟慕文又是个极端护短的男人,当初钟老爷子赶他出钟家,有人曾经要和他联盟搞垮钟家,他都严词拒绝,说那是他家的事,好坏不要外人来指手画脚。

他们沉寂二十几年来找她,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给她雷霆一击!

“老公,怎么办?怎么办?钟慕文和夏暖俩人联手,我死定了!”宁楚婷颤抖着嘴唇,哭得很凄惨,描过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惊恐而不安,看得叶震峰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心尖儿都软了。

“别怕,还有我呢,老婆,不是还有我吗?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解决的。”

宁楚婷为了叶震峰付出不少,当初不但救了他,还把他从****上拉来了回来,让他可以光明

第166章 系铃人

正文 第166章 系铃人

夏暖接到宁楚婷的电话时,钟慕文也在她的身边。

她看了一眼探头探脑的钟慕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走开两步才接了起来。

“暖,我们见个面吧,我有事和你说。”

“我不想见你。”

夏暖不想见她,她在二十五年前设计害她的时候,她们之间的姐妹情分就一刀两断了,是她,还以为她会顾及姐妹情,想要和她和好,没想到再次见面,她更加变本加厉,又是耳光,又是扯头发的,她怕她,惹不起,我躲!

“你我多年的姐妹,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了吗?”宁楚婷太了解夏暖的个性,她懂得什么样的话才能打动她。

可这次,夏暖是铁了心,不见她了。

女儿有人保护了,她过几天也回美国了,和她的一切恩怨,就让它烟消云散了吧。

“楚婷,我们不来往也是好的,免得记起过去事情。”她的声音轻柔,可口气透着疏离,她对她无法恶言相向,也没有愤恨不满,她意气用事离开钟慕文也是有错,事后听她说钟慕文出事,也是自己要执意要去救,原本这一切,她都可以当着不知道,咬牙不去理会的,可结果还是去了。

“那些事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骄傲的宁楚婷向她道歉?夏暖怀疑自己听错了。“暖,现在是我有事求你帮忙。”

道歉?求她?她能帮她什么?夏暖听着电话,不由自主地望向一边悠然自得的钟慕文。

“在哪里见面?”

“来我家好不好?暖,我嫁了之后,你都没有来过我家,来我家吃顿饭好不好?”

“什么时候?”夏暖心慈,出了温雅莉这事,这次回美国之后,回国的机会就少了,她是个重情义的女子,宁楚婷对她不仁,可她做不到不义,而且,有了夏细语这个女儿,她还对她抱着感恩的心,要不是她,她和钟慕文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她觉得自己的得比失多,对宁楚婷的那点恨,就是鸡毛蒜皮的事儿了。

“今天晚上好不好?”宁楚婷对夏暖很温柔,说话是商量的口气,可却容不得她说不。

“好吧,我晚上一定过去。”

钟慕文见她收起手机,才漫不经心地问:“是你的好姐妹给你电话,叫你过去吃饭?”

竖起耳朵听人家讲话,还装模作样地问,问就问吧,还一副讥诮模样,夏暖脾气再好,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她本来就是我的好姐妹。”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才不会反目成仇呢!

“你呀,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想着她是你姐妹,天底下也只有你才那么傻,只记得人家的好,记不住人家的坏!”

“什么事都是两方面的,我失去的同时也得到了……”

生下夏细语,是她失去的同时得到的补偿,要不是宁楚婷夫妻俩,她怎么会有他和她的孩子呢?

宁楚婷和叶震峰一见钟情,叶震峰的伤还没有好,两人就在一起了,那时候的夏暖才进演艺圈,对男女之事懂得很少,也觉得好友这样子太轻率了,要她离叶震峰远点。

叶震峰受的是刀伤,一看就知道是给人砍的,她青涩小女孩一个,觉得他就是一个坏人,好友被迷糊了,她是站在好友立场为她着想。

没想到好心做了坏事,宁楚婷为了这事和她吵,说她嫉妒叶震峰看上的是她,她长得漂亮没有被看上就想拆散他们,夏暖心里喊冤,也不敢激怒好友,就不再多说了。

后来宁楚婷怀孕了,家里反对她和混****的叶震峰交往,她搬出去住进了夏暖的出租屋,夏暖这时候正好拒绝了一个导演的追求,她的名声突然变得很坏,那时候的报道没有现在及时,知道的人不是很多,可在演艺圈也传得沸沸扬扬。

坐得端行得正的清白女孩子给人说成这样,夏暖差点没有气得吐血。

事有凑巧,宁楚婷分娩的前几天,为了照顾她,叶震峰也来到出租屋,有同事就看到了她的屋子里有个忙进忙出的男人,这下子就更好了,她土屋藏男的绯闻更是满天飞,想到宁楚婷没有得到家里的同意就生孩子,她的处境也遭人非议,夏暖就没有叫她出面为自己排解非议,这样一来,她在演艺圈差点没有立足之地。

钟慕文的到来,是夏暖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钟慕文是钟家二公子,受过良好的教育,出过国,见多识广,谈吐不俗,对人和善亲厚,夏暖闷闷不乐的躲在角落里没有人理,他却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手,有了片子要签约,他也必定带上她。

有俊帅的外表,有演戏的才华,加上身世不凡,谁见了钟二公子不是点头哈腰的,他说一就是一,没有人敢说是二,有他罩着,夏暖的脸上笑容多了起来,对生活也有了遐想。

夏暖纯洁善良,不好争斗,与钟慕文见过的那些富家千金大大不同,他先是对她抱着同情的心理,可日子久了,他对她就生出了情愫,两人建立了恋爱关系。

钟老爷子以为才貌双全的二儿子去演艺圈只是一时贪新鲜,一玩就是两年,他急了,听到他交了个女戏子,心里更是各种愤怒。

这时候的宁楚婷,女儿叶玄萱已经两岁了,肚子里,又怀上了,宁家也终于同意扶持叶震峰走上光明大道。

要想漂白过去,就得靠人际关系,最好就是有有名望的人站出来为你说话,宁楚婷通过夏暖认识钟慕文,自然就想到了钟老爷子。

钟老爷子做事圆滑,不像尚老爷子,手段强硬,听宁楚婷说甘愿在三年内替钟家搞定那些过不去的****坎儿,要求就是希望钟老爷子在叶氏公司成立之日去剪彩,还说几句好话就行。

这种利多于弊的好事,钟老爷子哪有不同意的,他的大儿子和他一样,没有尚老爷子凌厉的手段,有人肯出力帮忙,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所以,他后来看在叶氏新建成,还肯为了钟氏吃大亏的份上,还在叶玄皓出生的时候,送了份大礼过去,这样一来,叶氏少主叶震峰是个黑社会老大的身份就鲜少有人议论了。

钟慕文和夏暖的事,也是宁楚婷为了讨好钟老爷子,旁敲侧击地在他面前说起,夏暖的“好名声”,她可是有尽力替好友解释,可钟老爷子还是勃然大怒,找到小儿子钟慕文,要他立马和夏暖分手。

钟慕文没想到宁楚婷竟然如此卑鄙,找到宁楚婷痛骂一通,还扬言要搞垮叶氏,这都是血气方刚、年轻气盛的人说的气话,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宁楚婷好不容易才得到钟老爷子的支持,就自作聪明地站在钟老爷子的立场,要为他清除夏暖这个“红颜祸水”,可怜夏暖就成了无辜的牺牲者。

从钟慕文身边赶走夏暖并不难,只要说她的名声成了钟慕文的阻碍,只要说钟老爷子不喜欢她,她就会自动消失,可是钟慕文不同意,他要她陪着他,等到他向钟老爷子证明他可以拿影帝那天。

那段时间,是非常艰苦难熬的,夏暖顶着四面的压力,顶着背后的唾骂,顶着好友的侮辱,过了一日又一日。

有一天,钟慕文去拍戏了,她病得迷迷糊糊的,发觉有个人进了自己房间,然后拿着帕子捂住了她的嘴,还拍了她的一些照片,她病好了之后,有个姓温的男人拿着她躺在床上的照片来找她,说手上有她的不雅照,要她嫁给他,否则就发在报纸上去,搞臭钟慕文。

艺人最怕这招,哪怕你演技再好,你是公众人物,就得曝光在群众的眼皮底下,夏暖的名声不打紧,可要是给人知道钟慕文的女朋友是这种不检点的女人,他在演艺圈就呆不下去了。

认识钟慕文之前的“好名声”是无中生有的,没有证据,而后叶震峰和宁楚婷也结婚了,那些流言蜚语就不攻自破了。可这次,温大少为人证,照片为物证,她就算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爱一个人,能够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是最好的结局,但是,两个人不能长相厮守白头偕老的时候,为了对方的幸福,你绝然离开,也是一种爱的方式。

夏暖深爱着钟慕文,有人要利用她来毁掉他的名声,她只有一种选择,就是不让自己的“丑闻”泄

第167章 他们之间没戏了

正文 第167章 他们之间没戏了

当钟慕文和夏暖一起出现在叶氏老宅的时候,宁楚婷震惊了。

他们也太大胆了,敢并肩出来见人,太高调了!

她的心目中,夏暖传统的中国妇女,结了婚就会安分守己地呆在那个家中过一辈子,外面的花花世界是引不起她的骚动的。

她低估钟慕文对夏暖的魅力。

两人站在她面前,宛如一对珠联璧合的玉人,钟慕文一身烟灰色的西装,夏暖一套蓝色筒裙,那么的搭、那么的配,看得她眼睛都直了。

“快请进!”不知不觉中,宁楚婷用了对贵客才有的礼数,微微弯腰用了个请。

钟慕文微微颔首,夏暖的脸却微微抽搐。

她变了,变得势利,变得虚伪,她的一句话,就拉远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夏暖无声地叹息着,她还期盼和她保持姐妹情谊呢,殊不知,那份情早就消失殆尽了。

时间是无往不利的利器,它能改变时间万物,你是方的,它可以磨圆你;你是圆的,它可以捏扁你;你想留住的,它可以让你忘记:你想要抛弃的,却怎么也无法甩不掉。

眼角的余光看了眼一脸坦然的钟慕文,他也变了,变得强势、霸道、不可一世。自己何尝没变呢?变得懦弱、不求进取,过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日子……

夏暖心乱如麻,坐在沙发上也如坐针毡,她不安极了,好姐妹变了,要说的话也没有机会说了,不善于交际的她,只能紧紧闭嘴。

宁楚婷亲自去泡了两杯茶,精心描绘过的脸色带着亲切的笑容,可沉重的脚步泄露了她的不安,她原本请的是夏暖,可钟慕文的到来,给她无形的压力,她一下子不敢造次。

人就是这样,你面对软弱的人时,心情是放松的,可你面对的是个有超能力的人,就又当别论。

钟慕文敢一刀划断与世家的关系,净身出户,这足以看出他的勇气,而今事业有成,高调出来,就等于向世人宣布他是胜利者,他拥有寻常人没有的毅力和魄力,他能得到这一切,完全是一个人努力的结果!

这样的男人如果是你的敌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可怕,可怕得你不见他的人,只听他的名就觉得毛骨悚然。

宁楚婷还没有怕到毛骨悚然的地步,因为她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就是夏暖。钟慕文天不怕地不怕,可看他二十几之后还围在夏暖身边,这就说明夏暖对他的影响力。

夏暖对钟慕文说什么是什么,可宁楚婷对夏暖说什么也是什么,就算那次站在她面前对她说“你还不去救钟慕文话,他就死定了”。

不管她当时安的是什么心,已经是人家老婆的夏暖,还是不管不顾地冲去了,结果,没有上演夏暖伤心欲绝看钟慕文碰别的女人的一幕,而是夏暖勇敢地救了快别欲望烧死的钟慕文。

宁楚婷送上茶水之后,就吩咐佣人摆饭,还打了电话给老公和儿子,要他们回来陪贵客。

“慕文,楚婷说来吃家常便饭,怎么搞定那么隆重啊?”夏暖惶恐了,皱着眉头问一脸悠然的钟慕文。

“你是沾了我的光,”钟慕文大言不惭地说:“是我的光临,让她家蓬荜生辉了。”

宁楚婷找夏暖的动机是什么,夏暖不知道,他却很清楚,所以他才执意要陪她过来,要不然依照夏暖的软心肠,再给她卖一次也会乖乖替她数钱。

夏暖唯一可取的就是对他的感情执着,这么多年了,她就算是为人妻了,心中也还是有他的,这不是钟慕文自夸自己的魅力,而是他懂这个女人。

她自苦,也是为了他。

夏暖白了一眼这个自大的男人,压低声音说:“我们还是走吧。”

宁楚婷说叫她过来吃顿饭,她完全是当做平常的姐妹团聚,可在宁楚婷见到钟慕文之后,气氛就变得非常诡异,她受不了了。

“不忙,我也很多年没有见过叶总裁了,见见面聊聊天会增进感情。”钟慕文端起清茶慢慢喝着,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

“慕文,要是楚婷说他儿子和细语的事情怎么办?”夏暖没有经商头脑,惦记的都是女儿的事情,想到钟慕文说叶玄皓和夏细语之间的事情,一颗心就悬挂在儿女情长上了。

“你就说你女儿不会嫁给她儿子就行了。”宁楚婷敢说这件事来套交情,她就死定了!

宁楚婷拒绝夏细语和叶玄皓的交往,是嫌弃夏细语是个孤女,这样嫌贫爱富的婆婆,他想着都心寒。

“怎么可以这样?”夏暖皱眉,姑且不说宁楚婷和她之间的纠葛,她不忍心伤害叶玄皓那个孩子啊,她对夏细语很不错。

“你女儿已经是尚宇的人了,你还想要她另嫁?”

不是夏暖不关心女儿,是事情发生后,夏细语一直住在临水山庄,见她就避得远远的,哪里知道女儿和尚宇的事情啊?

“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可不好,心里明明接纳尚宇做女婿了,又担心拒绝叶玄皓断了和楚婷的情谊,咱女儿只有一个,嫁不得两个男人的。”

“唉……”

夏暖的只有叹气的份儿了,要不是和宁楚婷有膈应了,她倒希望女儿嫁给叶玄皓,叶玄皓的头脑比尚宇简单多了,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来说是件好事儿。

尚宇不同,尚宇的头顶上就只有尚老爷子,尚老爷子人老心不老,他还是头虎视眈眈的老虎,不要说女儿,就连尚宇都惧怕三分。

女人的眼光看事情真的要不得,夏暖的妇人之见,冤枉了尚宇,尚大总裁今非昔比了,他有了儿子又想要老婆的心情,不知道都多急,哪里还有心情去惧怕尚老爷子啊?天王老子来他都豁出去了!

夏暖坐立不安地胡思乱想之际,屋外的传来两声喇叭声,叶震峰和叶玄皓一前一后都回来。

父子两人神态各异,相同的是步履匆匆,一看就知道是想要见屋里的人。

叶震峰见到钟慕文,立即满脸堆笑,伸出手来和他相握,很有大家风范。

叶玄皓不认识夏暖,可认识钟慕文,这可是未来的岳父,他得乖巧点,要是出了错,要娶夏细语就难了。

夏暖悄悄打量起叶玄皓,以前都是在远处偷偷打量他,第一次近距离看他,真的好可怜,叶玄皓长得很帅气,眉宇间一股正气,双眼皮眼睛清亮有神,嘴唇微微上扬,笑容充满阳光。

好讨喜的男孩子啊,可惜女儿都是人家的人了,她没那个福分,夏暖哀怨地想着,要不是女儿生了尚宇的骨肉,尚宇对女儿一往情深,她……她……真想拆散他们!

夏暖目不转睛地望着叶玄皓,叶玄皓终于发觉了这幽怨的目光,他回过头,就看到一个时曾相似的女人在注视着自己。

“阿姨?”叶玄皓的心跳了一下,狐疑地望着夏暖,为什么她用这种眼光看着他呢?他奇怪了,有些不安。

“你就是楚婷姐的儿子啊?”夏暖慌忙摇头,急急地问:“长得真帅。”

她和夏细语的关系很隐秘,她谁也没有说过,如今她成了钟慕文的干女儿,她也不会再去打扰她了,所以,就更没有必要告诉叶玄皓了。

“阿姨,我长得帅啊?”这句话很耐听,叶玄皓笑了,指指和父亲交谈的钟慕文,淘气地问:“我有没有钟叔叔帅?”

钟慕文能到家里来吃饭,他就不客气地把钟总裁改成了钟叔叔了。

“叶大少帅,年轻嘛,他啊,老了。”夏暖逗趣着叶玄皓,没看到旁边递过来的眼刀。

“呵呵,阿姨,你是妈妈的姐妹,就叫我玄皓吧。”叶玄皓对这位和蔼可亲的阿姨好感陡生,一转眼就忘了要在夏细语干爸爸面前多卖弄的想法。

宁楚婷走出来叫大家就餐的时候,就看到客厅其乐融融的情景,心里一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大家都来吃饭吧。”

钟慕文看了一眼夏暖,带头迈向客厅,夏暖的心意他知道,他不想她难过。

短短的半小时里,他的心情已经是百转千回了。

叶震峰和叶玄皓父子好像对宁楚婷唯命是从,他去弄垮叶氏也会伤及无辜。

有些事情,一直搁在心里过不去,可真的面对了,才觉得没有想象中那

第168章 西瓜是不能吃太多的

正文 第168章 西瓜是不能吃太多的

“爹地,爹地,妈咪肚子疼,在地上打滚了!你快点来!快点啊!”

夏细语的卧室里,夏丢丢握着小手机,对着电话叫得又急又响。

“不用叫他……”橙园来临水山庄最快也要半个小时的路程,遇上红灯,有时候一小时都到不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叫他来看笑话啊?

夏细语蹲在地上使劲捂住肚子,额头上的汗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滴下。

“丢丢!快点过来拉妈咪一把!哎呦……妈咪肚子好疼!妈咪要上厕所……”

要上厕所,肚子再疼都得爬起来,夏丢丢还没有把手伸给妈咪,眼前冷风一刮,夏细语就冲进卫浴间,紧接着“扑哧”一声,不用说,夏丢丢也知道妈咪拉肚子了。

“妈咪,要不要帮你找裤子?”

小时候他拉肚子,跑得不够快,一拉就拉在裤子上,都是妈咪帮他洗屁屁,换裤子的。

我们的小丢丢长大了,自然懂得照顾妈咪了。

“不用……啊……肚子好痛……”夏细语惨叫连连,夏丢丢听得胆战心惊。

“妈咪,我打电话给爹地,叫他叫张医师过来给你打针吧。”小家伙拿起挂在胸前的小手机,就要拨爹地的电话。

“不用了,丢丢,妈咪一会儿就没事的。”拉肚子就这样兴师动众的,她还没有那么娇气。

“好吧,妈咪,我去找药给你吃。”

小家伙说完,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不一会儿就从壁橱最下面格拖出一个药箱来。

正在和肚子里的病菌奋战的夏细语,没有空和小家伙废话。夏细语身体一向棒,感冒什么都没有过,药箱里除了跌打损伤药就还是跌打损伤药。

小家伙拿起这个看看,那个瞧瞧,可怜药瓶上的字都认识他,他却一个都不认识,无奈之下,抱着药箱就往卫浴间跑。“妈咪,我把药箱抱给你,你自己吃。”

坐在马桶上吃药?天底下只有这个关心妈咪的小家伙才不忌讳那么多,抱做药箱就往里冲……

“啪嗒”“哐当”,小家伙跌倒,摔了个狗趴,医药箱摔出去,里面的药瓶咕噜咕噜地到处乱滚,夏细语看得眼睛都直了。

手忙脚乱地处理好自己,夏细语扑到小家伙身边,扶起他,焦急地问:“摔疼了没?摔倒哪里了?”

夏丢丢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下巴痛,膝盖痛,手肘痛,他全身都痛!

“妈咪,我……不痛……你肚子还疼吗?”夏丢丢呲牙咧嘴地伸出手去摸夏细语的肚子,轻轻地揉了揉,“好了没?”

“丢丢!”夏细语一把抱住小家伙,眼泪汹涌而出,他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只要抱着他,她就浑身暖洋洋的。

夏丢丢吓坏了,以为妈咪又痛了,慌忙去擦她的眼泪,焦灼地说:“妈咪,你痛成这样不行,我一定要打电话给张医师,叫他给妈咪打针。”

夏细语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摸摸小家伙的小脸蛋,沾满泪水的脸贴了上去,呢喃着:“丢丢,妈咪用生命起誓,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

多好的孩子啊,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孩子,聪明,能干,善解人意,要是没有了他,她一辈子都不会快乐!

夏细语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擦眼泪,亲了下怔怔望着自己的小家伙,额头抵住他的,“丢丢,你以后会和妈咪一起生活吗?”

“爹地呢?”小家伙不假思索地问。

他在爹地身边想妈咪,在妈咪身边想爹地,他是不是太贪心了?

小家伙的问题难住了夏细语,肚子好像有隐隐作痛了,“咕咕咕,哗哗哗……”

“哎呦……丢丢,你出去……”这次,夏细语关上了卫浴室的门,不让小家伙再鲁莽地跑进来。

于是,夏细语进进出出、进进出出,她已经记不清进出卫浴间多少次了,只知道肚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坐上马桶就嗤嗤两声,然后什么都没有拉。

夏细语有气没力地坐在地板上,夏丢丢急得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保姆跑上楼来又跑下去,跑上来跑下去,一点主意都没有。

老爷和少爷的身体都很健康,吃食也讲究,从来没有过拉肚子这种情况,咳咳,至少她没有见多过,所以家里没有备拉肚子的药。

小姐今天生病真不是时候啊,老爷有事出去,少爷加班没有回来,临水山庄里市里远,少爷老爷才回国来不久,没有多的车,也没有家庭医生,急死人了!

尚宇来到的时候,目睹的就是这种乱成一团的凄凉境地:夏细语坐在地板上,脑袋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夏丢丢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保姆无措的跺脚叹气……

“细语……”尚宇排开两个没用的人,蹲在夏细语身边,摸到她冰凉的,软绵绵的手,吓得浑身是冷汗。“你不要吓我!”

“我拉肚子而已……”夏细语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得不行。“我吃了太多的冰镇西瓜……”

“你!”尚宇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女人几岁了?居然吃西瓜吃得拉肚子?

“是你儿子要吃,我陪着,他一口我一口……”他没事,我有事,就那么简单咯。

尚宇的怒气马上自动转移,刚进门时看到夏丢丢焦急的样子暗心欢喜,没想到他才是罪魁祸首!“丢丢,你给我过来!”

“爹地!”夏丢丢双手乱摇,乱七八糟地喊:“爹地,爹地,妈咪肚子又痛了……哎呦,妈咪会不会死翘翘啊?妈咪……”

夏细语接到儿子传递过来的讯号,心中哀叹一声,摸着肚子果断喊痛:“哎呦,我肚子好痛!好痛!”

“爹地,快抱妈咪去打点滴,她快死了,呜呜,我要成没妈的孩子了。”

“闭嘴!”

尚宇狠瞪一眼口没遮拦的臭小子,弯腰抱起夏细语,突突突下楼,放进车后座,小家伙动作一点不慢,挤了进去,小手替夏细语按着肚子,小声安慰着:“妈咪,不疼了哈,不疼了,我们到医院就好了。”

一边说着,小家伙一手比了个“二”,裂开小嘴笑得阴险无比。

夏细语磨牙,伸手在他后脑勺上狠狠敲了两下,用嘴型教训他:我叫你撒谎!我叫你乱说!

小家伙的围解了,她把自己送在虎口上了,尚宇想要咬她,随时随地都可以了,呜呜呜。

尚宇上车,就打了个电话给张医师,夏细语一听,慌忙摇头:“尚宇,我不去橙园,我去医院,我打个点滴就可以了。”

尚宇紧抿着嘴唇,一踩油门,车就风驰电掣地往橙园方向开去。

“尚宇,我不去……”

“闭嘴!”不是拉得浑身没劲儿了吗?说话还那么大声!尚宇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些,从后视镜望了眼乖乖闭嘴的小女人,满足了。

夏细语磨牙,可肚子实在是痛,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肚子完全拉空,想要跳车都没有力气,只好靠在小家伙的肩头哼哼唧唧。

“妈咪,有时候我觉得还是不要爹地的好,他好凶,不说话的时候凶,说话的时候更凶,我有点怕他。”

“嗯,等妈咪的肚子好了,就带你走……”

“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

“用直升飞机送吗?”夏丢丢来了精神,趴上驾驶座椅背,歪着头望着尚宇,大眼睛里熠熠生辉。

“可以,飞得很远很远好不好?”

“很远很远……”有点远?小家伙在想这个问题,爹地能不能天天开直升机来看自己?

夏暖一把拉下小家伙,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妈咪!”坐飞机多好了,在空中飞来飞去,还可以看到地上的小人,美梦被打断,小家伙非常不满,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生气了。

“爹地会送你去非洲的,那个地方都是黑人!”

这话有效,小家伙惊叫一声,使劲往她怀里钻。“妈咪,我怕!”

怎么回事?一句玩笑话,小家伙居然吓得浑身发抖?“尚宇,丢丢怎么了?”

夏细语发觉不对劲,小家伙在怕什么?

“等你病好了,我会对你说。”

夏丢丢的恐惧症,真的要重视一下了,那次绑架使小家伙脾气暴躁,好时不时感到

第169章 女人心事好难猜

正文 第169章 女人心事好难猜

夏丢丢呜咽着爬上小床睡觉了,尚宇也终于能坐在夏细语身边喘息了。

夏细语虚弱地躺着,望着床头柜上的维生素、葡萄糖之类的输液瓶发愁,这药水要滴到什么时候啊?要是睡过去了怎么办?

“想什么呢?”尚宇伸出手撩开她额头汗湿的头发,拿起毛巾给她擦汗。

夏细语头一偏,不想理他。

要是去了医院多好,最起码有给护士叫,在橙园她去叫谁啊?

“夏细语!”尚宇的火一点就燃,你见过把自己弄病了,还不让人服侍的女人吗?

活蹦乱跳的多好,省得他看了窝心。

“你去休息吧。”夏细语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情绪,是在矛盾吧,担心着尚老爷子,还是和他上了床,这叫怎么回事啊?

以前多潇洒,她随手都可以滚,和他有肌肤之亲了,反而前怕狼后怕虎的,她还要脸不要?

她已经告诉爸爸了,说想要去学习一段时间,把没有读过的大学课程补一补,钟慕文本想请家教的,可她不同意,也不想出国,她只想在国内找个地方安静地学习,如果想要避开尚宇,当然是省外比较好。

“点滴瓶你自己换?”尚宇调动着点滴开关,漫不经心的问。

“嗯。”夏细语点点头,头晕乎乎的,想睡了。“你去睡吧,我自己来就行。”

尚宇默然看她一眼,她睫毛煽动,都昏昏欲睡了,还强打精神想要赶他。

拉肚子不会要人命,可是后果却不是一般的严重,夏细语浑身无力,精神不济,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才一个多钟头,人就枯瘦了起来,眼眶突出,颧骨也突出,整张脸都皱巴巴的。

“好丑!”尚宇嘀咕一句。

他还是喜欢精力充沛的她,喜欢她张牙舞爪地在他面前晃动。

夏细语听到了,嘴皮一抽,嘴巴迅速抿紧,眼睛也随着闭上。

“敢装睡!”尚宇捏住她的鼻子摇晃,可夏细语就是不张开眼睛。

她丑!配不上他!

她也没想过要配他!她想要离他远远的!带着夏丢丢离开!

微动的牙龈,微微僵直的面部动作,尚宇敏感的发现了,他皱眉:“细语,我开玩笑的!”

他真的是开玩笑的!病人哪里能和活力四射的好人相比嘛?可听在夏细语的耳朵里,就成了各种嫌弃。

“嗯。”她努力扯一个笑,没有睁开眼睛:“去睡吧。”

“我要替你换点滴。”

女人心事好难猜!

夏细语没有回答,翻了个身,睡了。

身边位置陷了下去,尚宇偎了上来。

“我拉肚子,屁股没有擦干净!”她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他有洁癖,她知道这样说他会离开。

“生气了?”尚宇小心地拿过她打点滴的手,放想胸口上,在扳过她的身子,与她平躺。

“老婆!”

“……”

“我爱你!”

夏细语眼皮一阵颤动,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抽来抽去的手静止了下来,摊在他的手心里。

小样!尚宇嘴角扬起。

“肚子疼不疼?”他忽然摸上她薄被下的肚子,轻轻的,很有技巧的摸着,夏细语陡然睁开眼睛,没有血色的小脸也染上了红晕,耳朵烫了起来。

“黄鳝鱼!”她磨牙!恨自己不争气,一阵悸动上来,浑身都在颤抖!“我是病人!”

“我知道,肚子都饿得扁扁的了,好可怜,会不会叫啊?”话还没有说完,他麻利地缩下头,把头附在她的肚子上。

“滚开!”

我就是欺负病人没有力气怎么了?尚宇得意的奸笑,扬起头问:“还气不?”

“哼!”

“喊句老公我就放过你。”

夏细语气得眼睛睁得骨碌圆,死气沉沉的病样子荡然无存。“休想!”

这男人还是男人吗?这是趁火打劫吧?欺负一个病人来逞英雄?

“老婆,你病的时候特丑,生气的时候最可爱,吼人的时候最美丽……”

“黄鳝鱼!”夏细语哭笑不得,这男人就是个另类,想要逗人开心也用那么另类的方法。

好吧,她承认她心软了。“我饿了。”

“想吃我?”

“啊?”

“想吃我做的粥?”尚宇不敢过分逗她了,她真生气了他就惨了,急忙见风使舵。

“要两碗。”

又高又帅又气人的男人叫人无奈啊,夏细语破罐子破摔的性子又来了:反正都是他的人了,就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借口享受几天才离开吧。

尚宇去厨房看保姆做粥的时候,夏细语打了电话给钟慕文和风骏,告诉他们自己在橙园,钟慕文和风骏问了她的情况之后,也没有多说,吩咐几句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挂了。

尚宇几时进过厨房啊,芬姐在他的盯视下,浑身不自在,逼不得已,就打开了话匣子。

“少爷,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我说出来,你别怪我啊。”

芬姐也不是大胆的人,可能是平日里尚宇脾气清冷却没有对她发过脾气的原因,就有了勇气对他说些不该说的话。

尚宇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断她的话。

芬姐见此,心里默默祈祷了几句,又想到楼上的夏细语,有她在,她的底气就更足了。

“少爷,你回国后,我照顾你的起居饮食了,对这里进出的人也很清楚,这里进出的只有两位,温小姐和夏小姐,你既然拒绝了温小姐,又带回了夏小姐,那么你就可以向她求婚啊,夏小姐和小少爷的感情也很好,她当橙园的女主人是再好不过的了。”

夏小姐性子和少爷一样,外冷心热,比那个温小姐好多了,当着少爷就笑,看到她就一副恶心鄙视的样子,好几次她都气得想摔门不干了。

“夏小姐还会煮饭,小少爷也听她的话,这点很重要,对小少爷的成长有帮助。”

芬姐搅拌着锅里的粥,看了看硬软度,对身边沉默不语的尚宇看了一眼,看不出他对自己说话的意见,就果断闭嘴,把火关小一些,勺子交给尚宇,走出厨房。

汗!她这叫以下犯上了吗?少爷那么冷的一个人,哪里容人对他说这种话啊?她还是去打包行李,准备走人吧。

“你去哪里?”

尚宇看着手里的勺子,眉头皱起,转眼看到芬姐解下围裙,扔掉勺子走出来。

“少爷,夜深了,你让我明天走吧。”芬姐惊骇地转过身来,望着一脸愠怒的尚宇,步步后退。

她真的不该说这些只有对亲朋好友才说的发自肺腑的话,害得自己立马丢了工作。

“把粥熬烂点儿。”说完,尚宇就走出饭厅,上楼去了。

房间里,他刚才的位置已经给一个小男人占了,小家伙的一条腿搁上夏细语的肚子,一手搁在胸前,小脑袋拱进她的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夏丢丢!”他不是睡了吗?怎么跑这里来了?梦游?

“我睡不着……爹地,我要和妈咪睡。”小家伙拍拍身后的空地,嘀咕着:“你睡这里。”

夏细语伤脑筋地望着黑着脸的男人,想要赶他又不敢,只得搂紧小家伙,把头搁在他的头顶。

看这情景,尚宇明白了:“你叫他过来的?”

“我喜欢和他睡,软软的,嘿嘿,抱着好舒服。”夏细语讪笑着,没有否认。

她病了,他还对她上下其手,要是……做运动的话,不到天明她就死翘翘了。

有夏丢丢做挡箭牌,她就放心多了。

她错怪尚宇了,虽然他很想要她,可她到底是病人啊,他连病人都不放过的话,和畜生有什么两样?

尚宇心情很不好,可没办法发作,走过另一边,查看点滴,还差一点点就完一瓶了。

“感觉好些了吗?”他摸摸她的头,有点凉,脸色却不那么差了。

“好多了。”夏细语冲他一笑,紧了紧怀里的小家伙,神情不自然。“其实,丢丢还小,可以一起睡。”

在乡下的时候,为了预防万一,她早就鼓励小家伙和自己分房睡了,在公寓,小家伙有时候想要挤她,她也不肯,蓝姨看不过去,有时候去陪小家伙挤小床。

第170章 胆子肥了

“张嘴!”尚宇近乎无情地命令。

他是不是太过纵容她了?让她的胆子肥到可以任意拒绝。

“哦。”

夏细语勉强张嘴,熬得稀烂的粥送入嘴里,香软润滑,入口即化。

有钱人好讲究!夏细语生平第一次吃到这样的粥,发出由衷的感叹。

一个人喂,一个人张嘴,一碗稀饭瞬间见底。

“不要了。”夏细语摇头。

可能是喂得太急了,有点反胃。

尚宇放下碗的时候,夏细语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她的手还没有伸过去,尚宇眼明手快地拿起了手机。

欧冶天?

她的手机号码不告诉他,却有欧冶天的名字。

他直接摁掉!

“尚宇!”他的动作夏细语看到了,心一沉。

电话薄上都是她信任的好朋友,他不让她接电话?

“凡是男人的电话,都给我删掉!”

他把手机扔给她,大力坐在她身边,要看她动手。

夏细语好似没听到他的话,接过手机压在枕头底下,闭目养神。

“夏细语!”

这俩人这些天都连名带姓地叫对(一—本)读>方,可谁也不肯先让步。

他以为是她的什么人?连她交男性朋友都不允许?

“怎么?”她冷笑一声,脸罩寒霜,抬眼看她,两人刚才暖暖的温馨随着她这声冷笑消失,手机这时再度响起,夏细语摸出手机,无视他的怒气,接了起来。“喂?”

“啪”,手机摔了出去,砸在夏丢丢身上,小家伙惊醒,虎地爬起来,张皇四顾,却没有哭。

“妈咪,爹地,你们……在打架?”

夏细语握紧右拳头,瞪着还未曾暗下去的手机,紧紧咬住牙关。

女人真的很贱吗?和他关系不一样了,就要成为他的所有物了吗?她交朋友的权利都要管了?凡是男人的电话都删掉?多苛刻啊,她做不到!

欧冶天,唐炫耀,李铭院长,杨总,阿彪,阿虎,叶玄皓,风骏,钟慕文等等,这些人都要从她生命中消失?

手机暗了下去,又响了起来,夏丢丢爬过去,拿起手机,不知该如何是好。

尚宇脸色变了又变,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停了一下,又走了回来,他受不了她和别的男人说笑,可也知道她的脾气,只要他走出这个房间,再回来她就会不见了。

俩人对峙着,任手机响了又响,都没有人接。夏丢丢轻轻放下手机,轻轻爬下床,不想留在这里了,太难受了,留下来会窒息而亡的!

“过来!”尚宇换住了可怜兮兮的小家伙。

是的,好可怜,睡熟了,被手机砸醒,还不吵不闹的小可怜。有心人都知道他不是不吵不闹,而是不敢,小小年纪,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妈咪和爹地心情不好,他就该乖乖的,不给他们增添烦恼。

小心翼翼地走近尚宇,小家伙低着头,略嫌瘦的个子,穿着单薄的睡衣裤,无措地站在大人的面前,好像犯错的是他。

“哇……”夏细语忽然大哭起来,空着的手捶打着尚宇,嘴里骂着:“死尚宇,这是你的儿子!你干嘛对他那么凶?你瞧他吓得那个样子!呜呜……丢丢,来妈咪这里!不要理他,他神经病!”

小家伙瞅瞅哭泣的妈咪,又喵喵沉着脸不说话的爹地,不知道该不该像平常一样耍宝。

“尚宇!你把儿子给我抱过来!”夏细语用脚踢身边背对着她的男人,见他不动,右手一把按在输液的左手上,威胁着:“抱不抱?”

不抱过来,我就拔了走掉!

抱,尚宇迅速抱起夏丢丢,放在两人中间,自己也躺了下去,长长的手臂揽住母子俩,夏细语怎么挣也没有挣开。

他没有想到,一时心血来潮想要试探一下她对他的重视度,没想到对她来说,伤害那么大,还连累儿子也吓倒了。

她是病人,他为什么一转眼就忘记了呢?无论谁生病了,都是需要休息的,他不但没有安抚她,还伤害她了,他真的混蛋!

对不起,细语,对不起,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点滴一瓶接一瓶,输完液已经三点了,可夏细语瞪视着窗外,一点睡意都没有。

尚宇拔掉针头,取下点滴瓶,就静静地望着她。

静,死寂般的静,两人谁也不理谁,气氛沉重得让人受不了。

终于,动了,尚宇动了,他站着,腿快麻了,他依旧没有说话,夏细语的手拔掉针头,不阻碍他上床了,他无视她的愤怒和反抗,硬把她和儿子一起挤,挤到自己能够躺下为止。

夏细语翻身,留个后脑勺给他,他把头搁在她肩膀上,长臂又伸了出去,把夏细语和夏丢丢抱在怀里。

夏细语躲无可躲,僵硬着身子不给他碰,可哪里是他的对手,十分钟不到就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我爱你!”

他在她耳窝里说,然后紧紧搂住她和儿子,静静躺在床上,像极了一家三口。

有泪水在眼角滑落,夏细语缩缩脖子,身子软了下来。

他爱她,她也爱他,可是,他们面对的问题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他们的个性都太强,谁也不让谁,尚老爷子也没有点头,她想要进这个门问题,比登蜀道还难。

相爱的两个人不一定会在一起吧?她苦笑,她为什么爱上了他?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她不知道,只知道不知不觉中就成了这个局面。

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这是生活情趣?

“唉……”她不由自主地叹息出声。

“不准叹气!”耳边立即传来他霸道的声音。

爱上了这样的男人!霸道、无礼、蛮横、冷血,全身都是缺点,没有优点的男人!她爱上了这样的他?

呜呜,好悲催!她注定要受苦了。

“呜呜……”

“怎么了?”他惊得支起头,惊慌地望着她,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肚子,焦急地问:“又痛了?”

“呜呜,不准骂我!呜呜,不准吼我!呜呜,不准不要我!呜呜……”

呜呜一声说一句,呜呜一声说一句,尚宇无奈地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人,心一痛,拉起被单给她擦眼泪,皱着眉头说:“脏死了……”

“不准嫌弃我脏!呜呜……”

尚宇垂下手,无语了。

“不准说我爱哭,呜呜,不许笑话我,呜呜……”夏细语想一句说一句,声音慢慢小了,最后模糊不清,直到发出均匀的呼吸。

尚宇望着她的睡颜,唇角扬起,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鼻尖闻着一向讨厌的汗味,也睡了过去。

天很快就明了,夏细语醒来,怀里的小家伙有感应似的,蹭了蹭,换个姿势再睡。

望着白嫩嫩的小家伙,夏细语爱怜地笑了。

如果说代孕是个错误,可她也没有后悔生下这个孩子,他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是她用代孕换来的最值得的礼物。

“啾”,她低下头,在小家伙的脸蛋上大力亲了一口,小手摸上他的脸蛋,来到眼睫毛出,拨弄着他微微卷曲的浓眉睫毛,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幸福的微笑。

尚宇站在卫浴室门口,望着这副画面,心里胀满了喜悦——这画面,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尚宇,你洗好了没?”夏细语没有抬头,老夫妻似的问。

“嗯?”尚宇移动脚步,来到她身侧,学着她的动作,摸摸她的脸颊,大手搅动她的眼睫毛。

夏细语拍下他的手,扁了扁嘴,抬起手,随意地说:“我要洗澡。”

醒来第一时间就感到了不舒服,身后的黏湿和隐隐的男人味,让她联想到男人紧皱的眉头,嘿,他居然搂着她脏兮兮的身子睡了一夜!

得意之余,她也知道自己确实脏了,他为了她勉为其难了,她也得体贴他一下,要是熏晕他,日子就不好过了。

夏细语洗好自己,尚宇也上来叫她吃饭了。

肚子里什么都拉空了,即使是输了营养液,可还是没有吃饭来得更补充体能,所以不顾夏细语的抗议,尚宇抱着夏细语下楼。

两人还在楼梯缓步台时,楼下门口走来尚老爷子。

早!来得好早!夏细语吓了好大一跳,下意识抱紧尚宇的腰。

看到老爷子,尚宇眉眼一挑,步伐却没有改变,依旧沉稳有力,大手在夏细语的腰上压了压,给她传递力量。

“果然在这里!”

尚老爷子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夏细语知道指的是自己,小脸一阵惨白,紧挤着尚宇的肩胛骨,恨不得把自己埋在他怀里。

这个躲避的动作,尚老爷子却看成了示威,是的,就是示威,他对她说过的话,她难道忘了?那么,她对他发过的誓呢?还有没有效?

“好!很好!”尚老爷子气得脸都绿了,手指着俩人抖动得厉害。

“芬姐,早餐摆好了吗?”步下最后一级楼梯,尚宇扬声问芬姐,看都不看尚老爷子一眼。

尚老爷子活了七十几岁快八十了,什么时候给人当成空气过?他气得头顶冒烟了,横跨一步,挡在尚宇面前,锐利地扫了头都不抬的夏细语,阴沉地说:“放她下来!”

“她生病了,身体很虚,不能走路。”

“是的,曾爷爷,妈咪昨天晚上拉肚子了。”夏丢丢的稚嫩的声音响起,小身子从楼梯扶手顺滑而下,夏细语眼角余光瞄到,碍于面前阴冷的眼光,没敢惊叫出声,小家伙欠教训!

大的不要脸了!小的不要命!尚老爷子看得一惊一乍的,手抖动得更厉害了,保养得至少年轻二十岁的脸,眉头中间的川字也深得可以夹死蚊子了。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

第171章 这是爱的印记

正文 第171章 这是爱的印记

尚老爷子看着餐桌前的三人,双拳紧握,要是他年轻五十年,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把桌子给掀掉!

目中无人!目中无人是个什么状况?就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对你影响大得不行的人赤裸裸的无视掉!

尚老爷子的脚给钉子钉在原地,一口血堵在喉咙,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夏细语的良心大大的的有,虽然几步之外的老男人很有可能割掉她的舌头、挖掉她的眼珠子,可她还是做不到对那个老男人漠然无情。

她的脚在餐着底下踢了踢面无表情的男人,男人立马拧紧眉头,“干嘛?踢那么大力?”

夏细语脸一红,咬牙猛踢,左手支住额头,挡住脸,嘴尚老爷子那边一歪,同时出声:“我送丢丢上学去!”

“妈咪……”夏丢丢使劲吃奶的力气才搬过椅子,一条腿还没有爬上去,就给听到夏细语的话,瞠目,想要反驳,却给夏细语一把捂住嘴巴,半拖半抱的扯下椅子。

“放暑假中。”尚宇好整以暇地说,盯了眼想要逃走的小女人,一把扯她回来,按在椅子上,“那么虚弱,你不吃饭想找死?”

“咳咳咳!”呃……这男人怎么不懂她的意思呢?看来那些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是无稽之谈!夏细语对着尚宇挤眉弄眼,两分钟都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懂!眼前这个男人虚有聪明其表,实则是一大蠢蛋!

夏细语气馁了,只得自己出面了。

“芬姐,多来一副碗筷!”

芬姐应声而出,夏细语弯腰抱夏丢丢上椅子,轻声吩咐:“叫曾爷爷过来吃早餐。”

夏丢丢应声虫似的:“曾爷爷过来吃早餐!”

夏丢丢在雙飛别墅住过好长一段时间,对冷着一张脸的尚老爷子没有好感,不过,看多了爹地的冰山脸,他对面瘫男人都接受了,没有把他们三振出局。

一个人被孤立最是孤苦无助的,尚老爷子听到小家伙口中的“曾爷爷”三个子,仿佛是听到了天籁之音,动听得不行。

可是,他还没有感动到能放下面子和他们同桌吃饭的地步,缓了缓面部表情,尚老爷子干巴巴地说:“不了,我找你爹地有事。”

“我没空,等下要带孩子他妈去医院检查。”

夏细语脸一白,他这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嫌不够乱?

她怕尚老爷子啊?

“孩子她妈,你多吃点儿。”尚宇不等尚老爷子答话,迅速舀了一勺子不烫不冷的稀粥递到她唇边,示意她张口,那么温情脉脉的样子,吓得夏细语眼珠子不用尚老爷子挖就差点掉了出来。

“张嘴!”

当着一个老人家喂她吃饭?她能吞下吗?

不管是亲疏远近,还是论资排辈,她都做不到对尚老爷子熟视无睹。

她一拍桌子,站起来,笔直地朝尚老爷子走过去,恭敬而不卑微地说:“尚老总裁,一起过来吃早餐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待会儿再说。”

夏细语后脑勺没有长眼睛,没有看到尚宇扬起的唇角。

尚老爷子面对夏细语,眼睛一直看着怒其不争的孙子,他一闪而逝的笑意他尽落眼中,想到钟老爷子的电话,他哀叹一声,完了,完了,他那不识好歹的孙子真的是完全给夏细语掳去了!

“老哥,你要是还不接纳我家孙女,说不定你家孙子就成我家的了,哈哈哈。”钟老爷子爽朗的笑声仿佛还在他的耳边回响。

夏细语眼睛是看着尚老爷子的,可并没有那么镇定,她是仗着有尚宇在身边,尚老爷子孤身一个人来橙园,想要割她舌头、挖她眼睛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胆子才大了一点点。

尚老爷子没有动,眼睛却看向尚宇,夏细语直觉地让开一步,脸也微微向着尚宇这边,眼皮一动,没有说话。

反正她就算再挤眼再歪嘴,尚宇也不会懂她要表达的意思,白费劲儿不如不动!

夏丢丢站在椅子上,在添饭,“丢丢一碗,爹地有了,妈咪有了,曾爷爷一碗……还有半盆子,我再添一碗,再添一碗……每个人都还添一碗……”

小家伙在饭盆里搅动了半天,稀粥流过来流过,半天都没有搞清楚可以添几碗,只好放下勺子,扳动小指头数,“一、二、三……八……四个人,每个人两碗,要八碗,不对,妈咪说粥好吃,我在长身体,要多吃一碗……啊……”

小家伙小指头掰完了,蓦然大叫:“芬姐,不够吃……快快快……快煮……”

“丢丢,你快坐下!”夏细语再也顾不上尚老爷子了,一个箭步跑过去,抱着摇摇欲坠的夏丢丢,“小心摔下去……哎呦……”

夏丢丢没有摔下去,她却因为速度太快,猛然撞上餐椅背,撞得她头昏眼花,眼睛金星直冒。

“细语!”尚宇急忙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接住她后倒的身子。“丢丢,打电话给张医师。”

说完,他抱着脸色苍白的夏细语,又上楼去了。

“我没事,就是头好晕,你去陪陪尚老总裁吧。”夏细语躺在床上,对替她盖被子的尚宇说。

“不用管他!”

“你这个样子,我以后要怎么做人?”夏细语嘀咕一声,心情有些低落,尚宇太不近人情了,要是她以后有什么事情不顺着他的意思,会不会也收到同样的冷落啊?想到这个,她高兴不起来。

尚宇抿着嘴,定定地望着一脸不高兴的小女人,忽然扑了上来,薄唇准确无比的压上了她的。

小女人的意思是答应要嫁给他了!如果嫁给他了,他就得好好孝顺尚老爷子!

哦也!天大的喜事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了!哈哈哈!

“尚宇你发什么神经啊?嘴巴好痛!”夏细语嘟起红肿的嘴唇,不满地捶打在她肩窝喘息的男人,她是病人!病人!

尚宇没有理她,喘息缓过之后,一口咬在她的肩头,痛得夏细语“嘶”地倒吸一口气,一巴掌拍在他侧脸上:“尚宇,你不咬人要死啊?”

“这是爱的印记!”

尚宇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夏细语目瞪口呆地望着眉眼尽是笑的男人,迷住了,小心脏冒出朵朵心花儿。

“你老公帅吧?”自大狂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凑在她面前:“来,仔细看看。”

看着那越凑越近的俊脸,夏细语红了脸:“去!”

“哈哈哈,我搞定老爷子去!”

哦也也、哦呐呐,搞定老爷子就有老婆咯!活了快三十年的尚宇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快乐过,他居然哼起了夏丢丢挂在嘴边的儿歌:“世上只有妈妈好……”

餐桌上,尚老爷子和夏丢丢面前,一个人俩个碗,小家伙嬉笑着,快速舀着粥,口齿不清地说:“快点、快点,饭不够吃,等下爹地那个大胃王下来就没得吃了……曾爷爷,这粥好香是不是?我告诉你,妈咪昨晚吃剩下的,我全部吃了……”

尚老爷子端着碗,背对着楼梯,没有开口说话,可看动着的手肘,就知道他在快速地舀粥放进嘴里,他和夏丢丢一样担心迟了就没有粥吃……

“曾爷爷,你真的可以让我坐直升飞机玩?”

“嗯。”尚老爷子沉闷的回应。

“昕儿也可以去?”

尚宇慢慢缩回脚,慢慢往楼上走。

老爷子那关,哪用他出手,儿子替他搞定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鸟儿在唱,心儿在飞,尚宇乐得差点找不到北了。

“尚宇,你很重……你知不知你很重……啊……我是病人……死鳝鱼……你给我滚开!”夏细语边骂边动手推人,可那沉重的身躯直压在身上,怎么也推不下去。

“不要动,就这样子让我静静!”幸福来的太快了,夏细语和尚老爷子仿佛约会似的,对他的态度说变就变,他一下子还没有完全消化,生怕是个美梦,一睁开眼睛就会消失无影踪。

“怎么了?”夏细语停下推搡动作,有些奇怪尚宇的沉闷,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这样乖巧安静,尤其是在床上,哪怕她生病了,他也没有停止骚扰她,比如那次脚伤了,比如昨夜拉肚子。

“嘘……”尚宇趴在她身上,热气呼在她脖子边,撩得她脖子痒痒的想要躲开,可听他一本正经的口气,想了想,就放软了神经,任他趴着。

“咕咕、咕咕”,诡异的叫声响彻耳膜,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静谧。

“你饿了?”

这不是废话么?难道肚子饱的时候回咕咕咕叫?

我还头痛呢!夏细语摸摸红肿的额头,无语望天花板。

“起来,我们出去吃饭!”

大清早的吃什么饭?早餐还是中餐?早餐的话家里有软软糯糯的稀粥,中餐嘛,不是还早嘛,吃完早餐有力气才出去。

“尚宇,你是不是生病了?”怪怪的,一会儿忧、一会儿喜的,搞得她好紧张。

“快点起来换衣服,我们出去,”尚宇拉起夏细语,顺手摸出手机,要打电话:“我打个电话给叔叔,叫他一起出来吃饭。”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向未来的岳父求婚了!

“啪”,夏细语毫不客气地拍了他一下头,瞪起眼睛:“尚宇,你发什么神经?”

第172章 状况不断

正文 第172章 状况不断

“我很正常啊?”尚宇摸摸头,莫名其妙地望着发怒的小女人,“怎么了?”

要去求婚不正常吗?

“去,把粥端上来,我要饿了!”夏细语懒得和他多说,借着生病指使他做些伺候人的活才是正理,这种机会很少的,因为她很少生病,而尚宇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好欺负的。

“粥被人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吃。”尚宇还是兴致勃勃地要出去吃。

“那么多粥,谁吃了?”夏细语心里猜测吃粥有尚老爷子的份儿,但还是有些不相信,尚老爷子那么好说话?还留在橙园吃早餐了?

“一个老的和小的!你的好儿子,为了坐直升飞机玩,把他妈咪吃的粥给卖了!”

“就吃了我的份?”夏细语的眼睛闪过算计的光芒。

“嗯!”尚宇为了说服夏细语出门吃饭,很肯定地点头。

“好吧,你去把你的份儿吃了吧,别浪费了。”

尚宇愣了,他吃剩下的?夏丢丢搅来搅去的稀粥,一定和厕所里那堆金黄色的东东差不多了吧?

呃……一阵恶心涌上喉头,尚宇奔向卫浴间,立即,哗哗的流水声伴随着恶心呕吐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卫浴室。

呕吐?说说就呕吐了?她还以为他会二话不说跑下去吃了呢,夏细语的心迅速沉了下来,想着自己一把尿一把屎地拉扯大小家伙,吃饭怕小家伙吞不下,喝汤怕小家伙烫着了,她宁愿不请保姆,自己亲自喂。

四年多,加上怀孕十个月,一共五年,她失去了多少?女孩子的青春,五年的青春,她为了夏丢丢失去了五年美好的时光,这半年多来,夏丢丢没有在她身边,却变了一个样儿,她不想离开他,可尚老爷子那么快就接受她,她却有些接受不了。

看尚宇的样子,是巴不得她嫁过去相夫教子,他一个大男人独身那么多年,找个守家暖床的女人也是应该的。

忽然,她心里迅速掠过一个念头:尚宇娶的是黄脸婆!要不然他干嘛不娶温雅莉?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摸摸脸颊,可以想象脸上没有血色,干巴巴的,真的就是个黄脸婆。

他有洁癖,昨夜抱她也是勉为其难吧?呵呵。

眼角有湿意,夏细语拉起枕巾就擦,尚宇白着脸出来,刚巧看到。

她在哭?哭肚子饿了没饭吃?她个子娇小,乖乖地躺在床上,和夏丢丢一样,好小,好惹人怜爱。

尚宇站着不动,夏细语下意识地认为他又吃惊自己的脏样了。

“尚宇,我想睡会儿。”她扯动嘴角,想笑却没有笑出来,侧过身子闭上眼睛。

“起来,吃点饭再睡。”他走过去,伸手拉她。

拉肚子浑身虚软,只要有食欲,就没有大碍,夏细语饿了,但是不想吃了。

“老婆?”尚宇拧起眉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戳夏细语的睫毛。

夏细语强忍要睁开眼睛的冲动,漠然地说:“我累了。”

停了一下,又说:“还是叫夏细语吧,老婆很难听。”

她不想马上翻脸,要不然想要走出橙园就难了。

“吃了饭才睡!”瞧她萎靡不振的样子,尚宇不肯她睡。

他想看到她神采飞扬的娇俏模样!尤其是那双晶亮的大眼睛,骨碌碌乱转的时候,他就期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你不去上班吗?”夏细语逼自己闭着眼睛,注意到他没有动,不自在地翻了个身,后背对着他。

“你……怎么了?”尚宇终于发觉了不对,长手臂伸过被子压在她的腰间,“不开心?”

“我真的很累,一点精神都没有,你就不要吵我了,让我睡一会儿吧。”

夏细语想拉被子捂上头,可他压着,拉不动。

“不许睡!”尚宇没有哄女孩子的习惯,对夏细语阴晴不定的性子失去了耐心,撩开被子,拉起她。

夏细语头发乱蓬蓬的,脸色苍白,下巴尖了些,双眼湿漉漉的,耷拉着头,不使半点力气,他拉起来她就往后倒。

“究竟怎么啦?”他握住她的双肩,声音低沉,先前的狂喜换着沮丧,含着薄怒,隐忍着没发出来。

“尚宇,我想回家。”受了委屈,她此时特别想家,想扑进钟慕文的怀里痛哭。

她的身份不能站在尚宇身边,最起码,她目前不想做安居室内的妇女,她想要去学习是没有错的,最好是明天开始就有书可以复习,九月可以进学校,这事得交个她那个无所不能的哥哥来办。

“这里就是你的家,哪里都不准去!”尚宇果然动怒,他知道她的心意后,时刻都不想要她离开他视线了。

他站起来,放开她,看着她摇晃着倒下都没有去扶她一把。

“砰”地一声,房间门被大力关上,房门嗡嗡发出震动,震得夏细语差点从床上跌下地。

滚蛋!夏细语掀开被单,赤足下床,大力拉开房门,跑出去,楼梯上,尚宇还在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异常沉重。

夏细语只顾着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像出轨的火车头一样冲向楼梯,转弯的时候来不及刹车,直直冲想长廊尽头的墙壁,她反应极快,双手一按,弹了回来,气也不喘地冲向楼梯。

意外,就这样发生了,只见她的脚一滑,一个站立不稳,屁股就往下坐,“突突突”,她双脚扬起,屁股坐在阶梯上,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滚圆,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尖叫一声连一声,吓得客厅里搞卫生的芬姐急忙跑过来,大惊失色地望着这一切,捂住嘴巴不敢大叫。

尚宇心胆俱裂地望着速度极快冲凉的夏细语,根本就忘记了叫,身体的反应比心里的反应更快,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扑上前,长腿一跨,双手接在楼梯上,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几秒时间,夏细语已经滑到了他的跟前,这时,她的速度也减少了不少,尚宇稳稳地接住了她。

惊吓!史上最惊心动魄的一次!夏细语本来就头昏脑涨,这一摔,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细语……”尚宇抱着软绵绵的小女人,吓得面无人色。

“芬姐,打电话给张医师!快点!快打电话!”他颤抖着声音叫芬姐,自己抱着夏细语又转身往楼上房间走。

夏细语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没有血色,呼吸微弱,手指冰凉,在尚宇眼中,她就像是一个快要断气的人,将要离他远去。

他也不知怎么是这么回事儿,夏细语只要闭着眼睛不理他,他就有这种快要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生与死只在一线之间!

没有父母兄弟的尚宇,非常害怕失去,当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离他远去的时候,夏细语带着夏丢丢出现了,就想在黑暗中看到一线曙光,他整个人都兴奋了、振作了,拥抱着夏细语和夏丢丢,他就找到了自我。

夏细语的笑容就像头顶上的眼光,给他温暖、给他希望,正当他想要把她抱住的时候,她就气息奄奄地躺着不动了,他能不惊慌吗?

懊恼、沮丧、心疼、担心各种情绪萦绕着他,他目不转睛地望着一动不动的夏细语,拉着她冰凉的小手不停搓揉,嘴里不停地呼喊着:“细语,老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不要吓我好不好?”

头没有预兆地痛了起来,他揉揉额角,没有管自己,注意力继续在夏细语的脸上。

“细语,我以后不气你了,遇到意见不一致的时候,我们心平气和地沟通好不好?”尚宇沉痛地说,搓揉着夏细语的手,放近嘴边和气,那么热的天气,她的手那么凉,他怎么搓揉都没有让它热乎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夏细语一直静静地躺着,毫无生气,尚宇急了,坐在床上,把夏细语抱在怀里,不停地道歉,不停地说话,五分钟、六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夏细语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头顶的男人不停地低喃着,一滴热热的水珠滴在她的手背上,滚了一下,滑入被子中不见了。

斜斜的脸颊上,也有滚烫的水滴滴下,啪嗒一声,溅起一朵漂亮的水花,想她眼皮底下绽开。

就是再傻,再没有见识,她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尚宇,这个冰山似的男人,流出的泪却是热的。

痛!浑身都痛!夏细语瘪嘴,她想动一下,可男人把她抱得死紧,她只好出声:“尚宇,放开我。”

没有动,头顶的呢喃声不断,可人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尚宇不停地念着,不停地念着,声细而机械,夏细语再喊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

不对劲儿!夏细语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掰开尚宇紧紧扣在一起的十指,忍住着浑身疼痛转身,立即吓了一跳。

尚宇紧闭着眼睛,额头汗水淋漓,眼角也不停有液体沁出,他的俊脸惨白如大理石,薄唇缓缓翕动……

“尚宇!喂!尚宇!”夏细语趴在尚宇身上,拍打着他的脸颊,想要唤醒他,可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意识涣散中!

“尚宇!你不要吓我!不要啊!”夏细语一把抱住尚宇的头,放声大哭:“死尚宇,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

第173章 他不再是他

正文 第173章 他不再是他

张医师和古树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夏细语跪在枕头上,抱着尚宇的脑袋哭喊的情景。

看到张医师进来,夏细语急忙跪着扑过去,拉起张医师的手,急急地说:“张医师,快点,快点来看看尚宇,他是怎么了?中邪了吗?”

“怎么搞的?不是说你昏了吗?怎么是少爷啊?”张医师拍拍夏细语,安慰她:“没事的。”

古树的动作迅速,看到室内情景,脸就黑了下来,一个箭步蹿到尚宇跟前,有条不紊地放地尚宇的身子,替他整理放平枕头,然后去扯乱成一团的被单,被单一头给夏细语跪着,他扯了几下都没有扯动,一怒,加大力度使劲一拉,没有防备的夏细语一个后倒,倒在尚宇的腹部,压得尚宇一个弹跳。

夏细语火速爬起来,想要臭骂他几句,可看到古树细心地替尚宇盖被子的动作,硬生生把脏话吞了回去。

攥了攥小手,夏细语默默爬向另一边,看着张医师熟练地替尚宇检查。

尚宇在她压向他肚子那刹那,他已经停止喃喃低语,牙关紧咬,脸色铁青,双眉紧蹙,眼角的泪水还没全干。

夏细语紧紧咬住唇,紧张地注视着张医师放开尚宇的眼皮看看,又拿出心脏助听器听心跳,还摸了脉搏。

“树,你不是说他的头痛病已经好了,记忆恢复了吗?”

张医师迷糊不解地问,尚宇年前去美国治疗,回来后说忘记康复,为什么头痛病又犯了呢?

尚宇那些证件都是美国权威医生开才证明,他可不敢怀疑,可目前他看到的情况却远非如此,尚宇的头痛病并未好完全,以就是他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

古树高大的身躯顿了一下,迅速回神,但是眼神躲闪,点点头。“是这样说的啊。”

张医师的医术比不上国外脑神经权威医生,可人的身体健康与否却是能检查出来的,而且,尚宇这次的状况和他过去医治他的无数次状况一模一样,难道他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古树见张医师沉吟不语,冲着夏细语指着房门口,冷冷地说:“出去,张医师要替宇做全是检查。”

尚宇的病情他也得全部了解一下,尚宇要他保密,向外面说他已经完全恢复记忆,在尚宇的硬性威逼下,他不得不点头,可他的病却成了他心中的梗,他不去就医,他就放心不下,好在半年多了,还没有发过……

夏细语磨蹭着不想走,尚宇的病她也担心,难道他们都没有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了吗?

“你速度点消失行不?”古树对她没有好感,就算尚宇警告过他了,他也没有当成一回事儿。

虚荣无耻的女人,还爬上了宇的床!他今天是捉奸在床了啊,要不是此时此景不宜打人,他已经动手了!

夏细语在古树嗜人的眼光逼视下,扭头看到张医师在麻溜地解尚宇的衬衣纽扣,当下不再停留,默默溜下床,向门口走去。

她回过头,有些留恋地望了望床上的尚宇,他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直挺挺地躺着,张医师打开医药箱,拿出携带的医疗器械摆在床头柜上,古树也在忙碌着,搬过衣架子准备挂点滴瓶,

点滴?昨夜是她打点滴,这次也是她要打点滴,搞来搞去怎么就就换位了呢?摸摸手背上的针孔,还有额头、屁股的红肿与淤青,浑身都痛!

还是不要在这里添乱了吧,夏细语苦苦一笑,回头再望一眼,不舍地走出去,冷不防撞上端着粥上来的芬姐。

“夏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去了。”使劲闻了闻发着香味的粥,夏细语指指身后的屋子,压低声音说:“等下进去吧,他们在忙呢。”

说完,她顺手关上房门,张医师问古树的话,她都听到了,尚宇的病并没有痊愈,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隐瞒着,当然,芬姐也没有必要知道。

“夏小姐,我做得比较多,你去餐厅吃吧。”走了两步,芬姐想起夏丢丢的话:“对了,小少爷和老爷子去雙飛别墅了,说和昕儿小姐去坐飞机玩。”

“嗯,我知道了。”

目送芬姐下了楼,她站在楼梯口,打了个电话给风骏,叫他来橙园接她,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在门口找了双拖鞋,去客卫梳洗整齐才出来。

一碗粥见底的时候,风骏来了,他的车没有开进来,只是人走了进来,看到他,夏细语急忙站起来,走了出去,芬姐在身后叫她:“夏小姐……”

欲言又止的,想要叫她留下。

“我回去了。”夏细语望望二楼,笑了笑,在门口换了鞋,跟着风骏走了出去。

“夏小姐……”芬姐有点可惜,少爷生病的时候,她不声不响就离开了,少爷醒过来不见她,不知道会不会又生闷气啊?

之前就是这样,她人一走,少爷就闷闷地坐着,一句话都不说。昨夜看到少爷对她那么好,她还以为两个人的感情好了呢,结果还是一样啊?

“芬姐,泡两杯茶来。”楼梯口,古树在喊。

“好的,来啦来啦!”芬姐急忙回身,去茶几前泡茶去了。

风骏扶着摇摇晃晃的夏细语走在花园里,古树站在尚宇房间的落地窗前,望着两人相偕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床上的尚宇转辗着头,双手紧紧揪住被单,眉头拧着,喃喃地哀求着。“不要离开我……细语……好不好?”

“树,夏小姐呢?叫她来吧。”张医师一把握住尚宇的手,安慰他,“来了!来了!你等下,她就来了。”

抬头见古树立在窗前没动,张医师急了,沉声喊:“树,快点叫夏小姐来,少爷找她。”

“她走了。”

橙园外,风骏打开副驾驶车门,大手细心地罩在车门上方,伺候着夏细语上了车,关好车门,才小跑着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

“走了?”张医师不确定地多问了一句:“我说刚才那个夏小姐,从这里出去的。”

他就差点没说从床上出去的了。

“走了。”

古树看了眼诧异的张医师,走到床前,侧身坐下,拿起毛巾替尚宇拭汗,一边轻言细语地和尚宇说话。

“宇,你怎么搞的?快点醒来,快点。”

“细语……细语……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没有yoyo!是!没有!”尚宇挣扎着,不停地说,好像在和人争论着什么,时而担心,时而焦虑,时而大喊:“钟红!是钟红!我的妻子是她!yoyo……细语……不要走好不好?我不生你的气了,再也不了……”

古树从小和尚宇一起长大,他的这副德行才第一次见,那么纠结、那么急于解释、急于澄清、那么低声下气地哀求一个人不要走,这还是他吗?还是那个他认识的宇吗?还是那个吝啬得多说一句话都不肯的尚总裁吗?

古树眼露迷惘,尚宇家世出众,要什么美女没有,为何独独钟情于身份低下的夏细语,他永远用旁观者的态度去审视这件事情,而且也认定,夏细语就是一个贪图虚荣不惜一切手段的下贱女人!

“细语……”尚宇还在呢喃着,絮絮地叨念着,古树摇摇头,对张医师说:“给他打支镇定剂吧。”

让他好好睡一觉吧,这些日子来,他应该也够烦心的了。

夏细语没有回临水山庄,风骏见她身体虚弱,非要带她去医院打点滴,拗不过他,她只好由他领着去了医院。

打完点滴,还拿了几包西药,在车上夏细语闭目养神了会儿,到了临水山庄,她整个人精神多了。

“哥,给我找所学校,我要去读书。”

年龄虽然超出大学学生的年龄好几岁,可大学还没有限龄,她厚着脸皮还是可以去读的。

“早呢,要九月才开学。”才七月份,还有一个多月,慢慢来嘛,风骏不急。

“联系外省。”夏细语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没有下车,窗外的太阳好大,车里开了空调,车窗玻璃还是很烫,她的脸贴了一下,急忙缩了回来:“我想尽快离开这里。”

风骏懂她的意思,不就是想要考验一下尚宇吗?想要看看他的感情值几两……他嘎然一笑,感情这东西真的不能碰,要不就像他一样给人骗,要不就和他俩一样,你抓我咬的混搅不清。

“你不是说自学了经济管理什么的吗?还想学什么科目?”虽然夏细语曾经和他说过她所学科目,如果再读,他得征求她的意愿再联系学校。

“随便吧,你帮我填就好。”夏细语对学的科目没有主意,她想的是多学点知识,再者就是离开a市一段时间。

外面,已经有人议论纷纷了,说她攀上钟慕文这棵大树,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她一个孤女,书读得不多,外貌也不行,能做钟慕文的干女儿,肯定下了不少“功夫”,这些,她不想告诉钟慕文和风骏,她想只要她离开大家的视线,这些流言自然会平息下来。

她没有傲人的外表,也没有傲人的学历,更没有傲人的工作经验,她什么都不是,留在钟慕文身边,只会给人笑话,只会给让人鄙视。

第174章 她是来混日子的

正文 第174章 她是来混日子的

风骏很快就安排好一切,夏细语第二天就离开a市,到了一个二线城市里,住进了风骏替她租的公寓,开始了她的求学之路。

风骏说,高中知识是不用补习的,他替她联系了暑假补习班,艺校,就好像是温雅妍办的那种,不同的是,温雅莉招的学生是小孩子,她所在的学校是翩翩美少女。

夏细语只是在温雅妍那里学了短短一段时间的舞蹈,哪里敢和那些一直联系的女孩子们比,这些女孩子个个容貌漂亮,身材纤细苗条,唱歌跳舞样样精通,只有她,年龄最大,腰杆最硬,连空翻都不会,乐谱也不识,站在练习室跟傻瓜差不多。

她是来混日子的!夏细语望着眼前那一个个精灵般的身影,只有苦笑的份儿。

夏细语是个随遇而安的小女子,懂得自己是个孤儿的时候,她也就懂得了要自力更生,活在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照顾你一辈子,而活着就要好好的活,意志消沉的活着,那就是浪费粮食,面对困难,她会迎刃而上,绝不会退缩。

这也是生活在富豪之家的叶玄皓和尚宇在她身上看到的闪光点,他们一生中就遇了一个这样的女孩子,他们欣赏她,也怜惜她,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帮助她,给她一份属于她的美好生活。

尽管什么都陌生,夏细语两天下来,还是安之若素地安排起自己的生活。

有钱好办事,风骏在租的房子在艺校附近,还请了一个中年保姆阿姨照顾夏细语的生活起居。

三室一厅一厨的房间太宽敞了些,夏细语理所当然的住了主卧,一间给保姆住,一间就做了她的练习室兼书房,既然说了是要来读书学知识的,她就做好了要学习的样子。

天气真的很热,五楼夹在楼层中间,夏细语不喜欢吹空调,跑去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还是热。

“这天真热!”保姆是这个城市的人,可能是生活拮据,才出来帮佣的。

她长着一张圆脸,脸上挂着和蔼的笑,一身衣服朴素干净,一下子就获得了夏细语的好感。

“阿姨,你坐一坐吧,这里就我们俩个人,事情不是那么多,该休息就休息,不要中暑了。”

夏细语扎起马尾,穿了件白色胸前印刷着英文字母的体恤衫,七分牛仔裤,板鞋,这是她一贯的打扮,走在这不宽却豪华的房间里,有些格格不入,保姆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住了嘴。

夏细语拿起客厅沙发上的包包,回头冲保姆阿姨一笑,再叮嘱一句:“不要累着,多喝水,多休息。”

“是,知道了。”保姆点点头,关上了防盗门,转身……

“阿姨,我回来顺便去买菜!”门外,传来夏细语高亢的声音。

“好的!”保姆阿姨大声回应。

两个人之间好像母女一样,一点隔阂都没有,夏细语满意地点头,走进电梯。

电梯里,已经有人,三男两女,两个女的站一起交头接耳,两个男的并肩站着,偶尔交谈一句,还有一个男人则静静站着,盯着闪烁的数字看。

夏细语走进去,往角落里站去,一边摸着包包里的折叠伞,路程不远,但是太阳毒辣,不得不带伞。

她的动作,迎来独自站着的男人的注意,只是一眼,他就转开了头。

电梯很快到达底楼,两男率先走了出去,紧跟着就是两个女的,夏细语站着没动,想让那个男人先出去,她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应该走最后。

男人并没有动,回身望着她,裂开一抹不明意图的笑,夏细语心中一凛,横跨一步,想要先走,可是那个男人显然先有准备,在她脚动的时候,他的手伸向电梯门口的楼层数字,20楼!

在到达20楼的时间里,他会做些什么?因为是早上,时间还算早,进出没有几个人,夏细语察觉危险,眼一眯,猛力一推,推开挡在身前的男人,想要出去,电梯门在渐渐合拢,想要出去已经是不可能。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伸进电梯门,使劲一掰,快要合上的电梯门又徐徐开启,叶玄皓的长腿挤进去时,夏细语已经对电梯里的男人展开了攻击。

“臭流氓,我叫你欺负女人!我叫你欺负!欺负!”

原来夏细语在那个男人的手伸向自己的时候,使出过肩摔摔倒他,然后膝盖不客气地跪在他心窝窝上,手中的包包不停地砸往他头上砸,嘴里愤愤地骂。

包包里有雨伞啊,姑奶奶,那可是重物,人家的脑袋又那么经得起砸吗?来回两下,那草包男人已经晕了过去!

叶玄皓从来没有见过夏细语如此强悍的一面,当场钉住。

夏细语打得兴起,头也没抬,见臭男人没有动静了,才停了手,气哼哼地站起起,拍拍衣服上的褶皱,小脑袋昂起,才见到跟前的叶玄皓。

“玄皓?你怎么来了?”

见她红彤彤的脸蛋,一双充满惊疑的大眼睛,站在他面前还不到他下巴,叶玄皓笑了,扯扯她的头发,爱怜地说:“小丫头片子!”

“去!胡说什么呢?”夏细语脸更红了,要知道她已经是尚宇的女人了。

“好吧,你已经是夏丢丢的妈了,行不?”

叶玄皓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大男孩,优渥的家庭环境让他不会深入了解女孩子的心,这也是夏细语不能接受他的原因,与宁楚婷的反对无关。

“可我现在是个学生呢,还没有进入大学校门之前,我还是个高中生。”夏细语摆出一副小女儿的嘴脸,娇俏地扯扯衣角,跺跺脚。

装嫩!她在装十八岁!夏细语自己都恶寒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叶玄皓却笑嘻嘻地望着她,一脸欣赏:“细语,这才是你,知道吗?你本来就像个高中生。”

他不喜欢夏细语带着夏丢丢在他眼前晃,那无时不刻地在提醒他,这个焕发着青春活力的女孩子有个几岁大的孩子了,这不但影响了她未婚的身份,也在提醒他,她过去受的苦。

“呵呵……”面对叶玄皓,夏细语有几分不自在。

他对她的心意,她是知道的,她也利用过他,还在答应做他女朋友,后来还说要守候到他事业有成,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可是,她背着他和尚宇好了,速度还那么快,她相信叶玄皓要知道了,肯定会和古树他们一样骂她不知道廉耻,不但如此,还不守信用!

“我要去学校了,对了,你怎么来了?”

不会那么巧吧?这个二线城市里也有叶氏的公司?

当然没有那么巧,叶玄皓是冲着她过来的,他煞费心机地接近风骏,还讨好钟慕文,钟慕文经不起他的再三蘑菇,只好要风骏把夏细语的消息泄露给他。

说泄露,是因为夏细语说想要对自己的行踪保密,她希望在就读这三年的时间里,不想让尚宇知道她在哪里。

“我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叶玄皓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反正他觉得钟慕文这样做,就是在给他制造机会,他得好好把握,不然就辜负了未来的岳父了。

殊不知,这是钟慕文要彻底消除他的妄念的一个大胆做法,让他无功而返!

夏暖看中的是尚宇这个女婿,女儿对他也有感情了,叶玄皓这个没有撞到南墙不回头的家伙,也确实需要女儿亲自才能断了他的念头,同时,算给宁楚婷一个响亮的耳光,替夏暖和夏细语母女俩出口气。

蛰伏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我很好,哥哥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夏细语的小脸露出甜蜜蜜的笑,仿佛看到风骏满头大汗还笑着问她缺什么不的俊脸。“你不是工作很忙吗?快点回去吧。”

不想见到尚宇,她更不愿意见到叶玄皓,因为她觉得自己亏欠他的比较多,她想要赶走他,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就行了。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尤其是在她看着公寓保安走进电梯带走那个登徒子之后,眼前有走来一个花枝招展的“性感美女”时,给现实击倒了。

“小姐,请上车,我送你去学校。”诺玛妖娆地笑着,对叶玄皓招摇地托了托面前的丰满,艳红的嘴唇发出“啵”的一声响,抛出一个足以电晕无数美男子的媚眼,才扭转屁股,娉娉婷婷地走向红色的跑车——和尚宇一模一样的保时捷跑车!

他就是那么个小心眼,处处都要留下他的痕迹,让夏细语时时刻刻记起他这个男人!

她马不停蹄地离开a城,为的就是要躲开尚宇和叶玄皓,没想到才来三天,就给他们惦记上了!

她的人气果然够强!可她一点都笑不出后,反而有想哭的冲动!

“小姐,我家主子说他不会来骚扰你,当然是在你乖乖听我话的情况下,要不然他准备捉你回去,锁你在床上过一生。”

诺玛站在车门前,望着杵着不动的夏细语,一板一眼地转述着尚宇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好像说的是一件平凡而简单的事情一样,可夏细语听在耳朵里,怎么听怎么难堪,她低头望着脚尖,等着叶玄皓的质问。

第175章 你跑来跑去也是在地球上

正文 第175章 你跑来跑去也是在地球上

没有意想中的质问,叶玄皓的表情也没有变,他的印象中,尚宇是个什么卑劣手段都使得出来的阴险小人,他说的话并不能全信,反正他现在基本属于奉命行事,可以放心大胆的追求她。

宁楚婷那顿饭,请得很是时候,不但和夏暖之间的僵局缓和了些,还把钟慕文对叶震峰和张方正的打击撤销,随后对儿子的监督也放松了很多。

做事情如果有坚实的后盾,就会信心十足,做起来也会事半功倍,这话用在叶玄皓的身上,是绝对错不了的。

尚宇爱夏细语,可是在没有正式结婚之前,他就可以追她,她就有可能成为他的,双方父母的默许,他勇气倍增,看到诺玛出现后,产生了陪读的想法。

“细语,我干脆留下来陪你上学吧。”

“呃……”夏细语活生生的被吓了一跳,给他找过来已经很烦了,他还要留下来?那她岂不是又得找个新地方了?

慌归慌,她还是强自镇定起来,开玩笑似的地说:“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是去女子艺校,全是美少女,你去干嘛?在门口站岗?”

叶玄皓摇摇头,认真地说:“我是说真的!”

他掏出手机,看样子是要电话告知谁一声,夏细语急忙按住他的手,轻声责备他:“好了,玄皓,你回去吧,叶氏还等着你呢,你这样不负责任地放下一切过来,我会生气的哦。”

还会看不起你!为了她,抛下叶氏不管的话,她的背上又会背负一个沉重的罪名——祸叶氏害玄皓。

她的责备,娇娇软软的、轻言细语的,叶玄皓听着就像是向他撒娇。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是不合时宜的,叶氏在发展阶段,他就不顾一切放手,叶氏就会失去顶梁柱,失去了叶氏,他就什么也不是,更不用说和尚宇一较高低了。

叶玄皓曲起手指,在夏细语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满腹怨言:“你呀你,为什么要跑到这个地方来嘛?人家想要约你出去吃饭、逛公园都不方便了。”

叶玄皓跟着撒娇,拉着夏细语的手左右摇晃,不远处的诺玛双眼朝天翻,不满地哼哼,要不是尚宇吩咐过不得在未来主母面前动暴力,他早就开战了。

“噗嗤……”夏细语先没忍住,叶玄皓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拉着她的手摇晃,怎么看怎么奇怪吧?更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周围过路的人偏着头走过,他还不忘歪头卖萌!

“好了啦!”她也伸手敲了他一下头,顺便还揉了揉他的黑发,洁白的牙齿格外好看:“快回自己岗位去,你不是要我看到你事业有成那一天吗?我在拭目以待中!”

说完,她推着叶玄皓,指着不远处的公交站牌,“那边有去车站的公交车,你自己过去……”

叶大少笑了,“夏小姐,你太小看我了,哥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开玩笑,才五个车程,他能去挤公交、挤火车?想当初他为了一场架,连夜开了八个小时,把人教训了直接又开回a市,他都没吭一声。

“你不是刚刚才到吗?又开回去的话,我不放心,你还是去车站坐火车回去吧。”

他要是出了事,问题就大条了,安全着想,她还是建议他去挤火车。

“我没事的!”叶玄皓比尚宇的人先一步见到夏细语,心里也就觉得争了个脸,再加上夏细语对他态度温和,和平常无异,就放心了。

“细语,那我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好的,开车小心,到了给我个电话。”

目送叶玄皓消失在视线内,夏细语才走向一直耐心等待的诺玛跟前,一头钻进车里,目视前方,等他送自己去学校。

不得不说,尚宇真的很能干,把她的一切都摸清了,不用她开口,诺玛一顺溜就送她到了艺校门口。

下了车,她也没有说话,只顾自走进学校,看都没有看一眼诺玛。

两分钟之后,她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老婆……”这一喊,夏细语的脸立马红得像番茄,来艺校的手是未婚美少女,不是学跳舞,就是学唱歌的,她年纪一大把了,还有了儿子,硬要挤进少女堆,她她她难堪得抬不起头来。

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想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所有物!

“你不打电话会死啊?”她咬牙切齿的骂,无所不在的臭家伙!

“当然会死啦!”尚宇毫不在意她的咒骂,反正事实已经造成,她是他的女人,儿子他妈,变成老婆是迟早的事儿,她喜欢骂,就给她骂个痛快呗,反正不会少肉。“老婆,老公想你……嘟嘟……”

电话里传来忙音,夏细语挂了他的电话!

古树气哼哼地望着一脸苍白的好友,拳头紧握,手背上的青筋全部暴突,尤其是看到被挂了电话还一脸笑容的好友,他更是一拳击在沙发上,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手伤了不打紧,我的真皮沙发值多少你应该知道吧?”

尚宇冷冷地望了一眼好友,也不明白他怎么就无法接受夏细语了,他对她的成见怎么会那么深?

古树微黑的脸庞抽搐了一下,盯着好心情的尚宇,转身就走。“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应该没有大碍了,我还是上班去吧。”

“下班之后带雅妍过来一趟!”

“她没空!”古树一口回绝。

他才不会带他那个纯真善良的女朋友来橙园呢,要是和尚宇呆上三天,保不准她就会染黑!

“我只是要问她一下温雅莉的情况……”

他虽然因为温雅莉利用夏细语这件事逼迫他订婚有不满,但是他还是想看在温雅妍和古树交往的份上,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如果温雅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他可以暗地里去帮一把。

还有夏暖,他请的侦探说她最近和钟慕文走得很近,还经常进出临水山庄,他觉得这里有猫腻。

钟慕文,夏暖,夏细语,以及夏暖还经常去夏细语呆的彩虹孤儿院,他都在暗中调查中。

尚老爷子的突然转变,听说姑婆说是钟老爷子劝说的结果,再加上他的记忆恢复,很多他以前想不通的事情都逐渐明朗起来了。

夏丢丢手里拿着一块半圆形西瓜,用一个勺子舀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不太起劲的样子。

“爹地,妈咪怎么还不回来?”

小家伙的西瓜籽糊在了脸色,尚宇浓眉一皱,探手扯下一张面巾纸,招手叫他:“过来,擦一下!”

夏丢丢捧着西瓜走过去,扬起脸蛋给他,大眼睛忽闪忽闪:“爹地,我问你话呢,妈咪呢?”

“爹地也不知道啊,爹地生病的时候,你妈咪抛下爹地就走了。”擦下儿子脸上的西瓜籽儿,他把纸巾递给小家伙:“拿去,丢进垃圾桶。”

“嗯。”夏丢丢舀起一勺子西瓜送进嘴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西瓜放在床头柜才接过纸巾,走去丢在卫浴间门口的垃圾桶里。

看着红红的西瓜瓤,尚宇忽然想尝一口。

左手挂着点滴,右手伸到床头柜,碰到西瓜想舀一勺子,可西瓜作对似的,滴溜溜转,反而离他越来越远了。

“丢丢,爹地想吃西瓜。”

“爹地,你想吃西瓜啊?我下楼去帮你拿!”夏丢丢跑过来,抱起西瓜就想跑。

不是他小气不给爹地吃,而是爹地一向嫌他的口水脏。

“爹地就吃几口,你喂爹地就行了。”尚宇叫住儿子,指指自己的手机,“等下打个电话给你妈咪,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夏丢丢瞅了瞅手中的西瓜,又看看搁在床头柜格子上的手机,思索了一下,把西瓜放在尚宇手中,然后爬上床,咬牙舀了一勺子西瓜,送进尚宇嘴里。

这西瓜没有冰镇,夏细语吃了拉肚子,尚宇担心小家伙吃了受不了,就不许冰镇了。

“爹地,好吃吗?”小家伙舀了一勺子送进嘴里,问闭眼享受的尚宇。

“好吃,又甜又粉,再来一勺。”

“好嘞!”夏丢丢把西瓜放在盘起的腿中间,从嘴里拖出勺子,往西瓜中间挖下去,爹地喜欢吃,他要挖大大一勺子喂他!

夏丢丢却不知道尚宇看傻了眼,勺子从儿子的嘴里拖出来,带了多少口水啊?西瓜放在他的腿上,有没有脚气啊?还有他的床,肯定有西瓜汁了!

“丢丢……呜……”嘴巴刚刚张开,刚好夏丢丢一勺子西瓜送来,见他想吐,小家伙急忙喊:“爹地,闭上嘴巴,不要吐在床上!”

呃……好吧,勺子不拿走,他吐也吐不出来……

尚宇卯足劲儿,囫囵吞了!

“嗯,这才乖嘛。”小家伙满意地抽出勺子,舔了舔他没有吃完的汁,笑眯眯地说:“妈咪说,我们的粮食来之不易,不可以浪费。”

“……”真是感触颇深啊!

尚宇吞了吞口水,嘴巴里还有甜味,胃口也清爽无比,嗯,好像也没有那么恶心?

“爹地,你不吃了吗?不吃了我们打电话给妈咪好不好?”

“好,我们打电话给妈咪吧”

“你拨的电话是空号……”夏细语又改电话号码了!

“速度不慢哈!不过,你跑来跑去也只是在地球上啊……”

第176章 你不要乱叫

正文 第176章 你不要乱叫

中午放学,夏细语在学院门口的树荫下翻包包,准备拿出伞遮太阳。

“滴滴!”醒目的红色跑车在她脚边停下,诺玛动作灵敏地跳下车,倚在车门口等夏细语。

夏细语对这样无时不刻都抓住时机炫耀的“美女”无可奈何。

为了不引起好奇心异常强烈的“同学”们打量,她收起还未打开的伞,一头钻进后座,等诺玛开车。

诺玛悠闲地倚在车门,捎首弄姿地卖弄他的妩媚。

“哇塞,好美的女人哦!”

有人惊呼出来,女艺校门口,来了不少接孩子下课的家长和美少女们的男朋友或者哥哥类的男性,见到诺玛这种又高又美丽的女人,个个惊叹。

“好性感!”

“好妖娆!”

“好诱惑!”

呃……还好热!夏细语望了望天上火红的太阳,慢腾腾地打开手机,准备打给电话给叶玄皓,询问下他安全到达了没。

手机振动,有电话进来。

“喂?”

“你下次再换电话号码就死定了!”夏丢丢的话飞快地传递过来,口气和他老爸一模一样。

夏细语拧眉,顿时无语。

“吃饭了没?”

她没有回答。

“要多吃点,身体还虚弱,不要太劳累,真是的,跑那个鬼地方去干什么啊?”

“叫你爹地听电话!”

如果她还不知道有人在教小家伙说话,她就白当他那么多年的妈了!

“爹地说他没有力气!”

小家伙坐在尚宇的肚子上,脑袋摇晃着学鹦鹉,尚宇前一句,他后一句,两个又大又圆的西瓜横在床头柜上,令人垂涎欲滴。

小家伙不时偷瞄两眼,吞吞口水,闷热的夏天里,吃西瓜真的好解渴哦,他百吃不厌。

爹地好小气,只给两个,还得是把事情办好之后才有……

长大以后有了钱,就买一车西瓜回来,只给爹地一勺子,让他看着流口水……

“夏细语,你给我听着,每天都要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哇,爹地,妈咪说要打我……”

走神的小家伙,直接把爹地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夏细语,立即遭到夏细语的恐吓!

望着委屈无限的小家伙,尚宇报以安抚的一笑,大掌一伸:“手机给我,我替你训她!”

“她已经挂了!”小家伙扁扁嘴巴,大眼睛转到西瓜上面,欲哭无泪。

任务没有完成,西瓜奖品也没有了,呜呜,小家伙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忽然听到哗啦一声,吓得他一溜烟跑进卫浴室。

“爹地,我拉肚子了!”

唉!尚宇耳朵里没有听到夏细语的甜美的声音,倒给儿子惊喳喳的喊声吓到,心情一下子就糟糕了。

“芬姐!芬姐!把家里的西瓜统统扔掉!”

“不要!哇……爹地是个骗子……我是没妈的孩子……”

没妈的孩子,成了夏丢丢的口头禅,成了他儿童时期说得最多的话。

诺玛得瑟够了,额头也出了薄薄一层汗,钻进车里,把空调开到最大,还把弯曲的长发胡乱打了个结,盘在后脑勺上,大手扯了好几张面巾纸,大力地擦着脸上的汗,刚才的风情顿时消失!

夏细语捏着手机,心情非常好,望着后视镜甜笑:“去菜市场。”

因为是夏天,中午休息的时间足足有三个小时,她完全可以慢条斯理的买菜做饭睡午觉。

公寓里,蓝姨听到门铃声,急忙跑去开门。

“蓝姨?”夏细语看到蓝姨,以为走错了门,把菜背在身后,探头望里面。“那位阿姨呢?”

“我送她回去了。”说话的是诺玛,他手上还提着一袋子肉类食品。

“主子的吩咐。”他又补充道,自来熟地走进去把菜放到厨房,又走到客厅坐下。

“是,我也是尚大少叫我过来的,他说我和你熟。”蓝姨也点头,替她拿了双凉拖,又接过她手中的菜。“如果小姐不满意,我可以回去。”

“没有!”夏细语这才回神,急忙否认,“蓝姨,你在说什么话呢?我欢迎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让你走呢?”

她只是太激动了,太意外了嘛。

蓝姨在她家做了那么久,对她什么都了解,有她帮忙,她求之不得呢。

她只是有些意外尚宇想得那么周到……

“快进来吧,我做好饭了。”

蓝姨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夏细语了,也激动得不行。要不是尚宇去公寓留下她,她早就走了。

“嗯。”面对像自己母亲一样的蓝姨,夏细语有种见到亲人的感动。

她红着眼眶,走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规矩地坐在餐桌前。

蓝姨端菜盛饭,忙碌着。

诺玛在沙发上坐着,在调电视。

他很清楚自己和夏细语的身份,她是主,他属于下人,他们是不能同桌吃饭的。

他想等下出去吃。

夏细语看到百无聊赖的诺玛,想到他随着自己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心里有些不忍,走进厨房,拿多两副碗筷,招呼两人一起坐下吃。

蓝姨知道夏细语的性子,没有客气,在夏细语身侧坐下,诺玛磨蹭了半天都没有过去。

“诺玛,你吃饭了吗?”夏细语故意问。

“没有,我等下出去吃。”他认识尚宇几年了,可从来都没有和他吃过饭,尚宇也从来都没有叫过他,所以,他的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比人低一等。

“没有吃就一起来吃吧。”

“是呀,一起吃吧,碗筷都摆好了。”蓝姨也帮腔,新中国讲究人人平等,没有尊卑之分。

诺玛人前摆出一副傲娇的模样,那是他知道“美女”吃香,骨子里的奴性却没有改变,当然,只是在主人面前。

他忠于自己认定的人!

夏细语叫了他半天,他都没有移到餐桌前,夏细语火了,板起脸:“诺玛,我打电话给你主子咯。”

“别打,他就过来了。”蓝姨很配合地挡住夏细语摸手机的手。

她很清楚,尚宇是绝对不会同意诺玛上桌和夏细语吃饭的!

他能接受夏细语,也能接受蓝姨,但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半男不女的诺玛!

他救了诺玛,也认定了诺玛是他的下人,身份地位都高高在上的尚宇并不是什么人都能不介意的。

诺玛磨蹭地走进餐桌,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行,和你们一起吃饭,我吃不饱的,算了、算了,你们吃吧,我等下自己吃。”

说完,落荒而逃!

夏细语没有再勉强,她很清楚尚宇的性子,如果他知道她今天的做法,会黑脸的。

“诺玛,你住酒店里?”

“是的。”离这里最近的酒店,如果有可能,他是要住她隔壁的,可是,这里没有空房了。

“嗯。”

夏细语没有再理会诺玛,任他坐着看电视,自己和蓝姨安静地吃饭,洗碗的时候,在厨房里聊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夏细语没有午睡的习惯,收拾好后,诺玛也回酒店了,蓝姨午睡去了。

夏细语在空房间里学习歌谱。

蝌蚪一样的曲谱,她看到就晕,十分钟不到,就丢开了。

读书?学习?学知识?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真伤脑筋。

夏细语拿了个坐垫,盘腿坐在地板上,双手托腮,神游太虚去了。

公寓对面的一家咖啡厅里,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对着她这栋公寓指指点点。

“蜜儿,你真的确定她住这里?”施莎莎轻蹙眉头,眼睛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厦问。

“当然确定,我那些哥们都是这里最吃得开的,他们的消息绝对正确!”

张蜜儿谄媚的凑近施莎莎略略有些苍白的脸,低声说:“放心吧,今天晚上就有好戏看了。”

夏细语来到这个二线城市,脱离了尚宇和叶玄皓的保护范围,她们就算杀了她都没有人会怀疑到她们身上来,张蜜儿想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哈秋!哈秋!夏细语一连打了两个哈秋,揉揉鼻子,她从地上爬起来,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她怕把自己弄感冒了。

手机里有短信进来,是叶玄皓发来的:“细语,我平安回到公司了,你在干什么呢?”

都下午两点了,才回到a市?夏细语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说不定他早回到a市了,只是忘记给她电话了。

如果她知道他是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壮汉搬挡在路上的巨石而耽误了时间,她会说什么?说好巧?

“午休。”她回复了两个字。

“嗯,那你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叶玄皓体贴她,没有再发信息过来。

尚宇却不识时务地打电话来了:“老婆……”

……

“老婆,我想你!”

……

“老婆,陪我说话!”

……

“老婆,儿子想你了。”

“他呢?”

“在我身边。”

“哦。”夏细语眼前立即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并排睡着的样子,嘴角不觉翘了起来,双眼微眯,一脸幸福。

“老婆,你想我了没?”

“尚宇,我没有嫁给你哈,你不要乱叫!”

“那我叫我的女人行吧?”尚宇委屈了,在手机里能听到他吸气的声音:“我的女人,你在那边习惯吗?”

……

啊啊啊啊!夏细语走到窗户前,低头看地面,不算太高,五楼而已,我跳下去算了……

“五楼算不算高?”

“别!我不叫了!”

“哼!”

又被挂了电话!

第177章 扫把星

整天躺床上的尚宇太无聊了,望着走进来的张医师,有气无力地问:“我可以下床了吗?”

“想干什么?”

“想去看老婆。”

“……”

有这样的男人吗?还没过门就“老婆”“老婆”地叫得遍地欢,不要说是当事人,就是旁听者都烦!

“这是你的体检报告,你看看吧。”张医师递过一叠报告,让他自己看去。

做了尚家几十年的家庭医生,他对尚家的别人不敢拿乔,对尚宇却敢用手指直戳他脑门!

臭小子,居然敢隐瞒自己的病情!他揍他的心都有了!

尚宇的病,他一直在关心,尚宇和古树去美国治病回来之后,说他的病已经完全康复,他还一度想要向尚老爷子提出要离开尚家,报名去国外参加埃博拉病毒研究。

要是给人知道,他守护的一个病人的病好没有好都搞不清楚,这该是多大的一个笑话?他的名誉往哪里搁?

“好了,你就点头,没有好,就摇头。”尚宇懒得看。

“臭小子!”张医师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你自己的病还不清楚吗?”

“这不是你不相信吗?”尚宇脸不红心不跳地望着脸色青红交替的张医师,一脸无辜。

张医师一时间哑口无言,许久,叹了口气道:“你已经完全康复了,你这天也完全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不是吗?”

“是的,我已经完全想起那部分忘记的事情了。”尚宇脸色归于正经:“钟红的病你知道吗?”

“不知道。”

张医师也一脸正经,他是尚家的医生,钟红在尚家并没有生病,她是回了钟家之后才去检查的身体,他也没有探人家**的习惯,所以虽然听说钟红回钟家后生病了,但他并不知道是什么病。

尚宇若有所思,钟红回钟家,是因为他对她冷淡,她回去之后,他也去了美国,对她的事情知道得少之又少——任何人对他提及钟红,他都会翻脸,甚至把人赶走!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尚宇拧紧眉头,喃喃自语。

张医师收拾好自己留在尚宇房间的医疗器械,没有打搅尚宇的沉思,悄悄走了。

很多事情,都有该说和不该说的理由。

晚上六点,艺校放学了。

盛夏的傍晚,夕阳的余晖还很霸气,地上的热气也很重,大多数的人都不想自己上蒸下烤,所以来往的人都神色匆匆。

夏细语与众人不同,她手拿小包包,不急不慢地走出学校大门口,一眼看到树荫下的红色跑车。

学校离公寓没有几步路,可有人硬是要大张旗鼓地接送,她连拒绝都不行的情况下,就只有安然接受的份儿了。

送夏细语到了公寓楼下,诺玛就离开了,已经是晚上,他没有上前公寓的理由。

六点十分,外面还早,可走进电梯就暗了,夏细语前脚一进,后面就挤进几个人来。

夏细语皱皱眉头,往里面让了让,几个人不客气地又挤向她。

明明还算宽敞,为什么都朝她这边挤?

想到早上的遭遇,夏细语蓦地升起危机感,想了想,她朝门口挤了过来,想要出去,意外的,没有人阻挡她,让她顺利走电梯。

在她呼出一口气的时候,电梯里又走出了两个年纪不大的男子,看身形二十几岁的模样,头发留得很长,又没有正对着她,看不清脸。

两个男人在夏细语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摸出香烟,各自点燃一支,边抽烟边聊起天来。

夏细语隐隐察觉不对劲,警惕的注意着四周,一边焦急地等待着电梯下来。

也不知怎么搞的,她觉得这趟电梯升降的好慢,半天都没有下来。

等待总是难熬的,她掏出手机,想了想,拨通风骏的电话,想聊天打发时间:“哥,你……”

问话一句都还没有说完,她眼尾就看到一道人影直直朝她冲了过来,来不及躲开,这人就撞上了她,手里的手机撒手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你!没长眼睛啊?”夏细语整个人给撞得转了个九十度,转头看到地上摔坏的手机,急得张口骂人!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手机打不通,小家伙会误以为她又改号码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年轻的脸庞堆满歉意,对她点头哈腰,赔礼又赔笑。“姐姐,我们去那边的手机店买一个好不好?钱……我打电话叫姐姐过来付。”

男孩子指着一个方向,拉着夏细语要她过去选手机。

夏细语见男孩子衣着朴素,又一脸真诚,纵然恼怒,也发不出火来,挣脱他的手,淡淡地说:“算了,等下我自己去买好了。”

她如果马上答应跟他一起去买手机,不就是答应他付钱吗?

她是好人,只好自认倒霉咯。

她打算吃过饭,再和蓝姨一起去买,初来乍到,顺便逛街吧。

这时,在一边抽烟的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两人二话不说,揪住男孩子,指责他走路不看路,撞到了美女,其中一个,还抡起拳头要揍人。

这完全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哇!夏细语感激地道谢,要他们放过那男孩子。

“不行!”其中一个男人开口了,“就算这位美女不要他赔手机,也得让他请小姐喝杯咖啡赔礼才是,算是他走路横冲直撞的教训!”

两个男人揪住男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责怪着,那男孩子涨红了脸,眼看就快要哭了。

“我……我……我说了要赔的……可是……”

夏细语见状,不得推诿了:“好了,你们放手吧,我让他请我喝杯咖啡当着赔礼吧。”

人家是打抱不平是好意,你再三推却反而显得不近人情了。

于是,四人一起去找咖啡厅。

街道对面的咖啡厅里,施莎莎和张蜜儿望着走向另一头的四人,相视一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挽住手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

夏细语枉自生了一双大眼睛,公寓对面的咖啡厅几个字那么大,她为什么就没有看到呢?

这可冤枉她了,人家不是才来这里几天吗?天气又那么热,一切又有人包办,她诳街的机会都没有过……等下她说她不识回家的路,你也不能笑她。

夜慢慢暗了下来,路灯也亮了,夏细语减缓的警惕又升起,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了,居然一间咖啡厅都没看到!

这很奇怪!

看着身边的三人,他们一路上都没有交谈,两个男人的神情比那个肇事男孩还紧张。他们走的位置也很怪异,一左一右,男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半包围?这个发现令夏细语一个激灵,暗叫一声不妙。

上当了!

手机坏了,还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她想要突围基本没有可能。

怎么办呢?呼救?有人信吗?

不信,也得试试啊!试试总比没试好吧?

就在夏细语脚步一停,张嘴要喊的时候,耳边传来张蜜儿桀桀怪笑:“夏细语,好久不见!”

“张蜜儿?”

“是,是我!”

“他们是你叫来的?你想干什么?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吧?”夏细语不解地问。

“我替人消灾!贱女人。”

贱女人?夏细语脸一沉,冷笑一声:“是温雅莉叫你来的?还是施莎莎?”

张蜜儿还没敢嚣张到敢当街打人,她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头一偏,示意两个男人。“带她去逍遥酒吧。”

逍遥酒吧,是这个市最大、最豪华的酒吧,虽然是在二线城市里,但是既然排了第一,那环境就非常不错了。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张张圆形玻璃着,配着高脚凳子,半圆形的吧台柜前,有十个调酒师一字排开,时间尚早,可没有一个调酒师是空闲的,因为有的美女帅哥已经来了,正悠闲地看调酒师调酒。

张蜜儿挽着夏细语的手臂,走在三个年轻男性中间,她巧笑盈盈,偶尔轻笑一声,看上去几个人的关系非常融洽。

“细语妹妹,姐姐今天带你来开开眼界。”

张蜜儿二十出头,比夏细语小了几岁,可发育很好,又会打扮,和青青涩涩的夏细语站一起,还真大出几岁。

“你什么时候改行做老鸨了?”夏细语凑近张蜜儿的耳朵,笑吟吟地问。

张蜜儿娇媚的小脸顿时一抽,瞄到酒吧里有人向她看来,立即笑着点头,优雅地低声回答:“等今晚你成了新妓,我会包一个大红包给你。”

“呵呵,原来你真的来这招啊?”夏细语环视了一眼酒吧,冷笑着:“要是你成功把我变成新妓,我就答应去你a市家里放三天鞭炮,表示庆贺!”

“欢迎你,细语姐,你肯定能行的,要不然你的脑门上怎么能贴上贱女人三个字呢?”张蜜儿混迹这种场所也不是一天两天,她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活儿都敢做!

夏细语睨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不恼也不气,也不接话了。

她得观察一下四周的地形环境!

可是,想要一个人溜出去,好像很难!夏细语捏着包包带着的手心,早已汗湿。

没有人和自己逞口舌之争了,张蜜儿无趣得很,越往里走,她的心情也随之紧张了,胜负成败在此一举了!

夏细语才不动声色地把酒吧大厅扫一遍,他们几个人已经到了吧台的右边,那里有一个两个人可以并排走的木门。

推开木门往里面走,走到一个圆形大门前,就有侍应生替你开启另外一道门,走过长长的通道,里面就别有洞天了。

第178章 酒吧里的角斗

酒吧,这才叫酒吧!

酒吧就是尽情放纵的娱乐场所。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绚丽多彩的舞台灯,香甜的酒味,嘈杂的交谈声,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冲击感。

夏细语冷眼看着那些翘着二郎腿,吸着吸管,喝着鸡尾酒,兴致勃勃地望着舞池里放浪形骸的男女的人,心里一阵不屑。

这里面的人显然比外间的人多,摇滚乐放得不算大声,隔音也非常好,在外面几乎听不到,如果不是熟门熟路,根本不知道这里的存在。

夏细语假装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双眼放光的张蜜儿,隐约明白这里是她经常出入的地方。

张方正在a市不是大人物,张蜜儿自然也排不上是千金大小姐之类的,最多就是个不算穷的人,夏细语认识她是因为温雅莉和施莎莎这些千金大小姐,要不是她们,她们绝对是各自站在平行线上的、永不相干的人。

那么,要她带她来这里的人是温雅莉还是施莎莎呢?

温雅莉和尚宇的事情,影响极大,此刻应该在各种压力之下,加上有尚宇监视着,哪里有时间来理会她?

叶玄皓早上来过,施莎莎曾经教唆阿虎和阿彪拍她照片,她的嫌疑最大!

施莎莎—一—本—读—{y}{b}{d}{u},外交官之女,居然会如此恶劣!

三个男人围住夏细语,张蜜儿则走去吧台,和一个领班模样的年轻人交谈着,还回头朝他们指指点点。

酒吧门口,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去了吧台边要了杯威士忌,旁若无人地向角落里的一个座位。

这男人穿着深色体恤,皮肤黝黑,手臂上肌肉贲张,看上去很型。

男人坐下后,放下酒杯,掏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青紫色的火苗燃起的时候,夏细语看清了他的脸,很帅气的男人!

无论是从气质还是修养上来判断,这个男人都不一般!

就是他了!

男人似乎察觉有人在注视自己,眼睛随意地往夏细语这边扫了过来,但是没有停留,就转头悠闲地抽烟喝酒去了。

忽然,酒吧里一阵骚动,紧跟着,男人的手上就搭上了一只冰凉的小手:“先生,请你救救我!”

“我是被他们逼来的!请你带我出去!”夏细语绕着桌子躲避俩个男人的捕捉,语气急促,但没有自乱阵脚。

张蜜儿拉起被夏细语推到在地上的男孩子,疾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张蜜儿,你给我站住!”夏细语左躲右闪,眼角余光扫到张蜜儿的声音,怒气立即发作,她抄起那个男人面前的威士忌,作势要扔过去!“你乖乖让我出去就没事儿,要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口气还真大!”张蜜儿在离男人面前两步远的地方站定,见他没有动手的打算,神经放松了些,脸上挤出自认为美丽无双的媚笑:“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我没有松口,你能走出去么?”

夏细语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看走眼,这个长得挺有型的男人,居然是个怕死鬼,他对她的处境一点都不关心!

冷血男!

她斜了眼只顾吸烟的男人,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他面前,心里苦笑一声,从圆桌后面走出来,和张蜜儿面对面。

“那么我们就来试试,看谁死谁活!”

豁出去的人身上散发出一股不怕死的气场,周围零星坐着的青年男女纷纷站起来,让出场地——显然,他们对酒吧打架的事情司空见惯!

这好比是角斗,谁输谁赢都与他们无关,甚至,精彩的时候,还有人下注……

夏细语摆出格斗架势,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面前蠢蠢欲动的三个男人,心中却如电转,擒贼先擒王!她才来这个城市没有几天,根本不会得罪这里的人,这一切都是张蜜儿的安排,她是他们的头!

没有人出面帮夏细语,张蜜儿得意了,趾高气扬地望着蓄势待发的夏细语,那眼神好像是在打量一个淘气的孩子。

夏细语扎着马尾,穿着体恤牛仔,板鞋,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一双眼睛清澈无邪,她这个样子落在那个有型男眼里,也就是个高中生。

可是,他也很清楚,这个女孩子不如他看到的那么简单,她的说话、她的动作,无一不透出刚毅、倔强和世道,看起来她有点小紧张,可并不畏惧,也没有乱。

这是个聪明、坚韧果敢的女孩子!男人转动着手中的杯子,唇角轻轻浮起一抹笑,他到要看看,她能把她的勇敢发挥到什么程度!

汗珠滴了下来,夏细语的手心也全是汗,可脚步纹丝不乱,她在捕捉最佳的出击时机,她要一举拿下张蜜儿,否则她今天就走不出这道门!

“张蜜儿,我今天要教会你写‘后悔’两个字!我要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

果字刚落音,她就扬起右脚踢向斜对方的男人,这只是虚晃一招,她的掌化为拳头,直击张蜜儿身边的男孩子,走动的时候,还带踢飞一张椅子,照着另一边的男人腹部砸去。

“噗”,作壁上观的男人差点没有喷出口中的酒,她这一脚,脚趾头会疼十天半月了吧?哪有人用脚尖踢椅子的?用脚背横扫啊!唉,不会打架就算了吧,还装腔作势的比划……

见过尚宇这种卑鄙的男人,你何曾有见过见死不救还暗地里讥笑人的?

啧啧,这不就是给你长了见识吗?你面前这个凌翔帅哥就是这种男人!

凌翔,风骏的战友,本市刑警大队的队长,接到风骏十万火急的电话后,旋风般卷过来营救他老妹。

夏细语的动作优美,但都是花拳绣腿,在风骏那里学过两招,就想要制服四个人,无疑是异想天开,幸好,她也没有这个打算,她只不过是想要利用气势吓唬人而已。

三个男人只是街头混混,没有混过****,不是亡命之徒,给夏细语猝不及防的偷袭,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开。

就是这样,夏细语的时间已经够了,她扑到了张蜜儿面前,伸手一抓,揪住了她胸前的衣服。

张蜜儿没有想到夏细语会拳脚,更没有想到她公然反抗,当下呆住。

眼看着夏细语就要绕道她身后,想要钳制她住人质,逼她送自己走出酒吧。一只大手横了过来,一把抓住夏细语纤细的手腕,猛力地捏——夏细语顿时痛得闷哼一声,弯下腰。

她几乎听到了骨头碎掉的声音!

“表哥!”刚刚惊慌失色的张蜜儿回头,惊喜大叫,一闪身躲在王家明身后,发抖的手指着脸色苍白的夏细语喊:“抓她去楼上厢房!”

这酒吧里,有单独的包厢,设在二楼。

张蜜儿的原意就是要带夏细语去包厢,替她找几个人好好“享乐”。

她要他无颜出现在a市!她向施莎莎打了包票的,因为施莎莎答应帮她爸爸出国。

张方正惹了一身骚,钟慕文虽然没有再去加料,可在他手下的员工宿舍搜到的毒品数量,足够他喝一壶了。

张方正小人心思,觉得是叶震峰在弄手脚,因为叶震峰的背景不光彩,他不得不怀疑,他们的合作案,他是明人,叶震峰在暗中,他吃了亏,对叶震峰却没有影响……

为了逃避责任,最好的道路就是出国,等事情告一段落再回来。

张蜜儿是个玲珑的人,找到了施莎莎,要施莎莎求她爸爸施朗帮忙,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以出谋策划设计夏细语为条件。

叶玄皓这段日子又对夏细语热了起来,施莎莎的不安全感就随之而生,张蜜儿找到她,她满口答应了。

叶玄皓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跟着出了门。

王家明抓住夏细语的手腕,猥琐一笑,微微用力,夏细语就往他怀里跌去。

这是个皮肤白皙瘦弱的男人,一眼看去就像个瘾君子,手无缚鸡之力那种,他此刻的爆发力,就好像是吸毒之后,力气大得惊人!

夏细语闻到花露水的味道了,男人身上有香水味,是极其怪异的,最起码夏细语不喜欢。

好娘的男人!她眉头一皱,手肘曲起,顶向他的胸腔,膝盖也迅速抬起,想要顶他的命根子!

王家明哪里能让她得逞,一手护住胸部,一手单掌下压,拍开她的膝盖,夏细语收不势,还是倒入了他的怀里!

“呵呵,好标致的小美人儿!”王家明当着众人的面,病态的手摸向夏细语的脸蛋。

一只手被反剪的夏细语,一只手垂在身边,痛得抬都抬不起,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摸上自己的脸,屈辱的眼泪在大眼睛里滚啊滚,就是不落下。

凌翔站起来,拍了拍手,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好像和老朋友打招呼似的,声音低沉好听:“嗨,王大少,好久不见了!”

他们是一伙的?夏细语猛地抬头望着对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心里一阵绝望。

这男人太强悍了!就算是风骏也难分轩轾吧?落在他的手里,她还能逃出生天才怪!

凌翔没有看她,笑眯眯地和王家明说话:“王大少,我们好不容易相聚在此,你不请我喝一杯吗?”

第179章 花拳绣腿

正文 第179章 花拳绣腿

走近了,夏细语才真真正正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相貌。

高出她一个头,相貌绝对比不上尚宇,更比不上叶玄皓,留着平头,很周正的脸庞,一口白牙很整齐,笑着,却没有什么诚意。

他的身上,淡淡的香烟味夹杂着轻微的酒味,和王家明身上的香水味比起来,显得有男人味多了。

他就站在夏细语的面前,夏细语平视过去,看到他胀鼓鼓的胸肌,微微一掀眼皮,看到就是一上一下的喉结。

“凌大队长,你别过来啊,你敢过来,我就废了她!”

这时,王家明的声音才在夏细语头顶响起来,沙哑的,有点渗人。

夏细语木然站着,没有听进他的话,落入狼窝的兔子,只有等着恶狼撕碎你的份儿!

周围的人,静悄悄的,没有人议论纷纷,也没有人窃窃私语,那三个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剩下王家明和张蜜儿在夏细语身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对,是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给刑警大队长凌翔盯上的人,能走掉的人还没有出生!

“王大少,我没有想到你还敢回来,你这是瞧着本市没有人能抓得到你吗?”凌翔浅笑着,不喜不怒,好像是在和老朋友闲谈。

王家明脸色变了又变,他没有想到回到市里窝囊地过了两年后,第一次帮表妹出人头地就遇上这个瘟神!

“凌大队长,你在开玩笑呢,我这种小虾米怎敢劳师动众呢?我这不是偷偷摸摸出来透透气吗?你看……是不是能让小弟我,诚心实意地请你喝一杯呢?”

和警察打了多年交道的王家明,一只手捏上了夏细语的喉咙,把她往凌翔面前推了推,笑眯眯地说:“这个小妞可以送给凌大队长……”

他的话意味深长,隐含暧昧。

夏细语在他的大力的捏拿才回过神来,只听到凌翔礼貌地说:“王大少,你没有听说我就要结婚了吗?呵呵,听说王大少出手阔绰,我真想讨个红包……”

夏细语前面的、后面的,统统有听到,就是两人中间的交谈遗漏了,她瞪着面前滚动的喉结,突然想起风骏。

“哥,要是你在就好了。”她喃喃地嘀咕着,眼泪滚了出来。

她才认识风骏,才认识钟慕文,才有了哥哥和爸爸,他们是她的亲人,她爱他们,他们却没有在她身边保护她,她好委屈,好难过。

“哥,爸……尚宇……我讨厌你们……”她好孤独,在异地,没有一个人帮她!

她眼泪尽情流着,心里在不停地埋怨起那些个个说爱她的人,在她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一个都不在!

男人都见不得女人掉眼泪,尤其是宁愿流血不流泪的血性男子汉,他们在看到女人的眼泪时,刚强的心瞬间变为绕指柔。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凌翔想起风骏曾经在电话里夸奖他的干妹妹,说是如何如何的坚强勇敢、如何如何的聪明伶俐、如何如何的能打能摔,吹得地上仅有似的。

结果遇到危险还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

“好了,别哭了。”他的大手摸上夏细语的头,口气说不出的温柔。

夏细语愣了,王家明愣了,张蜜儿也愣了,隐藏在角落里的施莎莎更是撞死的心都有了!

酒吧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进来的人,都好奇地望他们一眼,然后各自走开了。

摇滚音乐大声了些,有几个只穿着三点的舞娘从二楼下来,其中一个经过王家明身边的时候,柔软的小手摸了他一把,送了一个火辣辣的飞吻给他。

王家明回眸一笑,嘟了嘟嘴唇。

机会!

凌翔就抓住了这个机会,一直在他对面的夏细语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就听到砰的一身,身后的人中了一拳,捏着她喉咙的手松开了。

就在她想要走开的时候,屁股上挨了一脚,她踉跄着扑向前面,凌翔却任她摔到,斜斜踏出,又挥拳打向后仰的王家明。

夏细语扑到在地,幸好她反应快,在扑倒的一刹那,下巴高高扬起,不让会跌得满地找牙!

可是,受伤的手是雪上加霜,疼得她差点昏过去了!

凌大队长!你这个冷血的家伙!鄙视你!夏细语翻身坐在地上,没有爬起来,心里恨恨地咒骂着凌翔。

她哪里知道王家明的功夫不弱,且诡计多端,凌翔不敢小觑,如果接住夏细语,他就会逃走!

今晚抓捕这个逃窜几年的通缉犯归案,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岂会因小失大?

王家明是个毒贩头子,年纪轻轻就成了个瘾君子,案发之后,数罪并发,被抄家,没收财产等等。

可他本人非常狡猾,做事小心谨慎,听到风声就逃了,警察怎么找也没有找到他,最后成了通缉犯。

东躲西藏的过了六七年才潜入回来,家门也不敢进,躲在一间出租屋里,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

今天上午,表妹张蜜儿找到他,和他聊天谈心,还给了他一大笔钱,穷途末路的他喜出望外,立马表示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帮表妹的忙。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刑警对的后起之秀凌翔出现在这里,还认识他!

唉,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谁叫他是大名鼎鼎的毒贩,刑警队里四处都是他的相片哩。

而王家明潜回之后,对自己的死对头都做了个详细的调查,刑警队里的刑警谁有什么优点和缺点他都研究了一番,他这是有备无患,希望有一天碰上刑警们有派上用场。

可是,碰上的是凌翔,一个几乎没有弱点的优秀男人!

两个男人拳脚相向,你来我往,桌子、椅子、杯子哗啦哗啦倒,舞池里的舞娘丝毫没有受外界影响,一个个扭腰甩臀,随着疯狂的摇滚乐声,在灯光变化迷离的舞池里舞出另外一个世界。

人越来越多了,灯光也越来越暗,夏细语为了不给人踩成肉饼,爬了起来,准备趁乱开溜。

凌翔和王家明打得难解难分,有好事者吹起了口哨,有的人在狂喊加油,夏细语冷瞥一眼凌翔,见他一招一式稳打稳扎,逼得王家明手忙脚乱了,不再犹豫,抓起遗留在桌子上的包包往门口走去。

“喂!”凌翔急忙开口叫她,却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得住口了。

夏细语还未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七八个男子冲了进来,刚进门口,手腕一番,露出腰间的家伙,吓得夏细语失声大叫:“他们有刀!”

她回头往里奔,本能地朝凌翔跑过去,提醒他:“他有帮手!他们有刀!”

她的话很大声,可是里面很吵,没有人听到,她只好跑向凌翔,大声吼道:“他们有刀!”

凌翔终于听到了,他迅速侧头望,只见一个男子举起两尺来长的砍刀,朝夏细语的后背劈下!

他无暇顾及面前的王家明,抄起一把椅子砸了过去,哐当一声,椅子铁架砸上长刀,擦出火花,振得那男子虎口发麻,长刀脱手,掉在地上。

解除了夏细语的危机,王家明的腿也扫到,他的腿扫中凌翔的腰后,来了个连环踢,又想在另一边踢过来。凌翔哪里再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大力一拧,把王家明翻到在地,他顺势上前,一个擒拿术反剪了他。

这时间,夏细语已经机灵地躲在了他的身后。

张蜜儿则吓得抱着头蹲在吧台下面,浑身瑟瑟发抖。

吧台里的人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个个都向舞池边上挤,你推我挤的,尖叫声,哭喊声、叫骂声混在一起,谁也不听谁的,乱成一团。

调酒师也惊觉不对了,吓得躲进了吧台下面,也不知道是谁,关掉了音乐和灯光,酒吧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凌翔拧住王家明,把夏细语护在身后,炯炯有神的眼睛快速扫了眼七八个手拿长刀的男子,冷冷地说:“放下你们的刀走出去,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

“凌大队长,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我们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

贩毒的时候,王家明对他们不薄,大难当头,他们哪能放任他不管?

今天不管王家明的死活,他们明天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就好比是世界末日,警察抓他,毒贩们唾弃他,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吧,你们都是讲义气的人。”凌翔变戏法似的,不知道在哪来摸出一把手枪,对准王家明的太阳穴,阴冷地说:“我一枪毙了他,你们还能讲义气不?”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你致命要害的时候,你还能怎样?

王家明顾不得那么多,声嘶力竭地吼:“退后!统统给我退后!”

蝼蚁尚且贪生,死囚也想要活。

王家明的同伙后退的时候,门外又来了另外一拨人,一个个穿着白色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都不是好惹的主。

“我们是警察!丢下武器!抱头蹲下!”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毒贩们相视一眼,再不情愿也只有弃械投降的份儿了。

他们人多势众,他们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第180章 酷女生气中

正文 第180章 酷女生气中

两个刑警队员走过来,把王家明铐上手铐。

王家明的精力依然很旺盛,不停的挣扎,张蜜儿缩在吧台下,一寸一寸地移动,往角落躲去。

灯光大亮的吧台,她往哪里躲都是徒劳的,夏细语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静悄悄的人群里,有个穿着水湖绿长裙的女子,也悄悄移动着,想要趁人没有注意挤出乱哄哄的门口。

果然是施莎莎!夏细语不动声色地望着低垂着头,用长头发遮住半边脸的女人,嘴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响。

看在叶玄皓面子上,放她一马吧!

可张蜜儿怎么想的,她就不知道了。

“凌大队长,这里叫给你了。”夏细语凝视着缩头乌龟张蜜儿半晌,突然为王家明感到悲哀,这是现实版的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回头冲凌翔感激的一笑,准备走人。

过了时间不回家,蓝姨会着急的!

“等等!”凌翔命两个刑警连张蜜儿一起带走,自己大步走向夏细语,亲切地说:“我送你回去。”

酒吧里,这种打架闹事、警察抓贼的戏码隔三差五的,大家都见怪不怪了,等他们浩浩荡荡地走人之后,酒吧里的人又开始了狂喊乱叫!

走出这后院,夏细语的耳根清净起来,脚步也快了起来,身后的凌翔疾步上前,和她并肩出去。

前边还有一个雅座酒吧呢,里面不乏文雅志士,夏细语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会抬不起头的,作为她哥的战友,他有责任保护好她。

凌翔太不了解夏细语了,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不安和羞愧,她走得坦荡荡的,脚步沉稳有力,下巴抬得高高的,流露出的气势和她高中生的打扮迥然不同。

凌翔的好意,夏细语能够理解,给人挟持来这里,她是受害者,为什么要羞愧?为什么要不安?

她不能理解的是她向他求救的时候,他为什么不马上护着她?她的手好痛,或许已经废了吧?

走进前面的酒吧时,夏细语眼里露出一抹自嘲,垂眼眯了下软绵绵却剧痛的手,继而又高傲地扬起头。

早先在酒吧里的几个人,一眼认出了她就是被三个男的和一个女人带进来的女人,个个眼里露出了惊叹。

了不起!协助凌大队长抓住了在逃毒枭!夏细语不知道自己的突然之间就出了名,直到有人手里的手机相机咔嚓咔嚓的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抬眼,剜人,冷冽的目光像一把尖刀,剜得人生痛。

哇,好帅!好酷!好有巾帼英雄的味道!

凌翔微微皱眉,深邃的眼睛里有着复杂的情绪。

小小的女孩子怎么有这么冷冽的口气?还有她临危不乱的气势是天生的,还是后世练出来的?

凌翔很快就给了自己答案,她如果是“久经沙场”的人,就不会向他求救,她的手也不会受伤。

“你的手怎么样了?”

走出酒吧大门,夏细语脚步没停,顺着边上的人行道走。

“没事了。”这时候才想起问,有什么用?

夏细语知道自己不能怪他,每一个人都没有要救你的责任,你算她今天死在他面前,他也没有任何责任,所以,她真的不怪他。

“谢谢你的帮忙,我要回家了,你别跟着我。”

“你要回家?手不去医院看看?”他还以为她急着找医院。

风骏说的公寓地址在另一头!

“我会处理的。”和风骏练习格斗,经常受伤,跌打损伤药是必备药品,药箱里都有。

说完,她不再看他,又掉头疾走,她心里比脚步还急——放学之后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蓝姨会急坏的,手机坏了,也没有办法给她一个电话。

凌翔这次没有追上来,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风骏。

“喂,风骏,你老妹脾气真倔。”

“怎么?出了什么事儿?”风骏是在电话里听到夏细语啊的尖叫声后,发觉不对劲,立即打战友的电话,叫他过去看看的。

凌翔立马飞车赶过来,在公寓门口问了几个人,有目击者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他的心中就有了个谱,马上驱车赶到酒吧。

“没事儿了,以后慢慢告诉你。”凌翔扫到前方的女孩子快要转弯了,来不及把发生的事情原委告诉战友,就去追人去了。

路痴!夏细语就是一个路痴,她埋头疾走,却不知道离家背道而驰了,这样下去,她永远都找不到家了。

凌翔的心情不错,望着前头的女孩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风骏有了这个妹妹之后,每次在电话里都会喋喋不休地说她今天怎么样了,昨天怎么样了,他还嗤笑战友夸大其词,对一个女子说得那么玄乎,还揶揄他可能是太久没有碰女人的原因。

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夏细语给人的感觉真的好奇妙,尤其对他们这种血性男儿,既有柔弱的一面,又有坚韧的一面,以就是说,她有时候会给你保护欲,有时候又可以反过来保护你!

一般来说,男人都是女人的护花使者,是女人的避风港。

可是再强大的男人,都有意志薄弱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他需要保护的时候,坚强独自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夏细语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明明柔弱得想要寻求保护,可没有人给予援手的时候,她又能独立面对困难,她是个综合矛盾体,给她一点阻力,就会激起她无穷的力量,令人不可小觑。

凌翔想跟在夏细语身后走到她瘫倒为止的,可心总是有点过意不去。

前面的女孩子右手受伤了,看着耷拉着的样子,可能伤得不轻。

撒开长腿,他三步并作两步,横在夏细语面前,幽深的眼眸望着她。

“你的家在那头,你和我去趟医院,然后我送你回家。”

夏细语回头望了眼,又调头往前看了一眼,晶亮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我是刑警,你哥的战友。”他不得不亮出身份,以为她误会自己了。

“我知道了。”夏细语调头往回走。

他的身份她猜到了,可心里不舒服,那种被人愚弄的挫败感挥之不去。

“你真别扭!”

夏细语皱眉,忽然手一摊:“手机借一下。”

幸好她以前替蓝姨备了手机,刚刚过来还没有改号码。

打完电话,把手机递给他,秀眉一蹙。“走吧,去医院。”

人民医院的骨科室里,壮实的医生扯住夏细语的手腕一阵拿捏推揉,夏细语的额头见汗,却硬是咬着唇一声不吭。

“小姑娘还真勇敢!”中年医生笑着赞她。

骨头错位,会痛彻心扉,医治的时候,疼痛更是加倍,能这样咬紧牙关不出声的小姑娘,他头此见。

夏细语微微一笑,牙龈因为用力而酸痛不已。

“擦擦吧。”凌翔递过几张纸巾。

夏细语头一偏,没有接。

“呵呵,帅哥,小女朋友的脾气够倔,受了不少苦吧?”中年人是老了吗?话特别多?夏细语站起来,离医生远了些。

凌翔没有解释,纸巾揉成一团,丢在医生办公桌上。

他也不会服侍人!

中年医生嗅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道,不好意思起来,人家闹意见呢,瞎掺和什么啊?

凌翔拿着药丸和药水,抢先一步走出去,夏细语一愣,急忙跟上,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到了公寓楼下,凌翔才停下脚步,回头,刚要把药递给身后的夏细语,却见她一个箭步跨上来,左手穿过他的臂弯,勾住。

“夏——细——语——”一道低沉的男人声在路边喊,红色的跑车还没有停稳,尚宇就跳下车来。

是他来了?!

她还以为是诺玛过来,她不想让他看到受伤的手给尚宇打小报告。

“帮我瞒一下。”夏细语软声对凌翔说。

呃……凭什么?凌翔想吐槽。

对面的男人气场很强大,身边的小姑娘吓得浑身僵硬了。

这样很不好!凌翔这样想着,对夏细语展开一个魅力无边的微笑。

尚宇阴冷地在两人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冷冷地望着半个身子都躲在那个男人身后的小女人。

“过来。”口气像对家里圈养的小花猫或者小花狗。

夏细语再度望凌翔身后躲了躲,小脑袋摇了摇。

她不想死!跑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躲他吗?平平安安还好,受伤了肯定不好交代。

想想她生病时,尚宇对她的虐待,她就寒心。

右手受伤,他会弄得她左手也受伤的!

“你怎么来了?”夏细语紧紧攀住凌翔的手臂,上下牙齿有点不听话,差点咬到舌头。

“不欢迎?”尚宇眉毛一挑,漂亮的眼睛直视站定笔挺的凌翔,拳头缓缓捏紧。

“嗯。”夏细语点头,小声嘀咕:“来干嘛,找我麻烦?”

尚宇没有听到她嘀咕的什么,凌翔却听得清清楚楚。

“别怕,有我在呢。”

咳咳,风骏的口头禅!夏细语冲凌翔露出一笑,心情由阴转晴。

黄鳝鱼,你就等待接招吧!

一个恶作剧在夏细语的心中迅速形成……

第181章 君子大考验

夏细语嗯了一声,拉着凌翔的手臂往外走。

“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尚宇也饿了,a城开车过来,四个多小时,在车上就打电话叫诺玛在酒店门口等他,送他过来。

他以为小女人见到他会很开心的,没想到……她身边居然多了一个“姘夫”!

她从他床上迫不及待地离开,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他?

那他成了什么?谁先来?谁后到?

夏细语挽住凌翔走前面,影子投在地上,很亲昵。

尚宇跟在后面,形单影只。

诺玛捶了一下方向盘,打开车门追上尚宇。“主子……”

“你回酒店吧,不用跟着。”

“主子,你的身体……”天气很热,主子身体虚弱,诺玛担心。

尚宇一肚子火不知道要往哪里发,冷眼射向诺玛,吓得他扭头就跑。

夏细语紧紧挽住凌翔,力持镇定,可是芒刺在背,她能走得不安心。

凌翔拍拍她僵硬的手背,温和地说:“没事,在这里没有人敢动你的!”

或许是军人天生的侠义心肠吧,他很愿意帮助夏细语。

至于身后那个气质冷厉的男人,他很愿意见到他在这个小女子面前吃瘪糗样儿。

三人就这样保持着距离走进一家餐厅,坐下后,夏细语才发觉自己的决定有多么失败。

她右手受伤,左手不会拿筷子!

更没有想到尚宇那个厚脸皮的男人,居然大摇大摆的在她对面坐下!

她快速把手背在身后,假装转过身找洗手间。

“凌大……洗手间在哪里?”为了表示亲热,她省略了队长二字。

“哪边。”凌翔不动声色地一手搭在她的肩头,指着远处有人进出的一个门:“看到没?”

两人坐得很近,他这个姿势更是暧昧得不行,尚宇蹭地站起来,换来夏细语的横视。

“我去趟洗手间。”夏细语把包包做掩护,遮住手,轻快地走向那个小门。

“黄鳝鱼,你慢慢吃吧!”出了a市,就是我的天空,你就看我翱翔给你看吧!

短短一段路,夏细语东张西望的估摸走了两分钟。

迎面来了两个交谈着的年轻美女,夏细语笑了。

低头打开包包,拿出里面的钥匙和钞票,把只剩下纸巾的包包捏住,换上可爱的笑容朝两个美女走过去。

“嗨,美女!”她穿着朴素,笑容可爱,静静地站着,给人斯文恬静的美感,声音柔柔的一声美女,听得人浑身舒爽。

两个美女对视一眼,抱以微笑:“什么事儿?”

夏细语扭捏地伸出包扎着的手,难为情地说,“我要上厕所,忘记手受伤了,拿着包包不方便。”

她微红着脸,回头指着凌翔和尚宇两人坐的桌子,说:“那边两个帅哥,一个是我的哥哥,一个是朋友,你们把我的包包带过去给他们好不好?”

说着,她还冲凌翔扬手打了个手势招呼,尚宇则双手环胸靠在高背上,看了她这边一眼,就收回视线。

夏细语冷不丁的抖了一下,小声提醒两个笑容灿烂的美女:“那个面瘫帅哥脾气不好,你们少惹他哦,嗯……最好是哄……哄,懂吗?”

她这是干什么?亲手把尚宇送给别人?

嘿嘿,她这叫棋高一着,如果尚宇对她们动心了,她就可以甩掉这个包袱了!

尚宇没动心的话,她又怎么样呢?这个嘛……她还没有想好,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她不怕的。

两个美女有欣然接过夏细语的包包,仪态万千地往凌翔和尚宇这边过来。

“嗨,美女们,任重而道远哦!”夏细语回身,潇洒地打招呼,得意忘了行,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举了起来。

哎呦!痛死了!

活该!凌翔俊脸一抽,转眼望着镇定自若的尚宇。

尚宇,a市新军人物,果然不一般!

稳重、内敛、不骄不躁、不急不缓、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夏细语,你自求多福吧!

凌翔端起服务员送上了的白开水,悠闲地喝了起来。

尚宇有样学样,修长的手指也端杯子,优雅地抿了一口。

两个美女很快就到了桌边,凌翔穿着深色体恤,手臂露出结实的肌肉,尚宇的会所西装在路上已经脱掉,搭在旁边的空椅上,只穿着白色衬衣。

两种不同类型的男人!

两个美女心花朵朵开,羞红着小脸递上夏细语的包包,抄着好听的吴侬软语:“二位哥哥,这是那位小妹妹叫我们带过来的包包,她说手受伤了……”

她的手受伤了?尚宇眉头一蹙,面色一寒,推开椅子站起来,找那个女人的身影。

可是,偌大的餐厅里,哪有她的影子啊?

“她去了洗手间。”凌翔优哉游哉地说,摸出香烟抽出一支递给他:“抽吗?”

尚宇没有说话,拿起椅背上的衣服,搭在手腕上,拉开椅子就走,走了两步,退回来夺走美女手中的包包,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自始至终都没有在两个美女脸上停留一秒!

两个美女羞得抬不起头来,心里对夏细语从头到脚埋怨个通透!

“你们别理他……要坐吗?”凌翔好心情地望着两个可怜的美女,指着尚宇刚才坐过的椅子,礼貌地问。

“不了,我们的桌子在那边。”

人家黄花大闺女的脸皮有那么厚吗?尚宇的举动无疑是侮辱!

“哦,慢走不送。”凌翔的“修养”不错,表现得很有风度、很到位。

可两位美女听得那个刺耳啊……只好再次在心里骂夏细语咯!

躲在柱子后面的夏细语,见尚宇起身,她也蓄势待跑!

“帅哥,她在这里!”两个被利用的美女眼尖,嘴也很快,见到躲躲藏藏的夏细语,立马出卖了她。

夏细语跑、尚宇回头、不过就一两秒的事情,整个餐厅立即惊慌起来,反应快的,丢下饭碗就跑。

“唉,这个小惹祸精,走到哪里乱到哪里!”凌翔站起来,饭也不想吃了。

今晚的第三者扮演得还行吧?等下躺在床上和战友吹嘘去。

夏细语身形娇小,路线也窥得一清二楚,动作起来很快,一转眼就蹿出了大门。

她这人运气好,刚刚喘气,一辆的士刚好在脚边,她想都没想就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车子马上开走。

“呵呵,我很给力吧?”凌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才收回望尚宇的目光。

“嗯。”

夏细语接触到他戏谑的目光,想到刚才的情景,后知后觉地想起——要是车里的人是坏蛋怎么办?

太鲁莽了,粗心大意会害人一辈子的!

凌翔知道她明白错了,淡淡地说:“下次担心点。”

夏细语脸一红,偏过头:“我要下车!”

“你下了车就好像是迷途羔羊,任人宰割那种。”凌翔讥笑她:“路痴!”

夏细语老羞成怒了。“那你下车!”

凌翔也是走在门口才想起她不识路的,就决定好人做到底了,她推了半天也没有推动他。

“卑鄙无耻!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尚宇是君子!他是好东西!”

“……”

夏细语没有反驳,心里甜滋滋的,是呀,尚宇眼里好像只有她耶,不过,这个考验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得想几关给他闯闯。

男女朋友之间能考验什么呢?夏细语能想到的就是感情的忠贞度,至于人品嘛,放在第二位。

尚宇在a市的名声并不好,十年前逃婚,后来又结婚,然后死了老婆,之后出国,两年前回来,就活脱脱一面瘫男,对女人无意,对同行无情。

大家唯一不能否认的,就是他的管理能力,他嫉恶如仇、行事作风正直、处理事情雷厉风行,敢作敢当,不怕得罪权贵,也不贪小便宜,说一不二。

很多混迹商场多年的人大多圆滑奸诈,他到目前还没有给人抓住把柄……所以,他个人私事不咋的,可管理企业集团的手腕是没有人敢质疑的。

别忘了,他身后还有一个余威为退的尚老爷子,能守住自家经济命脉几十年、不但屹立不倒,还节节上升,你不能不承认这是个人物。

“凌大队长,你住哪里?我跟你回去好不好?”

尚宇肯定会在公寓守株待兔,她回去就会自投罗网。

今晚给他气受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她了。

她有点怕怕。

“你那么爱开玩笑?”凌翔转头,凝视着在夜灯下的女孩子,忽明忽暗的路灯打在她的身上,给人一种朦胧美。

“没有啊,”夏细语摸摸鼻子,有点畏缩:“你没有看到黄鳝鱼那副臭模样吗?他是个睚眦必报的男人,呃,好吧,他不是个好东西,他会、会惩罚我的。”

说到后来,她闪烁其词,理不直,气也不壮了。

“他是你什么人?”凌翔虽然觉得问得有点多余,但还是问了。

“不是什么人啊,”夏细语急忙否认,“认识而已。”

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吞了口口水,脸红了,幸好在夜间,看不清楚:“他可能想要我做他老婆。”

“你该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他破天荒地来了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什么?”夏细语惊跳了一下,大眼睛瞪得给鸡蛋一样大,“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不是眼睛看到,而是感觉,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那么亲切……”凌翔惋惜地说:“原来没有喜欢我啊,是我产生了幻觉。”

第182章 做我女友吧

正文 第182章 做我女友吧

“凌大队长,没想到你那么自恋。”

比尚宇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人有资本。”凌翔转过头,一本正经地注视着车窗外。

夏细语顿时无语凝噎。

这年头,男人没有一个好伺候的,说不到两句就和你生气了。

夏细语沉闷起来,车里空调也无法驱散她的郁结之气。

她降下车窗,晚风吹来,凉爽了许多,发热的脸蛋也舒服了起来。

凌翔偷瞄了她一眼,见她郁闷了,闷笑一声,吩咐司机:“去市刑警大队。”

他在刑警大队附近分了一套住房。

“我要回公寓。”生气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阴晴不定是她们的个性,前一分钟不要回去,一句话说重了点,马上走回头路。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凌翔没有开口,他也没有停下来的理由,车笔直往前行驶。

“凌大少,我跳车了啊!”

夏细语撇撇嘴,想哭鼻子了。

除了风骏哥哥和爸爸,其他的男人都欺负她!其他的男人,好像就只是凌翔和尚宇,叶玄皓和欧冶天无辜中枪。

“跳吧,免得风骏那个疯子下次又喊我看护你这个白痴。”

“你才是白痴!”夏细语扑上去,对凌翔又捶又打。

“手再次受伤会残废的。”

“……你比尚宇还可恶!”她终于发觉有人比尚宇更可恶了!有机会要对尚宇说说,让他们斗一斗。

挑拨离间这种事情,她迟早要学一学,学会了好对付施莎莎一流。

凌翔迅速转头,俊脸直往她脸上凑去:“我对你怎么了吗?”

赤裸裸的威胁!

“没有!”

好汉不吃眼前亏,本小姐不与你计较!

夏细语安静了,车也停下来了。

凌翔付车费的时候,夏细语讨过他的手机,给蓝姨打了个电话:“蓝姨,我今晚不回去了,你不要……”

“好,你不回来了,你告诉我地址就行!”低沉熟悉的男人声音!

完了完了!他那么快就守到了公寓!这是凌翔的手机!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团团转。

“有够白痴的!”

“我……”夏细语张嘴欲言,又急急打住。

她不是白痴好不好?是尚宇那个男人太精明了!

考验什么的,还是别妄想了吧,考验来考验去,受苦的还是她。

“我不能连累你,凌大队长。”她正色说,“你的电话号码给尚宇知道了,他很快就会找到你的,就算今晚没有找到你,明天、后天也会找到你,我不想你们为我伤了和气。”

依尚宇的本事,想要把小小的二线城市里一个刑警大队长,调到穷乡僻壤或者一年到头都见不得亲人的地方,是不会费太多劲儿的。

她说得很婉转,可凌翔哪能听不出弦外之音。

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手塞进臂弯里勾着,露出深沉的一笑,小女孩的把戏,他怎么不懂?

夏细语见他煞有其事的样子,心跳加快,有种做贼心虚的忐忑。

手机振动起来,凌翔接起一看,直接按掉,关机。

不用看,夏细语也知道这是那个家伙发来的夺命连环扣,她终归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何苦扯上身边这个男人呢?

而凌翔接下来说的话,令她差点晕死过去。

“我开始追求你,做我女友吧。”

“你、在开玩笑是不是?”她有点结巴,心里更加忐忑了,手抽了几下也没有抽出来。

“我是认真的。”凌翔忽然转身,大手握住她的肩头,她必须仰视他!

夏细语突然发誓要练习穿高跟鞋,要不然一辈子只有仰头看人的份儿!

“我先前想说的是,我对你一见钟情了。”凌翔正经地说,真的无比的正经。

“咳咳咳……”夏细语差点没有口水呛死,伸长脖子吞咽了几下都没有缓和咳嗽声:“咳咳……咳咳……”

“我是说真的。”他拍打着她的脊背,温热的大手触上她的肌肤,她浑身烫得像着了火!

再这样下去,她会被火焚而亡!

“哪个……凌大队长,我和尚宇……哪个……其实……唉……其实……”夏细语头大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能说她其实是尚宇的女人了吗?

有的男人并不在意,那么,她该怎么自圆其说呢?

“其实我养了尚宇的儿子……所以,他想要我做他儿子的妈妈。”这个理由充分了吧?夏细语自赞聪明过人。

“你们不适合,”凌翔臂弯里夹着她的手,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夏细语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我度量过了,我们比较适合。”

纯粹烂理由!叶玄皓也觉得她和他适合吧?

毕竟尚宇结过婚,又有了孩子,还是一个鼎鼎有名的总裁。

“凌大队长,凌大少爷,”夏细语无奈的时候,就乱七八糟的喊人:“好吧,我承认今天晚上是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我亏了,我不玩了,行不?”

“不行。”

说话间,她的人已经给他圈在腋下,为了避免伤手碰上她,她只好把手甩在他后腰上。

“凌大少,你的身上汗味真浓,我快被熏死了,你放开点行不?”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声汗臭味道!”

大哥别说二哥,大家都差不多!

“我不喜欢臭男人!”还是尚宇好,爱干净。

他有条件啊,夏小姐,他是干什么的,凌大队长是干什么的?

“我也不喜欢臭女人!”

“那你放手啊!”不可理喻的男人!

两人拉扯着走,旁人的眼里,这就是一对拌嘴的情侣。

“我们先吃饭,再找个酒店……”

“吃饭可以,找酒店就算了。”

他是哥的战友,尚宇知道她和他在一起,虽然她明白他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可她得担心尚宇啊,他知道了会把她拆骨吃掉的!

对于尚宇,有夏丢丢庇护着,小吵小闹还可以,可真的没胆子惹恼他!

想到尚宇的强势,她就头皮发麻。

人活着,就避免不了吃穿住,无论你走到哪里,餐厅、服装店和酒店都比比皆是。

凌翔说完话,就带着夏细语走进了街道边的一间餐厅。

相貌端正的老板娘热情地迎了上来。

“老板娘,我要龙虾和鲍鱼!”夏细语翘起二郎腿坐在凌翔身边,很气派地点菜。

她这明显是在刁难人!凌翔瞅了她一眼,很有风度地没有斥责她。

顾客就是上帝!老板娘面对她的小脾气,也没有生气,和蔼地说,“小姑娘,本店本小利薄,卖不起这样的菜,你点其它的好不好?”

她招手叫过一个店里的帮手,礼貌地递上菜谱。

凌翔瞥了眼听到“小姑娘”三个字而气得脸色通红的夏细语,心里乐开了花:叫你耍脾气!叫你故意摆谱!

“我三十岁了!”夏细语还真会为自己的年龄添麻烦,殊不知这叫欲盖弥彰!为了加强可信度,她气呼呼地站起来指着凌翔说:“这是我哥,三十一岁!”

“老板娘,我有那么老吗?我看起来像三十一岁的人吗?”凌翔眼皮一抬:“我妈说我今年才二十岁。”

“你!过分!”夏细语面对过河拆桥的男人束手无策,当即就焉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甘心地说:“我要吃最贵的菜。”

有人请客,不宰白不宰,吃得他心疼就知道她不是好养的。

“你有钱吗?拿出来我数数,要不然,留下来洗碗的就不是我咯。”

这人是尚宇的再版!是上天派来收拾她的!

强势,寸步不让,逼得她节节后退!

“那来碗稀饭咸菜吧。”壁上的钟快指向九点了。

她从来没有那么迟才吃饭的,这时候吃饭应该叫吃夜宵了。

“好的,就来两碗稀饭和咸菜吧。”

凌翔冲一直站在身边等候着的老板娘微笑,卖萌似的眨了一下眼睛:“晚上吃多了会消化不良。”

“凌队长说的不错,那就这样吧。”老板娘走去后台,端饭菜去了。

夏细语才讥诮地说:“你还真出名。”

“那当然,在我家没有人知道我都不行。”

“废话……这是你家的店?”

“是,她是我老妈,”凌翔抽出一双筷子放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说:“我们是乡下人,一年前才来这里开了这家店。”

“生意不好吧?”店面不宽,但是很整齐、很干净,但没有几个人光顾,显得有点寥落。

“勉强能糊口。”店里就凌翔妈和她的一个姐妹,另外招了一个年轻的打工妹做帮手,三个人,除去租金,勉强够生活。

“你没有兄弟姐妹吗?”

“还有一个妹妹,嫁人了,老爸是军人,打越南的时候牺牲了。”

“喔!”夏细语跳起来,指指着后台:“我去帮忙端饭!”

她急急往后台跑,像要逃避什么似的。

“傻姑娘,那么细腻敏感干什么?我的状况让你看起来很凄苦吗?”凌翔摇摇头,掏出裤子口袋里的勋章。

“爸,儿子没有给你丢脸。”

人,有很多种活法,有的人喜欢张扬,走到哪里都希望是别人眼中羡慕的对象;有的人活得沉默内敛,走到哪里都低调得仿佛不存在。

少将的妻儿,默默地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他们凭自己的双手打拼属于自己的世界,活得悠然自得。

第183章 突如其来的变化

(猫扑中文 ) 吃完稀饭,夏细语留下来陪着凌翔妈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凌翔哥,你妈妈真好。”

两个人的关系进了一步。

“你可以叫她妈妈。”

“真的吗?”有了一个爸爸,天下又掉下一个妈妈,她这是多好的运气啊?

已经走到街上的夏细语急速返身,欢天喜地跑进餐馆,冲着正在洗碗的凌翔妈没头没脑地喊:“妈妈!”

凌翔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透过玻璃看着燕子般穿过前堂的姑娘,看到等候着的儿子,恍然大悟。

敢情是儿子的女朋友!

人逢喜事精神爽,夏细语吃饱了,又认了个干妈,心情倍儿爽,小手自动勾住凌翔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他匀称结实的肌肉。

“顽皮!”

“风骏哥的肌肉也这样,跟磐石似的,我怎么捏都捏不动,不知道用刀砍能不能砍下去?”

“我想你用锯的都锯不下去吧。”凌翔揉乱她的头发,拿起她受伤的手,温柔地问:“还痛吗?”

“当然痛!”夏细语拐了他一下,嘟起嘴:“你还扮酷呢,人家都求救了,还不理人。”

说到这事,夏细语对他颇有怨怼,她

“过两天就会好的。”凌翔宠溺地望着身边这个女孩子,打心里感到喜欢。

“嗯。”夏细语摇头晃脑地跟着他走了段距离,忽然想到不早了,该回家了。

“凌翔哥,我要回公寓。”

看到凌翔妈勤劳俭朴的生活,她联想到凌翔的经济状况好像不是很好,就不想和他去住酒店浪费钱了。

她佯装随意地说:“风骏哥帮我租的公寓很宽敞,只有一个蓝姨一个人在,她今天刚过来,可能会害怕,我想回去陪她,你帮我叫车吧。”

“你不怕那个坏东西在公寓等你?”凌翔站定,若有所思地问。

“应该走了,他的……下属在附近订了酒店,他去应该休息了。”

尚宇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她那天走了之后,以为他就好了,难道还没有完全康复吗?

“嗯,那我送你回去吧。”

凌翔站在路边招过一辆的士,打开车门让夏细语进去。

车内,夏细语有说不尽的感激:“谢谢你啊,凌翔哥,今天非常感谢你的帮忙。”

凌翔露齿一笑,英俊的脸庞柔和动人,声线也非常好听:“我也要感谢你,让我抓住了逃窜多年的毒贩。”

“那个张蜜儿是a市张方正的女儿,她是受人指使的……算了,这些事还是你自己去问吧,她应该不敢隐瞒的。”

她依然不想说出施莎莎的名字,她不知道这对施莎莎来说意味着什么,对叶玄皓的社会知名度又会带来怎样的冲击?毕竟施莎莎这些年都进出叶家,是宁楚婷默然的儿媳妇。

认识的所有人中,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叶玄皓了。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她清楚地知道他后来的改变是因为她。

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才会心甘情愿地改变自己!想到这些她苦恼不已。

“把电话号码记在我手机上,我会随时联系你。”凌翔递过自己的手机,让她把手机号码记上去。

“凌翔哥,你什么时候有空啊?和我一起去看风骏哥好不好?”

“我一年到头都没有休息,想休假要提前申请才行。”没有特殊情况,他都不想请假,这是作为刑警的职责。

“这个没关系,风骏哥随时都可以休息的,他随时都可以陪你。”夏细语衷心喜欢上这个正直帅气的刑警,虽然有时候霸气了点儿,可都在接受范围,她偷偷的吐了吐舌头。

能认识这样的男人是她的荣幸!

“嗯。”凌翔没有多说话,只是含笑望了她一眼。

车缓缓地停下,夏细语打开车门下车,一眼就看到公寓门口穿着走来走去的白衬衣男人。

他很焦躁吗?

这样的尚宇,她第一次见!

夏细语的心莫名悸动,站在车门边半天没有动。

“要和我走吗?”凌翔显然也看见了,好听的嗓音响起。

他真的喜欢她!好想她选择自己!

“他一直这样子走来走去吗?嘻嘻,我好想知道他能走到什么时候。”

尽管很想知道他这样能走到什么时候,夏细语还是对漠视了凌翔的期待,关好车门,对他说晚安。

的士快速开走,夏细语也没有踌躇,走到离尚宇一米远的地方站定。

公寓门前的路灯很明亮,偶尔有人进出,尚宇绕过一个又一个的人,来来回回地走着。

如果他会抽烟的话,地上应该丢了满地的烟头。

凌翔会抽烟!他抽烟的时候很有男人味儿!

夏细语皱眉,为自己突然的比较懊恼,先前,她还觉得凌翔的霸道和尚宇很相似,这是怎么了?

尚宇察觉有目光看自己,下意识地抬头。

四目相对,夏细语急忙心虚地转开头。

尚宇没有说话,转身走进公寓。

夏细语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一只脚才踏进电梯,他就大力一拉,也不管还有人没有进去,她跌入他的怀抱,冰凉的嘴唇就吻上了她的。

夏细语忽然想起凌翔的脸,急忙推开他:“有人!”

“有人又怎么样?你是我的女人!”他不管不顾地拥住她,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可惜夏细语心乱如麻,没有注意到。

“尚宇,你不要老是这样说!”夏细语又想起和凌翔说年龄的事情,她像高中生吗?和尚宇站在一起,是不是嫩了点儿?

“你想否认什么吗?”尚宇冷冷盯着电梯门口想要进来的母女俩,那不怒自威的气场,吓得她们缩回脚,后退了几步。

尚宇按下了电梯门左侧的楼层数字5。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夏细语在他按数字的时候,溜出他的怀抱,站在角落里。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不想让他碰自己!

“你那么急切地离开a市,是不想见到我?”

古树说,他晕到之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细语沉默。

在他眼里就是默认。

尚宇的心仿佛给针刺中,痛得他痉挛起来。

“你今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你是想避开我?”他努力镇定,白皙修长的手紧握成拳。“你之前说爱我是骗我的?”

“我……”夏细语鼓起勇气望着他:“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凌翔的出现,令她对尚宇的感情有了怀疑,她怎么轻易地对另外一个男人动了心呢?

或许,她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小家,有妈妈,也有钟慕文爸爸,有专心工作的老公,和一个自己的孩子。

尚宇,他太高大上了,要不是因为夏丢丢,她会对他退避三舍的。

“休想!”他沉下脸,电梯里的温度陡降,哇凉哇凉的。

夏细语张嘴,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五楼。

她急忙逃难似的逃了出去。

蓝姨已经睡下了,听到开门声起来察看,看到安然无恙的小姐,又看了一脸阴沉的尚宇,立即知趣地回到房间,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夏细语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等尚宇拿西服走人。

这是风骏替她租的房子,是这里的主人,她有权叫他走。

只是尚宇并没有在客厅停留,而是径自开了她的卧室门走了进去!

“喂!”她急忙跟过去,到了门口住了嘴。

他的西服搭在她床前的沙发上,他正弯腰拿起。

他走到门边,她让开了路,他没有看她,走了出去。

防盗门边,他在钥匙包上解下两把钥匙,换上拖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细语走过去,拿起还有他体温的两把钥匙,扔进了桌几边上的垃圾桶,然后进了房间,拿着睡裙进了卫浴间。

很快冲好凉,她放下湿漉漉的长发,走出客厅去厨房拿水喝,经过垃圾桶时,想了想,弯腰捡起那两把钥匙。

“叩叩叩”,有人叩门,她在门控上看了一眼,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经过傍晚的教训,她的警惕性提高了不少。

“什么事儿?”

“是送快递的,您的手机到了。”

“手机?”夏细语皱眉。

“有个叫尚宇的先生订的。”

“哦。”夏细语想要拒绝,想想还是开了门。

接过手机签名的时候,小伙子看着她的头顶,殷勤地说:“这款手机是粉色的,特别适合女孩子用,我们给他视频看的时候,他挑得好仔细,询问了许多,哦,对了,还特意选了电话号码。”

“哦。”夏细语签好名,把快递单递还给他,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目送他走向电梯口,才关上了门。

拆开精美的包装,盒子里躺着一款粉红的手机,里面还有装好的mis卡,点开屏幕,就看到几条未打开的信息。

夏细语扫了眼,没有看,走进房间,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人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推开玻璃窗,一股凉风立即扑面而来。

夏天的夜晚不是静谧的,整个晚上都有人来来去去,地处市中心,入目到处灯火辉煌,汽车的喇叭声不断响起,心情不好的人被吵得更是烦躁起来。

“讨厌!”

不知是在说人还是在说窗外的嘈杂,夏细语关上了窗户,走到床前,望着粉红色的手机出神。猫扑中文

第184章 分手

正文 第184章 分手

小手终于伸出去,拿过手机,输了几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钟慕文、风骏、夏宝贝,蓝姨,还有谁?叶玄皓,然后呢?好像没有了,凌翔的她没有记住,尚宇的嘛,滚瓜烂熟了,不用输入了,也因为没有必要了。

快十二点了,傍晚发生的事情,凌翔早就对风骏说了,她也不用怕钟慕文担心了。

夏丢丢睡着了吧?尚宇不在a市,蓝姨也过来了,小家伙托付给谁了?他有没有哭闹啊?

手机握在手里老半天,她心潮起伏,不知道该不该打给电话问问小家伙。

还是算了吧,她丢掉手机,拿起吹风筒吹头发。

心不在焉的,眼睛时不时瞟向那支粉红色的手机,可直到头发完全干了,它都静悄悄的。

时间过得真快!夏细语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顺手关了手机,也关掉房间的大灯,躺下手,又关了床头灯。

楼下,站在树荫下的男人,望着五楼的灯熄了,无声地苦笑了一下,交换手臂上的西装,解开白衬衣袖口的纽扣,把袖子挽到臂弯处,迈开长腿往不远处的酒店走去。

第二天,楼下没有醒目的红色跑车,也没有妖娆的诺玛,更不可能见到尚宇。

夏细语一个人走在去艺校的路上,摸摸口袋里的手机,有点怅然。

她再也不会拿包包了,惹祸!

一大片阴影遮住她,她心一跳,迅速抬头,入目的是凌翔含笑的眼眸。

“嗨!”他的声音很好听,稳稳的,沉沉的,磁性的。

有个遥远的寒夜里,她也在电话里听到过这中低沉富有磁性的男人声……

说遥远,其实只是除夕夜罢了,半年前……那夜的他很温柔,还有浓浓的思念,她很受用,有被人爱着的感觉。

后来,他回国了,对她出了霸道就是强势,是的,几乎是强迫她站在他身边,她是有小小的得意的,可心里也空落落的,有着担心——她怕他有嫌弃她的那天,她和他之间有太大的距离!

遇到凌翔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清晰了。

或许,凌翔这类人才适合她。

抛开尚宇,她眼中只有眼前这凌翔了。

“嗨,晨跑啊?”她迎着他笑了,清秀的小脸纤尘不染,就像晨中绽开的百合。

她今天穿了件无袖圆领的雪纺衫,依然是七分裤,脚上不是板鞋,是双细带子的凉鞋,平跟。

很清爽,很纯洁的小模样。

她不是人如其表的,凌翔知道。

“这个时候还晨跑什么啊,”凌翔笑着说,初升的阳光在他背后照射过来,他的俊脸清幽幽的,给人安定祥和的美感。“我是在公寓楼下转悠,怕回去换衣服了不见你。”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望得一向自认自制力超强的男人都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她温柔地一笑:“你真傻。”

夏细语拂开脸上的刘海,假装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红,格格笑了。

“我去学校了,你回去吧。”

走了两步,又回头对还站在原地的凌翔喊:“晚上下班来接我去妈妈店里吃晚饭!”

凌翔也笑着扬起手臂,做了个oK的动作。

目送夏细语蹦跳着走远了,凌翔拿起手机,拨通风骏的电话:“这样做真的好吗?”

“如果你能追到她,算你福气!”

“尚宇会不会给我弄条罪名,送我坐牢啊?”

“放心,我对他这点还是有信心的,他没有那么卑鄙!”

尚宇的卑鄙只是针对夏细语。

“好吧,如果你老妹移情别恋,你得祝福我。”能追到她就好了,凌翔对她也确实心动了。

风骏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他把夏细语当着自家亲妹妹对待,尚宇对她的情意他看在眼里,钟慕文也是,但是谁能说这不是一时的兴趣呢?

有钱人认真对待感情的人不多,夏细语过了二十几年的苦日子,他和老爸商量着要替她找个幸福的归宿。

尚宇如果不能放下身段去追求,那就请放手,给别人机会。

凌翔,是风骏想到把妹妹交到他手上的最好人选。

如果凌翔能把妹妹追到手,他也乐看其成。

事情,就这么简单,做起来却非常难。

夏天的天气很奇怪,早上还眼光明媚的,转眼到中午就下雨了,还打雷。

夏细语站在艺校教室门口,摸着裤袋里的手机,想要开机又怕怕的。

“或许,我过了时间不回去,蓝姨就知道我不回去了吧。”掏出的手机又放回口袋里。

她转身往学校食堂方向走,走了几步,又摸出手机:“我到底怕什么呢?有电话进来就挂了呗。”

开了机,解了锁,手机立马有铃声响起,还有报音员轻柔的嗓音:“你有十通未接电话。”

新手机,新号码,想也知道是谁的电话,她没有点开看。

一直蜂鸣振动突兀地响起,她有些惊到,差点甩了手机。

“夏姐姐,接电话啊。”经过身边的几个美少女好心地提醒她。

艺校里她最大,大家统统称她夏姐姐。

“哦,”夏细语点点头,有点狼狈,刻意解释:“打错的。”

她切断电话,手忙脚乱地想要快点打个电话给蓝姨,可电话又响了起来,她看了看身边走过的同学们,恼怒起来,咬牙按掉。

可是……铃声不依不饶地响,她也不能在断掉的时间里拨通蓝姨的电话。

怒视着闪动的屏幕,夏细语不接也不挂。

终于,手机屏暗了下来,有好一会儿都没有打进来,她急忙找到蓝姨的电话,还没有来得及拨出,一条信息跳了出来:“接电话!”

她没有理会,拨打蓝姨的电话,和她说自己不回去吃午饭和晚饭了,然后就挂断。

事情交代清楚了,她松了口气,关机,放入口袋里。

这个手机还是不要用了吧。

他的,留着还给他。

因为是暑假班,中午休息的时间特长,吃了饭之后,雨越下越大,很多人都回宿舍午休去了,夏细语留在静悄悄的练习室里百般无聊起来。

夏细语抱着膝盖坐在落地的玻璃窗前,看着雨水顺窗而下,心里茫茫然地想着过去二十几年的日子,想着代孕为自己带来的种种,心里发出无奈的叹息。

有脚步在身后慢慢走动,她没有回头,有的女孩子很勤奋,吃过饭休息半小时,就开始来练习。

如果想要成为舞蹈家,就要需要扎实的基础。

她不会成为舞蹈家,她来这学校,其实已经后悔了,可碍于风骏的苦心,她没有退学。

外面下着雨,室内开着空调,气温有些低,她双手环抱,一上一下摸着裸露的臂膀。

身后的女孩子可能是换衣服去了,半天都没有声响,夏细语缩了缩脖子,想换个姿势坐。

一双黑色沾着水珠的皮鞋出现在她面前的地板上,她讶然抬头,看到了尚宇,她皱皱眉头,揉揉眼睛,再次确定,没错,是他!

他没有回a市?

有了这个认知,她顿时慌了,双手并用,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

他动作更快,她还没有蹦跶出几步,他就抓住了她,把她抵在玻璃窗上。

后背抵上冰凉的玻璃,她忍不住扭动了一下。

“你到底想要怎样?”

尚宇的衣服西服湿哒哒的,别后还滴着水,水珠滴在晶亮的白瓷地板上,啪嗒一声接一声,很是清晰。

夏细语低垂着眼睑,望着地上的水痕,没有回答。

他离他很近,两人的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他紧紧地摄住她,熟悉的气息围绕在她的鼻尖,不容忽视。

“说呀。”

昨夜已经说了啊,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在他的强势下,她的双腿有些发软。

他低沉声音有些生硬:“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

“我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爱你,”她终于说话了,低垂着头,没有去看他:“我怕我是为了丢丢才和你在一起的。”

她怕他是因为夏丢丢需要一个母亲才找上她的,他真的爱她这个人吗?

他是高贵无比的王,她是低级下贱的女人,她很期盼能站在他身边,可这天得多久?他能等吗?

事实上,他不能等,她才离开几天,他就想要捉她回去给夏丢丢当后妈了。

什么我的女人,我的老婆,她有了这种想法之后,觉得非常刺耳!

“你在胡说些什么?”尚宇皱眉,有想要打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些什么的冲动。

“我想了很多,这些话经过深思熟虑才说的。”夏细语轻轻推开他,活动一下僵硬的肩膀,小脸上有太多的纠结。

她其实还没有理清对他的感情!

她有些心虚地转过身,轻轻地说。

“你回a市吧,不要来了。”

尚宇盯着她纤细的身影,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

只是动作很快,一把拽住她,拉她入怀,冰凉的薄唇精准地掳住她的,转辗深吻,久久都不肯放开。

啪嗒啪嗒的雨,滴得人心慌,夏细语气息不稳地推开尚宇之后,小手迅速捧住小脸,怎么搞的?明明说要分手,可还是不可遏止地沉迷他的吻中。

尚宇望着她的狼狈与不安,漆黑的眼眸迅速掠过一丝笑意,然后,换了一副脸孔,冷冷地说:“我等下就回a市。”

他瞄了眼她鼓鼓囊囊的裤袋,“手机和号码都不能换掉,要不然我天天守在你身边!”

啊?

第185章 放任她逍遥去

正文 第185章 放任她逍遥去

他这是答应分手了还是没有啊?

夏细语想要个确切的答案,可她没问,他也没说。

反正天高皇帝远,她在这里,他回a市,鞭子再长也抽不到她的身上。

于是,她乖乖点头:“好!”

“还有,每天晚上和儿子道晚安。”

“不……”要字在看到他冷冽的眸光时,急速吞回肚子里:“好。”

“嗯,就这样。”

尚宇打量了她两眼,忽然上前一步,替她拢了拢领口,在她额印下一吻,然后问:“中午不回公寓了?”

“不了。”她摇头,低眉敛目时看到自己红肿的嘴唇,心脏立即不规律地跳动起来,脚步往一边移。“我去宿舍里看看有没有空床位,休息一下。”

“嗯。”尚宇望着火烧屁股般逃窜的小女人,嘴角扬起。“我走了!”

他真的要回a市,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不过,在回去之前,他又去她的公寓。

“主子,真的不用我来接送夏小姐吗?”

艺校门口的红色跑车里,诺玛不等尚宇坐稳,就急急地问。

“不用了。”

就让她逍遥一阵子吧,他倒要看看她能玩些什么来。

诺玛在后视镜里看到主子墨黑的眼睛里尽是宠溺。

蓝姨开了门,望着一身雨水的尚宇,呆了呆。

“她中午不回来了。”尚宇边进屋,边脱下西服,递给蓝姨:“帮我吹一下。”

接受了张医师的建议,他去脑科接受了脑颅检查,耗了不少元气,确定记忆全部恢复之后,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夏细语,顾不得身体还没有调养好,就赶来了,加上睡眠不足,他的步子有些虚晃。

“少爷,你去休息一下吧,书房里有……”

蓝姨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像进自己房间一样,开了夏细语的房门,进去之后,啪地关上了门。

“昨晚不是吵架了吗?怎么?又好了?”蓝姨狐疑地嘀咕,搞不清小姐与尚宇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就闹别扭,吵得快,好得也快。

“难道这就是年轻人之间的情趣?”

唉,老咯,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咯,蓝姨自嘲地笑了笑,去找电吹风吹尚宇的西服去了。

夏细语的房间里,尚宇在地上捡起两条细细的头发,在床头柜上拿起没有喝完的矿泉水,装进一个塑料袋里,小心地系好,放在一边,然后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密集的雨,那起一边的薄被盖上,闻着女人的清香,模糊地想着那张清秀的小脸,慢慢睡了过去。

尚宇睡得很沉、很香,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嗯,雨停了好,回a市也方便些。

拿起床头柜上的塑料袋,他打开房门出来,蓝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响动,站起身来,拿起西服递过去。

然后转身去厨房拿起菜篮子。

“我去买点菜……”

她的手艺,尚宇还不嫌弃,所以她想去买菜做晚饭。

“谢谢蓝姨,不用忙了,我这就要回a市去。”

“这样啊,那路上小心些。”蓝姨放回买菜的篮子,没有挽留。

“小姐有什么事儿,记得打电话通知我。”尚宇走到门口,回头嘱咐了一句。

“好的。”蓝姨点头。

刑警大队的审讯室里,灯光幽暗,王家明被铐在一张特制椅上,耷拉着脑袋,在逍遥酒吧的雄风一去不返。

“抬起头来!”凌翔阴沉着脸大声呵斥。

王家明抬起头,双目空洞,脸色惨白,精神萎靡不振。

“你昨夜为什么去逍遥酒吧?”

王家明眼神涣散,有气没力,目光怎么都无法聚拢。

“他的毒瘾发作了吧?”另一个做笔录的刑警皱眉,这样子能问出什么来?

初次吸毒者,一旦毒瘾发作,如果没有极大的自制能力戒掉,以后就会继续吸毒,到最后就难逃一死。

尤其是王家明这种吸毒多年、毒瘾已经深种的人,更是无可救药。

凌翔想了想也是,反正这中通缉犯是早晚要正法的,昨晚的事情也只是有惊无险。

看夏细语的态度,大概也知道一些,听她的口气,也只是想教训一下张蜜儿而已。

想了想,他叫人带走王家明,转身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张蜜儿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披头散发,妆容已乱,神情呆滞。

不同的是,这里的灯光异常明亮,有两名女刑警坐在她的前面桌子后,脸色表情很严肃。

她们显然没有问到想知道事情,因为她们都唇干舌燥的。

凌翔一进来,她们就立即站起来摇头。

“你们出去吧。”凌翔摆手。

两个队员走了之后,凌翔望着张蜜儿,脸色严肃:“说吧,张蜜儿,你要不说,等下后悔就迟了。”

凌翔的声音低沉好听,张蜜儿抬起头来望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我要是说了,就可以走了吗?”

“那要看你交代得怎样了,如果属实,情节也轻微,当然是可以走的,但是如果蓄意隐瞒……”

凌翔拖长声音,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张蜜儿也懂了。

“好吧,我交代。”

一切,都如夏细语所料,是施莎莎和张蜜儿合谋想要设计夏细语。

也是风骏安排得好,把夏细语安排在自己战友的身边,她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凌翔就可以及时赶过去。

六点,夏细语走在会公寓的路上。

凌翔也在此刻等候在公寓门口了。

夏细语说艺校里都是些小女生,他去学校门口等她,影响不好。

六点十五分,夏细语在街的那头走过来。

个头纤细,脚步轻盈,下过雨的街道湿漉漉的,她小心的躲着地上的水坑,宛如一个顽皮的小女生。

凌翔专注地凝望着她,耳边响起风骏的话:“我非常喜欢这个妹妹,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

风骏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那个女人伤害他之后,他就不再轻易接近女人了。

这么多年来,夏细语是继那个女人之后的第一个女人,凌翔相信,如果不是经历过那个女人,夏细语也不是他的妹妹,没准儿他会爱上她。

他把妹妹交付给他,是全面信任,他一定不会辜负好友的信任的。

凌翔穿了见深蓝色体恤,下面穿了条蓝色牛仔裤,运动鞋,寸头,健康肤色,闪现着正直光芒的黑瞳,体恤裹着,也包不了他结实匀称的肌肉,修长的双腿微微分开,笔直地站在公寓前的人行道上,英气逼人!

夏细语抬头看到他,立即飞奔而来,小脸上笑容满满。

“凌翔哥!”

“小心点!”看她跑那么快,凌翔有点担心,也满心喜悦。

有人喜欢自己,总是好的;有美丽聪慧的女人喜欢自己,总是最快乐的。

“走,我们去妈妈店里,帮帮忙顺便吃晚饭。”

夏细语叫凌翔妈为妈妈特别顺口,就像她叫凌翔哥一样,没有丁点儿拗口。

“嗯,好。”凌翔扯扯她的马尾,大手就搭上她肩头,搂住她。

夏细语也没有挣脱,手探到他身后,揽住他后腰。

两人这样搂着大步向前走的照片,下一秒就到了尚宇的手机中。

“可恶的女人!怎么就没有见你这么搂过我?”

打翻醋坛子的男人最不可理喻,先前还潇洒地说放任她去逍遥,后面立即黑了脸。

拨通儿子的手机,他立马命令:“丢丢,打你妈咪手机,叫她回家和你视频聊天!”

“爹地,我没空。”花园里玩泥巴的小家伙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奶声奶气地说。

“马上去!”车里的尚宇心急如焚,好像迟了点儿,夏细语就给人拐走了一样:“以后没有妈咪不要哭啊!”

没妈的孩子橡根草,夏丢丢这可是深有体会,当下丢下泥团,跑进洗手间洗净手,拨通昨夜芬姐替他输入的电话号码。

嘟了两声之后,夏细语接了:“喂?”

“妈咪,是我,”听到夏细语的声音,小家伙开心莫名,“妈咪,我想你了,我要和你视频聊天。”

尚宇昨天临走时,怕夏丢丢闹腾,特意吩咐古树,要他在卧室安装了电脑,还帮他申请了QQ。

夏细语接到夏丢丢的电话,吓了一跳,急忙挣脱凌翔的怀抱,拿着手机走到路边的墙角听。

“丢丢,你别闹,妈咪和朋友出去吃饭呢。”

“我想你了!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夏丢丢的声音立即高亢起来,明显不满:“那你生我干什么?”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这夏丢丢说话一天比一天厉害了。

夏细语惊讶得差点咬到舌头。

“你在说些什么啊?”夏细语郁闷,声音也高了一点,眼角扫到在一边等待的凌翔,又压低声音说:“丢丢听话,妈咪吃完饭再给你电话。”

“我不要!我就要现在视频聊天!”

这小家伙在无理取闹!夏细语的脸顿时冷下:“是你爹地唆使你的吗?”

就知道那个卑鄙的男人不会那么大方让她走!

夏丢丢本来是没有那么想缠她的,听到她的声音也非常开心。

可听她那么冷漠的口气,倔脾气也起来了:“没有!是我发神经想你这个没良心的坏女人!”

说话,小家伙啪嗒一声关了挂了电话。

小家伙越来越没有教养了,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啊?

要不是听熟了他的声音,她几乎怀疑讲电话的人不是那个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

凌翔见她挂了电话,还呆呆地站着,走过来关心地问:“是谁的电话?怎么了吗?”

第186章 春心荡漾

正文 第186章 春心荡漾

“没事。”夏细语神色有点不自然,装着随意地把手机装进裤子口袋,然后挽住他的手臂,扯开话题。“凌翔哥,你猜妈妈有没有想我?”

“肯定有想。”凌翔扫了眼她摸着口袋手机没有放的手,开玩笑地说:“那款手机很好看,是你的尚宇哥哥买的吧?那么宝贝着。”

“他不是我哥!”夏细语出声反对,捶了他一下手臂,“我和他没有关系了,以后不要提他。”

“看得出他喜欢你。”凌翔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这个动作,真的成了他的习惯。

“他想我成他儿子的后妈。”夏细语眼睛瞟着路边后退的橱窗,漫不经心地说:“可我不想。”

一个女人并不是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她一直独立自强,很想有自主权,不能和尚宇并肩站在一起,她就不会在他身边。

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这个说法不适合她。

尚宇在没有她的时候已经很成功了,她默默无闻只会拖他的后退。

“不想做尚宇儿子的后妈,就考虑下我。”凌翔诚挚地望着她,一点戏谑的样子都看不见。“我想我们相处下来一定有共同语言。”

尚宇家有钱有势,她居然不稀罕,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凌翔对她的了解又深了一层。

夏细语仰头望着他,小脸嫣红:“凌翔哥,我真的有这个意思哦,我是真想看看我们适不适合。”

如果适合,她就不纠结尚宇的问题了。

认识的男人个个不凡,她不想要优秀的,只要和自己谈得来的就行。

凌翔和风骏都是军队中出类拔萃的人,他们不但思想进步,身材也一流,按照当下的女孩子评价标准——都是型男!

夏细语不贪慕钱财,可也不想嫁给乞丐。

找个身体健康又和自己能交心的男人不算过分吧?

夏细语正视自己的婚姻,才有了择偶的条件。

哪个说少女才怀春的?夏细语不是少女也怀春了,尽管还没有过尚宇那条坎,但望着高大挺拔的凌翔,依旧春心荡漾了。

“真是个小丫头!”

凌翔伸出手掌,她柔顺地把手放入他的手心,热热的,暖暖的,可很甜蜜。

“凌翔哥,你的掌心粗粝,是经常锻炼吧?”夏细语托起他的大手,就着亮起的路灯看,小手轻轻摩挲着,柔柔的,有点怜惜和心疼。

尚宇的手非常雅致好看,那种养尊处优的男人,手心应该和女人一样柔软,夏细语猜测着,为自己没能见识尚宇的手掌而遗憾。

“没有尚宇的手软吧?”凌翔像是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笑着问。

“没见过他的。”夏细语把小手合上他的,五指插入他的手指缝,与他十指紧握。“走吧,凌翔哥,我饿了。”

吃午饭到现在,已经六个多小时了,消化能力强的她,有些饿了。

“你喜欢吃什么呢?”

“我不挑食,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就行。”

“尚宇呢?他喜欢吃什么?”

“我不知道……你呢?”

“我也不挑食,能吃的都行……”

两人瞎聊着,渐行渐远。

“对了,那个张蜜儿把事情都交代了……”

他们要感谢街灯,晕黄的街灯和日落混在一起,他们的背影照上一层金黄的光晕,尚宇没有看到他们十指紧扣。

“你说什么?张蜜儿设计陷害的?好,我知道了。”

吃过晚饭,在凌翔妈妈的饭馆里走进走出的帮了好一会儿,九点左右,夏细语和凌翔一起回家。

“凌翔哥,把你的电话号码报给我。”

记下凌翔的手机号码,夏细语打了一次确定后,标上名字,就上楼去了。

电梯门才开,电话就响了。

“妈咪,我睡了。”夏丢丢的口气生硬,说的话硬邦邦的。

“丢丢,你妈咪的气了?”夏细语有点愧疚,急急地说:“妈咪这就开电脑和你视频好不好?”

“不早了,我睡了。”说完,小家伙就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尚宇的床上,沉着小脸走出尚宇的房间。

“丢丢!”尚宇皱眉,下午他到家后,小家伙就臭着一张脸,吃饭也没有吃多少,他以为小家伙耍脾气一会儿就会没事的,没想到到现在还是板着一张脸。

尚宇正要赶出去,小手机又响了,夏细语的声音传来:“丢丢……”

“他睡觉了。”尚宇的心情也差了,没心情问她那么多:“你也早点睡吧。”

“哦。”夏细语紧了紧手机,收回来看了一眼,慢吞吞地按掉接听键。

蓝姨还没有睡,看到夏细语走进来,脸色不大好,也没有追问。

只是问:“吃饭了没?”

“吃了。”夏细语没有坐,沉默地走进房间,坐在床头沙发上,看坐手机发愣。

差别还真大,她说要分开,他们就把她当着不认识了吗?

她心里闷闷的,却无法怪谁。

决定是她自己做的,怪不得别人。

或许和之前一样,隔一段时间就会淡忘了吧?

夏丢丢,那个她养了四年的小家伙,终于到了要离开她的时候了。

尚宇,这个口口声声说她是他女人的男人,终于没有把上床当一回事。

幸好,她有了万全的准备。

没有得到过,就不算失去,是这样吧?

他说爱她,幸好没有当真……

夏细语摩挲着手机,开了通讯录,拨通钟慕文的电话。

“爸爸,”她忽然想哭,声音有些哽噎:“爸爸,你在干什么呢?”

“爸爸看书房看书。”钟慕文听到她的声音异常开心,打趣她:“怎么?我的宝贝女儿听到爸爸的声音开心得哭了?”

“嗯,”面对慈爱的钟慕文,夏细语立即有了小女儿的娇态:“爸爸有没有想我?”

“当然想了,你都没有在家呆几天,爸爸看都没有看够。”

钟慕文说的是真心话,女儿那么大了才相逢,他对她有说不出的宠爱,他想把她失去的父爱给她,可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他能做的,只是支持她。

“爸爸,我以后回来给你看啊,”夏细语心里甜甜的,带着一丝羞涩说:“我说不定会给爸爸带个女婿回来哦。”

“什么?”钟慕文不是个粗枝大叶的人,隐约听从女儿口中的女婿不是尚宇。“带女婿回来?”

“嗯,爸爸,我认识了一个刑警,我今天对他说要交往试试看,他答应了。”

刑警?钟慕文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凌翔,风骏的亲密战友,两人一直都有联系,夏细语找的艺校,是风骏通过他找的。

“那……尚宇呢?”她不爱他吗?

那男人可是爱惨了她。

“爸爸,”夏细语想到刚才的电话,语气有些烦躁:“我和他没有任何关联了。”

“为什么呢?”钟慕文想到尚宇在她脖子上的吻痕,有些担心。

“没有为什么,爸爸,我和他不合适。”

她配不上他……也讨厌他的霸道,嫁给他就会给他欺负一辈子!

“那么,这个刑警合适吗?”钟慕文眉头深锁,丫头在搞什么鬼?尚宇不合适,刑警就合适了?她不知道刑警的工作有多危险吗?她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都无法接受他们可能危及生命的工作吗?

钟慕文很自私,好不容易得到的女儿,他只想她能平平安安,甜甜蜜蜜地过一生。

“我和凌翔哥刚刚交往,不合适就会分手的。”

夏细语一点都不担心,凌翔哥的霸气和尚宇差不多,但明显比尚宇好相处,尚宇霸道还加阴沉,还……还卑鄙,凌翔哥正直阳光,很合她的胃口。

而且,凌翔哥的工作她喜欢,斗智斗勇,尚宇就会耍阴谋手段,阴险狡诈。

还有就是,凌翔有妈妈,她的未来婆婆会像妈妈一样疼她。

尚宇家只有一个凶恶的老爷子,他不高兴了肯定会想方设法陷害她。

两相比较,夏细语越来越觉得尚宇讨厌,凌翔可爱。

“细语,你要考虑清楚啊,不要轻率地把自己交出去了,要不然会后悔的。”

钟慕文隐晦提醒,担心夏细语不仅把心交出去,还把身给交出去了,到时候,哭也来不及了。

夏细语脸红了一下,明白钟慕文指的是什么,呐呐地说:“凌翔哥是刑警,是个正人君子。”

他和尚宇不是同一类人!

尚宇生活优渥,有闲情逸致逼女人迫女人,凌翔可是辛辛苦苦地工作,哪有那么多闲心想那些啊?

“据爸爸所知,尚宇也是正人君子。”男人遇到心动的女人,就不会是君子了,他的女儿那么美丽、那么可爱,万一哪天凌翔把持不住,也会变小人的。

夏细语听出钟慕文偏向尚宇,心里不满,小声嘀咕:“他哪里是正人君子了?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钟慕文没有听清楚,“嗯”了一声。

“没有,爸爸,尚宇是什么人都与我无关了,反正我就想告诉你,我交男朋友了。”想了想,她接着说:“爸爸,以后我都不想听到有关尚宇的消息,所以,你不必理会他。”

“你爷爷才和尚老爷子商量合作案的事情……”

“那是他们的事!”夏细语像只炸毛的猫,想到先前尚宇父子在电话里的态度就没好气。“反正你以后不要再和我说尚宇的事就好了,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还有那个小气鬼!他们不耐烦我,我也不要他们出现在我面前!”

原来小妮子在生尚宇的气!钟慕文松了口气。

第187章 狗急跳墙

夏细语和钟慕文通完电话,搁下手机,就拿起睡裙去冲凉。

尚宇拿起手机拨了她无数个电话,都是正在通话中。

“该死的女人,你在和那个刑警聊电话对吧?还聊那么久,你今天敢不听电话试试!”

他抱着双臂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俊脸黑得像锅底。

隔了一会儿,他又打了电话过去,这次通了,可是没人接。

电话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

尚宇想了想,拨通蓝姨的手机。

“蓝姨,小姐呢?”

“她回来就进房间了。”

“睡下了吗?”

“先前好像在讲电话,现在冲凉。”

蓝姨诚实以告,倒不是被尚宇买通了,而是她和钟慕文他们一样是过来人,这俩人不过在相互折磨罢了。

况且,夏细语进屋之后讲电话也每一瞒着她,她不用偷听也知道她在干些什么。

“嗯。”

尚宇的心情稍微好了点儿,躺在床上,掐着时间给她打电话。

十点整,尚宇再次拨通夏细语的手机。

还是没有人接!

尚宇险些摔了手机!

他就(一)(本~读()ybdu该用强硬的手段把她留在身边的!

快速地动着手指,他编写了条短信:“接电话!”

三十秒之后,电话通了,可是没有人接!

夏细语拿着吹风筒出去客厅,边吹头发边看十点档新闻去了。至于手机铃声,她没有听到!

啪嗒!尚宇的手机终于出手了,摔在墙角,滑在地上,支离破碎。

夏细语吹干头发,回到房间,顺手拿起手机,一看全是尚宇来的未接电话和信息。

叫人家早点休息,他身体不好为什么早点休息?管家婆!

为了今晚有个安稳觉,她关了机,睡觉。

第二天一早,叶家老宅里就吵翻了天。

张蜜儿连夜回a市,想要找施莎莎商量怎样平息合伙搞出来的恶**件,没想到施莎莎居然避而不见,张蜜儿情急之下,找到了叶家。

施莎莎订了今天上午九点的飞机要出国回家,在和宁楚婷道别的时候,张蜜儿不顾管家的阻拦,硬闯了进来。

施莎莎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拉住怒气冲冲的张蜜儿,小声哀求:“蜜儿,有什么事情我们约个时间谈好不好?”

张蜜儿不是个傻瓜,瞥见地上的拉杆箱,讥诮地说:“等我锒铛入狱了你才来约我是不是?”

“我……”施莎莎脸一窘,压低声音哀求:“蜜儿,我爸爸来电话催我回去,等我回去,我就帮你爸爸……”

“你当我傻瓜吗?施莎莎,”张蜜儿扒拉一把脸上的乱发,整夜没有睡好的眼睛严重黑眼圈,平日里描画得精致异常的小脸,这是原形毕露了,蜡黄没有光泽。“你和我合伙设计夏细语……”

宁楚婷见她们神色不对劲儿,就朝两人走了过来,疑惑地看了看一脸狼狈的张蜜儿,又看看神色慌张的施莎莎,问:“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伯母,是蜜儿听说我要走了,特意赶过来替我送行。”

施莎莎亲昵地挽住张蜜儿的手臂,恐吓道:“想要你爸爸平安,就听我的!”

张蜜儿有求于人,施莎莎是她看中的救星,出谋策划要替她摆平夏细语,没想到偷鸡不着蚀把米,害人终害己。

眼下施莎莎矢口否认,还反咬她一口,她也是没有办法对付的,因此施莎莎软下来,她就只能顺水推舟配合她。

“嗯,伯母,我睡得晚醒得迟,刚才有点起床气……”张蜜儿就是一条变色龙,刚才铁青的脸随着她的话变得娇憨,令宁楚婷深信不疑。

“你们真是姐妹情深,昨夜莎莎说她爸爸来电话,说家里有事,叫她立即赶回去,玄皓就替她订了机票,这会儿得早点到机场领票,蜜儿来了,正好替伯母送她过去。”

宁楚婷是只老狐狸精,看到夏细语这头有戏,巴不得快点把施莎莎打发掉,听到她说有事要急着回家,连夜就和她一起收拾好行李,这会儿有张蜜儿上门,她连送去机场的事一并省掉了。

“伯母,这事包在我身上!”张蜜儿响亮地回答,热情地拉起施莎莎的拉杆箱,一步不停地往外走。

她正愁找不着机会和施莎莎谈,这会儿去机场路上就可以把事情做个了结。

她不仁就休怪她不义!

就在张蜜儿为了父亲的事情费心费力地忙碌不已的时候,张反正那边又出事了!

不过,这次他没有办法找叶震峰商量了,因为他是在上班路上出事的!

钟慕文看在夏暖的面子上,派人去警察局交涉,放出了那个毒贩的朋友。

那个朋友因为这件事,交了几年的女友走了,家里的老爸听到他出事,当场高血压发作进了医院,花了不少钱,都还没有出院。

他觉得冤枉,就去找张方正要精神补偿费,说他受到连累是因为张方正识人不清,这种胡搅蛮缠的人遇上张方正这个无赖,能有理说吗?两人当场撕破脸,相互指着鼻子大骂。

年轻人情场失意,家里有不谅解,还给张方正责骂,心情不好就去喝酒,今早才跌跌撞撞地从酒吧出来。

无巧不成书,他出来就碰上张方正开车上班路上加油,酒精驱使下,他抄起加油站门口的拖把,冲着站在一边监视加油员加油的张方正一阵猛打。

猝不及防的张方正无路可逃,女加油员见势不妙,丢下油枪就躲得远远的,张方正给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好打,头破血流的好不凄惨。

你说挨打泄愤了,这事儿不就了结了吗?哪知那喝醉的人,神志不清,瞅到张方正的车门开着,他一头钻进车里,开着车就走!

酒驾啊!东倒西歪的车开在公路上,车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血人追着,多危险啊,这样就引来了交警,拦下了张方正的车,这下可好了,两人一起进了派出所。

张蜜儿因为老爸的事儿弄得差点把自己都搭进派出所了,听到老爸受伤进了派出所,忙扔下施莎莎,赶到派出所。

不说施莎莎一大早站在公路边上招的士有多丢脸——人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千金大小姐,第一次招的士啊,手势都不知道怎么打……

就说张蜜儿匆匆忙忙赶到派出所,看到先一步到达派出所的古树,当即傻眼了。

古树,尚宇的助手兼好友,他来派出所,笑眯眯地望着浑身是血的张方正,张蜜儿就是再担心老爸的伤势,也不敢过去。

她躲在派出所外边的窗户下,偷听着里面的问话。

“张反正,你女儿胆子不小哈,居然敢动我家小少爷的养母,你知道是谁指使的吗?”

古树不爽夏细语,不想承认她和尚宇之间的关系,直接说成是夏丢丢的养母,人精张蜜儿听他这样一说,就知道他对夏细语有成见了。

张反正对女儿的事情一概不知,听古树这样问,把头摇得像泼浪鼓。

古树走上前,大手拍拍张方正腆起的啤酒肚,压低声音说:“不知道最好,要不然你的头就不会只是破点儿皮那么简单,有可能会被人敲爆!”

在派出所敢说这种话的,天下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可古树是谁?他身后的人又是谁?有人敢指责他的嚣张吗?他身后不足一米员的警员没有听到,那个酒鬼就算听到也会说没有听到……所以,张方正鸡啄米似的的点头,连声嗯嗯。

“你女儿搞出这种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告诉她小心点儿。”

尚宇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警告这些人不要再去惹他的女人,仅此而已。

可谁都知道,尚宇的人出面了,你就得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则,哼哼,不说你也知道。

张方正是看着人家的脸色混饭的,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对古树点头哈腰地说:“古助理,我知道了!知道了!等我看到小女,我会教训她的。请你一定要转告尚总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张方正并不知道女儿背着自己干了些什么,可人家找上门了,就不会无中生有,尚氏的总裁并不是吃饱饭闲着没事干的人。

一个年纪称得上是大叔的前辈,对着一个年轻人卑躬屈膝,那场面怎么看怎么心酸,可古树站得笔直,一点都没有羞愧心。

“好,我知道了。”古树说完,转身走人。

才几步,就听到张方正咆哮着扑向酒鬼员工的声音,他的嘴角微微一抽,不屑地地哼一声。

张蜜儿眼珠子一转,抹了口水在眼睛下面,大腿一拧,痛得小脸一皱,还真像那么回事。

“呜呜……爸爸……”

古树的前脚刚跨出派出所大门,张蜜儿就低头进来,“不小心”地撞入他的怀里。

“呜呜……爸爸……你好冤枉啊……”张蜜儿嘤嘤哭着,抬起来的小脸上泪眼婆娑,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古树鄙夷地望了她一眼,身子一侧,她就踉跄着扑进派出所。

“古助理,你要替我爸爸做主啊!”

张蜜儿动作很快,一调身子,扑通一声跪在古树后脚跟边,手臂一揽,紧紧抱住他的大腿,眼睛下面的口水直接蹭在他的裤腿上。

“放手!”古树努力压着想要一脚踢飞她的冲动,冷冷地说。

“你听我说完我就放手。”

张蜜儿豁出去了,想到和自己同一条船上的施莎莎抽身了,心里更是极端不平衡。

第188章 为民当家做主的父母官

正文 第188章 为民当家做主的父母官

派出所,成了张蜜儿击鼓鸣冤的衙门,古树是为民当家做主的父母官!

古树满脸黑线,脚上一使劲,挣脱张蜜儿的手,冰冷地说:“有什么话去对民警说吧,他们会替你伸冤的。”

“古助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张蜜儿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彻头彻尾一条小可怜虫,外面街道上过往的人都好奇地纷纷驻足。

古树这次的脸黑得犹如锅底!

他爱憎分明,嫉恶如仇,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尚宇告诉他,张蜜儿和施莎莎设计夏细语的事情,他纵然对夏细语有千般不满,也容不得有人在好友头上嚣张跋扈,所以尚宇对他说了这件事,要他留意张蜜儿的行踪,他点了头。

今天尚宇把装有两根头发和一瓶矿泉水的塑料袋教给他,要他送去Dna检验室,在路上看到张方正歇斯底里地追赶车子一幕,就跟着他到了派出所。

原本,他也只是想要提醒张方正一下而已,没想到张蜜儿闯了进来,还给他来了这一手。

如果古树换着尚宇,那个面瘫男肯定面不改色地叫她起来,让她在里面坐着喝水润喉,然后好好说话。

可是古树就是古树,不是八面玲珑的尚宇,他耿直,肚子里没有花花肠子,对厌恶的女人装不出笑脸,就只有黑着脸站着。

“张蜜儿,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你不必再说了,我不想听。”

古树长腿一迈,要走。

“古助理,我是真的重要事情要对你说……是有关夏小姐的。”

古树站定,回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张蜜儿,冷冷地说:“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树自小和尚宇穿开裆裤长大,尚宇的德行多少影响了他,性格学不了,口气却模仿得不错。

张方正对女儿这样做法迷惑不解,半是担忧半是提醒地喊:“蜜儿,不要乱说!”

“爸爸,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张蜜儿咬咬唇,对张方正点点头,然后跟着古树走了。

大富豪酒店的咖啡厅里,古树听完张蜜儿的话,浓眉深皱:“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莎莎姐叫我和她一起去找夏细语,正好碰到夏细语在逍遥酒吧和男人约会,我没想到她真的是像莎莎姐口中说的那样脚踏两条船,和莎莎姐争叶大少也就罢了,这才离开a市没几天,就在那里勾搭上了刑警。”

张蜜儿看着脸色越来越凝重的古树,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说:“我看了非常气愤,就跑上去质问她,没想她仗着有刑警撑腰,就要动手打我,我的表哥刚好赶过去,见我受欺负,就上前帮我……”

说到这里,她很难过地低下头,难为情地说:

“我表哥是个毒贩,那个叫凌翔的刑警见到我表哥,立即打电话叫人来,抓走了我的表哥,还污蔑我,说我和莎莎姐一起合伙想害夏小姐……古助理,我真的没有想要害她……我和她无冤无仇的,我害她干什么?是我的好姐妹施莎莎,她气不过夏细语窥视她的玄皓哥,想叫我去助势,想要说她两句的,没想到、没想到我正义感太强,把事情弄成这样。”

张蜜儿把事情描述得抑扬顿挫,有声有色,还融进了自己的情感,实在是非常感人。

古树静静地望着她,半晌没有说话,直到看得张蜜儿心里发毛,如坐针毡的时候,他才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录音器,冲她扬了扬:“张蜜儿,你今天说的话,我都录下来的,真相到底如何,我会去了解,但愿事实像你说的这般确凿!”

张蜜儿张着嘴巴,眼睁睁地望古树把录音器放入裤子口袋,浑身冰凉。

事情在她的自作聪明之下,好像越来越离谱了。

尚宇一夜没有睡好,一大早上起来头重脚轻的。

他虽然有头痛的毛病,可身体其他机能却是非常健康的。

关掉空调,打开房门,拉开窗帘,他才走进卫浴室。洗漱好了,头晕劲儿也还没有得到缓解,扶着卫浴室的门槛站了一会儿,才扶住额头走到床沿坐下。

夏丢丢光着脚丫走进来,大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睡衣穿在他瘦小的身上,让他的个头显得越发的高。

“妈咪,我要和你睡。”

小家伙睡眼忪惺,没有看到坐在床沿的尚宇,四肢并用,爬上床扑在被子上就睡。

尚宇望着儿子习惯成自然的动作,心里一酸,头更晕了。

扳过小家伙的身子,挪在枕头上,他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半坐在床头,闭目养神。

小家伙察觉身边有人,翻身过来,小长腿搁在他的小腿上,小手也紧紧揽住他的大腿,红润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妈咪……”

尚宇的嘴巴张了张,鼻子泛酸,慢慢红了双眼,在人前高贵无比的男人,露出了寻常人脆弱的一面。

太阳穴突突跳着,一阵接一阵的刺痛,他揉揉额角,靠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也空落落的。

这是他在父母过世之后,一个人在国外读书时才有的寂寞情绪。

时间很快到了七点,他伸手拿起夏丢丢的小手机,点开屏看了看通讯记录:一个电话也没有!

短信箱里,全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她的一条都没有!

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萦绕在他心头,头更加痛了!

他搁下手机,抓起被单罩在身上,拥着小家伙想害睡一会儿,可怎么也无法入睡。

这女人也太绝情了,好歹也是他的女人了,他为了她做了多少事啊,还厚着脸皮说爱她了,她也回应了,没想到说走就走!

天下女人多的是!他就不信没有她活不下去!

赌气似的,他拉被子罩住头,和儿子一起和周公约会去了。

夏细语站在公寓楼下的大树下,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喷嚏了,要命的是她没有带包包,牛仔裤口袋里没有纸巾!

“是谁那么缺德啊?大清早的就骂人……哈秋……哈秋……”

“会不会是感冒了?”凌翔小跑着过来,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关心地问。

“不会……又晨跑啊?”夏细语揉揉小鼻子,冲他扬起灿烂的笑,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快乐。

“小丫头片子!”凌翔宠溺地骂了一句,走近她的身边,大手揉揉她的头发,含笑说:“要不要和我一起跑?”

“跑去学校?”夏细语看了看学校方向:“我这是去上学路上。”

“嗯,我知道,我们一起跑去吧。”

“好呀,我正想着要和你一起锻炼身体。”

“上艺校的女孩子不能像我这样锻炼啦,”凌翔笑着对她说:“我这种体能锻炼下来,你浑身都是肌肉,以后嫁都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我就和妈妈一起守店子,”夏细语心无城府地笑着,声音随着她的跑动而起伏:“对了,哥,我想当女兵。”

“噗嗤”,凌翔望着一脸希冀的她,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你超龄了吧?”

夏细语一个拳头擂上凌翔,不满地嚷:“你就不会帮我找个人开开后门吗?”

“你哥我一身清廉,怎么会干这种有辱国纪的事情呢?”凌翔拍拍她的脑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种事情尚宇能干出来。”

“去,他的手有那么长吗?能伸到政府部门去。”夏细语不屑地说:“他是个商人,只知道赚钱。”

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认识他那么久,除了用卑鄙手段危险她之外,一次浪漫的事情都没有见他做过,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还是和凌翔在一起好,说话随意,开心。

第一次见他的强势气息也收敛起来,整个人风趣幽默,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尚宇是个很了不起的男人。”凌翔瞅了眼一脸不以为然的她,突然一脸严肃地说:“这样的男人很少,你要把握住。”

事情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夏细语理不清自己和尚宇之间的关系,可所有的旁观者都能一眼看出这两个人之间的情愫。

凌翔虽然答应风骏接近她,可并不是想离间她和尚宇之间的感情,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具备的气度。

即使他已经对这个才相识几天的女孩子产生了微妙的感情,可他也要确定她真的不能接受尚宇为止,这样是大家负责。

男人行事得坦荡荡!

可是,有些人出了社会,就身不由己了,尤其是在商场打滚的男人们。

风骏和凌翔在部队的时候,是一双英豪,部队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伤心离开部队之后,风骏也不能坦荡荡行事了。

古树约他见面,就把录下张蜜儿的话的录音器给了他,要他管好她的妹妹,不要让她出现在尚宇的视线里。

风骏是深得钟慕文看重的义子,古树出声名门望族,还有尚宇撑腰,两人身份地位是旗鼓相当,为人处世的态度也如出一辙,那就是无条件护短!

古树护尚宇,风骏护夏细语,各不相让。

“怎么,古助理想要无理取闹?”

凌翔第一时间就把妹妹在逍遥酒吧遇险的前因后果告诉给他了。

古树这会儿拿着张蜜儿胡编乱造的录音就来警告他,这是不是在向他挑衅?

第189章 物色后妈

正文 第189章 物色后妈

“我告诉你,就算天下女人都死光了,宇也不会娶夏细语!”

“关你什么事儿?这事恐怕得尚宇说了算。”风骏冷嗤,人家你情我愿的,你能阻止得了吗?

他理解他站在尚宇立场说话,把怒气压了回去,意有所指地说:“古树,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你就把神经放松点儿,免得让人说闲话。”

尚宇年纪都三十了,各方面都首屈一指,可一直都不曾成家,古树在他身边进进出出,跟老妈子似的,有幻想情节的人就联想到了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着暧昧关系。

古树也隐约听到过这样的议论,不过没有理会,而今天,他的腰杆就更直了,因为他有女朋友了!

“闲话就闲话呗,你只要管好夏细语就好!”

古树也不多和他废话,站起来就走。

他很忙,尚宇叫他亲自去Dan鉴定所一趟,说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结果,这次不知道又是谁的?他可不愿意看到另外一个夏细语带着另一个夏丢丢来骚扰尚宇。

想到尚宇垂头丧气的窝囊模样,他就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想到夏细语那个女人,就恨不得打击得她抬不起头来。

风骏回到御龙酒店,来到办公室,把夏细语和古树找他的事,一字不漏地给钟慕文说了。

“古树……”钟慕文沉吟着,偏头望着窗外的阳光,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小子对尚宇还蛮够义气的。

“把他录的话放来听听。”

钟慕文在油光可鉴的办公桌后走出来,顺手端起角上的茶杯,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浅啜。

风骏走向靠墙壁的插孔,把录音器的电源接通,然后按下播音键,张蜜儿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

“施莎莎是谁?”听完后,钟慕文问。

“外交官施朗之女,进出叶家几年了,对叶玄皓情有独钟,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叶玄皓喜欢的是我们家细语。”

夏细语认识的男性,风骏全部查了个一清二楚,包括欧冶天,唐炫耀和杨林。

看着风骏说到夏细语就如沐春风的得瑟模样,钟慕文也跟着心情大好。

嘿嘿,自家的女儿,有人喜欢就表示她有吸引力!

不过,为了她的幸福,他们要排除万难,替她扫平障碍……

这两个男人,以他们不同方式爱着夏细语,夏细语要有多幸福就有多幸福。

哈秋!哈秋!

一上午,夏细语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喷嚏,她懊恼地揉着小鼻头,站在学校的走廊里等待下一个喷嚏。

鼻腔里痒痒的,她扬起头酝酿了好久,也没有打出来。

“怎么回事?不会是感冒了吧?”

天气那么热,怎么会感冒呢?她摸摸脖子,有点不解。

“哈……秋!”冷不防,一个又响又亮的喷嚏响起,打破了走廊的宁静。

“感冒了?”一位和她差不多大的女教员走了过来,“关切”地望着她。

“没有,就是鼻头痒痒的,没事儿了。”夏细语再次揉揉小鼻头,醒醒鼻子,笑着说。“我们进去吧。”

“不,我们去校园里走走吧,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年龄相若,对方又真的娇俏可人,夏细语对她很有好感,就点点头,随她一起走向操场。

来艺校一个星期了,她还没有来逛过。

校园里正中央是操场,操场四周是假山、流水、小桥、还有绿树红花,这是夏细语第一次见到景色如画的校园,止不住赞叹出声:“哇,好美啊,这学校真美!”

站在柳树下,看着满湖的荷花,心情更是加倍儿好。

“老师,你看看,这荷花真好看,有粉红的、有洁白的,站在满池的绿叶中,互相呼应,真是美不胜收!”

美丽的女教员望着满脸兴奋的夏细语,很怀疑她是从哪个旮旯钻出来的土包子。

不就是荷花吗?年年都开,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夏细语,你是从山里来的吗?”

“不是啊,我是a市市里人。”

a市是一线城市,这里只是二线城市,女教员知道两个城市的差别,可不知道a市能出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土包子,亏她还想打听下昨天来的那个气质矜贵男人。

那男人对她搂搂抱抱的,不会是他养的小三吧?

女教员差点没有一拍大腿,她怎么才想到呢?这个女人年龄一大把了,还来艺校练习唱歌跳舞,恐怕是想要用身材勾住他吧?

清纯的脸蛋,********的身段,这样既有女孩子的清纯,又有女人味道的女人,才是男人的最爱!

女教员的眼神越来越亮,态度越来越鄙夷,眼前这个女人天天穿着牛仔体恤扮清纯,还不如穿舞服好看,她凭什么以为能hol得住那么帅气的男人?

“夏细语,昨天来学校的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

尚宇?只有他来学校找过她。

“问他做什么?”她此刻不想提他。

“你不知道我们学校不可以让男性进来的吗?”

“知道啊,这里是女校。”可是,她没让那男人进来,她也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

“作为你的老师,我有权调查他的来历。”女教员说着夏细语紧蹙的眉头,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们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的来历?而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要说来历,她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就只要打哑谜了。

她也说不清和尚宇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是a市尚氏的总裁,我和他只是有几面之缘。”夏细语望着一脸殷切想要打听尚宇情况的女教员,“讨好”地说:“老师,你要不要他的电话号码?”

她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说:“他很大方的,才买了手机给我。”

她掏出手机,粉色的手机是崭新的,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他是第一个送东西给我的男人。”

见女教员迅速沉下去的脸,她还在兴致勃勃地说:“我在想,我生日那天,可不可以问他要一辆和他一模一样的跑车,红色的保时捷,哇,那车开起来很拉风……”

女教员看到了,他昨天坐的那辆就是,真的时尚又好看,要是能买一辆给她的话……哇塞,就太好了……

夏细语看到走神的女教员,抿嘴笑了。

尚宇,我走了,替你找了一个好女人,她很适合做夏丢丢的后妈。

年轻貌美,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相信她为了一辆跑车,肯定会不遗余力地照顾好夏丢丢的。

夏细语故作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没有人之后,扯扯魂不守舍的年轻女教员的练舞服,献媚地说:“老师,你要不要他的电话号码?”

“你肯给我?”

年轻的女教员心动了,昨天见到尚宇在雨中疾步走来,雨水滴在脸上也走得淡定从容,那一眼虽然好比是惊鸿一瞥,可在她心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她在他身后跟几步,就给他横过去的眼眸给逼退了,不过,后来她鼓足勇气装作随意走过舞蹈室的时候,又“无巧不巧”地望到他吻她的一幕。

她想利用这个把柄在夏细语这里讨点儿好处,可没有想到夏细语居然那么大方,还肯给她电话号码!

有了电话号码,她就有了接近他的理由——夏细语是她的学生,她会有很多很多有关夏细语跳舞上的问题和他“探讨”。

夏细语习惯性一摸,才发现自己穿了练舞服,手机在换衣间的橱柜里。

“手机在橱柜里。”

女教员知道她没有骗人,微微点了下头,对她的态度更加好了。

“你好像有点感冒,要不要去看一下?”

“我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感冒呢?”

夏细语对自己身体产生了怀疑,她虽然没有天天锻炼,可身体一直都是杠杠的啊,没有吹风也没有淋雨,怎么会感冒呢?

“哈秋!哈秋!”像要证实她的猜测,她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女教员很贴心地地过一张纸巾,拉着她的手臂,挽着一起回教室。

“去医务室看看吧。”

托尚宇的福,她对她好得像姐妹。

夏细语没有食言,回去后,立即到换衣间,拿起手机找尚宇的手机号码,通讯录上没有,通话记录上有,她认真地查找,一副和尚宇不熟的模样。

女教员尽管心急如焚,可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却得到了满足。

他们真的不熟!

通讯录上没有人家的电话号码,是不是表示真的不熟呢?

夏细语很谨慎地把尚宇的手机号码给了女教员,还嘱咐一番:“你可千万不要说他的号码是我给你的哦,他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女教员小脸通红,拿着手机的小手有些发抖,看样子激动得很。

夏细语附耳过去,低声提醒:“老师,你要记得我说的话哦。”

说完,她脸色一正:“尚总裁很忙的,他晚上才有时间听电话。”

她可不想他接到这个倒霉女教员的电话之后,把火发在她身上,大白天的就赶过来找她算账,晚上接电话,说不定第二天就消气了。

尚宇,你可不要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哦,我这是为你找消遣。

第190章 虚惊一场

女教师看到夏细语诚挚的面孔,突然发觉她美得像个天使。

“太谢谢你了,夏细语,你快去看医生吧,拖久了就不好治了。”

“我还是中午回去再说吧,我先回教室咯。”夏细语放好手机,转身往舞蹈室走去。

女教师脸红心跳地拿着手机,神思恍惚,仿佛一个陷入热恋中的小女人。

“嘻嘻……”

夏细语一脚跨进教室门槛,忍不住调头望了望嘴角噙笑的女教师,祝你好运!老师。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细语抑制不住心中的雀跃,她想了无数个尚宇接到女教员电话的画面,有好的有坏的。

好的就是他笑眯眯的,欣然接受女教师,聆听着她的电话,然后轻言细语地和她聊天;坏的是尚宇接到电话,黑着一脸俊脸,恶狠狠地说她打扰他了,他和夏细语这个女人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嘿嘿,无论好与坏,对夏细语而言都是好的,因为尚宇的注意力将会在她的身上转移,这样以来她可以心无旁骛地和凌翔交往了!

认识尚宇在前,又和他着那样的关系,夏细语想装着不在乎,也时不时觉得心里更着一根毛刺,尖锐地痛一下又急速消失,想挑掉又挑不掉,令她非常不舒《一》《本》《读》ybdu服。

女教员及时参与进来,无疑是能把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

她就不信那么美丽的女教员勾不起尚宇的兴趣,她对他的认知中,他不是柳下惠,能做到坐怀不乱!

至少他对她吃抹干净了!

中午,夏细语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回到公寓,虽然热得汗如雨下,可心里喜滋滋的。

蓝姨见她回来,在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门口,一边看了看客厅新安的座机,说:“小姐,尚少爷叫人安了座机。”

安座机?夏细语摸摸口袋里的手机,心里升起不祥之感。

“大家都有手机,干嘛安座机啊?嫌钱多了没地方花?”

“少爷说你的手机老是关机。”蓝姨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厨房,去摆饭菜。

“我今天没有关机……”夏细语辩解的话还没有说话,座机就响了,盯着白色的听筒好半晌,夏细语才慢吞吞地走过去接起。

“到家了?累不累?”

“你叫人安装电话,是不是要查我勤?”夏细语有点恼怒,一上午的好心情都烟消云散了。

“你这是为你好,你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我担心……”尚宇没有否认,把理由说得堂而皇之。

“我不要你管!尚宇,你太过分了!”答应了分手又婆婆妈妈,这男人就一个见不得人好!

“你是我女人,我不管你谁管你?”尚宇嗤笑一声,手里捏着那份dna鉴定和一款黑色的、和她同样款式的手机。

夏细语、夏丢丢,你们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滚!”夏细语一怒,啪一声挂了电话,又扯掉电话线。

蓝姨眼皮一跳,忧心起来。

果然,夏细语不解气,手一扫,把座机扫在地上,客厅里哗啦一阵响,吓得她停止了摆饭的动作,怔怔的站在桌前。

“小姐……”望着夏细语转身又要出去,蓝姨急忙叫住她:“吃饭了。”

“不吃了。”她想找人哭诉一番。

“天气很热,你又饿着肚子,这样出去会中暑的。”蓝姨疾步走到她身边,挡住她的去路:“饭都摆好了,先吃饭吧。”

小姐的脾气越来越坏了,在没有和尚少爷有牵扯的时候,她对人很和气的,也不会发脾气,下班后还和她一起做饭聊天。

还有小少爷,围绕在两人身边,尽管多数时间他都是在捣蛋,但是相处得非常融洽和美。

尚少爷对小姐有那意思之后,好像助长了小姐的娇蛮习性,动不动就生气、发脾气,这究竟好不好啊?

今天砸了话机!这样下去可不行。

“蓝姨……哈秋!”好半天都没有打的喷嚏又来了,打断了夏细语将要说出口的话。

“小姐,我看看,哎呦,好烫!”蓝姨的手才摸上夏细语的额头,就给烫得缩了回来。“你感冒了?”

这不像是问句,而是肯定句,蓝姨拉着她的手,按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急急忙忙跑进厨房冰箱拿冰袋。

“快点躺下,”蓝姨按着皱眉的夏细语:“先退烧。”

“我就打了几个喷嚏,也没有头痛什么的……再说了,那么热的天,怎么会感冒啊?”夏细语拿开蓝姨硬按在额头上的冰袋,一跃而起。

“我出去走走就没有事了。”说着,她站了起来,头忽然一阵晕厥,又突地坐了下去。“哇……呃……”

好恶心,想吐!她捂着嘴巴往卫浴室跑,蹲在马桶边,干呕起来。

“怎么回事?”

蓝姨皱着眉头望着呕得鼻涕眼泪都流出来的夏细语,心中涌起一丝怀疑。

她低头望着呕吐不止的女孩子,年龄比她女儿差不多大,她的女儿已经嫁人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女儿。当初怀孕的时候,妊娠反应很强烈,看到油腻腻的东西就吐,吃到嘴里的食物还是吐,吓得她打电话给她这个亲娘哭诉。

夏细语的身世,她听她说过,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孤儿院长大。

孤儿院长大的人,并不一定低人一等,有些人的傲气是与生俱来的。

夏细语虽然穿着朴素,也不像现在的女孩子那样浓妆艳抹的,可她的天生丽质是怎样也隐藏不了的,还有她身上的气质,举止优雅随和,动作潇洒不粗鲁。

她的性格因人而异在夏丢丢面前,是个慈爱的妈咪,在尚宇面前是个备受娇宠的女人,在凌翔面前是个可爱纯良的女朋友,在她面前,是个乖巧的女孩儿。

“小姐,你好像不对劲儿,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蓝姨对夏细语这种呕吐现象不敢乱下妄论,闹出笑话就惨了。

“蓝姨,你出去,我肚子不舒服……帮我带上门!”

蓝姨才一脚踏出卫浴间的门,还来不及关上,就听到遭人质疑的噗嗤声……

上吐下泻!额头滚烫!这真的不是好兆头,蓝姨在客厅转了个圈儿,想了想,还是在口袋里摸出手机,拨了尚宇的电话。

尚宇刚好开机看完手机中的未接电话和短信,看到蓝姨的号码,急忙接了起来。

“蓝姨?”

“小姐生病了,额头滚烫,上吐下泻。”

“看医生了没?”尚宇心头一冷,脑海里浮现出她拉肚子的惨状,在书房的椅子上忽地站起。

“还在卫浴间里……”

“快叫医生啊!”尚宇急躁起来,事情了冷静,“你打120啊,快啊,快点啊……”

尚总裁?这就是冰山冷男尚总裁?蓝姨忽然想笑,原来男人都这副德行,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就完全失去自我了。

“蓝姨,我就不和你说了,你快点拨打120,赶紧的,我马上就过来。”

小姐的病不需要打120啊,她想说,还有,在a市赶过来,小姐要是得急病的话,恐怕都一命呜呼了。

“少爷,看把你急的,”蓝姨收敛心神,急忙喊道:“我处理的,你不要急啊,不用过来了,没事的……”

那头的尚宇哪里还能听到她的话,收好手机,拿起衣架上的西服,飞快地跑下楼,对陪着夏丢丢玩耍的芬姐匆匆交代两句,就大步走了。

“又走了!”夏丢丢脸色一变,拿起地上的玩具狠狠摔,然后拖过一把椅子压上,整个人跳上去,使劲踩、使劲踩、泄愤一般、使劲踩,嘴里叨念着:“走吧、走吧、都走吧!”

芬姐在一旁看着发狠的小家伙,目瞪口呆。

尚宇驱车一路狂飙,不一会儿就上了高速路,扔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来,是个柔柔的女人声音。

“请问是尚先生吗?”

“是,什么事儿?”

打电话找上门的女人,他一概不问姓甚名谁,反正有事快说,没事就挂断。

“我是夏细语同学的老师。”女人声音微微颤抖,好像有些不稳定。

尚宇皱眉:“怎么了?”

莫非小女人的病很严重?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没有露出一丝丝担忧——好歹他也是一个男人,要是给人看出他为了一个小女人的病而方寸大乱,那脸该往哪里搁?

“就你昨天来学校的问题,想问问你和夏细语之间的关系。”女教员听着手机那边低沉好听的男人声音,小脸红得想熟透的西红柿。

“哦,是老师啊,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为了不给夏细语带去麻烦,尚宇想了想,这样回答。

“啊,真的是这样啊?”女教员这才好像松了口气似的:“夏细语也是这样说的。”

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尚宇对她这句“夏细语也是这样说的”产生了抵触,不客气地说:“我很忙,挂了。”

女教员握着手机,激动得手微微发抖,他真的如夏细语说的一样,很忙。

还有,他的声音好好听哦。

她不知道自己随便找的这个借口,让夏细语不再回艺校,她以后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俊美非凡的冰山帅哥。

夏细语中暑了!

蓝姨虚惊一场!

第191章 成人游戏

正文 第191章 成人游戏

夏细语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唉声叹气的,一个中暑就把老虎似的她给收拾了,上吐下泻,还头晕,上厕所还得人扶着,这回丢脸丢回老家了。

“唉,蓝姨,我们回家好不好?”夏细语渴望地望着蓝姨和善的脸,一般情况下,她都听她的。

“小姐,你吃不下东西,需要挂点滴,医生说了,吊完点滴才可以回去。”蓝姨用没得商量的口气说。

开玩笑,尚少爷说他在路上了,给他看到她没有乖乖的躺在医院里,不责怪她,她也会过意不去。

“蓝姨,这里不是不方便吗?你看我跑趟厕所多辛苦啊,这一会儿躺一会儿跑的,累翻我了。”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肚子里的东西早就拉空了,可一停下来,又想拉,噗噗两声,也没有啥东西,就是忍不住。

上厕所拉的也不多,夏细语先前想过用尿不湿,贴上一块,就不用老跑厕所了,后来想想有异常味道,只好放弃了。

肚子咕咕直叫,却吃不下东西,夏细语给折腾得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

护士小姐拿着装着盐水瓶的盒子进来了,熟练地拉起夏细语的手,搁在病床旁边的方桌子上,温柔地说:“小姐,你可以闭上眼睛休息会儿。”

“我可以睡吗?万一我拉在床上怎么办?”

呃……这是几岁的小孩子?护士小姐在她手背上用酒精消毒,一边回头看了她一眼,眉清目秀的,是个成年人了啊,说话怎么那么幼稚啊?

“我说的是真的。”夏细语郁闷得快要死了,强调她没有胡说八道。来来回回的跑厕所已经几十趟了,她已经累得给哈巴狗似的,要是睡死过去,天知道会不会拉在裤兜里!

“输液的时候绝对不会拉的,你放心好了。”护士小姐很有耐心安慰她,还很友好地拍拍她的手,趁她没有留意的时候,尖尖的针头刺入她的动脉血管里。

“这样啊,那我睡了,蓝姨,你帮我看着点儿。”

没等蓝姨点头,护士小姐就笑着说:“你放心好了,我会掐着时间过来看的。”

这就是夏细语了,可怜巴巴的惹人疼爱。

“嗯,谢谢你。”夏细语说着对蓝姨说:“蓝姨,你回去休息吧,有护士小姐在,我这里不用你守着,输液好后,我直接去学校了。”

“你不是累了吗?快点闭上眼睛休息!”蓝姨用嗔怪的语气说,替她拉了拉被单,拨开她脸上的乱发,拍拍她的脸,要她闭上眼睛休息。

她这个随意的动作,让夏细语不期然地想起夏暖,养尊处优的她,不会这些吧?

内心里,她渴望有母爱,夏暖可以说一直都在她身边,还不时为她做些什么,可她就是感不到温暖,更感不到母爱,她给她的感觉,好像只是一个责任,十五岁之前,她甚至像个陌生人。

她闭着眼睛,小脸上平静如水,内心思潮翻滚,随着想法的凌乱,她的心一阵比一阵痛。

迷迷糊糊的,她睡了过去,好像有人在身边坐下,床的一边陷了下去。

她嘀咕一声,转开了脸,立即,有只大手扳过她的脸,温热的大手抚摸上她的额头,紧跟着,还有一张脸贴了上来。

夏细语极不舒服,想要挣脱,可又无法动弹,身子好像在逐渐下坠、下坠、身子轻飘飘地飘了起来,下面是热烘烘的深渊。

紧跟着,她听到了交谈声,声音很熟悉,除了蓝姨,还有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是尚宇吗?她想问,可是发不出声音。

很快,四周安静了下来,有脚步声离开,可夏细语清楚地知道有人还在房间里,在她的身边,因为身侧的下沉令她躺得不舒服。

“嗯?”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都无能为力,她只好扭动着身子想要醒过来,身边的人好像有所察觉,大手在她脸颊上拍了拍,见她还是吱吱呀呀的,大手就来到她的大腿上,狠狠一掐!

“啊!”好痛!

夏细语终于睁开了眼睛,速度太快,窗外透进来的光晃了她的眼,她急忙闭上,又缓缓睁开。

“真的是你?”她有点怀疑,抬起小手就要去触摸面前这张放大的俊脸,不想扯痛了手。“嘶……”

“傻瓜,你在做梦吗?”尚宇深邃明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既欣喜又哀怨,女教员的话还他耳边,让他耿耿于怀。

“嗯。”夏细语有些不自在,又重新闭上眼睛,躲避他可以看透一切的眸光。

“梦到我了?”

“没有!”夏细语扯了扯输液管,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看着她瘦弱的脊背,尚宇想要和她算账的话哽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你这样压着手腕不好,来,翻过来。”

他望床头上挪了挪,长臂伸过去,帮她翻身子。

“我自己来!”夏细语不领情,自己翻过身子,眼睛闭得紧紧的,不肯睁开看他。

“老……”婆字没出口,他急忙改口:“夏细语,你想不想吃点东西?”

……

“你的老师刚才打电话给我了。”

她眼皮动了动,没有睁开眼,反而用力闭得死紧。“她说什么了?”

“没有说什么。”尚宇淡然地说。

“嗯,她人很漂亮、为人也好,凭她不在背后说人坏话这点就知道。”

夏细语像在推销商品似的,侃侃而谈,就是没有睁开眼睛,要是睁开眼睛看到满脸黑线的尚宇,绝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漂亮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人好坏也不关我的事,你为什么这样表扬她?”

夏细语不敢说她适合做夏丢丢的妈咪,她只想把女老师的美好形象在尚宇心中竖起来,以后找给机会给他们两个认识,有个好印象比较好相处。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告诉你,她是我在艺校见到最好的老师。”

仅仅是在艺校的范围内,在a市,还有一个温雅妍,温雅妍是她见过最美的姑娘,虽然她是温雅莉的妹妹,她也没法否认这个事实。

“天下美女多的是,好老师也多的是,是你没有见过而已。”

夏细语倏然皱眉,他终于说她没见识了!

她心里涌起一阵悲哀,同时也感到幸运——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已经打算离开他的身边了。

尚宇没有放过她细微的表情,大手去戳她的紧皱的眉头:“怎么?不以为然?”

夏细语不安地动了动,不落痕迹地躲开他的触碰,淡淡地说:“没有。”

没等他开口说话,她的头歪向另一边,轻轻地说:“我还想睡一会儿。”

“睡多了不好,我们说说话,等液输完,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

“我没有胃口。”她拒绝,对他竖起了一道墙。

“夏细语!”尚宇硬声喊,刚想发脾气,想了想放缓了声音:“多少吃点。”

“你不要烦我,我要睡一会儿。”夏细语抬头看了眼剩下不多的液水,想叫蓝姨盯着点儿。“蓝姨!蓝姨!”

“她回公寓了。”

“又是你叫她走的?”夏细语的眼睛倏然睁开,望着眼前那张俊脸。

他的脸略显瘦,五官立体,眼睛深邃,眉毛斜飞,头发侧分,统一往后,鼻子坚挺,薄唇紧抿,看上去非常凉薄。

他点点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触怒了夏细语。

“蓝姨是我请的阿姨,不需要你对她指手画脚!”

她脸色还是很不好,比上次拉肚子更惨,两种眼睛更大了,有点凹进,一脸疲惫与愤怒。

夏丢丢是她养大的,眉眼越长越像她,姑婆尚琳娜曾经端详着夏丢丢对他说,他以为然。

今天证据更加确凿,更加证实了他们的眉眼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好,什么都听你的。”

他的温柔,夏细语有点不适应,强势、硬气才是他的性格。

……

夏细语闭着眼睛不看他,假寐。

不一会儿,点滴就挂完了,尚宇按了护士铃,看着红着一张小脸的俏护士收拾完,才轻声喊她。

“细语,醒来。”

夏细语紧闭双眼,呼吸绵长,他怎么叫都没有叫醒。

“你装吧,我走了。”一阵脚步声响起,在门边消失。

夏细语竖起耳朵听了好半天,确信房间里没有他的气息,才慢慢睁开眼睛……

“你!”手中要是有凶器,她就朝着那张可恶的笑脸砸去了!

这不,尚宇正静静地蹲在床尾,只露出一双笑意怏然的眼睛。“卑鄙!”

堂堂的总裁还玩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夏细语别过脸。

“咱们儿子教的!”他站起来掸掸衣服,神色如常。

听到他隐含的提醒,夏细语心里更加不屑了。

“你出去,我要换病服。”她翻身坐起,指着门口赶他。

“又不是没见过!”

一个枕头砸了过去,他一手接过,扔在床上,走去关门。“我不看还不行吗?”

夏细语提起先前换下的衣服,埋头就往厕所里走。

尚宇横跨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我有男朋友了。”她低垂着头,低低地说。

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她不想再提。

“然后要和我划分界限?”他的口气一如平常的冷。

夏细语点点头:“我已经说过分手了。”

第192章 不知疲累的男人

正文 第192章 不知疲累的男人

“没有在一起怎么算分手?”头顶上的口气越发冰冷了,几乎可以冻僵身体虚弱的她:“你的心目中,上床那种事,不过是成人游戏,对吗?”

夏细语蓦地抬头望着他。

冰山男!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又迅速地低下头,轻轻地摇头:“我没有那样认为。”

她会永远记得的,她没有把它当成游戏,也没有后悔过。

只是突然滋生了不想嫁给他了的念头,就这么简单而已。

灰姑娘嫁入豪门,下场会是什么?幸福的有几个?在她看清楚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之后,她选择推却,这没有错,而是最明智的选择。

每个人活着,都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接触了更多上流社会的人和事,她的压力就越来越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张蜜儿和施莎莎对她做的事情,更让她认识到这点,她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弱女子,那些豪门之女,有权还有势,她们可以无法无天,随心所欲。

那天如果不是凌翔出手帮助,她就不是手伤那么简单,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她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半夜醒来还心有余悸。

她清楚地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认识尚宇和叶玄皓造成的!

尚宇默然盯着她的脑袋顶看了半晌,让开了路:“去换吧。”

事情急不来,他也不急。

夏细语顿了一下,还是开了门,几分钟后,她直接从厕所走掉。

医院大门口,有俩亮瞎人眼的醒目红跑车!

夏细语想后退,冷不防被旁边的大手攫住。

真奸诈!她愤愤地想骂人。

“走吧,我饿了。”他这次没有说要她吃东西,只说自己饿了。

她扭曲着脸,任他拖着走向跑车,紧跟着,被塞进车里。

车里热烘烘的,还有点脏兮兮的味道,夏细语皱眉,偷偷看了他一眼,发觉他有点疲累。

他自己开车过来的?昨天回去,今天又开车过来?因为她生病了?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安。

她转头,刚好看到他摸出手机扔在储物格里,和她一模一样的款式!

“手机坏了,早上才买的。”他随意地说。“和你一样,都是诺玛去选的。”

快递员说是尚宇先生送的!夏细语转头望着窗外,没有搭腔。

“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尚宇自顾自的问。

……

“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

“天气太热了,吃完饭得洗个澡,我们等下顺便买套衣服。”

夏细语身子动了一下,嘴皮也动了下,眼睛也动了下,但还是忍住没有驳斥他。

说不定她开口说他了,他说要去酒店洗澡休息什么的,反正有钱就是任性,她不想自讨没趣。

“这路边有个小店,里面有卖皮蛋瘦肉粥。”她只着路边一间小小的店面,“你放我下去吧。”

凌翔妈的店。

夏细语欢天喜地地跳下车,也没有招呼尚宇,自个儿熟门熟路地走进店里,还满脸堆笑地和店里的客人打招呼,见到后屋急急迎出来的凌翔妈,甜甜地叫了声:“妈妈!”

两人牵着手交谈着进了厨房。

“细语啊,下午不去学校吗?”

“不去了,我中暑了,上吐下泻的,刚刚从医院出来,饿得头昏眼花的,来蹭饭呢。”

“中暑了呀?”凌翔妈拉着她上下打量,担忧地问:“这中暑了可不好医,最好是找个人放暑,把身体里的暑气放出来才能好。”

“没事儿了!”夏细语俏皮地冲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张开双臂,在狭窄的厨房里来一个360度优美旋转,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晕倒在她的怀里,还笑嘻嘻地说:“看吧,我不是没事儿了吗?等我吃两大望皮蛋瘦肉粥之后,就浑身都是力量了。”

“你呀!”凌翔妈真的是爱极了这个活泼俏皮的姑娘,人生得好,脾气也好,性格也好,看着她呀,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呵呵,不要敲我的头,妈妈,我本来就够笨了,给你敲下去,我会变傻的。”

夏细语缩起脖子,拿了一个托盘过来,接过帮厨阿姨盛好的白稀饭,两碗,两小碗和一小碟咸菜。

“阿姨,我要皮蛋瘦肉粥!”她好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生病才好的人,只能吃这个。”阿姨爱怜地望了她一眼,推推她,“快点出去吧,厨房里热。”

夏细语眼珠子一转,走近她身边,小声说:“阿姨,你听说过蒸汽浴吗?”对皮肤超级好的,等有空了,我和凌翔哥哥帮你打个广告去……”

“细语,他找你?”

凌翔妈忽然看到门口有个男人探头进来,冲她点头。

“不是找我……”夏细语正在整帮厨阿姨,头也没回。

尚宇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夏细语,你在干什么?”尚宇在门口冷冷地喊。

他穿着白衬衫,袖口上翻到手肘,领口的纽扣也没有扣,站在门口,语气不急不慢的,好像在喊自己不听话的孩子。

他的手机响了,是芬姐的电话,他边接电话边走了出去。

接完电话进来,夏细语正津津有味地坐在一张靠墙边的座位上吃稀饭。

一口稀饭一口咸菜,咯吱咯吱的吃得特别香。

尚宇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伸手拉托盘,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声说:“筷子。”

她在他来之前,把筷筒拿到了后面一桌。

夏细语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依旧香甜地吃着碗里的饭,你稍加注意,就会发觉她的动作很快。

一碗见底,她的筷子被夺走。

“还来!”夏细语迅速扫了一眼四周,小脸立即红了。

店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这个男人还真是的,走到哪里都有人行注目礼!

看到他端起稀饭就要扒,夏小姐急忙制止:“脏!”

“口水都吃过了,还脏什么?”

夏细语的脸顿时爆红!

看着他优雅的端碗吃饭,斯文的挑小块的咸菜放进嘴里,她很想把碗扣在他那张俊帅的脸上!

“再去端一碗来,不,要两碗。”尚宇透过碗旁望着她,咽下嘴里的东西,又说:“再来一碟咸菜。”

“自己去!”夏细语白他一眼,推开碗站起来。

他长腿一伸,拦住她的去路。“干嘛去?”

“尿尿!”

“噗!”尚宇差点给饭粒噎死!

“要不要一起去?”她还气死人不偿命了!

他盯她一眼,搁下碗:“我抱你去吧!”

夏细语小脸红一阵白一阵,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不急了吗?”他好整以暇地问,一脸正经。

“啊……”一声足以掀掉小店屋顶的尖叫声骤然响起,之后,大家就看到捂脸奔出小店的小女子,才到门口,就给那个气质清冷的男人拦腰抱起,塞进街边一辆红色跑车里给载走了!

这一切,发生到结束,短短不过数十秒,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好像经历了一场梦。

车里,尚宇全副精力都在路况上,夏细语瞅了他好一会儿,才无趣地转过头,望着车窗外。

“我要去学校。”学校不准男人进去,刚好可以替她解决这个麻烦。

尚宇没有说话,继续开车,不一会儿车就到了公寓门口,他下了车,扯下她,不顾她的挣扎,拽着她进了电梯。

午休时间,进出的人很少,夏细语看到电梯里没有人,下意识地往角落躲。

他斜了她一眼,按下数字5,然后就双手插兜,摆明没有对她图谋不轨。

她吁了口气。

五楼很快就到了,夏细语抢步出去,按了门铃。

蓝姨开了门,她踢掉鞋就往卧室跑。

尚宇没有理她,问蓝姨还有没有饭,他还很饿,吃饱了才有力气开车回去。

夏细语焦头烂额地在卧室里抓头发,后来还是忍不住将门打开一条缝,客厅里没有人,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半个头,看到在餐桌上的男人,正狼吞虎咽的。

形象哪里去了?给饿鬼叼走了吗?她不屑地撇撇嘴,轻悄悄地挤出房门,准备趁人不注意,溜去学校。

“如果还能吃得下,就过来吃点。”尚宇横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们等下要回a市,路上我不会停车的。”

“我不回去,我要上学呢。”

好不容易才离开a市、好不容易才有了个落脚点、还不容易才有了凌翔和妈妈,她才不要回去!

“回去后,你要做什么都可以,雅妍说欢迎你回去练舞。”尚宇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神有点鄙视:“她说教你跳霓裳舞曲。”

霓裳舞曲果然是温雅妍跳的!虽然早就猜到,但是给他说出来,她心里还是突地跳了一下。

温雅妍在御龙酒店跳舞,夏暖不知道吗?她不知道御龙酒店是老爸开的吗?她和钟慕文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亲生母亲,半路认的干爸,夏细语觉得眼前好像有了团迷雾,她怎样都拨不开,看不清。或许,她是不想拨开,不想看清楚……

她无视尚宇眼中的瞧不起,若有所思地问:“雅妍这样说的吗?”

会不会是夏暖教她说的呢?

“她是这样说过。”

尚宇再次扫了眼她的身子,怪怪的,夏细语感到了:“看什么看?”

又不是没看过!这半句她吞了下去。

“又不是没看过!”他含着勺子说,说得不清不楚,蓝姨听得稀里糊涂,夏细语则回身,砰地把卧室门关得山响!

“你看她这脾气……真是累了你。”蓝姨心疼尚宇,人家是身份高贵的总裁,一天到晚都在车上过,还只是为了自家小姐,她不心疼谁心疼?

第193章 没良心的人

正文 第193章 没良心的人

尽管夏细语万般不愿意,可后来还是给尚宇押上了车。

毁了房子!他恐吓她说,她要是不出来,就叫人砸了她的房间!现实版的财大气粗啊!

这房子崭新的,才住几天啊?他舍得,她可舍不得!

被逼无奈,夏细语只好磨磨蹭蹭地打开房门,一出门,他就给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就走,疼得夏细语只想掉眼泪。

他从来都不知道温柔是何物!

夏细语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望着红红的手腕,拧着脾气不去系安全带。

尚宇扫了她一眼,长臂伸过她的胸前去拉安全带,拉下的时候,又在她胸前碰了下,立即招来夏细语的横瞪!

色狼!

尚宇无视她气愤的控诉,仔细地替她扣好暗扣,才慢条斯理地说了句:“回去收拾你!”

夏细语一听,就像是炸毛的猫,使劲就要扑过去抓他,可折腾了一翻,怎么也够不到他,也打不开他自己设计的车门锁,最后累得气喘吁吁的,一身臭汗!

“生病的人还这么强悍!”他睨了她一眼。

“生病了也没见你怜香惜玉!”她眼泪汪汪的,心底又涌起无比的凄凉。

尚宇闭嘴了。

车开出一段路,夏细语的瞌睡犯了,头一点一点的。

尚宇看了看她,刚想叫她,手机响了。

带上蓝牙,里面传来女教员的柔美声音:“喂?是尚总裁吗?”

“什么事儿?”一贯的清冷。

“夏细语没有来学校……”女教员惴惴的说,好像有点怕他。

“她退学了,不去了。”说完,尚宇挂了电话。

沉睡中的夏细语,在不明不白中就失去了去艺校的资格。

尚宇把车停在路旁,替夏细语放低车座,想了想,脱下西装盖在她的身上。

沉睡中的夏细语眉头还蹙着,嘴巴也微微翘着,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尚宇望着她,大手不自觉地抚摸上她的小脸,粉嫩粉嫩的,像个女孩子,她怎么会生下夏丢丢那么大的孩子呢?

十八岁代孕生下夏丢丢,他和她的孩子,多奇妙啊……

尚宇满脸温柔地望着熟睡的容颜,忍不住俯下头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夏细语、夏丢丢,我的爱人!我的亲人!我爱你们,我要用我的一生来守候你们!

撑在夏细语身侧,把她仔仔细细地来回看了几十遍,尚宇才万分不舍的在她脸颊边捏了捏,还在她的嘴唇上揩了油才心满意足地坐直开车。

黄昏时分,尚宇的车到达橙园,夏细语一觉好睡,他叫她才醒。

这时,尚宇的神色才有些慌张,车都没有退回车库,拉着夏细语就往大厅走。

芬姐在客厅里打着转儿,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摩擦,看到尚宇进来,急忙迎了上来。

“丢丢呢?”尚宇沉着脸问。

“在房间里,吃午饭也没有出来。”

尚宇拽着一头雾水的夏细语,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楼梯,来到二楼最边上的房间。

“丢丢?丢丢?”他敲着门,大声喊着。

屋里一片寂静。

夏细语望着一脸焦急的尚宇,惶声问道:“怎么了?丢丢怎么了?”

她急了,芬姐和他之间的对话,好像说丢丢中午还没有吃饭。夏丢丢和她一样,习惯很好,一天三餐,一餐不少,今天怎么会突然不吃饭无法呢?

他急着赶回来是因为丢丢?

尚宇看了她一样,没有回答,继续敲门,音量大了些:“丢丢,你出来!妈咪回来了!”

他扯扯她,示意她说话。

夏细语一头雾水,一颗心揪得老高,尚宇把她推到门前拥住她,她也没有推开,把耳朵贴在门上,拍打着房门,轻柔地喊:“丢丢,妈咪回来了,你开开门好不好?”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丢丢!丢丢!快开门啊,”夏细语拍打着房门,不停地喊:“快点开门,让妈咪看看你,快点!”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你确定他在屋里吗?”一个小孩子,怎么那么沉得住气?这都喊了老半天了,一声都不应,是不是没有在里面啊?

“他自己关起来不止一次了。”

什么?什么叫自己关起来不止一次?夏细语回头望着他,大眼睛睁得滚圆。

尚宇扳过她脑袋,“你继续叫试试看,我叫人来开锁。”

他摸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夏细语震惊地望着神情淡然的他,无法相信夏丢丢居然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还不止一次。

突然,她伸手按住了他的手机,小脸上有怒其不争的愤怒。

“尚宇,你怎样管孩子的?我不是叫你替他找个后妈……”

她的声音尖利儿高亢,尚宇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竖起食指在唇边,低声说:“他不准提后妈二字。”

夏细语扒下他的大手,急怒攻心,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他说不要,你就不娶了?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话过了……你看看,儿子给你教成什么样子了?这样胡乱发脾气,把自己关进屋子不吃不喝?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越说越气,越说越急,夏细语到后来,眼泪就上来了:“儿子和我一起好乖的……呜呜……他从来都不会这么偏执……才把他教给你几天,就、就……呜呜……就变成这个样子……”

她一把推开摸着她头发的男人,义愤填膺:“黄鳝鱼,我今天一定要把丢丢带走!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要养他!”

“你在说什么?”

“我……”夏细语接触到他兴味的询问,心突地一跳,急忙把注意力转移到身后的门上:“丢丢,你出来,妈咪带你走!”

孩子给单身男人带着,早晚会走上邪路,她十二万个不放心!

她拍打着门,大声喊着:“丢丢,快点出来,妈咪马上带你去外公家里,再也不回来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

见小女人不顾一切地用话引诱小家伙,完全把他排除在外,尚宇脸色变了。

“黄鳝鱼,丢丢是我养大的孩子,就算是你的骨肉,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把她给毁掉!”

夏丢丢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可爱啊,顽皮是顽皮了点儿,可很聪明,也懂事,做错了事儿,只要她轻轻提醒一下,他就知道改正,绝不会犯第二次。

小家伙还很贴心,也很黏人,出生到遇到尚宇之前,她们每天都相守在一起,一刻都没有分开过。

“你可以留下来教育他的!”他不是没有给她过机会,是她一味要逃离他的身边!

“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呀!黄鳝鱼,你让我把丢丢带走好不好?”夏细语泪眼婆娑地望着尚宇,哀求他:“我一定会把他教好,好不好?”

“我们不适合在一起?谁说的?”尚宇语气阴鸷,望着满眼泪水的她,重点在这句话上。

“我自己说的,我想过了,你的条件那么好,你可以找个家世显赫的、有教养又聪明,还会生孩子的漂亮女人,你们的孩子一定比丢丢更漂亮更聪明,”见尚宇问起,夏细语也顾不得那么多,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儿地说出来,“丢丢是我带大的,我会像亲生儿子一样爱他,我会尽一切努力给他最好的教育,”她扑过去,抓住尚宇的手臂,急切地说:“我发誓我会对他不离不弃,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尚宇斩钉截铁地说,甩开她的手,望着门槛,冷冷地问:“你确定你结婚生了孩子也会对他像亲生儿子?”

夏细语没有听出语气中的不对,忙不迭的点头:“会!我一定会的!”

还想嫁!尚宇收回目光,冷冽地扫了她一眼,满脸泪痕的她,脸上散发出迷人的坚毅与肯定。

“你叫他开了门再说。”他冷冷地说完,转身下楼,有重要的东西落在车里了。

看到了曙光似的,夏细语想要见夏丢丢的心情更加急切了。

她这次没有拍打房门,改变战术,用起哀兵政策。

“丢丢,妈咪生病了才没有来看你的,这段时间妈咪瘦了很多,因为上吐下泻的,比上次吃西瓜还难过。”她轻言细语地说:“丢丢,妈咪在哭哦,你不来看看妈咪吗?”

屋里床上传来翻身的声音,小家伙没有答话,夏细语确定他在屋里,还竖起耳朵听着,就好比吃了颗定心丸,语气更加温柔了:“丢丢,妈咪昨天在商场里看到一个非常漂亮的飞机模型,那机身上居然有奥特曼和小怪兽,我本来想要买的,又想到我们丢丢和昕儿很要好,我就想要买一件礼物送给她,嗯……不知道丢丢知不知道昕儿喜欢什么呢?”

呼啦一声,翻身的响动又起,夏细语抓紧这瞬间,忽然哎呦了一下:“哎呦,我的头好痛!我得回医院去了……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去,那注射的针头好长好恐怖……要是有我们家丢丢陪着妈咪,妈咪就不怕了……”

她装作要离开的样子,把脚步踏得很重,还唉声叹气地说:“妈咪好可怜,一个人要孤零零的躺在医院里……哎呦……哎呦……肚子也痛了……哎呦……”

第194章 争风吃醋

正文 第194章 争风吃醋

“啪达”两声,房间门打开了,夏丢丢穿着黄色背心,白色短裤,赤足在门口,看着蹲在地上的夏细语,面无表情地说:“装吧,你就装吧!”

口气和他爹地如出一辙!

“呜呜呜……”夏细语含冤带屈,看到小家伙站在门口的刹那间,心里一阵酸涩,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夏丢丢不为所动地看了半晌,见她坐在走廊上哭地惊天动地的,眉头一皱,走过去,小脚丫踢踢她的膝盖,小声问:“哭真的啊?”

夏细语一把抱住他,哭得更加大声了:“丢丢,丢丢,你这个傻孩子……”

她扬起巴掌,在小家伙的屁屁上打了两下,呜呜地喊:“你吓死妈咪了,知不知道?”

“喂!你又打我!小心爹地打你!”夏丢丢嫌弃地推她:“不要把你的鼻涕擦在我的身上!脏死了!”

在尚宇的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尚宇的举动和口气,他学得惟妙惟肖,夏细语心头那个气呀,说什么也不愿意他留下来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抱起小家伙就走。“跟妈咪走!”

一转身,两人就撞进了一堵肉墙里。

尚宇拿着文件袋,把两人揽住,怎么也不放手。

“夏细语,你给我清醒点,把儿子安抚好,然后到书房来。”

夏细语横眉冷对:“不去!”

“不来你就等着后悔一辈子!”

尚宇放开了手,拍拍手中的文件袋,转身往书房走去。

Dna鉴定报告书?夏细语心里咯噔一下,心中隐隐升起不详的预感。

抱着丢丢下楼,她魂不守舍的,差点一脚踩空才回过神来。

“妈咪,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小家伙看到了她手背上的针孔,知道她是真的生病了,没有骗自己,心中的怨平复了不少。

“嗯,我们丢丢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不需要妈咪抱了对不对?”夏细语弯腰放下小家伙,摸摸他毛茸茸的头发,温和地说。

小家伙得意了,挺起小胸脯,骄傲地说:“妈咪,我真的长大了,外婆说我长得很快,就是瘦了点儿。”

他伸出小手,软软的、温温的,握着她的手,笑容妍妍,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妈咪,等你老了,我会这样牵着你。”

夏细语莞尔一笑,凑过去在他脸颊边上亲了一下,使劲抱了抱他,忍住眼里的泪水不掉下来:“嗯,我的丢丢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夏丢丢的小孩子心性来得快,去得也快,得了一个吻,立即开心地笑了:“妈咪,我饿了,想吃蛋挞,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你中午没有吃饭,要先吃点东西……”看到他的脸沉下来,夏细语急忙又说:“做蛋挞要很久的,我们丢丢肚子太饿了,饿得没有力气了,妈咪也好饿……”

“妈咪,你也饿了吗?”夏丢丢仰头望着她,乌黑的大眼睛透着关心。

见夏细语点头,马上捏紧她的手,“好,我们先吃饭。”

“真乖!”夏细语展颜。

书房门口的尚宇双手环抱,看着他们亲子互动,眉眼弯弯。

楼下焦躁不安的芬姐看到两人手牵着手下楼来,惊喜地大叫:“小少爷,快点下楼吃点东西!”

“我只要妈咪喂!”夏丢丢直接宣示自己的所有权——他和夏细语只属于彼此。

夏细语对芬姐歉意地一笑,哪知芬姐根本没有生气,笑呵呵地点头:“好好好,小少爷有妈咪喂,一定会吃两大碗的。”

吃饭间,母子俩就着一个碗,和在乡下小屋一眼,你一勺子我一勺子,吃得津津有味,尚宇看直了眼!

缓步走下楼,他拉了椅子挨近夏细语,状若无意地问:“吃什么呢?”

夏细语看了他一眼,手臂往餐桌一霸:“不关你的事儿!”

“你走开了啦!”夏丢丢也拿眼横他,没良心的爹地,说走就走,去哪里都不带上他,可讨厌了!

妈咪回来了,他这次要拿绳子系上,再也不让她给跑了!

想到这里,小家伙下了椅子,走到夏细语身边,攀住她的大腿往上爬:“妈咪,抱着喂。”

夏细语放下碗,就要去抱他,眼前影子一晃,夏丢丢落入尚宇的怀里,在他刚才位置上坐下,把小家伙放在腿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夏细语没有看他,舀起一勺子饭,送到夏丢丢嘴边,叫他张嘴:“啊!”

夏丢丢张嘴吃了一口,在尚宇的怀里扭动,明显不愿意他抱。

尚宇手上用劲,他只得“含恨”坐在他的腿上,小脸别得远远的,恨不得和他划清界线。

夏细语又勺子饭递过来,小家伙只顾逃避尚宇,嘴里的饭还没有吞。

尚宇看到勺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张嘴一口咬住,夏细语手一顿,他立即利索地把勺子的饭卷入口中。

看着他摇头晃脑很享受的模样,夏小姐的嘴巴张成了o型,怎么都合不上,后来还是尚宇看不过去,一抬手,替她合上。

三人沉默着,夏细语喂饭,父子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偶尔,夏细语自己一口,其乐融融,要是三人脸上加点笑容,这绝对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家庭和睦图。

芬姐站厨房门口瞅了半晌,抹了抹眼睛,轻悄悄地往门外走去,把客厅空间留给一家三口。

见锅底了,三人还吃得意犹未尽,夏丢丢摸摸肚子,歪在尚宇怀里,舒服地叹息一声:“好饱……好舒服啊……”

尚宇低头望着儿子,清隽的面部肌肉柔和,满满的全是爱意。

夏细语把碗放进锅里,端起来走进厨房。

尚宇抱起夏丢丢,走到厨房门口:“我抱丢丢先上楼,你等下上来。”

“不……爹地,我要和妈咪在一起,”小家伙意识到自己差点又“认贼作父”了,双手朝夏细语张开:“妈咪,抱抱。”

尚宇看着蹬着杆子往上爬的儿子,不乐意了,双臂紧了紧,“妈咪洗碗!”

“我要嘛!我要妈咪!”小家伙很怕一眨眼就又不见了妈咪,说什么也要夏细语抱着才放心。

夏细语看他这样,心底一软,放下碗具,擦擦手,接过他抱着。

小家伙搂住她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脖子边:“妈咪,我们上楼去午睡。”

尚宇走了之后,他把玩具摔了一地,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然后就坐着发呆,然后跑进房间,把自己反锁在房间,翻来覆去地跳,吼,吓得芬姐守在房门口,一步都不敢离开。

眼看到中午了,芬姐对他苦口婆心地劝了一番之后,就下楼做饭了,原想到小孩子嘛,肚子饿了就会出来找吃的,可夏丢丢真个倔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不开门,也不说话,芬姐怕出事,这才拨通尚宇的电话。

她以为尚宇会叫她通知尚老爷子或者古助理来帮忙的,哪知尚宇非常镇定地说:“告诉他,妈咪一会儿就到。”

少爷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这点芬姐就明白的,他说能把夏小姐带回来,就会带回来!高悬的心落回肚子里。

芬姐欢天喜地地跑上楼来,照实对小家伙说了,耳朵贴在门上,好半天才求得小家伙嗯了一声。

于是,小家伙就在各种幻想中翻腾,一会儿闭眼神思、一会儿翻跟头、一会儿生闷气,全武行都上演了一遍,就是没有睡觉这一项!

这会儿,吃饱喝足,瞌睡虫上来了!

夏细语在车上睡了一觉,又吃了的顿,精神非常好,抱着小家伙挤过堵在门口的尚宇,蹭蹭蹭上楼去了。

夏丢丢的小床上,母子两个挤在一起,夏细语熟练地拍打着小家伙的脊背,哄他睡觉。

小家伙怕她溜了,拿了一条鞋带,系在两人左、右腕上,还把一条小长腿搁上她的腰,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望着系着的手腕,夏细语失笑,心里暖暖的,摩挲着他的背脊温柔不已。

房间的气压在尚宇的到来时急遽下降,身后的男人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时,她更加紧张了起来。

“睡着了?”尚宇神色淡然地越过她的身子去摸小家伙:“睡着了就出来。”

“我不在,他会醒的。”夏细语搂紧小家伙,不想起身。

“别磨叽!”尚宇盯了她一眼,转身:“来书房!”

“不去!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对这些从来没有怀疑过,但是,请你想想,孩子跟了我四年多,和我朝夕相处,那份感情远比你来得深厚,他跟在你身边,结果你也看到了,我相信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所以,还是让他跟我走吧,我发誓……”

Dna鉴定?亲子鉴定?她没有怀疑过夏丢丢不是他的儿子!

“哪来那么多话?叫你来你就来!”尚宇又回身站在床边,要去拎她。

“停!我去!”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也不想吵醒夏丢丢,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动作轻柔地放下夏丢丢,解开手腕上的鞋带,想了想,系在枕头边上,才一步一回头地跟着尚宇到了书房。

“说吧,你想要怎么样?”走进书房还没有站稳,夏细语就直截了当地问。

开诚布公地谈最好!

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第195章 欠收拾的女人

正文 第195章 欠收拾的女人

深红的书桌上,静静地躺着文件袋。

尚宇一脚踢上书房门,没等夏细语惊呼出来,高大的身子就朝她压来。

夏细语惊慌后退,腰抵上了书桌边缘。

“喂!你干嘛!”

有话说就说话啊,骗她来这里想施暴啊?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啦!还是个刑警哦,想到凌翔,夏细语的胆气就足了,口气也硬了:“你离我远点,凌翔可比我哥厉害!”

风骏和尚宇打架是平分秋色,她深信凌翔的身手在他们之上。

俗语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嘛,他们两个坐办公室的能和天天锻炼的刑警队长比吗?

就算是叫夏丢丢评论,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吧?

尚宇冷冷扫她一眼,好像有点嘲讽的意思,夏细语还没有完全读懂的时候,嘴唇就给他封住,趁她想要张嘴呵斥的时候,灵活舌头伸进了她的口腔,勾起她躲闪的舌头吮吸。

她意识清明,断然不肯与自己已经提出分手的男人再有瓜葛,所以虽然人在他的掌控之中,身子还在拼命反抗。

尚宇搂紧她的腰,拉起她往后下弯的身子,一手固定她的头,使她无处可躲!

火热的气息萦绕着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强悍动作,意志力不够坚强的夏细语眼看着就要投降,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呜……”她倏然睁开眼睛,强烈转辗着头,想要摆脱他的亲吻。

尚宇箍紧她是双臂和腰,放开她的嘴唇,轻咬她的耳垂,然后来到她的肩膀,任凭手机怎样响,他就是不给她机会接。

夏细语又急又怒,身上的战栗更是让她羞恼——尚宇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他的手在乱摸!

“啊……你又咬我!”

这男人前世是狼狗吗?

“你欠收拾!”

夏细语不止一次听到他说这句话,心里突生反感,立即反唇相讥:“你不是道貌岸然的尚总裁吗?也会说这种粗俗的话?”

“我还会做粗俗的事!”

夏细语给堵得满脸通红!

手机再次响了,尚宇嫌聒噪,长腿挤进她的双腿之间,上身压着她,扶住她脑袋的手空下来,掏出她的手机,看都没看,就按下关机键,丢在书桌上。

“你……”在尚宇面前,夏细语永远都没有反抗的能力,在气愤的你字之后,又落入的狼人之手,下半句自然而然的没了。

尚宇舔着自己留下的齿痕,舌尖很有技巧地打转,不断上升的温度令夏细语无法正常思考,她的心跳逐渐加快,全身血液在咆哮着,不一会儿就浑身发热,呼吸也紊乱了。

她的小手不自觉地紧紧楸住尚宇衣服下摆,小身子不由自主地贴近他。

尚宇察觉她的变化,狭长的黑瞳一眯,抬头又覆上她的红唇。

夏细语这次没有拒绝,捏住他衣角的小手微微用力,攀住了他的双胯,避免自己双腿发软倒下去。

“睁开眼睛!”他忽然命令,夏细语一惊,急忙睁开眼。

大眼睛水蒙蒙的,望着他漾起一丝惊慌,眼珠子一转,就想要瞄别处。

“看着我!”

低沉有些沙哑的声音,简洁有力,容不得人违抗。

夏细语只好转头望着他,不敢直视,忽闪忽闪的。

“记住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尚宇,夏丢丢的爹地,你的老公。”

话音刚落,他就毫不客气地开始动作,一把扯下她的体恤,粗暴而狂野,夏细语看着衣服挂在腰间,思维断链,浑身无力,给他趁机为所欲为制造了机会。

“啊,你别咬!”

“叫你不长记性!”

带着惩罚的意味,尚宇一路朝下,每到一处都留下属于他的印记,不一会儿,白皙的肌肤上就布满了无数的印子,大的、小的、唇形的、齿痕的、红的、紫的……看得夏细语不敢入目,只有紧紧闭上眼睛,咬着牙齿不发出声音来。

尚宇见她强忍着,下手更重,大手在她腰上狠狠一掐……

“嘶……”夏细语双脚乱踢:“黄鳝鱼,你弄痛我会少肉啊?”

“啊!”大腿上一阵刺痛,她大叫起来,“好痛!”

“叫你忍!”男人手下毫不留情,下手之狠,就像一个虐待狂。

紧跟着,屁屁上也痛了起来。

“不要!我不敢了!”夏细语终于屈服,垂在身侧的双手揽上她的劲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呜咽着控诉:“你好野蛮,就不会温柔点吗?”

女性的特有的嗓音,带着娇媚与不满,还有撒娇与埋怨,在指控他的野蛮。

他揽住她腰的大手松了松,唇上的接触也轻柔了起来。

一股电流冲向夏细语的四肢百骸,双手紧紧抱住他,不由地发出细碎的嘤咛。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尚宇终于放开了她,夏细语却把脑袋埋在他胸前,不敢抬起头来。

“抬头!”

“不……”细弱蚊鸣。

“给你看东西!”

“你闭上眼睛先。”身上凉悠悠的,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衣服给他拔掉了。

尚宇的嘴角上扬,宠溺地拍拍她光滑的脊背,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夏细语瞧瞧掀起眼皮,看到他听话地闭起眼睛,小手悄悄在眼前晃动,见他眼皮动都没有动,才放心下来。

“我没有叫你睁开眼睛,不许睁开啊!”

说完,她动作麻利地套上衣服,见他真的没有睁眼,心里一阵舒坦。

听话的男人才是最得女人心的!

她走近他,仰头望着面前这个俊帅的男人,这张脸真的是雕塑家手下最完美的作品,连睫毛都那么美,低覆在眼光下,投下一圈美丽的弧线。

第一次这样静静地望着安静的他,尚宇的皮肤也很好,不是那种粗毛孔的,白皙不显病态,隐隐可以看到细细的绒毛。

薄唇抿着,嘴角边上居然有酒窝……

都说女人有酒窝漂亮可爱,男人原来也可以有酒窝的,而且同样可爱。

“噗嗤……”夏细语望着乖乖等待她开口的尚宇,虚荣心得到满足,心情好了起来。

双手揽住他脖子,对准他的酒窝吻了下去,叹息般柔柔地说:“原来尚总裁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尚宇的脸上迅速升起可疑红晕,轻轻咳嗽一声,问:“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不可以!”

夏细语拉下他的头,在他的额头也印下一吻,然后退后一步,才说:“可以了。”

尚宇的睫毛煽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面色绯红的小女子,娇羞地低垂着头,双手交互握着,棱唇红肿,衣服虽然穿整齐了,可还发着意味不明的气息。

“过来!”

他又开始了命令式,夏细语心里微微一凛,身子动了一下,脚步却没有动,脸色也骤然变了。

她就是受不了他大男子主义!她终于明白了自己要逃离他身边的原因了!

尚宇是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前一刻的柔情蜜意瞬间化为乌有,她抬起头,眼神清明无惧。

“我不!”她拒绝,浑身上下的刺张开,准备搏击。

尚宇皱眉,不知道她怎么了,一下子就变成这副德行?难道又想到了她所谓的男朋友?

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一个转身,抓起书桌上的文件袋,劈头盖脸地朝她扔过去。

夏细语没有躲,文件砸中她的脸,尖利的牛皮纸信封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条红红的印子。

文件袋滴落在她的脚下,她动都没有动,眼睛也没有眨。

书房里的空气立即诡异起来,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说话,就像是老羞成怒的狼,蓄势待发,等待最佳时机给对方致命一击。

尚宇的手握紧、放松、又握紧,不难看出他在极力忍耐自己的脾气。

忽然,夏细语的脚一抬,踩在文件袋上,狠狠一揉。

然后退开,抬起下颚,倨傲地望着他。

尚宇的脑海里,除了欠收拾这三个字,就再无其他的想法。

他就不明白,他为什么碰到一个这么难缠的女人,还是他儿子的妈,还有那个小家伙,臭脾气就随了她!

夏细语望着刚刚才发现他挺漂亮的脸,嘴角微微一抽,发出冷嗤。

伪君子!想要吃她才会装温柔!恶心!

两人谁也不肯低头,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服谁,继续僵持着。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伴随着小家伙稚嫩的喊声:“妈咪,妈咪,你在里面吗?”

爹地说要妈咪去书房谈事情的。

听到夏丢丢的声音,夏细语立即软了下来,急忙回答:“在,妈咪在书房里。”

“妈咪,是不是爹地又咬你了?”

小家伙的声音里有些惶恐,还带着哭腔。

妈咪脖子上的伤痕他看到过好多次了,有次还亲眼看到爹地埋在妈咪脖子上咬,跟电视里僵尸咬人的场景一模一样!

……

夏细语脸一红,狠狠瞪了尚宇一眼,这下可好了,勾起了尚宇的得意,他眉一挑,小人得志地望着她脖子上的印记,好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夏细语更加赫然,嘴巴微动,把卑鄙无耻这个词念了几十遍才解了心头之恨。

“妈咪,你开门,丢丢帮你打爹地!”门外,小家伙的声音又急又响,把门拍得震天价响,看得出他有多维护夏细语。

尚宇眼眸一闪,走去开了房门。

第196章 真相

小家伙冲进来,二话不说,抱住尚宇的大腿,就给他一阵乱捶乱打,稚嫩的嗓音又急又响:“打你、打你、坏爹地,就知道欺负妈咪!打打打!我打!”

夏细语站在一边,既感动又心痛,小家伙对她那么好,她竟然想过不要他,好没良心的!

“丢丢,”她扑上去一把抱住孩子,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丢丢,你不是睡觉吗?怎么一会儿就醒了?”

“妈咪,你没有陪我,我老醒的。【全文字阅读.】”小家伙一眼看到妈咪脖子上的红印,小手指着,对一边神情淡然站着的尚宇吼道:“爹地,我就知道你又咬妈咪了……”

夏细语脸一红,急忙捂住小家伙的嘴,眼尾余光扫了眼淡定自若的男人,见他没有看自己,才稍微自在了一点。

“丢丢,我们走。”

“我不走!”小家伙挣开她的怀抱,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对尚宇吼:“我今天要替妈咪出气!”

爹地每次都把妈咪气得离家出走,为了保护妈咪,他要捍卫家庭正义!

“尚宇,你这个坏家伙,为什么每次都欺负妈咪?你不知道我天天都在想她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对她呢?她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女人……”

一股暖流流进夏细语的心里,养了几年的孩子,和自己的感情居然那么深,在尚宇的压迫下,还敢站在她这边,义正言辞地训斥他的亲生父亲。

加上小家伙老成的口气,还直呼尚宇大名,尤其是看到尚宇黑得如锅底的脸,她就忍不住神采飞扬。

“丢丢,我们走!”

“好的,妈咪,把绳子系上。”夏丢丢把手腕上还没有解下的鞋带拉过去套夏细语的手腕。

尚宇冷冷地望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举动,迈动长腿,捡起地上的文件袋,抽出里面的dna鉴定报告,递在夏细语的眼前。

“看了再说走!”

夏丢丢伸出脑袋,转动方向看着鉴定报告书,却一个字都不认得。

“写了些什么?”他狐疑地问,想不出大人之间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写在白纸上。

他不识字,夏细语读过高中,成绩也还不错,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基本弄清楚了白纸黑字的意思。

见她呆若木鸡似的不动了,尚宇知道她看完了,也懂了。

夏丢丢看到木了脸的妈咪,看到春风得意的爹地,小心肝又火了。

“爹地,你到底几个意思?没有看到妈咪刚刚才笑了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惹她不开心才高兴呢?”

小家伙挡在夏细语身前,气愤地指责爹地。

夏细语的小手伸过去,把小家伙的手握在掌心里,软软的,温温润润的,触感很好,她渐渐收紧力道。

侧头,看到尚宇沉静的脸,弱弱地说:“我想休息一下,你带丢丢去玩好不好?”

尚宇摇摇头,两个字:“不好。”

他知道她的震惊,也知道她的倔强,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她会有更强的理由带走夏丢丢,毕竟她是他的亲生母亲,本来两人的关系就已经岌岌可危,他怎么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中呢?

现在开始,他也要学儿子,用条绳子栓住她。

“不要去想那么多,”他难得地抱起小家伙,沉沉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我很高兴真相是这样子。”

如果夏丢丢是钟红和他的孩子,那么夏丢丢就真的是个没有妈咪的孩子了。他与钟红没有感情,婚姻完全是尚老爷子一手操纵,留下她的孩子,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对待他。

在得知孩子是他和夏细语的孩子时,他几乎欣喜若狂,因为小家伙和她之间的感情深厚得无人可替,简直是孟不离焦的程度,要是夏细语执意抛下他不管,他也没有理由勉强。

现在不同了,小家伙居然是他们的孩子,她完全没有理由离开他了,而自己只要表现好点……嗯,对她多笑笑的话,她就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夏细语对他的笑是没有免疫力的,尽管他只是微微一笑,那小女人都会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一脸的惊艳。

尚宇在自恋中,马上对夏细语绽放一朵绚丽的笑容:“我们要下楼去咯,丢丢,去牵妈咪起来。”

他弯下放下孩子。

“我想休息下。”夏细语不为所动,倔脾气又上来了,站了起来挺直脊背,拔声说:“我说我想休息一下!”

尚宇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拧着小家伙下楼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到楼下有踢踢踏踏的声音,夏细语不用看,就知道别墅四周都是保镖。

他怕她跑了!

尚宇坐在客厅沙发上,心情糟糕,夏细语的性子太倔了,动不动就能惹怒他,难道都看不出他在改吗?她配合一下会少肉啊?

呃……她的肉不能再少了,这些日子来,她好像瘦了不少。

看着手拿遥控调节目的夏丢丢,他思潮翻滚,想钟红,想夏细语,想尚老爷子,想夏丢丢,这些和自己有关联的人中,孰轻孰重?

夏细语在书房坐了一会儿,伸手拿起身边的鉴定书,仔细地看了起来。

夏丢丢是她的亲生儿子!眼睛眨巴了几下,再揉了揉,她再三确定,没看错,上面验证的是亲子关系。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文件袋,伸手摸了摸脸,脸上还有袋子划过的痛楚。

她忽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样的结果,尚老爷子恐怕都不知道吧?如果他知道孩子是她和尚宇的骨肉,表情会是怎么样呢?

怪不得小家伙对她那么依恋,原来是有血缘的关系,就像是尚宇一样,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觉得和他有缘分。

只是,钟红为什么这样做?她不是一心一意想要尚宇的孩子吗?莫非有病?

传言钟红是自杀的,可尚宇说曾经说过yoyo就是钟红的英文名,他并没有搞婚外恋,他为什么要背这样的黑锅?

尚宇真够悲催的,早早地没有了双亲,婚姻也不幸福,还失去记忆,头痛病缠绕他那么多年,还给人误会不行……甚至还不知道有夏丢丢这个儿子!

夏丢丢是他和她的儿子!这个认知让夏细语的神经有了片刻短路,她居然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不自知,如果她要是良心坏一点,把他送去孤儿院了,结果会怎么样?

她浑身一激灵,吓了一大跳,想到小家伙糯糯软软的声音,那温热的小身子,还有刚才勇敢保护她的英勇行为,她心里甜蜜蜜的,洋溢着幸福。

好吧,为了小家伙,就留下来看尚宇的表现了,如果他能改正他的陋习,她可以考虑留下来。

嗯,只是可以考虑而已!

走去隔壁的客房,那是尚宇开始的时候给她住的房间,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来橙园多数是睡在主卧的大床上,这客房到闲置下来了。

客房里收拾得很整齐,尚宇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爱干净,有轻微的洁癖,所以大家在他面前都保持着光鲜清洁的形象,他自己也从不在人前露出一丝脏乱。

身上很不舒服,夏细语在门边上站了两分钟,走进客房,蹲在壁橱边,打开壁橱拉出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套女性的衣服。

他叫人买的,她觉得颜色不好看,没有穿,就放进这里了。

进了浴室冲了凉,裹着浴巾出来,一堵人墙堵住了去路。

她低垂着头,相信脖子一定又红了!

尚宇看到这样的她,一肚子的郁气都散了。

转头看着窗外,他声音温柔特显好听:“丢丢说要出去吃海鲜,我替你吹吹头发,一起出去。”

“你不去洗洗?”她皱眉,躲开他的狼手,想缩回浴室。

“都看过了,也没有什么看头……”

“那你出去!”夏细语整张脸都涨成紫色,恼怒地瞪着他。

顶着一张清俊的脸,说着无耻的话,这男人是谁教的?哦,不,是哪里学的?

“你脖子上的淤青,我帮你揉揉吧。”他不激怒她要死啊?

“去订条围巾来。”遮丑!

“其实像项链一样,蛮好看的。”他看着自己的杰作,饶有兴趣地点头。

“滚!”愤怒的女声响彻屋顶!

等尚宇沐浴出来,夏细语已经在楼下抱着小家伙了,她搂着他,把头搁在他肩头,母子俩在看卡通片,不时发出俩声怪笑,其乐融融。

夏细语的这点性格,就是尚宇最爱的地方了,她很真,喜怒哀乐都在脸上,撒泼打滚就那么一会儿,事理明白得很快,不像那些千金大小姐,非常矫情,动不动就发脾气不说,哄半天都不理人。

他在商场上费心费力已经很累,如果还要回来伺候那样的女人,宁可不娶。

夏细语的性格,他基本把握,她横眉的时候,他知道用什么对策来对付她了,只是有时候,他放不下身段,弯不下那个腰。

以柔克刚,夏细语倔的时候,你一定要温柔、一定要笑、还要紧紧抱着不给跑……

尚宇一边下楼梯,一边想着“对付”夏细语的办法,不知不觉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容。

小家伙冲进来,二话不说,抱住尚宇的大腿,就给他一阵乱捶乱打,稚嫩的嗓音又急又响:“打你、打你、坏爹地,就知道欺负妈咪!打打打!我打!”

夏细语站在一边,既感动又心痛,小家伙对她那么好,她竟然想过不要他,好没良心的!

“丢丢,”她扑上去一把抱住孩子,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丢丢,你不是睡觉吗?怎么一会儿就醒了?”

“妈咪,你没有陪我,我老醒的。【全文字阅读.】”小家伙一眼看到妈咪脖子上的红印,小手指着,对一边神情淡然站着的尚宇吼道:“爹地,我就知道你又咬妈咪了……”

夏细语脸一红,急忙捂住小家伙的嘴,眼尾余光扫了眼淡定自若的男人,见他没有看自己,才稍微自在了一点。

“丢丢,我们走。”

“我不走!”小家伙挣开她的怀抱,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对尚宇吼:“我今天要替妈咪出气!”

爹地每次都把妈咪气得离家出走,为了保护妈咪,他要捍卫家庭正义!

“尚宇,你这个坏家伙,为什么每次都欺负妈咪?你不知道我天天都在想她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对她呢?她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女人……”

一股暖流流进夏细语的心里,养了几年的孩子,和自己的感情居然那么深,在尚宇的压迫下,还敢站在她这边,义正言辞地训斥他的亲生父亲。

加上小家伙老成的口气,还直呼尚宇大名,尤其是看到尚宇黑得如锅底的脸,她就忍不住神采飞扬。

“丢丢,我们走!”

“好的,妈咪,把绳子系上。”夏丢丢把手腕上还没有解下的鞋带拉过去套夏细语的手腕。

尚宇冷冷地望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举动,迈动长腿,捡起地上的文件袋,抽出里面的dna鉴定报告,递在夏细语的眼前。

“看了再说走!”

夏丢丢伸出脑袋,转动方向看着鉴定报告书,却一个字都不认得。

“写了些什么?”他狐疑地问,想不出大人之间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写在白纸上。

他不识字,夏细语读过高中,成绩也还不错,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基本弄清楚了白纸黑字的意思。

见她呆若木鸡似的不动了,尚宇知道她看完了,也懂了。

夏丢丢看到木了脸的妈咪,看到春风得意的爹地,小心肝又火了。

“爹地,你到底几个意思?没有看到妈咪刚刚才笑了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惹她不开心才高兴呢?”

小家伙挡在夏细语身前,气愤地指责爹地。

夏细语的小手伸过去,把小家伙的手握在掌心里,软软的,温温润润的,触感很好,她渐渐收紧力道。

侧头,看到尚宇沉静的脸,弱弱地说:“我想休息一下,你带丢丢去玩好不好?”

尚宇摇摇头,两个字:“不好。”

他知道她的震惊,也知道她的倔强,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她会有更强的理由带走夏丢丢,毕竟她是他的亲生母亲,本来两人的关系就已经岌岌可危,他怎么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中呢?

现在开始,他也要学儿子,用条绳子栓住她。

“不要去想那么多,”他难得地抱起小家伙,沉沉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我很高兴真相是这样子。”

如果夏丢丢是钟红和他的孩子,那么夏丢丢就真的是个没有妈咪的孩子了。他与钟红没有感情,婚姻完全是尚老爷子一手操纵,留下她的孩子,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对待他。

在得知孩子是他和夏细语的孩子时,他几乎欣喜若狂,因为小家伙和她之间的感情深厚得无人可替,简直是孟不离焦的程度,要是夏细语执意抛下他不管,他也没有理由勉强。

现在不同了,小家伙居然是他们的孩子,她完全没有理由离开他了,而自己只要表现好点……嗯,对她多笑笑的话,她就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夏细语对他的笑是没有免疫力的,尽管他只是微微一笑,那小女人都会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一脸的惊艳。

尚宇在自恋中,马上对夏细语绽放一朵绚丽的笑容:“我们要下楼去咯,丢丢,去牵妈咪起来。”

他弯下放下孩子。

“我想休息下。”夏细语不为所动,倔脾气又上来了,站了起来挺直脊背,拔声说:“我说我想休息一下!”

尚宇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拧着小家伙下楼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到楼下有踢踢踏踏的声音,夏细语不用看,就知道别墅四周都是保镖。

他怕她跑了!

尚宇坐在客厅沙发上,心情糟糕,夏细语的性子太倔了,动不动就能惹怒他,难道都看不出他在改吗?她配合一下会少肉啊?

呃……她的肉不能再少了,这些日子来,她好像瘦了不少。

看着手拿遥控调节目的夏丢丢,他思潮翻滚,想钟红,想夏细语,想尚老爷子,想夏丢丢,这些和自己有关联的人中,孰轻孰重?

夏细语在书房坐了一会儿,伸手拿起身边的鉴定书,仔细地看了起来。

夏丢丢是她的亲生儿子!眼睛眨巴了几下,再揉了揉,她再三确定,没看错,上面验证的是亲子关系。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文件袋,伸手摸了摸脸,脸上还有袋子划过的痛楚。

她忽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样的结果,尚老爷子恐怕都不知道吧?如果他知道孩子是她和尚宇的骨肉,表情会是怎么样呢?

怪不得小家伙对她那么依恋,原来是有血缘的关系,就像是尚宇一样,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觉得和他有缘分。

只是,钟红为什么这样做?她不是一心一意想要尚宇的孩子吗?莫非有病?

传言钟红是自杀的,可尚宇说曾经说过yoyo就是钟红的英文名,他并没有搞婚外恋,他为什么要背这样的黑锅?

尚宇真够悲催的,早早地没有了双亲,婚姻也不幸福,还失去记忆,头痛病缠绕他那么多年,还给人误会不行……甚至还不知道有夏丢丢这个儿子!

夏丢丢是他和她的儿子!这个认知让夏细语的神经有了片刻短路,她居然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不自知,如果她要是良心坏一点,把他送去孤儿院了,结果会怎么样?

她浑身一激灵,吓了一大跳,想到小家伙糯糯软软的声音,那温热的小身子,还有刚才勇敢保护她的英勇行为,她心里甜蜜蜜的,洋溢着幸福。

好吧,为了小家伙,就留下来看尚宇的表现了,如果他能改正他的陋习,她可以考虑留下来。

嗯,只是可以考虑而已!

走去隔壁的客房,那是尚宇开始的时候给她住的房间,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来橙园多数是睡在主卧的大床上,这客房到闲置下来了。

客房里收拾得很整齐,尚宇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爱干净,有轻微的洁癖,所以大家在他面前都保持着光鲜清洁的形象,他自己也从不在人前露出一丝脏乱。

身上很不舒服,夏细语在门边上站了两分钟,走进客房,蹲在壁橱边,打开壁橱拉出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套女性的衣服。

他叫人买的,她觉得颜色不好看,没有穿,就放进这里了。

进了浴室冲了凉,裹着浴巾出来,一堵人墙堵住了去路。

她低垂着头,相信脖子一定又红了!

尚宇看到这样的她,一肚子的郁气都散了。

转头看着窗外,他声音温柔特显好听:“丢丢说要出去吃海鲜,我替你吹吹头发,一起出去。”

“你不去洗洗?”她皱眉,躲开他的狼手,想缩回浴室。

“都看过了,也没有什么看头……”

“那你出去!”夏细语整张脸都涨成紫色,恼怒地瞪着他。

顶着一张清俊的脸,说着无耻的话,这男人是谁教的?哦,不,是哪里学的?

“你脖子上的淤青,我帮你揉揉吧。”他不激怒她要死啊?

“去订条围巾来。”遮丑!

“其实像项链一样,蛮好看的。”他看着自己的杰作,饶有兴趣地点头。

“滚!”愤怒的女声响彻屋顶!

等尚宇沐浴出来,夏细语已经在楼下抱着小家伙了,她搂着他,把头搁在他肩头,母子俩在看卡通片,不时发出俩声怪笑,其乐融融。

夏细语的这点性格,就是尚宇最爱的地方了,她很真,喜怒哀乐都在脸上,撒泼打滚就那么一会儿,事理明白得很快,不像那些千金大小姐,非常矫情,动不动就发脾气不说,哄半天都不理人。

他在商场上费心费力已经很累,如果还要回来伺候那样的女人,宁可不娶。

夏细语的性格,他基本把握,她横眉的时候,他知道用什么对策来对付她了,只是有时候,他放不下身段,弯不下那个腰。

以柔克刚,夏细语倔的时候,你一定要温柔、一定要笑、还要紧紧抱着不给跑……

尚宇一边下楼梯,一边想着“对付”夏细语的办法,不知不觉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容。

第197章 蟹黄堡

(猫扑中文 ) 淡水湖边上,一间间海上餐厅已经灯火通明。

地面上热烘烘的,海风吹来,夹杂着些微的咸腥味,尚宇微微蹙眉,但是揽住夏细语肩头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夏细语牵着蹦蹦跳跳的小家伙,肩头抖了几十次都没有甩掉他的手,她不耐烦地回头瞪他:“很热!”

尚宇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睨了她一眼,惨白的灯光下,她脸上也苍白的,只能看到黑黝黝的眸子里发出的幽光。

大手下移,握住了她的小手,挤进她的指缝里,两人换成十指相扣。

夏细语抿嘴,忽然看到有些女人的目光驻在他身上,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我怕给女人杀掉?”

尚宇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凑过头去:“来我怀里,我保护你。”

男的俊,女的美,自古以来就是吸引人目光的,夏丢丢像个脱缰的野马蹦前跳后,引得行人纷纷看过来。

夏细语浑身不自在,脖子缩了又缩,尚宇举步优雅地伴随着她的步伐,不迈前也不落后。

“你们先去订位,我去去就来!”快到餐厅搭连岸边的木桥了,夏细语忽然说,把夏丢丢交给尚宇。

小家伙立即不同意了,小手臂一搂,紧紧抱。一.本。读。 xstxt住她的大腿,嗓音带着哭音:“妈咪,你要去哪里?”

“我……”夏细语的脖子在肩膀上擦了一下,幽怨地横了眼脸色平静的尚宇,“妈咪怕海鲜弄脏衣服,想去买一套来换。”

尚宇今天没有穿白衬衣,而是一件棉质黑体恤,裤子是深蓝色的,夏细语的手挣脱之后,双手插兜,简单中也见贵气,与生俱来的贵气!

“妈咪的衣服很好看,脏了我帮妈咪洗!”夏丢丢馋虫上来,怎么都不肯放手。

“走吧。”尚宇走上前,在她的脖子上转了一圈,淡淡地说:“淡下去了,只有我能看到。”

走近了才能看到?夏细语瞥了眼自己,还有些不放心:“真的?”

“我也不愿意别人看这里来!”

说完,他撇下母子俩人走前面去了。

夏细语气恼一阵,经不住夏丢丢的软磨硬泡,还是领着他往简易的木桥走去,木桥上人不多,餐厅和岸上的人却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

夏细语牵着夏丢丢走到木桥中央,停下来,指着远处的星星点点,对小家伙说:“看,那是渔民的船,那些渔民以船为家。”

小家伙很少夜晚出来,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欢喜地大喊大叫,引人侧目。

一阵海风吹来,夏细语及膝的短裙被吹起,她急忙用手去遮,正好尚宇回头,这才后悔没有让她去买一套换上。

这条及膝的蕾丝裙,无袖,圆领,胸前有夺胸花,领口配有链子型的装饰品,看上去美艳大方,可只要一低头,胸前的链子就会下垂,脖子以下的肌肤就会暴露。

夏细语身材纤细,可发育很好,饱满的胸部在这裙子的衬托下,显得越发吸人眼球,这会儿风一吹,她手忙脚乱地去压裙子下摆,上部分就暴露出来,尚宇气急败坏地跑过去,一把搂住她,替她挡住那些猥琐的目光。

“都怪你!”夏细语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窘得小脸非烫。

“去金海好不好?”

夏丢丢跑过来,“不去!我就喜欢蟹黄堡!”

蟹黄堡?尚宇皱眉,什么东东?面包?

“儿子最近在看海绵宝宝。”夏细语见他一脸不解,在他耳边轻轻解释。

“海绵宝宝?”又一头雾水。

“唉……”夏细语推了他一把:“你多关心一下你儿子行不?”

“我只关心你……”看到夏细语柳眉一拧,急忙改口:“我只关心你和儿子!”

这还差不多!小心眼得到满足,夏细语拉着小家伙大步走向餐厅,至于那些灼热的目光,无所谓了,大街上挡着三点乱蹦跶的女人多的是,她这样已经很保守了。

这是她第一次穿短裙子,不习惯,多穿几次就会随俗的。

在心里自我鞭笞了一番之后,夏细语心安理得了,走起路来那是一个风姿绰约呀,亮瞎了身后的尚宇和身边的夏丢丢。

“妈咪,给你走在一起,我觉得无上光荣。”小家伙抬头挺胸地说。

“怎么说?”夏细语微微侧头,高傲得像个皇后。

“跟爹地在一起的时候,他太高,走路非常有气势,别人的眼中只有他,看不到我。”

呃……个中含义是说她矮,走路没样子,别人看她的时候……呃,别人首先看到的是他?是这个意思吗?

这艺术含量颇高的话是谁教的?夏细语恼怒的目光瞪向悠然自得的尚宇,后者则一脸无辜——他连小家伙说什么了都不知道啊!比窦娥还冤啊!

夏细语无语地望着身边折射出那个男人影子的小家伙,忽然异常悲愤:这小家伙的身上为什么流着她的血液?今后的她,就要断送在这两个说话气死人不偿命的男人身上了。

“你们找个包厢,先去点菜,等我去洗手间回来才准开动!”在二比一的劣势下,她选择主动出击,能杀一个是一个,搞定一双就是赚的。

说不过他们,气一下他们心里比较舒坦,哼哼。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转弯处。

夏细语洗手出来,忽然站住。

有个男人在洗手间的尽头窗户前站着,侧着身躯,手指可能夹着香烟,有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高大的身影在室内灯光和街道上的各种灯光照射下,显得扑朔迷离。

夏细语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可记忆中的他并不抽烟。

她试探着叫了一声:“玄皓?”

男人迅速回头,看到了亭亭玉立的她:“细语!”

灭掉手中的香烟,叶玄皓飞奔过来,拉她入怀,惊喜地问:“真的是你吗?”

“嗯,我下午回来的。”

叶玄皓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她,虽然她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么阳光,可在她面前,他做到了发乎情止于礼。

给他紧紧地抱着,还是第一次。

闻着他身上的香烟味道,让她想到了凌翔身上的香烟味道。

尚宇和风骏是不抽烟的。

“怎么了?”她有些不安,但不敢大力挣扎,生怕伤了他的心。

对叶玄皓,她是有愧疚之心的,是自己想要利用他逃脱尚宇的纠缠,没有想到令他有了好感,如果她没有提出这种非分的要求,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拒绝他,可是她说不出口。

今天得知夏丢丢是自己的孩子了,心里的愧疚就更加深了,她离不开孩子,留在尚宇身边或者带着孩子远走高飞都是最近的事儿。

不久前才想等到他事业有成才做出自己的选择,没有想到这一步提前了,她成了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她注定要辜负这个男人的好意了。

虽然叶玄皓二十七八了,可性子比一个大男孩差不多,没有什么心机,这要归功于叶玄萱,是她勤恳地为叶氏做着贡献,把叶玄皓宝贝得像多温室之花。

“细语,我们结婚好不好?”叶玄皓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着,带着一丝无奈与祈求。

夏细语人在他的怀里,耳边听着他的求婚,可内心没有一点波动。

甚至,她觉得自己是在倾听一个弟弟的诉说。

“你放开我,我们好不好说话行不行?”稍微推开他,她才发觉他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原来是喝酒了说酒话,夏细语的神经松了些。

“我心情不好。”叶玄皓抱着她,在她耳边诉说委屈:“我妈最近逼我相亲。”

“为什么?”不是有施莎莎吗?她怎么了?她心里掠过一丝不祥。

“我不知道啊,我说了要等你的嘛,可她很烦人,天天安排相亲事宜,早上、中午、下班,只要我有空,都会有女人骚扰我。”叶玄皓很烦躁,或许是喝了酒,语速不快,有点打结:“我不同意,她就哭,天天哭,我真想离家去找你,可是,我又答应过你……”

夏细语觉得肩膀上的头一重,叶玄皓没了声音。

“玄皓?玄皓?”

“我没睡着,我只是难过,”叶玄皓的声音又传来,有些落寞,显得非常遥远。“走了一个施莎莎,来了无数的女人,为什么那些女人中没有一个你?”

走了施莎莎?夏细语心里一动,果然不出所料。

施莎莎是宁楚婷看中的媳妇儿,施莎莎对叶玄皓也情深意重,就算是做了什么错事,宁楚婷也不会轻易放弃她呀,何况施莎莎对她做的事情,她也没有追究。

她没有追究,可不见得别的人不追究,钟慕文就是其中之一,得知她是自己亲生女儿之后,对她宠上天了,别说是宁楚婷想对付她,就是尚宇想要欺负他的女儿,他也不肯!

“走吧,我们坐下来谈,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夏细语扶着叶玄皓去找尚宇和夏丢丢。

“她更年期!连姐也吼,爸爸成天不在家,她就冲我和姐发脾气,吵闹过后,就哭,老宅给她闹得鸡犬不宁。”

叶玄皓找到了谈吐对象,心里的苦闷一股脑儿倾泻而出,在酒精的作用下,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往外说。

“玄皓,你喝酒又抽烟,我要打你哦。”夏细语个子娇小,扶着他很吃力,摇晃了好半天也没有到尚宇订的包厢。猫扑中文

第198章 投海

正文 第198章 投海

“玄皓,你好重!”

叶玄皓压得夏细语脖子都直不起来,一百好几十斤重的块头,压在小女子身上,好比是一重大山啊。

“嘻嘻,你背我试试!”

借着醉意,叶玄皓一把拉过她,整个人压上她的背,夏细语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别闹!”夏细语羞恼地扯他圈在脖子上的双臂,吃饭时间,路道上没有人,可房间里都是满座啊,她的面子实在是伤不起了!

“嘻嘻,细语,你的力气……咦,你的脖子怎么了?”

叶玄皓的大手摸上她的脖颈,那里有尚宇留下的印记。

夏细语顿时尴尬,拍打他乱摸的大手,又羞又恼,想要扶他去见尚宇的念头也打消了。“玄皓,你的朋友们在哪里?我扶你过去找他们。”

“在这里!就在这里!”叶玄皓指着旁边一道门,笑呵呵地说:“细语,我带你去见我的手下,他们一定很惊艳……”

他心情不好,叫了秦永刚和肖云飞一帮手下来喝酒发泄,承袭了祖辈混****的传统,他的手下也是他称兄道弟的朋友。

夏细语看了眼旁边掩着的房门,里面隐约传来猜拳的口令声,不用看也知道,这帮男人都在兴头上,夏细语不想过去。

要是给尚宇知道的话,她肯定又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尚宇没有这些流氓习气,她倒是偷偷乐了一下。

“你在这里等着,我叫他们来扶你一下。”

她想要摆脱叶玄皓的拉扯去喊人,可叶玄皓哪里肯放,模糊不清的眼神还纠结在她的脖子上,纳闷地问:“这里究竟是什么?怎么去不下来?”

取不下来的项圈!夏细语暗自怒尚宇的恨劲儿,这个男人就巴不得她遇到这种尴尬的场面吧?

她扯下绑头发的橡皮筋,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她刨了两下,头发遮住了白皙的脖子,红紫的吻痕被盖住了。

“别遮,给我看看。”叶玄皓还在研究中,拨开她的头发想仔细看。

他低头,浓烈的酒味和香烟味道,夹着鼻息喷出的热气,一并萦绕在夏细语周围,使得她头有些发胀。

“玄皓……”她想要推开他,可力气小,她又不想对他动蛮力。

叶玄皓凑近了,终于看清楚这是吻痕,眼眸立即暗了下去,阴沉地问:“谁干的?”

“你醉了,先回去吧。”

夏细语使出吃奶的力气,掰开他的脑袋,然后一手穿过他的腰,揽住他,另一只手拿过他另一只胳膊,搭在肩头上,吃力地搀扶着他,走去他的包厢。

门虚掩着,叶玄皓又不配合,两人拉拉扯扯地走停在门口,叶玄皓要拉她一起进去,怎么也不肯放手,夏细语猛力想挣脱,没想到叶玄皓站立不稳,给她一推,整个人就往后倒。

夏细语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拉他,可人小力薄,没有拉住,反而朝他扑去。

“噗”“啊”,沉闷的倒地声和夏细语的惊呼,惊动了包厢里猜拳吼得惊天动地的男人们。

等他们的虎眼发现倒地的是他们的老大和一个女人时,才纷纷放下酒杯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咦,这不是夏小姐吗?”

“嘿嘿,这小姐蛮漂亮!”

“这不是老大的女友吗?”

“这是谁啊?”

有人认识,有人不认识,五六个人中,议论纷纷,各抒己见,却没有一个人想过要施以援手把夏细语从叶玄皓身上拉起来。

夏细语在众目睽睽之下,就那么扑在叶玄皓身上,姿势有多暧昧就多暧昧,心里有多懊恼就有多懊恼。

叶玄皓在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头脑清醒了很多,看到扑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夏细语,闻着她沐浴后清爽的香味,想到她脖子上的吻痕,喉头一动,双手一拉,拉下彷徨无助的夏细语,一个吻就吻了上去。

他的唇灼热而焦渴,胳膊像铁链般强而有力,为了防止她春光外泄,他的大腿压上了她,两个的姿势简直像在滚床单!

而且是在广庭大众之下!

尚宇扒开众人的时候,当即气得失去了理智,他走过去一把抓起夏细语的头发,一手扯住叶玄皓的头发,使劲一扯,硬生生地把两人分开!

头皮发麻的两人,齐齐望向他,只见尚宇像的索命阎罗似的,凶狠地盯着他们,恨不得把他们拆开裹腹!

“贱女人!”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夏细语的脸色,顿时深深的五道指印出现在夏细语的脸颊上,血丝也从嘴角流出。

在场的人都认识尚宇,所以在他进来的时候,大家除了震惊,都忘了提醒。夏细语挨了打,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尚宇就已经消失在他们眼前了。

太快了!进门到出门,不到一分钟,喝了酒的人,都步入莽汉行列,脑袋失去了思考能力,有两个愚钝的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贱女人!”

夏细语从地上坐起,耳边回响着这个三个字,温雅莉骂过,古树骂过,他也骂了,看来她真的贱!

叶玄皓心疼地望着她红肿的脸颊,呐呐地说:“对不起!”

夏细语的眼神吓到他了,他不敢去抱她!

同时,他也知道在她脖子上留下印痕的人,就是尚宇!

是他太鲁莽了!叶玄皓在深深的自责中,就在他走神的刹那间,夏细语动作灵敏地爬起来,飞地冲了出去,走廊的尽头就是大海!

“哈哈哈……”

疾步走着的尚宇听到凄厉的笑声回头,只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像一只张开的蝙蝠,一头扎入大海!

他呆住了!

紧接着,一阵噪杂声传来:“不要啊!老大”

“不要!”

“不可以!”

“放手!”然后又一抹黑色的身影投入大海中!

尚宇心胆俱裂,高大的身子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在地。

一个小小的身子飞奔而来,扑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

秦永刚和肖云飞受到这样的刺激,酒醒了大半,一边打电话报警求援,一边向海上的渔民求救。

收到求救信号的渔民们,纷纷点亮船头的探照灯,整个海面瞬间亮如白昼!

有好几个热心肠的水手,还有在海边劳作的渔民,听说有人跳海,都扑通扑通跳入海里去救人。

上天垂怜,这里只是浅海区,海上餐厅的高度也只有不高,且时间尚早,夏细语入海十几分钟,就被人捞上岸,叶玄皓跟着也上了岸,可怜的是尚宇,身边只有哭喊的夏丢丢,古树还没有赶到。

叶玄皓被抬上岸,秦永刚一帮手下直接带走了他。

夏细语在送医院的路上就醒了,她没有受伤,只是呛到几口水晕了过去。

她静静地躺着,脸色惨白,左脸高高肿起,突兀而诡异。

“小姐,你哪里不舒服?”救护车里的护士温和地问,拿起检查仪器替她检查。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了,我想回家。”

“你家在哪里?”

“给我爸爸打个电话吧,号码是……”

救护车到了医院门口,钟慕文和风骏也刚好赶到。

看到浑身湿透,走路摇摇晃晃的女儿,钟慕文一阵心痛,赶忙上去扶着她。

“爸爸!”夏细语看到钟慕文,扑进他怀里大哭特哭起来。

“我们进车里去等你哥。”

风骏去办一些相关的手续了。

钟慕文最近太出风头了,这早不早迟不迟的抱着一个女孩子哭,不知情的人,又会嚼舌根了。

夏细语哭得浑身颤抖,并不是悲痛,好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女孩,重新回到亲人身边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爸爸……爸爸……”坐进后车座,夏细语把湿漉漉的头往钟慕文的怀里拱,哭得一塌糊涂。“爸爸,尚宇抽我耳光,我不活了。”

她完全是个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找父母寻求安慰的小女孩。

“你就这样莽撞的投海?”

没有真的一心寻死就好!

钟慕文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脸色的神情却异常严肃:“你拿生命开玩笑?”

“他骂我贱女人!”夏细语抬起清亮的眼睛:“谁都可以这样骂我,就他不可以!”

她的脖子上还残留他的印记,他居然骂她贱女人!这个男人欠收拾!

“他这样骂你?”钟慕文望了望忽然不哭的女儿,深思着:“为什么?”

“他看到玄皓亲我,玄皓喝醉了……”

“这些是谁干的?”钟慕文指着她的脖子,平静地问。

夏细语的脸又红了,撒娇地喊:“爸……”

“说清楚!”钟慕文不让她支支吾吾的说得不清不楚,逼问。

叶玄皓和尚宇,两人在女儿心目中究竟谁的分量比较大?他得搞清楚啊。

不然,点错鸳鸯谱就惨了。

“是尚宇!”

“你呀你,你叫我怎么说你呢?”钟慕文见女儿没事,说教的心情就上来了,摆出一副严父的面孔,戳着她的脑门:“既然决定和尚宇好,就不要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的!”

“我哪有!我是那样的人吗?”夏细语委屈地一扭身,不理人了。“我除了他都没有和别的男人乱来过!今晚是玄皓……”

“还敢玄皓玄皓地叫得那么亲热!”钟慕文严厉地打断女儿的辩解,“你叫尚宇情何以堪?”

尚宇,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对女儿的情意,他一眼能看出,他和他拥有相同的地位,就能理会尚宇对女人的严格。

好比古代的君王,容不得自己的皇后再看其他男人,否则就有损皇威!

第199章 她命中的克星

尚宇、夏细语和叶玄皓,三人各回各家,都沉寂了。

第三天早上,夏细语准备回学校去,风骏在客厅堵住她。

“不用去了,你已经被退学了。”

“为什么?”夏细语愣了。

“你前天回来的时候,尚宇帮你退的。”

“他?凭什么?”夏细语摸摸左脸,还隐隐作痛,那个男人下手真狠!

贱女人,是吧?你自己带儿子去!

“凌翔去艺校问了,有位女教员告诉他的。”凌翔打她电话不通,去公寓问蓝姨,蓝姨说回a城,昨天下午他去了艺校,得知她已经退学消息。

“我没有办退学手续,还可以回去的。”夏细语就不信邪了,当事人没有同意,他凭什么擅自做主?他的手真的就那么长?

“不用去了。”风骏挡住她,拉她在客厅坐下,摸着她的脸颊,心痛地问:“疼吧?”

“嗯,痛!”夏细语摸摸,忽闪着大眼睛,愤恨地嚷嚷:“他根本就不懂怜香惜玉!”

“他病了,昏迷不醒。”

“活该!”气愤之下,气话谁都会说,夏细语骂了一句,忽然想起夏丢丢:“哥,你去把夏丢丢给我带来,好不好?”

!一!本!读!xstxt “不去学校了?”风骏揶揄地问,听到有关他的事就回心转意了,就是嘴巴上不肯认输。

“那小家伙很喜欢我这个妈咪……你不觉得爸爸见到小家伙很开心吗?”夏丢丢是个开心果,来到临水山庄,到处都是他的足迹,到处都留下他的欢声笑语。

“我见到他也很开心!”

小家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是公认的事实,没有人不喜欢小家伙的,那是个聪明的、可爱的、又贴心的小大人。

“对呀,他喜欢骑马,你去带他来,我带他骑马去。”夏细语提到儿子,异常兴奋,至于老子,她记恨那一巴掌,对他绝口不提。

“他不会跟我走的,你和我一起去吧。”

夏细语想了想,迟疑半天,才点头:“我在橙园门口等你。”

“好。”

两人说定,坐上风骏的新买的限量版蓝色法拉利跑车,去了橙园。

橙园门口,风骏也没有废话,自己开了车门,走进橙园,夏细语则在车里等候着。

虽然在早晨,天气还是很热,夏细语没有开空调,降下车窗。

远处,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缓缓驶来过来,在接近法拉利的时候,也降下了车窗。

兰博基尼的副驾驶上,温雅妍看到了夏细语,急忙喊到:“细语姐,你怎么在这里?”

没等古树把车停稳,她已经跳下车,扑到车窗,一把拉住夏细语的手,焦急地喊:“快把车开进去啊!”

古树见到夏细语,脸色怎么也好看不起来,他下车,目不斜视地走到温雅妍身边,拉住温雅妍的手腕,想把她带走。

“你先进去,我和姐姐一起进去。”

温雅妍心无城府,古树也没有对她说过夏细语的不是,所以她对夏细语还是热血满腔。

“你进去吧,天气很热,小心中暑。”夏细语也不屑看古树,把小脸转回车内,就要关窗。

温雅妍急忙扒住玻璃,情急大喊:“怎么了啊?细语姐姐,你不是和尚宇哥很要好吗?他生病了,你怎么不进去看看他?”

“他生病是活该……”夏细语嘴硬地说,摸摸脸颊,还痛呢!

“真的活该吗?”低沉的男人声音,伴随着浓浓的喘息,驾驶座的另一侧响起,吓得夏细语猛地回头望,不到一秒,又回过头,不看他。

尚宇看到她脸颊上隐隐浮现的手印,心痛立即泛滥,放软声音说:“下车来好不好?”

“我是来带孩子的!”

风骏开口了:“丢丢还在睡。”

“他生病了,哭喊着要妈咪,细语……”尚宇的气息不稳,口气多少有点哀求,“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古树望着没志气的好友,气得吹胡子瞪眼,又看到女友苦巴巴地扒着车窗不放,心头火乱窜,走上去,一把扯开温雅妍,指着夏细语的鼻子痛骂:“夏细语,你摆什么谱啊?你不过是丢丢的养母而已,宇看到你有苦劳的份上,处处尊重你,你不要得寸进尺,不知好歹,要我说,像你这样不知检点的女人……”

“我是贱女人是不是?”夏细语寒了一张脸,冰冷地说:“你和我这种贱女人对骂,是不是有**份啊?古助理?”

古树在车对面,尚宇听不到他说什么,可夏细语说的,他能听得清清楚楚。

贱女人?多少人骂过她?她受了多少委屈?

想到自己冲口而出的脏话,尚宇后悔得心都碎了——他对她了解太少,只知道一味的强迫她,她的感受他从未设身处地地想过!

“古树,你带雅妍和风大少先进去,我和细语之间的事,你不要插嘴!”

“哥,我们走!”夏细语不准风骏进去。

风骏扫了眼脸色惨白的尚宇,深深同情他爱上了这么个倔强冷硬的女子,他拍拍尚宇的肩头:“尚大少,我进去等夏丢丢醒来哈。”

他话看似对尚宇发出威胁,实则是对不走找借口搪塞夏细语。

“哥!”夏细语急得跳脚!

“细语,我病了,你可怜可怜我,让我坐一下好不好?”夏细语扭过头,把左脸摆在他眼前。

“我不该打你,你打回去好不好?”

屈尊降贵、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点头哈腰,就是用来形容此刻的尚宇的,骄傲如他,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了。

拿乔的夏细语偏偏不吃他这套!

“细语,你要是不解气,我给你跪下行不行?”尚宇转过另一侧,涎着脸说:“你跟我回房间,我给你跪三天三夜行不行?”

夏细语慢慢地转头,双眸像透视镜,好像要把他看透似的——顶着清贵无比的脸,说着不正经的话,活脱脱的雅痞!

“你恶心不恶心?”

“哪恶心了?”见她说话了,尚宇就知道事情有转圜的余地,脸皮越发厚了:“要不,你罚我三天不上床睡觉!”

说得两人关系是老夫老妻般,夏细语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遇上这个男人,就是她一生的克星!

无论她多生气,多不情愿,到最后都会乖乖回到他的身边。

“丢丢没事吧?”

“没事,哭着喊着要妈咪,累了就睡了。”尚宇轻描淡写地说,微微喘了口气:“倒是我,病如山倒,快撑不下去了。”

说完,他一个摇晃,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他没有说假话,他真的病得不轻,看到夏细语跳入大海的时候,他昏了过去,醒过来就深深自责,郁结于心,加上前段时间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倒在床上就起不来。

刚才要不是风骏说她来了,不肯进来,他还动弹不得。

强撑着一口气来见夏细语,还说了那么多话,体力就给消耗殆尽似的,高大的身子摇摇欲坠。

“尚宇!”夏细语见势不妙,哪里还顾得上矫情,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下车,小身子搂住他。

“细语,对不起。”尚宇倒在她身上,伸手摸着她的脸颊:“很痛是不是?”

“当然啦!”夏细语嘟起小嘴。“都几天了,都没有化掉。”

“我……我看到你和叶玄皓在一起,心就乱了……我嫉妒……”尚宇在她耳边低声说,垂下眼睑看到她后脖子上的吻痕,又呵呵地笑了:“脖子上的痕迹还在……”

“尚宇!”

“好好好,我闭嘴还不行吗?”尚宇的身子越发沉了,气息也越来越凝重“细语,我好累……”

“尚宇,你别吓我!”夏细语大力抱着他下滑的身子,“我们进去。”

“按门铃……叫他们出来……”尚宇的眼皮渐渐合上,“我……爱……”

他昏过去了!

夏细语疯狂地按着门铃,风骏和古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来,俩人对视一眼,抛却前嫌,抬着尚宇就走。

里面,芬姐已经在第一时间拨通了张医师的电话。

检查的结果是:疲劳过度,心力憔悴。

夏细语和夏丢丢赶走了所有人,母子俩守候在尚宇身边,寸步不离。

望着沉默着坐在床头沙发上的夏丢丢,夏细语心酸不已,自己的任性,又给他带来了阴影。“丢丢,来,妈咪抱抱。”

小家伙望了她一眼,没动。显然不在相信她的话,夏细语成了他心中那个放羊的孩子。

“丢丢,对不起……”夏细语走过去,想要挨着他坐下,小家伙挪了挪屁股,理她一尺远。

“丢丢!哎呦,妈咪的脸好痛!”夏细语眼珠子一转,只能想到这个方法了:“不信,你过来看看,帮妈咪吹吹!”

“你也不怕痛啊?不是跳海都敢吗?”夏丢丢这次没有站在她这边,看了看床上静静躺着的尚宇,灵活地爬上床,绕到尚宇身边,掀开被单钻进去:“爹地说,如果你死了,他要去海找你。你们都走了,我就得去孤儿院找李铭公公作伴了。”

尚宇昏迷不醒时,小家伙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听到了他的呓语。

他虽然不知道生离死别,可是和夏细语经常去孤儿院,就觉得没有父母的孩子都该在孤儿院里,身边再也不会有父母的陪伴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夏细语自己在孤儿院里长大,知道没有父母的苦楚,见儿子这样子说,心里好像刺入了一把尖刀,把五脏六腑都搅碎了。

第200章 一家三口

夏细语坐在沙发上,曲起腿,双臂环抱着双膝,头搁在膝盖上,沉默了。

尚宇说他恢复记忆了,还查出了她代孕的事情,为什么突然晕倒?真的是急怒攻心吗?为了她吗?

她宁愿选择不相信,哪怕知道夏丢丢是她和他的孩子,哪怕她对夏丢丢放不下,可当初怀上他是因为贪钱,那是违背道德观念的,一旦有人知道夏丢丢是她和尚宇的孩子,远远比是他和钟红的孩子来得震撼。

没有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因为贪图钱财,出卖自己的子宫为他孕育孩子,以后受到非议的不只是她,还有尚宇,夏丢丢和尚老爷子,这会影响他的一切。

尚宇真的爱她吗?她屡次从他身边溜走,并不是好玩,是因为不能确定他的爱是否真的。

他对她的态度,就好像是一个古代君王对他的奴仆,要她言听计从,否则就用身体来虐待她。

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受到男性的尊重,夏细语性格坚强自立,更是不满尚宇的霸道手段,她想要一个男人的温情对待,可是尚宇,他会温柔吗?他会不会觉得温柔了,就是没有了男人的尊严呢?

夏细语很矛盾、很矛盾,她忽然想要找人说说话,说说心中的苦闷与不安。

`一`本`读``ybdu谁能聆听她的苦呢?谁又能替她出出主意呢?

在脑子里把认识的人搜寻了一圈,好像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她沮丧地回头,对上了夏丢丢黑黝黝的眸子,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瞧瞧地坐在她的身后。

见她看到他,夏丢丢怯怯地伸出小手,摸上她的脸颊,小声地问:“妈咪,很疼吗?”

小家伙垂着眼睑,不敢看她,小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左脸,有点儿畏缩。

“丢丢……”夏细语想翻身坐起来,一动,才发觉双腿都麻了,不由得哎呦了一声。

“怎么了?妈咪。”小家伙敏捷地滑下来,按住她的腿,缓缓摸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担忧地望着她:“妈咪,很痛吗?”

“丢丢……”夏细语眼圈儿一红,揽过小家伙,抚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轻声说:“不要生妈咪的气好不好?妈咪……妈咪也不生爹地的气了……”

她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依旧沉睡的尚宇,声音低缓下来:“妈咪会改脾气。”

心里依旧委屈,可看到乖巧懂事的小家伙,心终归软了下来。

唉,算了吧,为了这个可爱的儿子,她就忍气吞声吧,好歹也等他大点儿再说。

她也发现,小家伙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自己和尚宇这样闹下去,对他的影响不好。

“妈咪,爹地怎么还没有醒啊?”夏细语回头,望了眼吊瓶,捶捶腿,漫不经心地说:“睡够了就会醒来的。”

床上的尚宇动了一下,夏丢丢看到了,欢快地拍手:“妈咪,爹地睡够了!”

那么巧?她顺着小家伙指的方向看去,刚好尚宇睁开眼看过来,她立马不客气地一眼瞪过去!

尚宇苦笑,招手叫小家伙:“丢丢,来,陪爸爸说说话。”

“不准去!”夏细语一把抱住小家伙,搂入怀里,想起刚才自己想过的话,立刻又不情不愿地放开:“去吧。”

说完,又突地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小家伙很有眼色,看看爹地,又看看妈咪,一屁股坐在床中央。“我不管了,你们分了我吧,一人一半。”

人心是肉做的,小小年纪的小男人,竟然如此无奈,夏细语的心软了,自尊自爱统统扔给大海了。

扑过去抱起小家伙,连滚带爬到了大床的另一头。

气虎虎地望着尚宇,“我是看在儿子份上原谅你的!”

话音刚落,小家伙就扑上了她,吧唧一声亲在她的左脸上,小小的手指戳了戳:“是不是不痛了?”

夏细语一愣,搂过小家伙,额头抵住他的,笑得眉眼弯弯:“有丢丢的亲亲,什么都不痛了!”

尚宇扬唇,伸出手,轻轻地拉夏细语的衣角。

夏细语转头,居然看到了尚宇嘟起薄唇在卖萌!

“噗嗤!”

尚宇,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夏细语忽然又生气了,抓起抱枕扔过去,娇嗔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什么这样啊?”尚宇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要不是还病怏怏的,夏细语又会以为他在捉弄她!

“没个正经!”

“怎样才叫正经?”

“……”夏细语说不过他,对他晃晃拳头,又瞪了过去。

“好了啦!快点过来把点滴瓶换掉。”

张医师一共调了三瓶液挂在一起,掉了一瓶大的,还有两瓶小的。

夏细语放开夏丢丢,没有下床,在他身上爬过去,站在床沿换下针头,然后调了调速度,观察了一下,才放心地转身。

尚宇明亮的眼睛望着她,挪动身子坐起来,夏丢丢贴好枕头,认真地望着他。

房里一阵沉寂,三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只有眼神在交流。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温雅妍清脆的声音传来:“细语姐,丢丢,你们饿不饿?我给你们端点心来了。”

小孩子就是一个吃货,夏丢丢瘦巴巴的,吃东西的能力却是一流,听到有点心,立即双眼放光,连声应道:“我要!我要吃!姨姨,我来开门!”

夏细语望着小家伙溜下床,没有阻止,看了眼尚宇,也走了过去。

房门打开,温雅妍真的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是金黄色的奶油蛋糕,还有两罐椰汁。

“哇!”小家伙欢喜得一蹦老高,抢过椰汁,递给身后的夏细语:“妈咪,给我开。”

温雅妍温柔地揉揉小家伙的头,走了进来,把蛋糕盘放在床头柜上,面向尚宇,关切地问:“尚宇哥,好些了吗?”

“嗯。”尚宇望着清丽的温雅妍,点点头。

温雅妍和温雅莉是两种类型的人,温雅莉能力强,性格也刚。

温雅妍温和可爱,笑容常常挂在她脸上,有时候,他觉得她的笑容和夏细语很像,俏皮的、活泼的、带着慧黠,非常耀眼,亮得你睁不开眼。

“那就好了,古树这下可以放心了。”温雅妍笑着,眼睛望着夏细语,有一丝羞赧,讨好地说:“细语姐姐,看在我面子上原谅古树好不好?”

“不可能!”夏细语一口回绝,这事没得商量,古树骂她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发过誓要在他身上报复回来的,做人不可言而无信。

没有人知道她发过的誓,可她怕对不起自己。

“雅妍,古树是古树,你是你,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夏细语去推她。“谢谢你送点心上来,病人需要安静,你和古树先回去吧。”

“诶诶诶,你哥也还在楼下呢。”温雅妍的脸皮薄,不好意思和夏细语说自己和古树的关系,给她推着,慌了神,口快地说:“他们两个打赌……”

“打赌?”夏细语缓下手中的劲儿,好奇地问,床上的尚宇也望着温雅妍,等待她回答。

温雅妍发觉自己说漏嘴,想要改口已然来不及了,在两人狐疑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说:“风骏哥哥说,你们一家三口会和好,古树说不可能。”

尚宇眸光一闪,若有所思的问:“赢怎样?输了又怎样?”

“这个……我不知道,他们两个背着我说的。”

“真的?”夏细语顺着尚宇的话问,神情也若有所思。

温雅妍翘起小红唇,不满地说:“细语姐姐,你就这样不信任我啊?”

“姐怕你重色轻友!”夏细语敲了下她的头,扯扯她的头发,“目前你的眼里只有古树。”

“才没有!”

温雅妍羞红了小脸,本来就好看的脸更加娇艳,看得夏丢丢都直了眼。

“做贼心虚了……”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成语,逗乐了夏细语。

“你们不愿意走,就在楼下聊天吧。”

夏细语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而不自知,尚宇的心里却笑开了花。

“细语,你过来。”

尚宇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夏细语没有一次能逃脱他这勾魂夺魄的笑,这次也不例外,脚步都挪不动了。

嘿嘿,这只是尚宇的幻觉罢了,夏细语才不屑过去呢,走到夏丢丢身边,抓起小家伙手上的蛋糕,咬了一口,再拿起未开封的椰汁,揭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我也要喝。”尚宇看得眼馋,高声要求。

夏细语睨了他一眼,看看手中的椰汁,忽然伸出舌头,在罐口周围舔了一圈,递过去,挑衅他:“要吗?”

“递过来点。”

夏细语走近床沿,俯身递过去,尚宇一把抓住,就着她的手,仰头就喝。

夏细语没有想到他真的敢喝,愣住了。

想到他在凌翔妈的店里吃过她的稀饭,她心头忽然一暖。

这个有洁癖的男人,在慢慢改变!

“小心点喝,别呛到了。”她温柔地说,把椰汁递过去了点儿,让他不再那么吃力。

尚宇看了她一眼,点头,笑着称赞:“好好喝,又香又甜。”

“还要吗?我下楼去拿。”

“等下!等下我们一起出去,”不等夏细语的“卫生球”丢过来,他解释:“你一个人出去,你哥和古树打的赌就输了。”

“什么?”夏细语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

“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出现,你哥才会赢,这样你可以叫古树学狗叫。”

他在帮她!

第201章 为了你,我愿意

(猫扑中文 ) 夏细语望着床上眼观鼻鼻观心的尚宇,心跳加速。

这男人是本难懂的书,她怎么也读不懂。

可是,越难懂的东西,你就有想要去探索的.。

古树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他们两个年纪一大把了,相貌家世都不错,却都还没有成家,外面的传闻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如果是寻常人家,闲言碎语早就不堪入耳了。

他怎么突然站在她这边呢?

大门口一次,还有这次,两次了。

天下红雨了吗?

夏细语扑向窗户,拢着手望向天空,太阳当空照,花园里的花儿在点头笑,水池里的水水光潋滟,地上清清爽爽的,一切都很正常啊,怎么会?

“看什么?”尚宇看看窗外,没看到什么,奇怪地问。

“看天上下红雨没啊。”她答得理所当然。

“怎么会?”

“我奇怪有人肯让古树学狗叫啊。”

“有人重色轻友咯!”

夏细语豁然回头,望着笑吟吟的病人,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这家伙的气色好像很好,笑容也特别温和。

“咳咳……”她轻轻咳嗽一下,敛下眼睑,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一—本)读>xstxt上扬:“有些人还真敢说,也不怕挨好友的拳头。”

“为了你,我愿意。”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站在窗户前的她,金色光晕中的她,美丽极了,黑发微微泛黄,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她,迷惑了他。“你美得像精灵!”

夏丢丢吞下嘴里的蛋糕,望了眼妈咪,大力点头,帮腔:“不错,妈咪比妖魔鬼怪都漂亮!”

妖魔鬼怪!那根本不是人,能比较吗?夏细语嗔了儿子一眼,沉声说:“不会说话的闭嘴!”

“妈咪,我说的是实话!”夏丢丢不服,沾满奶油的手指头伸入嘴巴里舔着,斜了眼她,摇头:“不知好歹的女人,赞扬你还不好啊?”

“你还想不想吃蟹黄堡啊?”夏细语叉腰,不要脸地恐吓小家伙。

“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你也生气啊?”尚宇笑了,发自肺腑的笑了,这就是他想要的家庭温暖。

老婆孩子拌嘴,他当和事佬。

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我才不与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夏细语冷哼。

“我也不与小女子一般见识!”夏丢丢有样学样,学得很快。

“你!”夏细语冲过去,扬起巴掌,看到小家伙高高扬起的头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儿,哪里挥得下去了,只好悻悻放下手,换着刮他的鼻尖,嘀咕了句:“这臭脾气真不知随了谁。”

“我知道!”尚宇举手,神情严肃得像课堂上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

夏细语才不会笨到自己往刀尖上去撞,横了他一眼:“我比你清楚!”

“呵呵。”尚宇轻笑,意外地没有回嘴。

“妈咪,我要洗手。”夏丢丢吃完蛋糕,双手黏黏的,不舒服。

夏细语看他翘着兰花指,真想开口提醒他不要玩水,尚宇开口了:“记得用洗手液。”

“好的。”夏丢丢屁颠屁颠地跑进卫浴室。

夏丢丢喜欢玩水。

在雙飛别墅住的时候,看到昕儿养的小金鱼,很是热心,不停地喂饲料,一倒就是小半包,不一会儿就说水脏了,得替金鱼换水、洗澡,半天下来,十条蝌蚪大的金鱼,就给他不停喂食、不停换水洗澡,给折腾得全部肚子翻白,昕儿气得哭了半天。

“细语,过来看看点滴瓶,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尚宇叫住正要跟着进卫浴室的夏细语,眼睛看着点滴瓶。

夏细语不疑有他,急忙绕着床,跑到另一边去察看。

刚刚站住脚,手臂上就给一道强力抓住,紧跟着,身子就倒入一个怀抱里。

她抬起头,看到那双带着笑意的深邃双眸,脸色有点白,唇角微微扬起,面色线条柔和。

他微微低头,望着怀里清丽白净的小脸,声音低沉又磁性:“你非常关心我。”

“才没有!”夏细语连忙否认,小脸却染上红晕,不知道是因为察觉姿势暧昧,还是急于否认。

尚宇见她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嘴角不可遏止地越扬越高。

他一手揽住她,见她惊慌闪躲的娇羞模样,心里甜蜜蜜的。

“我爱你。”

他不止一次说这三个字,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说过其他的甜言蜜语。

夏细语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闻着他专属的阳刚之气,还有淡淡的消毒水的闻到,莫名的安心。

两人彼此静静地相视一会儿,夏细语忽然说:“尚宇,你温柔的时候很漂亮。”

她侧过身子,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我看看你有没有美人尖。”

尚宇一动不动,眼睛随着她的小手向上翻,嘴里傻傻地问:“有没有?”

“你太高了,等下……”夏细语翻身坐起,左手撩起他额头的头发,小脸凑近去,认真地寻找着,嘴角还抑制不住的裂开来:“没有看到……我看看这边……”

在尚宇察觉不对的时候,她的右手飞快曲起,一枚栗子弹在他的脑门上,又快又狠!

“嘶……”尚宇痛得呲牙咧嘴,双眸瞪着笑不可抑的小女人,俊脸紧绷。

第一次有女人在他脑门上“开刀”!

看着他冷下去的脸,夏细语的笑容渐渐淡下去,一颗心也跟着下沉。

她怎么就忘了呢,说要忍气吞声的不过是她一个人而已……他还是他……他不会为她有任何改变……

“哦……对不起……”

她收回手,垂手站在床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家长的责罚。

尚宇紧绷着脸,没有理会她,夏细语也没想要他搭理自己,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指指卫浴室:“我去看看丢丢。”

“我会改。”他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说。

改?改什么?他有什么好改的?

“我会试着温柔些。”

夏细语蓦然转过头,他却已经把右手搭上额头,闭上了眼睛。

这个男人说什么来着?会试着温柔?夏细语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掏了掏,爬上床头,把耳朵凑过去:“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再说一次。”

“这是谁啊?那么脏!”尚宇推开她,挪动身子想要躺下去,可枕头贴在背上跟着下移。

一只纤细的手臂伸过来,托住他的背,另一只手摆好枕头。

“你躺一会儿,我去看丢丢。”

卫浴室里的水哗哗的一直不停,不用说也知道小家伙玩水玩得正起劲儿。

“该换吊瓶了。”男人闭着眼睛说,脸上有可疑红晕。

“知道了啦!”夏细语替他盖上薄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轻快地走进卫浴室。

听到卫浴室里传来两人对话,尚宇睁开了眼睛,他刚才说什么了?为了她要变得温柔?他什么时候不温柔了?是这个女人得寸进尺,想要他乖乖臣服在她脚下,他不过是看到她笑容消失的时候,心里微微痛了一下而已,为了她的笑容,他就得放下自尊去温柔?真是笑话!

可是,为什么看到她的笑容,他就开心得也想笑呢?因为她是夏丢丢的妈咪,还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他从小到大都是女性心目中的偶像,人帅,家境好,智商也不低,他学什么都快,可就是学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他自恃很高,觉得女孩子讨好男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男生是强者,根本不需要用甜言蜜语去讨女生欢心。

在和钟红的婚姻中,他带着叛逆,钟红也不是个能放下身段的人,她娇生惯养,不体贴,更没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尚宇不正眼看她,她摔东西、发脾气样样都会,他还看过她故意砸东西,叫佣人一遍又一遍收拾的场景。

在尚宇眼中,钟红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极力讨好她想要讨好的人,对佣人或者无关紧要的人,态度就是另外一个样子,那完全可以用恶劣二字来形容。

夏细语不同,她很有正义感,会帮助弱小,有同情心,又独立有主见,容貌长得可人,可没有鄙视比自己丑陋的人,这点,是尚宇最欣慰的,他见过的美女无数,个个娇宠,依赖自己出色的外貌,就以为高人一等,这是他最最瞧不起的行径。

另外还有一点,或许叫与众不同吧,美女们见了他都趋之若鹜,可夏细语才没有被他的“美色”诱惑,天知道,他对皮囊会老这个认知感到有多害怕。

那些美女以后看到他老去,会不会虐待他呀?孤独那么多年的他,想找个不是贪图他容貌的人,夏细语好像就不为他的外貌而心动……

尚宇想得出神,没有看到夏细语牵着夏丢丢的手,在床面前看他看了好半天。

“妈咪,你不是说要打电话给凌翔叔叔吗?给,爹地的手机。”小家伙爬上床头,拿起尚宇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尚宇这才回头,看到小心眼询问的目光,极快地回过头:“不是没有偷偷打过!”

她想要逃出橙园的时候,可没有顾忌他同意不同意。

“你的手机就随便借人打的吗?”夏细语开屏,随意的问,屏幕上是他传在微博上过的,夏丢丢的大头照。

“爸爸的手机不让人碰的!”夏丢丢叽里呱啦抱屈:“连我这个儿子都不给碰的!”

他小手机被没收,有次想偷偷拿他的手机打电话给妈咪,结果给他一把抢过去了,小家伙牢牢记得呢。猫扑中文

第202章 赌约

正文 第202章 赌约

尚宇输完液的时候,正好中午十二点,客厅里的三个人都没有走,面前的点心和茶水都纹丝不动,就那么面对面的坐着,大眼瞪小眼,气氛很紧张,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夏细语牵着夏丢丢,尚宇走后面,三人相偕下楼,很和谐的场面。

风骏老神在在地斜靠在沙发上,不用说,他今天打赌赢了,古树输了。

古树面对这种结果,一点都不紧张,他的意识里,尚宇绝对不会要求他做什么的。

紧张的是温雅妍,她能看出尚宇是多么的重视夏细语,就像她在乎古树一样。

爱上古树并不是偶然,在古树去美国调查钟红的事情时,两人就认识了。

擦出火花,却是在温雅莉回国在御龙酒店上班的时候。

夏暖因为自己的演艺生涯不顺坦,所以反对女儿进入演艺圈,虽然温雅妍在刚进学校读书的时候表现出舞者的天赋,可她就是不肯松口,坚决反对到底。

温雅妍是个乖巧柔顺的女孩子,见妈妈与爸爸的关系紧张,也没有让夏暖操心太多,就把练舞当成是爱好,并不去参加任何文艺活动。

她的舞蹈练得很杂,有一天心血来潮,跑进妈妈房间去,想叫夏暖看自己跳新脸的舞蹈,夏暖意外的没有在房间,进屋之后,她看到了床底下露出一角的歌谱《霓裳舞曲》。

夏暖的兴趣爱好非常广泛,人长得美,看家境平平,没有得到过专业培训,进入演艺圈之后,很多人都说她是凭着外貌进去的,她也感到很惭愧,但是并不气馁,私底下一直在学习。

又一次,夏暖去a城附近的青云寺里游玩,遇上下雨,就躲进了一所禅房,和一位师太聊得甚欢。

师太七十多岁了,精神矍铄,面容姣好,和蔼善谈,夏暖温婉美丽,深得她心,就拿出这个祖传的曲谱相赠,说希望她能把这曲子发扬光大。

《霓裳舞曲》是一首很难唱的曲子,夏暖接过手,潜心学习,可根基太浅,怎么也学不会,这个时候,她生命中走进了一个男人,那就是钟慕文。

两人相识相知,很快心心相印,夏暖本想找个时机把《霓裳舞曲》拿出来和钟慕文一起研究,可天不遂人愿,钟慕文被钟老爷子赶出钟家,与钟家断绝了关系,夏暖也磨难重重,不但演艺团里的人排挤她,好友宁楚婷也和她闹翻了,她的事业和爱情瞬间离她而去了。

《霓裳舞曲》就给她装在一个檀木匣子里,随她漂洋过海。

温雅妍无意中看到,偷偷拿了出来,差不多半年之后,温雅妍对曲谱已经熟记于心,并且在练唱中编起了舞蹈。

夏暖得知,大怒,可经不起女儿再三发誓说不去任何参加演艺才松了口。

温雅莉回国之后,夏暖也跟着回国,百无聊赖的温雅妍,以环游世界为名,瞒过父母,偷偷回国,并且找到一个弹奏高手,演出《霓裳舞曲》。

夏暖一心在温雅莉和夏细语两个女儿身上,对温雅妍偷偷回国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她在御龙酒店跳《霓裳舞曲》。

温夏小姐这个名字,是古树叫出来的。

那天夜晚,月黑风高,温雅妍从御龙酒店跳舞出来,在回公寓的路上,遭到流氓跟踪,恰好遇到古树路过,三拳两脚就打跑了歹徒,温雅妍对他产生了好感,告诉他,自己姓温夏,于是,古树就叫她温夏小姐。

在温雅莉眼中,古树好比从天而降的神祗,庄严、圣洁,矗立在她面前,能替她遮风挡雨。

温雅莉出入橙园,嘴里眼里全是尚宇,所以温雅妍对尚宇不陌生,得知古树是尚宇的助理,崇拜得不得了,好感也倍增。

日久会生情,这句话是不错的,年轻男女在一起,碰撞出爱情火花就顺理成章了。

“你们都还在啊?”夏细语皮笑肉不笑地望了眼古树,转头望着风骏:“哥,你为什么没有去上班,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她想要借此机会让古树吃瘪,也想看看尚宇到底会不会帮自己。

风骏看了看古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古助理可知道我留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他们三人一起出现,能说明什么问题吗?”古树不服气,脸红脖子粗地冲风骏说。

风骏在部队上浸泡多年,古树也知道强身健体的重要性,两个都是身强体壮的真男人,可偏偏都穿着西装,装着斯文,说的话也不文绉绉的。

“这答案都摆在你面前了,你还想否认啊?”风骏也不生气,反正都等了一上午,也不差这半小时,替老妹出口恶气也算值得。

古树说夏细语的话,晕乎乎的尚宇没有听到,耳聪目明的风骏却不能装作没有听到。

“答案是什么?三人从同一间屋子出来,就说明他们在一起了?”古树睥睨风骏:“那么我们三人在这里一上午了,是不是好朋友啊?”

“古助理,你这样说算不算强词夺理?”

“我在宇身边处理里的大小事务不下上千件,从来没有强词夺理这种说法。”古树高傲地昂起头,微黑的脸上,傲气十足。

“你算了吧?不过是一个有理说不清的家伙而已,得意过什么劲儿呀?”

“谁有理说不清了?”要不是有温雅妍在一边扯着古树的衣襟,夏细语相信古树会暴跳如雷。

“我说你家总裁会和我家老妹和好如初,并且带着小家伙在我们面前招摇,你就是不相信,说你家总裁不会那么没眼光,会看上我家一无是处的老妹,”风骏看了看脸色冰冷的尚宇,用疑问句说:“还说我家老妹会哭着出来,对吧?”

古树看看牵着夏丢丢的夏细语,她脸上不喜不怒,看不出什么来,尚宇也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瞧不出蛛丝马迹。

不过,夏细语没有哭着出来,这点是有目共睹的。

“宇,你真的要和夏细语和好?”

夏细语跳海的事情,他去接尚宇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他直接认为这是夏细语的苦肉计,而事实上确实如此,夏细语自己跳海之后,什么事儿都没有,倒是尚宇气得晕倒。

尚宇最不屑有手段耍心计的女孩子,他猜测,就算是夏细语哭着来求他原谅,尚宇都不会原谅她的。

古树是个粗线条的男人,肠子是直的,没有弯弯拐拐,想的都是根据看来的,并不会察言观色,更不懂百转千回是啥意思。

温雅妍伤脑筋地扯扯古树,他这句问话不是多余的吗?人家一家三口都出来招摇过厅了,他还问出那么不靠谱的话来。

“古树,人家已经和好了!”

尚宇没有回答古树,直接用了行动,拉着夏细语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夏细语抱起夏丢丢放在大腿上。

俨然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不可能!”古树的眼睛睁得跟铜钱一样大,“宇,你是被气糊涂了吧?”

想想夏细语气人的本事,还真的是有可能,古树在等待尚宇点头的时候,听到了这样的话:“树,我准备尽快和细语结婚,你去问下最近的黄道吉日。”

“什么!?”古树被雷得差点从沙发上摔到在地,温雅妍及时扶了他一把。

“我还答应了细语,要你装狗叫给她听。”

夏细语本来要反对他叫古树去看黄道吉日,听到叫古树装狗叫,马上正襟端坐,充满期待地望着古树。

古树一张脸涨得通红,温雅妍和风骏也没有想到尚宇会说出这种要求,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个侮辱!

温雅妍祈求地望向尚宇,想要收回说出的话,可尚宇面不改色地调头看别处,夏细语则垂下眼睑看着夏丢丢头顶上的头旋,两人很默契地视而不见。

古树和尚宇认识二十多年,差不多三十年,万万没有想到好友会以为一个女人而践踏他的自尊,他觉得自己以往的付出,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宇,你真的要我这样做?”

“是。”尚宇毫不犹豫地点头,看着他的眼神绝不是在开玩笑。

“你不怕断送我们这几十年的友谊?”古树浑身冰凉,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你用这个要挟我?”尚宇依旧冷冰冰的,眼里闪过一丝危险讯息:“地球上没有你,照样会转,我尚宇没有你,也照样能活,可是,”

他转头望着低垂着头的小女人,温柔地说:“我没有她,就活不下去了。”

温雅妍动容地望着尚宇,他的爱情太伟大了,为了女人,得力干将都可以铲除,这个女人换着是她,她会对他死心塌地的。

想归想,她的脑子很清楚,知道尚宇要铲除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不可能在一边看着亲亲爱爱的男朋友遭这种横祸!

她揪住古树的衣襟,对夏细语说:“细语姐姐,我替古树叫好不好?”

夏细语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垂下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古树一把拉住她,气愤地指着尚宇对温雅妍说:“不用理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我们走!”

第203章 一辈子都乖乖听你的

温雅妍不肯走,甩开古树的手,跑到夏细语身边,悲痛地望着她:“细语姐姐,你就这样忍心看着古树和尚宇哥的友情断送在你手上吗?”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我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夏细语语气淡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为你而亡,姐姐,你不会寝食难安吗?”

“古树平白无故骂我贱女人的时候,他也没有寝食难安。”

夏细语对着温雅妍,话却是说给古树听的,斥责他无凭无据的胡乱骂人。

“你不贱吗?”古树也不是好惹的主,虽然恼怒尚宇对自己的态度,可并不是怕事之人,该说的还是要说。

尚宇横空丢去一边杀死人的目光,这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活该给他未来的准老婆收拾!

“古树,你再说一次试试!”夏细语怒了,她明明就不犯贱,他偏偏说上瘾似的,不阻止他,变成他的口头禅的趋势都有了。

“我就说了,我就大声地说了,你想怎么着?”

古树耍起流氓来,七分像尚宇,夏细语气呼呼地瞪着他,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轻蔑地说:“人家都说四肢发达的人头脑简单,今天还真的长了见识。-一-本-读-小-说-古树,你也不审度一下状况,这样嚣张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指着他左边的风骏:“这是我哥。”

又指指自己左手边的尚宇:“这是我儿子他爹地。”

最后指着温雅妍:“雅妍是我最好的姐妹。”

“你说你能占什么优势?”

“我说的是实话,你夏细语不就是个贪慕钱财、水性杨花的女人吗?宇不要你多少次了,你还涎着脸围着他转,这不是贱是什么?”

夏细语也不动怒,冷笑一声,问低头看手指的男人:“是这样吗?鳝鱼。”

“当然不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一直缠着夏细语不放,哦,还有我的儿子,夏丢丢,他说他不想做个没妈的孩子。”

风骏沉静地望着这两人,暗暗惊奇他们达成的共识——一唱一和地演绎一对活宝。

同时,他不得不承认的是——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尚宇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在夏细语的调教下,也变得有了点儿人情味儿。

目前,他们是准备联手打造古树吗?

温雅妍看着夏细语和古树的谈话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离谱,心里急得跟猫爪似的,古树是她男朋友,夏细语是她的好姐妹,她夹在两人中间,不知道如何选择。

“很好,宇,你我的情缘就到此结束吧,雅妍,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古树,你今天非得学狗叫才能走出橙园。”夏细语站起来,挡在门口,正文的眼光在大门口反射进来,异常刺眼。

“夏细语,你以为你是谁呀?就算你嫁给了这个不仁不义的男人,我也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古树的涵养本来就不好,这些年因为站在尚宇身边,做的事情也是为了尚氏,多少有人是看在尚宇的份上容忍他,可以这么说,古树一旦离开了尚宇,想要立足商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成功的男人,处事不但要圆滑,还要学会能屈能伸,直肠子的古树,永远是直来直去的耿直之人,像今天这种宁折不弯的性格,才是他的本质。

尚宇端起芬姐送上来的果汁,浅啜一口,抱过夏丢丢,喂在他唇边,笑眯眯地望着他喝,把慈父的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

风骏微微点头,老妹的本事还真大,能把这样的男人收复得服服帖帖的,爸爸可以开怀一笑了。

他站起来,站在夏细语身边,长臂搭在她的肩头,吊儿郎当地说:“古助理,被逞能了,快快叫吧,我保证就我们几个人知道……”

好玩啊,想到这家伙拿着张蜜儿的录音找他的时候,多么凶狠啊?这些得到报应了吧?哈哈哈!

温雅妍急得红了眼眶,拉住夏细语的手,软语求她:“好姐姐,看在妹妹的份上,就让我们走吧,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冒犯你了!”

夏细语眉头微动,极快地扫了眼精力都在夏丢丢身上的尚宇,冷冷地说:“傻妹妹,你拿什么保证啊?他完全就是个没脑子的人,会听你的话才怪。”

温雅妍听出有转圜的余地,急忙举起左手三个手指,“我保证!我保证!”

“你问问他,听不听你的先。”

古树在一旁气得脸膛发黑,胸口急遽起伏,好似一只硕大的青蛙。

这只青蛙看到温雅妍一脸急切地朝自己奔来,立即换上温柔的面孔,要不是在人前,夏细语真的相信这个男人和尚宇一样,找着机会就会欺负温雅妍。

“你小心点儿!”

“古树啊,你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啊?”温雅妍扬起小脸,殷切地望着古树,巴巴地问。

“怎么了?”门口离古树有点远,他又极端愤怒中,没有听到夏细语和温雅妍的对话。

“你说你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就行了!”温雅妍难得地发脾气了,姣好的小脸上红彤彤的,平常觉得他傻乎乎的可爱,紧要关头才知道傻蛋只会更傻!

她的小手爬上古树的手臂,紧紧挽住,小鸟依人似的,娇媚地冲夏细语笑:“姐姐,看到没?他什么都听我的。”

夏细语翻翻白眼,这个傻丫头也真够没有眼光,怎么就看上了二愣子似的古树呢?

“我没有听到他亲口说!”

温雅妍没有想到夏细语那么不好糊弄,只好回头对古树说:“古树,你说你以后一辈子都会乖乖听我的话!”

看到古树迟疑,声音加大:“说呀!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她是为了他好,为了不让他的自尊受损,她才出面保护他的。

他们都交往那么久了,难道他就不肯答应说一句承诺般的话来哄她开心吗?

“雅妍,人那么多……”古树的脸又红了,这次不是给气的,是急的。

可温雅妍骑虎难下了,女孩子家的面子薄,他不说,她下不来台的。

夏细语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朝身边的风骏挤眉弄眼,一脸看好戏的兴奋。

“女人心,海底针!”

风骏有感而发,老妹前一刻还在和尚宇斗得死去活来,现在和他统一战线捉弄起古树这个木头人来了,这还真的是始料未及啊。

想想过去,他对他前女友的心思一点都没有了解过,难怪人家会说军人不解风情。

那边,温雅妍缠着古树不放手:“我正想有人给我们做见证呢!古树,你以后到底要不要听我的话?”

如果说之前是温雅妍为了帮古树摆脱夏细语,现在就是自己想要听一听古树的内心想法了。

古树耿直,她思想单纯,两人在一起,快快乐乐,没有芥蒂,今天给夏细语一搅和,出于女孩子家心里的渴望,她非常想听古树说些甜言蜜语。

客厅里,两个当事人,四个观众,不,加上夏丢丢,还有厨房偷听的,一共六个,这无疑的天下人皆知了。

古树支吾了半天,还是一个字都没有,温雅妍急了,想个折衷的办法:“我问话,你用点头或者摇头表示就行了。”

今天大家都拗上了!

夏丢丢溜下尚宇的大腿,爬上夏细语坐的椅子,挥动小手臂:“要吃饭的报名!爹地请客!”

他饿了,他想吃饭!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那么单纯,可是……爹地请客……这个说法单纯吗?

尚宇挫败地望着古灵精怪的儿子,转眼望向夏细语,算了吧,承认了吧,儿子的性格随她多点儿……

“古树……”温雅妍有点失望,望着古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拉着他手臂的手,慢慢地松了。

“雅妍!”古树急忙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急急地说:“我以后都听你的!一辈子都乖乖听你的话!”

沮丧的温雅妍猛然抬头,小脸上尽是惊喜:“真的?”

“嗯,绝不反悔!”古树肯定地点头。

“哇塞!啊啊啊,我好幸福!”温雅妍灵活的身子一扑,跃上古树的身上,猴子似的攀住他,一个吻就迎上了他的脸颊。

古树怕她摔下去,急忙揽住她,她肆无忌惮的吻印上脸颊,黝黑的脸红得差点滴出血来!

他是个古板的人,和温雅妍情投意合,可只会一味宠着她,她说什么他做什么,其他浪漫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做过。

尚宇早就看出这个好友对温雅妍的一往情深,可夏细语说他是个心硬是铁的男人,不懂****,不可能爱上温雅妍。

上午温雅妍送蛋糕进房间,他们再次对这两人的感情产生争执,夏细语答应尚宇,如果古树对温雅妍表白,她就原谅他侮辱她的事情,因为温雅妍是她重视的好姐妹,她不想因为古树说话过分就失去她。

尚宇呢,更加不想失去古树这个好朋友,好助手,他和夏细语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印证古树和温雅妍的爱情,借题发挥,在背后适当的推他们一把,让他们走得更近一些。

“丢丢肚子饿了,我们吃饭吧。”夏细语挥手赶人,“哥,雅妍,你们都走吧。”

“丢丢说他爹地请客……”风骏想蹭饭。

“小孩子的话你也相信?”夏细语瞪了他一眼,“他爹地生病呢。”

“那么快就手肘往外弯了……别瞪了,我走还不行吗?”

第204章 陆灵儿被拐走

正文 第204章 陆灵儿被拐走

撵走三人,夏细语心情好得不行,回身抱起夏丢丢,哼着老掉牙的歌曲,进了厨房,尚宇也没有闲着,晃了进去。

芬姐见状,识相地走了出去。

厨房的厨台上,有装好盘的凉菜,猪心、鹅肝、咸虾等,装在白底小花的瓷盘里,引得人食指大动。

“丢丢,你想吃什么?”夏细语吞吞口水,在儿子耳朵边上问。

“妈咪,端出去吃,全部都是我们的。”小家伙不屑偷吃,但很贪心。

“妈咪先尝尝……”

“好吃!”尚宇清冷的嗓音从她身后传过来,伸手取走她面前的凉菜。

纵容也有个度,饿了就坐上餐桌慢慢吃,她以后是尚家女主人,粗俗的习惯能改就要改。

“诶诶诶!尚宇……我饿……儿子饿……”

尚宇没有理她,留了给背影给她。

“他肯吃你的口水已经很不错了,夏细语,你不要太过分了,”小家伙溜下她的怀抱,背着小手,小老人似的说:“拿碗筷出来吧,开饭了。”

“诶,夏丢丢,有你这样的儿子吗?刚才是谁说饿了来着?”夏细语气得磨牙,这两个男人看来是吃定她了,一唱一和的,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嘛。

在厨房里哀怨了好一会儿,她才在消毒柜里取出碗筷,恹恹地低头往外走,尚宇进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忽然在她脸蛋上吧唧了一口,不等她发飙,飞快地说:“快出去吃吧,迟了你儿子全搞定了。”

“他敢!”当下不再迟疑,用尚宇从来没有见过的速度冲出去。

几秒之后,餐厅里传来俩人的争执:“妈咪,鹅肝你吃,好难吃。”

“我也不要,我剥虾。”

“妈咪,猪心你吃不吃?”

“猪心应该用来炖的,这样吃一定不好吃,我不要。”

“那……给爹地吃吧……哎呦,妈咪,虾好闲,我要吃饭。”

“饭烫!小心,妈咪吹吹……”

“妈咪,爹地说厨房里还有很多菜,嘿嘿,妈咪,你好小气,爹地说请客……”

“你爹地生病中,请什么客啊……张嘴……啊……”

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劲儿地吃,一个劲儿的聊,尚宇端着热汤出来,夏丢丢急忙拍拍身边的空椅子,口齿不清地说:“爹地,快来吃。”

他推过猪心、鹅肝,皱着小眉头:“我和妈咪不吃这个,留给你了。”

夏细语见尚宇皱眉,立即拍小家伙的手背:“坐好,吃饭时不要说话!”

钟慕文出生世家,吃饭时非常讲究,夏细语和风骏在临水山庄很尊重他,饭桌上见他不开口,也直觉的遵守他的习惯。

尚宇也出生世家,她想他应该有这种怪癖。

尚宇斜睨她一眼,推过面前的盘子:“吃饭不能挑食,你们自己夹,一个人姿势两块。”

见母子俩愁眉苦脸地你看我、我看你,他拿起另一双筷子,夹起鹅肝,送到夏细语嘴边:“张嘴!”

“我……”夏细语想说不要,可是看到一脸严峻的他,只得张嘴,接下那块鹅肝。

“丢丢,啊……”尚宇一视同仁,毫不含糊,夹起另一块送到夏丢丢嘴边。

小家伙孤掌难鸣,瞪了眼没骨气的妈咪,也乖乖张嘴。

“慢慢嚼!吃饭要细嚼慢咽!”

有人要听他的才怪,囫囵地吞下肚,嘀咕:“像个老妈子似的!”

“还有一块!”某个老妈子长了气势,又夹起一块送到她嘴里,独自她余下的不满。

芬姐送菜上来,见到这样的一家三口,摇摇头走开了。

一顿饭在“你劝我请”的气氛下,吃得很圆满。

夏丢丢丢下碗,还没有离开餐桌,小手机就响了。

“喂?”

电话是昕儿打来的,“丢丢,你爹地呢?”

她拨打尚宇的手机,没有人接听,才打夏丢丢的。

“爹地和妈咪在吃饭。”

“快把手机给你爹地听!”这次说话的是尚琳娜,听得出她非常着急。

夏丢丢不敢怠慢,急忙把手机递给尚宇:“爹地,外婆找你。”

尚宇才接起,尚琳娜就告诉他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陆灵儿失踪了!

“怎么回事?”尚宇惊得在椅子上站起来。

“我不知道啊,我上午和昕儿一起出去,在外面吃了午饭才回来,四处找都不见人,保姆说她之前看到她接了个电话,我想是不是有人带走了她。”尚琳娜虽然惊慌,但毕竟经历过很多,还能强自镇定,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好,我马上过来。”

“我们也去。”

尚琳娜和夏细语相处得不错,夏丢丢也可以去陪陪昕儿。

“好,我去换件衣服。”

夏细语叫夏丢丢等一下,自己也上了楼。

夏细语在床头拿起尚宇的手机放进自己的裤子口袋,然后问:“要带什么东西吗?”

“给我拿领带。”尚宇脱下休闲服,穿上白衬衣,边纽扣子边指挥:“在衣帽间里的架子上。”

当着人的面脱衣服还好,提示都没有就脱裤子就太过了,夏细语看到他麻利地扒下松紧裤,脸上一阵发躁,急忙躲进衣帽间,好半天才稳住激荡的心,估计他穿好了才问:“要哪一条啊?”

“蓝色的。”尚宇在外间窸窸窣窣的,很忙碌的样子。

夏细语想了想,还是拿条蓝色的领带出来。

床边的尚宇裤子穿好了,衣服却敞开着,夏细语发誓刚才有看到他纽扣子。

“我刚才把纽扣扣错了,你来给我纽上。”尚宇脸色平淡地说,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一样。

夏细语没动。

“快点,时间紧急。”尚宇张开双臂,西装和衬衣一起挂在他身上,上半身的肌肉袒露在她的眼前。

夏细语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银牙一咬,撇嘴:“把手放下!”

尚宇马上啪地放下手臂,衣服遮住了腰部以上的肌肉,夏细语舒了口气,走过去,快速给他纽扣子。

“速度不错嘛。”口气怎么听都不像是在表扬她。

“替你儿子纽了好几年。”她拍拍他的腰,手劲有点大:“收腹!”

“我自己来,你给我打领带。”尚宇怕她故意毛手毛脚的,把自己的火给她点起来……

“我不会打领带,”夏细语看到他准备解开皮带,站起来房间,“我下楼去等你。”

走到楼下,一颗心都还在扑通扑通乱跳,这男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那么短的时间都忘为难她。

手指上还残留着他肌肤的余温,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他对她的诱惑力有多大!

客厅里,夏丢丢搬出一大堆新买的玩具:“妈咪,我要把这些给昕儿带去。”

夏丢丢只有昕儿这个玩伴,什么东西都想要和她分享。

夏细语点点头,去厨房里拿出一个储物袋,全部装好。

不一会儿,尚宇下楼来,夏细语望着他,有点担忧:“你开车没问题吧?”

“没事儿,”尚宇拿起车钥匙,抱起夏丢丢,一手牵起她。“走吧。”

夏细语抿了抿嘴,没有抽回手。

她的潜意识里,这是第一次和尚宇光明正大地带着夏丢丢出门,尚琳娜那里不必隐瞒,可是在雙飛别墅不见了陆灵儿,就有可能见到尚老爷子。

尚老爷子知道夏丢丢是她的骨肉吗?看以前对她的情形来判断,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那么,他一旦知道孩子是她和尚宇的,态度又应该是怎样子呢?欣喜?暴怒?还是佯装不知?

夏细语忐忑不安地坐在后座,有点魂不守舍。

“怎么了?”尚宇在后视镜看到,不放心地问。

“没什么!”夏细语也在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接触到他黑黑的眸子,心里莫名安心。“你专心开车。”

夏丢丢扑过去抱着夏细语的脖子,歪着脑袋问:“妈咪,你会唱歌吗?”

“妈咪不会唱歌,你呢?”

“我也不会,”小家伙摇头,小指头指着开车的尚宇:“爹地会,妈咪,爹地唱得和欧冶天叔叔一样好听!”

“真的吗?”夏细语以为小家伙在胡说,笑着蹭他额头:“我们改天叫爹地唱来听好不好?”

“嗯,妈咪,我还告诉你哦,欧叔叔的歌,爹地都会唱。”

“真的假的?”夏细语叉住小家伙的腰,把他抱过来,横坐在她大腿上,逗他:“你是不是睡梦中听错了,把欧叔叔唱的听成你爹地唱的了?”

“妈咪就不相信我的话,爹地现在唱给妈咪听啊。”

尚宇假咳一声,把手机插上蓝牙,拨了尚琳娜的手机:“姑婆,有消息吗?”

“没有,我打电话给你爷爷了,他也在赶来的路上。”

“不报警吗?”

“……再说吧。”

“好吧。”

等尚宇挂了电话,夏细语也正经起来:“情况很糟糕吗?”

尚宇和尚琳娜通电话,没有调低音量,她也听到了些。

“嗯。”尚宇难得地露出愁绪,陆灵儿的神经有问题,有时候好有时候坏,她这一走,很有可能是给人诱骗出去。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他们还不知道,尚琳娜说不准备报警,那就得靠他们自己去寻找。

第205章 男人的魅力

古树和温雅莉吃完饭,陪着她在学校的办公室说话。

尚宇电话进来时,他们的谈话刚好告一段落。

“你说什么?有人不见了?”单纯的温雅莉怎么也无法接受这种事儿。

她走到哪里都有人保护,这次瞒住家人回国,也遇上了古树这个男神,他守护着她,令她感到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人。

“是宇的姑姑,”古树拿起椅背上的西服,站起来。“我过去一趟。”

这就是古树了,刚才在橙园还面红耳赤的,尚宇一个电话过来,就毫不犹豫地赶赴过去,半句怨言都没有。

“要我陪你吗?”

“不用,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古树摆摆手,转身就走。

一点都不懂情调!温雅妍嘟起小嘴,望着他笔挺的背影,颇有点委屈。

低头想到了什么,急忙喊住他,拿起办公桌上还没有喝完的饮料追上他,塞在他手里:“天气热,多喝点儿水。”

“好,你也要多喝点水。”木瓜式的回答。

“喂!”温雅妍再次唤他。古树低头,温软的嘴唇吻了上来:“去吧,开车小心点儿。”

高大的男人红了脸,身后像有毒蛇猛兽追赶似的温雅妍摸摸嘴唇,抿嘴笑了。

古树虽然不善逗她开心,可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她非常满足了。

古树开车到了雙飛别墅,尚宇、夏细语已经到了,和他几乎同时到达的还有尚老爷子。

尚老爷子阴沉着一张脸,背着手下了车,目光扫过夏细语,落在夏丢丢脸上,小家伙望了他一眼,鼻孔向天,也背起双手。

尚老爷子的脸皮微微一动,就走进别墅客厅,在主位上坐下。

尚琳娜穿着一身白底兰花旗袍,头发高高挽起,身材玲珑有致,动作轻盈,完全看不出一丝老态。

看着眉眼有些神似的尚老一家子,夏细语心里感叹,到底是一家人,流着相同的血脉,无论哪方面都有些相似,尚老爷子、尚琳娜、尚宇、夏丢丢,还有昕儿母女,不但气质高贵,容貌出众,遇事沉静,连谈吐都没有一个啰嗦,从来都是精简易懂。

不过,她的话多,恐怕夏丢丢也多了她的遗传,以后尚家这一遗传会有所改变吧?

陆灵儿失踪,夏细语无法帮忙,就只好在一边胡思乱想,以至于小脸上露出笑意,换着是平常,古树又有话说了。

“博林,你去把消息传出去,看看能不能看得到一些线索。”

尚宇也对古树说:“你去网络贴张寻人启事吧……”

“我们还是暗地里找吧,不要惊动太多人。”尚琳娜阻止尚宇,这样大张旗鼓找人,对陆灵儿以后的生活有影响。

“好吧,我叫人暗地里找就是。”

尚琳娜叫雙飛别墅里所有的仆人进来,把事情再次询问一遍。

陆灵儿最近都很安静,并没有异常,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在凉亭里接听了电话,保姆说送点心过去的时候,看到她冲着电话笑得很开心,听口音,和她讲电话的是个男人,讲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因为十一点的时候,花匠来厨房到凉茶,也看到她在听电话,她把手机从右手交到左手,好像手很酸的样子。

“十一点半,小姐回来,问我饭熟了没,说饿了,想吃饭。”男厨擦着脸上的汗珠,胖胖的脸上有着不安:“我说还没有,到十二点钟才能好。”

雙飛别墅之前是尚老爷子住,他一日三餐的开饭时间都很严格,早上八点半,中午十二点半,晚上六点,这些做了多年的仆人,都养成了这个习惯,尚琳娜和陆灵儿母女属于是客人,并没有要求他们改作息,所以陆灵儿去问的时候里开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饭没有提前做好是没有错的。

男厨看了尚老爷子一眼,惴惴不安地说:“陆小姐听说之后,就去冰箱里拿了东西吃。”

一个女保姆说:“是的,小姐吃的是巧克力饼干和肉松饼,还叫我开了一罐黑芝麻糊。”

“然后呢?”尚宇问。

“然后小姐说吃得太饱了,要去花园里散散步,就出去了,这时候,我们都在准备午饭的事,就没有去注意小姐,心想她一会儿就回进来的,哪想……哪想……花匠来吃饭的时候,说没有见到小姐……我们就开始找……这时候大小姐也回来了。”保姆在众目睽睽之下,抖抖索索的说,声音越说越低,好不容易说到尚琳娜回来这里,才松了口气。

“我回来马上打宇儿的电话,没人接,昕儿说知道丢丢的电话,就打给丢丢了,然后你们就来了。”

“灵儿姑姑的食量一向不大,还差一个小时就吃饭了,她却吃了那么多东西……”尚宇的话没有说完,扫了眼唯唯诺诺的仆人,“不关你们的事情,你们都下去吧。”

等仆人们鱼贯而下之后,才接着说:“灵儿姑姑说吃得太饱,不过是一个借口,一定是有人在外面等她,把她带走了。”

“是的,”尚老爷子也开口说,声音低沉有力:“这些仆人都不敢撒谎的,从他们的叙述中,可以知道灵儿今天的精神状态很正常,那么这个带走她的人,一定是对她没有危害的人,而且是个不会害她的男人。”

尚琳娜不同意他的分析:“我们回国之后,灵儿就一直没有单独出去过,也没有人来找过她,她也对我说了,要和那个人断绝关系的。”

屋里古树和欧博林都是他们相信得过的人,她说的话没有隐瞒的意思,夏细语却有点坐不下去了,听尚琳娜的口气,好像关系到陆灵儿的声誉问题,直觉地站起来,要避开。

尚宇及时拉住她,大手覆盖在她的小手上,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传递过去,夏细语翻过小手,紧紧地与他相握。

这微妙的动作,没有逃脱尚老爷子鹰一样的眼光,耳边隐隐有夏丢丢和昕儿的嬉笑声,他心里叹了一声,转头专注地和尚琳娜谈陆灵儿的事情。

“我上次带着灵儿、昕儿和丢丢出国游玩,在异国他乡遭到绑架,这件事很蹊跷,虽然绑匪说是为了钱,可我老是觉得没那么简单。”尚琳娜转头望着尚宇:“你查出来了没?幕后的人是谁?”

“没有查出来,这件事情很难查,主使者很慎重,做事滴水不漏,那几个绑匪在绑架过程中就出了意外,完全查不到是有人动手脚。”

“琳娜,会不会是他?”尚琳娜给尚老爷子问得脸色一变,慌忙摇头:“不会,绝对不会是他!”

夏细语带着疑问望向尚宇,尚宇冲她一笑,大拇指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夏细语手一缩,脸微微发烫。

“我去看看丢丢和昕儿!”她丢下这句话,抽出尚宇大掌中的手,逃似的跑了。

尚老爷子盯了眼眉目含笑的尚宇,一脚踢向他:“没用的家伙!我们在说正经事儿!”

“灵儿姑姑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尚宇抛下这句话,抛下一屋子的人,追夏细语去了。

雙飛别墅是尚老爷子经常尚氏企业之后转到第一笔资金买下的,五十多年了,庭院里的小树都成老树了,有两株老槐树站在靠右的花园里,还枝繁叶茂的,伸出的枝丫,仿若支撑出来的大伞,可以遮阴蔽日,夏丢丢和昕儿在树底下,玩得不亦乐乎。

“昕儿,丢丢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非常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昕儿眉开眼笑地猛点头,对那些玩具爱不释手。

“这个是拼图,照着这个图形,可以拼出那个机器人。”两个小人儿跪坐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一个教,一个学,很投入。

夏丢丢穿着红色短袖,蓝色背带裤,一双黑色小凉鞋,昕儿穿着白色纱织公主裙,红色小童鞋上还穿了一双白色的袜子,头发梳成两个娃娃髻,夹了两朵艳红的花儿,白皙的小脖子线条柔美,非常漂亮。

夏细语远远地看着她,带着欣赏与惊艳。

温雅妍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大美人,小昕儿则是她见过最美的小美人了。

尚宇在她身后,轻轻圈住她,轻轻地问:“在看什么呢?”

“小昕儿真漂亮!”夏细语由衷地赞美,“漂亮得纤尘不染!”

“你儿子也漂亮!”尚宇轻佻地说:“他妈咪也漂亮……”

“小心马屁拍在马屁上!”夏细语推他一把,想起他们的谈话:“你们的事情谈得怎样了?做好寻人安排了吗?”

“没事的。”尚宇很有把握地说,要她别担心。

“你的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夏细语回头,看到尚宇的脸色有些憔悴,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有点累。”尚宇说了实话,没有和她较劲,他放松下来,疲累跟着就来了。

他把头靠在她的肩头,高大的身子斜斜的,有点搞笑。

“我们去孩子们那边坐坐吧,等会儿带丢丢一起回去。”小女人不大吼大叫的时候好温柔,还主动伸手揽住他的腰,作势要扶他。

尚宇没有挣扎,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肩头,把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娇小的身上。

“你一刻不整我就难过是不是?”

“走吧。”尚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拉紧搭在腰上的小手,两人并肩向俩个小家伙走去。

忽然,昕儿的欢呼声传来:“哇,拼出来了,哇塞,丢丢哥哥,你好厉害,这个超人叫什么名字啊?”

“叫威龙铠甲。”夏丢丢也一脸兴奋,他自己一个人可没有拼出来,看着昕儿拿着玩具,想要讨回来又拉不下面子,哼哼两句说:“我很厉害,昕儿给奖励!”

“奖励是什么?”昕儿没有和人说过奖励这种事儿,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夏丢丢眼珠子一转,叫昕儿闭上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奖励个亲亲吧。”

他双手捧着昕儿的脸蛋,认真地说:“不许睁开眼睛哦,我要讨奖励咯。”

“嗯。”昕儿乖乖点头,闭上眼睛,面对她。

夏丢丢嘟起小嘴,学着偷看到爹地亲妈咪的样子,就要往昕儿的小嘴唇上凑……

“尚宇,你看你儿子!”夏细语扶着尚宇走得很艰难,猛然抬头看到儿子这副样子,吓得大惊失色,丢下尚宇就往夏丢丢冲去。

“吧唧”,轻微的一声,夏丢丢柔软的小嘴唇吻上了夏细语的手背,跟着,夏丢丢身子一轻,给她抱出两步远。

小家伙睁开眼睛,望着抱着自己的妈咪,高兴地说:“妈咪,我帮昕儿拼成了超人,昕儿答应给我奖励,我要亲亲她。”

夏细语脸上一阵红,横了眼嘴角轻扬的尚宇,放下小家伙,牵着他的手到昕儿身边,指着她的脸颊,语重心长地说:“丢丢,亲妹妹的这里可以,小嘴巴就不可以了。”

“为什么?”夏丢丢望着尚宇,奇怪地说:“我又不像爹地一样,嫌女人的口水脏。”

相反的,昕儿的小嘴巴好可爱,粉红粉红的,肯定是甜的。

夏细语听了夏丢丢的话,小脸一抽,又瞪了脸色如常的男人一眼,耐心地开导他:“丢丢,昕儿的小嘴巴很漂亮对不对?”

“是,我就想舔一舔。”

昕儿很配合的伸出粉舌舔了舔嘴唇,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夏细语。

“昕儿的嘴唇要长大了才可以亲亲,没有长大之前,要是给男生亲亲了,就会不漂亮了。”

“妈咪,你是说我要长大了才可以亲昕儿?”

“嗯,在丢丢没有长成爹地那么大之前,丢丢就要保护好昕儿,不要让她的嘴唇给人亲了去,记住了吗?”

小家伙长大了,懂得男女之情之后,知道昕儿和他的关系,就不会把昕儿的初吻给盗了去。

“要等想爹地和妈咪这么大吗?”

“你现在就可以亲她。”尚宇忽然来了雷霆之语,惊得夏细语差点一头栽倒。

“你还嫌不够乱吗?”刚刚才给小家伙阐明道理,这个男人就来这么一句,她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丢丢,爹地支持你哦。”尚宇拉起夏细语,对夏丢丢做个加油的手势:“儿子,加油!”

夏细语对尚宇这种做法很不爽,被他拽到槐树另一面,甩开他,正色地问:“黄鳝鱼,你知不知道旁内三代不能通婚?要是把儿子把昕儿当成未来老婆了怎么办?”

“放心,不会有事的,小孩子玩家家嘛,大一点就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尚宇不以为意,圈住嘟起嘴的夏细语,温言软语地说其他的:“老婆,你看到尚老爷子的态度没?他今天没有对你脸色看哦。”

“寻找你的灵儿姑姑才是正事,他能兼顾到你的事情上?”她才不敢抱着尚老爷子已经同意她入门的希望,尚老爷子没有来找她,说不定是钟慕文向钟老爷子施压的缘故。

她敢肯定,现在看在钟老爷子的面上,尚老爷子不为难她,可不久的将来,尚老爷子会找出她的“不是”,令钟老爷子无话可说,到时候,她就不可能留在尚宇的身边。

“你放心,有我在,没事的。”尚宇拥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看着头顶上的绿叶,若有所思。

夏细语对他的反复,他也患得患失的,生怕有天她真的不要他。

她不在的日子,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只有她在身边,才不觉得空虚。

她看了亲子鉴定之后,居然一点疑问都没有,还一脸坦然地对他和夏丢丢,好像这一切她早就知道似的。

他希望用自己的柔情留住她,而不是像之前一样逼迫,他的潜意识里,夏细语不是随便的人,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可她的反复,他又不得不怀疑她在搞鬼,尤其是说到老爷子的时候,轻描淡写的,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她真的不相信。

“我们回去吧,你需要休息。”夏细语说。

尚宇没有反对,两人叫上夏丢丢,一起回橙园去了。

路上,尚宇的手机响了,是凌翔打来的,他非常关心夏细语的情况,顺便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思念。

“细语,你的手机呢?”

“掉进大海了。”夏细语看到后视镜里往后瞧的尚宇,有点心虚,拿着尚宇的手机,侧过身子,一手捂着手机,小声说:“凌翔哥,我现在在路上有些不方便,等下给你电话。”

“我等下要出任务,不知道什么能回来,”凌翔说,“是去国外,这个号码暂停使用,细语,我有件事情想要摆脱你。”

“说吧。”刑警随时要出任务,夏细语很理解,凌翔是个出色的刑警,能出国做任务,说明很受重视,她替他感到骄傲。

“有空过来帮我看看我妈。”

凌翔对夏细语说过,他们只有兄妹两个,妹妹出嫁了,父亲去世了,就剩下凌母一个人。

“嗯,凌翔哥,我一定会去看妈妈的。”夏细语早已把凌翔妈妈当成是自己的妈妈了,马上满口应承下来。

“好,就这样说定了。嗯,这个手机不是你的吧?”凌翔想了想,又问。

“不是我的,我等下就去补卡,还是上次的号码,你记住哦,有空可以给我打电话。”

夏细语讲完电话,把手机还给尚宇时,看到了一张完全黑下来的脸。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

第206章 不可理喻的小男人

正文 第206章 不可理喻的小男人

在红色保时捷跑车转弯要去橙园的时候,夏细语喊住了尚宇:“尚宇,我要去买手机。”

车没有停,按照先前的车速平稳地驶上去橙园的路。

“我没有手机不方便!”夏细语微微提高声音,望向后视镜。

尚宇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眼看着离市区越来越远,夏细语有点急了,再度提高音量:“黄鳝鱼……”

这次,尚宇终于看后视镜了,不过没有停车,而是说:“我累了,需要休息。”

“我也要休息。”夏丢丢在车里也昏昏欲睡,听到他的话,迷迷糊糊地说。

夏细语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像这样讨厌过夏丢丢的不识时务。

夏丢丢蠕动小身子想要钻入她怀抱的时候,她望车门边靠了靠,小家伙不满地嘀咕了一声,蜷缩在车座上睡了。

尚宇眼角余光扫了眼冷着脸的夏细语,脸也像结了层霜。

直到下车,两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孩子也没有人抱。

“夏细语,抱你儿子。”夏细语走在前头,一言不发。

尚宇这个小气鬼,还说要温柔待她,才半天时间,就原形毕露了。

“夏细语,太阳很大!”尚宇冲她背影喊:“我很虚弱!”

虚弱你喊那么大声?夏细语没有理会,脚步不停,几乎是跑着进了客厅。

客厅里有座机,她要打电话给风骏,叫他接她回临水山庄!

手刚放在电话上,号码还没有想出来,她就给人拧起来,回头一看,是尚宇,他竟然也没有抱孩子!

“你你你……”

门口,一个保镖抱着熟睡的夏丢丢,笔直地站在门口。

“放客房去!”保镖颔首,抱着夏丢丢走进一楼客房,然后退了出去。

尚宇拖着夏细语上了二楼,来到主卧,开了房门,推她进去,然后啪嗒一声上了锁。

幼稚!夏细语白了他一眼,走去床头沙发坐下,犟着不说话。

尚宇脱下西装,进了卫浴室,不一会儿就冲凉哗啦啦的放水声,他要泡澡?有洁癖的臭男人!夏细语轻蔑地骂,脱下鞋子,窝进沙发闭目养神。

尚宇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心里的霾散渐渐散去,才围上浴巾出来。

沙发上,小女子静静地蜷缩着,睫毛覆盖着乌黑的眼睛,小脸上红润有光泽,红唇娇艳欲滴,不设防的样子令人怦然心动。

尚宇蹲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小脸,滑不溜手的触感非常好,手指往下滑过她的鼻尖,来到嘴唇,她的嘴唇不算薄,但是很有型,一看就是能说会道的主儿。

得理不饶人啊,他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手段硬了她不服,态度软了,她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尚宇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栽倒在这样的小女人身上,软硬不吃的小女人!

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是刚才打来的那个号码,想了想,他走进卫浴室去接。

“细语,我到机场了……”

“她睡了,别吵她。”尚宇有些气闷,想了想说:“这是我的手机,她的手机掉进大海了。”

“你是尚宇?”凌翔有些迟疑的问。

“谢谢你还记得。”

凌翔想起尚宇的清冷外表,听到他接电话的不爽,乐了:“尚总裁,细语对你还好吧?”

“她在我床上呢,对我能不好吗?”尚宇捏紧手机,尽量把音调放平。

“但愿你能留久点,尚总裁,如果你有点疏忽了,她也有可能是我的。”凌翔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同伴看得傻了眼,没想到英勇无敌的头也有这么阴损的一面。

汗颜啊!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尚宇不等凌翔继续笑下去,摁掉电话,差点又摔了手机。

“惹祸精!处处留情!”

凌翔一个,叶玄皓一个,欧冶天一个,唐炫耀一个,风骏要不是她哥,恐怕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吧?

这女人还真的是会勾人啊!一个接一个,不是俊的,就是酷的,还真是来之不拒!

尚宇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安,手机几乎给他捏碎!

走出卫浴间,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他来到沙发前,也不管夏细语醒来会怎么样,一把抱起她,摔在床上,高大的身子就压了上去。

“尚宇!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意识浑噩的夏细语呆怔之后,大力扭动,可身上的男人把她双手抓住扣在头顶,身子压住她乱动的双腿,嘴唇疯狂地在她脸上乱拱。

“尚宇!你发什么神经啊?放开我!”夏细语慌了,他的野蛮动作吓坏了她。

“夏细语,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谁也别想!”

尚宇心头有深深的恐慌,太多男人觊觎他的女人了,还一个赛一个的优秀,他好怕失去她!

夏细语挫败地望着发疯的男人,心里既喜又忧,喜的是尚宇对她的重视,忧的是尚宇的说话不算话,温柔才装一上午就不翼而飞了。

“凌翔哥要出国办公事,没有人陪伴他的妈妈,我……”夏细语想解释。

“我也孤独,我也寂寞,我也需要你陪,”尚宇此刻完全是个不可理喻的小男人,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我已经答应你要改正我的缺点,你还想要离开我吗?”

夏细语实在无法想象人前清冷孤傲的男人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细语,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尚宇紧紧压住她,满脸复杂的看着身下呆呆的小女人,清丽的眉眼,那么真切,那么清晰,他好怕眼睛眨一下就不见了。

“尚宇,你怎么对自己那么没自信?”

夏细语皱眉,有点怀疑这个男人在企业界的超能力是不是尚老爷子炒作的结果。

“细语,嫁给我。”尚宇的唇落在她的耳边,再起身的时候,身上的浴巾滑落,白皙结实的胸膛裸露在夏细语的眼前,这样近的距离,让夏细语的心头一紧,不自在地撇开头,想要望向窗外。

“看着我。”他以为她不屑看他,眸子你闪过一丝痛苦。

夏细语没动。

“夏细语!”

“你又吼我?”夏细语难以置信地望做他,他的保证是水上漂吗?冒了个泡泡就消失不见了?

尚宇脸色的不安更深,头埋在她的肩窝上:“我没有自信!我不安!我……只有你嫁给我了,我才能安心!”

“你错了,如果我有二心,嫁给你了,心也不会在你这里。”夏细语不打算安抚激动的他,实话实说。

和他相处这么久了,他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不安和害怕,难道他的心目中,她真的是那么随便的人?

她不知道,他们的分分离离,反反复复,导致两人的关系如履薄冰。

“我们结婚就证明你没有二心。”尚宇完全一副小男人嘴脸,为了守住心爱的女人,不惜放下骄傲。

“我们目前不适合结婚……你的灵儿姑姑等着你找呢,等她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们才说这件事好不好?”她做出了让步。

和他结婚,有人祝福吗?她希望有段能被祝福的婚姻,可这似乎有点不太可能——尚老爷子那里,没有得到他的亲口应允,她心里就永远有条坎。

“好。”尚宇点头,如她所说,他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马上去做,容不得他在这里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我睡一会儿,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尚宇放开她,扯下浴巾,直接钻进被子里,盖住自己。

望着他郁郁寡欢的背影,夏细语鬼使神差的心痛了,拉开被单,也钻进去,伸出手臂揽住他的劲腰。

或许,她也得为他改些什么才好。

“细语,我……怕你……离开我。”

尚宇转过身,头搁在她的头顶,呐呐地说,俊脸红红,不想让她看到。

“尚宇,说实话吧,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心意究竟是什么,等我考虑好了再说好不好?”

夏细语不想欺骗他,仰头望着他的下巴,诚恳地说:“虽然我已经是你的女人,可是,我还是不能给你承诺,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

“嗯,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会与人相处,但是我真的喜欢你,你明白吗?”

快三十岁的男人,说着心里话,虽然幼稚了点儿,但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夏细语在男女事情上也单纯得像女孩子,听着他这样说,倒有点少男少女间的表白。

“我明白、我都明白……”夏细语猛点头,下巴磕上他的胸膛,才想起他裸着身子,心儿一抖,手用劲一推,浸入柔情蜜意的尚宇没留神,给她推得直往床边滑。

“夏细语!”两个人说一套做一套,嘴里温情脉脉的,下一秒就像踩到尾巴的猫,嗷嗷直叫!

“啊……”夏细语这次真的没有想要动手推他,见他往床边滑,急忙伸手拉他,堪堪抓住,不知道是因为惯性还是尚宇故意的,他抓着她的手臂,一起滑向床沿,好死不死,两人一起倒挂在床沿。

床上的丝质床罩,在慢慢滑落,裹在尚宇身上的丝被也在渐渐滑下,夏细语压在尚宇身上,闭上眼睛,脸色爆红,完全忘记动弹。

尚宇的唇边掠过一丝捉狭的笑意,长腿微动,枕头下压着的床罩一角滑落,两人的身子也跟着下滑。

两人滑落地上,夏细语整个人都扑在尚宇身上,触手之处是温热的肌肤,她的心脏跳动比平时快了一倍,眼睛紧紧闭着,不敢睁开。

尚宇望着身子上方的小女人,心里好气又好笑,两人都亲密过那么多次了,可她还是那样害羞,她平日里的言辞犀利,没有人知道她有这样娇羞的一面吧?

夏细语不敢动,尚宇也懒得动,反正她也不是很重,压在身上也没有不舒服。

卧房里一阵静默,空气诡异地开始上升,夏细语觉得自己呼吸也跟着困难了,手也有些发麻,如果还不采取什么动作的话,她相信自己会软到在他的身上。

都说两情相悦的男女朋友,都会毫不在乎地奉献自己,可夏细语打从心底,还是有些惧怕尚宇。

他大了她好几岁,也结过婚,有男人的经验,她却纯洁如小姑娘,和他在一起都处于被动状态。

而且,在她内心里,女孩子终究是矜持些好,太过开放,会给人看不起。

于是,心里纠结许久之后,理智终于战胜了手上的触感,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吩咐:“尚宇,我手麻了,要起来……”

“我没有拦你。”尚宇截口,成功看到她咬牙的动作,乖乖的娃,就不是夏细语了。

“你如果敢动一下,我就……”夏细语想威胁一句,可想不到威胁的词儿。

“就咬我好了。”尚宇倒是很快帮她想到了惩罚的方法。

“你说的哦!”

夏细语一直抵在他胸膛的小手,移动了,悲催的是,她的手麻了,失去了平日里的灵活度,动来动去都在他胸部的部位,她自己没有感觉,可尚宇的敏锐度就异常的高,她这样蠕动,跟挑逗他没有两样。

“嘶……”他觉得心里有头野兽在奔跑、在呐喊、他需要做点什么才能把它压制下去。

要命的是夏细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煽风点火,小手已经在他的胸膛上寸寸移动,移到他腹部的时候,她才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

“呼……”她喘了口气,刚想把身子移下他的身体,尚宇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又把她拉得俯到在他身上。

“你在干嘛!”

夏细语差点没给气疯,一直闭着的眼睛蓦然张开,恼怒地瞪着尚宇,额额,这男人又发病了?双眸通红,脸色爆红,嘴唇也红得发紫,呼吸沉重……这情形好像见过……

未等她大脑清明过来,尚宇已经拉下她的头,薄唇印了上去,长腿一扫,被单裹住两人,来了个滚床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滚床单这项运动才结束。

夏细语红着脸,缩在被单里死都不肯伸出头来,尚宇拍拍她的背,没有勉强她,只是餍足地闭眼休息,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等尚宇的呼吸均匀,心跳沉稳之后,夏细语才缓缓地扯下蒙在头上的薄被,探出头来大口大口喘气。

心跳平息之后,她侧头向尚宇望去,睡熟中的男人脸色红润,眉头没有打结,嘴角微微翘起,很幸福很满足的样子。

夏细语的手在他脸色乱描着,心乱如麻。

她爱他吗?为什么身边有了他还会想要和凌翔在一起呢?这是她在艺校的时候,想到的问题,不是说爱上一个人了,整颗心都是他的吗?眼里会容不下别人吗?为什么她心里还装了凌翔,甚至还想嫁给他呢?

夏细语想来想去,得到的答案就是:她不爱或者不够爱尚宇!

为什么呢?她没有找到原因,所以她想要去确定一下。

拿起他的手机,夏细语打开,给他留了条短信在屏幕上。

“尚宇,这几天你会很忙,我带丢丢回临水山庄了。”看了一遍编好的信息,她加了一句:“我会买支手机,补好卡。”

言下之意没有说出来,她知道尚宇会懂的。

放好手机,再看一眼尚宇,他的姿势没有变,睡得很安心。

掀开薄被,她的脸还是红了起来,快速捡起被他扔掉是衣服套上,匆匆开门出去。

夏丢丢早就睡醒了,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吸可乐,看到她下来,笑嘻嘻地打招呼:“嗨,妈咪,睡得好不好?”

小家伙今天奉献了初吻,心情不错。

昕儿丢了初吻,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怨他呢?尚宇支持儿子去吻小昕儿,真的是太儿戏了!

尚宇骨子里特坏!小家伙长大以后就是尚宇第二!

“丢丢,我们回临水山庄。”

夏细语给个风骏打了电话,再给小家伙收拾几件衣服,塞进他的书包里,两人就去橙园门口等了。

尚宇睡到傍晚时分才醒来,习惯性的去床头柜摸手机看时间,打开手机,看到了夏细语留下的短信。

她留下了信息,没有偷偷溜走,尚宇吁了口气,把手机放在胸口上,笑了起来。

想了想,打开相机功能,自拍了一张照片,想也没想就发给了夏细语屡次不见的手机老号码。

手机屏还没有暗下去,叮地进来一条短信:“丢人不?”

“不啊。”他回得很快。

很快,有来了一条短信:“臭美!”

尚宇想了想,回复:“不喜欢?”

然后就没有了回复。

夏细语捏着手机,望着那“袒胸露乳”的男人照片,脸儿红红,夏丢丢关心地问:“妈咪,手机中毒了?”

“什么?”夏细语没有反应过来,迷惑地望着紧张兮兮的小家伙。

“没有中毒,你脸红什么?”

手机中毒和人中毒,有关系吗?脸红和中毒又有关系吗?

夏细语无言地望着聪明过了头的儿子,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悄悄把尚宇的照片存入相册安全箱,还用夏丢丢的生日设了个密码。

“走吧,丢丢,我们吃晚饭去!”

“妈咪,我要吃红烧茄子。”

“就知道吃这个!”

“你做的菜就这个最好吃啊!”

“晚上吃茄子燥热!”

“那明天中午一定要吃!”

“好!”

第207章 尚琳娜手里那本难念的经

正文 第207章 尚琳娜手里那本难念的经

入夜,a城一家私人会所里,灯红酒绿。

一间包厢里,坐着四男一女。

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雙飛别墅不见的陆灵儿,她的身边有个瘦削、高挑个儿的男子。

男人三十岁左右,皮肤白皙,唇边挂着笑,有种阴柔的美,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古代宫廷里的太监,可他双眸极冷,一看就知道是个孤傲的角色。

“灵儿,你有没有想我?”男人右手搭在陆灵儿身后的沙发背靠背上,左手端着一杯红酒,艳红的液体在高脚杯里转动着,映衬着白皙修长的手指,非常好看。

陆灵儿出神地望着他,巴掌大的小脸有抹梦幻般的笑,她轻轻柔柔地回答:“非常想!”

语气轻柔,却简洁有力,欧阳若溪满意地笑了,笑却不达眼底。

“三年没见,我的灵儿还是那么漂亮,一点儿都没有变化。”欧阳若溪揽过陆灵儿,薄唇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陆灵儿静静地望着他,微笑着说:“你却变了,”

在欧阳若溪没有发问之前,她静静地说:“变得更有男人味了。”

欧阳若溪呵呵两声,看了眼没有说话的其他人,拉起陆灵儿起身:“你们留在这里注意着周边的动静,要吃什么喝什么,自己点,我带我的女人出去一下就回来。”

他的话里意思不言而喻,在场的人对他要去做什么都心知肚明,三个男人对视一眼,点头,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欧阳若溪揽着陆灵儿的纤腰上楼,要了间房,两人进去了。

一进屋,欧阳若溪就迫不及待的抱着陆灵儿倒在床上。

半小时后,陆灵儿气喘吁吁地已经累得不行,可欧阳若溪没有停下来,在她娇小的身上继续律动着。

“若溪,你什么时候娶我啊?”陆灵儿正上方望着挥汗如雨的男人,旧话重提。

“嘘……”欧阳若溪微微皱眉,显然不想回答这令人扫兴的问题。

陆灵儿乖乖闭了嘴,乖巧地把自己送上。

欧阳若溪终于累了,瘦弱的陆灵儿给他这番折腾下来,整个人都快要昏了,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侧,神智都快要飞走了。

“灵儿,”欧阳若溪扳过她的身子,搂在怀里,拨开她汗湿的头发,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漂亮的丹凤眼看着她,有了点点温度:“灵儿,跟我走吧,让我照顾你。”

陆灵儿伏在他的怀里,小脸蛋紧贴他精瘦的胸膛,纤细的手臂穿过他的腰,紧紧搂抱着他,点点头。

十七岁那年冬天,她遇上了他,并且爱上了他,那时候尚琳娜正和她的老公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她这个女儿在这个时候与人谈恋爱,并不合时宜。

有一天,她翘课了,偷偷跑去和欧阳若溪约会。

十七岁的高中生和一个混****的孤儿交往,受到的质疑和责难要多少有多少。

陆灵儿和欧阳若溪的交往比宁楚婷和叶震峰交往的阻力还大,作为一名学生,纪律严明的学校更是不待见这样的学生,教育几次之后,就放弃了,要强的尚琳娜直接给女儿退了学,把她关进家里,谁也不让见。

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对自己的爱情总是抱着无限美好的憧憬,陆灵儿哭着闹着吵着,都没有打动尚琳娜那颗僵硬的心。

可女儿总归是女儿,时间久了,没有见欧阳若溪来找女儿,女儿也对他绝口不提,尚琳娜放松了对女儿的监视。不准她出外,可以在家里走动。

这天,尚琳娜和老公又大打出手,受了伤后,横着进了医院,陆灵儿在她床头守了一夜,第二天就溜了,十天后才回来,尚琳娜自顾不暇,对女儿痛骂一通之后,也没有理会那么多。

冬去春来,陆灵儿怀孕了,尚琳娜又惊又怒,对女儿一顿痛打,陆灵儿缩在墙角,一声不吭,只是偷偷摸眼泪。

尚琳娜无奈,只得去找欧阳若溪,才知道他在女儿回家的第二天就随着老大去了另外一个国家。

她也就是在这时才知道,欧阳若溪竟然是自己老公的手下!

又倔又犟的尚琳娜,愤然疾书,留下了离婚协议书,带着女儿走了。

在新加坡定居之后,尚琳娜带着陆灵儿,要她去把腹中胎儿打掉,陆灵儿死活不肯,说答应欧阳若溪回来后娶她,她要生下他们的爱情结晶。

威逼利诱都无效之后,尚琳娜只得自己动手,在女儿喝的汤中下药,陆灵儿防备极深,几次都没有得手,转眼就有了五个多月的孕期了,又一次,尚琳娜在陆灵儿喝的开水中下药,陆灵儿喝了一口,发觉不对劲,立刻吐出,可是还是晚了,有些毒素已经浸入她的体力,她腹痛如绞,可死也不肯堕胎。

那以后,她看到汤汤水水就发神经,尚琳娜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打消打掉女儿肚子里的孩子的念头。遗憾的是,陆灵儿给她这一折腾,患上间歇性精神病了。

天总是有不测风云,母女俩离开美国已经有半年之多,可她的老公又找上门来了——他不同意离婚!他需要尚老爷子这棵大树罩着他!尚琳娜再闹再吵,他也不会离婚!

尚琳娜当初看上他,也是像陆灵儿一样,懵懂无知,对新生事物充满好奇,对****生活感到刺激,不顾尚老爷子的坚决反对,下嫁给了他。

嫁了之后,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厉害,混****的人,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藏头缩尾的,不见天日。

仅仅俩年,尚琳娜就腻了,多次劝说自己的枕边人,要他走正道,可过惯了这种惊险刺激的****生活的人,哪能说洗手就洗手?

何况,尚琳娜当初嫁给他的时候,尚老爷子就明确地说过,他不再管这个妹妹的事情。

尚琳娜记住了哥哥的话,也赌气不去找哥哥,咬牙和自己选择的人一起过日子,这一晃就六七年,她都三十岁了。

她这时想要个孩子了,于是,她怀了第一个孩子,可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流产了,她查出有先天性易流产症,四十高龄的时候,才生下了陆灵儿。

尚琳娜是尚家最小的女儿,性子刚烈,脾气暴躁,尚老爷子说一句,她就回一句,一点面子都不给尚老爷子,尚老爷子也是给她气糊涂了,才说不理她的。

尚琳娜抱着嗷嗷待哺的女儿回国来见哥哥,正值步入中年事业蒸蒸日上的尚老爷子,有了两个年纪轻轻就异常优秀的儿子,日子过得美满幸福,小妹回来认错,他也一口答应要支持她,帮她漂白她的老公。

没想到,尚琳娜的老公听说尚老爷子原谅了妹妹,不但没有信守承诺说要改邪归正,还骗走一笔资金,气得尚琳娜天天咒骂他不得好死!

两人的日子吵吵闹闹一过就是十八年,这十八年来,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陆灵儿和欧阳若溪结合的事情,尚琳娜觉得和自己的老公脱不了干系,对他的厌倦之情更是到了顶峰,见他找到新加坡,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就动了邪念。

七月初七,中国传统的情人节,尚琳娜约自己老公出来,直接挑明两人的关系到此结束。

结果触怒了这个龙头老大,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就朝尚琳娜砍来,尚琳娜抬手一挡,短刀砍在了她的手背上,顿时鲜血直流,尚琳娜没想到他如此狠心,心一横,趁他愣神的当儿,抢过他手中的刀,就朝他捅去。

两人夫妻一场,最后兵刃相见,尚琳娜手背上留下一道永不磨灭的刀痕,而她的老公,死于她的正当防卫之下。

这是尚老爷子请来的律师,经过调查做出的证词。

****老大死了,尚琳娜在他身边多年,也是个有胆识的女人,就以老大夫人的身份处理了帮内之事。

她还找到欧阳若溪,以龙头老大位置换来他与女儿的分手承诺。

尚老爷子这边,也答应她帮助回国定居,只是手续比较麻烦,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她可以等,陆灵儿的肚子却不能等,看着一天一天肚子日益膨胀的女儿,尚琳娜决定带她去美国,在美国住了那么多年,熟人多些,住着不会那么寂寞。

事有凑巧,陆灵儿快要临盆的时候,尚宇也在美国医治头痛病,虽然不同科室,可也在同一医院。

陆灵儿生下死婴的事情,尚宇是一清二楚,尚琳娜为了安慰女儿,偷偷抱了个女婴回来给她。

这也是,尚宇支持夏丢丢亲吻昕儿的原因——昕儿本就不是陆灵儿的亲生女儿,与夏丢丢没有血缘关系!

诺玛和秃鹰三兄弟推开私人会所大门的时候,陆灵儿和欧阳若溪两人揽着腰从里面出来,他们的身后,跟着三个相貌平平的男人。

俗语云: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对面几个人都是给人打交道的老手,不用动手,光看脚步和对人的态度,就知晓对方有几斤几两。

陆灵儿别人不认得,诺玛给人的印象是过目不忘,看到他便说:“不用跟着我,我要回雙飛别墅。”

雙飛别墅是尚老爷子的地盘,诺玛和秃鹰三人是尚宇的人,他们自然是不好跟着过去的,打电话给尚宇之后,他们就散了。

欧阳若溪也挥退了手下,和陆灵儿一起坐上来接她的黑色轿车。

陆灵儿依偎在欧阳若溪的怀里,眼睛微微眯起。

街灯一晃而过,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她小得像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娇小的身子轻若鸿毛,如果不是有淡淡的呼吸,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灵儿,你妈咪会同意我们的婚事吗?”

欧阳若溪是想要带陆灵儿私奔的,可陆灵儿看到尚琳娜的不容易,坚决要他亲自向尚琳娜说明。

有的人会在一夜之间长大,有的人在经过了许多的苦难才长大,陆灵儿属于后者,她因为爱上欧阳若溪,和母亲产生隔阂,可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守候在身边的还是母亲,时过境迁,她也不再是十八岁时那个任性的姑娘了,她没有了父亲,只有母亲了,尚琳娜的脾气性格,她做女儿最明白,如果离开了母亲,她就永远地失去亲人了。

陆灵儿微微动了一下,倦怠地轻声说:“妈咪不再年轻,脾性都改了,这昔年的朝夕相处,她也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所以应该不会阻止了。”

尚琳娜带陆灵儿母女回国,曾经想过以相亲的方式来给女儿找个对象,陆灵儿一口拒绝了,她说非欧阳若溪不嫁,这件事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这样最好。”欧阳若溪实在是怕极了尚琳娜,一个毫不犹豫对自己丈夫挥刀的女人,没有人不怕的。

那年的七夕节,他在暗中,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尚琳娜叫他离开陆灵儿,他也没有半点犹豫。

黑色轿车开得又快又稳,进了雙飛别墅,欧阳若溪看到了停在大树下的黑色雪佛兰,捏捏陆灵儿的小手,轻声问:“谁的车?”

他和陆灵儿相识相处都是在国外,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国内见面。

“舅公的。”陆灵儿抱住他的手臂,小猫咪似的蹭了蹭,替他打气:“为了我们的幸福,加油!”

“嗯,加油!”

欧阳若溪接手陆老大的帮会后,安分了很多,近两年逐渐在走正道,没有了不义之财,花钱也不能大手大脚,做人也低调了起来,没有保镖在身边,他就和一般的年轻人一样,只是生得漂亮了点儿。

大厅里,尚老爷子和尚琳娜在等待消息,两人各盘踞一方,犹如雄狮与母狮,不发威也给人凌厉的气势。

陆灵儿带着欧阳若溪进来,尚琳娜不容二人张嘴,首先咆哮:“果然是你!欧阳若溪,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当初答应我什么来着?你都忘了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欧阳若溪站在陆灵儿身后,垂目望着陆灵儿的头顶,咬紧牙关不去反驳她的怒言。

他爱陆灵儿,她想要他得到她母亲的认可,他就可以低头。

爱人的最高境界,唯有彼此。

陆灵儿护在欧阳若溪身边,静静地听尚琳娜骂完,才轻轻地说:“妈咪,我带他回来,不是给你骂的。”

一边端起茶杯喝茶的的尚老爷子,放下茶杯抬头看她。

“你给我闭嘴!死丫头,我等下会和你算账的!”

陆灵儿口中说的脾气性格都改过了的尚琳娜完全不存在,她在欧阳若溪眼里,还是那个彪悍的女人——披着人皮的母老虎。

昕儿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赤着脚,细声细气地喊:“外婆,怎么了?妈咪不乖了吗?”

陆灵儿望着女儿,心头一喜,急忙喊:“昕儿,快来妈咪这边!”

尚老爷子皱皱眉头,站起来对尚琳娜说:“我走了。”

家事!自从妻子过世后,他对处理家事就感到力不从心了,儿子不听话,孙子不听话,这外甥女也不听话,他感到疲累。

“哥……”他还一点忙都没有帮呢,怎么就可以走了呢?尚琳娜既要阻止昕儿下楼,又想要留住老爷子,杵在屋中央,不知要往哪边。

“你觉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无能为力。”尚宇与欧阳若溪擦肩而过,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欧阳若溪回望过去,礼貌地点点头,丹凤眼里有一丝笑意。

“阴阳人似的!”尚老爷子钻进雪佛兰的时候,嘀咕了一句。

尚家人阳刚气十足,陆灵儿找了这么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尚琳娜如果轻易同意就不是尚琳娜了。

尚老爷子走了,尚琳娜要独挑大梁了,她抢步过去,拉住睡眼忪惺的昕儿,不让陆灵儿抱。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不要在这里无事献殷勤。”

欧阳若溪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心里一动,明白这个小女孩和自己之间的关系。

“灵儿,是我们的孩子?”他在陆灵儿身后问,自始至终,脚步没有移动一下。

“嗯。”陆灵儿本想给他来一个惊喜的,可没想到昕儿出现在这种场合,也乱了方寸。

陆灵儿身体孱弱,很少照顾昕儿,与昕儿的感情并不好,反之,尚琳娜对昕儿照顾有加,婆孙两人的感情非常融洽。

昕儿在尚琳娜的怀抱里,又昏昏欲睡,对陆灵儿的意思没有半点心灵感应,陆灵儿有些尴尬,转头望着欧阳若溪。

欧阳若溪对尚琳娜非常忌惮,所以这么多年都不敢造次,要不是陆灵儿自己想方设法找到他,他恐怕还没有勇气来找她。

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欧阳若溪不能退缩了,如今的尚琳娜再厉害,他也不是当初胆小怕事的男孩子了,掌管帮会四五年,他就算再不济,也有他的手段。

“妈……”欧阳若溪望着冷笑着佯装没有听到的尚琳娜,侃侃而谈:“请你允许我这样叫你,我和灵儿是相爱的,那么多年了,我对她的感情一如她对我的感情,一丝一毫都不曾改变,昕儿都那么大了,她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

我是孤儿,灵儿是单亲,如果昕儿再没有爸爸,那将是多么令人心痛的事情啊!

第208章 他又咬人了

正文 第208章 他又咬人了

妈,我们有缘分才走到一起,我希望能给灵儿和昕儿一个温暖的港湾,同时也可以陪陪妈您……这是我的真心话,妈,人活在世上只是短短的几十年光景,我三十岁了,读的书少,不懂大道理,可我经历过了三十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我需要老婆孩子,需要一个温暖的家,我相信妈也需要家的温暖,如果你肯点头,我会像灵儿一样孝敬你的。”

欧阳若溪话发自肺腑,带着诚恳说出来,令人动容。

尚琳娜抱着昕儿,望着不成器的女儿,心里很失望。

陆灵儿是她冒着高龄生下的孩子,她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当公主一样养着,可她既没有她的智商,也没有她爸爸的狠辣,身体还不是很健康。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是上天对她的任性的一个惩罚,丢给她一个包袱。即便如此,她也尽其所能的富养着她,直到女儿遇到欧阳若溪,她才认命。

欧阳若溪在帮会里,是个不起眼的小虾米,样子长得阴柔,做事畏畏缩缩,一点男儿气概都没有,像个伟丈夫一样的她,眼里哪能容得下这样没用的人,在得知女儿和他交往的时候,她的直觉就是自己的老公在捣鬼。

旁敲侧击好几次,陆老大都没有承认这件事,他的眼里也是没有欧阳若溪这个人的,尚琳娜提出疑问的时候,他还下令要把欧阳若溪碎尸万段。

尚琳娜生性嫉恶如仇,倒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想到自己年少时也有冲动的时候,而且欧阳若溪也答应不和女儿来往,她就没吭声。

如今想来,是自己的女儿任性,爱了就是爱了,还不顾一切地生了他的孩子,还苦苦等着他。

回国之后,无所事事,自己没有了老公,也没有事业,花的住的吃的都是尚老爷子的。

她也想过要陆灵儿去做做事儿,或者去尚宇的身边坐坐,混口饭吃什么的,可到临头来,才发现女儿竟无一技之长!

她养她二十五之多,女儿花的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如果离开她,陆灵儿恐怕得活活饿死!

“不早了,灵儿送人,我要休息了。”

尚琳娜怒女儿不争,但心里百转千回之后,也不敢像往常一样恃才傲物,今非昔比啊,她不再是昔日的她,女儿不是昔日的女儿,欧阳若溪也不是昔日的欧阳若溪了。

“妈,您好好考虑一下我和灵儿的事,如果您答应,您就是我的妈,如果您不答应,我就只带走灵儿和昕儿。”

欧阳若溪面色如玉,头发散落下来,盖住额头,身材高挑纤细,像极了一个女人,尚琳娜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她转身抱昕儿上楼,才走两级,门口却进来了两个人,是尚宇和夏细语。

“外婆,我来。”夏细语走进客厅,看到尚琳娜抱着昕儿,立即跑上去抱过来,送她们上楼。

尚宇走过去,看了眼欧阳若溪,眉宇不落痕迹地挑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和诺玛还惨,不男不女的,怪不得那么不受人待见。

还好,自己长得还算威武……想到夏细语看到自己笑容时候的花痴样,他心里就莫名的得意。

“灵儿,你上楼去,我想要和这位先生谈一下。”

尚宇打电话告诉夏细语,说陆灵儿找到了,并且回了雙飛别墅。夏细语放心不下陆灵儿,就叫他开车去接她一同过来了。

尚宇找到陆灵儿就算交差,本想不再理会其他的事情,可一听夏细语说要过来看看,他就舍命陪美女咯。

巴不得每分每秒都守在夏细语身边的尚宇,心里还因为夏细语关系他家里人的事儿沾沾自喜,哪里想到夏细语对尚琳娜和昕儿有了特别的感情,才自发关心的……

“宇,他叫欧阳若溪。”陆灵儿辈分比尚宇高,但年纪小,尚宇叫也鲜少叫她姑姑,一般情况下,都是直呼其名。

“欧阳若溪你好。”尚宇心情好,第一次主动伸出手去握别人的手,欧阳若溪不知道他的高傲,陆灵儿却受宠若惊。

这几年来,无论是尚宇进出雙飛别墅,还是她进出橙园,他几乎都是冷着一张脸,对人爱理不理的,遑论握手这种举动了,哼一声都很少。

他这样对待欧阳若溪,是不是说明他支持他们俩的感情呢?

“谢谢宇。”她发自内心的说。

尚宇的俊脸一抽,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个动作,居然会引起她如此的回应。

“跟我来吧,我们去花园走走,把一些事情谈一谈。”尚宇转身走了出去。

陆灵儿急忙推愣住的欧阳若溪:“快去吧,记得得到他的首肯,就万事大吉了。”

尚老爷子老了,尚宇年轻有为,一举一动在公司和家里都是举足轻重的,虽然尚老爷子不承认,但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点。

欧阳若溪对尚宇这个名字也是如雷贯耳,看陆灵儿的称呼和面部表情,如果还不清楚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是谁的,就白活了。

他唯一怀疑尚宇身份的是,晚上还带着女人来雙飛别墅,这和传言中的冰山酷男怎么也挂不上钩。

欧阳若溪也真是蠢得可以,难怪尚琳娜对他看不顺眼,自己有了女人,还看不穿尚宇的心思,人家这是陷入情海的男人受到了女人的熏陶,变得有人情味儿了!

雙飛院里的老槐树下,两个男人安静地站着,并没有陆灵儿想像中的交谈。

尚宇是个清冷的人,完全不喜与人沟通,欧阳若溪的情况,他的手下已经汇报得一清二楚了,根本不需要问什么。

欧阳若溪更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陆灵儿的亲人,他接触过的就是陆老大和尚琳娜,陆老大已经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可尚琳娜不同,他对她的所作所为还是心有余悸,再来就老爷子和尚宇,这两人名声在外,他在他们面前装傻充愣就等于自扫耳光。

欧阳若溪硬着头皮,喊了句:“尚总裁……”

尚宇立即摆手,“我叫尚宇,灵儿是我姑姑,你这样叫我太生分了。”

“啊?”欧阳若溪有点不可相信,他这话的意思是同意他和灵儿的婚事了?灵儿说他首肯了,就万事大吉了,这是不是真的啊?

欧阳若溪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读书不多,做事没有功也没有过,平平淡淡的,能入陆灵儿的眼,也在他的意外之中,接手帮会龙头老大的位置,也是和尚琳娜交换得来,帮会在他的管理之下,虽然没有说倒闭,可也没有什么发展,说起来,他是个碌碌无为的人。

难得陆灵儿心里一直有他,他也不能置身度外了,三十而立,他也得为自己的幸福拼一拼!

还有,为了他的女儿昕儿,他要给昕儿一个幸福温暖的家!

“你们的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保持中立。”尚宇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立场,这样两边都不得罪,那女人该欢喜了吧?

欧阳若溪在来雙飛别墅之前,胆战心惊的,先把陆灵儿拉上床也是有私心,想要她死心塌的不得反悔,来了之后,就听了尚琳娜骂了两句,尚老爷子没有发表意见,尚宇说保持中立,事情那么顺利,他能不开心吗?

“谢谢宇。”

尚宇睨了一眼在月光下愈发惨白的脸孔,心里哼了一声,转身去找他的女人去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的眼里只有夏细语,欧阳若溪眼里只有陆灵儿也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呃,是陆灵儿眼里只有这个不男不女的人无可厚非。

夏细语把昕儿放在床上,刚想和尚琳娜说几句话,尚琳娜先开口了。

“谢谢你,细语,谢谢你这么晚了还来这一趟,事情该怎么做,我都知道,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能再反对下去,我这样给他们一些考验是应该的,灵儿不比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我哪能期盼她能找个好人家,欧阳若溪对她也算有心,我会点头的。”

夏细语捋捋耳边的发丝,走过去拉着尚琳娜的手,温和地笑着:“外婆,我知道你的心思,有很多事情,我们都要经过之后才了解对于错。我过来这一趟,是担心你的身体,无论你做怎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因为你是灵儿的妈妈,你做什么都是为她好。”

天下的母亲,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纵然有时候手段偏激了些,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孩子。

夏细语觉得自己当初要离开夏丢丢,也是为了他好,她代孕生下他,如果给人知道这点,夏丢丢受到的伤害就会一直影响到他一生。

夏细语能想自己的,也能旁观到尚琳娜的,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夏暖对自己的,她对夏暖的怨恨,还是那么深!

“好孩子,”尚琳娜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这是夏细语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的沧桑,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你和丢丢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孩子,外婆祝福你们。”

“我也祝福外婆幸福快乐!”夏细语拥抱了她一下,吐吐舌头,巧笑倩兮地说:“我和外婆是忘年交哦。”

“调皮的丫头!今天是心情好像不错哦,是不是和宇儿的喜事近了?”

“才没有!”提到尚宇,夏细语的脸色暗了一些,口气也不那么欢快了:“我还没有打算要嫁给他!”

尚琳娜不解了:“怎么了?”

两人手牵手来雙飛别墅,这意味着什么,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穿啊,怎么她有说没有嫁给宇儿的打算呢?

“没有什么!”夏细语有心事,却也知道此刻不能打扰尚琳娜,飞快地回过神来,笑着说:“我和尚宇送欧阳若溪去酒店吧,你早点睡。”

“好的。”尚琳娜也确实累了,点点头,准备就寝。

夏细语拉上尚琳娜的房门,还没有转身,就落入一个人的怀抱。

尚宇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巴,低声说:“不要叫!”

夏细语慌忙点头,尚宇松手,她一转身,嘴唇就落入一个温热的口中。

尚宇的吻来得很急,很猛,根本不容夏细语反抗,等夏细语觉得唇上一阵刺痛之后,才知道尚宇在惩罚自己——他听到了她和尚琳娜说的话!

暴力狂!他的温柔呢!夏细语觉得很委屈,这个男人永远都改不了他潜在的张狂,说过的话,一会儿就忘记了。

她木着,任尚宇在她唇上肆虐,心里的失落越来越深,对尚宇越来越不满。

“为什么不肯嫁给我?”尚宇啃咬够了,才放开她,双眸暗含激情,幽深得想要吃人。

“凭你这副德行!”夏细语猛地推开他,抬脚就走。

“细语!细语!等等我!”

夏细语没有理他,在门口问一个保姆:“灵儿小姐的朋友呢?”

“灵儿小姐送他去酒店了。”

保姆看了眼后面追过来的尚宇,点点头,闪开了。

夏细语斜了眼尚宇,大步走向他的红色跑车,“我要回家!”

“是。”

尚宇打开副驾驶车门,侍候着夏细语进去,扫了眼藏在角落里的保姆,绕过车头跑向另一边,十足的代驾小弟模样。

“没有想到哇,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的少爷,也有了能降服他的人了,呵呵。”保姆对花匠感叹。

“是啊,我们的少爷有人情味多了!”

“看到他多笑些,我就心满意足了。”

“嗯嗯,少爷也是个苦命的人……”

两人都是雙飛别墅多年的仆人,尚宇小时候的一点一滴他们都很清楚,主人幸福了,他们的日子也好过多了。

夏细语坐在副驾驶上生闷气,尚宇讨好地伸手过去给她系安全带。

“打开车盖,我要吹风!”夏细语得了便宜还卖乖,用膝盖顶顶赖在她面前不走的男人,“快点!”

“是,老婆!”尚宇立即收回手,按下车顶盖的按钮,跑车的车顶就缓缓启动折叠,跑车就敞篷了。

“我要去兜风!”

“遵命,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

“迟早是!”

“尚宇!”夏细语气得想跳车:“你的温柔呢?”

“我不会温柔,还是这样的我比较合你胃口!”

“屁……”

“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不是屁!”

“尚宇,我到底该把你怎样?”夜风大,俩人对话好像在吼。

“全心全意地爱我就行了!”

夏细语瞪他!尚宇嬉皮笑脸地回头,冲她扮了个鬼脸!

夏细语呆了!没有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的一面!

跑车停在一个转盘边上,尚宇下车,拉出夏细语,然后锁好车,揽住她的腰,往路边的小路走去。

“去哪里?”夜那么深了,她有点害怕。

“跟我来就好,”尚宇换牵她的手,紧了紧,温柔地说:“有我在,不用怕。”

有了这句话,夏细语中邪般,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跟在他身后走。

夜深了,月亮升起来,高高挂在空中,大地一片清幽。

夏细语和尚宇随着地上的羊肠小道,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

“细语,从这儿看,”尚宇拉过夏细语,拥住她,指着远处一大片灯火灿烂的地方,“看到那栋闪烁着黄红灯的高楼没?”

“是大富豪酒店?”

夏细语有次想念夏丢丢的时候,在孤儿院方向也找过大富豪,可惜没有找到,后来偷偷跑去大富豪侧边,去查看大富豪的外观特点,意外地发现大富豪的楼层四周都挂着红黄两种颜色的小灯。

“嗯。大富豪很早就已经是这个规模了,我十岁的时候失去父母,就经常一个人呆在雙飛别墅,每逢夜晚就睡不着,我就偷偷溜出来,爬上这个小山坡找大富豪,可是我找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就想到这个办法,在大富豪的周围挂上这些小灯,这样我就可以找到大富豪的位置了。”

夜空下的很多地方都闪烁着色彩斑斓的彩灯,大富豪酒店的小灯就两种颜色,只要你集中注意力,是会找到的。

尚宇说的话平淡无奇,夏细语却听出了他对父母浓浓的思念。

她没有吭声,小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尚宇可恶是可恶,可还是挺可怜的。

“细语,世人都说我冷血无情,可遇到你之后,我就发觉我变了,”尚宇习惯性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轻地说:“我爱说话了,爱笑了,看到丢丢,我就有种为人父的兴奋,我好想好想****夜夜都和你们厮守在一起,那样我觉得好温暖,好满足,我不喜欢你说要离开我,不喜欢你和我一起还需要考虑,你既然为我生下了夏丢丢,就说明上天早就把你当成我老婆送给了我,我不准你逃脱!”

“今晚看到欧阳若溪和灵儿姑姑,他们也是饱经磨难的一对,他们尚且义无反顾地要在一起,我为什么要给你考虑呢?我不要!我不要再给你时间,你就是我的,我明天就要娶你。”

“你又在自以为是了吧?”夏细语冷嗤,这个男人还真的会做梦,难道她说的话在他这里当真一钱不值?

第209章 真情告白

正文 第209章 真情告白

霸道蛮横、骄傲自大、阴险狡诈、言而无信,就是用来形容尚宇这种人的!

夏细语抖了抖肩头,想把身后的男人抖开,可惜他早有防备,钢筋一样钳制着她,她甩了几下都没有甩开。

“尚宇,你说的都是你的感受,我的感受呢?我老实告诉你吧,我喜欢温柔的男人,对我说一不二,温柔似水……就是我说一句他听一句,不得反抗,不得多嘴那类型,至于你嘛,我给了你机会,可你温柔不来,所以我们就免谈……”

“我已经改得很好了,老婆,我也没有不听你的啊,就是听到你不把我放在心上,就忍不住想要咬你,替你长长记性……”

“咬人是不对的!尚宇,你瞧瞧我这嘴唇,明天特定红肿,你叫我怎么去见人啊?啊?”说到咬人,夏细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侧过脸,翘起嘴巴给他看,气愤地吼:“还很痛!”

尚宇就着月光一瞧,还真的,又红又肿,有点像猪八戒的嘴……他怪后悔的,低声下气地说:“我以后不咬这里就是。”

“不咬这里,要哪里?脖子?夏天穿得少,脖子上也会给人看到!你不知道,我哥看到,那眼神又多暧昧……”

嘎嘎,她和他说那么多干嘛?而且口气好像不是在埋怨他,而是在叫他要没有人看到的地方!

她及时住口,可为时已晚,尚宇接住她的话聪明地说:“那我以后咬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黄鳝鱼!你这个恶棍!”

夏细语手肘往后拐去,尚宇灵活一闪,双手却不曾离开她的腰,嘴里邪笑着:“我只对你恶!”

夏细语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他的薄唇印在了她的脖子上,脖子凉的,呼出的气热的,暖暖的拂过她的肌肤,一阵酥酥麻麻的悸动穿透全身,引起她一阵轻颤。

“唔……”夏细语忍不住轻哼出声,她忽然很鄙视自己,每次在尚宇手下都讨不了好,无论她对他有多少怨言,只要他动手动脚的,她就无法抗拒。“不要……”

“要……”尚宇紧紧搂住怀中躲闪的小女人,发出幽渺的叹息:“细语,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喜欢你的娇蛮、喜欢你身上散发的勃勃生机、喜欢你的大眼睛、喜欢你的棱唇、喜欢你的身子……你的一切一切,我都喜欢。”

尚宇在她的耳边,轻轻柔柔的说,低沉的男性声音带着温柔,说不出的魅惑,夏细语整个人都软倒在他的怀里。

“在你面前,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放松下来,我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在你面前也可以尽情释放,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用忌讳那么多,在你面前,我的生活才有了滋味,才有了盼头。”

他舔着她的耳窝,双手在她身上不规矩地游走,夏细语极力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哼出声来,四肢百骸却一阵又一阵的泛起触电感,那感觉甜蜜美好。

“我感谢上苍安排的一切,有了你,还有丢丢,虽然迟了点儿,但到底送到了我的身边,我感恩,我要珍惜。”

他扳过她的身子,认真地说:“细语,我知道我是个不懂浪漫的人,可我有学着改进,真的,我有在控制我自己,不乱发脾气,因为……我不想失去你,我口头答应你,要去寻找你的自由,其实内心一直反对……细语,”

他发觉一个晚上都是他在说话,小女人低垂着头,一句话都没有!

“细语,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说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话,他有点担心是不是在对牛弹琴!

夏细语静默着,没有任何反应。

“细语……你该不是把我的话当着催眠曲在听吧?”尚宇懊恼起来,如果冥思苦想了很久的告白她都没有听到,那就遗憾了——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说了。

良久,夏细语才抬起头,月色当头照下,在她脸上投下一圈淡青色的光晕,朦胧的脸庞也如皎洁的月儿。

尚宇则不然,他面向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那么认真、那么专注,令人不忍忤逆他的意思。“我有在听。”

她缓缓伸出手,捧起他的脸,声音小却清晰:“这些天,我也在思考我们的感情,非常认真,也非常诚恳。”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进他的眸子里,虽然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她也知道它的明亮度:“尚宇,我们不合适在一起,嘘……你听我说完……”

她微微一笑,有点凄楚的味道,可惜在夜里,就算挨得那么近,他也察觉不到。

“我们好比来自不同的星球,你的教育与思想和我都存在着太大的差异,我们在一起之后,得面对许许多多的人和事,我受的教育是低层的,也没有家教,无法应对你身边的那些人,你和我在一起,他们会耻笑你的,我也会经不起他们打击我、嘲笑我。”

腰间的大手越来越紧,有疼痛感隐隐传来,她忍着,没有皱眉,声音稳定而清晰依旧:“还有,夏丢丢是我代孕的孩子,我并不知道他是我的骨肉,如果早知道,你千方百计要回他的时候,我就有理由拒绝并且带走他。”

因为小家伙是他的骨肉,和她没有关系,才忍痛换给他的,尚宇开始磨牙,或许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真的该烙下属于他的、永久的印记!

夏细语垂下眼睑,嗫嚅着:“我知道这件事情公之于众会有怎样的后果,所以,我答应老爷子不会说出去,那样对大家都好。”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得知小家伙竟然是自己的骨肉时,她悲喜交加,悲的是上天捉弄她,让她背负着代孕的罪名;喜的是那么聪明可爱的男孩儿的身上流动着自己的血液,多么神奇啊!

“老头子不让你说,我也不让你说,那样对大家都好,尤其是对我们的儿子,这就当着一个秘密吧,等他长大了自己去感受,亲生母亲也好,养母也好,都是爱着他的就行了。”

尚宇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密相贴着,沉稳的嗓音让人很安心:“你的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没有什么的。”

他抱她抱得很紧,夏细语蠕动一下,表示反对。

“傻瓜,你去学习,不就是为了我吗?不就是为了能和我站在一起吗?其实你大不必这样子,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就会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

“住嘴!自大狂!”说不到几句,他的劣性根就暴露了。

“我说的是真的,细语,你好好思考一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实践比书本知识更有用。”

他越搂越紧,好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夏细语的呼吸困难了起来。

“你想把我谋杀掉吗?”

“我怎么舍得呢?”他一贯皮皮的口气又上来了。

“你正经点儿!”夏细语没好气了,挣又挣脱不了,只能在口头上教训他。

“我爱你,细语。”

“你手放松点儿!我快闭气了!”夏细语双脚乱踢,膝盖碰到他身上的某个部位,才发现不对劲,立马吓得不敢动弹。

“不要动!”尚宇也立即出声,高大的身子僵硬,好像在努力控制自己。

夏细语这个惹祸精,好死不死,碰到了他的敏感部位,他顿时有了渴望:很想要她!

“你……你放手啊……”

夏细语给他箍得浑身冒汗,心里又惊又怕,这种时间,这种地方,她该拿他如何是好?

“你不许溜走!”

尚宇实在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心里的恶魔在咆哮着,张牙舞爪地想要扑上她,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在这种地方冒犯她,可放开她,又怕她丢下他乱跑,要是迷路了就惨了。

“我去下面公路上等你。”

夏细语哆哆嗦嗦地说,她没有想到尚宇的欲望突然会那么强,简直快吓死她了。

尚宇点头,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通红,浑身滚烫——他快把持不住自己了!

“怎么搞的?刚才又用下半身思考了?”夏细语莫名其妙的,嘴里嘀咕着,脚下可不敢怠慢,闪身隐入草丛中。

尚宇苦笑,天知道他多少次想过这样的情景:清幽的月光下,凉风习习,拥着心爱的女人,你侬我侬,耳鬓相磨,畅谈未来,共同描绘生活……

今晚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耳鬓相磨会惹起这样的后果,情不自禁就是这样子的了,接触到她柔软的娇躯,他就忍不住想要更多。

看来夜色太美、月儿太温柔、风儿太醉人,都会引人犯罪的!

夏细语并没有下上坡,她躲在一棵稍微高的树儿后面,紧张地注视着尚宇,她怕他突然发病什么的。

还好,清冷惯了的男人的自控能力非常人能比,尚宇双拳紧握,咬紧唇瓣,几个深呼吸之后,神智逐渐恢复下来。

看到他急遽起伏的背影终于稳了下来,夏细语走出来,小心地问:“你好些了吗?”

小妖精!尚宇很想吼她一句,可看到她小心谨慎不敢靠近的贼模样,心一软,怒气全消。

“过来!”

夏细语身子一抖,猛烈摇头:“我不过去,尚宇,你可不要乱来哦,这样子不好。”

……

不过来是吧?好哇,你一个人呆着!尚宇没有再哆嗦,大步下坡,熟门熟路的,几步就把畏畏缩缩的她甩在上坡上。

“呃……尚宇……等等我啊……”

尚宇一走,上坡上风儿飒飒,树影儿飘摇,窸窸窣窣好像有人在后面追一样,夏细语汗毛倒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追了下来。

“尚宇……尚宇……”她吓得脸都白了,气喘吁吁地追上尚宇,把小手塞进他的大手,抛弃矜持:“牵着我,我怕!”

小手冰凉冰凉的,小脸雪白雪白的,看样子吓得不轻,尚宇好气又好笑,牵着她的手,小心地护着她,一步一步走下上坡。

到了公路上,夏细语浑身都还在发抖,可还是忍不住回头往上坡上看,不看则已,这一看,吓得她魂飞魄散:“尚尚尚……有有有……有鬼……”

话还没有说完,她整个人都扑进尚宇的怀里,带着哭音喊:“她她她……追……追追来……”

啊?尚宇给她吓得毛骨悚然,迅速转身望去。

真的,上坡上,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飘然而来,脚不沾尘,真和电视里的“鬼”差不多。

尚宇笑了,笑得奸诈异常,这个“鬼”来得真是及时,让她自动投怀,他还以为她又要和他保持两尺距离呢。

“不好!我们快走!”

他打横抱起她,飞快地朝跑车方向跑,夏细语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怀里,浑身还在颤抖,吓得快昏厥了。

尚宇很卑鄙地稳住笑,把车门打开,和她一起挤进后车座,紧紧揽住她不放手。

夏细语,你也有今天!呵呵呵!尚宇别提有多得意了,看着窗外走过的白纱裙长发女子和一个男人,笑得差点内伤。

“怎么办?怎么办?”夏细语犹自在担心,抖动着嘴唇,在他胸前出主意:“尚宇,你把车窗全部关上吧,鬼感觉不到我们的呼吸就找不到我们的。”

“嗯。”尚宇升上车窗,抱着怀里的瑟瑟发抖的小女人,闻着熟悉的女人香,心里惬意而安宁。

“尚宇,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夏细语实在是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去面对披头散发的鬼,屁股挪动一下,双手滑下去,揽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哭腔愈发浓重了。

尚宇拍打着她的脊背,柔声哄她:“女鬼都喜欢美男,等下她要来吃我们的时候,我就给她吃好了,她吃饱了就不会吃你了。”

“你以为她吃人肉啊?鬼都是吸人精气的,你一个人的精气远远不过她塞牙缝的。”夏细语哭丧着脸:“我也跑不掉的,尚宇,我们会死得很难看……呜呜……丢丢……丢丢会没有爸爸妈妈……他和我一样,会变成孤儿的……”

尚宇郁闷了,舍不得她哭,又舍不得她和他保持距离,他失去了主张。

“细语,你不要怕,你坐好,我去开车。”

他推开她,想打开车门,夏细语一见,飞扑过来,拉住他的手臂,指着车窗外,嘴唇抖动得厉害:“别别别……鬼的动作很快的……别别别……”她指着驾驶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爬爬爬……”

她叫他从后车座爬到驾驶室?尚宇吞咽口水的动作停顿得不太及时,呛着了。

他爬?一米八五的大块头从后座爬去驾驶室?她可以想象,他却无法想象,在他知道压根没有鬼的情况下,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眼珠子一转,推推她:“你你你……爬爬爬……”

“我我我……”结巴会传染,你千万别学,夏细语没有感到尚宇的不对劲,顺着他的语气说下去:“爬爬爬?”

“嗯,你你你,爬爬爬。”尚宇一本正经地指着后车座和驾驶室之间的缝隙,比划着,要她头先来。

“我我我……”夏细语眼角末梢扫了眼车玻璃,吓得一个激灵,慌忙摆手,“我我我……”

尚宇见她那担惊受怕的小模样,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捧起她的小脸,薄唇熊熊地亲了上去。

“你呀你,好可爱,自己也能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哈哈哈!”

想到夏细语吓得花容失色,还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钻,尚宇的笑就停不下来。

越笑越好笑,越笑就越大声,夏细语死死盯着在眼前晃动的喉结,突然扑上去,狠狠地咬住他的喉管!

尚宇的狂笑直接卡在喉咙里!

夏细语很生气,咬得很狠,嘴里有了腥味才放开,却见尚宇脸色惨白,双眼上翻,一副快断气了的衰样。

“逗!叫你逗!逗死你!”夏细语伸手戳他胸膛,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白牙上的血,活脱脱一女鬼!

尚宇没有动,直挺挺的,夏细语戳了几下,才感到不对劲,他的身子硬邦邦的,指尖下也没有感到跳动。

不会吧?他……她咬死他了?她低头,尚宇的喉结上冒着血珠子,抬头,他脸惨绿惨绿的,蛮渗人。

“尚宇?”她并且手指,伸到尚宇的鼻子下——没有呼吸!

“尚宇!”她慌了!伸手一推!尚宇的身子在她的碰触下,直挺挺地朝她压了下来。

尚宇上次压在她身上,是头痛病发作,身子是软的,这次却不同,身子是硬的!

他死了!

夏细语意识一窒,身子一软,晕厥过去了!

“小样!”

尚宇这才睁开眼睛,搂抱着她,把她放平在车座上,打开车窗,让空气进来,然后在她人中上使劲一掐!夏细语迷迷糊糊地才睁开眼睛,有些神志不清,又缓缓闭上眼。

尚宇确定她没事儿了,才慢条斯理地下车去驾驶室,开着车悠哉的回橙园。

才上橙园的岔道,他突然想到夏丢丢,小家伙半夜醒来,不知道会不会吵闹?

看了看车后座双目紧闭的小女人,他打转方向盘,跑车向临水山庄驶去。

为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会替他人着想了。样。

“逗!叫你逗!逗死你!”夏细语伸手戳他胸膛,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白牙上的血,活脱脱一女鬼!

尚宇没有动,直挺挺的,夏细语戳了几下,才感到不对劲,他的身子硬邦邦的,指尖下也没有感到跳动。

不会吧?他……她咬死他了?她低头,尚宇的喉结上冒着血珠子,抬头,他脸惨绿惨绿的,蛮渗人。

“尚宇?”她并且手指,伸到尚宇的鼻子下——没有呼吸!

“尚宇!”她慌了!伸手一推!尚宇的身子在她的碰触下,直挺挺地朝她压了下来。

尚宇上次压在她身上,是头痛病发作,身子是软的,这次却不同,身子是硬的!

他死了!

夏细语意识一窒,身子一软,晕厥过去了!

“小样!”

尚宇这才睁开眼睛,搂抱着她,把她放平在车座上,打开车窗,让空气进来,然后在她人中上使劲一掐!夏细语迷迷糊糊地才睁开眼睛,有些神志不清,又缓缓闭上眼。

尚宇确定她没事儿了,才慢条斯理地下车去驾驶室,开着车悠哉的回橙园。

才上橙园的岔道,他突然想到夏丢丢,小家伙半夜醒来,不知道会不会吵闹?

看了看车后座双目紧闭的小女人,他打转方向盘,跑车向临水山庄驶去。

为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会替他人着想了。

第210章 父训

正文 第210章 父训

临水山庄的书房里,钟慕文正襟坐着,成熟稳重的脸上是难得的凝重。

书桌对面站得笔直的夏细语,梳洗之后的她穿了条灰色的丝绸睡袍,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手里还拿着吹风筒。

钟慕文今晚没有以往的好兴致,对女儿手中双眸中隐隐的期待视而不见。

他真的太娇惯她了!

二十多年没有尽过父爱,他恨不得要把自己能做到的一切都给她,可她的任性与骄纵是天生的,钟慕文发誓自己没有想要她惯成这样。

尚宇是个好男人,钟慕文对他是极其欣赏的,侄女和他的事情,他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叛逆和他年轻的时候如出一辙。

只是,尚宇对钟红无情,他作为叔叔,不宜拍手称庆,换着是他,婚姻以家族利益作为条件的前提下结合,他也不会同意的。

往往经历过情殇的人,才会懂得珍惜。

钟红的身份地位和外貌,都是出类拔萃的,可尚宇偏偏对夏细语情有独钟,以他的心智揣度,这个男人的爱值得珍惜。

夏细语爱了,又不敢爱,在爱情的边缘徘徊,钟慕文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感情这种事情,他想让女儿自己去发现并且接受,可事实上,女儿反反复复的做法真的很恼人,他都看不过去了!

吓走了尚宇,就再也找不到这样优秀的男人了!

女儿就是个傻妞!

今晚还咬人家的喉咙!要是他一命呜呼了,哭都迟了!

夏细语没想到回到临水山庄都十点多了,钟慕文还没有休息,还耐心地等自己冲凉出来,她还以为他担心她的湿头发没有人吹,看来是白想了。

看到他肃穆的脸,她有点畏惧,清清喉咙说:“爸爸,很晚了,我头发还没有干,得先吹吹……”

“一会儿就干的。”钟慕文没有要她走的意思,望望门外:“他呢?”

夏细语心里咯噔一下,佯装不知:“谁呀?哥吗?好像在加班。”

“在花园里和你拉扯的那个男人!”他站在二楼阳台,都看到了!

夏细语还想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你说他啊?嘿嘿,我不知道啊,他就是那种不把人放进眼里的男人,他把这里当成他的家,你也不必奇怪的。”

尚宇下车后想进屋,她讥讽了他一番,推他进了车里,就自己上楼冲凉洗头去,他后来的死活她哪知道啊?

“他还真把这里当成他的家了,你说怎么办呢?”她进自己房间冲凉,他就进了他的房间,要了风骏卧室的备用钥匙,住进去了!

“随便他吧,他忍不了多久了。”夏细语满不在乎地说,尚宇喉咙上的伤是她咬的,她可没有嘴下留情,要是他明天死翘翘了,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有几个男人能忍受女人对你又抓又咬的?哈哈哈,尚宇的忍耐也有个限度吧?

“你还真够狠,咬出那么深的伤口,还出血了。”钟慕文有些头痛地望着嘴角微翘的女儿,她真的欠教育!

暖暖,女儿缺少家庭教育啊!

固执、盲目、冲动、野蛮,这不是好现象啊!

“爸爸,是他先对我狠的,他对我一点都不温柔……我不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凶,我要比他更凶!”

能者生存嘛,孤儿院里的伙伴们都这样认为的,他们都说要别人强,我们就要比人家更强!

“尚宇是个孤傲的人,你要用心去对待,以暴制暴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的。”钟慕文苦口婆心地劝说,只差没有说男人有时候需要哄的了。

孰料,夏细语接下来的话令他啼笑皆非。

“我不喜欢他,自大、霸道、冷血、还……”夏细语说着,红了脸,声音低了下去:“还很色!是个伪君子!”

抱着抱着就想那档子事儿,她还真羞!

听到自己的名声受损,门外的尚宇气得脑充血了,怒气冲冲地推开门,摸着喉结,声音无比高亢:“夏细语,我就对你一个人色……”

他气得声音都变了,这女人居然对钟慕文这样的美男子说这种话,可不辩解两句,心头哽住石头的似的,憋得难受:“你看过我对其她的女人色吗?”

噗噗噗噗……这次隐忍笑的是钟慕文,他没有想到清冷的男人会因为他女儿的一句话就失去自我、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

望着脸红筋涨的尚宇,望着红眉毛绿眼睛的夏细语,钟慕文知道今晚又做无用功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不定他们两个就这样吵吵闹闹过一辈子也不一定啊。

钟慕文瞅着这对张牙舞爪的孩子,心里溢满感动:人类真的的很神奇的动物,不但有高深的思想,还有迥异的性格,还有不同的外貌,尚宇俊美,夏细语漂亮,站在一起,即使是怒目相视也那么和谐,怎么看怎么令人羡慕。

“我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了!”说不过人,你就要自己找台阶下,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吹头发去!爸爸,晚安。”

“我帮你吹!”尚宇追着她出去,咚咚咚的楼梯上,传来夏细语的尖叫:“黄鳝鱼,你别揪我的头发!”

“那你拉着我的手走!”

“休想……啊……这是我的地盘……”

“你不乖点,我就在这里色你!”

“你!”

“哼哼哼!”

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俩人的对话消失在门后。

“唉,我这是想干什么呢?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钟慕文站起来,走到窗户前,看着满地银色,想起了夏暖,她在国外,过得可好?

夏暖过得不好,一直都不好,嫁给温大少之前和之后的生活都如在苦海里,一波一波的浪潮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抛到海之巅又落下。

她的生活苦涩、悲伤、难过,现在加上迷惘,摸着手臂上的淤青,她迷惘了。

钟慕文说,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就算是还债,也还清了,人生苦短,就几十年光景,我们用二十年长大,二十年拼搏,二十年过生活,二十年守候,她呢,怎么过生活?

昨夜,温大少出去了,温雅莉也不知道去了那里,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保姆收拾好都休息了,她还在楼下的客厅呆坐。

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也习惯了,十点整,大门还紧闭着,父女俩没有回来,电话也没有一个,她幽幽叹息了一声,转身想上楼休息。

这时,大门外晃进一个醉汉,是温大少。

温雅莉和尚宇的婚事泡汤之后,最恼怒的不是温雅莉,而是她的父亲温大少。

温大少就是纨绔子弟一个,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寻花问柳,守着父亲留下的遗产吃吃喝喝,要不是温雅莉还能赚钱,他现在已经是坐吃山空了。

温雅莉赖上尚宇,他是暗心欢喜的,他认为找到了尚宇坐金山,他就一辈子不愁吃喝了,没想到尚宇却没有看上他的女儿,还羞辱了一番,取消婚约,等于是当众打了她的耳光,在她身上刻了个“没人要”的字碑。

要不是美国里中国远,他女儿的面子还不知道要往哪里搁呢?

尚老爷子赔偿了他很多,那是在温家这边来说很多,可他知道在尚老爷子的眼中,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尚老爷子这样做做足了他自己的面子,他温大少的面子依然丢尽了。

他的怒火没有地方发泄,喝了三瓶烈酒,他还是无法泄掉心头之恨,看到温吞吞的夏暖,他整个人就如火球,濒临爆发的边缘。

“喂……夏暖……倒杯水来……”

走到楼梯口的夏暖放开把住扶手的手,转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温水,还发了一点盐在里面,端了出来,放在桌几上。

倒在沙发上的温大少双脚搁在桌几上,嘴里的酒气熏天,夏暖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一蹙,把水推进了一点,淡淡地说:“少喝点。”

“不喜欢?”温大少斜歪在沙发上,流里流气地说,那神情好像在调戏风尘女子。

夏暖没有搭腔,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温大少歪歪倒倒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绕过长方形桌几,挡在她的面前:“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

他双眸通红,勉强够得上不丑的脸上,血色正浓,说话绕着舌头,显然醉得不轻。

“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夏暖不想和他多说,想从他身边走过去。

“夏暖!”温大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牢牢地钳住她,不让她甩脱。

“放手!”夏暖低声说,无比有力地说,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温大少心里一阵刺痛,二十五年前,他就是投降在这样一双沉静的双眸里,他深深记得宁楚婷拿着和她的合照,问他对她有没有意思的时候,他的心跳快得几乎停不下来。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呵,黑白照中,衣服裤子怎么看都看不清款式,那双眼睛却好似两颗黑曜石在闪闪发光,那样的清澈、那么的纯洁、那样的春意盎然,他一下子就给她这双眼睛吸引住了。

那时候的他已经结婚三年了,还有一个两岁多的女儿,妻子忍受不了他的花心,离家出走了。

夏暖嫁给他,并没有费什么精力和财力,她几乎就那样走来,什么都没有,他也没有问,因为他迷失在她那双眼睛里。

夏细语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嫁给他的,他不知道,也没有追问,他只认为凭自己的魅力是能够收服任何一个女人的,时间一久,夏暖自然会接受他。

结婚没有几天,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除了新婚之夜,两人都喝得迷迷糊糊的睡在一起之外,她就不肯让他接近她了,每天她都防色狼一样防着他,早早地带着女儿进入房间,把门反锁。

温大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家里女人给气受,就倒外面去寻花问柳,渐渐的,夏暖卸下了对他的防备。

一个月之后,夏暖有了身孕,她的妊娠反应很离谱,肚子也大得很快,她去医院回来,说她得了什么什么怪病,肚子里又郁气,需要静养。

那时候温大少想要随着潮流,做个“洋人”,就打算定居美国,没想到夏暖坚决反对,说她身体不好,怕出国不适合生产。

娶了她之后,温大少也有些不耐烦,幸好她把女儿照顾得无微不至,也没有求要名分什么的,就听之任之,把她留在国内养胎。

夏暖购下一座小洋楼,在那里安心养胎,其他的什么都不管。

温大少在美国,没几天就被那些性格的洋妞勾引得丢了三魂七魄,天天出去鬼混,把最初对夏暖的惊艳忘得一干二净。

夏暖生下孩子,满月之后才去了美国,之后以不习惯异国他乡的生活为理由,经常回国。

没有人管着的温大少如鱼得水,夏暖在国内或者在国外,对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他们在美国的家,成了名副其实的“旅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孩子大了些,夏暖才安定了些,在美国呆的日子多了起来,人也更加落寞起来,温大少夜夜笙歌,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财产也越来越少,温雅莉刚开始走秀的时候,对他这个父亲提出过严厉警告,如果不改正陋习,就不认他这个父亲!

夏暖对温雅莉一直是不错的,她甚至不知道夏暖不是自己的生母,她只是奇怪妹妹温雅妍和自己的外貌性格相差得太多。

夏暖的眼睛没小,可眼里的内涵多了,多了忧郁、多了沧桑、多了无奈,看温大少的时候,还多了同情。

温大少的手劲更大了,她与温雅莉一起回国,不但没有帮到半点忙,女儿还说她站在尚宇那边,说她不该执意孤行!

这样的女人养来有什么用?二十多年了,她为他做过什么?挂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名分,一点贡献都没有!

酒醉得失去理智的温大少后悔了,后悔当初迷失在她的眼睛里,那双眼睛让他走火入魔一样,日夜思念,那时候的他,睁眼闭眼都是她,现在想起来,他那时候肯定是入了魔障!

“你喝多了!”

夏暖望着手腕上的大手,很瘦,青筋突出,汗毛竖立,她忽然想起电视里那些病得不行的男人,死到临头还想拉着人一起走……

“放手!”她去掰他的手指,可醉酒的男人力大无比,她不能掰动半分。

“夏暖,你和我说说,你当初是为什么嫁给我的?”温大少打着酒嗝,死拉着她的手不放。

夏暖不说话,他就拉得更紧,夏暖觉得自己的手骨快要断了,干脆放松,任他握着。

她不反抗,温大少觉得没有意思,酒疯也发不出来,盛怒之下,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一甩,甩得她踉跄往前冲,冲到楼梯口才稳住身形。

夏暖知道今晚的威胁过去了,舒了口气,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不慌不忙地上楼去,门在身后关上之后,她才低头察看手臂,淤青!这种伤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了,不过今晚上觉得特别刺目,钟慕文就不会这样粗暴的对她!

再见钟慕文,打乱了她的一切,已经趋于死水的心湖硬生生给他搅起了涟漪,看到他对女儿的宠溺,她感到欣慰,也有不安。

夏细语已经知道她是她的亲生母亲,如果知道钟慕文是她的父亲,她会怎样想?她会不会连钟慕文也恨上?如果这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钟慕文对她旧情未了,她何尝忘记过他?年少时的初恋,甜蜜又美好,她唯一爱过的男人也只有他,他就是她的唯一啊!

可造化弄人,她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他,为他生了孩子,他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真够悲哀!

瞅着手臂上的淤青,她轻轻叹息。

钟慕文再次牵动她心中最纤细的一缕神经,她和他还有可能么?拒绝他无数次了,可他都没有放弃,他知不知道他这样执着,她那死灰般的感情又燃烧起来了?是真的?是幻觉?他那样的出色,要寻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还那样热切地希望她回到他的身边?她迷惘了。

再者,她回到他身边,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夏暖和夏细语不愧是母女,心思都一样,俩人都为心爱的男人六神无主。

美国午夜十点多,中国中午十点多,她拿起手机,拨通钟慕文的电话。

“暖暖……”钟慕文终于等到了日益盼望的电话,激动得声音都变了,黝黑的双眸燃烧起希望之火:“你想通了?”

夏暖听着那热切的声音,心里有阵轻微的痉挛和酸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这些日子以来,我都在想我们的事情,我们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再也浪费不起了,我不祈求你带我出现在世人的眼中,但是我祈求你的爱,你懂吗?懂吗?”

她是个卑微的人,只能祈求卑微的爱!

钟慕文透过电波,仿佛看到那双哀哀切切的大眼睛,她眼里的悲哀在慢慢消失,在慢慢变淡,然后盛满了渴望……

“我爱你,我要给你一切!”

第211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夏暖的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心多年来的漂泊好像一下子有了栖息之所。

她紧紧握着手机,许久没有发出声音。

“暖暖?”

钟慕文忽然有些不安,以往这个时候她已经上床睡觉了,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她怎么还突兀地打他的电话呢?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担忧地问。

夏暖和温大少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夏暖不犯犟的时候脾气温和,可一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夏暖听出他的关心,心里一悸,急忙说:“没有什么事!只是觉得累了,想找个人说说话。”

“呵呵,”钟慕文轻笑一下,温柔地说:“所以你想到了我,并且马上给我打电话?”

看似疑问,却是肯定的口气,夏暖的脸红了,辩解道:“我没有其他的朋友啊,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一生就我一个男朋友!”钟慕文嚷着,快乐得像迈入初恋的小伙子,听到了女友的告白后,激动得双眼放光!

夏暖微微翘起嘴角,白皙的脸庞在月光的映衬下,白如凝脂,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也散发出熠熠的光辉。

上苍待她不薄,步入中年了,她依旧还很《一》《本》《读》ybdu美,还有着少女般的美貌,也有着少女般的矜持与腼腆,动不动就脸红,一副情窦初开的小女人模样。

如果跟尚宇看到,他肯定会认为这是个和夏细语年龄相仿的姐妹。

漫长的岁月可以改变很多人和事,夏暖守候着那颗敏感易碎的心,与世无争地渡过了二十五年,她把那颗心守护得很好,没有让人偷窥,更没有人人闯入,只因为,她心中早就有了一个他,他把她的心房填得满满的,再也容纳不下别人了。

“钟慕文,你几岁了?”

夏暖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热烘烘的暖流从胸口想四肢迅速扩散,刚才的郁结之气一扫而光。她下意识地摸摸脸庞,脸更红了,像个初恋的、羞赧的小妇人。

“你不困吗?”钟慕文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细腻,充满了关切之情。

“困,我要睡了,晚安。”

“好的,晚安,好梦!”钟慕文说完就挂了电话。

夏暖柔柔的笑了,这就是他了,他关心她,想她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躺在床上,她一手枕着头,另一只无意识地摩挲着脸,思绪游移不定的漂浮着。

她的整个精神都在亢奋状态中,今夜注定会失眠!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夏细语的号码,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最后一咬牙,拨了出去。

在厨房里敲打交响乐的夏细语,摸出手机夹在耳朵与脖子边,气定神闲地问:“喂?”

“细语……”

“哪位?”锅里的汤在翻滚着,夏细语没有听清手机里的声音。

“细语,我是妈咪……”夏细语从来都没有叫过她,也不承认她,夏暖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妈咪,自称永远改不了口。

“我在忙……”夏细语直觉想挂了电话,口气也淡定不起来。

“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丢丢有没有不乖。”夏暖无奈地说,还带着丝丝祈求的味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吧!”夏细语尖锐地说,取下手机,挂断,转头,看到立在门口的尚宇。

穿着风骏的黑色睡袍,有点宽,拖了双人字拖,头发蓬松,倚在厨房门口,一副雅痞的形象。

他的眼睛紧紧瞅着夏细语的动作,对电话那头的人有了兴趣。

夏细语除了对他吼之外,对别人好像不会大吼大叫!

“谁的电话?”他的问话轻飘飘的,他漫不经心地问。

夏细语却知道他听到了她的咆哮,她心突地一跳,转开头,拿起勺子舀起翻腾的滚汤,直接往嘴边送!

“小心!烫!”尚宇急忙冲过去,抢过她手中的勺子,令她免于烫伤的危险。

“尚宇!”

夏细语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有话要说。

“嗯。”他轻哼着。

“我很冷血吗?”

“怎么会?”尚宇放下勺子,拉起她的手,真挚的望着她:“我知道你是个满腔热血的女人。”

“不,我冷血无情。”她摇摇头,喃喃地说,目光恍惚,有点昏昏然。

“厨房很热,我们出去吧。”他没有反驳她的话,关掉火,拉她出了厨房。

老槐树下,他捧起她红彤彤的小脸,唇压了下去,压在那温软的、花瓣似的棱唇上。

第一次,她乖巧地依偎着他,双手环抱着他的腰,热烈的回应着他,好像在向人说明她不是冷血,而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一样。

她的意识、思想,都远离了她,只是一心一意地吻着,缠绵的吻着。

尚宇抬起头来,用手捧着她的小脸,望着她,她的脸颊嫣红,眼睑低垂,脸庞半含微笑半含愁。

情动的她有着惊人的美丽!尚宇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昨夜的悸动又悄悄来临,他急忙撇过头。

“尚宇,我原来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啊?”她轻轻地说着,嘴巴轻轻翕动,煞是好看。

“细语,你一直都是个多情善良的女人,你那么爱丢丢,那么爱生活,怎么会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呢?”

尚宇深吸一口气,揽住她的肩膀,恳切地说:“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都经历过打击,我们都曾摔过跤、跌过跟斗,上天安排我们相遇,就是让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一定会幸福的,知道吗?”

“尚宇,人家都还没有确定有没有爱上你,”夏细语摇头,退缩着,不同意他的说法:“我们在一起不会受到祝福。”

“你究竟是在怕自己没有爱上我,还是怕与我一起面对困难?”尚宇不赞同了,她这样裹足不前,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也不是办法啊。

夏细语把头倚在他的胸前,叹息地低语:“你不知道,我有时候觉得好倦,我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又孤独、又无助,我挣扎着、奔跑着、可是,就是找不到可以栖息的地方……”

“你找到了我啊,细语,我的肩膀可以给你靠,我的怀抱可以给你温暖,你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事了,还有,你有爸爸和哥哥了啊,他们也会爱你一辈子的!”

钟慕文和风骏也爱着她,他很清楚,那个打电话的人也深爱着她吧?

他或者她是谁呢?

“我还有儿子,”夏细语首次和他谈起他们共同的孩子夏丢丢。“我绝对不会让他过没有父母的生活……”

“那你就嫁给我啊,”尚宇喜笑颜开,以为她想通了:“你嫁给我之后,丢丢就有爹地和妈咪的生活了。”

“他可以在你家过两天,在我家住两天。”夏细语抬眸,一盆水倒下:“我们不结婚也可以把他照顾好。”

她就知道什么时候把扫兴的话说出来效果最佳!尚宇瞪视着她,脊背挺直了,薄唇紧抿,不过,没有发脾气。

“进去吧,丢丢该饿了。”

夏细语离开他的怀抱,睨了他一眼,“去把衣服换掉,吃午饭了!”

“是,老婆!”

“……”

夏丢丢端坐在餐桌前,等待夏细语这个老妈子伺候。

尚宇换好衣服走下楼来,把小家伙的椅子搬开,在他和夏细语之间放多一张,自己挤了进去。

“爹地,你也要妈咪喂饭吗?”小家伙穿着深红色短袖,深蓝色牛仔短裤,小脚丫踩在椅子上,双手叉腰,滚圆的眼睛怒视尚宇。

不识相的爹地,难道都不知道他想和妈咪亲近一下吗?

“丢丢,你长大了,有些事情要学着自己动手。”尚宇推过碗和汤勺,递过筷子。

夏丢丢手一缩,小屁股挨着椅背滑下,一手托在餐桌上,对面前的碗筷视若无睹。

尚宇横过手臂,遮去他的视线,替端着热汤出来的夏细语拉开椅子。

夏细语放下汤,捏捏耳朵,瞧了瞧尚宇的身后:“丢丢呢?”

“呜呜呜……”一阵细碎的哭声传来,尚宇眉头一挑,没有挪开手臂。

“丢丢在哭?”夏细语绕过尚宇,想要走到小家伙身边,尚宇不让。

“他得学自力更生了。”

“他还小……”

“你别惯着他,五岁了,上幼稚园都是大班了,不小了。”

尚宇不让步,夏细语听着小家伙的哭泣声,心头发酸。“他还小……”

“还有,以后不准他挤在大床上睡……”

“我早就一个人睡了!”小家伙怒了,扯着尚宇的手臂站起来,小脸上泪水纵横,可伤心了:“你没有出现之前,我就一直都和妈咪睡,吃饭也是妈咪喂,有了你之后,我就一个人睡觉了,现在还得自己吃饭,尚宇,你是恶霸!”

仗着人高马大就来抢人家妈咪,真不要脸!

“夏丢丢,爹地的名字不是你叫的!”尚宇回头,巨灵大掌压在他的肩上,小家伙站立不稳,跌坐在椅子上,泪水掉得更急了。

“妈咪……”

“哦,来,抱抱!”夏细语这下忍不住了,拉过椅子堵在尚宇面前,跑过去抱起哭泣的小家伙,心痛得不行。“别哭啊,丢丢别哭!”

“你这样会惯坏孩子的!”

“他是我儿子,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夏细语横了眼满脸怒容的尚宇,抱着夏丢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尚宇还想说几句,给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

他看了眼夏细语母子俩,拿起手边上的手机听电话。

“宇,你去了哪里?”

古树焦躁地问,尚宇最近老搞失踪,在他眼里,成了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儿。

今天上班半天了,还不见他出现,他实在憋不住了。

“有事吗?”尚宇望了眼嘟嘴闷哭的小家伙,又看看一脸心疼的夏细语,把声音压低了些:“快说,我还没有吃饭。”

“今天的新闻报纸没看吧?”古树郁闷死了,事情都糟糕透顶了,他还有心思吃饭。

“没有看。”有好几天没有看新闻了,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吗?尚宇转头望小女人,问:“有报纸吗?”

“我从来不看。”夏细语耸耸肩,整理着夏丢丢胸前的餐巾,一副与我无关,我就不看的样子。

“我问有没有报纸?”

夏细语干脆不回答,舀了小半碗汤喂夏丢丢。

尚宇收回目光,问古树:“说吧,究竟怎么了?”

“你和那女人在一起?”古树双眼冒火了,这个男人究竟要不要江山了?大富豪都被狗仔队包围了,他还和那女人卿卿我我?

“她是我女人,我不和她在一起,要和谁在一起?”尚宇说得理直气壮。

“大富豪楼下围满了记者,你说怎么办吧?”古树把这伤脑筋的事情抛给他。

“你自己搞定吧,我吃饭了。”说完,尚宇摁掉了电话。

吃饱饭没有事干专门挖人**的记者最讨厌了,尚宇脸皮厚,他们想说什么,想怎么写,他都不在乎。

餐厅门口,传来保姆的说话声:“老爷,您回来了?”

门口进来的是钟慕文,他把公文包交给保姆,换上门口的拖鞋,直接朝餐厅这边走来,嘴里问:“细语,你做了什么菜那么香?”

夏细语没有想到钟慕文会突然回家吃饭,急忙抱着夏丢丢站起来:“爸爸,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爸爸没有在家,你又搞什么鬼了?那么怕爸爸搞突击?”钟慕文心情极好,乐呵呵的,温润的笑容,儒雅的气度,非常有吸引力。

尚宇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手机,也站了起来,冲钟慕文点点头。

“尚总裁还在啊,你都不为你的公司着急吗?”钟慕文看到尚宇,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又恍然大悟:“有尚老爷子顶着,你大可以高枕无忧。”

“出了什么事儿?”尚宇这才感到事情有些严重,眉宇一蹙,问。

“有人在微博上说你私生活不检点,还发了些不雅照。”钟慕文看了眼似笑非笑的夏细语,对尚宇点头:“饭不用吃了,你去把事情摆平了再吃吧。”

尚宇在尚氏集团是个举足轻重的人,可这是在临水山庄,钟慕文的别墅,未来的岳父家,他哪敢造次,点点头,站起来,拉开椅子就要走。

“吃了饭再去吧,以后不要来了。”夏细语忽然淡淡地说,坐下去,头也没有抬,很专心地喂小家伙喝汤。

保姆拿多一副碗筷进来,低声说:“老爷,灵儿小姐和昕儿小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小小的昕儿就冲了进来,欢天喜地跑过去找夏丢丢:“丢丢哥哥,你怎么才吃饭啊?外婆叫我接你过去玩儿。”

她身后边的陆灵儿,笑盈盈的,俏生生的,穿着一袭白纱长裙,好像翩翩降临的仙子,美得纤尘不染。

她不善交际,看到大家也没有喊人,就那么安静地站着,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看来,她和欧阳若溪的好事近了,夏细语了然,对尚宇的怨多了一分。

尚宇感到夏细语投过来的目光,循着望过去,夏细语撇开眼,笑着对陆灵儿打招呼:“灵儿,你没有吃饭吧?过来一起吃吧。”

她不习惯使唤保姆,就准备亲自去厨房拿餐具。

尚宇见状,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一出就餐厅,他就一把拉住夏细语,往楼上拽。

“黄鳝鱼!”

尚宇捂住她的嘴巴,狠狠地盯着她,“住嘴!”

两人拉扯着到了二楼,尚宇才放了手:“你叫我不要来了是什么意思?”

“无风不起浪,黄鳝鱼,你去摆平你的艳照门吧!”

“吃醋也要找对对象啊,夏细语,你干嘛听一句就这样否定我?”

“我没有吃醋啊,黄鳝鱼,我这不是为你着急吗?要是人家要嫁给你怎么办啊?你总不能和我耗下去吧?”

“我就不明白了,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尚宇头疼了,这个小女人听到他私生活不检点事儿,表现出来的太怪异了。

说吃醋不像,说没有在意更不像,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她的想法!

“我很饿,黄鳝鱼,你的那份就让灵儿母女帮你吃吧,拜拜!”夏细语撞开他,闷头下楼。

“我们谁也别想吃!”他抓住她的手腕:“你的那份就让你爸爸帮你吃吧!”

“黄鳝鱼,你干什么?这是我家!黄鳝鱼!你放手!”

尚宇打横抱起四肢乱挥的夏细语,大踏步走下楼,来到自己的车前,塞进副驾驶,一腿扣住她,替她系上安全带,关上车门,然后沉着脸走到另一边,坐进来。

“黄鳝鱼!我要下车!我饿!我要吃饭!”夏细语大喊大叫,可尚宇车的车锁全部是他自己设的密码,她怎么捣鼓都打不开车门。

“闭嘴!”好久没有见到尚宇冰冷的模样了,俊脸阴沉下来,吓了夏细语一跳:好凶!

她缩缩脖子,侧头望着窗外,心里想着把尚宇碎尸万段,然后吞入肚里了,心情才稍稍舒服了点儿。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尚宇把油门踩尽,红色保时捷犹如一支离弦的箭,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飞出,不一会儿就变成一个小红点,消失在地平线上。

临水山庄的大厅门口,钟慕文叹了口气,一手牵着夏丢丢,一手牵着昕儿,故作欢快地说:“我们进去吃饭咯。”对象啊,夏细语,你干嘛听一句就这样否定我?”

“我没有吃醋啊,黄鳝鱼,我这不是为你着急吗?要是人家要嫁给你怎么办啊?你总不能和我耗下去吧?”

“我就不明白了,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尚宇头疼了,这个小女人听到他私生活不检点事儿,表现出来的太怪异了。

说吃醋不像,说没有在意更不像,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她的想法!

“我很饿,黄鳝鱼,你的那份就让灵儿母女帮你吃吧,拜拜!”夏细语撞开他,闷头下楼。

“我们谁也别想吃!”他抓住她的手腕:“你的那份就让你爸爸帮你吃吧!”

“黄鳝鱼,你干什么?这是我家!黄鳝鱼!你放手!”

尚宇打横抱起四肢乱挥的夏细语,大踏步走下楼,来到自己的车前,塞进副驾驶,一腿扣住她,替她系上安全带,关上车门,然后沉着脸走到另一边,坐进来。

“黄鳝鱼!我要下车!我饿!我要吃饭!”夏细语大喊大叫,可尚宇车的车锁全部是他自己设的密码,她怎么捣鼓都打不开车门。

“闭嘴!”好久没有见到尚宇冰冷的模样了,俊脸阴沉下来,吓了夏细语一跳:好凶!

她缩缩脖子,侧头望着窗外,心里想着把尚宇碎尸万段,然后吞入肚里了,心情才稍稍舒服了点儿。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尚宇把油门踩尽,红色保时捷犹如一支离弦的箭,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飞出,不一会儿就变成一个小红点,消失在地平线上。

临水山庄的大厅门口,钟慕文叹了口气,一手牵着夏丢丢,一手牵着昕儿,故作欢快地说:“我们进去吃饭咯。”

第212章 她感动了

正文 第212章 她感动了

大富豪酒店的楼下,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不少记者在最前面,有拿摄影机的,有拿话筒的,你推我挤,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那阵仗堪比采访中央要人。

红色跑车是耀眼的、在太阳光下更加醒目,尚宇的车速很快,车技也很不错,在人墙外围一米的地方刹住车,利落地打开车门,绕到另一侧,牵出夏细语。

尚宇在人前的形象是冷如冰山的,有几个人看过他亲自开车,还亲自替人开车门?

所以,当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完美收势之后,人群立即爆发嘘吁。

“哇塞!好帅的动作!”

“哇,是哪个女人好福气?”

“啊,原来真的有女人啊?”

“哦,传言都是真的啊?”

“唉,我好失望,男神原来这么不检点啊?”

……

古树排开众人,走到尚宇面前,苦笑着:“小祖宗,真有你的,还敢带女人……”

他睨了眼躲在尚宇身后的女人,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怎么是你?你你你……”

你怎么敢来?

夏细语确实不敢来,所以躲在尚宇身后,不敢见人,古树这么说她,她也没敢瞪他。

有个记者见到主角来了,身后还畏畏缩缩的藏了个女人,自作聪明地以为是尚宇带出来澄清事实的。

他扫了眼低垂着头的小女人,动作快捷把话筒递在尚宇面前,谄媚地说:“尚总,是这个女人在外头疯言疯语吗?”

尚宇俊脸一冷,眼眸一眯,抓过身后的夏细语,不顾她的反对,拉着她进了人群圈。

“尚宇,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乱来啊!”夏细语急了,低喊。

她一手遮着半边脸,一边脸挨近着尚宇的手臂,躲闪着大家异样的目光。

在人群中站定,尚宇把身后的小女人推在面前,铿锵有力地说:“我的女人是这个,她名叫夏细语,其他的女人与我无关。”

说完,尚宇不顾大家的愣怔,拉着夏细语往大富豪大厅内走,保安立即上前,把大门围住。

古树尽管对夏细语仍然很不屑,但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与尚宇唱对台戏。

他很尽责地微笑着打发记者:“大家没有弄清真相之前,请不要乱写哈……新闻嘛,务必得实事求是才是……哈哈哈,散了吧……”

“请问,古助理,刚才那位女子叫夏细语?她是谁家的千金?多少岁了?目前在干什么?”有口齿伶俐的记者,不顾一切地打听夏细语的信息。

新闻八卦记者,都是写见缝插针的家伙,不但能说会道,还会夸大其词。

古树不想承认夏细语是尚宇的女人,当然就不会说出夏细语的身份。

“那个女人我不认识,我想宇拉她出来,可能是想息事宁人,所以网络上的说法大家就不要再捕风捉影了。”

有八面玲珑的人当然能听出他话中的含义,就是说尚宇既然拉出刚才这个女人来做挡箭牌,那么网络上的女人就纯属乌有,而这个女人,他作为尚宇的助理都不认识,谁知道尚宇的意图是什么?

他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可能吃记者这行饭的人,有怎么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很快,就有人想起夏细语的来历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记起来了,夏细语不就是御龙酒店总裁儿子的未婚妻吗?”

夏细语和风骏订婚不成,是因为尚宇去搞了破坏,有人一说,大多数记者都有印象。

于是,尚宇在这件事情扮演的角色就有人大胆揣测了。

“请问古助理,尚总裁这是横刀夺爱吗?”

“古助理,夏细语之前和风大少订婚据说是假的,这是真的吗?”

“古助理,尚总裁说和他在一起的是夏细语,那么他们会结婚吗?”

“尚总裁不是说有儿子了吗?请问孩子的妈妈是谁?”

记者的发问如潮水般涌向古树,七嘴八舌的,铺天盖地的,一个接一个,问得古树头昏脑涨的,脸色越来越黑。

“我说了不认识这个女人!宇怎么带着着她,我一概不知!你们想要怎么写就怎么写好了!”

古树不是好沟通的主,脾气也火爆,首次替尚宇挡这种事,心中对夏细语又不爽,陡然发火也不足为怪。

大厅里面的尚宇听到古树的吼声,心中一动,挥手叫过两个保安看住夏细语,自己大步又走向门口。

尚宇黝黑的眸子望着阳光下黑压压的人群,清冷的气质更是凸显无疑。

“大家都去吃饭吧,等我婚期订下来,会在第一时间内告诉大家的。”

说完,他又转身走了进去,电梯门口,有眼尖的人看到他搂着夏细语的肩膀走入电梯。

总裁办公室内的休息室里,夏细语坐在床沿,低头望着地板,一言不发。

尚宇太过分了,她都说了还没有考虑好要嫁给他,他就当着那么多人说要和她结婚,他这是在逼她吗?真卑鄙!九月到了,她还要准备读书呢。

尚宇端着一杯橙汁进来,递给她,温柔地笑着:“老婆,你迟早都是嫁给我,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早点说出我们的关系也算物有所值……”

他把婚姻看成是物质?夏细语抬起头,盯着他,眸子异常陌生。

“好了!”尚宇急忙刹车:“细语,我是说真的。”

尚宇放下手中的橙汁杯,挤在夏细语身边,拉起她的手,严肃正经地说:“你知道我爱你,我也知道你是爱我的,你因为当初代孕的事情耿耿于怀,你担心老爷子对你有成见,我打算尽快带你去见他,把事情挑明……”

“你代孕的事,他当成也有参与,他要是不同意,我就会把这消息透露给媒体,让他无地自容。”

他敢不答应他娶她,他就准备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好!

他的名声已经很低了,低在低谷他也不怕了。

不过,夏丢丢是她和他的骨肉,他也很奇怪,尚老爷子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吗?他暗查很久了,可都没有查出过所以然来,也没有找到知道有关内幕的人或物,要不然,他早就找尚老爷子讨公道去了。

夏细语的退缩,她的身边不时出现优秀的男人更令他感到危机重重。

他不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而是他不能阻止她的求知欲,九月一到,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学校读书的。夏细语这个女人的脑袋构造与众不同,万一她利用读书的机会接近那些能言善辩的年轻小子,就算她不嫁,他也会呕得吐血。

唯一能让他放心的就是把她定位,冠上尚宇的女人或者未婚妻之名后,她想怎么玩都可以。

夏细语死死盯着尚宇,一脸的不赞同:“你太自以为是了,尚宇,你的做法,我无法接受,所以……”

说到代孕,提到尚老爷子这个名字,她就浑身发寒,那就是场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噩梦,将伴随着她的一身。

“丢丢是我们的孩子,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你们,如果老爷子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就离开尚氏!”

钟慕文的事情,他听钟老爷子和尚老爷子说过了,钟慕文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与家族脱离关系,他也可以为了老婆孩子做同样的事情!

夏细语震动了一下,眼睛眯了起来,唇边是一抹奇异的笑:“尚宇,你真的肯为了我离开尚氏?”

“当然!”尚宇拍拍胸口,豪气地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好吧,我们马上就去找你爷爷摊牌。”

“真的?你肯和我一起去面对?”尚宇很诧异夏细语的转变,有点不相信。

“当然是假的,尚宇,在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你就不要逼我做决定了。”夏细语闭了闭眼睛,掩饰去心里的遗憾,语气平静地说:“尚宇,能站在你身边的女人,一定是个有相貌、有知识、懂礼仪的大家闺秀,我是什么?我是个孤儿,是个贪慕虚荣的代孕妈妈,我哪一点配得上你?”

她竖起手指,阻止他的辩解,继续说:“你不用说那么多,夏丢丢是你和我的孩子,如果你是个平凡的男人,我会义不容辞地和你结婚,一起照顾他……可是,你是尚氏总裁,那么出色的总裁,望着你身边那些人,我会自惭形秽的,时间久了,我就会成为黄脸婆,你对我就会失去兴趣……”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睛却清亮地看着他,非常明确地告诉他:“我宁愿嫁给一个平凡的工人,也不愿嫁给你。”

“你敢!”尚宇怒了,他太优秀也成罪过了?这个女人是不是神经搭错了啊?“你和我睡过多少次了?还有了那么大的儿子,没有要的……”

夏细语涨红脸,站起来,俯下头望他,像头发怒的小兽:“你不要老是用这个来要挟我!现在在结婚之前没和男人上过床的女人有几个?如果真的没有人要,我就去彩虹孤儿院做一辈子义工去!”

“我的女人谁敢娶!”好话对她说过无数次了,她开是不开窍,尚宇也气得失去理智:“我马上召开记者会,说我们的婚礼马上举行!”

他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夏细语没有阻止,眼中尽是轻蔑——他就不信他敢真的这样做,直到……

“树,马上召开记者会,”他还开了扬声器,夏细语能清晰的听到他和古树的对话:“我要马上和夏细语结婚,还有,去临时山庄带夏丢丢过来,他……”

夏细语没想到他真的怎么说,想到古树对他的唯命是从,又惊又怕,急忙站起来,抢下手机,慌张地对着手机嚷:“他开玩笑的!”

“谁说开玩笑啊?树,一小时后……”尚宇过来抢手机,大声对着手机说话,夏小姐急忙摁掉通话键。

“尚宇,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怎么可以那么随便呢?”

记者会一召开,她就成了他口中的女人,到时候她不承认,尚氏的信誉也将会受到损害,尚宇个人的名声更会一落千丈。

“我不管,我一定要你成为我的人!”尚宇强硬起来,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你在怀有丢丢时候,就烙上了我尚宇的印记,钟红在冥冥中替我们牵了线,以后你得好好祭拜她一番。”

“尚宇!你究竟想怎样?”夏细语头痛。

尚宇头痛病好了,她得了头痛病了。

“不召开记者会也可以,我们可以去和老爷子说,也可以告诉你爸爸,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就行,然后你想读书或许学什么都行。”

“你娶我这样的一个人,不会后悔吗?”望着他眼中的坚定,夏细语动摇了。

这个男人究竟看中了她什么啊?她值得他放弃尚氏?放弃那些莺莺燕燕吗?

“细语,我不是十八岁懵懂的小男孩,我知道什么是想要的,什么是值得去争取的,你担忧的那些事情都不存在,因为你的身边有个我,我会替你遮风挡雨,我的环抱就是你的港湾。”

夏细语很倔强,可以为了某些事情坚持到底,面对两个人感情也是,她一心一意想要保持清醒,可柔情蜜意之下,还能做到决绝无情有几个?

尚宇那么高傲的男人,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还能无动于衷吗?

“尚宇,我好感动哦。”夏细语坐在他身边,把头靠在他肩头,说的轻描淡写的,眼里去有盈盈泪光,是真的,她感动了,有了想要接受他的想法。

“我们找个时间去见你爷爷吧。”

她微微叹息了下,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说不定尚老爷子会看在她是钟慕文的干女儿、夏丢丢是她和尚宇的骨肉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吧,如果是这样,她就谢天谢地了。

“嗯,我会安排的。”感到她服软,尚宇甭提有多高兴了。

早该这样了!

“我们去吃饭吧。”

“嗯。”夏细语没有异议,主动把小手伸入他的大掌中,与他相握。

尚老爷子好像是夏细语肚子里的蛔虫,夏细语想什么,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天下午,才离开尚宇没有几分钟,夏细语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新园别墅,夏细语第二次来了。

第一次,她说只要和尚宇说话,尚老爷子就可以割掉她的舌头、挖掉她的眼珠子,可那么久了,尚老爷子没有动她分毫,她知道不是他不想动她,只是时候未到。

如今又站在尚老爷子的对面,夏细语还是一如既往的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望着面色清冷的他。

“夏细语,你好像忘记有我这个人存在了。”尚老爷子开门见山地说,口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老爷子,我没有忘记。”夏细语眸中有着某种坚定,视线落在鲜红的红木书桌上,心里朦胧地想着尚宇的红色跑车。

血缘还真的是奇妙的东西!连喜欢的颜色都一样。

“那么你为什么一直不肯离开他?”尚老爷子的眼睛眯了起来,阳光在他身后透进来,看不见他脸上的厉色:“你该不会以为你成了钟慕文的干女儿我就会同意你进我尚家的门了?”

“我还真的有这种错觉。”

夏细语不咸不淡地说,尚老爷子还真的会做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相信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接受她了,毕竟,在人前,他没有对她疾言厉色的,不注意看,还以为他对她超级温柔。

夏细语唇边的弧线,让尚老爷子极度不满,可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张口骂人,要打人,也是叫人暗地里动手。

“你这样出生低贱的女人,又那么贪钱,你还真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尚老爷子冷笑着说:“我拼死拼活打拼下来的事业,怎么可能断送在你的手里?夏细语,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不可能进我尚家大门!”

他死了她就能进尚家门了?夏细语冷笑,这个老人已经老了不是吗?他还能活多少年?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个老不死的吧?

夏细语憋着气,不让自己讥诮的话出口,为了尚宇,她忍了!

尚老爷子以为她害怕了,身子往后靠去,老脸上尽是挥之不去的得意。

“还是那句老话,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离开他?”

“我刚刚才做了决定,一辈子都不离开他。”夏细语抬了抬下巴,声音轻柔有力:“因为他说为了我,宁愿离开尚氏。老爷子你说说,我要是答应了你的条件离开了,尚宇会怎样?他是要留在尚氏、还是满天涯的找我呢?”

“他为了你这个贱女人要离开尚氏?”

“我不知道啊,他是这样对我说的,你可以问问他呀。”夏细语本性不是那么凉薄的,况且才刚刚答应了尚宇,要和他在一起,可看到尚老爷子的嘴脸,她的火腾地燃烧起来,不得不处处郁气。

当初找人代孕,他也有份啊,他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不是人吗?

夏丢丢那么可爱聪明,他得和尚宇一样感谢她才对!

“他敢!”

“他当然敢!自古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多的是,我夏细语很幸运,不是美人却得到尚宇的宠爱,他要为了我放弃尚氏,我得多感动啊,呵呵。”夏细语轻笑两声,直视尚老爷子:“可惜啊,尚氏就在他这么个继承人,他要是和我走了,尚氏……”

第213章 尚老爷子展开行动了

正文 第213章 尚老爷子展开行动了

她故意拖长声音,没有说下去,不过,她知道尚老爷子会懂的。

尚老爷子震动了一下,仅仅是一闪而逝,快得捉摸不到。

“你不是贪财吗,他离开尚氏就什么都没有了。”

尚老爷子笃定这个贪慕钱财的小女人不会让孙子离开尚氏,她只能牢牢地把他圈在尚氏,与尚氏共存亡。

而他,就如他所说,有他在的一天,就会帮助尚宇守护着尚氏,不会让尚氏落在这个女人手里。

“老爷子,你真的是老了,尚宇本身就是一座财富,只要他留在我身边,我还怕没有财富吗?”

夏细语冷笑着,望着沐浴在阳光下的老人,这是个不服老的老人,心机不是一般的重,待人也不是一般的狠,她很明白,自己惹恼他的后果。

夏细语此刻就像是老虎身边的小狐狸,明知道老虎的威猛,却忍不住想要捋捋老虎的胡须,斗上一斗。

这样去惹老虎,风险有多大,她心里很清楚,可她不怕,就算把她撕扯碎片,也要这么做!

贱女人!贱女人!她都冠上了这个贱名,就不怕再贱一些!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说这种话,你就不怕你不明不白的在这世界上消失吗?”

尚老爷子侧了侧身子,阳光反射出他森森白牙,不但不温暖,反而让人感到异常森冷。

夏细语的眸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我当然怕,但是有些事情在知道怕也没有用之后,就只能坦然接受了。”他要她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他如果要动手,她也没有想过要反抗。

尚老爷子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慢慢坐正身子,修长的手指磕着桌面,扣扣声在寂静的室内非常清晰,也轻轻地敲击着两个人的心房。

她很聪明,也不怕死,如果不知道她是个贪心的小贱人,他或许会对她有点儿欣赏。

凡事先入为主了,就很难改变以后对这事的看法。

找人代孕的事情,他从头到尾都参与其中,开的价码他也知道,一千万,为了显示尚氏的财大气粗,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问题就出在钟红发病自杀之后,他的一时之仁,再加了一千万,这女人毫不手软的接过去了,天知道他事后有多后悔,他明明该下令把那小家伙掐死的!

五年之后的今天,他更加后悔了,那小屁孩不但长大了,还和这个女人一样登堂入室,而钟红已经不在了,谁能证明他是钟红和尚宇的孩子?钟家要是反咬一口,说是他操纵了这一切,说他想要吞并钟家,那时候,他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这时候,紧闭的房门被轻轻叩响,门卫传来欧博林的声音:“总裁,钟总裁要求见您。”

钟慕文?他私下里从来没有和尚老爷子有过交往,今天那么巧,夏细语前脚一来,他后脚就到了,尚老爷子眼皮微微翻动,就像到了他是为了面前这个小女子来的。

尚老爷子眼里的兴味更深了。

“夏细语,我真小看了你,你居然能攀上钟家的小儿子,认他为义父,不过,今天谁也保不了你了。”

拿起桌下抽屉里的遥控,他开了房门,叫隐在暗处的两个保镖进来,带夏细语下去。“带夏小姐去东北小屋!”

“这叫软禁?”夏细语冷冷地问:“你以为这是古代?”

她讥诮地望着尚老爷子,这个老人以为他是君王吗?眼里没有王法?

“带下去!”尚老爷子挥手,两个黑西装男人立即走上了,恭敬地对夏细语说了个请。

“我有手机,你要不要没收?”夏细语掏出手机,捏在手中问尚老爷子。

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诉尚老爷子,这是新社会,有新科技,想要找一个人很容易。

尚老爷子显然疏忽了这点,老脸一阵抽动,大手一挥,夏细语身边的那个男人动作迅速地夺走夏细语手中的手机。可惜,手机里尚宇的询问传了过来:“老婆,你去了新园?”

尚宇这个霸道的男人,为了测她的位置,在她手机里安装了定位器,电话一接通,就能精准地知道她所在的位置。

手机里,尚宇的声音还在继续:“你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保镖拿着手机,脸色青红交加,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处理才好。

尚老爷子难得错愕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衣着随便,外表柔柔弱弱的小女人,不用吹灰之力就击败了他,她在用事实告诉他,他的鼎盛时期已经过去,当今的他只是强弩之末了。

蓦地,他一笑,示意手下把手机还给她,看夏细语轻蔑地手下手机。

才对一直等候在门外的欧博林说:“请钟总裁进来。”

两个保镖迅速退下,几秒钟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夏细语不期然地想起电视剧里保护君王的暗卫。

“我还是离开一下吧。”夏细语轻笑一下:“我想尚老爷子肯定不愿意钟总裁看到我在这里。”

“怎么?怕总总裁知道你的真面目?”尚老爷子想要讥笑她一下。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尚老爷子脸一沉!

钟慕文在欧博林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他穿了一套浅灰色的西装,白色衬衣,蓝色的领带,黑色的皮鞋,翩翩而来,俊脸上带着儒雅的笑容,给人成熟安稳的安全感。

夏细语看到进来的钟慕文,忍住想要扑进他怀里的冲动,转头望着尚老爷子,等他先开口。

钟慕文的眼里却只有她,看到她,就高兴地朝她走过来,伸手拉起她的手,温和地问:“有没有吃饭?渴不渴?”

尚老爷子没意义想到钟慕文竟然如此不把他放进眼里,心里已然不爽,可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愣了一下之后,呵呵一笑,站起来,走到钟慕文身边,在他肩头上拍了怕,亲切地说:“看不出来,钟总裁对这个小女人那么钟爱。”

他和钟老爷子交往多年,表面上的功夫也做了十成十,他和夏细语之间的事,他是分开来对待的,在钟慕文面前,他是个亲厚的长辈。

钟慕文和钟家断绝关系之后,还能白手起家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世界,他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面对尚老爷子这个修炼成精的人物,他不屑巴结他,但也不想得罪他。

谁叫他的女儿和他的孙子有那么深的渊源呢?

刚刚夏暖在越洋电话里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夏细语是他们的骨肉,夏丢丢是尚宇和夏细语的骨肉,他的女儿、他的外孙、他能不全力保护吗?

“爸爸,我和尚宇吃过饭了,也不渴。”夏细语笑着看钟慕文,扯扯他稍微有点皱的衣袖,亲昵地说:“倒是爸爸你,怎么来了?中午有没有吃饱?有没有把尚宇的那份全部吃掉?”

两人旁若无人的话家常,尚老爷子那么大个活人,生生给他们晾在一边,不予理睬。

尚老爷子的拳头紧窝,手背上青筋直冒,欧博林缩了缩瞳孔,飞快地退后两步,毕恭毕敬地说:“总裁,要不要我在凉亭上摆上茶水点心,和钟总裁畅快一叙?”

要翻脸的话,在凉亭里四通八达,逃命比较方便……

“你呀,为了尚宇的事情,饭都没有吃就跟着他走了,你说爸爸能放心吗?”钟慕文含笑望了一眼尚老爷子,取笑她:“你就那么着急要嫁给尚宇啊?没有和爸爸商量,倒先想到老总裁。”

夏细语一怔,偷眼瞄了眼尚老爷子,静待他的说法。

尚老爷子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能够处惊不变,听到钟慕文话中有话,他也不能当面点穿,反正他要对付的,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相信钟慕文知道夏细语是个贪慕钱财,爱慕虚荣的人,他恐怕也避之不及吧。

“钟总裁说笑了,夏小姐刚才过来,还在说宇儿的不是呢,这婚礼之后,恐怕是无稽之谈。”

说尚宇的私生活不检点,钟家也没有大小姐可以嫁过来,他也不怕钟家嫌弃,至于钟慕文半路认的义女,他巴不得不要。

夏细语回头,望着笑得虚伪的尚老爷子,轻笑一声,说:“老爷子,你孙子这会儿在来新园的路上了,他的婚事,得他说了算。”

不想买尚老爷子的帐是一回事,决定接受尚宇是另外一回事,只要那个男人能不受他爷爷的威胁,她就愿意和他一起面对困难!

反之,他要是皱皱眉头,她也就不会再留恋了。

反正,她也只是刚刚被他感动了一下下,要全身而退也很容易。

夏细语是坚决不会承认在第一次交出自己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他的!

“宇儿是个乖孩子,他懂得什么是大局为重。”

尚老爷子自信满满,他相信尚宇之所以纠缠着这个女人,是他没有出面干涉的原因。一旦他晓以利弊,尚宇就会罢手。

钟慕文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听到两人对话,知道他们之间暗潮汹涌,抬眼望着尚老爷子,不禁想到钟老爷子说过的话。

钟老爷子说,尚老爷子太好胜、不服输,他败的那天,必定是他沉寂的那天。

那么,这个看起来还意气风发的老人,会败在谁的手里呢?尚宇?不可能,尚宇虽然叛逆,可不是个不孝之人,要不然他就不会在与钟红的订婚典礼上消失之后,再娶她,夏细语?钟慕文转头看了眼笑意浅浅的小女人,面对威严的尚老爷子,她的脸上流露出不卑不亢,这气度令他欣喜不已。

这就是他的女儿,夏暖半小时之前才在电话里承认的女儿,她是他和她的孩子,她终于承认了,他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明天——他、夏暖和夏细语三人和和气气地在一起谈天说地。

夏暖说,夏细语恨她,要她接受她,是件很困难的事,他也明白,夏细语是个傲气的女孩子,要是突然告诉她,自己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同样会恨上自己的——父母双全,却让她在孤儿院受苦,这个事实太残忍、太难令人接受!

事实俱在,他知道事情急不来,也不急,来日方长,总有他们一家团圆的日子的!

三人来到凉亭刚刚坐下,尚宇就到了,他看到钟慕文也在,也是一怔,随即了然,钟慕文对夏细语的宠爱,他也看到了,夏细语来新园,无疑是羊入虎口,他放心不下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大富豪来新园的路比临水山庄过来的路短,钟慕文比他先到,说明夏细语先通知了他,其次才是他……他看了眼紧挨着钟慕文坐的夏细语,心里有淡淡的醋意:他希望夏细语把他放在第一位!

“尚宇来了?”钟慕文微笑地望着器宇不凡的尚宇,点点头,打声招呼。

夏细语本想要奔过去的,碍于在一边虎视眈眈的尚老爷子,硬是把屁股黏想石凳上没有起来。

她也想要看看尚宇究竟怎样表态,说的合了她的意、称了她的心,她就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同甘共苦。

“钟叔叔好。”尚宇第一次这样称呼钟慕文,生硬中带着恭敬。

夏细语眉毛一挑,嘴边有淡淡的笑意。

尚宇扫了她一眼,眸光转向尚老爷子,没有叫他,只是垂手站在一边。

“宇儿,说说那些传闻是怎么回事吧。”

尚老爷子端起清茶喝了一口,左顾而言他,夏细语冷冷一笑,转头望着院子里的红花绿草,一派的轻松惬意。

“我刚才已经处理过了,都是写无中生有的芝麻小事,不足放在心上的。”尚宇淡淡地回答,这才走到夏细语身边,拉她起来。

夏细语没有甩开他,柔顺地站起来,与他并肩站着,大眼睛含笑注视着尚老爷子。

她就是存心想要气晕尚老爷子。

尚宇高大清冷,夏细语娇小活泼,两人一静一动的样子在尚老爷子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

“夏细语是我想要娶的妻子,我决定在最近吉日里迎娶她过门,这里先向爷爷道一句。”

他很多年没有叫尚老爷子为爷爷了,这天这句爷爷,是看在夏细语面子上的。

他知道尚老爷子会为难她,没有想到那么快,他才与她分手,就落在他的手里,他预防针得提前打。

“天下女子多的是,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娶她呢?”尚老爷子望了眼沉默不语的钟慕文,含沙射影地说:“她是钟总裁才收的义女,我们对她的为人都还不是很了解……”

“我了解就行了,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很清楚,而且,她是丢丢的妈咪,丢丢离不开她。”尚宇没有给尚老爷子任何面子,他不认为自己叫了他一声爷爷,就要听他的。

他只是觉得有必要把事实向他陈述一遍,日后明白他的女人不要乱惹就是了。

尚老爷子对尚宇无情无血的说辞气得老脸一黑,他忍着心中的怒气,横了这个不羁的孙子一眼,转向钟慕文,假笑着问:“钟总裁,你对你的义女了解多少?”

钟慕文望了望小鸟依人般的女儿,淡笑着说:“老爷子,你在担心我的眼力吗?细语是我了解之后才认的义女,她的人品,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

夏细语难以置信地望着钟慕文,她知道钟慕文宠自己,可没有想到自己在他心中有如此高的地位,让他可以用人格担保。

尚宇也很动容,他以为天底下就他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着夏细语,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个男人,他给夏细语的爱,同样深厚!

夏细语昂起倨傲的头,心里很得意,此时此刻,她拥有这两个优秀男人的爱,此生无憾了!

她很没良心,很健忘,在两个出色男人面前,就忘记了风骏、凌翔和叶玄皓这一干人了。

她眸光一转,拽着尚宇的手走到钟慕文身边,昂首望着尚老爷子,笑盈盈地说:“老爷子,我看今天的局面,是我略胜一筹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爷爷,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尚宇在尚老爷子发怒之前,抢着说,夏丢丢是他和夏细语的孩子一事,当着钟慕文的面,他还是不忍心说出来,怕伤了夏细语,怕毁掉她在钟慕文心中的形象。

“老爷子,细语既然已经是我的女儿,她配尚宇也不低人一等吧?”钟慕文更加直接,疑问句也变成肯定。

尚老爷子要是不点头,他也不答应了。

钟家的女儿要嫁给尚家,尚家否定,就是对钟家的否定!

这个问题真的很棘手,尚老爷子一时也不敢贸然决定,他暗地咬牙,佯装不经意地说:“钟总裁,我只是听到一些对夏小姐不利的议论,有点担心她的为人。”

尚宇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尚老爷子的话中意思再明白不过,如果他不顾一切要娶夏细语,那么他会不惜一切说的她代孕的事情!

以尚老爷子的手段,绝对会做到钟家相信他的措辞,而把他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钟红已死,一切死无对证!尚老爷子可以把代孕的事情都推在钟红身上,来个抵死不认!

“爷爷,你知道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诋毁细语的清白本身就是不道德的,你难道也要跟着人云亦云吗?”他清冷的嗓音里暗含警告。

第214章 那过去的伤

正文 第214章 那过去的伤

尚宇对尚老爷子有太多的不满,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爷爷,他怎么也不能胳膊肘往外弯,在别人面前扯他不光彩的一面。

尚老爷子并不领情,他对这个常常忤逆自己的孙子也没有大的好感,只不过是同是尚家人,他别无选择。

如果有可能,尚老爷子是宁愿另选他人来做尚氏的继承人的!他相信其他人绝不会像尚宇一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让他很受挫。

“宇儿,夏小姐接近钟总裁和你,说不定怀有什么目的……”尚老爷子的话刚开头,其他三人的脸立马都变了,唯独老眼昏花的他没有看到,还在继续喋喋不休:“我早就派人调查过她了,她就是个贪慕虚荣,爱慕钱财的女人,为了不劳而获、不折手段……”

夏细语一直承认自己昔年是鬼迷心窍才贪慕钱财的,她为此自责过无数次了,和夏丢丢住在乡下小屋的时候,才发觉钱财并不是那么重要,可后悔已经没有用,她只能把一切都寄托在夏丢丢身上,想与他相依为命,安静地度过一生就行了。

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夏细语开始想要安静淡泊地过一生,后来丢丢一日一日大了,她的思想发生了变化。夏丢丢是无辜的,他需要人群,需要良好的教育,她不能禁锢他,而想要陪伴他一生一世的人,她也需要充实自己的。

代孕的钱一共两千万,很不少了,或许够他们母子俩挥霍一辈子了,可这钱花得不心安,午夜梦回,夏细语总是被自己鄙视,好强的她,决定带着丢丢去打拼。

跨出小屋门槛就碰上尚宇,这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在尚老爷子眼中,她这就是有备而来;被钟慕文认做义女,是她怀有重新打造自己为目的,尚老爷子要是知道,她又成了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

其实只有她自己内心知道,是因为钟慕文对她的宠溺,才让她认了这个爸爸,她还是个缺少父爱的孩子啊!

夏细语望着尚老爷子振振有词地说着,一直高高昂起的头颅低了下去,在他们的眼中,她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

眼泪悄悄流了出来,顺着她的脸颊下滑,慢慢聚成水珠,滴在她的胸前、滴在她的脚尖,缓缓漾开,变淡,直到剩下一圈浅浅的印儿。

“我知道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她心里在呐喊着,这么不堪地被人剖析,让她****裸地暴露在最重视的人的面前,她无法承受。

“你说够了没有?”头顶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随即,她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纤细的背被人平拍着,动作是那样的温柔,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到了尚宇怒气冲冲的俊脸。

这个男人为了她在生气!

尚老爷子听到尚宇低沉有力的嗓音,接触到他涨红的脸,心里极度不爽!

尚宇衣装整洁,身形高大挺拔,双眉斜飞,五官搭配恰到好处,如果不是气势过于清冷,不如他年轻时的凌厉,他还以为这是年轻的自己。

也就是这气势的不同,才令他迷失在一个不知道廉耻的小女人身上,不能自拔!

尚老爷子是眸光变了,变得阴冷暴戾,望着自己的孙子,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逆子!注意你的口气!你睁大眼睛看看,你面前站着的是谁!”

钟慕文望着老羞成怒的尚老爷子,情知今天来有白跑了,他有些佩服自己老老爷子,他居然和这样的人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换着是他,早就把他排名除外了!

不过,尚老爷子针对的是尚宇,他自己的嫡孙,他是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

尚宇冷着一张脸面对杀气腾腾的老爷子,半步不让:“我已经告诉你了,这个女人是你未来孙媳妇,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那都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抓住夏细语的手,温柔地说:“我们走!”

好喜剧化啊,钟慕文啧啧称奇,这个男人真是爱惨了他家宝贝女儿!这样的男人错过了,真的是一大遗憾!

钟慕文挡住两人,温润如玉的脸庞带着微笑更是俊逸非凡。

“老爷子,我的女儿将是我继承人,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要不要接纳她做尚家的孙媳妇儿。”

后生晚辈对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老头子说出如此不敬的话,谁能忍?最起码尚老爷子不会忍!就算她是钟慕文的继承人也不同意她嫁入尚氏!

义女!谁知道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的钟慕文对这个女人动过心思?

这思想也太那个、那个、太龌龊了些吧?钟慕文望着脸色铁青的尚老爷子,对视他不屑的眼神,慢条斯理地说:“老爷子,你不用想太多,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你一直这样执迷不悟,不同意这两个后生小辈的婚事,你以后会落的众叛亲离。”

众叛亲离?钟慕文的的太言过其实了,尚老爷子的亲朋好友并没有几个,他那刚愎自用的性情,近亲的都离他而去了。

尚老爷子望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钟慕文,脸色阴沉,语气也阴沉:“钟慕文,你有什么资格用这个态度对我说话?”

他的老爸都要对他客气三分!

“老爷子,你是不是觉得天底下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用这种警示的口气对你说话?”钟慕文不道德地露出嘲讽:“属于你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属于我的时期正在进行中,而未来,则在他们手中,”

钟慕文指指两个手拉着手并肩站的年轻人,口气有些戏谑:“老爷子认为我说得对吗?”

尚老爷子给他一席话堵老羞成怒,气急败坏地说:“你怎样看怎样想是你的事,我管的是我尚家的事儿,外家的人不要插手!”

“我女儿要嫁的是你家孙子,我只算半个外家人,以后还会成为一家人。”

三步外的欧博林很是汗颜,他跟在尚老爷子身边好多年了,见过的成功人士也不少,像钟慕文这样顶着俊雅的斯文外表,还那么能说会道的却是第一次见。

他不由得想到有次看到尚宇对夏细语的态度这是这样,少爷性格沉静,话很少,有些时候,属下们说到唇干舌燥,就换来他嗯的一声,或者是点头,然后就没有下文。

第一次看到少爷对夏细语嬉皮笑脸的,还一个劲儿逗她的时候,他觉得他这才多了点儿人气。

欧博林见识了这两个男人的另一面,得出结论:优秀出色的男人都是在必要的时候才显示自己的口才,对很多不屑的人和事,他们就不屑去关心,也就不会去浪费口舌!

有空得回家多多教训下空话多得不得了的小孙子,要他以钟慕文和尚宇做榜样!

人,不能泛泛而谈,有真才实学才行!也只有有真才实学的人才会侃侃而谈!

尚老爷子气得不轻,高大的身子在颤抖,欧博林急忙上前,想伸手去扶他一把,给他一手挥掉。

盛怒中的尚老爷子口不择言地说:“钟慕文,谁要和你家结亲家了?你这个干女儿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孤儿,面黄肌瘦的不说,读书没有读过几天,极没有教养,一心想攀权附贵,不惜出卖自己的身子赚取钱财,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夏细语双肩颤抖,未干的眼泪又汹涌而出,却倔强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辩解。

钟慕文和尚宇万万没有想到尚老爷子会说出这种毫无水平的诽谤之词,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双双怒视尚老爷子。

这老人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很有默契的,两人迅速上前,一边一个,半是搀扶,半是胁迫,夹着尚老爷子往书房方向走去。

尚老爷子的保镖一个个冲出来,看到这个情形,不敢轻举妄动。

钟慕文和尚宇,一个人的势力就和尚老爷子势均力敌了,两人合并,恐怕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三人来到书房门口,钟慕文回头望了一眼蹲在地上哭泣的夏细语,对尚宇说:“去陪陪她,这里有我。”

尚宇点点头,放开了尚老爷子的胳膊,转身朝夏细语飞奔而去。

进了书房,钟慕文松开尚老爷子,转身关上了房门。

“钟慕文,你会后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尚老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被两个后生气得嘴唇直哆嗦,可还是强撑着,出言威胁。

“老爷子,这是难为你在a市呼风唤雨那么多年,相信你也识人无数了吧吧?怎么那两个年轻人为了你的面子才不去刻薄你,你都看不出来呢?老眼昏花了?还是智力下降了?”

钟慕文不是吃素的,有其女必有其父,夏细语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就得到了他的遗传,别看他平时文质彬彬的,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却能损得人张口结舌!

女儿给这个老人攻击得体无完肤,他能不替她出口气吗?要是夏暖在身边,绝对会目瞪口呆——这男人原来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啊?了不起!

钟慕文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望着尚老爷子青白交替的脸,叹息了一声:“唉,老爷子,你要向我家老爷子学习一下才好啊,要服老、服老,知道吗?有些事情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人生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两样一睁一闭,就过去了,到时候你还能带走点什么呢?你这样辛苦打拼,为的不就是后人吗?”

钟慕文移动脚步,走到大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姿势优雅闲适。

尚老爷子面皮一抽,也走了过去,这是自己的地盘,他不能输了气势!

可是,他的屁股还没有落在沙发上,钟慕文接下的话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炸弹他魂飞魄散!

“夏丢丢是你的后人,他的亲生母亲是夏细语,也就是我的女儿。”

“什么?”尚老爷子身子一阵摇晃,急忙扶住沙发靠背,才没有摔倒。“你说什么?”

“你听得很清楚了,不是吗?”钟慕文抬头认真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老爷子,你还是坐下来,听听整件事情的经过吧。”

望着尚老爷子颤巍巍的坐下后,钟慕文才用低沉的声音叙述了这样一个婉转离奇的故事:

“二十岁的尚宇悔婚,出了车祸失去记忆,在医院足足躺了半年之久。他醒来之后,性情大变,沉默寡言,不爱嬉笑,你只有这个唯一的孙子,指望着他继承家业,就不惜一切地医治他,还一边和钟红保持联络,告诉她尚宇的病情。

钟红赶去美国,悉心照顾着尚宇,还趁尚宇记忆没有恢复的时候,两人在美国举行了婚礼,尚宇虽然娶了钟红,可潜意识还是不肯接受她,两人经常有矛盾,尚宇更加沉闷,于是,你就把尚宇转到美国另一所学校读书,分开了两人,这时候,钟红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就去做了检查,结果发现自己是石女,她六神无主,就告诉了你这个爷爷,她的心目中,她是你唯一承认的孙媳妇,你会不惜一切帮助她。

果然,你替她安排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可不幸接二连三的来了,钟红回到尚宇身边,想方设法地想要怀一个孩子,她希望孩子能改变她和尚宇之间的问题,可是无数次的试验,她还是没有成功怀上。于是她又去了医院检查,结果说她卵子的黄体功能缺乏,根本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钟红担心、害怕,尚宇是尚家唯一的继承人,如果她不能生育,她就无法在尚家立足,你也不会把她当成唯一的孙媳妇,她也想过要尚宇另娶,可心高气傲的她,怎么能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拥有另外一个男人呢?

她决定瞒天过海,告诉你,说她身体不好,想找一个身体健康的女孩子来代孕,你答应了。

钟红原本想瞒天过海,想把别人和尚宇生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可当孩子成功在别人的子宫里孕育的时候,由于长期的压抑,她的神经有点不正常了,她常常梦到尚宇得知真相后,对她的厌恶和憎恨,也常常想到你知道了真相后对她的讽刺和不屑,她受不了了,终于在一个夜晚,割脉自杀了。”

得知真相,尚老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眼,脊背弯了下来,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说钟红是石女,虽然做过手术,可依然不能怀孕,她的卵子缺乏黄体功能,根本就不能用?”

“是的。”

“……”

尚老爷子颓然后坐,高大的身子如山倒,砰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钟慕文眉宇轻蹙,身子动了动,却没有起身。

尚老爷子这个样子,表示他对这件事也保持着怀疑,他等他发问。

果然,尚老爷子整理好难看的表情,恢复了以往的凌人气势。

“钟红居然敢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来,我还真是小看她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钟慕文,目光如炬:“你说夏丢丢是夏细语和宇儿的孩子,有证据吗?”

“要证据还不简单?做做亲子鉴定就知道了。”钟慕文镇定自若地说:“我看两个年轻人的样子,恐怕早就知道了小家伙的身份,他们瞒着你,不过是不想看到你知道真相后难过。”

钟慕文相信夏暖的话,她是夏细语的亲生母亲,绝不会信口开河,这样会害了夏细语也会害了他。

“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否定夏细语的人品。”想到夏细语从他这里得到两千万,他就无法对夏细语的人品有好的评价。

“就算她是夏丢丢的母亲,你也无法接受她?”钟慕文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

夏细语或许为了钱,是迷失过自己,可她本性不坏,得到钱只有也没有无度挥霍,相反的,她把夏丢丢教育得很好,对他人也善良随和。

污蔑她出身低微,他已经很大度的没有去计较了,他和夏暖的事情还没有公之于众,他不想她受到连累。

俗语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夏细语代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她带着孩子孤孤单单地过了那么多年,真相大白之后都不能给她一些祝福吗?

“夏细语既然是你的义女,我也不想再浪费唇舌说她的不是。宇儿是尚家的继承人,他的婚姻我有权监督。”尚老爷子不是一般的固执,他的固执在他掌控尚氏之后,已经根深蒂固了,谁着岁月的流逝,不但没有减弱,反而令他固执得不近人情。

这或许就是成功者的通病,他们常常容不得人指责自己的不是,而是固执地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对了——即使错了,也不改!

钟慕文不能再淡定下去了,眼前这个老头子如同他昔日面对的钟老头子,偏执得不可理喻。

尚宇就犹如昔年的他,面临着决定人生的选择,而他,非常期待他的选择。

“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了,老爷子,你多保重。”他站起来,姿态闲适,却带着些微的同情与悲哀。

尚老爷子望着钟慕文走出去,双拳紧握,可力度已经远远不够了,关节居然没有泛白。

他低头,望着青筋纵横的手背,怅然失神。之于众,他不想她受到连累。

俗语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夏细语代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她带着孩子孤孤单单地过了那么多年,真相大白之后都不能给她一些祝福吗?

“夏细语既然是你的义女,我也不想再浪费唇舌说她的不是。宇儿是尚家的继承人,他的婚姻我有权监督。”尚老爷子不是一般的固执,他的固执在他掌控尚氏之后,已经根深蒂固了,谁着岁月的流逝,不但没有减弱,反而令他固执得不近人情。

这或许就是成功者的通病,他们常常容不得人指责自己的不是,而是固执地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对了——即使错了,也不改!

钟慕文不能再淡定下去了,眼前这个老头子如同他昔日面对的钟老头子,偏执得不可理喻。

尚宇就犹如昔年的他,面临着决定人生的选择,而他,非常期待他的选择。

“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了,老爷子,你多保重。”他站起来,姿态闲适,却带着些微的同情与悲哀。

尚老爷子望着钟慕文走出去,双拳紧握,可力度已经远远不够了,关节居然没有泛白。

他低头,望着青筋纵横的手背,怅然失神。

第215章 犯倔的小女人

正文 第215章 犯倔的小女人

钟慕文走出新园,掏出手机给风骏打了个电话。

“订一张去洛杉矶的机票,越快越好!”

想了想,又拨了个电话给夏细语,很快,夏细语的手机通了,是尚宇接的。

“细语呢?”

“她在我身边,说头有点晕,我叫她躺着休息一下。”尚宇望了眼闭目躺在副驾驶上的小女人,她双眼紧闭,也不知睡着没,手机是她躺下时,顺手丢在储物格里的。

“你们回橙园吗?”

“嗯,迟点儿我去接丢丢。”事情都到如此地步了,他要她正式入住橙园。

“好,我要去一趟洛杉矶,她就交给你了。”把夏细语交给尚宇,钟慕文很放心。

“谢谢钟叔叔的信赖,我会好好对她的。”尚老爷子的反对在意料之中,钟慕文没有对他报喜,说明老爷子还没有想通,他们面前,还是困难重重。

挂了电话,钟慕文坐进新买的车里,发动车,开往临水山庄。

夏暖在睡梦中给悦耳的电话铃声惊醒了。

钟慕文抑制不住满腔的喜悦,兴冲冲地告诉她,说自己要飞往洛杉矶了,她顿时睡意全无。

钟慕文前一刻才叫她早点睡,可下一刻就吵醒她,还给她带来如此刺激的消息,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存心的!

“慕文,你要来找我?”

“怎么?你没有想我?”钟慕文的口吻带着俏皮,夏暖的心突地一跳,急忙捂住手机,怕给人偷听了去似的:“你不要乱说话啊,也千万不要来找我,我和你的事,没有人知道的,我不想弄得满城风雨。”

“你先前告诉我夏细语的事情,不就是想我把事情做个了结吗?暖暖,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钟慕文活了四十多年了,心情从来没有想此刻那么振奋过,就算是听到自己评上了影帝,也没有那么开心

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在你得到荣耀的时候,你幸福的,狂喜的,可这些并不能伴随你一生一世,能紧紧跟随着你,不离不弃的,只最亲的人。

像钟老爷子,把他赶出钟家几十年,老来明白了这点,也想方设法找回了他,有两个儿子守候着,他才能尽享天伦之乐,此生也就无憾了。

尚老爷子这样下去,落得人去楼空,晚景必定凄凉!

大多数的人,就是因为好强,以为自己能胜天定,就目空一切,结果却不尽人意。

钟慕文不顾一切地赶赴美国洛杉矶,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带回属于自己的女人。

尚宇面对双眼通红的夏细语,手足无措。他原以为夏细语发脾气就是怒吼,对他乱捶乱打,力气使完就没事了,哪知……

太倔了,小女人犟脾气发作,无论他怎么逗、怎么劝,她就是一声不吭,床头柜上的纸巾被她抽得差不多了,她的眼泪都还没有擦干……

“细语,小心你的鼻子啊,会拧掉的……”尚宇小心翼翼地望着她,俊脸上堆满笑容,很狗腿地顿在她脚边,不停地提醒她该注意的事情:“啊,别别别,小力点啊,脸都擦红了,你脸皮那么薄,会流血的……”

夏细语使劲扔下揉成一团的纸巾,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脚尖踢了踢他:“尚宇,你离我远点,我就是贪慕钱财的下贱女人,配不上你,你去找个高贵的女人吧,她才会合你爷爷的胃口……呜呜……我好贪钱……”

尚宇脸一黑,却不敢吼她,瞅了眼没有关严实的房门,有点担心佣人会来,又不想过去关门,权衡了一下,还是厚着脸皮坐在她身边,完全一副小男人的模样。

“好了啦,老婆,你知道我是非你不娶的了,那些高贵的女人,不是丢丢的亲妈,我谁都不要的了……还有啊,是我娶老婆,不是老爷子娶,他合不合胃口都不碍事,对我胃口就好了呀……来来来,老婆,不要哭了,啊……”

尚宇恶心吧唧地凑上薄唇,就要往夏细语脸上亲。

“尚宇!”夏细语急忙躲闪,猩红的眼睛瞪着他,“恶心不?脏死啦!”

“习惯了,你就一脏兮兮的女人,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尚宇双手捧住夏细语的小脸,闭上眼睛,熊熊地就要亲下去。

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呢!夏细语斜到手中的纸巾,邪恶的小人蹦跶了出来,她扬起手,啪地一声,纸巾不偏不倚贴在尚宇的嘴唇上。“亲吧,亲个够!”

尚宇一愣,姿势不变,动作不缓,涎着脸继续凑过去。

夏细语这才着了慌,连连后撤,尚宇高大的身子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直至夏细语完全倒在床上。

尚宇双手撑在夏细语的上方,脸朝她压了下来,低笑:“怎么样?还能躲去哪里?”

夏细语愣愣地望着笑得灿烂无比的尚宇,心怦然而动,他身上还穿着西装,进房间的时候,领带解了下来,衬衣也开了两颗,白皙漂亮的肌肉就在她的眼前。

他笑起来非常漂亮,双眼微眯,双唇上扬,脸上的肌肉紧绷,熟悉的气息夹了浅浅的汗味,更加增添了他的男人味。

夏细语早知道尚宇是漂亮的,也看过他的笑,却都不如现在那么迷人,高傲中带着俏皮,也带着宠溺,那是她在钟慕文眼中看到过的溺爱,尚宇不过大她几岁,可他经历过许多,他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夏细语相信,如果给他爱上了,就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我爱你!细语。”好像读懂了她的心,尚宇温柔地说。

夏细语如朝电击,红彤彤的小脸红的没有一处是白的,连脖子都红了!

她故作镇定地望着尚宇,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下巴,装作没有听到:“你说什么呢?我没有听到。”

尚宇咬牙,他对她说好多次了,可这个小女人没有一次主动的,看来,他还得使用点手段,才能让她真正听到!

他长长的睫毛一煽动,轻咳一声,夏细语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俯下头来,在她的耳窝边轻轻吹起,酥麻的感觉立马笼罩着她,她下意识地想躲。

尚宇张嘴咬住她小小的耳垂,不让她溜走,夏细语浑身瘫软,立即求饶:“不要咬!”

尚宇满意一笑,松了口,揽住她的手却没有放,他凑到她耳窝旁,邪气地说:“我爱你,细语,听到没?”

夏细语有些没好气。“听到了。”

“说你爱我,快点!”尚宇不高兴了,俊美的脸上竟然有几分稚气,抿着唇,一脸期待。

咳咳,夏细语完全给这呆萌的尚宇雷倒,平常成熟无比的男人跑哪去了?这任性的小模样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刚才哭得稀里哗啦的明明是她!

夏细语不知道男人惯不得,惯了就会得寸进尺,做出些超出常规的事情来。

尚宇这个男人就是给她惯的,他懂了她吃那一套,就不厌其烦地耍这招,而且百试不爽。

尚宇不知道是不是撑得太久,脸有点红,眼神却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清楚,夏细语能清楚地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面对这样的男人,她能不听他的吗?

她叹了口气,开口道:“我爱你,尚宇。”

尚宇欣喜地笑了,低下头,想要温上她的唇瓣,她撇开头,他的唇落在她的颊边。

“你让我起来!”他什么时候这样饥不择食了?脏得要命的她,他也纠缠不休。

尚宇放开她,忽然皱眉,“你好丑,眼睛浮肿,鼻尖红红,脸上泪痕累累,花猫似的。”

一个枕头砸在他怀里,夏细语恨恨的声音在卫浴室传来:“那么丑,你刚才不是想亲来着?”

“我不就是怕你更丑吗?”

门口,芬姐在敲门:“少爷,温二小姐来了。”

“嗯。”为了区别,芬姐称温雅妍为温二小姐。

尚宇冲夏细语喊:“细语,妍妍来了,我先下去了。”

卫浴室的夏细语捧起水扑在脸上,扯下尚宇的毛巾胡乱擦了两下,毛巾随手一丢,啪嗒啪嗒跑出来,冲在尚宇前面,直冲下楼梯。

“小心点儿!”

“知道了!”

温雅妍听着这种没有营养却温馨异常的对话,暗暗咋舌。

想起古树在电话里对尚宇的不满,她决定要用美人计教训他一下才是。

夏细语很快就到了温雅妍身边,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开心地问:“你怎么来了?”

“是古树给我电话,说尚宇哥的要他去选黄道吉日,我就过来看看你……哎呀,细语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温雅妍发现了夏细语的不对劲,转头望着尚宇,好像他们刚才的对话不是真的一样。

尚宇摊摊手,表示无从说起。

夏细语双手捧过她的脸,认真地说:“妍妍,我挨骂了……”

“尚宇哥哥骂你?”思想单纯的温雅妍有些糊涂了。

“不是,是他爷爷,他骂我是低贱的女人,配不上黄鳝鱼。”心情刚刚平复的夏细语忍不住眼圈又是一红。

尚宇见势不妙,急忙上前拉她入怀:“过去的事了,你还提什么啊?”

“尚宇,妍妍是我最喜欢的妹妹,如果我不能嫁给你,你就娶了她吧。”

不等尚宇发怒,温雅妍先跳脚了:“细语姐姐,你在乱说什么?”

她已经有了古树了啊。

尚宇这种人不适合她,她没有妄念过。

尚宇推开夏细语,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双眸直视着她,正经地说:“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我会生气的。”

“我没有开玩笑!”夏细语还没有完全从尚老爷子给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有些气馁:“妍妍是我最喜欢的妹妹,她长得那么漂亮,性情温柔又可爱,配你最合适了。”

她是真心实意地为他和夏丢丢打算,尚老爷子要是真的不肯接受她,她就只有祝福他了。

“你对我还是不够坚定!”尚宇的心陡然变冷,俊脸变了,他陡然放开她,淡淡地说:“如果我真的不能让你信任,你就走吧。”

温雅妍没有想到自己的到来会给夏细语带来这样荒谬的想法,小脸上的血色褪去,大眼睛蒙上水雾,她慌忙抹了一把,转身就走。

夏细语看到尚宇变了脸,已经慌得手足无措了,看到温雅妍低头要走,急忙拉住她,连声道歉:“妍妍,原谅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我,我是真的这样想的啊!”

“还说!”尚宇再也忍不住了,曲起手指,在她头顶敲了一个爆栗子:“我都快被你给弄得成神经病了!”

“哎呦!好痛!”夏细语摸着脑袋,可怜兮兮地望尚宇,手中拉着温雅妍,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雅妍望着这样的夏细语,也有些气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她主动揽住夏细语的手臂,对尚宇说:“尚宇哥哥,我想约细语姐姐出去喝咖啡,你看行吗?”

她有很多话想对夏细语说,尚宇在面前又不方便。

“好,我们出去,尚宇,你去临水山庄接儿子过来。”

她的口气非常自然,好像和尚宇是一对老夫老妻,而夏丢丢是他们的孩子一样。

温雅妍看傻了眼,他们好成这样子了?

“我送你们到咖啡厅,然后去接儿子。”尚宇也没有解释,拿起搁在鞋柜上的车钥匙,自然地说:“走吧。”

坐进车里,夏细语忽然想到去了临水山庄的陆灵儿和昕儿:“尚宇,把你灵儿姑姑和昕儿一起接过来吧,我等下和妍妍喝完咖啡去买点菜,晚上在橙园吃饭。”

她说着,动手掏手机,“我打个电话给我哥,看他有空没有。”

尚宇阻止了她:“丢丢我会接过来,你爸爸飞洛杉矶了,灵儿姑姑和昕儿,我会送她们回雙飛别墅。”

“我爸爸去洛杉矶干什么?”夏细语心生不妙,看了一眼身边的温雅妍,温家不是在洛杉矶吗?

“他没有说,他打了你的电话,是我接听的。”

夏细语开了手机屏,看了通话记录,倒推回去,那是她出了新园,在车上睡觉的时候打来的。

“哦。”夏细语沉默了。

钟慕文在a市国际机场坐飞机到达洛杉矶,是北京时间第二天的早上七点点,美国时间是晚上七点。

夏日的晚上七点,真是一天的好时间,生活节奏很快的美国洛杉矶,下班和上班的人已经错过高峰期了,吃饱喝足的人们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街头。

钟慕文搭乘机场巴士来到繁华的市中心,这里高楼林立,各类橱窗都亮着荧光灯,货品琳琅满目,非常吸引眼球。

钟慕文无心看这些,他直接往最大的步行街走过去。

街道,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二十多年来,他在洛杉矶来来去去也无数次了,不过说也奇怪,手下的人明明找到了夏暖栖身地址,他也在附近转悠过无数次,但上天就是没有安排过一次“意外的重逢”。

步行街两边都种植了不少花草树木,树下有供人小憩的长椅,宽阔的街中心有别具一格的铜人或者雕像、也有喷泉和花柜,不少情侣、家人勾肩搭背的走着、谈笑着,享受着安定幸福的生活。

快到约定的咖啡屋前,有一对金黄色的青年男女在拥吻,周围有好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女在鼓掌起哄,钟慕文望着,羡慕之心油然而生。

年轻真好!

他想到了夏细语和尚宇,他们这一对,也应该是幸福的一对!想到亲亲爱爱的宝贝女儿,他有些放心不下,掏出手机拨打夏细语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夏细语的声音清晰传来:“爸爸,你还好吧?吃饭了没?找到朋友没有?累不累?”

夏细语的口气有些急,她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钟慕文听着她的声音,一边回答她连珠带炮的问话,一边跨进了咖啡屋。

这是一间狭长的露天咖啡屋,隔成两排,又用木板栅栏隔成小间,中间是一道可以并排走两人的过道。

过道的尽头宽敞些,一共放了六七张圆桌,夏暖坐在角落里,紧张兮兮地注视着过道门口,钟慕文走进去的时候,她立即看到了他。

“慕文!”她生怕他没有看到自己,急忙站起来打招呼。

她是不赞成他来的,可他说女儿的婚事遇到了困难,有些事情需要她这个亲生母亲的帮助,非得过来和她商量商量。

钟慕文进来后不久,门口又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衣,黑色休闲裤,带着棒球帽和一个大大的眼镜的年轻人,他低着头,来到钟慕文和夏暖隔壁的那张桌子坐下。

他的咖啡很快就上来了,年轻人端起咖啡,转过椅背喝,貌似无心听隔壁桌对话的样子。

钟慕文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其他地方还有空桌,他偏偏选择了这里,于是下意识地抬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年轻人取下眼镜,把帽檐歪在一边,悠闲地喝起咖啡来。

咖啡屋里的灯光幽暗,年轻人背对着他们,一时也看不清脸孔,钟慕文想到自己来洛杉矶是临时起意,恐怕没有那么多人知道他的来到,就稍稍放下了心。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踢了踢夏暖的椅子,对那个年轻人呶了呶嘴。她连珠带炮的问话,一边跨进了咖啡屋。

这是一间狭长的露天咖啡屋,隔成两排,又用木板栅栏隔成小间,中间是一道可以并排走两人的过道。

过道的尽头宽敞些,一共放了六七张圆桌,夏暖坐在角落里,紧张兮兮地注视着过道门口,钟慕文走进去的时候,她立即看到了他。

“慕文!”她生怕他没有看到自己,急忙站起来打招呼。

她是不赞成他来的,可他说女儿的婚事遇到了困难,有些事情需要她这个亲生母亲的帮助,非得过来和她商量商量。

钟慕文进来后不久,门口又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衣,黑色休闲裤,带着棒球帽和一个大大的眼镜的年轻人,他低着头,来到钟慕文和夏暖隔壁的那张桌子坐下。

他的咖啡很快就上来了,年轻人端起咖啡,转过椅背喝,貌似无心听隔壁桌对话的样子。

钟慕文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其他地方还有空桌,他偏偏选择了这里,于是下意识地抬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年轻人取下眼镜,把帽檐歪在一边,悠闲地喝起咖啡来。

咖啡屋里的灯光幽暗,年轻人背对着他们,一时也看不清脸孔,钟慕文想到自己来洛杉矶是临时起意,恐怕没有那么多人知道他的来到,就稍稍放下了心。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踢了踢夏暖的椅子,对那个年轻人呶了呶嘴。

第216章 我们是真爱

夏暖随着他的目光转过头,看了年轻人一眼,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或许是时间尚早,咖啡屋里的人还不是很多,四周比较安静,钟慕文和夏暖说了几句后,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听他们说话的似的。

他曾经佯装无意地瞟了几回邻座的那个年轻人,他不是在喝咖啡,就是看看腕表,还不停地打电话,好像在等人。

“暖暖,我肚子有些饿,你陪我去吃饭好不好?”

钟慕文隐约觉得不对劲,可实在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好想换个地方。

夏暖也看出他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柔顺地点头,跟着他站起来,一起离开。

走过邻座的时候,钟慕文下意识地望了那个年轻人一眼,幽暗的灯光下,他拿着手机听电话,看到他投过来的目光,礼貌地点了点头。

钟慕文也回以礼貌的微笑,然后跟在夏暖身后,走到通道口的时候,他蓦然回头,那个年轻人正低头喝着咖啡,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站起来。

莫非是我多疑了?钟慕文很觉得奇怪,虽然他来见夏暖已经做好了得罪温大少的准备,可是夏暖仍然没有松口说要离开温大少。

他不想用强制手段勉强她,希望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自动离开温大少,心甘情愿地回到他的身边。

夏暖在洛杉矶住了二十年,可她宅到几乎足不出户的境地,所以在步行街走来走去的逛,她就只认得和温雅妍来过几次的中餐馆。

餐馆在一栋楼的二楼,面积不小,环境干净,服务态度也很好,钟慕文一踏进来,就发出来自内心的赞叹:这餐馆和他御龙大酒店里的餐厅有一比!

两人来到一雅间才坐下,仪态端庄的女服务员就恭敬地递上两份菜单。

夏暖接过,一眼看到了板栗乌骨鸡这道菜,马上惊喜地对钟慕文说:“慕文,这里有板栗乌骨鸡卖!”

板栗鸡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清淡可口、降火养颜。

“你还吃得下吗?”钟慕文微笑着凝视她的笑容,温柔地问。

夏暖是个生活非常严谨的人,从不暴饮暴食,她刚才在电话里说她已经吃过饭了,所以他才提出去咖啡厅的。

他在飞机上已经想好,先把事情和她说说,然后放她回去跟温大少摊牌,所以一下飞机,就顾不得没有吃晚饭了。

“我和你分开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这菜,今天说什么也要吃!”

夏暖抛却矜持,露出了垂涎的样子,逗乐了钟慕文,她没有想在国内那么排斥他了,这真是个好现象!

于是,钟慕文点了这个板栗乌骨鸡,还有蒜台炒肉丁,爆炒鱿鱼片,清蒸金枪鱼,全部都是夏暖喜欢吃的中国菜。

“你都记得啊?”

菜送上来,夏暖心里暖暖的,有些动容,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她来洛杉矶也有二十年了,连她都不记得的家乡菜,他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嗯,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全部都记得!”

斗转星移,她在他心目中还是昔日模样。

夏暖静静的望着面前神采依旧的男人,心中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平静地说:“慕文,谢谢你记得过去的一切,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记得我的,我却把你忘记得差不多了。”

钟慕文拿起她面前的碗,替她舀了半小碗乌鸡汤和几粒板栗,夹起鸡脯肉放进自己面前的碗,然后才回答她的话。

“这些年来,我都在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我曾经想着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就不会打扰你,”他深切地望着她,不让她逃避他的目光:“这次回国,我经过多方打听,知道了你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为了细语这个孩子,经常以慈善的名义去彩虹孤儿院,李铭院长对我说细语那孩子太过倔强,对你冷漠无情,还常常出言相讥……”

夏暖抿嘴,双手攥紧,夏细语怎样对她,她都没有怨言,那是她欠了她的。“那是我对不起她,她那样对我是应该的。”

“所以你想补偿她,所以才对我说出了真相,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也想补偿你,这二十多年来,女儿对你的不理解,温大少对你的无情无义……”

“不要说温大少,是我对不起他。”

夏暖心隐隐作痛,她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温大少,是她因为心中有了别人,才容不下他的。

她把温家当成了遮风避雨的场所,她没有在温大少身上投注过感情,心中常常会很内疚,常常在强烈地自我谴责。

“暖暖,你平时挺聪明的,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就纠缠不清呢?”钟慕文眉宇轻轻蹙起,低头望着碗里的鸡肉,决定先吃饱再说,照她纠结的情形来看,这也是一场持久战。

“我们先吃饭吧,等下冷了。”

夏暖思绪乱套,本能地不想让他饿着,轻轻点头:“嗯。”

钟慕文吃饭不喜欢说话,夏暖心情低落,也没有心思说话,两人各自低头,各自想着心事,一顿饭下来,气氛沉闷异常。

就在两人放下碗,想要开口的时候……

“很好啊,两个老相好在这里吃饭约会啊?”一道清脆的女人声音插了进来,一个穿着黑色衬衣和黑色休闲裤的高挑女子斜靠在包厢门口,手里拿着一顶棒球帽子和无镜片眼镜,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们。

夏暖首先吓了一跳,失声叫道:“雅莉!”

温雅莉?钟慕文皱眉,他见过t台上的温雅莉,就是没有见过一身黑的假小子温雅莉,他在咖啡屋里打量过他很多眼,都没有发现她就是温雅莉!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钟慕文很清楚这点,不过,在没有搞清楚她的目的之前,他决定按兵不动!

他保持着镇定,没有流露出惊慌,淡定地说:“原来是温大少的大小姐温雅莉呀,吃饭了吗?要不要……”

温雅莉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刀子般望着夏暖,厉声说:“妈,你怎么能这样?”

昨夜,她很迟了才回来,客厅里的大灯关了,只留着小灯,她不想惊动人,就蹑手蹑足走上二楼,经过客房的时候,听到了里面有人在说话似的,于是停下了脚步。

温雅莉知道爸妈的感情并不好,妈妈经常独自在客房睡,夏暖平日里都是早起早睡的,都凌晨两点快三点了,她还在说话,而且,这绝对不是梦话!

她凝神听下去,听到了夏暖在和人打电话,断断续续的,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可隐隐听出夏暖是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打电话,非奸即盗!

第二天,温雅莉睡到中午才醒来,并没有声张这事儿,而是暗中注意夏暖的一举一动。

晚饭过后,看到夏暖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借口出去走走出了门,她立即穿上准备好的衣服裤子,乔装打扮之后,跟在她身后。

去了咖啡屋,没想到钟慕文的反侦察能力那么强,才坐下就给他察觉了,他们走了之后,她只能更加小心,远远的跟着。

夏暖兜兜转转的找餐厅,把她甩掉了,她懊恼了半天,想放弃又不甘心,就耐着性子,一家一家中国餐厅找,终于给她找到了这里。

钟慕文在国内是神龙不见首尾的人物,她在国内的时候,目光都在尚宇身上,压根没有见到过钟慕文本人,而且,今晚两人都处于幽幽的灯光下,就算她在报刊上见过,也根本认不出来!

她暴怒的只是夏暖,她没有想到温顺的夏暖居然会红杏出墙!

怪不得她回国就不见人影,她的婚事也不是那么热心,原来她的心早就不在温家了!

温雅莉面对眼神复杂的夏暖,伤心失望得很,她是她亲亲爱爱的妈妈啊,怎么会做出这种对不起爸爸的事来?

钟慕文上前一步,拥住夏暖,不顾她的反抗,对温雅莉说:“温大小姐,请你回去状告令尊,你的妈妈我带走了,如果想要找人,就去a市找我钟慕文!”

真相总归有揭开的那一天,长痛不如短痛,他这样做也断了夏暖的后路,不让她缩回壳里。

夏暖和温雅莉同时惊讶地望着钟慕文。

温雅莉望着温润尔雅的他,简直不敢相信:“你就是钟慕文?”

钟慕文,夏细语的义父;还替自己的义女和义子举行订婚典礼,这……真是不知廉耻!

想到夏细语那个女人,她就有滔天怒火——她就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时时刻刻影响着她的生活!

夏暖在钟慕文怀里,挣扎得气喘吁吁了,她真是气疯了,钟慕文一句话就把她的后路堵死了!传出去,她要怎样做人啊?

她的脸被气得通红,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想说的话又说不出来。

温雅莉愤怒了,丢下手里的帽子和眼镜,大步走过去,想要扯出夏暖:“妈,跟我回家!”

“放手!”钟慕文冷然说。

话,他已经说出去了,他就没有打算收回来,今夜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带走夏暖。

夏暖知道事已至此,容不得自己退缩,温大少原本就不待见她,如果她现在跟温雅莉回去,肯定会受到沉重的侮辱。

她吸了口气,抹掉温雅莉的手,带着歉意轻轻说:“对不起,雅莉,我不能跟着你回去,你知道你爸爸的脾气的,他不会放过我……”

“你知道还这样做!”温雅莉愤愤地指责她,看她窝在钟慕文怀里,可怜巴巴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真贱!”

夏暖浑身一抖,脸色煞白。

她深深记得她对夏细语说过的话“你这个贱女人”,她当时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女儿给她骂,她却无能为力,现在,她居然又骂她贱,她再不济,也尽心尽力地照顾了她二十几年啊,没有亲情,也有功劳!

她心痛地望着温雅莉,摘下帽子的温雅莉扎着包子头,长长的头发卷成一团盘在头顶,露出修长美丽的脖颈,她在夏暖眼中,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自强、自爱、自尊、对爱情执着,对家庭忠心……

是她错,是她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她的爸爸,夏暖闭了闭眼睛,眼泪流了下来,她紧紧拉住钟慕文的手,不让他动。

她转头对温雅莉苦笑:“雅莉,我和慕文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你回去吧,多多安慰一下你的爸爸,是我对不起你们。”

温雅莉听出了她语气中对自己的抛弃,心一下子冷了,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夏暖,指着钟慕文,疾言厉色地问她:“你可不要对我说,你爱着这个男人!”

“她爱的只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爸爸,温小姐,你回去吧,你这样告诉你爸爸,他或许就会明白一切的。”

钟慕文朝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口的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点点头,两人立即跨进包厢,一左一右,站在温雅莉身边,看那架势就知道他们的意图。

“不用你们架着,我也会走的!”温雅莉高傲地昂起头,冷冷地对夏暖说:“你如果今天没有回家,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贱女人,和夏细语一样的贱!”

一个对不起她爸爸,一个对不起她!

忽然,她对她们俩有说不出的恨!

“绑住她!封了她的嘴!”钟慕文头一偏,命令两个保镖。

敢骂他最心爱的两个女人!简直是不想要命了!

一个保镖手一抖,扯下包厢餐桌上的餐巾,在温雅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绑住了她的嘴。

一个保镖把她双手反剪,绑住了她的手。

白色的毛巾塞进温雅莉的嘴里,在她脑后打结,她瞪大眼睛,嘴里咿咿呀呀地喊着,可是发不出声音来。

夏暖偷看了一眼,看到她呲牙咧嘴的模样,急忙把脸藏在钟慕文怀里,不忍直视。

“拍照!”

只听着咔嚓咔嚓数声响,俩个保镖利索地把温雅莉狼狈的样子从个各个角度都拍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才让她离开。”

钟慕文说完,揽着抖抖索索的夏暖往外走,温雅莉一急,嘶吼着往外冲,一个保镖长腿一伸,眼没有看地的温雅莉被绊倒在地,摔了个狗趴。

背后的保镖不客气地又替她拍了几张“靓照”,待她翻过身来,又是一阵乱拍,温雅莉气得直接晕厥过去了。

夏暖给钟慕文揽着走,心里很是忐忑,她对钟慕文如此做法感到矛盾,欣喜中带着罪恶感。

她并没有默许钟慕文这样做啊,可他做了,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摆脱温大少也是她多年来的想法,只不过没有想过用借用他的手就是。

灯光迷离的步行街上,人流穿梭,钟慕文拥住心爱的女人,全心全意都在她身上,心无旁骛。

夏暖还是不习惯被他搂着,好几次都要挣开他,可被他紧紧拥住,她终是停下了挣扎。

“慕文,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她还是很担心。

钟慕文这样做有没有考虑后果?

“最坏的后果就是把我的财产都给他,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钟慕文很想得开,财权都是身外之物,白手起家挣来的家产,同意可以再挣回来。

他很看好他的女儿夏细语,只要稍微加以琢磨,她就会绽放属于她的光华,到时候,夏细语和风骏都将是他的得力助手,做起事来还不得事半功倍?

呵呵,还有尚宇这个女婿……钟慕文越想越乐,忍不住笑出了声。

夏暖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身边的男人,发觉自己有些不认识他了。

钟慕文半天没有听到夏暖的声音,这才在自己的神思中回过神来,他凝视着她迷惑的眸光,轻轻地安慰她:“没事儿,你放心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你就不怕丢脸吗?”

名流的面子比生命更重要,夏暖还是后怕。

“丢什么脸?我为了我爱的女人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这有什么好丢脸的?”钟慕文振振有词,根本不把所谓的面子和名声放在心上。

“温大少不是个好惹的人!”走街串户的人自有他的圈子,那些三教九流的地痞流氓认识得不少。

“我也不是个好惹的人!”钟慕文在她耳边轻笑:“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吗?我对温雅莉……”

“你变坏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暖暖,她不该那样骂你!”在他眼中,夏暖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要不然就不会在演艺圈混不下去。

夏暖沉默了,确实,温雅莉那样骂她,不仅让她尴尬,也让她难过。贱人,多么严重的词汇,否定了她和夏细语的全部人格!

而这样骂她的人,是她辛辛苦苦带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她的心如刀剜般的痛!

“可她说的是事实……”她喃喃地说,依然伤心。

“我们真心相爱,没有错!错的是造化弄人!”

钟慕文执起夏暖的手,放在唇边吻着,双眸里都是温柔。

心里的不安,被他的温柔抚平,夏暖脸一红,却没有夺回手。

“细语怎么样了?”地安慰她:“没事儿,你放心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你就不怕丢脸吗?”

名流的面子比生命更重要,夏暖还是后怕。

“丢什么脸?我为了我爱的女人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这有什么好丢脸的?”钟慕文振振有词,根本不把所谓的面子和名声放在心上。

“温大少不是个好惹的人!”走街串户的人自有他的圈子,那些三教九流的地痞流氓认识得不少。

“我也不是个好惹的人!”钟慕文在她耳边轻笑:“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吗?我对温雅莉……”

“你变坏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暖暖,她不该那样骂你!”在他眼中,夏暖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要不然就不会在演艺圈混不下去。

夏暖沉默了,确实,温雅莉那样骂她,不仅让她尴尬,也让她难过。贱人,多么严重的词汇,否定了她和夏细语的全部人格!

而这样骂她的人,是她辛辛苦苦带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她的心如刀剜般的痛!

“可她说的是事实……”她喃喃地说,依然伤心。

“我们真心相爱,没有错!错的是造化弄人!”

钟慕文执起夏暖的手,放在唇边吻着,双眸里都是温柔。

心里的不安,被他的温柔抚平,夏暖脸一红,却没有夺回手。

“细语怎么样了?”

第217章 机场秀

夏细语接到钟慕文的电话,来到国际机场接机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眼光依旧很猛,夏细语牵着夏丢丢的小手,以防他走丢,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尚宇。

尚宇的衣装很奇怪,一件宽大的深蓝色印骷髅体恤,一条嬉皮裤,脚上汲了双人字拖,带了副大镜框的墨镜,头发一看就是戴了假发,紫色、黄色、白涩交杂起见,乱七八糟的卷曲着,乍一看,就像是在地道里蹲太久的乞丐。

尚宇是坚决抗议这“造型”的,无奈屈服与夏细语这个小女人的“淫威”之下,换上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穿的服装!

太、太、太吸引眼球了!

夏细语也没有想到这样搭配起来,尚宇还会那么招蜂引蝶!

那些在机场接人的姑娘婶婶们,个个对他甩来同情与悲哀的目光,她心里顿时那个五味杂陈的味道,不知要向谁诉说了。

“丢丢,去叫你爹地滚开一点儿!”

三人的距离太近了,人家看他的时候,也顺便看到了她们母子,害她芒刺在背似的,极不舒服。

“是,妈咪!”夏丢丢领命,小家伙穿着白色套装,为了清凉,夏细语带他去剪了一个平头,短短的头发令小家伙越发显得精神,白色;一;本;读, yb+du小童鞋跑起路来虎虎生风。

“爹地,妈咪叫你离我们远一点儿!”小家伙脆生生地仰头对东张西望的尚宇说。

他的声音不算大,可是空旷的机场大厅,方圆几十米的人都听到了。

清纯的白和花里胡哨的杂,站在一块儿,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感。

尚宇黑着一张脸,俯视着小家伙,对这个传声筒异常失望。

他因为在夏丢丢过去的四年多里,让他缺乏了父爱,他常常心怀愧疚,想要对他好一点,对他迁就一点,殊不知,这小家伙完全和他妈一副德行,永远不会感恩戴德,而只会顺着杆子往尖儿上爬!

这不,他依了她妈的烂主意,把自己打扮这这副德行了,她还不让他跟在她们后面,早知道受了委屈还得不到好处,他就不该听她的话!

不就是三天不理他吗?他一天就理她不就行了?那时候怎么会听了她的威胁就失去了变通能力呢?

“夏丢丢,叫你妈咪不要太过分了!我能保持这距离已经属于容忍极限了。”

小家伙严肃点头,跑到夏细语身边,把爹地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夏细语。

夏细语睨了他一眼,嘴角冷冷一抽动,讥诮地说:“要是他想曝光的话,就跟上来啊。”

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孤儿,他是尚老爷子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她倒想看看尚宇敢不敢气死尚老爷子。

夏丢丢跑回尚宇身边,还没来得及把夏细语的话转告给他,身边走过来两个风姿绰约的大美女,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女子,指着漂亮的夏丢丢对身边的妹妹说:“妹妹,姐姐要是能生出这样漂亮的儿子就满足了。”

做妹妹的特意停下脚步,弯腰打量着夏丢丢,纤纤玉手抬起夏丢丢的下巴,精致的脸色露出惊艳:“天哪!这个小弟弟太漂亮!这是童星吗?衣着打扮那么有范儿!”

“放手!”夏丢丢垂下眼睑望着捏着自己下巴的玉手,语气如腊月的寒风那么冷:“我不喜欢女人对我动手动脚!”

小美女听到他的话,没有被吓到,反而来了兴致,望望四周,蹲下去,问:“小帅哥,你和谁来的啊?”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好像都和这小帅哥的身份不般配,她有点希望这个小帅哥是走失了,正在找亲人。

“我和谁来的和你有关系吗?”

夏丢丢皱眉,一副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漠小模样,和尚宇如出一辙。

夏细语见两个美女围着小家伙叽叽呱呱说话,尚宇站在他身边,双臂环胸,饶有兴致地望看着,好像心情不错。

年龄稍长的美女一直注视着尚宇,见他风轻云淡地站在一边,好像和小帅哥一点关联都没有似的,可墨镜遮住大半边脸,又觉得行踪可疑。

她想了想,也蹲了下来,摸摸夏丢丢的头,温柔地说:“小弟弟,你知道你家人的电话号码吗?要不要姐姐帮你打个电话给家里啊?”

夏丢丢睨了眼胸前的小手机,淡淡地说:“我自己有手机。”

他看了眼一边上的爹地,赶人:“你们走开,我要和爹地说话。”

他扒开蹲在面前的两个美女,朝尚宇走过来,主动伸出小手给他:“爹地,妈咪说你如果不怕曝光的话,就可以跟上去。你怕曝光吗?”

他其实好想一手牵着爹地,一手牵着妈咪,就想其他小朋友一样,一家三口迎接自己的外公回来。

尚宇低头望着他,夏丢丢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看到了他扬起的唇角,他知道爹地在笑。

“你说呢?儿子,爹地怕曝光吗?”

“不怕!”夏丢丢牵起尚宇的手,两人一起想向夏细语靠拢。

才没有走几步,一阵踢踏声传来过来,尚宇在眼镜的余角看到了身后朝自己奔过来的两个机场保安。

他身边的两个女子对视一眼,年龄较小的闪过一边,大喊:“快来人啊,有人偷抱小孩子了!快来人啊!”

年龄较大的女子趁此机会,弯腰抱起夏丢丢就跑。

尚宇一怔之后,迅速知道了是这身衣服惹了祸——他给人误会是人贩子了!

夏细语也发觉了势头不对,拔腿往夏丢丢这边追,嘴里大喊:“放下他!”

夏丢丢给大龄女子拦腰抱住,四肢乱踢乱蹬,冲夏细语大喊:“妈咪!妈咪!快点儿来!”

大龄女子一心要救人,速度快得如飞,尽管抱着孩子,夏细语一下子也没有追上,眼看着女子就要消失在去地铁入口处,夏细语急了,忙喊:“抓人贩子!抓人贩子!那女人抱的是我的孩子!”

地铁入口处,有个白衣男子拖着拉杆箱,正要下扶梯,听到夏细语大喊大叫,当即动手,长腿一扫,扫在了女子脚下,女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为了不伤及孩子,她在前扑的时候,放下了夏丢丢。

夏丢丢是个顽劣的孩子,身子刚落地,滚了一圈,就爬起来跑向夏细语。

白衣男子这时也擒住了那女子,定睛一看,惊呆了:“玉铃子,怎么是你?”

名叫玉铃子的女子反头一看,见到他,也目瞪口呆:“欧冶天?”

“冶天?”夏细语牵着夏丢丢走过来,惊喜交加。

“细语!”

老天,多巧啊,都是熟人!搞出了那么场闹剧来!

“怎么回事?”欧冶天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急忙问。

夏细语扶住玉铃子,在询问她有没有跌伤。

夏丢丢望着欧冶天,见他一身白衣,帅得不得了,小心眼里非常不满,嘟起小嘴说:“欧叔叔,你和我撞衫了啦!”

“哦?是吗?”欧冶天抱起小家伙,在他额头碰了一下:“丢丢以后不穿就是。”

“为什么?”小家伙摸着额头,叔叔不和和人亲热,撞疼了他了啦!

“因为叔叔的外号叫白衣王子啊。”

“不害臊!”夏丢丢羞他,双手向夏细语张开,“妈咪,我们快点去救爹地!”

“爹地?谁呀?”欧冶天和玉铃子在后面追着,因为拖了个行李箱,速度稍微慢了点儿。

“尚宇!”夏细语扯着夏丢丢,回头大喊。

欧冶天的脚步立即慢了下来,扯着玉铃子不让她去:“不用理了,人家神通广大,没事的。”

夏丢丢叫夏细语妈咪,叫尚宇爹地,还对尚宇的安危火燎火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他没事,可我家老妹有事啊!”玉铃子拉起他飞跑,就怕迟了,老妹玉欢子会吃亏。

尚宇的名头,不知道的人很少,身为女人不知道的更少!

“怎么回事?”欧冶天跟在她身后,不解地问。

“老妹打电话通知的机场保安!”

“欢子?”欧冶天头痛了:“这丫头还真是会惹事!”

玉欢子的迷糊劲儿,他可清楚了,连她姐姐的婚礼上,把自己当成主角这种事儿都能做出来,把尚宇当成人贩子就不足为怪了。

机场大厅里,尚宇负手、斜肩、吊儿郎当的,活脱脱一个时尚雅痞。

两个保安严肃地站在他面前,对他进行询问,玉欢子在一边严阵以待,不时插上两句。

夏细语拉着夏丢丢狂奔回来,在离尚宇他们大约两米的地方停下脚步,扯住夏丢丢,嘱咐他:“等下不要叫爹地知道吗?”

小家伙跑得嘴唇都发白了,额头也冒汗,黑亮的大眼睛骨溜溜转了一圈,点点头。

夏细语赞赏地摸摸他的脑袋,基因好真的不错,生出来的孩子都那么靠谱。

玉欢子见夏细语和夏丢丢去而复返,姐姐和一个白衣男子在后面不远处,也往这边飞奔而来,定睛看清那白衣男子是欧冶天,心里一喜,挥臂大叫:“喂,姐姐!冶天哥!”

欧冶天是玉铃子老公的朋友,玉欢子在姐姐的婚礼上看到他,被他俊朗的外表和富有磁性的嗓音吸引,开始对他死缠烂打。

欧冶天对夏细语念念不忘,可因为巡回演出,夏细语的手机老是打不通,一时间和她失去了联系,玉欢子对他死缠烂打,苦苦追求,可他硬是不点头,缠得紧了,对她避之不及。

他今天刚下飞机,和另一个在别地演出的好友约好在机场碰面,没想到碰到了夏细语和玉欢子。

玉欢子看到心仪的男人,再也顾不得人贩子的事儿,丢下尚宇和保安,朝欧冶天飞扑过去。

夏细语眼里只有尚宇,看到这个情形,微微闪身,让过玉欢子,疾步走到保安面前,匆匆地说:“带他走吧,问问情况就行了,反正我儿子也回来,没事了。”

她原意就是不想尚宇抛头露面,引人注目,没想到适得其反,这样打扮还令他背负了一个人贩子的罪名,要是给媒体知道了,不引起轰动才怪,尚老爷子会原谅她才怪!

她急切地想要保安带走尚宇去私下审问,这样尚宇就可以公开身份,也可以不暴露身份。

可是有人就是不合作,欧冶天就其中一个,他拨开玉欢子的手,来到夏细语身边,急急地问:“细语,尚宇是丢丢的爹地了?”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夏细语头痛了,看着不动如山的尚宇,失去了冷静,对他挤眉弄眼:“喂,你还不给人走?”

尚宇没有说话,摇摇头,他的目光望着欧冶天,身子站正了点儿。

情敌!虽然夏细语、夏丢丢和他目前已经有了一家三口的亲密,可到底没有扯结婚证,夏细语在尚老爷子的威胁下,还摇摆不定,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说她不跑路。

欧冶天转头问了花里花俏的男人一眼,没有认出来是尚宇。

“细语,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嫁个尚宇了?”为什么夏丢丢会叫她妈咪,叫尚宇为爹地?他们见到他有危险,还不顾一切地奔回来救他?

“冶天,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场有外人,夏细语不敢承认和尚宇的关系。

“真的?”欧冶天振奋了,惊喜地抓住她的双手,开心不已:“那么我就还有机会追求你咯?”

春节联欢晚会上,他说他今年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心爱的女孩子,并且能和她一起,他是公众人物,没句话都会有人记得,他因为忙,一直为没有和夏细语说这事儿而心焦。

今天的好机会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怎么会再轻易失去?

“你没机会了!”一道低沉的男人声传来,夏细语的身子给人拉转过去,脑袋给人按在胸前,死死压住。

“你是谁?”欧冶天皱眉,夏细语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被要挟的?

他很快在脑中勾勒出尚宇被绑架的情形,就要发难……

“欧叔叔,那个美丽小姐姐送给你,”夏丢丢忽然很大方地指着他身后一头雾水的玉欢子,“叫她别来烦我。”

“我?”玉欢子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瞪大眼睛望着趾高气扬的小家伙,“我烦你?”

“算了,我不想看到你!”夏丢丢摆摆手,小手一背,完美的一百八十度转身,来到夏细语脚边,奶声奶气地说:“妈咪,抱抱!”

尚宇居然敢当众和他抢妈咪!他很生气!

小家伙太有演戏天赋了!玉欢子摸摸鼻尖,输的心服口服。

“丢丢,尚宇呢?”

“我不认识尚宇,我只认得昕儿。”夏丢丢的头摇得好像泼浪鼓,完全否定和尚宇认识。

夏细语再次给了儿子三十二个赞。

“妈咪,我们走吧,外公应该到了。”

“好的。”是夏丢丢吵闹着要来机场看飞机,夏细语才答应提前带他来机场大厅,他们要接人,就得去机场出口处。

“时间还早,我们去看飞机。”尚宇放开夏细语,弯腰抱起夏丢丢,想要靠近玻璃窗看飞机。

保安发话了:“这位先生,你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不能……”

欧冶天要是还看不出来这个人是谁,就白混了。

尚宇,他心目中的偶像,同校的学长,a市的尚氏集团总裁,加上他对夏细语和夏丢丢的态度,他还认不出来就瞎眼了。

周围有人围了过来,还有几个美女在尖叫:“是欧冶天!”

“是白衣王子!”

夏细语愣了下,随即笑了,对欧冶天做了个剪刀手,然后拉过傻愣愣的两个保安,悄声说:“好了,两位哥哥,这位是新崛起的歌星欧冶天,快点去合影吧,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哦。”

她随即指着抱夏丢丢怡然自得的男人背影:“他是我的男朋友,给人误会了,嘿嘿,误会了!对不起啊!”

夏细语对两个男保安弯腰赔笑又作揖,滑稽得不行。

一个保安望着被人团团围住的欧冶天,嘴里一本正经地说:“叫你男朋友穿正经点!机场这种地方,穿成这样很引人误会的!”

“是,保安哥哥,我知道了!再见了啊!”

夏细语迎上欧冶天的目光,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儿,一溜烟跑了。

尚宇看到她,扯下头上五颜六色的假发塞给她,用手爬了爬浓发,淡淡地说:“怎么?不和你相好的说说话、合个影什么的?”

夏细语睨了他一眼,“他正忙着呢,等有空了再说。”

“机会难得,去吧,我和儿子接外公就行了。”尚宇目不斜视,抱着夏丢丢大步流星地走。

“这是在吃醋吗?”夏细语抿嘴一笑,跑上来问。

“怎么会?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是呀,很要好的朋友!”夏细语猛点头,诚恳地说:“既然你知道,也不吃醋,那我就去了啊,说实话,机会真的难得,我都大半年没有见到他了。”

她说着,转身欲走。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走了就别回来!”

夏丢丢及时开口,“妈咪,抱抱,爹地手酸了。”

夏细语接过夏丢丢,似笑非笑地望着尚宇,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也不知说的是自己还是那个要面子死撑的男人。了哦。”

她随即指着抱夏丢丢怡然自得的男人背影:“他是我的男朋友,给人误会了,嘿嘿,误会了!对不起啊!”

夏细语对两个男保安弯腰赔笑又作揖,滑稽得不行。

一个保安望着被人团团围住的欧冶天,嘴里一本正经地说:“叫你男朋友穿正经点!机场这种地方,穿成这样很引人误会的!”

“是,保安哥哥,我知道了!再见了啊!”

夏细语迎上欧冶天的目光,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儿,一溜烟跑了。

尚宇看到她,扯下头上五颜六色的假发塞给她,用手爬了爬浓发,淡淡地说:“怎么?不和你相好的说说话、合个影什么的?”

夏细语睨了他一眼,“他正忙着呢,等有空了再说。”

“机会难得,去吧,我和儿子接外公就行了。”尚宇目不斜视,抱着夏丢丢大步流星地走。

“这是在吃醋吗?”夏细语抿嘴一笑,跑上来问。

“怎么会?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是呀,很要好的朋友!”夏细语猛点头,诚恳地说:“既然你知道,也不吃醋,那我就去了啊,说实话,机会真的难得,我都大半年没有见到他了。”

她说着,转身欲走。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走了就别回来!”

夏丢丢及时开口,“妈咪,抱抱,爹地手酸了。”

夏细语接过夏丢丢,似笑非笑地望着尚宇,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也不知说的是自己还是那个要面子死撑的男人。

第218章 水落石出

正文 第218章 水落石出

夏丢丢小孩子,体力出人意料的好,夏细语和尚宇交替抱了他一会儿,他的体力又恢复了,小长腿在机场大厅飞跑,指着玻璃窗外的机场数飞机,还要了尚宇的手机拍照片。

一会儿溜进机场内的服装店逛逛,一会儿去饮食店买零食,一会儿又上厕所,玩得不亦乐乎。

夏细语穿着运动鞋,经常步行走路,尚宇可就常了,脚上的拖鞋很不客气地在他脚缝里打了个泡,亮晶晶的,在眼光的照耀下,非常晶莹可爱。

机场大厅的休息区里,一张靠边的长椅上。

“你再说一次!”尚宇瞪着低头看着他的水泡表示赞美的夏细语,脸黑透了。

“真的很可爱啊!”夏细语委屈了,小手食指戳着他的痛处,挑逗着:“是不是啊?小泡泡,你好可爱哟!”

“夏细语!”

此刻的尚宇甭提有多狼狈了,摘下了假发,取下了眼镜,脸还是那张脸,可身上穿的和脚上汲的,和这张脸混搭在一起,有说不出的滑稽!

夏细语无辜地抬眼,望着咬牙切齿的尚宇,大眼睛眨巴眨巴,嘴里接过夏丢丢递过来的薯片,嘎吱嘎吱嚼着,一派的天真无邪。

“你!”尚宇的目光忽然变得幽深起来,弯下要,扯过她的耳朵,小声说:“欠咬了!”

咬!夏细语的眼睛蓦然睁大,嘴里的薯片忘记吞下,嘴巴微张,口腔里全是黄黄的不明物,好像那啥?

尚宇大手一抬,合上她的下巴,眉头一皱:“快点吞了!”

“嗯。”夏细语回过神来,嘴里的薯片搅拌了一下,吞了下肚,然后爬起来,一屁股坐在尚宇身边,温柔地揪起他黑色体恤领口,娇滴滴地说:“尚宇,你想咬人?牙痒了?”

“嗯哼!”尚宇翘起二郎腿,长手臂搁在她身后的椅背上,郑重点头。

夏细语这女人嘛,就是欠收拾,骂她她不怕,你咬她她就怕了,嘿嘿嘿。

尚宇肯定的回答刺激到了夏细语,想到身上那些好些天才散去的齿印和唇印,她心里升起了恐慌。“尚宇!你这么会那么坏?”

“夏细语,尚宇的名字会引起全场注目的!”夏丢丢不咸不淡地对他老母亲说,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没头脑?只会吩咐他注意事项,她自己转身就忘!老年痴呆提前了啊?

夏细语很想声明,这不是老年痴呆,而是本性如此!

“薯片吃完了,自己去买,不要嘴巴一空就啰里巴索的,大人的事儿,小屁孩少插嘴!”夏细语头也没回,手也没有放松,眼睛看着尚宇,教训身后的小家伙。

“好吧,我不管你们的事儿,夏细语,我看到天空飞来一架波音客机,你确定要我一个人去接你爹地?”

“夏——丢——丢——”

这小家伙说话没大没小的,和他爹地一样欠扁了!

“好吧、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夏丢丢急忙改口:“妈咪,我们快去接外公吧。”

小家伙溜下椅子,跑去垃圾桶边丢了垃圾回到两人身边,小手一边一个,笑眯眯地说:“来吧,二老,别摔着了。”

“等等!”夏细语看到尚宇小心翼翼地把脚套进拖鞋,还是心疼了,看看了不远处的服装店,一溜烟跑了过去,不一会儿,手中拿着一双鲜红的凉拖过来,扔在尚宇脚边:“换上!”

尚宇呆怔地望那双鲜红的拖鞋,好像看到一张鲜红的大嘴巴在嘲笑自己,脸绿了!

“要不,买双牛皮皮鞋换上?”夏细语上下打量着身穿体恤嬉皮裤的男人,满脸揶揄。

尚宇尽管呕得吐血,最后还是忸怩着穿上凉拖,一步三摇地跟在母子两后边。

没办法,这个女人是他命中的克星!

机场出口处,很多人都打着牌子在等人,夏细语三人来到贵宾接待室,等钟慕文来这边找他们。

风骏停好车过来,飞机已经降落,他对身后几辆黑色轿车里钻出来的、穿着便衣的粗大男人们使了个眼色,十来个男人立即散在人群中不见了。

贵宾室里,夏丢丢依然精力充沛得停不下来,围着长方形桌子绕圈圈,夏细语和尚宇各占一头,脸上都有疲色。

“夏丢丢,你给我消停一会儿行不行?”

小家伙绕到夏细语身边就去拍她一下,绕到尚宇身边也去捶他一下,夏细语眼花缭乱的,绕得头都晕了,厉声喝止小家伙。

夏丢丢吓了一跳,裂开的嘴巴撇紧,一手拉住一张椅子扶手,低头不语。

风骏恰好进来,看到这情形,走过去抱起小家伙,放他在大腿上,和扯皮,不一会儿,夏丢丢就乐得哈哈大笑了。

尚宇看得满心心酸,他的亲生儿子,和人家那么亲热……

“丢丢,来,我们去买饮料去。”他向儿子伸出双手。

夏丢丢斜了他一眼,摇头:“我不口渴,你和你老婆去吧。”

他想了想,又说:“给风叔叔买一瓶乐虎。”

尚宇今天的心情糟糕透顶,给人误会成人贩子不说,还给老婆儿子欺负,这是撞邪了吗?

他蹭地站起来,脱下一只拖鞋,对准小家伙,恶狠狠地说:“你过来不?”

“爹地!”小家伙不甘示弱,在风骏怀里站起来,双手叉腰:“你这招是偷学妈咪的,不算,再来招新的瞧瞧!”

风骏在忍住笑,在小家伙屁股上拍了一下,声音不大不小,“别闹,小心爹地哭鼻子。”

“你……”尚宇一贯清冷的俊脸像开了染坊,五颜六色的,好不精彩。

夏细语暗叫不妙,迅速来到他身边,皮笑肉不笑地说:“黄鳝鱼,你是大男人,不会与小男人计较的,哈哈哈,我们去买……”

她真想转移尚宇的视线,房门口就传来熟悉爽朗的笑声:“都在啊?”

钟慕文身穿深蓝色手工西装,打着酒红色领带,脚上是黑色的皮鞋,风度翩翩,说不出的温文尔雅。

他身斜侧,站着穿着大朵牡丹旗袍的夏暖,也是纯手工的,一口就价值不菲。还有她佩戴的首饰,一看就是全套,衬托得她更加雍容华贵。

她穿着白色细高跟鞋,走起路来娉娉婷婷,整个人更加显得优雅漂亮。

意外地看到她,夏细语眯了眯眸子,可没有想平常一样口没遮拦,她对钟慕文这个爸爸,是非常尊重的。

他刚下飞机,路途辛苦,她不能意气用事。

夏暖也察觉了她的冷漠,苦笑一下,站在钟慕文身后,静静的没有说话。

尚宇和风骏与夏细语不同,联想到钟慕文匆匆忙忙地赶赴洛杉矶,他们就猜测了很多,看到他们一起现身,不难看出钟慕文和夏暖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夏丢丢逢人就亲,钟慕文一进门,就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脆生生地喊了声:“外公!”

钟慕文望着外孙,抱起他,转脸望着夏暖,诱哄他:“叫外婆!”

夏丢丢乖乖地顺口叫:“外婆!”

夏细语变了脸!她正想开口反驳,尚宇手疾眼快,走过去挡住她,半拉半抱:“细语,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夏细语眼里迸射出愤恨的光,使劲挣开尚宇的手:“我要回家!”

她如果知道钟慕文是去洛杉矶找夏暖,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来接机的!

夏暖唇边强装出来的笑倏然僵住!女儿对她的恨到底有多深啊!那双眼睛好像藏了无数刀子,刺得她浑身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我们走吧。”钟慕文早料到这样的结果,也不意外,挽起夏暖的手臂,一起往外走,机场出口处,大多数人都走了,剩下的大都是些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壮汉。

尚宇重新戴上假发,一手还提着换下来的拖鞋,吊儿郎当的样子,跟在钟慕文一行后面,不伦不类的。

停车处在斑马线过去的另外一条道上,一大石柱后面,忽然有幽光照在了夏丢丢的脸蛋上,“妈咪,那是什么东西?”

小家伙朝着对着那束光指过去,尚宇一愣,立刻朝钟慕文一扑,力气不大,但是使钟慕文立刻了原来的位置,噗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射入皮肉的声响,然后是尚宇的闷哼:“嘶……”

夏细语在尚宇一动的刹那间,也意识到了危险,抱着夏丢丢一滚,滚离了钟慕文身边,听到尚宇的闷哼,急忙站起来,把夏丢丢护在身后向尚宇接近。

“蹲下!”风骏一声令下,几个人急忙蹲下,随即四处涌出几个大汉,动作灵敏地朝大石柱包抄过去。

大石柱后面,一个蓝眼睛,高鼻子的外国人举起了一把手枪,面无表情地对着钟慕文,黑黝黝的枪口令人望而生畏,浑身发抖。

壮汉们开没有冲到大石柱附近,年轻的外国人连开了三枪,都在壮汉脚旁边,他此举无疑是在警告:他只要钟慕文的命,而非是他们的命。

和这些壮汉都是风骏一手调教出来的好手,哪里会给他恐吓到,几个人脚步非但未停,还加快了速度,朝这个不要命的杀手扑去!

“不要杀他!赶走他就是!”钟慕文站起来,对手下大声喊。

这个人是温大少派来的,他和夏暖心知肚明,杀了他,只会惹恼温大少,那样的后果不堪设想。

“呵呵,钟总裁还真仁慈心善,你难道不知道杀手……”美国人开始叽里呱啦地讲英文。

“人命是无价的,我并不想你死。”钟慕文也用英文流利地喊回去,听得夏细语一愣一愣的,尚宇什么时候溜走了她都没有留意。

“你回去告诉温大少,叫他和我面对面谈,这样子对谁都不好。”钟慕文拉起夏暖,对杀手微笑:“这是我的夫人,她应该回到我身边。”

风骏好奇地看了眼抖抖索索的夏暖和一脸镇定的钟慕文,再看了眼一脸谨慎的夏细语,不得不说一句:原来真的是一家三口啊,真像!

夏细语对他回瞪过来:“他们在说什么?”

她一句都听不懂!问风骏不会丢人!

“他说不要伤害他的夫人和孩子。”风骏绝对是故意的,不但把真相告诉了夏细语,还把钟慕文说得英勇无比。

夏暖见他忽悠夏细语,脸皮一抽,却没有解释,这样间接告诉她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她可以多一些事情消化。

在钟慕文和杀手对话的时候,杀手身后出现了一个痞子,他一手拿着一只拖鞋,在慢慢地向杀手靠近,夏丢丢眼尖,首先发现了爹地,开心地大叫:“爹地,飞他!飞他!”

夏细语想要捂住小家伙的嘴巴已经迟了,在这边的人谁没有见到尚宇啊,每个人都在替他的安危捏着一把汗,没想到个小家伙一语道破!

惨了!尚宇听到儿子的喊叫,来不及在思考,手中的拖鞋迅速甩出,带着破风直声,呼啸着直奔杀手面门!

杀手很警觉,发现有黑影袭来,灵活一闪,躲过一只,而另一只拖鞋的力道则弱了许多,还没有到他的面前就自己掉地上牺牲了。

虽然是这样,杀手也不再停留,朝尚宇面前发了两枪,眼梢看到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各类人,不敢再恋战,转身逃走了。

风骏打个口哨,壮汉们都没有追下去,个个消失在众人眼前,这是,几十名机场保安冲了过来,呆头呆脑地问:“枪杀案?在哪里?”

“没事了,我外孙顽皮,和他爹地捉迷藏来着。”钟慕文敷衍着保安,对风骏使个眼色,肃容说:“还不去把你哥带走!儿子都那么大了,还逗着闹!”

尚宇受伤了,要是给人围住,他们这一干人都得上新闻头条,并且持续三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这爆炸性新闻里,受伤的肯定是夏暖,这是钟慕文不想的,他自己的名声不重要,可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

风骏和夏细语交换一个眼色,点点头,迈开长腿朝尚宇跑过去。

跑得近了,他先前的担心应验了——这个男人果然中枪了,白皙的左臂膀上,有个黑红的洞,血在不断地流下来。

“快走!”

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情知不能惊动那些保安和好奇的人群,风骏脱下西装替尚宇披上,搀扶着他急速走向自己的车。

钟慕文看到风骏连招呼都没有打就离开,也知道失态的严重性,他保持着冷静,礼貌地对机场保安说:“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们先走一边。”

夏细语即使再不愿意和夏暖站在一起,但此时此地,她也不能任性胡闹,拍拍夏丢丢的手背,示意他去牵她的手。

夏暖的手里塞进一只暖暖的小手,低头看是夏丢丢,抬头望向夏细语,后者已经调转了目光,望着保安。

“丢丢,我们先去车里吧。”夏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遂抱着小家伙走向停在路边的轿车。

黑衣司机恭敬地下来打开车门,夏丢丢先爬了进去,然后挪开小屁股让夏暖坐进来。

夏丢丢等夏暖坐稳,拨通夏细语的手机,告诉她,自己和“姨婆”先回去了。

“好了,我们也走吧。”钟慕文才出现在a市,并没有太多人认识他,和保安交涉了几句之后,就把事情圆满解决了。

坐上司机开来的雪佛兰,夏细语忍不住好奇地问:“爸爸,杀手是冲她来的?”

钟慕文微微皱眉:“你没有看到尚宇保护的是我吗?”

她不满女儿敌视夏暖,那是她的亲妈。

“要不是因为她,谁动你啊?她就罪魁祸首!”夏细语对夏暖怨念极深,三言两句是不能消除隔阂的。

钟慕文升起驾驶座与后座的隔离窗,才沉沉地说:“她是你妈妈,细语,不要太怨她,有些事情,是逼不得已的。”

“有什么理由逼得她亲骨肉都不要的

第219章 百变的心

十五岁那年,夏暖有次参加宴会喝了酒,回来说对不起她,她就知道了自己是她的女儿,那时候开始,她对她就充满了恨!

夏暖曲意讨好她,她也不理不睬,还对她冷嘲热讽!她觉得看到她哭,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事情!

“你不恨爸爸,反而恨你妈妈?”

夏暖虽然把她送到孤儿院,可还是一直在照顾着她,关注着她才成长,可他作为父亲,因为夏暖嫁给温大少,不久还生了温雅妍,他深受打击,把精力都倾注在事业上。

他连一天父亲的责任都没有尽过!

夏细语心刺痛了一下,沉默起来。

“细语,我知道你有很多怨,你把这一切都忘掉好不好?我们一家三口从头开始……”

“爸爸,虽然我有猜中你就是我的亲生爸爸,如果她没有出现,没有和你一起回来,我也不会捅破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会一直爱你,孝顺你,可要是她天天出现在我眼前,我会介意,介意她曾经抛弃过我的事实,那些苦痛的日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要不是她生命能力强,她或许早就死了!

“细语,你不要一直强调她抛弃了你,有很多事情,只有我们当事人知道,你的妈妈吃=一=本~读==ybdu了多少苦,忍了多少痛,我是非常清楚的,你想想,如果你有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天天陪伴着一个不爱你的人,你会怎么样?”

“那是她自找的!”夏细语没有丁点儿同情。

“细语!”钟慕文的脸色变了,眸光变得阴鸷,夏细语转开了头,却不肯服软。

两人沉闷的时候,司机敲响了隔屏被敲响,钟慕文降下隔屏,司机递过手机。

电话是风骏打来的,在橙园。

钟慕文立即打电话给夏暖所坐车的司机,一起往橙园飞驰而去。

橙园周围,站着不少保镖,有的夏细语认识,她被软禁的时候,看到好多个,这些人为了封锁消息才大肆出动的。

橙园一楼的客房里,临时改成了手术室,救治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张医师带来了一个医疗队,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医生,尚宇的手臂被子弹击中,手术是要取出子弹。

夏细语和钟慕文才走进去,坐在沙发上喝茶等待的风骏就站起来告诉他们,麻醉起效了,手术正在进行中。

夏细语的拳头握紧,走到一边,咬紧牙龈不理人。

尚宇救了钟慕文,她并不开心,她相信就算尚宇没有在发现威胁的事情及时按下他,他也不会有事,他又不是傻子,在温大少眼皮底下带走夏暖,后果是什么,他会不清楚?风骏带了那么多人过去接机,就充分说明了这点。

钟慕文的心情也不是太好,不断望腕表,夏暖还没有到,他有点担心她的安全。

机场一劫,他装聋卖傻糊弄过去了,但是确实发生了枪杀案,中国人民警察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他还得去搞定这件事情,可是,在没有看到夏暖之前,他没有那个心情。

千里迢迢去带她回来,要是再出事,这一切不但徒劳无功,还会害她!

风骏看这情形,站了起来:“爸爸,我去接丢丢。”

当着夏细语的面,他没有提夏暖。

钟慕文心事重重地点头。

正说着,门口传来小孩童清脆的喊声:“妈咪,爹地,你们的儿子回来了!”

小家伙在车上和夏暖相处愉快,看到阴沉着脸的妈咪也没害怕,站在门口乖乖喊了声外公和叔叔,就朝夏细语奔来。

小家伙跑到夏细语身边,平伸双臂,满脸笑容。

夏细语随着他的目光往下看,看到他裸露的手腕上,带了一对祥云图案的银手镯,小家伙的手臂有点瘦,带上去显得宽了些。

“外婆送的,说和外公一人送一个,妈咪,我是不是有了外公,又有了外婆?就像是有了妈咪,又有了爹地一样?”

小家伙充分发挥了勤奋好学的品格,有着孜孜不倦的学习态度,还做到了举一反三。

夏细语瞪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臂,头转一边。

夏暖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转身就跑。

太难看了,女儿还是不谅解她,她冒着大不讳还没有和温大少离婚就随同钟慕文回国,她得多大的勇气?

“外婆!”夏丢丢收了人家的好处,心里还想着要一个红包呢,哪里肯给她走掉,横了一眼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妈咪,迈着小长腿追人去了。

钟慕文动怒了,瞪视着不可理喻的夏细语,有气又发不出来,这牛脾气是后天养成的吗?

还是风骏会察言观色,微笑着对钟慕文说:“爸爸,这里的事情留给细语,我们还是去处理机场的事情吧。”

钟慕文收回目光,甩手走了。

客厅里就剩下夏细语一个人了,她叫来芬姐,叫她替自己跑一杯浓茶,她需要清醒清醒。

没有父母的日子过了二十几年,突然间有了父母,她实在是难以接受。

幸福来得太快了,有时候叫人应接不暇,她不想这样懵懂地接受一切,她希望自己能清醒点,能清清楚楚地了解身边的每一个人,就像和尚宇,经过了磨合,才知道能融合在一起。

那么多年没有母亲,她习惯了,况且,她不喜欢有一个伪善的女人来做自己的母亲。

钻进牛角尖的人,很难自己钻出来,此时的夏细语和刚愎自用的尚老爷子一样,只有自己的意识,完全不能换方位思考。

尚宇的手术很快结束,张医师清洁后走了出来,夏细语在愤懑中,回过神来,大大的喝了一口浓茶,才站起身,问:“张医师,尚宇的情况怎样了?”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伤口也缝好了,就等他自己醒过来了。”

取一枚子弹,对做了几十年医生的张医师来说,这只是小手术,不是吹的,闭着眼睛都能做。

哦,夸张了,不带眼镜都可以取出子弹,伤口会不会大就不知道了……

夏细语脸色平静地等张医师说完,其他的医生也陆续走了出来,也没有坐,听张医师交代好注意事项之后,浩浩荡荡地走了。

第220章 过眼云烟

(猫扑中文 ) 夏细语走进客房,尚宇的麻醉还没有退去,他已经换上了病人服,躺在床上很安静,左上臂包着厚厚的纱布,薄丝被盖了一半截,双肩以上的都在映在白色与阴暗的光线中,给人一种惨白的感官刺激。

想到他毫不犹豫的护住钟慕文,她心里有怨也有喜。

宽大的玻璃窗户紧闭着,房间里残余着消毒水的味道。

窗外种着一株桂花树,不是太高,枝繁叶茂的,在窗外摇晃,夏细语走过去打开了窗户,看到了一些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渐渐升起的太阳底下,每隔几步就有一个黑色西装的保镖,站得笔挺,好似青松。

夏细语望着,忽然叹了口气,人就是这么无奈,各人有各人的命。

比如这些保镖,为了生存,给人做保镖,很多时候会付出生命,他们却毫无怨言,因为这是他们自己的命;比如机场的杀手,他或许经历过很多次生死,可他在生命没有结束的时候,还得继续自己的杀手生涯,这就是命。

比如她和夏丢丢,不能继续呆在乡下小屋,她就得面对社会,面对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她得接受尚宇,接受钟慕文,接受夏暖,就如她小时候接受自己孤儿这个认知,一切都是天注定,你摆脱不掉的。

!一!本!读! xstxt夏细语转头,紧紧地望着床上的男人,多么奇妙啊,生下他的孩子,想必夏暖当初抱着她的时候,也觉得很奇妙吧?她毕竟是钟慕文和她结晶啊……

钟慕文问的不错,她为什么不怨钟慕文而只怨恨夏暖呢?她的记忆中,钟慕文从未出现过,而夏暖想要弥补她,即使嫁了,也找了无数借口来到国内,想方设法的帮助她。

为什么要恨她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骄傲地对人说:我有一个漂亮的妈妈!就像夏丢丢一样,他一直都有她!

尚宇缓缓睁开眼睛,适应了房间的光线之后,望向窗户边上的小女人。

夏细语夏天的穿着永远是t恤牛仔裤,运动鞋,头发高高扎在后脑勺上,一副发育不全的高中生模样。

在机场的那些人,恐怕没有一个相信夏丢丢是她的孩子吧?那些人恐怕是怀疑他们两个合伙诱骗了小家伙。

夫唱妇随!不知咋的,尚宇想到这个词,嘴唇就不知不觉地扬起。

夏细语长得真好看,眉清目秀,不用粉黛,脸上该红的地方红,该白的地方白,该黑的就黑……天生丽质,就是用来形容她的。

夏暖的容貌也是非常美丽的,可她没有夏细语的飞扬的神采,眉眼多了柔顺,也就多了逆来顺受的幽怨。

钟慕文真是个难得的男人,不愧是得过影帝奖的明星,虽然是年轻时候的荣耀,可那光环也依然在,更难得的是他对夏暖如此的情深意重,那么多年,为了她,不曾娶妻!

夏细语在窗户边想着心事,没有注意到尚宇已经醒来,知道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才回过神,摸出手机,按在耳朵边上,下意识地低声问:“喂?”

“细语,是我,凌翔哥哥。”

“凌翔哥哥啊,你回来了吗?在家了吗?”夏细语的语气中有欣喜,眼睛笑的时候微微眯起,嘴巴虽然捂住,可尚宇也能想象出她笑的模样。

“还没有,刚下飞机,怎么?想我了?”凌翔非常喜欢这个开朗善良的女孩子,风骏和他通电话的时候,常常会不自觉的聊起她,所以她的点点滴滴他都了如指掌。

“我在a市啊,怎么能去接你呢?”夏细语嘟起嘴,有些丧气:“我也刚刚在机场回来不久,还有人受了伤呢,真是晦气!”

“哦,”凌翔可能遇上了熟人:“等下见,阿波,这里!”

“等下见?”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他在a市机场!”尚宇冷冰冰地回答,心里万分不开心,他是伤者,他想她陪在身边,寸步不离。

凌翔这另外一个情敌,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叫他来!”夏细语睨了口气冰凉的男人,心中一动,好嘛,精神不错,她就干脆去机场接人好了。

“我要喝水!”尚宇大喊。

“我去叫芬姐……”夏细语继续往外走。

“不!我要你喂!”男人开始撒娇。

呃,撒娇?夏细语顿住脚步,转头望着一脸激动的男人。

尚宇好像也觉得自己口气不对,别过脸不看她,红了的耳根却掩饰不了他的窘态。

太可爱了!这男人还真是个极品!

夏细语决定还继续逗逗他。

“尚宇,你乖哦,不要像儿子一样不讲理哈,我去接凌翔哥哥,顺便请他吃午饭,尽下地主之谊,至于你嘛,中午有你儿子和他外婆陪你,你多吃点儿。”

说着,还装腔作势地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凌翔。

“你敢去,我就绝食!”尚宇认真地说,右手抚上伤口,俊脸有点抽搐,显然是麻醉过了,伤口发痛。

“逞能!叫你逞能!”夏细语心疼死了,可嘴上就是软不下来!

她走过去,坐在床沿,左手撑在床上,右手探过他的腹部,摸着他的伤口,恨着,却不忍再出言刺激他。

和风骏对练格斗术的时候,摔倒擦伤了有多痛,她是深有体会的,遑论子弹射入手臂里。

“细语,”尚宇盯着近在咫尺的小脸,闻着熟悉的女人味,心里一阵激荡,右手一动,夏细语的身子压在了他的身上。“我爱你。”

他唯有对她说这句话,才能表达他的想法,那些祈求留下来的话,他说不出口。

“尚宇,我也爱你!”夏细语伏在他的胸膛上,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经过那么多事情,她爱他也不能否认了。

说完话之后,两人就突然沉默不语了。

在这段沉默的时间里,夏细语的心跳动很快,她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莫名的不舒服感:“尚宇,你不是说要喝水吗?我去倒水。”

“等下喝。”尚宇扬起唇,大手摸上她的头,扯下她的橡皮筋,乌黑的头发飘散下来,夏细语抬头,迷惑地望着他。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自卑?”尚宇深深地望着眼前年轻姣好的脸庞,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人的魅力:“你的衣着打扮和性格,彰显着我老了。”

夏细语微微拧眉,没有打断他的话。

“我接过婚,还生病,没有父母,有个爷爷,却和他有着难以沟通的代沟。我脾气坏,不近人情,冷血霸道,不善沟通,在别人眼里,我是个仗势欺人的混蛋……”

尚宇自怨自艾地说着,俊脸上露出忧伤和不安。

可是,夏细语笑出了声:“尚宇,你说的这些,好像都是我骂你的话,你在埋怨我骂你骂得太狠了吗?”

“不是,”尚宇摇头,闭了闭眼睛,掩饰去眼里的悲哀:“那些人只不过没有当面骂而已,他们心里骂得比这还糟糕……”

“傻瓜,你误会了,我也是骂着玩的啊,尚宇是大好人呢,刚刚在机场不是舍生忘死地救人吗?”夏细语笑眯眯地望着他:“你救下你未来的岳父大人,心里很得意吧?”

“为什么得意?”尚宇不解了,那是当时唯一的反应,并没有其他的,她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你不要对我说你不知道钟慕文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不会相信的!”

“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在夏阿姨和他一起进贵宾室的时候,我有了这个猜测。不过,这与我护住钟叔叔没有关系,当时换着是任何人在我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我都会护住他的,这是一种本能!细语,你要相信我!”他虽然给人高高在上的清冷形象,可骨子里是非常善良的好不好?

“你知道夏暖我的母亲?”

“嗯,是李铭院长告诉我的。”尚宇没有否认。

他去调查夏细语代孕的事情,和李铭院长聊起了夏细语,李铭院长对她非常关爱,要他好好对她,不过,李铭院长居然不知道夏细语代孕的事情,给了他夏暖这条线索,叫他去找夏暖,可惜夏暖不在国内,派了古树去洛杉矶,夏暖不见人,却和温雅妍结下一面之缘。

古树回国把夏暖避而不见的事情说了,他想想也就算了,他想的是夏暖已经结婚,抛弃夏细语那么多年,依夏细语的倔强,两人是无法在一起相处的了,他想着只要自己给夏细语一个家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没想到夏细语担心尚老爷子容不下她,一心想要离开自己……

现在,她在怀疑他保护钟慕文的目的?尚宇差点没有捶胸顿足以表清白了。

“钟慕文是我的爸爸,夏暖是我的妈妈,你说我该笑还是该哭?”夏细语望了他半天,终于问出了心中的苦闷。

尚宇拉过她,让她躺在自己的右侧,手臂给她当枕头,轻言细语地说:“细语,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有很多过去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就他们过去好了。你的爸爸和妈妈是相爱的一对,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为什么不学着去祝福他们,甚至帮助他们呢?”

尚宇手臂收紧,耐心地说:“细语,我知道你很苦,可想想你妈妈和爸爸,他们不苦吗?相爱不能相守,这是最苦的。”

他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在她耳边呢喃:“像我,我爱你,如果不能和你相守,我也会非常痛苦。”

夏细语没有说话,伸出手臂搭在他的腰间,小脸往他腋窝里靠。

尚宇知道收到了效果,微微一笑,动了动身子,更加拥紧她。

好半天,她闷闷的声音才传出来:“尚宇,你不知道你去护住我爸爸挨了这一枪的时候,我心里有多恼你吗?”

“为什么?你不喜欢你老公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吗?”

“那一刻,我是希望爸爸中枪或者死去的,”她抬起头,说出自己心里刚刚一闪而逝的恶魔想法:“我想看到她哭、她后悔。”

“傻瓜,你这是爱之深恨之切啊。”尚宇对上她的眼睛,真挚地说:“我最爱你的善良了,虽然你说出你的恶念,但是我相信如果我没有在钟叔叔身后,你也会奋不顾身地去救他的。”

“我才没有那么善良!”夏细语嘀咕了一句。

“你会的,你和是一样,就算是陌生人,在我们面前遇到这种险境,我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的。”

夏细语把头搁上他的胸膛,手伸过去,抚摸他的伤口,怯怯地问:“很痛吗?”

“嗯,很痛!”尚宇没有隐瞒她,麻醉过后,伤口胀痛得厉害。

“那怎么办?”夏细语终于正视他的伤了,翻身坐起来,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担忧:“我可不想你很痛!”

“有你陪着我,我就能忍受。”尚宇握住她的温热的小手,她手背的肌肉滑嫩,可指腹有薄茧,这是一双经常劳动的手,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深情地说:“这些年你受苦了。”

“没事,都习惯了。”夏细语有些自嘲,“或许,我真的贱,都不觉得那是就是苦。”

“不要说自己贱!”尚宇反对,严肃地说:“我知道有人对你说了这种话,可你要自己看得起自己,这样才有尊严。”

“嗯,尚宇,反正我这辈子就不打算嫁给别人了,贱女人也是因为我勾搭了你,嫁给你以后,不贱也不敢想别人了。”

“嗯,这么想就对了。”尚宇对她的说法非常满意,给她一个赞。

“打你!”夏细语在他胸膛擂了一下,把头埋在他胸前偷笑。

尚宇说的也没错,那些过去的是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理好目前的事情最重要。

昨天,已然过去,今天,正在进行,明天却无法未知,还是把握现在吧。

“我叫芬姐帮你倒杯水进来,然后去看看丢丢跑哪儿去了,半天都没有他的声音。”

机场事件,可以看出温大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派出杀手,也可能还有其他的安排,得以防万一。

尚宇早就在别墅周围安排了数十名保镖,虽然知道夏细语是白担心,还是点点头。

夏细语才从床上坐起,门口就多了道靓丽的身影,是温雅妍。

“雅妍?”夏细语伸头往她身后望出去,果然,古树陪着夏暖说话,夏丢丢盘腿坐在沙发上捣鼓着玩具。

“我和古树来看尚宇哥的,在门口碰到妈妈,他说陪他说说话。”温雅妍不善于说谎,说着说着就脸红了。

夏细语也没有戳穿他,反正她绝对和尚宇在一起了,尚老爷子都不怕,还怕他古树不成?他找借口不进来看尚宇,她也不想看到他,有错不改的臭男人!

床上的尚宇开口了,“妍妍,是古树来了吗?叫他进来,我有些事情要对他说,细语,你不是要去找丢丢吗?叫妍妍和你一起去。”

他有事情要叫古树去办!聪明伶俐的夏细语听从倪端,有温雅妍陪着,面对夏暖也不会那么尴尬,于是拉着她的手走出去。

温雅妍把尚宇的话对古树说了,古树斜了眼夏细语,走进去后,把门关上了。

夏细语走到夏丢丢身边,拨弄着他手中的玩具,和他淡笑,貌似一点都不把夏暖放在心上。

温雅妍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尚宇受伤一事,和古树一起过来看看。

她坐在夏暖身边,娇笑浅语,看得出夏暖非常宠爱这个小女儿。

夏细语虽然赞同尚宇说的话,可看到温雅妍与夏暖之间的母女情深,心里还是禁不住冒酸水。

口口声声说爱爸爸,可还是嫁给他人,还生出两个孩子!

不对!夏细语忽然觉得这里头有地方不对!

钟慕文和夏暖早年相爱,夏暖应该是云英未嫁,可她为什么有个比她大四岁的女儿温雅莉?

她曾经问过温雅妍的年龄,问她是不是十八岁,可想想她一个大学毕业生,还在国内呆过两年,按理年龄也和她差不多大。

如果那时候夏暖真爱着钟慕文,那么为什么在生下她之后,那么快就生下温雅妍,除非,她并不爱钟慕文!

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佯装无意地开玩笑:“雅妍,尚宇刚才对我说,他老了,要娶我这么小的女孩子,好像有老牛吃嫩草之嫌。你和古树呢?我看你们年龄相差得更远,你有没有老少配的错觉啊?”

“姐姐,我可不小了,我和古树之间的年龄距离比你和尚宇……”

夏暖望住唇瓣噙着笑的夏细语,蓦然知道她在试探。

她截断温雅妍的话,对她说:“雅妍,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可以填肚子的,妈妈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

夏细语见她想要支开温雅妍,没有阻止,笑吟吟地对温雅妍说:“你去看吧,我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就不去了。”

她埋下头,继续和夏丢丢弄玩具。

“你们有话出去说吧,花园那边的花儿开的很好。”夏丢丢小大人似的,头也不抬:“姨姨出来,我缠住她的……呃,给你们十分钟时间……”

夏暖惊奇地望着精灵古怪的小男孩,夏细语已经领先走了出去。

夏暖截断温雅妍的话,就是有话把不方便当着她的面说!猫扑中文

第221章 这世界真奇妙

橙园的几株榕树下,还有小孩子玩沙子留下的洼坑,花坛里还有几株花儿被拔走,移植在沙堆上,可怜的花儿已经奄奄一息了。【全文字阅读.】

夏丢丢还真会玩,还好这是他爹地的橙园,要是在雙飛别墅,恐怕会给老爷子赶出来吧?

尚老爷子?夏细语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一点儿小事就想到那上面去了呢?

夏暖蹲下去拨弄着几株垂头丧气的花儿,满怀伤感。

“花儿也得细心照料才行啊。”

夏细语没有心情伤春悲秋,瞅了眼花儿,淡淡地说:“都快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不是还没有完全死吗?如果及时浇水施肥,不就可以救活吗?”

夏细语皱眉,有些不耐烦:“好了,我没有时间和你说这些,我想问的是温雅妍的爸爸是谁?”

她直截了当地问出自己心中的迷惑。

夏暖蓦然抬头,两双神似的大眼睛对上,都闪耀着如宝石般的光辉。

“她也有双这样的眼睛!”夏细语抿了抿嘴,言有所指。“虽然我一看到你的眼睛,就发觉自己的和你很像,可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我的和他的更像,所以,她的也像他的。”

夏细语绕口令般的说着,垂下眼睑,掩去眸子中复杂的情绪,她知道她懂她的意思。

“我只想知道,你什么生下她的。”

夏暖缓缓站起来,慢慢地说:“她和你是双胞胎!也就是说,我除了和你你们的爸爸仅此一次……以后也没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过,雅莉是温大少前妻的女儿。”

夏细语身子晃动了一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声音变得黯哑:“雅妍明明比我小!”

她不是不想相信温雅妍是她的双胞胎妹妹,而是夏暖说的和钟慕文只有那么一次……仅有一次,有了她们姐妹俩!

“你仅仅先出世二十分钟。”夏暖心疼地望着女儿,是她对不起她!

夏细语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说出以后后悔的话来。

“对不起,细语,”夏暖抹去眼角的泪,喃喃地说:“因为你是姐姐,所以……”

所以她选择抛弃她!把襁褓中的她放在孤儿院门口,然后以慈善家的名义来照顾她,夏细语还是无法释怀,不过看夏暖的眼眸中没有了那么多的恨意。

“细语,很多事情一言难尽。”夏暖叫住转身往回走的夏细语,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静静地听着。“叶大少的事、雅莉的事,我都敢到万分抱歉,可是,我无权说些什么,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希望你不要就此结下心结。放下,才是解脱。”

说得轻巧!夏细语冷嗤一声,丢下她走回大厅。

大厅里,夏丢丢很尽职地和温雅妍胡扯,看到夏细语进来,立马闭嘴,跑去冰柜里拿了罐饮料,往客房撞,小嘴里乱七八糟地喊着:“这一个个没良心的,半天都没有喂爹地了!”

那火燎火烧的急模样,好像尚宇很需要和冰冻的饮料。

夏细语此刻看温雅妍的目光也极不自然,看了她一眼,淡定地问:“古树呢?”

“他说有事要去办,就走了。”温雅妍望了望外面,没有见到夏暖的身影,有些奇怪,问了句:“我妈妈呢?”

夏细语豁然转头,望着她,温雅妍漂亮的小脸上一派天真无邪,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她的孪生妹妹,怪不得她一直觉得她很面善,原来是双生子的感应,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尚宇第一次见到夏丢丢的情形,血缘亲情是割舍不断的!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轻轻说:“她在院子里看丢丢种植的花儿……她不是说饿了吗,你去叫她进来吃东西吧,我去看看尚宇。”

夏细语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客房,温雅妍有点迷惑,望着怪怪的夏细语,转身去找夏暖了。

客房里,夏丢丢趴在床沿,双手捧着饮料自己在喝,夏细语走过去,扯开他,比起手势要敲他脑袋,小家伙的小嘴急忙放开吸管,可怜兮兮地喊:“爹地,是不是你说不要吃的?”

尚宇心情不错,微笑着点头:“爹地说不吃,叫丢丢帮忙消灭掉!”

“妈咪,听到没有?以后不要老是用这个手势比划我,这样子真的很不好,好像我很欠揍似的,其实我也很萌的好不好?”

……

夏细语气得翻白眼,指着大门吼:“去,去给你花园的花儿浇水去!救不活就没收爽歪歪!”

“爽歪歪你收就收啊,反正我喝的不是爽歪歪!”小屁孩喝的,他才不屑喝,他长大了,喝饮料就好。

“夏丢丢!”

尚宇急忙叫住怒发冲冠的她:“细语,红眉毛绿眼睛的真的不好看!”

“嫌弃了是不是?还没有嫁给你,你就嫌弃了是不是?”夏细语忍耐好久的眼泪倾泻而下,“我还得赶快嫁给你才好,好早点气死你!呜呜……一个个没良心的,每个人都讨厌我、欺负我……呜呜……”

她一屁股坐在床沿,尚宇递过纸巾盒,没有出言安慰。

夏暖突然回国,给她的冲力可想而知,他很理解,甚至对她的委屈感同身受。

夏细语哭了半天,忽然转身扑倒在尚宇怀里,呜呜哭着,口齿却很清楚:“尚宇,妍妍居然是我双胞胎妹妹,你说我以后可不可以趁机打古树一顿?”

这个消息出乎尚宇预料之外,他听了后,怔住了。

夏细语和温雅妍居然是双胞胎姐妹,无论从那方面他都没有看出丝毫蛛丝马迹来,他相信要是夏暖不说,是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的。

“你妈妈告诉你的?”

“我一直怀疑着,我怎么对雅妍那么亲近,为什么一点都不讨厌她,”夏细语眼泪婆娑地望着尚宇,模样比受欺负的夏丢丢惨千百倍:“我本来以为我会讨厌温雅莉那样讨厌她的,可是……呜呜……我还一个劲儿的对她好……连骂古树都怕伤到她……呜呜,我怎么那么心软,早知道是妹夫,我就狠揍他一顿解气了……”

“好哇,古树居然是我小姨子的男朋友,老婆,你等着,等我伤好了,老公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尚宇信誓旦旦的,说得绘声绘色,夏细语相信了几分,眼泪收住了几分,点头:“嗯,还是你好。”

“哎呦,我躺得骨头都快散架了,老婆,来扶我一把,我要坐起来。”

夏细语才把他半靠在床头,眼前一花,床上的男人就一把揽过她的脑袋,薄唇压了上来。

“唔唔唔……”夏细语惊慌地回头望门,小家伙出去,好像没有关门,要是给人闯进来,就丢脸了!

尚宇才不理会,好些天没有亲她了,他想她的甜美想得要命。

“唔……尚宇……”夏细语想要推开他,他皱皱眉头,在她舌尖上轻咬一下,她立马乖了,等下还得去面对客厅那俩尊佛呢,可不能伤了口舌,叫人笑话。

她轻柔地回应着他,希望尽快满足他,能尽快放开自己,可是,尚宇哪里那么容易满足,她一回应,他更来劲了,在她娇艳的红唇上肆虐,直到夏细语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推开他!

“流氓!色狼!”

尚宇听了她的狠话,很****地舔舔嘴唇配合,夏细语的小脸立即红得差点滴出血来!

“尚宇!你就会欺负我!”

“嗯,这辈子欺负定了!”

“你!”

“怎么?说话不算话?想要去嫁给人家?”

“你!”夏细语语结。

“你要不要去换换衣服?等下老爷子会过来,说不定还有姑婆、昕儿她们。”尚宇的手背伸入后脑勺,枕着,幽深望着一脸羞红的小女人,这女人都和他这么亲密了,还那么容易脸红!

“你不是封锁了消息吗?”夏细语听到尚老爷子,还是犹如听到洪水猛兽来袭,小脸上挂不住惊恐。

“是我叫古树去通知他的。”尚宇拉过她的手下,发觉有点凉,揉捏了两下,温和地说:“细语,钟叔叔接暖暖阿姨回来,加上我和温雅莉订婚的事情,已经惹恼了温大少,他是个穷凶极恶的人,狠起来六亲不认的,我要是不把事情和老爷子说,他以后会袖手旁观,那么这件事处理起来就非常棘手,所以……我和老爷子说了。”

他没有对夏细语解释的是:他不是没有本事自己把温大少摆平,哪怕是十个温大少,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他只想借此机会向老爷子示弱,说明自己需要他,他插手这件事了,等解决了温大少这件事情,就等于是承认了夏暖和钟慕文之间的关系,夏细语日后和他也比较好相处,这是件两全其美的事儿。

“你想要我穿什么?”第一次,夏细语没有和他唱反调。

在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之后,她深觉自己再一意孤行下去,总归有一天会被他们排除在外,而且,尚宇说她看起来很小,她有些受打击。

要是她牵着小家伙的手走出去,人家都说她不是小家伙的妈咪就适得其反了。

“穿成熟点的就行。”尚宇摸摸下巴,一副考虑的模样,忽然,他手一拍脑门,双眸大亮:“穿你哥帮你买的就行。”

夏细语刚去临水山庄的时候,衣服都是风骏帮她的订的,有品位又大方。她照镜子的时候,自己也惊艳了一下。

她眼珠子一转,眸光转深:“要不,表示庄重,我穿礼服好了。”

那次御龙大酒店的聚会,她才穿出去就给他带走,那件礼服留在橙园没带走。

尚宇脸色的笑僵住,这女人真心宠不得,才给一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他唬下脸:“不许穿那件!”

“为什么?”夏细语眯起眼睛,坏心眼地问。

“我已经对你说过原因了,你不要明知故问!”尚宇不满她把自己说过的话当初耳边风,也后悔自己刚才的提议——她穿什么都比穿那件袒胸露背的礼服好!

“小心眼男人!自私!”夏细语掸掸衣服上的皱褶,重新坐在床沿,掰回尚宇的脸,刮了下他挺直的鼻子,笑着说:“好了,都你的,我就这样穿着呗,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去逛商场买衣服好不好?”

见尚宇的脸色还是很丑,她在他唇角轻轻一吻,娇柔地推他:“好了,不要生气了,黑起脸来和你儿子一样欠扁。”

尚宇的脸这才缓过劲儿来,勾下她的脑袋,轻轻叹气:“细语,我知道要你改变你的习惯是不好的,可是,衣着就和人的性格一样,要易地而处,在家里穿着随便点是可以的,可是要见人,要装着大方整洁,这是待人的礼貌,知道吗?”

夏细语拨弄着他胸前的纽扣,柔顺地点头:“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就是、就想要和你对着干,”她抬起乌黑的眼睛,笑意嫣然地望着他:“我会为了你而改!”

“嗯!”尚宇在他额角上吻了一下,望望点滴瓶,推推她:“去帮我换点滴,黑黢黢那瓶。”

“好!”

话说开了,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夏细语也振奋了,笑颠颠地绕着床跑过去,刚入大厅的尚老爷子眼角就瞄到了那抹小巧灵动的身影。

替换到点滴瓶,尚老爷子已经进来了,高大的身影立即让房间变得有些狭小,空气也有点沉闷起来。

夏细语强自露出笑,指指门口,对尚宇说:“我出去了。”

说罢,不等尚宇点头,一溜烟从尚老爷子身边溜了出去。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夏细语老鼠见了猫似的表现,尚老爷子很受用,鼻腔里哼了一声,转身砰地关了房门!

夏细语在门外给这余震吓得直拍胸口。

屋里是尚老爷子,客厅里是夏暖和温雅妍母女,她呆了一下,想上楼去躲一下,可小家伙脏着一双手进来了:“妈咪,我帮花儿浇冷水,还施了肥,你去验收。”

“你又去玩水了?”夏细语秀眉一皱,看到那双满是泥巴的小手,和短裤上的水渍,“又拉了水管去了?”

“没有,我给它喂了饮料和尿尿!”小家伙自豪地说:“花儿营养那么好,明天就会生机勃勃的!”

夏细语气得说不出话来,温雅妍先笑了,跑过去拉起小家伙的手,领着他望客卫去洗手,一边小声表扬小家伙,说他聪明、舍得什么的,一大堆好话。

夏暖也笑了,回头看到满脸怒容的夏细语,急忙收敛好喜色,笔直地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

“真是个精怪!”夏细语冲夏丢丢的背影骂了句,扫了眼着几上吃剩下的糕点,端起来,进了厨房,泡了两杯茶出来,一杯自己捧着,一边放在离自己稍远的地方,也没有招呼夏暖。

夏暖小心地偷瞄了她一眼,见她没有看自己这边,伸出手去悄悄端过杯子,轻轻啜了起来。

绿茶,她也喜欢喝绿茶!夏暖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夏细语吹拂去杯子里漂浮上来的茶叶,口气轻飘飘地说:“既然来到橙园,就留下来吃饭吧,想吃什么告诉芬姐,午饭后我要出去采购……爸爸说会过来吃晚饭。”

说完,她端起杯子站起来,走去客卫门口,假装看小家伙洗手,对温雅妍说:“让他自己洗!”

“妈咪,你陪陪外婆喝茶去!我就喜欢姨姨替我洗手!”小家伙把双手递给温雅妍,满脸享受,小嘴哼哼的说:“姨姨的温柔胜过妈咪一百倍!”

夏细语碰了这么一鼻子灰,心里没好气,也哼哼回去:“好吧,你就和你的温柔姨姨好好玩水吧,我吃完午饭,要出去采购,你不许跟着!”

返回桌几前,夏暖已然不见,看样子是去厨房和芬姐说喜欢的菜色去了。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放下茶杯,上了楼。

尚宇主卧的客房的壁橱里,放了她好多衣服,都是尚宇要她退学后,擅自叫蓝姨收拾送来的,她赌气不理,是他动手挂上去的。

尚宇是个衣冠整洁的男人,整理她的衣服也是一丝不苟,那些风衣挂在衣橱里,整整齐齐的,看着很舒心。

她挑了套比较淑女的衣服:白色小碎花上衣,绿底白花半截裙,一双平跟板鞋,很淑女!真的很淑女!

尚宇或许就喜欢她这样子穿吧?望着穿衣镜前腼腆的娇弱淑女,夏细语有想吐的感觉,裙子,永远不是她的菜!

又跑到壁橱前捣鼓老半天,里面的大多数是t恤牛仔,要不就是长袖长裤,天气很热,穿上保准一会儿就臭汗满身。

“唉,就这样吧。”

夏细语关上壁橱门,把披散的头发又绑起来,不过位置没有在后脑勺上,而是在脖颈后面,轻轻一束,鬓边有捋没有绑住的拂在白皙的脸庞上,分外好看。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夏细语再一次感叹衣着的神奇,穿上这样一身衣服,她又变了一个样子!斯文!淑女!

冲着镜子扮个鬼脸,心里乐滋滋的。

谁说不是呢,忽然有了妈妈爸爸和一个漂亮的妹妹,虽然心里非常膈应,可不知不觉中还是乐开了花,她只是不肯承认而已。房的壁橱里,放了她好多衣服,都是尚宇要她退学后,擅自叫蓝姨收拾送来的,她赌气不理,是他动手挂上去的。

尚宇是个衣冠整洁的男人,整理她的衣服也是一丝不苟,那些风衣挂在衣橱里,整整齐齐的,看着很舒心。

她挑了套比较淑女的衣服:白色小碎花上衣,绿底白花半截裙,一双平跟板鞋,很淑女!真的很淑女!

尚宇或许就喜欢她这样子穿吧?望着穿衣镜前腼腆的娇弱淑女,夏细语有想吐的感觉,裙子,永远不是她的菜!

又跑到壁橱前捣鼓老半天,里面的大多数是t恤牛仔,要不就是长袖长裤,天气很热,穿上保准一会儿就臭汗满身。

“唉,就这样吧。”

夏细语关上壁橱门,把披散的头发又绑起来,不过位置没有在后脑勺上,而是在脖颈后面,轻轻一束,鬓边有捋没有绑住的拂在白皙的脸庞上,分外好看。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夏细语再一次感叹衣着的神奇,穿上这样一身衣服,她又变了一个样子!斯文!淑女!

冲着镜子扮个鬼脸,心里乐滋滋的。

谁说不是呢,忽然有了妈妈爸爸和一个漂亮的妹妹,虽然心里非常膈应,可不知不觉中还是乐开了花,她只是不肯承认而已。

橙园的几株榕树下,还有小孩子玩沙子留下的洼坑,花坛里还有几株花儿被拔走,移植在沙堆上,可怜的花儿已经奄奄一息了。【全文字阅读.】

夏丢丢还真会玩,还好这是他爹地的橙园,要是在雙飛别墅,恐怕会给老爷子赶出来吧?

尚老爷子?夏细语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一点儿小事就想到那上面去了呢?

夏暖蹲下去拨弄着几株垂头丧气的花儿,满怀伤感。

“花儿也得细心照料才行啊。”

夏细语没有心情伤春悲秋,瞅了眼花儿,淡淡地说:“都快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不是还没有完全死吗?如果及时浇水施肥,不就可以救活吗?”

夏细语皱眉,有些不耐烦:“好了,我没有时间和你说这些,我想问的是温雅妍的爸爸是谁?”

她直截了当地问出自己心中的迷惑。

夏暖蓦然抬头,两双神似的大眼睛对上,都闪耀着如宝石般的光辉。

“她也有双这样的眼睛!”夏细语抿了抿嘴,言有所指。“虽然我一看到你的眼睛,就发觉自己的和你很像,可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我的和他的更像,所以,她的也像他的。”

夏细语绕口令般的说着,垂下眼睑,掩去眸子中复杂的情绪,她知道她懂她的意思。

“我只想知道,你什么生下她的。”

夏暖缓缓站起来,慢慢地说:“她和你是双胞胎!也就是说,我除了和你你们的爸爸仅此一次……以后也没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过,雅莉是温大少前妻的女儿。”

夏细语身子晃动了一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声音变得黯哑:“雅妍明明比我小!”

她不是不想相信温雅妍是她的双胞胎妹妹,而是夏暖说的和钟慕文只有那么一次……仅有一次,有了她们姐妹俩!

“你仅仅先出世二十分钟。”夏暖心疼地望着女儿,是她对不起她!

夏细语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说出以后后悔的话来。

“对不起,细语,”夏暖抹去眼角的泪,喃喃地说:“因为你是姐姐,所以……”

所以她选择抛弃她!把襁褓中的她放在孤儿院门口,然后以慈善家的名义来照顾她,夏细语还是无法释怀,不过看夏暖的眼眸中没有了那么多的恨意。

“细语,很多事情一言难尽。”夏暖叫住转身往回走的夏细语,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静静地听着。“叶大少的事、雅莉的事,我都敢到万分抱歉,可是,我无权说些什么,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希望你不要就此结下心结。放下,才是解脱。”

说得轻巧!夏细语冷嗤一声,丢下她走回大厅。

大厅里,夏丢丢很尽职地和温雅妍胡扯,看到夏细语进来,立马闭嘴,跑去冰柜里拿了罐饮料,往客房撞,小嘴里乱七八糟地喊着:“这一个个没良心的,半天都没有喂爹地了!”

那火燎火烧的急模样,好像尚宇很需要和冰冻的饮料。

夏细语此刻看温雅妍的目光也极不自然,看了她一眼,淡定地问:“古树呢?”

“他说有事要去办,就走了。”温雅妍望了望外面,没有见到夏暖的身影,有些奇怪,问了句:“我妈妈呢?”

夏细语豁然转头,望着她,温雅妍漂亮的小脸上一派天真无邪,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她的孪生妹妹,怪不得她一直觉得她很面善,原来是双生子的感应,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尚宇第一次见到夏丢丢的情形,血缘亲情是割舍不断的!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轻轻说:“她在院子里看丢丢种植的花儿……她不是说饿了吗,你去叫她进来吃东西吧,我去看看尚宇。”

夏细语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客房,温雅妍有点迷惑,望着怪怪的夏细语,转身去找夏暖了。

客房里,夏丢丢趴在床沿,双手捧着饮料自己在喝,夏细语走过去,扯开他,比起手势要敲他脑袋,小家伙的小嘴急忙放开吸管,可怜兮兮地喊:“爹地,是不是你说不要吃的?”

尚宇心情不错,微笑着点头:“爹地说不吃,叫丢丢帮忙消灭掉!”

“妈咪,听到没有?以后不要老是用这个手势比划我,这样子真的很不好,好像我很欠揍似的,其实我也很萌的好不好?”

……

夏细语气得翻白眼,指着大门吼:“去,去给你花园的花儿浇水去!救不活就没收爽歪歪!”

“爽歪歪你收就收啊,反正我喝的不是爽歪歪!”小屁孩喝的,他才不屑喝,他长大了,喝饮料就好。

“夏丢丢!”

尚宇急忙叫住怒发冲冠的她:“细语,红眉毛绿眼睛的真的不好看!”

“嫌弃了是不是?还没有嫁给你,你就嫌弃了是不是?”夏细语忍耐好久的眼泪倾泻而下,“我还得赶快嫁给你才好,好早点气死你!呜呜……一个个没良心的,每个人都讨厌我、欺负我……呜呜……”

她一屁股坐在床沿,尚宇递过纸巾盒,没有出言安慰。

夏暖突然回国,给她的冲力可想而知,他很理解,甚至对她的委屈感同身受。

夏细语哭了半天,忽然转身扑倒在尚宇怀里,呜呜哭着,口齿却很清楚:“尚宇,妍妍居然是我双胞胎妹妹,你说我以后可不可以趁机打古树一顿?”

这个消息出乎尚宇预料之外,他听了后,怔住了。

夏细语和温雅妍居然是双胞胎姐妹,无论从那方面他都没有看出丝毫蛛丝马迹来,他相信要是夏暖不说,是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的。

“你妈妈告诉你的?”

“我一直怀疑着,我怎么对雅妍那么亲近,为什么一点都不讨厌她,”夏细语眼泪婆娑地望着尚宇,模样比受欺负的夏丢丢惨千百倍:“我本来以为我会讨厌温雅莉那样讨厌她的,可是……呜呜……我还一个劲儿的对她好……连骂古树都怕伤到她……呜呜,我怎么那么心软,早知道是妹夫,我就狠揍他一顿解气了……”

“好哇,古树居然是我小姨子的男朋友,老婆,你等着,等我伤好了,老公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尚宇信誓旦旦的,说得绘声绘色,夏细语相信了几分,眼泪收住了几分,点头:“嗯,还是你好。”

“哎呦,我躺得骨头都快散架了,老婆,来扶我一把,我要坐起来。”

夏细语才把他半靠在床头,眼前一花,床上的男人就一把揽过她的脑袋,薄唇压了上来。

“唔唔唔……”夏细语惊慌地回头望门,小家伙出去,好像没有关门,要是给人闯进来,就丢脸了!

尚宇才不理会,好些天没有亲她了,他想她的甜美想得要命。

“唔……尚宇……”夏细语想要推开他,他皱皱眉头,在她舌尖上轻咬一下,她立马乖了,等下还得去面对客厅那俩尊佛呢,可不能伤了口舌,叫人笑话。

她轻柔地回应着他,希望尽快满足他,能尽快放开自己,可是,尚宇哪里那么容易满足,她一回应,他更来劲了,在她娇艳的红唇上肆虐,直到夏细语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推开他!

“流氓!色狼!”

尚宇听了她的狠话,很****地舔舔嘴唇配合,夏细语的小脸立即红得差点滴出血来!

“尚宇!你就会欺负我!”

“嗯,这辈子欺负定了!”

“你!”

“怎么?说话不算话?想要去嫁给人家?”

“你!”夏细语语结。

“你要不要去换换衣服?等下老爷子会过来,说不定还有姑婆、昕儿她们。”尚宇的手背伸入后脑勺,枕着,幽深望着一脸羞红的小女人,这女人都和他这么亲密了,还那么容易脸红!

“你不是封锁了消息吗?”夏细语听到尚老爷子,还是犹如听到洪水猛兽来袭,小脸上挂不住惊恐。

“是我叫古树去通知他的。”尚宇拉过她的手下,发觉有点凉,揉捏了两下,温和地说:“细语,钟叔叔接暖暖阿姨回来,加上我和温雅莉订婚的事情,已经惹恼了温大少,他是个穷凶极恶的人,狠起来六亲不认的,我要是不把事情和老爷子说,他以后会袖手旁观,那么这件事处理起来就非常棘手,所以……我和老爷子说了。”

他没有对夏细语解释的是:他不是没有本事自己把温大少摆平,哪怕是十个温大少,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他只想借此机会向老爷子示弱,说明自己需要他,他插手这件事了,等解决了温大少这件事情,就等于是承认了夏暖和钟慕文之间的关系,夏细语日后和他也比较好相处,这是件两全其美的事儿。

“你想要我穿什么?”第一次,夏细语没有和他唱反调。

在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之后,她深觉自己再一意孤行下去,总归有一天会被他们排除在外,而且,尚宇说她看起来很小,她有些受打击。

要是她牵着小家伙的手走出去,人家都说她不是小家伙的妈咪就适得其反了。

“穿成熟点的就行。”尚宇摸摸下巴,一副考虑的模样,忽然,他手一拍脑门,双眸大亮:“穿你哥帮你买的就行。”

夏细语刚去临水山庄的时候,衣服都是风骏帮她的订的,有品位又大方。她照镜子的时候,自己也惊艳了一下。

她眼珠子一转,眸光转深:“要不,表示庄重,我穿礼服好了。”

那次御龙大酒店的聚会,她才穿出去就给他带走,那件礼服留在橙园没带走。

尚宇脸色的笑僵住,这女人真心宠不得,才给一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他唬下脸:“不许穿那件!”

“为什么?”夏细语眯起眼睛,坏心眼地问。

“我已经对你说过原因了,你不要明知故问!”尚宇不满她把自己说过的话当初耳边风,也后悔自己刚才的提议——她穿什么都比穿那件袒胸露背的礼服好!

“小心眼男人!自私!”夏细语掸掸衣服上的皱褶,重新坐在床沿,掰回尚宇的脸,刮了下他挺直的鼻子,笑着说:“好了,都你的,我就这样穿着呗,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去逛商场买衣服好不好?”

见尚宇的脸色还是很丑,她在他唇角轻轻一吻,娇柔地推他:“好了,不要生气了,黑起脸来和你儿子一样欠扁。”

尚宇的脸这才缓过劲儿来,勾下她的脑袋,轻轻叹气:“细语,我知道要你改变你的习惯是不好的,可是,衣着就和人的性格一样,要易地而处,在家里穿着随便点是可以的,可是要见人,要装着大方整洁,这是待人的礼貌,知道吗?”

夏细语拨弄着他胸前的纽扣,柔顺地点头:“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就是、就想要和你对着干,”她抬起乌黑的眼睛,笑意嫣然地望着他:“我会为了你而改!”

“嗯!”尚宇在他额角上吻了一下,望望点滴瓶,推推她:“去帮我换点滴,黑黢黢那瓶。”

“好!”

话说开了,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夏细语也振奋了,笑颠颠地绕着床跑过去,刚入大厅的尚老爷子眼角就瞄到了那抹小巧灵动的身影。

替换到点滴瓶,尚老爷子已经进来了,高大的身影立即让房间变得有些狭小,空气也有点沉闷起来。

夏细语强自露出笑,指指门口,对尚宇说:“我出去了。”

说罢,不等尚宇点头,一溜烟从尚老爷子身边溜了出去。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夏细语老鼠见了猫似的表现,尚老爷子很受用,鼻腔里哼了一声,转身砰地关了房门!

夏细语在门外给这余震吓得直拍胸口。

屋里是尚老爷子,客厅里是夏暖和温雅妍母女,她呆了一下,想上楼去躲一下,可小家伙脏着一双手进来了:“妈咪,我帮花儿浇冷水,还施了肥,你去验收。”

“你又去玩水了?”夏细语秀眉一皱,看到那双满是泥巴的小手,和短裤上的水渍,“又拉了水管去了?”

“没有,我给它喂了饮料和尿尿!”小家伙自豪地说:“花儿营养那么好,明天就会生机勃勃的!”

夏细语气得说不出话来,温雅妍先笑了,跑过去拉起小家伙的手,领着他望客卫去洗手,一边小声表扬小家伙,说他聪明、舍得什么的,一大堆好话。

夏暖也笑了,回头看到满脸怒容的夏细语,急忙收敛好喜色,笔直地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

“真是个精怪!”夏细语冲夏丢丢的背影骂了句,扫了眼着几上吃剩下的糕点,端起来,进了厨房,泡了两杯茶出来,一杯自己捧着,一边放在离自己稍远的地方,也没有招呼夏暖。

夏暖小心地偷瞄了她一眼,见她没有看自己这边,伸出手去悄悄端过杯子,轻轻啜了起来。

绿茶,她也喜欢喝绿茶!夏暖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夏细语吹拂去杯子里漂浮上来的茶叶,口气轻飘飘地说:“既然来到橙园,就留下来吃饭吧,想吃什么告诉芬姐,午饭后我要出去采购……爸爸说会过来吃晚饭。”

说完,她端起杯子站起来,走去客卫门口,假装看小家伙洗手,对温雅妍说:“让他自己洗!”

“妈咪,你陪陪外婆喝茶去!我就喜欢姨姨替我洗手!”小家伙把双手递给温雅妍,满脸享受,小嘴哼哼的说:“姨姨的温柔胜过妈咪一百倍!”

夏细语碰了这么一鼻子灰,心里没好气,也哼哼回去:“好吧,你就和你的温柔姨姨好好玩水吧,我吃完午饭,要出去采购,你不许跟着!”

返回桌几前,夏暖已然不见,看样子是去厨房和芬姐说喜欢的菜色去了。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放下茶杯,上了楼。

尚宇主卧的客房的壁橱里,放了她好多衣服,都是尚宇要她退学后,擅自叫蓝姨收拾送来的,她赌气不理,是他动手挂上去的。

尚宇是个衣冠整洁的男人,整理她的衣服也是一丝不苟,那些风衣挂在衣橱里,整整齐齐的,看着很舒心。

她挑了套比较淑女的衣服:白色小碎花上衣,绿底白花半截裙,一双平跟板鞋,很淑女!真的很淑女!

尚宇或许就喜欢她这样子穿吧?望着穿衣镜前腼腆的娇弱淑女,夏细语有想吐的感觉,裙子,永远不是她的菜!

又跑到壁橱前捣鼓老半天,里面的大多数是t恤牛仔,要不就是长袖长裤,天气很热,穿上保准一会儿就臭汗满身。

“唉,就这样吧。”

夏细语关上壁橱门,把披散的头发又绑起来,不过位置没有在后脑勺上,而是在脖颈后面,轻轻一束,鬓边有捋没有绑住的拂在白皙的脸庞上,分外好看。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夏细语再一次感叹衣着的神奇,穿上这样一身衣服,她又变了一个样子!斯文!淑女!

冲着镜子扮个鬼脸,心里乐滋滋的。

谁说不是呢,忽然有了妈妈爸爸和一个漂亮的妹妹,虽然心里非常膈应,可不知不觉中还是乐开了花,她只是不肯承认而已。房的壁橱里,放了她好多衣服,都是尚宇要她退学后,擅自叫蓝姨收拾送来的,她赌气不理,是他动手挂上去的。

尚宇是个衣冠整洁的男人,整理她的衣服也是一丝不苟,那些风衣挂在衣橱里,整整齐齐的,看着很舒心。

她挑了套比较淑女的衣服:白色小碎花上衣,绿底白花半截裙,一双平跟板鞋,很淑女!真的很淑女!

尚宇或许就喜欢她这样子穿吧?望着穿衣镜前腼腆的娇弱淑女,夏细语有想吐的感觉,裙子,永远不是她的菜!

又跑到壁橱前捣鼓老半天,里面的大多数是t恤牛仔,要不就是长袖长裤,天气很热,穿上保准一会儿就臭汗满身。

“唉,就这样吧。”

夏细语关上壁橱门,把披散的头发又绑起来,不过位置没有在后脑勺上,而是在脖颈后面,轻轻一束,鬓边有捋没有绑住的拂在白皙的脸庞上,分外好看。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夏细语再一次感叹衣着的神奇,穿上这样一身衣服,她又变了一个样子!斯文!淑女!

冲着镜子扮个鬼脸,心里乐滋滋的。

谁说不是呢,忽然有了妈妈爸爸和一个漂亮的妹妹,虽然心里非常膈应,可不知不觉中还是乐开了花,她只是不肯承认而已。

第222章 屈服了

正文 第222章 屈服了

夏细语穿着裙子下楼,小心得像个古代刚阁的小媳‘妇’,一步一停,小手不时按住‘波’动的裙子,生怕给楼下的人看光了。

温雅妍和夏暖两个坐在客厅,望着她的怪样子,基于她们好像不那么受待见,就紧紧闭嘴,不敢‘露’出半点笑意。

夏丢丢却是控制不住,夸张地大叫一声,然后惊恐地捂住小嘴巴,生怕妈咪受到惊吓滚下搂来。

尚老爷子刚好打开客房的‘门’,听到夏丢丢这石破天惊的一身大叫,吓得一身冷汗,急忙转头望去,客厅房‘门’和楼梯在同一侧,悲催的尚老爷子,无巧不巧就看到了夏细语下踩的白嫩嫩的大‘腿’,老脸顿时爆红,头一缩,急忙回到客房,关上房‘门’直喘气。 ”

才闭上眼睛的尚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急忙睁开眼睛,就看到惊慌失措的老爷子。

“怎么了?”

尚老爷子老脸通红,想说又说不出口,呐呐地站在‘门’背后,扯着唐装上最后一颗纽扣出气。

“怎么了?”尚宇觉得事情有点大条,想起身,有挂着吊瓶,只得再次问。

“太、太、太……太丢脸了……唉……”尚老爷子走过窗户边上,对准空调吹。

这天气,真是太热了!

尚宇一头雾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正想张嘴叫人,忽然听到客厅传来夏细语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夏暖和温雅妍的询问,和夏丢丢的拍手欢笑。

他这才松了口气,转头望着尚老爷子,静静地、一动不动的。

“你这老婆以后得多管教管教!”尚老爷子接触到孙子幽深的眸子,知道自己要是还不答应他娶这个孙媳‘妇’,他真的众叛亲离了。

尚宇笑了,点头:“嗯,我会教她如何做一个孝顺的孙儿媳‘妇’的!”

有这样的结果皆大欢喜,不是吗?

“哼哼,没妈教的孩子就是缺少教养!”尚老爷子不解气地哼了一声。

“我还不是爷爷带大的。”尚宇闷声应了一句。

……

尚老爷子瞪了‘床’上的伤员一眼,拿出手绢再次抹抹额头的汗,再次哼了一声,朝‘门’口走的时候说:“我先去处理事情,晚上的饭做丰盛点,别丢人脸!”

“她只会家常便饭,要不你叫几个国级大厨来?”

“就你这橙园?人家肯来?”说完,留给了尚宇一个高大的背影和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客厅里,五个人的手忙脚‘乱’,几乎赶上吵杂的菜市场了。

夏细语的手背通红,估计给烫到了,夏暖在擦桌几,芬姐在拖地,温雅妍在替夏细语上‘药’,夏丢丢则在沙发上打滚欢笑。

这个小没良心的,他的妈咪失误一次,他就乐得咧嘴大笑。这次穿成这样子扮成淑‘女’,瞧她那德行,会成淑‘女’吗?还不快快变回原形?

“妈咪,你穿进去给爹地看看,你看他会训斥你不?”

夏细语不理会幸灾乐祸的儿子,掏出手机,拨打尚琳娜的手机:“外婆,下午带昕儿过来哦,晚上来橙园吃饭……嗯……我要顺便买礼物给她……她喜欢……白雪公主啊?好吧?要两个?好的、好的。”

收回手机,眼角余光扫到脸‘色’异常的尚老爷子,急忙收敛厉‘色’,毕恭毕敬地站直身子,不敢妄动。

尚老爷子进来没看夏暖一眼,出去依然目不斜视,夏暖有话想要对他说,上前一步,轻轻叫了声:“老爷子……”

“我现在有事情,有什么事情另外找时间谈。”目前没有什么事情比安抚好温大少的事情更重要了!他脚步不停地匆匆出去,欧博林打开车‘门’,载着他绝尘而去。

夏暖站在‘门’口,望着消失在阳光下的车,心里一阵羞愧。

贪慕虚荣,这害了多少人啊?

钟红对她说,想要找个人代孕生个孩子,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女’儿夏细语,开始她也不知道钟红不会生育,只是想为夏细语赚到那五百万,没想到尚老爷子自己加码,出价一千万,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心想要‘女’儿有个保障。

温氏并不是大世家,而且她也不想‘花’他的钱,她带走温雅妍住在温氏,也算是在保护伞下,她对不起温大少,就把‘精’力都‘花’在温雅莉身上,给她最好的教育,给她母亲般的温暖,把温雅莉照顾得比温雅妍还好。

钟红发觉自己不能生育的时候,就有点神经反常了,她对她反反复复地说,只要是谁能生下尚宇的孩子,她以后就想方设法地让尚宇再娶。

她也是在这时,才动了真正的邪念,想要夏细语生下尚宇的孩子,日后能嫁人尚家。

可是钟红的病情时好时坏,她也有许多事情隐瞒着她,至于孩子的母亲究竟是谁,她也不够清楚,直到钟红自杀之前,给她电话,她才知道孩子确确实实是自己‘女’儿和尚宇的。可那又能怎样呢?钟红死了,尚老爷子不要曾孙了,连钟红的骨‘肉’都不要了,她能说是夏细语这个‘私’生‘女’的吗?她只得含泪隐瞒了真相,一切都听之任之。

要不是钟慕文出现,要不是尚宇自己发现了孩子是夏细语的骨‘肉’,她永远都不会说出这个真相,她比夏细语更清楚尚老爷子的薄情寡义,连钟红的孩子都不要,他怎么能接受一个‘私’生‘女’是他曾孙的母亲?

世事就是那般难料,当她宁愿夏细语带着孩子消失在大家眼中的时候,她却突兀出现,犹如在大海里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了轩然大‘波’!

也‘激’起了她趋于死水般心湖的圈圈涟漪,谁不期盼幸福?谁不期盼与亲人相守?谁不期盼能和爱人共度一生?她是人,是个曾经爱得刻骨铭心的‘女’人,她也有期盼!

钟慕文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她虽然不欣赏,也没有去阻止,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和温大少之间存在着不少问题,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怎样解决,有他帮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了!

看到尚宇情深意切地对自己的‘女’儿,她非常欣慰,她欠‘女’儿太多,也该在尚老爷子面前,替她求求情了,不管她领情不领情,都是她这个做母亲应该做的!

夏细语察觉有道目光注视着自己,顺着看过去,看到夏暖目光温和,心里一阵窝心,别开头,望了望依然在呲牙咧嘴的小家伙,一抬头,趾高气扬进了客房,还上了锁。

“切,夏细语这妈咪,就是欠爹地收拾!”

小家伙的话是什么意思?温雅妍不解,望着母亲,夏暖脸一红,急忙摆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房间里,尚宇打量着局促不安的小‘女’人,眼眸里有着深深的笑意:“怎么了?儿子给你委屈受了?”

夏丢丢的高分贝,他想听不到都不行。

“你儿子的眼光和你不一样,他说我穿牛仔‘裤’比较顺眼。”

夏细语按着裙摆,走去‘床’沿坐下,伸出红红的手背,“被茶水烫的。”

都是那小鬼了,看到她穿着裙子下楼,一直笑一直笑,笑得她浑身不自在,站在桌几前也手足无措,一紧张就没有端到茶杯,还给打翻在手背上。

“来,我吹吹!”尚宇扯过她的手,涂了一些红‘花’油,并不是那么红了,看得出不严重。

夏细语任他吹着,眼角看到他的伤口,急忙缩回手,指着他的微微泛红的伤口,比较着:“我这点伤都那么痛,你的更痛了吧?”

想到和尚宇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心莫名有些内疚,她俯下身子,把头贴上他的‘胸’膛:“尚宇,我都害你输液好多次了,对不起!”

“傻瓜,我输液是我身体不好啊,不是你害的。”

尚宇‘摸’着她乌黑的头发,‘揉’了‘揉’,闷笑出声:“你这样子我很不习惯。”

夏细语没有答话,继续埋在他的怀里,一只手去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细语,我不喜欢你变得多愁善感的,我还是喜欢你没心没肺的笑!”见到她这样郁郁寡欢,他的心也跟着酸酸的。

“我没有多愁善感,尚宇,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夏细语抬起头,望着他的下巴,“尚宇,其实我好喜欢和你一起,我就是太怕失去你,才不敢靠近你,我好想好想找个人把我嫁掉,那样就不会使劲想你,你知道吗?”

“我和你相差太多,你好优秀,好帅气,是个不得多得的男人,我不配站在你的身边,”夏细语嘟起嘴,闷闷地说:“我想要嫁给玄皓,也想要嫁给凌翔哥哥,可就是不想嫁给你,就是因为你太太太优秀了啊,我配……”

“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们还有那么大的儿子了,你还配不配的……要不要我变成傻瓜来配你啊?”

尚宇勾起她的小下巴,含笑望着她:“其实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想要你多多学习,可我不放心你啊,就抓你回来,九月开学了,你可以选个学校去学习,等你觉得什么时候能配上我了,就嫁给我!”

“你不是叫古树选吉日说要娶我了吗?”他的决定,夏细语有些意外,该不会他又改变了主意了吧?

“那我我的决定啊,没有和你商量的,如果你同意,我明天就娶你都行的。”尚宇的笑意更深了,“是我不想勉强你,你还年轻,还有许多该学的东西,你想学,我就给你机会学习,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就行了。”

夏细语感动了,这个男人太宠她了,不是吗?他都三十岁了呢,要是再给他等上三五年,不是给人笑话吗?

她也可以让一步的!

“你怕我跑了,可以用绳子拴住我呀!”夏细语脖子酸了,干脆爬上‘床’,和他面对面坐好,一本正经地说:“订了婚一样可以去学校的。”

她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逗乐的尚宇,打趣她:“怎么,今天天下红雨了?”

“嗯,虽然不是下红雨,却让我突然想通很多事情。”夏细语挪动身子,坐上枕头,抱过男人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肚子上,手指头抚‘摸’上他的长长的眼睫‘毛’,敞开心扉说:“正如你说的一样,有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想要拥有今天的,如果错过今天,我明天就会后悔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细语,我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女’子,因为你个‘性’倔,不肯低头服软而已,你的通情达理,是我很喜欢的。”如果不知道她这‘性’子,他早就放弃了,就像是块璞‘玉’,需要人去琢磨。

“我还有一件……”话还没有说完,她丢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一看名字,是凌翔打来的,她急忙坐正,把尚宇的脑袋一推,捂住嘴巴,转过头,小声问:“你在哪里?”

尚宇的头被推在一边,很不爽,自己挪过去枕住,扬起头望神‘色’紧张的夏细语。

“你都不来机场接凌翔哥哥?”电话那头,凌翔的声音很清晰,有磁‘性’很好听。

“呃……”夏细语感到小肚子上沉重的压迫感,小手推了一下,动了动屁股,讪笑着:“嘿嘿,风骏哥哥不是在机场吗?你叫他载你过来……哎呦……尚宇……你掐我干嘛……”

她放开手机,想要翻身下‘床’,尚宇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裙摆,怎么都不放手。

“放手!快点,我听电话呢!”夏细语拍打着尚宇的手,焦急不已。

那头,开着车的风骏都听到了,好笑地盯了好友一样:“逗上瘾了?”

“唉,被尚宇捷足先得了。”凌翔摁掉电话,蛮遗憾的,说真的,夏细语和合他胃口,是他第一次砰然心动的‘女’孩子。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风骏轻声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还比他先认识她呢。

这种‘女’孩子是可遇不可求的,幸好,他们都是她的哥哥。

平平凡凡的一个‘女’孩子,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也没有倾国倾城的外表,却能得到那么多男子的欣赏,夏细语何其幸?那是因为她善良、热情、有爱心,还有上进心,物质固然重要,可本质更重要。

夏细语和尚宇在‘床’上拉扯半天,好不容易又把手机放在耳朵边,哪知对方早就挂断了。

“尚宇!凌翔哥哥已经挂断电话了!”夏细语怒不可遏地望着一脸灿笑的男人,气得牙痒痒。

“他还听到了我的心声!”他嬉皮笑脸地说,就差点没有挖鼻孔了。

“我砸死你!”夏细语夺下尚宇头下的枕头,就要砸过去。

“你砸吧、砸吧,我本身就受伤了,你就把亲夫谋杀掉好了!”

“你!”夏细语气结,把枕头朝他伤口方向扔去,嘴里恨恨地说:“我去吃饭了,中午休想我喂你!”

尚宇轻松接过枕头,漫不经心地说:“随便你,你忍心我饿就行,别人喂我不吃!”

“尚宇,你还真是有样学样哈,好的不学,给你儿子一个样子,看来,要把你们父子俩分开才行。”

“哼!你舍得就行!”

“尚宇!”夏细语气急败坏了:“你就吃定我了对不对?”

“要不我去吃谁?”尚宇敲敲头,苦恼地说:“最近有什么小清新明星啊?细语,你把手机给我递过来,我打电话问问古树去。”

夏细语的脸彻底青了。

气鼓鼓地在‘门’口站了半天,想了想,又转回来,没等尚宇反应过来,她动作迅速地掀起薄被,囫囵钻了进去,大大咧咧地趴上他身上,还拉下他的手臂枕住,警告‘性’地说:“尚宇,这个臂弯只属于夏细语一个人,你给我记住了,要是有别的‘女’人,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不行!”尚宇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见‘女’人几乎挂不住了,急忙补充:“万一以后生了‘女’儿呢?我这个做爹地的抱抱都不行吗?”

为了中午不饿肚子,他还希望她喂饭呢,还是见好就收吧。

“我就不知道我今生今世欠了你什么?要来受这份闲气!”

夏细语嘀咕着,把头埋在他腋窝下,一阵呢哝软语:“尚宇,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恶?你有多霸道?你知不知我此时此刻觉得有多幸福?”

“我知道啊,”尚宇点头,下巴蹭着她的头顶:“细语,你知不知道我只是对你才这样啊?其他的‘女’子我一点都不想对她可恶!一点都不想对他霸道!”

“呵呵呵,我其实是知道的。”夏细语紧紧搂住身边的男人,居然知道害羞了:“就是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个魅力,能够吸引住尚大少的目光。”

“我也没有想到我会被这样一个极品收服呢……”

“嘘……你就打算永远这样得理不饶人吗?”夏细语抬起眼眸,晶亮的眼睛望着他,带着委屈,低声说:“人家都没有想要和你吵了。”

“嗯……”

房‘门’外,响起夏丢丢的叩‘门’声,“妈咪,有个叫凌翔的叔叔找您。”

可怜的孩子,看来给凌翔震住了,用了一个“您”,一切震慑都尽在不言中。

“细语,你就准备窝在房间里不出来了吗?”

凌翔好听的声音响起,夏细语眼睛望着尚宇,不知道该怎么办,尚宇拉住她,在她‘唇’边啄了一下:“去吧。”。

第223章 风云再起

正文 第223章 风云再起

夏细语走站直身子,‘摸’‘摸’‘唇’边,定定地望着尚宇,好半天,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尚宇,其实我很喜欢凌翔哥哥。”

“我也很喜欢你。”

好吧,夏细语觉得自己想要再有别的心思,就对不起这个外表清冷,内心如火的男人了,既然这样,就好好呆在他身边吧。

主卧‘门’口,站着夏丢丢和凌翔,看到夏细语开‘门’出来,一大一小神‘色’各异。 ”

夏丢丢首先去掰凌翔的大手:“妈咪,这个叔叔真的很没礼貌,我都和他说了妈咪和爹地在房间里打架,他还不信,硬拉我来看真假。”

小家伙‘揉’着酸痛的手腕,满脸幽怨:“还有你的哥哥风骏,也不是个好东西,他明明知道这是主卧啊,还一个劲儿要我带他上来,说你绝对不会亏待我的。妈咪,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暴栗子要不要?”夏细语对儿子一瞪眼,非常不满他狗‘腿’的小模样,他那点小心思,还不是听到风骏哥哥说她有好东西给他,他才不顾一切领着凌翔哥哥上来的。

小家伙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上了风骏叔叔的当,头一缩,躲在凌翔身后,尖声说:“妈咪!你好狠,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我后妈!”

“臭小子!”夏细语作势要打他,小家伙麻溜地跑到走廊的楼梯口,爬上去,顺着滑下,找算计他的风骏算账去了。

凌翔望着满脸通红的夏细语,似笑非笑:“哟,哥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你的儿子怪口齿伶俐嘛,还有你这身打扮,很有味道哦。”

“凌翔哥哥,你出国去抓匪徒?还是去练嘴皮子去了?口气怎么‘阴’阳怪气的?”夏细语不甘示弱,顶了回去。

“你的尚宇呢,我去看看他。”

“他休息了。”夏细语挡在‘门’口,不想让他进去,刚刚才想要和尚宇好好在一起,要是给他误会了,就惨了。

“我有事儿要对他说。”凌翔一把扯开夏细语,一脚踢进‘门’去。

夏细语目瞪口呆地望着这种鲁莽得不像话的行为,紧跟着追进去,嘴巴‘乱’七八糟地嚷:“喂喂喂!凌翔哥哥,你这样贸贸然地进人家房间,真的好吗?”

凌翔没有理,在‘床’沿站定,对着大‘床’上神‘色’淡定的男人,浅笑着:“尚总裁,又见面了!”

“细语,把我手机拿过了,我给古树电话,叫他安排去酒店吃午饭……”

“谢谢了,尚总裁,钟总裁已经通知御龙大酒店了,一会儿就来接大家过去。”

“那么家里就不用忙了?”夏细语正愁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想着要出去买菜呢。

“可以不忙,当然你的尚宇如果不吃的话,可以不用开火了。”

“凌翔哥哥!”夏细语听出他话中的揶揄,娇嗔地叫:“你真的变坏了!”

“变黑了一点就有,没有坏!”凌翔回头望着娇滴滴的夏细语,一身‘鸡’皮疙瘩:“你在这里撒娇给谁看啊?还不出去?”

他是真的有话要对尚宇说。

“好,很好,你给我等着,凌翔哥哥,你的翅膀硬了哈,你就等着我替你挠痒痒吧。”

夏细语觉得自己变温柔给人看成是软弱了,一个个都欺负起自己来,撅着嘴巴下楼去了。

“还算识相!”凌翔笑呵呵地看着夏细语走出去,还乖乖地掩上房‘门’,这才转身,正‘色’对着尚宇说:“尚总裁,事情有点不对劲儿。”

“什么?”尚宇扯着吊瓶,斜靠在‘床’头,“怎么回事?”

两人虽然见面不多,可谓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都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凡事接触过夏细语的人,尚宇都叫人查过,而大名鼎鼎的尚宇,只要稍微动动手指,他的资料该出现的都会有,所以两人对于彼此的情况并不算陌生。

两人都是行动派的人,事关重大,也不再虚伪的寒暄,直切主题。

“记得尚姑‘奶’‘奶’带着你儿子出去旅游遭到绑架一事吗?”凌翔不客气地坐在‘床’沿,脸‘色’有些凝重。

“嗯,记得。”夏细语把儿子丢给他,他头痛病发作,就留在尚琳娜身边,后来和陆灵儿母‘女’一起出国旅游,中途夏丢丢和昕儿都给人绑架了。

不过,这件绑架案好像绑错了对象,没有什么要求就给放了人,唯一叫人不爽的就是,夏丢丢受到了惊吓,那段时间,小家伙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他直到夏细语回来,他才趋于正常。

“那绑架夏丢丢和昕儿的人,你就没有派人查过?”凌翔不相信尚宇是个善茬,孩子没有事就放过那些绑匪。

“有查过,不过,没有查到什么,也没有什么损失,就算了。”尚宇垂下眼睑,显然不想谈这件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那些人说不定还会有下次。”

尚宇豁然抬头,眼神不是那么和善了。

“你知道了些什么?”

“呃,你不要‘激’动,身体重要……嘿,你的液快输完了,我换一瓶先。”凌翔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发现的事情难道都是真的?如果那人不顾一切还来一次,尚氏会不会有一场大劫呢?

看着凌翔慢条斯理的换‘药’,尚宇放缓语气问:“他又想干什么?”

“想要分一杯羹吧,毕竟她也是尚氏血脉。”

“哦。”尚宇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是人之常情。”

“她好像不是为了她自己,是为了她父亲。”

“她父亲……我伯父还在?”

“是的!”

尚宇有些惊讶:“不是说沉入大海,葬身鱼腹了吗?”

“那是他的障眼法,他还活得好好的!”

“他人在哪里?”

“泰国!”

“嗯,知道了。”

“我条线索给你,”凌翔望着尚宇有些苍白的脸,郑重地说:“张方正。”

“张方正!”张蜜儿的父亲,很好,尚宇咬咬牙,点头,不禁又问了一句:“你是国际刑警?”

凌翔没想到尚宇那么‘精’明,能看出他真正的身份,俊脸红了一下,虚应一句:“不敢当!”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不怕渎职?”

“当然怕,所以我希望你动作快点,最好是赶在国际刑警组织行动之前,这里面有你的家事,我想要为细语尽一份力。”凌翔坦然:“我非常喜欢她,希望和她有关的人都幸福平安。”

“她还真是深得人心!”尚宇醋意酸浓。

“呵呵,你就别这副酸样子了,看她那小样,心里已经有你了。”凌翔一改刚才的凝重,打趣这个陷入爱情的男人。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好了起来。

泰国,一个海边偏远的山村里,住着差不多一万名渔民,这里的人平常出海捕鱼为生,几乎与世隔绝。

十多年前,这个村庄里突然出现了一伙人,刚来的时候就七八个人,一段时期过后,人就多了起来。

带头的人叫阿山,长大高高大大,非常俊帅,他在这个村庄不远的芭蕉林里搭棚当寨,善良朴实的渔民们以为是来了一群流‘浪’汉暂住,就不以为意。

后来,人们很奇怪,这些人不知在哪个地方原来一些,没有见过的草,晚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在压榨什么似的,隔了两三天,就有人闻到一股化学‘药’品的恶臭味儿,很浓很浓,随风飘散,好几里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村里人奇异地发现,自己种的菜死了,养的鱼也死了,那芭蕉有的也焦了。

人们去查看了水流,发现是一条小溪的水受到了污染,水流有毒,他们用这水浇的植物,都会枯黄而死。

人群‘激’愤了,大家抄起锄头、扁担、铲子,把芭蕉林里的棚子团团围住,要求给一个‘交’代。

阿山走了出来,当着把自己住宅团团围住的上千人,不但不怕,还笑容满面,他站在棚子的楼上,拱拱手对义愤填膺的渔民们说:“各位父老乡亲好,阿山在此惊扰了大家,非常不好意思,今天,我想要和你们村里老大‘交’谈一下,可否引见?”

渔民们一阵‘波’动,他们没有见过这样被人包围,还能谈笑风生的男人,他不雅的气度,临危不‘乱’的胆量,令这些天天和海鱼打‘交’道的汉子们面面相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山身后有个长大獐头鼠目的男人,看到那群没用的渔民,想到老大的计划,心里不服,又不敢违抗,就举起手里的冲锋枪朝天哒哒哒‘射’出一连串子弹,鼓起公鸭嗓吼:“喂!你们这群愚昧的村民,快快去找你们村里的老大来,我们老大有天大的好事要和你们分享!”

冲锋枪!没有见过,也听说过,它的威力不言而喻,村民个个呆若木‘鸡’,有两个胆小的,居然吓‘尿’了‘裤’子!

阿山满意地望着这没有见过世面的村民,这些木瓜的表现,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真的很佩服自己的眼光!

阿山按下身后小名叫老鼠的手下:“老鼠,不要吓坏了老乡们,哈哈,我们要让他们看到我们合作的诚意……这样吧,”他步下粗糙的木梯,从容地走入紧紧握住手中家伙的渔民群中,抱拳说:“带我去见那么村里的村长或者老大吧。”

这个靠海为生的村庄,没有村长,以年长者说话为准。

所以,这里九十高龄的有两个,老糊涂了,阿山见了眉头直打结这两个老家伙说的话,算数吗?

不过,阿山也是个人中佼佼者,处理事情来一丝不苟,一点都不含糊,该有的礼貌和尊敬都有。

村民们见到村庄里最高年长者,统统下跪,他也跟着跪了,大家山呼千岁,他也跟着喊了,然后才进入了村里用沙土筑起来的祠堂里,正式和俩个老家伙“商量”大事来。

什么叫愚昧、落后,阿山是真正见识了,这里没有自来水、没有电,更没有手机、电脑之类的现代化工具,听两个老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那过去的事,阿山头冒冷汗,焦急得好像屁股下的凳子装了钉子,难捱死了。

可,他没有拂袖而去,他忍了,忍到这两个老家伙说到‘唇’干舌燥为止,看看腕上的手表,其实也不过就一个多小时而已。

终于轮到阿山说话了,他清清嗓子,恭敬地说:“两位老人家,我叫阿山,是上天派来造福渔民的!”

一个老家伙半开浑浊的眼睛,努力抓好眼前模糊的男人影子,想要看看说大话的人是不是像传说中的神,可人老了,眼神儿不给力,他看了半天,都没有把阿山看透彻,就看了一张还算神武的模糊的脸。

“嗯,你说说神的旨意吧。”

“老人家,村里晚上都点棕油照亮,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给大家照明。”

他住的地方通宵达旦都灯火通明,村民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好奇不已了,几个在下首听着的村民,听了这个好消息,对视一眼,都‘露’出欣喜。

“说说你的条件。”两个老家伙老是老,可心里还是很清楚,就算是神,也要香油钱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老人家吃自家晾晒的海盐也有好几大袋了!

“也不算是条件,”阿山买起关子来,对老眼昏‘花’的两个那家伙挨个儿看了一眼,转头对下面的村民说:“我是制造商,我想要招收工人去我的工厂做工!”

村民没有去工厂做过工人,却也知道这人是要人帮他干活,有几个人有点迫不及待,没等村里长老开口,问:“好处就是给我们照明?”

“当然不止这些,”阿山骄傲地昂起头,神情‘激’昂,“我说了,我是来造福的,你们相信我,我保证一年之后,你们就有大把的钞票,有了钱,你们就不会是身份低下的渔民,你们可以去外面的世界逛逛,甚至可以在外面娶漂亮的老婆,生过‘肥’‘肥’胖胖的儿子。”

没有电视,没有电影,可从海上飘过的那些船只上,有看过那样穿戴一下的俊男美‘女’,村民们的心顿时鲜活了起来。

娶个漂亮的老婆,生过‘肥’‘肥’胖胖的儿子,这是所有村民的梦寐以求的事情啊!村里男丁多,‘女’人少,生态已经严重失均,好多中年男子都不曾娶妻,每次回家看到容颜苍老的老母亲,那心情要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阿山清楚地看到了暗‘潮’涌动的人群,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七八分作用,心中冷嗤,却还装作一副诚恳不已的态度:“大家可要想好哦,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我给大家两天时间思考,想要来我工厂打工的人,就来我寨说一声。”

话音刚落,他还没有来得及和两个老家伙告辞,人群中就有高呼要报名了。

人都是这样,都是向往高处的,渔民们世世代代在这里居住,突然来了一群生活比自己好的,懂得又多的,外面的‘花’‘花’世界非常令人神往,何况还听说诸多有好处,哪有不心动的?

阿山一伙人在芭蕉林住了许久,人也日渐多了起来,那里的晚上的照明光,确实是人们需要的。

两个老家伙见子孙们个个要求去做工,没有阻止,他们确实相信了阿山,相信他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

村民们踊跃要去做工的,一下子就有了五百人之多,阿山答应先让一百人去试工,其他的人等半个月之后,想去的才去。

他这招非常高明,使的是‘欲’擒故纵之计,他的制造厂目前根本要不了那么多人,他得在半个月之内,筹到需要的机器和草料等等。

阿山就这样轻易地获得了一批廉价的劳动者,他利用他们的愚昧,替他的加工厂卖命。

一年之后,他也兑现了这个村庄的照明承诺,他顿时名声大噪起来,一万多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尚宇的伯父,那个传言葬身鱼腹的尚俊颜。

尚俊颜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足足呆了五年,这个渔村慢慢地变了样儿,他们制造的产品,都是由尚俊颜的手下运出去买,然后再卖城市里的生活日用品回来。

渐渐的,渔民们都不再出海捕鱼了,那些渔船,都变了样儿,小小的船肚子里没有装捕鱼的网了,而是一袋袋害人不浅的东西,那些东西被运出去,远销海外。

村里的环境也改变了,溪水变黑了,处处散发出恶臭,没有了绿茵茵的菜地,也没有活蹦‘乱’跳的鲜鱼儿,更没有美丽‘花’儿,所以人眼中,只剩下了‘花’‘花’绿绿的票子。

这些沾着口水数钱的渔民们,眉开眼笑的,他们不知道,一场翻天覆地的厄运,正渐渐地朝他们袭来。

这年海风呼啸的冬天,两个快一百岁的老家伙,在灯火通明的半夜死去,临死的时候,他耳边是轰轰的发电机声音,还有走来走去忙碌的人们,以往伴随着他们的海啸声,一声都没有听到。

两个老家伙的尸体,是第二天有人下工回到祠堂才发现的,已经硬了。

两个老家伙面对面坐着,中间的小方桌上,摆满了不少‘精’致的菜肴,他们的面前,都斟满了一杯酒,不过,这一切都原封未动,他们的身上,穿着年轻出海时穿过的破衣服,千疮百孔,还散发着阵阵海腥味儿。

或许,他们在回忆回去?抑或在后悔给人带来毫无用处的钞票?俊颜。

尚俊颜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足足呆了五年,这个渔村慢慢地变了样儿,他们制造的产品,都是由尚俊颜的手下运出去买,然后再卖城市里的生活日用品回来。

渐渐的,渔民们都不再出海捕鱼了,那些渔船,都变了样儿,小小的船肚子里没有装捕鱼的网了,而是一袋袋害人不浅的东西,那些东西被运出去,远销海外。

村里的环境也改变了,溪水变黑了,处处散发出恶臭,没有了绿茵茵的菜地,也没有活蹦‘乱’跳的鲜鱼儿,更没有美丽‘花’儿,所以人眼中,只剩下了‘花’‘花’绿绿的票子。

这些沾着口水数钱的渔民们,眉开眼笑的,他们不知道,一场翻天覆地的厄运,正渐渐地朝他们袭来。

这年海风呼啸的冬天,两个快一百岁的老家伙,在灯火通明的半夜死去,临死的时候,他耳边是轰轰的发电机声音,还有走来走去忙碌的人们,以往伴随着他们的海啸声,一声都没有听到。

两个老家伙的尸体,是第二天有人下工回到祠堂才发现的,已经硬了。

两个老家伙面对面坐着,中间的小方桌上,摆满了不少‘精’致的菜肴,他们的面前,都斟满了一杯酒,不过,这一切都原封未动,他们的身上,穿着年轻出海时穿过的破衣服,千疮百孔,还散发着阵阵海腥味儿。

或许,他们在回忆回去?抑或在后悔给人带来毫无用处的钞票?。

第224章 柔柔小姐

正文 第224章 柔柔小姐

夏天的雨总是说下就下,躲在那座买来还来不及装修的别墅里,张方正犹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他万万没有想到路有走到绝境这天,黄杰在得不到他‘女’儿的时候,狰狞的嘴脸时时浮现在眼前,他说过的狠话,也历历在目:“夜路走多了会撞到鬼”。

是的,他敢的那些勾当,来钱极易也极快,可并不是他一个人在干,他只是分了一点点而已,如今却落得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

想起叶震峰来,他对他实在是最好的,不但和他做生意,赚的不多,可足够生活开支,是他背信弃义,背着他和别人做那些犯法的生意,想要求得他的庇护,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张方正消瘦了不少,原来‘肥’的像可以流油的脸上剩下满脸皱纹和疲累,油光可鉴的头发也散‘乱’地盖在头顶,有些‘花’白,啤酒肚也不见了,深蓝‘色’西装脏的不像话,宽宽松松的罩着他的骨架子,显得异常寥落。

双手胡‘乱’地爬着头顶的头发,顺手扯下就是好几条,他颓废地坐在粗粝的墙角,不停地喘气。

张蜜儿心惊胆战地开着车,透过被雨水冲刷得模模糊糊的倒车镜,一辆黑‘色’的轿车不急不缓地跟着,她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这辆车在跟踪着自己。

这个平日里一肚子诡计的‘女’人,在紧要关头,失去了镇定,雨点助势似的,像跳豆似的倒在她的车顶,让她的心一下下跳得越来越急促。

后面的车随着她才车快就快,她慢就慢,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她,很明显,这是个跟踪高手。

她心如鼓跳,搞不清楚后面的人想干嘛,自己和父亲躲在这里已经有好些天了,可一直都不曾听到外面有任何风吹草动啊。

新建的别墅环境幽静,可比较偏僻,路也比较难行,加上‘精’神紧张,在蛇形的山路上,张蜜儿终于把车停在了路边。

这次,后面的车却没有停,而是冲过她,直接朝半山腰的别墅开去。

“宇,一定要这样做吗?”古树沉稳地开着车,口气却异常担心。

“我不这样做,他不会放过我!”尚宇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眸,掩藏到眼里的苦痛。

到如今,他才发觉失去记忆是见多么好的事情,记忆复苏之后,想起了那些已经忘记的过去,而且,‘逼’得他不得不重新面对。

“那个刑警说的会是真的吗?尚伯父真的还活着?”雨越下越急,击打在车顶,噼里啪啦响,古树的话在雨声中有点模糊。

尚宇没有回答他,不过他也很清楚自己这一问不过是多此一举,姑且不说凌翔的身份,就算他是一名普通的警察,也没有必要在尚宇面前撒谎。

要知道,尚总裁不是吃饱没事儿做的人。

张蜜儿在路边愣神了一会儿,忽然发动车子,疯了似的冲了上来。

闭目沉思的尚宇似有察觉,忽然睁开眼睛,对古树说:“搞定后面的那辆车!”

“是。”古树沉声应道。

脚踏油‘门’,古树忽然加速,张蜜儿也开足马力冲了上来,为了爸爸,她想拼了!

蜿蜒的公路上,车辆不多,两辆黑‘色’的轿车在路上飞驰,你追我赶,有点想在嬉戏。

古树手握方向盘,娴熟地‘操’纵着,仿佛那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可以随意‘操’控。

前面有个转弯,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尚宇,两人同时点头。

古树踩下了急刹,一个惯‘性’,两人都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可想而知,那刹车踩得有多彻底,在狂‘乱’的雨滴声中,还能清楚地听到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张蜜儿没有想到前面的车会突然停下,等她察觉不妙,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车,直直地朝前面的车尾撞去,古树见此,捏好时机发动车子,张蜜儿的车就那么不轻不重地撞了上去,歪斜在一边,古树发动车的时候,无巧不巧地后退一下,张蜜儿的车就歪歪斜斜地往路边倾斜,慢慢侧翻。

“很好,我们走吧。”尚宇对好友的这一技术表示赞赏。

古树斜了一眼又闭上眼睛的好友,冷冷地问:“你的车技什么时候也给我见识一下?”

“有你在,什么时候轮到我了?”

“生疏了可不好。”

“别那么多废话!”

古树懒得和他兜圈子了,坐正身子说:“你真的要和夏细语结婚?”

“你怎么还在说这个?”这人真是死脑筋,不是已经叫他选日子了吗,到这时候了,还不肯接受她?

“天下‘女’子多的是,你为什么非要在这棵树上吊死?”

“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温雅妍?”

……

张方正瘫坐在房间角落里,深思恍惚中,想起自己死去的儿子,儿子二十岁的时候死了,很离奇的死了。

对哦,很离奇,还在读书的儿子,身体很健康,为什么突然生病而亡呢?他为什么就没有怀疑过呢?

这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儿,时间过去了四五年了,才想起,好像有些迟了,又好像不迟,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和儿子的死有丝丝缕缕的关系。

那天夜里,一个陌生的电话过来,把他从睡梦中惊醒:“张反正,你的外甥出事了,难道你就想袖手旁观吗?”

这绝对是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这个人的声音也绝对陌生,他没头没脑地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没有好脾气:“滚,半夜三更的钻出来鬼哭狼嚎,吓人啊?”

张蜜儿为了整夏细语,找到他的外甥王家明一事,他还真的不知情。

“嘿嘿,你那个在二线城市的外甥王家明,如果敢供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你就会死得和你儿子张小西一样莫名其妙!”

二线城市的外甥王家明,他死去的儿子张小西,这两个和他有着至亲关系的人名,终于把他从睡梦中彻底惊醒,可对方说完这话之后,电话已经掐断了。

“家明出事了?不是说没事吗?怎么会被抓呢?”张方正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焦灼不安的‘女’儿来,她肯定知道这件事情!

抖索着,从‘裤’袋里‘摸’出好几款手机,他看了半天,才拿起一支黑‘色’的,小心谨慎地开机,拨打‘女’儿的电话。

“嘟嘟嘟……”电话很快接通了,可张蜜儿的手机却不在她身上,手机在侧翻的车里,她人连滚带爬地离车了。

张方正心急如焚地等待‘女’儿接电话的当儿,细微的脚步声从一楼上来,两人至少两人以上!

想要跑已经是来不及了,他急忙关了机,把手机统统归在屁股后面坐着,等看到上来的人,身子瞬间被冷汗浸透,没有勇气看人。

尚宇!这个从来不屑和他打‘交’道的后起之秀,他和他的得力助手来找他,就算他‘插’了翅膀,也休想飞出他的掌控!

“张总裁,别来无恙啊!”尚宇掸掸灰白‘色’西服上的雨水,直立在张方正面前,清冷的脸庞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张方正挪挪屁股,想要站起来不是,想要仰头望着后生晚辈更加不是,索‘性’低头看他的皮鞋:“不知道尚总裁冒雨前来,有什么大事找我?”

“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你合作点,事情就小,如果你不肯合作,就比天大。”

“我这种小人物,有什么事情能和尚总裁合作呢?”张方正侧着脸认真想,干巴巴的脸‘色’‘露’出一丝讽刺:“好像没有耶。”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古树一步踏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揪起他来,皱眉呵斥:“正经点说话!”

尚宇摆手,叫古树放开他,自己缓缓上前,低沉地说:“我就问一件事情,王家明以前贩毒的毒品,是从哪里来的?”

凌翔回去审问王家明,可那小子死也不说毒品来处。

“王家明是谁啊?”张方正装糊涂,磕磕脑‘门’,好像在搜索这个名字:“想不起了。”

尚宇虚眯着眼,也不咄咄‘逼’人,口气如常得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家事:“你的外甥,张蜜儿最近去找过他……哦,张总裁,你怎么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呢?每次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次设计我没有成功,害了自己;后一次妄想还我老婆,结果把你外甥送进了监狱,今天又有苦头吃了,车好像翻在了路边,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什么?翻车?”张方正有些惊疑不定,‘女’儿先前有打电话过了,说要给他带些生活用品过来。

“嗯,她不会开车,撞上了我的车尾,对了,树,你回去记得把保险公司开的单送到张总裁……”

“怎么会这样呢?”

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件件都直冲他来,一向好逸恶劳、投机取巧的张方正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布满血丝的眼里‘露’出了‘迷’惘与惊恐。

“张总裁,说吧,你那外甥毒品来路是哪里?”尚宇望着狼狈不堪的张方正,眉宇略皱:“或许,我可以换一种方式问你,你只要答是与不是就行了。”

“……”

张方正的思路有短暂短路,换而言之,尚宇已经猜到了,只不过是想来求证?

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明白唯有眼前这个男人才有可能给他一条活路可走。

这样一想,就如溺水人看到浮木,眼前有了曙光,张方正没有开腔,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好。”

“王家明那些东西是不是来自泰国,一个名叫阿山的毒枭手中?”

张方正在点头之前,还是思考了几秒,短短几秒,因为选择而显得有些长,最终,他还是重重地点了头。

“好,我知道了。”尚宇没有再为难他,转过身,对古树说:“‘抽’点时间去警局为张总裁澄清之前的案子。”

张方正的员工宿舍收到大量毒品,幕后主使人钟慕文已经打算收手,可后来气不过宁楚婷对夏暖的再三挑衅,就没有把这件事处理完善,吊了个尾巴在那里,‘逼’得怕受牵连的叶震峰不得不和张方正分道扬镳。

张方正没有想到自己一点头,就可以圆满解决自己伤透脑筋的事情,感‘激’得涕零,在尚宇身后,唯唯诺诺地说:“谢谢尚总裁,张某会铭记在心的。”

“把你‘女’儿教乖点!”古树在楼梯口,忽然回头,“下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是是是!”张方正一头冷汗,乖得像一只驯服的狗。

三言两语就搞定了这人,结果有点出乎古树的意料之外,走下楼梯,他一步跨上去和好友并肩走,一边奇怪地打量他:“我就看不出你哪里长得吓人了?”

每次都这样,只要他们一同出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尚宇的身上,而不是他的身上。

而且,每次棘手的事情,尚宇一出面,事情都会轻轻松松地解决掉。

为什么他不行?古树纳闷儿了。

古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他也不会嫉妒尚宇,只是不知道尚宇怎么能把握好这个度,能一句废话都不用就能干掉对方。

“据我所知,我没有你长得吓人。”尚宇扫了眼好友,夏细语的口中,古树就是个凶神恶煞。

“肯定是夏细语说的!”

“温雅妍有没有说你长得比我好看?”

古树微黑的脸膛一红,呐呐地没有下句了。

确实,温雅妍说过,就是喜欢他这副模样,其他人长得再好,都入不了他的眼。

“所以,你就是你,无人可替,古树,做好自己就好,在有的人眼中,你是最好的。”尚宇拍拍好友的肩头,真挚地说:“你在妍妍的眼中,是最帅的,在我眼中,你是最能干的,其他的,都不要在意就好了。”

做人就是这样,你无法要求所有人都喜欢你、都佩服你,在你的周边,总有最喜欢你的那个人,也有最懂得欣赏你的那个人。

喜欢尚宇的人,不一定喜欢古树,喜欢古树的人,不一定喜欢尚宇,就是这样了,至于出事能力,尚宇或许还有家族背景在支持着,所以他说出来的话比古树更有分量一些……古树其实是懂的,正因为他懂,所以一直无怨无悔地在尚宇身边扶持着他。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去泰国!”

泰国什么样的人最多?如果问诺玛,他肯定会低垂着脸,不好意思回答。

尚宇和诺玛出现一条繁华的街道上的时候,虽然穿着暴‘露’,丰‘臀’蜂腰的人妖也不少,可他们俩还是最吸人眼球的那一对,不为别的,只为“‘女’”的妖冶,男的俊俏。

够高的个子,够丰满的身材,够‘精’致的五官,够气势的排场,这就是吸引眼球的资本。

尚宇和诺玛带着十个保镖趾高气扬地招摇过市,街道边上,一排竹楼里,有双‘阴’郁的眼睛在望着他们。

“速度不慢哈!”

斜躺在竹躺椅上的阿山,叼着一支硕大的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吐出,青白‘色’的烟雾在他的脸前徐徐散去,他的整张脸笼罩在‘迷’‘蒙’的烟雾中,看不清神‘色’。

“老大,您看?”

老鼠在一边恭敬地伺候着,十来年了,他已经完全给阿山的魅力折服了,他叫他走东,他绝对不会往西,叫他死,他绝对会义不容辞地去找死。

“小姐呢?”阿山牛头不对马嘴地问。

“不知道,小姐不让人跟着。”老鼠没敢隐瞒,小姐的脾气比老大的脾气还大,他哪敢跟在她后面啊?

“赶快派人去找!找到人叫她立即回家见我!”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任意妄为,不是早就有消息说国内有人要来吗?

“是!”老鼠对身后的黑衣汉子一摆头,几个大汉立即从各个角落跃入竹楼下的人海中消失不见了。

一间不起眼的酒吧里,大白天的,人一样不少,尚柔柔走进来的时候,里面立即有人向她打招呼:“柔柔小姐,过来和一杯啊……”

尚柔柔微笑着点头,文静而高雅:“改天再和,我先和朋友谈点儿事情。”

“嗯,好吧,祝柔柔小姐越来越漂亮!”

尚柔柔礼貌地点头,上了二楼,进入一间包厢。

包厢里,有一对年轻男‘女’,穿着泰国服装,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见到尚柔柔进来,急忙站起来,谄媚地说:“您来了?小姐。”

尚柔柔也不哆嗦,开‘门’见山就问:“直接说吧,要多少货?”

“两百条。”

“好,三天后在码头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言简意赅,干脆利落,这就是尚柔柔的做事方法。

说完,见对方点头,她转身就走,半刻不留。

尚柔柔才走出酒吧,‘门’口迎上来两个黑衣汉子,擦着头上的汗珠说:“小姐,老大请你立即回去,说找你有事。”

尚柔柔点点头,走向酒吧边上,扶起倒在地上的黑红‘色’摩托,长‘腿’一跨,潇洒离去。

她刚刚离去,尚宇就在另一边转了过来,诺玛望着离去的靓丽背影,口水沾湿了白‘花’‘花’的‘胸’口:“主子,还是东方美人养眼!”

“那是我家姐姐,大你好几岁呢!”

尚柔柔,大了尚宇几个月的堂姐,没有出嫁的时候,是出名的病西施。,尚柔柔走进来的时候,里面立即有人向她打招呼:“柔柔小姐,过来和一杯啊……”

尚柔柔微笑着点头,文静而高雅:“改天再和,我先和朋友谈点儿事情。”

“嗯,好吧,祝柔柔小姐越来越漂亮!”

尚柔柔礼貌地点头,上了二楼,进入一间包厢。

包厢里,有一对年轻男‘女’,穿着泰国服装,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见到尚柔柔进来,急忙站起来,谄媚地说:“您来了?小姐。”

尚柔柔也不哆嗦,开‘门’见山就问:“直接说吧,要多少货?”

“两百条。”

“好,三天后在码头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言简意赅,干脆利落,这就是尚柔柔的做事方法。

说完,见对方点头,她转身就走,半刻不留。

尚柔柔才走出酒吧,‘门’口迎上来两个黑衣汉子,擦着头上的汗珠说:“小姐,老大请你立即回去,说找你有事。”

尚柔柔点点头,走向酒吧边上,扶起倒在地上的黑红‘色’摩托,长‘腿’一跨,潇洒离去。

她刚刚离去,尚宇就在另一边转了过来,诺玛望着离去的靓丽背影,口水沾湿了白‘花’‘花’的‘胸’口:“主子,还是东方美人养眼!”

“那是我家姐姐,大你好几岁呢!”

尚柔柔,大了尚宇几个月的堂姐,没有出嫁的时候,是出名的病西施。。

第225章 姐弟相见

富丽堂皇的泰国式建筑里,尚俊颜交叠双腿,斜躺在逍遥椅上,手握一只高脚杯,黑红色的红酒在杯中摇曳着,旋转出一道浅色的红,与低沉的暗红互相辉映,内容丰富而极美。

尚俊颜的目光缓缓下移,他的左手中指和无名指分别带了一枚蓝宝石钻戒和一枚碧绿通透的玉扳指,不同的造型,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大小,带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带给人奇怪的视觉冲击。

放下酒杯,尚俊颜抚摸着中指上的钻戒,脸上的肌肉紧绷,双眸中有着莫名的恨意。

“珊妮,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要替你报仇!”眼泪毫无预警地涌了上来,尚俊颜眼眶湿润了,眼前浮起一张清丽秀美的女人脸。

“珊妮、珊妮……”这个高大、不可一世的男人低喃着,身后的俩个美丽妖娆的性感美女,低头互相对视一眼,相偕而去。

房门,也悄悄关上,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尚俊颜一个人。

环视摆设高端又不失精致的豪华休息间,一阵空虚袭上这个有着英俊脸孔的男人心。

他缓缓站起来,似乎和往常一样,感觉到了妻子的存在。

“珊妮,你在哪里?快出来!快出来见见我!”

寂静*一*本*读* 的室内,没有人回答他。

窗帘,被风扬起,他迅速奔过去,撩起窗帘察看,期盼能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

窗帘后,是墨绿色的玻璃窗,遮去耀眼的阳光,留下炙热的温度,人儿,却是没有。

一种难言的悲伤笼罩他的全身,他紧紧揪住窗帘,紧紧的,忽然发出一声狂喊,用力一扯,厚绒布窗帘应声而落,哗啦啦,在他脚边堆成一堆。

尚俊颜双眸通红,脸色惨白,他无助地站着,茫然四顾,嘴里喃喃念着:

“珊妮、珊妮……”他踉跄着扑向桌几,匍匐在地上,伸手往桌下抓,“出来!出来!出来呀!”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一个人也没有,手捞酸了,他颓然跌坐在地上。耳边,忽然,有了一声轻笑,好像有一道人影从窗户一闪而过,他迅猛地扑过去,头重重地撞上了紧闭的玻璃。

一阵头晕目眩,尚俊颜高大的身子摇晃着往后退,朦胧中,他看到有个和自己酷似的男人在凝视着自己,含着笑,温和而亲切。

“大哥……”他在叫他,声音醇厚好听,漂亮的眼睛好像天上最亮的星星。

“大哥,我在这里……”另外一道柔柔的女声在他的身后响起,尚俊颜迅速转头,望到弟妹姣好的面容。

“俊逸,小蕾,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大哥,我们想你了,来看看你呀!”尚俊逸轻笑一声,似乎在怪他。

“嗯,大哥,我们好久没有来看你了,你都不想我们吗?”王小蕾甜美的声音附和着。

尚俊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中迷惘,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他怎么也抓不住……

他呆呆地站着,望着尚俊逸的脸渐渐与王小蕾的脸重合在一起,手想要举起,却像灌满了铅,一点都举不起来。

尚柔柔来到大厅门口,见大门紧闭,几个男女仆人分立两排唯唯诺诺地站着,秀眉一皱,沉声问:“老爷在里面?”

“是,老爷又在想夫人了。”

“哦,都退下吧。”

等一干仆人退下,她才举手叩门。

“爸爸,开门,我是柔柔。”她轻柔地喊着,好像屋里边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无理取闹。

屋里的尚俊颜对女儿的呼喊听而不闻,后退靠着墙壁,双手紧紧捂住双眼,沙哑地喊着:“珊妮、珊妮……”

他的手指颤抖得厉害,苍白的俊脸上,充满深深的愧疚:“你在哪里……”

尚柔柔连续喊了半天话,里面的人都无动于衷,心里有些发急,力道加重了些:“爸爸!开门!你不是说有事要对我说吗?”

尚柔柔大声喊着,拍打着门,企图唤醒屋里彷徨无助的男人,“爸爸,你快点开门,我们还有事情要商量。哦,对了,我刚才又谈好了一桩生意,二十条货,三天后交易。爸爸,你要不要亲自去啊?”

尚俊颜昂起脖子,双手插入发际,仰头望着天花板,额头上,青筋跳动。

生意,模糊中,他听到了这两个字,他们尚氏都是生意人,个个都会生意经,个个都会精打细算,他那柔弱似水的女儿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呵呵,谁说男儿才是栋梁?谁说的?老头子说的?哈哈哈!”尚俊颜笑得流出了眼泪。

老头子,那个被封建思想毒害不轻的老毒物,他的观念里,只有男孩子才能担任起重担,女人只会是男人的附属品。

他对他们兄弟俩感情倾斜,都是因为他们在同一年里生下的孩子性别不同开始的。

尚俊颜家生的是女儿,尚俊逸家生的是儿子。

尚柔柔自幼体弱多病,尚宇健康活泼。

于是,尚老爷子对小儿子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对大儿子家冷嘲热讽,淡然处之。

怨,渐渐滋生,恨,缓缓形成。

尚俊颜里眼里都是泪,他最近常常掉眼泪,五十多的人了,泪腺好像比年轻时更加发达,不用酝酿,想来就来。

“是时候了?真的是时候了?”他喃喃地问自己,蛰伏了十多年,为了不正是这一天吗?

他忽然振作了,眼泪倒流回去,苦苦的、涩涩的、咸咸的,顺着喉管而下,藏在肚子里。

他在墙壁上靠了靠,擦干眼泪,走到门边,暗下按钮,大厅大门缓缓开启。门外,俏生生地立着他的宝贝女儿尚柔柔。

尚柔柔一步跨进来,顾不得说话,紧张地拉起尚俊颜的双手,一如既往地察看他的伤势。

“我没事儿!”尚俊颜望着关切之意溢于言表的女儿,心里一暖,腾出大手摸着女儿的头,温柔地说:“爸爸没事儿!”

尚柔柔打量了半天,看到他除了脸色苍白得如同大理石之外,其他地方真的没有伤痕,才放心下来。

“爸爸,你最近心神不宁的,要不要去看医生啊?”

尚柔柔非常担心,计划那么多年了,不能功亏一篑啊。

“没事!”尚俊颜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可能是太兴奋的原因!”

尚柔柔仔细地看着尚俊颜,久久才说一句:“爸爸,我们胜败在此一举,出不得任何差错!”

“是,爸爸知道了。”尚俊颜望着成熟内敛的女儿,有些郝然自己失态——堂堂一个男人,处处优柔寡断,连自己的女儿都比不上!

“爸爸,你找我有事?”尚柔柔不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说。

接到线报说尚宇大张旗鼓地来到了泰国,不知道她的父亲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情?

“尚宇带着一批手下来到泰国了!”没有让她失望,她的爸爸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事实上,他们不想知道都难,尚宇基本上是敲锣打鼓的来的。

“爸爸,想要一网打尽吗?”

“不要,我要留着他的性命去见老头子!”尚俊颜望着自己外表柔弱,内心却刚硬如石的女儿,眼里有着商量。

有些事情,他还不想做得太绝,如果老爷子答应他的条件,他还是会放尚宇一马。

尚柔柔避开他的目光,冷然地说:“爸爸,不要忘了,我们流浪在外这么多年,都是老头子一手所赐!”

因为她是女孩子,那个老头子就讨厌他们全家?这个理由充足吗?

她要用事实证明,弱女子也能比男子强!

“不到逼不得已,不必杀他!”

尚柔柔秀丽的眉毛紧皱,长长的睫毛掩盖眼中的狠辣,轻轻点头应允:“好,我答应你!”

说完,尚柔柔转身要走。

“柔柔……”尚俊颜唤住她。

尚柔柔转身,眉宇再次皱了一下:“还有什么事?”

尚宇出现了,他们的行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有些不耐烦父亲的哆嗦。

毕竟,口口声声喊打喊杀的是他,她不过是耳濡目染,受到了感染。

“不要做得太绝了!”尚俊颜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他的弟弟尚俊逸临闭眼的时候,对他说过。

尚柔柔顿了一秒,转身走了出去。

郊外,一座废弃的工厂里,尚宇和诺玛站在屋子中央,负手而立,下午的阳光透过排气扇照射进来,裹在光里的灰尘,异常的厚重,看得人呼吸都困难。

“人都安排好了吗?”尚宇对浅蓝上衬衣上小小的麦问。

“好了。”对讲机里传来的是古树沉稳的嗓音。

“嗯。”尚宇对古树的能力是相当满意的。

没有门的工厂视野非常好,地平线上飞驰而来的皮卡车一辆接一辆,几分钟后就在工厂前的空地上围住了尚宇他们开来的几辆黑色小车。

尚柔柔穿着镂空的黑色皮衣皮裤,她头发高束,带了副黑色墨镜,气势凌人的走了进来。

黑色的高跟鞋清脆地击打着地面,尚柔柔走的步伐与温雅莉的台步有几分相似,这不由得人尚宇想起夏细语的蹦蹦跳跳,他才唇边柔和了几分。

尚柔柔在离尚宇几步之遥,她分开修长的双腿、双手也背在身后,呈大字型站着,姿势非常酷,也非常炫。

“柔柔姐……”尚宇下意识地先开口叫人,他一向清冷,如今变了许多。

不料,尚柔柔并不领情,冷冷地说:“不要喊得那么亲热!我们早就不是亲人、是仇人了!”

她摘下墨镜,嘲讽地望着尚宇:“尚总裁,听说你恢复记忆了,可曾想起那过去的事情?”

“虽然我宁愿那一切都没有发生,可他还是发生了,我也清楚地记得这一切,所以,柔柔姐,你说说你的打算吧。”尚宇不想节外生枝,只想知道尚柔柔的计划,然后看能否尽量满足。

“我的打算就是想要杀掉你,然后让那老头子孤独一辈子!”尚柔柔轻轻柔柔地说着,轻描淡写,可有股刻骨的恨意。

“为什么早不动手呢?他已经是垂暮之人了。”

“你知道人生什么最痛苦吗?”尚柔柔捋捋鬓边的黑发,柔柔地笑着,狭长的眸子有着尚氏的遗传,漂亮迷人。

尚宇抿抿嘴唇,望着这个打小一起长大的堂姐,心里浮起一丝悲哀。

记忆中的堂姐,总是温温柔柔的,笑起来也不露牙,问她的理想,她说她想长大了要做一名老师,要教她的弟弟读书识字,当时尚宇就站在她的身边,同龄的他,比堂姐矮了一些,对说自己理想时神采飞扬的柔柔姐有些仰慕。

后来,两人一起进学校,一起上下学,两人的成绩也不相上下,那段日子,是姐弟俩最美好的日子,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美好的日子结束于一个傍晚,那天,姐弟俩做完作业,在雙飛园的老树下藏猫猫,依然是尚宇躲,尚柔柔找,调皮的尚宇爬上了树,聪明的姐姐在树下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弟弟。

就在尚宇忍不住想要跳下树去吓姐姐一大跳的时候,伯母珊妮匆匆跑来,拽起尚柔柔就跑,那天,尚柔柔是书包落在别墅,尚宇就再也没有在学校看到过姐姐。

爸爸尚俊逸对他说,姐姐生病了,转学了。

才小学二年级的男孩子信以为真,问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把姐姐给忘记了。

再见姐姐,是他上大学之后的一个暑假里,也就是在父母出事之前,他看到姐姐在大富豪酒店出来,十八岁的姐姐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美丽得不可方物,他躲在大富豪前厅里,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可姐姐目不斜视地走了,他追到大厅门口,只看到姐姐和一伙年轻人勾肩搭背的背影。

他没有想到,姐姐竟然没有读书了,而是和这一帮人混在一起。

问爸爸,爸爸说伯父一家移民海外了,姐姐只是回国玩耍。

求学中的孩子,对家事理会得很少,尚宇天资聪明,书读得不错,可勾心斗角却是一窍不通,爸爸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没有想到有一天祸会从天而降!

暑假很快过去,尚宇回到学校上课,一个月之后,收到尚老爷子的电话,说父母遭到车祸,双双不治而亡。

车祸,现代人中最常见的交通事故,尚宇哭昏几次之后,接受了父母双亡的事实,又回到了学校。

有一天,他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写了一个悲惨的故事,他觉得有点像说自己,不过,并未往心里去。

一年后,尚老爷子又悲痛地告诉他,说他的伯父在海上遇到台风,轮船侧翻,伯父葬身鱼腹。

为了冲喜,老爷子给他订婚,新娘是钟氏千金钟红,英文名yoyo。

失去亲人的阴影和年纪轻轻要订婚的冲击,考验着尚宇的接受能力,他选择了失忆……

“尚总裁,我告诉你,得到了陡然失去,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就好比老头子让你得到总裁宝座,然后你突然变得一无所有,这对于你来说,最为痛苦了。”尚柔柔露出一抹妩媚的微笑,轻言细语地说:“对老头子来说,就是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接班人,突然变成废人,而他自己又没有能力、只能望洋兴叹的时候,最为痛苦!”

让自己变成废人?让老头子老无所依?

这确实是一件非常令人痛苦的事情,尚宇看了眼信心十足的堂姐,好像事实肯定会随着她的所想而实现一样。

“奋斗了一辈子,到头来落得一场空,这确实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尚宇点头,赞同尚柔柔的话。

他瞅着她,堂姐,他至亲至爱的堂姐,应该是嫁个好人家,手牵着儿女徜徉在阳光下的堂姐,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伯父究竟是死还活?

尚俊颜的死讯,是尚老爷子告诉他的,在异国他乡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除了悲恸,就是埋怨自己命运多舛,失去了父母,又没了伯父,长大之后,才发觉事情的真相远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

“柔柔姐,伯父呢?”尚宇忽然问。

尚柔柔一愣,随即陡然大笑:“你果然厉害,居然知道他没死!”

“是的,这才是我来泰国的目的。”尚宇坦言相告。

尚老爷子神通广大,小儿子夫妇意外车祸而亡,这件事不了了之;大儿子葬身鱼腹,尸首未见,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年幼无知的尚宇过去肯信,三十而立之年还信,就不配做男人了。

“哦?”尚柔柔眨眨明媚的大眼睛,好似回到了小时候的天真烂漫:“他也很想见见你这个人中龙。”

她右手打了个响指,身后立即上来一个只穿着三点的辣妹,轻佻地站在她身边,朝尚宇飞了个飞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骤然响起,辣妹被煽得眼冒金星,魂都摸不着了。

“小姐……”她委屈地喊,厚重的眼影下,泪光莹然。

尚柔柔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淡淡地说:“收起你那副饥不择食的****模样,那个男人不是你能勾引的!”

“是,小姐,属下记住了!”委屈归委屈,脸上火辣辣的痛是个警告,要是还有下次,她绝对活不成,辣妹很清楚小姐的心狠手辣。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伯父究竟是死还活?

尚俊颜的死讯,是尚老爷子告诉他的,在异国他乡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除了悲恸,就是埋怨自己命运多舛,失去了父母,又没了伯父,长大之后,才发觉事情的真相远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

“柔柔姐,伯父呢?”尚宇忽然问。

尚柔柔一愣,随即陡然大笑:“你果然厉害,居然知道他没死!”

“是的,这才是我来泰国的目的。”尚宇坦言相告。

尚老爷子神通广大,小儿子夫妇意外车祸而亡,这件事不了了之;大儿子葬身鱼腹,尸首未见,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年幼无知的尚宇过去肯信,三十而立之年还信,就不配做男人了。

“哦?”尚柔柔眨眨明媚的大眼睛,好似回到了小时候的天真烂漫:“他也很想见见你这个人中龙。”

她右手打了个响指,身后立即上来一个只穿着三点的辣妹,轻佻地站在她身边,朝尚宇飞了个飞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骤然响起,辣妹被煽得眼冒金星,魂都摸不着了。

“小姐……”她委屈地喊,厚重的眼影下,泪光莹然。

尚柔柔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淡淡地说:“收起你那副饥不择食的****模样,那个男人不是你能勾引的!”

“是,小姐,属下记住了!”委屈归委屈,脸上火辣辣的痛是个警告,要是还有下次,她绝对活不成,辣妹很清楚小姐的心狠手辣。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

第226章 赌局

正文 第226章 赌局

尚柔柔睨了一眼诚惶诚恐的辣‘女’一眼,冷哼一声,俏丽的脸蛋转向尚宇。

“跟我来吧!”

尚宇一点都没有犹豫,闲庭信步似的,优雅地跟在尚柔柔身后,随她往外面的车走去。

‘门’口,尚柔柔回头望了眼亦步亦趋的诺玛,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留下!”

诺玛跟在尚宇身边,无时不刻受到尚宇名声的庇佑,那些人不看僧面看佛面,都念在他是尚宇身边的人,对他另眼相待,今天尚柔柔一介‘女’流,对他反‘射’出如此藐视的光芒,他那个恨啊,陡然升起! ”

刚才尚柔柔的一记耳光,出手动作快捷,力道非常猛,虽然不是打在他的脸上,可同样作为人下人,他对这点更加不满。

诺玛是个幸运儿,尚宇不但救了他,还给他充分的人权,他从来没有感到自己身份的低微,也正因为感‘激’,他对尚宇忠心耿耿。

望了眼低眉顺眼地跟在尚柔柔身边那位辣妹,诺玛控制不住自己满腔的怒火,没有预兆地朝尚柔柔冲了过去!

尚柔柔早就练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听到后脑传来疾风声,头也没回,一个俯身,长‘腿’往后伸出,不偏不倚,黑‘色’高跟鞋跟稳稳妥妥地抵在诺玛丰满的‘胸’口,只要诺玛稍微用力,那尖利的高跟鞋跟无疑会变成一把锋利的利刃,直透他的心脏!

当凭风声就能如此‘精’准找到人体要害?尚宇不得不佩服尚柔柔在一刹那间判断方向的能力,仅凭一面之缘,就能掌握对手的身高,快准狠地制住对方,他甘拜下风。

同时可想而知,尚柔柔为了今天,‘花’了多少工夫!

诺玛张牙舞爪地挥动双臂,一条‘毛’茸茸的长‘腿’胡‘乱’踢着,可都在离尚柔柔几寸远的地方消失于无形中。

“诺玛,放肆!”尚宇清喝一声,深邃的眼眸一眯,诺玛顿时无力地败阵。

尚柔柔收回‘腿’,细碎的刘海飘落下来,遮住了那双晶莹清澈的大眼,脸上的红晕显示她刚才这一脚也是吃力不少。

尚宇气定神闲地摆手,身后的手下都停下脚步,只有他一个人跟着尚柔柔走了。

坐上皮卡车后,尚宇的眼睛立即给人‘蒙’上,他没有反抗,听之任之。

尚柔柔一手扶在方向盘上,聚‘精’会神地注意着路况,心头却对尚宇这种稳如泰山的气势暗暗佩服。

十多年没有见面,他完全蜕变成一个成熟有魄力的男人,要不是她辛辛苦苦把自己训练得六亲不认,恐怕在第一眼见到他,就给他的气度折服了。

尚宇安详地坐在她的身边,没有窗户的皮卡车吹进一阵阵燠热的风,虽然带着热气,可空气并不算沉闷。

尚柔柔斜着眼打量着这个出声的男人,那张脸和记忆中的一样俊美,轮廓比幼时大些,时常关心着他的事情,他的轮廓放大,她也不觉得稀奇。

老头子因为这个男人,赶走了她的父亲,她亲亲爱爱的爸爸,赤手空拳在异地打拼,终于换得今天在泰国的天下,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咬咬牙,尚柔柔把车开得飞快,全身的嗜血因子因为这个想法而叫嚣起来,她迫切地想要找个地方把这个男人狠揍一顿。

“我要见伯父!”这是尚宇迫不及待需要做的事情,他再次提出。

尚柔柔转头望着他,望着那张平静的脸,孤身一人了,还有如此的胆‘色’,她或许该给他多活几天!

尚柔柔带尚宇来到一处木屋,‘门’口安排了保镖守着,然后就走人了。

一连两天,都没有人来见尚宇,吃的都是从横条木窗口递进来的,尚宇安之若素,一点都没有慌张,神情安然得像在过隐居生活。

尚柔柔透过监控看到这样的他,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她相信就算尚宇记忆没有恢复之前不明所以,可恢复记忆之后,以尚宇的聪明,肯定知道她们一直再找机会击垮尚氏。

为的就是尚老爷子的一念之差,因为小儿子生了儿子就厚此薄彼。

‘弄’垮尚氏之前,他们还有个更大的愿望,就是看到尚老爷子生不如死!

尚宇既然知道他们的目的,为什么会如此淡定呢?任何在自己的生命和权势财力都受到威胁的时候,不是会想方设法去自救吗?他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尚宇镇定,尚柔柔却如困兽一样在不远处的小屋子里团团转,她快被尚宇的淡定‘逼’疯了!

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一点都不好玩好不好?

他这样子,到底是几个意思?

尚柔柔喝着冰冻的果汁,心情没有冰冻下来,还更加烦躁,望着手中喝剩下的金黄‘色’果汁,秀美的小脸上尽是愤恨!

“你好像过得不开心。”冷淡的嗓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她转头,抬起眼皮看着‘门’口进来的男人。

她的神‘色’非常冷淡,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陌生人。

“我回来了,亲爱的,不欢迎?”亚威伸出结实的双臂,走到她的面前,想要拥抱她。

尚柔柔挑眉,扭开了头,果汁随手一扔,罐子在空中滴溜溜地飞出,‘射’出窗外,隐约听到落地的骨碌碌声响。

亚威竖起拇指,笑眯眯地赞:“手劲不错,亲爱的,在‘女’人中,你是佼佼者。”

换而言之,在男人中,这根本不算什么?尚柔柔蓦然回头看着他,只要他解释,她就和他单挑!

亚威不是那么没有眼‘色’的人,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了,可以说对她的脾‘性’了如指掌。

“呵呵,亲爱的,我说的是力气,‘女’人的力气天生比男人小。”亚威自圆其说,涎着脸靠近她。

尚柔柔忽地站起来,瞳孔放‘射’出清冷的光,那是属于尚氏一族的光芒,凌冽而尖锐,给人极寒的压迫感。

亚威缩缩脖子,有点惊悚,却又不甘心,他就是这样爱极了这个‘女’子,张狂而决绝,。

“离我远点!”不喜与人接触的尚柔柔拧眉,不理会身后的男人,大步一迈,摆脱了他的气息。

“亲爱的……”

“叫够了没有?”尚柔柔今天的心情事儿万分的不爽,这比毒品被缉毒队缴获还来得沮丧。

“谁惹你了?”亚威终于感到了不对劲,收敛起嬉皮笑脸,换上一副“谁欺负你,我替你出气”的男子汉气概。

该死的,是谁惹他心爱的‘女’人生气了?这分明是和他过意不去嘛……咳咳,亚威自恃自己地头蛇的身份,谁也不敢惹他。

“亚威,我有事,你快走吧!”

尚柔柔不想和他多说,自己和尚宇之间的恩怨,纯属家事,她不想有外人涉及进来。

亚威好多天没有见到她了,怎么舍得离开,死皮赖脸地坐在她刚才坐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掏出香烟点上。

“你知道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我要怎样才能帮到你?”亚威一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的指关节捏得格格作响。

尚柔柔很不想给他面子,可发怒也没有用,亚威的脸皮之厚,用子弹打都打不穿!

而且,在泰国最近几年,亚威对她来说,作用颇大,他对她的爱意,她也非常清楚,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早就发誓不嫁人了。

“亚威,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尚柔柔有点耐不住‘性’子了,面对死缠烂打的亚威,她只有无可奈何的份儿。

有电话进来,尚柔柔拿起手机,是尚俊颜打的,他叫‘女’儿带侄儿去见他。

一座豪华的宫殿式别墅共有五层高。

这奇怪的建筑矗立在一大片无边无际的空地上,异常突兀,白‘色’的外墙,在地平线的尽头似的,不凝神细瞧,以为是海市蜃楼,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今天,这别墅热闹非凡,进进出出的人不计其数,原因是因为它的主人阿山请来了他认识的泰国名流聚会。

傍晚时分,‘露’天游泳池边上,热带植物丛里,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人,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都有,服务员不时端着冷饮冰啤穿梭在各地,所有到来的客人都可以尽情享用。

忽然,有个穿着三点式泳衣的‘女’郎跳起了‘艳’舞,有个健美的猛男在她身边陪衬,两人的表演酣畅淋漓,引得坐着喝冷饮的客人大声喝彩。

有个皮肤黑黑的男人坐在一丛灌木旁,啤酒一杯接一杯,已然有几分醉意了。

“树,怎么没有看到总裁?”他身边一个戴着墨镜的肌‘肉’男,小声问道,略显焦急。

尚宇传出信息,说尚俊颜今天要在他的别墅见他,他们早早地化妆赶过来,结果影子都没有看到。

“人家这点瞒天过海的本事都没有,还能干这行吗?”古树没有小觑尚俊颜,人家能在泰国做最大的毒枭十几年,本事不算通天,也是匪夷所思了。

“可是,我们得确定总裁的位置啊。”另一个手下依旧很焦躁,如坐针毡。

“沉住气!小心打草惊蛇!”古树没好气了,他这样坐立不安,无疑是在额头上写着“我有问题”四个字。

“你说总裁会不会受虐待啊?”手下很关心这个,听说毒枭们都是残忍类动物,对同类也非常残忍。

古树不客气地一脚踢出去,“滚远点!”

聒噪!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也是在担心着吗?

有消息称尚俊颜死于大海之上,可得到的信息说他还健在,不但如此,还在泰国干得有声有‘色’,他也知道这里有隐情,不过,尚宇没有说,他也没有问,他跟着尚宇来,只想确保尚宇的安全,可尚宇不让他跟着,他也莫可奈何。

家事!尚宇说,他只是来处理家事,不用那么紧张。

他的生死攸关着他的生死,他能不紧张么?

尚氏有变动,他古树的一切也跟着变动,他能不战战兢兢的守候着么?

他就是他,尚宇即是古树,古树即尚宇,二不能缺一。

亚威搂着一个火辣的‘女’郎招摇地走了过来,两人边走边亲昵的‘交’谈,是不是还掐上一把,来到游泳池边,在众人的嬉笑下,双双跳入水里戏水玩耍起来。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闲适!古树皱眉,想不通尚宇和尚俊颜俩人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古树又要了一杯冰啤,握在手中,还没有喝,忽然看到一道时曾相似的身影。

是谁呢?好眼熟?络腮胡?他在脑海中搜索良久,都没有找到有这样一个人,可是,那身型真的非常熟悉!

他没有想出那人的身份,那人经过他前面的小径时,对他微微点头,古树这才认出来了,是他!风骏,立即他发现了不远处的凌翔,他们都来了!

凌翔的真实身份,尚宇已经告诉他了。他们是要来打‘乱’尚宇下的棋吗?人家可是家事!

风骏和凌翔没有靠近古树,两人一前一后都进了别墅。

别墅的五楼,可谓人山人海,这才是高‘潮’部分,可惜古树在外面,没能有眼福看到这一切……

椭圆形的大理石赌桌上,摆满高矮不一的筹码,红的、绿的、黄的都有,以美金为兑换币,也允许抵押与筹码等值的物品,例如黄金、珠宝等等。

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威武男人坐在主位,只是旁观赌局,并没有参赌。

风骏和凌翔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分开散在人群中。

赌局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一局结束之后,黄金面具男大手一挥,赌桌前的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众人的眼光好像是在望一尊神!

高高在上的尚俊颜此刻是个发光体,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魔魅,光芒万丈地笼罩着一切,璀璨得叫人移不开视线地想要追逐他的光芒。

“各位来宾,谢谢大家光临今天的宴会,希望今天的游戏能让大家玩得开心。”尚俊颜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支无线话筒,清冷醇厚的嗓音响起,全场更是鸦雀无声。

“现在,我要和一个人赌一局,赌的是我们的身家‘性’命,这也是我今天宴请大家来的原因,我希望大家作证,为赢者喝彩!”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比变‘色’,赌的是身家‘性’命,这意味着什么?你死我亡?

是谁?谁有那么大的脸面和这位号称黄金面具男的毒枭一搏高下?

来的人中,有人欢喜、有人愁,有的人开心今天有机会参加这罕世盛会,也有人希望看到黄金面具男光辉的一页,也有人想看到他的悲惨下场……

人的心里就是有那么奇怪,看不得人好,也看不得人家好,再好的人也有那么几个对你不好的人,再坏的人也有那么几个对你死心塌地的人。

“去请人吧!”

尚俊颜说完,把手中的话筒递给身后的人,然后对身后的得力助手哈雷说。

哈雷点头,转身走入一道偏‘门’,大约五分钟,就带了一个人走了上了。

尚宇穿着黑‘色’的手工西装,步伐优雅从容地走了出来。

他五官深邃,气势凌人,细心的人只要稍微留心,不难发现他和尚俊颜非常相像,不过尚俊颜的气势偏向暗沉,他比较暖‘色’。

面对在场的几千人,尚宇没有半点慌张,尚俊颜说要见他的时候,无论什么场面,他都在脑海里演绎过了,只要他想到过的场景,他都会处惊不变。

这就是尚宇了,他有着非凡的聪明,也有着非凡的定力,他天生是个能掌控一切的胜利者!

尚俊颜见到如此镇定的尚宇,也微微有点变‘色’,仅仅是有点点而已,他眼神一闪,就恢复了如常的冷静。

“大家好,这位是国内a市的尚总裁,相信大家都知晓他的大名,就不一一介绍了。”

国内a市的尚总裁!来宾顿时哗然。

来的大多数是国产货,也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人物与人物之间,就算没有打‘交’道,人家的出身来历,你要像了解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一样了解才行,因为说不定有一天,你要用上他!

尚宇在尚俊颜面前站定,尚俊颜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台子上,他得仰头看。

“侄儿拜见伯父!”

尚宇的礼还没有行成,尚俊颜冷冷地一退,避开了他微微弯曲的身子,这个礼节是尚氏人遗留下来的晚辈见到老一辈,都要屈膝作揖。

“我与尚家早就恩断义绝!”尚俊颜的眉宇间尽是决绝:“今天你是尚总裁,我是阿山,我们来赌一局,赢者死,输者亡!”

他的话音落下,人群‘骚’动起来,阿山的来历,没有人知道,今天他否认与尚家无关系,实则在告诉大家,他是尚家人!

人群开始一片死寂,然后是窃窃‘私’语、后来的‘交’头接耳、最后是人声鼎沸,越说越大声,场面有些失控!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令人震惊了,太轰动了!

吃错了‘药’似的,所有的人都亢奋起来,都忘记顾忌阿山的面子!都忘记了毒枭的残忍!

尚俊颜冷眼看着越来越噪杂的房间,还有慢慢在晃动的人头,冷嗤一声,缓缓取下黄金面具,一按机关,一声爆炸在房间上空响起,人群立即炸开了‘花’,开始‘私’下逃窜。

“都给我安静,谁动我就杀了谁!”话筒里,又响起尚俊颜的声音,后半句,好像来自地狱一样,震住了大家的魂魄。

静!有打‘交’道,人家的出身来历,你要像了解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一样了解才行,因为说不定有一天,你要用上他!

尚宇在尚俊颜面前站定,尚俊颜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台子上,他得仰头看。

“侄儿拜见伯父!”

尚宇的礼还没有行成,尚俊颜冷冷地一退,避开了他微微弯曲的身子,这个礼节是尚氏人遗留下来的晚辈见到老一辈,都要屈膝作揖。

“我与尚家早就恩断义绝!”尚俊颜的眉宇间尽是决绝:“今天你是尚总裁,我是阿山,我们来赌一局,赢者死,输者亡!”

他的话音落下,人群‘骚’动起来,阿山的来历,没有人知道,今天他否认与尚家无关系,实则在告诉大家,他是尚家人!

人群开始一片死寂,然后是窃窃‘私’语、后来的‘交’头接耳、最后是人声鼎沸,越说越大声,场面有些失控!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令人震惊了,太轰动了!

吃错了‘药’似的,所有的人都亢奋起来,都忘记顾忌阿山的面子!都忘记了毒枭的残忍!

尚俊颜冷眼看着越来越噪杂的房间,还有慢慢在晃动的人头,冷嗤一声,缓缓取下黄金面具,一按机关,一声爆炸在房间上空响起,人群立即炸开了‘花’,开始‘私’下逃窜。

“都给我安静,谁动我就杀了谁!”话筒里,又响起尚俊颜的声音,后半句,好像来自地狱一样,震住了大家的魂魄。

静!。

第227章 偏执狂

正文 第227章 偏执狂

静!几千人的大场所,静得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震慑于尚俊颜的冷酷,震慑于尚宇的来临,这两人相当于黑白两道的标志,却是至亲!

尚俊颜见场面得到控制,手指一动,赌桌上的赌具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干干净净的台面。

说赌就赌!绝不啰嗦!两个人都无需多说,赌注是身家‘性’命,所以大家都知道,没了命何谈身家? ”

懂了内涵,宾客们屏住气息,纷纷自动散开,留下尚俊颜和尚宇一上一下坐在台边。

金黄‘色’的面具覆盖在尚俊颜的脸上,他端坐在上方,浑身上下都流‘露’出赌者的气质:稳、静、敛。

尚宇的气势绝对差强人意,他没有丁点儿赌徒的气质!

他们赌的是德州扑克,三局二胜胜者王,败者亡!

尚俊颜眼神冷得看不出‘波’动,叫人无从猜测他手中牌面。

尚宇手也很稳,神‘色’镇定,眼底没有光华,那是因为他手中的牌的好坏,他根本看不出来!

底牌发了下来,尚俊颜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左手撑着下巴,望着尚宇,眼里平静无‘波’。

尚宇看了看面前的底牌,和他一样,异常冷静。

尚俊颜忽然有种拳头击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内心,对自己的计划有了丝丝怀疑。

风骏望着明亮如昼的灯光下的两人,心里在急速揣测尚俊颜此番设赌局的用意。

来到泰国,属于他的地盘,他完全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尚宇,为什么还要如此大张旗鼓地和他赌呢?是因为想要赢得冠冕堂皇?还是想要老头子心服口服?

是的,风骏猜对了,尚宇,不过是尚俊颜引‘诱’老头子的‘诱’饵罢了,那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子,他对他有着滔天恨意!

把尚宇关押,然后设计这赌局,不过是为了要让尚老爷子出现而已。

可据他的眼线汇报,尚老爷子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说,尚宇来到泰国,尚老爷子根本不知晓?那么,他做的这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尚俊颜的心百转千回,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有事情,往往是很简单的,面对的人不同,想法就不同,心思复杂的人,想的方方面面就多,尚俊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尚宇单纯来见他的想法复杂化啦!

第一轮牌已经发下了,尚俊颜的运气相当不错,拿到一个张黑桃a,尚宇是一张红桃10。

尚俊颜牌大,有发言权,他踌躇地望了一眼场内的人,清朗地说:“我赌这栋别墅。”

宾客哗然,这是什么赌注?就算尚宇赢了,他能住这里吗?要是变卖,价值也会下跌。

“我赌尚氏名下所有的房产。”尚宇紧跟其后,一点都含糊。

赌牌赢或者输,他都不在乎,他的心目中,他的一切就是尚氏的,伯父的也是尚氏的,就那么简单,不过是换个人管理而已。

有了夏细语和夏丢丢之后,他就想搞清楚父母的死因之后,安安静静地和她们厮守一生,争名夺利的事情,他不想参与了。

赌注定了之后,第二轮牌发了下来,尚俊颜手气不错,是张黑桃J,尚宇也是张J,不过是方块的。

尚俊颜眉宇一挑,牙龈咬了咬,随即恢复如常。

尚宇没有愚钝得好像不知道自己拿了差牌,还一脸淡定的,等待尚俊颜发话,最‘激’动的是宾客,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开始议论纷纷了,他们是尚俊颜请来的各界名流,看到主人的牌势好,就纷纷倒向他这边。

尚宇被孤立了!

尚宇目光落在台面上的牌上,耳边听着嗡嗡的议论,好半天,才抬起头来望尚俊颜。

尚俊颜窃喜,睥睨着他,没有说话。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人制止的议论渐渐大声起来。

“我看还是别比了,这赌局的输赢一看便知,到最后输的那方恐怕会很难看!”

瞧这话说的,叫人就不要比了,还以为是给人保留面子呢,可后面的那句,输了人会很难看,大势处于劣势的,当然指的是尚宇了。

a市里能呼风唤雨的尚总裁,在泰国就成了过街老鼠了,传出去可是天下奇谈。

赌场里,有的趁机起哄,各种难听的话都有,说大名鼎鼎的尚总裁,不过尔尔,更有甚者,说他根本是个草包,不过是靠着背后有靠山才当上了总裁。

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是很大声,可此起彼伏,这边说了那么说,远的近的,都能听到了,尚宇和尚俊颜也是声声入耳。

来者是客,尚宇没有出言叫人住嘴的资格,尚俊颜也耗上了,就是不肯叫人住嘴,他的目的就是要给他羞辱,不是吗?

赌局就这样暂停中,俩人都没有任何动作,可照样紧扣人心弦。

尚宇似乎无法承受,忽然垂下眼睑,老僧入定似的,眼观鼻,鼻观心,对身边的人和事置若罔闻。

“大智若愚!”风骏送了四个字给他。

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保持一脸祥和地保持镇定,能做到的没有几个,最起码他风骏做不到。

忽然,有个人小跑到尚俊颜身边,对他附耳说了什么,尚俊颜带着黄金面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双瞳却‘露’出了惊讶。

“既然来了,就欢迎他们吧!”

统统来了,就一网打尽好了!狠戾与残暴,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尚俊颜站起身来,离开了赌台,手下带来的消息太令人震撼了,远比逗着这人模人样侄儿来得有有趣!

尚宇不明所以,跟着站起身,面对着身后面的宾客,俊目扫过风骏和凌翔,‘露’出笑意。

“开‘门’迎接贵宾!”尚俊颜一声令下,大家不约而同听指挥,齐齐转头面对紧闭的大‘门’。

厚重的大‘门’徐徐打开,进来了一个俊美熟男和一个年轻的‘女’子。

夏细语挽住钟慕文的手臂,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她眼神坚定,仪态优雅,小脸清丽得像纯净的皓月,她毫不犹疑地一步步走向发光的中心点。

夏细语的打扮非常养眼,就算是尚宇,也非常惊‘艳’。

她穿的是一件镂空的银‘色’透视装,左‘胸’上绣了躲粉‘色’玫瑰,连枝带着绿叶,斜斜地绕向腰际,背上挂着粉‘色’珠链,白皙的手臂上没有布料,而是缠绕了不少以宝蓝‘色’为主调的钻链,笔直修长的双‘腿’,也是五彩缤纷的钻链,走一步就发出耀眼的光彩。

这全身是宝啊!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赞叹,忍不住想多看一眼,可惜这种场合,在他们进来之前,已经没收了所以的摄影器械,这样炫目的美,只能永恒地留在脑海中了。

尚宇含笑看了看陪在夏细语身边的钟慕文,为了他,这个男人仁义尽至了,日后,只有尽心尽力地孝敬他,才能报答这份大恩大德!

他朝夏细语伸出双臂,小‘女’子没有放开钟慕文,勾着他的手臂来到尚宇身边,另一只手臂挽起他,小脸上尽是桀骜。

她要向全世界宣布,这两个男人是她此生最爱!

远在雙飛别墅的夏丢丢猛然打了个喷嚏,小手‘揉’‘揉’鼻尖,对‘舔’着‘棒’‘棒’糖的昕儿说:“肯定是我妈咪在说我坏话了!”

“丢丢哥哥又‘乱’说话!”昕儿全心全意都在‘棒’‘棒’糖上,小粉舌一‘舔’一‘舔’,可爱极了。

夏丢丢扑过去,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印上一枚热‘吻’:“妈咪说她去泰国找爹地,对了,说要和我视频呢。”

夏丢丢小手在额头上一拍,拉着昕儿朝放映室跑:“快点,我们看爹地和妈咪去!”

端着水果盘的尚琳娜出来,见到两个小小的身影疾跑,急忙追去。

放映室里,夏丢丢熟练地‘插’好电源,打开墙上的投影屏,立即,泰国那边的动静都出现在屏幕上。

“哇塞,妈咪好漂亮!”

“是呀,好多珠珠,还闪啊闪的!”两个小家伙眼睛都直了,指着夏细语身上的钻链大声喝彩,两双大眼睛在夏细语的身上怎么都移不开!

气喘吁吁的尚琳娜见到屏幕上的人,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悄悄退出去,掏出手机给尚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钟慕文和尚俊颜打小就认识,见到传闻中的死人,似乎在意料之中。

“尚大少爷,别来无恙哇!这是小‘女’钟细语,也是你侄儿的未婚妻。”钟慕文没有给尚俊颜喘气的机会,一口气把自己和夏细语以及尚宇之间的关系抖了出来。

想动尚宇,还得顾忌钟家!

尚俊颜的眼睛眯了起来。手指轻轻敲着身后的大理石赌台,‘唇’边‘露’出冷笑,他本来还想对尚宇手下留情的,看来没有必要放过了。

放过了他,就等于怕了钟家,他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他是懦夫吗?开玩笑,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慢条斯理地对钟慕文说:“钟慕文,你想要为尚宇强出头吗?”

“哈哈,尚大少爷,我们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好不容易才见面,一定要说这种伤感情的话题吗?”钟慕文低声对他说,复而对着面面相觑的宾客客气地说:“不好意思,打扰大家的兴致了,大家请继续,我和你们的主人有些事情要借一步说话!”

钟、尚两家联手,尚俊颜自付没有能力能全身而退,何况他只是想针对老爷子,得罪钟家,无疑的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尚俊颜是个懂得见风使舵的人,见钟慕文这样说,就顺水推舟了:“哈哈哈,我们好多年没有见面,找个清静的地方叙旧吧!”

他一递眼‘色’,赌台上的扑克牌被收起,迅速换上了押点数大小的骰子。

有眼‘色’者,立即围了上来。

夏细语放开钟慕文的手臂,拉着尚宇退后一步,睨了眼身后,和尚宇咬耳朵:“嘿嘿,你们的赌约算是取消了吧?”

“你以为是你的功劳?”尚宇捏捏臂弯里的小手,心里暖暖的。

来到异地的龙潭虎‘穴’那么多天了,不惶恐才怪,见到她,心里觉得好温暖。

“是爸爸的功劳!”

夏细语不敢居功,一切都是钟慕文出谋策划的,时间都捏得恰到好处!

“嗯。”

尚宇轻轻嗯了声,带着她跟在尚俊颜和钟慕文身后,亲密得好似一家人。

可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有暗‘潮’在涌,惊涛骇‘浪’还在后头!

尚俊颜带着钟慕文三人出了别墅,去了另外一处所在,那是他在海边购买一栋房子,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浩瀚的大海。

夜已经来临,尚俊颜的火龙居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安排了保镖,几千平米的地方,保镖足足有五百,保护得比国家总统还谨慎。

尚俊颜不是国家总统,他没有别的,就是钱多,比较惜命,生怕死于非命,所以不惜重金雇佣了那么多保镖来保护自己,当然,必要的时候,他们是他的武器,可以致敌人于死地!

一间类似密室的房间里,只有钟慕文和尚俊颜俩人,两人进来已经有半小时之久。

“钟慕文,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们尚家的事。”尚俊颜有些烦躁地用手松开领带,眼睛里闪烁着冷光。

钟慕文怎么都不听劝告,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原计划只有尚宇和尚老爷子,空降钟家出来,会阻碍他的行动的。

“尚宇是我的准‘女’婿,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钟慕文郑重其事地说,换下另外一条‘腿’搁上面。

尚俊颜的手指在书桌上不自然地轻敲着,节奏忽然加快,眼中的‘阴’霾越来越重他老羞成怒了。

“钟慕文,我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只想在老头子那里讨回公道,并没有想要钟家有任何牵涉,你想要我放弃报仇,休想!”

“老爷子怎么说都是你的父亲,你对他就下得了手?”钟慕文不赞同,摇头。

“他不仁在先!”尚俊颜想到过去,想到老头子见到他家抱出的是个‘女’儿那难看的脸‘色’,心里就极度愤怒:“我老婆才生第一胎,他凭什么就订了我的死罪?凭什么?”

“据我所知,老爷子给了你一部分财产的……”

钟慕文和尚俊逸一直‘交’好,他被赶出钟家,尚俊逸也和他保持着联系,尚俊逸苦闷的时候,还经常邀他出游消愁。

“那点财产还不够我塞牙缝!”尚俊逸恨恨地说,五千万,打发乞丐啊?他笑得残忍:“如果他当初分一半的财产给我,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你今天有如此成就,何必再计较过去呢?”钟慕文诚恳地劝着。

“我卧薪尝胆为了今天,你说我能放弃吗?”

尚俊颜早就下定决心和那老头子不死不休了,他活着,就是为了看老头子凄惨的下场!

好偏‘激’的说法!钟慕文头痛不已,这都是遗传,尚老爷子偏执得不行,他儿子偏执得可以,这要命的‘性’格,都是真传啊!

钟慕文觉得还算安慰的是尚宇的‘性’格还好,最起码他对自家‘女’儿的偏执,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钟慕文当说客失败,他们走出密室的时候,尚柔柔来了,见到钟慕文,微微一愣,随即礼貌地点点头。

她的模样看起来很尊敬,可眉宇间同样闪烁着冷意,钟慕文心情在沉郁中,微微点头,无暇顾及其他,就去找夏细语和尚宇去了。

尚柔柔见他走了,立即转头对尚俊颜说:“爸爸,收到可靠消息,老头子正往泰国赶来!”

“是吗?”尚俊颜大喜,双眼放光:“终于来了!”

他‘激’动地握住‘女’儿的双肩,欣喜若狂:“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是的,爸爸,我们终于要报仇雪恨了!”尚柔柔的眼里一下子涌出了泪水,她等这天等太久了,也准备得太久了。

她双手合十,对着星光熠熠的夜空祷告:“妈妈,亲爱的妈妈,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女’儿为你雪耻,我爸爸报仇雪恨!”

尚俊逸听着‘女’儿的话,心中一滞,对于妻子去世的真相,他并没有和‘女’儿清楚地说过……

尚老爷子下了飞机,已经是半夜,碍于这不是自己的地盘,他只能稍安勿躁,乖乖地下榻在泰国的鸿鑫大酒店。

鸿鑫大酒店,是国资经营的正规酒店,这里的一切都受到国家保护,尚老爷子下榻这里,并不是胆小怕事躲开尚俊颜,而是有些事情想要顺便去问一下,因为中国驻泰国的大使馆就在旁边!

十多年前在泰国的的沉船事故,就是大使馆解决后通知他的。

尚老爷子到达泰国,尚俊颜的眼线立马知道了,第二天,他进了大使馆的消息,也立即传入他的耳朵里,他霎时傻了眼。

老爷子这是要告发他?

尚俊颜在泰国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尚老爷子去揭发他,他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办?怎么办?偌大的客厅里,就传来他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分外刺耳!

时间指向上午十点的时候,尚俊颜终于下了决心:先下手为强!

“来人哪!”

‘门’外,立即进来一个体格雄伟的男人,毕恭毕敬地站着听候命令。

“去,带上五十名死士,和我一起出去!”。

第228章 她只怪自己是女孩子

尚俊颜训练的手下分了三六九等,死士,顾名思义,就是不怕死的人。

五十个?手下呆了一下,他们暗中训练的死士仅仅一百名,这些人都是从各地挑选而来,不但体格健硕,还都是犯下了滔天罪行的人。

他为他们提供训练场所,供他们吃穿住,养着他们,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

俗语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尚俊颜养的这一百名死士,从来都没有集中用过,他希望在和尚老爷子对上的时候,能给老头子雷霆一击!

一次性派出五十名死士,足以看出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度。

“爸爸,现在是白天!”

大白天这样兴师动众,影响不好,尚柔柔及时进来制止。

“大白天又怎样?要是给老头子去揭发我,我还能有命在吗?”尚俊颜自问双手沾满血腥,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听闻老爷子走进大使馆,就心惊肉跳。

“你只需要启动我们安插在大使馆里的人,就可以知道老头子去做了些什么,然后我们才动手不迟!”

尚柔柔年轻,作恶的事情也没有尚俊颜多,尚老爷子进了大使馆,对她来说,影响不大,所以还能保持淡定。

行事鲁莽,性格一-本-读-xstxt残忍无情,就是尚俊颜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根本!

“这个死老头子,我一定要他活着比死还难看!”尚俊颜咬牙切齿地发狠,英俊的五官扭曲,令人胆战心惊。

尚柔柔习惯了这样的父亲,见他这副模样,不但不觉得难看,反而觉得非常兴奋。“是的,爸爸,我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重男轻女?她一出生就被烙下“无用”二字,她要他用他的老眼看看,她是不是巾帼不让须眉!

大使馆里,尚老爷子蹙眉听着一个官员说着十几年前发生的沉船事件。

尚柔柔听到消息后,也陷入了沉思。

十几年前那天,天气阴,天空雾霾很重,云层很低,大海的尽头隐约有沉闷的雷声。

一艘名叫迎风号的客船,载满旅客,停在中国海口,等待出航。

天气预报说今天天气多云见晴,海上最高大浪五级浪潮,易航行。

迎风号按时出发了,客船上的旅客欢天喜地的,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要到的所在地,个个对这次航行都充满期待。

唯独尚俊颜带着妻子和女儿,坐在船舱里的小床上,愁眉苦脸。

珊妮整理好行李,望着站在一边发呆的女儿,走过去,柔声问:“柔柔,你要去甲板上玩呢,还是要睡一会儿?”

十五岁的尚柔柔沉默寡言,不喜交流,望着妈妈温柔的目光,嘴巴挪动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转身走出了船舱。

船在浅海中行驶,船速很慢,在甲板上看风景是见非常美妙的事情,尚柔柔望着浩瀚无垠的大海,紊乱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点。

船渐渐驶入深海区,海水颜色逐渐变深,由浅蓝变成了墨蓝,波浪微微荡漾着,一波接一波,偶尔还翻腾起一些海鱼,白白的鱼肚子翻跃而起,有海鸥翱翔着,好像在与鱼儿嬉戏,不断俯冲下来,拍击一下波浪,又直冲云霄,煞是好看!

尚柔柔看得入神,忘了时间,连身边的人悄悄走光都不知道。

风,悄悄起了,海浪有些大,涌起的浪潮带着腥咸的味道,打湿了甲板,尚柔柔这才惊觉变天了。

忽然,船身颠簸了一下,尚柔柔大惊失色,小手急忙抓着船舷,才没有被晃倒,船舱门口,传来尚俊颜的呼喊:“柔柔,柔柔,你在哪儿?”

“爸爸!”脸色苍白的小女孩扭转头望着出现在船舱出口的高大身影。

“柔柔!”尚俊颜心胆俱裂地望着死死抓住船舷不敢放手的女儿,下意识地想要冲过去拉她。

这时,一个巨浪劈头盖脸地打来,尚柔柔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一下子跌坐在甲板上,全身湿透,眼明手快的她,急忙双手抓住了身边的铁索。

尚俊颜一个站立不稳,头重重地撞上旁边的船舱,一时金星直冒。

“柔柔,你等等,我叫人来救你!”他摸了摸额头,忽然返身奔入船舱,想要叫有经验的船员来救女儿。

风越来越大,海浪越来越高,天地陡然变黑了,黑得可怕,尚柔柔死死抓住铁链,随着船的颠簸被甩来甩去。

她躺在海水里,陡然下降的温度使她冷得发抖,双唇一丝血色都没有!她在等,等自己亲爱的爸爸和人一起来救她!

人就是这样,要有坚强的意志,面临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你要想着活下去,而不是一味等死。

她努力地睁大眼睛望着船舱出口处,瞭望塔上的船员发现了她,拿起喇叭跟她喊话,说了无数句:“你等等,等等,风就要过去了,风过去了就好了。”

尚柔柔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说的话,他要她等风过去,说风过去就好了。

风平了,浪就静了,是这个意思吗?眼泪悄悄流了出来,望着瞭望塔上的船员,她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推他下海喂鲨鱼的疯狂想法!

“你去死吧!”

就像印证她的话一样,船突然倾斜了,那个拿着喇叭喊话的船员,站在迎风号的最上头,直直地抛入大海!

尚柔柔的舌头来不及缩回去,她的牙齿重重咬在了舌头上,痛得她浑身发麻!

静悄悄的船舱里,忽然爆发了,人们纷纷逃了出来,连滚带爬的,哭爹喊娘的,乱成一片!

尚柔柔斜到船舷边上,望着奔出来的人群,一个个都滑在她的身边,船是朝她这边倾斜的!

“船倾斜了,船快沉了!”

有人喊着、哭着、骂着,爬出船舱的人都滑下来了,尚柔柔觉得倾斜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她觉得脚浸到海水了!无边的恐惧蔓延起来,小女孩浑身发抖,她回头望自己脚边望去,还好,并不是海里的水,而是巨浪抛上来的海水!

心吃了定心丸似的,她抬头望了眼乌云翻滚的天空,在心里狠狠诅咒着,诅咒老天爷不长眼,让她受此大难!

尚俊颜终于挤出来了,他头发散乱,满头大汗,衣服皱巴巴的,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

看到女儿,他扶着船舱站起来,想要走过去牵起女儿,身后,几个一涌而出的人朝他撞了过来……

尚俊颜没有着力点,在倾斜的甲板上顺滑而下,却没有滑到女儿身边,反而离她更远了!

“爸爸!爸爸!”

尚柔柔哭喊着,想要滑向尚俊颜,尚俊颜制止了她。“柔柔,不要放手,千万不要放手,船触礁,倾斜了……你妈妈……”

尚俊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有几个人尖叫着滑向他,他的话淹没在人群中。

“爸爸!”尚柔柔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可是没有人应他,四处逃窜的旅客都滑向她们,人渐渐增多,船倾斜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万分紧急的时候,珊妮也出现在船舱门口,她一眼看到半挂在船舷的女儿。

“柔柔,妈妈来了!”

珊妮抱着一起死的决心朝女儿飞扑过去,机灵的尚柔柔伸出了一条腿,挡住了珊妮。

使出浑身解数,母女俩终于扯住了铁链,可无论她们怎么搜索,都没有看到尚俊颜。

“我们要活下去!柔柔,我们一定要活下!”海水浸没脚踝的时候,珊妮还在女儿耳边打气。

“可是,妈妈,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人小力气小的尚柔柔有冷又累,快撑不下去了,说起话来奄奄一息。

“你爸爸还活着呢!柔柔,他要是没有我们了,他怎么活啊?柔柔,想想爱你的爸爸,想想爱你的妈妈,我们一家三口要幸福地活下去啊!”珊妮不停地和女儿说话,求她不要放弃求生的意志。

“妈妈,已经有很多人被海水冲走了……”母女俩头碰头说话,想要尽力不去关心身边发生的惨事,可也没法不去听那些被海水卷走时绝望的尖叫。

“他们或许就是一家人……哦!不……我不要死……”尚柔柔忽然大哭起来,她害怕呀!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妈妈呀,我不想死!我不要被淹死!我想活!”

她这一哭,身边惊惶等待死亡的人也突然爆发了,面临死亡,没有人会不害怕,没有人不想活,一时间,哭喊叫骂声震天!

终于有船员解下了救生艇,尚柔柔首先被妈妈递了上去,她扑在救生艇边缘,使劲吃奶的力气,和另外一名救生员一起,拉起了自己的妈妈。

得救了!她们母女俩得救了!船沉了,她们没有尚俊颜的消息。

一连两个月都没有他的消息,于是,大家都说他葬身大海,给鲨鱼裹腹了。

这消息是珊妮和尚柔柔母女发出的,尚老爷子又发给了尚宇。

那以后,尚宇对大伯父一家,就没有任何联系了。

“又在想什么呢?”尚俊颜看到泪流满面的女儿,心疼地问。

尚柔柔慌忙抹掉眼泪抬头,望着头发有些花白的尚俊颜,有些心绪不宁。

迎风号上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在她的心头,有着难以愈合的恐惧感。

眼睁睁地看着人掉入海中的情景,太可怕了!

“你怨爸爸让你这样活着吗?”尚俊颜忽然问女儿。

尚柔柔一愣,然后缓缓摇头。

她不怨他,只怪命,只怪自己是女孩子……

六岁之后,她的生活就彻底发生了改变,父亲不许她说她姓尚,她也由a氏的贵族小学中消失,来到一个鸟不生蛋的乡间小学,全部学生只有三十几个,还一脸污垢。

她好比是一朵清莲站在污泥里,粉嫩的小脸蛋,乌黑的大眼睛,穿着纯白洋装,脚上穿着黄色小凉鞋,珊妮在教室门口转身的一刹那,她扑上去,抱着她的大腿,哭了个翻天覆地!

望着扑腾着,哭得歇斯底里的宝贝女儿,望着一屋子的尘土脏乱,珊妮最后带走了女儿。

三天后,尚柔柔还是回到了这间破败不堪的教室里,身边围绕的都是那群面黄肌瘦的、大小不一的乡下孩子。

城市里天堂般的生活和这偏僻的乡下生活相比,具有天壤之别,尚俊颜为赌一口气,把妻子和孩子带到这个地方来生活,以为老爷子给的钱足够他在这穷乡僻壤生活一辈子,哪知奢侈惯了的他,比妻女更不适应这种生活,加之野心勃勃,遂产生了出国的念头。

尚老爷子的生意在欧美一带也是有的,上百家分公司矗立着,有儿子打理,实权全部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尚俊颜为尚氏卖命多年,手上没有权力,这也是他对尚老爷子憎恨得要死的原因。

尚老爷子的生意蒸蒸日上,他身边的亲人个个眼红,有不少的想要分一杯羹,碍于尚老爷子的强悍,都吃味在心头。

尚俊颜是长子,原本最有可能是尚氏的接班人,可尚老爷子这个怪物,居然说他不是接班人的料,老二尚俊逸也不在他的眼中,直到生出了孙子,他才知道老爷子的“目光长远”得令人瞠目。

“富不过三代?我就不信,我要守着我的孙儿长大,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他!”尚老爷子信誓旦旦地说,目中没有行事利索的大儿子,也没有性格温和的小儿子,而是把目光投向一个刚刚出生是小婴儿身上。

大家都以为这是玩笑话,没想到孩子都上学了,他忽然旧事重提,说要把尚宇送去美国读书,他要把他训练成将来的接班人!

尚俊颜当然是最愤怒的一个,他气势汹汹地跑进书房,质问老头子这样做是为什么,老头子淡淡地说:“因为你是个利欲熏心的人,目光短浅,成不了大事;俊逸呢,是个柔过于刚的人,企业在他手中不会有更好的发展,所以,我要大小培养孙儿,他将是个出色的尚氏总裁!”

老爷子根本不顾儿子的感受,直言相告,眼里对尚宇这棵苗子寄予无限大的希望。

尚老爷子直接跳过儿子,培养孙子作为接班人,彻底惹恼了尚俊颜,失去理智的他,居然对老头子拔枪相向!

黝黑的枪口对着坐在书桌后面的老头子,尚俊颜双目赤红,犹如一头被逼进绝境的困兽,低吼着,发出威胁:“为什么?我辛辛苦苦为尚家拼搏,多少合作案都是我敲定的,我就不明白我哪里不配当尚氏总裁,你如果能说出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我就不扳动扳机!否则,休怪我无情!”

尚老爷子对这个大儿子的暴躁性子早就了如指掌,他今天这种行为在他眼中无疑等于是狗急跳墙,运筹帷幄的尚老爷子哪能输给自己的儿子呢?

“你扣下扳机试试看,打死了,给你准备的五千万,你一分都不会有!”

五千万,在穷人眼里是天文数字,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尚俊颜知道这根本不值一提,塞牙缝都不够!

可是,尚氏的权力都掌握在尚老爷子手中,他能怎样呢?

杀了他?不可能!

于是,夹着尾巴逃走是他唯一能做的选择。

在乡下呆了一年半,这年冬天,在那个寒风瑟瑟的冬天,尚俊颜带着妻女离开了a市,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好似在人间蒸发般消失在熟人的眼中。

这一晃就是五年之多,小柔柔小学毕业了,尚宇被送去了美国。

尚俊颜带着妻女又出现在尚老爷子的视线中,没有了暴戾之气,只剩下颓废与落寞,在尚俊逸的帮助下,他回国了。

尚老爷子见到阔别五年的儿子,没有惊讶,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个儿子是惜命的,不过是挥霍了五千万又想到了他兜里的。

他依然不待见他,或许说,尚老爷子对两个儿子都不是那么待见,小儿子性格淳厚、温文尔雅,没有那震慑人的威风,他的一颗心都系在尚宇身上。

尚俊颜离开的五年中,尚俊逸和他一起兢兢业业的,没有功也没有过,他有种怒其不争的郁闷。

尚俊颜又回到尚氏,整天和狐朋狗党一起借酒浇愁,不去工作,只是伸手要钱,不问老头子要,问的是尚俊逸。

尚俊逸对这个哥哥是莫可奈何,几乎是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幸好他的妻子王小蕾贤淑,对老公的这种做法不但没有怨言,还表示理解。

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日子一晃又是三年,这年暑假,尚宇回国,少年尚宇是个俊美无铸的美少男,深邃的五官像是用神斧劈刻下来的,既有中国美男的俊逸,也有外国男孩子的邪魅潇洒,那时候的他,有疼爱他的父母,有个对他珍爱无比的爷爷,他的爱好广泛,学什么会什么,是个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

尚宇在这个暑假有想要见堂姐尚柔柔,可尚柔柔对他避而不见,他多次找她,都只有失望。

尚宇回国沉浸在幸福中的时候,他的爷爷对大伯父再次发了脾气,他这次才得知爷爷对大伯父的不满,以及伯父对爷爷的怨怼。

幸福的少年来不及了解爷爷和大伯之前的恩怨,就返回学校了。

第229章 械斗

正文 第229章 械斗

后来,传来噩耗:他的父母出了车祸,出事原因是,天气太热汽车发热引起爆炸!

他的父母没有被炸得尸骨无存,他们被气‘浪’抛出,摔得血‘肉’模糊,尚宇想赶回去见父母最后一面,尚老爷子怎么都不同意,等他不顾一切回国之后,尚俊逸夫妻已经合葬了。

尚宇终是没有见到父母的最后一面,在大雨滂沱的夜晚,哭昏在父母的墓前,醒来后失忆,医生说是悲伤过度引起的短暂‘性’失忆,情绪稳定之后,慢慢就会恢复。 ”

尚宇变得沉默了,不爱笑,却嚣张跋扈,俊脸冷冷的,动不动就用四肢说话,学校里的一切有关肢体的活动,他都参加,他的个子猛长,在人高马大的美国人面前毫不逊‘色’。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久,尚宇又收到噩耗:他的大伯父在葬身大海!

他的柔柔姐和大伯母却意外被人救起,定居海外。

尚宇无法相信命运对他的亲人这般残酷,可在求学中的他,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时间是洗涤剂,多少痛苦的过去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尤其和尚宇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厚的大伯父,他的去世,尚宇吁叹了一段时间,就转移到其他事情上了。

尚宇的学业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尚老爷子却说为了冲喜,要他和钟老爷子的孙‘女’钟红订婚……

尚柔柔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她的身体自幼多病,可为了争一口气,她付出了比别人多几十倍的血汗,学了功夫,练了枪法,还跟在父亲身边学会了做“生意”。

她年纪轻轻显示出的才能远远超越了她的父亲尚俊颜,她也深深懂得男子是天这个道理,她并没有用自己的光芒遮住尚俊颜,反而事事都把尚俊颜推在前头,因此知道尚俊颜的人还是比她多。

不过,认识尚俊颜的人都知道尚柔柔是他的继承人,只要她出面,从没有人敢忽视她。

她过人的机智和出类拔萃的身手使她拥有一帮死心塌地的手下!

这些手下,良莠不齐,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他们玩起命来比谁都疯,他们只听尚柔柔的,连尚俊颜都无法驾驭他们!

尚宇和钟慕文听说尚老爷子也来了,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起身。

“你们要去哪里?”

夏细语拿着手机和夏丢丢视频,看到他们站起来,急忙关掉手机挡住。

“你就在这里吧。”

钟慕文皱眉,尚俊颜和尚柔柔已经出去了,以他们对尚老爷子的仇恨,会不顾一切地动手的,夏细语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让她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和尚宇出去一下就回来。”

“我一个人……”

夏细语放好手机,环视一下四周,这是尚俊颜的房子,豪华而宽敞,不过没有一点人气,外面还有那么多美名其曰的保镖,防贼似的,她坐着都会觉得芒刺在背。

尚宇看了眼有些为难的钟慕文,心中知道他对夏细语的爱护,他微微一笑,拉过一脸不情愿的小‘女’人,拍拍她的手,掏出她的手机:“你和儿子视频吧,我们出去一下就回来,回来以后带你出去吃这里的风味小吃,好不好?”

尚宇的口气有点像逗小‘女’孩,夏细语有点想笑,看了看哭笑不得的钟慕文,长长叹了口气,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出去干嘛,去吧,快去快回……”

她拉住尚宇的手臂,‘摸’‘摸’他的枪伤,苦笑着小声说:“注意安全……还有保护好我的爸爸。”

“嗯,我知道!”尚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拍拍她的手臂:“等我回来。”

“嗯。”

钟慕文望着这对儿‘女’情长的孩子,深感欣慰。

两人才跨出房‘门’,‘门’口的保镖队长立即上来,有礼地问:“钟总裁,尚总裁,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带我们去见阿山!”钟慕文‘露’出难得的威严一面。

“他们去见尚老爷子了,”保镖队长毕恭毕敬地弯腰,叫人发不出脾气来:“老大说要是你们要去,叫小的送你们一起去。”

真哆嗦!这不是废话吗……

保镖队长好像看出两人的心想,不疾不徐地转述尚俊颜的话:“我们老大说他和大小姐去见老爷子,是自家的事情,所以不想外人去掺和。”

他把尚宇也排除了?好像很有良心的样子。钟慕文回头对尚宇一笑。

尚宇却没有这样想,他很清楚这样的转变是因为钟慕文当众接受说他是他的‘女’婿,尚俊颜不想得罪钟家。

“还真是个分得清轻重的家伙!”钟慕文玩味的笑了,他还真的要掺和进去呢,为了‘女’儿,他就过来赴汤蹈火的!

一家不算大的‘私’人会所里,尚老爷子命人以十倍的赔偿金包了下来。

二楼的娱乐大厅里,尚老爷子坐在正中间的木椅上,端着睥睨一切的姿态。

就算到了泰国,在他人的地盘,他都是至高无上者!这是他心中的执念。

直到尚俊颜和尚柔柔父‘女’俩相偕走进来,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老了他看到了尚俊颜毫无掩饰的华发!

它在无情地告诉他,他的儿子也已经老了!

他曾经强势过,以为能够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以为不但在a市叱咤风云,来泰国也会一样。

他不知道他败给了时间!

钟老爷子说的话没错:他就是老了!岁月如刀,带走了他身边的人,也带走了他的‘精’力,他忽然觉得累了!

尚老爷子悄悄放下翘起的‘腿’,伸手去端面前的咖啡,热气腾腾的雾气中,他的眸光不再那么锐利了。

“来了?”他淡淡地问,眼睛没有正视尚俊颜父‘女’。

尚俊颜隔他有两步远,没有吭声,眯眼望着他,脸上没有掩去深刻的恨意。

尚柔柔在他右侧,更是双拳紧握,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没听到吭气声,尚老爷子抬起眼皮子看了尚俊颜一眼,轻轻啜了一口咖啡,冷冷地道:“听说你想找我报仇什么的?”

“是!”尚俊颜陡然‘激’动了,“你太狠心了,我是你的亲儿子,柔柔是你的亲骨‘肉’,你居然能让我们自生自灭!你良心何在?”

“我让你自生自灭已经很好了,至少没有想过要你的命,可是,据我所知,你不但想要我的老命,还想要我的财产!”

“你错了,我们不想要你的命,我们只想要你生不如死,要你失去一切,包括亲人,财产,让你沦落在街头,眼睁睁地看着,可望而不及。”尚柔柔一字一句地说,眼里的恨意犹如一把淬毒的利刃,在尚老爷子的身上‘乱’刺‘乱’捅!

尚老爷子转眸望着她,他的亲孙‘女’,长得那么高了,也那么漂亮,穿着合身的皮衣皮‘裤’,浑身上下也隐隐透着尚家人的高贵气质。

他眼皮一跳,迅速转过目光,将手中的白瓷杯重重一放,沉闷的声音虽然不大声,可还是令人心弦一颤。

“小小‘女’孩子,也敢口出狂言,你有那份能耐么?”

“你想不想试试?”尚柔柔冷笑一声,在腰间拔出一把银‘色’的小手枪,指着尚老爷子的头:“你千万别动哈,我手枪会走火的!”

她扫了眼尚老爷子身后的保镖,冷冷一喝:“统统不许动!”

她的身后,无声无息的进来了十几个死士,个个手中抱着冲锋枪,呈扇形对准尚老爷子这边。

尚老爷子定定看了她半晌,目光才转向尚俊颜,冷冷地说:“你的‘女’儿好像比你好厉害。”

“嗯,”尚俊颜点头,没有半点羞涩:“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头子,你要是懂这个道理就好了。”

尚老爷子没有给儿子的冷嘲热讽刺‘激’到,老脸上挂着笑意,说:“我不懂,我懂一句话叫住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笑不达眼底,轻轻地说:“我来到泰国,就去了大使馆报到,相信你的手下已经告诉过你了。”

老爷子这话无疑是在提醒尚俊颜,他的行踪是受保护的。

尚俊颜一脸轻松,同样噙着笑说:“我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兴师动众的包围这里,还明目张胆的带着武器过来,你以为我怕谁吗?”

“来人,把这个老头子给我绑了!”他一声令下,立即又有大堆的保镖冲了进来,朝尚老爷子的方向冲过来。

尚老爷子的身后,跳出风骏和凌翔,两人招呼都没有打一句,就扑入保镖团中,搏斗起来。

两人的部队是一等一的格斗好手,拳头打在‘肉’上,沉重声音不断,尚柔柔脸‘色’一变,注意力集中在你来我往的矫健身影上。

很快,她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两人的身手怎么可以这么好?那利落的拳脚全招呼在保镖的要害上,眨眼功夫就撂倒好几个!

她自出道以来,没有碰到过身手这么好的人!

尚俊颜脸上的笑未曾下去,可心里却发寒,他没有想到尚老爷子身边居然有这等厉害的角‘色’,而且是两个!

看着保镖一个个倒下,尚柔柔的枪对准了拳脚收放自如的凌翔!

尚老爷子明显觉得危机减少,可看到枪口对准凌翔,眸子一缩,急忙喊道:“不可以!”

凌翔国际刑警的身份,是他尚氏惹不起的!杀了他,等于是和国际刑警组织干上!

可是,尚柔柔毫不留情地开枪了,在她开枪的瞬间,尚老爷子奋力推翻了面前的桌子,子弹打穿桌子之后,‘混’合着一声沉闷的低哼,让尚老爷子的头皮发麻。

“住手!”

‘门’口,传来钟慕文有力的大吼,尚宇也在第一时间向‘混’‘乱’的打斗圈冲了过来!

“阿山,我已经报警了,你如果还不疏散你辛苦培养起来的手下,等下就一起等死吧!”

尚俊颜脸‘色’一变,眼睛望向钟慕文身边的保镖队长。

保镖队长汗如雨下,慌忙摇头。

“你骗……”话还未说出口,远远传来警笛声了。

“该死!”尚俊颜的眼中闪过狠辣,悻悻地发出撤退信号。

听着围在会所的人离去的脚步声,钟慕文的心稍稍送了下。

报警的不是他,是夏细语!

“柔柔姐,有话好好说,先把枪放下。”尚宇望着胳膊流血的凌翔,又看到拿着枪的尚柔柔,焦灼地喊。

警察就要来了,给他们看到她手中的枪,她持枪行凶的罪名就坐实了。

尚柔柔没有听他的话,手中的枪再次对准尚老爷子。

尚老爷子望着满脸仇恨的孙‘女’,她浑身杀气四溢,宛如地狱里来讨债的‘女’鬼,心里长叹一声。

“你不是要我生不如死吗?如果你现在杀了我,岂不是让我快活了?”他斜了眼尚俊颜,“你的爸爸还想要尚氏的财产呢,我如果死了,遗产就全部归慈善机构了。”

警笛的声音呼啸着,越来越近了,尚柔柔回头扫了一眼端着枪对准屋内人的死士,眉头微微一皱,望了眼尚俊颜。

一切变故已经人尚俊颜傻了眼,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布置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要不是有尚柔柔,他今天恐怕开口说话都难!

这就是尚俊颜,尚老爷子打心眼里看不起的大儿子,做事一点魄力都没有,昔年的几个合作案都是他派了团队跟着才签下的,他的无能,简直丢光了他的脸!

他‘逼’他,可是,无论怎么‘逼’,朽木就是朽木,怎么都成不了才,伤心失望透了,他的打算放弃他的。

五千万,他以为他得到五千万,可以平平淡淡地过完一辈子,哪想到他几年就挥霍一空,还是吃了回头草!尚老爷子想起过往,心里就一肚子的不爽快。

尚柔柔望着说得很有道理的尚老爷子,又看到尚宇一脸的焦急,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枪。

风骏这时扶着凌翔走出来,冷冷地睇了眼尚柔柔敢伤害他的兄弟,这笔账,他记下了!

尚柔柔接触到他的目光,居然差点打冷颤!

凌翔经过尚俊颜身边,看到他灰白的双目,颇感无趣:传说中的毒枭,居然是个窝囊废!

其实,这也难怪了,人家尚俊颜一生中都没有机会一下子碰到那么顶尖的高手嘛,他的恨,只是针对他家的老头子一个人。

那种状况,就像吃定了虎毒不食子这种传统说法,斗到底,他也是尚老爷子的骨‘肉’啊!

他是给仇恨‘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这一点。

“撤!”

来势汹汹,去势也汹汹,尚俊颜一声令下,所有的死士已经保镖几分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会所里,就剩下尚俊颜、尚柔柔、尚老爷子和尚宇,以及钟慕文五人。

五人还来不及离开,警察就围住了会所,而且立即有人对着屋子里喊话,要阿山缴械投降!

啊?抓阿山?!

大家的目光都望向尚俊颜,他们是来抓尚俊颜的!

尚俊颜的案子终于犯了!

尚俊颜的脸上再也挂不住微笑,他还没有和老爷子算完账呢,怎么才一开始就结束了?

他的身子开始颤抖,整个人都在颤抖,怎么会这样呢?他做的一切只是要针对老爷子啊,怎么会给警察注意上呢?

“贩毒是死罪!”尚宇幽幽开口,“国际刑警早就注意到你了,你一有动静,就等于给他们证据……”

他没有制止他,是因为凌翔苦口婆心的劝说。

他的伯父不但贩毒,还制毒,十几年来,害死的人不计其数,还有无数的孤儿寡母在受着失去父亲和丈夫的折磨……

尚宇不伟大,他还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父母的死,都是大伯父一手造成的,他派人在父母的车上‘弄’了手脚,车开到半路就会失灵,然后车速加快,天气太热,轮胎摩擦地面久了,就会产生火‘花’,加上油箱漏油,就引起了爆炸!

他查清楚了,早就知道了仇人是谁,可是,因为死者已矣,因为他是大伯父,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相信恶有恶报……

“哈哈哈,你还知道你的父母是我害死的对吧?”尚俊颜忽然狂笑起来,面对外面的正义之声,十多年做的亏心事涌上心头,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惧,变得有点失常。

“住嘴!胡说些什么呢?”尚老爷子厉声喝止,这件事情,他一直隐瞒着尚宇,不想让他知道这残酷的真相。

手足相残啊!他查到真相的时候,真的是心如刀绞,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不忍心送儿子去监狱,就听之任之,让他自生自灭去。

哪想到有今天啊,尚老爷子的眼眶里,也有了泪光。

子不教父子过啊,不是吗?

一屋子的人,就沉默起来了,耳边,响彻着警察的谈判声,要阿山争取坦白从宽。

忽然,尚柔柔普通一声,跪在尚老爷子面前,沙哑地说:“恨你的只是我一个人,这和爸爸没有关系,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什么,可他是你的亲生儿子,我去定罪,你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她知道大势已去,在替尚俊颜求情,可是口气异常平静,平静得令人害怕。

尚宇似乎听到了有什么低落地板的声音,一声一声,缓缓滴落。

巨大你的恐慌攫住了他,他几步跨到尚柔柔身边,双眸‘欲’裂:只见尚柔柔的手紧紧捂住小腹,大量的鲜血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滴在她的双膝之间。。

第230章 都是演技派

正文 第230章 都是演技派

“柔柔姐!柔柔姐!”尚宇扶住她,却不敢去拔她的刀。

那边,尚俊颜蹦跶着,楼上楼下的跑,钟慕文怎样都抓不住他。

“宇弟弟,”二十多年了,尚柔柔第一次这样叫他,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脸,微笑着:“你好帅,好聪明……我……”

尚柔柔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口气有些喘。

尚老爷子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她一刻前还叫人对他下了必杀令,可立马就自杀在他面前,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

尚宇慌了,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所有的话都哽在喉间说不出来,他伸出手,握住刀柄,咬牙对尚柔柔说:“柔柔姐,我不许你死,听到了吗?我已经没有父母了,你就忍心看到我和爷爷两个相依为命吗?”

尚柔柔眸光有些散‘乱’了,望着尚宇的脸空‘洞’无力:“宇弟弟……啊……宇弟弟……”

“柔柔姐,你忍着点儿!”说着,尚宇的手猛地一‘抽’,拔出了她‘插’在小腹上的匕首,不知何时蹲下来的尚老爷子,用帕子堵住了伤口。

尚柔柔带来的手下,也急忙上前帮忙,这些经常受伤的人动作干净利落,几下子就把伤口包裹好。

“快送去医院!”尚老爷子老气横秋地吼了一句。

尚宇这才如梦初醒,抱着昏‘迷’过去的尚柔柔跑了出去。

会所外面的警察见有人受伤,立即冲了进来。

“闪开!”尚宇冷喝一声,低头抱着尚柔柔匆匆走了。

尚俊颜瞅到有警察冲进来,心里更慌了,抬头看到上楼的楼梯,就顺着楼梯奋力跑了上去。

钟慕文想了想,没有去追,转身下楼来。

楼下,尚老爷子拦住全副武装的特警,正在装着不知情的样子和他们胡扯。

钟慕文神‘色’不变地站在老爷子身边,不时附和一两句。

“楼上的人是谁?”带队的英武警官问,怀疑的目光望着楼上。

尚老爷子看了钟慕文一眼,闭嘴没答,钟慕文也紧闭双‘唇’,拒绝回答。

要知道他们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说一句就是一句,要负责的。

尚俊颜跑到四楼,已经到了楼层的尽头,他叉住腰,喘息着望着封住的出气口,愣住了。

没路了?

他转身,打量着身后的地形,一个房间的‘门’虚掩着,他没有再犹豫,走过去,一脚踢开。

房间里,居然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看到气势汹汹的来人,‘床’上的‘女’人惊恐地睁大眼睛,想要翻身坐起,身子却不听使唤,挪动了半天,还是没有坐起来。

尽管瘦的如同枯槁,这‘女’人仍然有掩饰不在的美丽,一双大大的眼睛‘露’出的不是惊恐,而是大大的愤怒!

尚俊颜也愣住了,望着这有着惊人美丽的‘女’人,心里突然划过荒唐的想法这个‘女’人会救他!

“你想干什么?”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女’人,死死盯着屹立在屋中央的尚俊颜,浑身警戒。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尚老爷子包下这间会所,已经赶跑了所有人,为什么单单漏掉了这个‘女’人?

这间房子并不隐蔽,更没有上锁,要是说尚老爷子没有发觉她,根本说不过去。

‘女’人闭上嘴,没有回答他。

楼下,有咚咚咚上楼的脚步声,脚步沉稳有力,尚俊颜不用看都知道是有警察上楼来了。

“我能救你!”‘女’人的声音虚弱,可尚俊颜还是听到了。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你过来帮我解开我身上的铁链!”

尚俊颜眉头一蹙,不明白她所指。

“你掀开我身上的被单就知道了。”‘女’人的口气有些急促,楼梯上的脚步声很急促,也很快。

说是被单,还不如说是一件披风,又脏又臭。尚俊颜皱了皱鼻子,没有动手。

“好吧,你不要命的话,就站着等警察来抓你好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抓我的?”

尚俊颜嘴里问着,手也同时动手,掀开了披风,触手才知道那披风质地非常好,也很厚重,颜‘色’是墨绿的,暗浮着金‘色’的图案,因为太脏,不易发觉。

披风掀开,‘女’人直‘挺’‘挺’地躺着,身上穿的是一条连衣裙,玫瑰红,已经七零八落,破败不堪,身上大部分的肌肤都‘裸’‘露’着,脏得看不出皮肤的颜‘色’。

好臭!尚俊颜望着那瘦骨嶙峋的脚丫,看着那厚厚的污垢,忍不住想要呕吐!

“钥匙在我手中。”

‘女’人双手被铁链锁,腰上和脚踝各有一条铁链锁住,锁在她的身两侧!

怪不得她想要坐都坐不起来!

警察的脚步声已经停了,一间间的房‘门’被踢开,他们在搜索房间!

尚俊颜不再迟疑,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她是谁、怎么被绑在这里的了,他想的脑海里就想着她过能救她的话。

在‘女’人手中取下钥匙,他打开了锁在她身上的铁链,刚刚打开,‘女’人就溜下‘床’,由于太久没有活动的原因,她滑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你躺上去!快!”

尚俊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照着她的样子躺下,自己锁好两条铁链,然后把双手递在‘女’人面前。

他别无选择了!楼下被围得水泄不通,他就是想要跳楼都不行了!

‘女’人锁好尚俊颜,把披风盖上他的身子双手在地上抹了抹,又在他脸上胡‘乱’抹了几下,一阵恶臭袭上他,他终于忍不住呕吐了!

‘门’,也在这瞬间给踢开了!

俩个全副武装,戴着防弹背心,手持枪械的特警冲进来,臭气熏天的空气令他们一怔。

紧跟着听到尚俊颜毫不克制的恶心呕吐,两人齐齐望角落的‘床’上看去。

“呜呜……亲爱的,怎么会这样呢?病情又严重了吗?”

她还特意撩开黑不溜秋的皮肤,摩挲着他的双‘腿’,情深款款地喃喃自语:“亲爱的,你怎么动不动就发病呢?哎呦……不要动,不要动!”

她拍打着他的脚丫,拨‘弄’着尚俊颜脚踝处的铁链,铁链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很是刺耳。

‘女’人扶着‘床’沿,好不容易站起,又弯腰整理披风下锁在尚俊颜腰间的铁链,笑嘻嘻地说:“亲爱的,你不要发疯我就去倒水给你喝……嘻嘻……”

她终于站直了,转身往着身后两名目瞪口呆的警察,摇摇晃晃地走过去,‘鸡’爪子似的食指指着其中一名,大眼睛忽然一瞪,厉声说:“还不去倒水!”

说完,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小声问:“洗手间在哪里?”

她低下头,胡‘乱’撩起碎成布条的裙子,扯下内‘裤’就顿了下去,手朝他们一伸:“给我拿纸巾来!”

一股‘尿’‘骚’味霎时充斥在整个房间!两名年轻的特警面红耳赤,望着面前乞丐般的疯癫‘女’人,又看看‘床’上很配合地在‘乱’吼‘乱’叫的尚俊颜,对视一眼,退了出去!

特警退出之后,‘女’人迅速站起身子,回到尚俊颜身边,尚俊颜没有装假,闻着她身上的恶臭,继续狂吐。

‘女’人居高临下望着他,没有说话,任他翻山倒海般的折腾,雪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尚老爷子,我已经救了你儿子一命了,我静待你的承诺!”

没有任何预警的,‘女’人疯了一般冲了出去,边跑边喊:“来人哪!有人发疯了!救命啊!”

她个子极高,又极瘦,浑身脏‘乱’,头发‘鸡’窝似的,边喊边惊恐地胡‘乱’指着房间,好像身后有鬼追赶一样。

她所到之处,可谓所向披靡,一个个正在执行任务的特警,纷纷躲开。

来到二楼的时候,与领队的警官碰上。

“抓住她!”

“不要!爷爷!爷爷!救我!”楼下的尚老爷子一愣,没有立即回答。

钟慕文灵机一动,嘴角噙着一丝无奈的笑:“老爷子,去看看吧,她的病又犯了吗?”

他根本不知道楼上有什么人,突兀地钻出一个‘女’人,又想起尚老爷子叫他赶尚俊颜上楼的举动,心知老爷子早有安排。

尚老爷子暗暗赞赏钟慕文的灵敏反应,微微点头,对身边的几名特警点点头:“请允许我去看看。”

几名警察跟在他身后,一起往楼梯口走去,就在这时,二楼的脏‘女’人突然撞倒面前的两名特警,火车头似的冲了下来。

尚老爷子一伙人上楼,她下楼,人又多,想要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女’人疯疯癫癫的冲下来,直直地撞向尚老爷子。

她所过之处,都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有的特警憋红了脸才没有吐出来。

特警队长行动无数次,却没有碰上过这么倒霉的事情,他望着那脏兮兮的‘女’人,心里闪过不详的预感今天的行动要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抓住她!”

抓住她?如果面前的是一头滚进黑泥潭的水牛,他们都会奋不顾身的去拼一拼,可这偏偏是个人啊,还是个‘女’人、衣不蔽体的‘女’人!

这些特警,都是骁勇善战的男子汉,他们可以眼睛不眨地把尖刀刺入歹徒的心脏,可面对这样的‘女’人……难啊,好为难……

钟慕文在尚老爷子身边,望着横冲直撞的‘女’人,心里一惊,急忙拉着尚老爷子往墙壁趴去。

那‘女’人‘乱’喊‘乱’叫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转眼之间就到了两人身边,‘女’人来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似乎更加惊慌了,双手‘乱’抓‘乱’挥,脚底下一滑,无巧不巧踢中尚老爷子的小‘腿’肚,尚老爷子疼得膝盖一曲,又撞上了墙壁。

他那八风不动的老脸,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了一丝尴尬。

“你没事吧?”钟慕文望着脸‘色’骤青的尚老爷子,急忙扶住他。

这节骨眼上,他可不能出事!

想要发怒的话在尚老爷子的舌尖上打了个转儿又咽了下去,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和她‘奶’‘奶’一样,是个小心眼的‘女’人!

疯‘女’人做在地上,仰起头,无视一干大眼瞪小眼的特警,她傻乎乎地望着尴尬不已的尚老爷子,呜呜地叫着。

两名特警蹑手蹑脚地要靠近她的时候,她忽然又叫了起来,“来人哪!救命啊!”

她爬起来,飞快地躲在这两个特警身后,指着楼上:“亲爱的,亲爱的……”

尚老爷子眸光一闪,暗暗朝钟慕文点头。

钟慕文立即转头望着还在二楼搂口的特警队长说:“张队,请把这‘女’人带……”

“她是一个疯子,依我看,还是送去‘精’神病院吧。”

“她说楼上还有一个,张队,你派人去看看吧。”

“我队得到电话报警,说这里有人聚众闹事,我们得到命令,就立即赶过来了,没想到尚总裁和钟总裁,失敬!失敬!”特警队长眼珠一转,变得客气起来。“刚才情况紧急,来不及和二位总裁见礼,还请海涵!”

他望了一眼楼上,正想还客套几句,有一个特警走过来,对他附耳说了几句话,他‘摸’‘摸’身上的戎装,走了下来。

“原来是消息有误!哈哈哈!虚惊一场!”

尚老爷子是个老江湖,岂有不知他的推脱之词,见他这样说,也打着哈哈说搪塞:“哈哈哈,原来是有人报警啊,我就是说怎么那么巧呢,我和钟总裁也是接到电话才来这里的。”

尚老爷子煞有其事地指着周围踢翻的桌椅,认真地说:“看来有人斗殴是真的……”

“哎呀,老爷子,你好糊涂啊,刚才不是有人受伤吗?你看看,这地上还血迹斑斑的,哎呀,真是老糊涂了!”钟慕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附加拍额,神态,动作都如梦初醒的样子。

尚老爷子白白给他骂了两句老糊涂了,气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发不出,脸‘色’顿时青了。

钟慕文温文儒雅地笑着,扯着他站在一边,谦和地对特警队长说:“张队,你忙你的吧,请!”

他本想拉着尚老爷子走的,可尚老爷子铁青的脸告诉他,如果对楼上的那位“疯子”撒手不管的话,夏细语和尚宇的婚事,他又得刁难了。

再不济,那个尚俊颜也是他的儿子啊,虎毒不食子啊,纵然尚俊颜该千刀万剐,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警察带走,落入这些正义使者的手指,他儿子的小命无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如若想要儿子死,十几年前就不会放过他了,大儿子害死小儿子夫妻,多可悲的一件事啊?

他满腔的悲伤全部化着苦果埋在了心头,也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摸’着‘胸’口‘舔’着那无法说出口的苦果。

“这样吧,”尚老爷子望着捏着鼻子围住疯‘女’人的特警,对张队说:“张队,这个‘女’子看起来也不是参与斗殴的人,就‘交’给我处理如何?”

他对楼上的尚俊颜闭口不谈,疯‘女’人却哪壶不开提哪壶:“救命!亲爱的……啊啊……快死了……救命啊……”

她一张嘴,双手又打又拍的,空气中淡下去的恶臭又迅速浮动,几个特警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有两个控制不住,干呕起来。

尚老爷子走过去,一双冷冰冰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地上的疯‘女’人,看得疯‘女’人恨不得钻地遁走,才开口问道:“你能站起来吗?”

疯‘女’人直愣愣地望着他,嘴巴翕动着,指着楼上,啪嗒啪嗒地喊:“亲爱的……亲爱的……”

尚老爷子的脾气一向不是很好,见她这样子,脾气就上来了,当着还没有离开的特警就发火了:“神经病,你真的病得不轻呢,你这种人会有亲爱的吗?”

疯‘女’人面对着尚老爷子冰冷的目光,眼中的诡谲光芒一闪而逝,她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楼上跑,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拉起尚老爷子的手,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

额额……好臭!几个特警齐齐望着高人一等的尚老爷子,都在心中为他默哀。

张队闪开身子,让开楼梯,疯‘女’人的瘦爪子抓着尚老爷子的手腕,死命往楼上拖,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可不像是装的。

张队看了半天,没有看出倪端,捏捏浮起‘鸡’皮疙瘩的手臂,不动声‘色’地走到部下身边,手一挥:“消息有误,收队!”

“辛苦张队了。”钟慕文客气地点头哈腰,“初次来到泰国,改天有空请张队喝茶。”

张队对他这种卑躬屈膝的态度很受用,想那威震一方的总裁,看到他还不是一样像猫见到老鼠一样,商人都是这副嘴脸!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义正言辞地拒绝:“喝茶就不用了,钟总裁,既然你们那么好做慈善,那两个疯子就‘交’给你们了,我这就回去汇报事情经过。”

张队整理了一下仪容,对部下一挥手,几十个特警如获大赦,纷纷夺‘门’而逃。

张队正步从容走了几步,在‘门’口的时候,好比逃出生天似的,突地一跳,在‘门’外飞奔而去。

钟慕文笑了笑,摇摇头这世间,出类拔萃的人到底不多啊,虽然做了队长,但是和凌翔、风骏这二人相比,还是差得太远了。

英才,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演员,也难找啊,比如自己,比如那个疯‘女’人!

钟慕文望着楼上,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额额……好臭!几个特警齐齐望着高人一等的尚老爷子,都在心中为他默哀。

张队闪开身子,让开楼梯,疯‘女’人的瘦爪子抓着尚老爷子的手腕,死命往楼上拖,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可不像是装的。

张队看了半天,没有看出倪端,捏捏浮起‘鸡’皮疙瘩的手臂,不动声‘色’地走到部下身边,手一挥:“消息有误,收队!”

“辛苦张队了。”钟慕文客气地点头哈腰,“初次来到泰国,改天有空请张队喝茶。”

张队对他这种卑躬屈膝的态度很受用,想那威震一方的总裁,看到他还不是一样像猫见到老鼠一样,商人都是这副嘴脸!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义正言辞地拒绝:“喝茶就不用了,钟总裁,既然你们那么好做慈善,那两个疯子就‘交’给你们了,我这就回去汇报事情经过。”

张队整理了一下仪容,对部下一挥手,几十个特警如获大赦,纷纷夺‘门’而逃。

张队正步从容走了几步,在‘门’口的时候,好比逃出生天似的,突地一跳,在‘门’外飞奔而去。

钟慕文笑了笑,摇摇头这世间,出类拔萃的人到底不多啊,虽然做了队长,但是和凌翔、风骏这二人相比,还是差得太远了。

英才,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演员,也难找啊,比如自己,比如那个疯‘女’人!

钟慕文望着楼上,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第231章 通缉令

泰国人民医院。

傍晚时分。尚柔柔悠然转醒,夏细语急忙凑到她面前,关切地望着她。

“你饿不饿?要不要喝我炖的汤?”夏细语转头使唤尚宇:“黄鳝鱼,你快点把我煲的汤端过来!”

尚柔柔吃力地转动着眼珠,看到了坐在窗户边上看杂志的尚宇。

他送她来的医院!

尚柔柔闭上了眼睛,想起大使馆里的人传回来的消息,那个女人暗线说,尚老爷子听到工作人员说了那次沉船事故之后,老泪纵横,走起路摇摇晃晃的,好像筋疲力尽的样子。

“我看到他好像突然老了十岁!”那个女暗线如此说:“他的背影看起来好孤独……”

她不相信她说的话,她的记忆中,尚老爷子是不可一世的,他有着操纵一切的能力,他不用吹灰之力就把她们一家赶出了a市,过着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日子。

尚柔柔对孤独二字领悟颇深。

在家里,珊妮因为怕又生女儿而死活不再生育,她就没有了兄弟姐妹;在学校,因为她是插班生,她就受到了同学们的白眼;学校毕业后,她找过工作,又受到了那些同事的排挤,她是孤独的,到哪里都是孤独的。

后来,尚俊颜成了毒贩头子回来,她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她怨、她恨,怨自己是女孩子,恨尚老爷子的无情冷酷,她的生活开始忙碌起来,有“生意”就做“生意”,没有“生意”就练功夫、练枪法。

满怀恨意的她,干什么都比别人用功,她做的事情往往事半功倍,没有两年,她就成了泰国****首屈一指的大小姐。

可是大小姐摆脱不了孤独,三十岁了,还没有嫁人,珊妮郁郁寡欢而死,留下她和尚俊颜相依为命,尚俊颜并不是肯安定下来的男人,隔三差五就飞这里飞那里,生意大多交个尚柔柔打理。

繁忙的时候,没有精力想那么多,一旦闲下来,她的心里就空荡荡的,无法排解,每一次,她都叮嘱自己,要报仇,要报仇,她是为了报仇而活!

哪知道,她忽然听到自己的叔叔是给爸爸害死的,那一瞬间,她震惊了,尚老爷子喝止尚俊颜,不让他说出来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老爷子为什么要赶走自己儿子的决定!

那一刻,她忽然崩溃了,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太好笑了。

她内疚,骄傲如她,忽然就垮了,转眼看到精神恍惚的爸爸,她想到了死!

她想用她的死,换得尚老爷子和尚俊颜俩父子团聚,可这希望太渺小了,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眼中看到的是几乎疯癫的尚俊颜!

尚柔柔的唇边露出苦笑,随后挣扎着想要下床,夏细语急忙按住她的肩膀不准他乱动:“柔柔姐,你的伤还没有好,你想干什么告诉我好了,我帮你。”

尚柔柔低垂着眼睑,低声说:“我要回家。”

尚宇抛下手中的书,倒了碗汤走过来,温和地说:“你还是养好伤再说吧。”

她太冲动了,在大家措不及防的时候捅伤了自己,幸好没有伤及要害,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尚柔柔听出尚宇口中的责备,心里涩涩的,还是挣扎着要下床,夏细语紧紧按住她,生怕她弄裂伤口。

“好了,你不要闹了,你哪里都去不了!”

尚俊颜虽然讨过一劫,可是有关他的家产都被查封了,因为那间私人会所周边的很多居民反映,亲耳听到打斗和枪声。

后来泰国警方又派出了特别行动小组去调查,也在精神病院找到了尚老爷子和钟慕文,要他们配合调查。

尚老爷子很生气,老气横秋地嚷嚷着要请律师,可这是泰国,事情解决没有那么快,他和钟慕文还在警署里喝茶呢。

尚柔柔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秀眉一皱,询问的眼光望向尚宇。

尚宇只好把一切告诉了她,末了,安慰性的说了句:“伯父没有被抓,好像给一个叫亚威的人接走了。”

亚威?想到那个对她死心塌地的肌肉男,尚柔柔的苦笑更苦了。

她不敢爱,也不敢接受爱,她的人生在和尚宇分开之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她转头,望着窗外,阳光已经不再刺目了,有的街灯也亮起了,可她的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夏细语接过尚宇手中的汤,舀了一勺子递在她唇边,温柔地说:“喝吧,别想那么多了。”

尚柔柔这才定睛细看她:“你是?”

“我叫夏细语……”

“我老婆,你弟妹。”

尚宇走过来,占有性地揽住夏细语的肩头,宣告了他的所有权。

夏细语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肩头一抖,想要抖开他,可尚宇没有放开,把她轻轻一拢,顺势在她额头上一吻,揶揄她:“钟叔叔已经当众把你许配给我了,你还想不承认?”

夏细语脸更红了,她不是想否认两人之间的关系,而还是不习惯当着人和他有亲昵的举动。

“放手,我喂柔柔姐喝汤呢。”

“哼……”尚宇若有似无的轻哼一声,手放下的时候,在她的纤细腰上捏了一把,夏细语顿时杏眼圆睁,可没敢发作。

这个男人还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尚宇放开她,又回到窗户边上的椅子上看杂志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尚柔柔也察觉了尚宇对夏细语的动手动脚,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懂了,她的这个弟弟,小时候的玩伴,变得外表清冷,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其实骨子里还是顽皮得无法收拾!

夏细语能驾驭他吗?想到小时候尚宇的顽劣劲儿,她那时候可只有顿脚生气的份儿。

细心的夏细语感觉到她脸柔和了下来,把握好时机,再次把汤递在她唇边,好言相劝:“柔柔姐,汤快凉了,你喝了,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我们在想办法呢。”

同样是女人,只消一眼,夏细语就知道尚柔柔并非十恶不赦的女人,她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一时想不开才做出了蠢事。

有些时候,因为一时的气愤,我们就会作茧自缚,钻进牛角尖无法出来,夏细语的倔脾气,遇上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

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尚宇对她说起这个姐姐,也是感叹颇多,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她对她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尚柔柔受了伤,想要出去也是无能为力,喝了汤之后,夏细语扶她躺下,她闭上眼睛,说:“夏小姐,我要休息一下,你们也去休息吧,叫看护进来就好。”

夏细语拉着她的手说,温柔地说:“柔柔姐,你睡吧,我守着你。”

尚柔柔睁开眼睛对尚宇皱眉说:“你的女人真哆嗦,带她走!”

尚宇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惊吓的夏细语,走过去,拉起她就走。

“黄鳝鱼,黄鳝鱼,”夏细语急忙挣扎,“柔柔姐只是心情不好,说话大声了点儿,你不要生气……”

“我们去吃饭!”

折腾了一整天,他午饭都没有吃,见尚柔柔醒来吃了东西有力气了,他也顿时感到好饿了。

夏细语早就饿了,她是那种一日三餐不误的人,上午在担惊受怕中渡过,然后接到电话煲好汤直接来到医院,自己还滴水未进。

“柔柔姐,我们出去吃饭,吃了就过来,你好好休息……”夏细语被尚宇拖着,回头不停的啰嗦着。

“话真多!”尚宇皱眉。

“你嫌弃了啊?”夏细语不服地顶回去,刚才病房门口,嘴巴就被堵上。

她瞪大眼睛,全力挣扎。

这个男人在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这种地方也会有****?!

尚宇深深地吻了她一会儿,才放开她,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吹拂:“我爱你,细语,不要离开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夏细语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红着脸吼,难不成他吃她和尚柔柔的醋了?

尚宇历经了人生的悲欢离合,见到尚柔柔挣扎在死神边缘,心里非常害怕。他不是铁打的,相反的,内心非常脆弱,好不容易得到夏细语,他深深害怕她又离开他,他患得患失呀!

尚宇凝视了夏细语半晌,看得夏细语差点以为自己头上长蘑菇了,才拉起她的手勾住自己的臂弯。

夏细语没有动,扯着他,仔细地望着他的脸:“怎么了?”

她大大咧咧习惯了,尚宇平常也不会这样失态。

今天这样子超出常规了,她脑钝,也知道他有心事。

“没事儿。”尚宇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脸颊,爱怜地说。

他三十岁,她二十三岁,他觉得自己比她大了好多好多。

夏细语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拍开他的狼爪子,嘟嘟嘴唇:“觉得你怪怪的。”

她拉起他的手臂往前走,蹦蹦跳跳没个规矩,不过,走了几步,马上停下来,中规中矩地走在他身边,配合着他的脚步,一起朝前走。

尚宇嘴角微微抿起,大手覆上她的手背,捏了一下。

“黄鳝鱼,你就不会轻轻摸一下吗?每次都那么大力!”夏细语不满地低声抗议。

“捏了才有真实感!”尚宇没有说出口。

他紧紧夹着她的手,步出医院。

两人离开没有多久,病房的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亚威钻了进去。

尚柔柔并没有睡去,听到响动,慢慢转过头,看到高大威猛的亚威,眼眶湿了。

她不喜欢他,他却照样围在她身边打转,事事都替她出头。

“柔柔,”亚威蹲在床边,粗糙的大手拨开她汗湿贴在颊边的头发,轻声告诉她:“阿山住在我那里,暂且安全。不过,他看起来情绪有些不稳定,这很令人担忧。”

尚俊颜做梦都想着要把自己的老父亲斩于马下才甘心,可是想归想,他亲自叫人害死了自己的手足,尚俊逸对他这个哥哥是掏心掏肺的,他事后每每想就后悔,他只能把事情都归咎在尚老爷子身上,心里才能稍稍安定下来。

在这种良心愧疚了一辈子之后,又看到尚老爷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成竹在胸的笃定,他就自乱了阵脚,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他怎么了?”尚柔柔蹙眉,微微侧开脸,躲开他手的碰触。

“阿山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一会儿嚎啕大哭,一会儿哈哈大笑,我问他话,他也不回答。”

“嗯,我去看看他。”

尚柔柔沉思了一下,想要起身,亚威急忙按住她,不料动作过大,她手肘支撑起来的身子给他重重一压,又躺了回去,牵扯到伤口,痛得她脸色发白,冷汗顿时渗出。

“啊,对不起!”亚威急忙道歉,抓起枕巾就替她抹汗。

尚柔柔嫌恶地撇开头,嘴里得理不饶人:“很脏!”

“哦!”

亚威愣了一下,慌忙丢下手中的枕巾,扑过去抽了几张纸巾,盖上她的额头就一阵乱擦。

亚威是个很威猛的男人,他身体健壮,肌肉虬结,天天在阳光下暴晒,皮肤黝黑,他在尚柔柔的上方,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汗,身上散发出一股浅浅的男人味,尚柔柔脸红心跳,手一拍,打开他的手。

“烦死了!”

“啊?”亚威望着飞了一地的纸巾,装傻望着脸色绯红的女人,说实话,他就是喜欢这样捉弄她。

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他对她心仪那么多年,可她一直拒绝他的靠近,如果他不趁机会装疯卖傻揩她油,那就只能远远看着干着急了。

“你离……”尚柔柔想要不客气地吼开他,转念想到父亲在他那里,声音小了下来:“我心情,有点头晕。”

亚威哪里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厌恶,可是,喜欢了就喜欢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为她做任何事情都无怨无悔。

“嗯。”亚威收敛起吊儿郎当的气息,眉宇间也略带着烦恼:“柔柔,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事情的。”

泰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他们安分守己地生活,这地方就足够他们逍遥,可如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想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去,很不容易。

遭到通缉的毒贩头子,这罪名有多大,有多少人对毒贩恨之入骨?那比杀人犯还令人憎恨!

因为毒贩的危害范围太广太大!

尚俊颜昨天没有当场被抓,也有尚老爷子和钟慕文在其中周旋,可是,国内风声鹤唳的王家明到底抵不住心内的惊慌,他招供了!

凌翔接到指示,当即和泰国警方取得联系,颁发了通缉令!

亚威不忍心告诉受伤的尚柔柔,他只想取得她的同意,然后把尚俊颜偷偷运出泰国。

“说吧。”尚柔柔缩回手,装作无事地爬了爬头发,淡定地说。

“我想送你爸爸去国外生活一阵子,隔断时间才接回来,”怕尚柔柔不同意,他急忙补充:“阿山的情况非常不妙,需要立即医治,国外的医生医术高明些……你放心,只要他的情况有好转,我立即去接他回来!”

“你带我去见他吧。”尚柔柔不是个无知的女人,看到他闪烁不定的眸光,已经断定事情闹大了。

亚威急忙拦住她,诚恳地说:“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就那么相信不过我吗?”

尚柔柔沉默了,她不是相信不过他,她有她的原则,有些事情自己能解决就尽量自己来,别人帮了你,你就欠了人家的人情,到时候是一定要还的……

最起码,亚威的情,她不想欠。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朋友,就带我去见他!”尚柔柔望着亚威,口气没得商量。

夏细语和尚宇吃着晚饭也心神不宁,她记挂着医院里的尚柔柔,那个是尚宇的堂姐,一个生活在仇恨里,孤苦伶仃的女人,她的同情心泛滥,想着想着鼻子发酸。

“黄鳝鱼,不知道柔柔姐能吃什么?我们带点回去给她吃好不好?”

尚宇优雅地拨弄着面前的饭菜,专注而认真,没有理会叽叽喳喳的夏细语。

夏细语拿起筷子,插入他面前的碟子,声音高了些:“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尚宇这才抬起头来,迷惑地望着她:“什么?”

夏细语气结!

“吃吧!”她的筷子在他盘子里使劲戳了两下,“两面派!”

人前一副模样,人后另一副模样,她真是受够了。

尚宇没有想到她突然就生气了,急忙搁下筷子,拿起餐巾抹抹嘴,才暖声问:“怎么了?”

不就是一句话没有听到吗?至于气成这样吗?

“我说我吃饱了,不吃了!”夏细语拧着眉头望着他,很不满,尚柔柔是他的姐姐呢,她干嘛要急巴巴地讨好她?

大不了不嫁给他!

她的声音不小,周围立即有人朝他们望了过来。

尚宇的脸顿时黑了——他不喜欢人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夏细语误会了,嘴巴撇了下,忽地站起来,大声叫服务员:“服务员,买单!”

“我还没有吃饱!”尚宇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推开椅子走过去,拉着她坐下,双手按在她的肩头,趁背对着人,嘴唇在她耳边咬了一下。

“别闹好不好?”

这样温情的动作,惹得夏细语浑身一颤,小脸迅速烫了起来,做贼般望了望身后用餐的人们,轻轻嗯了一声。

尚宇轻笑了声,回到座位,又优雅地用起餐来,夏细语不吵了,托着下巴望着他,入了迷。

第232章 尚老爷子的青梅竹马

一个浓妆‘艳’抹的美‘女’懒懒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着,雪白的洋装衬托得她更加白皙靓丽。

尚老爷子望着这个美丽的‘女’子,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太像了,几乎和记忆中的她一模一样!

‘花’小榄端坐在一边,原本就长的眼睫‘毛’刷了睫‘毛’膏之后,更是又长又卷,更显魅‘惑’,她微微抬着下巴,看起来很有贵族范儿。

舒婉婷望着微微瞠目的尚老爷子,心里满意的笑了。 ”

带着母亲的遗嘱,带着‘女’儿漂洋过海来找这个老男人,为了什么?为的就想要向他炫耀一下她今天的成就。

“老爷子,是不是看到我这张脸就想起了你青梅竹马的恋人啊?”舒婉婷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非常细腻甜美。

可尚老爷子读懂了她语气中的恶意。

“你的母亲可好?”尚老爷子力持镇定,望着记忆中的那张脸,淡淡地问。

“她?”舒婉婷格格地笑了起来,举起涂抹得鲜红的指甲,一根根看完,才慢慢地说:“她早就死了。”

“什么?”尚老爷子吃了一惊,显然没有想到她竟然走得那么快。

舒婉婷睨了他一眼,捏起兰‘花’指,‘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不为揶揄地说:“老爷子,你不用想她,看着我就可以了。”

尚老爷子在震惊中没有恢复过来,听她这样说,就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我可是做了三次整容手术,才整成这个样子的哦。”舒婉婷笑眯眯地望着尚老爷子,漂亮的双眼皮眼睛调皮地眨了眨,指着一旁正襟危坐着的‘花’小榄问:“你仔细看看我们母‘女’像不像两姐妹?”

舒婉婷拉起‘花’小榄,双双站在尚老爷子面前,笑得妖娆:“老爷子,你看仔细了啊,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你的初恋情人,身材是不是像我的‘女’儿啊?”

尚老爷子脸上的淡定挂不住了,他知道她语气中的含义是什么,她一个中年‘女’人,整容整成她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还塑了身,他知道这里面包含了多少痛苦与委屈。

这一切令他清楚那个‘女’人有多恨他!

“老爷子,怎么傻了?”舒婉婷见他怔住,一改刚才的笑容,明‘艳’的脸‘阴’沉下来,口气也尖酸刻薄起来:“是因为看到了貌美如‘花’的她的影子呢?还是后悔了当初的选择呢?”

尚老爷子眸光复杂地望着舒婉婷,只是怔怔地想着那个‘女’人带着心结走了还不算,还命令‘女’儿来折磨自己,真是个执拗的‘女’人!

他没有理会舒婉婷的刻薄,转眼望着亭亭‘玉’立的‘花’小榄,单刀直入:“小榄,老爷子谢谢你这次帮忙救了俊颜,你说要我帮你一个忙,你说吧,我能帮上的一定帮。”

死者已矣,那人既然已经死了,就让她入土为安吧,时搁五十多年,再多的仇与怨都过去了。

他能很潇洒的过这道坎,可是舒婉婷过不去,想起母亲威‘逼’自己去整容,还得整成她那个样子,她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怨恨!

她的母亲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眼前这个自以为了不起的老男人!

他负了她!

想到母亲对自己的恨,舒婉婷就恨不得喝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血!

尚老爷子和舒婉婷的母亲是同一所学校读书的孩子,那时候能从小学一直读到初中都是同学的不多,舒婉婷的母亲和尚老爷子就是其中一对。

儿童时期的孩子是纯真的,你玩我玩大家玩,也不懂得男‘女’之别,到了初中之后,才有了懵懂的情愫。

舒母长得活泼可爱,是个直肠子,尚老爷子一天比一天英俊起来,少‘女’的芳心就砰然动了。

尚老爷子的家族世代经商,家境非常富裕,哪里容得下一个贫穷的农家少‘女’,舒母大着胆子向尚老爷子表白,尚老爷子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他们俩的关系一直不错,尚老爷子一口拒绝,就伤了舒母那颗情窦初开的心,她想不明白,自己长得不差,头脑也聪明,尚老爷子家的金银钱财几辈子都‘花’不完,为什么还计较她的出身呢?她想不通!她气愤!她恨!

尚老爷子是个果断的人,拒绝了就是拒绝了,无论舒母怎么纠缠,他就是不答应和她‘交’往,后来给纠缠得烦了了,干脆躲着她。

舒母没有丧气,逢人就对人说尚老爷子对她如何如何好,她以为这样能使尚老爷子回心转意,可到最后,大家都知道了她是尚老爷子的“初恋”,可男主始终没有点头。

舒母见他如此绝情,咬牙切齿地抛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一定要拥有比尚氏更大的财富!我要让你后悔!”

舒母流干了眼泪,转身走了,去了遥远的国度,尚老爷子心中无她,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女’子失意时的胡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不料,他结婚的时候,她来了一封信,说她也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富得流油的富商。

年轻的尚老爷子新婚燕尔,又雄心万丈,对这封信也一笑置之,事后也淡忘了。

直到他有了两个儿子,他又收到了她的来信,说她生了两个‘女’儿,他这才惊觉她时刻都在注视着自己。

尚老爷子有阵子胆战心惊的,生怕给她闹出个什么不得了的绯闻来,幸好这封信收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打扰过他了。

舒婉婷见到尚老爷子默不吭声,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佯装的礼貌全飞了,不等‘花’小榄说出她想要说的话,就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朝尚老爷子砸去!

尚老爷子急忙侧身,堪堪躲过这飞来的“凶”器,舒婉婷又抓起身后的水晶‘花’瓶砸来,尚老爷子慌忙又躲。

一个人砸,一个人躲,两人像在跳舞似的东扭西多,房间里的大小物件统统变成了武器,由小到大,一件比一件骇人。

可怜的尚老爷子,身体还算是健康,可称不上健壮,跳了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花’小榄看不过去了,急忙喊停手。

“住手!住手!妈,你快点住手!我的事还要他去搞定呢!”

她要他替她解决的事情还没有说呢,万一老妈失手砸死了他,她就得嫁给那个乌龟王八蛋了!。

第233章 小女子难养

正文 第233章 小女子难养

说起华人,在世界各地都有,东非的南部地区,也有这样一群华人,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代,因为他们传承了中华民族的最大优点——勤劳,不怕吃苦,所以他们的生活过得比当地的人们还好。

这些华人中,最最有才的一个名叫东方之珠,呵呵,你不要以为这是个女人名字,更不要以为这个东方是复姓,这不过是这个华人,为了记住自己是东方人,珠,是珠宝,是无比贵重的东西,为人所瞩目的。

东方之珠,就是表示他在东非的中国人中是最为人所瞩目的那个。

东方之珠名字非常好听,也隐含霸气,可你不要奢望他有一副好皮囊。

他生的虎背熊腰,目光如炬,两条眉毛好像两条毛毛虫趴在眼睛上头,一动一动的,很吓人,他脸方唇厚,说话三句就有两句带着把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胸无点墨之人。

俗语说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东方之珠相貌不咋的,可他运气偏偏好得不行,早年在女人堆里吃得开,初到异地就娶了地头蛇老大的女儿为妻,地+ 头蛇死了之后,他就开始讨厌人老珠黄的黑人老婆了,后有多名各色皮肤的女人不计较名分地跟了他,为了他生了一大堆私生子,说好听点是让他们自由发展,实则是自由放养。

他运气实在是好得不行,在一次去北部做生意的时候,他遇上了舒婉婷的母亲,东方人特有的气质迷倒了他,这个年龄比做人家老爸还老的东方之珠,毫不犹豫地娶了她。

舒婉婷的母亲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她得到东方之珠的宠爱之后,迅速插手他的事业,并且迅速扩展。

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舒母把中国妇女的吃苦耐劳发挥得淋漓尽致,她不怕脏不怕累,跟在东方之珠身后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实则是为了盯着东方之珠,不让他再沾花惹草。

东方之珠也很有觉悟,放下了那颗看到美女就摇摆不定的心,安安心心地做起生意来了。

东方北部,多的是石油矿产,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矿产工人找到他,说要他投资钻井开采石油,东方之珠犹豫不决的时候,舒母替他答应了下来,还当场签约。

没有想到,他就这样成了一个石油大王,他的福星舒母,自然是给他捧在了手心里。

财富有了,舒母开始了她人生下一步计划,就是生孩子。

第一胎生的是女孩子,一看就随了她,是个美人胚子,可这个孩子命运乖舛,还没有满月就生了怪病,怎么也医不好。

有次东方之珠和人起了纷争,落败那方为了报复,一口气烧了他的房子,他拉着妻子跑了出来,孩子却在婴儿室被活活烧死。

后来舒母又生了一个女儿,她就是舒婉婷,舒婉婷真名叫东方翡翠,她也是个很悲催的女孩子,因为她长得不随妈,而像她那粗俗不堪的爸爸!

舒母很失望,一度起了想要掐死东方翡翠的念头,要不是东方之珠有察觉,她早就动手了。

东方之珠死后,舒母手握东方之珠留下的巨额财产,她很想回国,找个机会气气那薄情寡义的尚老爷子,可在镜子里看到人老珠黄的自己,最终没有回国。

她不想抱着遗憾进棺材,就召回已经出嫁的丑女儿,以自己死后全部财产都给她作为条件,要她去整容,整到像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为止。

很多女孩子都爱美,可东方翡翠不仅样子像东方之珠,性格也像,她不希望自己美丽,只希望有钱就好。

可母亲的要求是必须得整容,才能拿到财产,想着那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舒婉婷还是动心了。

于是去做了整容术,因为和母亲年轻时候的容貌相差太大,她一共做了三次大手术,足足花了五年!

年前舒母去世,要舒婉婷发誓顶替她去尚老爷子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财富,仅仅是因为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财富,就把自己整成这副德行,舒婉婷虽然继承了遗产,可心里失去了平衡,对母亲的恨意统统转移到尚老爷子身上。

她本想去a市和尚老爷子拼富,然后一脚踩他在脚下,狠狠地侮辱一番,可是尚老爷子的根基在a市,她哪能撼动分毫?

她和女儿候在一旁,静待时机,可尚老爷子因为老了,不再像年轻时候那样争强好胜,他只喜呆在a市,极少出门。

舒婉婷和花小榄是女流之辈,又不会经商,想要搞垮尚氏又找不到突破口,守着遗产眼巴巴的,一怒之下,就起了周游世界的念头。

花小榄是个个性张扬的女子,性子非常烈,会一些拳脚,动不动就对人挥拳头,她和舒婉婷来到泰国,这里的人远不是她能惹的,几天之后,她就吃了大亏,给人绑住,要送去一家高级会所陪酒。

她与生俱来的更脾气,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人品人家怎么打怎么骂,她就是不肯屈服,还口出狂言,说如果活着出去,要这帮人不得好死!

是男人都受不了这中侮辱,那会所的老板跟是个奇葩,他一连把她送了十家会所,每家会所的老板都不肯要这样的倔骨头,其中还有人说这样的女人惹不起,为什么惹不起?就是她气质,她随便一个站姿都能让人觉得有压迫感!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母狮,发怒就会抓花你的脸!

高级会所的老板本想杀了她,可觉得太便宜了她,就找了一间会所免费送过去。那会所老板是个贪钱之人,白白得了个大美女,在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以后的发财路,就欢天喜地地接受了他。

花小榄是个美女,也是个野兽,这些人想要打她的主要,她也开始动了脑筋。

玩,反正是玩,我就陪你们玩!

她玩心一起,就和这间老板玩起了游戏。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外婆留下的遗传花不完!

她要花钱玩人世间最不可能的游戏!

第234章 春宵一夜值千金

花小榄长得人如其名,个子高高瘦瘦,双臂纤长柔软,腰肢不盈一握,那双长腿更是东方人少有。

她貌美如花,身材如她自嘲的一般——好似橄榄枝,于是,她就改名花小榄。

花小榄在这家会所住了下来。

她一会儿扮演本性善良的柔弱女子,一会儿扮演清灵仙子,一会儿扮演小泼辣,逗得那些男人团团转。

十几天过去,舒婉婷找到了女儿,可玩性大起的花小榄并没有手心,她赶走了母亲,留了下来。

这以后,她扮演起了人四中谁也不敢碰触的角色——疯婆子!

她独居会所五楼的一间房子,贴上告示,说要是哪个男人敢陪她一夜,他出入这家会所的花销全包,另外还给一倍的酬劳。

天下不顾礼义廉耻的男人不少,寻找新鲜刺激的男人更多,找虐的也不乏其人,花小榄的告示一出,就引得无数的男人竞相前来,这些各怀目的,纷纷进入了花小榄的房间,一时之间,这件会所的生意暴涨!

**一夜值千金!想也知道,这会所生意暴涨收到的钱财几乎都是花小榄付的,这种做生意倒贴钱的做法,令人大开眼界的同时,也令舒婉婷对她失望之极。

舒婉婷的钱多》一~本》读》xstxt得花不完是真的,但是你站在大楼上撒都可以,为什么花钱去找虐呢?

她想着见到女儿疯疯癫癫的模样,气得差点吐血!

想到自己为了继承遗产付出的代价,她一咬银牙,冻结了女儿的银行卡!

花小榄没了财路,就变卖了身边所有值钱的东西,可那挥金如土的日子过惯了,没有多久,她就剩下一副皮囊了。

会所老板还算是个好人,感激花小榄为自己添了不少银子,也看到了财大气粗的舒婉婷,心里思付一番之后,同意花小榄欠债做无本生意。

花小榄扮疯婆子扮得得心应手,整整玩了一个月都没有腻,玩到后来,她几乎有了真正的自虐倾向,会所老板这才感到不妙,想要她付出所欠资金,赶她走人。

花小榄没了舒婉婷的扶持,哪来钱啊,老羞成怒之下,和老板闹翻了。

可是,强龙难斗地头蛇,花小榄不过仗着钱多、花样虐,出奇制胜,她的钱不到位,花样也没有翻新,在人单力薄的情况下,又吃了哑巴亏!会所老板把她给锁了!非得她付清欠款才放人!

事有凑巧,舒婉婷不管女儿,尚老爷子这个天神从天而降,他包下这间会所,想要与尚俊颜谈判,清理会所的时候,发现了被锁的花小榄,两人一拍即合,订下了承诺——尚老爷子替她还钱,她替他掩护尚俊颜脱困。

尚老爷子是个老江湖,情知自己与尚俊颜的见面会引起各方面的注意,对于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仍旧是不忍心看到他锒铛入狱,为了以防万一,才和花小榄订下了协议,没有想到,还遇上了舒婉婷。

舒婉婷是听说这间会所出了问题才赶来的,哪知意外地看到了她母亲日思夜想的“初恋情人”!

舒婉婷对尚老爷子满腔仇恨,花小榄对他的出现却兴奋无比,因为尚老爷子不但答应替她还钱,还答应替她在a市开一间高级会所!

落叶归根,这是许多漂流人的梦寐以求的事情,花小榄什么都不会,这段时间混会所混出了心得,就想到了以此谋生的想法。

看到舒婉婷对尚老爷子狠下杀手,那狠劲是不见流血不停手,花小榄害怕尚老爷子死了,急忙挺身护他。

舒婉婷也累得香汗直流,指着尚老爷子破口大骂:“死老头子,你害我还成这副鬼模样,怎么不去死啊?”

说着,身边的牙签筒也直飞出去,名字尚老爷子刚直起来的老腰。

“哎呦!”尚老爷子额头皱纹成了五线谱,满头大汗,狼狈不堪,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舒婉婷,你不要得寸进尺啊,我让你三分,是因为你女儿救了我儿子……”

“哟,你那混蛋儿子还能活几天啊?通缉犯,通缉犯是什么知道吗?那等于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舒婉婷睥睨着这个不可一世的老男人,心中庆幸老母没有嫁给他,教出来的儿子居然是个杀兄弑父残忍家伙,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老头子还在纵容他!

尚老爷子给她噎得老脸通红,他也搞不清楚事情这么搞到这个地步,死了十多年的儿子复活了,他要找他报仇,少年死去几乎淡忘的闹剧,也好死不死的撞上了,这是上天在惩罚他吗?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啊?怎么有那么多人都和他过意不去啊?

怀璧有罪!尚老爷子或许做事情没有罪,也没有错,可是他有钱啊,他是有钱人,有钱就有罪了,有钱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无论是尚俊颜还是舒母,他们都痛恨他的钱,因为他的钱而恨上了他的人!

这、这、这罪定得好牵强!

尚老爷子很难得地露出了羞愧之色,养不教父之过,尚俊颜走到今天这地步,确实是他的过错!

他整整脸色,正色道:“舒婉婷,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讨论这件事的,我只是来实行我的承诺,还顺便说一声: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母亲怎么做是你母亲的事情,我不会对这件事负责任。”

他望了眼满脸期待的花小榄,郑重其事地说:“你欠下的钱,我已经全部付清,你要的会所,我也命人在a市办理,你随时可以回去上班。”

该做的,他已经做了,该说的,他也说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空陪舒婉婷这个真正的疯子玩。

他扭头就走,完全无视气得浑身颤抖的舒婉婷。

舒婉婷想要继续找些字眼来侮辱他,头脑发昏,一时竟望了词儿。

花小榄的棘手事情得到了解决,心花怒放,转头望着差点抛弃自己的妈妈,露出同情之色:“妈妈,要不要我给你拿降压药?”

舒婉婷眼一横,没好气地一踢腿:“滚滚滚,养女不孝、养女不孝。”

花小榄当真朝门口走去,还不忘提醒傻眼的舒婉婷。

“小心中风呀!老母。”

“你给我回来!你要去哪里?”她气愤之下随便说说而已,她还真走了?

第235章 逃犯

正文 第235章 逃犯

湛蓝的大海上看,行驶着一艘豪华的客轮,客轮上的乘客站在甲板上高谈阔论,人人的心情都是极好。

哦,不对,也有人例外。

尚俊颜带着宽边墨镜,遮掉大半边脸,他斜靠在船舱出口,望着夕阳下的人影,灵魂漂浮在云端

这一切太熟悉了,十多年前的那场事故,再次浮现在眼前,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骤然感到自己与着大海接下了不解之缘。

十几年前,他侥幸得以逃生,却没有去找妻儿,而是独自开辟了自己的新天地,制毒、贩毒,他夜以继日,不辞辛苦地劳作,终于成了独霸一方的毒枭。

他并不算狠辣,对为自己卖力的手下也不吝啬,他给他们很多钱,得到的回报就是更多的劳力与那份死心塌地的忠心。

有希望激励着的人,进步总是很快,他念念不忘的是尚老爷子对自己的无情,始终想着要挤垮尚老爷子,再踩他在脚下,以胜利者的姿态嘲笑他的\.().余生。

他处心积虑地想要报复,却没有想到收手走正道,走歪门邪道赚到再多的钱财,花起来手会颤抖。

他的妻子珊妮屡屡出言相劝,他却依然如故,她叫他往西,他偏偏要往东,指日为月,我行我素的个性不因年岁的增长而有所改变,珊妮郁郁寡欢,终于撒手而去。

尚柔柔简直就是为了恨而出生,她为了争一口气,舍掉了爱情,也舍掉了正义,跟着父亲的脚印走。

可惜凡事岂能竟如他们意,邪不胜正的真理永远在人间,与尚老爷子作对,本身就无疑是以卵击石,何况还有对他们窥视已久的缉毒大队。

尚俊颜和尚柔柔的鲁莽行动可称之为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发而牵动全身,仇恨没有发泄,倒为自己引来无边的祸端。

如今恨也没有用了,他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去对付尚老爷子,可他小指头一动就扳回了一城,好像是闲来无事的一种小玩,不过是借此放松放松筋骨。

上头下达的通缉令,彻底消除了他想要东山再起的想法,今后的日子,他像寻常人一样晒晒太阳都成了奢侈。

他被剥脱了活在阳光下的权利!

“爸爸,你饿了没?”尚柔柔在喊他。

她的伤还没有好,不适应出来吹风,她贵宾船舱门口,望着尚俊颜萧索的背影,很不是滋味。

她执意要跟着父亲一起逃难,亚威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打通关节,替他们买了贵宾卧铺票。

尚俊颜走回船舱,小小的房间里摆了一张小小的四方桌,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

尚俊颜望着食物,食欲全无。

“吃点吧。”尚柔柔把刀叉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

才几天光景,他就好像老了几十岁,本就发白的双鬓,已经看不到黑发了。

尚俊颜绕过四方桌,和衣躺在床上,掏出一支雪茄,点燃,放进嘴里,大大的吸了一口,用力吐出,一圈圈乌青的烟雾袅袅而起,久久不散。

“爸爸,你可不能泄气,还有我呢。”尚柔柔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子,她觉得只要命还在,就有希望在。

“或许,我们换个方式,整垮他。”

这些天,她在失败中汲取教训,积极发扬再接再厉的精神,想出了一个办法,看到垂头丧气的父亲,她想说出来逗他开心。

“算了吧,收手吧。”尚俊颜轻轻叹看口气,“你一辈子都整不跨他的。”

出师不利,还招来通缉令,他能不心灰意冷吗?

“爸爸,你听我说,”尚柔柔坐到尚俊颜的脚边,双眼神采奕奕的,对即将说出的计划充满了希冀。“我们一家一家收购他的公司……”

单单是这句话,尚俊颜就没了听下去的欲望,他抬起眼皮,望着精神抖擞的女儿,忽然想掉泪。

女儿变成今天这样子,全拜自己所赐!她的狠辣和犀利,都是因为他小时候就在她面前耳提面命的结果,如果他那时候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尚老爷子重男轻女的想法,她或许就会快乐成长,快乐嫁人,然后相夫教子,过着平淡却幸福的日子。

“我们还可以暗中抢他的生意,毁掉他喜欢的东西,离间他和尚宇之间的关系,只要他喜欢的、他重视的,我们全抢过来,让他一步步沦落为穷光蛋,然后痛不欲生地死去!”

尚柔柔说着,漂亮的大眼睛熠熠生辉,好像已经看到了尚老爷子那悲惨的下场一样。

“算了,不要说了,我很累,你让我休息下。”尚俊颜有气无力地说,闭上眼睛,满脸都是疲累与绝望。

他还能摆脱通缉令?还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他一点谱都没有。

尚柔柔却感受不到他的惶恐与不安,这么多年来,她除了想要报复尚老爷子,什么也没想,所以她学什么都快,成功的几率也是惊人的高。

“这样就算整不死他,也要他一辈子不得安宁!”尚柔柔咬着牙,重重地说,望着意志消沉的父亲,想激起他的斗志。

“柔柔,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害她太偏激,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方,却还不肯放弃。

“爸爸,不要说对不起,我需要你振作起来帮我,除了你,没有人能让我信任。”

“没有用的,只此一次,我就知道了我和他之间的悬殊有多大。”尚俊颜万分沮丧,一点斗志都没有了。

他坐起来,望着激动的女儿,拉过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平静地说,“其实这次失败,我也想通了一些事情。柔柔,你是个女孩子,还年轻,你不该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的,亚威是个重情义的男人,你……”

“不要说了!”尚柔柔打断他的话,蓦地站起来,冷冷地说:“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们下次再谈。”

提到亚威,她的尚氏冰山脸就出来了。

她坐在小桌子面前,赌气似的吃东西,弄得餐具哐哐当当直响。

“你伤还没有好,少吃点油腻的!”说到这个,尚俊颜又一阵内疚。

第236章 尚俊颜的归宿

正文 第236章 尚俊颜的归宿

夜凉如水,一轮皎月高高挂在天空,广阔无垠的大海上,风平浪静。

这艘客轮并不是游轮,必须行驶两天一夜旅途,可是旅客们毫无睡意,纷纷涌出来看夜景。

有的人站着,有的人干脆搬出椅子,准备促膝长谈。

尚俊颜躺在床上,仰望着玻璃窗外浩瀚的夜空,只见漫天星斗,却看不到他的茫茫未来。

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蹑手蹑足下了床,来到对面的床面前,就着星光看着尚柔柔沉睡的面容。

尚柔柔是美丽的,脸庞不大,下巴尖尖的,皮肤不算白皙,但是很健康,和她的脸型截然相反。

她的睡颜平静而安详,显然这几天的失败并没有令她受到挫折,身上的伤口也因为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而毫无怨言。

这就是他的女儿,他尚俊颜的女儿,一个不输给任何男儿的女儿,换个[][].[].[]角度想,如果不是尚老爷子重男轻女的思想刺激,她也不会变得如此坚强勇敢。

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留她在身边,只会是她的牵绊。

尚柔柔的呼吸均匀绵长,丝毫没有受到他注视的影响,睡得很熟、很甜,尚俊颜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脖子发酸,双腿发麻才走开。

夜是漫长的,后半夜,甲板上的人终于散了些,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在有一句无一句搭讪。

“唉,还真无聊,你说说,不是说网络遍布世界各地吗?在这大海上怎么就没有半点信号呢?”

船尾,有个年轻人心情很不好,发着牢骚。

“得了吧,一天一夜不上网就难过了啊?以后要是给送去山海之角去,看看你怎么活!”另外一个年轻人毫不客气数落成天上网泡妞的好友。

“那是不可能的,那种地方,打死我也不去……”

“不去?我听你妈说要是有收二十岁人的去参加变形计,就替你报名。”

“不要说这个,我不爱听!”那个年轻人有些老羞成怒,不肯将话题继续下去。

俩人都住了嘴,双双反手扣住栏杆,仰头望着夜空。

风微微吹着,黑黝黝的夜里,茫茫的大海一眼望不到边,这是黎明之前的黑暗,黑得有些异样。

“扑通!”

两个仰头望天的年轻人好像听到了有重物落水的声音。

“听到没有?”一个人问另外一个。

“有东西掉进大海?”另外一个人觉得毛骨悚然。

“嗯!”先前的那个人点点头,侧过脸望着黑夜中两点幽幽的光,那是对方的瞳孔。

“我们去看看?”口气有些迟疑,万一是海鱼出来玩耍就闹笑话了。

“我们叫人一起看吧。”

“……还是算了,大家都睡了,要是没有什么,虚惊一场就不好了。”

东西掉入大海也好,还是人掉入大海也罢,反正自己活着就行,多一事还不人少一事,这样想着,两个年轻人就心安理得了。

破晓,尚柔柔醒来,眼睛眨了眨,忽然想起父亲昨夜没有吃东西,不知道他饿不饿。

拧亮床边上的电灯开关,尚柔柔往另一边的床上看去,没有尚俊颜的影子!

莫非睡不着,去甲板上了?尚柔柔想了想,拿起床头一件外衣披上,走出去寻找。

天边发白,晨风有点微凉,尚柔柔走了一圈,裸露的手臂上全是鸡皮疙瘩。

“去哪里了?”她有些疑惑,怎么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人呢?

想喊,可是又怕吵到人家,尚俊颜是个遭通缉的人,也不会在船上和人联系,那他去了哪里呢?

尚柔柔满腹疑团,抱着侥幸的心理回到船舱,尚俊颜的床上还是空荡荡的,没人!

不祥迅速袭上了她的心头。

“爸爸!爸爸!”她试着喊了两声,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

“爸爸!爸爸!”她又把头探出舱门,还是没有人回答她。

她慌了,急忙蹿到尚俊颜的床头,掀起被单,被单下盖着东西!

尚柔柔飞扑上去,拿起那个小小的盒子打开,盒子分为两层,上边是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便纸,上面写了字。

她急忙展开,读了下去。

“柔柔:

我的女儿,爸爸爱你。

你未来的路还很长,爸爸不能连累你了,爸爸想过了,你今天如此坚强勇敢,是你爷爷磨练出来的,你得感谢他而不是恨他。

爸爸错了,不该给你灌输仇恨的思想,让你在仇恨中生活了整整三十年!所以爸爸道歉!

柔柔,嫁给亚威吧,他是真心爱你的,爸爸祝福你。

另,下面层的银行卡,是用你的身份证开的账户,密码是你妈妈的生日。

爸爸找你妈妈去了,我们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你要好好活下去。

爸爸绝笔。”

字迹潦草,但是内容很清楚了,尚柔柔颤抖着双手看完纸条,突然狂叫一声,冲了出去。

她疯了般冲到甲板上,拢着手大喊:“爸爸!爸爸!你在哪里?你快点儿回来!女儿需要你呀,爸爸!”

“爸爸!爸爸!”

没有人回答她,不过有人被惊醒了,在栏杆边上睡着了的两个年轻人也被吵醒了。

“怎么了?”一个年轻人揉揉惺忪的双眼,稀里糊涂地搞不清状况。

“那个女人在找她爸爸!”另外一个人比较清醒,想起了昨夜听到的落水声。“是不是……”

“肯定是!”爱玩的年轻人头脑比较灵活,一下子就知道了好友想要说的事情。

“嗯!”另一个重重点头。

两人爬起来,朝尚柔柔跑去。

尚柔柔脸色发白,披头散发,满脸焦急与惶恐,很是可怜。

“姐姐……”两个年轻人没有见过生死离别,想到她的爸爸有可能已经跳海,就心惊肉跳的。

“你们看到我爸爸了?是不是?”尚柔柔一把抓住其中一个,急急地问。

“不是,”年轻人的手被她抓得生痛,可是不敢喊出声来,“我们昨夜听到有重物落水声。”

另外一个年轻附和着猛点头,表示他也听到了。“千真万确!”

“昨夜?重物?落水?”昨夜是多久?船一直在行驶……尚柔柔忽然觉得头晕目眩,站不住脚。

第237章 爸爸,对不起

正文 第237章 爸爸,对不起

两个年轻人眼明手快,急忙扶住她。

尚柔柔甩开他们,来到他们所指的地方,出奇冷静地望着黑魆魆的大海。

海上的气象出奇的好,没有风,没有浪,安安静静地。

身后,有好几个人在问那两个年轻人,两个年轻人因为有了话题而兴奋着,对昨夜听的扑通声绘声绘色地说着,好似那是他们所听到过的,最神奇,最了不起的声音。

“你们真的听到了?”有个眼睑下有着浓浓黑眼圈的男人问,为自己提前走开感到遗憾。

“嗯,”喜欢上网游戏的那个年轻人,不厌其烦地说着:“那声音……真的好像是有人跳海……”

“好了,别说了,你们去看看那位小姐……她是不是想不通啊?”

众人的目光这才转移到栏杆面前的那位小姐。

&nbs! . p;尚柔柔静静地站立在栏杆边,一动不动,没有人们想象中的大哭喊。

高挑的身子罩着件外套,长发披散,可也能看出她的单薄。

天渐渐亮了起来,甲板上,过道上,都在低声议论中,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去安慰尚柔柔,也没有一个人去追究昨夜那落水声究竟是不是有人跳了海,好像那件事已经发生在遥远的过去,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无法挽回了。

“爸爸,你走吧,你去找妈妈吧,愿你们在天堂里一切都好!”

尚柔柔不是小女孩,被抛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的心,已经坚如磐石了。

她不是不知道父亲心中的难受,准备了一辈子的报仇计划,可一发动,就走上了自毁的道路,他哪能接受得了?

为了报仇而活着的人,报仇的希望破灭,那就没了活的意志了,尽管尚俊颜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失望和愤怒,尚柔柔还是完全理解的。

“爸爸,你就当着多活了十几年吧,同样是在这大海上,你得以逃生。这次,你就当着龙王爷来召你回去吧,我不会耿耿于怀,更不会伤心掉泪,你放心,我会坚强勇敢的活下去,连同你那份!”

尚柔柔眺望着茫茫大海,望着那颗闪亮的北斗星,秀美的脸庞上露出坚毅:“老头子,我们不死不休!”

在酒店里刚刚睁开眼睛的尚老爷子,突兀地打了两个喷嚏。

“嗯,怎么回事?感冒了?”

他不知道,他以后的道路,因为多了尚柔柔不断的挑衅而过得精彩无比。

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暗中就会有一个强大的对手要与他一争高下,直到他临时前,这个神秘的人才出现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尚俊颜消失了,音信杳无,泰国大使馆里,尚老爷子、钟慕文、尚宇和夏细语都在。

音信杳无,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四人对视一眼,站了起来:“好吧,既然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就回国了。”

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客气地送走他们,返身往回走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匆匆跑出来的工作人员。

“怎么搞的?跑那么急!”

“对不起,对不起!”工作人员胡乱地点头哈腰道歉,脚步依旧没有停下。

他终于在尚老爷子一行的车开动之前拦住了他们。

“老爷子,我这里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

他在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双手拿着递在尚老爷子面前。

尚老爷子有点莫名其妙,迟迟没伸手去接。

一边的尚宇想要替他接下,那工作人员却固执地伸在尚老爷子面前,说:“是阿山给老爷子的。”

那是一封信。

尚老爷子缓缓伸出手,接了过来。

“阿山要我确定老爷子展开信件看了才算完成任务!”

尚老爷子抿紧嘴唇,双手微微发抖,经过大风大浪的他,隐约猜出信件里的内容,他不想当众失态,看那工作人员站在车窗外,一点移动的迹象都没有。

深呼吸了两次,他才恢复了平静,扯开信封,抽出了信纸。

“爸爸,对不起!儿子敬上。”

短短的几个字,令尚老爷子高大的身躯颤抖起来。

“开车!”

车沉稳地驶了出去,尚宇叫司机升起了车窗。

夏细语靠在钟慕文的肩头,手臂紧紧挽住他的,父女俩紧紧依偎着,没有打破沉默。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想知道,因为那是尚老爷子父子两之间的事情,他们只是旁观者,他们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父女情。

尚宇望着前排尚老爷子的背影,心潮起伏。

他和尚老爷子之间的感情虽然一直不怎么样,可他绝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漠视他。

他终于伸出了他的手,搭在尚老爷子的肩头。

尚老爷子的肩头一重,他低下头,望着那只修长的、白皙的手,老泪留了下来。

这样的手,一共有四双,他的、两个儿子的、孙子的,形态极为相似,都是骨节分明,形态完美的,他曾经得意地对妻子说:“我要用这双完美的手打造完美的世界!”

那是他的豪言壮语,他为此奋斗了一生!

自己的手是自己的,儿子的手是儿子的,长在了他的身上,就由他自己支配,就算你剁下来,你也无法使用,这就是遗憾,他一辈子的遗憾。

大儿子用他那双同样完美的手毁掉了小儿子!

在他察觉尚俊颜好逸恶劳的时候,他就开始想办法改变他了,可是,无论他想了多少办法,都还是没有让他改掉恶习。

他赶走他,是想要他知道赚钱的不容易,要懂得生活的不容易,没想到这样做,不但没有激情他的上进心,反而激起了他的恨!

尚俊颜最后成功了,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他是罪人!

尚俊颜知错了吗?应该是知错了,他说了对不起,还自称是他儿子……尚老爷子颤抖着手,把信纸递给肩头上的那只手。

尚宇没有忙着看信,只是低声说:“我懂,我都懂,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忍不住的是夏细语,她拉下那个男人,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第238章 捷足先得

夏丢丢第二次来机场,很得意地做起向导,昕儿蹦蹦跳跳地跟在身后,活泼得更换了个人似的。

尚琳娜跟在俩个小家伙后面,不时提醒两句,小家伙嘴里应着,可依然我行我素,好像整个机场大厅都是他家似的,目中无人的横冲直撞。

看到他撞到人,不停地道歉,不停地跑,昕儿格格的笑声响彻整个大厅,却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厌恶,反而都笑呵呵地望着他们,满脸的宠溺。

这就是长得好看的缘故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好的事物总是受人欢迎的,尚琳娜转头望着宽阔的机场,那一架架飞机此起彼落,在阳光下异常耀眼。

“昕儿,我没有骗你吧,这里好玩不?”

夏细语不同意小家伙来接机,上次机场发生的枪杀事件还记忆犹新,她经受不起再一次惊吓。

可小家伙在电话里闹腾了老半天,还恐吓夏细语说要离家出走,尚宇再三向她保证不会有事,她才勉强同意他来接机。

“不会有事的!”

飞机才停稳,夏细语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打电话,尚宇轻轻搂住她的腰,安慰着她。

“不是你生的,你当然不担心!”

女人的脾气一来就来,口[一][本][读.ybdu气非常不善,在他们前头的尚老爷子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夏细语满心满眼都在孩子身上,根本没有发现他眼中的异样。

尚宇中枪,当着旅客的脸又不好发作,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腰上大力掐了一把!

夏细语吃痛,立即横跨一步,不料人多过道挤,一脚踩在身边一个洋人的脚背上,痛得他嗷嗷直叫!

“对不起!”尚宇急忙拉回粗鲁的女人,牢牢地护在怀里,生怕她再次惹祸。

好在洋人还算大度,又看到尚宇态度诚恳,甩了甩脚,看了夏细语一眼,没有责怪她。

“都是你!”电话没有打成,还踩了人家一脚,夏细语把全部责任都推在尚宇身上,然后挤过他,走上去揽住钟慕文。

这女人还真是!看来他真的太宠溺她了!她这样无法无天下去,还了得?

他对那个外国人点点头,也学着夏细语挤人,想要把她拉回身边来。

尚老爷子眉头一皱:“像什么话!”

夏细语就是他的克星!他的孙儿跟着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但陪着她挤这种廉价的飞机,还这种场合不顾礼仪挤来挤去,教养何在?不但丢了尚氏的脸,还丢了国人的脸!

尚宇听到老爷子的话,脚步一顿,俊脸微微泛红,是呀,夏细语这个要命的女人,影响着他的一举一动,无形中,他在向她这边倾斜。

尚老爷子望着孙儿的俊脸,想到尚俊颜的脸庞,心里又一阵抽搐。

他多方面去查找他的消息了,可都没有线索,有人说在新加坡看到尚柔柔,只是她孑身一人,再查下去,尚俊颜的消息却是一点都没有。

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他心中忐忑不安,可只能郁结胸中,无法对人倾诉。

下了飞机,才出出口通道,就听到小家伙的大喊大叫。

定睛望去,只见黑压压的接机人群中,小家伙挤在最前头,他身边站着同样兴奋的昕儿,奇怪的是,他们身边并没有人挤他们,还略有空余。

夏细语抬头看去,见到尚琳娜,骤然明白是她派人保护着小家伙。

有钱人就是任性!夏细语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

终于抱着儿子了,夏细语差点掉下眼泪来,才短短的几天,犹如隔了三个春秋,尚宇从她怀里扯过儿子,对仰头巴巴望着她的昕儿眨巴了下眼睛,小昕儿立即扑进夏细语怀里,娇娇软软地喊:“夏阿姨,不能只抱丢丢哥哥哦!”

“叫嫂嫂!”尚宇唆使小女孩。

“咳咳咳……”

尚老爷子的咳嗽声不合时宜地在他们身边响起,尚宇急忙讪讪地收起笑容,恢复了尚氏招牌脸——冰山脸!

尚老爷子这才微微颔首,瞄了一眼尚琳娜,迈开大步走了。

欧博林早就开车等候着,他才在门口出现,车门就打开了。

尚宇、尚琳娜带着昕儿和丢丢,一起去了临水山庄。

夏暖在厨房里忙碌着,听到说话声,迎了出来。

夏细语走在最后头,低头和昕儿东拉西扯,就是不抬头看人。

饭很快摆好,大家围着坐上餐桌,也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动。

钟慕文吃饭不喜欢说话,尚琳娜又不好在餐桌上问尚宇泰国那边的事情,她与夏暖的交情也不算深,所以餐桌上的气氛很是沉闷。

夏细语照顾着两个小家伙,忙得不亦乐乎。

可能是感受到大人们之间的沉默,两个小家伙也不敢太嚣张,除了要求吃菜喝汤之外,其他的不敢造次。

午饭很快就结束了,夏细语带着两个小家伙在花园里散步。

八月的阳光依旧很猛,可临水山庄的花园里搭了花架,种植了爬藤植物,走在花园里,一点燥热感都没有。

吃饱喝足了的小家伙嗜睡,活动了一会儿,昕儿就困了,夏丢丢见她犯困,自己也想睡了,于是,她准备带两个小家伙返回房间睡觉。

电话震动了一下,她拿起一看,是凌翔的。

丢开小家伙的手,她捂住手机走开两步才按下接听键。

“喂?凌翔哥哥。”

“细语,吃饭了没有?”电话里,凌翔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

“刚刚吃过,你呢?”凌翔还在泰国,协助泰国的刑警办案。

“我也吃过了,”凌翔低低笑了一声,好像为两人这种无聊的对话好笑,夏细语也跟着笑了一下。

“细语,我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办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听说我妈中暑了……”

“你妈就是我妈!”夏细语见他见外了,心里不爽起来,打断他的话:“我会去照顾她的,你安心工作吧!”

凌翔听她二话不说就接下这活,心里叹息一声:要是能娶到她多好!经常出门没有个回家期限的刑警,盼望的就是娶这样孝顺的女人。

夏细语不但孝顺,独立性还很强,要是娶了她,他就能够放心大胆的在外面做事了,可是,有人捷足先得了……

第239章 尚总裁又吃醋了

正文 第239章 尚总裁又吃醋了

夏细语拿着手机低声安慰着凌翔,恍然不知两个小家伙跑进屋,不一会儿,尚宇就黑着脸出来了。

“打电话!妈咪背着我打电话!”夏丢丢委屈的话还响在耳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尽是投诉。

陪着大家喝茶聊天的尚宇,放下茶杯,拉过小家伙,轻声安抚了几句,然后送两个小家伙回房睡午觉去了。

“昕儿,妈咪又欠咬了,你快来看!”小家伙拉着昕儿,跪在窗户边的椅子上,两颗小脑袋全神贯注地盯着花园里还在打电话的夏细语。

“丢丢哥哥,你这样做真的好吗?”昕儿有些害怕,夏阿姨发起火来,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比她那乱扔东西的妈咪可怕多了。

夏丢丢侧过脸,瞟着昕儿有些担心的小脸蛋,粉红粉红的,非常好看,看着看着,他忽然按过她的头,在她小脸蛋上猛力亲了一口,训斥道:“你再怀疑我的话,我就像爹地咬妈咪一样咬你!”

夏丢丢忽* 然觉得自己悲催无比,他生命中的大女生、小女生都是怎么都是这样子?欠咬!

“丢丢哥哥,我的肉还没有熟啊,吃了会酸掉牙齿的。”昕儿可怜巴巴地说。

葡萄架上的葡萄也要等到秋天才成熟呢,她的肉肉还没有红,怎么能吃啊?

“好吧,等你熟了才吃你!”夏丢丢的注意力还在爹地和妈咪身上,捏捏昕儿粉嫩的脸蛋,掰过她的脑袋,两人又朝花园里望去。

近墨者黑啊,老天,这小家伙看模学样,把他老爸的一招一式全部学会了,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前兆!

昕儿学着夏丢丢把脑袋搁在窗户上,想了半天,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心中存了很久的迷惑:“丢丢哥哥,你怎么有个虐待狂爸爸,还有个暴力狂妈咪?

夏丢丢转头,鄙视昕儿的无知:“昕儿,你这话哥哥可不爱听,我爹地说打是亲骂是爱,他们一个爱打一个愿挨,开心着呢!”

“可是,打得很痛……”昕儿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话,喃喃地说。

“好了,还是看好戏吧。”

“我不看了,我困了。”

昕儿跟不上早熟的夏丢丢的思维,气闷起来,溜下椅子,跑去床上紧紧闭上眼睛。

夏丢丢转头望了一会儿,又转头望了望花园里的妈咪,爹地的动作很慢,还没有到达妈咪的身边,他也索然无趣了。

“昕儿,丢丢哥哥来也!”小家伙说完,动作灵敏地下椅子,爬上大床,利索地来到了昕儿的身边,和昕儿并排躺着。

昕儿不理人,翻身闭上眼睛,小家伙眼睛骨碌碌一转,也翻身,小长腿压在昕儿的小屁屁上,细长臂搁在她身上,闭上眼睛说:“睡吧、睡吧,唉……女人就是小气。”

……

花园里,夏细语还拿着手机听电话,是不是轻笑两声,压根没有察觉有人来到。

听着她不时浅笑,尚宇觉得非常刺耳,她手里的手机也非常碍眼。

想也不想,他走上去,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手机,摁掉电话。

“尚宇……”夏细语惊诧地望着一脸愠色的男人,忘记要抢回手机。

“和讲将电话?”眉飞色舞的,那么开心?

“是凌翔哥哥。”夏细语手一摊,“把手机给我,我们还没有说完话。”

尚宇火大地盯着她,才回国,她就和他两地相思起来了?

夏细语望着脸色阴沉的他,不明白他怎么了,看看没有了小家伙的声音,以为是小家伙烦他了。“是不是丢丢不听话了?”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拉下他的手想要拿过手机,尚宇高高举着,不给她,也不接电话。

夏细语急了,抱着他的手臂抢手机:“快点啦!再不听他就挂断了。”

“你很在意他?”尚宇忽然问。

夏细语呆了呆,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话呢!”尚宇的脸色变为晦暗。“怎么,舌头卡住了?”

“你在说些什么啊?”夏细语笑了笑,继续抢手机的动作:“我和凌翔哥哥说正事呢,把手机给我,听完电话,再和你聊。”

和凌翔扯了半天,才刚刚说到正题上,提到尚俊颜的事情,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就给尚宇挂断了。

尚宇倔了,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想要拨开夏细语,夏细语心里急,乱扑乱抓,不小心弄到他受伤的胳膊,痛得尚宇冷哼出声。

“啊!”夏细语慌忙停了手,手机铃声也静止下来。

“弄到你伤口了?”夏细语夺下手机,再也没有心思去听电话了,放入裤子口袋,拉着尚宇的手,想要察看他的伤。

尚宇沉着脸,转身就走。

“尚宇,给我看看你的伤!”夏细语不放心,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尚宇脚步很快,没有等她的意思。

夏细语一咬牙,紧赶两步,挡在他面前,火气无法遏制地上扬。

“儿子气你,你直接给他两巴掌啊,干嘛冲我发火啊,你真是不可理喻!”

尚宇拧眉,定定地望着她,她这副无辜的模样,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吗?

“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看到他的脸色缓和不少,夏细语胆子大了,上前一步,拉起他手臂。

尚宇突然粗鲁地拉进她,嘴唇覆盖上她的。

夏细语愣了一下,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原来尚总裁吃醋了啊?还真是个醋坛子!

她乐了,伸手拉下尚宇的脖子,加深了两人自己的亲吻。

好半天,尚宇才陡然放开她,目光闪烁,气喘得又急又猛。

“这样证明够了吧?”夏细语笑盈盈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气喘吁吁地问。

她呼吸而嫣红的小脸,益发靓丽。

尚宇一把扯过她,牢牢地圈在怀里,低嘎地说:“我警告你,不准再对别的男人笑!”

“尚宇,你真是孩子气,这个世界上除了女人,就是男人,我能不对别的男人笑吗?”她以后他会叫她不要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没有想到连笑都不能。

“错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女人和男人,还有诺玛那样的人。”尚宇也明白自己无理了,强词夺理起来。

第240章 甜蜜的折磨

(猫扑中文 ) “好了,醋坛子尚宇,我知道了啦!”夏细语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我会注意的。刚才凌翔哥哥告诉我,妈妈生病了,没有人照顾,叫我去看看,还有,刚刚说到你大伯的事情。”

尚宇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点儿,低下头望着喋喋不休的她,安静地听她讲完。

“他支支吾吾的,我还没有问,手机就给你抢了,”夏细语瘪瘪嘴,小女儿姿态上来了,戳了戳他的胸膛,蛮委屈:“还给你误会了。”

尚宇皱皱鼻子,不肯认错,右手抚上左手,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嘿!又痛了?”夏细语这次不肯上他的当了,站住不动,斜着眼看他耍宝。

“快点过来看看!”尚宇勾动手指,好像在呼唤自己养的狗狗。

要是在往日,这种瞧不起人的方式喊夏细语,她肯定会脱下拖鞋掷过去!

“我叫你过来看看!”尚宇声音中的不耐烦明显起来,这女人还真会恃宠而骄,给她一点阳光就灿烂起来。

“尚宇,我是有人权的,你个动作对我很不尊重!我不过去!”夏细语以为尚宇在装模作样,根本不予理会。

“你确定你不过来?”尚宇的伤口疼得厉害,见她不为所动,{}{小}说 3..狂怒,猛然迈步朝她冲来,他想要捉住她,狠揍她的屁屁!

夏细语望着似出笼饿虎似的尚宇,骇得转身就跑,她没有时间研究他又突然生气的原因,转身望屋里跑。

屋里尚琳娜上楼去看夏丢丢和昕儿去了,钟慕文进书房和风骏通电话,夏暖一个人无所事事,就走出大厅,来到花园,与急冲过来的夏细语撞了个满怀。

“嘶……”夏细语顾不得额头生疼,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自己撞倒的人。

她还以为是哪个佣人出来,扶好一看,才看清楚是夏暖,心里一惊,慌忙撒手。

一步之遥的尚宇顺势上前,一把抓住她。

夏暖站稳,惊魂甫定,一抬头就看到尚宇染血的手臂,惊叫起来:“尚少爷,你的手臂流血了!”

心中慌乱的夏细语随着她的惊叫回头,果真,尚宇的衣袖上血迹斑斑,好像留了不少血!

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火速转身,抓起他的手臂,轻轻撩起衣袖。

衣袖下的绷带已经渗透了,浅蓝色的衬衣上的红,触目惊心。

“你怎么不早说!”

“我没有说吗?你这个欠咬的……”

尚宇突然想起夏暖在场,急忙住嘴,可是已经晚了,夏暖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尚宇脸色一赧,握住夏细语的手,“进房间去看!”

夏暖是未来的丈母娘,他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坦然面对她的程度。

“嗯。”夏细语不犟了,小心翼翼地伴着尚宇走,眼神余光都没有留一个给夏暖。

夏细语的房间里,她小心地解下尚宇的绷带,那伤口有血流出,还好,并不红肿。

夏细语拉过医药箱,拿过药棉,熟稔地倒出消毒水,满脸焦虑地替尚宇清洗伤口,“这要赶快消毒,不然会发炎的!”

尚宇看着有条不紊的她,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安慰地说:“你别紧张,不碍事的。”

“很痛是不是?”夏细语后悔得快死掉了,她就是骄横惯了,动起手来就忘记他的伤还没有好。

“帮我垫上枕头,我躺一下。”说不痛是假的,但是又不能装作不痛,为了要让她心软,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她急忙把枕头折起,放在他身后,还去拿了张新毛巾,放在他的腋下,这才开始替他消毒,上消炎药。

对于清洗伤口这种事情,难不倒她,她自己三天两头受伤不说,夏丢丢进出摔跤,都是她一手处理的。

包扎好伤口之后,她又去倒了杯牛奶,把牛奶递到他唇边,温柔地说:“流了那么多血,喝了它。”

尚宇故装虚弱,不肯接被子,就着她的手喝完牛奶,喝完了,还情深款款地送了个飞吻,夏细语脸一红,又想在他伤口上戳两下。

“细语,帮我把衬衣脱掉吧,上面沾满了血,穿着我反而难受,也不卫生。”他一本正经地提议,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夏细语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站起来,想去拿件风骏的衣服来给他换。

“不用了,你的被单给我披一下就可以了。”灰太狼诱哄着美羊羊,挖好陷阱等她跳。

他还把她当成十七八岁的少女哄?夏细语焉有看不出他的鬼主意的道理,不动声色地说:“我的被单很干净,要不,你就裸着好了。”

这话正中尚宇下怀,他笑眯眯地点头:“嗯,好,来吧,帮我脱掉衣服。”

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了,可这是她第一次替他脱衣服,才解开两颗扣子,她就发觉上当了。

他男白皙精壮的胸膛在她面前裸露着,使她心猿意马起来,她的心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会?她怎么还会像少女一样忐忑不安,他们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了啊!她却还是不习惯他的身体引起的热力,像火山一样快融化她似的,她面红耳赤了。

仅仅是才解开两颗纽扣啊!

“怎么了?”尚宇云淡风轻地问,她娇羞的模样使他心神荡漾,他最最喜欢她这个模样,宛如处子。

“细语。”见她停止动作,他轻声唤她。

“干嘛?”夏细语为自己的没用而没好气,本来心跳一百的心率,在他这声叫唤下,跳动得更加快了。

“你还在怕我?”尚宇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拉过她。

夏细语脸烫得可以煎熟鸡蛋了,想要推开他,又怕弄伤他,只得僵直着身子让他吃豆腐。

“不是能说会道,打你也还会斗志昂扬的吗?怎么?这就吃不消了?”尚宇带着笑意说,得意地享受诡计得逞的胜利感。

“尚宇,你不要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夏细语咬牙切齿的说,伸手去掰腰间不安分的大手。

尚宇微微一笑,大手微微用力,就把她带进怀里。

“啊!”夏细语没有想到他受伤了还那么不注意,一下子就跌入了他的怀里,小脸贴上他裸露的胸膛,她的脸更红了。猫扑中文

第241章 美丽的胁迫

正文 第241章 美丽的胁迫

夏细语依偎在尚宇是怀里,一动不敢动,这个手段卑劣的男人,吃定她了!呜呜呜!

“细语,说你爱我!”说到底,尚宇是个庸俗的男人,喜欢听她说她爱他。

夏细语羞,说不出口,咬紧牙关不吭声。

他拖起她,专制地在她耳边说:“不准你再逃开我了,也不准你不说不爱我,听到了吗?回答我!”

夏细语显然失去了平常的嚣张跋扈,在他的温柔陷阱下,迷失了自己。

“说你爱我,快点!”

尚宇捏住她的下巴,命令她。夏细语不敢直视他的胸膛,闭紧眼睛,手指抖索着指他的衣服。“你把衣服扣上!”

“我们早就坦诚相见过,你还羞什么羞?”尚宇故意刺激她,抿起嘴偷笑。他张口咬住她的耳垂,邪魅一笑:“要不,就说你愿意嫁给我。”

夏细语蓦地一惊,他这是在用****情迷这招来叫她屈服吗?她一怒,猛然睁开眼睛,却豁然发现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衬衣纽扣全部解开了,露在她眼前的是充满诱惑力男性躯体!

她一吓,慌忙又闭上眼睛,手忙脚乱地想要离开他的钳制,尚宇适时地哎呦了一身,她只好又停了下来。

“你还要考虑吗?我们的关系已经这样了,你还要考虑?”尚宇不满意了,在她耳垂边重重咬了一口,说:“说不说?说不说?说你愿意嫁给我!要不然我就来硬的了!”

如果这都不算是硬的,那还有什么是硬的?夏细语直觉得好笑,唇角才微微扬起,她就知道她错了,他说的硬的是……她察觉了他身体的变化!

糟糕!羊入虎口了!夏细语想要撤退已经来不及了,尚宇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她的嘴巴就不由自主地张开,下一瞬,他的舌头就送了进来,卷住她的,品尝她的甜美,还要她叫出她的激情。

两唇相触,夏细语的眼前全是裸露的躯体,心尖儿一颤,浑身火热了起来。

“说……你……爱我……”尚宇舍不得放开她,在她唇边打着转儿,还在继续诱哄她。

“我……我……爱你……”夏细语早就融化成一滩水了,口齿不清地说着,却已经明白地表达了她的意思。

她早就想清楚了,夏丢丢是他的孩子,她也是他的人了,不嫁给他,也没有脸嫁给别人了。

有时候嘴硬说不在乎男;也言之确凿地说有人不计较女人失贞,会有人娶她,其实,是自己在乎自己的清白,说到底,她是个保守的女人。

“我愿意……嫁给你……”

尚宇笑了,终于得到这个女人的首肯了,虽然手段依然差劲,但是毕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他果断圆满了!

他粗重的鼻息拂过她的脸,来到她的脖子间,夏细语的心跳更加剧烈而不规则起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尚宇的能力真的超乎人想象,情迷意乱的时候,还能接二连三的想起别的事。

“嗯?”夏细语含糊地问,不敢乱动。

“以后不许想叶玄皓!”

叶玄皓?她有多少个日子没有想他了?这个男人的思维真跳脱,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想到说到。

“你都答应嫁给我了,就要忘掉他!”

“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夏细语终于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替自己辩白。

“你答应过等他!”所以他才那么在意那个男人!

想到叶玄皓对他轻蔑地说,他就火冒三丈!他说夏细语会等到他事业有成了才嫁!

夏细语恍然大悟地望着他,原来他动不动就吃醋发脾气,是有出处的!

“我会解决好我和他之间的事情的。”她轻轻地、有力地说。

“嗯。”尚宇也怕逼得太紧,适得其反,今天心情好,就放她一马吧。

夏细语给尚宇承诺之后,总想着要解决和叶玄皓之间的事情,一连几天都心不在焉的。

夏暖住在临水山庄,钟慕文和风骏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是早出晚归,夏细语不敢违背钟慕文的命令,乖乖呆在临水山庄和夏暖作伴。

说是作伴,就是同一个屋檐下呆了两个陌生人,夏暖没话找话对夏细语说,她一句都没有应过,直接当她是空气!

夏暖感到无趣,渐渐的也不找她说话了。

八月中旬了,还有十几天就开学报名了,这天,夏细语打电话给尚宇,告诉他,自己要去找学校读书。

“你想要学什么专业?我替你找。”

尚宇不想她去学校,可知道这是她的梦想,也就不横加干涉,不过,他的要求是必须每天回橙园!

“大学都有宿舍……”

“这事没得商量!要不就不准去!”

“黄鳝鱼!我都还没有嫁给你,你凶什么凶?我……”

“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马上过来抓你上床?”尚宇恶狠狠地说,后悔上次在床上没有狠狠的收拾她,下次逮到机会,一定要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夏细语也只是在电话里嘴硬,听到他口气不善,想到在床上发生的事情,顿时哑口无言了。

“学校我找,司机我安排,你就等着上学就行了!”

“哦。”夏细语垂头丧气地应。

半晌,想起了儿子,又问:“那丢丢呢?他要去哪里读?”

“肯定是去幼稚园读了,难不成你系在腰间带去?”

尚宇训得顺口了,完全没有想到夏细语突然爆发:“死鳝鱼,你要是再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明天就嫁给叶玄皓!”

尚宇愣了愣,觉得这女人在借题发挥,在向他挑衅。“你敢嫁,我就另娶!”

“你!”夏细语立马气哭了,呜咽着喊:“你把儿子还给我!我要带着他另嫁!”

钟慕文好不容易抽空回家一趟,就看到大吼大叫的夏细语,剑眉一皱,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细语以为是夏暖,抹了把眼泪,头也不回地喊:“不要理我!你给我走开!我就是要嫁给叶玄皓!我就是要嫁!”

她对手机喊话,前面两句是对身后的人说的,后面两句是对尚宇说的,混得一塌糊涂,尚宇听得一惊一乍的。

第242章 你需要家教

正文 第242章 你需要家教

书房里,钟慕文神情严肃地望着眼泪汪汪的女儿,心情十分复杂。

教训她的话,已经是老调重弹了,他也不想像个老头子似的啰里啰嗦的嘀咕。

伤脑筋的是夏细语对人的态度实在是太糟糕,二十好几的人了,说话也没有个分寸,眼泪想掉就掉,这是怎么了?

钟慕文发誓没有宠她,尚宇也没有宠她,是她自己宠自己给宠坏了!

是的,夏细语对自己的宠,并不是从物质上开始的,她是个勤俭节约的女孩子,这点,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宠自己,是因为觉得自己吃了苦,受了委屈,从小就没有爹妈,在扑面而来的温暖中,她沉溺其中而不自知。

她自卑!她敏感而易碎!

没有认识这帮与她生息相关的人之前,她面对的是与自己得失无关的人,现在不同了,她得到了,怕失去!

 / ;“细语,你看看你样子!成何体统?”

钟慕文想到夏暖委曲求全的模样,和半夜里的叹息,心里就像刀割一样,口气也凌厉起来。

带回自己的女人,是想要给她幸福快乐的生活,而不是一味的长吁短叹。

夏细语也是焦灼不安的,夏暖天天在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好像讨债婆一样,虽然没有苦苦哀求她还债,可那种哀怨的眼神,瞅得你心发酸。

她就不明白了,欠债的分明是夏暖,为什么角色逆转?是不是自己的内心有鬼?

去,我夏细语没有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一清二白,哪里来的鬼了……

可是,山大的压力又确实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找不到出气筒,尚宇把自己撞到她手里,怪得了谁?怨得了谁?

而且,不过是吼了他俩句,发泄发泄,有什么大不了的?夏丢丢要是没有雙飛别墅,她还想抄起鸡毛掸子,满院子追打他呢!

钟慕文望着倔着头的女儿,比起年轻时候的夏暖来,她少了份温顺。

夏暖倔在骨子里,她是里外都倔!这真的是遗传吗?遗传了夏暖的美丽外貌,遗传了他的固执与倔强?

想到年轻时候,自己的牛脾气,钟慕文忍不住一番感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啊,那一时的血气,造成了多少无法弥补的遗憾?又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啊?只有他这种过来人才明白。

夏细语还是年轻了些,虽然已经是个五岁大的男孩儿的母亲了,可要不是她幼稚,怎么会犯下这招人嘲笑与鄙视的错误呢?

她需要教育!她是他钟慕文的孩子,他就要给她家教,他要把缺失了二十多年的家教责任,一点一滴的补回来,他要把她教成一个进退有度的知性女人。

“细语,你的脾气能不能收敛点儿?”

“不能!”

她知道钟慕文在替夏暖抱屈,潜意识的抵触就来了:她就是一个野孩子,没家教的孩子!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你们造成的!

书房门口,夏暖倚门靠着,眼里带着泪,带着哀愁,带着痛苦,百味杂陈。

夏细语这个孩子,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肯原谅她了呢?或许她异想天开的想要的幸福,仍然是可望不可及的,泪成串落下。

钟慕文给夏细语斩钉截铁的口气击打得头发晕,他再好的涵养,在这愚钝得不可理喻的女儿面前,也忍不住爆发了!

“你少在我面前装倔!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改改你的脾气,我就打心眼里看不起你,还有你和尚宇的婚事,我也坚决反对到底!”

夏细语迅速抬头望着他,他的话伤了她了,看不起她?打心眼里看不起她?

“你终于说实话了,”她白着脸,闷闷地说:“可是,你们为什么要生我呢?生了我为什么要抛弃我呢?”

她品格低下,是谁造成的呢?如果从小有人教,她至于变成这副样子吗?

钟慕文本来是想激励她的一句话,给她曲解成另外一个意思,他目瞪口呆!

“我如果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惹你们烦恼了,你们就会过得和和美美了,对不对?”她含着眼泪,转头望着窗外,喃喃地说:“我死了,你们就舒心了吧?”

钟慕文惊惧地望着她突然变得萧索无助的表情,脑海里迅速想起她那次去海边回来的模样,她想死?

他真是又惊又怒,推开身后的椅子,大踏步跨上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厉声说:“你想干什么?难道说你两句都不行了吗?”

夏暖听得浑身直冒冷汗,不顾一切地推开门冲进来。

“慕文!”她惊喊着,扑过去想解下夏细语的手,“你就少说两句吧,随她去吧!”

生命中,很多东西是强求不得的,与女儿无缘,她不强求了!

“你不要护着她!她就是缺乏教育!”钟慕文儒雅的俊脸怒不可遏,看起来也狰狞可怕,夏细语吓了好大一跳,低头望着三只握在一起的手,凄然泪下。

是呵,她就是有人养没人教的野孩子,没有人不知道的,她就是没有父母的孤儿!

“放手!”她狠狠地望着夏暖,口气尖锐无情。“不用你来假惺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扫上她布满阴霾的小脸上,她的苍白脸颊迅速红肿起来,一丝血迹顺着嘴角流下来。

夏暖惊呆了!

钟慕文的手火辣辣的痛!

夏细语的头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脸上火燎火烧的,满嘴腥味,这种感觉不是没有过,尚宇也这样扫过她!

她的世界仿佛全塌掉了,茫茫然的不知所措!

夏暖急忙甩开手,冲上去搂住她,焦急地问:“痛不痛?痛不痛?”

“你让我扫一耳光看痛不痛?”夏细语奇异的冷静,望着满脸焦急的美妇人,声音刺骨的寒:“你扫温雅妍试试看!”

夏暖呆站在那里,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断裂了!她惊慌地后退,好像无法承受她这般刻薄的话,她身子一仰,晕了过去!

钟慕文下意识伸手去接住她。

挨了打,痛得头晕脑胀的夏细语讥讽地望着这一切,心里在自嘲:你还是没有人要的那个!

第243章 极品萌娃

正文 第243章 极品萌娃

钟慕文接住夏暖,抱着她上了楼,留下夏细语一个人独自站在书房中央。

寂寞,突兀地袭了上来,彷徨而无助。

想走,没有地方可去,想要找人倾诉,没有倾诉对象,好悲哀啊!

她缩了回去,躲在书桌地下,哀哀哭了起来。

手机响了,是凌翔的电话。

夏细语慌忙抹了把眼泪,接起电话:“喂?”

&nbs》 p;“细语,你爸爸在吗?他怎么不接电话啊?”

“他不在!”他哪有空接电话啊?夏细语眼神闪烁了一下,干脆地回答。

“哦。”凌翔有些急,有关尚俊颜的下落,他‘私’下里想和钟慕文说说,尚老爷子到底年纪大了,他怕他经受不起打击。“你哥呢?”

“不知道!”泰国回来后,她就没有见过他,听尚宇说,好像去美国解决那个‘女’人与温大少之间的事情去了。

“你怎么了?细语,怪怪的?”凌翔终于听出夏细语的不对劲了,平常的她,接到电话啰里巴索的,叽叽咕咕的笑,今天的话简练不说,口气还干巴巴的。

“我没事!凌翔哥哥,我现在就去看妈妈,先挂了。”说完,她恩断电话,想也不想,上楼拿起自己的证件,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想了想,去‘床’头柜里拿了一张银行卡,蹭蹭蹭地下楼走人。

至于钟慕文的房间,那个‘女’人的生死,她不关心!

来到车库,她开出了一辆咖啡‘色’的奥迪,这是钟慕文替她买的新车,他说她熟悉奥迪车的‘性’能,就买来送给了她,她一次都没有开过。

车飞驰出临水山庄,平稳地驶上公路,她这才打了个电话给夏丢丢,要小家伙在雙飛别墅等她,她去接他玩儿。

在‘花’园里玩家家酒的小家伙接到电话,兴奋得直跳,把手里的‘花’儿和野草统统‘插’在昕儿的头发上,兴高采烈地说:“昕儿,妈咪说要带我出去玩儿,你去不去?”

“是去骑马吗?”昕儿小心地扶着头发上‘乱’七八糟的‘花’儿,大眼睛里有兴奋也有害怕。

骑马啊,丢丢哥哥好威武,敢骑在马上,她就不敢了,夏阿姨抱着她,她都头晕目眩的,不敢睁开眼睛。

一朵‘花’儿在昕儿头上摇摇‘欲’坠,夏丢丢扯下来,擦在昕儿的鬓旁,退后一步审视着,满意极了。

“我不知道啊,妈咪没有说,不过听她的口气,超级神秘的,”夏丢丢歪着脑袋想:“我想,一定是去一个非常刺‘激’的地方玩儿。”

“不会是去看老虎吧?”昕儿想到老虎的血盆大口,心里更加慌张了,扭头就跑,“丢丢哥哥,你千万不要去,动物园的老虎会咬人的!”

她要跑去告诉外婆,要外婆出来阻止丢丢哥哥去动物园!

“昕儿!昕儿!”夏丢丢跌足大喊:“我妈咪没有说去动物园啊!”

可是,昕儿小小的身子跑得很快,头上的‘花’儿和野草,掉了一路。

“大惊小怪!”

夏丢丢一脚踢掉面前堆砌的泥巴,双手想在屁股上擦擦,想到妈咪严厉的眼神,收回手,蹲在地上,在草坪上擦了擦,然后拍了拍,乐颠颠的跑去大‘门’口等妈咪。

夏细语的车开得飞快,半小时的路程,她二十分钟就到了,等昕儿的小报告打完拉着尚琳娜的手跑出来,公路上只留下一溜灰尘。

“妈咪,我们是去看老虎吗?”小家伙撅起屁股跪在副驾驶上,问神‘色’不对的妈咪,他以为妈咪也在害怕老虎呢。

“坐好!系上安全带!”夏细语横了他一眼,口气不善。

对任何人发火,她都会受到责罚,就是这小不点,她才有可能欺负个彻底!

自己生的孩子,想搓就搓、想‘揉’就‘揉’,谁敢说她!

夏丢丢吓得缩了下脖子,乖乖坐下,拉起安全带系上。

“妈咪,昕儿也想去的!”夏丢丢有玩的,也没有忘记昕儿。

昕儿是个可怜的娃,她的妈咪有了欧阳若溪之后,更少理会她了,他就是不忍心她孤独,才情愿去雙飛别墅陪她的。

想到抛下昕儿独自和妈咪玩乐,小家伙心里很是不安。

“闭嘴!”夏细语又一声厉喝,加上一记眼刀。

甩脸的时候,夏丢丢看到了她左脸上的五指印。

“妈咪,谁打你!告诉你儿子,我替你打回来!”小家伙可不依了,谁的胆子那么大,敢打他夏丢丢的妈咪?不知道她还有儿子吗?

天真无邪的话,惹得夏细语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很痛是不是?妈咪,你停下车,丢丢给你吹吹!”

“不痛了!”有这个贴心的小家伙在,夏细语的心情好了许多。

“爹地打的吗?妈咪,”小家伙在安全带里侧过身,跪在椅子上,拿起挂在‘胸’前的小手机:“我打电话训他去,真不像话,男人打‘女’人,咬咬不够啊,还动暴力!”

小家伙义愤填膺了,小‘鸡’护老母‘鸡’似的,英勇无比。

“不要打电话给他,不是爹地打的。”夏细语急忙阻止,要是给他知道她挨打了,她肯定走不出a市。“他知道了,妈咪就不能愉快地带你出去玩耍了。”

吃喝玩乐,是每个小朋友的天‘性’,玩的‘诱’‘惑’,在夏丢丢面前更是有无与伦比的魅力,为了玩,他放下了手机。

母子俩天南海北地聊着,夏细语的车速不慢,中午两点左右,抵达那个二线城市。

停好车,夏细语并没有急着去见凌翔妈妈,而是进了一家发廊,洗了头,把头发放了下来,遮去脸上的红印。

发廊年轻的理发师可能对这种事情见惯不怪,二话没问,洗头吹头,二十分钟就搞定了。

夏丢丢望着理发师,觉得好神奇,一下子就把妈咪改了个形象,夏细语站起来的时候,他爬上椅子,对发型师说:“师傅,给我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发型!”

小家伙萌萌的小样儿逗乐了发廊里的人,理发师望着微微脸红的夏细语,赞道:“小姐,你的弟弟好可爱!”

“呃……”夏细语一把扯下夏丢丢,挥挥拳头。

“没妈的孩子橡根草……”夏丢丢可怜巴巴地望着一发廊的人,扁扁嘴巴唱。

结果,他得到了一顶和夏细语差不多长的假发奖励。。

第244章 没礼貌的孩子

夏丢丢戴着假发喜滋滋地才钻进车里,夏细语就一把扯下他的假发。

“夏丢丢,我警告你,你要是在敢在人家面前说你是没妈的孩子,我就把你送人!哦,不,我就把你丢在荒山野岭喂狗!”

刚才在一路上,小家伙开心得手舞足蹈,说公路旁的高山流水好漂亮,看到有飞鸟飞过,还不忘记吹吹口哨逗‘弄’一番。

小家伙眼巴巴地望着夏细语手中的假发,对她的警告充耳不闻。

“妈咪,把假发还给我行不行?我带回去送给昕儿。”



昕儿没有一起来玩,他觉得对不起她,给她礼物可以安慰安慰她受伤的小心灵。

夏细语瞅见他那副可怜样儿,心软了,丢过假发,声音没有低下来:“你再这样装愣卖傻的,小心屁屁!”

夏丢丢缩了缩脖子,拉起安全带系在腰上,嘀咕着:“人家不就是看到你美才想要的么?”

夏细语心一动,目光瞟向后视镜。

小家伙还真是有眼光,她居然变漂亮了!

刚刚洗过的头发乌黑柔声,轻轻柔柔地披在肩头,很飘逸的样子……

镜子中的小‘女’人皮肤白皙,细眉弯弯,一双大眼睛晶亮有神,嘴‘唇’粉红粉红的,很有光泽,下巴线条流畅……嗯,真的好看……夏细语耳根有点发烫,伸手转开后视镜,发动车子,往凌翔妈妈的餐馆开去。

凌翔妈妈的餐馆依旧营业中,错过了就餐时间,店里没有客人,帮厨阿姨坐在前面的餐桌旁在打盹。

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在打扫卫生,看到漂亮的‘女’人牵着一个漂亮的小男孩走进来,心里开心,就笑着迎了上来。

“小姐,来吃粥吗?”

小家伙听到吃的,这才觉得饿了,挣开夏细语的手,快手快脚地爬上椅子,“漂亮姐姐,来两碗粥!”

漂亮姐姐叫得很甜,配上他那张萌脸,‘女’孩子很是受用,也没等夏细语有表示,就乐呵呵地跑进厨房去端粥了。

帮厨阿姨听到对话,‘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清是夏细语,急忙站起来,在桌上‘抽’了两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边上的口水,才走过来,不好意思地说:“夏小姐来了啊?”

“嗯,我是来看妈妈的,她在楼上吗?”

帮厨阿姨嗯了声,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指指头顶上的屋子:“老板娘中暑几天了,很严重,输着液呢。”

她都快愁死了,凌翔出国公干去了,凌妈妈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个熟人都没有,她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忙得四脚朝天了,今天才找到人帮忙。

“我去看看!”夏细语立即说,往了眼把脑袋都埋进粥里的小家伙,对帮厨阿姨说:“阿姨,这是我的儿子,帮忙看着他,等他吃饱了,送他上来。”

她转头对夏丢丢嘱咐道:“丢丢,妈咪先去看外婆,你吃饱了上来。”

“哪来的外婆啊?”夏丢丢皱起小眉头,外婆真多!

不知道是不是比外公家那个外婆更美?

钟慕文带回夏暖之后,为了给她建立家庭关系,用玩具收买了小家伙,要他叫夏暖外婆,夏细语得知后,坚决反对,‘私’下里对夏丢丢威‘逼’利‘诱’一翻,小家伙才没有口口声声叫夏暖外婆。

不过,他是个‘精’灵鬼,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用得很娴熟,只要收到钟慕文递来的信息,他就会背着夏细语甜甜地叫夏暖外婆,就像当初叫尚宇爹地一样。

帮厨阿姨目送夏细语上了楼,走过来坐在夏丢丢身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心里那个羡慕啊,就甭提了。

唉,城里孩子啊,长得就是好看啊,‘唇’红齿白的,怪逗人的。

“你是夏小姐的儿子?”

这是她关心的,凌翔那小子喜欢人家姑娘,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如果这小家伙是人家的儿子,那凌翔的希望岂不泡汤了?

人都是这样,对自己身边的人总是关怀居多,帮厨阿姨和凌翔、凌翔妈妈母子两人认识在先,她肯定是强项他们这边的。

“她刚刚说了!”

小家伙口气很拽,很没有礼貌。

这种店很不入流,要不是饿极了,他才在这里吃饭呢,虽然粥的味道不错,可是环境很差。

年轻‘女’孩子听他这样说,笑容立马消失了原来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她扭头走开,继续干活去了。

帮厨阿姨没有和夏丢丢计较,‘摸’‘摸’他的头,温和地说:“慢慢吃,不要呛着了。”

话音刚落,报应似的,夏丢丢给呛着了!

“咳咳咳!”小家伙使劲咳嗽着,眼泪鼻涕全部出去来,帮厨阿姨慌忙扯了纸巾,要替他擦,小家伙一把夺过去,嘶声说:“还不去倒水来!”

“不要理他!”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在夏丢丢头顶,吓得他捂住鼻子嘴巴的纸巾都来不及拿下,就忙不迭的抬起头。

尚宇像一尊神似的,站在他身后,令人心惊胆战的是这神满脸怒容!

“爹地!”小家伙的目光从尚宇的身上移开,望向店‘门’口,红‘色’保时捷,原来是开车过来的呀,他还以为他是飞过来的呢,小家伙兴致全无,抛下纸巾,继续和粥战斗。“过来就过来了,为什么不来个电话啊?”

一路上,他可没有看到夏细语接电话。

“妈咪呢?”

帮厨阿姨算是‘弄’明白了:人家一家三口赶来看凌翔妈妈,他们和凌翔是朋友关系,是她老糊涂了,‘弄’错了!

“楼上,夏小姐上楼去看凌翔妈去了。”

夏细语正在狭窄的房间里和凌翔妈妈聊天。

凌翔妈妈的病虽然没有完全好,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气‘色’也不错,好不容易有个人来聊天,她撑着坐起来陪客人。

“妈妈,你需要什么吗?我去给你买。”夏细语是个实在人,空着手过来,是想知道她的需要才买。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希望买点能够帮助她的东西。

“什么都有,”凌翔妈妈拍着夏细语是手背,笑着说:“你能来陪我聊天,就是最好的礼物。”。

第245章 爱情保卫战

正文 第245章 爱情保卫战

夏细语从来没有陪伴过自己的妈妈,想到晕倒的夏暖,心情很不是滋味。

“凌翔不在身边,还真的不习惯。”

凌翔妈妈开始絮絮地说,爱子之意全部在脸上,比起夏暖来,她苍老许多,眼角有细细的皱纹,头发也有些花白,可她双眼里的慈母光辉,令人怦然心动。

“凌翔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凌翔妈妈不吝赞美自己的儿子,满脸骄傲:“自从他爸爸在战场上牺牲后,他就担起照顾我的重担,年复一年,毫无怨言。”

“凌翔爸爸是在战场上牺牲的?”

凌翔一句都没有说过他的爸爸,他只是说自己的妈妈过得很辛苦,爸爸常年不在家,她一手拉扯着他们兄妹俩长大成人。

那时候还是在乡下,农家的生活很苦很累,他和妹妹都去读书了,妈妈田里地里都一肩挑。

“呵呵,↓↓他的爸爸在越南战争中牺牲的。”凌翔妈妈提前自己的丈夫,口气轻描淡写的,可夏细语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爱人的浓浓爱意。

“凌翔哥哥是因为爸爸牺牲了才当的兵吗?”很多年轻人都是这样,因为有个英勇的长辈才走上这条路的。

“不是,他爸爸不同意他当兵的,是他自己要求当兵,高中毕业后就进了警校。”凌翔的倔性子也是九条牛也拉不回来的,凌首长知道部队的辛苦,那时他们刚刚结婚不久,她才怀上孩子,就不同意儿子参军,也因为他的参军了,老婆孩子没有人照顾,他说要把儿子留在老婆身边照顾她。

“警校毕业后,他成绩优秀,跑去他爸爸生前的部队,要求转兵种,可被老头子的部下赶了出来,”凌翔妈妈仿佛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话说得又急又快,双眼放光:“呵呵,老头子死在战场上,他们都听他的话,不敢同意……”

“越南战争?凌翔哥哥多少岁了?”凌翔哥哥看起来没有那么大啊,三十几了啊?

“三十五了,老大不小了,也不见找过媳妇凑合过。”凌翔妈妈望着夏细语,眉开眼笑。对夏细语,她很中意,小姑娘今天看起来没有那么小,配儿子刚刚好。

她看得出来,儿子对她也挺有意思的。

“大了你十岁!”尚宇插话进来,可能是怕撞到天花板,腰微微弯着。

夏细语大吃一惊,急忙站起来,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改嫁了?”

尚宇没有好脸色,他不过说了她两句,她就跳着脚说要嫁给别人,还二话不说带走他的儿子,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尚宇本身的气场够大,这黑着一张脸,盛气凌人的,凌翔妈妈饶是过来人,也不禁吓了一跳。

“细语,这位是?”

“她老公!”不等夏细语接话,尚宇拽过夏细语,揽住她的腰,对凌翔妈妈点头:“您好,伯母。”

凌将军的妻子,虽然是农民出身,气度也是不凡啊,能有凌翔那样出色的儿子,也是理所应当的。

尚宇一来就占有性地霸住夏细语,凌翔妈妈眉头略皱,夏细语结婚了?她怎么不知道?

尚宇好像看透她的心思般,对夏细语说:“你儿子在楼下呛着了,还不去看看?”

夏细语给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又见他霸道地圈住自己,心里别扭死了,低着脑袋不答话。

头发披散下来,她红肿的脸颊暴露在尚宇面前。

“怎么回事?”他摸着她的脸颊,皱眉。

夏细语一直在临水山庄,敢打她的人,除了钟慕文没有别人。

因为吼你,就挨打了!夏细语蠕动嘴,想这样告诉她,瞟到同样迷惑的凌翔妈妈,苦笑了下,若无其事地说:“你知道,我喜欢自己扇着玩……我下楼去看看丢丢。”

说完,使劲挣开尚宇的手,跑下楼去了。

尚宇没有阻拦她,等她逃似的走后,转头望着凌翔妈妈,轻描淡写地说:“伯母,细语没有吵您吧?都孩子她妈了,还给小孩子一样爱玩……是凌翔打电话给她,叫她过来看您的。”

“凌翔这孩子就是多事,a市过来很远一趟。”凌翔妈妈微笑着,说着客气话,尚宇的到来,令她与夏细语之间疏远了很多。

这个男人不喜欢夏细语来看她!

“她这个做妹妹的,应该来照顾妈妈的。”尚宇把夏细语和凌翔之间的关系摆在明处,“可是,您这儿好挤。”

他环视一下狭窄的房间,一床、一椅、一桌子、一衣柜,就再无其他了,他思虑了一下才开口:“伯母,您就没有考虑过住进军属院吗?那里的条件很不错。”

“你还知道些什么?”凌翔妈妈脸上慈祥的笑容消失不见了,警惕地望着这个咄咄逼人的不凡男人。

“因为我家细语很喜欢您的儿子,我就调查了一下,知道了凌将军的事迹。”

“她是你的,还用这样紧张吗?”凌翔妈妈冷冷地反击:“如果她不喜欢你,她可以随时选择离开。”

就算有了孩子,也可以离婚!

尚宇没有想到凌翔妈妈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一震,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就是担心啊,凌翔的魅力不输给他好不好?要不是有了夏丢丢这个儿子在,他还真的找不到理由去拉着她不放。

“我和细语有个五岁大的儿子了,我会尽快娶她。”他下决心了,就算用绑的,他也要把婚礼先办了,免得那女人朝三暮四的,他还找不到理由管她。

凌翔妈妈误会了,理解成为:“原来是这样啊,生了儿子之后没有嫁给你,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逼人家小姑娘了吧?”

她的眼中,尚宇成了一个卑鄙小人!

尚宇生平第一次觉得,和女人说话,比做生意更难!凌翔妈妈这样误解,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为自己辩解!

“反正她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允许谁来抢她!”

总裁也是人,爱上了女人的男人,也是不可理喻的!

凌翔比叶玄皓这个情敌强大!夏细语对他的感情比叶玄皓更加深厚!

尚宇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就战战兢兢地开始了爱情保卫战!

第246章 幼稚男

“如果她和我儿子两情相悦,我这个做妈的应当全力支持!”

尚宇的气场再强大,也强不过母亲对儿子的爱,面对尚宇的强势,凌翔妈妈寸步不让。

凌翔在她眼中,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不上他!

“我相信细语是个不错的儿媳妇!“

尚宇气急败坏了,他的女人,不但有男人窥视,连一个老妈子也要来争!

“凌夫人,你不要仗势欺人,以为你是凌将军的夫人我就不敢怎么样……”

“年轻人,你这是什么话?来欺负我一个老妈子是不是?”凌翔妈妈气红了脸,这个看上去仪表堂堂的男子,居然是个不可理喻的人,明明是他仗势欺人,还反过来说她!

“我的女人就不许人来抢!”换着是夏丢丢,肯定在地上打滚撒泼了,尚宇词穷,无理取闹起来。

“活该细语不喜欢你!”凌翔妈妈气呼呼地嚷起来,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遇到这么中道貌昂然的虚伪男人。

霸道、强势就令人吃不消了,还那么不讲理,真是没有见过!

夏丢丢吃完粥,不容夏细语说话,自己跑前面上楼来,刚探出脑袋,就听到凌翔妈妈的吼叫,吓得在门边不敢进去。

夏细语倒是没有听到凌翔妈妈的话,可想到尚宇的黑脸,有气没力的跟在后面,焉了。

“丢丢,进来!”尚宇给凌翔妈妈的话堵得胸口难受,看到小家伙藏头缩脑的,更是火气,声音很大。

夏丢丢望着脸色铁青的爹地,更加害怕,摇摇头,转身往楼下跑去,刚好夏细语上来,母子两撞了个满怀。

“跑那么快干什么?”夏细语满腹心事,揉着小家伙撞痛的头,纳闷地问。

“爹地好可怕,那个外婆也可怕!”

小家伙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从来都没有吓得那么厉害,夏细语觉得不对劲,急忙往楼上的房间看去,尚宇走出门来,一双大脚叉在她眼前。

“你们在房间里说些什么?”夏细语仰起头,望着俯视自己的男人,一头雾水。

“你跟我快点上来!”她磨磨蹭蹭的,尚宇很生气。

“你大吼大叫干嘛啊?凌翔妈妈生病了,需要安静!”她怕他就不是夏细语了!头脑一发热,就吼回去!

尚宇拧开夹在两人中间的小家伙,弯下腰抓住夏细语的手腕,粗暴地提她上了,推进凌翔妈妈的房间,砰地关上房门,差点夹断小家伙的脚。

夏细语刚要怒斥的他的粗暴,眼前一花,他的吻劈头盖脸罩下,吓得她全身冰凉。

“幼稚!”

凌翔妈妈见这个男人想用这个方法来证明他的爱,心里更加鄙视他,一个翻身,用背对着他们。

屋里还有第三者!夏细语怎样都无法投入在他的吻中,但是顾忌他身上的伤,不敢大力挣扎,给他捡了便宜,直到他自己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幽深的眸子望了床上无动于衷的背影,尚宇冷冷哼了一声,拉着夏细语就走,小家伙正在门外束手无策,看到两人出来,急忙跑上去,抱住夏细语的大腿,像只被抛弃的猫咪:“妈咪,抱抱。”

尚宇挤开夏细语,弯腰抱起他,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爹地饿了,我们去吃饭。”

“我不饿!”夏细语甩开他抱着夏丢丢还拉着自己的手,指指房间:“我去陪陪凌翔妈妈。”

“她生病中,不宜激动,你少去刺激她!”尚宇没有压低声音,里面的凌翔妈妈听得一清二楚。

“老奸巨猾的家伙!”凌翔妈妈喃喃骂了句,心中为儿子难过,儿子没戏了!她知道。

别看尚宇和夏细语吼来吼去的,他们两个的感情就在这样的生动的气氛中萌芽的,她领悟得出,他们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小家伙事情多,下楼来就说要上厕所,那个新来的女孩子自告奋勇带着他去了,只剩下夏细语和尚宇两人站在楼梯口等。

“被你爸爸打了?”尚宇拉过夏细语,纤长的手指摸着她脸上的指引,声音平和了许多,眼神也温柔起来。

夏细语先前还义愤填胸的心,这会儿给他狠狠揪了一下,这个男人还真会变。

她抓住他的手,想要拉下来。

“不要动!”尚宇撩开她的头发,拨在脑后,然后退后一步,点点头,“嗯,这个发型适合你。”

不过就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中分式,给他肯定得好像全世界都只有她一个人适合似的,夏细语娇嗔地睨了他一样,脸微微泛红,后视镜里的样子,她也很满意。

没有女人不爱美的,一旦发现了自己的美,心中自然是狂喜的,夏细语得到尚宇的欣赏,心里甜滋滋的。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如果尚宇喜欢她这个发型,她以后就这样子好了,忽然间,她有了这个打算。

“尚宇,”她微微仰着头,指着自己的脸蛋:“这里很痛!”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突然想要他宠溺她一下下。

她皮肤光滑细致,就算是红肿着,也无法破坏它的柔嫩,眉儿弯弯,睫毛长长,红唇微微翘着,这是一张灵动的、充满慧黠的脸蛋,时而俏皮,时而诡邪,很让人迷醉。

尚宇微微叹了口气,薄唇微微撅起,对着她的脸蛋吹气。

轻轻的、柔柔的、热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很舒服,夏细语惬意地眯起左眼,享受着他给的温柔,心里给灌了蜜糖似的,甜得腻人。

她悄悄伸出一只手,揽住尚宇的腰,脑袋慢慢靠上去,在他胸膛上低语:“我不会嫁给别人的!”

尚宇低头望着她头顶的旋,眼角眉梢全是笑,他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嘴唇轻轻覆盖上去,浅浅地吻了她一下。

夏丢丢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就看到两人相依相偎的情景。

小家伙前世一定是个破坏狂,眼珠子一转,把裤子往下一扯,捏着嗓子喊:“妈咪,来给我穿裤子!”

夏细语脸一红,就要推开尚宇,可他不放,回过头对小家伙说:“自己穿好出来,不然就脱了好了!”

“爹地,你是我亲爹吗?”小家伙给人拆穿诡计,气哼哼地问。

“你是人家丢在我家门前垃圾桶里的垃圾!”

夏细语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打圆场:“丢丢,爹地哄你玩儿,快过来,妈咪给你穿裤子。”

第247章 妈咪明明喜欢爹地

正文 第247章 妈咪明明喜欢爹地

星级饭店里,尚宇在看菜单,夏细语和夏丢丢端坐一边,规规矩矩的,没有打闹。

夏细语不喜欢这种吃饭的氛围,太高级了,出入的人穿着光鲜,满面春风,尚宇坐在那里,和周边的环境很协调。

尚宇绝对是这种场合里最顶尖的男人,相貌、气质和财势都首屈一指,就那聚精会神点菜的神态,都那么出色。

“你就是缺乏家教!”

“你就是个贱人!”

缺乏家教的女人配得上他这种游戏的男人吗?夏细语扪心自问。

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装,体恤牛仔,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了。

温雅莉、尚老爷子、古树他们说她是贱人,她的爸爸说她没有家教……脸上的伤还在痛,头发遮住了伤痕,却怎么也遮不住伤痛。

&nb+ sp;尚宇能真的爱她一辈子吗?看样子,小家伙也得了他的真传,很适合上流社会的生活。

夏丢丢摆弄着餐桌上的刀叉,目不斜视,神情倨傲冷漠,和尚宇如出一辙。

夏细语心烦意乱起来,就如坐针毡了。

“我上洗手间。”

她说完站起来,没等尚宇抬头,转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又怎么了?”夏丢丢莫名其妙地望着妈咪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爹地,妈咪更年期了?”

“更年期?你听谁说的?”尚宇好笑,望着夏细语的背影若有所思。

“电视上不是在热播吗?《青春期撞上更年期》。”

陆灵儿最近和欧阳若溪感情剧增,每天早出晚归,昕儿又有他作伴,尚琳娜一个人闲得无事,天天看这电视,他想要不知道都不行。

“小鬼头,你妈咪属于青春期好不好?”

青青得还不能定下来,思想还摇摆不定!唉,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成熟起来?看来,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妈咪的性格一点都不好,我不要像她,我得多多学习爹地才好。”夏丢丢丢下手中的餐具,一本正经地坐直,脊背还使劲挺了挺,看看尚宇,又看看自己,觉得差不多了,才停下来。

“妈咪怎么不好了?”尚宇把手中的菜单递给穿工作制服的美女,低头问儿子。

“明明喜欢爹地,喜欢得要命,就是嘴巴硬,欠咬。”

夏丢丢硬着脖子,面无表情,嘴巴动动,那模样真的很像尚宇,尚宇自己也感觉到了,不过,这小家伙刻意模仿的自己,好像很令人讨厌。

“妈咪对你说的?说她喜欢爹地?”

“没有啊,她听到你的电话就会偷偷笑,就像我亲亲昕儿一样,昕儿也会偷偷笑,脸红红的,很好看。”夏丢丢沉浸在昕儿那羞答答的笑脸中,傻笑起来。

咳咳,原来有这回事啊?她从来都没有表示过,说爱他,都是他逼的,尚宇的嘴角微微扬起,看着渐渐多起来的食客,也没有不耐烦。

他的心情是很不好的,因为凌翔妈妈说的话,他受到的影响非常之大,她说的没错,就算是结了婚,她不喜欢他,同样可以离开,就如他娶了钟红一样,虽然没有分开,可是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他担忧、他害怕,因为夏细语从来都没有主动的、情不自禁的说过爱他。

他逼她说爱他之后,不到三天,她就开始反复起来。

她答应说要嫁给他,一怒之下,还不是说要带着孩子另嫁!

口说无凭啊!他过得胆战心惊的!

他是小人,他很想向全世界宣布夏细语只属于他一个人,特意来到这里吃饭,故意不去包厢,目的就是想要这里过往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他们还有一个古怪精灵的儿子!

这些,都没有小家伙的一句话令他开心,他就像吃了定心丸,终于确定了这个女人心中有他了!哈哈哈,她是他的了!

心情好,脸色自然就好,尚宇脸色缓和下来,愈发俊逸,夏丢丢望着帅气的爸爸,心服口服,他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望着眉眼都在笑的尚宇,口气持重:“尚宇,你和老妈什么时候结婚啊?”

心情好,很多事情都可以不计较,比如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小屁孩直呼自己的大名,他也不计较了。

“夏丢丢,”他也唤他全名,正色望着儿子,“为什么关系这个?”

“我和昕儿商量了,我们做你们的伴郎和伴娘。”夏丢丢转眼望着已经上来的猪肚子汤,里面加了柠檬,味道酸酸的,很开胃。

“还有一件事情是我比较关心的。”小家伙吞了吞口水,“关于你们以后生孩子的事儿。”

“嗯?”尚宇拿过他的小碗,替他盛汤。

“还生个儿子吧,”夏丢丢忽然叹了口气,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原本希望你们生个丫头的,可一想,我要是娶昕儿,丫头也嫁了,就没有人照顾你们了,你们两人要是咬成残废了,谁养你们了啊?”

“你娶了昕儿就不养我们了?”

“唉,爹地,你还不知道吧?昕儿要和她妈咪一起出国定居了,她说她是一定要和妈咪在一起的!姑婆已经同意了,这两天在给她联系学校哩!”

“你娶昕儿也是以后的事啊,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可是,你们生孩子的事是不能等的,我同学小胖,他家也生了一个弟弟了,发了好多照片在微博上。”

好气人的,看得他都想要揍人了,有弟弟了不起啊?他家也能生!

小家伙最爱吃的油焖大虾送上来了,可还没有见到夏细语的身影,尚宇略感不安:莫非这女人又溜走了?

“丢丢,打个电话给你妈咪!”尚宇转开桌子上的虾子,小家伙的小手落了空。

夏丢丢悻悻地缩回手,不满地嘀咕:“哎呀,女人真是麻烦!”

夏细语的手机接通了,可是没有人接听。

“没有人接!”小家伙摊摊手,耸耸肩,油焖大虾离他太远了,他站在桌子上,拿起筷子去夹,哈哈,一筷子夹下去,夹到虾须,连带了好几只!

尚宇无暇理会小家伙,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夏细语的电话,一边站起来,“我去看看,你乖乖在这里吃虾,等爹地回来。”

最爱的美味在眼前,小家伙早就失去了抵抗能力,连连点头:“去吧、去吧,我吃不完的。”

第248章 夏细语是个倒霉蛋

正文 第248章 夏细语是个倒霉蛋

这家星级饭店,在这个二线城市算是一流的了,可是管理还是差了点,要不是尚宇自己是干这一行的,恐怕早就晕头转向的找不着北了。

连猜带估的找到洗手间,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夏细语的电话又没有人接听。

女洗手间有个女孩子出来,他顾不得那么多,一步上去,挡住她的去路。

女孩子显然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大步,惊慌地抬头望。

尚宇的魅力是无人可挡的,尤其是在有求于人的时候,脸上没有那么多冷意,这归功于夏细语在身边的耳濡目染。

“什么事?”

女孩子脸红了,给一个帅气无比的大男人看着,还好像有求于她的样子,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不要怪人家想入非非,这年头看电视和玩手机的是小美眉居多,明星偶像看过不少,可现实中能遇到的可是= 凤毛麟角,少之又少的。

尚宇环视了一下四周,察觉有不少异样的目光扫过来,浑身不自在起来,要不是担忧夏细语的情况,他早就调头走了!

他微微弯腰,逼自己尽量看起来具有亲和力些:“请问,里面有个穿着白色T恤蓝色九分牛仔裤、头发披散的女人吗?”

找人,对于尚宇来说,是件辛苦的事情,古树伴随在他身边,他几乎只是下命令,亲自行动的好少。

他比划着夏细语的身高,好像就在他下巴那一段,究竟多高,他也说不出过所以然来。

女孩子惊奇地望着他,好像在看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熊猫,憨憨笨笨的、可爱十足。

“去吧,去帮我看看。”尚宇做了个赶的动作,把女孩子往洗手间赶。

女孩子扭头往女洗手间跑,边跑边回头看,她还有些迷惑,这个长得那么帅气的男人,找一个穿着那么寻常的女人干嘛?莫非是富家女看腻了,喜欢上了青菜萝卜?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不正是T恤牛仔裤吗?给他相中了?

女孩子心里一阵狂喜,忍不住打了个啵,在洗手间跃了一下。

为了讨好等在外面的帅哥,她一间间的敲隔间,耐心地等那些如厕出来的女孩子,直到十来个隔间的人都换了一遍,也没有发现那帅哥口中的女人。

大热天的,来这种档次吃饭的女人,穿牛仔体恤的真的不多!

女孩子出来的时候,对着洗手间壁上的镜子吐了吐舌头,拍了拍发烫的脸颊才出来。

出来一看,哪里还有帅哥的影子!

“搞什么鬼啊?原来是个遇上神经病啊?”

女孩子大呼倒霉,捶胸顿足地发誓再也不相信帅哥的话了。

尚宇绝对不是故意的,是他在外面焦急等候的时候,夏细语的电话接通了。

“尚总裁,别来无恙啊。”

电话里传来桀桀的怪笑,非常熟悉,尚宇迅速搜索了一下,听出了是张蜜儿的声音。

“我老婆呢?”

“你老婆?”张蜜儿踢了踢坐在地上,被绑住双手双脚,还用黑胶布封住了嘴的夏细语,笑声尖锐,令人毛骨悚然。“还没有结婚就是你老婆了啊?”

“张蜜儿,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是他的事,我现在要谈的是我表哥的事。”

张蜜儿笑得脸都皱了,即使浓妆艳抹,也掩饰不了她的黑眼圈。

王家明因为帮她锒铛入狱,他以为供出了尚俊颜的事情,就会减轻罪行,可还是一个死缓,那些曾经和他出生入死共患难的朋友们,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个都没了踪影,走投无路之下,他想到了张蜜儿。

尚宇帮张方正洗清了被诬陷一事,张方正也继续回到上公司班。

可张蜜儿呢,她却咽不下古树和尚宇撞她在路边的事情,要不是她命大,恐怕早就死于车祸了!

还有就是,她的车毁了,问张方正要钱买车,那老家伙居然说没有!

王家明在春风得意的时候,给她过不少好处,他找到她,好话没有多说一句,她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她天真的相信王家明出来以后,还会给她无限多的好处!

还有,在她眼中,尚宇是个凉薄之人,张蜜儿自信自己长得不差,在温雅莉的身边鞍前马后地跑上跑下的那些日子里,尚宇居然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这个男人比叶玄皓讨厌无数倍!

女人的爱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她们的心思百转千回,想爱就爱了,想恨就恨了,不解风情的男人更加无法理解这种情绪。

“你表哥的事情关我老婆什么事?”

“够了!不要口口声声说你老婆!你这个冷血动物,你也配有老婆吗?”

张蜜儿先还想好好和他谈谈,看能不能把表哥救出来,或者是减轻刑责,可听到尚宇左一句老婆、有一句老婆,刺激得她失去理智,盛怒之下,只想到自己。

“你信不信我划花她的脸,再打爆她的头?”

“她少了根汗毛,我就会削你一块肉来补偿,不信,尽管试试看!”

尚宇一边放狠话,一边大步流星赶回餐厅,身边的人看他神色阴冷,浑身寒气直冒,个个闪在两边,让出一条大道给他。

夏丢丢很能干,一大盘虾子给他吃剩下两只,小手正捧着柠檬猪肚汤喝。听到尚宇过来的脚步声,小家伙指着两只分开的小虾说:“你和妈咪一人一只……”

尚宇停在餐桌面前,脸色严峻地听完电话,长臂一伸,夹起小家伙,来到柜台前,付了费用,走出饭店。

坐上了自己的车,他才开始打电话安排营救事宜。

“丢丢,爹地有些事情要去办,你先去酒店等我。”

“是不是去找妈咪啊?”

两人一闹别扭,夏细语就用“走为上策”这招,除此之外,好像没有第二招了,小家伙司空见惯了,不足为奇。

“嗯。”尚宇不想小家伙单纯的世界再有阴影,转头替小家伙系上安全带,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爹地一定早点找到妈咪,把她带回来,让丢丢打她屁屁,好不好?”

夏丢丢明显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别扭地扭过小身子,鼻孔里哼哼:“我敢打她吗?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我!”

他又不是蠢蛋,他人小力气小,打了夏细语十下,她只消一巴掌就会拍飞他,他还是省着力气去欺负昕儿比较划算。

安顿好夏丢丢,尚宇驱车到了张蜜儿指定的地点。

这是一处破旧的废弃工厂,夏细语坐在地上,雪白的T恤纵横着污迹,一条一条的,是身上的绳子勒出来的。

她双手反剪困着,脚踝处也被捆绑着,嘴巴被粘住。

张蜜儿在骂骂咧咧的,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不时踢打着墙壁,可就是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她没有顺风耳,听不到尚宇对她的恐吓!

天还没有黑,尚宇走进来,一眼看到两个壮汉站立直挺挺的站着,然后才看到坐在地上的夏细语,五花大绑的,很狼狈。

看到尚宇出现在门口,夏细语抬头看他,眼神满是无辜。

她怎么就那么背,从洗手间出来,心不在焉的,踩到一个进男洗手间的男人的脚,给他一把抓住头发,臭骂了几句,她一时没有忍住,吼了回去,然后就看到张蜜儿笑眯眯的出现,再然后就给另外一个男人挟持到这里来了。

听张蜜儿的口气,这次惹她的不是她啊……呜呜……她好无辜。

尚宇远远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有个男人从外面跑了进来,对张蜜儿低声说了几句话,张蜜儿点点头,挥退了他。

转头望着尚宇,阴笑着说:“不错,尚总裁果然是个有胆识的男人,敢孤身来救美。”

“她没事就好,如果有事,张蜜儿,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夏细语不可置信地望着尚宇,不相信他居然会说这种狠毒的话。

“尚总裁,自从知道温雅莉都入不了你的眼,本小姐就打消要嫁给你的想法,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要你娶我……”

“算你有自知之明!”尚宇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截断她的啰嗦:“说吧,你想要什么?”

她一会儿说为了她表哥,一会儿说见了面谈,神经兮兮的,没有个爽快。

唯一安慰的是,夏细语还安然无恙。

张蜜儿望了眼镇定自若的尚宇,指了指地上坐着的夏细语,问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她脸上的指印是谁留下的?”

她得知道这女人值多少价!

“唔唔唔!”夏细语很聪明,立马懂了她的意思,可是发不出声音来,一双大眼睛望着张蜜儿,脑袋乱摇。

“呵呵,看来你很爱尚总裁。”张蜜儿没有理会她,转头望着尚宇,笑眯眯的狐狸笑:“尚总裁,这样吧,一个亿就好。”

“够不够?”尚宇冷嗤一声,这女人真敢,这么狮子大开口的,不怕给钱砸死啊?

“当然,你给两亿的话,我也不反对。”缺钱的张蜜儿没有听出他的讥诮似的,厚颜无耻地说。

“张蜜儿,你真够胆子,敢动我的女人!”

第249章 暴力狂

正文 第249章 暴力狂

“呵呵,尚总裁,你撞毁了我的车,我能不叫你赔吗?也是我运气好,能在这个城市再次碰上夏细语,更没有想到你居然也会出现在这种不入流的二线城市里。”

她的意识里,像尚宇这种上层社会的人,除了在a市,就是在国际上那些有名的城市飞来飞去,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低贱的女人来这种小县城。

“你想不到的事情很多!”就说那钱吧,她一分都不用想要到!

尚宇轻笑着,走近她两步远的地方不动。“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找我不就行了吗?这样兴师动众的绑架我的老婆,你想过后果吗?”

“没有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张蜜儿对着尚宇那张俊美得逼人的脸,还是心跳加速。斜眼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夏细语,这女人头发放下来,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看起来比之前顺眼许多,她很想看看,她的身体是不是成熟了许多呢?

邪念一动,她``脸上的笑容暧昧起来:“尚总裁,其实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女人呢?是她身材够火辣呢?还是她在床上的勾引男人功夫比钟红更精湛?”

张蜜儿猴精无比,这个时候扯出钟红,想要扰乱尚宇的心神。

尚宇俊脸顿时黑了,在地上的夏细语更是受辱似的呜呜叫了起来。

“张蜜儿,你找死!”尚宇话落,人动,长腿一抬,就朝张蜜儿的面门踢来。

“别动!”夏细语身边的两个男人动作也不慢,拔出手枪,一人对准夏细语的脑袋,一个人对准他。

乌黑的枪口下,尚宇缓缓放下脚,夏细语则吓得眼睛瞪得鸡蛋大,脸色刷地白了。

手枪!机场事件再次在眼前晃动,手枪的杀伤力有多强,她领教过了,尚宇的手臂上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望着乌漆漆的手枪,她无法想象要是再次打在尚宇的身上,会是怎样的痛!

那些日子尚宇躺在床上,轻描淡写地和她说没事,半夜又痛得死去活来的,她的心其实好痛,可她不会跟中喊痛,只能佯装不知道,只和他打打闹闹,希望转移他的注意力。

尚宇望着呆若木鸡的夏细语,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可夏细语哪里看得到啊,就算是看到了,也无法去理会啊。

张蜜儿一脸兴趣地望了两人一会儿,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在手中把玩着,柔媚地娇笑着:“尚总裁,这不是a市,不是你的地盘,就目前来说,是我占上风,所以,你还是识相点比较好,最好别动手动脚的,我忍不住手一抖……那样就不好了……”

张蜜儿虽然把电视上的那一套学得惟妙惟肖,可绑架人的事情,也是即兴表演,她仗着有保镖,尚宇在这里是外来人,不熟悉,才敢动手的,真的面对波澜不惊的尚宇,她还是略逊一筹。

尚宇淡淡地望着她,好像在慎重思量她话中的含义,大门口透进来的光亮,在他面前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张蜜儿的不安在加重,握着手枪的手在轻轻发抖。

“好了,我不想和你磨叽了,尚总裁,你的钱快到了吧?”

她打算要两百万现金解燃眉之急,尚宇一口答应了。

“虽然只是区区两百万,可我出门并没有随身带着金库的习惯,今天更是不巧,我连卡都没有带。”他指指地上的夏细语,嘴里有着浓浓的不悦:“我是来追我的逃妻的!”

“唔唔唔……”夏细语不满起来,双脚在地上使劲蹬。她和张蜜儿同样不爽,不爽这个男人把老婆二字挂在嘴边!

尚宇看着她失去血色的脸迅速恢复了红润,心里稍稍安心了点儿。

这个女人就是可爱,喜怒都写在脸上,这样也好,这样他才能准确把握她的精神状态。

“老婆,那巴掌扫得不够大力是不是?再不乖的话,回去再收拾你!”恶声恶气地说完,他不再看愤怒得头发都立起来的夏细语,对张蜜儿说:“放心,我已经叫人专程送钱来了,一共是五百万。”

张蜜儿还在他说扫夏细语耳光的事情中没有回过神来,尚宇居然是个动手打女人的伪君子?听他恶狠狠的话,再看夏细语脸上的五指印,似乎都是真的。

外表清冷的尚总裁,是个暴力狂?夏细语受不了才来到这个小县城的?心中迷惑,可听到钱,她双眼发出贪婪的光来。

好吧,尚宇既然是个暴力狂,她也没有必要再把目光停在他身上,张蜜儿最后对尚宇仅存的那点儿心思,也消失殆尽了!

有了钱之后,又有什么男人没有?

抛却最后的杂念,她的全副心思都在钱上了。

“五百万?我不是说两百万吗?不是说其余的转在账号上吗?”张蜜儿嘴里喃喃地念着,眼前却尽是一沓沓红色的钞票,手中的枪差点没有握住。

尚宇趁此机会一发而动,不过,他发难的对象不是张蜜儿,而是夏细语身边那两个高大的男人!

没有人不喜欢钱的,那两个男人更比常人喜欢钱,要不然也不会伙同张蜜儿一齐铤而走险,听到即将到手的钱居然超出一倍多,这比在支票上看到多划几个零还吸人——现金啊!随时随地都可以花的现金啊!

走神是要不得的,尤其在处于对峙的危险中、你的对手还是一头深藏不露的豹子的时候,那是会致命的!

尚宇的动作很快!足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形容,张蜜儿只觉得眼前黑夜一晃,尚宇飞起的一脚已经结结实实地踢中了拿枪指着夏细语的那个男人,长臂一撩,拉住了那个欲勾动扳机的男人的手腕,“砰”的一身爆响,子弹击中夏细语身前不远处的地上,没入地上不见了。

就这短短的一刹那,尚宇已经握住了那男人手中的枪,尽管枪口的温度高得可以灼伤他的手,他还是没有放开。

凌厉的、不留余地、他的膝盖朝这个男人胯下一顶,那男人立即嚎叫着,丢下手枪,双手捧住下体,全是不停颤抖。

第250章 羡慕嫉妒恨

太快了!简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另一边躺到在地的男人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尚宇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夺去他手中的枪,一手指着他,一手对准了目瞪口呆的张蜜儿。

“啊!不要杀我!”

以为稳操胜券的张蜜儿,没有想到尚宇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决了自己带来的手下,吓得花容失色,丢下手枪抱头尖叫!

“唉,你还太嫩了点儿!不够刺激!”尚宇戏谑地望着蹲在地上的张蜜儿,脸上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那是对着夏细语才有的。

“老婆,老公的手脚利索吧?”

张蜜儿的资料,他早在她为温雅莉出谋策划下药迷他的时候,就查得一清二楚了,不过就是一个爱慕虚荣、好吃懒做、自以为是的无知女人罢了,正因为知道她这点,他才很善良的对她一忍再忍、一忍再忍、可没有想到她不但不知道悔改,不但对夏丢丢下过手,还居然敢动他的老婆,这不是活腻了的节奏吗?

“张蜜儿,你胆子不小啊,敢用玩具手枪来恐吓我,活得不耐烦了啊?还不快点过来,把我老婆的绳子给解开!慢了点儿的话,我就一枪崩掉你的手!”

张蜜儿的手枪是假的,手下的枪可是货真价实的,不过,

张蜜儿自己哪敢用枪啊,张方正再宠她,也不敢给她配枪,万一走火,他可捞她不了。

张蜜儿抱着头,眼泪婆娑地抬起眼睛,瞄向尚宇,接触到他那发着寒光的双眸,浑身又是一阵颤抖,浑身筛糠般,哪里动得了啊。

“我我我……”他脚底下的男人开腔了,结结巴巴地说:“尚……总裁……还是我来吧……”

他哭丧着脸,先前就给鬼迷了心窍似的,张蜜儿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落入了人家手中,他就只有但求无过,希望尚宇大发慈悲放他一马。

好歹钱还没有到手啊,是不是?尚总裁是有大量之人,不会与他们这种人计较的,那个男人想得很美。

尚宇望了望他,稍微松了松脚,没有说话,眼里却尽是警告,仿佛他只要稍微有异动,他就毫不留情地给他一枪。

夏细语嘴上的黑胶布才撕下来,顾不得嘴上的汗毛孔火辣辣的痛,就惊慌地说,“有人来了!”

尚宇和其他三人对峙,一团混乱,只有她一个人耳聪目明,能听到周围的声响。

尚宇眉宇一皱,那个捂着下体不停跳动的男人不其然对上他阴鸷的目光,吓得激灵灵一颤,忙不迭地说:“不是我们的人!不是!我们就三个!”

不是他们的人,就是警察咯。张蜜儿再三叮嘱,不准报警,他来之前,考虑再三,最后还是报了警。

这些警察的动作虽然慢了点儿,但还是来了,尚宇脸上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脸色好看了许多。

夏细语身上的绳索全部给解开,她想要站起来,却双脚发麻,动了两下都没有站起来。

“来,自己抱着老公的大腿爬上来!”

气质清冷的男人口中吐出这种令人想入非非的话语,夏细语受不了,那也两个男人皆是一愣,只有张蜜儿知道大势已去,还在不停地呜咽,错过了好戏。

“尚总裁,求你格外开恩,放过我们俩好不好?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开靠我们两个养呢。”

下体中招的男人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尚宇脚步,祈求他开恩。他的下面撕心裂肺般的痛,要是进了监狱不能及时医治,他后半生恐怕就毁了。

地上的夏细语还没有爬起来,他这一跪,地上的尘土扬起一片,呛得她直咳嗽。

另一个男人见势,也扑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地指着张蜜儿说:“都是她,都是张蜜儿指使我们干的,我……我也不想的……呜呜……我老婆还等着我呢……”

“得了,做了就是做了,还推卸责任,你们像个男人吗?你们都该去监狱里好好反省反省才是!”

夏细语鄙夷地望着两个大男人,大难临头了,就抛下张蜜儿不管了,要是绑架成功,恐怕也会抢了钱离她而去吧?真是人心险恶!

尚宇望着门口冲进来的警察,把手中的枪往口袋里一揣,冷冷地说:“这样可以了吧?”

“谢谢、谢谢尚总裁!”

不是持枪绑架,并且绑架未遂,罪不算很重。“把事情都推给张蜜儿吧。”

这算是对她数罪并罚一个惩戒!

“尚宇!”夏细语轻轻扯了扯他的裤脚,有点不忍心,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儿去坐牢,多令人心痛啊?

“这已经是最轻的了!”尚宇弯下腰拉起她,拥入怀里,轻轻教育她:“对坏人仁慈就是纵容,张蜜儿已经多次触犯法律了,再不给她点儿教训,她会目无法纪、做出更多祸害人的事情来。”

警察走过来,押起三个犯人,夏细语望了眼哭花了脸的张蜜儿,心微微发酸,把脸埋在尚宇的怀里,忽然想起自己的脸也是脏的,急忙想要抬起头来,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尚宇在她腰间一掐,她只好乖乖不动了。

警察很干脆对尚宇询问了几句后,就走了。

“你的面子真大!”夏细语佩服地望着一脸淡定的尚宇,刚才发生的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似的。

尚宇也不谦虚,望着她温柔一笑:“这是你老公平常积累下来的人气!”

“哼!也不知道害臊!”夏细语甩开他,想跟在那些频频回头的警察身后回去。

“我肚子好饿,老婆,儿子还在酒店等我们呢!”尚宇高声喊叫着,生怕人家听不到似的:“你凌翔哥哥的同事们会帮我们把事情处理……好的……”

后面两个字,轻轻的,在舌尖上打了个回旋才吐出来。

“尚宇!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夏细语无力吐槽:“为什么老是叫人家老婆啊?”

“想做他老婆的人多着呢,小姑娘,你运气来了,就从了他吧!”一个和凌翔相熟的警察,忍不住回头喊。

夏细语结舌,小脸顿时火燎火烧地烫了起来,也不敢厚着脸皮跟在那些警察后面了。

“听到没有?”

“我运气好?”夏细语别开脸,躲过尚宇俯下来的脸,心里又憋了一口气。

“是我运气好,遇上了你!”尚宇拉住她,落在后面,心里叹了口气,小女人怎么越来越敏感了?

有种恐惧,叫婚前恐惧症,尚宇不知道夏细语生病了。

“我们分手吧!”夏细语甩开他,想跑。

尚宇眼明手快,拦腰抱住她,在怀里一转,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头,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夏细语眼角余光瞄到好几个偷笑的警察,吓得赶紧双眼一闭,大气不敢喘,尚宇看到她紧张的表情,好气又好笑,把她吻得差点窒息才放开她。

“明天就举行婚礼!”他掏出手机,拨通古树的电话:“树……”

“不要!”夏细语尖叫着扑上去,压下他拿手机的手,惊慌地摇头:“不要!我不要明天就嫁,我还要读书呢!”

“接了婚可以照样上学!”尚宇不以为意,好像经过深思熟虑般,拍拍她的手,轻轻拿开她的手,温柔一笑:“不用担心,你会如愿以偿的。”

“啊!不……”夏细语急忙扑上去,再次捂住手机,急切地保证:“尚宇,好尚宇,我不再说分手的事了,也不再说要嫁给别人了,再也不了,你让我读完书再嫁好不好?好不好?”

“真的?”尚宇还是有些不相信,指着外面收队的警察说:“你去对他们大声说,你是我尚宇的老婆,我就会相信了。”

对他们说?不……不要……夏细语难为情地低下头,脚步没有动一下。

“树……”尚宇拖长声音,望着夏细语,那神态告诉她,只要她不说,明天就婚礼她就逃不掉了!

“我说!我去说!我这就去!”夏细语咬咬牙,重重点头,说了明天就不用嫁了,她还是划算的,反正那些人她都不认识,她也不会在这个小县城久待。

想到这里,她鼓足勇气跑了出去,大声说:“嗨,大家辛苦了,我和尚宇回酒店了哦,我们……我们的儿子在酒店,放心不下!”

豁出去把话说完,她恨不得变成土拨鼠,钻进地里。

“不炫耀一下要死啊?”泪人儿似的张蜜儿在车里听到了,止住哭狠狠地咒骂。

“这叫羡慕嫉妒恨吧?”先前那个警察毫不留情地回她一句,害她又悲从中来,哭得天地变色!

呃,不是,是天黑了。

尚宇对夏细语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虽然她没有说老婆两个字,可我们的儿子这个名词更有分量,说明他们早在八百年前就有了夫妻之实了。

他果断圆满了。

夏细语自毁形象,心里不爽,坐在车里生闷气,一句话都不说。

“老婆,我好饿,你想吃什么?”

“不吃!饿死好了!”

“又这个样子,要不要我打开车门下车,让你的大街上对路上行人说你是我老婆?”尚宇说完,一拍额头,笑逐颜开:“对,这个主意不错,你要是以后再不听话,我就拉你去大街上对人宣布你是我老婆。”

“变……”夏细语话没有骂出口,就给尚宇吻住。

“啊!小心开车!”夏细语急忙推开他,不敢再说话刺激他了。

第251章 你想这样子来讨我亲亲吗

正文 第251章 你想这样子来讨我亲亲吗

酒店套房里,小家伙已经四肢朝天的睡在主卧房里,空调开着,被子没盖,夏细语一‘摸’,手脚冰凉,立即心疼地上去替他‘搓’‘揉’。

“妈咪……”小家伙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是夏细语,又放心地闭上眼睛睡了。

尚宇换好拖鞋过来,眉头一皱,踢踢她:“你不是回了做饭给我吃吗,快去做!”

“丢丢身上冷,我替他搓搓,要不然会感冒的。”夏细语头也不抬,搓完小家伙的手臂,又开始拿捏他的小‘腿’。

尚宇走上去,挤开她,拉起薄被盖在小家伙{ 身上,不耐烦地说:“这样不就得了?”

说完,他走过去关了空调,打开窗户,凉风立即吹了进来,八月的夜风,有些微凉,也令人心旷神怡。

夏细语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难得地没有和他唱反调。

“快去吃饭,我冲凉出来要吃!”尚宇望着站在‘床’边不动的小‘女’人,狼狈不堪,好像流落街头许久一样,不得不说,他很嫌弃:“做饭的时候,把手洗多洗两遍。”

她想要自己做给他吃,不就是嫌外面的食物不干净吗?他还嫌弃起她来了?夏细语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她把手臂抬起,在脸上擦了擦,慢吞吞地说:“我忽然累得没有力气了,好想睡哦。”

她慢吞吞地走向‘门’口,“你还是出去吃吧,要不叫服务员送也行。”

总之,她就是不想做了,虽然她的肚子也饿得不行,可她突然宁愿不吃,也不做了!

“夏细语,你敢耍我?”

尚宇气恼地叫,他说要在外面吃的,可她偏偏说要回来做,现在又说累了不做了,她在地上坐了半天,他为她劳心劳力就不累吗?

做顿饭犒劳一下也不行?

夏细语不想和他争,自顾自地埋头走,衣服也没有,她也没有想要冲凉的想法,睡隔壁小房间的地板好了,睡了再说。

“夏细语!你又发什么神经?”

尚宇出生以来,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一样,隔那么长的时间没有进食,他真的很饿,心情自然好不起来。

何况,是她答应在先,食言在后。

尚宇本身就是个冰冷傲气的男人,这一怒,更加令人心生惧意,夏细语发觉身后‘射’来的冷冽寒光,心速陡然加快,脚步反应也不慢,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飞速朝隔壁的小房间逃去,想要把自己关在里面,隔开他。

还敢躲!怒火腾腾烧上尚宇的心头,他早就想收拾她了,不过是因为想到她遭到绑架,受到惊吓,想要留在下次就是,哪知她胆大包天,居然敢无视他。

‘腿’长的好处就是多,夏细语三步的路程,他两步就到,夏细语手才握住小卧室的‘门’把,她的后领子就给楸住了。

前几天抓到尚宇的伤口,给夏细语很大的教训,在他怀里,她不敢妄动了。

尚宇紧紧扣住夏细语的腰肢,这才发现经过这个夏天,她的腰肢好像更加纤细了,极为轻盈,让他有一时间的恍惚她是因为不快乐才瘦了吗?

不由自主的,大手更加收紧,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似的。

不安的是夏细语,她迅速举起手搁在两人之间,浑身脏的要命,怕把他身上的西装‘弄’脏了。

“会‘弄’脏你的。”心里想着,嘴里也这样说了。

立即,招来尚宇的怒视,想也不想,他的‘唇’就压上了她的嘴,他不想再听到她的小嘴里再说出膈应的话来。

他还拉下她的手,把她紧紧地压在墙壁和他之间,他高大的身躯紧贴着她的,似乎要把她身上的脏都擦在自己身上才放手。

夏细语身子僵硬,在他不停的蠕动下,渐渐柔和了下来,神经放松下来,她才发觉了一件更加不妙的事情!

“啊!尚宇……不要……”

他的大手在‘摸’哪里?

她的脖子给他的肩膀紧紧压在墙壁上,他的‘唇’在她脖子上‘乱’啃,大手带着灼热的气息钻进了她后腰里!

“嗯……”夏细语撑着最后一丝残留的理智,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很脏……”

“你不是……要我证明没有……嫌弃你吗?”尚宇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点燃的‘欲’望了,说话有点喘息,身子紧绷起来,下腹胀痛。

“哪有啊!”夏细语羞恼了,躲开他的伤口,在他后背捶他:“放开了啦!你还要不要吃饭啊?”

“叫……叫外卖……”

“尚宇!”夏细语身上的脏时刻提醒着自己,又无法挣脱他的钳制,身子也不听话地在发软,她眼眸一闪,低下头咬住了他的耳垂!“放开!”

耳朵上传来细细的刺痛,尚宇清醒了些,微微松开了力道。

夏细语趁机一推,在他腋下灵活一钻,绕到他的背后,蹦了三步远才站住。

她头发凌‘乱’,衣服后面还卷在背上没有放下来,棱‘唇’微微红肿着,大眼睛里水漉漉的,透着****。

“我去做饭!”她不敢再迟疑,转身逃似的进了厨房。

为了增加情趣,这种酒店都配置了小型厨房,还预备了新鲜食材。

“做个西红柿炒‘鸡’蛋!”

“不要!我要做西红柿‘鸡’蛋汤!”她偏偏要和他作对!

“你就想这样子讨我的亲亲对不对?”

“厚颜无耻!”夏细语打开米袋舀米,低低骂着:“是谁想要亲谁了?”

她有主动亲过他吗?好像……好像有?还是没有?她想不起来了,反正今天晚上她绝对没有想要亲他、或者要他亲。

尚宇晃到厨房‘门’边,冒玻璃‘门’已经给她拉上了,只印出她纤细的身影在忙碌着,站了一会儿,看到她真的把手伸在水龙头下洗了又洗,微微笑了。

口是心非的‘女’人!

又静静看了半晌,厨房里隐隐约约传来打‘鸡’蛋的声音,才走回主卧,找出套房里准备的便衣睡袍,想了想,打电话叫来服务生,叫他买两套衣服送来,然后才走进浴室。

夏细语动作很快,电饭煲上煮着米饭,‘插’了一大壶水备用,然后洗菜切‘肉’,有条不紊的安排,娴熟的动作,半小时后,三菜一汤就好了。。

第252章 时刻准备吃人的尚宇

汤是紫菜鱼丸汤,菜是西红柿炒蛋,芹菜炒肉丝,一个现成的干板鸭,很常见的家常便饭。【无弹窗.】

尚宇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一眼就看到红黄绿三色的西红柿炒蛋,幽深的目光扫向桌子面前盛汤的小女人。

她抿着嘴,脸色很平静,好似没有看到他出来一样,添了一碗,放在对面的位置冷着。

“哇,好香!”

尚宇夸张地叫着,三步并着两步走到餐桌面前,直勾勾地望着菜,做出垂涎三尺的模样。

夏细语目不斜视地转身回了厨房,门铃恰好响起。

“老婆,开门!”尚宇端起桌子上的紫菜汤,站在就喝。

听到叫声的夏细语走出厨房,看他这副饥不择食的丑样,心里冷哼一声,到了门口,从猫眼看到一个服务员模样的男人,她扭头向尚宇望去。

尚宇穿了一条灰色的睡袍,薄薄的,质地不是很好,没有系上纽扣,只是用了条带子松松垮垮地栓在腰间,露出结实的胸膛,夏细语看得心头一跳,急忙转开眼。

“我订的衣服,你一套,我一套。”尚宇抖抖身上的睡袍,把胸口前的衣料拉得更开了些。“这种衣服我穿不习惯!”

这好像是个理由,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将就自己呢?夏细语半信半疑地打开门,服务员果真递进来俩个纸袋,她扫了一眼,签单收了。

她做这些动作很流畅,没有注意到服务员老成的眼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气质不凡的尚宇,随后眼露不屑。

“你先去冲凉吧,速度点,我等你出来再吃。”

一碗热汤下肚,饥饿感赶走了些,尚宇的良心回来了。

夏细语望着手中的袋子,指着自己的胸口问:“我的?”

“嗯,是的,快去吧。”尚宇回头望望桌子上的饭菜,又催促道:“快点洗啊,我等你。”

夏细语疑惑地拿提着袋子,看着尚宇平淡无波的脸上,觉得有些怪异,却又不知道怪在那里,低头看看自己邋遢的样子,肚子也饿得扁扁的,她还是拿着纸袋进了主卧,小卧房里有洗手间但是没有浴室。

她看了下两个纸袋,一件颜色是黑色,一件是粉色,她顺手提起粉色的那个纸袋,转到门口对尚宇说:“你饿了,先吃吧,不用等我。”

“不,我等你!”尚宇客气起来,笑眯眯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怪!

夏细语纳闷着,怎么也想不通。

看到夏细语进了卫浴室,尚宇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起来。

饿死了!对于小女人会做饭这点,他是非常非常满意的,虽然拿不出手,见不得大场合,可这热气腾腾的味道,才是家的味道。

尚宇狂吃了一阵子,把肚子填了一般的时候,才停下速度慢嚼细咽,耳朵警觉地竖着,聆听浴室里的动静。

忽然,他想到了大床上的小家伙,急忙搁下筷子跑进去,把小家伙转移到隔壁房间。

卫浴室里,夏细语洗了头,用毛巾把头发缠住,然后才冲凉,因为肚子确实饿了,速度比平常快了些,不一会儿就出浴了。

赤足走到放衣台前,倒出里面的衣服,提在手里一看,惊呆了。

粉红的吊带睡裙!还是短的!

这怎么穿?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尚宇!黄鳝鱼!”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响彻屋顶,震动自己耳朵发麻,夏细语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狂喊。

“老婆,怎么了?有老鼠吗?”

尚宇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把儿子转移了,要不给她吵醒就不好玩了。

“你买的什么衣服?啊?能穿吗?”夏细语气得顿足,一个人在浴室里转圈圈。

“怎么不能穿了?”尚宇装糊涂,不解地问:“我叫他们买的是粉色女睡裙啊。”

性感两个字他省掉了。

他转着恍然大悟的样子,高声附和:“是不是颜色不对?还是送来了假货?”

“你叫他们马上调!”夏细语不疑有他,冷静下来,把睡裙装回纸袋,浴室门打开一点点缝隙,纸袋递了出来。

尚宇嘴角噙笑,一把将她手腕和纸袋一并捏住,长腿伸入门缝一挤,挤了进去。

“你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夏细语一跳,蹭蹭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你穿来……”尚宇的话还没有说完,马上卡住了。

夏细语惊觉不对,急忙顺着他的眼光望下瞧。

“啊!”她突兀地又要尖叫,尚宇眼明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巴,小声说:“想叫儿子进来看?”

“啊?关……关……关门……”

尚宇这次很听话,长腿一踢,浴室门在身后合上。

“你不出去吗?”夏细语掰下他的手掌,颤抖着声音说,“你快快出去,快点……”

尚宇笑了,很邪恶地笑了,一把抓住她,带进怀里,邪魅地笑着:“你太可爱了,老婆,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不着寸缕的她,一急就忘记了自己的形象,在他面前张扬的晃动,他能出去就是傻瓜!

夏细语愣在他的大笑里,傻乎乎的,抬起头望着他仰起的头,愣愣地问:“你笑什么?”

“不笑什么……”

尚宇低喃,一把扯下她头上的毛巾,湿漉漉的长发披散下来,冰凉的水滴在背上,夏细语这才反应过来,一颗心顿时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尚……宇……”她还是不习惯和他这样亲密!

她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尚宇的吻已经落下,火热的大掌抚上了她的脊背,她更加极力地挣扎,嘴里嚷嚷:“我饿!尚宇,我要吃饭!”

她是个敏感的小东西,小脸贴上他的胸膛,肌肤相触,早就恨不得自己能昏过去,他这毫不留情的双管齐下,她更是浑身颤抖,差点窒息。

“不要……尚宇……我好饿……”她差点哭出声来,为什么一怒起来,就忘记了自己尴尬的境地呢?

尚宇就是一头色狼、饥渴难耐的色狼,一刻都不想放过她!

“细语,你好香……好甜……”尚宇扑上小绵羊,一点都舍不得放开,可是她还没有吃饭,肚子里咕咕的叫着,他不忍心她饿着。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让夏细语屏住呼吸,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瞧她吓得!尚宇强压心中渴望,好笑地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下,抑制住笑意说:“穿好衣服出来吃饭!”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浴室门打开又关上,夏细语恨得牙痒痒的,闭上眼睛一直不敢看,听到关门声,才睁开。

“丢死人了啦!”夏细语抱着头蹲在地上,懊恼得想撞地板。

“快点出来吃饭!”尚宇带笑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如果你不吃的话,是没有力气和我抗衡的。”

夏细语呆了!他话里是几个意思?

哪怕她饿晕了,他也不会放过她?呜呜呜,怎么遇上这么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啊?她完全相信她不出去吃饭,他不但会把饭吃个精光,还有力气把她也啃个精光!

他就是个不知道体贴为何物的男人!夏细语觉得前途茫茫了。

望着被尚宇丢在地板上的纸袋,她挪过去拖到面前,伤脑筋地望着,一筹莫展。

环视卫浴室,除了搭在墙壁上的两块浴巾,和她分别丢在两个桶里用洗衣服泡着的脏衣服,就没了可以遮羞的了。

尚宇是个老奸巨猾的男人,他的计策多得不计其数,他告诉她替她买了衣服,她才泡了衣服。

白衣服不能和牛仔裤一起用洗衣机洗啊,她一向都是分开泡的,也习惯冲凉脱下后立即泡,尚宇算准了她这点才设了这个圈套给她钻!

她还以为他叫她快点冲凉,等她吃饭是关心她,那知道他竟然是这般的“用心良苦”!

该死的尚宇!他就是一头不露声色的狼,随时都会狠狠地扑上来撕碎你!

怎么办啊?夏细语捶打着地板,欲哭无泪!

浴室的门又被敲响了,尚宇嗓音穿透玻璃门,显得很醇厚,带着难得的温柔:“细语,穿好没?快点出来吃饭。”

夏细语惊慌地站起来,后退到墙壁,脊背靠在冰凉的瓷砖上,冷得她急忙离开。

“尚宇……你叫人另外买一条好不好?”她不敢开门叫他去换了,只希望他能大发善心,去买一条面料比较多的。

“这样不好吧?人家服务员也是人,半夜三更的麻烦人家,会遭人在背后骂的。”尚宇仿佛是天下最善良的老板,对手下体贴无比,夏细语听了暗暗点。

尚宇在外面停了停,想了想说:“这样吧,你穿着出来吃饭,然后和丢丢一起睡,我去楼顶吹吹风。”

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夏细语松了口气,重重点头,又把刚才想的那个老奸巨猾的形容词给忘了。

“好,你半小时后就可以回来了。”

她吃饭很快的,吃了就去丢丢的房间,和丢丢睡好了。

大人都不可以看的,能给小家伙看?

尚宇笑着答应了,把睡袍上的纽扣一丝不苟地纽上,然后打好腰带,打开门走了出去。

汤是紫菜鱼丸汤,菜是西红柿炒蛋,芹菜炒肉丝,一个现成的干板鸭,很常见的家常便饭。【无弹窗.】

尚宇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一眼就看到红黄绿三色的西红柿炒蛋,幽深的目光扫向桌子面前盛汤的小女人。

她抿着嘴,脸色很平静,好似没有看到他出来一样,添了一碗,放在对面的位置冷着。

“哇,好香!”

尚宇夸张地叫着,三步并着两步走到餐桌面前,直勾勾地望着菜,做出垂涎三尺的模样。

夏细语目不斜视地转身回了厨房,门铃恰好响起。

“老婆,开门!”尚宇端起桌子上的紫菜汤,站在就喝。

听到叫声的夏细语走出厨房,看他这副饥不择食的丑样,心里冷哼一声,到了门口,从猫眼看到一个服务员模样的男人,她扭头向尚宇望去。

尚宇穿了一条灰色的睡袍,薄薄的,质地不是很好,没有系上纽扣,只是用了条带子松松垮垮地栓在腰间,露出结实的胸膛,夏细语看得心头一跳,急忙转开眼。

“我订的衣服,你一套,我一套。”尚宇抖抖身上的睡袍,把胸口前的衣料拉得更开了些。“这种衣服我穿不习惯!”

这好像是个理由,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将就自己呢?夏细语半信半疑地打开门,服务员果真递进来俩个纸袋,她扫了一眼,签单收了。

她做这些动作很流畅,没有注意到服务员老成的眼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气质不凡的尚宇,随后眼露不屑。

“你先去冲凉吧,速度点,我等你出来再吃。”

一碗热汤下肚,饥饿感赶走了些,尚宇的良心回来了。

夏细语望着手中的袋子,指着自己的胸口问:“我的?”

“嗯,是的,快去吧。”尚宇回头望望桌子上的饭菜,又催促道:“快点洗啊,我等你。”

夏细语疑惑地拿提着袋子,看着尚宇平淡无波的脸上,觉得有些怪异,却又不知道怪在那里,低头看看自己邋遢的样子,肚子也饿得扁扁的,她还是拿着纸袋进了主卧,小卧房里有洗手间但是没有浴室。

她看了下两个纸袋,一件颜色是黑色,一件是粉色,她顺手提起粉色的那个纸袋,转到门口对尚宇说:“你饿了,先吃吧,不用等我。”

“不,我等你!”尚宇客气起来,笑眯眯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怪!

夏细语纳闷着,怎么也想不通。

看到夏细语进了卫浴室,尚宇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起来。

饿死了!对于小女人会做饭这点,他是非常非常满意的,虽然拿不出手,见不得大场合,可这热气腾腾的味道,才是家的味道。

尚宇狂吃了一阵子,把肚子填了一般的时候,才停下速度慢嚼细咽,耳朵警觉地竖着,聆听浴室里的动静。

忽然,他想到了大床上的小家伙,急忙搁下筷子跑进去,把小家伙转移到隔壁房间。

卫浴室里,夏细语洗了头,用毛巾把头发缠住,然后才冲凉,因为肚子确实饿了,速度比平常快了些,不一会儿就出浴了。

赤足走到放衣台前,倒出里面的衣服,提在手里一看,惊呆了。

粉红的吊带睡裙!还是短的!

这怎么穿?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尚宇!黄鳝鱼!”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响彻屋顶,震动自己耳朵发麻,夏细语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狂喊。

“老婆,怎么了?有老鼠吗?”

尚宇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把儿子转移了,要不给她吵醒就不好玩了。

“你买的什么衣服?啊?能穿吗?”夏细语气得顿足,一个人在浴室里转圈圈。

“怎么不能穿了?”尚宇装糊涂,不解地问:“我叫他们买的是粉色女睡裙啊。”

性感两个字他省掉了。

他转着恍然大悟的样子,高声附和:“是不是颜色不对?还是送来了假货?”

“你叫他们马上调!”夏细语不疑有他,冷静下来,把睡裙装回纸袋,浴室门打开一点点缝隙,纸袋递了出来。

尚宇嘴角噙笑,一把将她手腕和纸袋一并捏住,长腿伸入门缝一挤,挤了进去。

“你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夏细语一跳,蹭蹭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你穿来……”尚宇的话还没有说完,马上卡住了。

夏细语惊觉不对,急忙顺着他的眼光望下瞧。

“啊!”她突兀地又要尖叫,尚宇眼明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巴,小声说:“想叫儿子进来看?”

“啊?关……关……关门……”

尚宇这次很听话,长腿一踢,浴室门在身后合上。

“你不出去吗?”夏细语掰下他的手掌,颤抖着声音说,“你快快出去,快点……”

尚宇笑了,很邪恶地笑了,一把抓住她,带进怀里,邪魅地笑着:“你太可爱了,老婆,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不着寸缕的她,一急就忘记了自己的形象,在他面前张扬的晃动,他能出去就是傻瓜!

夏细语愣在他的大笑里,傻乎乎的,抬起头望着他仰起的头,愣愣地问:“你笑什么?”

“不笑什么……”

尚宇低喃,一把扯下她头上的毛巾,湿漉漉的长发披散下来,冰凉的水滴在背上,夏细语这才反应过来,一颗心顿时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尚……宇……”她还是不习惯和他这样亲密!

她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尚宇的吻已经落下,火热的大掌抚上了她的脊背,她更加极力地挣扎,嘴里嚷嚷:“我饿!尚宇,我要吃饭!”

她是个敏感的小东西,小脸贴上他的胸膛,肌肤相触,早就恨不得自己能昏过去,他这毫不留情的双管齐下,她更是浑身颤抖,差点窒息。

“不要……尚宇……我好饿……”她差点哭出声来,为什么一怒起来,就忘记了自己尴尬的境地呢?

尚宇就是一头色狼、饥渴难耐的色狼,一刻都不想放过她!

“细语,你好香……好甜……”尚宇扑上小绵羊,一点都舍不得放开,可是她还没有吃饭,肚子里咕咕的叫着,他不忍心她饿着。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让夏细语屏住呼吸,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瞧她吓得!尚宇强压心中渴望,好笑地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下,抑制住笑意说:“穿好衣服出来吃饭!”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浴室门打开又关上,夏细语恨得牙痒痒的,闭上眼睛一直不敢看,听到关门声,才睁开。

“丢死人了啦!”夏细语抱着头蹲在地上,懊恼得想撞地板。

“快点出来吃饭!”尚宇带笑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如果你不吃的话,是没有力气和我抗衡的。”

夏细语呆了!他话里是几个意思?

哪怕她饿晕了,他也不会放过她?呜呜呜,怎么遇上这么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啊?她完全相信她不出去吃饭,他不但会把饭吃个精光,还有力气把她也啃个精光!

他就是个不知道体贴为何物的男人!夏细语觉得前途茫茫了。

望着被尚宇丢在地板上的纸袋,她挪过去拖到面前,伤脑筋地望着,一筹莫展。

环视卫浴室,除了搭在墙壁上的两块浴巾,和她分别丢在两个桶里用洗衣服泡着的脏衣服,就没了可以遮羞的了。

尚宇是个老奸巨猾的男人,他的计策多得不计其数,他告诉她替她买了衣服,她才泡了衣服。

白衣服不能和牛仔裤一起用洗衣机洗啊,她一向都是分开泡的,也习惯冲凉脱下后立即泡,尚宇算准了她这点才设了这个圈套给她钻!

她还以为他叫她快点冲凉,等她吃饭是关心她,那知道他竟然是这般的“用心良苦”!

该死的尚宇!他就是一头不露声色的狼,随时都会狠狠地扑上来撕碎你!

怎么办啊?夏细语捶打着地板,欲哭无泪!

浴室的门又被敲响了,尚宇嗓音穿透玻璃门,显得很醇厚,带着难得的温柔:“细语,穿好没?快点出来吃饭。”

夏细语惊慌地站起来,后退到墙壁,脊背靠在冰凉的瓷砖上,冷得她急忙离开。

“尚宇……你叫人另外买一条好不好?”她不敢开门叫他去换了,只希望他能大发善心,去买一条面料比较多的。

“这样不好吧?人家服务员也是人,半夜三更的麻烦人家,会遭人在背后骂的。”尚宇仿佛是天下最善良的老板,对手下体贴无比,夏细语听了暗暗点。

尚宇在外面停了停,想了想说:“这样吧,你穿着出来吃饭,然后和丢丢一起睡,我去楼顶吹吹风。”

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夏细语松了口气,重重点头,又把刚才想的那个老奸巨猾的形容词给忘了。

“好,你半小时后就可以回来了。”

她吃饭很快的,吃了就去丢丢的房间,和丢丢睡好了。

大人都不可以看的,能给小家伙看?

尚宇笑着答应了,把睡袍上的纽扣一丝不苟地纽上,然后打好腰带,打开门走了出去。

第253章 美男计

正文 第253章 美男计

夏细语把耳朵靠在浴室门上,静静地听了足足两分钟,才把手中的睡裙从头上套下,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缩头缩脚的溜出来。

哇咔咔,他真的出去了,她这才放心大胆的放开按着胸前的手,也放开压在屁屁上的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来到餐桌边,瞅了瞅桌子上的饭菜。

除了汤剩下一小半,其他的菜都拨在一边,整整齐齐的没有动过。

这就是尚宇,吃饭都规规矩矩、分得清清楚楚,可谁能知道他骨子里却是个色狼!

夏细语欲哭无泪啊,这种事别人不知道,她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吧?

唉!小绵羊遇上大灰狼,真的是悲哀啊!

摸摸扁扁的肚子,她不敢再迟疑,拉开椅子坐下,一手拿筷子,一手拿汤勺,风卷残云般,把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满足地摸摸肚子,填进。 去不少食物,圆滚滚的。

好饱!夏细语扶着桌子站起来,想到了冰箱里的苹果,悠哉的走过去,洗了几个放进水果盘,才晃出来收拾碗筷。

吃饱了万事大吉,她又自动忘记了睡袍这件事情。

在厨房里洗好碗,还擦了操作台,抹了桌子,一切搞定后,端着苹果蹲在垃圾桶边上,削苹果。

尚宇回来了,客厅里静悄悄的,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夏丢丢的房间门虚掩着,走过去,里面没有夏细语的影子,回到主卧,还是没有看到人影。

一时间,他有些慌乱,她跑走了?不可能,她那么害羞,怎么可能穿着那么暴露的衣服跑出去?

他心慌意乱地走到厨房门前,探头望里面看,还是没有人!

“夏细语!”他大叫!

“啊?”夏细语吓了一跳,手中的水果刀差点削到手上,她生气地抬头望他,“喊那么大声干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尚宇责怪地问,没有看到她,他都快魂飞魄散了,她知不知道?

“削苹果啊,饭后水果啊,你不是喜欢吃吗?”夏细语晃晃手中削了一般的苹果,引诱似的的说:“又香又甜的红富士苹果哦。”

“哦,那你削吧,削好了送到房间里来。”尚宇转身走了出去,捏了捏拳头。

他也想不出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黑头发,白皮肤,会做饭能吃,保守矜持,就一个典型的中国女人形象,他为什么那么迷恋她?

“脾气差、动不动就闹离家出走,还记性不好,读书读得少,又不会打扮,还不会花钱,你有什么吸引人的本钱?”

身材?绝对没有身材!在国外生活那么多年的尚宇,那些身材火爆的洋妞,他可见得比过江之鲫还多,就算是东方女人吧,温雅莉、张蜜儿、甚至温雅妍,她们的身材都比她好。

人比人,还真的是会气死人,尚宇半靠在床头胡思乱想,最后得出的结果差点把自己气死!

夏细语明明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他为什么就对她死心塌地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夏丢丢的原因?

想到楼顶上那对情侣抱着相拥的情形,尚宇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天知道他多么渴望得到她啊。

他知道她保守害羞,永远不会主动,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还是个开过荤的男人,他今天晚上非要得到她不可!

伸手解开睡袍上的纽扣,照先前的样子,把腰带系得松松垮垮,斜斜地靠在床头,看上去极为慵懒,也极具魅惑。

美男计!尚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卑鄙无耻的使用这招,可是,遇上了那么可不开窍的女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觉得这样还不够,想了想,把房间里的大灯关了,留下清幽的台灯。

清冷似水的月光下,窗帘被夜风吹拂起来,竟别有一番韵味!

他拿起一本时装杂志,搁在腿上,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夏细语端着水果盘进来了,略长的头发顺在右肩头,头微微侧着,露出左边纤细柔美的脖子。

“怎么不开大灯?”

她走进来,在门口适应了一下光线,才举步。

“今晚月亮很圆很亮,我想享受一下这样的清幽韵味。”他说得理所当然。

“嗯。”夏细语望了望窗外,点头。

二线城市比起a市来说,喧嚣少了很多,这十点多的夜晚,只偶尔听到两声汽车喇叭声。

“吃苹果吧,”夏细语拿起牙签,问坐在床上的男人:“要用牙签吗?”

她吃苹果是不削皮,整个儿啃的。

这盘苹果,是她特意给尚宇削的。

“我坐在床上,汁水会滴在床上,你喂我好了。”

“你自己下床吃!”几十岁的人了,还要喂?又不是夏丢丢!恬不知耻的男人!

“那我不吃了,你端出去吧。”尚宇头一扭,闹别扭了。

“我辛辛苦苦削好、切好,你居然说不吃?”夏细语想尖叫了,气呼呼的。“你进厨房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我想吃啊,你喂我,我不就吃了吗?”

“谁你!爱吃不吃!”夏细语转身走了,去厨房拿起苹果,边啃边去看儿子。

夏丢丢睡得很安稳,被子也没有踢掉,小脸蛋红扑扑的,夏细语想要伸手去摸摸,想到自己在啃苹果,就放下手,退了出来。

回到客厅,打开电视,夏细语边啃苹果边看星空台,十点多钟,星空台都有电影片。

尚宇在床上等了好半天,见她硬是不进房间,反而在客厅看起电视,想了想,翻身下床,端起床头几上的苹果,走到客厅的电视面前,高大的身影挡在电视面前,把水果盘重重一搁。

“吃!你给我全部吃完,一块都不许剩!”

夏细语啃下最后一口苹果,把核丢进垃圾桶,才有空理他。

“我吃不下了,怎么办?”她一副要打要剐随便你的痞子样。

为了今夜的计划,不能惹恼她!

尚宇深深呼吸了两下,换上迷人微笑:“不怎么样啊,你喂我,我把它全部消灭掉!”

他绕过桌几,挤在她身体,邀功地说:“看在老公今天为了你英勇抗敌的份上,慰劳慰劳我嘛,好不好?”

第254章 他的温柔

正文 第254章 他的温柔

有没有看过男人撒娇?没有对不对?

有没有看多美男撒娇?更是千载难逢对不对?

尚宇一把年纪了,顶着一张清冷的面孔撒娇,真的是他人生第一次。

他不嫌肉麻,夏细语先肉麻了。

“尚宇,你想干什么?”

夏细语受不了地挪动身子,直往沙发边上避。

“我想吃苹果,就是不想动手,你丢一点在我嘴里不行啊?”

不但撒娇,还卖萌!夏细语浑身鸡痱子刷刷冒,推开越来越近的男人身子,霍地站起来。

“恶心!”

尚宇拉住她手腕,微微一用力,她就又跌回沙发,还坐在了他的腿上!

夏细语屁股上像按了弹簧,蹦跳而起,他的巨灵大掌一拉,她再次跌回他身上。

“我要吃苹果!”他从背后拥紧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用上了吴侬软语!

夏细语的肩膀上麻酥酥的,耳边是他呼出的阵阵热气,热烘烘的,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她忍住要敲他脑袋的想法,咬着牙命令:“你先坐好!”

“不要,万一你又走了呢?”他的大手往下伸,揽住她的腰,然后指着桌几上的水果盘,“你拉过来一点,喂进我嘴里就可以了。”

难不成要我嚼烂喂你?夏细语恨恨地想着,腹诽了无数次才不情不愿地伸手去拉水果盘。

她的身子往前倾,尚宇就身子也跟着压上去,夏细语顿时觉得后背上的不对劲了——她感觉到了他烫人的肌肤!

他回来的时候不是穿得整整齐齐吗?什么时候解开了?

为了证明心中所想,她拉过水果盘,拈起一片苹果,坐直身子若无其事地转身。

果然,这个男人的胸前的衣襟大咧咧的敞开着,腰上的带着松松垮垮的垂在腰两侧,根本就没有系上!

尚宇像有所察觉似的,嘴里接过苹果,含糊其辞地说:“刚才抱你的时候,不小心扯散了,这就系上!这就系上!”

看他扯好睡袍,系上腰带,夏细语乱跳的心这才平稳了下来。

稍稍离他远点,转身拿起水果盘,一边看电视,一边一小片、一小片地喂进他的嘴里。

“怎么是酸的?”吃着吃着,尚宇叫起来,把她手中的苹果一推,“你尝尝。”

夏细语回头过头,望望皱着眉头的尚宇,又望望手中被咬剩下的一半苹果。

有时候吃多了,也会觉得酸,可是,红富士苹果应该没有他说的那么酸吧?

她半信半疑地缩回手,把手中剩下的苹果放入嘴里,很甜!

她蓦然抬头,看到尚宇的“奸笑”。

“打你!”她举起手,作势要打他。

他一把拉下她的手,呵呵笑了起来。

夏细语屏住呼吸,直直地望着他的笑,那么真挚,那么温暖,本来就英俊的脸,这时散发着令人感动的光彩。

她忽然间明白,尚宇的生活得不幸福,他是孤独的。

尚宇的目光胶着她,眼神渐渐转深。

“看什么?”他压低的声音格外醇厚,是夜里更富有男人魅力。

“没有什么。”夏细语缓缓摇头,主动走近他,坐在他身边,温柔地问:“还要吃吗?”

“不吃了。”尚宇唇角一勾,轻轻执起她的手,把手指放进嘴巴吮吸着。“你温柔的时候好迷人。”

他嘴里含着她的手指头,目光慢慢下移,停在她的胸前。

夏细语的脸顿时爆红,尴尬地一侧身,想要避开他的注视。

“我……我去……睡了……”她站起来,想要逃往小卧室。

“你穿成这样子给丢丢看好吗?”

他手一拉,她重新跌入他的怀里,他的吻一下子就烙上了她的背。

“尚宇!”夏细语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又给他骗了!她老羞成怒地推他,怕他的伤,动作不敢过大。

天知道,他的伤,成了她致命弱点。

她不敢大力,并不表示尚宇不敢大力,他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倒沙发上。

“不要!”她抓住他的头发,发出颤抖的声音:“丢丢会醒来。”

她记性不好,却记得小卧室的房门没有关严。

“那我们去房间。”

尚宇抬起头,就像是偷腥的猫偷到了鱼,想要拖进屋里去啃完似的。

夏细语急忙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的计谋得逞的模样,她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了,想要拒绝又万般无力。

她固然顽固保守,可也非常想要他,不过,她始终是理智占上风,所以她总是推辞。

尚宇望着她一寸一寸软化,耳根子刷地全红了,心里轻笑,她就是那么可爱,一逗就会燃烧,他也知道她不讨厌自己,只是接受范围有限,每次逼出她的害羞模样,他就好有成就感。

他就是爱她在他面前娇羞无限的娇俏模样!

饶是夏细语有太多的抵触和不爽,可此时此刻给他的温柔欺骗了,任由他抱着她进了主卧。

尚宇是匹狼,她能不被他肯吃的道理?

倒在床上的夏细语,短短的睡裙下摆卷起,雪白的大腿暴露在幽暗的灯光下,令尚宇的目光变得更加幽暗深邃。

“细语,你好美!”他一阵心神荡漾,情难自禁。

夏细语急急忙忙去扯裙摆,一手去捂他的眼睛,低声呵斥:“不准看!”

“好,我不看。”尚宇坏笑着,扑上床,压抑太久的渴望一发不可收拾,灼热的吻落在她的唇边、耳边,大手更是不停歇,不断地在她身上点火。

夏细语呼吸急促起来,觉得好羞人,心脏像跳珠一样跳动,无论经历过多少次,她还是觉得羞人。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那种羞人的声音,可是,闭上眼睛,听觉更加灵敏起来,尚宇的轻喘,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她还能感到他温热的气息流连在她身体各处。

死定了!她小脸一皱,干脆放开矜持,勇敢作自我牺牲了。

第二天,夏细语浑身酸痛地醒来,张开眼睛,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片刻的迷惘,掀起身上的被单一看,吓得她慌忙压下,心里懊恼无比,怎么稀里糊涂的有给他吃了啊?

他人呢?

环视四周,房门紧闭,目光落在地上的睡裙上,她的脸更红了。

小心地翻身坐起,才想起昨夜忘记洗衣服了,地上的睡裙太短,穿出去说不定又是羊入虎口,她可不敢再穿了,可是怎么办呢?再说了,还有个小家伙在呢!

房门响起,尚宇的声音响起:“懒猪起来没?丢丢说想你了。”

小家伙醒来没有看到妈咪,缠着他要,整整一个小时了,小家伙还在厨房里跟进跟出的,不肯相信妈咪在睡觉。

妈咪都早醒的,肯定又是不要他,自己溜走了!

“啊?”夏细语慌忙拉起被子盖上,支支吾吾地说:“丢丢,妈咪好像有点不舒服,还想睡一会儿。”

“听到没?”门口立即传来尚宇温和的声音,“让妈咪还睡一下下,我们去吃早餐好不好?”

尚宇难得的温柔,夏细语都无法抗拒,更遑论抵抗力为零的小家伙了,他乖巧地点头:“好吧,爹地,我们去吃早餐,让妈咪多睡会儿。”

小家伙得寸进尺地伸出双手:“爹地,抱抱。”

尚宇唇角一弯,没有呵斥他,弯下腰抱起儿子。

看得出,他此刻心情是十二万分的好,这全归功于夏细语的昨夜的功劳!

夏细语在床上转辗了半天,拨打尚宇的手机,想叫他另外买一套衣服来,结果手机在床头柜上响起。

她气恼地挂了电话,尚宇的手机又突兀地响起,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想了想,没有接,裹着被单溜到门边,把门开了一条缝,冲外间大喊,“尚宇,电话!”

尚宇嘱咐夏丢丢一声,走过来接过手机,挤进屋去。

夏细语递过手机,一回身,又上了床,在大床上滚了滚,裹得像蚕茧。

尚宇好笑地望着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坐上床沿听。

听完电话,他拍拍用背对自己的小女人,含笑低声说:“还不起床?警局叫我们过去一趟。”

“噢!”夏细语滚过来,小脸微红着,眼睛没有直视他,嘟囔着:“我没有衣服穿!”

“我叫服务员去买了,一会儿应该到了。”尚宇捡起地上的睡裙,递给她,“这个先穿上,出来吃早餐,我做了带鱼粥。”

“你给丢丢一个人吃带鱼粥?”夏细语瞪大眼睛,很不放心,腾出一只手推他:“快去看他!”

“我没有给他吃鱼。”尚宇俯身,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下,“我做了粥,你不奖赏我?”

又来了!这个男人还真的是会找借口讨奖赏。

“快去看丢丢!”夏细语扯下他手里的睡裙,推开他凑近的俊脸。“我冲个凉再出来。”

“哦,好!”因为有事,尚宇也不再嬉闹,转身走了出去,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当然,他如此体贴的另一个原因,因为还有一个小家伙在。

夏细语很快冲好凉,套上睡裙,看到镜子中裸露的一大片肌肤,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气得牙痒痒,扯下一块浴巾搭再肩头,想想不对劲,又扯下一块围在腰间,才敢走出去。

第255章 病毒入侵

正文 第255章 病毒入侵

“哇!”

首先吓了一跳的是夏丢丢,小家伙狠命吞下嘴里的带鱼粥,尚宇急忙顺着他抖抖索索的小指头回身望去……

“爹地,阿拉伯人!”

夏细语脖子以上围了一块浴巾,裹直胸前,腰部以下裹了一块,长至膝盖,这样的她,走路就好似古代的裹脚女人,夹着腿,把脚安稳了才移动。

“你妈咪是日本人,你看她走路的姿势。”尚宇给那神经异常的小女人狠狠一剜,回头按下小家伙,“坐好,不要摔下去了。”

“爹地,妈咪是不是发烧了?”发烧就会烧坏脑袋的。

“嗯。”尚宇给小家伙再添了些粥,叮嘱他:“小心鱼骨头。”

夏丢丢点点头,还是很不放心妈咪,她生病了啊,作为乖儿子,应该多关心她的。

 [][].[].[];“爹地,我去扶妈咪过来。”

小家伙一溜烟滑下餐椅,摔动小胳膊跑到夏细语身边,扯住她的浴巾下摆,乖巧地说:“妈咪,丢丢来扶你。”

“好!”谁说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儿子同样贴心好不好?夏细语慢慢感动着,扶住小家伙的肩头走,感觉有点像搀扶盲人……

尚宇回头望了一眼,脸色清冷无波。

这女人就是喜欢小题大做,那睡裙虽然有点短,其实并不是很露,只不过是她不习惯才把事情看得很严重。

“妈咪!你的大腿青了!”夏丢丢忽然惊喳喳地喊了起来,小手摸着夏细语大腿里侧的淤青,大眼睛瞪得比鹌鹑蛋大。“爹地,妈咪得了什么病?中了埃博拉病毒?”

电视上有介绍埃博拉病毒的图片,病毒是写花花绿绿的细菌,小家伙想象力非常丰富,联想到了。

“胡说八道!”

夏细语手上一使劲,推开夏丢丢,这熊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得了埃博拉病会死人的好不好?她满脸幽怨地盯着继续喝粥的男人,都是他造的孽。

“丢丢,你扯下你妈咪的浴巾,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病毒入侵。”

“好!”夏丢丢豪气干云地回答爹地,一副视死如归的小男子汉模样。

妈咪,你还有力气推我,说明病得不算严重,等我早点找出你的受病毒入侵的地方,好对症下药。

夏丢丢听到尚琳娜嘀咕过,说这种病是传染的,一般伴有发热的想象,能医好的病例好像还没有。

可是,她是丢丢的妈咪,他不怕传染!小家伙脑袋里污七八糟的想象着,小身子灵活地冲上去,一把扯下夏细语围在腰间的浴巾!

夏细语还震惊在尚宇附和夏丢丢的胡言乱语中,给夏丢丢扯了个措手不及,浴巾掉了一边下去,立即,她大腿外侧的淤青立现。

“爹地,果然还有!”小家伙很给力地大叫,扭头惊慌地望着尚宇。

“知道了。”尚宇很有良心地指使小家伙:“拉她过来,让她做个饱死鬼。”

“尚宇!”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的夏细语,这下子全黑了,不用夏丢丢动手拉她,她就旋风般的卷向尚宇身边,指头恨戳他的头顶:“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

那些淤青不都是他造成的吗?他还在一边说风凉话!

尚宇不动声色地一把拉下她,按在一边的椅子上,推过凉着的粥:“快吃吧,等下要去警局。”

“爹地,是去医院!”小家伙纠正爹地,妈咪生病了,不去医院反而去警局?戒毒啊?

“嗯,丢丢,等下爹地带妈咪去医院,很快就回来,你在酒店……”

“我去凌翔外婆家!”夏丢丢望了眼黑着脸的妈咪,急忙加了句:“我去帮外婆捶背。”

“好,丢丢真乖。”尚宇出奇的温柔,对小家伙表扬有加。

察觉夏细语闷着头,不言不语,也不动筷子,尚宇啧了一声,拉住她脖子上的浴巾,夏细语手疾眼快,急忙扯住。

尚宇大手一拨,趁低下头的时候,在她耳边轻轻说:“这个根本就不暴露,是你自己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夏细语恨不得咬下他能说会道的嘴巴!

“快点,时间不早了。”他轻若未闻地说:“小懒猪,想要我亲你了?儿子在一边虎视眈眈呢。”

夏细语身子一僵,知道他是能说到就能做到的人,立即乖顺地放开了手,冲他身边仰头注视着他们举动的小家伙灿然一笑。

他扯过浴巾,反过来围在她的脖子上,成了餐巾。

套房门响了,尚宇站起来,顺手在心惊肉跳的夏细语脸色捏了一把,才走去开门。

门口仍旧是那位男服务员,恭敬地递上两个纸袋,尚宇签单的时候,他的眼光若有似无地往有人的地方扫来,夏细语急忙背对着他,端起碗吃饭。

尚宇递过签单,见服务员望屋里瞧,心里有些得意,不过,他这样明目张胆地望着夏细语,他心里又有些不爽,于是轻轻咳嗽一下。

男服务员惊跳了一下,收下签单,退了出去。

尚宇提着两个袋子往主卧走,一边对夏细语说:“衣服来了,你快点。”

他是个守时的人,答应九点到警局,就不会延迟。

夏细语对他这点观念非常赞赏,因为她也是个守时的人。

挑出粥里的带鱼,夏细语吃得很快,不知道是带鱼粥的味道好,还是粥是尚宇做的,她多吃了一碗。

动作麻利地收拾好,夏丢丢趴在沙发上和昕儿通电话,她进了主卧。

尚宇已经穿戴整齐,拿着手机也在讲电话,看到夏细语进来,对挂在衣架上的纸袋呶呶嘴,示意她去换。

夏细语拿下纸袋,转身进了卫浴室。

纸袋里有两套衣服,一套是她昨天穿的,已经洗干净,熨平整了。

下层是一条裙子,做款简单大方的长裙,黑白斜条纹,配了一条黑色松紧带,腰带的顶端各有半圈金光闪闪的珠子,扣拢就成了一个圆形,这条裙子的亮点就在这里了。

在T恤牛仔和裙子中犹豫了足足一分钟,夏细语选择了裙子。

和尚宇并肩出去,多少要顾及他的面子啊。

夏细语,就在这样的选择中,不知不觉向尚宇靠拢了。

第256章 你们在卖艺吗

正文 第256章 你们在卖艺吗

尚宇很满意夏细语的这身衣服,虽然他眼前晃过无数美艳女子,实质上还是喜欢保守的女人。

最起码喜欢她在人前保守,这应该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夏细语真的瘦了不少,尚宇揽着她的腰走向跑车的时候,又微微心疼了一下。

“以后多吃点。”

他突然来了这句话,夏细语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我不喜欢瘦女人,”他低头轻语:“我喜欢肉肉的手感。”

“从泰国回来之后,就有点不舒服的样子,没有食欲。”夏细语抬头望着他,甜甜一笑:“今天早上吃了两碗粥。”

“好不好吃?”

“好吃,很鲜很嫩的口感。”她靠在他手臂上,尽是小女儿娇态:“以后你多做几次。”

昨夜以来,尚宇的态度都很温和,今早还煮了粥,令她好生感动,生平第一次,有被人照顾的幸福感。

“我很会做吃的。”

尚宇微微一笑,做点粥算什么,在美国和人出去打猎,打回来的动物,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他都会处理得很美味。

古树常常称他是天才,见什么会什么,连这种女人才会的事情,他也是信手拈来。

“我相信。”

穿着连衣裙,头发披散,小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桀骜不驯,还甜甜的,斯文的笑着,平添了几分妩媚,尚宇眼中,她还是显得瘦了些,下巴都尖了,眼睛也更大了,他不喜欢!

回a市就带她去做个全身检查去!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夏细语坐了进去。

尚宇绕过车头去驾驶室那边,脚步有些急,高大的身躯微微倾斜,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沉稳刚毅。

“我的车呢?”等尚宇坐进驾驶位,夏细语才问。

“诺玛开回a市去了。”

“昨晚连夜开走的?”

“嗯。”

“你这样为难你的手下真的好吗?”夏细语叹息,做人好难,有这样的老板更难。

“本来是要树开的,可是我中途叫他带着钱回去了。”

“带着钱?”她想到他问张蜜儿五百万够不够,他还以为他说笑的。

“五百万现金。”尚宇系上安全带,若无其事地说:“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太多了,我值那么多钱吗?”

虽然拥有过两千万,可她还是觉得五百万太多了。

“系上安全带,”尚宇从后视镜望了眼羞愧的她,右手搭在她的左腿上,轻轻地说:“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在我心中,你比什么都重要。”

区区五百万算什么,就算是张蜜儿真的要一个亿才放人,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此生,拥有她足矣,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他也相信,夏细语不是个贪慕钱财的女人,他贫困了,她也会不离不弃。

夏细语的小手,轻轻覆盖上去,掌心里,是温热干燥的大掌,能安定她的情绪。

尚宇反手握住,紧了紧,听着导航系统的指示,到了警局门口。

这不是一般的民警派出所,而是庄严无比的刑警大队。

夏细语望了眼一脸严肃是尚宇,再次感叹,这算不算世风日下呢?惹到他,就有刑警出动。

她的心目中,刑警队是要侦破重大刑事案件才可以出动的,张蜜儿绑架她,根本是小事一桩,而且她只有惊吓,没受到伤害,这事就算了吧。

刑警大队里的人,有几个参加了昨晚的行动,看到尚宇和夏细语携手而来,个个都在憋住笑。

尚宇的总裁气势是与生俱来的,高贵无比,夏细语则磨磨蹭蹭的跟着,像个意外得宠的小丫头,受宠若惊。

尚宇叫她在废弃工厂门口说的话,年轻的警察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也知道她是给这个清冷的男人逼的。

典型的王子爱上灰姑娘的戏码!

小姑娘前途渺茫啊,不知道要受多少磨难才能修得正果。

都是警察是正义的化身,是最可爱的人,瞧瞧,这真的不假啊。

高大的男人身后跟了个跟屁虫,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尚宇看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戏谑目光,脚步停了停,后面低着头的夏细语,一下子就撞在了他的背上。

“哎呦!”她摸着鼻子叫,抬眼望到尚宇布满阴霾的眼睛。“怎么了?”

她怯怯地问,刚刚还柔情蜜意的,怎么一下子又晴转阴了?谁惹他了?

“过来!”尚宇牵住她的手,用力一甩,她就扑进他的怀里。

熟悉的气息围绕鼻尖,掌心传来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夜的悱恻缠绵,小脸又泛红了。

“很多人!”她低低的叫,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就是要他们看看,看看我们之间的感情!”尚宇好像赌气似的,紧搂着她不放。

“扑哧!”夏细语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男人犯倔的时候,还真孩子气。

“我们的感情用得着向别人炫耀吗?”

“用得着向凌翔炫耀!”

看到刑警队这几个字就刺目!

凌翔是尚宇无形中最在意的情敌,因为他站在夏细语身边好般配,夏细语对他也那么好,听着电话就会呵呵笑,还不顾一切地来看他母亲,这足以看出他在她心中的分量。

他没有慈祥的父母,只有一个专横独裁的爷爷!

得到了越怕失去,尚宇此刻就是这样情形,只要夏细语一天没有成为他的妻子,他就无法安心。

他无时不刻想着要向人证明这个小女人是属于他的!

夏细语怔怔地望着气愤愤的尚宇,再也笑不出来,他是个醋坛子没错,那是因为他爱她,害怕失去她。

“尚宇,”她心里感动,虽然有很多时候讨厌他的霸道,可是仅仅的讨厌,并不恨他,有时候看到他着急,她还会偷偷乐。“我在啊。”

她把小手塞入他的手里,大方地望着他,给他一个恬静安适的微笑。

“尚总裁,夏细语是你的准老婆,跑不掉的。”

她笑着,没有郑重其事的宣誓,却说出了她的笃定——非他不嫁!

“呵呵。”尚宇短促地轻笑一声,拢了拢她瘦弱的肩头,牵着她一起走进刑警大队。

作为受害人,两人如实录了口供,然后一起离开。

坐进车里,夏细语还是感叹满腹:“张蜜儿这是何苦呢?她这次会被判刑吧?”

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走上这条路,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是她罪有应得!”尚宇没有妇人之仁,在他眼中,做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受罚。

张蜜儿人生的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他也曾经给过她很多机会,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

执迷不悟,一错再错,最终会得到报应!

尚宇开着车,望着后视镜里低头郁闷的小女人,想要说点别的逗逗她。

“细语,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夏细语没有想过这问题,毕竟她庸庸碌碌的生活中,没有考虑过嫁人,看到尚宇问得认真,思索了一下,逗他:“我想坐花轿。”

果然,尚宇吃了一惊:“现在中式的也不用坐花轿啊。”

“你不是有钱吗?叫人做一顶花轿来抬呗。”

她纯粹是开玩笑的,自己没有母家,到时候去哪里抬啊?

“好。”尚宇立即应允下来。

宠溺她的程度,简直到了要月亮不给星星的地步,颇为敏感的夏细语,又乐得心花怒放了。

“逗你玩的,嘻嘻。”夏细语也不管他开车没开车,扑过去,主动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有时候觉得你像个小孩子,单纯好逗!”

尚宇捏了她一下脸颊,心情如沐春风般的好:“是你逗儿子逗习惯了好不好?”

“才没有,你是你,儿子是儿子,呃……我头晕……想吐……”

尚宇急忙打方向盘,把车靠边停住,扶夏细语蹲在路边的阴沟旁。

“你回车上等……哇……”

夏细语还没有来得及把尚宇推开,就忍不住恶心起来,蹲着干呕起来。

尚宇也蹲下身子,递过从车上拿下来的纸巾,大手顺着她的脊背,缓解她的难过。

夏细语干呕了几声,眼泪都出来了,结果纸巾擦了擦,缓了口气赶他:“把纸巾给我,你回车里去。”

尚宇是个有洁癖的男人,这样陪着她蹲在路边,一定受不了,她也不想他看到她的恶心样儿。

“树有次喝醉了,吐我一身都是污秽物……哇……”尚宇虽然很想说明自己能够忍受这种恶臭,可到底只是嘴硬,光是说着说着,就恶心起来。

于是,两个人都顿在路边的阴沟旁,小女人干呕一阵,大男人很配合的也干呕一阵。

小县城的人口并不多,但并不表示没有,路边两人上演的戏好比是双簧,一个唱一个和,绝妙无比,不一会儿,两人身后就围了上百人。

凌翔开车经过的时候,看到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好奇心驱使,停下车来察看。

“看!爹地的车!”

小家伙眼尖,才跳下车就看到了醒目的红色跑车,凌翔注意路况,一时没有看到。

怎么说,人群在围观那两个人咯?

凌翔抱着夏丢丢挤进人群,就听到一男一女在哇哇地吐,夏细语吐了,尚宇吐,尚宇吐了,夏细语吐,轮流着,非常奇妙,也非常搞笑。

“妈咪!爹地!”小家伙挣脱凌翔溜下去,跑到尚宇和夏细语身边,奇怪地问:“你们在卖艺吗?”

第257章 体检

橙园。

尚宇说要夏细语去第一人民医院进行全身检查,还准备亲自陪同。

古树看不顺眼,说尚宇这是小题大作,夏细语的推脱之词是惺惺作态,气得夏细语差点拿烟灰缸砸他。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古树瞪着眼睛墙壁,气鼓鼓地说:“宇为了个女人,多少天没有去上班了?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还有,自己管不好自己,还给人绑架,那么没用的女人,我也不知道他看中了哪一点。”

还有要脸蛋没有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连雅妍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他对夏细语有千万个不服气。

“我也看你不顺眼!树混小子,你再这样对待我,我会叫你娶不到妍妍,你信不信?”

夏细语虽然不是个被吓大的,可要吓唬人,她还是有点本事的,古树再三鄙视她,她也不想再给他面子,只要她稍稍动脑,就会令温雅妍离他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我和妍妍之间的感情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攻破的吗?”

古树冷笑着望这个脸皮厚的女人,想要利用温雅妍和她之间的友谊来要挟他吗?他的雅妍是那么好哄骗的?况且,他们的感情脆弱到如此不堪一击了,他也宁可不要。

尚{一+本{读}宇望着见面就吵的两人,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夏细语的身体瘦得那么厉害,再容不得忽视了,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把她带去医院检查了才放心。

所以,古树和夏细语打了一顿嘴仗,胜负未分出来,夏细语就给尚宇带去了第一人民医院,古树则垂头丧气地回大富豪上班去了。

尚家有专属的家庭医生,那是尚宇经常头痛,尚老爷子才派了张医师同时照顾尚宇的,在这之前,尚宇在第一人民医院,还是个vip会员,所以他才亮出招牌,医院就对未来的总裁夫人使用了各种方便,两个小时之后,夏细语的全身检查报告就出来了。

报告上说,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怎么会消瘦得那么厉害?尚宇纳闷了,半拉半拖的夹着夏细语的胳膊进了医生办公室。

“不是说没病吗?”

夏细语躲在他身后,不敢见医生。

她心里埋怨尚宇多此一举,只不过是吃不下饭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不定是转季引起的呢?大张旗鼓的来到医院折腾,传出去又会有什么样的舆论?

“医生,我老婆有时候不想吃东西,是怎么回事?”

西装革履的堂堂尚氏总裁,眉宇间有着焦急与担忧,活脱脱一个小男人形象。

医生抿着嘴,看了他一眼,指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对他说:“请坐下慢慢说。”

他不是故意要为难这位尚总裁,他只是尽一个做医生的职责,了解了病情,才能对症下药。

“不用了!”夏细语一把拉住尚宇,转身就要逃走,“丢丢说要吃白斩鸡……呃……”

她说到白斩鸡,心里一阵反胃,恶心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医生明白过来,在办公桌下面取出一个小小的塑料杯,递给夏细语:“呶,去接一点小便来。”

小便?医生说得很文雅了,也很隐晦,夏细语还是无法接受,脸色泛红,大力拉尚宇:“走啦!快点!”

医生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把小塑料杯递到尚宇面前,“接到了立即送去化验室,几分钟就知道结果了。”

“哦。”尚宇点头,站起来,拉着夏细语,不容她反抗,直接到了女厕所门边,把手中的塑料小杯递给她。“快去。”

夏细语低着头,不肯接,走廊尽头,坐着不少妇女,陪伴的都是些女人,他一个大男人大咧咧的拿着碗要她去接尿尿?丢死人了!

“我没有尿意……”夏细语双目闪烁,拉着他转身往楼下走,“都说没有问题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不行!今天一定要得出结果!”尚宇按了她肩膀一下,想到了主意:“你等一下,我去买几瓶矿泉水来,你喝下去,不一会儿就有尿尿了。”

夏细语望着执着的他,欲哭无泪,急忙拉着他,急声说,“不用去买了,我去取就是。”

她的小脸几乎要埋进尚宇的怀里了,因为走廊尽头的女人们,有的在悄声议论了。

“快点去!”尚宇推推她,试探着:“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尚宇陪她进女厕所?夏细语陡然抬头,他穿着黑西装,打着深褐色领带,一双深瞳目盛着诱哄,她不小心就撞了进去,迷失了自己。

“我自己去。”她从他白皙修长的手里夺过塑料杯,猛扎进厕所。

夏细语接了尿,在厕所里出来不是,呆在里面不是,踌躇了好半天,直到尚宇忍不住说要进去,才满脸躁红地走出来,小手颤颤巍巍拿着装了一点小便的塑料杯。

尚宇见了,急忙要伸手去接,夏细语拍到他的手,红着脸:“脏!”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尚宇低低地说,接过她手中的塑料杯,揽着她,一起去了化验室。

化验室里的几名化验员都是男性,其中一个接过尚宇递进去的塑料杯,顺便看了一眼和他身份格格不入的小女人一眼。

两分钟后,结论出来了,男化验员这次看了一眼尚宇,把化验单递给夏细语。

尚宇迷惑地挤着夏细语看报告结果,化验单赫然写着:怀孕四周。

她怀孕了?她自己居然不知道?不是怀过孩子吗?

尚宇瞪视着夏细语,刚巧夏细语也抬起头望他。

“尚宇……”她可怜巴巴地说:“怎么会?”

“你居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我怎么知道?”

她的月经周期都会推迟或者提早几天,并不是那么准确,怀孕四周,你叫她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尚宇眉头皱成一堆,推推满脸迷惘的小女人:“我们去问问可以不可以查出性别来……”

我怎么不知道我怀孕了?我还要念书呢,怎么办呢?夏细语哭丧着脸,心情很复杂,得知怀孕的反应和尚宇的反应恰恰相反。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

第258章 见义勇为的小护士

正文 第258章 见义勇为的小护士

怀孕还没有一个月,应该可以流掉!

夏细语没有听到尚宇的问话,脚步轻飘飘的跟着他移动,思想处于神游状态。

迎面来了一个穿着粉色护士装的年轻小护士,尚宇拦下了她。

“哪里可以检查肚子宝宝是男是女?”

小护士年纪虽小,可是个人精,看到夏细语神思恍惚的模样,就肯定是才知道了怀孕的消息。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似乎很宝贝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急于知道宝宝性别。

这个可怜的小姐妹,不是给人做了小三,就是给他骗了,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她就帮她一把吧!

小护士的同情心泛滥,根本瞧不起虚有其表的尚宇,只见她,一把拉过夏细语,小手抚上她的小腹,厉声说:“大叔,这位姐姐才怀上宝宝,坯胎都还没有形成,怎么能知道是男是女呢……”

她: 3.灵动的眼睛一转,拍拍夏细语冰凉的小手,力挺她。“我看哪,姐姐不想要的话,趁早打掉才是出路。”

听到她高亢嗓音的另一名护士急匆匆地跑着过来:“小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个好打抱不平的小姐妹一定又在行侠仗义了!

“你看看,小凤,这位姐姐才怀了孩子,这位大叔就想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是女的话,肯定是不想要的,对不对?”

这种有钱的英俊男人搞外遇,情况都大同小异,有的男人一脚踹开怀孕纠缠不休的女人,有的男人有点良知,肯负担起抚养孩子的责任,这种情况很少,看女方怀的是男是女决定的,是男宝宝,留下的居多,是女宝宝,马上翻脸的多。

天天在医院妇科室走动的两名女护士,见多的太多太多了。

他们看到趾高气扬的尚宇,望着垂头丧气的夏细语,不用问,就把一切都了解于胸了。

尚宇一心一意都在夏细语怀了宝宝这事情上,心里兴奋得直冒泡泡。

他没有想到自己随手拦下的小护士的想象力居然如此丰富,他才问一句,她居然说了那么多,还好像对他异常鄙视!

尚宇皱眉,非常不高兴,声音就冷了起来,吓人气场自动密布。“说什么呢?”

他本来就是冰山脸,只因为有了夏细语,脸部线条才柔和了许多,可只是面对她才有的,外人一句不对,他浑身的寒气就会冻死人!

“嘿,大叔,你不必用这种样子来吓我,这里是医院,我可不会怕你!”小护士把夏细语望身后一扯,小鸡保护老母鸡般,勇敢而顽强。

尚宇脸色铁青,不为别的,还为了她口中的“大叔”这个称呼,他一向就觉得夏细语稚嫩年轻,自己历经沧桑,早就与年轻无关了,这个小丫头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小护士的话才说完,纤细的脖子就给一只大手攫住,尚宇的手很漂亮,修长白皙,宛如雕刻家精心雕刻的作品,可这只美丽的大手,是非常有力度的,能够轻易的要人命。

看到同伴变得危险,叫小凤想要上前帮忙,夏细语已经先一步了。

“尚宇,你放开她!”她上去扒他的手,“快点放手,会死人的!”

尚宇看到她的焦急,望望她的肚子,猛然松手,小云护士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猛烈咳嗽起来。

“道歉!你道歉!”夏细语扯着尚宇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去拉地上的小云。

她受了无妄之灾!

“这是我老婆,知道吗?我尚宇的老婆!”尚宇气急败坏地喊:“是我孩子的妈咪!”

“尚宇?尚总裁?”

小凤见识比较多一点,尚宇这个名字听说过,就是没有见过照片,因为尚宇这种高冷的人物,她没有想过要结识他——人,应该有自知之明。

“知道就好!”尚宇相当孩子气,拥过夏细语,冷冷地说:“记得了,这是我老婆,我老婆怀……”

“不要胡说八道!”夏细语捂住他的嘴巴:“很多人看过来了!”

还没有嫁过去呢,他就宣传起她的身份来了,在陌生的小县城,她可以不计较,可这是a市,他举手投足都备受注视a市!他的一句话,可造成既定的事实,可也会把她再次推到风口浪尖上!

最最主要的是,她还有想要完成的学业啊,她心心念念的学业啊,大着肚子去上学的人,有吗?

“我就是要……”他扒下夏细语的手,说字还没有说出口,夏细语再次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巴,恐吓他:“再说我就打掉宝宝!”

这话果然奏效,尚宇闭了嘴,冷冷地看了眼低头怂了的小云,和战战兢兢的小凤两人一眼,拥紧夏细语,在她耳边低声说:“回去你就知道错字怎么写了。”

“什么?”夏细语望着他俊美的侧脸,心里隐隐有种恐怖的想法:他会逼她生下孩子!

艾玛,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夏细语有想哭的冲动!

夏细语执意回到了临水山庄,她倒不是怕尚宇教她写错字,她是怕受到尚宇的监视,不让她去打掉孩子。

她想好了,趁着还早,把孩子流掉,休息几天就去上学了。

临水山庄里,夏丢丢和夏暖相处愉快,远远的,就听到一大一小的谈笑声。

心情烦闷的夏细语听不得夏暖笑,想到她那张灿烂的笑脸,她就恨不得扑上去抓掉。

站在花园的这头,她冷冷地望着缠着夏暖讲故事的夏丢丢:“丢丢,过来!”

夏丢丢见到妈咪,丢下夏暖跑向她,手里还举着用炭火烤的鱿鱼片。

“妈咪,给你吃鱿鱼片,外婆烤的,好香哦。”

小家伙很快到了她的身边,欢天喜地地把鱿鱼片递到她的嘴边。

鱿鱼片烤得金黄,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夏细语不为所动,伸手拨开,夏丢丢固执地举着,她不多少吃一点,再表扬几句,他就不拿走!

两人这样僵持着,八月下旬的太阳照在头顶,夏丢丢满头大汗,夏细语却一阵头晕目眩。

“妈咪!”夏丢丢看到妈咪摇晃着身子,慌忙回头看夏暖:“外婆,快来!妈咪要晕了!”

夏暖来不及思考那么多,跑着冲了过来,她只顾着方向,没有留意脚下,夏丢丢吃了鱿鱼片,丢了不少竹签在地上,一脚踩上去,脚下一滑,华丽丽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脑勺结实地刻在地上,眼前金星直冒,一时半会也是爬不起来了。

夏丢丢吓坏了,想要接着摇摇晃晃的妈咪,又想去关心倒地的外婆,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叫人……”夏细语知道自己不能倒在太阳底下,昏头转向的最后时刻,叫小家伙去屋里叫人。

“妈咪,你睡在地上吧,我去叫人!”小家伙很聪明,叫妈咪睡在可以烫熟人的地上,他想总比摔倒在地上强。

夏细语摸摸儿子娇嫩的小脸,努力笑了笑,然后望着花园里的花草,撑着走过去,缓缓扑倒。

屋里的保姆听到夏丢丢的喊叫,神色匆忙地跑了出来,兵分两路,各抬一人进屋。

夏丢丢打了外公的电话,想了想,还给尚宇打了一个。

尚宇才到大富豪酒店,就接到这骇人耸听的电话,又马不停蹄地往临水山庄赶。

“宇,美国过来的boss等着你呢!”

古树对着尚宇跑车屁股直跳脚!

夏细语只是单纯的妊娠反应,头晕,并没有大碍,进屋不一会儿,她就清醒过来。

夏暖伤的好像挺严重的,两个佣人拿着鸡蛋轮流替她捂后脑勺,忙得不亦乐乎。

夏细语靠在沙发上,没有正视夏暖,但是那边的忙乱她都没有放过。

夏丢丢这孩子真是越帮越乱,不叫她不就没事了?

搁在桌几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胡思乱想的夏细语吓了一跳,拿起一看,居然是叶玄皓打来的。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几乎忘记有这号人才存在了,接到电话,心里多了些内疚。

“细语,你有空吗?出来见个面好不好?”

叶玄皓的口气有着浓浓的思念,他最近太忙了,忙得没有时间去想她,要不是施莎莎打电话来说张蜜儿出事了,他还没有联系她。

“我……今天有事……”不喜欢夏暖是真的,可在这个时候抛下她出去,于情于理都不合。

不看僧面看佛面啊,才回到临水山庄,丢下伤员转身就走,钟慕文又会责怪她的。

“我空了联系你好不好?”

夏细语也有些话要对他说,和尚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是不会、也不能对叶玄皓动心了。

“你在忙?”

施莎莎经不住张蜜儿的软硬兼施,说什么也要叶玄皓求夏细语网开一面,撤销对张蜜儿的控诉。

张蜜儿说,要是她坐牢了,她会供出她叫人威胁夏细语的事情,事情虽然没有很严重,可施莎莎对叶玄皓还没有完全死心,她不想他对自己有不好的印象。

护住了张蜜儿的周全,她才会周全!

“我家有人受伤了。”

“这样啊,”叶玄皓再急,也不好意思催促了,只好说:“好吧,你空了给我电话。”

第259章 异想天开的尚老爷子

正文 第259章 异想天开的尚老爷子

钟慕文前脚一进门,尚宇后脚也到了,两个男人在门口碰头,点了一下头,各自往自己心爱的女人身边走去。

钟慕文察看了夏暖的后脑勺,一个大包,高高的、鼓鼓的,处理得及时,并无大碍了。

尚宇坐在夏细语身边,摸着她的额头,轻声问:“怎么样?感觉好些没有?”

才离开医院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出状况了,他得用裤袋把她系在腰上才是。

“没事了。”

夏细语摇摇头,躲开他的大掌,由于心怀鬼胎,对他心急火燎跑来,不但没有感动,还在心里对夏丢丢埋怨得要死:多事的小家伙!

她这躲避的动作,尚宇可不爽了,手臂一紧,揽住她的肩头,温柔地劝她:“跟我一起回橙园好不好?你这样子我很担心。”

“你多久没有去处理公事了?”夏细语找了个正当的理( 由拒绝,“是公事要紧,还是私事要紧?小心古树辞职!”

大小事都推在古树身上,他不用拍拖啊?不想则已,一想之下,觉得尚宇这个人还真是懒,只会动嘴皮子,从来都不亲自动手。

她这就是小瞧人家了,你如果没有真才实学,没有过人的能力和魄力,人家会听你的?会有人死心塌地的为你效劳?

夏细语,不行?不行你试试看,夏丢丢都不会听你的。

“他要是敢辞职,我会扒了他的皮。”尚宇对古树倒是信心十足,依旧对夏细语纠缠不休。“只要你回橙园,我就形影不离的跟着你。”

夏细语错开他越凑越近的俊脸,气场弱了许多。“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尚宇,我是说要你上班认真点,不要搞这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场面,很恶心。”

“你有宝宝了,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钟慕文一抬头,看到尚宇温言软语地和夏细语说话,所有的气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宝宝?”夏暖耳朵尖,听到了这个名词,欣喜地睁开眼睛看女儿。

钟慕文也听到了,走到两人身边,眸光落在夏细语的肚子上。

“细语怀孕了?”

这可不是他想要见到的结果,夏暖未婚先孕已经带来无数的烦恼,他不想女儿也涉及她后尘。

“没有!”夏细语突地站起来,矢口否认。

“细语,为什么撒谎?钟……叔叔不会骂你的。”尚宇也站起来,护在她身前,戒备地望着钟慕文。

他以为她担心钟慕文责骂她。

钟慕文晕乎乎地望着尚宇,这个一向以冰山王子著称的男子,对他女儿的袒护也太明显了吧?他可是时不时就听到女儿吼他的哦。

“叔叔,”尚宇省掉了钟字,张开双臂护着夏细语:“她肚子的孩子是我的,你想发火就冲我来。”

夏细语脸色爆红,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傻了?这种丢人的事情,值得津津乐道?

钟慕文望着这个表面有着商场精英范儿、实则是个小男人的男人,无语极了。

钟慕文想要开口揶揄他两句,尚宇的手机响了起来。

尚宇低头一瞄,显示的是尚老爷子,眼眸里精光一闪,拿起来贴近耳朵。

“你去干什么去了?”

美国方面说要撤销合作了!这个臭小子居然敢在门口扭头跑掉,不想活了?

他难道不知道他多大了吗?尚氏偌大的基业,倘若给他这样藐视下去,会毁于一旦的。

尚老爷子斜靠在新园的主卧大床上,望着手背上的针眼,神情有些颓废。

大儿子亲手毁掉到小儿子,作为父亲,他能亲手杀了大儿子为小儿子报仇吗?他不能,所以他选择假装不知情,他想着只要他在今后的日子里好自为之就行了。

可是尚俊颜的戾气不减,在泰国的所作所为,他也是知道的,当时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尚家也不能全身而退。

尚俊颜葬身大海的消息传来,他还在深夜里跑去大海边祭奠,纵然是不肖子,也是他的骨肉,他的亲生儿子,他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

这次传来的消息,绝不会像上一次那样有疏忽了,那具被海水泡胀了的尸体,已经给法医鉴定过,确实是泰国制毒、贩毒的毒枭阿山的。

由于十几年前的沉船事故中,尚老爷子曾经派人去确认过尚俊颜的身份,这次才没有被扯入这趟浑水中,否则,尚老爷子有个毒枭儿子的爆炸性新闻,肯定会在a城炸得人人仰马翻。

尚老爷子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回话,也沉默了起来,浑浊的眸子望向窗外,天空很蓝,微风轻拂,空气也不错,很好的天气。

“我打拼了一生的尚氏,不想毁在你手中,如果你真的为了那个女人不顾一切,你尽早说一句。”

自古以来,江山美人难两全,他选择了夏细语,他就得在有生之年再培养一个,想到有可能要把自己守护着的尚氏基业交给外姓人,他的双眼,变得很悲哀。

夏丢丢看到妈咪躲在爹地身后,像只缩头乌龟,心里好笑,在沙发上走过去,小指头戳夏细语的腰间:“妈咪,不知羞,就知道躲在爹地身后做乌龟!”

童稚的嗓音,在大家屏息看着尚宇听电话的时候,异常清晰,也通过手机传到了尚老爷子的耳中。

尚老爷子原本浑浊的眸光变得精湛起来,眼前跳出那个古怪精灵的小男孩,没有了尚宇,他可以培养他啊,他不是姓尚吗?

他瞬间在失去尚俊颜的悲伤中振作了起来,也没有再为尚宇的不听话而失望。

人,一旦有了既定了目标,就会觉得前景一片光明。尚老爷子不服老,把希望又寄托在夏丢丢身上了。

尚宇明白老爷子话里的意思,虽然不在乎尚氏的一切,可尚老爷子此番说出来,他还是愣了一下。

“你一个人想要逍遥自在自己去,把小家伙给我,我来带!”

尚老爷子突如其来的这一决定,炸得尚宇浑身冒汗——老爷子要像小时候训练他一样去训练他儿子!

“不行!”

他拒绝得很快、很干脆。

第260章 尚氏下一代继承人

“臭小子,你敢忤逆我的话?”

尚老爷子气得老脸通红,喉咙一痒,咳嗽起来。

“我是他爹地,我自己不会养啊?”尚宇轻蔑地说,口气很是不尊。

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会的人,能教好他的儿子吗?他想都觉得全身冰冷。

钟慕文蹙眉,看着桀骜不驯的尚宇,还真怕他和老爷子闹僵了,朝夏细语递过眼色之后,走去夏暖那边了。

夏细语和钟慕文是同一心思,心中纵然不喜欢尚老爷子,但是也不支持尚宇和尚老爷子闹翻。

尚氏的基业要是断送在尚宇手中,会遭千夫所指的,她做梦都不会安稳,她不想为了一己之私,害他被口水淹死。

夏细语在紧要关头,终于做出了前所未有的伟大创举。

她抢过尚宇的手机,大声说:“爷爷,我会把丢丢给您老人家送过去的!”

她动作很快,话一说完,容不得尚宇说不,敏捷地按掉接听键。

“细语,你干嘛要把儿子往虎口里送?”

这样说自己的爷爷?钟慕文扶额,夏暖体贴地站起来,两人相偕上了楼。

尚老爷子深受失去儿子重创中,尚宇再和他唱反调,那么她和他之间(一)(本~读()的婚事尚老爷子就更不会同意。

摸摸扁扁的肚子,夏细语暗自叹了口气,虽然不要这个孩子,可她这辈子只能嫁给尚宇这个狂妄霸道的男人了啊,她不帮他,帮谁啊?

“妈咪,你要把我送给谁啊?”夏丢丢仰头精致可爱的小脸,憧憬无比:“是要把我送给昕儿吗?”

昕儿要出国了,他好想跟在她身边啊,小色狼想着昕儿白嫩嫩的小脸蛋,心花怒放了。

“送给大灰狼!”夏细语没好气地瞟他一眼,推他下了沙发:“以后没有穿拖鞋不准爬上来跳!”

夏丢丢的小脚板踩在地板上,冰凉冰凉的,很不是习惯,弯腰瞅了眼地上,没有见到人字拖,心里一怒,转过身来横眉竖眼地叉腰,火冒三丈:“,夏细语,你到底是不是我妈咪啊……这里又不是你的房子,你嚣张什么啊?”

“吵什么吵?信不信我马上送你去新园?”

“新园是哪里?昕儿在那里吗?”

夏细语白了他一眼,扭身坐在沙发上,对尚宇挥手:“去吧,带他去吧,给老爷子送去,免得我看到了心烦。”

小家伙脸皮很厚,眼睛骨溜溜一转,涎着脸跑到她身边,双脚并用,爬上她的腿,露出一个勾魂夺魄的笑,“妈咪,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啊?”

“怎么给你爹地一个德性?”

夏细语皱眉头,又要推他下去,小家伙动作很快,揽住她的脖子,清脆地说:“妈咪,你不喜欢我,就把我送给昕儿吧。”

原来如此!三句不离昕儿!

夏细语真的很伤心,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说变心就变心,叫她情何以堪?

尚宇很有眼色地抱走夏丢丢,附在他耳朵身边说:“不要吵你妈咪,她肚子里有漂亮妹妹了。”

“漂亮妹妹?”夏丢丢大叫,大眼睛毫不掩饰地望着夏细语的肚子,“有昕儿漂亮吗?”

他和夏细语一起在乡下生活,后来上了学,可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小家伙,昕儿是唯一对他好的小女孩,在他心中占了无人可替代的位置。

口口声声都是昕儿、昕儿,心情烦闷的夏细语站起来,指着大门吼:“烦死了!烦死了!夏丢丢你信不信,我丢你出去!”

夏丢丢见妈咪动真格的,吓得不敢再吱声,转过头,小胳膊紧紧搂住尚宇的脖子,急急地说:“快跑,爹地,妈咪生气了,惹不起,逃命要紧!”

看着小家伙卖萌的模样,夏细语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头还有些晕,想要上楼休息下,一边好好思考一下肚子里孩子的去留。

“尚宇,我想要静一静,你把他送去新园后,去上班吧。”

“好吧,我也希望你想清楚。”尚宇很清楚这个孩子来得不时时候,夏细语一心一意的想要去学校,肯定是不想要孩子。

他能要求她留下吗?不能,夏细语的个性,他已经很清楚、很了解了,他今天要求她留下孩子,她说不定明天照样会打掉,与其用强硬的手段逼她,造成两人之间的膈应,还不如旁敲侧击,要她心甘情愿地做出决定才好。

尚宇抱着夏丢丢出去了,夏细语慢吞吞地上了楼。

她还没有嫁人,不想要这个孩子。

而且女人打胎对身体不好,她不想以后拖着一个病怏怏的身子。

更关键的是,她还想要读书,大着肚子去上学?这脸得丢在太平洋去吧?

夏细语坐在床上,魂不守舍的,想进想出,拿不定主意。

中午时分,温雅妍来了,胆小不会开车的她,坐计程车来的,一下车,就欢天喜地地跑向站在客厅里的夏细语,小手一抱,从后面抱住夏细语,劈头就来了一句:“姐姐,我要做宝宝的干妈!”

“尚宇这个长舌男!”夏细语抓狂了,扯开温雅妍的手,冷哼一声:“我偏要打掉!”

没错,温雅妍是尚宇派来的说客,他想要以柔克刚,温雅妍和夏细语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他要温雅妍软磨硬泡,要缠到夏细语点头答应她做干妈为止。

她在他面前说话不算数,可在别人面前却是说一不二的主,只要她答应温雅妍做了孩子的干妈,她就会生下来。

温雅妍是个天使般的女孩子,柔软纤细,美丽无双,善良纯真,只要和她真心交往的人,都不忍心大声呵斥她,遑论忤逆她的意思。

“你要打掉孩子啊?”温雅妍惊讶的大叫,成功引下楼上的钟慕文和夏暖。

“你真的要打掉和尚宇的孩子?”

夏细语和尚宇之间的事,除了尚老爷子极力反对,其他人都认为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即使没有领取结婚证,他们俨然是已经结婚的夫妻了。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这个时候怎么能要孩子呢?”

夏细语也没有隐晦地说自己的打算,而是开诚布公地说:“虽然是会嫁给他,生孩子也是必定的事情,可不是现在。如果我没有去学点有意义的东西,以后嫁给他势必成为一个黄脸婆,他也会腻我的,你们如果为我好的话,就应该支持我打掉孩子。”

“孩子来得确实不是时候,可那是你们的结晶,你会忍心不要他?细语,学无止境,只要你有恒心,接了婚,生了孩子,一样可以学习。”

钟慕文这番话,是夏暖的意思,她知道夏细语不爱听她的,就要钟慕文转达了。

“是呀!是呀!”温雅妍拉着夏细语的手,殷勤地说:“你生了孩子可以来我的舞蹈室,我最喜欢小孩子了,我帮你带着,你去上课,还可以塑身,一举两得,好不好?”

“当然不好了,”夏细语一口拒绝:“我不是怕我身材变形了,尚宇不待见我,我相信他不是注重外表的人,要不然他早就娶妻了。”

看到钟慕文点头,夏细语把自己最近想的都说出来:“尚宇其实是个很孤独的人,他需要温暖,可是我却是个马大哈,不会那一套,我就想,或许我多读点书,知识面广了,和他谈论的面就广了,这样他就不会厌烦我。”

夏细语低下头,眉眼间有些落寞,她就是担心尚宇有天会厌烦她。

钟慕文一直都认为尚宇爱惨了自己的女儿,没有想到夏细语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情根深种了——她想替自己充满电,然后陪尚宇在人生的道路上勇往直前的走下去。

她的改变不是有朝一日的,而是在尚宇孜孜不倦的追求中、在他无怨无悔的包容中学会的。

他钟慕文的女儿终于学会爱人了!

夏暖察觉钟慕文眼中的欣喜,唇角也弯了起来,她同样为有这等见识的女儿骄傲!

“姐姐,你的想法非常正确,我也支持你,可是宝宝也可以生下来呀,生下来之后,你同样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温雅妍还是不忍心她肚子的宝宝成为一滩血水,她几乎看到和夏丢丢一样漂亮的宝宝在笑了。

“还一个月不到,打掉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怀孩子也是要缘分的,有的人结婚迟迟都没有孩子,”夏暖静静的开腔了,望着夏细语温柔恳切地说:“为了以后不后悔,我建议不要打掉。”

“是呀,总体来说,打掉孩子对声音也不好,有的人还因为打掉孩子而导致不孕。”温雅妍不是故意恐吓她,而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存在,她善良的内心里,根本无法接受随意不要孩子的人。

“是的。”夏暖用过来人的身份,拼命点头。

“丢丢给尚老爷子要去了,他肯定会拼了老命要培养他成为下一代继承人的,如果你以后不孕了,岂不是成了遗憾?”

温雅妍越说越离谱,可钟慕文和夏暖还很给力的在一边配合着点头。

这三人一唱一和的,说得夏细语本就不太僵硬的心有些动摇起来,口气也松动起来:“真的会不孕吗?”

“嗯!我发誓!”虽然以现在的科学技术来说,打胎导致不孕的几率不大,可是为了早些做干妈,温雅妍还是甘愿为了那微小的几率发誓。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

第261章 心里的天平秤

正文 第261章 心里的天平秤

夏细语收拾着房间,心情还是没有好起来,压不住心里的烦闷,扔下手中的衣服,走到窗户边去吹风。

临水山庄是座新型别墅,很有热带别墅范儿。

除了主屋,后面还有好几处建筑,小小的,有尖头的,也有圆盖的,有琉璃的,也有茅草的,小巧别致,掩映在不算高的椰子树下,一边上那大大的游泳池里的水,在下午阳光的照耀,折射着耀眼的光芒,波光粼粼的,非常好看。

夏细语在窗户面前站了半晌,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郁之气,来到临水山庄也那么久了,她居然没有去关心过这里的地貌,天天就窝在主屋里,长吁短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她是不是活得太自我了?

夏细语出了房间,午睡时间,别墅里静悄悄的,一楼的客房紧闭着。

温雅妍走了没?她想要找个人问问,想想又算了。

** 温雅妍是个纯良的女孩子,自小衣食无忧,教养极好,和她生活在两个世界里。

走过花园通道,拐个一个弯儿,进入一条林荫小道,路两边种植了笔直的松柏,尽头就完全是另一种场景。

这里有个很大的湖,好像是天然湖那种,边上没有堤坝,全是沙滩和礁石,沙滩边上三三两两地建了小房子,小房子周边都种着各式各样的热带植物,或灌木、或椰树、或角花,一丛一丛,很有原始风味,路上还有石柱,上面点着路灯,用一把把小雨伞撑着,别有一番滋味。

夏细语信步走去,感叹之余,又不禁纳闷。钟慕文建造这个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里别有洞天,也没有见有人出入过哦,难道他想建一个海滨度假村?

这个念头一晃而过,夏细语立马自动打消了,这地方的面积太小了,而且连通着临水山庄,说明这只是私人的地盘。

她的迷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推开靠左手边的第一件小屋,是用原木搭建而成,屋顶是芦苇、麦杆子之类的草盖的,里面有一个一米左右的床榻,挂着帐幔,正对面是一个大大的窗户,开着的,窗户旁边有个铁架子,蝴蝶兰开得很好,枝叶很长,拖在了地上,窗户右边,摆了一张长方形小桌几和两把低矮的方凳,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物品了。

夏细语望着长方形桌几上好像刻画着图案,迈步走了过去,低头细看,是一阕词,题名为《思念》,落款是慕文为暖暖作。

夏细语冷嗤一声,暗责钟慕文如此为了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实在是不应该。

走出小屋,夏细语沿着青石小路慢慢走着,太阳的温度下降了些,微风吹来了,暑气渐渐消散些,她心里的阴霾却还是无法散去。

走了一段路,在屋顶爬满了角花的小屋前,搭了一个罗汉果架子,上面的罗汉果结的非常多,一个个都垂在棚架下,可以用密密麻麻来形容。

这棚架,安了一个秋千架,粗粗的麻绳,有风吹日晒的痕迹,踏板上也沾满了灰尘,可能很久没有人来玩过,或者根本就没有人来玩过。

夏细语慢慢走进小屋子,这间屋子只开了一个小窗户,阳光不是很充足,可里面很阴凉,布置也很繁琐,和先前那屋子有天壤之别。

同样的,这间屋子的木柱子,用金水写着,给暖暖的礼物。

夏细语瞬间知道了,这个看似游玩的地方,实则是钟慕文为夏暖建造的,那么,为什么没有来玩过的迹象呢?

难道是因为她与温大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还没有嫁给他的原因?

婚姻,只是一纸,却是一辈子的承诺,可能是夏暖和钟慕文没有举行婚礼,他就不打算告诉她、他曾经为她做过的这一切吧。

夏细语不是个感性的人,可心里生出一股酸溜溜的味来。

慕文,钟慕文,一代影帝,他不但长得出众,更是才华洋溢,他对夏暖的一往情深,更是无人能比。

不为了她,为了他,她是不是要选择原谅她呢?

不说好得像母女,至少可以不用脸色给她看。

站在湖边的礁石上,夏细语心里如潮翻滚,久久不能平静。

她觉得自己最近的心肠软了许多,这样不知是好还是坏。

尚宇,夏丢丢、钟慕文和夏暖的脸,在她眼前走马观花地过,这些都是她命中注、摆脱不了的人,她能一辈子活子爱恨情仇中吗?

低头望着水中的影子,头发披散,下巴瘦削,睡裙随风鼓起,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娇弱模样。

“你瘦了,我不准你瘦!我喜欢你肉肉的手感。“尚宇这个霸道的男人,他不准她瘦。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小家伙故作委屈的童音响起,令人哭笑不得。

“你是个没有家教的孩子,我要好好管管你!”钟慕文疾言厉色的,指着她没有家教,气得大发雷霆。

“细语,我留下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夏暖哀怨地望着她,仿佛不认她这个妈,是她这个女儿的错一样。

温雅妍也来插一脚:“姐姐,我帮你带孩子。”

这些人,突兀地出现在她单调的生活中,她要何去何从?

留下?还是回到以前?想到尚宇的温柔,她的心开始动摇起来——有他在身边,其实真的很好。

烦啊!郁闷啊!命苦啊!越想越心烦,夏细语差点抱头狂喊了。

清晰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看到叶玄皓的名字,才想到说有空给他电话的。

“玄皓……”

“出来吃晚饭好不好?我去接你。”

“我自己开车去吧,你订好位置等我。”

“好,六点钟,老来客餐厅,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是该要见他一面了,她和他之间的事情,也该告一段落了。

肚子里都有他的骨肉了,难不成打掉去跟了他?

“唉!小家伙,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夏细语摸摸肚子,边嘀咕,边往回走。

花园里,温雅妍在东张西望,一看就知道是在找她。

每次见到温雅妍,她的心里总是很柔软,想要无视她都不行。

“妍妍!”她蹑手蹑足走到她身后,大叫一声,成功看到温雅妍吓白的脸。

“哈哈哈!”夏细语笑得很大声,站在花园另一头的夏暖,嘴角一抿,悄悄退回屋里。

第262章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正文 第262章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温雅妍见到夏细语安然无恙,放下心来,又陪着她聊了一会儿,不外乎就是再次叮嘱她要留下宝宝,要不然就不喜欢她了之类的儿童话。

夏细语笑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最后温雅妍叹着气,坐钟慕文的车回去了。

拿起手机看了,已经快五点了,她回到房间,开始打扮自己。

这样郑重其事的打扮自己,应该算第一次。

翻出以前风骏以前给自己买的那些衣服,有很多都没有穿过。

* 不知道是不是风骏胃口重,还是故意的,那些衣服质地非常好,可不是很暴‘露’,就是紧身的,挑了老半天,没有一件满意的。

她装进房间好半天,夏暖来到她‘门’边,看到在卫浴室与房间中忙忙碌碌的她,返身回了房间,不一会儿,捧着一个纸盒子过来。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夏细语的房‘门’。

夏细语抬头看到她,有些意外,怔了一下,丢下手中的衣服,抱着走进衣帽间,一一挂好。

在里面呆了大约十几分钟,她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夏暖并没有在房间里,拿个盒子摆在她的‘床’上,盖子揭开着。

夏细语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倒出盒子里的衣服。

这是一条蓝紫‘色’的丝绸裙子,款式大方简单,斜开领口,‘胸’前有一朵亮晶晶的‘胸’‘花’,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价值肯定不菲。群下摆流畅,长到小‘腿’肚,裙摆镶嵌着寒光闪闪的珠子,即使是风吹裙子,也不会飞扬起来。

无可否认,这是一件‘精’心制作的裙装,款式风格非常合她的胃口。

如果说缺陷,就是微微有些宽松,由尚宇说她瘦了的话得知,这是按照她以前的身材缝制的。

以前?按照以前的身材缝制的?那是什么时候?今年?去年?还是更远的时候?

默默地‘摸’着手感非常好的裙子,思索良久,她终于拿着进了卫浴间。

镜子里的她真的好好看!

白皙、飘逸……高贵,是的,夏细语在自己身上看到了高贵的气质!

‘胸’前的闪着寒光的‘胸’‘花’,裙摆上闪闪发亮的珠子,在它们的衬托下,她也好像是个传说中的公主,美丽而高贵。

原来竟然是如此的漂亮呵!

穿着不同的衣服,就有不同的气质,第一次穿骑马装,她觉得自己是英气勃发的‘女’豪杰;第一次在御龙酒店穿那套袒‘胸’‘露’背的晚礼服,她觉得自己特别‘性’感‘诱’人;第一次穿碎‘花’短裙,她觉得自己像是小家碧‘玉’清新可人;这次穿如此贵重的服饰,她觉得自己像个皇宫里出来的公主,高雅‘迷’人。

紫‘色’非常适合她,富贵而‘浪’漫。

穿着裙子,想了想,拿了个买了没有用过的银‘色’手提袋,把手机和证件之类放在里面,穿了双黑‘色’细高跟鞋,夏细语娉娉婷婷地下了楼。

一直紧张注意着她‘门’口的夏暖,欣喜地看到她穿了自己早就想送给她的衣服,欢喜得眼泪夺眶而出。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她打了给电话给钟慕文:“慕文,细语……”

夏暖喜极而泣,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钟慕文一听着急了,“怎么了?细语她怎么了?”

夏细语的臭脾气,他很清楚,丢下夏暖一个人在家里看着她,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她是束手无策的。

“细语……”夏暖抹了把眼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话说完:“她穿上我买给她的裙子出去了,呵……”

这是否表示她接受她了呢?她简直是太开心了!

“真的吗?”

钟慕文扬高眉头,嘴角的‘唇’线弯起,这真是太好了,风骏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说温大少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双喜临‘门’!哈哈哈!

“暖暖,我接你出来吃晚饭庆祝一下。”

“厨房已经在做晚饭了,”夏暖拒绝:“细语也出去了,改天吧。”

天气热,做好的饭不吃会馊掉,‘浪’费粮食她心疼。

“嗯,好吧,我会早点回来的。”钟慕文是个体贴的好男人,她说下次就下次吧,他回家去陪她在家里吃也是一样。

老客来餐厅是一家大排档,夏细语喜欢吃里面香菇炖凤爪和青椒鱿鱼丝。

来到餐厅吃饭买一大把郁金香,感觉是不是很奇怪?

夏细语自己不觉得,叶玄皓就怎么看怎么奇怪了。

怀抱着郁金香,穿着长裙的‘女’孩子是他朝思暮想的夏细语?

背着金光,一步一步悄然而来的‘女’孩子,美得如梦如幻,叶玄皓看傻了眼!

他看到的夏细语是小清新型的,纯洁坚韧,好像‘春’天里的迎‘春’‘花’,静静绽放她的美丽,不求争‘艳’,只求迎接‘春’天的到来。

夏细语望着叶玄皓如沐‘春’风般的表情,知道自己今天失算了,她这身打扮,是为了给他打击的吗?

呜呜,怎么这么蠢呢?到了他面前才觉得话说不出口。

她除了嫁给尚宇,别无选择了!

这话在舌尖上打转了千百次,她还是无法说出口。

“玄皓,好久不见,‘花’儿送给你。”

她‘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把鲜‘花’递在他的面前,晶亮的眼睛看着他,无比真诚。

叶玄皓站起来,接过郁金香,在鼻尖上闻了一下,递给一边的服务员,放在桌子的另一边,然后替夏细语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这才笑‘吟’‘吟’地回答:“好久不见,细语,你今晚真漂亮。”

夏细语羞赧地一笑,指着郁金香,轻声问:“喜欢吗?”

“应该我送你才对。”叶玄皓沉醉在她的美丽里,神弛‘荡’漾,“今晚你穿得那么正式,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就餐的。”

太配不上她这身衣服了!

夏细语不在意,指着他的西服说:“你还不是,穿着西服就来了。”

“我下班直接过来啊。”他急着见她,来不及换衣服。

“嗯,我们见面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是夏细语的真心话,穿什么,吃什么,那都是次外的,主要是好久没有见面了,相见了,‘精’神好才是真的好。

话虽如此,可打好腹稿的话没有说出来,心里还是不舒服。菜上来了,夏细语举起筷子就没有放过,好像恶鬼投胎似的,吃个不停。

叶玄皓殷勤地替她布菜,看她的目光温柔似水。

男的俊美无双,‘女’的清华盖世,这画面落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副能饱眼福。

然而……有人就不那么认为!

“细语!”

夏细语打电话给尚宇的时候,他正在和尚老爷子处理公司里的事情,手机设了静音,后来又带着夏丢丢和尚老爷子见了面,老爷子很满意,叫他把夏丢丢送往雙飛别墅,他这才看到夏细语因电话不通发的短信。

“老客来大排档餐厅!”他从来没有在这种地方用餐过!

夏细语去的地方,他几乎没有去过,他去的地方,夏细语也几乎没有去过,一念至此,他就心慌意‘乱’了,担心夏细语故态复萌,要和他划清界限了。

飞车赶来,正巧看到叶玄皓夹了一个凤爪放进夏细语面前的碟子里,她连谢谢都没有说,夹起就吃,小脸上还笑意融融。

再看叶玄皓,这家伙也是非常碍眼,长得非常俊美,笑容像阳光一样耀眼,那是尚宇从来都未曾有过的。

最最重要的是,他比他年轻!

他看起来像个大叔,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听到尚宇的喊声,夏细语惊得差点把嘴里的凤爪‘插’入喉咙。

她一出‘门’就给他电话了,他没有接,她怕他生气,还特意发了信息给他。她以为他这样就放心,起码不会四处找她,她才会安心地和叶玄皓谈“分手”的事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样!”尚宇危险地瞪着白痴般站着的‘女’人,恨不得拽住她的胳膊拖走。

大排档里突然出现这样三位出‘色’的年轻人,这是蓬荜生辉啊,餐厅老板一见气氛不是很和谐,立即笑呵呵地上来想做和事佬。

“这位客人……”

“我不是来吃饭的!”

尚宇心情不好,脾气特差,冷冽气息散发出来,谁受得了?餐厅老板抹了把冷汗,挥退了跟在后面的服务员,把空间留给三个不好惹的人。

叶玄皓因为夏细语是他约出来的,算是东道主,站起来客气地招呼:“尚总裁,请坐下一起吃饭吧,你爱吃什么菜……”

“我喜欢她做的菜!”

尚宇指着夏细语,想要昭告天下的趋势又来了,夏细语没好气地拍下他的手指,“要吃饭就留下,不吃就回你的橙园去!”

她想要和叶玄皓说分手的事,她都不忍心了,他还横‘插’进来,嫌不够‘乱’呀?

她不忍心看到叶玄皓失望的脸,更忘记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说法,她护着叶玄皓,令他对她的情意更加深厚了。

也因为她的不忍心,她和尚宇的婚礼才一推再推!

尚宇听到她袒护着叶玄皓,和自己唱反调,眼中的冷意变得更加冷硬,看得叶玄皓傻了眼。

天哪,尚宇居然那么‘阴’沉,气场那么骇人,他以后还是尽量避其锋芒为妙。

“马上给我回去!”看到夏细语想和自己撇清关系,尚宇火了,这个‘女’人都快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还不管好自己的身份,还敢背着他出来勾三搭四!看来,他又得出杀手锏了回去好好收拾她一顿!。

第263章 剑拔弩张

正文 第263章 剑拔弩张

尚宇和夏细语剑拔弩张的,气氛很不好,叶玄皓也不是个好惹的主,站起身来挡在夏细语身边,冷冷地说:“尚总裁,今天晚上,是我约细语出来……”

话还未说完,尚宇身后传来一声惊叫:“这不是细语吗?”

很熟悉的声音!

夏细语急忙扒开尚宇,往他身后一看,原来是童笑笑、杨梅子和唐炫耀三人。

童笑笑看到夏细语,顾不得其他人,扑上去,一把抱住夏细语的双臂,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把她打量了个仔仔细细。

“真的是你啊?”童笑笑实在是太惊讶了,什么时候,她也能变得和她一样美啊?

在童笑笑的眼里,夏细语就是丑小鸭变天鹅的现实版,既然在面前********的上演了,她抱着一线希望是无需置疑的。

杨梅子和唐炫耀在一旁呆站着,尚宇和叶★★玄皓两人好像对峙的两头雄狮,心思全在对方身上,冷落他们是在所难免。

唐炫耀对夏细语很倾慕,可知道尚宇和叶玄皓都有这门抢夺心思之后,自动退出了“战场”,可那颗心好似丢失了一般,和童笑笑朝夕相处,也无法转移心中的爱恋。

他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天没有听到夏细语的婚讯,他就保持着幻想。

尚宇替夏细语打理着食品公司,杨林私下对杨梅子说过,她知道他是他们的半个总裁,对他恭敬有加。

童笑笑还没有和夏细语亲热够,就给人一把扯开了,尚宇搂过夏细语,冷傲地说:“你们请吧,我和细语回家了,丢丢一个人,会哭闹的。”

“呃……细语!”童笑笑有很多话要对久未见面的好姐妹说,舍不得放手,可又惧怕尚宇的气势,眼巴巴地转头望着叶玄皓。

叶玄皓也是为了张蜜儿的事情来的,施莎莎在电话里哭得凄凄惨惨戚戚,说张蜜儿曾经是她的好姐妹,她每次回到a市,她对她都很热情,她这次犯的错,是针对尚宇,因为尚宇对张反正不利在先,所以情有可原。

叶玄皓不知道的是,张蜜儿利用施莎莎曾经对夏细语使用过卑劣手段作为要挟,要她为自己开脱罪行,她很清楚,以尚宇的势力,对她是要捏还是要放,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叶玄皓给施莎莎缠得头晕脑胀,现在她主动提出说,只要张蜜儿没事,她就纠缠他了。

这等于是天大的好事,他自当全力以赴。

只不过,他很想和夏细语多呆一会儿,安排先吃了饭,去街心公园走走,把氛围调好了,然后才谈事情,结果,半路杀出尚宇不说,还跟来一群扫把星!

他要是不显显威风,就不是叶氏未来的接班人了!

尚宇略胜他一筹,不过是他家后台够硬,他比他大了几年,早出道,积攒的经验够多,叶玄皓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他也会迎头赶上、并且超过他的。

前段时间给尚宇挤兑打压,他学会了忍,忍到今天,可以扬眉吐气了。

“尚总裁,你放开她,我们今天还有事情要谈。”

“你凭什么要我放开她?”尚宇眉宇一挑,手腕给他捏住,一扯,她就给他攫进怀里了。

夏细语惊慌地推着他,心跳紊乱,想要逃出他的怀抱。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夹在腋下,好像对待自己的宠物一样,狂妄自大。

夏细语觉得很难堪,她和叶玄皓之间的事情都还没有说清楚,他这样做,无疑是对他当头一棒。

当初为了摆脱他,要求叶玄皓做她的男朋友,虽然那时候没有爱上他,可是和他相处得非常融洽,那份恩情,她永远铭记在胸,所以,她是不想伤害他的。

“尚总裁,你这样对她使用暴力,真的好吗?”

唐炫耀这时与叶玄皓同仇敌忾,使劲点头表示支持。

夏细语见尚宇脸都绿了,急忙推他,“尚宇,我好久没有他们一起聚会了,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自己会回去的。”

“儿子会哭!”

“那是你的事!”

尚宇还是不肯放弃,可看到夏细语那盛满警告意味的眼神,又不敢说出真相,要是她怒了,死也不肯嫁给他,他其实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目前,要以讨好为主。

在场所有人对夏细语和夏丢丢之间的事情,都知道一些,虽然不是很清楚内幕,也知道那个孩子和尚宇有关系,听到尚宇口口声声说儿子、儿子,他们也不觉得奇怪。

“你找点回家啊!”

尚宇和这帮人也是无话可说的,看了看四人,悻悻地走了。

他走了之后,几个人重新坐下来叙旧,叶玄皓人还好,和大家说的话题也多,一点总裁的压力都没有,一顿饭下来,其乐融融,只是,他和夏细语要说关于张蜜儿的事情,却终归没有提及。

夏细语自己开车来的,吃饭完,告别叶玄皓,就热心地送大家回家,她这时候才知道,童笑笑和唐炫耀住在自己的公寓里,蓝姨也在。

蓝姨看到夏细语,更像是看到亲生女儿一般,拉着不放,要不是尚宇的电话催了又催,她还舍不得放手。

“我先回去了,有空我会来看大家的。”

曾经一起共患难的朋友们,再次相聚,都依依不舍的,夏细语替蓝姨擦掉眼泪,抱了抱她,吸了吸鼻子。“蓝姨,你要保重身体,我下次带丢丢来看你。”

“嗯。”蓝姨回抱着她,在她耳边说,“尚总裁把一起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你就放心做少奶奶吧。”

“蓝姨,你在说什么呢?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夏细语娇羞地喊,望了眼竖起耳朵听她们对话的童笑笑,小脸红了起来。

“好了,小姐,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蓝姨打心眼里喜欢夏细语,对尚宇的话也是照本全听,丝毫不敢怠慢。

“细语,我要替你过生日,你那天记得来哦。”夏细语上车了,童笑笑趴在车窗边,忽然对她说。

叶玄皓人很好,他说要为她庆祝生日,她非常乐意帮忙。

能有机会混迹在上流人物中间,那是做人毕生的荣耀!

第264章 如胶似漆

正文 第264章 如胶似漆

夏细语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吵得人心烦意乱。

“喂?”

“今晚回橙园睡!”

“不!”

她怕死他了,怒火冲天的走了,他特定留着火想要烧得她粉身碎骨。

“不要让我去临水山庄逮人!”这完全是红果果的威胁!

夏细语咬咬嘴唇,在路上转了头,往橙园开去。

“你打电话告诉我爸爸。”

“嗯。”尚宇的火气稍微减了点儿,身上的白衬衣纽扣,开了两颗。

九点多了,尚宇坐在花园里喂蚊子。

长那么大= 了,呃,不对,是那么老了,终于有机会领略等待的滋味了。

时间过得真慢,简直是度日如年啊!

他不时拿起手机瞧,想要打电话、想想又放心,毛躁得像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半个小时过去了,夏细语的车还没有到,怎么搞的?以他的车速,二十分钟就会到的啊。

尚宇再次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询问的时候,大门口终于传来汽车喇叭声。

“夏小姐好,让我来帮你停车吧。”开门的佣人恭敬地招呼着未来的主母。

“不用。”夏细语不是寄生虫,事情都尽力做到亲力亲为,能不麻烦别人的都不麻烦别人,再说了,尚宇等半小时是等,等一个小时也是等,他喜欢等,就让他等吧。

这叫不叫最毒妇人心?

夏细语悠哉的停好车,温吞吞地来到尚宇身边,刚巧看到他一巴掌狠狠的扫上自己手腕,一只吃得很饱的蚊子,立即丧尸毙命。

“亲爱的尚氏大总裁,你好兴致啊,跑来花园里喂蚊子。”

她的玩笑话,听进尚宇的耳朵完全变味,成了冷嘲热讽。他拍掉手上的蚊子尸体,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拉她入怀,薄唇压了上去。

感觉到那具灼热诱人的胸膛,想到暗处中的保镖,夏细语满脸通红,使劲推搡着他。

尚宇哪肯放开她,大排档餐厅里,他就想这么做了。

微微带着凉意的薄唇逐渐变得火热,夏细语浑身也燥热起来。

脑子里想到不到一个月的宝宝,她的心直落谷底。

“唔……尚宇,不要这样,我有宝宝了。”她喘息着挣脱他,提醒他。

尚宇的心头一凉,忙推开她,双眸却仍然徘徊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今晚的她,实在是太美了,见识过她的活泼可爱、意气风发、性感美丽,今晚的她完全是另一种形象,略为清冷却更叫撩人心弦。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居然会有那么多方面的美丽,她就像是个百变的精灵,蛊惑了他的心,令他这一生一世都不想放手。

“你今天为什么去见叶玄皓?”

“我……”

夏细语的心重新恢复了内疚,她欠叶玄皓太多了,她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临别时,童笑笑说她生日那天,叶玄皓也会光临,还说有惊喜给她,看她神秘兮兮的样子,这生日宴会,可能是叶玄皓的主意。

尚宇见夏细语吞吞吐吐的不肯说话,加上刚刚的欲求不满,忽然有种被忽视的感觉,俊脸阴沉起来。

“你干嘛支支吾吾的?是不是想要脚踏两只船?”她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第二个孩子都怀上了,她还想着爬墙?

夏细语没有到他再次说出这种不信任她的话,她连出去见他,都通知了他,他怎么就不相信她呢?她望着盛怒下的尚宇,倔了,不回答。

“想什么呢?你快点回答我的话!”

“你对我大吼大叫!”她烦躁地回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都乱成一团了,他还大声!

“你的眼泪是为了他吗?”他又妒又恨,大手捏住她的双臂,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树枝的阴影下,他半明半暗的脸很恐怖。

“怎么办?我无法对他开口……我无法对他说对不起……尚宇,我以前利用他……”她惶恐不安起来,益发伤心。

原来如此!她是要和他道别的啊?

尚宇狂喜,一把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笑得眼珠子都找不到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他的大手轻轻抚着她乌黑的长发,有些任性地说:“你吻吻我,作为安魂丸。”

“什么?”她没有明白,安魂丸?

“我的魂魄都差点给你吓飞了呀!”他紧紧搂住她,坚决地说:“我不会放你走的!”

夏细语给他大力的拥抱,勒得差点窒息,沉默了许久,才迟疑地仰起小脸看他不讲理的脸。

“我也不会放开你的!”她柔柔地低语,没了火气,连周边的晚风都温柔了。

尚宇残留的一丝丝懊恼,被她话里的娇羞彻底消弭了。

“我们要白头到老!”他蛮横地浅吻着她的眉心,许下诺言。

“嗯。”夏细语悄悄伸出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小脸贴上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我好累。”夏细语忽然忸怩地说,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也好累。”白天挨训,晚上担心,他的神经紧绷了一整天,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两人相拥着上了楼,柔情满满,幸福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一切的疑虑,一切的纠葛,都留在明天再想。

两人轮流冲好凉,靠在床头聊了一会儿,夏细语就疲累地闭上了眼,紧绷的神经放松了,都淡不可闻地逸出一声叹息,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尚宇睁开眼睛,温柔地拉起薄被仔细地替她盖好,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像对熟悉已久的小夫妻,甜蜜地跌入两人不受干扰的世界里,紧紧相依。

夏细语这几天都乖乖地呆在橙园,妊娠反应并没有再来干扰过。

尚宇很忙,几乎到了早出晚归的程度,夏细语主动担起打理橙园的责任,任劳任怨的,十足的家庭主妇样儿。

尚宇的一日三餐,都是会橙园吃的,美名其曰怕她孤独,实则在享受家庭的温暖。

夏丢丢和昕儿相处愉快,从电话里得知,尚老爷子对他好像也蛮好,时不时会回雙飛橙园吃饭,找他问东问西的。

八月二十二号,是夏细语的生日,这一天,她的老毛病又复发了,尚宇吃了早餐去上班之后,她就开始团团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好不容易和尚宇相处得如鱼得水,她可不想破坏两人之间的感情了,可是,不去赴约,和叶玄皓的事拖着,就像是一根刺,哽在心头,极不舒服。

尚宇和她一样,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他们都用孤傲伪装自己,为的就是怕失去彼此,这些他的甜蜜,夏细语彻底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尚宇、丢丢、肚子里还未成形的宝宝,她全要!

叶玄皓会原谅她的,一定会原谅她的!

“我是多么的卑鄙无耻啊,利用了玄皓的善良,害他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他若不肯原谅我,我又岂能嫁给尚宇呢?这种把幸福筑建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事情,我能做出来吗?”

夏细语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迷惘。

她没有再穿T恤牛仔,因为肚子里有了宝宝。她穿了家居裙子,无袖、圆领,简洁大方。

她也很想拖久点才把自己和尚宇的事情告诉叶玄皓的,可是肚子里有了孩子,一天天的孕育着,一天天就大了起来,自己没有主动把事情给他备案,他日后会恨死她的。

坐在床边,她拨了个电话给叶玄皓。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叶玄皓爽朗的声音非常动听。

“细语,生日快乐!”

“谢谢你,玄皓,今天晚上我们在哪里聚会?”

“我家老宅。”

“什么?”夏细语吃了一惊,叶家老宅?那岂不是要和宁楚婷和叶震峰见面?

他们并不待见她,她的生日隆重地在他们家庆祝,这合时宜吗?

“我爸爸妈妈去国外姐姐家了。”叶玄皓知道她担心些什么,急忙解释:“我姐姐和姐夫闹离婚,他们去做两人的思想工作去了。”

夏细语沉吟了一下,用商量的口气说:“我们还是去外面吧,把你家弄得乌烟瘴气的不好。”

“没有过多的人,就是你的同事们和我……还有几个我的好朋友。”

他想要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们?夏细语的头飞速运转了一周,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吓得面如土色。

“那……我不去了……”他如果和人家说她是他女朋友,就更是有理说不清了。

“那怎么行呢?我在都在准备了,今晚你就是主角,不可以缺席的。”

“你没有去上班?”

她更加惶恐了,这可要怎么办啊?他完全当她是女朋友的角色了啊。

“嗯。”叶玄皓听出她的内疚,安慰她说:“我很久没有休息了,趁着你生日偷懒一天也是好的。”

夏细语知道,如果此刻要是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拍着她的脊背安慰她的。

“那么,”夏细语忽然觉得有心无力了:“我可以带尚宇过来吗?”

“为什么?”叶玄皓显然震惊了,口气很冲!

“因为……”夏细语能感受到他的怒气,换着是她,她会跳脚大骂的,给了人希望,然后又活生生的灭掉!

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惴惴不安地说:“因为他是夏丢丢的爸爸啊!”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得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个谎言多蹩脚啊?他早知道了。

第265章 我已经拒绝他了

“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还带他来干什么?”叶玄皓不能接受夏细语的借口:“他是夏丢丢的爸爸,你就把孩子给他好了,我们以后想要生几个都行。”

这话戳中夏细语的痛处,她紧抿着嘴唇,摸了摸腹部。

她是不可能和他有孩子的,她已经有了尚宇的骨肉了啊?该怎么说呢?想到他满心欢喜的替自己准备生日宴会,她怎么忍心在他心上捅一刀呢?

啊啊啊啊!她几乎要抓狂了!

“细语,我知道尚宇一直都在逼你做夏丢丢的妈妈,你要勇敢的说不,知道吗?他那个人就是霸道惯了,总觉得天底下他最大,什么都要听他的一样。”

想到尚宇给自己制造的麻烦,他就觉得愤懑,只是看不起眼的小事,可就是能使他有气没地方撒。

“玄皓,我……夏丢丢是我和他的孩子!”她头脑发热,真相冲口而出,“他那么小,需要我……我也离不开他。”

话说得艰难万分,可到底开口了,俗语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她鼓励了一下自己,决定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我要嫁给尚宇,不只是为了夏丢丢,还因为我爱上了他。”她的小脸上一片狂热,看不到电话那头叶玄皓发白的脸。

~一~本~读~小~说~ybdu “我也爱你!”他气恼地喊道。

她给他承诺,说他事业有成了就嫁给他,他这段时间为了事业打拼,可可能冷落了她,可他还不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吗?她怎么可以那么快就爱上尚宇了?

肯定是尚宇用了卑鄙手段胁迫她!

“是不是尚宇逼你了?”叶玄皓冲动得想操刀杀上大富豪了。

“没有!”夏细语急忙为尚宇澄清,叶玄皓的家世背景,她查过,混****的,惹不起!

“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玄皓,我是真的爱他。”夏细语重复着说,心里愧疚得要死,但还是鼓足勇气说完了。

“是不是他比我有钱、比我帅?”叶玄皓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失控大叫。

夏细语一下子心痛如绞,就知道他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就知道他会胡思乱想!

“玄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不是吗?”深深吸了口气,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她坦然地说:“我爱他,我因为他的喜怒哀乐都会影响到我,我的注意力都会随着他情绪的波动而波动。”

夏细语认真审视自己对尚宇的感情,那个狂妄霸道、孤独得有点自闭的男人,只有在她面前才露出真实的一面,她感动!

“他是个没心没肺、冷血无情的男人,他会回报你的爱吗?”

叶玄皓狂吼了!

“我相信他,他心中也只有我……所以,我不能和你做男女朋友了。”她好想得到他的谅解。“原谅我好不好?”

“你这样置我于何地?”叶玄皓无法接受她的说法!

他没有想到夏细语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出尔反尔、反复无常的女人!

“对不起!”夏细语哽咽着,摸着肚子,她不能把更残酷的真相告诉他,她已经伤害他够深了。

“够了!”他不要听到那三个字!他的心已经碎得满地都是了。

她那夜的美丽不是为了装扮给他看的,而是为了那个无理蛮横的家伙!

“我不会原谅你!”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把手机狠狠地朝地上一摔,可怜的手机立即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各个角落。

夏细语的心又怎能好受?可是喜欢归喜欢,构不成爱情,她不能因为同情就施舍感情给他啊。

“玄皓,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好千百倍的女孩子的,我祝福你,永远都祝福你!”

她泪流满面,哭得蹲下身子不断抖动。

正在大富豪酒店办公的尚宇,眼皮忽然跳了跳,喔呵!好累!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揉了揉眼皮,然后端起清茶喝了一口,茉莉花茶,香香的,很怡神。

她在干什么呢?他忽然很想她,这些天的夏细语很温柔很体贴,把他照顾得很好,害他办公都时不时走神。

拿过一边的手机,拨通她的电话。

夏细语正沮丧地坐在床沿,双手捂住脸,哭哭啼啼的。

“喂?”

听到他低沉有力的声音,夏细语崩溃了,大哭特哭起来。

“怎么了?”尚宇吓得在办公转椅上蹦起来。“谁欺负你了?”

“呜呜……你快点回来……我……我好想你!”

“我马上回来!”

尚宇丢下手里的工作,马上驱车望橙园赶。

古树木然看着绝尘而去的红色跑车,免疫了。

二十分钟后,尚宇回到了橙园,房间里,双眼红肿得像兔子眼一样的夏细语一见到他,立即飞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环住他的颈项,眼泪又流了出来。

“呜呜……”

“怎么回事?”尚宇眉头紧蹙,搂住她,轻拍她的脊背,想要追问,又怕吓坏她。

“我拒绝他了!”她伤心欲绝,哀痛地抬眼看他。

“嗯?”尚宇有点莫名其妙,低头凝望她伤心的脸庞,大拇指替她擦眼泪。

“叶玄皓……他不原谅我……呜呜呜……”

她和他说明白了?尚宇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活,那感觉好比得到全世界的肯定还快乐上千倍。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坏坏地说:“总比我亲自赶他好吧?”

他扯出在怀里擦眼泪鼻涕的小女人,冲她绽开迷人的笑容,珍惜地吻吻她:“他是个很开朗的人,绝对能承受这个打击!”

他把他锻炼得像个超人了,说不定几天后就会忘记她了。

“他很伤心!”她眼泪婆娑地望着这样越笑越得意的男人,轻声问自己:她怎么会爱上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瞧他幸灾乐祸的样子,好欠扁。

“我会让他没有时间伤心的。”尚宇淡淡地说,面对繁忙的工作,叶玄皓就不会有心思胡思乱想了,嘿嘿。

“什么?”夏细语直觉他心怀不轨。

“没什么!”他佯装生气,拉过她,紧紧抱着:“以后不许再想他!”

“你不要伤害他!”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你老公是这种人吗?”

他摸着她的头发,噙着笑,心中已经开始在替叶玄皓找事情做了。

第266章 别出心裁的生日贺礼

“今天是我的生日,玄皓说要为我庆生……”

“我也有准备!”尚宇捂住她的嘴巴,不满她又提及叶玄皓,瘪着嘴沮丧地说:“本来要给你一个惊喜,现在没有惊喜了。”

望着那酷似夏丢丢的萌表情,夏细语终于破涕为笑了。

“我去接丢丢回来。”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接,你瞧瞧你样子,走出去肯定给人误会说我欺负你。”

好吧,叶玄皓害他的女人哭成这般模样,忙碌加倍!

“你就是天天欺负我啊!”夏细语缩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揉着额角,一副饱受摧残的小模样。

他们之间的斗嘴,永远是酸酸甜甜的,可她乐此不疲。

“我有吗?”尚宇的心腹大患又去了一个,久违的慵懒又回归了,好心情地逗她。

“没有吗?”她反问,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还真没有!”尚宇不怀好意地瞅了瞅她的下腹,蓦然伸手,拉过她,嘴唇就压了上去。

夏细语心尖儿一颤,舌头不听使唤了:“别……别……我有宝宝……”

“不要提宝宝!”尚宇嘟囔着,现在一碰她,她就拿宝宝当借口。

夏细语识相地《一〈本读《ybdu闭嘴,悄悄伸出舌头去回应他,自大狂这才微微消气。

他快乐地搂住她,确实在她眼里看到了深情了,好满足。

“我去接儿子,你去厨房看看,吃了午饭我们出去玩。”

尚宇干脆不去上班了,晚上想要两人世界也取消了,反正也不能亲热,不如带儿子回来,享受天伦之乐。

“好。”

下午的娱乐是临时加的,由夏丢丢提出,两个大人商酌之后答应的——去动物园!

小男孩似乎永远喜欢来这种地方,凶猛的老虎、温顺的熊猫、聪明的猴子、可爱的飞鸟、美丽的孔雀永远有它们固有的魅力,吸引着人的好奇心。

下午两点,三人就出发了。

一个小时后,到了动物园门口。

才一下子,夏丢丢就给动物园门口卖小宠物的地摊吸引住了。

“爹地,这是什么?”

小家伙白兔子和白老鼠分不清楚,好奇地逗弄了半天,还是没有区别出来,转头望着在一边看动物园的宣传广告的尚宇。

夏细语排队卖票去了。

尚宇回头,望了望发出异味的关动物箱子,微微蹙眉,看了看还没有买到票的夏细语,才慢慢腾腾地度过来。

一大一小,穿着蓝色横条的亲子装,足上穿着同一色的运动鞋,带着黄色的遮阳帽,直立在地摊小贩面前,亮瞎了她的眼睛。

这是个三十来岁的妇女,看到有钱人,眼睛都亮了。

她谄媚地笑着,指着上层叽叽喳喳跳来跳去的小白鼠,对夏丢丢介绍:“小朋友,这是小白鼠,你看,它的尾巴细长细长的。小白兔呀,它的眼睛是红红的,像红宝石一样。”

看到小家伙一脸惊奇的样子,小摊贩子仿佛看到了红钞票长着小翅膀飞进了她的腰包。

她充分发挥了她能说会道的嘴,弹动三寸不烂之舌,亲切地拉夏丢丢站在她的前面,滔滔不绝地说:“小朋友,你再仔细看看,它们的嘴巴也是不同的,小白兔的嘴巴是三瓣,小白鼠的嘴巴是尖尖的……还有啊,小白兔吃青菜……”

尚宇看到妇女几乎把儿子抱进怀里,小家伙挺挺的鼻尖都差不多触到箱子了,心里很不舒服,冷冷地喊:“丢丢,走了!”

“爹地,等等,我要看小老鼠和小白兔!”

大的白鼠和小的白兔,个子差不多,从来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小家伙,对它们很感兴趣。

“我要去看狮子和老虎了哦。”尚宇哄他,夏细语还没有买到票。

“那你买一只小白鼠给我,买一只小白兔给昕儿。”中了地摊贩的蛊的小家伙,毅然决然地望着爹地:“你买了我就跟你走!”

“好吧。”小家伙以为尚宇答应了,眉开眼笑地望着他,等他下一句话出来,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给掉进冰窟里似的。

“我不买,你就留下吧。”

尚宇转身朝夏细语身边走去,因为小女人回头看他了。

“把儿子带过来,买两张以上的门票可以抽奖!”夏细语在人群里挤得满头大汗,侧过身子对后侧尚宇说话时,胳膊肘不小心拐到身后的姑娘。

“哎呦,好痛!你瞎了眼了啊?身后是活生生的人呢!”年轻的姑娘出言不逊,揉着腹部跳脚。

“啊!对不起!对不起!”

夏细语急忙道歉,点头哈腰的,想要挤出去又怕等下进队有人不认账。

“我踩你一脚,再对你说对不起行不行?”

年轻的姑娘不买她的帐,气焰越发嚣张起来,队里前后的人纷纷往这边看过来,在望到脸色铁青的高大男人时,又急忙调开眼光。

“我是无意的啊!”夏细语看到尚宇的头发快竖起来了,急忙递个稍安勿躁的眼色,继续道歉。

是她说要带他来体验生活的,如果这点小事都搞不定,她就再也不能在他面前理直气壮的做这种要求了。

“你给我捅一刀,然后我说是无意的,行不?”

年轻姑娘估计看到大家都关注着她,心中得意,就越说越离谱了,只是她右侧后方的冷意,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你捅来试试不就知道行不行了吗?”尚宇憋住气,阴阳怪气地说。

“你以为我不敢吗?你知不知道我男朋友的舅舅的姑姑的表叔公是抗战……英雄……”年轻姑娘听到有人鄙夷的口气,怒火中烧,转头往声源望过去。

尚宇?尚总裁?a市年轻姑娘梦寐以求的相亲偶像!喜欢攀龙附凤的她,深深地迷恋着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到他的青睐……

没有想到啊,今天终于见到了!亲眼看到了!哇塞,好帅啊!好高啊!这年轻的姑娘肯定是花蝴蝶转世,花痴般地盯着尚宇,好像在寻找从哪里下嘴。

尚宇冷眼扫过去,对夏细语说:“你给我出来!”

夏细语知道他心里不爽了,可好不容易才排到前面来,还有两个人就轮到她了,她不想放弃。

“就轮到我了!”她祈求地望着他,小声要求:“去带丢丢过来好不好?”

“叫你出来就出来!”尚宇大步走上去,在队列里拽出她:“你去带儿子过来!”

夏细语出来,他抢过她手中捏着的票钱,高大的身子挤了进去。

夏细语没有想到他会挤到队伍中顶替她的位置,张着嘴巴半天都没有合拢。

那个被尚宇迷晕的年轻姑娘,更是目瞪口呆!

“尚总裁来排队买票!”她一声尖呼,人群立时骚动。

“真的是尚总裁?”

“尚总裁和我们一起排队买票进动物园?”

“尚总裁真的好帅好酷啊!”

“是呀、是呀,尚总裁不但长得好,还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真是难得!”

人群议论起来,句句都是感叹、人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想而知,平日里的尚宇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是什么了。

尚宇顿时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夏细语见势,想要悄悄溜走,她和他的关系还不宜曝光,她不想成为那些年轻的姑娘、小媳妇的敌人!

可是,尚宇没有打算要放过她,冲她大声喊着:“快去把儿子带过来!他在门口的地摊面前!”

夏细语顿时脸红不已,想要斥责他,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她又不想不给他面子,一时之间,站在那里忘记移动脚步。

“老婆,你还不去?小心儿子给人抱走了!”

尚宇回头,直着脖子喊,售票员叫了他几声都没有听到。

老婆!这个小女人居然是尚总裁的老婆?群众的目光像是探照灯一样,在夏细语的身上上下左右扫过,令夏细语觉得自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

尚宇还嫌不够,手里的钱递进窗口了,还在说:“老婆,轮到我们了!快点抱儿子过来摸奖!”

儿子?群众再次被雷倒,探照灯扫向夏细语身后数十米,不一会儿,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出现在众人眼里。

“尚总裁的儿子!长得好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惊叹声中,有的女人开始对夏细语指指点点,神情大概就是羡慕、嫉妒、恨!

夏细语脊背发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小家伙眼尖,发现了她,小跑着过去,把小手塞进她的手掌中,糯糯软软地说:“妈咪,我要买小白鼠和小白兔。”

“儿子,”尚宇卖弄声音似的,高声喊夏丢丢:“快来摸奖!”

儿子!这人就是故意的!怕她死得不够快似的!

夏细语骑虎难下,敢怒不敢言,只得硬着头皮,牵着小家伙的手,往队伍前头走去。

“妈咪,我要买小白鼠和小白兔!”小家伙一步三回头,瘪着嘴巴,快要掉下泪来。

“等下买。”

得到夏细语的承诺,小家伙这才开心了,小脸上迅速漾起迷人的微笑,冲身边的人点头微笑,看到好看的姑娘,还吐舌头扮鬼脸卖萌。

“咔嚓!”有人的手机照相灯闪了一下,拍下了小家伙的笑脸。

这一开始,其他人立即效仿,咔嚓咔嚓声此起彼落,也不知拍到了谁。

第267章 坑爹事

在售票口这么一闹,尚宇、夏细语、夏丢丢这三人的行踪立即成了万人瞩目了,无论到了哪里,都有人对着他评头论足,津津乐道。

尚宇无所谓,夏细语随性惯了,夏丢丢更是不知道忧愁,所以三人都还能保持安之若素。

夏丢丢最最关心的事儿,不外乎夏细语订下的小白兔和小白鼠了。

“妈咪,那个大妈会不会换掉我买的那只小白鼠啊?”

“不会啊,商人都是守诚信的人,说一不二的,你买的那只就是那只了。”

夏丢丢似懂非懂,走了几步,有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妈咪,她会不会不帮我喂小白兔啊?饿坏了的小白兔,昕儿肯定不喜欢的。”

“妈咪帮你嘱咐她了,要她一定帮你喂得饱饱的。”

夏丢丢后退着,望着脸上红彤彤的妈咪,又看看脸色沉静的爹地,歪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调头看路!等下跌倒了不许哭!”半天没有说话的尚宇,看到叽叽喳喳、一蹦一跳的儿子,呵斥道。

夏细语笑呵呵地望着活蹦乱跳的夏丢丢,心情极好,他这活泼好动的性子随了她。

她在孤儿院的时候,不爱和小朋友们玩,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却经常控制不住脚步,走着走着,就会忍不住跑起来,李铭院长笑称她是风一样的女子。

夏丢丢横了一眼尚宇,走到夏细语身边,小手楸住她的右手食指,摘下太阳帽替她的手扇风。

夏细语左手摸摸他的小脑袋,笑了笑,然后把左手悄悄伸给另一边的尚宇,尚宇缩了一下,有点生气。

“丢丢,你刚刚摸奖的玉佩呢?”

满百的门票,有一次摸奖机会,夏细语说夏丢丢的手气一向很好,就兴致勃勃地要他去摸。

果真,摸到了一个二等奖,奖品是一块打磨着生肖的石头,标签上写的是玉佩,夏细语就顺口念了。

一般的小孩子一出生就带保平安的手镯子或者颈项圈什么的,他一个都没有,看得眼馋极了。现在有了这个圆润小巧的“玉佩”,心里也非常喜爱。

“妈咪,我刚刚忘记给给昕儿摸一块……”

“乐成这样子……”

一百二十的门票,另加上三十块钱,摸到价值五百块的石头,就把这对母子乐坏了,这种坑爹的把戏,就是那些利欲熏心的商人用来糊弄这种没有见识的妇孺……咳咳,人家尚总裁,好歹也是个企业家,底子含有商人基础的,这种小儿科的事情,他见过太多了。

不过,能够逗得他们笑一笑,多付三十块钱也值了。

动物园大门口,立了一块大牌子,上面是动物园的平面图,标明了各种动物的所在地,以及该走的路线。

路线按照飞禽走兽分门别类的,水里游的都在左手边,中间路是飞禽类,右边的是走兽。

“丢丢,我们先去看什么呢?”夏细语低头询问小家伙的意见,八月底的天气,不那么热了,可夏丢丢还是折腾出一身汗来。

“老虎!”

这大概是天下所有小孩子的通病,提到动物就是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

夏细语担心吓坏小家伙,诱哄着他:“我们去看金鱼好不好?”

“不好,雙飛别墅的金鱼池里多的是金鱼!”小家伙头一扭,给她一个后脑勺,“我就要看老虎!”

“走吧。”尚宇把大手伸给小家伙,夏丢丢看了眼,把小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放进他的大手里。

尚宇是个不易亲近的人,对他的态度也随着心情的好坏而定的,开心的时候,会和他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可生活上,他还是不会打理,更不用说关心之类。

他和夏细语之间的感情反反复复不稳定的时候,小家伙就成了他要挟夏细语的筹码。

对他突然表示亲近,夏丢丢一向不太适应,小手在大掌中握着,不一会儿就汗湿了。

“妈咪,我想要吃冰激凌。”

小家伙走得唇干舌燥,小舌头舔舔嘴唇,指着过路小朋友手里的冰激凌说。

夏细语想想也是,出来到现在,小家伙都还没有喝一口水,就想要着要去买了。

“尚宇,你要吃什么口味的?”

“冰冻的东西少吃点。”尚宇睨了夏细语一眼,好像在责怪她的纵容。

“天底下就你全家人不吃!”

冰激凌在炎热的夏天是人们最喜爱的食物之一,大人小孩都喜欢的,冰冰凉凉的,吃着很舒服。

像尚宇这种出生不平凡的人,吃食有严格的要求,冰激凌和路边摊这类平民百姓才吃的东西,你花钱请他吃他都不吃的。

夏细语抱起夏丢丢,把尚宇直接晾在一边。

“喂!”尚宇追了两步,觉得不妙,眼角余光扫了扫四周,急忙放慢脚步,佯装闲适。

“你要什么味儿的?”冰柜面前,夏细语低头问夏丢丢,固执地不回头理会尚宇。

“我要草莓味的。”夏丢丢回头望了望站在远处四处张望、就是不看这边的爹地,直觉妈咪和爹地好像他和昕儿两个闹别扭的时候。

夏细语买了一个草莓味和蓝莓味的冰激凌,想了想,还是买了一瓶冰红茶,掏出一张面额二十的纸钞递过去,冰箱前的小姑娘接过去捏在手里没有说话,也没动。

夏丢丢取过夏细语手中的冰激凌,撒开包装纸就舔起来。

“喏,丢丢,这个给你爹地拿过去。”夏细语等了半天,没看到小姑娘找零钱,以为二十元刚刚好,就把冰红茶递给小家伙,要他给尚宇那过去。

“姐姐,还差十元。”小姑娘甜甜的声音响起来,

“什么?还差十元?”夏细语听到声音,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其他人来买东西,有点怀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刚刚给的是二十元钱,你看清楚了吗?”

“一共是三十元。”小姑娘指着冰柜下方的一块纸牌,小脸上尽是笑意:“每件都是十元。”

夏细语低头一看,还果真写着这样的字:不讲价,不赊账,每样均为十元。

市场上的冰激凌三块钱一个,冰红茶四块一瓶,她本来以为十元已经足够,哪知二十元还不够!夏细语顿时红了眼睛。

...

第268章 好心没好报

正文 第268章 好心没好报

“市场上十块钱的货物,到你这里来要三十块?贵了两倍?”夏细语吃惊地比起两个手指头,在自己的眼前直摇晃,一脸的不可思议。

“姐姐,标明了的。”小姑娘涨红了小脸,指着纸牌说,仿佛那就是她的护身符。

夏细语心中恼火,见她也急哈哈的,不想为难她:“小妹妹,你的爸爸妈妈呢?”

“他们……他们……”小姑娘一脸为难,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

“去叫他们来,我要和他们理论!”动物园里有这么坑爹的事情?怎么没有人管?夏细语就是一个不信邪的主,遇到她,她管定了!

看到夏细语义愤填膺的样子,尚宇接过夏丢丢递过来的冰红茶,一把抱起他,抢步来到夏细语身边,与她并排站立。

“怎么回事?”他低沉地问。

“你自己看!”夏细语的口气好像; 惹她的是尚宇。

“这个啊……”尚宇扫了一眼,拖长声音,忽然放下夏丢丢,拿起她手中快要融化掉冰激凌,撕掉盖子,凑在她嘴边,温柔地笑着:“快吃,要化了。”

夏细语给人坑了二十块,火气正旺着,尚宇这跑偏主题的动作,气得她想一口咬掉他手指头。

“你自己吃!”

她头一偏,尚宇正好拿着冰激凌往前凑,冰激凌擦上了她的脸颊。

“尚宇!”

气头上的夏细语,伸手就要拍上尚宇的手,尚宇迅速一缩手,冰激凌送进自己的嘴里,大大的咬了一口,笑着说:“好舔,好美味!”

“爹地,给我吃,我咬!”

夏丢丢吃完手中的冰激凌,意犹未尽,扒着尚宇的裤腿要他手中的冰激凌。

“不要吃太多……”看到小脸上浮上失望,尚宇指指不远处的垃圾桶,“你去把垃圾丢掉,爹地再买给你。”

父子俩分头行动,一个跑去扔垃圾,一个弯腰看冰柜里的东西。

夏细语给他们这样一打岔,眼睛骨溜溜地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不知道该朝谁发火才好。

尚宇看了半天,还没有选定要买的东西,或许他根本不是要买东西……

“细语,你来帮忙看看,买什么好呢?”

“这里很坑人的!不要在这里买!”夏细语走近他身边,扯他手臂,不准他买。

尚宇顺势揽过她的小蛮腰,悄声说:“细语,这里在搞慈善活动,买东西的钱都捐给希望工程的。”

啊?夏细语的身子顿时一僵?搞慈善活动?她怎么不知道?

“外面有横幅,这些小姑娘是放暑假来帮忙的义工。”

夏细语望着尚宇的眼睛,亮晶晶的,清澈如镜,看得出并没有骗她。

“我……我不知道……”她嗫嚅地说,垂下了头,为自己的鲁莽羞赧。

“冰激凌味道很不错,我想吃西瓜味道的甜筒,你要不要?”他捏捏她的腰,笑微微地问,笑容温和迷人。

“甜筒一会儿就化了,买几瓶怡宝吧。”

“嗯。”尚宇买了三瓶矿泉水,拿了五十元的钞票,递给小姑娘,:“补上刚才的十元。”

“好的,谢谢大哥哥。”小姑娘看了眼低头帮夏丢丢整理衣服的夏细语,呵呵笑了一下,找出十元给尚宇,说:“大哥哥,留下你的名字。”

“为什么?”尚宇问。

“买了五件东西的,都要留下姓名,我们要上报的。”小姑娘认真地说。

“这样啊?”尚宇想了想,报了夏丢丢的名字。

随后,还要了主办方联系人名字和联系方式。

来一趟动物园,还生出这许多波折出来,夏细语懊恼不已,接下来就完全失去了看动物的性子。

尚宇拉过她,拍拍她的肩头,凑在她耳边轻轻说:“跟我走就不会闹笑话!”

夏细语使劲瞪了他一眼,拉着夏丢丢往前直奔。

老虎笼舍前,挤满了男人和孩子,女人们都躲得远远的等着。

老虎笼里有只华南虎,是稀有动物,毛色是橘黄色偏赤,全是黑色的纵纹,色深且较密,看体型是雄性,高大威猛,在众多人的挑逗下,它略显不安,在牢笼里转着圈圈。

有几个胆大的男人,看到老虎那么怂,心里很是得意,捡起身边的小石头往老虎身上扔,有的学虎啸,还真的惟妙惟肖。

夏细语牵着夏丢丢,看到其他女人都远远站着,她也踌躇着不敢靠近。

“妈咪,我要看老虎!我要看!”小家伙兴奋不已,抱住她的腿摇晃着,巴巴地望着她。

“看不到啊!”

夏细语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也看不到老虎,只听到老虎笼边的人一波接一波的哄笑。

“人太多了,我们去看熊好不好?”她看了看落后两步的尚宇,气宇轩昂,好像是一株挺直是松柏,出众而坚韧不拔,她不好意思要他去挤,只好想办法转移小家伙的注意力。

“我就要看老虎!”小家伙倔起来,也是六亲不认的,“妈咪说话不算话,是个坏女人。”

“夏丢丢!”尚宇听到儿子没大没小的说老婆,轻轻的、又不失威严。

“我就是要看老虎!我就是要看老虎!”小家伙早就给那激动人心的哄吼迷住,说什么也不肯妥协。

“看不到啊!”夏细语无奈地说,没有想到今天看动物的人那么多。

她不知道,因为人类的好奇心,大家都喜欢看猛兽,无论他们什么时候来,都是老虎笼舍面前的人最多,而其他的动物,观看的人则比较少。

“我们去看金钱蟒好不好?”

“不看!不看!”小家伙生气了,捂住耳朵蹲下去,一千万个不依。

夏细语也火了,这个小家伙简直是不可理喻嘛,都说了那么多,还撒起泼来。

“夏丢丢,你要是再不听话,就留你在这里,天快黑了……”

就在她又要开口恐吓小家伙的时候,尚宇走了过来,抱起小家伙,把他放在自己的右肩膀上。

夏丢丢身子腾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放松点,有爹地在,不会摔下去的。”尚宇醇厚好听的声音,没有响在夏丢丢的耳边,清清楚楚听到这话的是夏细语,她看着他宽厚的背影,乐得脸上都快开花了。

这男人就是这样子,思前想后才做决定,要是她不和夏丢丢吵,他肯定是不会迈出这一步的。

“我爱死你了!尚宇。”夏细语在心中默默念着。

尚宇个子高,夏丢丢也不矮,东北虎在笼舍里走来走去,走到后面的方位时,夏丢丢立马看到了。

“爹地,好大好大的老虎哦,和电视里的老虎一模一样!”

那还用说?现代的科技,什么样的动物拍不到?什么样的动物看不到?不过是因为心理作用在作祟,觉得看到真实的比虚幻的更加令人羡慕。

这完全是虚荣的表现,就给当初尚宇要去原始森林探险一样,不是为了刺激,而是想要向身边的同学炫耀,他有去过原始森林。

那次疯狂的念头和尚老爷子商量了半学期,老爷子都没有松口,他最终也没有去成。

他的命,不只是他的,也是尚氏的,尚氏的荣辱与他的荣辱共存!

俗语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这只不停转着圈圈的大老爷们,显然不满意观众把他当成病猫,它不安渐渐凸显,口中的尖尖利牙微微露出,悄无声息的脚步声仿佛也有了沉默的回应。

有个男人看出老虎有发威的迹象,兴致更高,用拳头敲击铁栅栏向老虎挑衅。

尚宇为了去原始森林,曾经研究过老虎发怒的表现,笼舍里的老虎,露出了尖牙,目光凶狠,这就是要发威的前兆了。

笼舍前的人太多,老虎一旦怒啸,一定会吓得人四处乱窜,反应慢的人,肯定会给人挤来挤去,这样一来,踩踏事故就会发生。

尚宇冷静地思考着,望着老虎转过去,背对着这边的时候,把握好时间喊:“嗨,大家好!大家听着,这里老虎就快要发威了,大家做好准备啊,胆小的要先行离开!”

他站在外围,个子高,声音好听,后面一圈的人都转头望着他,看到他带着孩子来看老虎的,以为他是骗人的,都发出嗤嗤的冷笑。

而在牢笼面前的几个男子,看到有人敲击牢笼的栅栏,也兴致勃勃地跟着敲起来,口中还怪模怪样地学虎啸。

尚宇是个孤傲的人,难得地发了一次善心还给人误会,当下不预备再管,扯下夏丢丢搂在怀里,朝夏细语奔去。

说时迟那时快,他堪堪跑到夏细语的身边,就听到牢笼里传来“嗷喔”一声虎啸,然后是爪子扑击铁栏杆的声音。

声速远远超过人们的反应,等大家反应过来,就乱成了一锅粥,大家纷乱地转身就跑,你推我挤,方向都没有看,见到障碍就推,就踩,怒骂声,尖叫声,大哭声,响彻云霄。

所幸的是,老虎笼舍是钢筋铸成,围着观看的是有多是男人,个个身强力壮,也有胆量,阵脚乱了一会儿,就渐渐平息了,管理员这时也赶了过来,安抚了盛怒中的老虎。

有几个人转身寻找发出警示的男人,却怎么也没有见到。

尚宇抱着夏丢丢,夏细语勾住他的一只手背,仰慕地望着他:“没有想到你有先见之明。”

“没有吓到儿子就好。”尚宇微微一笑。

“好心没有好报,哼!”小家伙翻身在尚宇肩头,望着那乱糟糟的现场,鄙夷地说。

这些人不听他爹地话,活该!

“扑哧!”夏细语笑了,望着尚宇哭笑不得的俊脸,另一只手悄悄伸出,在他的腰间使劲一掐!

尚宇立即横过一道锋利的眼刀!

“罗罗罗……”夏细语伸出舌头弹动,眉眼尽是笑,非常的俏皮可爱。

第269章 我要你快乐

正文 第269章 我要你快乐

夏丢丢非常好动,看了长颈鹿,又要看河马,看了河马,又要看孔雀,看了孔雀还要看鳄鱼,一处处逛下来,夏细语累得给牛一样,鼻孔只有出的气了。

她看到尚宇抱着小家伙,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对他的好体力感到羡慕。

“尚宇,你体力真好,什么时候锻炼的?”认识他以来,就看到他和夏丢丢有过两次晨跑。

“天生的。”尚宇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

他能告诉她,在没有遇到她之前,别人和女孩子约会的时候,他都是在健身房度过的吗?而且是很残酷的那种训练。

他那种不要命的训练,钟红曾经看了偷偷抹眼泪,她的心里,一直都知道他是为了避开她,才用健身当做借口。

“忽悠我!”

他当她是三岁小孩子骗啊?风骏哥哥和凌翔哥哥都是运动好手,叶玄皓也{ 是练家子,他的体格不错,她就不过是想知道他的运动时间在什么时间段。“告诉我嘛,尚宇,我以后跟你一起运动!”

“你不适合运动了!”他把夏丢丢放下来牵着,清冷地说,堵得夏细语脸红不已。

这个男人表面正经,实则是坏死了,她听出他说的运动和她说的运动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含义!

“尚宇!”她娇喊,羞得直想捶他。

“怎么了?”他一本正经地望着她,“难道说你怀孕了还能做剧烈运动?”

他言之确凿,一点暧昧都没有,夏细语傻了眼,别过脸不想和他纠结这个问题。

尚宇却不依不饶了:“你说啊,你能和我一起做剧烈运动吗?”

这话也太露骨了吧?夏细语豁然转头,扬起拳头就要擂过去。

尚宇抢过去握在手中,示意了她身边还有夏丢丢在。

这个男人还真是的!明明是他在胡说八道,她怎么就给堵着一句话都回不了呢?

“走吧,快五点了,我们回家了。”

看过夏丢丢口中的“小龙马”后,尚宇说。

他晚上安排了节目,要和夏细语过二人世界,小家伙累了,正好可以把他撂在家里不管。

夏丢丢也玩得尽兴了,这次没有闹腾,三人出了动物园,在动物园门口取了小白鼠和小白兔,欢欢喜喜地回家了。

回到橙园,尚宇就打了电话给古树,把在动物园里记下来的联系人和联系方式告诉给他,要他核实以后,以夏丢丢的名义捐款五十万。

因为有夏丢丢,夏细语说什么也不肯出去吃晚饭,尚宇无奈,吩咐厨房加菜,却怎么也不肯夏细语下厨,拉着她坐在花园里的桂花树下纳凉。

小家伙在车上休息了一下,一回到橙园,又生龙活虎的了,看到两人仰躺在躺椅上聊天,就坐不住了,跑进厨房要了青菜萝卜去捣鼓他的小宠物了。

“累吗?”

尚宇舒服地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长腿交替搁着,转眼望向闭目养神的夏细语。

夏细语怀孕了,易疲劳,犯困,要不是因为体质好,早就受不了了。

她这点也是尚宇非常喜欢的,不娇气、不矫情,随时随地都展示自己最真是的一面。

“不要吵,我想要睡觉了,好困。”夏细语徜徉在金色的阳光绿意中,清风徐拂,困意更浓。

尚宇见她渐渐合上眼睛,急忙翻身起来,来到她的脚边蹲下。“等下会有蚊子,回房里睡好不好?”

“好。”夏细语嘟囔着应他,疲倦来袭,忘却矜持,伸出双手,要他抱回房间。

尚宇宠溺地伸手,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弯腰抱起她。“睡一会儿,等下吃饭了我叫你。”

“嗯。”夏细语喃喃应着,右手勾着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安心地睡过去了。

主卧里,尚宇把夏细语小心地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薄被,关闭窗户,调好空调,然后在床头坐下,凝视着夏细语的睡颜,唇角微微扬起。

有她的日子真好,不再孤单,不再彷徨,也没有梦魇纠缠,抱着她,就会安然入睡,有她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幸福。

她的言行,已经能左右他了,她笑,他就笑,她苦恼,他也会苦恼。

尚宇的大手滑下去,轻轻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他的另一个孩子,感觉好奇妙。

夏细语忽然有些不舒服,轻轻的嗯了一声,尚宇急忙抬头望着她。

她五官精致,今天在眼光下晒了一下午,皮肤微微发暗,很有健康色泽,小嘴从来都是红艳艳的。

此刻她眉头紧蹙,好像有什么烦心事纠正着。

“学什么?”她喃喃地问。

她在纠结读书的事!尚宇顿时明白过来。

孩子这个时候来到,真的不是时候,可是,真的要打掉他吗?那可是他的骨肉啊,又怎么忍心呢?

“我的孩子!不要啊!”夏细语忽然大喊一声,头在枕头上转辗反侧,像要挣脱什么,又想留住,极其矛盾的样子。

尚宇的大手摸上她的皱成川字的眉头,心疼不已。

“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夏细语在追问自己,不停地问着。

尚宇心头一窒,突然有些眼涩,她这样愁苦的容颜,他从来没有见过,她需要他帮她做出决定吗?

如果她能快乐,就不要孩子吧,尚宇叹了口气,反正孩子还会有的,就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吧。

“细语!细语!”他轻轻摇着她,他要把自己的决定立即告诉她:只要她开心,她怎样做都行。

“嗯……”夏细语睁开了眼睛,连眨了好几下,才看清尚宇的脸,近在咫尺。

“细语,你怎么选择都行,只要你喜欢。”他拉她进怀里,轻柔的声音泛着宠溺,溢满柔情。

她还在白日梦的缠绕下,还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仰起头,愣愣地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想要读书的话,可以先不要孩子。”他捏住她的下巴,专注地望着她,情深意切地说。“我不要你纠结这事,我要你快乐!”

“真的吗?”夏细语眨巴着大眼睛,好像一点都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尚宇俯下身子,在她的眼睛上轻轻一吻,“你的眼睛让我不能说谎。”

第270章 不结婚就不结吧

正文 第270章 不结婚就不结吧

夏细语的生日,因为太累,所以尚宇没有和她出去过预定的二人世界。

不过,在橙园里,也过得实在而富有意境。

新历的八月和农历相差一个多月,所以这七月的月亮也是又大又圆,桂花树下,两人相依相偎,你侬我侬,情深深意切切,真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过得舒适而浪漫。

夏细语生日这天,得到最好的礼物就是尚宇给她的承诺——她的一切都可以自行做主。

她是生过孩子的人,懂得十月怀胎的辛苦,肚子呢,也要在上个月之后才有点儿明显,五个月才会隆起,她计算了一下,知道自己可先读半年,然后休学生孩子。

虽然利用尚宇的人际关系去找学校是有点卑鄙,可她也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尚宇遵守承诺,对她的计划不置一词,最后,夏细语就上了a市一所大学,学经济管理,因为她自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加上她肯用功,年纪大了点,可成{ 3.绩也不算丢人,至少在班里是名列前茅。

这天,夏细语在学校大门口等尚宇安排的司机来接回橙园的时候,接到了凌翔的电话,他告诉她,说张蜜儿涉嫌故意绑架罪,因为情节较轻,判五年有期徒刑。

“五年……”夏细语有些过意不去,张蜜儿也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才使出这样的阴招,现在纵然是自食其果,可好好的年华在监狱里度过,她的心里还是很难过。

“五年已经是最轻的了,本来是十年以上的,”凌翔安慰她:“叶大少来过队里,说希望从轻发落。可我们都知道她不只这次,加上上次在酒吧对你不利的事情,还有她和王家明的事情,判她二十年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们斥回叶大少的请求。”

凌翔停了停,好像有些叹息:“后来,尚大少也来了……他是为你来的,说是你的意思,说你不撤销对她的上诉。当事人撤销上诉了,我们就只能从轻处理了。细语,你是不是觉得对她的惩罚太轻了?如果……”

“不不不,这样很好了,我相信她会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会做个好人的。”夏细语心里酸酸的,很不好受,张蜜儿虽然可恶了点儿,可她都是有惊无险,包括那次带走夏丢丢,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她还不知道张蜜儿曾经对温雅莉献计,下药迷尚宇的事情,要是知道了,绝对会凭空暴跳三尺高。

她意外的是,尚宇背着她去解决了这件事情,看情形他很了解她,按照她的心意做了。

可是,叶玄皓和她之间的事情,还悬着没有解决,他那天急匆匆的找她,肯定就是想要她撤销对张蜜儿的上诉,不过,因为一连串事情的发生,他最终没有对她说出口。

她对他,没有一点帮助,可他,对她付出了许多,这是她欠他的。

他一天没有原谅她,她就不想和尚宇结婚,就算是孩子成堆了,她都无法做尚宇的新娘子。

她不想叶玄皓怨恨她一辈子!

“尚宇,但愿你理解我的做法。”

回到橙园,夏细语就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她不知道尚宇知道了她的想法后,会是怎样的反应,答应她去上学,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可他想要娶她,却是他的心愿,他对她说过,想要看到她穿上婚纱的样子。

她走回房间,夏丢丢打电话来了,他和昕儿一起进了尚老爷子安排的学校,小家伙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昕儿,要是尚老爷子不答应,他就会用绝食来抗议。

尚老爷子这个曾爷爷,受到一连串的打击之后,性子不如从前那般硬了,小家伙又是他下一个培养目标,他和小家伙就角色互换,以小家伙马首是瞻。

“妈咪,我放学了,你呢?”小家伙把手里的书包递给昕儿,边走边和夏细语讲电话。

“妈咪到家了,在房间里了。”虽然只是日常对话,夏细语心里暖烘烘的,眼角眉梢都是笑。“丢丢,周末要不要妈咪去接你回来玩?”

“不用了,”小家伙挺直小脊背,语调铿锵有力:“你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不会黏着妈咪了,这个双休日开始,你儿子要和昕儿去姨姨的舞蹈学习跳舞。”

“谁要你们去的?”夏细语并不喜欢给小孩子太重的压力,她希望夏丢丢随性发展。

“是我和昕儿商量的,姨姨的《霓裳舞曲》跳得太美了,很多和我们一样大的孩子都去她的舞蹈室报名了,舞蹈要从小练习,知道吗?”

温雅妍在御龙大酒店跳舞的事情,是古树捅出去的,只要温雅妍去跳舞,他就会去痴痴的守着,他是尚宇身边的红人,御龙酒店高层管理都认识他,一来二去,他们就都知道了他和温雅妍的亲密关系。

有人就不小心对做新闻记者的朋友说了,温雅妍在御龙酒店跳舞的视频就上了头条,她的大名以及舞蹈室名字就传开了,许多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就带着有点儿舞蹈天赋的孩子去报名了,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温雅妍一样的舞蹈家。

“你会跳舞吗?”

夏细语想到自己和尚宇都没有跳舞天赋,倒是唱歌,尚宇的嗓音还真的不错,欧冶天那几首金曲,他都唱的有滋有味的,她相信只要有人稍加指点,他唱的不会比欧小天王差。

“妈咪,外婆说,我很有天赋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上流着和姨姨相同的血吗?”

和姨姨流着相同的血?夏细语心猛跳了一下,急忙问:“你说些什么?丢丢,你再说一次。”

“我的意思是说,我身上流着和姨姨一样的血,以后跳舞会跳得和她一样好,怎么?妈咪,你在怀疑你儿子的能力?这是鄙视……这是……”夏丢丢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夏细语一句都听不进去了,夏丢丢和温雅妍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是哪个外婆说的?”

“临水山庄的外婆说的啊。”

上个周末,夏暖带小家伙出去逛商场买秋装,小家伙得意地说起自己进了舞蹈班的事情,夏暖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摸着他的头,笑着鼓励他:“我们家丢丢最厉害了,长得了一定和姨姨跳得一样好。”

“可是,”当时的夏丢丢还不敢有自信的,因为大家都说姨姨的舞蹈跳得绝世无双,这意思他懂,就好像说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比夏丢丢聪明一样。“大家说没有人能比得上姨姨。”

“怎么会呢?我们丢丢身上流着和姨姨一样的血,肯定会赶上姨姨的。”夏暖笑着摸摸他的脸蛋,笑吟吟地说。

小家伙记住了,把这句话当着座右铭来激励自己,向往起自己的舞蹈生涯来。

和夏丢丢通完电话,夏细语失神地坐在床沿,魂魄不知云游何方去了。

夏丢丢和温雅妍身上流着相同的血?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和她身上也流着相同的血?她是钟慕文的女儿,这是毋容置疑的,那么?

温雅妍也是钟慕文的女儿!

温雅妍是她的亲生妹妹?

钟慕文曾经说和夏暖只有那唯一的一次肌肤相亲,她肯定他没有必要撒谎骗人。

这么说,她和温雅妍……天哪,怎么可能?

“不,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不会的!”

尚宇回来,就看打夏细语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沿,在嘶声大叫。

“怎么了?细语,怎么了?”他大步跑过去,一把抱住她,急急地问。

“尚宇,哦,尚宇……”她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感受,抱着尚宇一味哭泣。

“不慌啊,细语,我在呢,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前面替你挡着。”尚宇轻拍她的脊背,轻言细语的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夏细语在他不断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下来。

“我要喝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的神经又跳脱了,蹦出来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幸好尚宇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思维模式,去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

她捧着水,低头喝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和他先说什么。

还是先说叶玄皓的事情吧,温雅妍的事情,要问的并不是她,而是夏暖。

“尚宇,”她抬起头,慢吞吞地说:“有件事情我要对你说。”

“快说!”尚宇都快急死了,可还是隐忍着不去急她。

“我这些天做了一个决定。”她还是慢吞吞的,真是急死人了!

“你做什么我都同意的,不用担心。”尚宇以为她担心她又有什么事情怕他不同意,就再三保证。

“上次玄皓找我,是因为张蜜儿的事情,可他最终没有说出来,而且后来去找了凌翔哥哥,也没有解决掉,张蜜儿和施莎莎是好朋友,或许是施莎莎求他来找的,”夏细语懒腰抱住尚宇,生怕他留掉似的,很用力:“我欠他很多,尚宇,我却没有帮助他一次。”

她终于抬起头来,专注地望着他,有力地说:“他不原谅我,我就不能和你结婚。”

“不结婚就不接啊。”

夏细语以为尚宇会反对,没想到他大方地同意了,惊喜地望着他。

“结婚只是一个仪式,我要的是夫妻之实。”尚宇贼兮兮地说。

第271章 另一个秘密

“你不想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夏细语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阵落寞。

扯了扯身上的绿地黑格子连衣裙,想要离开他怀里。

她细微的动作,尚宇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紧紧抱住她,脸色抑郁,这个小女子到现在都还不肯多动动脑筋去想他话中的含义,难怪她的心情多变了。

浅浅地叹息了一下,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先领结婚证,一样生孩子,至于婚礼嘛,他原谅你了,我们才补办。”

想得真美!他还真会想!他就没有想过女孩子都希望自己年轻貌美吗?要是叶玄皓八十岁了才原谅她,她就得做个老太婆新娘?要是他一辈子不原谅她,她此生做新娘就无望了?

夏细语抓起他胸前的衬衣,毫不客气地擦了把脸,利用完毕,气呼呼地推开他,哼哼地不说话。

“怎么?那么想要做我的新娘?”尚宇又坏坏的口气,可偏偏脸上一派正经。

她懒得理会这个胡搅蛮缠的男人,起身走进卫浴室,准备冲洗一下再过去。“我要回临水山庄!”

一点不如意就有想要从他身边走开了!尚宇给她这种可有可无的态度激怒,难道承认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就那么难?

“细语&一&本&读&{.{yb}{du}.},”他抓住她的手腕,抑制住悲哀望着她:“就算是我说出话,你也没有必要回临水山庄。”

夏细语望着那强装的坚强,心里一阵酸涩,她知道她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恐慌。

她反手握着他的大手,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尚宇,我要回临水山庄是因为有事情,而且是关于夏丢丢和我的问题。”

虽然她为他的慌张心酸,可她还是想要捉弄他一下,否则就太对不起自己了,谁叫他平日里总是逮住机会就取笑她?

“什么事情?”他微微有些紧张,生怕她一去不复返。

“我都没有嫁给你,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又说这种话!”尚宇眼珠子暴突,暴戾之气缓缓流出。

“哎呀,我要快点,要不然他们吃完饭了。”她缩缩脖子,有点害怕,可还是大着胆子继续恶作剧。

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她不怕他动手,哼哼!

“我决定了,这个礼拜天就举行婚礼!”这次说什么也不改了,叶玄皓原谅不原谅,都不关他的事!反正她就是他的新娘,谁敢和他抢,他就和他拼命!

夏细语挣脱他的手,已经走到卫浴室门口,听到他掷地有声的话,吓了一跳,这个霸气横生的男人,发狠起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她再闹下去,礼拜六就算是绑,他也会帮她进礼堂!

她眼波流转,轻轻地走到他的面前,柔媚地绽放着甜美的笑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柔柔地说:“尚总裁,不要嘛,小女子只是逗逗你的,不要生气嘛,我知道错了好不好?”

看到尚宇紧绷着俊脸,不吃她这一套,她踮起脚尖,轻轻送上自己的唇。

轻柔得像蝴蝶的唇瓣掠过尚宇的薄唇,他喉头立即上下滑动,夏细语偷笑了下,更加卖力,把小身子贴了上去。

尚宇动摇了,手臂一动,揽住了她的腰,加大力度肆虐她那娇艳的、诱人的红唇。

“我送你一起回去。”夏细语想到自己回去问有关温雅妍的事情,他在一边不方便,刚想要拒绝,他立即说:“你怀孕了,不方便开车。”

才一个多月,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好不好?

“我上网查过了,这段时间更要注意,不小心就会引起流产。”尚宇说得头头是道,“不可以劳累,最好是卧床休息。”

他哀怨地望着她:“你一样都没有做到,我能不担心吗?”

不得不说,这男人就是有他一手,把她的软肋拿捏得很准,轻轻戳一下就会变乖顺。

“我去去就回来。”夏细语还是不想给他跟着。

“我绝不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好不好?我就当你司机,我发誓!”

尚宇越来越离不开她了,她走哪里,他都想跟着。

无奈之下,夏细语投降了。

“好吧好吧,那我们吃了晚饭才过去,稍微坐一会儿就回来。”

有他跟着,她其实很开心,也方便。

夏细语第一次说有话说,夏暖有些忐忑不安,钟慕文在房间里安慰她好半天,她才鼓足勇气跟她到了花园里。

夏细语特意穿着她送的那条连衣裙,她的目的,不过是想表示一下自己善于,当然,并不表示自己已经承认她这个母亲了。

即使潜意识中,她已经跨出了那一步,可她就是不肯承认。

两人在花园里绿色通道上走着,萤火虫一般的小灯泡挂在藤蔓中闪烁着,幽蓝幽蓝的,好像走进迷幻世界里,非常美丽。

夏细语很想直截了当地问温雅妍和自己的关系,可嘴巴蠕动了好几次,都难以启齿。

这段时间和尚宇相处下来,她的性子也改了不少,虽然还不会设身处地的为人着想,可以前那不计后果、张嘴就说的毛病,她倒是改了不少。

穿上夏暖送的这件衣服,凡是看她穿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说好看,很适合她。

尚宇也在她耳边看似无意地说过,这衣服是特意定制的,无论颜色、款式、还是质地,都是经过精心考虑订下的。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夏细语暗暗思量这话,也觉得说得很有道理,心里对夏暖的厌烦,不知不觉中就减弱了许多。

“细语,这衣服很适合你。”还是夏暖先开了口,“还喜欢什么颜色的?我叫人去做多两条。”

“不用了,谢谢。”夏细语生硬地说,客套话,她也不会说。

夏暖看了她一眼,想叫她不要对她说谢谢二字,想了想,没有说出来,她这样的态度,已较之前好了很多,对她这样的犟人,不能操之过急。

两人有走了一段距离,夏细语终于憋不住了,问:“妍妍最近有来吗?”

“没有事都没有来的,她最近比较忙。”

温雅妍跳的《霓裳舞曲》视频在网络上流传之后,她的学生陡增数倍,忙得她头都抬不起来,这不,她还天天去帮忙呢。

第272章 幸福来之不易,要珍惜

正文 第272章 幸福来之不易,要珍惜

夏细语站在通道出口处,转身面对夏暖,幽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色’飘忽不清,可还是看得出她的美丽。

“妍妍和我是什么关系?”她紧紧盯着她,怕疏忽她脸上微妙的变化。

“姐妹啊,她不是叫你姐姐吗?”夏暖很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眼神躲了一下,又迅速回答。

“你不要顾左而言他,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夏细语冷冷地望着她,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夏暖这下是有苦难言,温大少那边,风骏一直在努力,虽然传回来的消息说温大少已经同意签下离婚协议书,可他贪心不足,说钟慕文开的条件不够优厚,嘴里答应了,可迟迟不肯写下大名。

温雅妍‘性’格柔和,夏暖和温大少相处艰难,她可怜妈妈,可也不支持她离开爸爸。

这两年留在国内,深深喜欢上了a市,她也没有想要回美国的意思。

古树的出现,她的心思更少在父母身上,听古树说尚宇被温大少派来的杀手击中之后,她更加没有理由站在温大少身边,不过,她也没有说过支持夏暖嫁给钟慕文。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钟慕文和夏暖过去的一切,她是夏暖保护得非常好的一朵温室之‘花’。

“细语,有些事情,能不提就不提好不好?”夏暖哀声请求,她不忍心伤害温雅妍,那是个美丽纤细的‘女’孩子,纯洁得像天使。

看她这神情,夏细语已然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温雅妍和她一样,是钟慕文的‘女’儿。

“我们是孪生姐妹?”

夏暖沉默着,不点头也不摇头。

她实在是太聪明、太敏感了,不是吗?钟慕文和温雅妍两个当事人都毫不知情,她却能一眼看穿。

“不要赞我太聪明,”夏细语望着她一脸的惊疑与佩服,眼神更加幽深。“要给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你无意中对丢丢说他身上流着和姨姨同意的血,这才让我不得不怀疑。”

第一次看到温雅妍跳舞,她就有种非常奇妙的感觉,那柔软的舞姿,好像是她自己在舞动,那种时曾相似的感觉,直冲她全是感官神经,是她没有练过舞蹈才能控制心中跃跃‘欲’试的冲动,可那种好像是自己在尽情舞动的感觉,一直萦绕着她。

后来,在温雅妍的舞蹈室,她又有过几次这异样的感觉,她想会不会是因为舞蹈太美,才能她由此错觉,可在家里练习,却没有那种感觉。

后来,她才明白,只要看到温雅妍跳舞,她就会忍不住跟着舞动动,就好像是她的一个影子,不由自主的想要随着舞动。

她问过温雅妍的出生年月日,可温雅妍告诉她的日期,却不是同一天的,她看上去也比她小很多,所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实际上,她外表看上去也很小,不过是心里经历过太多,感到了沧桑。

夏暖无法再隐瞒,只得吐‘露’了真情。“是的,你们是孪生姐妹,你先出生几分钟。”

“因为我是姐姐,所以你留下了我,抱走了她?”

这个事实摆在面前无法更改,可她还是想要听听她当时的真正想法。

“不是这样的!”夏暖颤抖着,望着比周边灯光幽暗许多的瞳孔,心里发寒,她知道只要说出一句话,她和她之间略有缓和的迹象,就会回到原点!“手心手背都是‘肉’,细语,妈妈哪里舍得下你啊!”

夏暖的眼泪逐渐弥漫上泪水,眼前朦胧一片。“我是知道怀了孩子,才答应嫁给温大少的,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失去了工作,我养不活我和慕文的孩子。”

夏暖的眼泪终于成串滴下,想起过去,依然心如刀绞。

“细语,今天,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吧,我和你爸爸是真心相爱的,可天意‘弄’人,我不能嫁给他,因为有人说,我要是嫁给了他,就会毁了他的一切,那之前,你爸爸已经和钟老爷子断绝了父子关系,又刚刚当上了影帝,没有我,他可以拿着他的成绩重回钟家……后来,有人说,你爸爸给人下了‘迷’‘药’,还通知了记者,要去拍摄他丑态,发给报社,我……我卖了我所有的东西,才买通了他们……可是,你爸爸的中了‘迷’‘药’……没有人解毒就会、就会……”

夏暖生‘性’保守,说到这件事还是所不出口,夏细语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为了救钟慕文,献身了。

“我只想知道,你但是留下我是怎么想的。”

“我想把你留给你爸爸。”

“可是他一直都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有心留下她,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她,钟慕文是她的爸爸,十五岁那年,知道了自小对她“比亲生母亲还好”的养母,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那种愤怒是可想而知的。

那时候的她,除了觉得荒唐、还觉得愤怒,她发誓,永远都不会原谅这个‘女’人!

她恨她!这几天渐渐关闭的愤怒之火,此刻又有喷发的迹象了。

“那个人是谁?”

通道的另一头,走来两个俊美不凡的男子,一个斯文尔雅,一个清冷无暇,相偕走来,竟然说不出的和谐。

问话的是钟慕文,他直直地锁定夏暖,不准她逃避。

夏暖又用哀哀的眼神瞅着他,可这次失效了,他一定要知道那个害她害得那么惨的人是谁!

以毁坏他的名义来要求她离开她,又害她身无分文,‘逼’迫嫁给温大少那个‘花’‘花’公子,那段时间,她到底有多苦?

“慕文,都过去了,不要提了好不好?”她急急地说,想要把问题避开:“我们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不好?”

“是宁楚婷,还是老样子?或者是他们联手?”

“慕文……”

“应该是联手吧。”夏细语冷冷地说,宁楚婷对她心存疑‘惑’,钟老爷子想方设法认回儿子,夏暖回来后,一次都没有出现在临水山庄,这心中不是有鬼才怪!

“细语,不要‘乱’说!”夏暖制止她,又回头望着钟慕文,想要拉住他替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求情。

“闭嘴!”钟慕文冷喝,吓了夏暖和夏细语一跳,要知道钟慕文在他们心目中,一直是谦谦君子,就算骨子里不驯,对夏细语吼过几次,甚至动手过,但也没有此刻那么骇人过。

他在愤怒,愤怒夏暖当初那么苦,却对他只字未提,还带着他的骨‘肉’远赴海外,一个丢在了孤儿院!

“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两个‘女’儿?为什么把苦都埋在心里?”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夏暖翻来覆去就只会这句话,她懦弱,她怕,有了今天的幸福,她不想再追究了。

“不行!”钟慕文抓住想要溜走的她,冷厉地说:“你给我把事情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说给我听!”

尚宇看到他失去了理智,夏细语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留下来场面会很尴尬,二话不说,把夏细语懒腰一抱,扛在肩上就走。

夏细语给钟慕文的凌厉吓到,给尚宇扛着,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扛到车前才放下。

尚宇解了车锁,把夏细语放进副驾驶,自己绕过去,打开驾驶室坐进去,替夏细语降低座位,绑好安全带,这才说:“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我们回家。”

“嗯。”

夏细语难得没有顶嘴,乖乖闭上眼睛,尚宇则专心开车。

‘花’园里,夏暖给钟慕文吼得头晕脑胀,不敢说话,也不敢走,呆呆傻傻地站着,任他发泄。

钟慕文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很快察觉自己太失态了。

他只是心痛她吃的苦,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啊?看到夏暖吓得不敢动弹,心里的愧疚就升了起来。

“对不起!暖暖,我是因为着急,因为心疼你吃苦了,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大吼大叫的。”他急忙解释,走过去揽她入怀。“我口气太冲了,请你原谅!”

事情的真相本来就令人难堪,他又何必去撕开呢?那对她来说,是件非常残酷的事情,如她所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追究起来,又会有增添许多的烦和忧。

不管怎样,危机已经过去,现在知道真相,是喜多于悲的,这就够了,不是吗?

“暖暖,妍妍也是我的‘女’儿啊?”他提及另外一件事情,温雅妍也是他的骨‘肉’,这是天大的喜事,那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儿,居然也是他的!有这样一双孩子,此生无憾了!

“慕文,”夏暖依偎在他的怀里,眼泪汪汪:“我本来想把细语托付给李铭院长,要他找个机会把事情真相告诉你,可是,我生下孩子之后,你就不见了,随后我也出国了,这个秘密就一直没有说出来。”

她抬头望着心爱的男子,他还是那么帅气,还是那么‘迷’人,她爱他,一辈子都爱他啊。

“我以为你因为我执意要做影帝,不和你一起息影才离开我的,我没有想到你怀了我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

要是知道,他会抛弃一切守候在她身边的。

“我没有怪你,一点都没有。”

夏暖含着笑,眼里泪光莹然,洁白的脸庞,在闪闪烁烁的灯光下,圣洁得无与伦比。“我们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好不好?”

“好!”钟慕文重重点头。

幸福来之不易,一定要好好珍惜!因为岁月经不起蹉跎。

第273章 我们很幸运

尚宇望着沉睡中的夏细语,翻过身去把她娇小的身子搂在怀里。

这个吃尽苦头的小女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有了爸爸妈妈和妹妹,还有他和儿子,她的人生算圆满了吧?

“尚宇……”夏细语幽幽地喊他,“你还没有睡着吗?”

“还没有,”尚宇摸着她的头发,把头搁上去,问她:“要和我聊聊吗?”

他总喜欢这样的拥抱着她,她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脉动,觉得特别安心。

月光透进窗户,微风吹拂着驱蚊香,给房间笼罩一层薄纱,偶尔,传来几声蛙鸣,还有猫叫,在夜空中相得益彰,平添几分生气。

夏细语在他怀里转过身子,与他面对面,认真地问:“尚宇,你觉得我是幸福的吗?”

有了亲人,她应该是幸福的,可是,她怎么还是酸酸涩涩的不知道满足呢?

“细语,幸福的定义,因人而异。有的人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富可敌国的财产也感觉不到幸福,有的人因为有了一顿饱饭和一件衣裳而感到幸福。我的幸福,是因为有你,你的幸福呢?难道不是因为有我吗?”

这个男人是在埋怨她吗?夏细语静静的望着幽光映照的俊脸,他此刻的气质,才是真正的冰冷傲人,这种模样,是女人看过,都会过目不忘的。

“尚宇,yoyo很爱你吧?”她不是故意要答非所问的,她的头脑一向是这样,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或许吧,”尚宇想了想,认真地回望着她:“要不然,我怎么会赶不走她呢?”

“你真是个冷血的男人!”

夏细语为他这话想笑,她没有问他爱不爱她,蠢女人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不是吗?就算他曾经爱过她,现在他只属于她一个人,这样就足够了。

“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感谢她,要不是她找到你,我们怎么会在一起?”

“嗯,”夏细语非常赞同他这个说法,尤其是有了夏丢丢这个古怪精灵的小家伙,他们的生活更加生动精彩。“改天,我去祭拜她一下。”

“那到不必,按她的脾气,是见不得你好的。”尚宇伸手捏捏她的脸庞,“你不用吃惊,因为她爱你的老公。”

他不想她触物伤情才是真的,却找了这么蹩脚的理由,不过,很受用不是吗?

夏细语扭动了一下,在他怀里拱了拱:“你这样说,就不怕我吃她的醋吗?”

“或许,她在我生命中出现,只是为你我牵线而来,我想,就算她没有自杀,我和她也不会有未来的。”他更紧地搂住她,醇厚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因为你是钟叔叔的女儿,我们终会见面,世界上,因为有你,才有了我,知道吗?”

“扑哧,先有了你,然后才有了我,尚宇,你比我大了好几岁好不好?”她好感动,鼻尖酸酸的,不这样胡搅蛮缠,她会哭出来。

“好吧,是我在等候你,”尚宇无奈地一笑,顺着她递过来的竿子望上爬,不给她留丝丝难堪:“日后,就让我守候你……”

“我们相互守候吧。”夏细语爬上他的肩膀,在他薄唇上印下一吻:“我爱你,尚宇,但愿你以后不再孤单,因为有我,有丢丢,还有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以后我们多生几个好不好?”

她忽然想要好多个孩子,那样的话,这个家里就会热热闹闹的,有家的气氛。

“丢丢这样的孩子不需要多,两个就够你烦恼了。”想到母子两个的互动,尚宇是得意又紧张的,很多时候,他都担心夏细语扬起的巴掌落在小家伙娇嫩的脸颊上,所幸的是,她每一次到临头时都收了回去。

“也对,丢丢就是个欠扁的家伙,”夏细语嘟起嘴,食指在他胸膛上戳了戳:“肯定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绝对不一样!”尚宇笑着抓住她乱戳的指头,放在唇边吻着,温柔地说:“我小时候没有你这样的温柔的妈妈在身边。”

小时候的他,玩伴就是尚柔柔,妈妈和爸爸总是忙得见不得影子。

有时候,他为儿子开心,从一出生就有妈妈陪在身边,现在还有他这个爸爸,虽然还不算是称职,可他会努力去做。

“那是他的福气!”夏细语嘟囔着,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取笑他:“吃你儿子的醋了?”

“嗯,”尚宇老实招供,“我希望也多多爱你的老公,毕竟抱着你睡觉的人是我……”

“你再胡说八道试试!”夏细语用胳膊肘捅捅他,刮刮他的脸颊,“小心我去抱儿子睡去。”

“不准!”

尚宇蛮横地搂紧她,长腿搁上她,夏细语一把推了下去,娇嗔道:“小心我的肚子!”

“是,老婆!”尚宇看到她含羞笑了,这才敢言归正传:“细语,你如果能生个女孩子就好了。”

像温雅妍一样的女孩子,他本来想用这个提及温雅妍的,可话才在舌尖上,想想不对劲,要是给她误会就惨了。

“女孩子啊?像丢丢一样调皮就惨了。”夏细语颇为担心,深思了一下才说。

“嗯嗯。”尚宇终究没有胆子说起温雅妍的事情。

两人的话题告一段落,沉默良久,夏细语又幽幽开口,声音低地像是来自深谷:“其实我非常喜欢妍妍,没想到她居然是我的孪生妹妹,你说神奇不神奇?而且性格和遭遇完全不同……喜欢的男人类型也不同……”

夏细语的声音好像在低叹,软软的、无奈的、绵远的,越来越低,最后没有了。

尚宇小心翼翼的低头察看,看到她双眼已经合上,沉甸甸的睡过去了,小嘴还在一张一翕的,诉说着生活对她的不公。

“细语,这个社会何尝是公平的呢?有些人一出生,就势必要接受无数的艰难考验,像我们,已经算是很幸福的了。”

比如我的父母,我的大伯?还有独在异国他乡,不肯回来的柔柔堂姐,他们比我们更不幸。

他伸出长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紧皱的眉心,想要抚平她的忧愁。

...

第274章 解开心结

正文 第274章 解开心结

日子平淡地过着,夏细语每天由司机接送上下学,她因为年纪比那些大一学生们大,自己也考虑着自己的身份与众不同,很少和人接触,总是在上课之前到,下课之后走,这样来去匆匆,不给人任何接触的机会。。

半学期下来,到还平安无事,尚宇也很满意。

寒假很快就到了,夏细语的肚子也遮掩不住了,尽管她再不愿意辍学,也不得不点头。

为了让她安心在家养胎,尚宇答应做她的教师,每天都要叫她学习一个至两个小时。

尚宇成绩Bùcu* ò,但绝对不是个好老师,尤其这个学生是他的老婆兼孕‘妇’,教着教着,有时候一节课就结束在温存的缠绵中。

夏细语对此懊恼不已,气愤愤地瞪着尚宇,有气没有地方发,因为她常常也是情不自禁啊。

“老婆,我发誓,你生了这胎之后,我决定不碰你,你去学校呆多少年都行,好不好?但是,你现在怀着孩子,我又是你的老公,我哪能做到坐怀不‘乱’呢?”

他执起她的双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又萌又可爱。

夏细语望着这个超出年龄段的大孩子,好气又好笑,戳戳他的额头当着惩罚。

这天,吃完晚饭,两人窝在被窝里和夏丢丢视频。

小家伙那头,身边有个睡着了的美丽小公主。

“你们小声点,不要吵醒昕儿。”小家伙穿着‘毛’茸茸的儿童装,半个身子在棉被外面。

“丢丢,外婆呢?”夏丢丢一直跟着昕儿喊尚琳娜为外婆。

“她去书房和灵儿视频……”

“丢丢,你应该喊灵儿姑婆。”

“爹地,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来讲究这个?灵儿比我大不了多少,叫她姑婆,她会哭的,对吧?夏细语,你是不是深有同感啊?”

小家伙无视怒火腾腾燃烧的夏细语,接下去说:“还有,昕儿是我以后的老婆,以后我最多叫她一声岳母……哦,对了,灵儿怀宝宝了……夏细语……”

“住口!”夏细语终于爆发了,在尚宇怀里蹦起来,跪在被子上,指着视频里的儿子训斥:“你敢在叫我夏细语,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你来呀!来呀!”人在雙飛别墅的小家伙才不怕她呢,就算她不怕冷冲到他面前,她的气也会烟消云散了。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子,喜怒哀乐不过三分钟,之后就会恢复平常心了,这臭脾气,恐怕会伴随她一辈子了。

唉,可怜的尚宇……爹地……伴夏细语如伴母老虎呀!

“夏丢丢,你看看你妈咪这里是什么?”夏细语豁出去了,非要狠整他一顿不可,她‘挺’起大肚子,凑近视频,向五岁的小男孩挑衅。

“那是什么?”小家伙的眼睛瞪得像葡萄,直愣愣地望着她故意‘挺’起的圆滚滚的肚子。“你在肚子你装了皮球?”

“你如果以后不叫我妈咪,我就不稀罕给你叫了,反正我肚子里又有儿子了。”

夏细语望着气焰下去的儿子,洋洋得意:“你要妈咪不要?”

“哼!”小家伙“坚贞不屈”,“啪”地一声关掉了视频。

“又和儿子闹别扭了?”这句看上疑问句的肯定句,夏细语没有回答他。

尚宇关上视频,收拾好电脑,掀起被子,盖住夏细语,自己翻身下‘床’,拿过手机,放在‘床’头柜前。

不一会儿,夏丢丢的电话进来了。

“爹地,电话不要给妈咪听,辐‘射’大,不要‘射’着弟弟了。”尚琳娜常常叮嘱灵儿,叫她接触电脑和手机,说辐‘射’大,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他就照本宣科了。

尚宇忍住笑,这一对活宝,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他打开扬声器,小家伙的声音清晰传来,夏细语的耳朵立即竖起来。

“爹地,你和妈咪结婚的时候,我和昕儿是‘花’童哦,位置要在最前面,对了,我的礼服要和你的一样,昕儿的要和妈咪一样,还有化妆师,也要一流的,人生就结那么一次婚,盛大一点好……嗯……御龙酒店总裁的‘女’儿嫁给大富豪酒店的总裁,这是一段佳话……爹地,弟弟的名字留给我取……”

小家伙的话匣子打开,就如开了闸的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延绵不尽。

“细语,你说这孩子的‘性’格到底随了谁啊?”尚宇避开手机,小声问。

“随了邻居家的!”夏细语闷闷地回,扯起被子‘蒙’上头。

“又在说什么气话呢?”尚宇笑了笑,没有理会。

“挂了他电话!”

小家伙的话,令她想起了自己对叶玄皓许下的承诺他不原谅她,她就不和尚宇举行婚礼!

她生日那次和叶玄皓通过电话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过他,尚宇到是旁敲侧击地提起过,说他很忙、很忙,忙得恐怕没有时间想‘私’事。

对于整治情敌这件事情上,他是毫不手软的,好事坏事都一股脑儿的往叶玄皓头上砸,得到结果之后,他就乐呵呵的拍手‘奸’笑。

“细语,被子里的空气又脏又少,快把头钻出来,闷坏了宝宝,我看你拿什么和你儿子斗。”

这话很奏效,夏细语立马扒下头顶上的被子,‘露’出脑袋,大口喘气,乌黑的头发‘乱’七八糟,像个‘鸡’窝。

尚宇理着她的头发,温柔地问:“在想什么呢?”

夏细语望着他,眉头深锁:“你真的不在乎婚礼?”

夏丢丢说的不错,人生结婚就一次,尚宇第一次的婚姻却是失败的,很多人在背后把他说得很不堪,难道他不想利用婚姻来证明一下自己的‘性’向吗?

还有夏丢丢的身份,虽然他不断在微博上传上夏丢丢的照片,说明这是自己的儿子,可是说是‘私’生子之多,那些悠悠众口,还是得拿出有力的证据来才能堵得住,而证据就是他们光明正大的举行婚礼,然后把夏丢丢的户口移入尚氏户口!

“我随时准备着,只要你点头,我就是你的新郎。”

“尚宇,你真好!”夏细语攀着他的肩膀,埋首在他的‘胸’膛上,心里的哀愁却越来越深。

算了,还是以后在说吧,反正他们俩的人生才开始,以后的日子还长,她就不信叶玄皓一辈子都不肯原谅她。

“你还是不肯原谅她吗?”叶家老宅,宁楚婷佯装漫不经心的瞟着若有所思的儿子。

叶玄皓膝盖上摆做一本创业指南,也不知看了多少,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她并不欠你的,你知道吗?”宁楚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原本就是他一厢情愿:“她大着个肚子,因为你不肯原谅她,她就不和尚宇举行婚礼。”

“可他们同居在一起。”说起她,他的心还是隐隐作痛,她是唯一一个走进他内心深处的‘女’孩子,那么美丽、那么独立、那么真实!

“她也试着要爱你,她也尽力了,可是给了自己机会还是无法爱上你,这不是她的错,”宁楚婷经过夏暖一次次伸出友谊之手,也认识到自己曾经的错,她不希望儿子和自己一样,有错了还一直错下去,‘弄’得后果不可收拾。

“在没有接受尚宇之前,她有努力过,要不然也不会跟着你回来,她答应你等到你事业有成才结婚,结婚对象并不是你,她那时候只是想要帮助你,她是个善良的孩子。”

和夏暖一样善良的孩子,不喜欢他,大可以一走了之,因为那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是钟慕文的‘女’儿了,根本不必在乎叶家的任何人。

“你到底是在帮谁说话?”叶玄皓老羞成怒,啪地把杂志丢在桌几上,怒不可遏地望着宁楚婷。

“人家和尚宇的缘分早就订下来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冥冥中,他们就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挚爱的人,有了可爱的孩子,谁不想厮守在一起?谁不想昭告天下,他们是幸福的一对?可是他们为了你……”

“住嘴!不要说了!”叶玄皓恼火地捂住耳朵,可宁楚婷的话还是穿破耳鼓传来。

“你明知道她有多爱尚宇,居然还忍心折磨她,你是堂堂一个大男人,难道不该封住自己的单相思吗?”

“她先答应过我,说要做我‘女’朋友的,可是她背叛了我!”

“这不叫背叛!何况,她已经为她的所作所为赎过罪了,她现在大着肚子,都不敢承认是尚宇的妻子。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原谅她,真诚的祝福她。”

宁楚婷含着眼泪,这也是为自己的罪过赎罪,夏细语这个孩子出生就被送去孤儿院,那都是她造成的!

叶玄皓惨白着脸,听着宁楚婷的话,低头不语。

这半年来,夏细语住在橙园,可不曾同尚宇同进同出,他偷偷在学校‘门’口蹲守过两次,都是夏细语静静地来,静静起去,一副超然脱俗的模样,这样子,在他眼里尽是嫉恨,他恨夏细语得到了幸福,而自己还形单影只。

“我的儿子不是个自‘私’自利的孩子,皓,原谅她吧,这样你也会快乐的。”

“可是,我无法告诉她,我已经原谅她了……”

“真的?”宁楚婷惊喜地大叫,跑过去拥住儿子,喜极而涕,儿子总算是解开心结了。。

第275章 原谅你了

正文 第275章 原谅你了

‘春’暖‘花’开,橙园里百‘花’怒放,繁‘花’绿叶中,夏细语‘挺’着个大肚子游走在其中,一个新来的‘女’帮佣跟在她身后三步的地方,时刻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

“细语姐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啊?”

她来这里,也不知道该喊夏细语小姐,还是少‘奶’‘奶’,落落大方的夏细语倒不计较这个,干脆叫她喊姐姐。

“走了多少时间了?”

尚宇这个男人,体贴老婆到了家,说自己不能时时刻刻在她面前,特意招了这么个小妹妹跟着,还严格依照遗嘱,说分娩之= 前要少量多餐,多运动、注意胎教等等,他一丝不苟地照办了,搞得随‘性’的夏细语苦不堪言。

“半小时了啊。”小凡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十点整。

小凡是个乡下的‘女’孩子,十八岁,长得‘唇’红齿白,第一次出来帮佣,三天了,天天跟在她身后走,偶尔给她递杯水什么的,闲得紧,也闲得慌。

幸好早中晚能看到尚宇这个头号大帅哥,她才没有甩手走人。

“那我们进去吧。”夏细语‘摸’‘摸’肚子,紧了紧白‘色’外套,把手伸给小凡。

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电视剧《还珠格格》里的皇后,扶着容嬷嬷地手,一步一步的走。

“扑哧……哈哈哈……”她突然地笑了,还越想越好笑,一笑就止不住,只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小凡扶着她,望着她莫名其妙的放声笑着,却意外地想到了小燕子,《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就像她一样,是个‘胸’无点墨的小丫头,却得到了五阿哥的爱。

她根本就配不上尚总裁!

小凡因为这个心理,对夏细语的态度就更不恭敬了。

“姐姐笑什么?是因为我像个丫鬟么?”小凡蓦地放开了扶着夏细语的手,放在身边擦了擦。

她非常愤怒,小脸上‘潮’红一片。

夏细语奇怪地望着她,问:“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

扶一下孕‘妇’,怎么就成了人家的丫鬟了?不是说工作不分贵贱吗?哦,她委屈了。

“你们有钱人就是娇气,怀个孩子跟什么似的,我妈妈生我们兄弟姐妹四个,起早‘摸’黑的去地里干活,生孩子那会儿,孩子大人都健健康康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小凡不屑地望着夏细语,一肚子气,“我天天跟在你身后,什么事儿也不用做,像个白痴似的,这种活儿我受不了,不干了,我回家去。”

“这样啊,”夏细语也没有阻挡她,她本来就觉得尚宇是多此一举,她走了更好,还可以节约一大笔工钱。“那你走吧。”

小凡就乡下人脾气,耿直,想什么说什么,赌气说要走,没想到夏细语一口答应,直接放人,她一下子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是口头上说说,根本不想走的啊,这种清闲的工作,谁不想啊?她不过是气不过夏细语那么得宠罢了。

她气不过的还在后头呢。

橙园的‘门’口,走进来叶玄皓的助理兼保镖秦永刚,西装革履的他看起来好潇洒。

“夏小姐!”远远的,他向夏细语喊,态度恭谦,看得小凡一愣一愣的。

夏细语看到秦永刚,心里突地一跳,不知叶玄皓叫他来有什么事儿,但是绝对没有恶意,这点她很清楚。“你过来吧,我不太方便。”

秦永刚虽然没有对她怀有敌视情绪,可也没有巴结奉承的意思,他指着她身边的小凡:“我们总裁有封信要给你,叫她过来拿一下就行了。”

小凡看了她一眼,跑过去接过信,秦永刚也没有多说话,信送到了,转身就走了。

夏细语拆开牛皮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却没有勇气张开,想了想,又放进信封里,对身边的小凡说,“去,打个电话给少爷,叫他回家。”

不准她打电话,也是尚宇的吩咐,说辐‘射’大,这一起归功于夏丢丢的提示,夏细语想到,就恨得牙痒痒的。

小凡对这个任务非常乐意去做,欢天喜地掏出夏细语的手机,拨通尚宇的手机:“少爷,细语姐姐叫你回来。”

夏细语的话无疑是圣旨,尚宇二话不说,嗯了一声就走人。

主卧里,夏细语焦躁不安地望着‘床’上的信封,心里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叶玄皓写的是什么,万一说恨她一辈子的话,她该怎么做?

二十几分钟后,尚宇就回来了,见到他,夏细语就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小嘴凑上去,给他一个热烈的‘吻’。

“怎么了?”她很少这样热情的,除非有事情发生。

“玄皓送来信,我不敢看,你帮我看看好不好?”她紧紧拥紧他,回头指着‘床’上的信,紧张不安。

尚宇反手扣住她,拥着她走到‘床’边,拿起那封信,凝望着她:“你真的要给我看?”

他很高兴她对他那么信任,可同样希望她有她自己的秘密,叶玄皓对她的原谅与否,她完全可以自作主张。

“我怕我接受不了结果,所以要你和我一起承担后果。”夏细语与他深情凝睇。“你和我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了,不是吗?”

好粗俗的比喻!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尚宇又想要调笑她一番了。

“好,我们一起看!”

尚宇缓缓‘抽’出信封里的信,平铺在‘床’上,两人一起低头看去。

“细语:

结婚时,我要做伴郎。

玄皓笔。”

短短几个字,释去了她一直压在心头上的巨石,夏细语颤抖着手,碰起信纸,贴在‘胸’口,含泪望着尚宇:“他原谅我了,是吗?”

“是,他原谅你了。”

尚宇眼眶也热热的,叶玄皓那用情至深的傻小子,费了多少心力才挤出这几个字来?

夏细语低头望着信纸上的字,熟悉的、暌违已久的笔迹,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湿了信纸,模糊了字迹。

尚宇受不了她伤心,抢过信纸‘揉’成一团,用力扔进‘床’头的垃圾桶里,将她拉进怀里。

“这是我最后允许你为他掉眼泪!”他咬牙尽量耐住‘性’子,不受控制的脸却冰冷至极。

“最……最后……一次。”夏细语笑着,笑中带泪,点头允诺。

尽管两人天天腻在一起和夫妻一样,可冷静、傲视一切的男人,没有婚姻做保障,他还是惶恐不安。。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五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

他放柔了脸,抹去她的泪水,这半年多来,他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不去要求,可是,他到底想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因为她吃过太多的苦,他不想她在这件事情受委屈。

“孩子满月那天举行婚礼好不好?”

她吸吸鼻子,仰视他温柔的脸,让他等太久了,对不起。

他尊重她的选择,不想她难过,不想她为难,他情愿陪着她默默承受世人异样的眼光,也不愿意看她伤心落泪。

他是个不爱则已,一爱上就会用尽各种方法,掏心掏肺对待你的人,这样的男人,她能不爱吗?

夏细语把自己要结婚的事情告诉钟慕文的时候,钟慕文沉思了一下,徐徐开口:“妍妍的婚礼和你同一天办好不好?”

这是温雅妍的要求,因为知道了和夏细语是孪生姐妹之后,她对她充满内疚,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觉得是自己抢走了姐姐的一切,她对古树说:“姐姐不结婚,我就不结婚。”

古树求婚失败,又不能恬着脸去求夏细语劝她,就找上了钟慕文,没想到钟慕文支持女儿的决定。

悲催的他,只好和尚宇一样,苦苦地等待着。

夏细语眼前晃过温雅/一/本/读/.妍天使般的笑脸,心里莫名感动,是呀,是她作茧自缚,那么多人都以不同的方式爱着她,她还能执拗下去吗?

“好。”她想了想,轻轻地说:“我等下打电话问问她,要不要穿和我一样的礼服。”

钟慕文欣慰地笑了,眼角湿湿的。“谢谢你,细语。”

“谢谢你,爸爸。”夏细语抹掉眼角的泪,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让真实情绪泄露。

“说什么话呢?傻孩子,我们是一家人啊。”

对呀,说到底,也是一家人啊,想了想,她还是轻轻地说句:“也谢谢她。”

五月中旬,天气不冷不热的,夏细语顺利产下一个女婴,在医院三天,尚宇就把她接回橙园,声称自己要照顾她坐月子。

于是,夏暖也跟着他回了橙园。

十二天之后,夏丢丢和昕儿来看妹妹了。

昕儿在主卧门口,给夏丢丢留下了。

夏丢丢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爬上大床,现在的他,已经不用踮脚就能爬上床了。

夏细语正抱着女儿喂奶,看到夏丢丢进来,急忙放下衣服,腾出位置给他。

“妈咪,你不是说要生个弟弟吗?”小家伙以为妈咪想生什么就生什么,他抓起小妹妹的手玩弄着,小拳头握得紧紧的,他好不容易掰开了,又握住。

“小妹妹长得真丑!”夏丢丢看了半天,发表自己的高论。“没有大眼睛,鼻子圆圆的,没有瓜子脸,皮肤红红的,嗯……很另类!”

评论完,小家伙睨了眼门口探头探脑的昕儿,忽然捧过妹妹的脸,把小嘴巴凑上去,在她嘴边吻了一下,小舌头舔了舔,望了望含笑望着他的夏细语,皱起眉头:“哎呀,小妹妹的嘴巴上有奶水,好像是甜的。”

他其实没有尝出是什么味道,只是想要求证罢了。

“你是不是和昕儿打什么赌了?”

“妈咪,”夏丢丢掰下夏细语的头,在她耳边小声说:“昕儿说奶水是甜的,我说是咸的,你说呢?”

“呃……”

夏细语脸色顿时爆红,养育了两个孩子了,她也不知道奶水是甜的还是咸的。

“夏丢丢!”要不是怕吓坏迷迷糊糊的女儿,她肯定会扑过去给小家伙一颗爆栗子。

夏丢丢见妈咪发怒,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只见他,手指头伸向小妹妹的嘴边,迅速抹了抹残留的奶汁,高高举着手指头,动作灵敏地溜下床,一溜烟跑到昕儿身边,把指头给她舔了舔。

“什么味道?”

“甜的!”昕儿肯定地说。

“你故意和我作对!”夏丢丢生气了,看着小脸涨红的昕儿,很不满,“昕儿,你好丑,啧啧,我妹妹可好看了,眼睛又大又圆,小嘴巴红红的,皮肤白皙,比我妈咪还好看!”

看到昕儿垮下小脸,泫然欲滴,他转了个弯儿说到:“昕儿,你听我的话,我就不会嫌弃你的。”

夏细语听着儿子恩威并重的口气,哭笑不得。

“奶水是咸的对吧?”

“丢丢哥哥,我其实没有尝出来是什么味道。”昕儿老老实实地说。

“你妈咪什么时候生孩子啊?到时候……”两人的说话声渐行渐远。

夏细语愁眉苦脸地望着身边的女儿,忧愁地说:“女儿啊,你要是像你姨姨就好了,再来一个夏丢丢,我的老命可要丢了。”

尚宇端着鸡汤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她在嘀咕着。

“妍妍在准备婚礼,哦,对了,她打电话过来问喜帖要不要你自己设计。”

他们要结婚,温雅妍和古树也和他们一同举行,因为夏细语坐月子,把一起都交给温雅妍处理了。

虽然说是交给她处理,实际上钟慕文和风骏都在帮忙出谋策划。

“都由他们处理好了。”

夏细语疲累地闭上眼睛,坐月子好难过哦,她还说要生好几个孩子呢,俩个都受够了。

“来,喝鸡汤。”

坐完月子就举行婚礼,他可不想她瘦骨伶仃的样子。

夏细语乖乖喝了鸡汤才睡。

光阴荏苒,一晃就到了尚宇小千金满月的日子,这天,也是他和夏细语结婚的日子。

在尚宇辛勤照顾下,夏细语的身体还不算瘦弱,可身材却没有恢复,小腹鼓鼓囊囊的,好像多了点什么,幸好温雅妍早有预见,在她礼服的腰间搭配了蕾丝,一层一层,遮去了这点。

五月的天气真好,阳光下,夏细语和温雅妍甜甜地笑着,穿着相同的白色曳地礼服,头盖着雪白的头纱,装点得像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而站在她们身边的尚宇和古树,更是显得器宇轩昂、颀长挺拔。

在新园的大草坪上,四处都是各色玫瑰,还有一座用香水百合点缀而成的圆形拱门。

拱门前面搭着雪白餐布的长方形餐桌上,摆满了各种餐点,几百个服务生端着各式好酒穿梭在宾客中,招待周到热情,乐得每个宾客都笑呵呵的。

夏细语和温雅妍的伴娘团分别由五十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组成,她们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粉色丝绸晚礼服,头上都带着冬青后冠,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花篮,里面装满花瓣,一路撒来。

姗姗来迟的是夏丢丢和昕儿,因为小家伙发脾气,说他的小西服没有爹地的好看,昕儿的头冠没有妈咪的闪亮,闹腾了半天,没有人理他了,最后才悻悻然地赶来。

夏细语透过头纱看到夏丢丢傲气地牵着昕儿赶来,那副小样子,好像今天的主角是他一样,格外逗人。

尚宇也看到了,在挽住胳膊的手背上捏了一下,嘴角微微弯起。

场下的红地毯两边,摆了两张大圆桌,一张桌子前,坐着尚老爷子和钟老爷子。

钟老爷子拜儿子所赐,把事情都往好处说,尚老爷子在一边频频点头。

是呀,世事难料,他再不顺应天变,就会给大家伙遗弃了。

他答应新园为新婚礼堂,算是一个新的开始吧?

另一张桌子上,坐着钟慕文和古树的父亲,两人是旧识,对儿女的婚事相当满意,脸上均带着微笑。

“婚礼开始咯!”广播里有人在喊话。

请来的神父和唱诗班已经到了,摄影师也打开了镜头。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神父问夏细语新娘是否答应嫁给新郎尚宇时,小凡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夏暖怎么阻挡都没有挡住。

小凡直接冲到夏细语面前,焦急地喊:“姐姐,小小姐哭闹得厉害,我怎么哄都哄不住,只好……”

她偷偷看了一眼脸色骤变的尚宇,住了嘴。

“怎么了?小小姐怎么了?”

伴郎叶玄皓忍不住了,急忙问,接到夏细语的喜帖后,他沉默了一个星期,今天才振作起来参加婚礼,连看一眼新娘的时间都没有,听到夏细语的女儿哭闹,他居然有想要看看冲动。

“叶大少,你不要慌,孩子又不是你的。”

古树身边的欧冶天也不甘示弱,冷眼看着比尚宇还心焦的叶玄皓,来个火上加油。

“住嘴!”尚宇横两人一眼,骄傲地说:“孩子是我的骨肉,你们谁也别想趁火打铁,要不然,我取消你们做干爹的资格!”

他本来就气恼夏细语不假思索就答应他们做女儿的干爹,如果能趁此机会取消,他宁愿在婚礼上扮恶人。

夏细语白了这群男人一眼,拉过小凡问:“小小姐怎么样了?”

“我把她带来了,就在外面的车里。”

“啊?你怎么不早说?”

夏细语扯下头纱,交给尚宇,提着裙子都往外冲。

“细语,婚礼还没有结束,你要去哪里?”

“女儿哭了,我要去喂女儿!”夏细语一边飞跑,一边大声回话,忘记自己胸前还带着麦,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听到了。

“啊?已经有女儿了啊?”

“是啊,那里面那个小帅哥也是她和尚总裁的儿子!”

“啊?他们这是几了婚啊?”

风骏和凌翔在宾客中,面红耳赤,不为别的,就为他们那个共同的鲁莽妹妹——夏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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