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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唐》


第001章 一梦一千四百年(上)

攀藤游石壁,眺望几徘徊。

云自山头出,风从水面来。

柏高疑碍目,碑古尚余苔。

路转峰回处,临风把酒杯。

……

荥阳县附近的岳山山上,朦胧的月光底下,树木茂盛,苍松翠柏重重迭迭,郁郁葱葱,错落有致,煞是好看。

此时已是三更半夜,除了岳山上的飞禽走兽以外,四周再没有半点声响,只有附近“岳山古寺”的东头一个窄小的窗洞里隐隐地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

从敞开的窗户往里看,仅见一桌一凳一床,桌上点着一盏黑乎乎的油灯,勉强照亮着三尺之间。墙角处,一个身着破旧长袍,须发散乱,望之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一边照料着身前的小泥炉,一边与对面床上躺着的少年说着话:

“让儿啊,你且坚持一会,待为父煎好药,你服过之后便可休息了也。”

床上那少年心中轻叹一声,暗道:“这应该是第十遍念叨了吧?”

可是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所以也不便苛责。微微侧过头去,少年看到那张陌生而又亲切的脸上满是汗水和疲惫,于是心中顿感温暖。知道一时半会的他也忙不完,便缓缓闭上眼睛,回想着近日来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原本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正处于人生当中最为得意和最为重要的阶段。可是没想到,还没等他“大展拳脚”呢,一觉醒来,却整整穿越了一千四百年,来到了历史上有名的短命王朝,“隋朝”。

这年是“隋文帝”在位时的开皇十八年,也就是公元598年。他附身在一个病秧秧的少年身上,并且在少年神魂微弱之际,莫名其妙的与之融合了,获得了这个少年的部分意识和记忆,正式成为了这个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少年,萧让。

……

“好了,好了。来,让儿,该吃药了…”

萧让正想着往事出神,这时候,中年男人已经站起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粗糙的大碗,碗里盛了大半碗黑乎乎的药水坐到了他的身前。

“嗯,爹,明天我们下山吧!”

萧让把水药轻轻地接了过来,接着放到嘴边抿了一口,那苦涩的药味让他的眉头很不自然地皱了一下。不过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把话题扯到了其他事情上。

“唉,为父又何尝不想下山?只是你的身子…”

“不说也罢,来,这蜜栈是我跟寺里的方丈大师求来的,快快喝药,然后吃上一颗,定然不会再苦了…”

说着,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一颗小丸子来。果然就是蜜栈,不过这蜜栈的个头也忒小了一点了,只有小拇指大小,萧让都很怀疑它,除了核以外,还会剩下些什么来。

“爹,我没事了。明天我们就下山吧!山上风大,我住不习惯…”

在中年男人的帮助下,萧让一仰头,一口气就把那大半碗的药水全咽下去了,中年人看到以后顿时就眉开眼笑了。不过对于萧让的话,他却是没有回应的。把蜜栈塞到萧让手里之后,他收拾着碗筷就走开了,一边走,一边嘴上还呶嘟两句:“再说吧,再说吧!总得痊愈了才好下山啊…”

……

凉风习习,夜色迷离,轻纱般的薄雾缭绕着安静的岳山古寺。

此刻,中年人已经吹灭了桌上的油灯,疲惫地趴在桌上睡了。——这房子里只有那么一张床,萧让患病是不可能离开床的,所以中年人每天晚上只能这么趴在桌上睡觉。

“唉…”

中年人可以安稳入睡,萧让却是做不到了。此时的他,思绪又已经飞回到一千四百年后的现代。一时间感慨万千,摇头叹息…

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穿越的?要知道,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许过这样的愿望啊!上天为什么不让那些想要穿越的人穿越,而偏偏是让自己这个不想穿越的人穿越?想自己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在毕业的当天还中了一注五百万的彩票大奖,怎么想都应该是人生最为得意的时候,可一觉醒来,怎么就回到了一千四百多年以前了呢?

这是庄周梦蝶,还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他一时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不过,有一件事,他现在慢慢地倒是想明白了的。那就是他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一旦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接受了这样新的身份。心中对于那个“遥远”时代的想念,慢慢地也就淡了许多了。

这样也好吧,左右自己只是一个孤儿而已。就算不在了,估计想念自己的人应该也不会多吧?至于那些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叔叔”和“阿姨”们,有自己留下来的那五百万遗产,估计怎么着也能慰籍一下他们那“受伤”的心灵了吧。——其实,这些所谓的“叔叔”、“阿姨”们就是孤儿院里的那些院工们,他们平日里对萧让的照顾还算是不错的,所以萧让还是挺感激他们的。

……

“…让儿,快快吃药,吃了药便能痊愈了…”

安静的卧室中,中年人的梦呓让萧让的心里一阵暖和。是啊,穿越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嘛。最起码,多了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父亲不是?这对于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的自己来讲,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

一想到这里,他心底里那些原本就属于这个少年的记忆就如同潮水般涌来了。

原来,他现在附身的少年的名叫“萧让”,乳名“让儿”,今年八岁了,是兰陵萧氏旁支萧林的独子1,母亲萧吕氏在他出生的那一年就已经死亡了。

说是兰陵萧氏的旁支,可实际上也仅仅只有他的父亲萧林这么想而已。兰陵萧氏的族人根本就不承认他这个旁支的,这不,他们父子俩现在就并没有住在兰陵萧家,而是寄住在荥阳郑氏的郑氏大宅里2。

关于这段往事,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所以一切还得从他的爷爷萧轲说起。

萧轲,原名张轲,是西梁皇城里的一名普通百姓。当然了,说他完全普通,那也是不正确的,因为他还有另外的一层身份,那就是西梁张皇后的亲兄弟,也就是皇亲了。不过,这弹丸小国的皇亲显然不像普通老百姓所想的那样风光的。这不,作为张皇后的兄弟,张轲就从来没有从张皇后那里得到过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于是,一家人的生活仍然过得紧紧巴巴的,和普通的老百姓并没有什么不同。3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开皇元年,也就是公元581年的时候才得到改变。

这一年,杨坚接受周天子的蝉让,正式建立了“隋朝”。即位之后,他立长子杨勇为太子、封次子杨广为晋王。之后又准备从向来关系良好的西梁国为晋王挑选公主为王妃。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张轲的身影才正式进入了兰陵萧氏的视线。——原来,张轲的家境虽然清贫,可是他却是收养着妹妹张皇后和西梁孝明帝萧岿的一个女儿的,也就是后来成为隋朝晋王王妃的萧美娘。4

萧美娘出生在二月份,按照当时江南的风俗,二月出生的子女实为不吉,于是萧美娘从小就被赶出皇宫,由萧岿的堂弟萧岌收养。可安稳的日子还没有过几天,萧岌夫妇双双过世,于是几经辗转之下,她才最终被舅父张轲收养。

前面已经说过了,张轲的家境是比较贫寒的,所以贵为公主的萧美娘在张家也只能从小随之操劳农务。一直到开皇元年,隋文帝杨坚为晋王杨广挑选王妃的时候,她才得以摆脱噩运被选入宫,成为了尊贵无比的晋王王妃。

说起这萧美娘被选为晋王王妃的过程啊,中间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原来,当时隋文帝杨坚在下定决心从西梁国的众公主中选择一位作为晋王的王妃的时候,西梁孝明帝萧岿一开始是并没有想起他这个流落在民间的女儿的。可是占卜了留在身边的所有女儿之后,他发现“结果”都是不宜的,于是在某一位大臣的提醒下,他才终于回想起来了这个被他认为是“不吉”的女儿。最后派人接回萧美娘。随后“再占之,结果大善”。于是萧美娘这才成为了晋王杨广之妻,被隋文帝封为晋王王妃。

萧美娘既然成了隋王朝的晋王王妃,那对她有着养育之恩的张轲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为了拉拢他,兰陵萧氏的族老在开皇二年的时候作出决定,允许他们一家人改姓“萧”,从此成为兰陵萧氏的一支旁支。

那段日子是张轲这一生人当中最为“风光”的时候,因为他受到了甚至连当初妹妹嫁给孝明帝萧岿的时候都不曾享受到的礼遇,整个兰陵萧家都在为他侧目,你说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注释:

1兰陵萧氏,古代著名家族,顶级门阀之一。

2荥阳郑氏,中国汉朝至隋唐时期的北方著名大族。

3根据史料记载,萧皇后的舅父张轲确实是“甚贫窭”,并非“听晴”杜撰。虽为皇亲,却依旧“贫窭”,这样的情况,历史上应该不多见吧?后面附史料,不相信的朋友可以看看:“炀帝萧皇后,梁明帝岿之女也。江南风俗,二月生子者不举。后以二月生,由是季父岌收而养之。未几,岌夫妻俱死,转养舅氏张轲家。然轲甚贫窭,后躬亲劳苦。”

4关于萧皇后姓名史书上其实并没有记载,《说唐》和评书《隋唐演义》里说,萧皇后叫“萧美娘”。未必可靠,所以本书中只作参考,切勿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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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一梦一千四百年(中)

可惜,快乐的日子永远是短暂的,没过多久兰陵萧家的人很快发现,晋王妃萧美娘好像是已经完全地忘记张轲这个亲娘舅了,于是他们对于张轲的热情自然也就慢慢地消磨殆尽了,终于,在开皇十年的时候,他们将张轲一家人扫地出门。

萧让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出生的,他出生的时候和荥阳郑氏的小姐还有着一纸不可思议的婚约。当然了,这样的婚约,荥阳郑氏显然也是不愿意承认的。于是在开皇十六年,也就是萧让六岁的时候,他们要求萧让的祖父张轲拿出一百贯的彩礼来正式向荥阳郑氏定亲。——一百贯的钱虽然不多,可是这对于贫困潦倒的张轲一家人而言却是一个天文数字。荥阳郑氏的这个做法,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他们想逼迫张轲一家知难而退,从而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因为这么一来的话,他们荥阳郑氏就不会落下什么“悔婚”的坏名声了。

可是张轲倒也硬直,不管荥阳郑氏的来人怎么说话,他自己就是不愿意主动提出来解除婚约,最后甚至还逼得荥阳郑氏对外声明,他们郑家小姐和萧让的婚约依然有效,只要萧家能在萧让十二岁之前拿出一百贯的钱来作为“彩礼”,那他们荥阳郑氏就绝对会将女儿嫁给萧让为妻的。

这就是世间大族的名声所累了,张轲一家人原本不被兰陵萧家所承认,他们荥阳郑氏是世间大族,权势滔天,要收拾张轲一家,简直就跟踩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的。可是正因为他们是世间大族,所以必须尊重自己的名声。“悔婚”这样的恶名在一旦传扬了出去,他们的族人在朝堂之上也就没有什么脸面见人了,所以他们这才不愿意再对张轲一家使出什么手段来,以免落人口食。

……

可是即便如此,张轲的身体状况还是一日不如一日。开皇十七年,也就是公元597年的时候,他卒于兰陵。1死之前,他把萧让父子找到了床前,千叮万嘱他们以后必须坚称自己姓“萧”,同时还必须在五年之后带齐一百贯的彩礼钱去荥阳郑氏求亲。

当时,萧让只有七岁,他自然是不可能明白自己的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不过他不懂,不代表着他的父亲萧林也不懂。于是,他连忙是带着萧让答应了下来。

“这是你爷爷在为我们做打算啊!”

一直等到张轲出殡以后,萧林才给萧让解释起张轲的打算。原来,他的意思竟然是想让萧林父子二人以后投靠荥阳郑氏。

他会这么想其实也是不难理解的。毕竟这荥阳郑氏和兰陵萧氏一样,都是世间的望闻大族不是?兰陵萧氏这边,因为萧美娘一直没有派人下来联络的关系,他们一家人想要回去,恐怕是不可能了,可兰陵萧氏不可能,不是还有荥阳郑氏吗?要知道,萧让和他们荥阳郑氏的一位小姐可是有着婚约的。

所以在张轲看来,只要在萧让十二岁那一年顺利地拿出一百贯钱来当作彩礼钱,那么荥阳郑氏就肯定会把女儿嫁给萧让的。到那个时候,他们这一家子以后就多少能有一点依靠了。而他,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

不得不说,这是张轲作为一个长辈的一个很理想化的愿望。他是以前穷怕了啊,所以绝对不愿意自己的儿孙也跟着走一样的老路。为了这个愿望,他不惜于改名换姓,更加不惜于让别人误以为他是在攀附权贵。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而已,那就是自己的后代不再操持贱业,然后有一个当官发财的机会,仅此而已。

只是,要做到这一点,在隋唐时期也是绝不容易的。放在张轲面前的路就只有一条可走,那就是加入一个世间大族,成为其中真正的一员。只有这样,他的儿孙辈才有可能真正摆脱“宿命”,成为普通百姓眼中的人上人。

不了解这个时代的人,是很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的。这一切还得从汉代发展起来的世间大族说起。世间大族,其实也可以称之为“门阀”。它是门第和阀阅的合称,是指世代为官的名门望族,所以又被称之为门第、衣冠、世族、士族、势族、世家、巨室等等。

它们自西汉时期初显端倪,一直到两晋时期日益发展完善。魏晋以后,国家政权甚至几乎都为它们所操控。2在这个时代里,后世影响深远的“科举制度”是还完全没有发展起来的3,所以占主导地位的官员选拔制度是“门阀制度”。在“门阀制度”下,最明显的一个特点就是“唯门是论”,也就是说,在朝廷选择官员的时候,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个人的出身背景,然后才是才能特长…

“驴生驴,马生马。”

这就是“门阀制度”的真实写照。很显然,在这样的制度之下,寒门子弟是基本没有路的,而各大门阀的子弟呢?生下来就是预备当官员的“材料”。所以,这就不难理解萧让的祖父张轲为什么千方百计的那么想要加入一个门阀了。前面的兰陵萧氏是这样,现在的荥阳郑氏也是这样。他的目的其实都很简单而已,就是希望子孙后代有那么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而已。

……

“…爹,我明白了…”

古代的人都是比较早熟的,所以,七岁的萧让在听完父亲的解释以后,懵懵懂懂地也大概明白萧林的意思了。最后,在张轲的殡礼举行完毕之后,父子二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行李细软就踏上远赴荥阳郑氏的路程了。

开皇十七年,也就是公元597年的时候,萧让不过仅是一个七岁的小童而已。而且在此时,他的祖父张轲的丧期也是还没有过的,那他们父子为什么要那么急匆匆地地赶赴荥阳?关于这一点,萧让的父亲萧林是有着他自己的打算的…

原来,张轲当初还在世的时候,是曾经还交给过萧林好几贯的“小钱”的。——说是“小钱”,实际上那也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全部积蓄了。

萧林自己呢,本身只是一个只念了几年族学的穷书生。平时除了会抄写、誊写几个字以外,旁的本事他是没有的。所以以前在兰陵的时候,他也就是在各大庙宇门前帮人抄抄写写为生…

这样的工作,收入显然是很低的。所以,当他突然从张轲手里“收到”那么的一笔钱的时候,他的心里是非常非常地激动的。可是激动过后,他却是马上做出远赴荥阳的决定…

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那几贯的“小钱”足够他们父子二人在路上花销了,所以,他想趁此机会离开兰陵。而另外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荥阳是一个大城,而且距离京城长安的路程也比较近。所以萧林认为,在荥阳,他的“抄写”工作也许会更有“前途”(也就是可能赚到更多的钱,以便萧让能顺利娶到郑氏的小姐),于是在把老父亲张轲安葬之后,他这才会那么匆匆忙忙地带着儿子萧让从兰陵赶赴荥阳。

注释:

1“卒”就是“死”的意思,这是古代对有社会名望的人的死的说法,张轲虽然贫困潦倒,可是他是西梁国的国舅,同时还是隋朝晋王王妃的娘舅,所以以“卒”来称呼他的死并无不妥。

2不是“听晴”瞎掰,根据史书记载,晋朝皇族司马懿家族就是世族,故常维护世族之利益。“门第愈高,官职愈高。”

至于后面的隋唐时期,皇族同样出身于著名的“关陇集团”,其他各级高官,如裴世矩、萧禹、长孙无忌之流基本也都出身于各大门阀。其间虽然开创出了对后世影响深远的“科举制度”,但执行并不完善,所以真正的寒士是少之又少的。

3科举制度,是一种和“门阀制度”截然不过的官吏选拔制度,它通过考试完成,注重个人的才能特长,所以出身背景处于次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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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一梦一千四百年(下)

到了荥阳之后,荥阳郑氏的族人们倒是没有给他们父子俩人难堪。在得知他们还没有落脚之处之后,他们甚至还大方地把郑氏大宅里面的一处茅房借给了父子二人居住。这样的“义举”,当时可没把萧林这个落魄书生感动得涕流满面,于是他逢人就直言“这一趟来荥阳是来对了”,“荥阳郑氏,不亏是世间的世族,胸襟广阔、言而有信”。

可事实真的那么美好吗?显然不会。只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萧林就彻底认清荥阳郑氏的嘴脸了。

原来,荥阳郑氏之所以把茅房出借给他们父子居住,其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照顾他这个所谓的“亲家”的,而是为了

“扬名”。

扬名?

是的,没错,就是扬名。

扬的是他们荥阳郑氏“乐善好施,至诚至真”的好名。

你想啊,萧让和他们郑氏的小姐虽然是自小有着婚约的,可他们萧家现在正在落魄,这总是事实吧?明知他们萧家落魄却没有取消婚约,这在外人看来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可荥阳郑氏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收留了萧让父子,让他们不至于流落街头,这是多大的一份恩情?

知道这件事的人无不在交口称赞荥阳郑氏的“仁义”。

可就在这个时候,萧林却无意间听到了以下的这样一番对话,于是他的心里彻底抛弃了对荥阳郑氏的幻想。

……

“…二管家,这些天您怎么一直没来看奴家?奴家可想死你了…”

很显然,这是一把女声,听语气应该是郑氏大宅里的一位婢女,而且还是一位正在“发情”的婢女。萧林一开始也并没有把她和自己联系到一起的,可接下来另外一把男人的声音就让他如堕冰窟了。

“…别提了,爷爷这些天被派去监视萧家的那两个臭要饭的了。那两个臭要饭的可真是能折腾,没日没夜地往外跑,差点没把爷爷我给累死…”

“…啊?二管家,你所说的莫不是住在后院的那二位?…”

“…不是他们还有谁?…这父子二人异想天开,以为和三房的小姐有着婚约就真的能入赘我们郑家了!!!嘿嘿,他们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当初订立婚约的时候,好歹还是兰陵萧家的一个旁支…可如今呢?他们父子二人不过只是两个穷要饭的而已,可是竟然还想着打我们郑氏小姐的主意。也难怪我们老爷会对付他们了…”

“…哦?老爷要对付他们?可不是说我们郑家乐善好施、言而有信,要把他们两位“供养”起来,一直到四五年以后再举办婚礼吗?”

“嘿嘿,那不过是说给外人听听的而已…你真以为这二位在四五年之后能拿出一百贯的彩礼钱来啊?…别做梦了!有我们老爷的安排,他别说是攒下一百贯的钱来,就是能攒下一贯,那也算是他父子的本事了…”

“哦?您是说…”

“嘿嘿,没错,老爷的意思就是养着他们两父子的不要紧,可是绝对不能给他们赚到钱。只要他们没有钱的话,他们就只能依附我们郑家。而且五年之后,他们就没有办法接走三房的小姐了。到那个时候,我们郑氏就不会被人责诟1为“悔婚”了,而且还能落下一个“仁义”的好名声了…何乐而不为?”

“哦…原来如此,咯咯,老爷和二管家打的好主意啊…”

“嘿嘿,那是,那是,来,快给给爷爷亲一个…”

“咯咯…”

……

谈话的声音逐渐远去,可意外听到这番话的萧林却如遭雷一般,浑身上下都僵住了。在这一刻里,他终于是明白了郑氏族人的“险恶用心”。难怪这些天来,他在荥阳城里的各大庙宇门前摆摊,却始终没有等来一单“生意”;也难怪荥阳郑氏的族人最近每有宴会的时候,也总是会邀请他们父子二人出席。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只为了一个“名”字而已。

……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父子二人最后的“结果”几乎是注定的,那就是不管是“人”还是“钱”都好,五年之后他们都将一无所有。

而且到那个时候,荥阳郑氏恐怕就再没有名声上的顾虑了吧!于是将他们父子二人扫地出门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兰陵萧氏当初不是也曾经做过吗?这些所谓的世间大族,其实大多都是欺世盗名之辈而已。你有用的时候,他们会拼命地巴结你,可一旦你没有用处的话,那一脚踹开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不能这样…”

萧林倒也决断,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怨天尤人,而是在思考着怎么打破荥阳郑氏的这些险恶用心。其他的事情暂时也用不着管吧,首先要思考的问题就是怎么能“攒”到足够的钱。

只要在五年之内,他能够顺利地“攒”够一百贯的彩礼钱的话,那荥阳郑氏的打算还是会落空的。可要做到这一点绝非容易。

要知道,荥阳郑氏是世间的大族,权势滔天。特别是在荥阳城里,它就是土皇帝,触角遍布全城里的各个角落。既然它不愿意你赚到钱的话,那在荥阳城里,你就别想通过“摆字摊”这样的方式挣钱了。

“不行,必须要到荥阳的城外去…“

萧林很快有了决断了,这也算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吧。至少事后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他就不再去荥阳城内的任何一家寺庙了,而是到荥阳城的城外去,在各个香客众多的古寺门前重新开始他的“字摊”生崖。他这么做的直接结果就是,荥阳郑氏派去跟踪他的人直接又翻了两番,达到了四人之数。可就是这样,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第一时间阻饶他的“生意”的。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他们的人手不够,况且在城外,他们荥阳郑氏的影响力也并不像城里那么大的。所以,萧林每换一处寺庙的时候,他们总有那么一两天的时间是阻止不了萧林的。——当然,那也仅仅只是一两天的时间而已,等到他们再次从荥阳调集了人手过来之后,萧林的“生意”马上就会又惨淡下去的。于是,他只能再次“挪”地方了…

如此周而复始地一年下来,荥阳城外的大部份寺庙很快就被萧林一个人跑光了,到最后,他没有办法之下,只能把目光是投向更远的地方去。于是每天的早上卯时2他就得出发,一直忙到晚上亥时3才能回到家,当真是辛苦得不行。

可就是这样辛苦,他每天能赚到的钱不过只是十几个“五铢钱”4而已,除去日常里的花销,一年下来,竟然连一贯钱都“攒”不到。这样的“攒”钱速度,要想在五年时间“攒”够一百贯的彩礼钱,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

而且这还不算,这俗话说得好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几天前,萧让在茅房里独自念书的时候,一条青色小蛇也不知道是突然从哪里突然钻进来,直接在他的脚上就狠咬了一口。等到萧林晚上从城外回来的时候,萧让已经满脸黑气,眼看着就不行了。

萧林一看之下自然是惊恐万分。于是连忙央人把萧让送到附近最近的一处医馆里,可医馆的医生5只看了萧让一眼就告诉他,人已经没救了,还是回去准备身后事吧。

可他哪里肯放弃?于是又接连把萧让送到城里的其他十几处医馆去,一直到把那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几百个钱用了个干干净净的,他才万念俱灰地消停了下来…

……

“你…你要不到岳山山上的岳山寺去试试吧…”

看到萧林万念俱灰的样子,有医馆的医生就起了测隐之心了,于是给他指了条“明路”,说是这荥阳城附近的岳山上,有间古寺叫做岳山寺。寺里的老方丈师医高明,并且对蛇毒好像也有比较特别的心得,所以如果他能把人及时送过去的话,兴许还有救…

“真的?…”

听到这个消息,萧林就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于是他连忙背起了萧让,最后了好几个时辰的时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了位于几百米高的岳山古寺…

到了岳山上以后,古寺的老方丈果然是本事不小,他只用了两剂药的功夫就把萧让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萧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萧让了,他的身体被一个来自一千四百多年之后的灵魂所占据,成为这个时代中独一无二的少年…

注释:

1责诟,也就是“责骂”的意思。

2卯时:日出,又名日始、破晓、旭日等。指太阳刚刚露脸,冉冉初升的那段时间。(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

3亥时:人定,又名定昏等。此时夜色已深,人们也已经停止活动,安歇睡眠了。人定也就是人静。(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

4五铢钱:开皇五年(也就是公元585年),隋文帝统一了中央帝国的货币,铸行“开皇五铢”,又称“置样五铢”。

5“医生”这个词始于唐朝,并不是现代专有名词。隋代的医生究竟叫什么,听晴一时没有查到,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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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上)

一夜的时间就在萧让的胡思乱想当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萧让被一阵轻微的摸索声所惊动。睁开眼睛来一看,原来是他的父亲萧林正在整理背囊。

“让儿,你醒了?”

萧让才刚一睁开眼睛,隔着好几丈远的萧林就感觉到他的异动了。于是走到他的床边,一边整理着他的头发,一边怜爱地说道:“都怪为父太过大意了,竟然弄出了这许多声响。你的身子还没有复原,多睡一会吧!多睡一会…”

“爹,你…你又要去城隍庙了?…”

萧让吵哑着声音问道。自中了蛇毒之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嗓门一直很干噪,所以有时候说话也比较困难。

“不…今日为父不去城隍庙了…”

城隍庙,那是一间距离荥阳城和岳山古寺都非常遥远的寺庙。这些天来,萧林就是每天来回这间寺庙摆“字摊”的,一般是早上卯时就出发,一直忙到晚上的亥时时分才会回来。回来之后,他还要坚持服待萧让吃一次药。于是每天都要子时1时分才能睡下,当真是辛苦得不行。

“…听说北面的观音庙信徒众多,所以为父今天打算到那边去走一走…我儿好好休息,天亮之后,戒念师傅就会送膳食过来的。到时候,你可要多吃一点,好好地补补身子…”

萧林的话虽然不多,可是却足以让萧让从中感受到他心中的无奈了。说什么“北面的观音庙信徒众多,想去走上一走”?这根本就是一句屁话。真实的情况应该是荥阳郑氏的族人又追到城隍庙里去了吧!于是在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是再次“迁移”。北面的那处观音庙,恐怕就是他的下一个“目的地”了吧?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能呆上几天。

“爹,明天,明天我们还是下山吧…”

这已经是连日来,萧让第十次说这句话了。

前九次,萧林都是以极快地速度找到其他的话题搪塞过去。可是这一次,他却好像是不打算这么干了。迎着萧让满是关切的目光,他终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好!为父依你就是!!!…不过,这件事还需要跟方丈大师商量一下…你且好好休息吧。为父下山去了…”

原来,萧让之所以想下山,原因不过是希望自己的父亲萧林不要太过劳累了而已。要知道,萧林现在摆摊的地方都是远在几十里外的,所以不管是

“城隍庙”,还是什么“观音庙”,他来回一趟的时间都得足足花上好几个时辰。这个中的辛苦就不言自明了…

当然了,岳山就在荥阳城的边上,他们就算是回到了荥阳城里也不见得要走的路程能少得了多少的。可是你要明白一点,岳山古寺是座落在几百米高的岳山山顶上的,要爬上去这样的一座高山需要多消耗多少体力?

……

萧林出门以后,一夜没睡的萧让终于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觉他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长的时间,反正醒过来的时候,他睁眼就看到自己的床边摆放着一碗小米粥和一碗黑黑的药水。

“戒念师傅、戒念师傅,是您来了吗?…”

萧让没看到房子里有人影,于是扯起有些沙哑的噪门就喊道。

他嘴里所称的戒念师傅,实际上只是这个岳山古寺里的一个小沙弥。平日里,他的父亲萧林要出去“摆摊”的时候总是这个小沙弥过来照顾他,所以一来二去的,两个人的关系处得还是比较好的。

“来了,来了…小施主,你叫小僧有何吩咐?…”

这个法号“戒念”的小沙弥刚才不知道是躲在房间里的那个角落里,这时候听到萧让的叫喊声之后,他才突然“冒”出来。

“啊…没,没什么…戒念师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萧让挣扎着一边坐起身,一边问道。戒念看他行动困难,于是连忙搭把手把他扶了起来,半倚地坐在床上。

“小施主,现在已经是午时了。方丈师傅吩咐过,不能打扰小施主的休息,所以小僧只是守候在旁…”

午时,也就是现代里的十一点至十三点了。这个萧让还是比较清楚的,因为他这具躯体的主人就是午时出生的。从卯时一直睡到午时,足足四个时辰2。他有些诧异于自己的嗜睡,同时对“戒念”这个小沙弥心里充满了感激。难得啊,这个小沙弥的年纪不大,可是却很有菩萨一样的心肠,是一个真正的出家人。自己在这古寺里住了几天,他就悉心照顾了自己几天。从来没有听到他有半句的怨语,这样的人在现代里你可曾见到?

“戒念师傅,给你添麻烦了。这粥食,我还是自己吃吧,手上有些力气了…”

萧让活动了一下手腕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些天来,他因为没有好彻底的缘故,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力气,于是不管是粥食还是药水一般都是戒念这个小沙弥一点一点的喂的。

“哦?真的?那你便试试…”

于是戒念就把床边的小米粥递到了萧让的手里。

萧让呢,虽然手上还是有些乏力,可是确实是已经能握住这样的一只粗碗了,于是戒念小沙弥自然也就不再坚持喂他了。

“太好了!小施主果然能够自己进食了,相信不久之后便能痊愈了也…”

看到萧让能自己吃食了,戒念显得比萧让本人还要高兴。接着,他在自己的衣兜里找寻了半天之后,很快拿出一颗小拇指大小的东西递给萧让说道了:“小施主,这蜜栈是方丈师傅让小僧带给小施主的,方丈师傅说了,‘良药苦口’。希望小施主能够按时服药。只有服了药,这病才能够好的…”

“…好的,替我谢谢方丈大师。”

萧让有些苦笑着接过戒念手里的蜜栈说道。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尴尬。原来,当天他附身于这具身体的时候,父亲萧林正在求岳山寺的方丈大师救他。既然是救他,那当然免不了要吃药了。可他当时在不明自身身处何处的情况下,哪里敢乱喝别人喂给他的东西?于是最后才搞得岳山寺的方丈大师还有他的父亲萧林都以为他怕苦,所以不愿意吃药。——天知道,他当时是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救命的药来的啊?没有认为是“毒药”就很不错了。

……

“戒念师傅,我想起来走一走!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喝完一碗小米粥,再饮过药水之后。萧让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慢慢地回复了不小的力气了,于是他有些兴奋地对小沙弥戒念说道。

“小施主,这恐怕不妥吧!你的身子才刚刚复原,还是少点劳累比较好…”

对于萧让的这个念头,小沙弥戒念倒是不像前面那样,答应得那么爽快了。他这其实也是为了萧让的身体着想吧,谁都知道大病愈的人是不应该太劳累的。可他不知道的是,适当的活动,其实也是有助于久病不愈的人康复的。

“没事的,戒念师傅,你扶紧我就可以了。难道你认为,以你的力气还扶不住我?…”

对付像戒念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小沙弥,萧让有的是办法。这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激将法”,马上就使得戒念挺起他自己的“胸膛”了。

“当然可以!那好的,小施主,来,慢一点…”

于是在戒念的掺扶下,萧让几日来首次巍巍颤颤地站了起来。

“戒念师傅,我想到院子里去走走…没问题吧?…”

“啊?还要到院子里啊?那…那好吧…来,小心一点…”

小沙弥戒念到这个时候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中了萧让的“圈套”。所以紧咬着牙,还是扶着萧让往门外走去了。——说起来,他其实是比萧让也大不了几岁的,所以不管是个头还是力气,也算不上太大。让他掺扶着几乎全身没有什么力气的萧让出去院子里走两步,这可真的是为难他了。

“哇,好美的泉水啊!戒念大师,寺里原来还有这样的一眼山泉吗?…”

两个人踉踉跄跄地出到院子里,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汪清澈晶莹的泉水,于是萧让的眼睛一时就大了。催促着戒念赶快把他掺扶过去。

“小施主,那边日光正盛,不如还是到树荫底下坐坐吧。那边凉快。你要是想喝山泉水的话,小僧可以代劳的。”

“哦。好的,那麻烦戒念师傅了。”

原来在这院子里面,除了一汪天然形成的泉水以外,旁边是还长有几棵郁郁葱葱的大树的,这几颗大树在高处连成了一片,于是其下才形成了一个整整好几平方米大的树荫。

“好的,小施主请稍等。”

说着,戒念小尚就跑回里屋找可以盛泉水的器皿去了。萧让呢,看着眼前的柔和宜人的景色,突然想起了后世一首脍炙人口的小诗,于是呤道: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可惜的是,此地并没有什么荷花和蜻蜓,要不然此情此景,一切就都完美了。

萧让想到这里,有些可惜地轻轻摇了摇头…

注释:

1子时:夜半,又名子夜、中夜:十二时辰的第一个时辰。(23时至01时)。

2时辰:中国古时把一天划分为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相等于现在的两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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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中)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小施主,这是你做的诗吗?做得可真好…”

萧让没有注意到,戒念小和尚这时候已经拿着一个木瓢从里屋走出来了。于是这首后世脍炙人口的《小池》就被他听在耳里。而且他的记忆力是异于常人,只听了一遍,居然就基本记住了全部的四句诗了。

“呵呵…当然不是。”

听到戒念的话,萧让心里有些好笑地说道:“这只是小子在古籍上看到的。怎么样?还不错吧?就是有点不太应景而已…”

“古籍上的诗?这怎么可能?…”

听到萧让这么说,戒念有些激动地质疑道。他是一个小和尚,讲究的是六根清净。按照道理来讲,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好,他都应该是宠辱不惊的。可凡事总有个例外不是?平日里,他最喜欢的就是那些脍炙人口的诗赋了,为了学习它们,经常废寝忘食的。而凭着他异于常人的记忆力,几年时间来,天下间可以称得上是名句的好诗都被他熟记在心里了。可萧让口中的这首《小池》,从诗面上来讲,不逊色于他以往熟知的任何一首诗。可是他却是从来没有在哪本古籍上看到过。所以一时之间有点激动而已…

“小施主,此诗何名?何籍所载?可否借小僧一观?…”

既然不相信,那他当然要追问了。只是他这一追问就搞得萧让有些头痛了。

这可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这首《小池》是后世宋朝诗人杨万里所作的著名诗篇,距今可还有好几百年的时间才会出现的,你让他上哪去找这样的一卷带有这首小诗的古籍?

“对不起啊!戒念师傅,那卷书是残本,两年前已经遗失了。所以没有办法借给你了…”

萧让抓了抓头,最后只能这么说道。

“啊?遗失了?…那小憎岂不是要抱憾终生?”

戒念大吃了一惊,一脸的遗憾地说道。他说出来的话更加让萧让无语。

这就“抱憾终生”了?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小施主,此诗的名字?…”

叹息了一阵之后,戒念用木瓢在泉眼里接了一点水递给萧让问道。既然没有办法知道这首诗的出处,戒念的注意力自然就转移了。

“…呵呵,戒念师傅,这首诗的名字叫《小池》。是一首咏物诗,描绘的是初夏荷花池中宁静而又充满生机的景象…”

顺利揭过有关诗的来历,萧让长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就很自然地跟戒念谈起自己对这首《小池》的认识了。——在后世,他也曾经一度疯狂迷恋那些绝美的诗词的,所以一般的名词名诗,他都能说得上几句。

“哦,哦…”

在萧让讲解的过程中,戒念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一直到萧让说完之后,他的脸上已经挂满了钦佩之色了。原来,他的记忆力确实是非常好的,天下间的名句他都可以倒背如流,可是因为没有人讲解的缘故,对于诗意,他通常都是一知半解的。现在萧让用最现代的鉴赏知识去给他做了这么一个详细的讲解,他当然就听得两眼发光了。

“…小施主,这首《小池》真的不是你所作吗?…”

萧让讲解完毕之后,戒念在心里很是回味了一番,越想越是觉得萧让对这首诗“点评“贴切无比,于是忍不住又问萧让道。——谁让萧让作的这个“点评”简直就跟“剖解”了这首诗一样呢?除了诗的原作者以外,戒念实在是想像不出来还能谁这么了解这一首诗。

“…真不是小子所作。”

萧让哭笑不得,唉,自己要是真有这水平就好了,千古的名诗啊!随便作出一篇来就足以青史留名了。

“哦…”

听到萧让再一次否认,戒念难掩眼里的失望之色。他是很希望这首诗的作者就是萧让啊,因为这么一来的话,他等于是亲眼见证了一首绝世好诗的诞生。可异,这样的愿望并没能实现。

“小施主,小僧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

顿了一下之后,戒念用请求的语气问道。

“哦?是什么事?只要小子能办到的,定无不可…”

这是萧让的真心话。想他卧病在床好几天的时间,一直都是戒念这个小沙弥在无怨无悔地照顾他。你说他心里不感激,那肯定是假的。之前他还在遗憾着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呢,现在好了,他自己有所要求,那自然就再好不过了。

“…是这样的,小施主。小僧想请你把这首诗写下来,不知可否?…”

戒念很快把他的要求说出来了,可这要求让萧让很意外。让自己把这首《小池》写下来?这算是个什么要求?

“嗯。那,那好的…”

虽然是很意外,可这样一个举手之劳的要求,萧让又如何能够拒绝?于是很快答应了下来。戒念听到他答应了,连忙兴奋地跑回屋里找纸墨笔砚去了。

……

“小施主,小僧为你研磨…”

把纸墨笔砚找出来之后,戒念很快摆好了纸张。阴凉的树荫底下其实是还有一张不大的石桌的,不过由于石桌旁边的石凳已经损坏了,所以平时没有人来坐而已。——现在,倒是正好可以用来垫纸了…

“小施主,你慢一点…”

小心翼翼地把萧让扶起来之后,戒念给他递上了毛笔。

“呼…”

萧让于是长呼了一口气,用还有些乏力的手开始写道了:“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他这手字一出场,顿时又让戒念这个小沙弥的两只眼都发亮了。1

为什么?就因为他所用到的书体是历史上极其有名的“柳体”。“柳体”是唐代著名书法家柳公权的创立的顶级书体,“其字结体遒劲,且字字严谨,一丝不苟”,这些都是“柳体”的特征。

而萧让呢,学会这一手“柳体”完全是一个意外。原来当年他在大学的时候,是曾经加入过一个叫做“书画社”的社团的。这个“书画社”社团的社长是一个大才子,他最擅长的模仿古代的各种著名书体,萧让的这一手“柳体”就是当时跟他学的。——当然了,萧让他并不是什么大才子,所以只学了个“柳体”就已经累得够呛了。而且即便是如此,四年下来,他也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

“好,好字…”

当萧让把那最后一笔写完,身旁的戒念小沙弥终于忍不住抚掌叫好了。

“小施主,你这手字实在是太漂亮了…比方丈师傅的都还要好,你…你真的只有八岁吗?…”

注释:

1萧让会写繁体字,那是因为他融合了两份记忆,并不是“灵魂”替换式的交换。在这里说明一下,希望大家别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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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下)

“小施主,你这手字实在是太漂亮了…比方丈师傅的都还要好,你…你真的只有八岁吗?…”



这个问题问得萧让很无奈。自己的心确实已经不是八岁了,可是身体却还是八岁啊。你说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才好?

好在,戒念小和尚也不过多的纠缠,原来他之所以会说那一句话,不过只是因为太喜欢萧让的那一手字了而已,所以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下。与诗赋相比,书体对于他而言是陌生的,所以他虽然觉得萧让的那手字很漂亮,可是却没有过多的追问。这倒是省了萧让不少的事。

写完了那首《小池》以后,萧让的体力也耗尽得差不多了,于是就让戒念把他送回了里屋。——还是没能痊愈啊,所以这才多活动了一会就感觉到劳累了。当然,这其中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这具身体素质太差了,估计以往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没有良好的锻炼的话,又哪里来强壮的身子骨?

“不行,以后可得好好地锻炼一下…”

重新躺回到床上以后的萧让在心里暗暗地想道。他可没有忘记这样的一件事啊,那就是在十多年之后,这个天下将再度陷入战乱当中。没有好的身体,到那个时候估计就是逃命也逃不快的。

……

“小施主,今天你给小僧吟了这么好的一首诗,又帮小僧抄写了下来。小僧无以为报,就把这个送给你吧…”

说着,戒念在自己的兜里捣鼓了一阵,最后拿出了一块亮晶晶的东西说道。

“咦?…这是…”

萧让听到戒念的话,一开始是准备拒绝的,可是才刚想开口,他的目光就被戒念拿出来的物体所吸引住了。

“这是一块玻璃?…”

萧让接过戒念手里的东西,放到自己的眼前端详了一会,略有些怀豫地说道。

“玻璃?小施主,玻璃是何物?…”

戒念就站在他身旁,听到他说的话很奇怪地问道。

“啊?这个…”

于是萧让这才回想起来,在古代是没有玻璃这个词的,而是叫做“琉璃”。1

“…呵呵,我是说琉璃。戒念师傅,这玻璃,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萧让有些好奇地问道。玻璃这东西,在现代里那当然是很常见的。可在这古代里,那绝对是一个稀罕物件啊,价格上也肯定是不菲的。他是很好奇戒念这样的一个小和尚到底是从哪里得来这样的一块玻璃的。

“哦。这是两年多前住在寺里的一位施主留给小僧的。他当时重病,在寺里住了三月余,最后辞世…”

戒念说得很淡然,可萧让却从中听出了不同寻常的东西。“重病,在寺里住有三月有余?”很明显当时应该也是戒念这个小沙弥在照顾他的吧。就好像他现在照顾自己一样。估计是那个人知道自己命不久已了,所以出于对戒念这个小沙弥的感激,于是就把这块价值不菲的琉璃送给了戒念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萧让很快说道了:“原来如此,戒念师傅。这琉璃太贵重了,小子不敢接受。您还是收回去吧…”

玻璃在这个时代确实是“贵重”的物件,可是对于萧让这个从现代来穿越来的人来讲,那只不过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而已,就算价值是不怎么贵重,他也是不会怎么在乎的。

可他不在乎,不代表着其他人也不在乎呢。最起码他能看得出来,戒念这个小和尚就是很喜欢这块玻璃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拿出来送给自己了吧?

“阿弥陀佛!小施主,小僧是出家人。出家人的眼里是不分贵贱的,所以请你还是收下吧!要不然的话,施主所写的《小池》,小僧也不敢要了…”

“呵呵…”

戒念学着那些老和尚“老气横秋”的模样顿时逗乐了萧让,见他一再坚持,萧让也就不再客气了。这戒念说得也对啊,所谓贵贱,那不过是世俗人对于世俗物的看法而已。真正的出家人眼里,哪有什么贵贱之分?既然是如此的话,那自己受了他这块琉璃也无妨吧?——他其实也是因为心里对这块玻璃感觉不到什么“贵重”的感觉,所以这才答应下来的。

“…如此,小施主,你请安歇,小憎告退了。”

得到萧让的同意之后,戒念高高兴兴地捧着那幅写有《小池》的画卷就走了。他的眼里确实是没有什么“贵贱之分”的,可是却是有“喜好之分”呢。这不,这一首诗在他的心里就远远比那块琉璃来得重要了,所以,他这个时候才会高兴成那样。

……

“唉,这整天躺在床上,这不是办法啊…”

前面已经睡过四个时辰了,所以这下子萧让虽然全身无力,可是再想睡却是睡不着的了。于是他只好睁着眼在那里想事情。

“明天,暂时还是不下山吧…”

他的心里突然间这么想道。之所以会这么想,主要原因是因为他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恐怕是还不足以支撑下山的。前面他一直想减轻父亲萧林的辛苦,所以才一心想着要下山而已。可他没有想到,这下山也是极不容易的。好几百米的高山呢,萧林一个人上下山就足够辛苦的了,背着他不是更加难吗?他都有点不敢想像,几天以前,萧林一个人究竟是如何把他从几百米下的山脚背到山上的。

这个过程想必是极度的艰辛吧?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酸楚。这穷人在乱世之中就是命如草芥,可在盛世中,也未必能活得有多好。这不正印证了这么一句话吗?“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萧让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了一丝精光,没有错,他在附身到这个身体以前,这个家确实是过得如此艰难的,可是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成为了这个家的一份子,那怎么还能让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乱世在不久之后就要到来了,自己就算是不求功名利禄,那也绝对要保证自己的父亲的安全。这是愿望,也是底线。一想到这里,他心里的斗志之火就“腾”的一声燃烧起来了。当然,这些都是后事了。眼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离开郑家,离开荥阳。

没错,按照他的祖父甚至是父亲的愿望来讲,他最好的选择还是留在郑家,然后想办法在四年之后娶到郑氏的小姐,从此成为郑氏的一员的。可是,他自己却不那么想。或者说,在他融合了一个来自一千四百年之后的灵魂之后,他就不那么想了。

寄人篱下的生活是难熬的,没有自尊,没有希望。这对于一个来自现代的人来讲,那将是多大的一个痛苦?况且,承受这个痛苦的人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那个疼爱他到极点的父亲。让自己的父亲在人前卑恭屈膝?这岂是人子所为?

“只是…这应该如何着手?…”

想到这一点,萧让的眉头快要皱成一团了。要离开郑氏,当务之急应该是要赚到足够的钱。要不然的话,离开了郑家,难不成要带着老父亲流落街头吗?那岂不是更加的不孝?

可这要在短时间之间赚到一大笔钱谈何容易?

倒不是说他的脑子里没有赚钱的法子,在一千四百年后的现代,商业的手段是多么的发达?他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只要用心地去想的话,总能想到一两个赚钱的法子的。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太小了。今年不过只是八岁而已,个头也是长得不高。看上去就跟个六七岁的小董似的。你说就凭着他这样的身体,他能做得了什么事情?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去劝说他的父亲萧林跟着他干。可是,说实在话,他自己是完全没有把握能够说服萧林的。你想啊,一个八岁的小童,他所说出来的话,有几个人会相信?

“咦?…等会…”

苦恼中的萧让突然注意到放在自己床边的那块玻璃,于是他的脑海里突然就是灵光一闪了。是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玻璃在这个时代是少见的,最起码也能值得好几贯的钱吧?只是…只有几贯钱,足够了吗?…

萧让的高兴劲没能维持多久,很快就变回原先的状态了。几贯的钱,倒是足够他们父子二人从荥阳赶到另外一个城市的路上花销的。可是过去了以后呢?怎么办?难不成要乞讨为生?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嘛。

“琉璃…琉璃,怎么能提高它的价值呢?…”

萧让一时陷入了苦思当中。眼前的这块琉璃,个头大概有一个成人巴掌的大小。它呈圆形状,虽然不那么的规则,可是却扁而平,表面也比较光滑…2

“咦?等会,扁而平,表面还比较光滑?那不是可以用来做镜子吗?…”

他突然想到了这一点,于是顿时就是大喜。镜子这东西好啊,比现在常人家里所使用的铜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同时也清晰不知道多少倍。萧让有这个自信,只要自己手里有一块镜子的话,那是绝对能卖个好价钱的,很可能三五百贯都不在话下。

注释:

1“琉璃”一词最早出现在西汉桓宽的《盐铁论》中,“…而璧玉、珊瑚、琉璃成为国之宝。”琉璃这一名称一直沿用到明代。有些地区现代还在使用。

2根据考古资料,最迟在北魏时期,中国已掌握玻璃吹制技术,可以吹制器形较大的薄壁玻璃容器。所以,隋代中出现巴掌大小,表面比较光滑的单色玻璃是有可能的。剧情需要,大家请不要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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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第一桶金不好赚(上)

“只是,这镜子到底是怎么做的?…”

一想到了这一点,萧让又陷入烦恼当中了。现代里工艺精湛,把人照得跟真人一般的镜子那是想都不用想了,他根本没有这个条件,也不可能懂这个技术。

倒是那些制造很粗糙的原始镜子有办法想一想。因为作为理工科的大学生,镜子的反射原理他还是懂的,无非就是背后的那一层反光镀层所起的作用。而那一层反光的镀层到底是什么呢?

一开始的时候,好像是亮晶晶的锡箔再加上水银做成的。后来工艺改进了之后就变成“银”了,再到后来,“铝”又成了“新宠”。当然,这方面需要用到的技术水准,那也是越来越高的。

就像是镀银的镜子吧,那一般是利用“银镜反应”涂上去的。这个“银镜反应”,萧让在高中时候的化学课上就学过了,其实就是在硝酸银的氨水溶液里加进葡萄糖水,葡萄糖把看不见的银离子还原成银微粒,再沉积在玻璃上,这就做成银镜了。不过,在这个时代,萧让根本找不到什么硝酸银和氨水溶液之类的,于是这个办法自然也就没希望了。

而镀铝的镜子呢?所需要用到的技术更高。那是要在真空的环境中使“铝”蒸发,铝蒸气凝结在玻璃面上,从面成为一层薄薄的铝膜,这样才能做成“铝镜的”。真空啊!萧让上哪去找一个真空的环境?而且即便是能找到,“铝”的来源也很成问题吧?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人用铝的,你有什么办法可想?

说到这里,仿佛就只有技术水平最低的“锡箔加水银”的镜子最为可行了。因为这确实是不需要什么技术的,只要把锡箔贴在玻璃面上,然后倒上水银就可以了。可是到这个时候,同样的问题又来了,那就是“锡箔”和“水银”这两种原材料,他上哪里去找?

想到这里,萧让顿时就变得有些垂头丧气起来了。看起来,自己所想的这什么镜子的法子还是不可行啊。这个时代的工艺水平太差了,现代里非常容易办到的事,在这里都会变得无比的艰难的。

……

“小施主,用晚膳了…”

在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于是,戒念小沙弥又给他端来了小米粥和药水了。这药水,他一天是要吃三次的,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晚上的那一次,通常都是由他的父亲亲自煎给他喝的。其他的两次就由戒念送来。今天早上,他因为是起来起晚了,所以那一次的药就改到了中午吃,而中午的药就只能是改到晚膳的时候吃了。

“哦,好的。谢谢你,戒念师傅。”

萧让于是暂时放开心中的烦恼,慢慢地用起了膳来。

“嗯…那个,小施主。刚才你所写的那首诗,我拿去给方丈师傅看了,他也说很好,字也是很好。所以,他打算把外面的泉眼改名为《小池》,另外会再请工匠来把你所写的诗拓印下来,就刻在那泉眼的旁边,永远保留…”

“啊?”

听到戒念的这句话,正在喝着小米粥的萧让大吃一惊。不是吧?把诗文拓印下来,再刻到泉眼的旁边?这是为何?不过只是一首小诗而已,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他不知道的是,这岳山古寺的方丈大师,实际上也是一个书法的爱好者来的。他的那一首恒古未见的“柳体”,极大的震动了这个佛法高深的老和尚,于是到最后,他才会作出这样的一个决定。

“可是,可是…这诗不应景啊!这写的是荷花池呢…”

萧让急了,连声说道。他是不好意思啊,因为不管是这诗,还是这字都好,都不是他个人所创的,就这么刻在这古寺里留传下去的话,那岂不是丢死个人了吗?到以后,杨万里和柳公权两个人生出来了怎么办?难不成这一宋代的著名诗人,还有一唐代的顶级书法家,就因为自己的关系,从此消失吗?——他哪里知道的是,因为他这只“蝴蝶”的出现,后来消失的人或者事根本不是一两个?到最后甚至是连“大唐”这样的一个朝代都没有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他所建立的一个另外的国家。

“小施主,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们方丈师傅说了,从明天开始,泉眼附近就开挖成小池,同时把荷花引进来种,再请来蜻蜓…这不就合乎诗意了吗?…”

“呃?…”

萧让听到戒念的这句话差点没晕倒。有没有搞错啊?这都可以?这岳山寺的方丈大师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妙人啊?竟然还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他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那自己这边好像就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反对了。

“那…那好吧!”

萧让最后只好无奈地说道。顿了一下之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点什么,于是又问道了:“哦,对了,那个,戒念师傅…你,你有银子吗?…”

问这话的时候,萧让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银子在这个时候也是贵重物品,虽然它并不是流通的货币。可是在市面上,一两白银的价值就在好几贯钱以上。

“银子?”

听到萧让这么问,戒念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很快说道:“小施主,银子小僧有一点,也是前几年一位施主送给小僧的。不过,现在都放在方丈师傅那里。你要是需要的话,小僧替你去要回来…”

这小和尚确实是对这些黄白之物没有什么概念,他听到萧让的话之后,竟然是马上就答应了。

“真的?那太好了。戒念师傅,那麻烦你明天就给我送过来。你放心,我不会白要你的银子的,等我的镜子卖出去之后,我会捐一大笔的香油钱给你们的…”

原来,他刚才是考虑过了啊,什么水银镜子,什么铝镜子,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都是不现实的。因为材料实是不容易找到,相反,银镜倒是还有那么一点的可能。

当然,要想做出来效果非常好的银镜,那还是不可能的,因为那确实是需要用到“银镜反应”才可以办得到。可是他需要的是那样高水平的镜子吗?显然不是,他所需要的其实只不过是一块比普通的铜镜效果要好上一些的镜子而已。如此一来的话,那可就有其他的办法可想了。

首先,银是一定要有的。有了银以后,还要将它化成“银水”,这需要比较高的温度,不过并不是没有办法可想。接着,还要把它铺到玻璃的后面,固定住它的“形状”,等它冷却以后,它们就会紧紧地粘在玻璃的后面了,到那个时候,一块简易的玻璃就做成了。——当然,这玻璃的效果肯定是不会像现实里的镜子那样显得那么的透辙的。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有可能的方法了。

“镜子?”

萧让的又一个新名词让戒念满脑子的不解,好在这个时候,萧让的另外的一句话又引起他的注意力了,于是他很快说道:“罪过罪过,施主的善心佛祖会知道的。不过,可不应该跟小僧的银子有牵连,不管小施主捐不捐香油钱,佛祖都是不会怪罪施主的…”

“呃。好吧…是小子错了,那戒念师傅,明天可以把银子拿来吗?…”

萧让有些心急地说道。实际上他这个“病人”明天其实也是很可能什么都干不了的,可是他却仍然想要心急地看到自己凑足原材料。因为这么一来的话,等他好了之后,他就马上可以动手了。



夜色终于是慢慢笼罩整个岳山古寺了。亥时时分,劳累了一天的萧林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来了。

“让儿,今天好点了吗?…”

进门之后,他顾不上自己满身的风尘,关心地凑到萧让的身边问道。

“嗯,好多了。今天,戒念师傅扶着我起来走了一圈,腿脚已经有些力气了。”

“真的?”

萧林听到萧让的话满脸激动地跑到萧让的床前,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道:“那太好了,天可怜见。佛祖菩萨城隍爷保佑,终于把我儿还给我了…”

原来,几天前,岳山寺的方丈大师虽然是暂时把萧让的性命给救活了,可是对于后续的治疗,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可以会造成“瘫痪”这样可怕的后遗症,也就是在床上永远起不来了,于是萧林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才会始终提心吊胆的。

“爹爹,莫哭。孩儿好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萧让看到自己的父亲真情流露,心里倒是有些酸楚,于是伸手轻轻擦了擦萧林脸上的泪痕说道。

“是,是!我儿说得对,为父应该高兴才对!应该高兴才对…”

萧林确实是高兴啊,自己的儿子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最后毫发无损地回到自己的怀中,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加值得人高兴的呢?

……

这一晚,萧林趴在桌子上睡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安稳。在不经意间,他的嘴角还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这个微笑让始终没有睡觉的萧让,内心一片触动。最后,这些触到汇集到一起,仿佛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这样的一句极高分贝的呐喊:“我一定要让爹爹过上好日子!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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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第一桶金不好赚(中)

第二天,萧林一如既往地早早就出门了。

下山的事,萧让没有提,他也就装作不记得了,于是事情暂时就这么搁下了。

天亮以后,戒念在给萧让送来粥食和药水的同时,果然是带来了一块拇指大小的银块。不过,这个银块和萧让印像当中的银块可有些不一样。就是它的表面看上去好像是被一层什么东西掩盖住了一样的,黑乎乎的,没有一丝金属的光泽。萧让明白,这是长时间放置被氧化了的缘故。

“戒念师傅,这银子有多重?…”

吃过药水以后,萧让把玩着手里的银块问戒念道。

“这个小僧可不清楚,不过方丈师傅说不少于一两…”

“哦。这就一两了?…”

萧让自我感觉这块银块可能连20克都不到呢,可意然就有一两重了?看来,这隋朝时代的重量计量单位和现代的重量计量单位也有着不小的差别。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在隋朝中后期,一斤是相当于现代里的222.73克的,而且一斤有十六两,也就是说一两只等于13.92克,所以,戒念说这块银子超过一两重,那也是没有说错的。

“戒念师傅,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小施主有何吩咐,但讲无妨…”

戒念倒是答应得爽块,萧让还没有把事情说出来,他就已经答应了。

“…是这样的…”

于是萧让就开口把自己面临的困难说了出来。原来啊,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今天又有所好转了,于是这制造镜子的事情就可以准备提上日程了。不过,这镜子想要做成,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炉火的问题。因为银的熔点是接近上千度的,没有专门的工具和专业的技术人员,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现在,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行办法就是去山下借用某一个铁匠铺的火炉,这些火炉的技术水平相对于现代当然是很低的,可是却是应该能够达到一千度的以上的高温,毕竟这铁的熔点比银的还要高好几百度嘛,就算是那些铁匠们使用了一些非常的手段使得铁的熔点下降了一些,可是再怎么降,也不可能降得比银的熔点更低吧?1

“小施主,你的意思是,让小僧到山下去租用一个铁匠的铺子?…”

戒念小和尚听萧让说完,很吃惊地看着萧让问道。他是不明白萧让这到底是干什么啊,租一个铁匠的铺子,难不成他想当铁匠吗?

“是的。戒念师傅,不过…我手头比较紧,你能不能先帮我垫付一下?…”

萧让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很是不好意思。也是了,让人家戒念跑下几百米的高山帮你办事情,你没有一丁点的报酬不说,居然还要人家帮你垫付花费?这也太过分了。

“好的,小施主。小僧明天就下山去看看…”

戒念小沙弥倒是答应得爽快,他虽然是明白萧让找铁匠铺子到底是为何,可出于对萧让的信任,所以也就没有多问。于是这才使得萧让心中的尴尬减弱了些许。

……

中午时分,萧让正在房间里休息,院子里面却是来了一支“施工队”。

说是“施工队”,实际上也就是几个平头百姓组合到一起而已,中间有一个领队,很有现代“施工队”的特征,于是萧让才会这么称呼他们。原来,岳山寺的老主持说干就干,昨天才刚刚决定要把泉眼开挖成荷塘,今天就派弟子下山去找到“施工队”了,于是在戒念小和尚的解说下,他们马上就动起了工来。

“小施主,你需要不要暂时先搬迁到其他的禅房去住?这里太过噪杂,小僧怕会影响你的休息。”

“哦,不必了。戒念师傅,你再扶我起来走走吧…”

噪杂自然是噪杂的,不过却是不会影响萧让的休息。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个“施工队”,在晚上的时候又不会开工的。从这一点上来讲,他们比起现代的“施工队”,实在是强太多了。至于白天?噪杂点就噪杂点吧,反正萧让也是睡不着的。晚上都睡够了,白天通常也就是躺在床上睁眼瞎而已。

“好的,小施主,小心一点…”

于是,萧让在戒念小沙弥的掺扶之下,又站起来走了一阵。相比昨天,今天他的力气又增加了不少,所以戒念小沙弥也不像昨天那样的吃力了。

……

两天过后,萧让终于在没有戒念掺扶的情况下,自己站了起来。虽然感觉上还有些吃力,可是这却足以让他的父亲萧林激动万分了。

而在此之前,戒念按照萧让的意思,在山下的一个小镇上已经找到一间铁匠铺了,并且价钱也已经谈好了,大概就是半贯钱,然后一天之内,不管是铁匠铺子,还是铁匠本人,都会归萧让“驱使”。

又两天,萧让的身体已经基本完全恢复了。这时候,下山制作镜子的事,自然就提上日程了。

“爹,我和戒念师傅明天到山下走一走,散散心,可以吗?…”

这天晚上,萧林回来之后,萧让装作是撒娇似地跟他说道。

他倒是想在不通知萧林的情况下就自己一个人下山。可是关于这一点,戒念却是死活不同意的。原来当初他被岳山寺的方丈大师派来照顾萧让的时候,是被方丈大师下了“死命令”的,那就是必须要保证萧让的“键康”。现在,萧让这才刚刚复原呢,就急着下山了,他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同意?到时候在下山的途中劳累了,旧病复发了,怎么办?所以,戒念的意思是,萧让如果确实要下山的话,那就应该先征得方丈大师的同意。只要方丈大师同意了,他自然是义不容辞地陪他一起下山的。

“征求方丈大师的同意?我还不如求求爹爹呢…”

萧让郁闷不已,于是这才有了现在他和萧林说起这事的情景。

“下山?…可你的身子才刚刚复原。怕是太过劳累了吧?…”

不出意料的,萧林听到萧让的话之后,下意识地就是反对。想来也是了,萧让才刚刚从鬼门关上趟过来,哪个做父母的敢让他再冒什么风险?

“爹爹,不会劳累的。我和戒念师傅慢慢走就可以了。山上苦闷,我想下去散散心,这对我的恢得也是有好处的…嗯,方丈大师已经同意了…”

没办法,要想下山,萧让他就必须撒这一个小小的谎。他已经想过了,这个谎应该是不会被揭穿的。因为,萧林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都是晚上亥时时分。这个时候方丈大师早就睡了,而第二天早上呢?他又是辰时不到就出发。

两个人基本是碰不面的。再说了,就算是他们俩是能碰到面,萧让也是有后招的。他打算,只要征得父亲萧林的同意之后,明天一早,就也去征求方丈大师的同意。到那个时候,他就会说,自己的父亲已经是答应了的。这么一来的话,方丈大师估计也不会阻挠了吧?毕竟人家的父亲都同意了,你一个外人还说三道四干什么?可天知道,他的父亲之所以同意,其实还是打着他方丈大师的牌子的?

“哦?是方丈大师同意的?…嗯,那好的。不过,下山的时候,要注意不要过于劳累。实在是走累了的话,就在路上歇息一时再走。”

果然,萧林听到这件事已经得到方丈大师的同意,他顿时就没有意见了。也是,岳山寺的这个方丈大师,在他的心里面早已经是神医一样的存在了。所以,他既然同意让萧让下山的话,那说明,这确实是对萧让的康复是有好处的。于是,他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好的,多谢爹爹…”

听到萧林同意了,萧让顿时大喜,抱着萧林的脖子开心地说道。

“呵呵…你我父子何必说这些话?来,为父这里有些小钱,你拿着花。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不要亏着了自己…”

说着,萧林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来了十几个钱。这些钱恐怕就是他这几天来的全部收入了吧,这下子全给了萧让之后,他的荷包又整个见了底了。

“爹爹…”

看到这样的情景,萧让的心里自然是酸楚无比。不过,这倒也更加坚定了他改变父子二人生活的决心。

第二天一早,萧让在戒念的带领之下,又来到了方丈大师的禅房。正如他所料的那样,方丈大师听到这是他的父亲同意过的,他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了。不过,临末的时候,他倒是吩咐戒念小和尚在路上要好好地照顾萧让。

戒念当然满口答应,于是当太阳爬到三竿高的时候,两个瘦弱的身影就迎着烈日下山了。

注释:

1

古代人即使利用风箱、木炭等冶炼工具,可以使温度达到1100度左右,但铁的熔点是1535度,冶炼生铁要求铁是要处于液态的状态下的,所以古代人利用聪明才智,在铁中溶入硫、磷、硅、锰等溶料特别是加入碳以后,可以使熔点降至1150度左右,从而得到液态的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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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第一桶金不好赚(下)

……

“戒念师傅,还要多久才到长乐镇?…”

炎热的烈日下,萧让跟在戒念身后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可是却居然连山脚都没有走到,于是这就让他感觉到难受无比了。这其中,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不习惯走那么久的路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你想啊,他本来是一个现代人,虽然只是一个孤儿,可是从记事时候起,什么时候试过出远门不是坐车的?虽然只是最普通的公交车,可是那毕竟也是车不是?哪会像现在这样,完全就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而且一走就走了将近两个小时。

“小施主,很快了,大概还要一个时辰。”

“还要一个时辰?…”

萧让听到这里,无语了。还要一个时辰,他居然说很快了?那到底怎么才算慢?

“小施主,你是不是累了?你要是累了的话,我们就在路上歇息一会再走吧…”

戒念总算是注意到萧让满头的大汗了,于是有些歉意地说道。他刚才按照自己往日的脚程一路急赶,都差点忘记了萧让是刚刚康复的病人了。

“好的,戒念师傅…”

萧让是实在撑不下去了。于是听到戒念的提议之后,很快说道。这附近其实是有一座建在路边的凉亭的,所以两个人走了过去。

“咦?有人?…”

走近凉亭之后,两个人才发现里面已经坐着两个少女了。她们的年龄都不大,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而已,对于萧让的真实年龄来讲,她们就都是些小“萝莉”了。——当然,“萝莉”这个词,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的。所以,也只能说她们是少女。

“两位女施主,小僧有礼了。”

本来凉亭内有女客,戒念作为一个小和尚,他是不会进去的。可是眼看着萧让的状况不是太好,他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给两个少女见礼。了

“哟?你这小和尚是哪里来的?准备到哪里去?…”

两个少女当中,穿着稍显朴素的一个站了起来问道。

“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小僧是岳山寺的僧人,因天气炎热,酷暑难耐,故想在此歇息片刻,不知可否?…”

戒念也算是有心人了,他不说是萧让身体不适,而是说自己难耐酷暑。这让萧让的心里好受一些。

“哟,这可不好!小和尚,你也见到了,我家小姐和我是先来的,而你们是后到。这男女授授不亲,坐在一个亭子下,可不好哟…”

原来,搭话的这个少女只是另外一个少女的丫环。她们主仆二人从穿着上来讲,区分倒不是那么明显的,所以不管是萧让还是戒念,在第一时间都没有看出来。

“小青,别这么说!这亭子并不是我们的,哪来先来后到之分?小师傅,还有这位公子,请自便吧。”

另外的那位少女倒是挺好说话的,正所谓“不怕不识货,最怕货比货”。如果如果没有那个丫环的话,萧让也许并不会觉得她说的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可是有了那个无礼的丫环做了“铺垫”,萧让在听完她的话之后,对她的观感顿时就“噌噌”地往上涨了。特别在看清楚了她的容貌之后,更是如此。那清新自然俏脸上,长着两颗深深小酒窝,柳叶般的细眉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一个美人胚子。——当然了,这个美人胚子还得再过几年才能算是真正长成的。

“谢谢两位女施主…”

于是戒念就掺扶着萧让在距离两个少女尽可能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

“小姐,我们真的要上山吗?好累哦,走了那么长的路,我的脚都快走麻了。”

坐了一会之后,那个小丫环好像已经完全忘记萧让、戒念两个人的存在了,于是很自然地和那位小姐谈起了话。

“怎么?你这小妮子,我还没说累,你就顶不住了?…”

双酒窝的小姐好笑地说道。她和这位名叫小青的丫环名义上虽然是主仆关系,可实际上却是情同姐妹的,所以,没人的时候,两个人说话总是不那么讲究规矩。

“……我,我是为小姐着想嘛!我说,小姐。你这样值得吗?他被蛇咬了,那是他自找的,和我们郑家又有什么关系?用得着给他送什么药材吗?他要是不幸,就此丧命了的话,小姐你不是正好可以恢复自由身吗?…”

“嗯?…”

那个名叫“小青”的小丫环这一句话一出口,萧让和戒念就同时侧目了。因为他们都听懂了,她们口中的那个“穷小子”不是别人,正是萧让啊。也是了,整个岳山古寺上面,能说得上是外人的也仅仅就是萧让父子而已。特别是一个刚被蛇咬过的人。除了萧让以外,就根本没有其他人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这位岂不是自己的未婚妻?…”

萧让的目光忍不住再次瞟向那位小姐。那位小姐恰好也在不经意间用眼角扫了过来,于是四目相对之下,各自的心里都狂跳了一下。

……

“小青,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不管怎么样,萧公子是没有错的,如何能因为有婚约的事就咒人不幸?…好了,好了。你不用多说了。这件事情,爹爹没有错,萧公子也没有错,这只是我的命而已…”

那位少女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这一叹气,萧让的心马上就变得沉重起来了。看来,这纸婚约,不仅是郑家的其他人不满意啊,就是眼前的当事人也是同样如此的。想来也是啊,他们两父子现在什么都没有,就靠着萧林每天到各处寺庙里去赚的几文钱生活,连间茅房都没有,谁愿意嫁给这样的人家?

想到这里,萧让心里就更加坚定了离开郑家、取消这纸婚约的念头。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他还是很懂的。眼前的这个郑家小姐看上去为人不错,相貌也是不凡,只是她并不愿意嫁给自己为妻而已。

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取消婚约,让她自己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呢!这么一来的话,她高兴,郑家的其他人也高兴,就是自己也会过得舒坦很多的。至于自己的父亲?虽然短时间内,他可能会很失望,可是不用在别人的屋檐下生活,至少他的腰板以后也能挺直一点。

“戒念师傅,我们走吧…”

心里打定了主意,萧让也就不原意在这里白坐下去了。于是叫上戒念,飘飘然地去了。

“这人,好奇怪…”

看着萧让离去的背影,丫环小青小声地说道。

“…不要管别人,好了,我们也走吧…”

郑家小姐也看着萧让的背影,暗地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刚才和萧让对视的那一眼,留给她的内心震动是极大的。只是,这样的震动很快被她埋藏到了心底。事因,她很明白,这样的东西是不应该属于她的。她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了,就算将来不会嫁给贫困潦倒的萧家,可也绝对不会由她自己作主的。

……

“戒念师傅,前面应该就是长乐镇了吧?…”

萧让和戒念小沙弥重新上路之后,大概又走了半个多时辰,两个人终于到达山脚了。到了山脚之后,又行了半个时辰,这才到了戒念所说的长乐镇。这长乐镇是岳山下最近的一个小镇,距离荥阳城也不过是半个多时辰的路程,所以看上去还是比较繁华热闹的。

“是的,小施主,这里就是长乐镇了。小施主,请这边走吧…”

戒念很快把萧让带到了他所租下的一处名叫“雄记”的铁器铺。这个铁器铺的老板是一个高达六尺的强壮汉子1。他一见到戒念小和尚,马上就笑口呤呤地迎上来了。得知戒念今天就要用到铁器铺,他二话不说,马上就把门关了起来。

1隋朝长度单位:1丈=10尺,1尺=10寸,1寸=10分。1丈=2.96米,1尺=0.296米。六尺高差不多就是现代里的一米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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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郑家大宅的茅房(上)

……

“雄师傅,麻烦你,把这块银子熔掉…”

通过戒念的介绍,萧让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六尺高的汉子名叫单雄了。于是,他很自然地把他称之为“雄师傅”。今天他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要把手里的银子熔成液态状。关于这个,他是不需要跟单雄解释的,所以只要“吩咐”他办事就可以了。

“好的,小公子。”

这位名叫单雄的汉子倒也干脆,萧让不说,他也不多问,于是很快就忙碌了起来。没有多久,室内的温度就达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呀,熔了熔了…”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在戒念小和尚的惊喜声中,那块银子果然慢慢地熔成了一滩液体状的东西,银光闪闪的,倒是比它原来的时候要好看多了。

“好了,雄师傅,你先出去吧!剩下来的事情,我们来办就可以了…”

不是萧让不想让单雄留在这里,实在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件暂时是需要向外界保密的。可以自然而然的,他只能让单雄出去了。至于戒念小和尚?萧让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这个小和尚六根清净,根本不把什么钱财的东西放在眼里,所以也就没有必要把他请出去了。

“戒念师傅,来,搭把手,把琉璃放到地上。”

单雄出去以后,萧让和戒念马上就动起了手来。在下山以前,有关的步骤他都是已经跟戒念交待过的了,所以真正地动起手来的时候,两个人的手脚都不慢。

当然了,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他们慢,因为单雄已经出去了,炉里的火是不可能长时间地维持太高的温度的。这温度一旦下降了的话,那些银水就会凝固的。到那个时候,那可就是白忙活了。

“嘶嘶嘶…”

戒念把琉璃放到地上以后,萧让很快用钳子夹起装着银水的铁容器,把里面的银水倒在了琉璃面上。银水遇冷,马上发出了“嘶嘶”的声音,最后,底下的一层银水快速地开始凝结,没有多久,整个琉璃的表面就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银层了。

“…成了,成了!小施主,‘镜子’成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戒念顿时兴奋得大叫了起来。“镜子”这个词他已经从萧让的口里得知具体的意思了,同时也是知道自己二人这一行到铁器店来,就是制作“镜子”的,所以这时候看到“镜子”做成了,他当然就是兴奋得大叫了起来。

“呵呵,戒念师傅,麻烦你去拿点水来吧…”

萧让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也松了口气说道。老实说,对于这个制作镜子办法,他心里其实也是没有多少底的。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琉璃的熔点其实也是不高的,相比银块,它的熔点甚至可能更低一点。他所担心的是,在把银水淋到琉璃表面上的一瞬那,琉璃会不会随之熔化?如果熔化了的话,那可就真的是白忙活一场了。

好在,事实证明,他心里的这个猜想是并没有成立。银水本来就是刚刚达到熔化的温度的,遇到比它冷了好几百度的琉璃,第一时间就是快速的冷却,而且因为量比较少,它所能传递给琉璃的热量也并不多,所以根本不足以让琉璃上升到熔点以上的温度。

“嘶嘶嘶…”

戒念按照萧让的意思,很快拿来了水泼到琉璃面上,琉璃顿时又发出了一阵更大的“嘶嘶声”。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那些银水虽然没有使琉璃上升到熔点以上的温度,可是一两百度的高温还是有的不是?水遇到这样高温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不发出“嘶嘶声”呢?

又拔了两三泼水,萧让感觉琉璃的温度应该是降下来了,于是尝试着把它拿了起来。

“哇…小施主…这,这就是镜子吗?真的好神奇哦…”

正如萧让所预料的那样,这块表面光滑,质地也比较透彻的琉璃一旦在背面覆盖上了银层以后,马上就变得跟现代里的镜子差不多了。当然,那也仅仅是外表上的差不多而已。事实上,这块琉璃的成象效果比之现代里的镜子是相距甚远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的手上没有必要的原材料和环境呢?虽然镜子制作的原理,他是很清楚的,可是没有那两点的话,能做到现在的这个程度,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最起码的,比之这个时代里的铜镜,效果要强上百倍了不是?

“呵呵。对,这就是镜子了。戒念师傅,我们回去吧…”

萧让把琉璃递给戒念让他把玩了一会,最后看看时间不早了,于是对戒念说道。

“好的。小施主…”

戒念对于那里那个新鲜玩意的热情其实也仅仅只是保持了一会而已。他是一个出家人,虽然年龄不大,可是定力方面却是并不比普通的成年僧人差多少的,所以,这才仅仅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呢,他对这块“镜子”的态度就恢复如常了。

“小公子、小师傅,两位慢走…”

由此至终,“雄记”铁器铺的老板单雄都不清楚萧让和戒念小和尚在自己离开之后,在屋里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不过,这对于他来讲,这些都是不重要的!所以,在萧让两个人离开之后,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

……

出了“雄记”铁器铺的大门以后,萧让带着戒念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山上,而是在镇子里面慢慢地转悠了起来。

他这一转悠,可就苦了戒念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这街上、路上所能遇见的妇人是很多的,他这一个小和尚,在这么拥堵的地方,不可避免地就会靠近她们。这就已经让他很为难了。可是,这还不算,萧让还老是往那些卖女人饰物甚至是胭脂水粉的地方跑,你说,他这一个小和尚要如何自处?

跟上去不是,不跟上去也不是,当真是让人为难得不得了。他就有些不明白了,萧让和他的父亲萧林都是两个大老爷们的,看这些胭脂水粉还有女人饰物有什么用?

“老板,这个盒子要怎么卖?…”

在街上转悠了许久以后,萧让终于在一个卖饰物的摊前站定脚步问道了。他这么转悠法,当然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想给那块“新鲜出炉”的镜子找一个盒子。这个盒子不能大也不能小,需要制作精美,同时还要价格比较便宜。这么一来的话,可供他选择的余地就不大了,于是在街上转悠了那么久,他才会迟迟地停不下脚步来。

“小公子,这个盒子可不卖哟…这是老汉用来装货物之用的…”

这个饰物摊的老板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汉,他的衣着还算是比较整齐的,可是岁月的痕迹早已经爬满他的脸庞了,所以看起来也有些“凄苦”而已。

“老人家,这里是十五文钱,买你的这个盒子。”

萧让也不多说话,直接把自己的全副身家,十五文钱拿了出来,摆在老汉的面前说道。他是看中了这个盒子了啊!虽然有些破旧了,可是制作精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一件至少是前朝的老物件。他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一件老物件,所以才会一下子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拿了出来,行就行,不行,他转身就会走人的。——不是他不想要,实在是因为他要不起啊。他身上一共就只有那么十五文钱了,这还是他的父亲好几天的收入呢,别人不愿意卖给他的话,他也是再没有其他的办法的了,总不能是拿“镜子”来换吧?

“这…”

好在,那个老汉嘴上虽然是说过不卖了,可是当那十五个“五铢钱”真正地摆在了他的眼前之后,他还是犹豫了。这个所谓的“精美盒子”,实际上不过是他前几年在路上捡到的一个“废物”而已。对于萧让来讲,这也许确实是一件“宝贝”的,可是对于他自己来讲,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了。现在呢,有人居然肯出到十五文的高价来买这个没什么用的东西,他想不动心那都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行吗?不行就算了…”

萧让自然也是看出了他眼里的犹豫了,于是为了不让他有过多考虑的时间,同时也是尽快地促成这笔交易,于是他就装作着要取消交易说道。

“啊?小公子,您等等…”

果不其然,那个老汉一见萧让要把十五文钱收起来了,他顿时就急了,说道:“好,好!小公子,那老汉就把这个盒子卖给你了,就把这个盒子卖给你…”

他是想通了啊!这个盒子对于他来讲,是根本没有什么用处的。平时虽然也会用来装装货物,方便随身携带。可是这毕竟是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来代替的不是?十五文钱,都已经足够在其他摊位上买到好几个同等大小的崭新盒子了。——虽然做工不会像这只的那么精美,可是效用那绝对是一样的。于是,他这才下了这个决心。

“好,给你…”

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交易很快完成。于是在火辣的太阳开始西斜下山的时候,两个人终于踏上了返回山上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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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郑家大宅的茅房(中)

“戒念师傅,镜子的事,请你暂时不要往外说…”

两个人回到山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地暗下来了。在路上,他们没有再碰到中午遇见过的那两位少女。不过回到岳山寺的时候,有寺里的僧众倒是告知,中午时分,确实是有两位少女曾经登门拜访的。只是由于他们父子俩都不在,所以才由方丈大师亲自接待,最后留下几样东西之后就离开了。

“小施主,请放心!小僧晓得了…”

戒念本来就不是一个多嘴的人,现在得到萧让的嘱咐,他自然是不会再往外说了。有关于这一点,萧让还是比较放心的。

……

晚上,等萧林回到寺里的时候,郑家小姐送来的礼物已经全部摆放到萧让的房间里了。在得知这些东西的来历之后,他差点没高兴得跳起来:“哎呀呀,郑家小姐可真是有心啊!让儿啊,以后小姐过门之后,你可要好好地对待小姐。若不然的话,为父定不轻饶你,知道了吗?…”

“……”

听到父亲萧林的这句话,萧让一时很无语。

“过门?你想得倒真是美好…”

萧让心里想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别说人家荥阳郑氏的族人不同意,就是当事人心里也是不痛快的。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纸婚约还怎么可能继续下去?现在还好点,双方的年龄还小,所以没有什么紧迫感。可是一旦到了四年之后,你看看他们郑氏族人,还会不会像今天的这般客气?想想都知道,人家荥阳郑氏是什么身份?自己父子二人又是什么身份?他们怎么可能会真的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所以说到底终究还是自己这边在痴人说梦而已。

“爹爹,明天我们就下山吧!孩儿已经全好了,下山以后,你也就不必那么辛苦了…”萧让再一次提起了这件事来。

现在的情况和几天以前已经是完全不同。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萧林也不用总是提心吊胆的了,所以,现在下山正是时候。于是萧林也没多作考虑,很快就欣慰地答应道了:“好,好!那为父明天就陪我儿一起下山…”

……

第二天一早,萧林带着萧让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物品之后,就去跟寺里的方丈大师辞行了。戒念小沙弥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马上从其他地方赶了过来。

“小…小施主,你们今天就要下山了?…”

过来之后,戒念小和尚拖着萧让的手,很是不舍地问道。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虽然是个小和尚,可是首先也还是个不大的孩子而已。这些天来,萧让和他的“友谊”已经达到无话不谈的地位,他舍不得萧让下山,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嗯!戒念师傅,放心吧!过几天,我会再上山来看你的…”

临别之际,萧让的心里也有些感慨。眼前的这个小和尚,说起来和自己非亲非故,可是却在床边整整地服待了自己近十天的时间。其间,还把自己最珍贵的几样东西送给了自己,这样纯洁的友情,萧让就是想不感动都不行。

“真的?那小僧等着小施主啦…”

戒念小和尚听到萧让的话之后,非常惊喜地说道。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下一次的见面,其实就是两个人真正分别的时候了。想到这里,萧让轻轻地叹了口气。

……

“让儿,来,小心一些,要不,为父背着你?…”

下山的路并不短。在这个过程中,萧让和昨天一样,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都是累得汗流浃背的。于是他的父亲萧林看到就心痛了,扯着他说道。

“爹爹,不用。方丈大师说了,多走些路,对孩儿的康复是有好处的…”

岳山寺的方丈大师早已经成为萧让的“万能挡板”了,在这个时候,他哪里有不拿出来用用的道理?况且,他说的也没有错啊,多走些路,对这具身体的康复确实是有好处的。谁让他本来就那么的虚弱不是?这样的问题,根本不是靠吃药或者是吃补品就能吃回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锻炼,只要平常多锻炼,什么大病小痛的相信都会少不少的。——正是基于这个原因,萧让这时候才会在那么难受的情况下仍然坚持着自己走。

“哦…那好的!那你慢慢来…”

果然,萧林听到这是岳山寺方丈大师的意思,他顿时就不多说什么了。可是紧张的表情仍然挂在他的脸上,于是萧让在他的掺扶之下,用了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才终于回来了荥阳城。

“爹爹,往哪边走?…”

萧让虽然是融合了原来那个少年的部份意识,可是另外还有一部份的,他却也是一点印像都没有的,所以,这时候站在街道上问萧林说道。好在,萧林听到他这句问话一点都不意外,相反,还有点小欣慰地说道:“这边,我儿用功读书,为父很欣慰…”

原来,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还真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以前在郑氏大宅里就几乎是没有怎么出过茅房的,所以,自然不可能清楚荥阳城里的路到底要怎么走。而这一切在萧林看来,他还是用心读书的表现呢!——知道这一切之后的萧让只能是摇头苦笑。

很快,两个人就走到了一座大宅前面。门前一双威武的石狮,横梁上一块牌匾上写着“郑府”两个大字。于是萧让都不用问也知道,这就是他父亲口中的郑氏大宅了。

“只是,这郑氏大宅怎么会那么新?…”

萧让的心里有些疑问。按照道理来讲,像荥阳郑氏这样的一个世间大族,他们的祖屋都应该是经过了几百甚至上千年的岁月流传下来的啊!气势磅礴,萧让能够理解,可是没有道理会那么新啊!除非,是刚刚翻建过?想想都知道不可能,这世间大族的祖屋,哪可能是说翻建就翻建的?小地方的修补,那倒是有可能的,可是完全改变整个大宅面貌的翻建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爹爹,这里不是郑氏大宅?…”

萧让心里的疑问太大,于是忍不住小声地问道。他们父子俩人,其实自从来到这条街上以后就一直没有停过脚步。甚至过了这大门门前,萧林也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于是萧让心里就觉得奇怪了,难不成,自己猜错了?这里不是荥阳郑氏,而是其他的郑氏人家?这不可能啊,荥阳就只有一个郑氏,其他的外来人口根本不可能插进这里,更加不可能弄出一个和荥阳郑氏不同族的“郑姓”出来。

“……让儿?你连郑氏大宅都不认得了?”

萧让的异常表现,终于是引起了萧林的疑心。当然,他不是疑心自己儿子,灵魂是不是被人家给融合了。他只是疑心,萧让的身体是不是还没有完全复原?怎么连自己住的地方都忘记了?

“啊…这个,有些模糊,爹爹,这里既然是郑氏大宅,我们怎么不进去?…”

不得不说,萧林的那一句话,确实是让萧让紧张了一会。可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于是随便扯了一个借口揭过去说道。而且从刚才萧林的口气中,他基本可以确定这样的一个事实了。那就是,这里确实是郑家大宅,只是萧林为什么不进去,这个还有疑问。于是,他也就跟着问道了。

“…让儿,我们这样的身份哪能走正门?…唉,好了,好了!你跟着为父走就是了…”

经过路上萧林的解释,萧让才明白。原来,刚才他们所经过的,那是郑氏大宅的正门。一个大宅的正门,是绝对不会随便开的。那得来了有身份、有地方的人才会开。古之所云“打开中门”,说的就是这个正门。像萧林、萧让父子这样身份的人,荥阳郑氏是绝对不容许他们从这里进门的。

那不能从正门进,还有什么门可以进呢?一般来讲,还有一个侧门和一个后门。这两者中间,侧门,那是给大宅里稍有些身份的人所走的。像普通的客人啊,像郑氏的某些亲戚中,还有稍有身份的各种下人,基本都是在这里出入。

而后门呢?则是让身份最低劣、人数也是最多的仆役丫环走的。当然,还有各种各样送货来的伙计,一般情况下也是得从这里进门。萧林、萧让两父子呢,在郑氏大宅里住了几个月,他们也从这后门里进出了几个月。从这点意义上来讲,他们和郑氏大宅里最低等的仆役丫环们,是根本没有半点不同的。这哪是一个亲家应该“享受”到的待遇?

知道这一切之后的萧让,心里更加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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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郑家大宅的茅房(下)

……

“爹爹,你是说,这并不是郑氏的祖宅,而是郑氏七房的房产?…”

从萧林的嘴里,萧让又得知了这么一个信息。原来,萧林平时挂在嘴边的什么“郑氏大宅”,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郑氏祖屋”的,而是和他们父子有着直接姻亲关系的郑氏七房的房产。

关于这一点,还得从荥阳郑氏现存于世的嫡传说起。荥阳郑氏,从南北朝的时候开始,就是一共有七支嫡系传世的,分别是白麟、小白、叔夜、洞林、归藏、连山和幼麟。在这七支嫡系当中,除了作为家主嫡传的一房以外,其他各房是都是不能居住在祖宅里面的,所以只能各谋房产。

眼前的这座“郑氏大宅”就是其中之一。它坐落于荥阳城的城北,占地面积足足有十几亩地,从表面上看去,它的气势甚至是不输于郑氏的祖屋的,所以萧林把它称之为“郑氏大宅”也不算完全是错误的…

“嗯,走吧。我们回家…”

这个时候,父子两人已经走到这座“郑氏大宅”的后门了,萧林也不多话,牵着萧让就往里面走进去…

“家?”

萧让听到他这句话,在心里苦笑,这里真的是自己父子二人的家吗?恐怕不是吧!看看在这后门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等就知道了,有哪一个人是真真正正地把他们父子二人当成是这个郑家的准亲家的?但凡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他们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父子二人视而不见,所以这一切,都只不过只是他的父亲萧林的异想天开而已。

……

进了郑氏大宅的后门之后,两个人大概又走了三五十米。萧让终于是见到了他们原先居住的“茅房”了。

说是“茅房”,那可真是说得一点不假。房子的四周除了支撑用的横梁以外,其他的地方居然就几乎全是用草料等东西纺织而成的了,甚至连屋顶这样重要的部位都不例外,整间房子破败不堪,萧让都很怀疑,这样的一个茅房,原来到底是不是用来饲养牲口的?要不然的话,在这么气派的郑氏大宅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一间茅房?总不可能是他们荥阳郑氏猜到自己父子二人要来投靠他们,所以他们就专门建出来“收留”自己父子二人的吧?

“让儿,你且休息一会。为父出门去捡点柴火…”

茅房里面,可以称得上是家具的东西,仅仅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桌子而已。一眼看过去,甚至连椅子都不多上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破碗烂罐,不过里面却是没有任何食物的,有的仅仅是薄薄的一层灰尘而已。

“好的,爹爹。”

虽然住在郑氏大宅里,可是父子二人的饮食还是要靠自己解决的,所以,萧林现在才有这么的一句话。说是捡柴火,可实际上,在这繁华的荥阳古城,哪里有什么柴火可捡?所以,说到底,不过都是萧林去郑氏的厨房那里,专门去求那些厨子们“施舍”的而已。

关于这一点,萧林是不愿意跟萧让讲的,可是萧让呢,仅凭着推测就轻易地猜到这一点了,所以在萧林出门的一瞬那,他的眼眶儿红了。寄人篱下的生活,真的是很不好过啊!不仅要看主人家的脸色,甚至连主人家的下人也得低声下气。——于是,这更加坚定了他离开郑家的决心…

……

当天晚上,父子二人仅仅是做了两张膜就对付了一顿。

吃完晚饭以后,萧林爬到床上就去睡了。这些天来,他一直没能在床上睡过觉,每天晚是只趴在桌子上休息那么几个时辰,怎么可能撑得住?而且他每天还要走好几十公里的路,再攀爬几百米的高山,当真是已经达到身体的极限了。所以,他这一躺下去,呼噜声马上就响起来了。

“不行,明天还得去找点油漆来。”1

萧林能躺在床上呼呼入睡,萧让就做不到了。和他父亲不同的是,他这些天来几乎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是躺在床上睡觉,所以精神头当然是比较好的。而除此以外呢?他心里记挂着带回来的那块镜子,于是这时候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的。他已经想好了,明天一早,他会再求父亲萧林给他几个大钱的。然后,他会拿着这些钱去买点油漆来涂在镜子的背后。

之所以要那么做,他的目的不过只是想暂时隐藏镜子背后的那层银膜,不让人知道而已。毕竟,这东西的技术工艺实在是太低了,别人只要知道了这其中的原料,很容易就能猜到这其中的过程的。所以,他必须想办法遮掩掉,当然,这只是暂时性的。至于以后,别人会不会发现这油漆里面的银层,那就不是他所能考虑的事情了。

……

第二天一早,在萧林离开茅房准备再次去摆字摊之前,萧让果然是求他给了几个五铢钱。不过,看他那心疼的模样,萧让猜想,这可能已经是他的最后几个铜钱了。在钱的支持之下,油漆的问题自然不会再是问题。这不,中午时分,萧让已经办完这件事了,于是准备再次出门。再次出门去干什么?这一点,不言自明,那就是卖镜子。这是他早几天就已经计划好的事情,也是他离开郑家的第一步。

只是,还没有等他出门,他的茅房里就迎来了两个熟悉而特殊的客人…

说她们熟悉,那是因为萧让和她们是有一面之缘的。而说她们特殊,那是因为,以她们的身份,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哟,真是你!那天在凉亭里,居然偷听我跟我家小姐说话…”

眼前出现的一高一矮两个少女,正是当日萧让在岳山山上遇到过的那两位少女。其中的那位小姐,甚至还是和他有着婚约的未婚妻。所以,萧让对她们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小青。不要乱讲话…”

那位小姐的脸红了一下,慢慢地走了过来,向着萧让欠了欠身子说道:“萧公子,前日小女子不知公子身份,有所怠慢。万望公子不要见怪…”

她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好听,举止也是那么的端庄得体。和那个名叫“小青”的丫环比起来,她简直就是“仙女”一般的存在。于是,萧让连忙也回了个礼,说道:“哦。小姐不必客气。不知今日小姐来访,所为何事?…”

他是心里奇怪啊!要说,这个郑氏小姐前天第一次上山去看他还能理解为她的心肠比较好,怕他就此呜呼哀哉的话。那现在的第二次来访,他就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她不是不愿意嫁给自己为妻的吗?既然如此的话,她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看望自己?这实在是一件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哪里知道,原本这个郑氏的小姐确实是不愿意嫁给他为妻的,可是前天的偶遇却让她的心思完全地改变过来了。原来,当时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萧让就在她的心里是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接着她们上到山顶以后发现,原来刚才所遇到的萧让就是她的未婚夫,于是她心里埋藏的情绪一下子就转变为“浓浓的爱意”了。

说到这里,有人可能就会怀疑了,只是两个小童,真的懂什么叫“爱”吗?答案是“是的”,她们真的懂得什么叫“爱”了。

要知道,萧让虽然只有八岁,可是这郑氏小姐却是已经十一岁的了,比萧让足足大上三岁。而在古代呢?因为人的平均寿命比较短,所以结婚生子的时间也是比较早的,一般十二岁左右就可以谈婚论嫁了。超过十五岁还没出嫁?那都算是老姑娘了,所以,十一岁的郑氏小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这也就难怪她为什么会在一得知萧让就是自己的未婚夫之后,马上就从心底里涌现出来一种“爱意”了。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当日,我们专程到山上去看望你,你怎么不说你是萧让呢?害我们白跑一趟…”那个名叫“小青”的丫环,比之郑氏小姐的年龄要小上那么两岁,所以,她根本不懂自己小姐的心意,这时候还在那里嚷嚷道。

“小青!不是让你不要乱说话了吗?你…你先出去吧!我和萧公子单独说说话…”

“小姐…”

小青听到自己小姐的这句话,她可真的是讶然了。以前,她的小姐不管是发生什么事,都是不会让她回避的啊!今天怎么就…

她还待再说,可郑氏小姐很快又开口说道了:“出去…”

于是,没有办法之下,她只好出去了。不过,在临走的时候,还用眼睛狠狠地剐了萧让一眼。这让萧让感觉到相当的无语。我这是招谁了,惹谁了?…

注释:

1古代的油漆,主要是指漆科木本植物漆树的一种生理分泌物,主要成分是漆酚。从漆树上取出的漆汁中含有一些水分,称作生漆。生漆在日光下边搅边晒脱水以后,就成了深色粘稠状的流体,称作熟漆。纯天然的。没毒。经常用来做食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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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上)

“小姐…”

丫环小青出去了,茅房内突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气氛当中。等候良久,却始终没有等到郑氏小姐说话,于是萧让只好开口先打破沉默了。

不过,他的话才刚一出口,那边沉默许久的郑氏小姐就好像突然醒悟过来了,打断他的话说道:“…啊,你…你还是叫我清韵吧。”

“清韵?”

萧让刚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愣神。不过很快之后,他就反应过来了。“清韵”?那不是眼前这位郑氏小姐的闺名吗?只是,她怎么会把闺名告诉自己?而且还让自己直呼其名?——这可让萧让百思不得其解。

“…嗯,萧公子。我前天在山上听说你的蛇毒已经…已经都好了?这里…这里有一些药材,对身体的恢复是有好处的,所以…所以…”

郑清韵说着说着,玉脸都红到耳根边了。看到她这忸怩的模样,萧让终于是明白了,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靠,不会吧,这小萝莉喜欢上自己?”

想到这里,他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天的时候,她不是还很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吗?怎么只是隔了两天时间,她的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难不成是因为那天的偶遇?所以她就喜欢上了自己?——除此以外,萧让真的想不到其他的任何一种可能了。

这算是一见钟情吗?

这个念头一旦闪过萧让的脑海,他自己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会吧,自己现在可不只是一个八岁小童吗?!连个男人都算不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魅力?得到一位小萝莉的青睐了呢?而且还是一位长得非常好看的小萝莉。

“…那,那多谢清韵小姐了。”

虽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是表面上,萧让却是没有办法拒绝郑清韵递到自己面前的礼物,事因,这小萝莉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呢!她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希望萧让能够收下她手里的礼物。于是,在这样的目光下,萧让只能是先接下来了。

“不用谢!没…没什么,那,那我就先走了。萧公子再见!”

看到萧让肯接受自己送来的东西,郑清韵显得很高兴。她把手里东西往萧让的手里一放,接着就笑容满面地转身走人了。

“哎,哎…”

萧让看到她这么走掉,心里觉得不妥想叫住她,可惜这个时候已经晚了。郑清韵已经走出了茅房,会合了丫环小青之后,很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

这样的结果让萧让摇头苦笑。把手里的东西摆放到桌子上之后,他很快发现,这里面的药材竟然比郑清韵三天前送去岳山古寺的还要名贵好几分。像什么人参啊、鹿茸啊等等,应有尽有,全都是补气活血的东西。这些东西,放在当前的市面上那可就是奢侈之物。不说是价值百金吧,那起码也是价值百贯的…

有这么多的名贵药材在手,萧让现在就是不去卖那块镜子,他也是能换来大笔的钱财的。而且,还会更加的容易和方便。只是,他并不打算那么干。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由此至终,他都放弃过离开“郑氏大宅”的念头。

这也是很自然的事,寄人篱下的生活,那又岂是人过的?就算现在郑清韵对他是有那么一点的意思了,可是这也并不是他可以留下来的理由。与女人相比,他更愿意自己的父亲萧林活得有尊严一点。所以,这些名贵药材,他自然不会动分毫。等到以后真的要离开郑家的时候,他会亲自把这些东西送还给郑清韵的。

……

下午时分,也就是隋人称之为“未时”的时分,萧让怀里揣着那块准备好的银镜出了“郑氏大宅”,来到街上。此时已经是未时将尽,申时将至,也就是快到下午三点钟辰光。街上的行人已经十分稀少了,各个小摊门前更是看不到一个客人。

萧让揣着银镜在街上转悠了好大一会,最后,在城南的一处装修比较奢华的古玩店门前站住了脚步。考虑再三之后,他毅然走了进去。进去以后,他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伙计正在打盹,于是他比较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有人吗?”

这些伙计估计都在发着黄梁美梦,被萧让清脆的童声所惊醒。他们还以为是客人来了呢,于是慌忙地站了起来。可左右看了半天之后,只看到一个小孩子站在门前,于是他们就怒气冲冲地说道了:“你是那家的小孩?这里可不是你玩的地方,快走。”

萧让心中无奈,刚才进门之前,自己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了。可谁叫自己是一个小孩子的身体,又穿着那么“朴素”呢?所以,他心里也不生气,神情自若地说:“你们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们‘风雅居’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风雅居,正是此间古玩店的店名。那些伙计们一听他这话就都笑了,有人乐呵呵地一边走上前来,一边说道:“呵呵,小孩,我们‘风雅居’对待客人自然不是这样的态度。只是,你又不是客人。凭什么要我们对你客气?…哈哈…”

“哈哈…”

他这一笑,引得其他的那些伙计跟着也是一阵大笑。他们是觉得萧让这小孩好玩啊!独自一人跑来古玩店里装成一副大人说话的模样,说不好笑,那绝对是骗人的。

“谁说我不是客人?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你们不能因为我的年龄小,就认为,我比不上旁人。今天我来你们‘清雅居’,就是和你们‘清雅居’做生意的…”

“哦?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小孩,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走过来的那个伙计对萧让所说的什么“谈生意”,根本不上心。倒是萧让说的这一句“谚语”上心了。因为,就算是他这样的伙计,也能听得出来这句话的不凡。

萧让看着他有上来摸自己的趋势,他连忙开口:“…我,我是从书上看来的…”

“好,好一个‘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

一把中年人的声音突然从后堂传来,接着一个身体略胖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就是这间“清雅居”的老板,刚才伙计和萧让的对话也惊动了正在后堂休息的他。于是他就走了出来,恰好就听到了萧让的那一句“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结果他的眼睛就是一亮,最后忍不住赞道。

“呵呵。可不是吗!掌柜的,这小孩非同凡响。这‘谚语’小的从来没有听过,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来的。”

这中年人既然出来了,这里的事当然就都由他作主了。于是那个伙计也不再上前去触碰萧让了,而是转头开始拍起了中年人的马屁。其实“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这句话,何止是他没有听过?就是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掌柜,他也是从来没有听过的。所以,他这时候看向萧让的眼神多了那么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小公子。鄙人就是这间‘清雅居’的掌柜了。不知道您有什么生意和鄙人谈?…”

中年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周围的伙计心里都是一震。小公子?这称呼从自己这位掌柜的嘴里吐出来,那可说明自己的掌柜对眼前的这小孩是相当的重视啊。

“哦?真的?…”

萧让听到中年人这么说,似信非信地看着他。只见他穿着一套橙黄色的绸缎长袍,手上戴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扳指。就此两点,萧让基本就可以肯定,此人正是这家“清雅居”古玩店的老板,于是,他才从自己的怀里把装着银镜的锦盒拿了出来。

“老板,既然你是这里的掌柜,那小子就不多言了,您先请看看这个…”

萧让把锦盒递了过去。接着,他也不多话,轻轻地坐到一边的板凳上等着中年人的反应。

“嘶…”

中年人依言打开了锦盒的盖子。入眼的第一反应,他就是倒吸一口冷气。接着,手上一哆嗦,差点没让里面的银镜掉下来。

“啊,掌柜的,小心…”

好在,他的身旁是跟着一个伙计的。所以,他的手虽然发抖,可银镜毕竟没有掉到地上。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小公子。鄙人,鄙人还从未见过如此清明的铜镜…”

中年人这时候不仅是手抖了,连声音都有些说得不顺畅。于是萧让的心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镜子在古代确实是个稀罕物,这中年人从镜子里一下子看到那么清晰的自己,你看他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原来,萧让虽然是把镜子给做出来了,可是在他的心里面却是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能卖到高价的,毕竟,这不是日常必需品嘛,更加不是什么古董、珠宝的。可现在这位中年人的表现让他心里有底了。这东西放在古代,绝对是个“宝物”,既然是“宝物”的话,那要想卖个好价钱,应该不是太难的事了。

“铜镜?掌柜的,这不是铜镜,而是玉镜,这是小子祖辈流传下来的宝贝,你看怎么样?…”

心里既然有底了,萧让自然开始为自己争取尽量多的好处。于是,这两句话一出来,那位中年掌柜的心里这块银镜的评价马上就“噌”的一声,又高看一眼了。

“玉镜?”“祖传?”

这两个词可不是一般的厉害。“玉镜”,说明这东西的材质昂贵。看起来,虽然不像是什么真玉的,可是最起码也是块琉璃。至于“祖传”的?那可是“古董”的保证!嗯,背后的那些油漆看起来像是新漆的。不过,琉璃的材质古旧,应该是一件古物。——有关于这一点,中年人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眼力的。

“好,好!真是个宝贝啊!小公子,此物,你待如何?…”

稍稍平静下来之后,中年人急声问道。你待如何?就是你怎么把它怎么处理的意思。他是回想起来了啊,萧让刚刚不是刚刚说过吗?他来这里,就是要和他们“清雅居”做生意的。可这生意到底要怎么做?他可还没有说呢。

“掌柜的,正如你所看到的,此玉镜清明光亮,加之所造材质为罕见琉璃,比之铜镜,远胜万倍。小子的意思,就是想出售此镜,只要掌柜的出价合理,此物就归‘清雅居’所有了。”

“此话当真?…”

听到萧让的这句话,中年人一下子激动得站起来了。这是一件宝贝啊,百年难得一见的宝贝,一旦收入“清雅居”,相信以后绝对可以给“清雅居”带来百倍的利润。

“当真。小子定无虚言,不过,这也要掌柜的开价合理才可以…”

萧让可不傻。中年人知道这银镜的价值不菲,他就不知道吗?开出的价钱没有达到他的心理底线的话,那是一切免谈。

“好,好!那小公子,你打算折价几何?…”

此时,中年人已经完全不把萧让当作是一个八岁的小孩了,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真正的谈判对手。于是,语言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这样的情景可让店内的其他伙计们瞠目结舌,一个八岁的小童而已,真的有这样的必要吗?

“一千贯钱,或者十两黄金…”1

“什么!”

中年人还有在场的伙计们通通都被吓了一跳,接着,相顾都有些无语了。一千贯钱,或者是十两的黄金?这可都不是一笔小数目。要知道,平常百姓的家里头,一个月的花费也不过仅仅只是几百钱而已。一千贯钱,都足够普通的百姓丰衣足食地过上十几年的时间了。于是,他们怎么可能不倍感震惊?

“…小,小公子。这,这价钱太高了。不知道可否下降一些?嗯,五两黄金,五两黄金,你看怎么样?…”

中年人反应过来之后,很快回话道。其实在刚才开始谈话之前,他都已经把萧让完全当成是一个成年人来看待的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让的表现还远超于此。于是这时候,他只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跟萧让讨价还价了。正何谓,漫天开价,落地还钱。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不行。掌柜的。十两黄金,那都都不过只是七八百贯钱而已。相比千贯,小子已经是让利二百,再往下降,这生意可就做不成了。”

“呃…”

中年人顿时语塞。眼前的这个小童根本比他所遇到的很多成年人都要难应付,连黄金和铜钱的兑换比率他都能算出来,这份心思,又如何能忽悠得了他呢?

注释:

1此时的金银兑换铜钱的汇率大概为:一两黄金=十两银子,一两银子=七、八贯钱。所以十两黄金,换成铜钱的话,就是七、八百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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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中)

……

“嗯,那个,掌柜的,您过来一下,小的有事跟你说…”

就在萧让眼神坚定,寸步不让,而中年掌柜犹豫不定的时候,旁边一直关注着事态发展的一个伙计突然凑到了中年人的耳边。中年人看到他脸上诡异的笑容,于是若有所思地站起了身,接着两个人就走到一边去“咬耳朵”去了。

“糟糕…”

看到他们神神秘秘的样子,萧让的心里“咯噔”一声响。很显然,这两个人不怀好意。要不然的话,他们也用不着避开自己。可他们打的究竟是什么坏主意呢?萧让一时有些抓头。遇到这种情况,首先要掌握的,当然就是对手的心思。只有知道对手的心思,自己这边才能想出办法来阻击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得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那边,那个中年掌柜和伙计一边说话,一边还向着这边看过来。很显然,萧让猜得一点没错,他们正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到这个时候,萧让就急了,心里急速地运转盘算着,想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破解现在的困局。

中年掌柜终于回来了,而萧让在高强度的思考中也想出了一个边法,于是开口说道:“…嗯,掌柜的,其实这块玉镜也是有所瑕疵的,小子来指给你看。掌柜的要是觉得影响了价值的话,价钱方面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哦?在哪里?…”

中年掌柜压根没有想到萧让一个小童会有那样的心思。况且,按照他的本意,最理想的状况还是公平买卖的好。要不然的话,后面绝对会惹上一身腥的。他虽然不怕,可是也不想麻烦。所以,听到萧让说价钱还可以再商量,他下意识地就把自己手里的银镜给递回去了。

“在…这里…”

银镜到手,萧让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他退后三步,一直退到靠近门口的地方,双手举起银镜,冷哼着说道:“…掌柜的,小子是看在你们‘风雅居’买卖公平、童叟无欺的口碑上,所以才用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与你交易的。可是你们看小子年幼,居然昧了良心,想强夺小子的玉镜?今日,小子就要学那春秋楚国的蔺相如,宁为玉碎,不为瓦存。你们要是敢强来的话,小子即刻把玉镜摔碎…”

说着,他做出了一个真的要摔银镜的动作。

“啊!!!别!!!…”

萧让的这番举动让中年掌柜大惊失色。眼看着萧让真的有摔破银镜的意思,他连忙是阻止道了:“小公子,你误会了!你误会了,鄙人绝对没有强买强卖的意思。我那伙计,他也是想让鄙人,让鄙人多砍砍价的意思…您请息怒,请息怒。不必与他计较…”

说这话的时候,中年掌柜狠狠地瞪了刚才那个提意见的伙计一眼。萧让猜得是一点没错,刚才那个伙计正是来劝中年掌柜昧了萧让的银镜的。这个中年掌柜呢,本来心里是没有这个心思的,可是被他那么一说,他的心里也痒乎,所以,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掌柜的,小子误不误会的,已经不重要了。玉镜的折价就是十两黄金。您要是要的话,那小子仍然愿意与您交易。您要是嫌贵的话,那小子也绝不二话,转身就走。你要是想强来的话,小子可以保证,玉碎当场!!!…”

“……”

萧让的这番话说出来,中年掌柜是顿时就再没有了想念。没有办法啊,他是看出来了,萧让真有这样的决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存?这八个字,可不是一般厉害的。

“好,好!小公子,那就十两,那就十两!来,来。我们坐下来谈…”

既然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中年掌柜只能是接受萧让的报价。——这块所谓的“玉镜”,他是志在必得的,因为,这东西太稀罕了,也许在荥阳,它还卖不出最高的价钱。可是一旦运去大兴1、洛阳这样的大城,价格往百倍的上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萧让才不会再上他们的当。现在自己举着银镜,在随时可以把银镜摔破的情况下,他们自然是没有什么办法可想。可是一旦自己坐回座位上去,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动坏心思?所以,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好。于是,中年掌柜没有办法,只得是马上去调集黄金。

十两的黄金啊,那可是足足七八百贯钱的价值。就算他的这个“风雅居”是整个荥阳城里最大的古玩店,可七八百贯钱也是将近七天的营业额了。所以一直到快半个时辰之后,他才凑到足够的黄金送过来。

“好。掌柜的,那小子就告辞了。”

钱一到手,萧让转身就准备跑路了。

开玩笑的不是?谁知道他们后面还有没有什么阴谋?黄金虽然到手了,可是他的个头却还是一个小童,他们要是强硬抢回去的话,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黄金可不是玻璃了,根本摔不碎!!!而且就算是能摔碎,别人也是不会在意的。因为,黄金的价值可不会因为碎了就下降的。

“啊!小公子,请稍等…”

中年掌柜根本没有想到萧让会在接到黄金以后转身就跑,于是,看着萧让快速离去的背影急声叫道。萧让倒是听到他的叫声了,可惜啊,他却是跑得更快了。——谁让他们有“前科”呢?萧让为了避免再出现那样的情况,所以只能是选择最为保险的做法。

……

萧让从郑氏大宅的后门回到自己茅房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好在,茅房虽然简陋,房内也没有多少家具,可桌子上却是摆放着一盏油灯的。于是萧让连忙是拿出火石来,把它点着了。

“…这些钱,应该足够自己父子二人迁移到洛阳之用了吧?…”

把油灯点着之后,萧让拿出怀中揣着的黄金放到桌子上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道。几天的谋划,再加上多方面的筹备,终于是“艰难”地换来了这十两的黄金。到此,自己决心离开郑家,离开荥阳的第一步总算是成功了。

接下来,那就是说服他的父亲萧林和郑氏解除婚约的问题了。这个问题也不简单,而等到这也解决了以后,那就是他们父子二人正式踏上赶往洛阳城的时候了。

洛阳城,那就是萧让计划好的下一个目的地。作为一个来自一千四百多年后的现代人,他很清楚,隋炀帝杨广几年之后就会登基的。而登基之后呢?他会把隋朝的国都迁到东都去,也就是洛阳城了。

当然,此洛阳非彼洛阳。真正的东都洛阳是会择地重建的,并不是直接选用现在的洛阳古城。不过,两城之间,其实只是几十公里的路程而已。所以,随着国都的迁移,国内的经济中心也会随之转移的。到那个时候,旧洛阳城里,也是会寸土寸金…

现在,萧让之所以把目的地定在洛阳城,为的就是想凭着手上的几两黄金白银,在旧洛阳城里办起一点属于自己的家业!这也能避免父子二人日后再落入“寄人篱下”的怪况了吧?——当然,几年之后,天下大乱,农民起义席卷各州各府,这也是他选择旧洛阳城的原因之一。要知道,旧洛阳城和东都新洛阳城那是几乎连在一起的。所以,不管外面的农民怎么闹、怎么折腾都好,一段时间之内,他们都是绝对不会闹到这里来的。

注释:

1大兴城,隋朝国都。也是后来的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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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下)

……

亥时时分,劳累了一天的萧林终于回来了。

萧让本来是想第一时间告诉他自己决定离开荥阳的事情的,可是看到他对郑清韵送来的礼品激动不已,一时间倒是不忍心让他失望了。于是,这件事便暂时搁下。

“…还是再等两天吧!等把这些东西还回去再说…”

萧让心里这么想着,于是父子俩便挤到一张床上很快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就在萧让整理着那些名贵药材,准备给郑清韵送回去的时候,郑清韵又来了。这一次,她是带着鸡汤来的,说是要给萧让补一补。萧让当然是拒绝,可是无奈,郑清韵看到他拒绝,脸上马上露出了一副极度失望的模样,于是他心软了,最后拿着鸡汤喝了两口。

“…嗯,清韵,这些东西,你带回去吧!在下已经没有事了,被令尊知道了,这不好…”

该说的话,萧让还是会说的。并不会因为喝了人家的一口鸡汤就变节了,可是你要说那碗鸡汤完全没有用处的话,那也不尽然。这不,他现在就是尽可能地用委婉的语气跟郑清意境说道。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尽管他认为这已经很委婉了,可是旁边的小青听了却仍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刚才叫自己的小姐做什么?清韵?天啊,他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说这样的大话。——可是,看到自己的小姐没有说话,她也只能死死地把这些话憋在心里。

“萧公子,没…没关系的,我爹爹他,他不会知道…”

听到萧让对自己的称呼,郑清韵的脸上也不可避免地现出了一丝红晕。这个称呼虽然是她让萧让叫的,可当真的从萧让口里听到这个比较亲昵的称呼的时候,她心底里还是会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的。

“……”

“…小姐,就算令尊不知情,这样的厚礼,在下都是不能接受的,所以,请小姐还是带回去吧…”这一次,他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直呼郑清韵的名字,而是像以前那样把她称之为“小姐”,于是,郑清韵马上就感受到了他话里的坚毅了,再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于是,心里马上有了计较。

“他这是不愿意接受‘嗟来之食’啊!”想到这里,郑清韵终于是点头了,说道:“好。小青,把东西拿上…”

她这时候是高兴的、是开心的。因为,这代表着萧让的气节高洁,不是一个贪图小便宜的人,更加不是一个轻易接受“嗟来之食”的人。这样的人将是她未来的相公,你说她怎么能不高兴?——当然了,她之所以同意把东西拿回去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注意到萧让的身体确实是无恙了。不是如此的话,就算萧让的话说得再好听,她也是不会同意的。毕竟,这人嘛,要谈气节,起码得先保存自己的性命。要不然的话,只死物一个而已,再有气节又有何用?

……

“小青,你先回去吧!…”

顿了一顿之后,也不知道郑清韵是怎么想的,突然咬着嘴唇对丫环小青说道。

“啊?…小姐,这…这不好吧。还是让小青陪着你吧…”

郑清韵的这句话,别说是小青听到惊诧了。就是萧让听了也是莫名其妙的。让小青先回去?那她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干什么?要知道,两个人虽然是有着婚约的,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这个时代也是会惹人口舌的。——当然,这个可能性放在他们身上不大,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两个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郑清韵就算了,她起码已经十一岁。在这个时代,十一岁就已经算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了,再过一、两年时间便可嫁人了也。可是萧让呢?他才八岁而已呢!就算是他想“干”点什么,那也是有心无心的…

“…别多说,你先回去!我有事情跟萧公子说…”

郑清韵仍然是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于是小青没有办法了,最后一跺脚,又狠狠地瞪了萧让一眼。然后就走了…

……

“…那个,不知道清韵小姐想跟在下说点什么?…”

小青走了之后,萧让开口问道。不是他不“喜欢”郑清韵这个小萝莉,实在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和她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还不如是早点断了这念想呢!

而且,从郑清韵的角度看来,她很可能根本不是喜欢萧让的。一见钟情的不是没有,可是发生萧让和她两个人之间,那未免就有点太可笑了。要知道,萧让今年可仅仅只有八岁呢!八岁的小孩,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甚至连毛都还没有长全?其他的女生怎么可能看得上?萧让猜想,估计是郑清韵情窦初开,同时又知道她和他是有着一纸婚约的,于是,她这才一门心思地精力集中到他的身上。

“…嗯,再…再过两天,就是我爷爷的寿辰了。到时候会有各大世族的长辈和小公子出席…我,我想请你也去一趟。嗯…礼物,礼物我来准备好了..”

郑清韵的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看到她这般模样,萧让心里顿时一动,很敏锐地就察觉到了这其中的“暗涌”。

“…到时候会有各大世族的长辈和公子出席?”

“长辈”也就罢了,随便来一个人都能当郑清韵的长辈,所以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像“小公子”这三个字,放在这里可就不简单了。有谁听说过,给一个老人家祝寿,每家都会带一个年纪尚小的男丁的?——这事情根本就是明摆着的,那就是他们任家在选女婿。而且,很可能是替郑清韵在选。没有错,他萧让和郑清韵的婚约确实还没有取消,可是谁不知道,那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嗯…好的,清韵小姐。你放心,在下一定会出席的。至于礼物,就不必麻烦小姐了,在下自有主张…”

虽然明知道这寿宴的真实目的,可是萧让还是答应了郑清韵的要求。只是,他们俩所想的明显不是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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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门不当则户不对(上)

……

“爹,我们去洛阳吧…”

这天晚上,萧让终于开口说道了。只是,他的这句话一出口,萧林当场愣住。

“去洛阳?...让儿,这是为何?…”

萧林很不理解萧让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一个想法,去洛阳又岂是小事?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从荥阳到洛阳的路上花费,他就解决不了。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去洛阳到底要干什么?要知道,去了洛阳,再想回来荥阳那可就难了。到那个时候,萧让和郑氏小姐的婚约怎么办?

“爹,你先看看这个…”

萧让也不多话,很快把自己藏起来的金子拿了起来。萧林心里所担心的事情,他又如何能不清楚?所以还是把黄金先拿出来吧!先让他看看,没有了后顾之忧,然后再劝说起来阻力也能小点。

“这…这是金子?…”

看到金光闪闪的银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萧林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接着一把从萧让的手里“抢”了过去,最后放到自己的嘴里狠咬了一口。

“真…真的是金子。让儿,这是从何处来的?…”

这会儿,萧林的声音颤抖了。手里紧紧地揣着那十两黄金,好像生怕别人把黄金从他手里抢走似的。——这也难怪他,谁让他活了近四十年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触摸过什么真正的黄金?

“爹,这是孩儿挣的。孩儿找到了一个有趣的古玩,把它卖给了城北的‘清雅居’赚了十两黄金…”

“什么?一个古玩卖了十两黄金?…”

听到萧让的这句话,萧林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古玩的价值高,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也没听说过高到这种程度啊!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了。

“爹,您先听孩儿说…”

萧让知道他的疑问,于是当下也不再迟疑,很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当然,镜子的制作原理,他是不会说的。而且就算是说了,萧林也是不可能懂的,所以,他仅仅只是让萧林知道,这所谓的古玩是在戒念小和尚的帮助之下完成的;另外完成之后,在外面的“清雅居”也确确实实是换得了十两黄金。有这两点,一切就足够了…

“…这…这是真的?为父…为父…”

这时候的萧林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了。十两的黄金啊,那就是七八百贯的钱。这么多的钱,他就是摆一辈子的“字摊”也是休想赚到的,所以,这就不难理解他现在为什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好!让儿啊,这下子和郑家结亲的一百贯彩礼钱终于有着落了,为父倒要看看,他们郑氏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出萧让的所料,萧林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是想到和荥阳郑氏的那纸婚约。于是,萧让忍不住就摇头苦笑了。唉,这落魄书生,是该说他善良呢,还是说他天真?人家荥阳郑氏摆明是不想跟你联姻的。你多了十两的黄金,就真的能改变这样的局面了?做梦吧…

十两的黄金而已,放在平头百姓家里当然算是一笔巨款的,可要是放在荥阳荥氏这样的大世族里,那就是九牛一毛而已。他们绝对不会因为你多了一点点的钱就对你另眼相待的,真正能改变他们心中的想法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改变自己的“政治地位”。

像现在看起来像个笑话一样的婚约吧,其实就是当初父子俩人还被兰陵萧家承认的时候定下来的。当时,晋王妃萧美娘进宫,谁不认为他们张轲一脉从此飞黄腾达?兰陵萧家是以入族的方式来拉拢他们,而荥阳郑氏则是想通过联姻的方式来搭上关系了。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晋王妃萧美娘一去不复返,这也就罢了,还半点消息也没有往外传来。于是,昔日的座上宾很自然地沦落成为不受欢迎的人了…

“…呼…爹,还有件事,孩儿想跟你说的…”

想到这里,萧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哦?还有何事?…”

此刻的萧林,大部份的注意力其实都集中在手上的那十两黄金上了,所以有些随意地问道。

“…就是…爹,孩儿想…想取消和荥阳郑氏的婚约…”

“…轰…”

萧让的话如同晴天里的一记惊雷,刹时间就把正高兴着的萧林给镇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他的脸色大变,很快说道:“…取消婚约?让…让儿,可不得胡言…你可是担心郑家人不同意?你放心,有为父手里的婚书,再加上足够的彩礼钱,他们不敢胡来的…”

“呃…爹,孩儿担心的不是这个…”

萧让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其实没说这个事之前,他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了。也是,娶到郑氏小姐,然后真正融入郑家,这本来就是萧林这个落魄书生的最大愿望。现在,这个愿望眼见着就能实现了,你说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爹,孩儿以为,这桩婚约对你我父子并非好事。郑氏是世间门阀,而你我父子不过只是一落魄之人而已。门不当则户不对,古语有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刻孩儿虽年小,可却仍惹来杀身大祸,再往下去…恐怕…”

“恐怕”什么,萧让没有再往下说下去。可是这已经够了,因为,他的父亲萧林已经按照他所预设的方向“联想”下去了。

“…让,让儿…你的意思是,你中蛇毒的事情,是郑氏人故意所为?…”

想到这里,萧林的脸色骇然大变。这就是萧让之所以“引导”他去联想的原因所在了,他不是仍然对荥阳郑氏抱有幻想吗?他不是仍然希望成为郑氏的一份子吗?那么好,现在首先就是要彻底地打消他心中的这些念想。从这一点上来讲,没有什么东西比能自己这个当儿子的性命受到威胁更能触动他的心灵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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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门不当则户不对(中)

“…让,让儿…你的意思是,你中蛇毒的事情,是郑氏人故意所为?…”

……

“…爹,蛇毒的事孩儿也不敢断言。不过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就是郑氏人所为的,那孩儿留在此处不是羊入虎口?...”

萧让说到这里,眼神停留在萧林的脸上,结果不出所料,听到他的话,萧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了,最后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把黄金放回了桌子上。

“唉!……”

大概半刻钟以后,萧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说道了:“…让儿,为父懂你的意思了!好,那我们明天就离开此处吧…去洛阳,或者其他的地方都可以…”

他是已经想明白了啊,萧让说的是一点没错,荥阳郑氏是世间大族,而自己父子呢?不过只是两个落魄之人而已,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联姻?就算自己是有婚约在手,就算自己是有足够的彩礼钱。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谁又能保证他们荥阳郑氏不会狗急跳墙,到时候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只是针对自己的话,那倒也罢了,可是要是他们针对自己的宝贝儿子让儿的话,那可就…

想到这些,萧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相反,他甚至还在暗暗地庆幸,庆幸自己没有一条“直”路走到底,要不然的话,这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儿媳妇没有讨到,而且还得搭上自己宝贝儿子的性命…

“真的?爹爹,谢谢你!不过,明日还不可以。明日是归叔公的‘回甲日’1,孩儿想最好还是先祝贺完归叔公的‘回甲日’之后,然后再辞行…”

归叔公,指的是荥阳郑氏七房的现任家长郑昱宗,也就是郑清韵的爷爷,‘归叔’是他的表字,所以外人都统称他为归叔公。

“如此,也好…那为父明日便去买一份最好的礼物,到时候莫要弱了你我父子的名头…”

一旦做出了决定,萧林便也放开了胸怀。此刻,离开荥阳郑氏已成定局了,可他却并不愿意被荥阳郑氏的族人小看了,于是这才有了上面的那番话。

“…爹,礼物还是由孩儿来准备吧。另外,明天的宴会,孩儿也希望你不要出席…”

明天要送出手的“礼物”,萧让的心里其实是早已经有了决定的。所以,自然不需要萧林再去准备什么。而至于不让萧林出席那场宴会的原因更加简单,那就是因为这场宴会名为寿宴,可实际上却是为郑清韵而专门举办的“相亲会”,这样的“相亲会”对于他们父子二来而言无疑是难堪的,所以,萧让不能让萧林这老书生出席,免得到时候气出了毛病那可就坏事了。

“…也好,那为父就收拾好包裹等着我儿吧…等我儿回来以后,我们一同出城。”

经过萧让的一番劝说,萧林终于是同意了他一个人出席郑昱宗寿宴的要求。不过,他也作了一个时间上的限制,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时间到了,而萧让还没回来的话,他无论如何就要到寿宴上找寻了。

“嗯。爹,你放心!孩儿会及时回来的…”

于是,这事就这么说定。

……

第二天的一大早,萧林倒是没有再出去摆什么“字摊”。不过,他也还是出了门,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要到街面上去买点干粮之类的要在路上用到的东西。当然,那十两的金子,他也必须拿出一两或者半两换成铜钱,要不然的话,在路上可是用不了。

“萧公子,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林出门之后没有多久,郑清韵又来找萧让了。而此时的萧让呢,正对着一只硕大的寿桃在挥“笔”狂书。

说是“笔”,可他手里的这支笔跟这个时代的毛笔却也相距甚远。因为,这其实是一支他亲手所做的“炭笔”,其所采用的材料非常简单,那就是平时烧剩的木炭。而之所以他要制作这支“炭笔”,为的就是想实现一些现代铅笔的功能。例如眼前他正在做着的事情,素描速写…

素描速写,在现代里萧让也是有学过一二的。当然了,他并不精通,仅仅只是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有兴趣地跟着当时的老师画过几年时间而已。好在,虽然并不精通,可是基本的功夫还有理论性的功夫,他都是很扎实的,所以,现在重新拾起来也并不难。

“…哦,这是寿桃特写。嗯,清韵小姐,你帮忙看看怎么样?…”

这个时候,萧让其实已经是画得差不多的了。于是微微侧身,让郑清韵一下子看到了他纸面上所画的东西,果然就是一幅寿桃速写。只是这寿桃速写未免也是太过逼真了,而且还立体感十足,郑清韵哪里见过这样风格的图画啊?于是一时间竟然生生地愣住了。

“…这,这…萧公子,这画是你所作的?…”

由不得郑清韵怀疑,要知道,她出身于豪门大阀的郑家,自小就有专门的先生教导,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不说精通,可是大略却也是懂的。可是萧让所作的这幅画,其画逼真、其风格更是前所未闻,前所未见,你说,她怎么能不激动?

“…呃…没错,是我作的。”

萧让到这个时候才回想起来。没错啊,这个时代里可是没有铅笔,更没有素描的,自己作出来的这一幅素描画,不让其他的人感觉到奇怪,那才是真正的怪事呢。

注释:

1

回甲日,即六十大寿,应六十一甲子之意。古时候,由于医疗卫生或饮食营养的问题,人的寿命长的不多,俗话有云“年过六十古来稀”,六十岁就已经算是很长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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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门不当则户不对(下)

“…真美,萧公子。你能把它送给小女子吗?…”

感叹过后,郑清韵目光烁烁地盯着萧让说道。她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萧让作这幅画的目的啊,于是一时心急之下就问出了这句话。这也难怪,谁让这是举世罕见的特殊画作呢?如此好画,还是自己的心上人所作的,也难怪是她会这么激动了。

“这个…抱歉,清韵小姐。这幅画是在下送给归叔公的寿礼,所以…”

萧让当然也听得出来郑清韵的意思,不过,这幅画确实是不能送给郑清韵的,所以开口拒绝道。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郑清韵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反而是显得更加开心。——原来她之所以开口跟萧让要这幅画,心里其实也是打着送给郑昱宗的主意的。当然,到时候她会说明,这幅画是萧让所作。她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想让自己的祖父对萧让能有一个好的印像而已。当然,现在萧让自己肯亲自去送,那当然再好不过。

“…萧公子,那…那小女子先告退了…”

郑清韵说着脸色微红地走了。她这是想到萧让有可能和她一样,也是想讨好自己的祖父,以方便日后两人能成就好事。于是,这才会那么费力的作出这么一幅特别的画卷出来。一想到这里,她的脸蛋就像是被火烧着了那样,一下子红到耳根了。

只是,事情真是如此吗?显然不是,所以萧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唉,这小萝莉,今天晚上恐怕是要失望了。

到了晚上酉时时分,郑氏的大宅开始张灯结彩,来了许多的客人。而这时候的萧氏父子呢?则是站在两人栖身的茅屋一角倦缩着身子说着话。

“…让儿,要不还是为父代你去吧!你刚刚复原,淋了雨可不好…”

原来,此时外面正下着倾盘的大雨呢,于是萧林不放心萧让自己一个人出门了。

“…没事的,爹。孩儿已经全好了,您在家里静待片刻,孩儿很快会回来的…”

萧让早已计划好了一切,如何能因为一场雨就放弃?这个郑氏大宅,他是一刻钟的时间都不愿意待下去了,所以,别说只是下那么一场的小雨,就是下冰雹,他也必须得去。

“那…那好。带上这个吧,爹等你回来。”

萧林看到萧让的意志坚决,于是他也就不再劝了,很快给萧让递过了一样东西说道。

萧让定睛一看,原来正是萧林平时外出摆“字摊”所用的雨笠。这样的雨笠就算是新的,其实也是挡不了多少风雨的,就更别提眼前的这个已经有些破损的了。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好,这都是自己父亲的一片心意,所以他只好在他的帮助下开始穿戴起那一件明显不合身的雨笠。

……

萧氏父子这边在穿戴着雨笠准备出门,那边郑氏大宅的会客厅里正大摆宴席。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了下来,时间也接近了戌时时分,所有接到郑氏邀请的宾客都已经齐聚了,于是一时间人声沸腾,热闹喧天。

“…爹,我看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

此时坐在会客厅正中央的是一位古稀老者,他的两鬓已白,可双眼炯炯有神,显然还没到糊涂的时候。事实也正是如此,他正是荥阳郑氏第七房的当家人郑昱宗。而他的身边此时正站着向他行礼的中年人则是他的三子郑颉,也就是郑清韵的父亲。

“嗯。让他们上来吧…”

郑昱宗听到郑颉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

他们所说的事,原来正是今晚的重头戏,“选婿”。此时已经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合着规则,就应该是各个客人上来给郑昱宗这个寿星祝寿的时候。他们父子二人就是想趁着这样的机会,好好地看看各家的公子,以便把这个未来的女婿、孙女婿给定下来。

此时祝寿并没有固定的仪式,通常都是由晚辈宾客向寿堂行三鞠躬礼,然后有特别寿礼的献上寿礼,无特别寿礼的则说上几句好话,仪式便宣告完毕。可此次,郑昱宗父子目的在于为郑清韵“选婿”,于是把郑清韵也叫到了身边。然后就由郑颉各自询问底下的少年,以便作为对他们的考究。

当然了,说是考究,可实际上也仅仅只是一个表面功夫而已,郑颉一般就是让他们写首诗,然后亲自点评一下。题目不限,文体不限,总之是首诗就可以了。可尽管是这样,这些少年其实也根本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出一首诗来的,他们吟出来的诗其实都是事前经过“枪手”预先准备好的。这个事情他们各家清楚,郑氏父子更加清楚。想想也是,这些少年小的才六七岁,大的也不过十二三岁,哪可能懂得作什么诗?而且他们大多都是各大世家的子弟,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嫡系,可这背后的影响力也是很大的,所以,他们郑氏父子哪可能真的为难他们?

“…去年一缕风,深藏弄堂中;呼唤未闻响,来去影无踪…郑伯父,这是晚生亲自所作的咏物诗,你觉得怎么样?…”

此时站在郑颉面前说话的少年名叫崔望,是清河崔氏的子弟。而清河崔氏,和荥阳郑氏一样,同为五姓七望1中的一支,权势滔天,比之兰陵萧氏还要强上很多,所以是郑氏父子心中重点考察的对像之一。

“好,好!宁清不亏是清河才俊,此诗不错,着实不错…”

宁清是崔望的表字,他已经年过十三,所以已经有了自己的表字。

郑颉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郑昱宗轻轻地点了点头。意思显而易见,那就是他非常满意。郑昱宗呢?看到他的动作,居然也含笑回了一眼。很显然,他们父子都是比较满意的。

可看到这里,估计有人就会有疑问了,不会吧,这首明显的打油诗,他们父子居然还觉得不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不怕不识货,最怕货比货。

没有错,崔望的这首诗确实是不成样子,可是正是由于它不成样子,所以郑氏父子才都听出来了,这首诗确实是崔望自己所做的啊。不像其他的少年,都是吟诵“枪手”作出来的诗句,所以这也就难怪他们父子二人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崔望不错了。

注释:

1五姓七望:隋唐时代是身份制的社会,世家大族在社会上享有崇高的威望和地位。在所有尊贵的世家大族中有五支最为尊贵。即博陵崔氏(今河北安平县、深县、饶阳、安国等地)、清河崔氏(今河北清河县)、范阳卢氏(今保定市和北京市一带)、陇西李氏(今甘肃省东南部)、赵郡李氏(今河北赵县)、荥阳郑氏(今河南省)、太原王氏。其中李氏与崔氏各有两个郡望。所以称之为五姓七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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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滂沱雨祝郑公寿(上)

“是啊,是啊!崔家公子端的是好文采…”

郑家父子的话音才刚落,其他的客人马上就随之应和道了。他们这些人都是各大世家的族人,今天来荥阳郑氏,这一个是想看看能不能和荥阳郑氏联姻,而另外一方面的目的呢,就是要交好其他世家的人物,毕竟这样一个各大世家齐聚的机会并不多嘛!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并不啬于给予崔望少许的掌声。

可这时,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场面出现了……

原来是萧让穿着那套非常不合身的雨笠来到宴会大厅了,他的手上还撑着一把破旧的油伞,不过并没有拿去遮挡自己,而是护住怀里的一幅卷轴,从后院茅房处走到此处,浑身上下几乎都已经湿透了。

“…小子恭祝归叔公生辰华诞,祝归叔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小子献给归叔公的礼物。”

萧让在场内众人的注视下将身上的雨笠解开,接着又收起了手里的油伞,最后将卷轴交到郑颉的手中说道。郑昱宗和郑颉都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于是一时有些尴尬,最后由主席上的郑昱宗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多谢”。

看到眼前的情形跟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一样,萧让心里冷笑,很快又说道了:“归叔公,小子今日一是来向您老祝寿,二则是还有一件事向归叔公禀告。”

“还有何事?”

萧让的出现对于郑家人来讲,那绝对是打脸的行为。所以郑颉看到萧让献完礼物之后居然还不离开,他的心里就不高兴了,于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归叔公、伯父,这段时间来承蒙二位照顾,我们父子二人才有一个容身之所。可这也给贵府造成了不少的打扰,所以小子今天来,也是来向归叔公还有伯父辞别的。”

“辞行?!!!…”

萧让此言一出,满堂皆惊,特别郑清韵还有郑氏父子。他们是怎么也没有想道,萧让要说的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啊!半晌之后,主位上的郑昱宗才不尴不尬地说道:“…嗯,老朽记得你叫让儿吧?让儿,老朽和你伯父可没有赶你们子二人出门的意思,你何出此言?”

萧让说道:“…归叔公和伯父高义,在我父子落难之际伸之援手,小子及家父无时无刻不铭记于心。可凡事过则为陷,小子与家父终日居住在府内的茅房里,依靠二位的接济度日,实在无颜再与贵府联姻了,因而小子昨日和家父作出决定,取消和清韵小姐的婚约,离开贵府…”

“啊?取消婚约?…”

萧让的话让场内的众人心里又是一惊,可接着就转变成“喜”了。这可好啊,无论是对荥阳郑氏,还是今天怀着别样目的而来的世家子弟都是如此。因为这么一来的话,大家伙就不必冒“撕毁婚约”、“夺人妻子”等等名声受损的风险了。

可惊喜完,有的人看向主位上的郑氏父子的眼光也变得异样起来了。眼前的这萧姓小童刚才说什么来着?他们父子二人终日居住在郑氏大宅的茅房里面?

天啊,这是什么道理?这还算是接济吗?你们荥阳郑氏的大宅占地广阔,屋内的大小房间更是多不胜数,可竟然是让人家父子二人仅仅是居住在一座茅房里面?这也太过份了吧!连仆役都不如啊,以前听说他们荥阳郑氏是援助了落魄的“姻亲”,不少的舆论还称赞其高义,没有想到,所谓的高义,不过仅仅只是表面功夫而已,实地里做的比一般的世家都不如。

“…侄儿,此事容后再议吧!你父子只管放心住下来,即便你们萧家落魄,我们郑氏也绝不会让你们受苦的…”

其他的宾客能听出来萧让话里的意思,郑氏父子自然也不例外,这不,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郑颉很快就说道了。只是他的这番说法就让萧让的心里冷笑不已了。“绝不会让自己父子受苦?”哼,这简直就是笑话。自己父子住在他们荥阳郑氏确实是避免了露宿街头的惨况,可是除此以外,又得到了他们荥阳郑氏什么好处了呢?每一个铜钱都是自己的父亲萧林辛辛苦苦地在外面摆“字摊”挣的,他们荥阳郑氏不仅没有帮衬一二,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派人去捣乱,搞得自己的父亲每天要赶几十里的路程到远处去摆摊。这如果都叫不受苦的话,还真不知道什么能叫受苦了。

想到这里,萧让很快就又不悲不亢地说道了:“…多谢伯父的美意,可是小子和家父实在无颜叨扰贵府,所以希望伯父成全。”

不怪他会有这番的说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已经看透这对什么郑氏父子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把郑清韵嫁给自己这个“穷小子”的,要不然的话,他刚才的话里怎么连提都不提一下?相反,还说什么让自己父子放心住下来。哼,空口无凭,等这里的客人都散了之后,指不定他们到时候会对自己父子二人怎么样呢。

“…好吧,既然你去意已定,那老朽也不便阻拦,来人啊!拿二十贯钱送予他们。”

郑昱宗这一手做得漂亮啊,二十贯的铜钱在此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已经足够萧让父子二人坚持好一段时间。要知道他们荥阳郑氏向萧让父子所索取的彩金也不过是百贯之数而已,这二十贯钱,单单是萧让这么一个小童恐怕还拿不动呢。——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显示一下他们荥阳郑氏的仁义,以便挽回一点刚刚被萧让“戳破”的形象。

“…不必了!归叔公及荥阳郑氏的恩情,我们父子二人会铭记在心的…钱财太多了只会引来贼人惦记,小子及家父身虚体弱,不堪烦扰,所以还是净身出门的好…另外,此为家祖与归叔公所立的婚约,如今,就让它从此作废吧…”

说着,萧让取出当初其祖父张轲与荥阳郑氏所立的婚约,只轻轻地用火舌一点,马上就变成了一团火光。现场的众多宾客今天都是为了郑家小姐来的,他们虽然有些不齿荥阳郑氏的所作所为,可这些放在大世家里都是小事一桩了,所以看到萧让把婚约烧了,各自都长舒了一口气。——至少,如果有幸能和郑氏联姻的话,不会被人在背后指着头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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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滂沱雨祝郑公寿(中)

“…让儿啊,你这又是何必?其实老朽和伯父都已经计划好了的,等你满十二岁以后就让你和清韵完婚,所要求的一百贯彩礼钱也不过是想让你父子发奋图强,以便重振家业。可没想到如今却是闹了误会了。唉…也是怪老朽当初一开始没有说清楚啊。”

论起“表演”,论起“悲天怜人”,郑颉又哪能比得上郑昱宗?他的这两句话就说起来简直不知道比郑颉刚才所说的要好听了多少倍了。想想也是,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他郑昱宗作为郑氏七房的当家人,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应付这种场面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当然了,尽管他说得好听,可萧让也还是半点都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的。想深一层就知道了。他说的这些话里面,有那么一点有用的东西吗?根本没有,他也就是说着好听而已。说什么他和郑颉早就计划好了会让自己和郑清韵完婚的,还说什么一百贯的彩礼钱也仅仅只是想让自己父子二人发奋图而已。屁话,都是大屁话。要不是自己当着他的面把婚约给烧了,你看他还会不会这么说话?现在倒好,婚约一烧,他想怎么说还不是怎么说?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了。

“…是。小子辜负了归叔公及伯父的厚望了。如此,小子就先告退了…”

虽然很明白郑昱宗的表里不一,可萧让还是不打算和他们起什么冲突,于是仍然是装成了很感激地说道。——事因他很明白,他们郑氏在荥阳就是真正的土皇帝,他今天如果把他们得罪得太狠了的话,搞不好父子二人连荥阳城都走不出去了。

“…唉,你能明白老朽和你伯父的良苦用心就好。嗯,要不这样吧,你们父子二人还是留下来,老朽让你伯父给福祥找个差使来做。至于你和清韵的婚事,老朽也会一如既往地为你们操办的,你呀,就安心读好书就可以了…”

福祥,是萧让的父子萧林的表字,这个萧让还是清楚的。不过郑昱宗的这番话却仍然丝毫没有动摇他离开荥阳的决心。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郑昱宗的这番话里面仍然没有半点实质上的东西。说什么他会给萧林找一份差使来做?这根本就是一句托词,谁知道他到时候找的是不是什么马夫或者是仆役之类的差事?真当了他们郑氏的下人,你就更不用想能娶到他们郑氏的小姐了。于是萧让心里冷笑了一阵,很快又开口说道了:“…多谢归叔公的美意。只是小子自问资质愚钝,并不是读书的材料,所以已然放弃了。”

“这…”

看到萧让几次三番地坚持要离开,主位上的郑昱宗心里有些疙瘩了。说老实话,他绝非不愿意让萧氏父子离开。要是按照他的意愿,他简直是恨不得萧氏父子马上就离开了。只是很可惜,表面上的仁义嘴脸他还是得保持下去的,所以,他这才会几次三番地希望萧让父子先留下来,然后等后面宾客离开了,再将他们扫地出门。只是萧让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使得他的这些打算不得不落空了。

……

“…放弃了读书?你这人说是愚钝,还真是愚不可及。我辈中人,应当求知不倦,以达真理。你小小年纪便轻言放弃,想必日后也将是一走卒饭桶之辈而已吧,哈哈…”

郑家父子还没能作出什么反应,旁边却传来了这么一把声音了。众人转头去一看,原来正是前面出过风头的崔家公子,崔望。要说这崔望啊,他也是小心眼,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郑昱宗是根本没有把孙女嫁给萧让为妻的意思的,可是他呢?听到郑昱宗表面上说的那些话之后,心里对萧让就不爽了,于是这个时候他才会跳出来。目的就是想取笑萧让一番,以便在众人的面前更加地显示出来他的“优秀”来。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正是由于他的这一下子小心眼,萧让的名字会在短时间内响彻长城内外,大江南北。

“…这位公子,不知道如何称呼?”

听到崔望的话,萧让一笑,来到他的身边淡然地问道。——不要以为他此时的心里也像他表面上表面的那么的淡然。事实上,他现在的心里头正气得头上冒青烟呢。忍忍郑氏父子也就算了,毕竟他们郑氏在荥阳势力庞大,为了自己还有父亲萧林的性命着想,不能和他们闹翻。可是眼前的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就不同了,就算他是哪个世家的子弟,可在荥阳,自己也没有害怕他的道理。所以,他的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呆会让他好看。

“本公子是清河崔望,字宁清。如何?本公子说错你了?”

崔望看到萧让站在他身边,他挺起了自己并不结实的胸膛,有些高傲地说道。也是了,出自这个时代特权阶级一样的“五姓七望”,他如何能不自得?

“没有。崔公子一针见血,小子佩服得紧。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1,读好书,有所追求,对于天资聪慧之人自然应该。只是世上天资聪慧之人毕竟太少,而小子正是这其中一人,是以也就不劳这份力气了。能当个走卒饭桶,也算不错了…”

“哼,没志气…”

听到萧让这么说,崔望再一次有些高傲地说道。他是没有听出来萧让给他挖的坑啊,所以这时候完全掉进萧让给他挖的坑了。

“…呵,崔公子,此诗是你所作?”

萧让也不管他对自己的“鄙视”,仍然是满脸笑容地说道。他所说的诗,正是之前崔望吟过给郑昱宗和郑颉听的打油诗。——原来,那些少年们每每做出诗来之后,马上就会有郑氏的仆人把诗词抄好送回到各自的桌前的,所以,现在萧让才能在他的身前看到。

“当然。去年一缕风,深藏弄堂中;呼唤未闻响,来去影无踪。怎么样?是不是难得一见的好诗?看你那么愚钝,恐怕什么是诗都还不知道吧?”

说起刚才所作的那首打油诗,崔望心里的得意劲就抖得更高了。于是这几句话一说出来,马上就引得堂内有点水平的宾客忍俊不禁。说你胖,你还真给喘上了。这样的诗,也能叫做难得一见的好诗吗?简直就是屁话。自己这些人也就是看在你们清河崔氏的脸面上,所以前面附和你几句而已。现在再要自己赞同你的话,那是想都别想。咱丢不起那个人啊。

“呵呵。确实是好诗。只是,崔公子有句话说错了,小子虽然愚钝,可诗却还是知道的。要不,小子写一首出来,让崔公子指点一二?”

萧让仍然笑吟吟地看着崔望说道。他那人畜无害的样子,当真没有谁会想得到他心里会隐藏着那么深的心机。只有主位上的郑昱宗,隐隐觉得不对劲。这小子刚才不是说了要离开吗?怎么自己不留他了,他反而不走了?

“什么?写诗?你还会写诗?哈,哈哈…”

听到萧让的话,崔望仿佛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一下子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而堂内的其他宾客呢?一时间,嘴角也咧开嘴笑了笑。他们心里都在想啊,眼前的这小子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写诗啊,那是容易的事吗?你别看刚才堂上的十几个小童刚才好像都作出诗来了,可他们心里谁不清楚啊?那都是事先找人捉笔所作的,真正要让这些小童写的话,最好的也仅仅能写成崔望那个水准了。所以说啊,他们也都是根本不相信萧让会写什么诗的。

“是。伯父,不知可否借纸笔一用?”

面对崔望以及周围众人的讥笑,萧让仍然不卑不亢地说道。

“行,行。哈哈,郑伯父,那就取纸笔来给他一试吧,哈哈,我倒要看看,他的这诗到底会‘精彩’到何种程度,哈哈…”

注释:

1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此二句出自宋真宗赵恒的《劝学诗》,“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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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滂沱雨祝郑公寿(下)

“多谢…”

在郑昱宗的示意下,郑颉很快让人给萧让送上来了纸笔。萧让也不多话,拿起笔就开始在纸上写道了:“奈何…”

他所用的书体自然还是当日在岳山古寺上所用过的“柳体”,“柳体”是后世唐朝最后一位大书法家、楷书四大家1之一的柳公权所创的一种楷体,它自成一家,取匀衡瘦硬,追魏碑斩钉截铁势,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较之“颜体”,则稍均匀瘦硬,世有“颜筋柳骨”之称。所以,在场的众宾客看到他写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内心都是一震,实在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看见过如此风骨的字体。

“奈何…”

萧让不管周围众宾客对自己的书法到底有什么反应,他握着笔又写出两个字了,只是这两个字跟前面的两个字一样,居然又是“奈何”两个字,这就让看到这一幕的人心里都很费解了,心想,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此刻,他们的心里都暂时已经忘却“柳体”的事忘记了,事因他们虽然震惊,可是却是谁都不相信,这手字会是眼前的这个小童所创的,所以,他们暂时还能保持比较平静的心态继续来关注萧让所写的诗。

“…可奈何…”

萧让再次写下的三个字仍然少不了“奈何”,这下子在场的宾客就不是费解了,而是哄堂大笑了。其中犹以崔望为最,本来嘛,他就不相信萧让这穷小子能做什么诗的,现在看到这几个字,他差点笑抽过去了。在此刻,他都仍然觉得自己让萧让写诗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因为这么一来的话,正好可以衬托他自己的才气非凡了,于是他马上得意洋洋地开始说道:“奈何奈何可奈何?小子,你这也叫诗吗?哈哈,真不怕笑死人…”

“是啊,今天是归叔公的寿辰,你在这里‘奈何’、‘奈何’的,分别就是诅咒归叔公…”

听到崔望的话,旁边有别家的少年也不甘示弱的叫道。他们都是来谋求和郑氏联姻的,所以自然不会轻易相让。而萧让此刻呢,正好成为了他们共同的垫脚石。

“父亲,你看…”

看到这样的情景,郑颉心里也不乐意了。不管他们举办这个宴会的本质是出什么样的目的,可今天始终是郑昱宗的寿辰,这总是一件“喜事”吧?老被人“奈何”、“奈何”的,这都算个什么事?

“…不急。”

郑昱宗倒是淡定,他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又如何会顾忌这么点小事?而且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已经隐隐若若感觉到萧让的“不平凡”了,所以,他这才下意识地想看看萧让到底想干什么。

……

周围嘈杂的声音仿佛半点都影响不到萧让,只见他蘸了蘸墨,继续挥写下去:“…奈何今日雨滂沱…”

“咦?…”

看到萧让写到这里,不少的宾客都忍不住小声惊呼出声,接着心里就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奈何奈何可奈何,奈何今日雨滂沱?”这不仅仅是压韵了,而且还应景了,这外面可不正是下着滂沱大雨吗?真没有想到,前面一句看似极其没有营养的一句话,只在下面派了那么一句,立马就变成诗的上半句,这实在是让人太过意外了。一时间,众人对于萧让笔下我首诗的下半句开始有了些许期待了,因为他们也都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了,这应该将会是一首不错的诗。

“…滂沱雨祝郑公寿,寿比滂沱雨更多。”

“呀,好!!!”

看到萧让写完最后一个字,场内的众宾客忍不住同声哄然叫好。这也谁怪,谁让萧让的这首诗作的是如此的出人意料呢?本来嘛,在场的众多宾客看到他的前两句诗,还以为这将会是一首描写雨景的咏物诗呢,可没有想到的是,到头来竟然是一首祝寿诗?这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首诗不仅作的好,而且还双应景,既提到了滂沱大雨,又提到了“祝郑公寿”,简直就是难得的佳作啊。

于是一时间,众人看向萧让的眼光都变了。妒忌有之,怨恨也有之,不过更多的人心里却是在暗暗的佩服。是啊,有什么理由不佩服呢,眼前的这个萧让,年龄不过八岁,身长也不足三尺2,可是却能写出如此高质量的应景诗,还能苛求什么呢?他比之刚才写出什么“去年一缕风”的崔望都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了,就是自己这些成年人,又有哪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呢?

“小子不才,请崔公子指点一二。”

萧让吹干了墨汁,把纸递到身旁的崔望面前说道。可崔望此时哪里还敢接啊?没有错,他的作诗水平确实是不怎么样的,可是这却并不防碍他认识到这首诗的“厉害”之处。说来也是,单单是周围宾客的赞叹声就足以让他明白到这一点了,要知道,萧让可不是他这样的“五姓七望”的大族子弟,如果不是真的绝好的诗,谁又会给你叫好呢?有关于这一点,他崔望虽然厚颜,可是却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只红着脸,并不敢接。

“呵呵,小子这首诗入不了崔公子的法眼?”

萧让故意装作看不出崔望的尴尬说道,这首诗,他又如何不知道是绝好的诗呢?要知道,这可是后世“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所作的经典祝寿诗啊,萧让只是改了其中一个字就拿来用,这要是还唬不住崔望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干脆都别混了,赶快滚蛋吧。

“也罢,那小子就一并送与归叔公当贺礼吧。”

萧让于是不再理崔望,拿着纸张走上前去给郑昱宗躬身行礼说道。

“…便多谢了。”

此情此景,郑颉在郑昱宗的示意下也只好把纸张接了过来。

“如此,归叔公,伯父,那小子就告辞了。”

基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萧让就准备离开了。只是,他想走,有的人却并不愿意他走。这个人不是别人,仍然还是刚才那个不敢答话的崔望。说老实话,他本来确实是愿意再出来挑衅萧让的了,事因,萧让的那一首祝寿诗实在是让他“受伤”颇深。可是眼看着萧让要离开了,他又不愿意了。为什么?就因为在今天,他等于是在萧让这里大大地丢了一个脸了,萧让如果就这么走了的话,这个“耻辱”,他恐怕就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洗刷”了,于是,他必须跳出来截住萧让。

“臭小子,我不信这首诗便是你所作的。有本事,你再作一首。嗯,就以月亮为题。”

崔望拦住要离开的萧让高声说道。其实吧,他的心里也确实是不愿意相信刚才的那首诗是萧让所作的,所以现在才这般的叼难。而且就算是刚才那首诗是萧让所作吧,他也是绝对不相信萧让有本事能在短时间之内再作出另外的一首应景诗的。你当这应景诗是大白菜么?随处可见?只要萧让作不出来这第二首诗,他崔望就能起码挽回点颜面了。

“作便作,崔公子,麻烦笔墨伺候?”

萧让看到崔望的挑衅,他这脸上也是一点都不示弱!想来也是,刚才的第一首诗,说到底,他不过是被逼着抄袭的而已。抄完之后,他这心里也有点不舒服,甚至是惭愧的,可是现在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了,无论如何只能硬着头皮“抄”下去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今天只身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找回自己父子俩人的“尊严”的。既然如此,如何能在离开的最后时候被人“看扁”了?

“哼…”

听到萧让的答复,崔望忍着心里一肚子的气,居然真的给萧让麿起了墨来了。他想的很简单啊,那就是他要放快一点速度,以便萧让没有那么多思考的时间。到时候诗写不出来,笑到最后的人就一定是他了。

“多谢。”

崔望的鬼主意,萧让两世为人,又如何能看不出来?只是,他会在意吗?根本不会。因为他的诗根本就不是“作”出来的,而是“抄”出来的,试问这时间再长,或者再短,又有何区别?于是,在崔望快速地磨好墨的同时,他甚至还客气的说了一句。

“哼,废话少说,快点写。”

崔望的脸仍然臭臭的说道。于是萧让也就不再多话,拿起毛笔,很快就又在纸上开始写道了…

注释:

1楷书四大家,是对书法史上以楷书著称的四位书法家的合称。也称四大楷书,楷书四体,他们是:唐初欧阳询(欧体)、盛唐颜真卿(颜体)、唐朝柳公权(柳体)、元朝赵孟頫(赵体)。

2三尺:在隋朝,1丈=10尺,1尺=10寸,1寸=10分,而1丈=296厘米,1尺=29.6厘米,1寸=2.96厘米,1分=0.296厘米,所以三尺即88.8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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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雨公子名扬天下(上)

“水调歌头…”

萧让在场内众人的注目下如此写道。写出的这几个字,要是放在一千四百年之后的后世或者是几百年之后的宋朝,估计所有的人都会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了,他这是一首词啊,“水调歌头”正是这首词的词牌名。可现实的情况却是,在这个时代里,是暂时还没有什么“词”、“赋”的,所以其他的人看到他写下这几个字,一时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对于众人心中的疑问,萧让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只见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手上紧握着毛笔,很快就把后世那首脍炙人口的《水调歌头》徐徐地写出来了。而随着他手上笔锋的划动,在场宾客的议论声也同时响了起来。

他们,当然不是一面倒地赞赏萧让的这首词的。最大的原因就在于,“词”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实在是个新鲜事物,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下,又如何能一下子就接受?——当然了,不接受归不接受,这些“长短句”里所包含的东西还是让他们眼前一亮的。

想想也是,这些“长短句”虽然并不像传统的诗那样工整,可是它的平仄规律却好像并不输给任何真正的诗的,所以使人读之不由觉得朗朗上口。不仅如此,它的用词还极其的华丽,“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这样的词,这样的句子,普通人哪里能想得出来?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人佩服了。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场内的议论声在不断的持续,萧让并不理会,三两下工夫写完之后,他最终才放下毛笔轻轻地吟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他这一吟唱,用的正是“水调歌头”这个词牌头的词谱,于是只是两句话出口,“轰”的一声就把全场的宾客通通震住了。

“这…这到底是何种诗?怎地这般有力?”

他们的心里都是同时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要说这些怪异的“长短句”虽然用词华丽,读起来也朗朗上口,可也不至于让他们如此失态的。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经过萧让用特定的词谱吟诵之后,它的效果却是完全不一样了,说是直达人的心房也不为过。所以他们的内心才一下子全被震憾住了。因为他们都不曾想到过,诗还有这样的吟诵方式。传统的诗与之比起来,那可真的是黯然失色了。

“如何?崔公子,此诗是否应题?”

萧让吟诵完了之后,场内反而是鸦雀无声了,原来是他们这会都还在心里暗自揣摩好首《水调歌头》的意境。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种全新的诗体,所以根本没有人一下子就能领会这其中的意境。他们只觉得,越是往里面想,越是觉得这几句长短句的“不凡”。用词华丽,意境深远倒也罢了,可最难能可贵的却是,它竟然还能用“唱”的形式来表达的,这一旦被天下的学子接受,那就是开创了一个全新的体裁啊,你说如何能让他们不在意?

“…哼,应什么题?你这是诗吗?狗屁不通。”

尽管场内的众多宾客都在回味萧让刚才所念的《水调歌头》,可始终还是有人不识货的。在这些人里面,犹以崔望这样的小辈为甚。没错,他们确是各大世家的子弟,学识、阅历都远胜同龄人,可是和真正的成年人比起来,他们又是尚浅的,所以自然想不到那么多。他们现在唯一共同的认知就是,萧让所吟的这根本就不是一首诗。既然不是一首诗,那作得再好又有何用?

“狗屁不通?”

萧让听到崔望的这句话差点没笑喷。这家伙牛啊,大宋朝苏大词人所作的千古名作《水调歌头》落在他的眼里竟然是一篇狗屁不通的东西?哎,是应该说他傻好呢?还是应该说他笨好呢?

“呵。崔公子,空口无凭,你凭何认定此诗不是诗?莫不是非五言,非七言就必定不成诗了?那古之《诗经》如何?”

“古之《诗经》”,其实就是《诗经》,这是历史上第一本公认的诗集。在它的里面,收藏着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五百多年的诗歌311篇,可不仅仅只有那些最规范的五言律诗,或者是七言绝句的。像什么“蝃蝀在东,莫之敢指。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朝隮于西,崇朝其雨。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乃如之人也,怀婚姻也。大无信也,不知命也!”萧让的意思就是,你说我的诗不是诗,那难不成《诗经》也不算诗了吗?要知道,《诗经》里面,不按照常规对仗规则的诗句是数不胜数啊。

“《诗经》自然是诗,可你这什么《水调歌头》却不是,如不服,我们请郑伯父主持公道。”

给他崔望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被儒家奉为经典的《诗经》里面收集的不是诗,所以,他很灵巧地转移了话题。要说,他的这个坏主意打的真是相当的不错,请郑颉来主持所谓的“公道”?那简直就跟个笑话一样。两个人的身份、地位无比悬殊,郑颉只要还有那么一点脑子,他都断没有会站在萧让这边的可能。

“…嗯,宁清说得不错。萧侄儿所作的这首‘诗’确实不能算是诗,这样吧。萧侄儿,你就再作一首,务必要以五言或七言为准,作得出,那便证明前面二诗为你所作,如何?…”

果然不出所料,作为郑家人的郑颉,此时何止是不会站在萧让这边啊?他简直就是摆明了架势要帮崔望找回脸面了。说什么再作一首便承认前两首是萧让所作?你当这经典的好诗是那么好得来的吗?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要狠狠地踩萧让一脚,以便日后向清河崔氏邀功。

“呵呵,好啊。那小子便再作一首。”

郑颉的用心,萧让又如何不知道?只是,他根本就不在科,冷笑着很快就开口答应了,就仿佛他根本不用思考一样。正所谓“成竹在胸,下笔犹如神助”,萧让现在给人的正是这样的感觉,只见他拿起毛笔,轻轻地一蹴而就,一首绝好的“五言律诗”便出现在纸张上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呀,好,好诗!!!”

这首后世连三岁小孩都会背诵的《静夜思》一出场,顿时就引来周围宾客的又一阵赞叹声。而崔望呢,这时候已经惊得目瞪口呆起来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作出这么好的一首诗来?看他的模样,简直就如同随手沾来那般容易。这不是说明了,他的实际才华甚至还远高于此吗?——想到这里,崔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刹白了,不是他不想继续纠缠下去,实在是因为他开始已经明白到了,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是自取其辱而已,所以他只能就此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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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雨公子名扬天下(中)

“父亲,你看…”

其实,此时坐不住的人又何止崔望一个?主位上的郑氏父子这时候的脸色也已经是变得异常的复杂了,以至于萧让行礼离开的身影,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当然了,一时的看不到不代表着一直会看不到,因为这个时候,在场的宾客们是已经从接二连三的震憾中回过神来了,于是有人连忙回身去寻找萧让这个始作蛹者,可是已经无处寻了,这才惊动了郑氏父子。

“…不急。”

郑昱宗倒是仍然能故作镇定。没有错,今天晚上,萧让的连番表现确实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的,可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呢?他始终只是一个寒门子弟而已,若是没有大门阀帮助,他连出仕的机会都没有,学问再好又有何用?——当然了,现在看来,萧让的学问并不仅仅是“好”的程度,很有可能还是天下少见的神童,所以,仅凭此一点便足以让他郑昱宗另眼相待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萧让的名声不显,他郑昱宗又是荥阳郑氏七房的当家人,哪可能就那么放低姿态地去待应一个小童?那不是有**份吗?正是基于以上的这一点原因,所以他现在才仍然故作镇定。他想的很简单,那就是在事后再派自己的儿子郑颉去请萧让父子就可以了。在他想来,这就已经是抬举萧让父子二人了,又何必现在就追上去,徒惹人笑话?

“父亲。那这选婿…”

看到郑昱宗脸上一脸的平静,郑颉一时倒是摸不清自己父亲的意思了,于是走近两步走到郑昱宗的耳边问道。原来,他是看到萧让神乎其神的表现以后,心中对为郑清韵重新选婿的想法已经淡了许多,于是这才要询问一下自己父亲的意思。要是郑昱宗的意思和他的意思也是一样的话,那这场所谓的选婿闹剧差不多该结束了。

“嗯,此事容后再议吧…”

郑昱宗这一句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容后再议?那意思就是他也是倾向于保留和萧家的婚约了?要不然的话,又何必容后再议?可萧家的这寒门身份,真的是一点都不影响吗?就此一点,郑颉一时还是有些疑惑的。

可是他疑惑,郑昱宗却是半点不糊涂,没有错,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讲的话,像萧让这样的寒门子弟,他们荥阳郑家是断不会招之为婿的。可凡事都有例外不是?

像现在摆在眼前的例外就是萧让很有可能是一名神童,这样的一名神童,也许是确实不能给他们郑家带来什么物质上的帮助的,可是却能给他们带来大门阀最重视的名声。有此一点,那就比现在在场的各大世家的旁支子弟要好得多了。——当然,这也仅仅是和旁支子弟相比有此结果而已,如果是各大世家的嫡系子弟相比,在他郑昱宗的心里面,估计双方的地位又得完全调转过来了。

……

“呀,对了,他不是还送给归叔公一份寿礼吗?不如拿出来给大家伙瞧瞧?”

在场的众宾客对着萧让写下的那两诗一词揣摩良久之后,有人突然出言这么提醒道。听他这么一说,郑昱宗才回想起来萧让在此之前确实是送给自己一个卷轴的啊。于是马上命郑颉拿了出来。

“嘶…”

“这,这是画?”

在卷轴打开的一刹那,在场的宾客那是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为什么?就因为他们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东西,一幅画?这真的是一幅画吗?所有的人都不敢确定。因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这幅所谓的“画”并不是他们印象中用毛笔、墨砚绘制而成的,而是使用了一种他们都看不出来的浅黑色颜料。当然,这也还不是这幅画最能震憾他们的地方,更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方在于,这幅画实在是太写实了。虽然只画了孤单的一只寿桃,可是形象清晰,立体感十足。这根本就是以往任何一种国画所不能达到的境界。你说,这怎么能让他们不觉得震惊呢?

“…归叔公,此人,此人到底姓甚名谁?怎得如此了得?真是天佑我大隋啊,出了此等天纵奇才,岂不是上天预示了我朝必将国泰民安,永享太平?”

好嘛,这本来只是小事一桩,可有的人竟然把它扯上国运了。这要是放在现代,搞不好就要闹笑话,可是放在这一千四百多年前的隋朝,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他的说法里有什么不对。

想想也是吧,若不是天纵其才的话,一个八岁的小童,又如何能接连写下三首好诗?而且其中的一首,好像还是独创诗体?而除此以外,他写诗所用的字体,前面所有的人几乎都认定了他这是学习他人的,可是现在见识过了他的独创诗体,以及独创的画体以后,更多的人却是倾向于相信这也是他独创字体了。天啊,一天之内,连续创出三种体裁,这用天纵奇才来还能够形容吗?这简直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了!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痴迷当中。

“快,快,快去将我那孙女婿请回来。”

其他的众人都陷入了疯狂的痴迷当中,作为当事人的郑氏父子当然也不会例外了。只是,他们想到的可不是大隋朝出了一个天纵奇才,他们更容易想到的是,他们郑家可能错失一个天大的“好名声”。所以,他们都急了,郑颉在郑昱宗的催促之下,飞一般地夺门而去了。他所去的自然是萧让父子所住的茅房,只是去到以后却是发现人去房空了。于是只能是连忙回来报信。

“什么?他们父子二人已然离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郑昱宗倍感震惊。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啊,萧让父子居然是说走就走。早知道如此的话,刚才就不应该让他离开了。——他这个时候的心里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啊,所以对着自己儿子也没有一点的客气了,说道:“去,马上让人关闭四门,务必要请回我的孙女婿。”

这就是他们荥阳郑氏的滔天权势了,四门,说的那可是荥阳县城的四座城门。这本来是应该只有荥阳县的县令才有可能下令关闭的,可是他郑昱宗一个无爵无品的平民,居然仅凭着一句话就能关闭四门了?由此可见他们郑氏在荥阳的权势到底是达到了何种的地步。也难怪萧让刚才无论如何都不敢过份地得罪他们了,要真是惹火了他们的话,这荥阳城,他们父子二人还真走不出去了。

当然,郑昱宗现在下令关闭四门,对于萧让他们来讲,也是已经无用的了。因为此时,他们父子二人早已然离开荥阳城了,他们的目的地非常的明确,那就是重返岳山古寺,这是他们在荥阳的最后一站了,从这里离开以后,他们父子二人就将正式踏上前往洛阳的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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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雨公子名扬天下(下)

“让儿,天黑路滑,你小心些…”

在通向岳山古寺的小路上,萧林背着行囊、举着火把走在前面说道。

此时天上的雨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大了,纷纷扰扰仅剩牛毛般的大小,所以两个人走在路上才能仅凭一把篙火前行。

“知道了,爹。你也小心些。”

萧让随口答应道。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荥阳城里,因为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都闹翻天了。别的不谈吧,单单是今天入住城内客栈的旅客这一晚上都遭了大罪。原来,郑昱宗在下令关闭了四门之后,马上就让荥阳县的知县派衙役逐街逐巷地搜查起萧让父子来了,这一搜查起来不要紧,半个荥阳城都不得安宁。可是,就是这样忙活了一整晚,结果却还是毫无收获的,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郑昱宗马上就又派家人从四门出,往各个方向的大路上去追赶了。

在这其中,又以通往兰陵的大路为最。因为萧让父子本来就是从兰陵来的,再加上萧让在席上曾经念出一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于是,郑氏父子当然就都认为他们父子二人犯了乡愁了,直派出的十几路人马一直追到兰陵县城去。只是很可惜,到最后他们也没有找到萧让父子的任何踪迹。

“听说了吗?我们荥阳城出了一位神童啊!”

“你是说雨公子吗?早听说了,真是天纵奇才啊,‘奈何奈何可奈何,奈何今日雨滂沱;滂沱雨祝郑公寿,寿比滂沱雨更多。’真不愧是雨公子,一场滂沱雨竟然也能寓意寿辰,在下除了说声佩服以外,可真不知如何说道了。”

“嘿,何止啊,听说雨公子当时还作了两首诗,其中一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就已经达到咏月的极高境界,可雨公子还独创一体,名为《水调歌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这是何等的豪情?再有‘人有悲观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故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又是何等的情义?….”

没错,没错。除了诗以外,传说郑府归叔公还得了雨公子的一副旷世奇画,以及三幅书法真迹。此四样诗画中所用的书法、画体也全是雨公子独创的,所以,现在那四幅真迹已经价值连城了….”

……

寿宴的第二天,荥阳城内就到处都流传着这样的议论。这些议论自然是当时在场的那些宾客们流传出去的。原来,他们这些人当天晚上虽然离开了郑府,心里还是在不断的回味那几首诗的。他们这一回味不要紧,身边的亲朋好友很快就全知道了。再加上荥阳县城在郑昱宗的要求之下关闭四门连夜搜寻一位名叫萧让的小童,于是在各自有意无意的“推波肋阑”之下,没到三天的工夫,萧让的大名就响彻荥阳了。

出名以后,众人甚至根据他所作的第一首诗,为他取了一个“雨公子”的外号,“滂沱雨祝郑公寿,寿比滂沱雨更多。”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萧让仅利用一场普通的滂沱大雨就作出了这样的绝世好世,称之为“雨公子”,他还真是当之无愧的。

“啪…”

“什么?没有找到?怎么可能没有找到?去,马上再加派人手,三日之内,我务必要看到‘雨公子’。听到没有?”

“是,是。那孩儿先告退了。”

三天过去了,此时的郑氏大宅里,郑昱宗正对着郑颉大发脾气。也难怪他会变得如此的烦燥,事因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乎他的想像了。谁能想得到?萧让所写的那些诗词传出去之后,竟然会引起比想像中更大的轰动?“雨公子”这个名号,现在在荥阳县城恐怕都已经不逊于世间的任何一个“大家”了。1

“这本来应该是属于自己‘荣誉’啊!”

一想到这里,郑昱宗的肠子就悔得铁青。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决定了要重新选婿呢?要不是这样的话,此刻荥阳县城甚至全天下的人不都得羡慕他郑昱宗得了一个好孙女婿?而且幸运一点的话,日后,他自己甚至还可能借助着这层关系,入住“博经堂”或者是“安远堂”2。这样一来的话,就可彻底打破一房和三房一直垄断此二堂的局面了。只是,很可惜现在的这一切希望都随着萧让父子的失踪化为了乌有。

“老爷,安远堂来人禀告,‘雨公子’的四幅真迹被博经堂借走了,所以暂时无法归还。”

“什么?这真是,这真是…”

真是什么,郑昱宗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出来了。也是了,他刚刚才想到入著“博经堂”,“安远堂”的事呢,可现在入著无望,甚至还被它们给摆了一道,他这心里又如何能舒服?只是,不舒服又能怎么样?“安远堂”掌管着的是他们荥阳郑氏的人脉甚至是武力,而“博经堂”呢?除了是他们荥阳荥氏的“旗号”以外,其掌舵人更是全族的族长,就此一点,他郑昱宗作为郑氏七房的当家人,就不能跟他们计较。他只能在心里这么想道:“唉,雨公子啊雨公子,你到底在何处啊?…”

注释:

1此处的“大家”并非指门阀,而是指那些高学问,在社会上有名望的饱学之士。

2博经堂和安远堂:历史上的名门望族大多有本家族的堂号。高大宽敞的厅堂上,悬挂着书写堂号的匾额,每逢年节喜庆之日,还在门前挂起书写着堂号的大红灯笼。当地的老百姓谈论某一家族时,喜欢以“某某堂”来称呼。堂号产生的宗旨大致有三:一是彰扬祖先的功业道德,二是显示家族宗亲的特点,三是训诫子弟继承发扬先祖之余烈。“博经堂”和“安远堂”就都是荥阳郑氏的堂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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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从此姓张不姓萧(上)

“戒念师傅,此处的荷花池已经完工了?…”

处身荥阳城内的郑昱宗自然是不知道,此时的萧让根本就没有返回什么兰陵县城,他们父子二人甚至连荥阳城都不曾远离,试问他派再多的人往兰陵方向赶去,又如何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是啊!‘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呵呵,小施主,小僧没有记错吧?”

“呵呵,没错。不过,戒念师傅,为这荷池,想必花费了不少吧?小子这里有些许的黄金,就权当是捐给寺里的香油钱吧。”

说着,萧让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来了二两的黄金来放到戒念小和尚的手里。这是他早在几天前就决定好了的事情,所以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而至于他的父亲萧林,在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他甚至还极力赞成这么做。因为,这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本。先不说这十两的黄金本来就是萧让在戒念小和尚的帮助下赚到的,单单就是这岳山古寺上的方丈大师对自己父子二人的活命之恩,就不是区区的二两的黄金所能报答的。

“哦。如此,小僧代佛祖谢过小施主了。”

戒念小和尚面对着罕见的黄金倒也不矫情,答应一声,随手就将那二两的黄金收入怀中了。看到他这样的举动,萧让是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心里很明白,这个小和尚,心里是确实没有半分黄白之物的概念的啊,所以,在他的意识里,这二两的黄金和普通的两个铜钱是根本没有任何区别的。这就正如佛家所言,“众生平等”,不管钱多钱少,总之都是捐给佛祖的香油钱,廖表心意这就对了。——仅此一点,这小和尚就比现代里许多欺世盗名的老和尚要强得多了。

……

在岳山古寺上一直住了五天以后,萧让父子二人才终于开始出发前往洛阳。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他们父子二人深居简出,平时不是和老和尚下棋对弈就是和小和尚游山玩水,所以,压根不知道此时山下的喧闹。

而荥阳城内的郑氏呢?在这五天时间里,他们已经派人快把荥阳至兰陵的官道翻了一遍又一遍了,可是结果却是仍找不到萧让父子的踪迹。于是,无奈之下,他们也只能是暂时偃旗息鼓了。——当然,他们可不是完全的放弃了,虽然是不再派大批的人沿路不停的去寻找了,不过却是仍然有人守候在兰陵县城里的。他们想的也很简单,那就是萧让父子一旦在兰陵县城出现的话,他们就是绑也得把他们父子二人绑回荥阳城。

“小施主,以后可要多些回来看望小僧。”

临别之际,戒念这个四大皆空的小和尚突然有些伤感地说道。这些天来,他与萧让的友情在不知不觉当中又增进了不少,于是再次离别之际,他也比上次更加地不舍了。

“呵呵…放心。戒念师傅,我会的。”

萧让尽量装作平静地说道。其实他们父子二人远赴洛阳的事情,他是并没有告诉戒念小和尚的,所以现在只能是这么劝解道。

“那便好。”

戒念听到萧让的劝解,他还以为两人真会像这次一样,不久之后就可再见面了,于是尽管心中不舍,可也是笑着脸把萧让二人送出了大门外。

“戒念师傅,好人有好报。希望日后你能成为一代高僧。”

已经走出几百米远了,可萧让回头却仍然看到戒念小和尚站在岳山古寺的门前对自己挥手致意,于是心里有些感慨地说道。这一次,他是注定了会让戒念这个小和尚失望的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去了洛阳之后,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到荥阳城来。如此一来,二人之间又谈何能再次见面呢?

只是萧让不知道的是,虽然他们二人在此以后很久都没有办法再会面。可是戒念小和尚对他的想念却是没有一日有所消减。在这方面,他们二人纯真的友情自然是最主要的原因。可除此以外,另外也还存在的一个客观因素就是古寺后院的“荷池”。

原来,在萧让父子离开岳山古寺之后的没多久。在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下,一群学子在这里见到了他所杜篡的那首《小池》,于是他们一下子全被震住了。与此同时,他们还通过寺里的和尚得知,此诗是由一位八岁的小童吟出来了,于是他们马上就联想到了最近风头正劲的“雨公子”了,结果追问之下,还真被他们猜着了。

寺里的和尚们固然是不知道什么雨公子的,可是此诗的作者名叫萧让,他们却是知道的。于是,误会就是这么造成的了,岳山古寺的方丈大师在得知萧让竟然有那样的名气之后,马上就把这首诗的版权“栽”到了萧让的头上。而且到最后,他还找来了工匠,在那首《小池》的旁边光明正大地写上“雨公子著”四个大字,于是这岳山古寺一时倒是成为了时下文人雅士争相拜访的地方。

“听说了吗?雨公子又出新作了,‘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好诗啊,真是好诗,如此的人物,如此的才情,他们郑家居然会错过?…”

原来,这些天来随着萧让“雨公子”的大名向四周传播,当日他在郑氏大宅里的遭遇也很快被人翻了出来。结果就是舆论对荥阳郑氏的一片的责骂之声,当然了,也仅仅只是一片责骂之声而已。在荥阳城里,郑氏始终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于是自然没有谁敢真的动真格当面挑战权威,他们唯一能做的,其实也就如同现在这般,在背后乱嚼几下舌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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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从此姓张不姓萧(中)

“嘿,那就是他们郑氏有眼不识泰山了。要我说啊,雨公子当日就不该留下那么多的墨宝给他们郑氏。现如今谁不知道雨公子的真迹那是一字千金的?留下那么的墨宝,那可真的是以德报怨了。”

“没错,没错。可怜他郑氏门人还轻易不拿出来示人,殊不知雨公子已经料到了今日之事,于是在岳山顶上早留下了珍贵的‘雨体’真迹,嘿嘿,如此一来,他们郑氏手中的墨宝也就不再是唯一的‘孤本’了,天下的学子也能一睹‘雨体’的风采了。”

“啊?什么?岳山顶上有雨公子的‘雨体’真迹?此事当真?”

“自是当真。此事已然传遍荥阳,兄台竟是不知?”

“呀,那在下明日务必上岳山一趟,如能见得‘雨体’真迹,那在下可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哈哈,同去,同去…”

……

很显然,市井的传言有时候是并不那么的完整的。可集合了各自的听闻之后,再在三嘴两舌之下,事情的大概也基本能弄清楚。于是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有关雨公子萧让在岳山下留下墨宝一事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瞬时飞遍了荥阳城的大街小巷,人们在争相前往岳山古寺上临摹那首绝美的《小池》的同时,也给萧让笔下的“柳体”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雨体”,于是这种后世才会出现的书体正式被栽到了萧让的头上。

此事最终惊动了荥阳的郑氏,他们在意外之下自然是马上派人去打听情况。结果正如所料的那般,萧让父子在那几天时间里竟然是就住在这岳山古寺里。

“难怪自己怎么派人去追赶都追赶不上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得知此事的郑昱宗后悔不已,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于是他只好请来了岳山寺的方丈大师询问萧让父子的去向。可结果却是让人沮丧的,整个岳山古寺,根本就没有谁知道“雨公子”萧让的去向。于是,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放弃。

又几日,正当他们郑氏族人为了应对天下士子的舆论而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大兴城里突然传来了一封加急的书信。博经堂的堂主,也就是他们荥阳郑氏的族长郑善愿在打开书信的一刹那,就如同被雷击了一般,一下子就愣住了,就连之后书信从他的手中滑落,他都毫不知晓。

“来人,去,马上去通知七房的郑昱宗过来。还有安远堂及其他各房也必须通知到,快!!!”

此时的郑善愿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右手指着门外全身发抖。听到他说话的下人看到他的这个模样自然是不敢迟疑,马上分头各自去通知各房的当家人。

“唉,归叔误我,归叔误我啊!”

看到下人们离开了,郑善愿仿佛被一下子抽干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坐到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之所以那么紧张,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刚才下人送来的那封书信,因为那竟然是大兴城里的晋王殿下杨广写来的。在信里面,杨广说,他在大兴城里偶闻“荥阳惊现雨体,乃亘古未有之创新”,同时,他还说,自己也是一爱好诗画之人,所以想与“雨公子”萧让一会,“望归昌公早日使往之”。

哎,这不是要人命吗?杨广是谁就不用多说了,大隋王朝的晋王。而且从最近的局势来看,他大有压过太子杨勇的态势,你说这样的人物,郑善愿看到他的来信,怎么能够不惊,怎么能够不怕呢?

当然,若仅仅是如此的话,他郑善愿也不必如此的慌乱,只要把情况说明了,想必晋王杨广也不会随便为难。可现在的问题是,前段时间,他们荥阳郑氏和晋王正好有了一番交恶,现在再拒绝晋王的要求,那不是等于“恶上加恶”吗?

当然了,二者交恶的经过,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其本质就是郑氏的“投资”所至。现在不是开皇十八年吗?也就是公元598年。晋王杨广与太子杨勇之间的斗争是早就已经开始的了。而他们荥阳郑氏呢?一开始的时候支持的人是杨勇,毕竟杨勇是太子嘛,按照道理来讲,他继承大统的机会是最大的,到那个时候,他们荥阳郑氏就有从龙之功了。

可没有想到的是,随着太子妃元妃的身死,独孤皇后对杨勇的不满日甚,于是晋王杨广的势头就逐渐压过了太子杨勇了。1到这个时候,他们荥阳郑氏才追悔莫及,于是连忙派人去大兴,想要修补与晋王的关系。可这边都还没有消息呢,杨广突然就使人传来了这么一封书信,你说,这怎么能让郑善愿不焦心呢?

“都说说吧,现如今,我们要如何应对?…”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了之后,郑善愿问在座有资格议事的各家主事说道。此事已经很清楚了,晋王杨广在书信里虽然没有直说,可是却是很明白地表示了示好之意,也就是说,他晋王是同意和解的,只要他们荥阳郑氏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把“雨公子”萧让送到大兴城,那他们这“盟”就算是结成的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郑氏有办法爽快地答应这件事吗?根本不能。别人只传说“雨公子”萧让是他们荥阳郑氏的姻亲,可是却不知道他早已经离开了荥阳城,试问他们郑氏又到何处去寻一个“雨公子”送上大兴城呢?

注释:

1在历史上,元妃之死,是太子杨勇与晋王杨广斗争的转折点。因为隋文帝的老婆独孤皇后,是个性情善妒的女人。当年隋文帝起家,多半有独孤皇后家族的支持,所以隋文帝对独孤皇后是言听计从的。而杨勇呢?贪恋女色,原本就不得独孤皇后的喜爱。元妃又是她为杨勇所挑选的,于是她这一死,直接就引发出了独孤皇后和杨勇的冲突。更加上后来身为晋王的杨广,从江都回转长安,对太子之位亦是虎视眈眈,所以杨勇最后失败被贬为庶民,也就成为必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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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从此姓张不姓萧(下)

“……”

“好,那就按照刚才所说的去办吧,都散了。归叔留下,我有话和你说。”

七房的当家人在博经堂的议事大厅里商议了好几个时辰,最后一直到华灯初掌的时候才总算是拿出了些许章程。于是略显疲惫的郑善愿就让众人散了,只留下七房的郑昱宗。至于后来他们两个人躲在一边到底谈了些什么话,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

第二天一大早,博经堂的中门大开。接着郑氏七房的其他各房族人也全都齐聚此处,最后,由他们的族长郑善愿带领着,浩浩荡荡地就向着荥阳城外走去了。这一路上锣鼓喧天的,很快就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

“咦?兄台,这是在干什么?”

人群中,有不明所以的人问身边的人说道。

“嘿,还能干什么?郑氏要前往岳山古寺为雨公子曾经所住过的小院冠名。看到前面的那块大匾没有?听说是用金子镶成的。另外,他们还找了几十个工匠一同上山,说是要重修岳山古寺。嘿嘿,这下子倒好是便宜了岳山寺的那班和尚了。”

“哦。是吗?如此热闹岂能错过?”

“哈哈,同往同往…”

不管哪朝哪代,像这样喜欢看热闹的人是绝对不会少的,所以当郑善愿带着几十个郑氏族人走到城门处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就已经跟着一千多人了。这可是荥阳城整整一半的闲人啊,再加上某些他们早就通知好的“读书人”,出城以后,拉上两千人估计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而关于这一点,也正是他们郑氏早就计划好的。

“归昌公,归昌公,县令大人来了。”

城里闹了如此大的风波,作为荥阳县父母官的县太爷又如何会不知道?这不,一听说这个风波是郑氏起的头,他这芝麻绿豆般的小官马上就巴巴地跑过来献辛勤了。

“哦,张大人,你来了?真是抱歉了,为了我郑氏的一点小事,打扰大人的公事了。”

听到下人的禀告,郑善愿可以说一点意外都没有,他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一直等到一个穿着官袍的中年人走到他的身前了,他才不咸不淡地说道。——来人自然就是荥阳县的县太爷了,他姓张,叫张乾,出身于远不及荥阳郑氏的张氏,,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张氏的旁系血支,所以在巨无霸一样的荥阳郑氏面前,他的这个县太爷自然就是不敢端起架子了。

“哎呀呀,归昌公说的是哪里话?博经堂是我们荥阳荥耀,郑家的事不就是本县的公事吗?呵呵,归昌公不必客气了,听说归昌公要到岳山上雨公子重修荷池?那本县也一同前往吧,郑家出了雨公子这样的神童,实在也是我们荥阳之福啊。”

不得不说,这张大县令的话说的可真是好听。虽然郑善愿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选择的,可是这时候听到他的话,也不由得对他顿生好感。郑家的雨公子?自己之所以选择在今天这么大张旗鼓地办事,为的不就是要让世人知道这个事实吗?

想到这一点,郑善愿向着张乾露出了一个笑容,很快说道了:“呵呵,如此,老朽就谢过张大人了。”

于是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就直奔岳山。此时因为县太爷的加入,那路上引起的轰动就更大了,这么一来的话,就是城里的某些非闲人也丢下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跟着去了。事因这样的热闹实在是太过罕见了,错过了可就太可惜了。更何况,这城里的大部份闲人都不在的话,这城里也实在是没有多少生意做的,于是那些开着店,或者在街上做点小买卖的人,大部份都跟着去了。

……

荥阳城外的热闹暂且不提,正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在荥阳郑氏带着超过两千人浩浩荡荡地“杀”上岳山古寺的时候,此时从荥阳通往洛阳的大道上,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正在烈日下缓慢地前进着。他们自然就是萧林和萧让父子。

“爹,前面有个亭子,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会吧。”

萧让走着走着,突然开口对萧林说道。

“哦,好的。不过,让儿,刚才你所言,为父还是觉得不妥,从此姓张不姓萧?可是你祖父曾经言,你我父子今生必须姓萧,你看,这…”

原来,在这一路上,萧让向萧林提出了一个意见,那就是父子二人恢复本姓,从此姓张不姓萧,可萧林呢?想了一路却是怎么也想不过来,毕竟他们父子二人改姓萧,那是他的父子,萧让的祖父张轲的遗言。当日张轲的遗言其实有两条,一条就是让他们父子必须凑足一百贯的彩礼钱以便娶得郑氏的小姐。而另外一个,就是这改姓的事情了。前一条,他们父子已经违背了,现在再加上一条,对于萧林这样的孝子来讲,确实是难了一点。

“爹,我知道这是祖父的意思,可祖父当日让你我父子改姓萧,为的是得到萧氏的照顾,可你看,萧氏有当过你我是族人吗?根本没有…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又何必再姓萧呢?…”

萧让的道理确实是很简单,萧林往深里想想,也不是不能想明白。可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的父亲张轲留下来的遗言,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违背的。

“唉,让儿,此事容后再议吧。其实你所言的也并不错,可你不要忘记了,当今的晋王王妃是你的表姨娘,日后一旦她回想起来了,萧家还会拒绝你们成为他们萧氏的旁支吗?所以说,这萧姓不可废也。”

“呃…”

听到萧林的这番话,萧让彻底无语了。这穷书生,怎么到这个时候还发着这样的白日梦?萧美娘如果真记得自己一家的话,那不是早应该派人来找了吗?她既然是那么多年没找,那说明她是多半把自己这一家给忘记到脑后去了。就这样,你还想指望她?那不是笑话吗?

“唉,爹爹,要不这样吧。你我此去洛阳,无亲无故,也无人认识,不如就暂时恢复张姓吧,以后表姨娘若是真记起了你我父子,我们再改姓萧也不迟啊。”

从这一句话里,可以看得出来萧让的妥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这个时代的门阀观念是如此犀利呢?加入一个大门阀,然后成为这个特殊阶级的一员,这应该不单单只是张轲个人的愿望吧?而是全天下间,大部分寒门子弟的愿望。萧林自然也不会例外,既然如此的话,萧让也不好再强制地要求他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办了,因为这么一来的话,只会让这穷书生更加地不高兴而已。当然了,他之所以妥协地另外一个原因是,他在一千四百年之后的现代,本姓也是姓萧的,这是他的亲生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是希望保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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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称骨神算袁天罡(上)

“如此,也好。”

听到萧让这么说,萧林终于是同意了这个提议。于是父子二人就在前方的一处凉亭停了下来。

“爹,你坐。”

凉亭里只有两张石凳,本来嘛,父子俩人是正可以一人一张的。可是此时的凉亭里却并不是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的,而是另外还有一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道士正坐在其中的一张石凳上闭目养神,于是萧让自然是只能请父亲一个人坐下了。

“啊。不,让儿,你坐吧。为父不累。”

萧让固然是一片孝心,可萧林又如何能让他把凳子让给自己坐呢?于是父子二人一时间不断地推托。

“喂,喂,你们俩个,怎地如此吵闹?要不不老道把凳子也让给你们爷俩坐?”

就在父子在谦让不止的时候,那位坐着的道士突然睁开了眼睛说道。

“哦,道长,不好意思。打搅了…”

这位道士的突然插嘴让父子二人同时是一愣。就在这一愣间,萧让总算是暂时把父亲给按到凳子上坐好了。

“好,不错。你这小童孝心可嘉,老道今天心情好,就为你算上一卦吧。”

道士说完,很快开始从自己的怀里开始掏东西。他这个举动顿时让萧让父子哭笑不得,他这是搞什么?谁要找他算命了?他这算不算是自作多情?

“呃,道…道长,小子没钱算命。”

几文钱的算命钱,萧让自然是拿得出来,可是他并不相信这一套东西,所以不愿意让他乱算。再加上,现在的这情形也有点不对劲,哪有人算命的不去集市摆摊,而是在这路上随手抓着人就算的?那不是儿戏吗?

“废话,老道什么时候说要收你的钱了?你这小童,莫不是怕老道诈你的钱财?真是荒唐,你也不看看老道是什么样的人物,会是个骗子吗?”

萧让的话让那位道士瞪大了眼睛,很明显是被气着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又不会在额头上写着的…”

道士的怒,萧让不是没有看到,可是他忍不住还是在心里小声地嘀咕了两句。可抬头再看看道士的装扮,一时间倒倾向于他所说的是真实的了。——原来,道士此时摆出来的东西着实看着不平凡,只见他的身旁摆放着一张布幡,上面写着一个“卜”字。而桌子上呢,铺着一块黑布,颇为神秘,桌子左方是一方砚台,右边则是竹筒竹签等一干算命的家伙。再加上他的面色清癯,双目颇有神韵,整个人显得有些仙风道骨的,于是,萧让好玩之下就试着让他算算了。反正就是算得不对,那图上一乐不也是挺好的吗?

“呵呵,道长莫见怪。既然道长愿意为小子一算,那小子就洗耳恭听了。”

“算你识相。”

看到萧让总算是答应了,道士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于是在他的指点之下,萧林起身,让萧让坐了下来。

“咳,咳。小童,来,张开嘴吧。”

萧让坐下来以后,道士的第一句话差点没让他一头栽到地上。张开嘴?靠,这是在算命看相吗?怎么看起来像医生看病更多一点?

“那个,道长,这…算命需要张开嘴的?…”

萧让实在是被这道士的举动搞得没信心了,于是犹豫着问道。

“…怎么?你还怕老道骗你?罢了罢了,不张嘴也行,让老道看看你的面相。”

“呃…”

萧让又被道士的话呛得不行。不张嘴也行?这…这真是骗人的吧?越来越不可信了。可尽管如此,他在道士的注视之下,还是把自己的脸往道士那边凑近了一些。

“…咦?想不到你小子骨格清奇,三停适中,这面相,等等…莫动。”

萧让只好不动,道士一张脸突然凑了过来,像文王研究八卦般的看着萧让的脸。良久之后才直起身来有些惊叹地说道:“…这,你小子的面相实乃老道生平仅见。古怪,实在是太古怪了。”

道士一时间自己在一边自言自语起来了,于是,萧让那边就翻白眼了。不会吧,你这话也说得太老土了,接下来是不是还会说自己有什么大劫?然后再说他有解救之法,务必要自己“破财挡灾”?靠,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真的是经典了。——想到这里,萧让心里对这个道士的兴趣顿时又降低不少了。他心想,看来,这骗子啊,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所用的招式几乎都是一样的。说什么免费为你算上一卦,实际的情况是,正是这种打着免费旗号的东西才是最骗钱的。(不相信的朋友,可以在现实里去那些美容院,或者是私人医院去试试,保管你要比预计的要多花上好几倍的钱,所以,有些所谓的便宜,那是不能贪的,否则后果严重。--)

“小子并无兄弟姐妹,更无孪生兄弟,道长只见过一次也是正常的。”

既然认定了眼前的道士只是一个骗子,那萧让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气再跟他说下去了。于是回了这么一句毫无营养的话。

“哼…你小子说的什么话?你以为老道大言欺你?你可知道,大凡观人之相貌。首先要观骨骼。次看五行。量三停之长短,察面部之盈亏。你小子天庭饱满,神气十足,双眸有神,阴阳均衡,真的是老道这些年来都是少见之人。要知道人之面相总有盈亏,盛衰。粗疏,喜滞之分,你小子却是三停均衡,本来颌下小痣带有煞气和折,却被双目冲和之光所抵,要说你小子出生的时候或是可因为后天调理得当,如今这面相…嘿,可说是贵不可言。”

道士的长篇大论,萧让本来是完全听不进去的,可是后来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到最后,他居然整个人都愣住了。

“道长,你的意思是,小子会短命?…”

半晌之后,萧让才有些“艰难”地问道。他这“艰难”实在是因为被道士所说的吓着了,原来道士说的虽深,用词也比较委婉,可意思萧让还是听明白了的,那就是说他本应该天生短命的。

道士又看了萧让半晌。最后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从面相上来讲,的确是如此。”

于是萧让这才认真的看了道士一眼。“那敢问道长,小子何时会死?”

道士哑然失笑道:“...你小子好生有趣,别人都问老道能活几旬,你却问何时会死?不错不错,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既然你看得开,那老道就不妨直说了…从你颌下的这颗小痣来看,你小子今年就有一难,正所谓‘短命夭亡’,说的就是你这种面相。”

“什么?你这老道,说的什么胡话,竟敢咒我儿早死?…”

听完道士的话,萧让还来不急做什么反应,旁边一直听着的萧林首先就跳起来了,也是,萧让是谁啊?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心肝宝贝,可眼前的这老道士竟然敢咒他早亡,他不暴跳如雷,那已经很难得了。

“爹爹,你等等。”

看到自己的父亲有向那道士扑上去的架势,萧让连忙拦住了。道士刚才的话,又何止只是让他的父亲震惊呢?就是他自己心里也忍不住发抖的。不会吧,算命这样虚幻的事,竟然真有其事?

“敢问道长,如你所言,小子今年当有一劫,请问此劫应在何时?…”

这一次,萧让那是真心实意地向这位年纪看上去并不是很大的道士请教了,毕竟他在这之前的话都说准了,于是由不得不相信。当然,要说萧让已经完全相信了他,那倒也不是,这不,这最后的一个问题就是想看看他是否真有实学。

“呵呵,从面相上来讲,此劫当应在数天以前,而且是必死之相。可如今你小子却仍活蹦乱跳的,实实在是老道平生所未见之怪事。”

“轰…应在数天以前?…”

听到道士的这句话,萧让和萧林两个人同时被震住了。接着父子俩面面相窥,一时脸上都是不可思议之色。特别是萧让,数天以前?那不是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被毒蛇咬伤了,然后自己从一千四百年之后穿越而来的日子吗?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个身体的主人确实是在这一次的意外中死亡了的,也就是说眼前的这道士说的是没错。只是后来自己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躯体,于是这才死而复生而已。

“道…道长,那小子以后是否还有大难?”

这个问题不由得萧让不紧张,就是萧林听到他的这句话之后,也竖起了耳朵想听听道士到底会说出些什么来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这道士刚才那么神呢?竟然完全算中了萧让前几天差点死掉的事实,于是现在二人已经开始把他当成是一个“活神仙”了,一言定生死,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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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称骨神算袁天罡(中)

“呵呵…这个你小子倒是不用担心。你的颌下小痣虽邪,可双眸冲和,化解了不少戾气,如今再看,已非短命之人了,而且看起来,以后还贵不可言啊。”

道士说到这里,伸手在自己下颌处轻轻地抚了扶白须,仙风道骨的样子,马上让一边的萧林眉开眼笑了。

“道长,此话当真?…”

也难怪萧林会这么激动,“已非短命之人?”仅此一句话其实就足以让他高兴了,可这道士临末了还加了这么一句,“以后贵不可言”?你说说,他怎么能不激动呢?这个道理其实就跟他刚才听到道士断言萧让会早亡,然后他整个人跳起来是一样的。因为这都是“爱之彻”,所以“关之彻”而已。

“自是当真。老道还能骗你不成?…”

看到萧林有质疑自己的模样,道士瞪圆了眼睛说道。

“呵呵。道长不必生气,小子就承你吉言了,对了,敢问道长高姓大名?…”

这时候出来打圆场的人自然是萧让,他对眼前的这道士的兴趣是越来越浓了啊,谁让人家的这挂算得这么准呢?他就不相信,这么有本事的人在历史上,或者说是在这个时代里会连那么一点的名气都没有?那不是太没天理了吗?

“老道袁天罡。”

道士的脸色稍缓,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又把萧让整个人给震住了。

“道…道长,你说,你叫袁天罡?”

萧让差点没咬着自己的舌头。袁天罡?那可是传说中的牛叉人物啊,都说他极其擅长算命,独创“称骨算命法”,在一千四百年后的现代都是行内有名的算命法之一。当然了,如果仅仅只是如此的话,那也不值得他这么震惊。他之所以这么震惊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据他所知,袁天罡是成名在几十年后的唐代的,传说中他还给孩童时期的一代女皇武则天算过命呢,“龙瞳凤颈,极贵验也!”这就是袁天罡给当时的女皇武则天所算的命数了。可现在不过只是隋朝的开皇年间啊!他怎么就已经是一副老道的模样了?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吧?

“没错。老道就叫袁天罡,怎么?小子,莫非你以前有听过老道的名号?…”

袁天罡,也就是那道士看到萧让惊讶的样子,他有些奇怪地问道。他是不明白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值得萧让激动的地方啊,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几十年后的唐代,更不是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的名气。他现在不过只是刚出山的江湖术士而已,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那独创的“称骨算命法”了,所以见到萧让的惊讶样,他才会有些疑问。

“呵呵,没有。小子只是觉得道长的名字取得好,所以一时感怀而已。哦,对了,敢问道长,将往何处?…”

萧让自然是不可能把自己惊讶的真实原因告诉袁天罡,于是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是转移了话题,而袁天罡呢?也是一时没有想到他要转移话题的理由吧,于是顺着他的意思就说道了:“…这个你小子就有所不知。老道我苦修数十载,近日方成大成。此次出山乃是为了寻找衣钵传人的。咦?对了,我看你小子骨骼精奇,相貌更是异于常人,实为老道平生所罕见,要不就正式拜入我龙虎山门下?…”

“拜入你的门下?…”

萧让听到这一句微微一愣,可接着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拜入龙虎山门下?那不是要自己当道士吗?靠,那可无论如何都不行。自己这难得穿越一回回来,虽说不是自愿的,可那也不能看破红尘,从此青灯作伴啊!这大的吧,咱也不敢想,可最起码的也要好好地孝敬一下自己的爹爹,然后再娶上十个八个的老婆,舒舒服服地过上一辈子才对吧?穿越了一千多年回来只当个道士,那不是丢人吗?

“…道长,此事请恕小子无法答应。嗯,若是无事,小子和家父便告辞了…”

萧让说完,站起身来就准备走人了。他是怕了眼前这道士啊,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拉着人家当道士的?这不是坑人吗?所以啊,也别管你是什么“称骨神算”了,早还是点远离你那才是正事。

“好,让儿,那我们便上路吧…”

这样的事,萧林自然也是不会答应的,让萧让出家?那不是等于绝了他们这一脉的种了吗?这怎么可以?所以在萧让站起来的同时,他自己也上前拉起萧让准备走人了。

“哎,哎,二位不必急着离开。二位心中的顾忌,老道明白。可有一点,二位可能还不清楚吧?那就是我们这当道士的,其实也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如此一来,二位该不会再有什么顾忌了吧?…”

好嘛,“神算”不亏是“神算”,萧让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只被他那么轻轻地一算,居然就算了个**不离十了?这用厉害已经不足以形容了,而应该说是相当的厉害。

“什么?道士也能娶妻生子?…”

袁天罡的这句话是真正让萧让惊呆了。道士娶妻?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在萧让的意识里,这出家人啊就是出家人,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都应该四大皆空的,戒酒、戒赌、戒色,那都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可现在袁天罡突然蹦那么一个可以娶妻的道教出来,那可真是让萧让有些无所适从啊!

“哦?原来道长是正一一派的?…”

萧让还在迷糊,可那头的萧林已经放下自己的心头大石了。原来萧让虽然不清楚,可是生在这个时代的萧林对这个还是有所耳闻的。道教,历史上派别林立,其中正一派和全真派算是比较有名的。他们二者当中最大的不同就是,正一派的道士那是可以娶妻生子的,而全真派的道士呢,则不可以,所以萧林一听袁天罡的这句话,马上就下意识地认为他是正一一派的了。1

注释:

1道教的派别,实在繁杂,老晴就不多罗嗦了。其中有不对的地方,希望大家见谅。另外,据查,留传到现代的道教其实大多都是全真一脉,所以不能娶妻生子那是常事,可是非全真一派的道士还是存在的,就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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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称骨神算袁天罡(下)

“不错,这位施主,令郎骨骼精奇,面相更是异于常人。若是能拜入我三清门下,日后必有一番作为啊…”

估计袁天罡是认为萧林比萧让更好糊弄吧,所以这时候他开始转移视线,把重点放在“游说”萧林上来了。

“这个……”

听完袁天罡的“游说”,萧林果然不可避免地犹豫了。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他的这心里是并不愿意萧让出家的,可现在的问题是,袁天罡这个道士实在是太厉害了,连萧让不久前曾经遇险的事情都被他算出来了,那不是等于说,他的话很可能就会灵验吗?

而他刚才也说了,萧让是会短命的,虽然从现在面相上看来,已经跨过了鬼门关了,可是这凡事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萧让后面再遇上点什么麻烦事呢?有个厉害的道士师傅跟在身边,活命的机会总能大上一些吧。想到这些,萧林终于开口了,说道:“嗯,让儿,你看如何?要不,你就真的拜道长为师吧!”

“呃,不行,绝对不行…”

看到自己的爹爹真的被袁天罡用两句话给说服了,萧让有点哭笑不得。这会不会太儿戏了啊?这可是出家啊,那是小事情吗?虽说以后照样可以娶妻生子,可是这一旦当了道士,估计以后的规矩就会多了许多吧?而规矩一旦多了呢?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不就少了很多吗?所以说,为了那些“未知”的事情,萧让是坚决反对自己出家的提议。

“…我说,小子。你就那么不喜欢当道士?我告诉你啊,当道士的好处可多了,来,来,来,老道跟你说说…”

袁天罡说着,伸手就想把萧让往自己的怀里拽,可萧让哪可能让他得逞啊?只轻轻地一闪就闪到了自己爹爹的身后了,接着用萧林的身子挡住了袁天罡的“魔爪”。

“哟,不错嘛。身手还挺灵活的,老道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来,来,不要怕,老道保证你当了道士以后会很开心的…”

“信你才怪…”

听完袁天罡的话,萧让直撇嘴,心里压根不相信。想想也是,当了道士还能开心?你这是骗小孩呢!当然,以他现在的身子,也确实还是小孩,可问题是,他身体里的灵魂是一个在现代里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所以哪可能被袁天罡这样的招式欺骗?

……

“…唉,道长,小儿既不愿出家,那就随他吧。只是辜负道长的一番美意了…”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拉据”之后,萧林最终叹了口气对袁天罡说道。原来,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无论他和袁天罡怎么去劝说,萧让始终不答应到龙虎山当道士的提议,于是无奈之下,萧林只好接受这样的事实了。当然了,他心疼萧让,不愿意和他分离其实也是这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

“这…这…”

对萧林的突然变卦袁天罡也很无奈。要说,他今天也够郁闷的,前面已经说过了嘛,他这一趟出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寻找一个自己的传人的!可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了,人家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出家了,你说,这不是让他抓狂吗?

“呵呵,道长,不好意思了。没什么,小子就和家父先行离开了。”

萧让可不会再给机会袁天罡来说服自己的爹爹,所以他一听萧林这么说完,马上就拿上行李背囊闪人了。

“……”

袁天罡不知道是因为还没有从这个打击出缓过神来,还是因为已经没有兴趣再收萧让当弟子了,这时候看到萧让父子离开,居然还定定地坐在那里不动。

“爹爹,我们快走吧…”

见此情景,萧让心里暗喜,于是马上和父亲离开了凉亭。出了凉亭以后,两人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走去。萧让是怕袁天罡这个老道士再来纠缠自己,而萧林呢?他则是注意到此时天色已晚了,而他们两人呢,则离最近的县城还有足足一个时辰的距离,他们如果不加快一点脚步的话,晚上可能就要在路上睡了。

“好的。”

于是两个人一路疾行,直到华灯初掌的时候,两个人才恰恰走进了最近的县城。进了县城以后,萧林带着萧让很快就在城边的一家简陋客栈住了下来。

“让儿,你先歇息,为父去找点吃食。”

原来,他们父子二人因为入住的时间比较晚,此时的简陋客栈早已不再提供饭食了,所以萧林必须亲自到外面街上看看能能买点吃的回来。

“好的,爹爹,你小心些。”

对于萧林的这个提议,萧让倒是没有拒绝。他也是饿得紧了啊,虽说两个人在路上也曾经吃过一些干粮,可这样干巴巴的东西,萧让哪里吃得惯啊?所以,现在正是饿得肚皮贴着后背的时候,于是也就没有跟自己的父亲客气了。

……

“呜…呜…呜…”

萧林出门大概半个时辰,正躺在床上休息的萧让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嘤嘤”的哭声。哭声虽小而且压抑,可是在这有些寂静的夜里还是从窗门处清晰地传到了萧让的耳朵里。

“怎么回事?…”

萧让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接着马上走到窗台处向下张望,只见黝黑的夜空里隐隐能看到几幢房屋的轮廓,而在房屋的阴影处,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微微地颤动着。

“这是…”

虽然模糊,可是萧让还是一眼看出来了,下面的那个瘦弱的身影应该是一个少女。可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少女为何缩在一角抽泣呢?萧让一时有点想不明白。

“吱…”

就在萧让心里猜测楼下少女为何哭泣的时候,外出找食的萧林夹着狂风推门进来了。

“爹,你回来了?…”

见到自己的爹爹回来了,萧让于是暂时放下心头的想念,迎了上去说道。

“嗯,让儿,饿了吧?快点吃吧!”

萧林说着放下了一个油纸包,原来他虽然外出找食,可时间毕竟有点太晚了,街上的小贩也大部份回家了,所以他只找到这么几个大饼。

“哦。”

萧让打开油纸,发现里面竟然还是干粮一样的大饼顿时有些苦笑。可也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就着一点冷水开吃了。

“…对了,爹爹,楼下发生了何事?…”

吃了一阵,萧让突然想起了楼下的少女,于是问萧林道。他其实问得有点不明不白的,可是奇怪的是,萧林一听他的话,马上就知道他所问的到底是什么事了,于是说道:“唉,还能是何事?卖身葬父1罢了…”

“卖身葬父?…”

听到这个词,萧让的瞳孔一缩,接着愣愣地有些失神。“卖身葬父”啊,这个词他自然听过,可问题是,他所看到过甚至是听过的有关“卖身葬父”的情景那都是在现代影视作品里出现的情节啊,哪会像今天这样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是一种人伦的悲剧啊,是现代人根本想像不到的一种悲惨境地,可从他的父亲萧林有些漠然的语气中,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司空见惯的意思,这是比“卖身葬父”这个行为本身更加让他觉得心惊的东西。到底是怎样普遍的一种情况,才能造就他的父亲如此冷漠的语气?可以说,这是萧让穿越之后,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封建社会里的“残酷”,真的是人命如草芥啊。这还是在和平时期呢,日后一旦天下大乱,萧让真的有点不敢想像,自己和自己的父亲会遭遇怎样的“噩梦”。

“不行,我绝对不让这样的情况出现!”

想到这里,萧让在自己的心里暗暗地下着决心。此次前往洛阳,其实就是基于这样的目的的,不过现在看来,只是在洛阳定居并不保险,因为,隋朝的灭亡几乎是注定的,而洛阳城也终有被义军攻破的一天。当那天到来的时候,他和父亲萧林就等于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了,想怎么切全看别人的“脸色”。——这样的情况是萧让无法接受的,所以,他还必须做点其他的打算。

“…好了,让儿,你慢慢吃,为父先睡了。”

萧让心里有着心事自然吃不快,最后萧林都吃完两个大饼半天了,他还才吃一半,于是萧林和他说了一声,自己就先和衣睡了。在这一天时间里,他是累得可以的了,赶了一整天的路,中间还几乎没怎么休息过,也难怪他现在想睡下了。——当然了,他睡下是睡下,可萧让没回到床上去睡好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睡着的。他现在躺到床上,不过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好的,爹爹。”

萧让和他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也知道他的脾气,于是连忙加快速度,把手上的饼全部吃完,两父子躺到床上很快进入梦乡了。

注释:

1卖身葬父:出自元代郭居敬编录的《二十四孝》,不过故事发生在汉代,所以隋朝时期已有流传。原文:汉董永,家贫。父死,卖身贷钱而葬。及去偿工,途遇一妇,求为永妻。俱至主家,令织缣[音jian]三百匹,乃回。一月完成,归至槐阴会所,遂辞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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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上)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父子二人先后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洗漱完毕之后再找店小二随便要了点吃食,二人就准备上路了。这一顿的早饭虽然不算怎么丰富,可是由于连续吃了几顿的干粮,所以萧让还是吃得比较“香甜”的。

……

“…呜,各位老爷,求求你们了,我只要三贯钱,要不,两贯钱也可以,只要能让我爹爹入土为安,小女子为奴为婢,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们的…”

吃过早饭走出客栈,一把柔弱的声音使得萧让止住了脚步。转头过去很明显可以看到客栈大门的不远处此时正围着一圈的人。

“难道是昨晚的…”

想到这里,萧让情不自禁地“挪”向了那边。原来,他是突然回想起来昨晚那个在夜幕中微微颤抖的身影了。前面已经说过了,他萧让在现代社会里也是一个孤儿来的,虽然在现代社会里有福利院,他并不至于到流落街头的地步,可是这也算是一种同病相怜吧,所以对于这个将要“卖身葬父”的少女,他是自然而然地从心里泛起一阵同情。

“让儿,你…”

萧林自然是不知道萧让心里想些什么的,所以看到他突然转向有些不解,不过最后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快步跟了上去。

“两贯钱?天真!少女,两贯钱都能买三个你这样的丫头了。你虽然长得不错,可也绝不值这个价钱,这样吧,本老爷就仁慈一点,一贯钱,怎么样?要,你就跟本老爷走,不要本老爷也懒得麻烦了…”

在萧林的帮助下,萧让终于挤进了人群。稍稍定神之后,一个柔弱的身影就进入了他的眼睑。这是一个年龄大概在十一、二岁的少女,当然,虽说只是十一、二岁,可在这个时代,那也不小了。因为再过得个一、二年都能嫁人了。从她还有些幼稚的脸上已经可以看出些许的风采了,不必说,这肯定是一个“美人胚子”,只是这“美人胚子”此刻正满脸的凄色,所以才显得并不是那么的“惊艳”而已。

“…一贯钱?我说关老板,你也太抠了吧?想吃‘野味’总得付出点代价!人家好歹是水灵灵大姑娘一个,两贯钱就任你糟蹋了,你还不愿意?…”

萧让还在打量着那位“卖身葬父”的少女,人群里却突然又传出来这样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他才发现,原来说话的人此时正站在少女的身后,只见他一身的长袍,不过却有些皱皱巴巴的,瘦弱的身子,满脸的市侩模样。

看到这里,萧让不由一怔,因为他发现这个人他认得啊,原来竟然就是那间简陋客栈的掌柜,昨天他们父子二人入住的时候还和他见过一面的。只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可怎么也不像是眼前这位少女的什么亲人啊,怎么会帮着少女“谈”价钱呢?——萧让一时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嘿,马掌柜,话可不是这么说。这丫头是长得不错,可要‘用’的话,起码还差了个一两年的火候吧?我领回去了总得要养活吧?这柴米油盐不用钱?…所以说,这一贯的钱就已经是不少了…另外还有,嘿嘿,马掌柜,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不就是这少女还欠着你们‘悦来客栈’的一贯多钱吗?所以你想趁此机会捞回来?马掌柜,你聪明,可我也不笨哪,你要是真那么好心的话,那不如就把少女的房钱给免了吧,那岂不是皆大欢喜了?…”

萧让的疑惑很快就有人解开了,正是前面说要一贯钱买下少女的什么“关老板”。此“关老板”和“悦来”客栈的什么“马掌柜”身材可正好相反,整个人显得极其的肥胖,他站在少女的正前面,说话的时候细小的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少女的脸蛋,全然不顾少女的身边还有一具用被子草草掩盖起来的尸体。

“呜…”

“关老板”色眯眯的眼神,少女自然是早就看到了,再听到他们那些毫不掩饰的“谈论”,她的脸蛋“刹”的一下就是全白了,接着柔弱的身体也不由一颤。——她已经联想到日后自己的“悲惨”生活了。

作为一个即将出阁的姑娘,男女方面的事,她多多少少已经懂得那么一点的。让眼前那个满脸横肉的“屠夫”占有自己的身子绝非她的所愿,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小县城里,能拿出一贯钱来买她一个丫环的人家绝不多,眼前的这个“关老板”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这“关老板”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真正的老板,他不过只是一个肉贩而已,也就是传说中的“屠夫”。只是他这个“屠夫”的摊子铺得比较大,基本“垄断”了县城的肉菜市场,于是城里的人才逐渐改口把他称之为“老板”。可不管他的生意做得再大,他始终只是一个商贩而已,和真正的世家“老爷”相比,他始终是上不得什么台面的,所以很多人根本不怎么惧他,眼前这“悦来”客栈的掌柜就是其中之一。

“…原来如此。”

听到上面的那段对话,萧让总算是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那“马掌柜”并不是在帮少女,他只是在帮他自己而已。事实上,少女和她的父亲一个月以前就住进了“悦来客栈”。当时他们手头上可是还有盘缠的,可非常不幸的是,她的父亲在入住“悦来客栈”之后即染上了风寒症1,自此是一病不起。慢慢地,父女二人的盘缠用尽,最后还欠下了马掌柜一贯多钱的房钱、饭钱

这么一来的话,马掌柜自是不肯,于是天天上门催他们父女二人还钱。可他们父女二人哪有钱可还?结果就是被断水断粮,就差被扫地出门了。而到了昨天下午,病了整整一个月的老人最终是撒手人寰。可是人死债不消,在得知老人过世的第一时间,马掌柜就把少女赶出了客栈,可出了客栈也不许远去,一定要让她还清了那一贯多的房钱方可,于是这才有了今天少女“卖身葬父”的一幕。

注释:

1风寒症:其实就是现在的伤寒感冒的统称。这个病在现代很平常,治疗起来也没有什么危险性。可在缺医少药的古代,这就是很严重的病了,稍有不对,就会死人,所以古代人的寿命一般不长,六十岁已经是古稀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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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中)

“唉…”

了解了事情经过的萧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底里有些沉重。眼前的这个少女,和当日的自己何等的相似?同样是少时丧父,无依无靠。自己相对来讲还点,因为生活在现代,所以起码的还有个福利院可以栖身,可她就没那么好运了。卖身葬父不过只是个开始,以后沦为某些男人手中的“玩物”恐怕才是她的“宿命”。

“…免了?哼,关老板,你说得轻松,这可是整整一贯五百钱。这里面不仅仅是我‘悦来客栈’的饭钱,还包括垫付给惠安堂朱掌柜的药钱,是你一句‘免了’就能免了的?好,不管用的话咱也不多说,今天你关老板能拿出两贯钱来,这“雌”便随你领走,可你要是拿不出来,我老马直接送到怡春院罢了…”

马掌柜口中所言的惠安堂是一间药铺,在古代,真正有名气的医生都是长期在一间药铺里坐堂的,俗称“坐堂大夫”。只有那些没有什么大本事的赤脚郎中才会背上药箱上山下乡,为普通的老百姓服务。

当然了,这说的只是一般的情况,不排除某些赤脚郎中是真正的高人。可这样的情况毕竟只是少数,所以有钱人一旦病了,第一个念头肯定是往城里的药铺跑。可有钱人毕竟是有钱人,他们是不必在意那一点点的医药费的,可是普通的穷苦人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若是遇上小病的话,一般是不会去看病的,只靠自己硬撑,一直到实在撑不了的时候,才会选择去药铺里去看医生。

少女的父亲当时就是这样的情况,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能撑过去的,可是没几天的功夫,他就躺在床上完全动弹不得了。这怎么办呢?当时父女二人的盘缠差不多已经用完了,眼看着自己的爹爹危在旦夕,少女也就管不了那么多,径自去了最近的惠安堂请来了医生。医生既然来了,那甭管治不治得好,诊费自然是不能少的。可是多达几百钱的诊费他们怎么拿得出来?最后没有办法之下,只好由马掌柜代为垫付的。可马掌柜怎么会为她垫付呢?这说来也简单,其实就是因为马掌柜自信能从中得到不小的好处!

这样还能得到好处?一般的人恐怕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可马掌柜是一般人吗?他不是,他是一个商人,而且还是一个十足的奸商。在他的意识里,只要能挣钱,什么礼仪廉耻就通通不重要了,所以,他就能想到了这个办法。

什么办法呢?很简单,就是拿人抵债。前面已经说过了,这少女是长得很水灵、很水灵的。水灵的姑娘自然讨人欢喜。在这个小城里,可能为她一掷千金的普通人并不多,可是除了普通人以外不是还有一间“怡春院”吗?这“怡春院”是一间妓院,它自然是无比欢迎水灵的姑娘的。于是这么一来的话,他马掌柜的这笔生意就做的绝对是有赚无赔了。

“…送到‘怡春院’?也罢。这姑娘嘛,讲究的就是新鲜,再漂亮的花,日子久了就会凋谢,既然是送到‘怡春院’,那本老爷也就不出这个头了,日后到丽春院去尝个鲜便是了。”

你还别说马掌柜逼良为娼有多么的不堪,那个肥胖的关老板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居然丝毫不为所动,而周围围观的人群呢?显然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只有刚刚挤进人圈的萧让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

“不错,不错,那便送到‘怡春院’。嘿嘿…”

旁观的人群一片的应和之声,他们脸上都露出了一种“兴奋”的神色。很显然,马掌柜的话可以说是正中他们的下怀,把眼前的这水灵的姑娘送到“怡春院”去?那不等于是他们也有了一亲芳泽的机会?从这一点上来讲,有什么理由让他们不开心?

“…行,黛儿姑娘,听见了吧。既然没有人愿意出两贯钱买你,那你便随我走一趟吧!你放心,我老马也不是黑心眼的人,两贯的卖身钱,我老马只取其中的一千七百文,剩下的三百文我老马会还给你的,虽然少了点,可是还是足够给你爹找块地的…”

“呜…”

听到马掌柜的这一番话,那位名叫“黛儿”的少女忍不住又是轻轻地颤抖。此时此刻,她的脸上早已没有半分的血色,有的只是一种绝望的苍白。“怡春院”啊,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想想就知道了,那是一间妓院。可以这么说,只要进了这“怡春院”,她的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可她有办法拒绝吗?她没有,她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而已,当她的父亲不幸离世,她的命运就几乎被注定了。

“…一千七百文?马掌柜,人家不是只欠你一千五百文吗?怎么变成了一千七百文了?…”

少女心中的想法自然没有人在意,可听到马掌柜的话,旁边还是有人起哄着说道。他们绝不是为少女主持什么公道,仅仅只是无聊所以打趣马掌柜而已。

马掌柜听到这话,两眼一瞪,骂道:“…滚,借钱不用算利息?…”

“哈哈…”

周围围观的人群顿时笑成了一片。在这一阵冷漠的笑声当中,作为当事人一方的少女在马掌柜的催促中终于是“艰难”地站了起来,接着她两眼无神地准备跟着马掌柜走。——此时她已经认命了,也是,她不认命还能怎么办呢?

可还没走出两步,只听“哐”“哐”的两声响,所有人的脚步又一下子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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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前面停更的情况,老晴在这里说明一下。主要就是没什么经验,开书也比较仓促,所以事一多起来就忙不过来了(结婚了,在这两个月里,很突然)。不过,这样的情况已经过去了,老晴从来没有考虑过太监的问题,《代唐》这部书也绝对会过百万字完结的,所以大家还在跟的话,千万要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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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下)

“这是两贯钱,放了她吧…”

沉寂许久,一把稚脆的童声打破沉默,引得众人纷纷把目光转了过去。只见及目之处,一个年纪不过七八岁的小童有些淡然地站在一旁,他的身前摆放着两串黄澄澄的东西,正是两贯大钱。除此以外,他的身后还站在一位清瘦的中年人,正满脸肉痛的模样看着地上的那些铜钱。

不必说,他们就是萧让父子。原来萧让眼看着少女要被众人卖去妓院了,他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正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可必曾相识”?虽然他和少女并不相识,可从少女的身上,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经历,心中无限感怀,于是决心要帮她一命。而萧林呢,虽然肉痛那两贯的铜钱,可是看着那名叫“黛儿”的少女长得眉清目秀的,心里也有了点盘算,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拿了出来。

“…小子,你要买这丫头?”

首先反应过来的人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关老板,他满脸凶光地盯着萧让问道。

“没错。”

迎着关大老板吃人似的目光,萧让心里有些打鼓,可是表面上却还是很坚定地说道。他已经两世为人了,很明白这关老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也是了,眼看着可以吃到嘴上的“肉”,结果却被人硬从旁抢了去,换了谁都得生气。可他生气归生气,萧让还是不会退缩,因为这关乎一个少女的未来。可以想像,那位名叫“黛儿”的少女一旦被卖去妓院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卖肉取悦男人也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稍有反抗的话恐怕连性命都难保了。

“行啊,臭小子,看你的模样,那‘活儿’恐怕都还没有长全吧?这就想娘们了?”

关老板的话说完,引得周围的人群哄堂大笑。这个粗鲁的笑话正对他们的胃口,所以一时看向萧让的目光都带着那么点“恶趣味”。一旁的马掌柜也笑了,不过却是皮笑肉不笑,不等萧让说话,他很快就说道了:“…嘿嘿,行,既然小兄弟愿意出两贯钱,那她自然归你。”

说着,他把少女往萧让怀里一推,接着弯下了腰来捡起了地上的铜钱。细细数了一下之后才满意地点头道:“好,没错,一共两贯钱。来,黛儿姑娘,这三百文钱是你的,剩下的一千七百文就算是我老马的了,我们的帐两清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马掌柜在得到一千七百文钱之后心满意足地走了。而周围围观的众人呢?看到事情尘埃落定了,各自也纷纷摇着头散去。他们是在惋惜以后“怡春院”少了一个红倌啊,这么一来的话,他们就和眼前的这少女彻底无缘了。——虽然是惋惜,可绝大部份的人也不生出什么恶念来,只有那个满脸横肉的关老板,在转身的一刹那目露凶光。

……

“呼,你…你没事吧?…”

人群散去之后,原地只剩下萧让三人还有一具死尸。一直到这个时候,萧让的心里才松了口气,于是有些随意地问身边的少女道。

“啊!奴婢没事…奴婢见过主人。”

听到萧让的问话,少女才好像突然被惊醒,马上跪了下来说道。

“呃…主人?”

萧让有些愣然,很显然他完全没有办法把自己和“主人”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这也是,他上一世只是一个大学生而已,别说是在那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主人”这个称呼了,就算是有,那也绝轮不到他这个孤儿头上。所以这时候听到少女叫出这个词,他一时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你…你还是叫我让儿吧。唉,我们先把伯父安葬了,爹,你去找些人来帮忙吧。”

萧让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听到他的话,少女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连忙给萧让磕了个头。她这是感动啊,萧让这个主人把她买下来之后,不是吩咐她马上要做什么事情,对她假以颜色,而是为她着想,为她的父亲准备身后事,你说她怎么能不感动呢?

这和之前在围观的那些所谓的老爷简直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所以使得她在感动的同时,也暗自地庆幸。她是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好的主人,要不然的话,今天她就是被卖入妓院沧为男人的玩物了,而她的父亲呢?极大的可能还是得不到什么好的安葬吧。一想到这里,她就对萧让这个小主人感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于是她在心里暗暗地下着决定,决定在以后的日子里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的主人,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都要对他全心全意的。

“嗯。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叫让儿做老爷就可以了,不用叫什么主人。”

萧林听到萧让的话答应一声,然后端起架子说道。他这模样让萧让一阵无语,这老书生,有必要这样吗?大家都是穷苦人家,“少爷”、“奴婢”的叫着好吗?

其实这就是他误会萧林了,萧林之所以这么做,绝非他个人的问题,而是这个时代的问题。要知道,现在可不是一千三百多年之后的现代,阶级等级是非常鲜明的,萧让拿出了两贯钱买下了这个少女,那这个少女就等是萧让的婢女了,这可不管你主人家是贫是富的,总之契约成立了,两个阶级就成立了。

“是。少爷,老爷。奴婢叫黛儿。”

这个黛儿也是个聪明的人儿,先前听到萧让把萧林叫做“爹爹”,她马上就知道自己怎么称呼萧林了。

“黛儿?嗯,这名字取得不错…”

听到黛儿的回答,萧林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太刻薄的人,再加上这是第一次有人称呼他为“老爷”,他的心里早已经有点飘飘然了,于是自然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了。

“你先起来吧。”

萧林心中的那点小得意,萧让自然明白。不过他并没有拆穿他,只是稍有些无语地对黛儿说道。

黛儿起来以后,萧林满脸笑容地就去找人了,半个时辰之后,他带着四个大汉抬着一副薄棺回来,接着在黛儿的痛哭中“草草”将人入敛了。

这里说的“草草”其实并不是真的“草草”,这只是相对豪门大户的大肆铺张而言的。其实在普通人家,入敛的时候能有一副薄棺木就已经算不上什么简陋了,更多的人只是用被子甚至是席子一卷而已。现在萧林为黛儿父亲置办的可不仅仅有一副薄棺,同时还有不少的元宝蜡烛,所以说是“厚葬”都不为过了。

“呜,爹爹,爹爹…”

之后,萧林所雇的四个大汉抬着薄棺,在黛儿的“掺扶”下缓缓出了城。出城以后再在最近的一处山坡上找了一块好地,然后就正式下葬了。葬礼举行完毕,萧林结了整整四百个铜钱给抬棺的大汉,在此过程中,黛儿几度想要把她手里的那三百个铜钱垫出来,可是都萧林都拒绝了。这一幕可让萧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心想,这老书生难道转性了吗?怎么突然出手那么大方了呢?要知道刚才两贯钱买下黛儿可把他肉痛得紧的,可是现在呢,黛儿自愿把钱垫付出来,他居然还拒绝了?这实在是有些难以想像。

……

抬棺的大汉走后,三人并没有马上离开。黛儿是因为伤心,加上不舍,而萧让呢,也趁此机会给墓里的老人磕了几个头。

“爹,给一贯钱我。”

磕完了头,萧让转身对萧林说道。

“嗯?让儿,你还要钱何用?…”

萧林不解,可是这些天来,萧让给他的感觉就是长大了,会处事了,所以,他也没有多考虑就拿出了一贯钱。——萧让可不就是会处事了吗?想想那十两黄金,不都是他不声不响地挣来的吗?要是靠萧林自己摆字摊?恐怕摆上个几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吧。

“来,黛儿,拿着…”

萧让用行动回答了萧林的问话,原来这一贯钱竟然还是给黛儿的。这就让萧林和黛儿同时不明白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奴婢…奴婢不能要。”

既是不明白萧让的意思,黛儿自然不肯要这一贯多钱。萧让看着没办法,最后只好说道了,“还是拿着吧,黛儿,长安距此并不远了,一贯钱虽不多,可省着点用,应该足够你路上的花销的。”

“什么?…”

听到萧让这句话,萧林和黛儿同时一惊,继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长安啊,那是黛儿的家乡,当然,并不是在长安城里的,只是在城外的一处小山村。这是萧让一刻钏前询问黛儿得知的,当时萧林和黛儿都没有往心里去,可是现在听他的意思,刚才所问根本不是无意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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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肉体的苦不叫苦(上)

“少爷,你…你难道不要黛儿吗?…”

反应过来之后的黛儿眼圈又红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萧让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生怜悯。

“是啊,让儿,你这是何意?这丫头已经是我们家的人了,你还让她回长安?难道你不喜欢她?”

萧林也紧跟着说道。看他那一脸紧张的样子,萧让还真的有些无奈。

“不是。爹,你听我说,黛儿姑娘卖身葬父不过是形势所逼而已。都是穷苦人家,能帮的,我们自然要帮。现在事情已了,我们又不缺那两贯钱,何必苦了黛儿姑娘?”

萧让这一番话说出来,萧林和黛儿同时又沉默了。不过,两人沉默的原因截然不同,黛儿是因为更加感动,所以一时说不出话来了,而萧林呢,则是因为萧让的话引起了他内心的共鸣。是啊,都是穷苦人家,何必苦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女呢?她卖身葬父不过是权宜之举而已,自己乘人之危,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终于说道了:“唉,也罢。让儿,你说的对,此事是为父孟浪了。本想着黛儿长得秀丽,以后有她照顾你,为父也可以宽心。可是…唉,黛儿姑娘,那你便拿着这一贯钱回家和家人团聚吧。”

说完这句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便走开,心里一阵遗憾。原来,他本来的打算竟然是想养着黛儿,以便日后给萧让当媳妇用的。

萧让不是和郑家小姐解除了婚约吗?经过萧让的一番开导,他也想明白了,以自己父子二人的平民身份,想和豪门大户联姻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了,既是如此的话,那像黛儿这种平凡人家出身,同时本身又长得清秀可人的姑娘当然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正是基于以上的这一点原因,所以刚才在萧让要花两贯钱买下黛儿的时候,他才会那么爽快地拿出钱来。至于后面的厚葬黛儿的父亲?那是他想到黛儿以后就是自家的儿媳妇了,她的父亲不就是自己的亲家吗?于是他才会大方的大肆操办。要真是只把黛儿当成是普通丫环,他能买副薄棺已经是很不错了。

“噗……”

听完萧林的话,黛儿哽咽着终于反应过来了,只见她突然跪倒在萧让面前,轻声哭道:“回家?老爷,少爷,黛儿…黛儿已经没有家了。老爷、少爷如果要赶黛儿走的话,黛儿…黛儿恐怕就要客死异乡了。”

“什么?”

这句话一入耳,萧林和萧让二人同时惊叫出声。当然,二人惊叫的原因也不尽相同,萧让是心里难过,前面他还以为黛儿只不过是丧父而已,家里应该还有别的家人的。这么一来的话,让她回家去和家人团聚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而萧林呢,他是惊喜。刚才已经说过了,他之所以同意萧让买下黛儿来,不过是心里打着让她以后当自己儿媳妇的主意的。只是萧让提醒之下,他才回想起来,自己一个读书人实在是不应该为难一个同样穷苦出身的少女,所以这才放弃了这方面的打算的。可是现在听黛儿一讲,原来她没有家人的了,那不是等于说,刚才他心中的那些打算可以实现了吗?也难怪他在听到黛儿的不幸心里仍然会有一种惊喜的感觉了。

……

经过询问,萧氏父子才终于是从黛儿的口里得知了她家里的基本情况。

原来,黛儿的全名叫张巧黛,今年刚满十二岁,大兴县(亦即长安)垌土乡张家村人士。家里本有父母兄妹共计五口人,可是因为三年前的一次战乱,他们全家人只剩下她和父亲张忠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现在,他们父女二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小城里,那是因为他们父女曾经去过洛阳投靠某一个远亲。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这个远亲根本不认他们父女二人,于是二人逼于无奈之下,只好重新返回大兴。这一回的结果是永远到不了家,她的父亲之所以感染了些许风寒便一病不起,这其中固然有过分劳累的原故,可是身体太差,营养不良才是真正的主因。

“原来如此…”

听完黛儿的话,萧氏父子才终于明白黛儿所说的“她已经没有家了”到底是什么意思。确实是啊,一个家最重要的组成部份是什么?当然是亲人了,只有在有亲人的情况下,那才会是一个家的。如果连家人都没有的话,就算是有一座豪华大宅,恐怕也只能叫做栖身之所吧。

就好像萧让前一世住在孤儿院里,他有把那里当成是家吗?他没有,孤儿院永远只是孤儿院,虽然那里的护工们对他都不错,可是他却从来不曾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什么真正的亲情。而这一世就不一样了,虽然从“醒”来开始他们便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可是因为还有一个父亲,还有一个真正的亲人,于是,他的心里就有了一个“家”的概念。只要心中有亲情,何处不是家?——一时间,萧让的心动感慨万千。

“既是如此,你便留下来吧。”萧让伸出手去,轻轻地擦掉黛儿脸上的泪滴说道,“不过,要事先说明一点的,你也看到了,我们其实也只是穷苦人而已,跟着我们,你会吃苦的,你要是不怕的话,你便留下来吧。你要是想离开的话,随时可以。”

虽然已经身处了这么一个命如草芥的时代,可是萧让还是做不到把人当成牲畜一样来对待。在他的心里,人总是平等的,不管你有钱还是没钱。虽说现在黛儿名义上已经是他的丫环了,就算他要卖了她,凌辱她,别人都说不得什么话。可是他却始终没有这种觉悟,于是再次说出了一番让黛儿感动流涕的话。

“黛儿不怕苦,黛儿要跟着少爷,永远跟着少爷。”

哭得两眼通红的黛儿终于破涕为笑了,是啊,她怎么会不开心呢?虽然自己的父亲刚刚去世,虽然那么多的不幸同时发生在她的身上,可是现在不是苦尽甘来了吗?虽然萧让也说过了,他们也是穷苦人,跟着他以后会吃很多苦的。可是她怕吗?她根本不怕,从小到大,她所吃的苦还少吗?**上的苦其实根本不叫苦,真正的苦,那是在心灵上的。“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有多少人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凄苦”?而现在,萧让父子对她那么好,她就算以后做牛做马,那又有什么会不开心的呢?ps:今天第一更,后面应该还有一更,大概12点左右。喜欢《代唐》的朋友,千万不要吝啬手里的推荐票,有多少投多少吧,老晴需要你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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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肉体的苦不叫苦(中)

“那我们走吧。”

看着黛儿兴高采烈的样子,萧让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当时他买下黛儿绝不是想着让她当丫环的,可是没想到的是,最后还是这样的结局,这也是一种缘份吧。想到这里,萧让也不再多想什么了。

“好,那我们就上路吧,哈哈。”

相对于萧让的平静,萧林就乐得两眼直冒光了。黛儿能如他所愿地当了萧让的丫环,在他看来已经等于是给萧让订了半个媳妇了。这么一来的话,他以后也就用不着担心萧让的婚姻大事了。虽然黛儿整整大萧让四岁,可是俗话不是说的好吗?女大三,抱金砖。四岁和三岁又差得了多少呢?等到萧让十二岁的时候,黛儿也不过刚刚十六岁而已,真是要成亲的话,那也还是可以的。

当然了,这其实只是一个保障措施而已。现在他可不会把这些说出来,因为黛儿固然秀丽可人,可是她的出身毕竟低贱,现在又当了丫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萧林是不会让她当萧让的正室的。——不得不说,萧林在萧让的劝说之下虽然是明白了“门不当,则户不对”的道理,可是他的心中却怎么也少不了对此有一丝隐隐的期待。这也不是他的错,只不过是这个时代的特征之一而已。

……

三个人下了山坡,很快就转上了往洛阳去的方向。不过,他们的这一行注定不会太过顺利,因为刚才他们在城里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忌恨”。

“呔,站住。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一声突如其来的冷喝骇得萧氏父子同时注目。此时他们所走的是一条山间小道,左右是两座并不怎么高大的山峰,可是人要往上爬并不容易。而在小道的正前方,两个黑脸粗腿的大汉正拿着两把刀横在路中央。

“这…这是打劫?”

萧让一时感觉自己有种时空穿梭的荒唐感觉,当然不是穿梭回到了现代,而是穿梭到了某些电视剧里。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这四句诗不是那些古装电视剧里歹徒打劫别人的经典台词吗?没想到的是,在隋朝时代,居然真的有人用这四句诗来打劫,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大…大爷,我…我们没钱啊。”

萧让还在那边胡思乱想,萧林在这头已经被吓蒙了。他自然不会有萧让那样的疑惑,因为仅凭那两个大汉手里的刀,他就已经被吓得不行了,这么一来的话,他又哪里有心思来体会大汉所念的那首“打劫诗”呢?

“没钱?哼哼,老东西,你是不是想找死啊?没钱你会用两贯钱买个丫头?废话少说,马上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不然的话,老子帮你们放放血…”

说着,其中的一个大汉拿着刀恶狠狠地就走过来了。这么一来,萧林更是吓得两腿发软。这也怪不了他,他只是一个穷书生而已,手无缚鸡之力说的就是他这种人。虽说他平日里来往荥阳县外的各大庙宇摆字摊也遇见过几次强人,可是那些强人看他穿得寒碜,根本都懒得理会他。所以,一直以来他根本没有碰过到这种情况,也难怪他现在会怕得全身发抖了。

“难道是…”

遇到这样的事情,萧让反应过来之后心里也是害怕。不过,他却并不像萧林那样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听到那个大汉提到县城里发生的事,他马上就意识到这件事情恐怕并不是“强人打劫”那么简单了。因为如果只是普通的“强人打劫”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父子用两贯钱买下黛儿的事情,而如果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话,看到自己父子二人穿得如此破烂,而黛儿又满身的丧服,他们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后面也有人?”

在前面的大汉慢慢走过来的时间里,萧让的脑子飞速运转。想到刚才自己三人的来路,他马上回过头去看,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里居然也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这让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这俗话说得好,钱财不可露眼,没有想到这句话就应在自己的身上。

“各位大爷,有事慢慢说。我们包袱里确实是有几贯钱,只要各位大爷能饶过我们的性命,这几贯钱大爷就拿去喝酒吧。”

说着,萧让示意自己的父亲把包袱递给自己,接着快速从里面找出了三四贯钱。不能说是他没有骨气,屈服于强权之下。这不过只是他的权宜之举而已。

想想就明白了,他们现在的前后被堵,再加上两边又是陡峭的山峰,主仆三人老的老,小的小,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既然如此的话,那还不赶紧把钱交出去,换取活命的机会啊?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来着吗?识时务者为俊杰,萧让虽然并不是什么俊杰,可是却绝对是一个聪明人。

在他的心里,命永远比钱更重要一点的,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些不值的。相反,如果这几贯钱能换来主仆三人的安全,他心里还会无比的开心呢,因为他所交出去这几贯钱其实并不是父子二人的全部财产。在他衣襟的一个角里,其实还有父亲萧林缝进去的几两黄金,那才是真正的大钱。相对来讲,现在交出去的几贯钱不过是“零钱”而已。

“几贯钱?”

听到萧让所说的话,四个大汉的眼睛里同时冒出青光。几贯钱啊,那可是整整几千文的铜钱,在豪门大户里,这点钱自然算不上什么,可是在普通人家里,那就是足够几年的花销了。眼前的这四位大汉显然只是普通家庭出身,听到萧让他们居然有几贯钱,一下子都有些眼红了。

“是的,各位大爷,这几贯钱是我们的钱财了,是我爹辛辛苦苦地存了几年时间才存起来的,只要大爷们能饶过我们的性命,我们愿意把这些钱交给各位大爷,呜呜…”

说着,萧让居然抬起了衣袖放到眼角轻轻地擦着,一副痛苦难过的样子看起来逼真无比。——他这自然是在演戏,所谓的“痛苦难过”,不过只是扮出来骗骗这几个大汉的把戏而已。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要他们相信,这几贯钱确实是他们父子二人的全部财产了,这么一来的话,他们就有可能在不搜身的情况下放他们走了。

“行了,行了。算你小子懂事,知道孝敬大爷,好吧,把钱放下,都滚吧…”

果然如萧让所料,四个大汉看到他们交出几贯钱,再加上萧让的“痛苦”表演,那里会知道这其中有诈?于是领头的人挥一挥手,不耐烦地说道了。萧让一听这句话,心里顿时大喜,他一手拉上萧林,一手拉上黛儿,连地上的包袱都不要了,急急脚地就准备逃离这个地方了。可是还没有等到他们真正迈出步去,一把突如其来的声音又打破了他们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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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肉体的苦不叫苦(下)

“站住,不准走…”

突如其来的喊声让萧让身子一僵,回过头去,只见背后不远处的一处山坳里闪出了一个人影。定睛一看,三人骇然发现此人竟然就是那个在县城里见过的“屠夫”关老板。他所藏躲身的那个小山坳,因为有树木的遮挡,萧让等人之前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你…你怎么在这里?”

萧林看到他在这里显然吃了一惊,这一问话一出口,萧让马上就有点无语了。唉,我的好爹爹啊,这还用问吗?他出现在这里显然是不怀好意的。前面自己还奇怪那四个大汉怎么知道城里发生的事呢,现在看来肯定是这关胖子告的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是劫财还是劫命?要只是劫财的话,那倒是好办,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关于这一点,萧让还是想得通的,可是要是劫命的话,他们父子二人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了。

“….哈哈,老东西,爷爷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个臭小子,你还认得老子么?毛都还没长全就跟老子抢女人?找死…”

关胖子终于说话了,不过给人的感觉可是满脸的阴狠。前半句话当然是对萧林说的,可后半句则是只有八岁的萧让了。这说起来也奇怪,虽然萧氏父子个头相差那么大,而年纪也相距甚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关胖子下意识地就更加重视萧让。也许是因为萧让先前在县城里的淡然态度吧,又或许是现在的宠辱不惊。总之,萧让给他的感觉就是绝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八岁小童,所以理所当然地,他把说话的重点放在了萧让的身上。

“…这位老爷,小子不明白您的意思。”

此时萧让的眉头简直要皱成一团了,其实他如何会不明白关胖子的意思?他太明白了。只是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所以想拖延一下时间而已。

“不明白?哼,那你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关胖子阴笑着喊道:“…你们,快点,把男的都砍翻了,女的带回去。”

他所喊的人自然是那四个大汉,这四个人原来并不是真正的强人,而是他手下的伙计,所以自然什么都听他的。

“是,掌柜的。”

四个大汉答应一声,“腾腾”地就准备上来动手了。看他们那熟悉无比的举动,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了。

“…关老爷,等等。”

就在萧氏父子以为自己要大祸临头的时候,之前一直没有动静的黛儿却说话了。仅仅只是一句话,那四个大汉就在关胖子的示意下暂时停下了脚步。

“怎么,小美人,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关胖子盯了一眼黛儿的优美身段,淫笑着说道。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萧氏父子只不过是砧板上的肉而已,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所以也就不急于这一时了。

“关…关老爷,求求你,放了我家少爷和老爷吧,只要…只要你放了他们,黛儿愿意…愿意永远服待你。”

说完这句话,黛儿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可是声音坚定无比。原来刚才在一旁,她已经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这一切的起源竟然是她自己?她的少爷就是因为买下了她,让她避免流落风尘,结果就惹来了杀身之祸?这对于她来讲是无法接受的事实,所以这时候她才会挺身而出,维护萧氏父子。

“黛儿,你…”

听到黛儿这么说,萧让急了,他不是没有担心自己父子的处境,可是看到黛儿那么有情有义,下意识地他就想阻止她。

“哈,哈哈...”

萧让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头关胖子却突然大笑了起来,说道:“…放了他们?哈哈,小美人,你会不会太天真了啊?只要干掉了他们,你不还是属于老子的吗?哼,废话少说,上,把他们都砍了…”

“你敢?…”

黛儿突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把剪刀,然后快速地对准自己的脖子说道:“…你要是敢伤害我家少爷,我马上自尽。”

“你…”

这么一来,关胖子倒是一时无法动手了。

“少爷,老爷…你们快走吧。黛儿福薄,无缘服待你们了,你们的大恩大德,黛儿只有来世再报了。”

说完,黛儿的眼圈又红了。她这是下定了决心啊,宁死不愿受辱的,这些话其实就是她的遗言了。只等萧氏父子安全离开以后,她就要自尽以保清白。

“黛儿…”

看到黛儿眼中的决裂,萧让的心头闪过一丝心痛的感觉。从理智上来讲,其实这时候他是很应该马上带着萧林离开这里的,毕竟,黛儿只是一个丫环而已,而他们是主人。奴婢为主人尽忠,那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从感性的角度来讲,他又实在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因为,在他的心里面,人始终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也许在这个时代里,大部份的主人对自己奴婢为自己尽忠的行为都能够心安理得,可是他却并不是这大部份人中的一员。

在他看来,黛儿只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仅此而已。在现代里,像她这样的小姑娘这时候还躲在父母的怀里撒着娇呢,可是她却经历了许多人根本无法想像的事情。而现在,自己如果还要“献”出她来保全自己的话,那自己还算是一个人吗?

“不行,黛儿,我不能走。关老板,这件事情与我爹爹无关,你把我爹爹放了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只要你放了我爹爹,我和黛儿就任你处置。另外,我还可以再给你五两的黄金,你看怎么样?…”

萧让盯着关胖子,大声地说道。他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他必须和黛儿共同去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只是,正如他所讲的,他的父亲萧林是无辜的,自己这个为人子女的,就算是不能尽孝也绝不能陷父母于险地,是以,他才会有用黄金换取萧林性命的说法。他的这一打算还是有着几分把握的,因为五两的黄金绝非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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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路遇强人命悬线(上)

“......关老板,这件事情与我爹爹无关,你把我爹爹放了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只要你放了我爹爹,我和黛儿就任你处置。另外,我还可以再给你五两的黄金,你看怎么样?…”

……

“什么?五两黄金?…”

果然,听到萧让的这句话,关胖子第一时间瞪圆了眼睛。五两的黄金啊,那就是起码四百贯的钱了。这可不是小数目了,要知道,他关胖子虽然垄断着附近的菜肉市场,可是每个月的净收入也不过只是几贯钱而已,而四百贯钱呢?几乎就是他七八年的总收入了,试问他又如何能不惊?

“没错,关老板。只要你放了我爹爹,这五两黄金就是你的了。”

看到关胖子的反应,萧让的心里稍安。眼前的这胖子既然贪财,那自己主仆三人估计就暂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了吧。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至于三人到底能不能逃出去,那就得看老天爷的了。有句俗语不是这样说的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间的事就是那么的无奈。

关胖子阴沉着脸想了半晌,最终盯着萧让的眼睛说道:“…老子凭什么相信你?另外,你小子就算真有五两的黄金,可老子宰了你之后不是一样可得?何必费这个事?…”

“哼…那你便试试!关老板,别怪我不提醒你,虽说我父子确实是有五两黄金,可是并没有随身携带,你要是杀了我们,一分钱你都别想得到。”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让的手心里渗出了汗滴。他这是拿命在赌啊,赌眼前的那关胖子受不了那五两黄金的诱惑,进而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这其中的风险极高,因为那几两黄金此时其实正在他的身上。关胖子只要细心一点,命人搜一下他的身体马上就会穿帮。

“……”

“好,臭小子。老子便相信你这一回。你小子要是敢骗老子,哼哼…”

说到这里,关胖子的脸上一阵狰狞。后面的话他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是谁都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

“爹,你先走吧。”

看到关胖子同意了,萧让松了口气。他一心想要让萧林全安脱险,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萧林根本不可能丢下他这个儿子独自离开的。只见他神色一凛,很快就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不。让儿,为父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这位…这位大爷,求你放了让儿,只要你放了让儿,那…那五两黄金,在下…在下会给你的…”

“什么?你给我?…”

听完萧林的话,关胖子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不定起来了。本来吧,萧让说他有五两黄金的事他就是不太相信的,只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所以才顺了萧让的意思。可是现在萧林呢,又抢着让他放了萧让,用的同样还是那五两黄金的借口,这就让他很怀疑了。这五两黄金到底存不存在?

“…你们,去搜一下他们…”

终于,关胖子指着萧氏父子对那几个大汉说道。他的这一句话一出口,萧氏父子的脸色顿时大变。

“你…你们别过来…”

萧林抢在萧让的身前,满脸紧张地说道。看到他这么紧张,对面关胖子顿时笑了,他的心里想到,果然是被自己猜中了啊,黄金就在他们身上。——原来,他刚才之所以让那四个大汉上去搜萧氏父子,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也是了,萧氏父子作为外乡人,又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截他们,他们如果有五两黄金的话,怎么可能会不随身携带?想明白了这一点,关胖子顿时狞笑了起来,对着那四个大汉又说道了:“快点,上,把他们都砍翻了。”

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拿着剪刀顶住自己脖子的黛儿了。因为,在五两黄金的“巨款”面前,一个水灵的姑娘算得了什么?只要有钱,再水灵的姑娘,“怡春院”里都能找得到。

“唉,看来真要栽在这里了。”

看着那四个大汉一步一步地逼过来,萧让的心里一阵无奈。事情发殿到这一步和萧林刚才的举动其实是有很大关系的。因为如果不是他的话,关胖子还想不到让人上来搜他们的身体。可是他能怪萧林吗?他不能,因为萧林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害怕他这个儿子遭遇不测?这根本就是一个死结,他想萧林安全离开,可萧林何尝不想他可以安全离开?于是推让之下,结果就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四个大汉在一步一步地逼近,萧让几乎都已经准备认命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山道上突然传来了一把悠长的声音,其所念的东西竟然还是《道德经》1里的一章诗句,一时间四个大汉情不自禁地都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後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

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悠长的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在众人的注目下,一个高瘦的身影从山涧小道上慢慢地转了出来,只见此人穿着一件古朴的道袍,手上还拿着一张布幡,布幡上面写着一个“卜”字,整个人显得放浪不羁的,骇然就是萧氏父子昨天见过的“称骨神算”袁天罡。

注释:

1《道德经》:又称《道德真经》《老子》《五千言》《老子五千文》,是中国古代先秦诸子分家前的一部著作,为其时诸子所共仰,传说是春秋时期的老子李耳(似是作者、注释者、传抄者的集合体)所撰写,是道家哲学思想的重要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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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路遇强人命悬线(中)

“啊,道长,快跑,此处有强人…”

看到袁天罡的身影,萧让还没有什么反应,可萧林隔着老远地就叫道了。他这是好心啊,眼看着自己父子三人是在劫难逃了,可是却不愿意袁天罡这个有着一面之缘的道士也赔上性命,所以让他赶快逃命。只是袁天罡这个老道呢?仿佛对他的声音充耳不闻,仍然是不紧不慢地“踱”了过来。

“快点,把他抓过来…”

这时候,关胖子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于是马上让手下的两个大汉上去抓袁天罡。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毕竟他现在正在做的是“没本钱”的买卖嘛,一旦泄露出去的话,很可能就是杀身之祸的,所以哪由得袁天罡轻易离开?

“…呀,两位施主,拦住老道所为何事?”

袁天罡被两个大汉围住了,他才仿佛突然醒悟过来一般,讶然地看着两位大汉说道。

“道…道长,他们是强人,你快跑…”

那边的萧林可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看到他仍然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他顿时急了,于是连忙又大声地喊道。

“什么?强人?哎哟哟,这可怎么好哟?老道我身上可是没钱的…呀,老相公,你也在这里?那太好了,那就麻烦你借点‘买路钱’给老道吧,老道进了城以后,一定会加倍偿还给你的…”

“…借钱?…”

听到袁天罡的喊话,萧林简直是哭笑不得了。

哎,这都什么时候了啊,这老道居然还有心跟自己借钱?这不是开玩笑吗?前面让他逃的时候,他充耳不闻。可是现在呢,前后都被人家堵上了,他反倒是想来和自己借钱活命了。这世间的事哪有这般容易的?自己要是真有钱的话,强人们直接抢光不就结了吗?哪还轮得上借给他来当“买路钱”?

想到这里,萧林轻轻地摇了摇头,暗叹袁天罡这老道“笨拙”。

“…道长,在下也没有多余的钱财了,帮不了你啦…”

萧林只能是这么回答,没错,他确实是有钱的,可是这些钱现在关系着他们父子唯一的希望,根本是不能拿出来露眼,试问又谈何帮得上袁天罡?

“…什么?老相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的兜里明明就有七两的黄金,怎么说没有呢?好吧,好吧,老道我也不要多了,只要你借给我二两黄金就可以了,回到城里以后,老道还给你四两,怎么样?…”

“嘶…”

“七两?”

袁天罡的这句话直接让在场的大汉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再看向萧氏父子的眼神都冒着青光了。七两的黄金啊,那就是起码六百贯以上的铜钱了,这可比萧氏父子刚才所说的“五两”还要多上二两来的,这也就难怪这几个大汉为什么会那么震惊了。

“臭…臭道士,你说什么屁话,我们哪…哪来的七两黄金?你…你含血喷人…”

这时候的萧林真的是恨不得生“撕”了袁天罡这个老道士。你说你说什么不好啊,偏偏把自己父子身上带有巨款的事情说出来。这不是让人不好过吗?

本来嘛,那几个强人虽然是怀疑黄金就是自己父子二人身上,可是毕竟还不能确定不是?这么一来的话,只要他们几个等一会搜查的时候不那么仔细,自己父子二人就有活命的机会了(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可是现在呢,被他这么一搞,那些强人们哪里还有不仔细搜查的道理?而一旦他们从自己父子的身上搜出那七两的黄金来,就凭着自己父子二人刚才骗他们说只有“五两”黄金的事情,以他们的“凶残”本性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父子二人?——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现在萧林简直袁天罡这个老道士“恨”透了,以至于最后不顾斯文地骂出这么一句话来。

“呵呵,爹,你别急。道长说有,那便有吧!…道长,二两够了吗?要不,七两都借给你,如何?…”

相比萧林的“咬牙切齿”,萧让此时的脸上倒是满脸笑容了。不过,他这话一出口,马上又使得他身旁的萧林满头星星了。哎,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身边的人好像一个接着一个发疯了?那个臭道士不知道情况也就罢了,可是自己这宝贝儿子怎么也跟着发“傻”了?要知道,现在承认了有黄金,那就等于了喊那些强人马上砍了自己。这样的笨事,自己的这宝贝儿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呵呵…爹爹,放心吧,我们…安全了。”

萧让自然不是犯傻了。事实上,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聪明。你以为他不清楚承认了黄金在自己身上的后果吗?不,他清楚,他再清楚不过了。只是,现在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就因为正在那边被人前后堵住的老道袁天罡。这老道士从出现在这里开始就让萧让心里觉得奇怪了。你说天下那么大,道路也四通八达的,怎么可能这么有缘份了,两天之内两次遇到?而且还是在自己这边遇到危险的时候遇到。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老道士根本就是在跟踪自己。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做到让自己父子二人一直毫无知觉的,可是这并不影响这番推论。只因为他的名字叫做“袁天罡”,这可是传说中的牛叉人物啊,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厉害的本事?

“…让儿,你这是在说什么糊话?…我看,我们还是赶快逃吧!…嗯,你和黛儿先跑,为父断后…”

说着,萧林弯下腰来捡起来一块大石头来就想冲上前去和那两个大汉拼命了。他的这个选择不可谓不精明,此时他们的身前不是只剩下两个大汉和那个关胖子吗?另外的两个去对付袁天罡了,他们要想冲出去正是最好机会。再加上他准备狠下心来,拼命地拦住那两个大汉和关胖子,这么一来的话,萧让和黛儿还真有那么一点可能逃出去。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他自己肯定会当场丧命。只是这已经不是他所能考虑的事情了,在他的心里面,萧让这个儿子远比他自己的性命要宝贵,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萧让的一线生机的话,他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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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路遇强人命悬线(下)

“不,爹,不用跑。”

看到萧林拿起石头就想上去拼命,萧让吓了一跳,连忙拦住了他。开玩笑的不是?这老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拿着石头冲上去不是送死吗?只是萧林明白不了解他的苦心,看到他拦住自己,更急了,说道:“…让儿,你莫不是犯傻了?快,快点逃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说完,他推开面前的萧让,作势又要冲上去了。这么一来,就让萧让有些哭笑不得了,哎,这老书生,倒是有几分“勇气”啊!只是这份“勇气”可来得不太是时候。

没有办法之下,他只好再次拦住了萧林,这一次,他直接从萧林的手里把那块拳头大的石头给抢过来了,接着拽在手里,大声地对萧林说道:“爹,爹!你别急!先听我说,我们没事了,不用跑了!真的!!!…”

“真的?可是…”

两次被萧让拦下来,手里的石头也被抢走了,萧林的心里很自然地泄了点气。再加上萧让接二连三的跟他说“已经没事了”,他的脑袋也发懵了,虽然下意识地还是不相信萧让的话,可是倒也没有再抢着冲上去了。

萧让看到萧林不再冲上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接着,他指着那边的袁天罡很有信心地说道:“爹。你就放心吧。那位道长可是高人,你看着吧,他肯定会救我们的…”

“什么?那个臭道士是高人?…”

萧林听到萧让的话慢慢地回过了神来,不过看样子显然是不太相信萧让所说的话。这也是了,以袁天罡刚才的“愚拙”表现,哪里像一个所谓的高人?说他是蠢人还差不多。

“呵呵,是啊!爹,高人不都是深藏不露的吗?你想想,我们可曾有把身怀巨款的身情告诉他?可是他呢?不但知道我们身怀巨款,而且还知道具体数目,这是一般的人能办到的事情?…”

“咦?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听到萧让的话之后,萧林像淹水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绳子一般,马上就语无伦次起来了,说道:“…还有,还有…让儿,你还记得吧,当时他给你算命的时候可是贼准的,不错,不错,这臭道士是个高人,这臭道士是个高人!!!苍天有眼,这下我们有救了…”

“呵呵…”

看到萧林的这番表现,萧让好笑地摇了摇头,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

…..

以上的这些过程说起来虽然繁琐,可是实际上却只是半分钟的工夫而已,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对面的那两个大汉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这其中的原因,一个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把萧氏父子看在眼里,另外一个则是他们的“老板”关胖子还没有发声呢!他们怎么能乱动?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而已,这不,就在萧让稳住萧林的同时,一边的关胖子终于开口了,只见他阴沉着脸说道:“…上,先把老道砍了,做得干净一点,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是,老板。”

听到他的这句话,堵住袁天罡的那两个大汉顿时眼冒金光,提着砍刀就走上去了。

“哎哟哟,这是干嘛呢?干嘛呢?有钱给你们,你们莫不是还要收命?”

“哼!臭道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你闯进来。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们,嘿…”

说话间,袁天罡身后的那名大汉抡起砍刀,直接向着袁天罡的身上就恶狠狠地砍了过去。

“卟…”

“啊!!!”

砍中人的特别感觉一如既往,这名大汉的脸上顿时一阵狞笑。可接下来一声惨叫,让他的视线忍不住移了过去。原来,惨叫的此人并不是他想像中的袁天罡,而是另外一边的小姑娘黛儿。原来,黛儿刚才虽然听到了萧让的话认为袁天罡是一个高人了,可是现在眼看着袁天罡被砍到身上,她不惊叫那才是怪事了。——当然,这倒不是说她到底有多害怕,这只不过是女人的一种天性使然而已。

“咦?人呢?…”

看清楚了惨叫的人并不是袁天罡,那名大汉马上扭头回去寻找应该被他的砍番在地的袁天罡了。可是这一瞧之下,他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他的身前早已经没有了袁天罡的身影了,不仅如此,地上还没有半点的血迹。

“这…这怎么可能呢?刚才自己的刀明明是砍到‘人’的啊,怎么会没有?”

他的心里剧震,身体冷不防地冒出了一股寒意。

“喂,那…那个臭道士呢?…”

最终,他把目光投向那个本应该和他一起堵住袁天罡的同伙。

“…他…他在你后面。”

这名大汉的语气有点僵硬,指着对方的身后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什么?在我身后?…”

前面的那位大汉心里更惊,迅速回身,果然就看到袁天罡正抱着自己的头,一副“痛苦万分”的表情跪在那里。

“啊…你,你怎么来到我后面来的?…”

大汉的指着袁天罡的身影惊恐地说道。

“怎么来的?”

听到大汉的声音,袁天罡终于抬起了头,不过其中的一只手仍然按住自己的头部,另外一只手则指着大汉说道:“你…你还问老道是怎么来的?还不是被你一刀砍过来的?你的心肠也太毒了,居然要砍死老道?哎哟哟,快痛死我了…”

“什么?被我一刀砍过来的?…”

大汉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砍刀。这样的荒谬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可是一时又想不明白袁天罡为什么被自己砍中了也不流血,再加上他不可思议地瞬间从自己的身前跑到自己的身后,这两点搞不清楚的话,他会情不自禁地看向砍刀也就不奇怪了。=============================ps:这三章都是两千字的,没能写完原订的细纲,所以标题取得不太合适,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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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拜师学艺不出家(上)

“…你还看什么?还不快点把他干掉?还有你们,都给我一起上。”

看到那个大汉在发愣,这边的关胖子顿时就火了,大吼着说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其实他心里也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可是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这却并不影响他要干掉袁天罡的决心。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已经隐隐若若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了。这是一种天生的嗅觉,就凭着这种嗅觉,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不止一次从死里逃生,所以他这一次自然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是,老板。”

那四个大汉看到他发火了,也不敢怠慢,连忙提着刀又冲了上去。

“嘿,老子你看这回还怎么躲。”

四个大汉四把砍刀同时砍向袁天罡,那气势自然是非同小可。看到这样的一幕,一边的关胖子心里就忍不住狞笑了,他心想,嘿,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这四刀下去都绝对会死翘翘的。

可结果真是如此吗?显然不是,只听“铛”、“铛”、“铛”、“铛”的四声脆喊,在场的人定睛一看,袁天罡那老道还那么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可是那四个大汉手上的刀却统统不见。

“这…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愕然,刚才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虽然极其短暂,可是大部份人还是清楚地看见四把砍刀同时砍中袁天罡的身体的,可是意料之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不仅如此,四把砍刀还同时被震飞上天去?这中间要是都没有问题的话,那才叫有“鬼”了。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看着眼前仍然毫发无损的袁天罡,四个大汉中有人就颤抖着声音问道了。

“…嘿嘿,你们看老道我像人还是像鬼?…”

此时,袁天罡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痛苦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谑戏之意,很显然,刚才他的“痛苦”表情都是装出来的。

“老子管你是人是鬼,去死吧…”

不信邪的人总会有的,这不,四个大汉中,虽然大部份人早已萌生退意,可是有人却仍然掏出一把匕首来冲了上去。此人是关胖子手下的第一“悍将”关泽,平日里,他随着关胖子作恶多端,根本就是不怕死的角色,袁天罡装神弄鬼的那一套自然不可能轻易吓住他。

“…要老道死容易啊,不过,你这歹人得先给老道躺下来,嘿…”

就在关泽的匕首快要刺到袁天罡胸口的一刹那,袁天罡的身体却突然如展翅的大鹏一下子“窜”上了天空,接着以极快地速度落到关泽的头上,那巨大的撞击力使得正向前扑去的关泽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只听“噼啪”的一声,真如袁天罡所言,关泽直接就不可思议地栽倒在地上了,而且是口吐白沫再也爬不起来了。

“啊?”

其他的三个大汉看到自己当中最厉害的关泽在袁天罡的手下也如此不堪一击,他们通通都傻眼了,到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是明白了,眼前的这道士是一个世外高人啊!遇上这样的高人,你还要逞强拼命的话,那不是自讨苦吃吗?所以对视一眼,很快是连滚带爬地跑到袁天罡身边跪了下来,大声地喊道了:“道长,道长,饶命啊!”

“道长,小的们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

“是啊,是啊,道长,就放过我们吧!我们上有八旬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小儿需要抚养,我们可是不能出事啊,呜呜…”

好嘛,又一句经典台词出口。萧让听在耳里,心里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还别说,人家常说,艺术是来源于生活的,这句话现在看来可真是一点没有错。原来一千四百多年后的那许多电视剧里所“描绘”的场景,在一千四百多年前的今天居然是确切存在的。

“去去…少在老道面前装疯卖傻的!滚,都滚吧!以后不要再做为非作歹的事情,否则被老道知道了的话,定回来取尔等的性命,听到没有?…”

“是,是,听到了,小的们现在就滚,现在就滚…”

袁天罡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些人嘴里所说的什么“八十岁老母”和“三岁小儿”不过都是胡扯之言而已,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放了他们,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三个歹徒虽然是做了不少坏事,可是都是盲从关胖子做的,是从犯,罪不至死。至于关胖子这个主谋,他的心里早有计较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虽然他是出家人,不可杀生,可是惩戒一下,却还是要的。

“道…道长…”

那边的关胖子看到袁天罡那么轻易地放过了他的那三个手下,他的心思也活动开了,只见他“腾腾”地跑到袁天罡的身前,然后“噗嗵”的一声跪了下来,接着就痛哭流涕地大喊道了:“…道长,在下错了,在下也错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也放了在下吧!在下保证,回去以后必定改过自新,绝不…绝不造孽了…”

他的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眼前的袁天罡是一个出家人。既然是出家人嘛,那自然是慈悲为怀的了,他这么的一下跪,一认错,这老道士还有不放过他的道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袁天罡这道士虽然是第一次见他,可是却是有一种看人识相的高超本领的,他的这一番做作虽然逼真,可是却仍然瞒不过目光如炬的袁天罡。所以,只见袁天罡突然嘿嘿笑道:“嘿嘿,放了你?也行!不过,你罪孽深重,注定今天是要遭报应的。这样吧,老道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砍下自己的双手双脚,老道今天便放过你,如何?…”

好嘛,砍人双手双脚,那还不叫为难人?关胖子差点没被他的这一番话气爆,只是想起他那神乎其技的武功,他一时倒也只能暂时压制自己的怒火,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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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拜师学艺不出家(中)

“道长,在下自知罪孽深厚,死不足惜,可是这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下既然已经知悔了,道长为何还要在下的性命?…”

“哦?你知悔了?好,很好。不过,你说的那是佛家的道理,老道我却是道家的,所以,不通,不通啊…”

袁天罡摇头晃脑地说道,从他的话里听得出来,他仍然没有放过关胖子的意思。关胖子看到这样的情况,他也恼了,突然冷冷说道:“那你是一定不会放过在下了?…”

“一定,一定…”

“草,那你就给爷爷去死吧…”

关胖子突然抬起自己的右手,只见银光一闪,几根如蚯蚓般大小的钢针就从他的袖口直射而出,而且是直奔袁天罡的面门而去。

“呀,道长小心…”

远处,萧让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大叫出声,可是因为关胖子和袁天罡的距离太近了,他的声音还没到,那钢针就已经快到达袁天罡的面门了。

眼看着袁天罡就要被这几根钢针当场毙命,那边的关胖子就在心里再次狞笑了,想道:哈哈,臭道士,看你这一下还怎么逃!我这袖箭乃是高人打造的,短距离内足以断石分金,就算你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工夫,也休想逃掉。

原来,这袖箭是关胖子的保命之物,一向是不轻易示人的,只有在他的性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用。你还别说,由于这袖箭的做工确实精良,再加上出其不意的特性,很多的一般的高人就是栽在他这一招下面。只是,袁天罡是一般的高人吗?他不是。只见他的右手迅速一抬,一阵残影就从他的面门前闪过,再定眼一看,那几根飞向他面门的钢针就已经消失无踪了。

“执迷不悟!既如此,老道便超道了你吧…”

袁天罡说着,只见他身影一闪已经到了关胖子的身前,再接着,一掌拍在关胖子的脑门上,关胖子顿时就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晕了过去。

……

晚上,县城。

在萧氏父子昨天住过的那幢“悦来客栈”里面,萧氏父子、袁天罡还有黛儿此时都坐在一间包厢里。包厢内摆满了鸡鸭鱼肉等等美味,一时满园飘香。

“道长,你确定吃荤不影响你的修行?…”

看着袁天罡对桌上摆满的鸡鸭鱼肉不断地流口水,萧让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不影响,不影响。佛家有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放在我道家身上,也是通用的,也是通用的…”

“呃…”

萧让简直哭笑不得,两个时辰前,人家关胖子说出一句佛家的道理来请求他原谅的时候,他说他是道家的,那不通用。可是换着美味当场了,他就变成佛道一家了。合着只要是对他口味的,那就是通用的,对他没有好处的,那就不通用了?

“呵呵,让儿,不得胡言。道长是正一一派的,是可以吃荤的,道长,请吧…”

萧林乐呵呵地笑道。这一次,袁天罡救了他父子二人,他在心里那是感激不尽的啊,所以也难得大方一次,居然叫上了这许多的酒肉,以便报答袁天罡。

“什么?道士可以吃荤?”

这个说法再次颠覆了萧让心中有关道教的常识,在他看来,道士和尚都是出家人,那就应该都是戒色、戒酒、戒荤的,可怎么这什么正一派,不但能娶老婆,还能吃酒吃肉?这也太过随意了吧?——这就是萧让的有所不知了,正一派,那是中国古代道教非常重要的一派,这一派的道士戒律是不太严明的,不仅可以不住宫观,甚至可以娶妻生子,喝酒吃荤,所以也被称之为“火居道士”。

“然也,我们龙虎山的道士就可以吃荤喝酒,怎么样?小子,如今可愿意拜入我龙虎山门下?…”

其实萧让前面猜得没错,袁天罡这道士这几天时间就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仍然想收萧让为徒弟,因为萧让的这个面相实在是他平生所罕见的,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那就叫“欲罢不能”,所以他想了个办法吊在萧氏父子的身后,而且中间还窥探到萧氏父子身上带有七两黄金的事实,只是,他的手段实在是太过高明了,萧氏父子一直没有察觉到而已。

“这个…”

这一次,萧让倒是有些踌躇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今天的事所给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他一直认为,自己只要努力在洛阳城中占有一席之地,然后在日后群雄并起的时候投靠那即将成为真命天子的李二,那就可以确保自己父子一生衣食无忧的。可是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他想得太天真了,因为不管他再怎么有钱,嘴上功夫再怎么了得都好,自身的实力不强的话,总有一天还是会吃亏的。就像今天吧,他的兜里有足足可以买起关胖子全副家业的巨款,可是在关胖子的面前,他们父子二人却还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连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这不是悲哀吗?

“道长,小子愿意拜你为师…”

半晌之后,萧让终于说道了。这话一出口,袁天罡顿时大喜,可还没等他高兴起来呢,萧让的另外一句话又让他“萎”下去了。因为萧让接下来说的一句话是,“不过,小子不愿意出家…”

“不愿意出家?小子,你这是何意?…”

袁天罡满脸不解地问道。这按理说吧,萧让肯拜他为师,那不等于是拜入他三清教门下的吗?可是他后面一句“不愿意出家”又是怎么一回事?

“道长,小子的意思是,小子想当道长的俗家弟子,不入三清教在籍名册,不学道术,只学武功,你看如何?…”

萧让打的这个主意可不谓不精。不入三清教在籍名册?那就等于是他不算真正的道家弟子,可他拜袁天罡为师也是事实,就此多一个以后极为牛叉的师傅,再从他身上学到一些强身保命的武功,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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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拜师学艺不出家(下)

“不学道术,只学武功?…”

听到萧让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袁天罡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的想法里,既然是收了萧让当徒弟,那就肯定是打算把他当作是衣钵传人来培养的,可是他却不愿意学道术,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的,道长,你只要答应了小子这个条件,小子可以马上行拜师之礼,可是道长要是不愿意答应这个条件,那此事便作罢了,休要再提。”

萧让这也是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因为谁都不知道,进了这道门以后到底会有着怎样的麻烦。虽说这正一道名义是并不影响娶妻生子、吃荤喝酒的,可保不准就有其他更为苛刻的规矩,所以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他还是咬牙坚持提出了这个要求。

“嗯,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

这个要求,也难为了刚走出山门的袁天罡。原来,他袁天罡虽然是一个高人,可是却是还从来没有收过一个徒弟的,至于俗家弟子的说法,他更是第一次听闻,所以,他必须要细细考虑一番才能回答萧让的这个问题。

“好的,道长,那你便慢慢考虑。来,爹,黛儿,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看到袁天罡陷入沉思当中,萧让的心其实也是提到了嗓门眼上了,于是为了舒缓心中的紧张情绪,他装做是毫不在意地招呼道。原来,他虽然是不愿意拜入三清门下,可是却也是很渴望能拜袁天罡为师的。因为经过今天的事以后,他已经决定了日后要学习好武艺了,既然如此的话,一个高明的师傅自然比一个从街边请来的庸才要好得多。

“…唉,好吧,好吧!那老道就依你小子所言,今天就收你为我三清门的俗家弟子吧…”

大概一刻钟以后,袁天罡终于是开口说道了。萧让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大喜,拿起桌上的一杯水酒当场跪下道:“是,师傅在上,弟子张让1拜见师傅。”

当天晚上,萧让便和袁天罡住到了一个房间里。

本来按照萧让的意思,那是打死不肯干的,可是袁天罡却坚持,说是在这几天的晚上都要给他运气打磨筋脉,另外,也要传授他第一种武学,所以必须每天晚上住在一起。这么一来,萧让也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了。

……

“师傅,今日的草药怎么多加了一倍?…”

这天晚上,师徒两人正吃过晚饭返回房间,结果萧让一看到房内所放的一个大木桶,顿时就有些奇怪地问道了。

“那是因为你的筋骨已经比前日有所进展了,所以如今正是加大药量的时候。”

“哦?那不是师傅要动用的‘先天罡气’将会越来越强横?…”

原来,这几天时间来,袁天罡每天晚上果然是运用一种叫做“先天罡气”的道家真气为萧让打磨什么筋脉,不过这打磨的方法可是让人有些意外,原来就是要萧让脱光了衣服坐到一个泡满了药材的木桶里面,接着,再由袁天罡运起他丹田内的先天罡气真气拍打他的全身,直到他的全身上下一片通红的时候才算结束。这个过程无疑是苦不堪言啊!好在,袁天罡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萧让所泡的那一桶药材,其实就是用来给他减轻他的痛苦的。

“嘿嘿,怎么?怕了?要是怕了的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已经说过了,这先天罡气虽然是我龙虎山最为强劲的内力,可是这修炼的过程也是绝不简单的,怎么样,后悔了吗?…”袁天罡“嘿嘿”地笑道。

“哼,不后悔,我就要练先天罡气。”

萧让倒是决绝,几天前,当袁天罡询问他要学习哪一种功法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态度的。在他看来,要不咱就不学,要学当然就是学最好的,这才是正途。要不然的话,只学个三脚猫的功夫,到日后天下大乱的时候,还不是一样不顶用?

“好,好!不后悔就行,来,我们继续吧…”

袁天罡笑了笑说道。要说,他对萧让这个徒弟还是挺喜欢了。别的不说,单单是他那超乎寻常的忍耐力就足以让他动容,开始打磨筋脉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了,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萧让叫过一声苦,道过一声累的,这可是让袁天罡非常的欣赏。

……

又几天时间过去了,袁天罡为萧让进行的这项筋脉打磨工作终于也告了一个段落。至此,萧让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上起了什么变化,可是袁天罡却说了,他现在的筋脉水平已经足以练习“先天罡气”达到第一层的顶峰了,于是他用了两天的时间,把这“先天罡气”的第一层口诀教给了萧让。

“师傅,您老人家真的要走吗?要不就直接跟我们上洛阳吧,反正您也是云游天下,去哪不是去啊?…”

原来,袁天罡教会了萧让有关“先天罡气”的第一层口诀以后,第二天就和萧氏父子提出告辞了。按照他的说法是,他虽然收了萧让这个徒弟,可是却因为他只愿意学武不愿意出家,所以,他的道术衣钵还是需要找其他人来继承的。

“呵呵。非也,非也。这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为师找传人那也是讲究一个缘份的,困在洛阳城里能找到什么有缘人?所以,你也不必再多劝为师了,为师这一去吧,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二年,肯定会回转的,到时候顺便也可以将‘先天罡气’的第二层口诀传给你,不过,在这几年间,为师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勤加修炼,须知道生铁百炼方才成钢,你若是不勤加修炼,这‘先天罡气’的第二层,你也是炼不得的,明白吗?…”袁天罡摸着萧让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徒儿明白…”

注释:

1张让:前面说过,萧让父子已经暂时恢复张姓,所以萧让自称张让,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事情,后面还得恢复萧氏,所以老晴就不给他们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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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上)

“父亲,归昌公请您过去一趟…”

“嗯。雨公子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兰陵县城几乎都被我们翻遍了,可是并没有找到雨公子的踪迹…”

……

这里是荥阳城里郑氏七房的大宅,此时,郑昱宗的三儿子郑颉正在向他汇报着最近这段日子来郑氏族人寻找雨公子萧让的情况。结果听到郑颉说至今还是没有任何收获,他就叹气说道了:“看来,他是没有回兰陵啊,唉…”

看到郑昱宗情绪有些低落,郑颉就劝他道了:“父亲,您不必着急,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我们郑氏并没有悔婚,他雨公子还是我们郑氏的女婿,日后,只要他露面,就定然还是会回到我们郑氏中来的…”

“嗯,此事容后再议吧,为父先去见归昌公,你再多派些人手,沿各路去寻找,务必要找到雨公子…”

“是,父亲。”

郑颉领命,马上就去了。只剩下郑昱宗看着眼前的茅房,心里一阵烦燥。原来,此地正是萧氏父子前面住过的那间茅房,不过,此时茅房内早已不见了那些破旧不堪的布置,取而代之的都是些极为文雅的物件,像什么文房四宝啊、山水画卷啊等等等等,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虽然还是简陋,可是却多了一份书香雅气,配上雨公子的身份,正好合适。

“唉,雨公子啊雨公子,你究竟在何处?草庐已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郑氏的这台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郑昱宗在心里又苦闷地叹了一口气,最后才转身准备去见郑善愿。

……

时间回拔到几天前的岳山古寺。

当天午时,当郑氏抬着牌匾到达岳山古寺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已经跟着足足两千多人了。这其中有他们郑氏的族人,有各大书院的学生,更有荥阳县城数不清的普通百姓。他们这么多人加在一起风尘仆仆地赶来,那声势自然是非凡的,守门的僧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强人打劫呢,于是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进去通报主持。

“什么?此事当真?!!”

那老和尚听到守门僧人这么禀报,他的心里也惊啊,这是什么样的强人?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打劫?而且打劫的还是供奉着神灵的寺庙?这简直是胆大包天嘛,于是他连忙点齐了全寺稍会武艺的和尚,拿着烧火棍就迎出寺门了。

“各位施主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出了寺门,老主持才发现来的根本不是强人,而是荥阳城里的郑氏族人,还有县令大人。这两位都不可轻易得罪啊,所以连忙上前见礼道。

“方丈大师,是这样的,我等此次前来是为了要给雨公子住过的荷院送匾来了,另外,鄙人打算重修岳山古寺,以表达我等对雨公子的敬仰之情,你看如何?…”作为郑氏的族长,郑善愿很自然地出来回答老主持的问题。只是,他的这一番话又让岳山寺的老主持糊涂了,“荷院”?这是哪里的院落?怎么自己没有听说过?

“如此,甚好,甚好!”

经过郑善愿的一番解释之后,老和尚才明白,原来所谓的“荷园”,也就是雨公子萧让曾经住过的那个破旧院落,郑善愿根本没有询问过他的意思,就已经把它的名字给定下来了,所依据的正是雨公子萧让留下来的那首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不过,对于此种无礼的举动,老和尚却也丝毫没有在意。至于原因嘛,很简单,那就是因为他自己也是很同意“荷院”这个名字的。另外,人家郑氏还说了,要帮忙重修岳山古寺啊,这是他以前求都求不来的事情,所以哪里还会有什么意见?

“好,方丈大师,此处的工程就交由您来监管了。我等就先行回转了…”

得到老和尚的同意以后,郑善愿并没有多呆。不过,在这之前,他却为“荷园”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冠名仪式,跟着他来的大部份人都亲眼见证了他亲手拿着那块金光闪闪的大匾挂上院门口的情景。牌匾挂上以后,他又带领郑氏的众人进去围着那一眼山泉转了一圈,最后再在山泉旁边观摩了一阵石碑上的《小池》以后,这才带着族人离开了岳山古寺。

“听说了吗?昨天,郑氏为雨公子住过的荷院加了大匾了…”

“嘿,这算什么?我这里还有更猛的‘料’,听说啊,当日雨公子之所以能在郑昱宗的寿宴上大放异彩,那就是人家郑氏在后面支持的…”

“什么?这不可能吧?不是说郑氏对雨公子父子极差,让他们住茅房,所以雨公子当天是去退婚的吗?”

“嘿,你知道什么?我听说,那间茅房是雨公子自己要求住的,因为那里清静,适合做学问。另外,当天雨公子退婚固然是真的,可是郑氏却是没有答应的,所以雨公子和郑氏的还是亲家,只是婚期推迟了而已…”

“咦?这是为何?那倒是雨公子的不对了?…”

“也不是。我听说,雨公子之所以想退婚,只是因为醉心学问,所以无暇他顾而已。郑氏知道了雨公子的想法以后,不仅没有责怪他,还极度的赞赏,最后为了支持雨公子的决定,所以就把婚期推迟了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雨公子倒是真专注,也难怪他会有这么大的学问。”

“嘿嘿,那是,那是…”

……

郑氏为“荷院”加匾的第二天,这样的传闻就在荥阳县的大街小巷中传扬开来了,没几天,前面一边倒的舆论就彻底反转了过来,人们不再谴责郑氏了,反而是支持起他们来了。而雨公子的声望也更加高涨,只是这么一来,雨公子的去向就显得更加地扑朔迷离起来了。因为郑氏已经说了,雨公子自那天以后,是已经和他的父亲游学去了,至于什么时候会回转,他们郑氏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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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中)

“族长…”

郑昱宗去博经堂见到郑善愿上前见礼道。

“哦,归叔,你来了?坐吧…”

郑善愿此时手上正拿着几页书信在看,抬头发现是郑昱宗,于是放下手中的书信说道。

“好的。谢谢族长,那老朽就不客气了…”

郑昱宗其实比郑善愿还要虚长几岁,可是因为郑善愿是博经堂的堂主,更是他们荥阳郑氏一门的族长,所以郑昱宗在他面前还是只能执礼甚恭,反而是郑善愿对郑昱宗通常是直呼其名。

“嗯,雨公子有消息没有?…”

郑善愿摆摆手,开口就问他最关心的问题道。

“这个…暂…暂时还没有…”

郑昱宗有些尴尬,这件事一直是他七房主要负责的,博经堂和其他几房虽也有派人出去,可是却也是归入他七房管的。可结果找了那么多天,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这就有些难堪了。

“……”

听到郑昱宗这么说,郑善愿仿佛也没意外,拿起桌上的一封书信说道:“嗯,看看吧…”

“哦?”

听到郑善愿这么说,郑昱宗连忙接了过来。打开来一看,结果却发现竟然是大兴城里晋王杨广的来信。信中说,杨广已经得知雨公子萧让外出游学的事情了,“…孤甚以为憾,如归来,望早日使往之。”

“呵呵。这么说来,晋王这一关,我们算是淌过去了?…”

郑昱宗看完书信上的内容,心里一松,喜形于色地说道。

看到他那么高兴,郑善愿就冷笑了,说道:“淌过去了?哼,没这么简单。如今太子式微,晋王得宠,东宫异主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可我们对晋王的示好之意却是‘含糊其词’,一旦日后其登极大宝,你断他不会秋后算帐?…”

“这…这不至于吧,族长。您不是已经修书详述缘由了吗?而且从回信来看,晋王殿下也完全相信了我等的说法,这如何…如何还有后患?…”郑昱宗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完全相信了我等的说词?哼!哪有这般容易?看到此处没有?‘…孤甚以为憾,如归来,望早日使往之’。你可知道这句话是何意?”

郑善愿依然冷笑地说道,说完他也没等郑昱宗回答,很快又接着说道了,“…哼,他这是在逼我郑氏表态,要不就完全倒向他那边,要不就仍然留在太子这边,总言而之,他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含糊其词的…”

“可我们没有含糊其词啊…”郑昱宗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有?晋王向我郑氏示好,用的是什么借口?不就是雨公子萧让吗?还说什么他也是一爱好诗画之人,故而想与雨公子一会?哼,这不过都是托词而已,他的目的就是想向我郑氏示好,看看我郑氏的反应究竟如何。我郑氏要是按照他的要求,把雨公子马上送进京去,那他自然知道我郑氏的意思。可是如今,我们的人不是没有送进去吗?送出去的只是一个‘游学’的说法,虽然暂时稳住了他,可你断他心中就没有半点疑虑?…”

在郑善愿的提醒之下,郑昱宗才终于明白到,没错,他们前面在岳山古寺上做的那一场戏确实是让晋王杨广开始相信他们荥阳郑氏并没有拒绝他示好的意思了,可是因为他们毕竟没有遣“雨公子”萧让进京,所以杨广心里应该还有这样的一点疑虑,那就是他们荥阳郑氏到底是诚心和他修好,还只是敷衍他?

这俗话说得好啊,“空口则无凭”,传说雨公子萧让不过只是他荥阳郑氏的一个赘婿而已,按说遣他进京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这样一来的话,双方也能确定彼此的立场,从而结成真正的“联盟”了。可是现在,他郑氏偏偏就拒绝了这样的一个简单要求,虽说是还有一个什么“游学”的说法,可是这晋王杨广的心里,恐怕还有一点怀疑荥阳郑氏诚意的想法。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再次说什么“如归来,望早日使往之”这样的话了。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

听完郑善愿的解释,郑昱宗的这心顿时又提起来了,于是又急忙问道。

“还能如何?找!马上加派人手,给我掘地三尺也必须找到雨公子…另外,找到了人,你给我好生对待,莫要失了礼数。有件事你应该没有忘记吧?当今的晋王王妃和雨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哼,你可得小心着点啊…”

“这..…”

听到郑善愿的这句话,郑昱宗的脸色顿时变了。是啊,当今的晋王王妃和雨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还用问吗?姨娘和外甥的关系啊!要不是如此的话,当年的自己怎么可能会与萧轲这个萧氏旁支联姻?为的不就是“投资”晋王,以图丰厚的回报吗?是晋王妃萧美娘后来一直没派人来联系对她有养育之恩的舅父一家,所以自己才生出这悔婚的念头来的,以为是萧美娘忘本,早已经忘了萧轲一家。

只是,如今雨公子萧让一旦上京,作为晋王妃的萧美娘哪里还有不认他这个亲的道理?所以,在可预见的将来,萧氏一家的中兴几乎是肯定的。这么一来的话,自己的这郑氏七房在萧氏父子的面前自然也就再没有半点高贵可言了,所以,当然不能再用以往的那太态度来对待人家。

“是,族长,你放心,老朽明白…”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郑氏七房的仆役、族人几乎全部出动,没两天时间,其他各房的门人在郑善愿的要求下,也各自派出大量的人去沿各路去寻找雨公子萧让,只是这些人在临行以前,都被各自的家主吩咐再三,“找到雨公子萧让之后,务必要好言相请,如其不愿回转,马上使人回禀,不得擅自动粗,否则定不轻饶。”

“是,老爷…”

于是,郑氏的关系网在几天时间里再度铺大,只是不管他们再怎么折腾都好,雨公子萧让从岳山古寺离开以后却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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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下)

“小姐,小姐,你可以出来了,归叔公刚刚吩咐下来,你以后可以出府门了,想去哪,就去哪!!!……”

“什么?真的?你没骗我吧?爷爷同意我出门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老爷也回来了,好像…好像还是没有‘雨公子’的消息…”

在郑氏族人为寻找雨公子萧让而弄得“鸡飞狗跳”的同时,郑氏七房的大宅里却还有两个少女未曾远行。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前面和萧让有着婚约的郑清韵主仆二人。

原来,自从那天登上岳山古寺为“荷院”冠名以后,她们主仆二人就被郑昱宗“软禁”在家里了,特别是郑清韵,在郑昱宗的强令下,她连自己的闺房都出不得,所以,只能通过丫环小青来打探外面的消息。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郑昱宗居然会“大发慈悲”,同意解除她的“禁足令”了?这可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哦。那我们去前院吧…”

听到小青说没有萧让的消息,郑清韵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其实在整个郑氏家族里,最想找到雨公子萧让的人是她郑清韵。因为当天萧让不辞而别的时候,留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她的那颗芳心现在已经完全系在萧让的身上了,所以,现在才会那么强烈地希望找到他。

只是,她也明白,自己郑氏以往所给萧让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全族出动,恐怕也未必能找回萧让,所以,在为“荷院”冠名的当天,她就打算和丫环小青离家出走,亲自到兰陵去寻找萧让的踪迹。不过,她们的这动静实在是闹得太大了,还没出门口呢,就被郑昱宗抓了回来,从此“软禁”在家里,不准出房门一步。

……

“爷爷,爹…”

到了前院,郑清韵果然看到郑昱宗和父亲郑颉,于是连忙上前行一礼唤道。

“嗯,坐吧…”

郑昱宗看到她,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仍然是满脸忧色地说道。

“韵儿啊,前些日子爷爷把你关起来,你没怪爷爷吧?…”

郑昱宗等到郑清韵坐下来以后终于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说道。看到他这样的表现,郑清韵更加奇怪,可不敢怠慢,连忙说道:“不敢。韵儿明白,爷爷这是为了韵儿好。此去兰陵,路途险恶,韵儿与小青二人单身女子,实在危险…”

这个道理,当日的郑清韵其实不是不懂,只是一时冲动之下就把这一切都给忘到了脑后而已,现在想想,当日郑昱宗把他“软禁”起来还是对的,因为她和小青两个人年纪太小,又是都是还没出过远门的,再加上又是单身两个小女子,到时候在路上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你明白就好。不过,此事也并不是不可为…”

“嗯?”

听到郑昱宗的这么一句话,郑清韵可真的是足够意外了。不是吧?当日自己和小青离家出走的时候,他可是暴怒不已的呀,怎么今天反而是带着一种可商量的口吻了?这真是奇了怪了。想到这里,郑清韵很快用试探性的口气问道了:“爷爷,您是说…可允许韵儿去兰陵?”

郑昱宗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否认,说道:“嗯。不过,此去不是去兰陵。雨公子很可能根本没有回转兰陵,目前看来,最大的可能是去了洛阳…”

“什么?洛阳?…”

听到这个说法,郑清韵也吃了一惊。这可是真让人意外啊,在以往,不管是自己还是其他人,恐怕都认为雨公子萧让这一离去,九成以上的机会肯定是回转兰陵的吧。可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去的竟然是看起来毫不相干的洛阳。洛阳有什么好去的呢?既非他的家乡,更不是帝都,他去了那里,又有何用处呢?郑清韵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没错,洛阳。这是你爹刚刚打探回来的消息…”

郑昱宗轻叹了口气说道。原来,郑颉这一趟回来,并不是像小青所说的那样,半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到的。只是他所打听到的也不是什么确切的消息,只是听闻有一老一少两父子,在去洛阳城的途中,经过一座小县城,于是买下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小丫头而已。

“什么?此事属实?可曾打听到他们是否雨公子父子?”

当时郑昱宗听到郑颉如此说,于是连忙就追问道了。只是,郑颉接下来的回答就让他失望了,因为他说的是:“不曾。虽然体貌特征相符,可是孩儿仔细询问过了,当时的店家虽不记得其具体姓名,可是却隐约听闻他们都姓张,并非雨公子萧让。另外,当时他们买下那个小丫环所用足足是两贯之数,这么大的一笔钱,雨公子父子应该是拿不出来的

,所以孩儿认为,此二人并非雨公子父子…”

“姓张的?…”

郑昱宗听郑颉这么一说,心里也是万般失望,众所周知的常识就是,雨公子叫萧让,而萧让就是雨公子,所以郑昱宗听到其人姓张,自然下意识会认为不可能是雨公子了。(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这个时代的人的观点就是,既然改了祖姓,那轻易就不能改回来的。特别是现在距张轲一家改名已经是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郑昱宗就算是再精明,也不可能一下子想起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

另外,他们在路上居然还花了两贯的铜钱来买下一个小丫环?这在郑昱宗看来,根本是不可想象的问题。因为先别说雨公子父子有没有可能买下一个什么丫环来服待自己,就算他们是要买,他们也不可能出那么高的价钱啊,因为就这个价钱来讲的话,就算是他郑氏,寻常情况下也是不可能这么大方的。这就是常识害人了,他又哪里知道,当时的萧让手里有那么多的钱?再加上他看到黛儿的惨状,感同身受之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常理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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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洛阳城内醉仙楼(上)

“那爷爷的意思是…”

听郑昱宗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郑清韵沉思了一会问道。

“我和你爹的意思是,就由你去一趟洛阳城。此二人若真是雨公子父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可若不是,你也可以在洛阳城里安顿下来。那里有你安远堂1二叔的产业,你在那边上学倒也恰当…”

“什么?让我去洛阳城?…”

听到郑昱宗的这个提议,郑清韵吃了一惊。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能不能找到雨公子父子,而是怀疑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会不会是自己的爷爷想自己离开荥阳,所以编了这么个借口?可是细心想想,好像又不对。自己的爷爷身为郑氏七房的掌舵人,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角色。他要是真是想自己离开荥阳,又何必编什么借口?直接开口也就是了,难不成自己这个做孙女的,还敢反抗他不成?

想到这里,郑清韵也就没再多想了,说道:“好的。爷爷,那清韵就听从爷爷的吩咐了。”

“好,好!那你明日就动身吧!我会让郑安陪你一同上路的。韵儿,你要记住,到了洛阳以后,一定要尽快打探到那对父子的下落,一旦证实了此二人就是雨公子父子,务必使人来告之,记住了吗?...”

郑昱宗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这一趟,他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郑清韵送进洛阳城去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郑颉所打听来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无端了。只是,除了这个以外,其他有价值的消息就更加没有了,所以,没有办法之下,他只能是选择这么试一下。反正正如他所讲的,就算到最后证明那两个人并不是雨公子父子,那又有什么损失?到时候郑清韵还可以留在洛阳上学呢,这对于她来讲,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是,爷爷。清韵记住了…”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第二天一早,郑清韵主仆二人就在老家人郑安的陪同下也踏上了前往洛城的路程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感觉像在说书,哈哈。)

郑清韵动身也往洛阳城来的时候,萧氏主仆三人却已经到达达洛阳城下了。

这一路上的辛酸自是不必多说,好在,因为多了黛儿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再加上萧林这个老书生也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所以他也终于大方了一会,在半路上雇了一辆驴车,所以一路上虽然颠簸可也算不上太过劳累。可是,这驴车虽然能代步,可是舒适性实在是太差了一点,和现代里的轿车那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就算是最差的拖拉机,恐怕坐起来也要比它要舒服得多。所以,萧让这一路走下来,还是差点散架了。

“让儿啊,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进了洛阳城,已经是午时时份了,萧林拿钱打发了车夫离开之后就对萧让说道。

“好的,爹,你安排吧!”

萧让才刚下驴车,脑袋还有点混混沌沌的,所以随口就说道。他身边的黛儿看到他有气无力的样子,连忙上来扶了他一把,说道:“少爷,您小心些,还是黛儿扶着你吧…”

“好的,谢谢黛儿了…”

萧让也没有客气,任由她掺扶着自己跟在父亲的身后走向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只是,他这看起来“毫不客气”的举动落在黛儿的眼里却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了。也对了,在这个时代,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主人家对一个丫环还要表示什么感谢的?这根本就是不合常理的嘛!可是,萧让却偏偏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好在,这个时候,他们主仆三人已经走进了那间客栈的大门了,所以除了黛儿以外,其他人根本注意不到萧让的这个不寻常的举动。

“三位客官,欢迎光临,楼上有雅座,楼上请,楼上请!…”

进了这家名叫什么“醉仙楼”的客栈以后,萧让意外地发现,这上来招呼自己一家的,竟然不是寻常所见的店小二,反而是一个穿着长袍子长衫,类似于店掌柜之类的人物。这种人物出来招呼客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的,可是却绝不是站在门口什么人都招呼。因为一般来讲,只有那种真正的贵客出现的时候他们才会主动上来招呼的。可是很显然,自己主仆三人并不是什么贵客,所以这就让人难免感觉到有些奇怪了。

“你…你是掌柜的?…”

在二楼所谓的雅座坐下,萧让更是发现整个二楼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主仆三人以外,根本就再没有其他的客人了,这可真是诡异啊,要知道,这家“醉仙楼”可是坐落在洛阳城里的主干道上的,按人流量,每天经过他这“醉仙楼”门口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为什么店里就看不到什么客人呢?

“是,是!鄙人正是‘醉仙楼’的掌柜,鄙人姓朱…嗯,三位客官,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的鸭子做得很不错,要不来半只?…”这个朱掌柜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一脸的恭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萧让总感觉他的语言里总有些不尽不实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鸭子?好,那便来半只吧…”

萧林倒是没有像萧让想那么多,这赶了大半天的路,他也是饿得发紧了,所以听到这朱掌柜的话之后,很快就应道了。当然,半只鸭子三个人吃肯定是不够的,所以,他又顺口让朱掌柜按着他们的拿手小菜多上两个。

“好勒,客官稍等,饭菜马上送上…”朱掌柜答应一声,很愉悦地就走了。

“少爷,很累了吧?要不,黛儿帮你捏捏吧…”

“哦…好吧!”

看到朱掌柜的离开,萧让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可是敌不过满身的疼痛,所以听到黛儿的话之后,暂时便放下心中的疑问,转而是去享受黛儿给他提供的“服务”了。

注释:

1安远堂:荥阳郑氏的另一个堂号,和博经堂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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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洛阳城内醉仙楼(中)

“来,上菜了…”

大概等了一刻钟的时间,饭菜终于送上来了。只是这送菜上来的人,出人意料的还是前面那个朱掌柜,这就让萧让心里又感觉到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店里的所有活都必须得由这朱掌柜亲自来做?难不成是,这店里就没有其他的任何一名伙计?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事必躬亲?

“嗯,掌柜的,再给我们开两间房吧!今天晚上,我们就在你这‘醉仙楼’住下了…”

萧林看到菜摆上了,随口就说道。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现在早已过午晚,再过不久,太阳就要下山了,所以他们主仆三人自然是要找地方住下的。

“好勒!那三位客官,请慢用!请慢用!…”

朱掌柜满脸笑容地退了出去。一直到这时,萧让其实都没能发现这其中的任何不妥,可是仅仅是一刻钟之后,他就不那么想了,因为,这朱掌柜所送上来的饭菜实在是太过难吃了。

“哇…”

“这鸭子怎么是苦的?…”

萧让第一时间把吃到嘴里的鸭肉吐了出来,接着再伸筷子去尝其他的饭菜,可结果完全一样,居然都是苦的。

“掌柜的,掌柜的,你快过来…”

满肠饥饿,可结果却吃到那么一滩“苦东西”,萧林也火了,扯着嗓子喊道。

“来了,来了!三位客官,还有何吩咐?…”

朱掌柜倒是很快出现了,萧林的话音只是刚刚落下,他“腾腾”地就出现在二楼的楼梯上了,这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好像根本就是知道你一定会叫他,所以专门候在那里似的。

“还有何吩咐?我问你,你…你们的这饭食怎么都是苦的?这般苦,你让我们如何吃?…”萧林满肚子怨气地质问道。

看到萧林的“愤怒”,朱掌柜马上就满脸赔笑地说道了:“客官,客官,您请息怒!这古语有云,苦口良药!本店的这饭菜…是从来…从来都是如此的…绝非小的有意所为,所以,呵呵…不过,您请放心,味道虽欠,可是于身体绝对无害,绝对无害…”

“什么?从来如此?荒谬,真是荒谬…”

听到朱掌柜的这般说法,萧林简直是当堂大怒。苦口良药?这话确实不错,可问题是,自己这主仆三人吃的这好像并不是药吧?而是饭菜!这么一来的话,苦不苦口的,和自己又有个屁的关系?

“爹,莫急,还是让孩儿来吧…”

相比萧林的暴怒,萧让此时倒是显得平静了许多。原来,他是听出来朱掌柜的这话里有话了啊,所以很快又问道了:“掌柜的,你是说,你这‘醉仙楼’的饭菜一直都是苦的?…”这个猜测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可是从朱掌柜的表现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所以萧让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听到萧让的询问,朱掌柜仿佛找到了宣泄的窗口,马上就大吐着苦水说道:“是啊!是啊!小公子,你说的没错…我们这醉仙楼的饭食自去年清明开始,就一直如此,至今已一年有余了…”

“哦?这是为何?…”

萧让更加奇怪,于是追问道。一旁的萧林和黛儿听到朱掌柜这么说,他们也好奇了,于是纷纷竖起了耳朵,听朱掌柜说话。

“唉,此事说来话长了…”

于是,朱掌柜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道出来。

原来啊,这醉仙楼在一年多以前,可不是如今这种门可罗雀的境况的。相反的,在当时,这醉仙楼的生意那是好得不得了,说是门庭若市都一点不为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去年的清明节开始,店里就有客人开始反映饭菜有一点莫名其妙的苦味了。一开始的时候,朱掌柜还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这只是个案!可是没多久,反映饭菜里有苦味的客人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连普通的茶水也开始出现这种异味的时候,朱掌柜才终于开始慌了。

“哦?掌柜的,是不是厨子放错了调料?…”

听朱掌柜说到这里,萧林忍不住插口道。按照常理来讲,这是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所以,他下意识地想到这方面也很正常。只是,他能想到这一点,朱掌柜自然早就想到了,只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很快又说道了:“…唉,客官说得不错。小的一开始也以为是新请的厨子做的手脚,可是后来却证实,此事与他确实无关…”

“哦?此话怎讲?…”

听到朱掌柜这么说,萧让也好奇了,于是追问道。

朱掌柜于是也不再迟疑,很快把原因说了出来,原来,他当时认为是厨子做的手脚,于是直接就把那厨子给辞掉了,接着又从外地请了一个名厨回来。可没曾想,厨子是换了,可做出来的饭菜却仍然是带有苦味的。这可就让他想不通了,恰好此时,有一个过路的僧人入住“醉仙楼”,他直言,这醉仙楼的饭菜之所以会变得那么苦涩,那是因为店里闹鬼了,否则不至于如此。

这么荒谬的言论,按照一般的情况,朱掌柜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可有那么凑巧的却是,在清明节之前,这醉仙楼是确实出过一场人命官司的。而且这遇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醉仙楼的原大厨。

这么一来的话,也就由不得朱掌柜不相信了。于是,只能是出大价钱,请那个所谓的“高僧”大做法事。可这场法事一做不要紧,店里饭菜苦涩的问题不仅没有解决,反倒是醉仙楼闹鬼的事情被传出去了,于是一时之间,醉仙楼的生意就变得门可罗雀起来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朱掌柜自然是急啊,于是又连续请了好几拔和尚道士进店捉鬼。这些和尚道士们倒确实是很有些本事,把每场法事都做得那是相当的精彩,当时着实是让洛阳城的百姓大饱了一场眼福。可当这闹鬼的传闻随着法事的增多而渐渐平息下去的时候,饭菜有苦味的问题却是仍然没有半点改善的迹像。这么一来的话,洛阳城的百姓心里虽然是开始相信这醉仙楼确实是没有闹鬼,可却仍然不愿意回来醉仙楼消费。也是了,谁愿意花了钱回头却只吃到一堆“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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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洛阳城内醉仙楼(下)

“…所以,如今这醉仙楼的这一切活计都是由掌柜的亲自操持的?…”

萧让听完朱掌柜的话之后插口问道。

“小公子说得没错。唉,没有办法啊!这店里的生意始终没有起色,开源不成,也只能节流了…”

朱掌柜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呃…”

萧让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也颇有些感慨。这也实在是为难这朱掌柜了,这么大一间客栈,可是却只有他一个人操持着,而且还操持得像模像样的,这相当的不容易了。——就像这店里的什么饭桌碗筷吧,虽然不能说是一尘不染,可是和别家比较起来还算是干净的,所以萧让的这心里还挺佩服这朱掌柜的。

“掌柜的,既然如此的话,你何不考虑把这醉仙楼转让出去?”

佩服归佩服,可是萧让对于这醉仙楼的情况还是有些不解,于是接着又问道。

“小公子有所不知。小的何曾不想转让出去?可是这一来,小的经营这醉仙楼已经有五年了,感情所系,于心不忍。这二来嘛,唉,对方的出价也太少,小的这心里实在不忿啊…”朱掌柜垂首顿足地说道。

“哦?…对方出价几何?…”

听到朱掌柜这么说,萧让的心里一动,追问道。

“唉,最多者只出价三百贯。可小的这醉仙楼价值最少五百贯。如此差价,你让小的如何能接受,是以才一直耽搁至今…”

“哦?五百贯?”

萧让在心里暗自地默算了一番,自己的这身上吧,大概还有六两七钱的黄金,兑换成铜钱也就是四百八十贯左右,这距离那五百贯之数可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这俗话说的好,今时不同往日。虽说这醉仙楼原来的价值是应该超过五百贯的,可是如今它已经是门可罗雀了,所以,这朱掌柜的心理底线应该不至于再那么高了。想到这里,萧让又开口说道了:“掌柜的,那你打算折价几何?难道低于五百贯钱,您就坚决不卖?…”

原来,他刚才的心头一动,竟然是把主意打到这间“醉仙楼”上了。前面已经说过了,他这一趟和父亲来洛阳,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在洛阳定居,以便以后可以躲避那场席卷天下的战乱的。可是要做到这一点,绝不容易,首先,他们在洛阳城就必须有自己的产业,这既是为了避免再落入寄人篱下的惨况,更是为了父子俩未来的生活做打算。要不然的话,虽说他们手上好一笔巨款,可是这坐吃山空,迟早有一天,还是会用完的,到时候可就糟了。

而要在洛阳城置办自己的产业,其实第一选择应该是购买田地。因为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四个阶级的层次是极为分明的。即读书为先,农次之,工再次之,最后才是商人。由此可见,在这个时代,商人是最没有地位的。所以作为这个时代的普通人,要真是打算置办什么产业的话,那田产肯定是第一选择。虽然种田一般赚不了什么钱,可是在外人看来却足够体面,不像经商,就算你赚了再多的钱都好,在其他权贵甚至是佣工的眼里,你始终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贱民”。只是,现在的问题是,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萧让并不算是这个时代里的人,在他略显瘦弱的身子里面所隐藏的其实是一个来自一千多年后的新时代灵魂,试问他又如何会在乎这点虚名?

“唉,这如何可能?小的并非不知好歹之人。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小的也明白,今日之醉仙楼早已非往日之醉仙楼,所以只是价钱不是太过离谱,小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哦?…”

听朱掌柜说到这里,萧让的心里一喜,很好,和自己预料的一样,于是连忙又问道:“掌柜的,那多少钱才算是不太离谱?…”

“这…”

朱掌柜显然没有想到萧让会问得那么仔细,所以稍微愣了一下神。不过,他却绝没有多想,因为问他这话的人是萧让,一个八岁的小童,任他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到萧让会打算购买他这间“醉仙楼”。所以他只是略一迟疑,很快就顺口答道了:“嗯,起码得三百五十贯钱方可…”

这其实就是他的心理底线了,连一分的钱都没有加。他会这么坦诚的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他压根就没有想到,眼前的主仆三人会是他这醉仙楼的买家,所以自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三百五十贯?…”

听到这个数字,萧让的心里一喜,差点没笑出声了。这个价钱好啊,比自己预估的还要低,这下可太好了,自己口袋里的钱不仅能买下这个醉仙楼,而且还能剩下不少钱办其他的事情。

“好,三百五十就三百五十,掌柜的,您这醉仙楼,小子要了…”

“什么?!!!”

“什么?!!!!”

……

萧让的这句话出口,不仅朱掌柜惊讶,他的父亲萧林也是惊呼出声,就连一旁的婢女黛儿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他。这事实在是太过意外了,谁都没有想到,萧让问到最后,竟然是打算自己要买下这醉仙楼的,买一间客栈啊,那可不是买一张床那么小的事。

“让儿,你…”

作为萧让的父亲,萧林反应过来之后自然是想要阻止萧让的。可是,萧让却没有让他的话说出口,凑到他耳边,轻轻地嘱咐了一句“爹,莫急,听孩儿的”,就把他满肚子的话堵了回去。

这样的情景说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可是细心想想,这也是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些天来,萧让给萧林所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在他心里,萧让早已经不是自己那个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儿子了,而是一个极为精明的成年人,所以,在听到萧让在他耳边说的话之后,他才会选择暂时的“忍气吞声”,目的就是想看看,他的这宝贝儿子到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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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醉仙楼内藏醉仙(上)

(前面的章节名称有些题不对意,所以调整了一下章节名称。)

“小公子,此事当真?…”

朱掌柜反应过来之后,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萧让问道。

本来吧,他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萧让所说的话的话的,毕竟眼前的萧让只是一个不到三尺的小童嘛!虽然,他的言语清晰,举止也相当的得体,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不管他表现得再怎么成熟,那和他年龄极其不相称的举止还是会惹人思疑的。

这想想也是吧,在别人家里,这么小的孩童可还都在流着鼻涕,玩着泥巴呢!可是他呢?却居然已经在这里开始和自己谈起生意来了,这事要是说出去,谁信啊?只是后来看到作为他父亲的萧林,在他的小声言语之下就真的没有什么意见了,一副全凭他作主的意思。他才猛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三尺小童,还真有可能成为他的“贵人”。

“自是当真。掌柜的,您若是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们可以马上完成交易…”

萧让仍然是镇定自若地说道。事实上,他的这个决定虽然做得匆忙,可是却并不随便的。原因就在于,他的心里有足够的信心从这笔交易中获益甚丰。想想就明白了,这“醉仙楼”所处的是何地?那可是在洛阳城的主干道上啊,这个地理位置是如此的优越,人流也是如此密集,拿来开客栈的话,怎么可能会亏?

不过,说到这里,可能有的人就会反驳了,不会吧?不可能会亏损?那朱掌柜怎么亏损了?这事说起来,其实是非常特殊的例子,因为吧,这朱掌柜之所以会亏损,其实一共有两个原因。其一,是饭菜有苦味的问题,这个问题一天不得到解决,可以说,这“醉仙楼”的生意是绝不可能回复到原来的水平的。不过,这并不是致命的问题,因为,“醉仙楼”地往洛阳城的主干道上,就算饭食难以下咽,可只要住宿便宜,相信还是会有不少的客人入住的,大不了就是只住不食而已。

可是这“醉仙楼”,除了饭菜有异味的问题以外,它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闹鬼”的传闻。这可是属于“品牌形象”方面的问题,在“服务业”这个行业里,相信很多经营者都明白,名声对于他们经营活动到底有着多么重要的影响,这名声一旦受损,对于他们而言,很可能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了。

眼前的这“醉仙楼”其实就是这样的情况,正是因为它传出了“闹鬼”的传闻,所以它的生意才会一下子变得门可罗雀的,因为,在此之前,它的营业额虽然因为饭菜的问题早已而大不如前,可是住宿方面,却还不至于完全没有客人的。可是因为后来传出了“闹鬼”的传闻,作为经营者的朱掌柜又拿不出什么切实有效的方法来消除这些传闻,于是在一口传一口之下,那些客人们才不敢再来“醉仙楼”住宿的。

不过,这个问题对于朱掌柜来讲是一个大问题,可是对于来自一千多年后的萧让来讲,就完全不算是问题。因为在现代社会里,商业经济是无比发达的,各种先进的服务理念,促销方法也是举不胜数,他只要好好回想一下,就能拿出不下十种切实有效的办法来打破这个僵局。所以,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而至于饭菜有异味的问题,虽然他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却很能确定,这事与什么“闹鬼”绝对没有关系,所以,完全可以以后再慢慢查究。就算一直查不出来,那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的。大不了不就是不开客栈吗?这“醉仙楼”的地理位置那么好,不开客栈,拿来开什么“古董店”、“服饰店”之类的,也是绝对不会亏的。

“好,好。小公子,那您请稍后,您请稍后…”

朱掌柜听到萧让说现在就可以交易,他简直是惊喜不已,于是马上和萧让办起了交接手续。他是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受够了这间“醉仙楼”了啊,虽然这“醉仙楼”是他花了几年的心血,辛辛苦苦地操办起来的,可是经过这一年多的亏损,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以一个尽量高的价钱尽快把它脱手。虽然他也明知道,这样一来,自己肯定会损失惨重(因为三百五十贯的价钱也远远没有达到这间“醉仙楼”的真实价值),可是这却已经是这一年多来,买方中出价最高的一次了,所以,他自然想把握住机会。

……

“小公子,这是地契,您请拿好了。小的就告辞啦…”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双方的交接工作就完成了。这其中的过程其实很简单,就是萧让把价值三百五十贯铜钱的黄金付给朱掌柜,然后朱掌柜再把“醉仙楼”的地契交给萧让,这就算是完成了。至于其他的什么业务交接,因为“醉仙楼”内并没有其他的客人,所以也就简单略过了。而朱掌柜呢,在完成交易以后,居然马上就要收拾行囊离开“醉仙楼”了,这给人的感觉啊,就是他好像他生怕萧让后悔一样,所以,要第一时间逃离这个地方。

“呵呵,掌柜的,那您慢走…”

萧让心里自然也明白这朱掌柜之所以要这么迫切地想离开这里的原因,可是对于这个,他还真的不在乎。因为,朱掌柜认为他占了大便宜?可是他自己却知道,真正占了大便宜的人,是他自己。

“呵呵,小公子,如今,您才是掌柜的了,小的可就只是一个客人了,好了,莫送,莫送,咱们后会有期…”

朱掌柜说完便背着他的行囊离开了,萧让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心里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己的父子二人,在这个时代里,总算是有了一处真正属于自己的落脚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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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醉仙楼内藏醉仙(中)

“吱…”

夏日的最后一缕夕阳终于慢慢地落了下去,当华灯初掌,繁华的洛阳古城陷入黑暗的包围之中的时候,萧氏父子和黛儿主仆三人也关上了“醉仙楼”的大门,一起聚在了一楼的大堂上。

“让儿啊,这…这‘醉仙楼’是我们的了?…”

坐在主位上,萧林的精神还有些“恍惚”,于是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也难怪他会这样,因为原本来他们主仆三人一开始来这“醉仙楼”的时候,只不过是打算吃个饭,然后歇个脚而已,当时连房间都定下来了,可结果却是,只一转眼的工夫,自己倒是成为了这间规模不上的客栈的老板了,这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些“虚幻”。

“呵呵,是啊!爹,这‘醉仙楼’是我们的了,是我们在洛阳城里的第一个产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产业的…”

萧让信心满满地说道。他这话是说的一点没错,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慢慢地形成了一个计划了,一个赚钱的计划。当然了,赚了钱之后,他就必须为自己父子两人的未来“谋划”了。毕竟,这钱赚得再多,没有命享用的话,那也是毫无用处的。

只是,这个其实暂时还不急,因为现在才是开皇年间,隋文帝还在世,也就是说,现在正是隋朝最为兴盛的时代,而隋炀帝杨广登基之后呢,隋朝也还会经过十几年时间才会灭亡,至于洛阳沦陷?那就更需要不短的时间了。他的任务就是,在这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之内,尽可能的发展壮大自己。能当上官员,大权在握固然最好。可是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父子目前的状况而言却是几乎是不可能的。1

前面已经说过了,在这个时代,官员的选拔制度,最主要的依仗就是门阀出身。你身后要是没有一个强大的门阀,不管你学识再高,能力再强,要想要当上官员,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萧让看来,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赚钱,赚到尽可能多的钱,然后谋定而动,这么一来的话,他们也未必不能在将来那场席卷天下的战乱中幸存下来。

可惜的是,他的父亲萧林似乎并不理解他的这翻苦心。这不,他一旦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很快就开口说道了:“唉…让儿啊!此事,你办得太过鲁莽了!我们是读书人,读书人应该以学业为重。正所谓,士农工商,各施其职。我们是士子,如何能自降身份,操持这等贱业?…”

“贱业?…”

萧让无语。“经商”就是“贱业”了?那你早些时候在城煌庙摆字摊就不叫“贱业”了?这后世的邓公说得好,“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怎么这老书生就想不明白这点道理呢?——有关于这一点,其实倒是他误会萧林了,原来,在这个时代,“摆字摊”确实是不算什么丢人的事的。因为这是只有读书人才能操持的行当,可以视为非常时期,读书人的权宜之举。可是开客栈经商,可就不一样了。正所谓“商人逐利”,在士人的眼里,这就是非常“低贱”的行为。

“爹,您的意思孩儿懂得。可您也知道,如今我们已回复本姓,与萧氏、郑氏再无瓜葛,还如何进阶仕途?况且,我们张家本是商贾之家,祖父张轲就曾为担儿郎,如今,你我父子又如何不能为商人?…”

“这…”

听到萧让的这番话,萧林无话可说了。是啊,自己的这儿子说的是一点不错,自己的父子二人已回复本姓,与萧阀、郑阀确是再无关系,所以,在这仕途之上哪还有什么出路?再说了,父辈曾为商贾的事,那是自己亲眼所见的,如今再次经商,不过也只是重操旧业而已,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声,很快说道了:“唉…让儿,你说得对。此事是为父欠缺考虑了,罢了,罢了,那从今日开始,为父便当一当这‘醉仙楼’的掌柜吧…”

最大的分歧终于是消除了,可是萧让最后却有点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最大的原因就是,萧林虽然是同意了自己亲自操办这“醉仙楼”,可是却不同意他也跟着放弃学业。他的态度非常坚决,萧让虽然多番劲说,可是却动摇不了他的决心,于是无奈,最后只得是接受了他的安排。

“唉,这老书生,恐怕还是没有放弃入仕的想法啊…”

萧让临睡之前看着萧林有些蹒跚的背影,心里暗暗地想道。有关于这个,他自认为还是能够理解父亲的想法的。无非就是他始终改变不了心中的观念,总认为出仕比经商要高贵的多,所以即便是自己出仕无望了,可却仍然希望儿子继续学业,以图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吗?

好在,这个问题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问题。因为萧让从打算买下这间“醉仙楼”开始,他就没打算过要自己亲自来操持。他所要做的,其实只不过是提出想法,然后从旁协助,仅此而已,所以,就算是要他继续那什么学业,对于他的计划而言,那也是没有多大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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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隋炀帝在位时间:604年-6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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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醉仙楼内藏醉仙(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萧氏父子名下的“醉仙楼”都没有开门营业。

本来,这样的改变应该是能引起附近不少人家的注意的,毕竟这里是洛阳城的一条主干道上,而周围的商铺也是林立,人流更是密集。可是因为最近这一年多时间来,“醉仙楼”的生意每天几乎都门可罗雀,所以尽管它现在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开门营业了,可洛阳城的百姓却居然丝毫没有发觉。作为一间曾经在洛阳城内小有名气的客栈,沦落到这种地步,也足够让人唏嘘了。

“让儿,你说,我们这‘醉仙楼’的饭菜之所以会变得苦涩,那是因为井水出了问题?…”

这天,已经是萧氏父子买下“醉仙楼”的五天之后了,萧让带着父亲萧林还有黛儿,一同站在了后院的水井旁边。

原来,在这“闭门谢客”的几天时间里,萧让一直在查找着这“醉仙楼”饭菜苦涩的真正原因。工夫不负有心人,在对厨房进行了一番地毯式的搜查之后,终于被他发现,原来饭菜之所以会出现苦味的祸根并不是厨房里的什么用具,而是院子里的井水。

你要问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这也很简单,那就是在这之前,他已经尝试过更换厨房里的所有用具,可结果却是没有任何帮助的,而当他最后瓢起一泼没有经过任何蒸煮的井水放进嘴里,他明白了,原来问题是出在了院子里的井水上。

“没错。爹,要是孩儿没有猜错的话,这水井底下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来,两位大哥,就麻烦你们下去一趟了…”

原来,此刻站在水井旁边的除了萧让主仆三人以外,还有两个穿着短衫短裤的壮汉。这二人是萧让叫萧林专门去请回来帮忙下井去查找原因的,所以萧让此刻吩咐道。

“好的,掌柜的,小公子,您们请退后…”

那两个壮汉倒也干脆,听完萧让的吩咐以后,挽起自己的衣袖,脱去自己的鞋裤就开工了。当然,并不是他们两个人都下去,而是一个人坐到水桶上,另外一个则是把紧辘轳,慢慢地把前一个人放到井底下去。

“哗哗哗…”

前一个装汉很快下到井底下,接着按照萧让的吩咐,开始到处查看起来。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泡在了井水里面,所以移动之间,把井水拨弄得“哗啦啦”的响。这种响声,在井底下显得特别响亮,所以双方说话都要用尽可能大的声音。

“小…小公子,底下好像并没有什么物件呀…”

找了一阵却找不到任何显得特别的东西,井底下的那个壮汉就扯着嗓子喊道了。

“什么?没有?…”

听到这个,萧让心里也觉得奇怪了。怎么会没有?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井里根本没有问题?这不可能啊,自己可是亲自尝试过的,这井里的水就是没煮过就是苦的,所以,这其中一定原因。想到这里,他连忙也大声地回道了:“大哥,你能不能潜到井底下去看看,可能…可能是井底下出了问题…”

“哦,好的…”

这个壮汉,本来就是极熟水性之人,所以听到萧让的吩咐之后,他也没有多加犹豫,猛地深吸一口气以后,一头就栽进了井水里面。

“小公子,找到了,找到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那个壮汉连续栽进井水里三次以后,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此时,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湿辘辘的白色布包,举起来向着井上招手道。

萧让看到这白色布包,心里顿时大喜,于是说道:“是!是!!!快,快把它拿上来…”其实他也不清楚这个白色的包布和井水苦涩的问题到底有没有关系,可是既然它是从井底下捞出来的,那就说明它还是有机会会影响到水质的,所以,萧让才会那么高兴,毕竟这总算是有点头绪了不是?要是井底下真的什么都找不到的话,那他可就更得头痛了。

……

“两位大哥,麻烦了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半个时辰之后,萧让让父亲拿出了五百文钱作为报酬,送走了那两个壮汉。当然,在此之前,他让井里的那个壮汉又下潜了几次,直到确定了井底下确实没有其他的异物之后,他才把精力重新放回到前面捞上来的那个白色布包上。

原来,在这个白色布包被送上来之后的第一时间,萧让就打开了它。可是结果却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是什么特别的东西,而是大半包形如鸡爪的草本根茎,表面已经泡得乌黑了,所以一时让人分辨不出来这些到底是什么。不过,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些草本根茎中间,还藏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看到这里,萧让的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计较了,看来,这布包是有人故意放到井里去的呀,要不然的话,里面也不会藏着块石头,目的可能是为了让布包不能上浮。不过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还是让井底下的那名壮汉多找了几遍,直到确定了井底下确实没有其他的异物之后,他才把精力集中到那些草本根茎上。

“爹,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送走了两个壮汉以后,萧让开口问自己的父亲道。

“这个…”

萧林听到萧让的问话,拿起其中的一块“鸡爪”认真的打量了起来,可结果观察了半天,最后还是摇头道:“…恕为父眼拙,认不得此物…”

“哦。”

听到父亲这么说,萧让有些失望。其实他看到这东西,心里倒是觉得它有些像自己认识的一味中药,可是没有佐证,他也不敢肯定,所以这才想让父亲帮忙认认的,要是父子二人都认出是同一物的话,那他心里基本上就能肯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亲萧林却是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东西,这可就麻烦了。

“少爷…这…这好像是黄连…”

就在萧让以为自己免不了再要麻烦一趟,拿着这包东西上药铺去求证一番的时候,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黛儿却突然开口说道。

“呀,黛儿,原来你知道这东西啊?好,呵呵,实在是太好了…”

萧让心里顿时大喜。不错,他之前所猜想的正是中药正是黄连。后世的《本草纲目》有载:“…根粗无毛有珠,如鹰鸡爪形而坚实,色深黄;一种无珠多毛而中虚,黄色稍淡…”说的正是黄连。不过,萧让可不认为这东西像鹰爪,反倒是鸡爪那是像极了。当然了,若仅凭此,萧让就认为这东西是黄连的话,那未免太过儿戏,可是再联想到这底下的井水泡了它之后,突然就变得带有苦涩之味,再结合起黄连“味极浓苦”的特性,他就有八成的把握能肯定,这东西应该是黄连了,而且还是被人故意投放到井下的黄连。证据就是同时放在白色布包里的那块石头,若不是有人故意投“毒”的话,这么大的一包黄连,它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到井里去的,而且还被那块石头直接压着,所以沉到井底下,一直没有被以前的朱掌柜发现。

可朱掌柜发现不了这井底下有那么大的一包黄连,他怎么会发出不了这井里的井水出了问题呢?有关于这一点,萧让有自己的看法。没有错,正常情况下,那朱掌柜应该是能发现这“醉仙楼”里的饭菜之所以有苦味,那是井水出了问题。可是恰好,当时不是有个和尚说他们这里闹鬼,所以饭菜才会出现苦味的吗?于是从那时候开始,那朱掌柜就根本不做他想了,每天每月都是请什么和尚道士来驱鬼,根本没有想过再查其他的原因,所以,他一直发现不了,那也就不奇怪了。

……

“让儿,果真是因为这包黄连,所以店里的饭菜才变得苦涩?…”

听完萧让的结论以后,萧林很有些不信。原来,这黄连虽然是现代社会里非常常见的一种中药,可是在一千四百多年前的隋代,它的应用却并不是那么广泛的。传说中,黄连最早是载于东汉时代的一本奇书《神农本草经》,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本最早的药物学专著。不过,因为当时及后世几百年间都没有印刷术,所以看过这本奇书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其时“术业专攻”的理念深入人心,所以除了某些医术高超的郎中以外,其他人根本很少会知道这书中所载的药物。

“没错。呵呵,爹爹,你若不信,可品尝一二…”

萧让说着,拿起其中的一块黄连,把外层发黑的部分去掉,直到露出里面的根茎才递到萧林的嘴边。萧林依言便张嘴试咬了一口,结果才刚刚吃到嘴里,转头他就吐掉,跑去拿水漱口了,显然是被苦到了。

“呵呵…如此,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萧让看着自己的父亲拼命地漱口的情景,忍不住露出了笑脸。今天解决了饭菜有苦味的问题,接下来,他就该好好想想怎么挽回“醉仙楼”在洛阳城百姓心中的形象了。关于这个,他心中已经有了一番不成熟的想法了,在这中间,最主要的东西则是一种这个时代本还没有的酒。酒的名字他都已经想好了,就叫“醉仙酒”,以后,当这“醉仙酒”闻名于洛阳城甚至是大隋的天下的时候,他们“醉仙楼”的名声自然也跟着远播四方了,到时候,“醉仙楼内藏醉仙”恐怕会成为一番美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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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上)

当天夜里,萧让开口向父亲要了十贯钱。

接着,在黛儿的帮助之下他开始画起图纸来了。他所画的这个图纸叫做“蒸馏器”。当然,那是非常简陋的蒸馏器,它的作用就是提炼高纯度的蒸馏酒,也就是他已经为之改好名字为“醉仙酒”的高纯度烈酒。

据萧让前世的记忆,历史上这种高纯度的“蒸馏酒”是要在唐代才会出现的,而且还是新疆地区的小范围传播,所以,他能够很肯定,在这个时代是绝对不会有“蒸馏酒”的。也就是说,他只要能摆弄出这个“蒸馏酒”出来,那是肯定会大有市场的,毕竟这也是一种“垄断”嘛,到时候想不赚钱可能都难了。

把图纸画好的第二天,萧让和黛儿提着钱就开始到处去寻找能制造出这个“蒸馏器”的铁匠了。为什么是找铁匠?要知道,做蒸馏材料,玻璃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可谁让这个时代,琉璃(也就是玻璃)是那样的稀有的?这东西要是放在普通人家里都能当城是黄金使用了。所以,他是不可能找来那么多的玻璃来制作这么一个“蒸馏器”的。况且,玻璃易碎,这是路人皆知的道理,到时候要是不小心碰碎了的话,再制作起来也是麻烦。

所以,综合以上的因素,他只能是放弃玻璃这个最佳的选择。好在,除了玻璃以外,金属容器一般情况下也能胜任这样的要求。唯一要注意一点的就是,铁匠的手艺必须足够精湛,否则到时候“漏气”的话,那可就白忙活一场了。

“师傅,此物能否制出来?…”

找了一个时辰,萧让主仆二人才终于是城西找到了一家规模宏大的铁铺。进了铁铺之后,萧让也不多说话,直接把图纸拿出来递给店里的铁匠问道。

“…小公子,恕小的眼拙,看不出此是何物…”

那位铁匠看到图纸之后的第一反应是眼前一亮,因为萧让画的这张图纸也是用他惯用的素描手法画的,那形象可以说是栩栩如生。他惊奇之下,自然也就会多看两眼了。而这多看一眼不要紧,他发现图纸上所画的物件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结构复杂,细致要求也很精细,这可就让他好奇了,这东西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呵呵,师傅,这是何物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能不能做?…”

萧让可不会随便把这东西的用途说出来,正所谓“人心隔肚皮”嘛,谁知道这铁匠在知道了这东西的用途之后,会不会也有样学样,日后制造一个出来抢生意?

“应该没有问题。此物虽结构复杂,可依图纸打造,应是不难。只是这其中的用料肯定不菲,所以…”

这个铁匠的话还没有说完,转眼却看到萧让突然从怀里拿出来三贯铜钱来递到他面前,于是他顿时没有话了。

“师傅,这里有三贯钱,算是定金,事成之后,另有重谢,如何?…”

还能如何?那位铁匠在看到他手上的那三贯钱之后,早已经是两眼冒光了,于是自然再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最后双方说定,三天之后交货。交货当日,萧让会再付给铁匠三贯钱,加上定金就是六贯。六贯钱的生意,就是放在洛阳城内最大的铁匠店,那也是很大的一笔生意了,所以铁匠在送走萧让主仆的时候,那脸上都乐成“花”一样了。

……

“少爷,我们这是往何处?…”

离开了铁匠铺以后,黛儿发现萧让还是带着她到处乱跑,仿佛是毫无目的一般,于是忍不住出言问道了。

“哦,我还要找个木匠铺…”

萧让随口答道。原来,他昨晚所画的图纸并非只有一张,而是有两张。这两张图纸所画的东西是截然不同,一个是铁制的器皿,另外一个则是木制的器皿了。不过两者之间有相同的一点是,它们都是构成“蒸馏器”的其中一个部件。这是萧让专门设计的,你要问他为什么?原因也再简单不过了,那就是“防盗版”。

来自现代的他,很明白这样的一个道理,那就是鸡蛋绝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是日后商业社会里的一个很普遍的常识了,因为一个新鲜产品的出炉,随之而来的往往就是各种各样的仿制品和复制品。为了防止这样情况的出现,很多厂商选择的就是申请“技术专利保护”,可是这个时代不是没有“专利保护”这么一回事吗?所以萧让只能是选择把“蒸馏器”的不同部件交给不同的工匠来做,以便尽可能地防止被复制。

“哦…”

听到萧让那么说,黛儿也就没有多问了。她只是一个丫环而已,本来就不应该多问什么。少爷说是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也就对了。而刚才,她之所以会大着胆子问萧让去哪,其实还是因为萧让当时一直没有说出目的地的关系。

“好了,黛儿,就这里吧…”

两个人足足又走了近两个时辰,来到洛阳城的东门,萧让才在一间木工店前停住了脚步,这一东一西、一铁一木的,相“隔”这么远,他料想也应该能最大程度地保证自己的这“蒸馏器”工艺不会被泄露出去了,所以也就没有多逛了,进门和这间木工店的木匠谈起了生意。

木匠看到那幅图纸的时候,比之前面的那个铁匠皱起了更大的眉头。不过,在萧让多达两贯定金的“攻势”下,他很快败下了阵来,答应萧让,无论如何,一定会按照图纸准时完成的。就算最后达不到萧让的要求,他也愿意再重新多做几次,总之一定会让萧让满意。听到他这般承诺,萧让也就放心了。最后带着黛儿,重新踱回了醉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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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中)

三天之后,当萧让再次来到铁匠铺和木匠铺的时候,“蒸馏器”的两个部件都已经被打造好了。萧让稍稍检查了一番,结果发现确如他图纸中要求的那样,密封性很好,于是分别把尾数付给两个匠人,然后就把东西搬回“醉仙楼”了。

这一趟,他不是仅仅和黛儿两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他的父亲萧林。而且在他的示意下,萧林还亲自赶了一辆驴车过来,目的就是要把“蒸馏器”的两个部件一起运回去。而最后临离开之前,他又留了个心眼,分别向那两个铁匠和木匠要回原先给他们的图纸,最后这才离开。

“爹,井水都换过了吧?…”回程的路上,萧让问萧林道。

“嗯,我儿放心。都换过了,如今我们‘醉仙楼’的饭菜再没有‘异味’了…”

萧林一边赶着驴车,一边开心地说道。自从当天萧让用三百多贯钱买下那“醉仙楼”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那么高兴!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转变,其实与他的观念转变是分不开的。在此之前,他的心中的真实想法其实就是认为只有读书入仕才是最高尚的,其他如不胜耕地、经商,其实都属于贱业。这用士大夫的说法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可在萧让持续不断的劝说下,他的观念最近几天来也慢慢地开始发生转变了。而他一旦在心里认同了商人这个身份,往日里的许多“枷锁”就通通消失无踪了。这不,如今他虽然是穿着短衫,赶着驴车,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醉仙楼”不日就将重新开业,他的这心里由衷地乐开了花。

“呵呵,那便好!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矣。我们只须把那‘醉仙酒’酿制出来,再过几日,便可重新开张了也…”

看到父亲开心,萧让也露出了笑脸。而为了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他还不由自主地“据经引典”一番。只是他忘记了,他引的这个“典”在如今的这时代可还没有出现呢!于是就看到萧林听完他的话之后,一头迷糊地说道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让儿,此语出自何处?…”

“呃…出自…”

萧让这想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一句诗那是出自后世四大名著之一的《三国演义》中的四十九回“火烧赤壁”的呀!可是在这个时代,哪里来的《三国演义》?又哪来的诸葛亮“火烧赤壁”?1所以萧让万般无奈之下,最后只能答道:“爹,此语其实是出自…出自孩儿听来的一个故事。”

“哦?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于是萧让没有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把《三国演义》上所载的“火烧赤壁”当作是一个独立的故事慢慢地道了出来。

……

“胡扯!胡扯…”

半个时辰后,驴车回到了“醉仙楼”门前,而萧让所谓“火烧赤壁”的故事也说完了。结果萧林很快就义正言辞地教训道了:“…让儿,究竟是何人出此谬言?切不可信!不学无术,乱改三国,可恨,着实可恨…”

“可恨吗?…”

萧让看到萧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简直是无语。这老书生,刚才自己说书的时候,他听得比谁都认真,也听得比谁都要“有味”,可一旦听完了,马上就开始翻脸“批判“自己了,这真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可没办法啊,他是自己的父亲,他要批判自己,自己真没有办法反驳,于是只得应道:“是,是!孩儿也知道此言甚是荒谬,所以,从不当真,从不当真…”

听到萧让这么说,萧林才没有纠缠下去。可接下来往里搬东西的时候,他的嘴里还时不时地唠叨半句,从只言片语听来,竟然还是有关批判那“火烧赤壁”的,这就搞得萧让相当的无奈。唉,你这老书生,不是说这是谬言吗?不是说这《三国演义》是乱改的,着实可恨吗?可现在怎么念念不忘,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

其实有关于这一点,是因为萧让不解了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心理。没有错,此时在萧林的心里,确实是对他口中的那什么“火烧赤壁”是抱有极大的“敌意”的,可是因为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听到与自己认识的完全不一样的三国,所以虽然抱有“敌意”,可是忍不住还是投进了这个跌宕起伏的“三国世界”中,以至于出现了他眼前这种既破口大骂,可又念念不忘的情况。

“少爷,你的故事说得很好听…”

萧林已经抬着“蒸馏机”的其中一个铁部件进“醉仙楼”去了,黛儿看到萧让还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哦?黛儿,你喜欢听?…”

萧让听到黛儿这句话,心情果然好了一点。也是了,他把后世《三国演义》的故事拿到这个时代来讲,虽说不奢求得到所有人的赞赏,可好歹也不能被所有的人诋毁,那才有成就感啊!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他最亲的父亲萧林,也半点都不赞同他“篡改”三国的行为的,所以,你说他的心情怎么会好?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他的父亲萧林并没有萧同他“篡改”三国历史的行为,可是小丫环黛儿看上去却好像是真心喜欢这个故事的,有此一点,也能让他心里稍感安慰了。

“喜欢!黛儿当然喜欢…”

黛儿听到萧让的问话连忙答道。她说的这可是实话,因为她不像萧林那样的老书生,她没有读过《三国志》,所以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三国到底是什么样的,而现在,萧让把三国说得那么精彩,那么神奇,你说她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注释:

1“火烧赤壁”:历史上的“火烧赤壁”其实与诸葛亮没有半点关系,真正的史实是周瑜采纳部将黄盖所献的“火攻计”,并命令他致书曹操假装投降,以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三国演义》只是“神化”诸葛孔明,所以把“火攻计”栽到了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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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下)

把“蒸馏器”的两个主要部件安装好以后,萧让又嘱咐父亲抬来几坛米酒了。这种米酒,是市面上最为普通的粮食酒,所以“醉仙楼”内自然是备有的。而米酒抬来以后,萧让亲自动手,把一坛又一坛的米酒倒进一个大锅里面(在这过程中,老书生萧林可是看得甚是心痛的,所以最后干脆就扭过了头去,“不忍”看到这么浪费的一幕),接着接上“蒸馏器”,吩咐黛儿开始烧火了。

“让儿,如此便行了么?…”

那么大的一锅酒水,要烧起来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等候的过程中,萧林开口问萧让道。

“嗯,看情况吧!孩儿也不甚清楚…”

萧让抓抓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听到这句话,他的父亲萧林当场哑口无言。不是吧,这所谓的“蒸酒”,可是他的主意啊!而为了这个什么“蒸馏器”的,这几天时间里他也用了将近十贯钱去打造了,可如今事到临头了,他居然说他也不清楚这东西到底行不行,这不是让人心里着急吗?

“爹,莫急!孩儿虽然也不清楚这一次蒸煮能否直接得到‘醉仙酒’,不过,多试几次,一定会成功的…”

“哦…”

听到萧让这么说,萧林才稍稍安心。

很快,酒烧滚了起来,和水份化作蒸气从“蒸馏器”的铁管里冒出,这铁管很长,再加上萧让早打来了井水,不断地往上浇,终于,蒸气受冷重新凝成水份,从铁管中流了下来。

“爹爹,快用酒坛接着…”

看到这样的情景,萧让就知道自己的方法成功了。这“蒸馏器”在自己金钱的攻势下,两位工匠都做得非常好,足够闭气,所以基本满足了蒸酒的用途。而等到萧林用酒坛子接满一坛子的酒之后,萧让又吩咐锅里剩下的酒水全部倒掉,改为用新接的那一坛酒继续煮。

这可就让萧林不懂了,他看着黛儿在萧让的吩咐之下真的要把锅里的酒水全部倒掉,他顿时急了,连忙拦住了,问道:“让儿啊!你这是为何?这锅里还有如此多的酒,如何能浪费?…”

“浪费?…”

听到父亲的这个词,萧让摇头了,也不多言,吩咐黛儿从锅里和酒坛子里分别取出半两酒,递到父亲面前说道:“爹,你尝尝,味道是否一样?…”

“咦?”

当两碗酒摆在萧林面前的时候,萧林还没有喝就看出二者之间的区别了。原来,从“蒸馏器”里接出来的那一坛酒,颜色极其透澈,或者说是根本没有什么颜色,纯粹就跟普通的井水一般,可是尽管如此,它的酒水中却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比之以往萧林所喝过的所有酒水的香气都要浓烈;而锅里剩下来的那些酒水呢?虽然颜色偏黄,更像平常所见过的那些酒水,可是却不管你凑得多近,它的酒气中始终闻不到没有多少酒香,比之平常所喝过的酒水都不如。

在萧让的示意下,萧林先尝了一口从“蒸馏器”中接出来的“新酒”,结果酒刚一进嘴,他眼神顿时就大亮起来了,脱口大叫道:“好,好酒!”接着,他又尝了一口锅里蒸剩的“老酒”,这一次,他连咽都没在咽下去,直接就吐到一旁了,接着皱起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呵呵,黛儿,接着蒸吧…”

看到萧林这样的表情,萧让不用问也知道父亲应该是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了,于是对黛儿说道。

“是,少爷…”

于是开始了“第二蒸”,这一次由于酒的份量少了很多,所以速度也快了很多。当一坛酒变成三分之一坛的时候,萧让又吩咐停止蒸煮,继续倒掉锅里剩下的酒了。

“嗯,有点味了…”

这一次,萧让亲自尝了一口。如他所料的,这酒的味道已经有点接近于现代社会里的高度白酒了。当然,也仅仅是接近,照萧让看来,这酒的度数估计也就是二三十度,距离现代社会里足足六十度的高度白酒,那距离还有老远的。

“来,黛儿,再蒸…”

放下勺子以后,萧让吩咐黛儿道。听到他这句话,一边同样也尝过一口“新酒”,正回味无穷的萧林就心疼了,说道:“让儿啊!这酒…这酒已经足够好了吧,还是…不必再蒸啦…”

“不行!爹,此酒虽然已不错,可却并非最佳,所以必须继续蒸煮…不过,您放心!此酒虽是从五坛酒里提炼出来的,可孩儿相信,日后它的价值绝对不是五坛水酒所能比较的…”

听到萧让这么说了,萧林也就没话了。不过,他的心里其实还是保留着自己的意见,那就是这酒已经足够好了,就算是卖价比普通的水酒高上十倍,估计也有不少的人会买了。而再往下蒸的话,到时候量太少,你就算是卖二十倍的价格,那也挣不了多少钱的啊!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萧让自打起“蒸酒”这个主意以来,他就没有想过要按照常规的方式来卖这种酒。因为在他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年代,有一种促销的手段是叫做“炒作”的。再便宜,再普通的东西,只要“炒作”得当,那也是有可能卖出天价,更何况他蒸的这个酒在这个时代是绝对不普通的。

萧让的具体计划就是,蒸出一种这个时代不可能出现的高纯度“蒸酒”,然后出巨资举办一个试喝比赛。只要是能喝上三碗而不倒的人,那他们“醉仙楼”就奖巨款(这个可能性其实是很小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因为普通水酒度数实在太低的关系,大部份人的酒量都是很小的,而就算有人天生酒量真能做到喝三碗而不倒的话,那也没有关系,因为能做到这一点的人肯定是很少的);而喝完三碗却醉倒了的人,那不好意思了,你得出“酒资”。这个“酒资”当然是天价的,可是有了“奖巨款”的这么一个“嚎头”,萧让相信,到时候整个洛阳城都会为之疯狂的。毕竟这俗语有云,“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古今中外,都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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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酣香味醇醉仙酒(上)

“喂,听说了吗?‘醉仙楼’将在十日之后重新开业!…”

“‘醉仙楼’?你是说城南的那一家客栈吗?听说那里闹鬼啊,就算是重新开业又有何用?…”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只是重新开业的话,那自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人家说了,重新开业当天,将会举办一个面向全洛阳城的‘品酒会’,任何人都能参加,只要能喝上三碗酒而不倒的话,那就将得到他们‘醉仙楼’送出的五贯钱…”

“什么?还有这样的好事?这‘醉仙楼’的掌柜莫不是犯糊涂了?只是三碗水酒,区区在下便能勉力为之,如此一来,他‘醉仙楼’岂不是白白送钱与我?…”

“哈哈,兄台要真有这样的能耐,十日之后,必须一试,必须一试啊…”

“哈哈…”

……

在萧让成功蒸出“醉仙酒”的第五天起,洛阳城内到处流传着这样的传闻。不用问,这也是萧让的杰作。他所用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派传单”,这东西要是放在一千四百多年后的现代,那实在太过常见,也太过普通了,所以很可能根本起不到什么效果。

可是放在如今的这隋末,这东西又算得上是相当的“新鲜”,所以一下子整个洛阳城就轰动了。——当然,此“传单”非彼“传单”,在这个时代,纸张是极其昂贵的,再加上印刷的技术相当的落后(其实根本就是还没有),所以不可能逢人就派上一张。

不过有关于这个问题,萧让倒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替代方法,那就是改“派”为“贴”,“贴传单”。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实质上的花耗却是天差地别了。好在,由于这东西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过标新立异了,所以虽然仅仅只是在洛阳城的几个热闹的地方贴了几张,可是只是几天的时间,城内大部份的百姓都知道了他们醉仙楼在十日之后将重新开业的消息。

“让儿,如今知道我们‘醉仙楼’重新开业的客人已经非常多了,何须再等十日?…”

贴出传单的第二天,来“醉仙楼”询问的闲人就络绎不绝了。可萧让不让萧林开门,只在门上再贴出了一张告示,意思就是说,各种张贴的传单内容绝对真实,只待十日之后,“品酒会”便会如期举行了。那些闲人看到这样的告示,自然也就各自兴高采烈地回去了,只等十日之后,拿来“白拿”那五贯钱的奖金。可萧林知道那么大一股的“人流”白白流失之后,他纠心兼不解之下就跑来问萧让了,既是决定了要举办“品酒会”,何不早日开始,以便做得更多的生意?

可有关于这个,萧让有他自己的想法。现在举办“品酒会”,固然是多做了几日的生意。可是因为现在消息传播的范围不够广,所以最后所带来的“轰动性”效应肯定不如预期的强的,所以,他把时间定在了十天以后,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听到这个消息的洛阳城百姓好好地消化一下,最好是大家都认为,这五贯钱是特别好赚的,于是到时候就全部跑过来参加“品酒会”,这么一来的话,他们“醉仙楼”可就是想不出名都难了。

“爹,莫急!如今我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蒸酒,只要‘醉仙酒’足够多,重新开业当天,我们就一定会一次性赚回这几天的钱的…”

听到萧让这么劝解,萧林也就没再纠结下去了。其实这个道理,他也不是不明白的。只是看着来询问的客人络绎不绝,他觉得可惜,所以才多问那么一句而已。现在经过萧让的劝解,他转头又继续忙活他手头上的活了。——原来,这几天时间来,他们主仆除了不断地“蒸酒”以外,其他诸如客房修缮之类的工作也在进行着。不过,这些事情大部份都是由萧林掌管着,萧让只是从旁出主意而已。而除了客房修缮,客栈的人手也是严重不足的,所以,萧让又让萧林去请了两个厨师,三个伙计,共五个人,以便日后重新开业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黛儿,这钥匙你放好!除了你以外,以后不要让店里的其他伙计进这个小院,知道吗?…”

原来,店里请来了两个厨师,三个伙计之后,萧让为了保密,已经把“蒸酒”的工作从厨房搬迁到后院的一处杂物房内了。这间杂物房,本来是直接与后院相连的,可是萧让请人彻了两面墙,恰恰好把它和后院分隔了开来,形成了一个更小的院落。

黛儿听到萧让的话之后,突然很感动地说道:“是,少爷…黛儿会好好保管的,就算丢了性命,也不会丢了这串钥匙…”原来,她是为了萧让的这份信任而感动。说来也是啊,她只是一个小丫环而已,可是萧让却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去保管,你说她怎么能够不感动呢?

“呵呵,傻丫头!一串钥匙还能比你的命重要?放心吧,你平时只要注意一点就行了,真不见了钥匙也没关系,可千万别做傻事,知道吗?…”

萧让乐呵呵地笑道。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对他来讲,那“蒸馏酒”的秘密固然重要,可再重要,还能重要得过一个人的生命?赚钱的办法可以再想,凭着自己从一千多年前穿越回来的灵魂,想再想到一个赚钱的方法那不是轻而易举?可是为了这么个赚钱的办法,却搭上了一条人命,那就可不值得了,所以,他现在才会这么提醒黛儿,让她日后真是遇到了不可为的情况的话,就把钥匙交出去,保存自己,因为他已经预估到了,等以后醉仙楼的“醉仙酒”名气天下的时候,肯定是会有不少的人打这“醉仙酒”的主意的。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黛儿在听完他的话之后,不仅没有就此释怀,反而是更加地感动了,心里暗暗地发誓,一定要用性命来保护这串钥匙,否则愧对少爷的信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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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酣香味醇醉仙酒(中)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萧让换了一口大锅,加快了蒸酒的速度。为此,萧林作为醉仙楼的掌柜,还一次性向人购买了多达四百坛的水酒,那酒坛子抬进抬出的,外头的人看到了,还以为这就是当日“品酒会”将要使用到的水酒,所以各自都兴奋了起来,巴不得那“品酒会”现在马上就开始,好让他们轻松拿走那“五贯钱”的奖金。

……

“少爷,四百坛的普通水酒,共计蒸得‘醉仙酒’四十坛,都在这里了,您看需不需要现在抬到客栈大厅去?…”

这天,已经是“品酒会”开始之前的最后一天了,辛苦劳累了这么多天的黛儿也终于有时间空闲下来了,于是指着小院角落里堆放着的近四十坛“醉仙酒”对萧让说道。

“嗯,让小陆他们进来帮忙吧!黛儿,这些天辛苦你了…”

小陆,也就是店里新请的三个伙计之中的一个。现在蒸酒已经结束了,再加上蒸具都放在房子里面,所以让他们进来帮忙搬酒出去也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至于眼前的那四十多坛醉仙酒,其实就是萧林买来的那四百多坛普通水酒蒸出来的,这说出去恐怕很多人都得瞠目结舌,因为这比例实在是太低了。

可是,萧让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因为这比例虽然低,可是酿造出来的“醉仙酒”也确实是酣香味纯,意味悠长,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那些普通水酒所能比较的。

而且,这酒的度数极高,大概有三四十度(这个时代的水酒,一般只有几度或十几度),只一杯就顶以前的一大碗了,有此一点,萧让觉得一切就已经足够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低端市场,他想打的,由始至终都只有高端市场而已。所以从“品酒会”当天开始,“醉仙酒”的价格就将开创大隋历史上最为昂贵的酒价,按照他的预算,大概就是五贯钱一坛。

五贯钱一坛?这听上去好像也不算太贵?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不在这个时代的人,是永远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一贯钱到底有着怎样的购买力的。五贯钱,其实已经是一个普通家庭将近一年的生活费了,花一年的钱,去仅仅只买到一坛水酒?不是豪门大户的话,谁长年累月地喝得起这么贵的酒?

至于这个时代的普通水酒,其实说起来也不便宜,一般是需要两百文钱一坛的,十百坛也就是两贯钱了,而十坛这样的普通水酒是能够蒸出一坛“醉仙酒”来的,所以也就是说,一坛“醉仙酒”的成本是两贯钱,卖五贯钱一坛的话,利润就是三贯,这个比例不可谓不高了,所以萧让有十足的信心“醉仙楼”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大赚特赚。

“黛儿不辛苦,能为少爷办事,是黛儿的福份…”

黛儿听到萧让的话,由衷地说道。事实也正是如此,虽然这些天来,她起早摸黑地每天闷在房间里蒸酒,可是因为这是她的少爷交代下来的,而且还仅仅只让她一个人做,这说明了她的少爷对她的信任,所以,她虽然做得辛苦,可是心里却是非常快乐的。

……

第二天,是“醉仙楼”预定重新开业的第一天,也是“品酒会”举行的第一天,所以天一大亮开始,整个“醉仙楼”内就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呀,不是说举行什么‘品酒会’吗?怎么还要交钱啊?…”

早对“醉仙楼”的这场什么“品酒会”翘首企盼的洛阳城百姓纷纷涌入了“醉仙楼”,可才刚一进“醉仙楼”的大门,很快他们就被大堂正中央处所张贴的一张告示所“惊呆”了,原来上面写的大概意思是,由于这一次“品酒会”所使用的水酒是一种名为“醉仙酒”的高档水酒,同时,报名参加“品酒会”的客人也太多了,所以凡这一次报名参加“品酒会”的客人,都必须交纳五百文钱的报名费。如客人能够按照规则,一刻钟喝下三碗“醉仙酒”而不倒的话,那五百文钱的报名费不但如数奉还,同时还将奖励五贯钱的大奖。而如果没有按照规定,喝下三碗“醉仙酒”的客人,那五百文钱就当作是这一次喝酒的酒资。

“哎呀,什么酒要五贯钱一坛啊?这也太贵了吧?难道比进供宫庭的御酒还要好?…”

“…就是,就是。亏在下还一大早的跑过来,如今他们‘醉仙楼’如此不厚道,散了,都散了吧…”

“嘿?散了?…你不参加,有的是人参加。你看看那边吧,现在已经有二十个人报名了。嘿,只是交五百文钱而已,可是喝下了三碗什么‘醉仙酒’以后就能得到五贯钱,这难道还不算厚道?…”

“这……”

听到这句话,前面的那个人沉默了,半晌之后才一咬牙,说道:“好,那在下便试它一试…”

他这是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啊,五百文钱的报名费固然是不少,可是却是能够搏到五贯钱的大奖的,以他这么好的酒量(他自认为的),三碗的水酒算得了什么?就是三坛,要是能给他几个时辰的话,他也能喝下去。

……

这样的情景在“醉仙楼”重新开业的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不断地上演着。到晌午时份,报名参加这一次‘品酒会’的客人已经超过一百人了,不得不说,在这洛阳城内,百姓们的生活条件还是不差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拿得出五百文钱来参加这一次的“品酒会”。

“呵呵,爹,差不多了,开始吧…”

看到客栈内外都被看热闹的人群给围满了,甚至客栈外面也是一层一层的客人,于是萧让走到父亲身份轻声说道了。

“好。”

萧林听到萧让的话之后,很快就吩咐伙计们开坛准备分酒了。将近二十坛的“醉仙酒”一打开,那无比浓郁的酒香就扑鼻而来了,搞得在场的几百人纷纷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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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酣香味醇醉仙酒(下)

“呀,这是什么酒啊?怎地有如此香气?…”

“是啊,是啊!如此酒香,真是让人馋嘴啊…”

……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将近二十坛的“醉仙酒”被一一分发到了一百个参赛者面前,按照规定是每人三碗的,而一坛酒是有将近十五碗的量,所以二十坛酒刚刚好能分发完毕。

看到酒都分好以后,萧林走到大堂中央,开口说道了:“…好了,各位,请大家在一刻钟之内,把这三碗‘醉仙碗’全部喝完,然后休息半个时辰之后,沿着这条直线,从这头走到那头,一步都不能错,如能做到,那就可以得到我们‘醉仙楼’送出的五贯钱奖金,可如做不到,那刚才所交的五百文钱则算是这一次‘品酒会’的酒资了,有没有问题?…”

“喝完之后还要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再走直线。”这个要求是萧让提出来的,他的依据很简单,那就是他很明白,这种“醉仙酒”的度数虽然是大,可是有的人一口气喝完还是不会马上发作的。可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就不一样了,这“醉仙酒”的后劲再大,到那个时候都爆发了出来,最后再加上现代交警验酒驾的原始方法,走直线,萧让就不相信还有多少人还能通过这场比赛了。

“没有问题…”

下面的参赛者及围观者“轰”然应道。他们大多数人都是一早就来到这“醉仙楼”来的,专门来参加“品酒会”的有之,而专门来围观看热闹的也有之,可他们现在相同的体验都是“迫不急待”了,所以这时候听到萧林的问话,都不由自主地大声地应道。

“好,那各位自便吧…”

萧林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滴走回了台下,接着又走到萧让的身边偷偷问道了:“让儿啊,这酒…真的没有…没有问题?…”

原来,他虽然今天是这“品酒会”的主角,可是他自己对这什么“醉仙酒”却没有多大的信心的。没错,这“醉仙酒”确实是酣香味醇,味道好得不能再好,这点他早就亲身试验过了,可是他却不相信只是三碗就能把在场多达一百位的参赛者全部撂倒,因为在以往看来,虽然能一口气喝下三碗水酒的人并不多,可是也绝对不少的。

而一旦今天有超过十位的参赛者没有被撂倒的话,那他们父子两人这一次可就要赔惨咯,搞不好还要倾家荡产,把刚到手的这“醉仙楼”也抵押出去呢!只是有关于这个问题,萧让是不止一次地跟他保证过了,说是这“醉仙酒”的酒力绝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所以,别说是三大碗了,就算只是三小杯,恐怕很多人都要醉倒了,所以他才硬着头皮同意萧让搞这一次的“品酒会”的。

“当然…”

萧让看到父亲仍满脸担忧的神情就说道了:“爹,你就放心吧!今天的这‘品酒会’最多就只有三个人能撑过来,至于其他人?不过只是来给我们送钱的而已…”

萧让这说的可是一点没错,和他的父亲相反的,他自己倒是对这一次的“品酒会”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因为,这喝酒到底会不会喝醉,其实最关键的因素就是喝到体内的酒精到底有多少。

可在这个时代,酒几乎都是一样度数(几度),所以自然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酒精含量了,而他们也不知道,实际上,这三碗“醉仙酒”其实是相当于普通水酒将近两坛的酒精量了。能喝三碗普通水酒而不倒的人自然是不少的,可能喝两坛水酒而不倒的人,在这世界上能有几个?所以,他很肯定,这一次“品酒会”最终胜出的参赛者是绝对不会超过三个,也就是说,他们醉仙楼这一趟是稳赚不赔的。

虽然赚也赚不了太多,因为二十坛醉仙酒的成本就是四十贯钱了,而这一次“品酒会”,全部参赛者所交的费用也不过只是五十贯而已,可这是宣传的需要,真正赚钱的大头,那是在后面的二十坛酒,那二十坛“醉仙酒”,萧让可没等会再那么“便宜”地卖出去了,而是以预定的价格,五贯钱一坛出售,相信有了现在“品酒会”这个预热宣传会存在,到时候愿意出五贯钱一坛来尝鲜的王公贵族应该不在少数吧!

“可是,让儿……”

萧让虽然那么说了,可是萧林的这心里却仍然不踏实,所以就打算再询问萧让几句,以便安安心,可没有想到,可萧让却没有让他说下去,突然指着那边的一个方向说道了:“爹,你看,那个人快不行了…”只一句话,就把萧林满肚子的话全部给堵回去了。

“咦,果然!太好了,太好了…”

萧林顺着萧让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结果就看到其中的一个参赛者此时正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举着手里的“醉仙酒”根本不敢往嘴里灌了。——原来,在他们父子说话之际,那一百多个参赛者都开始喝起眼前的那三碗“醉仙酒”了,结果,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原来,他们大多数的人都是和平常一样,举起整碗的“醉仙酒”就往嘴里灌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醉仙酒”的酒香闻起来酣香味醇,可喝到嘴里却是辛辣无比的,很多人只是喝了半碗,肚子里跟火烧似的,根本不敢再喝了,于是一时面面相匮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至于那些喝到嘴里,可是却承受不住那辛辣酒味,连咽都没有咽下去的参赛者,按照规定,他们都失去了获胜的资格了。

“呀,倒了,倒了…”

“倒了,这边的也倒了…”

……

一刻钟的时间稍纵即逝,可对于台上的那一百个参赛者而言,这一刻钟的时间就太难熬了。他们中间,只有极为少数的几个人按照规定在一刻钟的时间之内喝完了三碗的“醉仙酒”,而大多数的人,却只喝下了一碗甚至半碗,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也受不了了,各自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到最后,甚至连一个还能站在那里的参赛者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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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房谋杜断房玄龄(上)

“呀,都倒了?这‘醉仙酒’竟是如此霸道?…”

“…也难说,此酒的酒香实在是在下平生所未见的,有如此‘霸道’的劲力也未可知…”

“哎,要我说,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要再多想吗?看来,这‘醉仙酒’确实厉害啊,幸亏我没有报名参加,否则那五百文钱的报名费可就打了水漂了…”

“嘿,打什么水漂?你可知道这‘醉仙酒’的定价是几何?足足五贯钱一坛啊,现如今五百钱即可买得三碗,这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咦?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

台下一时间人声沸腾,各种的议论声此起彼,不过内容都和那“醉仙酒”有关,萧让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就笑了,说道:“爹,可以了,去宣布结果吧…”

原来,此时台上那一百多人已经是大半都晕过去了,这些人都是喝得比较多的,所以后劲一上来,他们立马就支持不住了,直接陷入昏迷当中。而至于另外的一小部份人,因为他们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放弃了这场比赛的,所以他们的精神此时反倒是看起来挺好的。虽然他们中间的很多人现在也是连站都站不稳了,可是却比那些昏迷在地的人要好多了。而且,更让人觉得奇怪的一点是,他们虽然已经放弃了这一次“品酒会”的比赛,可是他们此刻却仍盯着眼前那“醉仙酒”,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些人平日里其实就都是些贪杯好饮之人。他们对酒的认识自然是非常强。而现在,他们一旦从这个什么“品酒会”的比赛中“解脱”出来之后,他们的注意力马上就集中到“醉仙酒”这种酒的本质“酒味”上了,在他们看来,这“醉仙酒”实在是他们平生所未见的绝世好酒。用这样的好酒来比赛“豪饮”实在是太过浪费了,要真正地品尝这种绝世好酒的滋味,那就应该是叫上几个好菜,再摆上几个杯子,慢慢地细嚼慢咽一番,这才是真正的品酒嘛。一想到这里,他们中间的有人就开口叫唤伙计了,说道:“喂,小二,给我来两个拿手小菜,嗯,另外,再来两个杯子…”

有人带头,自然就会有其他的人跟上了。于是,在这场全城瞩目的“品酒会”结束的同时,“醉仙楼”冷淡了一年多的生意也开始在不知不觉间就重新火爆起来了。这些人当中,既有刚才参加完“品酒会”的“幸存者”,也有没有参加过比赛,一直在旁边围观的旁观者。他们这些人,大多是被“醉仙酒”的那浓烈酒香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所以才狠下了心肠要尝个新鲜的。当然,因为这个“醉仙酒”定价实在太高的关系,所以,他们中间的大部份人只是要了小半壶,只有那些豪门子弟,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才点了一至两壶,然后招朋唤友,挤在一张桌子上细细地品味起来了。

……

“爹,今日的收益如何?…”

当天晚上,刚一到着灯时刻,萧林作为店里的掌柜就开始盘算起帐来了。一边算,他的脸上还一边露出了大大的笑脸。看到他这副模样,萧让不用想也知道今天的生意是肯定不会差的了,所以随口问他道。

“呵呵,不错,不错,结余八十贯…”

萧林听到萧让的问话,一脸春风得意地说道。这也难怪,一天的生意就结余八十贯?这放在一天以前,那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可是现在呢,不仅今天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以后的生意看起来也绝对不会差的,所以试问他又如何能不高兴呢?

当然了,这所谓的结余八十贯其实是还没有减去那卖出去的三十坛“醉仙酒”的成本的,要是加上这些成本,利润其实不过只是十贯之数而已。可是就是这十数贯也让萧林激动不已了。因为曾几何时,他每天到各大寺庙去整天摆字摊,可一年下来也不过只是攒到几百文钱?可现在,仅仅是一天的时间他就挣到了以往几年都挣不到的钱,他要是还能保持平静,那才叫有鬼了。

“那就好!对了,爹,你明天再贴个告示出去,说是我们‘醉仙楼’从这个月开始,每逢初一、十五,都会举办一场‘品酒会’…”

“哦?让儿,这是为何?…”

听到萧让那么说,萧林有些不解地问道。

父亲心里的顾虑,萧让自然很清楚,无非就是那“品酒会”的报名费偏低,怕那些参赛者钻空子,把酒留下来,到时候直接带回家吗?这么一来,可是比他们“醉仙楼”正式对外售卖的价格要低一半以上的。

好在,对于这个问题,萧让的这心里早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于是乐呵呵地对父亲说道:“呵呵,爹,这叫促销…放心吧,从下一次开始,我们的这‘品酒会’的规矩得改改,五百文钱的报名费是不变,不过,必有规定,在一刻钟之内喝完三碗‘醉仙酒’,‘品酒会’结束后没有喝完的水酒通通需要回收,这么一来,滥竽充数的人应该就没有了吧…”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萧林把帐目算明白之后就满脸笑容地抱着自己的帐本回房里休息了,只留下萧让和黛儿在后院的“蒸酒房”里谈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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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房谋杜断房玄龄(中)

“黛儿,从明天开始,你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找一个来帮你的忙吧。以后蒸酒的工作会很累的,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灯光下,萧让在黛儿的帮助之下,正一边宽衣就寝,一边说道。

“是,少爷…”

对于萧让的这个要求,黛儿倒是没有反对。原因是,她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今天的那“品酒会”那么成功,也就是说,日后那“醉仙酒”的蒸馏工作会变得非常得繁重的,要不然根本供应不上足够的“醉仙酒”。她自己苦点累点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可问题是,如果因此而影响到客栈的生意的话,那可就糟了。不过,要找人来帮忙这种事也是急不来的,因为,正如自己的少爷所说的,一定要找到合适的人选才可以,具体点讲,就是要忠心可靠的人,否则,找了一个品德败坏的人进来的话,那可就是“引狼入室”了。

……

接下去的一个多月时间里,“醉仙楼”的生意如同萧让预计的那样,红火得不得了。而它名下出产的“醉仙酒”,更是在短短的一个多月里风靡整个洛阳城了,以至于,那半个月举行一次的“品酒会”,每次都吸引了无数的人来观看。不仅是平民百姓,达官贵人也是不少见的。不过,上台参加的人倒是一次比一次少了。这其中的原因,很大程度就跟萧让所制定的那个新的比赛规则有关。一刻钟时间内必须把三碗“醉仙酒”全部喝光?喝不完的就要回收?要不是对比赛志在必得的人,谁敢上台白白送上五百文钱?

当然了,有些酒量较高的贪杯之人一开始的时候还是会参加的,他们打的主意也很简单,那就是他们志不在参加比赛,而是喝酒。所以,他们参加比赛的时候,就不求一次性喝完三碗的醉仙酒,因为那肯定是会醉得一塌糊涂的。他们所求的只是尽量多喝,因为只要喝到超过了一半的量,实际上他们就是赚到了。只是,这一个现象很快也消失了。原因就是,这“醉仙酒”酒力比之他们所想像的都要更为“霸道”的,他们就是只喝到一碗半的量,事后也会醉得昏天黑地的,纯粹是活找罪受了。而一旦喝不够一碗半的量,那更是亏得姥姥家了,所以很多的人试过一次之后就放弃这个做法了。

……

“嘿,听说了吗?最近荥阳城出现了一个神童…”

“哦?你是说那‘雨公子’吧?知道,知道,要说这雨公子啊,那可真是当世的奇才啊,不仅独创字体,还独创画体、诗体,在下除了说一声‘佩服’以外,可真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了…”

“呵呵,是啊!在下已经把那首雨体诗背下来了,大家请听…”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好,好啊!此诗虽对仗不严,可却一气呵成,读起来朗朗上口,再加上其间所包含的极大豪情与抱负,实在是旷世罕见的绝诗啊…”

“是啊!是啊!尤其它以‘饮酒’为开篇,岂不是合乎我等今日之景?来来来,让我们共同举杯,也体验一番‘雨公子’‘把酒问青天’的豪情…”

……

从开皇十八年的年中开始,洛阳城中就到处流传着有关“雨公子”的传闻了。特别是如今已隐隐成为洛阳城第一名楼的“醉仙楼”,因为其拥有天下无双的“醉仙酒”,所以如今已经成为达官贵人及读书人常去的聚会场所了,所以有关“雨公子”的讨论更是随处可闻。

有关于这一点,萧让一开始是并没有放在心上的,可没想到听着听着,他却骇然发现,他们口中所称的“雨公子”竟然是他自己。也是啊,除了他以外,这天下间,有谁能写出那豪情万丈的“水调歌头”呢?又有人能独创什么字体、画体呢?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不过都是自己从后世抄来的“山寨货”而已,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是确实是首次出现的,所以,别人说他是“独创”的也不为过。

只是,别人说归说,你让他自己跑出去告诉别人,他就是那什么独创字体、画体、诗体的“雨公子”的话,他还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而且,就算他真的有那么厚的脸皮,可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的队级是极为分明的,而作为“士子”阶层的“雨公子”,怎么可能同时也是最低贱的商人之子?所以,他虽然多次在人前听到有关“雨公子”的传闻,可是却从来没有对谁提起过。

不过,虽然是没有对谁提起过,可是有一个人却仍然知道了他就是“雨公子”的事实。看到这里,可能很多人就会认为,这个人肯定就是他的父亲萧林了吧?可惜的是,事实并非如此,萧林虽然是萧让的父亲,当时又是他和萧让是一起从荥阳城里“逃”出来的。可是他当时却没有看到萧让在郑氏宴会上的举动。再加上旁人的谈论起雨公子的时候,大多只是说起他的诗、字、画,却很少有人提到他的名字和当时在郑氏宴会上的作为,所以他虽然也多次听到有关“雨公子”的传闻了,可是却始终没有想到,这闻名天下的“雨公子”就是他的宝贝儿子萧让。

那这个知情人既然不是萧林的话,那又是谁呢?其实就是丫环黛儿。而说起这黛儿得知萧让就是“雨公子”的过程其实也简单。那就是她作为萧让的贴身丫环,是早上两个月以前就在萧让的笔下见识过那首《水调歌头》的,而当时,洛阳城里还根本没有“雨公子”的传闻呢!再加上后来萧让听到有关“雨公子”的传闻时的那惊讶模样,她心里就已经断定了,自己的少爷萧让就是那鼎鼎大名的“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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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房谋杜断房玄龄(下)

“少爷,您…您就是雨公子?…”

认定了自己的少爷就是那举世闻名的神童“雨公子”,黛儿当时就激动得不行,于是连忙跑去问萧让道。

“呃…应该…应该是吧!”

萧让看到黛儿这个模样,有些无奈地说道。他很明白,这件事是怎么也瞒不了作为贴身丫环的黛儿的,所以这时候干脆就直接认了得了,也省得日后被拆穿了解释起来麻烦。

“真…真的?少爷,你真厉害…”

得到萧让肯定的答复,黛儿的两只眼睛顿时就变成两颗星星了,闪闪地甚是“撩”人。这也难怪,原本萧让这个少爷对她就非常的好,她的芳心早已暗许,现在再得知他竟然这么地有才,她的心里还不把萧让当作是“神”一样的存在啊?

“呵呵,诗词不过是小道而已…好了,黛儿,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连老爷也不要说,听到了吗?…”

萧让认真地吩咐道。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实在不稀罕那点虚名,再加上,他独创的那什么“诗体”、“字体”、“画体”,其实都不过是后世的佳作而已,和他是根本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他实在没有那么厚地脸皮去跟别人说自己就是什么“雨公子”。

“是,少爷!黛儿听到了…”

此时,萧让在黛儿的心中早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了,所以萧让的吩咐她自然没有打任何折扣地答应了下来。

……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醉仙楼”和“醉仙酒”的名声更加响亮了,现在已经不仅是洛阳城的百姓知道这么一种酒了,而是附近十里八乡的很多土财主都趋之若鹜了,所以每逢初一、十五的时候,他们都会从乡下赶进城,这么一来,既可以观看一下“品酒会”的盛况,又可以捎带一点传说中的“醉仙酒”回去慢慢品尝,这实在是非常风雅之举。

“少爷,小陆、小朱他们已经搬进来了…”

这天,又是“品酒会”举行的前一个晚上,黛儿来到萧让的房间向萧让禀告道。

原来,在两个月以前,黛儿就挑好了第一个人来帮她“蒸酒”了,这个人就是“醉仙楼”前面请的伙计“小陆”,而一个月之后,因为“醉仙酒”实在太过畅销的关系,她又挑了一个叫“小朱”的伙计进来帮忙。到此,整个蒸馏“醉仙酒”的工作,已经有三个人在进行了。人一旦多了,保密的问题自然就突显出来了,更何况最近随着“醉仙酒”的名声鹊起,周围窥视的目光已经越来越多了,不得不防。所以,萧让采取了一些措施,力求尽可能地保护“醉仙酒”的秘密。

这些措施大概有,一,将蒸酒的工作分为三个工序,由黛儿三个人分别负责一道工序,小朱负责的是最简单也是最繁重的搬酒、倒酒工作,而小陆负责的则是烧火以及接酒工作,至于剩下来最重要的蒸馏器的安装、保存等等工作,就全部由黛儿亲自负责了。

这个措施说起来好像比较繁锁,也不太实用,可实际上却并不是如此的。因为黛儿在萧让的建议之下,不仅是把蒸具严格地保密了起来,而且连蒸酒的步骤也作了大幅度地修改。原来,一坛“醉仙酒”想要蒸出来,那是起码得经过三次“蒸馏”的,而这三次“蒸馏”,萧让把它们完全分离了开来,例如,以十天为一个完整的“蒸酒”流程,其中的六天,萧让会让他们只对普通水酒进行第一蒸,而另外的三天,会对经过第一蒸的“半成品”进行第二蒸,接着再用一天的时间进行第三蒸。而且这三个流程是完全随机的,只要第二蒸和第三蒸的原料足够,随时会进行这两个步骤,所以作为只负责一道工序的小陆和小朱两个伙计,他们是很难知道这其中的奥秘的。

而除了以上的这个措施以外,萧让还采取的一个措施就是提高小陆、小朱两个伙计的待遇,同时,还让他们把家眷都迁到醉仙楼里,平时没有什么事情不得外出,这么一来的话,才能最大程度地防止他们被外人收买,至于黛儿?萧让是一点都不担心的,这小妮子,用现代里的话来讲就是把他当成是“偶像”了,忠心得不得了,又岂是用钱能收买的?至于用暴力的手段?真发生这种情况,萧让倒是希望她把“醉仙酒”的秘密说出来。毕竟这“醉仙酒”虽然重要,可是再重要也重要不过黛儿的性命啊!

“嗯。如此便好…”

听黛儿说小陆和小朱的家眷已经全部搬进“醉仙楼”后院了,萧让点了点头说道。

……

第二天,是八月十五1,虽然是中秋节,可是在这个时代,中秋这个节日还没成为全国性的节日,所以半个月一次的“品酒会”还是如期举行。

“掌柜的,此次参加‘品酒会’的人数一共是二十八人,你看可以开始了吗?…”

报名参加“品酒会”的人越来越少,到这一次,已经是仅仅只有二十八个人报名了。不过虽然如此,作为掌柜的萧林却是半点也不担心,原因就在于参加的人虽然是少了,可是围观的人却与日俱增,由此所带动的消费可是相当的可观,所以,只要还有一个人参加这个“品酒会”,他的心里就一点都不担心。

“嗯,开始吧…”

萧林大手一挥,非常“霸道”地说道。这几个月时间里,由于“醉仙楼”的生意蒸蒸日生,他的衣着打扮,言行举止也越来越像是一个掌柜了,这不,今天他就穿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精美的衣服,“风度翩翩”地站在那里,已经不愧为洛阳城第一楼老板的称号了。

“咦?少爷,你看,那个人怎么不喝呢?…”

每次的“品酒会”,萧让和黛儿也是会参加的,当然,只是作为旁观者。今天,他们也来了,不过场上一个参赛者的举动引起了黛儿的好奇。原来,在那二十八个参赛者当中,有一个书生打扮,脸上颇有英气的年轻人在开赛之后始终没有举起自己面前的酒碗,反而是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哦,他可能还不渴吧…”

萧让开着玩笑说道。事实当然不会如此,可是在以往的历次“品酒会”中,像眼前的年轻人那样有奇怪表现的参赛者并不在少数,所以,他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概十几分钟以后,那位年轻人的举动还是让他大大地吃了一惊。而且这一吃惊,居然还让他认识了一位千古流名的一代名相房玄龄。

注释:

1“中秋”一词,最早见于《周礼》一书,而真正形成全国性的节日是在唐代。我国人民在古代就有“秋暮夕月”的习俗。夕月,即祭拜月神。到了周代,每逢中秋夜都要举行迎寒和祭月。设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其中月饼和西瓜是绝对不能少的。西瓜还要切成莲花状。在月下,将月亮神像放在月亮的那个方向,红烛高燃,全家人依次拜祭月亮,然后由当家主妇切开团圆月饼。切的人预先算好全家共有多少人,在家的,在外地的,都要算在一起,不能切多也不能切少,大小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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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三国演义迷房乔(上)

“呀,喝了,喝了,他喝了…”

一刻钟的时间其实很短,可以说是稍纵即逝,就在萧林准备上台宣布比赛结束的时候,那个引起萧让和黛儿注意的青年书生终于有所动作了。只见他突然拿起自己面前放着的其中一碗“醉仙酒”,接着头一仰,“咕噜”一声就把整整一碗的“醉仙酒”一滴不剩地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了,而且这还不算,很快他放下了第一个碗,接着又伸手去拿第二只碗,最后是第三只碗。他这么做的结果是,仅仅只是过了半分钟的时间,他面前的三个原本装有“醉仙酒”的大碗,一下子就空了。

“靠,这家伙真猛啊!难不成那五贯钱的奖金,今天有人可以拿走了?…”

看到这一幕,萧让的心里真是吃惊不小啊!原来,自从两个多月以前“醉仙楼”推出这什么“品酒会”开始,那五贯钱的奖金至今居然是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拿走得走的。而今天,他眼前的这个青年书生这么生猛,喝几十度的“醉仙酒”如同喝水一般,他的心里就忍不住嘀咕了,难道这青年书生真的是天生海量?对这场比赛志在必得,所以才完全不惧怕这“醉仙酒”的酒力?

“好了,各位客官,时间已经到了,请放下酒碗…现在请喝完三碗‘醉仙酒’的客官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只要各位官官能沿着这条直线,由这头走到那头,那我醉仙楼就将如约奉上奖金五贯钱…”

萧林在每次“品酒会”上的结束语几乎都是一样的,不过今天,他和萧让一样,对那位在最后时刻一口气喝下三碗“醉仙酒”的青年书生颇为好奇,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原因就是,他也认为,这青年书生的酒量应该是很高的,要不然,他不可能能一口气喝下三碗“醉仙酒”,而且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很显然就是胸有成竹的了嘛。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念头才在他的脑海里才刚刚闪过,结果极度匪夷所思的一幕就在他的眼前发生了。

“噼啪…”

“倒了,倒了,他倒了?!…”

“呀,不会吧?这家伙原来只是个绣花枕头吗?…”

“哈哈!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原来只是不懂‘醉仙酒’酒力的外乡人…”

原来,在萧林的说话期间,那个在最后时刻一口气喝下三碗“醉仙酒”的青年书生已经直接扑倒在地了,而且还是毫无征兆地,这可是大大地出乎在场人所有的意料了,于是众人一时都哄笑了起来。

“哎,爹,让小五他们把人送去客房休息吧…”

看到这一幕的萧让很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对自己的父亲说道。这也是“醉仙楼”的常例了,凡参加“品酒会”而醉倒的客人,他们醉仙楼都会免费提供客房给他们休息两个时辰的,待他们的意识差不多回复正常以后,他们才会让这些客人们离开的。这么做的好处有两个,一,可以避免那些喝醉了的客人从醉仙楼出去以后惹上什么事,到时候作为活动主办方的“醉仙楼”恐怕就难辞其究了,而另一方面,这同样也是一种宣传,虽然客房是让人白住了两个时辰,可是却可以适到好处地搏得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

第二天…

“少爷,少爷,他醒了…”

一大早,黛儿就“闯”了萧让的寝室大声地嚷嚷道。

“谁?谁醒了?…”

萧让才刚刚从梦中苏醒过来,整个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呢!所以一时根本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谁。

“就…就那醉猫…”

黛儿扶着萧让坐起了身,嘴里有些轻蔑地说道。经过她的这一提醒,萧让才回想起来,原来她说的“醉猫”就是昨天那个一口气喝下三碗“醉仙酒”的青年书生啊!这人,你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昨天醉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的,不仅没有在两个时辰之内清醒过来,反而是醉得更加厉害了,于是萧让没有办法,只好吩咐让他在“醉仙楼”留宿了。而且还交待了黛儿,要时刻注意他的状态。因为在他曾经待过的那个时代,有一个名词是叫做“酒精中毒”的,他怕眼前的那青年书生就是如此。这东西和普通醉酒不一样,可是有可能会要人命的,所以萧让非常地上心,让黛儿一整晚地守住那个青年书生,生怕他就此一命呜呼,真要是如此的话,到时候“醉仙楼”可脱不了干系啊。

好在,这样最差的情况最终并没有出现。这天一早,那个青年书生就清醒过来了,不过,之后一直就喊头痛。黛儿可管不了他那么多,既然他没有死,也就是说和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于是连忙跑来禀告自己的少爷了。

“什么?你就让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听到黛儿说完事情的经过,萧让有些无语地说道。本来吧,黛儿把那青年书生扔下跑来给他报信也并没有什么过错的,可是问题是,那青年书生不是还在喊头痛吗?这要是被隔壁住宿的客官听到了,还指不定还会误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所以,他让黛儿帮自己随便收拾了一番,接着就急急脚地往那青年书生昨天晚上居住的房间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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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三国演义迷房乔(中)

“客官,您没事吧?…”

半分钟以后,萧让终于在二楼的一间客房里见到了那个昨天醉得一塌糊涂的青年书生,此时,他倒是没有像黛儿说的那样,一直在喊头痛,不过却呆坐在房间里神情显得有些低落。

“哦,在下没事,嗯,这位小公子,请问您是……”

青年书生看到进来自己房间的萧让有些吃惊,不过转头再看见黛儿,他倒是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连忙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最后才客气地问道。听到他的问话,萧让还没有开口,他身后的黛儿就抢着回答了,说道:“…这是我们少东家…”

“少东家?”

青年书生刚听到黛儿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可是很快他就恍然大悟了,于是说道:“…哦,你莫不是这‘醉仙楼’的少掌柜?…”

“哼,少东家就少东家,什么少掌柜?…”

青年书生的话引起了黛儿的不满,其实“少东家”和“少掌柜”在这里都是一个意思的,不同的是,在传统用法里“少东家”明显要比“少掌柜”要更客气一些,况且,这青年书生,一开始的时候是执礼甚恭,开口称呼萧让为“小公子”。可是现在呢?一旦得知了他只是一个商贾之子,“小公子”马上变成“你”了,你说黛儿又怎么会不生气呢?

“呵呵,没错,小子正是‘醉仙楼’的少掌柜,这位客官,你的身子没有怎么样吧?…”

萧让对“少掌柜”这个称呼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少掌柜”就“少掌柜”吧,这又不是什么骂人的话,更何况自己的爹爹就是这“醉仙楼”的掌柜,自己是他的儿子,可不就是“少掌柜”吗?人家又没有说错?有什么好生气的?

“在下无恙,在下无恙…哦,对了,少东家,不知道少东家贵姓?…”

青年书生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称呼有些欠缺了,所以这时候连忙顺着黛儿的意思改口说道。

“没事就好…”

萧让听到青年书生说他“无恙”松了一口气,接着笑道了:“…呵呵,小子姓张,张让…”

原来,他之所以要再多问一次那青年书生的身体情况,原因就是因为他担心这青年书生昨天宿醉一夜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要知道,“酒精中毒”这种事可是可大可小的,而且黛儿刚才去禀告他的时候也说了,这青年书生自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在喊头痛的。所以他自然要多问几句。

“哦,张公子,在下房乔,是这样的…”

青年书生,也就是房乔说着向萧让行了一礼,接着就想把他此时心里的尴尬说出来,可是没有想到,他的话刚一出口,那头的萧让直接就愣住了。

“你是房乔,房玄龄?…”

萧让指着青年书生,也就是房乔,满脸震惊地问道。

“嗯?你认识我?…”

房玄龄也好奇了,怎么?眼前的这小童竟然认得自己?而且不但知道自己的名字叫房乔,还知道自己的字叫玄龄?这要不是确实认识的话,怎么会如此清楚?

“啊!呵呵,是的,前不久我听人说过,据说你十八岁就中了进士,是本朝最年轻的进士…”1

萧让的反应相对来讲还是比较快的,其实,他哪是前不久听别人说起过房玄龄的啊,他真正知道房玄龄历史要追溯到一千四百年后的现代。在现代,他可是清楚地知道房玄龄这三个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的。这家伙在以后可是唐太宗李二手下的一代名相,和杜如晦一起被人合称为“房谋杜断”,也就是说房玄龄善谋,而杜如晦善断,二者都是举世罕见的能臣,一起辅助唐太宗,这才有了后世大唐的贞观之治。

“哦,今日距离放榜不过只是数十日之数,如今竟是传到洛阳城了?…哦,让张公子见笑了…”

房玄龄虽然是日后的一代名臣,可是如今也只不过是一意气风发的小青年而已,所以听到萧让的话,很有些高兴地说道。这也不奇怪,萧让的那句话可是正好尧在了他的“痒处”,他自然也就满脸的笑容了。

“呃…”

听到房玄龄的这番话,萧让的心里“汗”了一个,刚才自己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就是那么一番话,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以房玄龄目前的年龄,到底是中举了没有。好在,自己的运气也算不错,虽然是没有考虑过他的年龄,可他竟然是真的已经中举了,那就说得过去了。

“呵呵,房公子天资聪慧,实在是我辈的偶像,如何说是见笑了呢?…”

萧让已经是第二次在这个时代见到历史名人了(第一次是袁天罡那老道),所以自然不像第一次那么激动了,很快淡定了下来,客气地说道。

听到萧让的话,房玄龄一开始还挺高兴的,可接着,他就想到了某些事情了,于是老脸马上就红了,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唉,惭愧,惭愧啊!对了,张公子,有件事情,我想…我想请你帮个忙…”

看到他犹犹豫豫的样子,萧让也奇怪了,于是说道:“哦?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这可是他的真心话,眼前的这人可是房玄龄啊!他要真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的话,没说的,自己肯定会帮的。要知道,在后世,这家伙是甚得李二的信任的,自己和他打好了交道,也就是说,日后一旦天下大乱,李二成功上位的话,那自己起码也有一个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的人物了。

注释:

1隋朝取士虽然主要是以门阀出身为依据,最典型的就是九品中正制,就是把人分为九等,越是上等出身,越容易做官。不过隋统一全国后,隋文帝为了压制关东门阀和关陇贵族,已经是在小范围之内开创了科举制度了,只是这一个官员选拔制度至隋末都未能成为主流,反倒是后来的唐朝,在隋朝的基础上所开办的科举制度影响了后世将近一千三百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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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三国演义迷房乔(下)

“是这样的…”

于是,房玄龄就把他的请求说了出来。原来,他竟然是找萧让借钱来了。这事具体说起来也挺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因为他之所以会落入向萧让借钱的地步,其实和“醉仙楼”昨天举办的那场“品场会”是分不开的。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原来,房玄龄此次之所以会来洛阳,完全是专程来拜访一位老大人来的。而他这一趟出行,只带了很少的钱出门。——没有办法啊,他的父亲房彦谦虽然是隋朝的官员,他自己又是刚刚中举的进士,可是实际上,他们家的条件并不好。因为,这一个,他们虽是官宦之家,可论出身,也仅仅只是卑品而已,而再一个就是,他的父亲房彦谦是一个清官,两袖清风的那一种,所以自然没有那么多钱让他随便花销了。

“房大哥,你的意思是,你昨天来到洛阳以后,因为只剩下五百文,所以才想来参加我们的这个‘品酒会’的?…”

萧让听完房玄龄的解释以后,哭笑不得地问道。此时,他们两个的称呼已经变了,这既是萧让有意为之,也是因为房玄龄有事要求萧让,所以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就兄弟相称了。

“是啊!我本来是要去拜见长孙大人的,可只剩下五百文钱,实在是买不上一份好礼物了,所以就只能把主意打到你们‘醉仙楼’的‘品酒会’了,没想到…唉…”

“没想到”什么,房玄龄并没有说下去,不过,不用他说,萧让也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了,不就是没有想到自己“醉仙楼”的“醉仙酒”竟然这么霸道吗?仅仅只是喝了三碗,他就足足醉了一天一夜了。

“呵呵,房大哥,你以前有没有喝过酒?…”

萧让好笑之下,试探性地问房玄龄道。他猜肯定是没有喝过的,要不然,在当时“醉仙酒”的那呛人酒气之下,他怎么可能一口气吞下三碗的“醉仙酒”?要知道,这“醉仙酒”可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种水酒的,它虽然既酣香味醇,可是同时也辛辣无比的,一碗下肚,整个肚子就能“烧”起来了,两碗下肚?不是酒量极高的人根本不敢喝第三碗。可房玄龄偏偏就喝了,只是喝了之后他却是醉得一塌糊涂,这就基本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了,那就是这家伙应该是不懂喝酒的,甚至是从来没有喝过酒的,所以不知者不畏,结果才一口气喝下了三碗的“醉仙酒”。

“没有…”

果然,房玄龄听完萧让的问话,理所当然地答道。

“呃,那你如何想到要来参加‘品酒会’?”

萧让好奇地说道。房玄龄这家伙,后世和杜如晦合称“房谋杜断”,那没说的,他的智谋应该是很高才对的啊!可怎么今日看来不是那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弄错了吗?这人不是那个辅助唐太宗登上皇位的房玄龄?而是另有其人?这不可能啊,同名同姓也就罢了,可他连中举这样的事,也是时间、地点、年龄都吻合的,这就不可能了,所以,他应该就是历史上的那个足智多谋的房玄龄,至于他如今为什么看上去有点“货不对板”,那就不得而知了。

“哦,那是因为…”

于是,房玄龄就把他参加这场“品酒会”的理由说了出来,原来,他以往确实是滴酒不沾的,可他的父亲房彦谦却恰好相反,是无酒不欢的,所以他平时在家里看多了父亲喝酒,也就觉得三碗水酒算不上什么了。虽然他也想到了,“醉仙楼”之所以敢拿出这什么“醉仙酒”来举办“品酒会”,那这“醉仙酒”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可是这没有关系啊,他的父亲房彦谦是天生海量,他料想自己应该也是天生海量的,所以没有多想就来报名参加昨天的那场“品酒会”了。可让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一点是,也许他真的是从他的父亲房彦谦那里遗传了一定的天生海量,可是这“醉仙酒”的酒力还是大大地超出他的所谓天生酒量,所以他喝完之后直接醉倒也就不难理解了。

“呃…”

萧让听完房玄龄的话之后直接就无语了。好家伙,这千古流传的一代名相,现在看来还相当的“青涩”啊!其实说来也是,他如今才十八岁而已!可已经是考中了进士了,这已经是相当地了得了,至于他在智谋方面的天赋,可能是还没有到那个环境吧,所以现在还没有发挥出来。正所谓“时势造英雄”,没有那个环境,就是唐高祖李渊如今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千牛备身而已1,就更别提现在才不过十八岁的房玄龄了。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房玄龄都住在“醉仙楼”里。有关于这个,黛儿是非常地不满意的,事因这家伙是相当地不客气。萧让请他住下,他就住下了;萧让拿了五贯钱借给他,他就一声不响地接下了。而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后来他得知了萧让也是一个读书人(虽然是没读几年),所以就出口言道了:“吾虽非通天博学之士,可也熟读《五仓》2、《千字文》3,让儿如有疑惑,不妨拿来与为兄一同研究...”

虽说是一同研究,可是从他的语气听来,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不过只是他的客气之言而已。他的真正意思是,我好歹是新晋进士,《五仓》、《千字文》这样的启蒙教材还是精通的,所以你萧让要是有什么疑问的话,不妨直接拿来问我,我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正常情况下,他这一说法也并没有错,因为萧让表面上只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童而已,虽然他表面上表现得非常聪颖,可年龄摆在那里,你要是说他懂多少诗篇,明多少事理的话,房玄龄是断然不会相信的。而他做为一个新晋的进士,能毫不藏私地教导你一个商贾之子,这在普通人的眼里就是很大的“恩惠”了,所以他很自然地说出了这番话。可是他没曾想,他的那番话没有惹恼萧让,却惹恼了对自己的少爷无比崇拜的黛儿,是啊,别人不在道她的少爷是什么人,有多大的才气,她还能不清楚吗?那可是天下闻名的“雨公子”啊,你房玄龄一个小小的进士,却在这里鼻子插葱装大象,说什么教自己的少爷《五仓》、《千字文》等等这样给小童启蒙的书,那不是惹人笑话吗?

注释:

1据《旧唐书》中记载,李渊曾任“千牛备身”,而千牛备身又是千牛卫的别名。

2所谓五苍,就是秦代李斯所做的《仓颉篇》,赵高所书的《爰历篇》,以及胡毋敬所作《博学篇》为基础。有汉以来,这三篇文章合而为一,通称《仓颉篇》,并从秦小篆改成汉隶文,又名为《三苍书》。魏晋时,增加了《训纂篇》和《滂喜篇》,所以又改名为《五苍》。这是隋朝时的启蒙教材之一。

3《千字文》:南朝梁武帝时期(502—549年),员外散骑侍郎周兴嗣奉皇命从王羲之书法中选取1000个字,编纂成文,是为《千字文》。《千字文》语句平白如话,易诵易记,是古代中国千百年来最流行的蒙学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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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辗转反复终就学(上)

“少爷,今天您要说什么故事?…”

“...今天我们说《三国演义》的第三十九回,荆州城公子三求计,博望坡军师初用兵。”

“哦?少爷快讲,少爷快讲,那诸葛孔明要掌兵了?…”

“嗯,上回说到,那孙权督众攻打夏口,黄祖兵败将亡,情知守把不住,遂弃江夏,望荆州而走。甘宁料得黄祖必走荆州,乃于东门外伏兵等候。祖带数十骑突出东门,正走之间,一声喊起,甘宁拦住。祖于马上谓宁曰:‘我向日不曾轻待汝,今何相逼耶?’…”

……

自一个月以前,黛儿把小陆、小朱两个伙计招进蒸馏房以来,她自己倒是慢慢地闲下来。了。而一旦闲下来了以后呢,她就整天呆在萧让的身边缠着他要求听那什么《三国演义》的故事。这故事按照萧让的说法是由当初他所说过的那个什么“火烧赤壁”的故事发展而来的,由于与真实的三国有所出入,所以,名之曰:演义。

“《三国演义》?少爷,您是说,这故事很长?…”

当初黛儿听到萧让的说法,很高兴地问道。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可不管什么“演义”不“演义”的,她只是听到“三国”两个字就知道,这故事应该是会很长很长的了,要不然的话,干脆叫《诸葛亮演义》不就完了吗?(当初萧让所说的“火烧赤壁”的故事中,诸葛亮是绝对的主角。)可偏偏自己的少爷把它称作《三国演义》,这岂不是说明了这整个故事的背景是非常宏大的吗?

“嗯,很长,怎么?黛儿,你要听么?我可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说得完哦…”

萧让看着黛儿那么高兴地样子,逗她道。《三国演义》嘛,他前世可是读过不下十遍的,所以,不说是倒背如流吧,可大概的叙述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有关于这一点,说出去可能很多人都不相信,在一千四百年之后现代,他只是一个孤儿而已,又没有人强制要求他,他怎么可能会读了那么多遍的《三国》?

这事说起来也巧了,事实上,正是因为他是孤儿,所以,他才会连续读了那么多遍《三国》。这话是怎么说来的?原来,在萧让曾经所生活的那所福利院里,孩子们的娱乐活动是很有限的,而在这其中,又以一位张姓的社工每周一次的“故事会”最受孩子们的欢迎。在这个“故事会”,那位张姓的社工所说的故事就是《三国》,来源自然是《三国演义》。而后来萧让长大了,慢慢懂事了,识的字也多了,于是就不满足于那每周一次的“故事会”了,最后从福利院的图书馆里找来了《三国演义》,每日每夜地熟读下来,于是这才有了他今天尽可能用原文叙述《三国演义》的情形出现。

“没关系,没关系。不管有多长,黛儿一定听下去,少爷所讲的故事,好听,很好听…”

正是黛儿的这一句话极大地满足了萧让的虚荣心,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才会一闲下来就会给黛儿讲上一回《三国演义》的故事了,而到今天,他已经是讲到了第三十九回“荆州城公子三求计,博望坡军师初用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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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望之左有山,名曰豫山;右有林,名曰安林:可以埋伏军马。云长可引一千军往豫山埋伏,等彼军至,放过休敌;其辎重粮草,必在后面,但看南面火起,可纵兵出击,就焚其粮草。翼德可引一千军去安林背后山谷中埋伏,只看南面火起,便可出,向博望城旧屯粮草处纵火烧之。关平、刘封可引五百军,预备引火之物,于博望坡后两边等候,至初更兵到,便可放火矣……”

“……又命:‘于樊城取回赵云,令为前部,不要赢,只要输,主公自引一军为后援。各须依计而行,勿使有失。’云长曰:‘我等皆出迎敌,未审军师却作何事?’孔明曰:‘我只坐守县城。’张飞大笑曰:‘我们都去厮杀,你却在家里坐地,好自在。’孔明曰:‘剑印在此,违令者斩。’玄德曰:‘岂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二弟不可违令。’张飞冷笑而去……”

“好,好!好一句‘动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呃……”

萧让给黛儿说《三国》正说得兴起,可门外突然传来了一把叫好声,让他顿时愣住了。

“嗝嗝…”

“贤弟,为兄可以进来吗?…”

门外的人竟然是萧让前几日所认的便宜大哥房玄龄。这家伙,这些天来一直盘锯在“醉仙楼”里没有离开,萧让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的丫环黛儿却极为不满,于是当着萧让的面问他,既然拿到了盘缠,何不快快去拜见他的老大人?结果没成想,这家伙一脸郁闷地答道:“唉,在下倒是想,可长孙大人外出狩猎了,至今尚未回转,所以不得其门而入啊!”

“不得其门而入,你就要赖在我少爷的“醉仙楼”里骗吃骗喝啊?”

黛儿的世界观很简单,就是以她的少爷为中心,只要是对她的少爷不利的,那就是她的“敌人”了,而如果是对她的少爷有利的,那就是她的“朋友”了,所以,她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一点都不奇怪。好在,由于萧让阻止得比较及时,所以她心里的这一句话并没有说出来,避免了房玄龄落入尴尬的境地。

“哦,房大哥,请进吧…”

萧让听到是房玄龄的声音,于是很快就说道了。他和黛儿不一样,他很清楚以后的房玄龄会达到的成就,所以在日常的相处中一直礼让有加。另外说起来,黛儿眼中房玄龄的那点“毛病”其实根本就算不上“毛病”,不就是有点年少气盛吗?不就是有点小孤傲吗?这完全是能够理解的,想他仅弱冠的年龄就成为了本朝最为年轻的进士,就此一点,他就值得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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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辗转反复终就学(中)

“房大哥,这么晚了,你还歇息?…”

萧让看到进来的人果然是房玄龄,于是笑着迎上去说道。谁知房玄龄根本就不和他客套,进门后很快就说道了:“哦,为兄刚好有事来找你。对了,贤弟,刚才你口中那故事叫什么名字?是从何而来的?…”

原来,房玄龄今日出门打听到,他要拜访的那位长孙大人从城外狩猎回来了,于是他急急忙忙地赶回来,目的就是想和萧让辞行,然后明天一早就离开“醉仙楼”了,可是没曾想走到萧让门外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萧让正在念念有词地说着些什么。他本来就对萧让就颇为好奇,也挺感激他这些天对自己的招待,所以就想静静地听一听他读的到底是什么书,如果有什么偏差的话,等一会见面的时候自己也好指正一下他。可没有想到,他这一听,没有听出什么偏差,倒是听出满脑子的震惊来了。到底是何人,居然能写出这么的一部奇书来?语句流畅、半文不白倒也就罢了,可这故事中所蕴含的智谋,根本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所以,他才会在听到那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之里之外”之后那么大的感慨,于是马上就出言应和道了。

“呃…这个…它的名字叫《三国演义》,是我偶然中从别人处听来的…”

这个萧让可没说谎,虽然在这个时代,是他第一个说出这个跌宕起伏的三国故事,可是这本来却是罗贯中所著的,与他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所以他自然不好说是自己所著,可是说出具体出处也不行啊,要不然到时候房玄龄跑去查找,那不是穿帮了吗?所以他犹豫再三,最后才推说是偶然从别人处听来的。

“哦?此人身在何处?这…这真是天下的大才啊,如能一见,我乔也不枉此生了。”

房玄龄听到萧让的话,万分激动地说道。

“呃?…”

萧让就无语了,有没有那么夸张啊?只是见罗贯中一面,你就不枉此生了?那日后你帮李世民打下若大的一个天下,又算是什么?

“此人只是一过路的客人,说完以后,他就已然离开了,如今身在何处,我也不清楚…”

萧让只能是这么答道。也只有这样,房玄齿日后才无法找到这个子虚乌有的“天下大才”,要不然的话,不管你是说出一个再远地方,可只要是有个具体的地址的话,恐怕房玄龄这家伙还是会扑过去试图找寻的。

“哎呀,贤弟,此乃天下之大材也,你怎可让他就此离开?怎可让他就此离开?唉,我房乔与大贤无缘相见,实在是憾甚,憾甚啊!”

房玄龄听到萧让的话,有点悲痛欲绝地说道。

“切…”

黛儿看到他的这一番表现撇了撇嘴,小声地嘀咕道:“憾啥?我们少爷你不是一早就见过了吗?…”其实她也不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敌对房玄龄的,只是后来房玄龄说要教萧让《五仓》和《千字文》这样的启蒙性的书,所以她才会彻底针对房玄龄。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少爷是被房玄龄给轻视了,要知道自己的少爷可是闻名天下的“雨公子”啊,他房玄龄虽然是一个进士,可比起“雨公子”这个名号来讲,也差得是太远了吧?可他竟然说要给自己的少爷教学?这不是笑话吗?所以,这时候她一旦看到房玄龄悲痛欲绝的模样,心里才会大感痛快,小声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黛儿的声音虽小,可是耳尖的房玄龄还是听清楚了她说的话,于是他马上知道这其中也许另有隐情了,于是马上抓住黛儿的手急问道。黛儿冷不防被他抓住了小手,脸蛋马上就红了,脱口就叫道:“你…你放手。我是说你遗憾个啥?我们少爷你不是见过了吗?这《三国演义》就是我们少爷作的…”

“黛儿!!!”

萧让自听到黛儿说出“憾啥”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要糟了,可是他想阻止却没来得急,于是还是让黛儿把那句话说出了口。

“什么?这《三国演义》是你们少爷所作?…”

房玄龄听完黛儿的那番话,震惊得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于是把头转向萧让那边问道了:“贤…贤弟,她说的都是真的,这…这《三国演义》真是你所作?…”

“这…”

萧让看到他殷切期盼的眼神是大感头痛,可是他想再解释,一时间也难再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了!难不成要告诉他,这《三国演义》是后世几百年后一个叫罗贯中的人所著的吗?可这么一来,自己怎么知道后世几百年的事又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得清楚了,所以,此时是只能硬着头皮认了,说道:“是的,房大哥,这《三国演义》确实是小弟所作,不过只是粗劣之作,难登大雅…”

“啊?真是你所作?…”

房玄龄震惊了。老实讲,这《三国演义》半文不白的用词确实是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规范,可书中所蕴含的那种大才气、大智慧却根本不会因为这点瑕疵而有所减少。他原本以为,此书的作者,就算不是年过半百的大家,也肯定是二三十岁的青年才俊,可没有想到,真正的作者却是眼前这个还满脸稚气的八岁小童!这可真的是让人觉得太过不可思议了。

“不是我们少爷所作,难道是你所作?我们少爷已经给我讲了三十几回了,后面还有近百回…”

黛儿撇了撇嘴,又抢在萧让的前面说道。

“呀?贤弟,这是真的?为兄真的没有想到,您竟然有如此的大才,好,很好!对了,贤弟,以后你再给黛儿姑娘讲《三国演义》的时候,为兄能不能也旁听?…”

房玄龄满脸诚恳地说道。此时,他早已忘记此行的目的了,而且对于萧让这个新认的便宜弟弟,他也是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敬佩之情。原来啊,这段时间来,虽然他和萧让一直以兄弟相称,可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看不起萧让这个商贾之子的,这不是他个人的错,而是这个时代的错,谁让士农工商的阶级观念早已深入了人心?虽然他房玄龄的出身也属于卑品,可毕竟是读书人,又是官宦之家,所以在内心里始终感觉要比萧让要更高一层的,可今天的这个事情狠狠地打破了他心中的这个观念,让他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也是从这一时刻起,他真正地把萧让这个商贾之子摆在和他自己同等的位置上,也是真正地开始了二人的知己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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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辗转反复终就学(下)

“威镇乾坤第一功,辕门画鼓响冬冬。云长停盏施英勇,酒尚温时斩华雄?…贤弟,此诗是你所作?…”

这天,已经是房玄龄撞破萧让述说《三国演义》的第三天了,可萧让却在给房玄龄和黛儿两人在重说第五回的故事,也就是“发矫诏诸镇应曹公,破关兵三英战吕布”。

他之所以这么做,这都是因为房玄龄的要求,原来,房玄龄没有听到前面的三十多回,所以他对萧让言道“自己甚为遗憾”。所以萧让没有办法了,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由第一回重新叙说一遍了。可他要从头说起,已经听到第三十几回的黛儿就没有意见吗?嘿,你还别说,还真没有。原来,她听从了房玄龄的意见,在萧让从第一回从头说起的时候,她竟然亲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纸和笔,把萧让口中所说的这《三国演义》一个字一个字地完整记录下来了。

“呃…算是吧…”

萧让听到房玄龄的问道,无奈地说道。他现在也是“虱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反正《三国演义》这么大的一部名著都被栽到他头上了,这区区的一首小诗,又算得了什么?所以,他听到房玄龄的问话,直接就认了。

“呀,好诗,真是好诗啊!贤弟,你可真是大才啊,这《三国演义》不仅构思精妙,情节跌宕起伏,连诗都是这般地磅礴大气,为兄万不及你,万不及你呀!恐怕只有那传说中的‘雨公子’萧让,才可与贤弟一较高下…咦?萧让、张让?贤弟,你倒是与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不仅才气相当,连名字也是这般的相像…”

房玄龄由衷地说道。他会这么想也不奇怪,因为如今“雨公子”萧让的大名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了,他就是再孤陋寡闻也曾听闻了,而且他还知道,那“雨公子”萧让可仅仅只是一个八岁的小童而已。这就让他佩服得不得了,因为想当年,当他还是八岁的时候,可还在自己家里的后院玩泥巴呢,只是后来经过将近十年的寒窗苦读,最后才成为了大隋最年轻的进士。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想到眼前的萧让就是“雨公子”,那是因为他先入为主的观念所致,因为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雨公子”萧让会经商,所以,他虽然同样惊奇于《三国演义》,可是却根本没有把萧让和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联系起来。

“哼!什么相似?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好不好…”

有黛儿在的地方,就永远有意外出现。房玄龄是从来没有把萧让和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联系起来,可他身边的黛儿却是知情人啊!而且她对自己的少爷那是无比的崇拜的,所以这时候听到曾经轻视自己少爷的房玄龄这么称赞自己的少爷,她顿时就心花怒放,脱口而出道。

“什么?黛儿姑娘,你的意思是说你们的少爷就是‘雨公子’?这…这不是真的吧?…”

房玄龄虽然很明白自己听清楚了黛儿的话,可是他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追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还有谁有我们少爷这么大的才气?…”

黛儿理所当然地说道。而经过她的这一点醒,一旁的房玄龄心中的想法也很快转变过来了,是啊,事情也正如黛儿所讲的那样,在这天下间,除了她的少爷萧让以外,自己什么时候见过有如此大才气的八岁小童?有一个已经是“妖孽”,可“妖孽”不可能有两个啊!他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于是马上向萧让求证道了:“贤弟,黛儿姑娘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就是‘雨公子’萧让?”

“呃…这个,应该是吧…”

萧让有些迟疑地答道。不是他不想对房玄龄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实在是他很明白这样的一个道理,那就是“纸是绝对包不住火”的,今日一旦骗了房玄龄,日后穿帮了的话,那是肯定会影响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交情的。而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萧让迟疑了一下之后就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了。

“这是真的啊?好,太好了!哈哈,贤弟,你行啊,原来你就是‘雨公子’,隐藏得够深啊,差点把为兄都骗过去了…”

房玄龄大笑着说道。这事可真的是大出他的意料,不过再细心想想,他也就是释然了。自己的这兄弟就是“雨公子”,这不错啊,也难怪自己和他那么投缘了,原来大家都是读书人。——他的这个想法倒是挺好的,只一瞬间的工夫,就把萧让移到了和他同阶级的“士子”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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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几日,当萧让把《三国演义》重新讲解回到三十几回的时候,房玄龄终于是恋恋不舍地离开“醉仙楼”了,因为,这几日他听说,他要拜访的那长孙大人近日又要出门了,所以,他必须赶在这之前去与人家见上一面。因为人家和他们房家也是世交,而且他的父亲房彦谦还有事情想拜托人家帮忙的,所以,他必须去上长孙家一趟。而这一趟去了,恐怕短时间之内恐怕是难以回转的了,于是他找黛儿把那份抄录的《三国演义》带在身边,也便到了长孙家也能解闷,至于萧让这几天说下来的《三国演义》的最新章节,他拜托了黛儿一定要只字不漏地抄录下来,以便他日后返回的时候能够一饱眼福。

房玄龄就这么暂时离开了,而他离开了之后没两天,萧让和黛儿也忙碌起来了,事因他的父亲萧林某一天的时候突然跑来跟他说,他最近在洛阳城碰见了一个荥阳城的“老人”1,而且为他求到了一个就学的机会,于是他让萧让好好准备一番,这几日便去那学堂里报到。

注释:

1“老人”在这里是“熟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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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洛阳城外遇故人(上)

“爹,你先别忙着,你实话跟我讲,你帮我求来的这处学堂到底在哪里?…”

这天,已经是萧让准备就学前的两天了,可萧林却仍然还没有告诉他,他将要就学的学堂到底在哪里。这可就让他相当的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让自己去就学吗?可这学堂到底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都不能说吗?只告诉自己个入学的时间,这有什么用啊?总不能到时候,自己背着个背囊就傻乎乎地入学了吧?连自己将要面对的环境是什么都搞不清楚,这可让人的心里发慌啊!

“呃…这个…让儿啊,你就不要多问了,听为父一句,进了学堂之后,好好听先生的话,用心读书,将来有机会,为父为你求一个出身…”

萧林一如既往地岔开话题,意味深长地说道。可他越是这样,萧让就越觉得不对劲,于是追问道:“爹,你就说吧!孩儿要去的这处学堂到底在何处?你就是现在不讲,两日之后,孩儿也一样会知道的,又何必隐瞒?最多孩儿答应你,不管这处学堂在何处,孩儿都绝不推辞,如何?…”

“哦?让儿,此话当真?…”

萧林听到萧让的这句话倒是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一口回绝,试探性地问道。

“当真。”

萧让理所当然地答道,他是受不了那种“两眼一摸黑”的感觉了啊,所以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好,既是如此,那为父就直说了吧,为父为你求来的这处学堂,就是…就是那郑氏的族学…”萧林终于犹犹豫豫地说道了。

“什么?…”

听到父亲萧林的这句话,萧让差点没整个人跳起来。这老书生刚才说什么来着?郑氏的族学?这郑氏,该不会就是荥阳的那个郑氏吧?靠,这也太悲剧了吧!自己想尽了办法,好不容易才和这老书生才从那荥阳城的郑氏大宅里“逃”出来的,可这老书生居然跑去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万般头痛地问道了:“爹,您说的这‘郑氏族学’,该不会就是那荥阳城的郑氏吧?不行,绝对不行,我绝对不去郑氏的族学就学…”

“不行也得行!你可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为父的,不管这学堂在何处,你都绝对不会推辞的!怎么?如今,你想食言吗?…”

萧林瞪着眼说道。老实讲,萧让今天的这个反应,其实是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对荥阳郑氏,那是连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的,所以,他才会一直瞒着萧让,只告诉他一个大概的入学时间,让他做点准备,可是这学堂的具体情况,他就不打算说了,要不是今天萧让自己答应,“不管这学堂位于何处,他都绝不推辞”,恐怕这个秘密还要萧让亲自到那学堂上去上课,他才会知道呢。

“不是,可爹…你也没有跟我说,这是郑氏的族学啊!”

萧让简直是无语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说什么不管“这学堂到底处于何处,自己都绝不推辞”,天知道当时自己只是以为这学堂离城比较远,同时条件也比较艰苦,所以萧林这老书生不敢跟自己讲的而已。可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这学堂竟然是郑氏的族学,这可就让自己想不推辞都不行了,因为,这一旦再回去,那不是等于再度进入那“火坑”了吗?真不知道萧林这老书生,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哼!郑氏的族学又如何?好了,不必多言,好好准备一下,两日后到城南郑氏田庄报到就是了…”

说完,萧林就走了,只留下萧让呆呆地坐在那里和黛儿一时大眼瞪小眼的。

“少…少爷,这如何是好?”

萧让父子的往事,黛儿也是曾经听萧让说起过的,所以,她很理解萧让此时的心情。可理解归理解,作出这个决定的人可是她们这“醉仙楼”的掌柜,她的老爷,所以,她自然不好说什么。

“唉,还能如何,去便去吧…”

萧让很无奈地说道。没有办法啊,他要想不去这郑氏族学,唯一的办法可能就是食言,和父亲对着干了,可作为人子,他又如何可能做出这等行径?所以,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只是,他有点想不明白的是,当日在荥阳城的时候,他的这个迂腐老爹就从来不受郑氏族人的待见,可怎么来了洛阳城之后,他倒是能找到关系让自己入郑氏族学就学?要知道,族学这东西,虽然并不是面向真正的世族子弟的(真正的世族子弟都会由家族请来先生,私相传授),可也是面向低等的族人或者是下人之子的,其他没有关系的旁人,一般是难以进入的,可萧林这老书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萧让还真有点好奇。

“哦,少爷,那黛儿帮你整理行囊…”

其实这个行囊,黛儿是一早就帮萧让打包好了的,只是如今听到萧让要去那郑氏的族学去就学,所以黛儿心想,还是给少爷换过一些更高档的东西吧,免得被人看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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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不可避免的时刻终于到了。这天早上,萧让坐着老书生雇来的驴车,带着黛儿就晃晃悠悠地往城外的“郑氏田庄”赶了。

洛阳城外的这处“郑氏田庄”,其实是安远堂郑仁基的产业。不过,郑仁基最近并不在洛阳城里,所以是由他的夫人崔夫人在掌管着。当然,这一切和萧让都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族学这样的小事,不管是郑仁基还是崔夫人都不可能会亲自过问的。真正过问这一切的,是崔夫人从清河崔氏带过来的一个家人崔永河,崔永河当年在崔氏不过只是一小小的仆役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权势,不过随着崔夫人嫁到安远堂以后,倒是成为了安远堂在洛阳城内外,所有产业的总管了。

“你就是张让?**的儿子?…”

崔永河第一次见到萧让的时候,鼻子仿佛朝天开的,说道。

“是,**正是家父…”

萧让听到崔永河不客气的语气,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他现在大概是明白萧林那老书生到底是怎么为自己求来的那入学机会了,恐怕就是认识眼前的这什么“崔管家”吧。只是,从这“崔管家”的语气看来,他多半也不是和自己的父亲也有什么交情,也许只是给了他什么好处,所以,他才会同意自己进这“郑氏族学”的。

“哼,人长得不怎么样,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好吧,跟我走!我带你去报到,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在学堂里给我老实点,这里可不是你家,惹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你,听到了没有?…”

崔永河装模作样地说道。实际上,在这族学里,他摆不平的事情可真不多,不过,像萧让这样的外家子弟,他是自然不可能随便帮忙的。而萧让刚才猜得不错,他之所以能在这这“郑氏族学”就学,其实就是他的父亲萧林给了这崔永河一大笔的钱,所以,崔永河才会同意他进来的。至于说,崔永河和萧林之间到底有没有着什么“交情”,可以说是有,也可以说完全没有。因为他们其实只不过是在一年多以前在荥阳城里见过那么一面而已。当时,萧林带着萧让刚刚投奔到郑家,地位还不像后来的那么低下,所以两个人有过一番交谈,仅此而已。后来,崔永河跟着安远堂的郑仁基来了这洛阳城当上了总管,萧林这个郑氏七房的亲家,他自然是老早就忘到脑后去了。只是如今再遇上了,看着萧林的样子有点眼熟,再加上有银子开道,所以,他才会最终同意了让萧让到这里来就学的要求。

“嗯,小子明白了,麻烦崔管家了…”

萧让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究竟是怎样的,所以虽然此时的崔永河说话有些不客气,可是他也没有发恼,随便应了一声,就当是答应下来了。

……

“看来,他并没有发现我就是‘雨公子’?!…”

在跟着崔永河往学堂去的路上,萧让心里暗暗地想道。这倒是挺好的,因为,既然没有人发现自己就是那“雨公子”的话,那就算自己在这郑氏的族学里就学,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吧?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改姓张,叫张让了,不是在荥阳里见过自己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张让就是萧让的啊!这么一来的话,在不在郑氏就学,不都一样了吗?——想到这里,萧让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块大石稍稍放下了。

“徐先生,这是张让,你给安排一下吧…”

到了一座四面围上的小院,崔永河把萧让交给了一个中年书生,接着他就转身走了。临走之前,他根本连看都不多看萧让一眼,直让萧让感觉自己是不是欠了他两贯钱?要不然,他的臭脸摆给谁看呢?

“跟我进来吧…”

那个叫“徐先生”的,也不跟萧让多话,转身带着萧让又往里走了。好不容易转进了一间房间,他手一指角落的一个位置就说道了:“呐,那就是你的位子,以后你就坐那里了…”

“哦…”

萧让背着自己的行囊,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就走过去了。

此时,学堂里早已经坐了有二三十名学生了,这些学生年龄大小都不一,不过看向萧让的眼神都差不多,都是“嘻嘻哈哈”的一副好笑的模样。

“啊?!!!不会吧,这么巧?…”

那些小屁孩的目光萧让自然不会怎么计较,可是当他的眼角扫到这个房间另外一个角落的时候,他完全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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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洛阳城外遇故人(中)

“郑清韵,竟然是郑清韵…”

萧让的心头大震,任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郑清韵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荥阳城的吗?另外,她不是郑氏七房的小姐吗?怎么现在不仅出现离开了荥阳城,而且还出现在郑氏安远堂的下人族学里?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吧!

“小…小姐,那是…那是萧让?…”

萧让这边心头大震,郑清韵那头主仆二人也好不了多少。

原来,她们主仆二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其实不过只是权宜之举而已。因为郑清韵的身份足够尊贵,像这样低等的族学,正常情况下,她是绝对不会就读的。可是如今的这洛阳城里,作为安远堂当家人的郑仁基还外出未归,她一个七房之女,自然也就不会受到太多的重视,崔夫人最多也只是尽量满足她的日常用度要求而已,像请先生来教导她功课的事,崔夫人办不了,也不会办,所以郑清韵选择暂时寄学到这城郊的普通族学里一段时间,等日后郑仁基回来了,他自然会为她去请专门的先生了。

“是…是他…”

郑清韵此时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也难道,当日,自她离开了荥阳城之后没多少时候便到了洛阳城了。可是,在洛阳城里,她却没有打听到任何有关萧氏父子的任何消息。至于当初那对在一个小县花巨资买下一个丫环的父子,自从他们离开那个小县以后,也失去了踪影,于是无奈之下,郑清韵只能是暂时放弃寻找萧让了。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当她以为自己此生与萧让再也无缘的时候,萧让却以这么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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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嗯,清韵小姐,不如我们出去说吧…”

终于,上午的课很快上完了,那个徐先生刚一宣布下课,郑清韵就带着丫环小青走到萧让的桌前了。不过,她的话还没出口,萧让就阻止了她,接着站起来说道。

“好的。”

郑清韵听到他这么一说,也醒悟过来了,这里人多口杂,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啊,所以点了点头答应道。

“崔老大,怎么回事?清韵小姐怎么跟着那新来的出去了?…”

看着萧让和郑清韵一前一后走出学堂,剩下来的那二十几个学童顿时“炸”了窝,纷纷议论道。

“哼,那又如何?好了,好了,都滚开…”

说这话的人正是前面被人唤为“崔老大”的学童,不过,说是学童,其实他的年龄也不小了,足足有十四岁了,所以相比其他人,他几乎要高出一个头。不过,这并不是他被其他学童称为“崔老大”的原因,他之所以被称为“崔老大”的真正原因是,他的父亲就是这洛阳城安远堂的管家崔永河。

而说起这崔永河啊,虽然和其他的下人一样,名义上也是郑氏的仆人。可是实际上,因为他掌管着“总管”一职,同时深得崔夫人的信赖,所以普通的郑氏族人有时甚至都得巴结他。而具体到这一小小的族学里,他的儿子崔通同样也是周日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角色。

至于他今天看到郑清韵跟着萧让出去为什么会那么生气,那就更简单不过了。那就是郑清韵作为七房的小姐,在这小小的族学学堂里,早已经是超然的存在了。而她的那种恬静优雅的大家闺秀的气质,更是迷倒了像崔通这样情窦初开的少年。只是因为他们二者之间的身份相差实在是太过悬殊了,所以,崔通虽然对郑清韵馋延欲滴,可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可一直没敢真的做点什么。

可是,今天的情况不一样,今天萧让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新生,居然能得到郑清韵的“青睐”,进来的第一天就一起到外面单独叙话,你说他又怎么能不怒火中烧呢?

……

“好了,清韵小姐,就在此处吧…”

学堂外,崔通的恼火暂且不提,此时萧让和郑清韵已经走到外面一处僻静之处了,于是萧让停下了脚步,开口说道。

“嗯,萧公子,想不到能在这里再见到你,这…这实在是太好了…”

郑清韵跟着萧让停下了脚步之后,很快就略显激动地说道了。

“好?好个屁!!!”

听到郑清韵的那句话,萧让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了。这也难怪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事因在两个时辰以前,他还心想着,在这郑氏的族学里,应该是没有谁会认得他就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的,所以,他即便是在这郑氏的族学里上几年学,应该也是会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可万万没有想到,这才第一天呢,他就遇上了郑清韵,这就便得他心中的打算直接就破产了。

“嗯,清韵小姐,在下有个请求,不知道清韵小姐能不能答应在下?…”

萧让的心里腹诽了一阵之后,定了定神对郑清韵说道。

“哦?萧公子旦讲无妨…”

郑清韵可不知道萧让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实上,自她重新见回萧让之后,她的内心里早已经是欢喜得不行了,只是当着萧让的面,她也不好意思太过表露出来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已。

“嗯,是这样的。不知道清韵小姐能不能为我保密?当日荥阳城内所发生的一切,实在与在下再无半点瓜葛了…”萧让迟疑了半天,最后说道。

“这…此话怎讲?…”

萧让的话可让郑清韵有点迷糊,“当日荥阳城内所发生的一切,实与在下再无半点瓜葛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荥阳城内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不就是他在自己爷爷的宴席上一鸣惊人,从此成为天下闻名的“雨公子”吗?可这怎么与他就再无瓜葛呢?根本就是说不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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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洛阳城外遇故人(下)

“清韵小姐,如今,在下姓张名让,张让……”

萧让看到郑清韵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迟疑了一下说道。

“什么?张让?…”

听到他这么说,郑清韵不出意外地愣住了。这也难怪,事因她自记事起就被别人告知,她未来的夫君是叫“萧让”的,至于什么“张让”?她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嗯,这是在下的本姓…”

萧让点了点头说道。他就知道,这事郑清韵是绝对不清楚的,因为他们这一脉的改姓,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别说是郑清韵,就是他自己,要不是老书生告诉他,他也根本不知道这么一回事。不过,知道归知道,在那老书生的心里,对“萧姓”的认同感明显是要强于“张姓”的,这不,虽然父子两人恢复“张姓”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可是那老书生却整日“唉声叹气”,说是自己不孝,对不起萧让那个死去的爷爷,因为没有完成他的遗愿。

听到他这么说,萧让就连翻白眼里了,没有完成自己爷爷的遗愿就是不孝了?可在自己爷爷上面,好像还有无数的祖先吧,你改了祖姓,对他们就不是不孝了?——只是,有关于这个事情,他是绝对不敢提出来,因为一旦提出来的话,那老书生绝对要发火。

至于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只是说,自己这一脉和张氏本来就没有太大关系的,只是几百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自己这一脉才会姓“张”的,至于过程,已经是无人记得清了,也许是因为曾经当过张氏的仆人;也许又因为出身太过低贱了,从一开始就没有姓氏,所以最后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姓氏的,反正他们这一脉的“张姓”就是来历不明的。其中的证据就是,在如今的张氏的族谱上,那是根本就没有他们这一脉的,所以,他们对“张氏”自然就没有多少的认同感。

可萧氏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们才刚被萧氏扫地出门没多久,可是他们这一脉的名字却是早已被列入萧氏的宗谱的,虽然只是一个旁支,可是那也是萧氏真真正正的一份子啊!所以,在那老书生的心里是极度偏向于“萧姓”的,甚至无时无刻不想着什么时候能改回“萧姓”。——这就让萧让很无奈了,不过,他也没有多加坚持,因为在一千四百年之后的现代,他的本姓就是“萧姓”的,那是他那意外过世的父母所留给他的唯一印记了,所以既然那老书生对“萧姓”有那么大的认同感,那他也就乐观其成了。

……

“原来如此…”

听完萧让的解释之后,郑清韵才终于明白到,原来自己和萧让的这一纸婚约中间,竟然还有着这么一个因由,于是心里对此倒是一时有些感慨了。

“嗯,所以,在下想恳请清韵小姐帮在下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就是那‘雨公子’,否则,这学堂在下恐怕是来不了了…”

萧让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他既然被老书生逼着一定要来这郑氏的族学里就学了,那就安安稳稳、平平静静地在这里呆上几年算了,可眼前的这郑清韵是知道他的身份的,所以他只能是恳请郑清韵帮他保守这个秘密,不要把他就是“雨公子”的这个身份说出去。

“这个…好吧,我答应你,绝不会与学堂里的任何人说的…”

在这里,郑清韵耍了个小心眼,因为,她只说,绝不会跟学堂内的任何一个人说的,可是却没有包括远在荥阳的郑昱宗等人。因为她很清楚,现在的萧让对于他们荥阳郑氏来讲,已经是代表着极大的意义了。而且,就她单个人来讲,她也是希望自己和萧让还能够再续前缘。她可是没曾忘记当日在荥阳城里,萧让可是当着众人的面烧毁了那张婚约的。所以,她要想和萧让重修旧好,那就必须得通知自己的祖父,让他设法消除萧让心中的怨恨,否则的话,他们的那一纸婚约,很可能真的随着当日的一把火,化成乌有了。

“嗯,如此,便多谢了…”

萧让倒是没有像郑清韵想得那么多,他听到郑清韵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于是心里顿时便松了一口气,最后和郑清韵点了点头就返回学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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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郑清韵在自己的书房里叫来了丫环小青说道:“小青,快,你亲自走一趟,把这封信送回府里去…”原来,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她已经写好一封亲笔信,把“雨公子”萧让出现在这里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这会的,正拿着信让小青往荥阳城跑一趟呢!

“可是…小姐,我走了,谁来服待你啊?…”

对于自己的小姐派自己往荥阳城跑一趟的事情,丫环小青倒是没有多少抵触,可是想到自己的这一去,自己的小姐身边可没有人服待了,于是有些迟疑着说道。

“没关系,不是还有郑管家在吗?好啦,不必多言了,你让崔管家给你准备一辆马车,然后再带上两个人,就这回荥阳去吧。爷爷要是不信,你就将今日所见如实禀告,明白了吗?…”

郑管家,其实就是郑清韵当初从荥阳过来所带的那个老家人郑安,本来,他往荥阳去一趟是最合适的人选的,可是他的年纪毕竟大了,而且前不久的时候,他还摔伤了腿,所以自然不能远行。至于丫环小青,她的年纪虽然幼小,可是却是自己的贴身丫环,郑清韵料想,有她去的话,自己的爷爷应该会更加重视的,所以,她就决定让丫环小青跑这一趟了。

“好…好吧,小姐,那你要保重…”

丫环小青看到自己小姐的心意已决,她也就不再多言了,和郑清韵告别一声,马上就就去找了崔永河雇了辆马车,接着带上两个下人就直奔荥阳城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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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美人相伴惹小人(上)

“徐先生,我能坐在这里吗?…”

下午上课的时候,郑清韵走到那徐先生面前,指着萧让身边的一个位置说道。她之所以会称徐先生为先生,而不称他为老师,那完全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拜徐先生为老师,而且徐先生也没有资格当她的老师的原因,所以,她才那么做的。——她毕竟是郑氏七房的小姐,虽然这里是安远堂的洛阳城分堂,可是她的身份还是足够尊贵,所以像徐先生这样的村(族)学的先生,自然是没有资格当她的正式老师的。

“当然,当然,清韵小姐请坐…”

听到郑清韵的问话,那个徐先生不出意外地马上点头答应了。也是啊,在这学堂里面,还有谁的身份比郑清韵还要尊贵的呢?他要是不同意郑清韵的要求的话,搞不好明天就要卷包袱走人了。

“好了,那现在开始上课吧…”

把郑清韵的位置重新安排好以后,那个徐先生便准备开始讲课了,只是,还没等他打开讲义,另外的一把声音又响起来了:“老师,等等,我还有事…”——此人倒是没有像郑清韵一样,把徐先生只称为先生,而是直接称为老师,看来,这人应该是徐先生正式的弟子了,只是从他的语气听来,他对这徐先生的尊敬恐怕再多也是有限啊。

“老师,我也坐这里,可以吧?”

萧让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过去,结果却是看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瞪着一双牛眼狠地盯着自己,而手又正指着自己身边的另外一个位置对那徐先生说道。看到对方那恶狠狠的眼神,萧让就一阵莫名其妙了: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惹过他吧?怎么从他的眼神看起来,自己和他好像是有着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可以,可以,那你便坐了…”

徐先生的态度一如既往地爽快,萧让就奇怪了,怎么?他这先生是那么“好人”?对于学生们的要求,他都是有求必应?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吧?只是,让人更加奇怪的是,那两个位置原本的主人,对于这件事也没有半点的异议,他们在听到徐先生的话之后,都一言不发地各自收拾好行李,直接挪到一边去了。

萧让哪里知道,郑清韵的身份足够尊贵倒也罢了(有关于这一点,他也是能够猜到的),可另外的那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也不是普通人啊。他就是那崔管家崔永河的儿子崔通。这家伙,刚才看到郑清韵和萧让出去,心里早已经是怒火中烧了,现如今再看到郑清韵居然主动要求坐到萧让的身边,他顿时就气“炸”了。不过,好在,他的心里面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理智,知道郑清韵在场的情况下,自己是绝对讨不了好的,所以这才一时咬牙忍住了,只是开口要求也坐到郑清韵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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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回去以后,大家把今日所学好好温习一遍,明日抽查…”

终于,下午的课程总算是上完了。下课以后,萧让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往外走了。可一旁的郑清韵早就等着他了,于是他才刚刚站起来,郑清韵便走上前来说道了:“张公子,我…我送你回去吧…”

“你送我回去?…”

听到郑清韵这句话,萧让大感头痛,这怎么可能啊,她可是郑氏的小姐,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来到洛阳,可不管怎么说,她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所以是绝对不可能和自己平辈相交的,否则,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事来。想到这里,他于是说道:“不…不用了,庄外有在下雇来的车,在下坐车回去便行了…”

“那…那便让我送你到门外吧!”

对于萧让的拒绝,郑清韵根本不为所动,始终保持着恬静的笑容说道。看到这样的一幕,萧让终于被“打败”了,最后只能是无奈地答道:“呃…那,那好吧…”于是俩人一前一后再次离开了学堂。

“少爷,您出来了?…”

出到田庄外面,丫环黛儿连忙迎了上来。萧让不是郑清韵,按照规定,他在郑氏族学里就学是绝对不能带丫环的,所以黛儿和车夫今天一整天的时间都在田庄外守候,此时看到他平安无事地从田庄里走出来了,一心牵挂着他的黛儿自然是高兴万分了。

“嗯,出来了,走吧,我们回去民!对了,清韵小姐,那在下便告辞了…”萧让回身向郑清韵行了一礼说道。今日他和郑清韵相遇一事实在是有够凑巧的,不过,他并不打算再和她们郑氏扯上什么关系,于是非常客气地说道。

“等…等会,你…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在萧让临上车前,郑清韵走前几步,追问萧让道。

“嗯?…”

听到她的这般问话,萧让稍有些迟疑,不过很快就回头答道了:“…我如今住在洛阳城内醉仙楼…”说完,他便让黛儿放下车帘,接着车夫一甩鞭子,驴车便往回赶了。

“洛阳城内醉仙楼?…”

郑清韵看着驴车远去的背影,一时有些愣神。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这“醉仙楼”应该是洛阳城内的一处建筑啊,而且从名字上听来,还很有可能是一间客栈。想明白了这一点,她顿时就眉开眼笑了,心想着,知道具体地址就好,明天,若他不来上学的话,自己也可以亲自到这“醉仙楼”去见他。——原来,她今日虽然是和萧让是在这学堂里重新相遇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萧让会不会因此反而是不来这学堂了,所以今天分别的时候她才会急着问萧让,他现在所住的地方究竟是何处。因为这么一来的话,就算萧让是明天再也不来这郑氏的族学了,那她起码也能知道萧让的下落,不至于像之前的几个月一样,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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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美人相伴惹小人(中)

“洛阳城内醉仙楼?!哼,好,很好!等小爷我回去探探你的底再说…”

萧让和郑清韵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一直吊着一个“尾巴”,这个“尾巴”不是别人,正是那妒火焚烧的崔通。他因为不敢靠太近,前面萧让和郑清韵的对话并没有听见,不过这最后的一句话倒是听清楚了,于是他的心里顿时就“狞笑”起来了,阴狠地想道。

……

“少爷,刚才的那位小姐是…”

回去的路上,黛儿稍有些迟疑地问萧让道。刚才郑清韵对萧让依依不舍的样子她可是看得很清楚的,所以她的心里没来由涌出一丝“酸意”,于是这时候才会开口问萧让道。

“哦,她就是那郑氏七房的郑清韵…”

萧让平静地说道。这件事,他是并不打算瞒着黛儿的。因为黛儿非常清楚他的身份,也对他一直是言听计从的;反倒是萧林那个老书生,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他,要不然的话,以他对郑氏的感情,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呢。

听到萧让说,那个少女就是和他曾经有着婚约的郑氏小姐郑清韵,黛儿微微一怔,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道:“…哦?是她?…”

“嗯,想不到事隔三月,还会在此处遇见她…”萧让略有些感慨地说道。

驴车一路疾行,没过多久工夫,主仆二人便回到了洛阳城里。

萧林看到他们主仆二人回来,当时就放下手中的活跑过来询问萧让了,这郑氏族学好不好?他在里面就学习不习惯?萧让当然是不能说不习惯,要不然的话,这老书生肯定会长篇大论,问东问西的,徒增烦恼而已。好不容易把老书生给打发了,底下的伙计也把晚饭端上来了,于是主仆二人便随意用了一些,等放下碗筷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黛儿,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去练练拳…”

说到这里,萧让长身站起来,迈步走出了客房。

“是,少爷…”后面的黛儿丝毫不以为奇地答道。

原来,在这几个月时间里,萧让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练习一下那老道袁天罡所传授给他的“先天罡气”,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只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炼,可是没有多久之后,他便发现,在房外,空气流通的地方效果更好,所以,他每天练功的场所如今已经转到后院去了。

……

“嘿!!!”

空落落的院子里除了几个酒坛以外就并没有什么摆设了,漫天的繁星下,萧让已经摆出了架势,开始运转那霸道的“先天罡气”了。这“先天罡气”,按照老道袁天罡的说法就是天下第一刚猛的内功,不过,修炼起来也绝非容易。虽然萧让有他帮着用极好的药材打磨了一遍经脉,可是要想有所成就,还是得靠萧让自己日以继夜的苦练。萧让可是一直记着袁天罡的那老道的这几句话呢,所以自从和袁天罡分别以后,他每日早晚都定时定量地完成修炼。

“嘿!!!吓!!!…”

夜风中,萧让脚下灵动错步,身体不断地按照袁天罡的方法摆出各种姿势,同时呼吸间根据“先天罡气”第一层的口诀进行吐纳,没多久,他的全身骨节就嘎巴巴地响个不停了。

“呼…”

把“先天罡气”在自己的体内运转一趟,萧让已经浑身汗淋淋,气喘吁吁地坐下了。这时候,早已经守候在一旁的黛儿连忙走了上来,递过一条毛巾让萧让擦擦汗。

“少爷,今天你的拳好像比往日有劲!…”黛儿一边给萧让擦汗,一边说道。

“哦?真的?呵呵,我也感觉。苦练了三个月,总算是有些回报了…”

萧让有些欣慰地说道。他说的可没错,他按照袁天罡所教的方法,至今已经是修炼三个月有余了,说实在话,相当的不容易。不过,效果也是很明显的,他如今就感觉比往日的身形要轻盈多了,而且,手上的力气也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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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萧让出现在学堂上的时候,郑清韵已经坐在座位上微笑着看着他了。看到这样的一幕,萧让顿时又感觉到一阵的头痛了。这小丫头,那目光看上去可是不那么的单纯啊…

“张公子,我…我的家人很快就送饭来了,要不,我们一同就餐吧…”

午饭的时候,萧让还没有拿出自己的干粮来,郑清韵就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了。

“这…”

萧让听到她这么说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说道:“…嗯,清韵小姐,在下带了干粮…”

“哦……”

萧让注意到,郑清韵在听到他这一句话之后,眼里闪过了一阵异常失落的神情,于是,他的心马上就软了,最后说道:“嗯…呵呵,不过干粮自然没有新鲜的饭菜好吃,小姐如不嫌弃,在下自当奉陪…”

“真的?太好了,那我们走吧…”

郑清韵听到萧让这句话,脸上的失落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欣喜和红扑扑的小脸甚是诱人。

……

“崔老大,查到了,查到了…”

在萧让和郑清韵二人走出学堂的同时,另外一名学童跑到崔通的面前说道。

“查到了?怎么样?那小子是什么人?…”

崔通心急起来,提起来报信的那学童的衣领说道。

“崔…崔老大,今日一早,我便与家人一同到城里去打听过了,那‘醉仙楼’其实是城南的一间客栈,近日因为弄出了一种什么‘醉仙酒’,所以在洛阳城里也小有名气。而那张让,正是那‘醉仙楼’的少掌柜…”

原来,这名学童在崔通的吩咐下,今天一早根本没来上课,而是带着两个家人进了城,给崔通打听消息去了。如今,这消息打听回来了,他们自然就巴巴地上来报告崔通了。

“什么‘少掌柜’?哼,不过是一商贾之子而已,看我怎么玩死他…”

崔通一脸戾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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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美人相伴惹小人(下)

“…现在,抽查昨日所学。嗯,张让,你来背诵一遍…”

下午上课的时候,那个徐先生出人意料地突然说道。

“昨日所学?…”

萧让一头雾水,他昨天意外遇到郑清韵,那心里乱成麻似的,根本没仔细听那徐先生教了什么,不过,隐约有点印像好像是《千字文》。只是他昨日所教的到底是哪一段,他就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怎么?背不出来?把手拿出来!…”

徐先生走到萧让的身旁,沉着脸说道。

“呃?这是要打手板吗?…”

萧让哭笑不得,两世为人了,想不到穿越了一千四百多年回来,竟然还要让人“打手板”?这说出去可是丢人啊!

“哈哈!看你死没…”

萧让还在那边和徐先生“僵持”着,崔通这头就乐开了,幸灾乐祸地低声嘀咕道。

你猜那徐先生今天为什么直接就抽查刚上了一天课的萧让?原来这都是崔通捣的鬼。他不是已经知道了萧让只是一个商贾之子吗?他不是已经知道了萧让毫无背景吗?所以他开始使手段“报复”萧让了。那徐先生就是在他的授意之下,所以特地来抽查萧让的,因为在他想来,萧让这个“新生”,昨天不过是第一天上课而已,他是不可能把昨日所教的《千字文》背下来的,这么一来的话,徐先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打他了,而他也可以跟着爽快了。这事是就连郑清韵也阻止不了,因为这就是学堂的规矩,就算郑清韵是郑氏的小姐,可她也仅仅只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打手板”而已,至于其他人,她是没有权力要求徐先生那么做的。——当然了,这只是崔通“报复”萧让的一系列计划里的第一计而已,后面他很准备了很多阴险的手段,务求要把萧让赶出这郑氏族学。

崔通的低笑声,萧让也听到了,顿时间,他心里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我说那徐先生怎么会抽查自己呢!搞不好就是这小子搞的鬼,只是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啊?自己和他好像从来不曾交恶吧?他怎么好像一直跟自己过不去?昨天是一脸凶狠地瞪着自己,今天倒好,变本加厉了,那幸灾乐祸的嘴脸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讨厌。想到这里,他很快就开口说道了:“…等会,老师,我可以从头背起吗?…”

没错,你让萧让只背徐先生昨日所教的那几句《千字文》,他是绝对背不出来的,因为他根本不记得徐先生昨日所教的到底是哪几句。可是从头到尾背下来就容易多了,因为在一千四百年之后的现代,这《千字文》也还是流传甚广的,他倒不是曾经专门去背诵过它,只是他小的时候玩过一个游戏,这个游戏的规则很奇特,就是吃子的距离要隔四步,而吃子的时候就是要念一句《千字文》,于是玩得多了,那只有999个字的《千字文》自然就背诵下来了。

“从头背起?…”

徐先生一愣,他昨日所教的《千字文》已经是教到全书一半左右的几句了,这要是从头背起的话,那可就是足足五百个字了,这对于在坐的任何一个不满十岁的小童来讲都是非常艰难的事,更别提萧让这个刚刚入学的“新生”了。

“可以,那你背吧!背不出来,惩罚加倍!”

听到徐先生的这句话,萧让旁边的郑清韵顿时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这《千字文》她自然是一早就学过了的,可是你让她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全盘背下来,她也没有那个把握,可萧让偏偏要这么做了,所以也难怪她的心里会闪出一丝担心,主要是怕萧让等会背不出来,真要给那徐先生“打手板”了。

“呵呵,好!那我开始了…”

萧让也注意到郑清韵脸上那“担忧”的神色了,于是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很快开口背道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

萧让刚开口的时候,崔通还是满脸的笑容的,因为他绝对不相信萧让能够把半本的《千字文》背出来,可是慢慢地,他的脸色变了,因为不知不觉间,萧让已经整整背下近两百字了,接着是四百字,很快就到了徐先生昨日所教的那几句了,可是萧让背过了之后却浑然不觉,仍然是一字一顿地慢慢杯了下去,于是很快,整本《千字文》共计999个字1,萧让就一字不差地全部背下来了。

……

萧让把《千字文》的全文背出来之后,整个学堂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不过,很快底下就有学童纷纷议论道了:

“呀…他真的背下来了?…”

“是啊,是啊,好像一字不差…”

“哇,他真厉害…”

说这些话的学童一般都是十至十五岁的少年,他们早在两三年以前其实就学完《千字文》的了,只是由于他们的身份大部份都是仆人之子,所以,学完《千字文》之后就是学《五仓》这样的启蒙性教材,根本没往更深的著作进行下去了,因为,对于他们来讲,只要能学会几个字,基本就足够了,所以学堂里也仅仅是教授《千字文》和《五仓》而已,周而复始地下来,他们虽然不能只字不漏地把《千字文》背下来,可是对《千字文》却是熟悉无比的,所以,萧让才刚一背完,他们马上就知道,萧让确实是一个字都没有背错的,所以一时间都议论开了,再看向萧让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老师,怎么样?我没有背错吧?…”

周围学童的议论声,萧让也听到了,所以他稍顿了一下之后问徐先生道。

“嗯,没有,很好!好了,那我们继续上课…”

徐先生看到萧让能把整本的《千字文》背下来,他也无话可说了,他心想:崔通啊崔通,不是老师不帮你,实在是人家不像你不学无术啊,所以想帮也是帮不了的。

注释:

1南朝梁武帝时期(502—549年),员外散骑侍郎周兴嗣奉皇命从王羲之书法中选取1000个字,编纂成文,是为《千字文》。文中1000字本来不得有所重复,但周兴嗣在编纂文章时,却重复了一个“洁”字(洁、絜为同义异体字)。因此,《千字文》实际只运用了99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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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打瞌睡了送枕头(上)

“可恶,着实可恶…”

学堂里,徐先生在讲台上已经正式开始下午的课程了,可是萧让身旁的那崔通却根本无心听讲。这也难怪,刚才他使出一计,心想着萧让是绝对讨不了好的,就算不会被徐先生赶出学堂去,可一顿“手板”是免不了的,这也可以让他消消气嘛!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让到最后不仅毫发无伤,而且还搏得了“满堂彩”。——特别是那郑清韵,自从萧让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背出那篇《千字文》以后,崔通感觉,郑清韵看向萧让的眼神就变得更加地“温柔”了,虽然她没有作出什么特别的暗示,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对萧让和对学堂里的其他学童,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你真厉害!…”

郑清韵也同样无心听讲。事实上,她到这普通的下人族学来,其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深造”而来的,而只是为了巩固以往学习过的知识。像什么《千字文》、《五仓》这样的启蒙性教材那是一早就已经学完的。

“呵呵,没什么,这《千字文》在下刚好学过,要背出来,很容易…”

萧让听到郑清韵的话,也小声地说道。此时,可还是上课的时间,所以虽然两个人坐得是有点近,可是也得小声一点才行。

“呵呵,也对!你毕竟是那博学多才的‘雨公子’,区区的《千字文》如何能难倒你?是我多想了!”

郑清韵微微一笑,理所当然地说道。听到她这么说,萧让的脸顿时就有点发红了。区区的《千字文》而已,难不倒自己?开什么玩笑?要不是自己在现代刚好玩过那个棋类游戏,谁没事会背这种无聊的“古书”。这只是说是自己的运气太好,若是那徐先生随便换成什么《五仓》之类的其他启蒙性教材,恐怕自己就悲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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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萧让去了茅厕,不过,从茅厕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好像是被人挡住了去路。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萧让冷眼看着周围呼啦啦围过来的几名学童说道。这些人,他虽然没有和他们说过话,可是却认得都是和他在同一个学堂里的同学,特别是那为首的少年,不正是昨天拿眼瞪过自己,刚才又一脸幸灾乐祸地笑话过自己的家伙吗?虽然不知道他们拦住自己是为了什么事,不过绝非好事就对了

“哼!臭小子,你说呢?不怕告诉你,小爷叫崔通,府里的崔管家是我爹爹。”崔通一脸戾气地说道。

“哦?失敬,失敬!不过,这与我何干?…”

萧让还是有些迷糊地问道。崔管家他倒是知道,不就是昨日那个带自己来这学堂的崔永河吗?眼前的这家伙是他的儿子,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和自己作对。

“与你何干?哼!!!臭小子,小爷也不怕直接告诉你,离我们清韵小姐远一点!!!否则,哼!!!哼!!!…”

“什么?原来是郑清韵?”

听到崔通的这句话,萧让才终于明白到,这家伙为什么一直敌视自己了,原来根源在这里啊!这看起来可有点好笑了,因为在一千四百多年后的现代,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几个情窦初开的不良少年,只因为自己喜欢的女孩跟其他少年多说了一句话,于是便要修理那个少年。可殊不知,他们这自认为这非常“威风”的举动,落在任何一个成年人的眼里,都会觉得他们傻x。

“…你听到没有?!以后离清韵小姐远一点,否则的话…”

崔通的威胁在继续,可是萧让这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说道:“否则什么?你们想打我?…”

“嗯?”

萧让若无其事的样子,让眼前的那几个少年一时有些愣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萧让不像以往被欺负的那些学童一样害怕得发抖,或者是拼命地求饶呢?反而是平静如常地说出他们心中所想,所以他们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了。

“是又如何?你若是不离开我们清韵小姐,哼,哼,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还是崔通,他毕竟要比其他的学童见过些大场面,所以他很快就作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道。他的目的还是想吓唬吓唬萧让,因为现在只是课间而已,时间是很短的,根本不够他们收拾萧让一顿。可是这一番的恐吓却是能探探萧让的底,萧让若是如崔通想像的那样害怕退缩的话,那崔通以后可就会更加地变本加厉了,因为,到那个时候,他就绝对是毫无顾忌了,不把萧让完全弄出郑氏族学的话,他们无论如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呵呵…”

只是,萧让前后左右看了他们几眼之后,突然出人意料地笑了。这真是打瞌睡时就有人给你送来枕头啊,前面说过,萧让修炼那“先天罡气”,至今已经是三个月有余的了,经过这三个月的修炼,他自我感觉身体的各项机能虽说是不能用天差地别来形容,可那也是突飞猛进的。所以,现在遇上这几个十三、四岁的小混混,正好可以试验一下他的进步到底有多大了。

“你笑什么?找死!!!…”

萧让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奇”举动终于是引起了崔通万般的怒火。他不是不知道萧让既然有那么奇怪的表现的话,那是肯定不简单的,可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威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就顿时受不了,挽手挽脚地就准备上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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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打瞌睡了送枕头(中)

“呵呵,多说什么?有本事就上来吧!嗯,一起上也行!省得说我欺负你!”

萧让仍然满脸笑容地说道。不是他自大,实在是眼前的这几个小童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这说来也是啊!他修炼这“先天罡气”已经修炼三个月有余了,要是连眼前的这几个小童都打不过的话,这“先天罡气”还不如不练了。

“你说什么?对付你还用我们一起上?哼,郑二,你去试试他!”

听到萧让这么说话,崔通的心里倒是突然有些发虚了。于是,他的场面话虽然说得漂亮,可是最后动手的人却突然变了他的一个手下了!

“好勒!崔老大!”

说话间,一个小童笑嘻嘻地从崔通的身后走了上来。他就是崔通口的郑二,这个郑二,外表长得人五人六的,不过,他的脑子却是少根筋的,这时候居然完全没有看出来,他的那崔老大,其实是把他当成一个实验品了,目的就是试探一下萧让的虚实。

“嘿嘿,小子,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要不然,一会爷们动起手来,你少不了要断手动筋啊!怎么样?!”

郑二走到萧让的面前,非常得意地说道。他这个人,脑子就是笨,而且在学堂内的地位也是最低的,不过,他的那一身天生的蛮力却是在学堂内无人能比的,所以,萧让的那略显单薄的身子落在他眼里,那自然也就跟豆芽差不多了。

“不怎么样!呵呵,好了,废话少说,动手吧!”

萧让说动手就动手,他体内聚积的“先天罡气”早在说话间运转起来了,所以这时候一动,当真是快若灵豹。

“喂,喂,你怎么能…能这么快就动手?我…我还没有准备好,你这是偷袭!”

郑二比萧让想像中的更笨,此时双方都动手了,可他看到萧让直接扑来的身影却是根本没有动作,反而是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大声地叫嚷着萧让“偷袭”犯规,这可就让萧让有点搞不懂了,这小子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这又不是什么比赛,而是在打架,就算自己偷袭是又如何呢?只要能把你打倒了,那就足够了!——更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有偷袭,在动手之前自己可是早就已经警告过他的,只是他的反应实在是有够慢的而已。

想到这里,萧让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扑上去把郑二给扑倒了,接着在他的后颈上就那么一劈,这小子两眼一翻,头一歪,直接就晕过去了。——这一招,萧让是从后世的影视剧里学到的,以他如今身上“先天罡气”的威力,这掌劈下去,那力气可真不小。

“啊!晕…晕过去了?!”

看到这样的一幕,周围的几个小童心里都是一惊。因为这郑二虽然脑子笨,可是在他们当中却已经是第二好打的了,可现在居然只一个照面就被萧让给收拾掉了?这可就让他们心里想不明白了!

“如何?还要不要来?我劝你们还是赶快散了吧,免得自讨苦吃”

看到郑二果然如自己想像的那样直接晕了过去,萧让于是便缓缓地站起了身来,接着稍有些挑衅地说道了。原来,他自从练了这一身的“先天罡气”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使出来呢,所以心里还是蛮激动的!只是这中间的过程实在是太短了,让他完全感受不到对方与自己的差距,所以,他才故意用语言挑衅,就是想让眼前的这几个小童再冲上来陪他玩玩!——这可是天然的“陪练”啊,不好好利用一下的话,怎么对得起自己?

……

“哼!!!臭小子,你别得意,你…你不过是偷袭得手而已,再要动手,小爷…小爷必定让你好看!”

看到萧让一下子把郑二给放倒了,崔通心里也惊啊。不过他却不愿意承认萧让比他厉害,因为这从表面上看去,他比萧让可是高出了一个头都不止。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忍不住安慰自己了,刚才萧让之所以能够摆平郑二,那肯定是因为“偷袭之功”的,否则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打败郑二的!

“呵呵!那你便来试试?!”

崔通肯动手,萧让那是求之不得啊,所以一脸高兴地说道。说到底,他就是从来没有把崔通这么个小童放在心里!因为他的心智比对方大上了两倍都不止了,况且他觉得他们双方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一直没有把他当成是“对手”来对待。可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就是崔通这么个小童,心肠歹毒得可以,他不把人家当成是“对手”,人家却把他当成了是“仇人”,所以最后甚至差点害得他们父子二人性命不保!让他后怕不已。

“来便来!小子,你等会可别求饶!”

说话间,崔通摆出了一个虎扑的架势!这架势看起来可有点意思,感觉像是个练家子,于是萧让的兴趣更浓了,说道:“哟?看上去挺厉害?”

“哼哼!现在你才知道小爷的厉害?晚啦!”

崔通得意地说道,没错,他的这一架势确实是练家子的架势,不过却是他偷学回来的,而他也只会这么一招而已,不是他请不起武师,实在是他受不了练武的那个苦,所以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只有靠一身的蛮力。

“自小子,去死吧!

崔通吸取了刚才郑二的教训,根本没给萧让偷袭的机会,上来就是一招“黑虎偷心”直取萧让的胸口。

“来得好!”

崔通的速度还算挺快的,可是他再快也快不过修炼了“先天罡气”的萧让,所以只见他左踏一步,在崔通的拳头刚刚伸到自己胸前的一刹那,他只稍稍一侧身,崔通的拳头就直接从他的衣服上擦过去了。

“嘿!!”

闪过崔通的这一招之后,萧让直接就到了崔通的后背。他看着崔通仍有往前冲的架势,恶趣味起,于是伸出脚在崔通的后屯上就是一脚,最后只听“噼啪”的一声,崔通直接就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扑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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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打瞌睡了送枕头(下)

“好了,你们还要不要上?”

把崔通放倒以后,萧让气定神闲地看着周围的其他几个小童说道。

“不…不要了!”

那几个小童左看看不醒人事的郑二,又看看“狗抢屎”似地趴在地上的崔通,都明白了萧让的厉害,所以各自都连连摇头说道。

“呵呵,不要就算了!那我走了,让开吧!”

萧让说完,两手一背,大模大样地就走出人圈了。

……

“老…老大,您..您没事吧?!”

萧让走了以后,其他小童连忙扶起了摔得鼻青脸肿的崔通,惶恐地说道。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下人的孩子,在这学舍里也没有多大的地位,所以甚怕盛怒之下的崔通拿他们来出气。

“气…气死我了!!”

崔通果然被气得暴怒不已了,不过却没有像众人想像的那样迁怒于人。他站起来之后大吼大叫了几句,接着就脸色铁青地跑出学舍去了。

“崔…崔老大,这…这是要去哪里?…”

看到这一幕,那些小童中有人就不明所以地问道了。

“笨蛋!还能去哪?”另外一名学童答道,“恐怕…恐怕他是去找崔管家去了!这张…张让,这回恐怕是完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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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整个学舍里的学童都认为这一次萧让是罪劫难逃了,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学舍内却显得风平浪静。萧让自然不知道这样的平静到底代表着什么,因为他自那天把崔通放倒之后,很快就把这事给忘到脑后去了。至于郑清韵,她更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这几天时间里,他们过得很舒坦,而他们的关系也在逐步地好转当中,到今天,他们的称呼已经回复到几个月以前的状态了。

“汉文,明日学堂放假,我想到城里走走,也顺便去品尝一下你所说的那‘醉仙酒’,你看好吗?”

这日上完课之后,郑清韵一如既往地送萧让出学舍,不过在路上,她却突然开口说道。

“汉文”,其实就是萧让了。这是他为自己新取的字,虽然他的年龄其实还远远没有到取字的时候,不过因为他如今的姓名和那几百年前祸害了整个汉宫的宦官张让一模一样,所以,他在征求了老书生的意见之后,还是决定现在就为自己取个字了。而至于为什么那么多的字不取,偏偏要取“汉文”?这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因为在一千四百多年后的现代,他的本名就是做汉文的,所以他现在把字也取成是“汉文”,其实也算是对过去的一种缅怀吧!

“这个…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让我爹爹知道你的身份!”

萧让听到郑清韵的话之后迟疑了一下就说道了。其实他的心里很明白郑清韵的用意恐怕根本不是去品尝什么“醉仙酒”的,她真正的原因就是想去见见自己的父亲,不过他心想,自己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那老书生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所以,只要她到时候不胡乱说话,那个老书生应该是猜不到她的身份。

“好,我答应你!”

郑清韵高兴地说道。正如萧让预料的那样,她的真正目的确实是想去看看萧林的,不过却并没有打算就此坦白自己的身份,所以,对于萧让的要求,她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好,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说完,郑清韵就兴高采烈地返回田庄去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萧让的心里就满是感慨了,按说,他让郑清韵去见那老书生是绝对没有不好的,可是当他对上郑清韵那双明亮的眸子的时候,拒绝的话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当日在荥阳城的时候,郑清韵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了。想当初,她还明明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可是在得知了他中了“蛇毒”之后,她却还是带着丫环小青长途跋涉、千辛万苦地爬上“岳山寺”去看望他,这就使他很感动了。

而后来,当她知道了他就是她未来的夫婿之后,她更是一门的心思地全放在他的身上了,先是带着鸡汤去看望了大病初愈的他,接着又是替他着想,出主意让他去参加她爷爷的寿宴。从这一点上看起来,这个小丫头的心地当真是好得不得了,特别是对他而言。

*******************************

“崔管家,真有此事?那张让当真如此无礼?”

在萧让上车返回准备返回“醉仙楼”的时候,他没有想到,一场针对他还有他父亲萧林的阴谋正在蕴酿当中。这里是距离学舍不到三百米处的郑氏宗堂,作为安远堂洛阳分堂的临时话事人,崔夫人正坐在堂上听着崔永河在汇报一些事情。

“夫人,此事千真万确,那小贱种不仅直呼清韵小姐其名,而且大放喋语,说清韵小姐以后必定是他的女人,您听听…您听听,这都叫什么话?想我郑氏屹立荥阳三百余年,何时受过此等污辱?如今老爷不在,夫人你可一定要为我郑氏作主啊!”

崔夫人面前,那崔永河正一把汗一把泪地卖力“哭诉”着,那忠心为主的模样就别说是崔夫人了,换着任何一个不知道内情的人,估计都被他给骗了。

“啪!!!”

果然,看到崔永河的这番表演,崔夫人马上怒了,厉声道:“真是岂有此理!!!此小贼实在可恨!崔管家,去,马上去将那小贼擒来。老爷不在,还有我这个夫人在!我倒在看看,谁敢轻视我郑氏!”

她会这番反应也不奇怪,因为崔永何前面的那番表演,简直是点中了她的死穴啊!原来,崔夫人自从嫁过来郑氏以后,一直想把安远堂的产业都掌握到自己的手中,可是因为郑大士1还健在的原因,所以她一直不能如愿,最后才跟着丈夫来了洛阳分堂。由此可见,她是一个权利**多么大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深怕别人说她不行。所以,崔永河只是那么稍稍地一“点拔”,她马上就暴跳如雷了。

注释:

1郑大仕:郑仁基的父亲,安远堂如今的掌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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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上)

“夫…夫人,慢着,慢着!”

听到崔夫人说马上让他去把萧让抓来,崔永河顿时就乐了,不过,他却没敢直接过去把萧让带来。事因这事完全是他和崔通杜撰出来的,到时候郑清韵要是知道了的话,过来两头一对质,他们父子俩人很可能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还好何事?…”

看到崔永河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并没有直接去办,崔夫人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前面已经说过了,她是一个权力欲很强的女人,平常在堂里就是个说一不二的角色,就连她的丈夫郑仁基有时候都得让着她,因为她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强大的门阀清河崔氏。郑二基得罪她,就跟得罪清河崔氏差不多,所以为了俩家的和气,不是什么大事的话,他一般都是由得她的意思。可是现在,那崔永河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居然敢违抗她的意思,这就让崔夫人的心里有些难受。不过好歹想到崔永河是她从清河崔氏带过来的“老”人了,所以,暂时忍了下来,先听听崔永河怎么说,要是说得不对她的意思的话,那她可就不管你是不是崔氏的“老”人了,照罚不误。

“夫…夫人,是这样的…”

崔永河明显也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是触动了崔夫人的逆鳞,所以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连忙说道了:“…那小贼的父亲在洛阳城里还经营着一间客栈!…”

“经营着一间客栈?我说崔永河,你什么意思?那老贼经营着一家客栈,与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还要顾忌他一个低贱的商贾?”崔夫人满脸怒容地说道。

“啊!!!不是,不是,夫人,不是这样的!老奴的意思是,这‘醉仙楼’现如今已经成为了洛阳城最大的客栈了,而且它还出产着一种天下无双的好酒,叫做‘醉仙酒’,此酒价格极高,据老奴初步估算,单是这‘醉仙酒’一项,就可为‘醉仙楼’每日带来五十贯以上的利润…”

“什么?每日五十贯的利润?”

听到崔永河的这番话,崔夫人终于是坐不住了。五十贯钱咋一看去好像不多,特别是对于郑氏这样的一个大门阀来讲,可你要知道,这仅仅是一天的利润,一个月的话,就是一千五百贯,而一年就是一万八千贯了!!!一万八千贯钱到底意味着什么?作为安远堂洛阳分堂的崔夫人可是很清楚的,因为安远堂洛阳分堂各种产业加起来的年收入也不过只是一万二千多贯钱而已。而且,这还是没有去掉各项花销的,要是除去各项花销以后,结余利润绝不会超过五千贯钱。可是如今崔永河却说,那“醉仙楼”仅仅是“醉仙酒”一项的收入,居然就达到一年一万八千多贯钱的恐怖数字?你说崔夫人心里怎么能够不惊?

“是的,夫人。而且这只是‘醉仙酒’的收益,若是再加上其他收益,恐怕更多…”

崔永河一边打量着崔夫人的脸色,一边说道。当他看到崔夫人脸上那极其震惊的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计他是成功了,只要能够勾起崔夫人心中的那贪婪念头,他相信那张让和他的父亲**就绝对没有脱身的机会了,就算是郑清韵为他作证也没有用。因为,在这安远堂里,没有谁比他的这个小姐1权力**更大的了,只要让她知道了这件事办下来,可以为安远堂带来极大的收益,那就算是昧着良心的事,她都会干的。因为这能够极大地提高她在安远堂的地位,这么一来的话,也许不用等郑大仕去世,她就能掌管整个安远堂的产业,所以不由得她不动心。

“嗯,永河啊,你还有何话,直说吧…”

崔夫人的脸色几经变化之后,突然换成一种极为柔和的声调说道。看到她这样的变化,崔永河心里大喜,因为看来,大事可定矣,于是说道:“夫人,是这样的。老奴心想,那张姓小贼对清韵小姐实在是太过无礼了,若只是把捉来小打一顿,这未免太过便宜他们了。何不使用一计,让他们父子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到其时,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打杀了他们,而那“醉仙楼”亦可顺势收入我们安远堂名下,你看如何?…”

还能如何?崔夫人在听到他这番话之后,两个眼睛都已经露出了贪婪的目光了,对她来讲,那能日进斗金的“醉仙楼”就是一块肥肉,让她趋之若鹜,至于这中间涉及到的两条人命?与她何干?于是马上追问道:“嗯,不错!永河,你有何计?”

“夫人,我们可以这样……”

崔永河于是就把他谋划了多时的“毒计”说了出来,而那崔夫人,在听他说道的过程中,时而欣喜若狂,时而又面露愁容,到最后才迟疑地问道:“永河,这样好吗?此事若是被七房得知,你我可都讨不好啊!”

“夫人,这俗话有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我们并没有让清韵小姐名声受损,就算日后七房得知,慢也奈何不得我们啊!而且再说了,此事只有夫人与老奴相知,老奴不说,夫人不说,他七房又能从何处得知?”崔永河满脸“诚恳”地说道。

“嗯!那…那好吧!不过,此事一定要办得妥当,万不可露出破绽。”崔夫人咬了咬牙,终于是同意了崔永河的计划了。

……

“霹雳——!轰——!”

在崔夫人同意了崔永河的计划后没多久,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就变得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了,这就是所谓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吧。

注释:

1崔永河本是清河崔氏的仆下,崔夫人出嫁以前,他是要称崔夫人为小姐的,出嫁郑氏以后,他作为郑氏的一份子,才跟着郑氏的其他仆人一起改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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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中)

“爹,如何?夫人可曾答应?”

半个时辰以后,当崔永河走出客厅的时候,崔通连忙迎了上去。

“那是自然!有为父出马,你还怕此事不成?”

崔永河笑容满脸地说道。他们父子二人,为了今天的这件事,其实都已经是密谋了好几日的时间了,现如今一旦逞,心里自然得意忘形。

“真的?那太好了!这一次,我定要那小贱种死无葬身之地!”崔通也是一脸歹毒地说道。

原来当日他被萧让收拾了一顿之后,确实是跑去找他的父亲崔永河了。不过崔永河在听到他的诉说之后,第一时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思当中。

“爹,你还多想什么?那小贱竟然敢打我,岂能轻饶他?”

崔通当时看到崔永河陷入了一阵沉思当中,他就急了,连忙开声说道。

“兔崽子,你急什么?”

听到崔通的话,崔永河一瞪眼,接着说道,“为父有说过放过那小贱种吗?为父一早就教过你,轻易不要出手,一旦出手,就要将对方置之死地!你都忘记了那是不是?!好了,好了,此事为父知道了,为父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哼,仅仅只是把他赶出学舍岂不是便宜了他?我要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崔永河的狠毒,就连他的儿子崔通听了都心里发寒的。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崔通隐忍了那么多天,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刻。

“嗯,回去准备准备吧!为父要是猜得没错,那‘醉仙楼’拿下以后,夫人就该派我去当掌柜了!那位置的油水可不少啊,哼,**那老东西,当日求我让他那贱种入学的时候,居然敢仅仅送给我十贯!这一次,我要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崔永河冷笑地说道。

这番话萧林若是听到了,没准他会被气得吐血三斤。十贯的铜钱还少?这都是普通人家将近一年的生活费了!而且自己与他是荥阳旧识,所求之事也不过只是他的举手之牢而已,就这样相当于白送他钱的举动,却引来他的杀机,这可真的是太没有天理了!

**************************************

崔氏父子的阴谋诡计暂时不提,第二天,郑清韵果真如说好的那般,出现在了“醉仙楼”的门外。萧让看到她来了,没有办法,只好是亲自上前接待,至于那老书生,因为如今的“醉仙楼”生意实在是太过火爆了,所以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郑清韵的到来。

“汉文,这就是‘醉仙酒’啊?当真是举世无双的佳酿!”

“醉仙楼”上的某一处雅座,郑清韵品尝了一口萧让拿上来的“醉仙酒”后由衷地赞叹道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谁酿制出来的!”

说这话的人是丫环黛儿,她不同萧林那老书生,她是很清楚郑清韵的身份的,所以看到她突然出现在“醉仙楼”里,她的心里自然而然地抱着极大的“敌”意,所以这时候才会脱口而出道。——她的意思其实是说,这“醉仙酒”其实是她酿出来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郑清韵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于是只听她说道:“哦?汉文,这‘醉仙酒’莫非是你亲自酿制出来的?”

“这个…呵呵,法子是我想出来的,不过现在都是由黛儿在帮我的忙!”萧让笑了笑说道。

“哦!”

郑清韵听到他这么说,尧有兴趣地看了看黛儿。而黛儿注意到她看过来,也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目带挑衅地回视。

“呃,那个,清韵啊,小青上哪了?怎么这几天没看到她?”

萧让也感觉到她们俩个之间的“火药味”了,于是连忙咳嗽了一下岔开话题了。

“哦,没什么,我让她去帮我办件事了,想必这几天也该回来了…”

听到萧让问到小青的情况,郑清韵回过了神去,有些心虚地答道。她派小青回荥阳去报信,那可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啊!可是被萧让冷不防地突然问道,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乱跳。

“哦!”

好在,萧让本来就是为了岔开话题的,所以听到她这么说,也没有过多地追问,于是很快就将这件事忘到脑后去了。

**************************************

“少爷,房公子的来信!”

送走了郑清韵,黛儿突然从前院拿进来了一封书信。

“哦?房大哥?快…快拿来!”

萧让颇为心急地说道。原来,这天距离房玄龄去探望那什么长孙大人已经有好些时日了,虽然他相信房玄龄的人品,绝不会忘了他这个至交好友的,可是这些天来却始终得不到他的消息,所以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牵挂的!

“哦,原来如此!”

看罢信函,萧让这才明白,原来房玄龄之所以那么多天杳无音信,那全是因为他跟着那什么长孙大人出了城的缘故,如今他和那长孙大人已然回转了,不日将到达洛阳,所以请他这几日不要外出,安心等待长孙大人的召见。

“什么?这长孙大人到底是何人?”

萧让有些不明所以,这什么长孙大人,怎么要召见自己?自己和他可是三不识七的!有关于这个问题,黛儿也给不了他任何的帮助,所以没办法,在第二天,他只好找郑清韵来询问了,也就是这房玄龄口中的长孙大人到底是何人?他心想,只要知道了他的身份,料想猜到他的目的也并不难的。

“长孙大人?嗯,我记得没错的话,洛阳城长孙氏就只有长孙晟一脉…”

“什么?长孙晟?!!”

萧让心头大震,这长孙晟,郑清韵虽然说得平静,可是来自后世的他仍然被吓了一跳。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长孙晟在后世实在是太有名了。他本身就是周、隋两朝的著名将领,“性通敏,略涉书记,善弹工射,矫捷过人”,这就是他的真实历史写照。不过,这还不是他给历史留下的最浓重的笔墨,他能名垂千史的真正原因是,他有一双好儿女,这其中之一,就是后世大唐的一代贤后长孙皇后,而另外一位则是一代名相长孙无忌,此二人忠心辅助唐太宗李世民,于是李世民这才有机会开创了那个繁荣昌盛的“贞观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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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下)

“可长孙晟要见自己,到底是何事?…”

萧让直到放学的时候,心里还是不解。他本来以为,知道了这长孙大人的身份,大概就能猜到他要见自己的目的的了,可是没有想到的,知道了以后,他反倒更加地迷茫了!因为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他自己和长孙晟是根本不曾会面的。不仅如此,要是郑清韵不说的话,他更是连知道都不知道长孙晟就在这洛阳城里。

“难道是房大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长孙晟了?”

回城的路上,萧让只能是这么猜想了。否则的话,这事是根本说不通的!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头痛了,没错,他确实就是别人口中的那天才神童“雨公子”,可是这“雨公子”却是不是他想当的,而现在一旦被长孙晟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以后再想隐姓埋名地好好念书,恐怕就是不可能了。

“少爷,明天您不来这学舍了吧?”

车上,丫环黛边为萧让捶着肩膀边问道。

“来!怎么不来?”

萧让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说道。

“可是房公子来信不是说,请少爷这几日不要出门吗?长孙大人要见你!”

“哦,是这事!没关系,去学堂不算是出门…”

萧让的理论让黛儿很无语,去学堂不算是出门?要知道,这学堂可不是在洛阳城内的,就算是坐着驴车,早上出门,晚上也要几乎天黑才能回到城里,到那个时候,他还怎么去见得那长孙晟?总不能是深更半夜的还要上门拜访吧?

“好了,好了!黛儿,这事不必多言了,房大哥日后若是回来了,你就据实告诉他也就是了!”

萧让摇了摇手说道。黛儿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是根本就不想去见这长孙晟的,所以才故意如常到学舍去上课。而黛儿如今除了每天接他上下学,已经不会专门候在田庄外等着他了,所以房玄龄要是回来,让她带话给他倒是很合适。

*******************************

又两天时间过去了,正当崔永河父亲打算实施那个阴险的计划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计划也不得不暂时搁止了,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安远堂洛阳分堂的当家人郑仁基。

“夫人,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崔永河在后堂见到崔夫人的时候,满脸不甘地问道。

“不!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就算不为那‘醉仙楼’,单是那小贼竟敢污辱我荥阳郑氏,此事就不能算了!”

崔永河就知道,自己的这“小姐”是不可能会轻易放弃这么一个上位的机会的。只是现在郑仁基回来了,他们的计划还能如期进行吗?

“嗯,我想应该是没问题的,老爷若是知道了清韵小姐受辱,怕是比我等都要更加恼怒,毕竟这清韵小姐可是七房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的,真要出了什么事,他也没有办法向七房交待!”

良久以后,崔夫人才开口这么说道。听到她这么一说,崔永河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的话,那这计划应该是能够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下去了,唯一可能出现意外的就是到时那小贼当场喊冤的情况。不过,这个影响恐怕也不大,因为到时候肯定是会人赃俱获的,再加上郑清韵没法为她作证,他张让就是有口也莫辨的。

……

崔夫人与崔永河在后堂密谋陷害萧让的过程暂时不提,现在把目光转回前院,此时这安远堂洛阳分堂的当家人郑仁基正坐在堂上见客。此人说起来,萧林倒是认识,因为那竟然是兰陵萧氏萧琮一脉的子弟萧铨。萧铨自然非嫡系子孙,否则的话,此时他也应该跟随萧琮在大兴城里“享福”了。——其实就是软禁,开皇五年,也就是公元585,西梁帝萧岿已经卒于国都江陵了。随后其子萧琮即位,为惠宗靖皇帝,不过很快,隋文帝杨坚在江陵设立江陵总管,主要职责就是监视萧琮的行为。可以说,从这一时刻起,萧琮几乎就过着被软禁的生活了。到了587年,隋文帝更是直接征召萧琮入朝,最后废除西梁国,萧琮被废为莒国公,“囚”于大兴城。

“郑兄,此行可有收获?”

堂上,萧铨开口问郑仁基道。

“唉,有负所托啊,为兄此行并没有找到‘雨公子’父子…”

郑仁基叹息了一声说道。原来,他这一趟外出,就是同在洛阳的萧铨收到消息,说是洛阳附近的一座小城里发现一对书生父子,特征与那传说中的“雨公子”父子颇为相似,于是萧铨急急忙忙地跑来找他请他往那小城跑一趟的。不过,他这一次,倒是把那小城几乎翻了个遍,可是却始终没有找到“雨公子”父子,反倒是那无关紧要的穷苦书生找到了许多。

“哦!这可如何是好?想我兰陵萧氏与你荥阳郑氏都是屹立中原几百年的大家,想不到今日为了这‘雨公子’,却是弄得焦头烂额的!再这样下去,可真不知道会出现何种后果…”萧铨也叹息着说道。

这事估计萧让自己都没有想到,如今想要找到他这“雨公子”的可不仅仅只有荥阳郑氏,还有那曾经将他们祖孙三人扫地出门的兰陵萧氏。

说起这兰陵萧氏寻找他们父子的原因,其实和荥阳郑氏基本相同,就是因为“雨公子”的名声太响了,再加上他竟然引起了晋王杨广的注意,所以他们都想把萧让父子重新找回自己的家族来,以便借上扬广的势,因为他们可都不曾忘记,这萧让的爷爷张轲,不仅是晋王妃的舅舅,更是对她有养育之恩的,他们一旦相认,萧氏父子马上就会成为晋王杨广身边炙手可热的大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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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祸从天来死不屈(上)

萧让没有意识到,一个针对他们父子二人的巨大阴谋正在蕴酿当中。而郑仁基也没有预计到,那个他千方百计想要寻找的“雨公子”正要遭受一场巨大的灾难,而动手之人竟然就是他自己和自己心里的那个“贤良淑德”的夫人。

……

“郑良,怎么是你?郑安呢?”

这天,郑清韵正打算和以往一样,和萧让到学舍外的一个小树林去吃饭。结果却发现给她送饭来的人并不是她从荥阳城带来的老家人郑安,而是崔永河手下一个普通家人。

“老…老管家临时有事,所以…所以才派我来给小姐送饭!”

这个叫郑良的普通家人听到郑清韵的问话一阵慌张,不过好歹把话说清楚了。

“哦!那你回去吧!”

郑清韵并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猫腻,因为她实在没有想到,她一个郑家的嫡系小姐,居然还会被人在饭菜里做手脚。

“汉文,我们吃饭吧!”

郑良匆匆走后,郑清韵拿着饭菜就去找萧让了,萧让也早习惯了和她一同就餐了,所以答应一声,两个人便一同往学舍外走去了。

……

“怎么样?办妥没有?”

学舍外的一个角落里,刚才给郑清韵送饭的郑良此刻正被人拦住问道。

“办…办妥了!”

郑良有些哆嗦地说道。由不得他不害怕,因为刚才他在眼前那人的胁迫下刚刚把一包的药粉放进了送去给郑清韵的那碗汤里。他以为这药十有**是要人拿的“毒药”,所以才怕得要命!——“毒”杀一个嫡系小姐,那“罪过”有多大啊?要是被人发现了,乱棍打死恐怕都是轻的。

“很好!那你走吧,顺便把这老东西也弄走!”

拦住郑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对萧让恨之入骨的崔通。至于他说的那个老东西,就是郑清韵从荥阳带过来的老家人郑安。只可惜此时的郑安头上多了一个血窟窿,早已经是毙命多时了!

“是,是!”

郑良颤抖着答应了一声,很快背起郑安就往外去了!——当然,他并没有走远,而是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处就拿出铁锹来把郑安给直接埋了。

****************************************

“汉文,喝些汤!”

学舍外的小树林里,萧让和郑清韵已经摆开饭菜在就餐了。饭吃到一半,郑清韵亲自动手,给萧让舀了一碗汤说道。

“嗯!你也喝!”

萧让也动手给郑清韵舀了一碗汤说道。说起来,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喜欢喝汤,特别是鸡汤!只是今日早上感觉比较渴,早已经喝过不少水了,所以这会居然喝得比郑清韵还要少。

“嘿,喝吧,喝吧!等一会有你哭的!”

萧让和郑清韵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二人正在吃饭的时候,有一双阴毒的眼睛正在死命地盯着他们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打发郑良离开的崔通。

“哈哈!郑清韵,想不到你也有成为我女人的一天!”

崔通把目光从萧让的身上移走以后,接着一双贼眼就“攀”上了郑清韵那凹凸有致的身体上了。前面已经说过了,郑清韵是比萧让要大三、四岁的,所以,她如今已经是十一、二岁的年龄了,而且由于发育的良好,她的身材早已不比十三、四岁的少女差了,而在这个时代,十三、四岁的少女是早就已经可以嫁人的了!所以崔通看向郑清韵的眼里满是**!——他也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在这个普通早熟的年代,他早已非童子之身了。不过对于郑清韵,他以往虽然倾慕不已,可也明白自己和郑清韵身份上的巨大差距,所以根本不敢有非份之想。可如今这即将开始的险恶阴谋,给了他一亲方泽的机会!

原来,他们父子二人所制定的这个阴险计划是,首先会用蒙汗药把萧让和郑清韵迷倒,然后崔通就在这里把郑清韵的衣服撕掉,制造出被萧让轻薄的假像,接着再由崔永河就会带着家人一起来把萧让给“当场”抓获,那么一来的话,萧让就是有千般的口也莫辩了!只是,对于这个计划,崔通一开始就没打算着完全要依计而行的。因为他实在是太过迷恋郑清韵了,可是他的身份,就算没有萧让,他这一辈子也是不可能娶到郑清韵的,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心了,等一会绝不是仅仅只是撕掉郑清韵的衣服,而是完全占有她的身子,反正不是有萧让这么一个“替罪羊”在吗?他料想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是他干的!所以自然不会有什么顾忌了。

“汉…汉文,我的头…头有些晕…”

大概一刻钟之后,喝得最多鸡汤的郑清韵首先开始有反应了。此时,萧让还是比较清醒的,于是说道:“哦,是不是累着了?要不先坐下来休息一会。”他是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在他们的饭菜里下药啊,所以,只以为是郑清韵累着了,很自然地说道。

“嗯…好的!”

萧让没有想到,郑清韵同样也没有想到,所以听了他的话之后顺势靠在一棵树旁闭目养神了起来。

“清…清韵,你…你怎么样了?”

又过了一会,萧让体内的蒙汉药也发作了,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头浑浑沌沌的,手脚也开始无力了,于是他连忙开口问郑清韵道。

“……”

回答萧让的一阵沉默,很显然,郑清韵此时已经完全晕过去了。看到这样的情况,萧让下意味里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于是站起来就想往学舍走去!——他的选择也很正确,因为以他目前的情况是不可能独自把郑清韵从小树林里背回学舍去的了,所以,回到学舍去找人帮忙是唯一的选择,只是还没等到他跑出两步,他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天转,就听“噼啪”的一声,直接他就仰面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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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祸从天来死不屈(中)

“嘿嘿……”

看到萧让倒下去了,崔通大喜过望,连忙跑了上去。他首先是翻看了一下萧让的情况,发现他两眼紧闭,头上出了一头的冷汗,他马上就在萧让的身上踹了两脚!

“臭小子!臭小子,让你摔我!让你摔我!!…”

他这一打起来,很久都停不下手来,因为他实在是太过憎恨萧让了:和郑清韵走得近也就算了,可是前些时候居然还敢在众人面前让他摔了个“狗吃屎”的,这被他示为毕生的耻辱,所以,此时看到昏迷中的萧让,他才会那么情不自禁地打了萧让一顿,连郑清韵都被他暂时忘到脑后了。

“对了,郑清韵!!!…”

好不容易想起了郑清韵,崔通顿时就不理萧让了!“报仇雪恨”虽好,可是相比美人,那可就要差点了。他倾慕郑清韵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所以此刻内心激动的心情早就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嘶……”

蹲到郑清韵的身前的崔通颤抖着双手终于撕掉了郑清韵最外层的衣服。——他本来就是打算在事后把这件事嫁祸给萧让的,所以毫无顾忌,直接用最粗暴的方式,把郑清韵的外衣撕了下来。

“咕噜……”

把郑清韵的外衣完全撕下来之后,出现在崔通面前的是一身雪白的内衣和一双美丽的小手,于是他顿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个时代的人,内衣是并不像一千多年后的现代那样只遮三点的,他们的内衣虽然叫内衣,可是与普通的衣服却没有多大的不同,最多也就是袖子口要短一些,然后颜色普通是白色的,这样显得干净、利落。可就是这样,那对崔通的刺激也是异常大的,使得他傻傻地一时间居然愣住了。

……

“哎哟,痛死我了!…”

正紧紧盯着郑清韵身体的崔通没有注意到,此时他认为早已经动弹不得的萧让已经在慢慢地回复知觉了。他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知觉,其实和崔通刚才的那一顿暴打是分不开关系的。因为那巨大的疼痛狠狠地刺激了他的神经,当然了,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恐怕还是不够,因为这蒙汉药的药性很猛,不过好在,他体内的“先天罡气”也不可等闲视之,使得他的体质比一般的同龄人都要强,再加上那汤他喝得本来就不多,所以仅仅只是隔了一刻钟的时间,他就从昏迷中慢慢地苏醒过来了。

“哈哈,郑清韵,你是我的了!”

萧让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也是崔通反应过来准备再次动手撕掉郑清韵内衣的时候,于是他睁眼一眼就看到了崔通的双手正伸到郑清韵的身上拼命地撕扯着!

“贼子,敢尔!!!”

“啊!!!”

萧让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差点没让崔通吓破了胆!没办法啊,谁让他正在做坏事呢?而且这还是不可饶恕的坏事!——郑清韵可是郑氏七房的嫡系小姐啊,而他呢?不过仅仅是安远堂一个外姓管家的儿子而已,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居然污辱了一个嫡系小姐?别说是郑氏七房不会放过他,恐怕是整个郑家到时候都不会放过他。就连他的爹爹,恐怕也会一同被私刑处死!

“是你?!”

崔通回头发现喊话的人居然是萧让,他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下一半了!不是其他人就好,至于萧让这小子,他虽然曾经吃过他的苦头,可是他却看得出来,他此时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看上去浑浑沌沌的,恐怕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一个问题。

“崔…崔通,你想干什么?”

萧让此时的状况确实很不好,前面说过了,那蒙汉药的药性是非常强的,他体内虽然有“先天罡气”的运转,所以体质远比同龄人要强,可是因为他才刚刚修炼了三个多月的缘故,所以这也仅仅是只能让他苏醒而已,可还没能让他完全恢复力气。

“干什么?嘿嘿,你不是看到了吗?不妨跟你直说,小爷就是要睡这小妞了,你能如何?”

崔通是明显看出来了,现在的萧让对他自己是完全没有威胁了,所以,他顿时就得意忘形了,狞笑着说道。——这放在一千多年后的现代,应该是叫做一种“强暴的快感”吧,通常强奸犯都那样,受害人越是挣扎,他越是觉得爽快,而旁边要是人看着,那就更加刺激他的神经了。

“你…你疯了?她…她是郑昱宗的孙…孙女,你要是敢动她,你一定…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萧让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想要起身过去阻止崔通恐怕是不可能了,所以急起来,大声地喊道!

“哈哈!!我知道啊!不过,这有什么关系?谁看到小爷我动手了?你吗?哼哼!你以为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

崔通边从地上站起来,边阴险地说道。他是准备要彻底解决萧让了,虽然萧让醒着对他的刺激更大,可是因为这毕竟不安全,所以崔通心想要彻底摆平了萧让,再回去去好好地享受郑清韵的身子。

“哼!相不相信可不是你说了算!只要我在一天,我必定会把你的罪行昭告天下!”

“是吗?哈哈!那…那你就给我去死吧!”

崔通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根手碗粗的棍子,说话间,照着萧让的脑袋就打了下去。

“妈的,拼了!!!”

眼看着那根手碗精的棍子直朝自己的脑袋而来,萧让的眦目欲裂,心里一发狠,全身的力气聚于一拳,朝着崔通的肚子就砸过去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郑清韵唯一的机会,一旦他这一招没有成功的话,不但他自己可能会就此丧命,就连郑清韵的清白恐怕也是不能保的了!——有关于这个,萧让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因为他和郑清韵这小丫头虽然早已经没有婚约的存在了,可是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是早已喜欢上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的。虽然可能还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可是这却不妨碍他不希望她受到伤害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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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祸从天来死不屈(下)

“啊!!!……”

崔通做梦都没有想到此时的萧让还有暴起伤人的力气,所以,他手里虽然拿着一根木棍,可是却根本来不及举起来就被萧让击中了肚子,于是腰身在中拳的一瞬间一下子就弓了起来,最后抱着肚子痛苦地倒在了地止。——萧让的这一拳,那可是他汇聚了全身的力气既忿又怒地打出去的,所以威力自然惊人。而崔通在中拳的那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马车撞过了一般,五脏六府都移了位。

“你…你给我等着!!!”

崔通不知道萧让此时才是真的全身无力了,所以缓过劲来之后根本不敢再扑上前了,只是狠狠地瞪了萧让一眼说道。说完,他抱着自己的肚子就跌跌撞撞地往学舍去了。——不是他不想继续占有郑清韵,实在是萧让刚刚的那一拳已经吓得他心惊胆颤了!所以,他打算回去搬救兵了!就他想来,就算不能睡了郑清韵,可也一定要将萧让置至死地,所以,他是准备回去禀告他的父亲了。要知道,此时郑清韵的衣服是早就已经被他给撕扯得不成样子的,所以,此时带人来抓萧让的话,那可正好人“赃”俱获啊。

……

“呼……”

看着崔通完全消失在转角处,萧让才大大地松了口气。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此时全身真是连半分力都没有了,所以,如果崔通的胆子再大上那么一点点的话,他和郑清韵今天可都要栽在这里了。

“清…清韵!!!”

放下了心头的大石之后,萧让看着不远处衣衫不整的郑清韵有些担心地叫道。只是,郑清韵服了那么多蒙汉药,此时正是昏得不醒人事的时候,所以他的那几句叫喊自然没有得到半分的回应。

“这…不会是出事了吧?”

看到自己叫了那么多声,郑清韵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萧让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就又急起来了。他不知道刚才自己昏迷了多久,更也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郑清韵身上发生什么事情没有。——被“凌辱”估计是不会的,因为崔通刚想动手的时候,自己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在之前,崔通有没有做过其他让郑清韵受伤的事情?萧让就不知道了。所以,虽然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半点的力气了,可是心急之下还是挣扎着爬了过去。

“呼!看来没有大碍!”

好不容易爬到郑清韵的身边,萧让用手在她的脉博上试探了一下终于放下了心来。因为从脉像看来,郑清韵显然是没有什么事的。

“快,那小贼就在前面!!!”

就在萧让打算为郑清韵遮挡一下露出来的肌肤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而随之而来的,是“杀气腾腾”的崔氏父子,还有二三十个家奴,他们都手持棍棒,只转眼的功夫就来到了萧让的前面。

“给我抓住他!!!”

萧让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崔通一招手,跟着他一起来的二三十个家奴就一拥而上,直接把萧让提起来了。

“崔通,你想干什么?!”

萧让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崔氏父子,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所以大声地问道。

听到萧让的这声质问,一旁的崔永河就冷笑道了:“干什么?哼,张让,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轻薄我们清韵小姐,来人啊!把这小贼押到前院,待老爷夫人发落!!”

“什么?我轻薄清韵?”

萧让的两只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自己何时轻薄过郑清韵了?倒是崔通那臭小子刚才还想对郑清韵图谋不轨来着,只是最后被自己阻止了下来而已。想到这里,萧让顿时就怒火中烧了,喊道:“老东西,你放屁!想要对清韵小姐图谋不轨的人是崔通,你敢颠倒事非?”

崔永河听到萧让的大喊,脸色变了一变。这倒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因为按照原本的计划,萧让此时应该是正昏迷的,所以他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中间的过程。可是现在,他不仅醒着,而且还知道了真正轻薄郑清韵的人是崔通?这可就让崔永河心里免不了嘀咕了,崔通这兔崽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可他哪里知道,他的那个宝贝儿子哪里是因为不小心才引出这么个意外的啊,他完全是因为色迷心窍,不仅仅狠揍了萧让一顿,而且还打算真正的占有郑清韵的身体,于是这才让萧让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的。

“啪!!!”

崔永河的反应也够快,就在萧让说出崔通才是罪魁祸首的同时,他走上前,一个耳光就向着萧让的脸上刮过去了,说道:“小贼,死到临头,还想污蔑他人?如今证据确凿,不容你抵赖!!!来人,带走!!!”他就是要不给萧让任何开口的机会,反正现场那么多人亲眼看到,萧让这小子衣衫不整地躺在郑清韵的身边,他相信不管说到哪里去,别人也定然没有相信萧让的道理。

……

“少爷,少爷,房公子回来了!他…他要见你!”

萧让被那些家奴押着走出学舍时候,正好远处一个少女正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只是很明显,她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萧让此时的情况,所以隔着老远就喊道了。——不用说,这个少女自然就是萧让的贴身丫环黛儿了。

“少…少爷,你怎么了?”

走到近前,黛儿才终于发现萧让的处境很不妙,于是她顿时急了,就想冲上去救萧让,可结果却被那些家奴档在了外头。

“嘿嘿,怎么了?你们的少爷企图轻薄我们清韵小姐,等着给他收尸吧!!!”

崔永河冷笑地说道。黛儿他也是见过的,知道是萧让的丫环,不过,他却并不担心她去通风报信。事实上,就算今天黛儿不出现在这里,他也一定会派人去告知萧林的,要不然的话,他和崔夫人图谋强夺“醉仙楼”的计划怎么能够实现?

“什么?你…你们想干什么!!!”

“啊!!!”

黛儿听到崔永河的话简单是花容失色,可是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她也挤不进人圈里去救正被人五花大绑的萧让,甚至最后还被两个家奴直接推倒在地,一时痛得竟然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黛儿,你不要管我!快…快回去告诉房大哥,就说飞来横祸…请他恕张让今日无法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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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假仁假义假惺惺(上)

田庄前院的中央处,郑仁基正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

“老爷,清韵小姐就是被这小贼给‘轻薄’的!”

郑仁基面前,崔永河正跪在那里“悲愤交加”地哭诉道。他是崔夫人身边的“老人”了,郑仁基还是比较信任他的,所以听完他的话之后,哪里还有什么怀疑?所以一拍书案,冷声喝道:“来人啊,将这小贼拉出去,乱棍打杀!”

“啊?乱棍打杀?”

郑仁基身边的崔夫人听到他这么说,稍怔了一下,她是没有想到郑仁基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因为郑清韵虽然是郑氏的小姐,可那也仅仅是七房的小姐而已,和他郑仁基是没有多大关系。况且,她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所以按照道理来讲,郑仁基虽然会大怒,可也不至于动用私刑直接把萧让给弄死啊!

她哪里知道,郑仁基之所以会那么生气的原因,完全是因为郑清韵的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雨公子”萧让的未婚妻。“雨公子”萧让的未婚妻被人给“凌辱”了,这还能了得?——虽然他们之间的婚约早已经被萧让烧成了灰烬,可是荥阳郑氏要想借助“雨公子”的名气的话,最大的倚仗还是这纸婚约。要不然的话,“雨公子”萧让凭什么要打上你郑氏的烙印?要知道,现在兰陵萧氏的人可是也在千方百计地寻找萧让的,要是他们知道萧让与郑清韵的婚约取消了的话,那郑仁基相信,他们是根本不会再和郑氏合作的。也就是说,兰陵萧氏会独享“雨公子”的名望,而他们荥阳郑氏最终将什么都得不到。

“等等!老爷,此事涉及女儿家的清白,事关重大,还是问清楚的好!否则日后七房问起,我们可是难以交待啊!”

在家奴准备把萧让拉出去的时候,崔夫人突然开口说道。

她会这么做,绝不是因为她好心,只是她的目标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而已,那就是萧氏父子名下的“醉仙楼”,若是没有得到“醉仙楼”的话,郑仁基就算将萧让直接打杀了,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所以,她必须出言暂时阻止郑仁基。只待“醉仙楼”到手,那萧让的死活可就与她无关了。

“嗯。夫人说得不错…”郑仁基听到崔夫人的话之后略一沉吟,也觉得不能过于草率,所以厉声道,“小贼,你从实招来,你可曾…可曾玷污了清韵的清白?”

郑仁基之所以会这么问,那个中可是有名堂的。不说萧让到底有没有玷污了郑清韵的清白吧,就算他真的玷污了,在此情此景之下,他敢承认吗?那不是等于是自绝生路吗?所以郑仁基猜想,萧让肯定是会极力否认的,而只要他承认了自己没有玷污郑清韵的清白,那这件事就还有回旋的余地了,因为至少日后找到“雨公子”的时候,“雨公子”萧让不能用郑清韵非清白之身这样的词语来悔婚,这也算是间接保存了郑清韵的清白,保住他们荥阳郑氏和“雨公子”搭上关系的希望。

“哼,你是何人?”

萧让冷眼看着郑仁基说道。说老实话,他真的不认得郑仁基,不过从崔永河的称呼中,他已经大致猜到了,这个人应该就是安远堂洛阳分堂的当家人郑仁基了,可是他却估计装作不知,挺着胸巍然不惧地说道。——此时,他是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这是有人在故意设计陷害他啊!最大的可能,就是崔氏父子,要不然的话,崔通刚才不会在那里想要占有郑清韵,而崔永河也不可能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带着那么多家奴去抓他。所以这件事绝不简单,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打算着要跟郑仁基卑恭屈膝痛哭求饶,因为在他的眼里,郑仁基和崔氏父子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的。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等待洛阳城内的来人而已,那才是他真正的生机,否则的话,不管他说些什么,最后恐怕都逃不掉“乱棍打杀”的下场!

听到萧让的这话,崔永河就喝道:“这是我们老爷!安远堂少主!”

“少主?我看是糊涂蛋才对吧?”

萧让昂首挺胸,一脸不屑地说道。

“你说什么?大胆的小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给我掌嘴!”

郑仁基大怒,拍着书案吼道。他这个安远堂的少主,平常在堂里,就是个说一不二的角色。可是眼前的萧让,不仅逆了他的意,而且还胆敢把他称为“糊涂蛋”,你说他不暴怒,那才是怪事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哼哼,还说是什么安远堂的少主,安远堂有你这种昏庸糊涂、事理不分的少主,焉能不败1?”

“你这小贼,竟敢,竟敢!!!……”

郑仁基真是被气坏了,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自己给萧让一个活命的机会,可是萧让却根本不知“知恩图报”,反而是骂得他一阵狗血淋头。这事要是放在平常,他老早就命人将萧让当场棒杀了。可今天不行,今天他必须保存郑清韵的清白,所以需要萧让的配合,否则的话,他没有办法向七房交待,更没有办法向整个郑氏交待,因为郑清韵是在洛阳出事的,他郑仁基逃脱不了关系,整个安远堂也逃脱不了关系。到那个时候,恐怕他们这一房就要交出把持许久的安远堂了2。

注释:

1败:在这里是败落的意思。

2荥阳郑氏一共有两个堂号,分别是“博经堂”和“安远堂”。“博经堂”一向由族长郑善愿一房掌管,而“安远堂”则是由其他六房有能者居之的,最近几代,六房“连山”一脉人才辈出,所以“安远堂”才一直由他们掌管而已。只是,这也不是绝对的,一旦郑仁基犯错的话,其他各房还是很有可能会窥视“安远堂”的。

第083章 假仁假义假惺惺(中)

“夫君,莫急!莫要气坏了身子!”

崔夫人看到郑仁基被气得差点又暴跳如雷了,于是她连忙出来打完场了。否则的话,萧让的这条小命只怕是冻过水了,而她想霸占“醉仙楼”的计划也将彻底破产了,所以,她不得不那么做。

“好,好!!!小贼,那你便说说,我是如何糊涂的?你要是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今日就饶你狗命!可要是说得有半点不对,哼哼,你今日也别想活着走出这田庄了!!!”

郑仁基在崔夫人的抚慰下,倒是真的稍稍压住了火气。不过他对萧让的憎恶感真的到达一个界限了,所以冷言说道。

“哼!那还不简单?”萧让倒也不怕郑仁基的威胁,只见他脸上露出一副看白痴的样子说道,“你说我意图‘轻薄’郑清韵?我且问你,我今年几岁?你可知道?”

“…你如今几岁?”

突然听到萧让这么问道,郑仁基微微一怔。他是一时想不到这个问题与今天的事件到底有什么样关系?可他没有想到,崔永河倒是想到了什么,于是连忙大声地叫道:“好你个小贼,你今年几岁,我们老爷如何得知?!莫要在此逞口舌之利,你意图‘轻薄’清韵小姐的事是证据确凿的事实,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皆可作证,岂容你狡辩?”

看到是他跳出来了,萧让就冷笑了,说道:“哼,我还没有说出来,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在狡辩?莫非你这老贼做贼心虚,所以才故意不让我说的?”他的这一句话,直接把崔永河满腹的反驳之词全部给堵回去了。他说得好啊,你若不是做贼心虚的话,怎么不敢让人说话?——崔永河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最后才无奈地住口的。

“好一个灵牙利齿的小贼!崔管家你不必多言,我倒要看看,你这小贼能说出个什么道理来!”郑仁基瞪圆了眼睛说道。

“哼,道理不敢讲,可是最起码的常理是懂的,不像某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萧让冷眼看了郑仁基一眼继续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年仅八岁的小童而已,先不说是否真有那‘轻薄’清韵小姐的心思,即便我确有这个心思,可是以我目前三尺不到的身子,又可以做得何事?哼,如此荒唐之言,你也相信?这岂不是天生的糊涂蛋?”

他这句话一说完,郑仁基的眼睛马上就亮了,于是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玷污郑清韵的清白?”——他这百忍千忍的,等的可不就是萧让亲口“承认”一句,他并没有“玷污”郑清韵的清白吗?所以如今听到了萧让这似是而非的回答,他才要多问一句,以便作为日后向“雨公子”和七房交待的证据!

“那是自然,如若不信,尽可等清韵小姐清醒以后一问便知。”

萧让的话让郑仁基顿时松了一口气。有这句话就足够了,至于后面萧让所说的去询问郑清韵的事,他压根就没有往心里去。他一个安远堂的少主,还能听你一个八岁的小童指东指西的?前面之所以忍你,那不过是因为没有办法而已,现如今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那也就不必再忍了。——郑仁基想到这里,看向萧让的目光就再次变得“冰冷”起来了。

“哼!小贼,也许你没有玷污郑清韵的清白,可你意图‘轻薄’于她总是事实吧?夫君,绝不能轻饶了这小贼!!!”

要说,崔夫人的这脸可变得真够快的,前面郑仁基几次三番想要命人将萧让拉出去乱棍打杀,可都是她开口将萧让给保下来的,可如今一看到郑仁基似乎被萧让说动了,她顿时又急了,继续跳出来冷声喝道了。她之所以会这么做,其实还是和她心里的那个“计划”有关,她要的就是坐实萧让“轻薄”郑清韵的罪名,不过却不至于就此丧命,要不然的话,她想要得到“醉仙楼”的计划就得破产了。

郑仁基听到崔夫人的话,点了点头冷言道:“嗯,夫人说得不错。小贼,算你识相,没有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啊!将这小贼拖出去,打折双腿!”说到底,他就是从来没有打算要放过萧让,毕竟萧让看来不仅“轻薄”了郑清韵,而且还胆敢挑战他的“权威”,这是他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我**的!说你是糊涂蛋,你还真他妈的是糊涂蛋啊?”

这时候,萧让的心里也火大了。见过无耻的,可是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合着自己刚才说了半天的话,他完全当成了是耳边风是吧?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八岁的小童而已,有什么能力,有什么心思会去“玷污”郑清韵的清白?就算是手头上的便宜,在自己的这个年龄,那也是不可能的吧?可是就是这么明显的一个事实,却生生地被郑仁基给忽略了,就连自己提醒了他之后他还执意如此,这就只能说明是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过自己。也许一开始的时候,这个阴谋是与他无关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这个安远堂的少主却成为了整个阴谋里最大的“恶人”。

“罢了,罢了,郑老爷,你若是想要张让的性命,明说就是,何必惺惺作态?张让虽然不才,可是若皱一皱眉头,便算不得好汉!”

萧让这时候也是豁出去了,愤怒地说道。这与他刚才的情况可是完全不同,刚才,他虽然也对郑仁基热嘲冷讽的,可是其用意不过是想用激将法堵住郑仁基心中的退路,以便自己有机会说出自己不是那好色之徒的理由而已。可是现在,郑仁基摆明了是不管自己是不是那好色之徒都好,他要动用私刑将处决,这就没有任何让他忍下去的理由了。反正都是个死,好歹也要挣回脸面,不能让人小瞧了不是?

第084章 假仁假义假惺惺(下)

“张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老爷假仁假义,用话匡你不成?我告诉你,你平日在学堂内的所作所为,我早已经禀报过夫人了。哼!!!你不过也就是一个区区的贱民而已,可在学舍里却不知好歹,直呼清韵小姐其名,你还敢否认对清韵小姐没有非份之想?”

跳出来说话人的是先前一直没有出声的崔通。要说这崔通,他心里所想的可远远没有崔夫人那么多,所以这时候看到萧让有可能从郑仁基的手上逃得一命(在他看来,只打断萧让的一双腿是远远不够的,根本不能消除他心头之恨),他顿时就忍不住了,直接跳出来挑拨道。

“我操!!!”

看到崔通跳出来,萧让火气更大了。这狗东西,自己还没来得及找他的麻烦呢,他竟然还敢跳出来污蔑自己?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也!想到这里,他就针锋相对地大叫道了:“崔通!!!那你又敢不敢承认,对郑清韵图谋不轨?今日之事,本来就是你搞出来的阴谋,真正想要对郑清韵动手的人是你!若不是我及时醒来阻止了你的卑劣行径,此时恐怕你已经得手了吧?而荥阳郑氏近四百年的荣耀也全部毁在你手上了!”

“我没有!”

崔通被萧让当众点破真面目,心里毕竟有些发虚,于是脸涨得通红地硬声道。

“没有?此事绝非你一人所谋,我若猜得不错,这堂上定然有你的同伙吧!”

萧让冷笑着说道。这件事,他一早就想过了,罪魁祸首应该是崔通没错。可是单凭崔通一个人,那是根本搞不出那么大阵仗的,所以,他必然有帮凶。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有谁,可是他的父亲崔永河应该是跑不掉的,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那可就难说了。

“小贼,你是什么意思?”听萧让说出那句话,崔夫人的心里一动,也开口说道了,“难不成是说我们郑氏故意设计陷害你不成?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也值得我们设计算计你?”

“值与不值,可不是口头上说说便是的!夫人也许没有害我之心,可保不准有的家奴,狐假虎威,也未可知!”

萧让说的这句话可不是没有根据的,想那崔氏父子,与崔夫人姓氏同宗同姓,很显然就是她从清河崔氏带过来的下人了。可这下人,在安远堂竟然做到了总管的高位,你要是说他不是崔夫人的心腹,萧让把头切下来给她当凳子坐都没有问题。可就是她手下的这么一个心腹之人,竟然设了这么一条毒计想要陷害他人,萧让就不相信了,这崔夫人真的毫不知情?——只是让他有点想不明白的是,这崔夫人要是真的知情的话,她如何会让崔永河这么乱来?竟然用郑清韵的清白来当“赌注”?要知道,郑清韵虽然不是安远堂的小姐,可她怎么说也是郑氏七房的小姐,拿一个嫡系小姐的清白来诬陷自己一个商贾之子,她到底图的是什么?

“你这小贼,死到临头还想诬陷他人?夫君,这样灵牙利齿,狡猾多变的小贼,断然不能轻饶他!来人啊,给我把这小贼拖出去乱棍打断双脚,再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看他以后还如何出言不逊!”

这崔夫人可够狠啊,比之郑仁基还要更甚。郑仁基在知道萧让没有“玷污”郑清韵的清白之后还只是下令打折他的腿而已,要是这崔夫人却是要不仅打折萧让的腿,而且还想割了他的舌头,这要都不是做贼心虚的话,萧让可真不知道应该说她些什么了。

“是,夫人!”

听到崔夫人的话,同样心里有鬼的崔氏父子二人顿时就狞笑着跑上来了。前面已经说过了,萧让中了蒙汗药,全身是早已经没有半点力气的,要不是基于“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的心态拼命地撑住,他此时根本是连站都站不稳的,所以根本没有半点反抗地余力,直接就被崔氏父子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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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您累了吧?不然妾身亲自动手,给你弄几样小菜消消气吧,如何?”

崔永河和崔通把萧让押出去以后,崔夫人露出一个笑脸,对坐在堂上的郑仁基说道。在她看来,这件事基本已经是办好了,后面只要派人通知萧让的父亲带着“醉仙楼”的房契过来,那她所谋求的“醉仙楼”就到手了,所以她的心情自然非常好。只是,她不曾想到的一点是,她刚才自作聪明地下令崔氏父子把萧让的舌头给割断的举动已经引起了郑仁基的怀疑了,于是只听他冷冷地声音说道:

“哼!你还有心弄小菜?你给我老实交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他此时的心里已经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再静静地想了想萧让刚才所说的话,他慢慢地也开始觉得自己只是听从崔氏父子的一面之词有些太过武断了。毕竟萧让真的只是一个八岁的小童而已,而且身高不到三尺,他真的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想法会去非礼十二、三岁的郑清韵吗?也许,这要非礼郑清韵的人根本就不是萧让,而是那个比萧让高出一个头的崔通?

这可就让郑仁基有点无法接受了,自己门下竟然有这种宵小之辈?今日若是不挖出他来,那日后郑清韵不是还有可能受辱?这怎么可以?要知道,在如今这安远堂里,身份地位最为重要的女子其实就是这个郑清韵。崔通敢搞她,那不等于就是在搞他郑仁基的前途,在搞整个郑氏的命运吗?!你说他怎么能够不生气?怎么能够不追究?

“夫…夫君,您这是何意?妾身…妾身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啊!”崔夫人被郑仁基那么一问,心里顿时一跳,最后才硬着头皮说道。

“没有?”郑仁基更怒,须发贲张地吼道,“你敢说,此事你毫不知道?想要‘轻薄’清韵的人真的是张让?而不是崔通?夫人,此事事关重大,你若是敢隐瞒我,小心后面爹爹的雷霆之怒!!”

第085章 千钧一发房乔来(上)

“没有?你敢说,此事你毫不知情?…夫人,此事事关重大,你若是敢隐瞒我,小心爹爹后面的雷霆之怒!!”

……

听到郑仁基的这句话,崔夫人才算是真正地重视这件事来了,只是让她有点想不明白的是,这件事与郑大仕有何关系?于是,她有点迟疑地问道:“夫…夫君,此事与老爷有何关系?”

“哼!有何关系?你知道那郑清韵是何身份吗?”郑仁基冷哼了一句,满脸肃容地说道。

“哦?她不是七房郑颉的女儿吗?这有何奇怪的?”崔夫人仍然是一脸不解地问道。

“哼!有何奇怪?那你知不知道,她就是‘雨公子’的未婚妻?我荥阳郑氏几百年的门风,能否重新崛起,看的就是这一次她与‘雨公子’的联姻。你让那崔通玷污了她的清白,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郑仁基满脸怒容地说道。

“雨…雨公子?这…这又是何人?”

不是崔夫人故意挑战郑仁基的神经,实在是因为她确实没有听到过“雨公子”的传闻。她虽然是一个权力欲极高的女人,可是也仅仅是如此而已。她所想要的权力,其实都不过是在安远堂这一亩三分地上,再往上的大事,她是根本不可能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的,所以自然不可能知道“雨公子”其人。

“真是无知妇人!雨公子就是……”

郑仁基没有办法,于是只能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当郑仁基说到,“雨公子”萧让不仅独创一门画体、字体,甚至独创一门诗体,令整个荥阳城为之震动的时候,崔夫人一撇嘴,有引起不以为然地说道了:“即使如此,那雨公子也不过是一低贱之人而已,就算是有些许的声望,与我郑氏又有何助力?倒不如将那郑清韵嫁与其他大家子弟,兴许还能引来一大助力!”

“放屁!”

听到崔夫人这么说,郑仁基更火了,大吼着说道:“你这妇人,当真是愚昧之极。你当那万世才出一个的神童是随处可见的牛粪?再者说了,这‘雨公子’可不仅仅只有七房女婿的身份的,他还是当今晋王王妃萧美娘的外甥。晋王杨广你总知道吧?他如今在独孤皇后的眼里,地位是早已超过东宫那位的了。也就是说,他取代东宫那位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而一旦他当了皇帝,你知道如今的‘雨公子’是何身份吗?那就将是大隋朝的外戚!你如今还觉得他与我郑氏毫无助力吗?!”

郑仁基每说一句,崔夫人的头就低下一份。到这时候,她才终于明白到自己到底犯了何等重大的错误,晋王妃萧美娘的外甥啊,得罪了他,那整个郑氏还有好日子过吗?就算他不记恨郑氏,可郑氏一旦不能和他结成姻亲,那他们和晋王杨广的关系也就一定不会牢固的,一旦日后杨广登基,那整个郑氏损失的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到那个时候,郑大仕动用家法来处罚她,那还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是,是!夫君,妾身知错了!此事是妾身太过于武断了,好在,郑清韵的清白没有被玷污,相信日后‘雨公子’是不会知道这一点的!”

崔夫人想得倒是好,“雨公子”会不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事吗?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吧!他们夫妻俩都没有想到,其实“雨公子”就是萧让(当然,他们知道的是张让),萧让就是“雨公子”。而他们正用毒计在陷害着他们一直寻找的“雨公子”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日后一旦“雨公子”萧让的身份被揭露出来,他们这俩个人恐怕就要倒大霉了。

看到崔夫人肯认错了,郑仁基心里的火气也小了一点了,于是说道:“嗯。你知道就好!为夫早就跟你说过了,万事都得小心!可是你看看你?随随便便地就让那崔永河去害人,你说说,你说说,他一个不到三尺的小童,你害他有什么用处?”——这一点是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的,按说,那张让只是郑氏学堂里的一个学童,崔夫人与他又是素未谋面,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利益冲突的啊!可是如今她怎么就要设下这么的一条“毒”谋,想要硬生生地把张让那小童给逼死?

“夫君,这就是您有所不知了。”

谈到这一点,崔夫人前面虽然被郑仁基骂得狗血淋头的,可是这时候还是忍不住得意洋洋地说道了。

“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她那么神神秘秘的样子,郑仁基也好奇了,于是连忙追问道。

“夫君,是这么回事!这张让的父亲张林,名下有一幢客栈叫做‘醉仙楼’的,而这醉仙楼下,有一好酒名为‘醉仙酒’,那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友!…”

“什么?‘醉仙酒’?”

突然听到这个词,郑仁基稍微怔了一征。他不同于崔夫人,他本来就是好酒之人,再加上交游极广,所以“醉仙酒”这么一种好酒,他当然是有耳闻的。而且不仅是耳闻,有一次,他在洛阳城的一个朋友处拜访的时候,还亲自尝试过这“醉仙酒”呢,当真是酣香味醇、天下无双!要不是当时他忙着到处寻找雨公子父子,再加上“醉仙酒”每日的出产量也不多,他老早就派人去“醉仙楼”买个十坛八坛回来慢慢享受了!所以如今再一次听到这“醉仙酒”,也难怪他有些发怔了。

“嗯,对的,夫君。这‘醉仙酒’不仅美味,而且还是赚钱的极大利器…”

于是,崔夫人就把从崔永河那里所听到的有关于“醉仙楼”每天的利润说出来了,而当她说到这“醉仙楼”每年的利润超过一万八千贯的时候,他也被震惊到无与伦比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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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 千钧一发房乔来(中)

“唉,话虽是如此,可此事毕竟不光彩,日后定然不能再做!否则为夫定然不会轻饶,明白了吗?”

郑仁基虽然最后说得大义凛然,可是崔夫人却听出来他的意思了,那就是他根本没有怪她的意思,于是她顿时就放下心来了。为什么?你没听郑仁基说吗?“日后定然不能再做!”也就是说,这一次做了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以后不要做就行了。很显然,他也是被那“醉仙酒”的那极高利润给“打动”了,所以这时候什么读书人的礼仪廉耻就被他通通都忘到脑后去了。当真是婊子无情,道德有价,只要到了一定的界限,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在这些大家公子眼里,就不过是屁一般的存在而已。

“咦?崔永河那老奴还没动手吗?怎地听不到那小贼的惨叫声?”

夫妻俩又在堂上坐了一会,这时候崔夫人才想起来,崔永河父子将那萧让拖出去之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啊!怎么一直没听到他的惨叫声?难不成是被打死了?那可不行啊,那么一来的话,自己的那如意算盘可就敲不响了。想到这里,她顿时急了,于是准备开口叫其他家奴去看看,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很大的喧闹声。

“崔永河!崔永河!你给我进来!”

听到这阵喧闹声,郑仁基的眉头皱了起来。这里可是他们安远堂的内宅啊,何人敢在此喧哗?那不是打他们的嘴脸吗?所以郑仁基大声地吼道。

“是,是!老爷,老奴来了,老奴来了!”

崔永河听到他的叫喊道,倒是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了,只是他头上的发髻乱了,身上的衣服好像也被扯得东歪西倒的,看上去好不狼狈。

“外面究竟是何事?怎地如此吵闹?”郑仁基沉下脸来问道。

“老…老爷,外面…外面来了一个自称是今科进士的书生,说是叫什么房玄龄的,他不让老奴教训那小贼,还把老奴给打了一顿,你看看,你看看,老奴的手都被他们弄得淤青…”

崔永河这话可说得不真不实的,没错,刚才他们父子俩把萧让拖出去之后马上就想给萧让上刑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外头却突然闯进来了几个人,直接把他的计划打乱了。只是来人可根本没有打过他,只是双方拉扯间弄淤青了他的手而已。而他现在之所以要这么说,其实目的不过是要激起郑仁基心里的怒火,以便让郑仁基为他出头而已。——这也是很正常的事,要知道,他崔永河虽然只是一介家奴,可是此地却是安远堂的内宅,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外人从外头闯进还打了安远堂的人?郑仁基要是不发怒的话,那才怪了!

“混账!那你不会叫人将他们打出去?”郑仁基果然是发怒了,大吼着说道。

“老…老爷,可是…可是,他是进士!”崔永河唯唯诺诺地说道。

“进士又如何?想我郑氏屹立河东三百余年,区区一进士又算得了什么?去,马上让人给我去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把将出去!”

“可…可是,老爷。”

崔永河听了郑仁基地话,仍然是迟迟疑疑地不肯答应,这就让郑仁基顿时冒火了,吼道:“还可是什么?!!!还不赶快去?!!!”

“是,是!”

崔永河看到郑仁基大怒,那额头上的汗就下来了,可是这时候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老…老爷,可是他们中,除了那进士以外,还有长孙大人手下的几个家人…”

“什么?长孙大人?”

这回郑仁基倒是没敢直接开口了,愣了一会之后,他才又问道,“可是那洛阳城内的长孙晟大人?”

“是的,老爷!”

崔永河忐忑地说道。其实他刚才知道那几个人中有人竟然是长孙晟的下人时,他心里也是嘀咕不已的!这事怎么和长孙晟扯上关系了?张林那老东西不是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吗?可怎么现在不仅有一个新晋进士帮他出头,连长孙晟都派了人过来帮忙?

“嗯,那把他们都请进来吧!”

郑仁基的脸色在短时间内变幻了好几次,最后才轻叹了一声说道。现在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安了。这件事真的有那无知妇人说的那般简单吗?只要把那小贼的父亲找来,那“醉仙楼”便可轻易动手了?

可是如今来得似乎不是那小贼的父亲,而是几个毫不相干的人啊!那个新晋进士倒也罢了,他的才识虽然不错,不过对于他们荥阳郑氏三百多年的门风来讲,还是不足为虑的。可是另外的那几个人就不同了,他们竟然是长孙晟的下人?要知道,长孙氏本来就不比他们荥阳郑氏要差,再加上长孙晟现在贵为将军,而他郑仁基不过只是一白身而已呢!所以就由不得他不顾忌了。

*******************************

“让儿,你没事吧!他们…他们怎地如此狠心,将你打成这样啊!”

院子里,此时萧让已经被人救下来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萧林。这老书生,和房玄龄等人进来的时候,恰好是看到崔氏父子正在准备动刑,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萧让其实还没被他们打过。现在他之所以全身软绵绵的样子,那不过是因为吃了蒙汗药的关系而已。可是老书生不在道这情况啊,所以看到他全身无力的样子,还以为是被崔氏父子给折磨的呢,所以一时间老泪纵横。

“爹…爹,我没事!快扶我起来。”

萧让看到老书生哭得那么凄凉,他连忙说道了。此时他已经看清楚了,来救他的人除了老书生和黛儿以外,还有房玄龄。这正是他预料之中的,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救得了他的人就是房玄龄了。而房玄龄也没有让他失望,不仅他自己来了,而且还带了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听他们说话,好像就是那长孙晟的下人?这基本就可以确定,这一关,他应该是淌过去了。

第087章 千钧一发房乔来(下)

“汉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房玄龄也上来问萧让道了。要说他今天之所以要到这里来救萧让,那完全是被逼的。本来吧,他今天和长孙晟从城外回来,还开开心心地去醉仙楼找萧让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萧让没有等到,倒是等到了一个天大的坏消息,那就是萧让竟然被郑氏给抓起来了。而且还污蔑他是“轻薄”少女,这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个八岁的小童,身长不过三尺,他有什么能力、有什么心思会去“轻薄”一个少女?而更可笑的是,郑氏的人根本就不管这些,只管是把萧让抓起来就送进内堂去了。

这就让房玄龄急起来了,他也是官宦人家出身,他很清楚,在这个时代里,门阀的势力是极其庞大的。而且一旦有人触犯了他们的权威,他们一般是不会把人往官府送的,而是会在私下里动用“私刑”,甚至是不经“审判”就直接把人打死!

虽然隋文帝登基后,曾经明令禁止这一行为,不过在真正的大门阀里,这样的事情还是屡见不鲜的。区别只是现在已经的人已经是不敢再光明正大地这么干了而已,可是要是躲在自己的内堂中偷偷地干,干完之后再毁尸灭迹,普通的官员又查得到什么呢?又或者说,他们敢查到什么呢?

所以房玄龄这时候的心里才那么着急,他就是生怕萧让就这么被郑氏直接给整没了,那到时候可就糟糕了。最后他通知萧林,让他和黛儿马上赶往郑氏田庄,而自己,则是快马加鞭地返回了长孙晟的府上,在禀明了长孙晟以后,才马上带着长孙府的两个门人赶赴郑氏田庄,目的就是想救下萧让一命,只要命保住了,事情总会弄清楚的。可他没有想到,前面萧林和黛儿因为身份太过低微的原因,赶到田庄之后居然不得其门而入,于是他们只好在长孙晟的那两个门人的保护下,直接“打”进了内堂,恰恰救下了正要被动刑的萧让。

********************************

“房公子,两位大人,我们老爷有请!”

萧让还没来得及跟房玄龄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头崔永河已经从内堂里出来了,走到房玄龄与长孙府的那两个门人面前说道。要说这两名门人的身份也不简单,虽然他们都是长孙晟门下的门人,可是或者叫他们门将要更为合适一些,因为他们虽然都是下人,可是却是有官职在身的下人。这在隋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一般的名帅大将,家里的门人很多都是有官职在身的士卒,因为这是作战需要,所以这些将军们的私下里的实力往往都很强大。不过,那也只是和普通的文职官员相比的,和整个大隋朝的军队相比,这些将军们的私兵也就不值一提了,所以隋文帝对他们并不是太过在意,他们的主要作用其实还是战争时期作为保卫中军大帐的精兵来使用。

“行,汉文,那为兄就陪你去见见那郑仁基。”

其实就算郑仁基不来请房玄龄,房玄龄事后也绝对会去见见这郑仁基的,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多疑点了,要是不搞清楚,那不是会影响萧让这个“雨公子”的声望?这对整个大隋朝都不是什么好事呢!因为现在天下间已经有人在传言了,像“雨公子”这等天之纵才之所以出世,那完全是因为隋文帝英明盖世,全天下的百姓安居乐业,所以天才会保佑大隋出此奇才的。可是现在郑氏给萧让带上一顶“道德败坏”的帽子,那不等于是说这天下太平的景像只是假像?那你要置隋文帝于何地?

“晚生房玄龄,见过郑老爷!”

众人一同进了内堂,房玄龄当先一步,走到郑仁基面前略一拱手说道。

“见过郑老爷!”

跟着房玄龄一同来的那两个门人也向着郑仁基行了一礼。——他们虽有官职在身,可是说到底只是长孙氏的一个下人而已,现在见到同为世间大阀的郑氏嫡系子弟,他们也绝不敢放肆。因为一个世间大阀,根本就不是个人的力量可以抗衡的。就算他们这一代没有多少出仕的族人,可是几百年所积聚下来的产业再加上盘根错折的关系网都足可以让普通人粉身碎骨。所以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就算是长孙晟,恐怕也不想轻易得罪郑氏,就更不用说他们两个下人了。

“房公子免礼,两位大人不必客气!”

从郑仁基的口气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根本没有把房玄龄和那两位长孙氏的门人放在眼里,就算他仅仅只是个白身也同样如此,其实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他顾忌的其实就只有房玄龄他们身后的长孙晟而已,至于房玄龄他们本人,他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所以语气上自然说不上多客气。

“嗯,两位大人,房公子,不知道三位今日硬闯我安远堂,所为何事?”

双方客气过后,郑仁基一脸不善地开口说道。

“这个……”

那两名长孙府的下人一时“哑然”,他们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一趟来所为何事的,只是听长孙晟吩咐,要跟着房玄龄走一趟,所以他们才过来了。现在被郑仁基这么一问起,他们自然是哑口无言了,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房玄龄,意思很明显,其实就是让他回答了。

“郑老爷,无他,今日我们是为张让来的。晚生想请问郑老爷一句,张让所犯何事?让郑老爷不惜动用‘私刑’来处罚他!要知道,‘私刑’是当今陛下亲自下旨明令禁止的,郑老爷何故明知故犯?”

这就是房玄龄的聪明之处了,他知道,虽然郑仁基顾忌他们身后的长孙晟,可是他们这几个人在郑仁基的眼里恐怕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如果是要强制要带走萧让,恐怕还不能如愿。可是这一提到隋文帝曾经颁布的旨意,郑仁基估计也就没有办法了。因为“私刑”虽然在这个时代普遍存在,可是谁都是私下里做的,现在既然被当面点破了,郑仁基自然不敢再用了,因为那摆明了违抗隋文帝的旨意。这可是找死啊!所以,房玄龄特地把这个指了出来,为的就是暂时保住萧让的性命,至于他的罪名,日后倒是可以慢慢洗清的。

第088章 房契异手立誓言(上)

“房公子何出此言?虽然这小贼意图‘轻薄’我郑氏小姐的事是证据确凿,不过,我们也并没有打算要用‘私刑’,我们不过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而已。教训完毕以后,会将他送与官府法办的…”

果然,郑仁基在听到房玄龄的话之后根本就不敢承认自己刚才要动用“私刑”的事了。不过,他好像也不打算就此放过萧让,只是说法换了一个名目而已。

“要割去舌头,打折双腿,这也只是‘教训’?”

萧让听到郑仁基的话冷笑着说道。

这可真够好笑的,要是打折人家的双腿,再割去人家的舌头还只是“教训”的话,那真正的私刑又该是什么样子的?难不成真的要把人打死才算是动手“私刑”?

“哼,你这小贼,罪大恶极,只要你一条舌头两条腿,那便是便宜你了!还敢在此胡言乱语?”

崔夫人在旁边冷冷地说道。她不像郑仁基那么清楚隋文帝所下的圣旨,所以自然没有那么多忌惮。她由始至终都只是想要萧林的那一间“醉仙楼”而已,现在眼看着事情要成功了,结果却跑出来房玄龄这么个破进士,你说她怎么会有好脸色?

“夫人此言差矣,本朝律法规定,不管大刑小刑,只要动用私刑,那就将是抗旨的大罪。所以请夫人三思而行啊!”

房玄龄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说,你要动用“私刑”,我可能阻止不了,不过,事后我必定会将这条件捅出去的,到时候你郑氏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胆!你这是什么话?恐吓我吗?你区区一进士,胆敢在此多管闲事,你就不怕我郑氏的雷霆之怒?”

崔夫人大怒着说道。此时,她已经成为了场上的主角了。郑仁基不是不想开口,而是感觉到,由崔夫人开口也许更好。妇人之言嘛,就算是说错了那也是不打紧的,只要后面自己出面兜回来就好了。更何况,他在听到崔夫人说到那“醉仙楼”的获益竟然如此丰盛之后,他也有意把那“醉仙楼”给夺过来的,所以自然不愿意就此放过萧让。

“夫人息怒,晚生并没有威胁夫人的意思。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夫人三思。”

房玄龄不卑不亢地说道。他说的事关重大当然不是郑氏动用“私刑”的事,而是“雨公子”萧让名声受损的事。这一旦成真,那可将是会引起全国轰动的大事啊,所以,他说“事关重大”。

“哼!那我郑氏的小姐,就这么白白被人‘轻薄’了?”

郑仁基眉头一蹙,也开口说道了。

“郑老爷,此事尚未查实,兴许只是个误会!”

“误会?”

崔夫人“暴怒”了,她瞪圆了眼睛厉声道,“此事是我崔管家与一众家奴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崔永河,你告诉这位房公子,刚才所见可曾有假?”

听到崔夫人这么说,崔永河马上就准备上来把刚才的捏造的事实重复一次了。只是一旁扶着萧让的老书生一看到他准备开口了,顿时就紧张了起来,满脸涨红地说道了:“崔…崔管家,你可要据实而说啊…万不可冤枉了我儿!”

他是觉得自己与崔永河是旧识,前不久又给了崔永河送了不少钱,这番风波,他多多少少应该会帮衬着点的吧。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真正谋害他的宝贝儿子的人就是这个崔永河,所以只听他说道:“哼,我自然会据实而说,你生的这个小贼,就是个品德败坏之人…”于是,他就将刚才污蔑萧让的话又重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萧林的脸色都发白了,须发贲张地说道:“崔永河,你血口喷人,我…我儿绝不是此等卑鄙小人!绝…绝不是…”

“哼,怎地?还不死心?当时在场的家奴足有二三十人,要不要一个一个找上来与你对质?”

崔夫人冷笑着说道。此事确实对萧让很不利,就算是报到官府去审判,崔夫人也有自信肯定会赢下来的,只是这么一来的话,她就得不到“醉仙楼”了而已。

“这…”

听到崔夫人这么说,房玄龄也为难了。他是没有想到,证据会对萧让这么的不利。原本他以为只是一两个人胡言指证萧让而已,这么一来的话,萧让想洗刷自己的罪名应该是不难的,因为到时候大可以说此人是设计诬陷的,可是有二三十个人证,那可就难了。总不能是二三十人同时诬陷你吧?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房玄龄觉得为难,萧让倒是冷冷地开口说道了。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恐怕都是没有用的,所以干脆就不解释了。因为当时的场景确实是有够“诡异”的,他就躺在郑清韵身边,而郑清韵身上的衣服是被撕得七凌八落的,不管和谁对质,估计都是有口说不清的。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郑清韵醒来之后亲自来证明他并没有做那小人之举。不过郑清韵吃了大量的蒙汗药,此时正是晕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一时半会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大胆!你是说我郑氏诬陷你吗?牙尖嘴利的小贼!来人啊,给我掌嘴!”

听到崔夫人这么说,萧林顿时急了,他“扑嗵”地一下直接跪倒在地上,说道:“不!夫人饶命啊,饶命啊!”没办法,在他的心里,萧让就是他的心肝宝贝啊,他哪可能让他受到伤害?就算只是几个耳光也不行,所以一时情急之下,他就跪下去了。

“爹,你干什么?快起来。”

看到那老书生就这么跪下去了,萧让心里也很无奈,可是他也明白,这是爱之切,所以才急之切的,否则的话,读书人讲究“天地君亲师”,如何能跪她一个妇人?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心里对这郑氏的憎恨更甚了,陷害自己倒也罢了,现在竟然逼得自己的父亲下跪,这可就真的是不可原谅了。

第089章 房契异手立誓言(中)

“夫人,你真要抗旨逆行?”

房玄龄看到萧林被逼跪下,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抢前一步挡在萧氏父子面前说道。

“哼,房公子,你不必吓唬我。我只是赏他几个耳光,算得上什么抗旨?”

崔夫人冷言说道。她说的这倒是实情,只是掌个嘴而已,就算房玄龄是告到隋文帝面前怕是也没有什么作用的。除非她像刚才所说的那样,折断萧让的双腿和割去他的舌头吧,否则只是丁点的皮外伤,隋文帝不可能会为此和一个河东大族计较。

“这个…”

房玄龄也哑然了,不过顿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开口说道了:“好吧!夫人,既然夫人认定了张让那郑氏小姐‘图谋不轨’,那不如就这样吧!我们将此事交由县衙去审理!只要张让确实做得那禽兽不如之事,相信县令大人一定会还郑氏一个公道的!”

房玄龄这其实是打算以退为进了。因为这里毕竟是郑氏的地盘,他的背后虽然站在长孙晟,可是郑氏要硬来的话,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不过到了县衙就不一样了,到时候长孙晟的影响力不会比郑氏小,也就是说,萧让最起码能得到比较公正的审判,也不必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让人掌嘴之类的。

崔夫人自然不可能同意去官府,因为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惩罚萧让,所以只听她说道:“不行。此事若去了官府,那岂不是毁了我郑氏小姐的清白?此事万万不行!”她这话听上去是多么为郑清韵着想似的,可是却只有她自己知道,郑清韵的清白,她压根就半点没有放在心上,要不然的话,她何至于用郑清韵来设下这条毒计?

“可夫人要对张让动用‘私刑’,在下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就是长孙晟大人也曾吩咐在下,务必要把张让毫发无损地带回去!所以,请夫人三思!”房玄龄也毫不退缩地说道。

“哼!!!长孙晟又如何?我堂堂安远堂要处置一个品行败坏的小贼,难不成还要他长孙晟的准许?好吧,也罢,也别说我们安远堂不给长孙晟面子,这件事我们郑氏可以不追究,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此番我们郑氏小姐差点受辱,你们要我放了这小贼,就不该留下点东西,意思意思?”

崔夫人终于是把她的目的说出来了。只是她的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房玄龄等人听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不知夫人所要的是何物?只要房乔能拿得出来的,定无不可!”

房玄龄想了一下之后,很直接地说道。虽然他也明知道,这崔夫人既然肯放过萧让,那所提的条件肯定是不低的,可是这毕竟是解救萧让的一个好机会,所以,他打算听听崔夫人的具体意思。

“哼!这东西,你拿不出来!我所要之物,与那小贼父子有关!”

崔夫人指着萧氏父子说道。此时萧林在萧让的劝说之下,已经又重新站起来了。只是听到崔夫人的这句话,他的心顿时又提起来了,深怕崔夫人说的萧让身上的某个物件,那可比杀了他还能受,于是听听他说道:“夫…夫人请说!只要夫人能放过我儿,在下可以将老命留给夫人!”萧林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

“哼,我要你的狗命何用?我且问你,你名下是否有一客栈,名为‘醉仙楼’?”

“是,是!”

“好,那你便将这‘醉仙楼’转与我安远堂名下,此事便可略过不计!”

“这……”

萧林下意识地犹豫了一下。这也难怪,虽然他接手这间“醉仙楼”不过只是三个月的时间,可是因为日进斗金,他早已经把他当成生命中第二重要的东西了!

“怎么?不愿意?哼,那好啊!来人啊,把那小贼拖出去重打八十棍,若其不死,亦可作罢!”

“别,别!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啊!”听到崔夫人那么说,萧林顿时急了,说道:“…在下,在下愿意将那‘醉仙楼’赔与夫人,在下愿意将那‘醉仙楼’赔与夫人…”

他是在那么一瞬间的时间里想明白了这样一件事情啊!没有错,那“醉仙楼”确实是他现在生命中第二重要的东西,可是比它更重要的,却是他的宝贝儿子萧让,若是没有了他的宝贝儿子萧让,他即便是保住了“醉仙楼”,那又有何用处?于是他再不犹豫,很快喊了出来。

“哈…哈哈!…”

就在崔夫人听到萧林的话心里正暗喜不已的时候,一阵大笑突然从萧让的口中传了出来,顿时将全场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啪!!!”

“小贼,因何发笑?”

崔夫人听到萧让大笑,大怒着说道。

“哈哈!我笑这世间之人,多半欺世盗名!即便是高门大阀也毫不例外!我原以为,你一蛇蝎妇人只是为那崔氏父子出头,是以故意设计陷害我!可没有想到,你最终为的却是这‘醉仙楼’,也罢,也罢,今日那‘醉仙楼’便送与你吧!不过,我张让在此立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把它完完整整地交还到我手上的!哼,爹,我们走吧!...”

萧让说完,转身便脚步坚定地向着外院走去了。此时他的心中其实远没有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平静,因为到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是彻底地想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会遭受这场无妄之灾,原因竟然是因为那“醉仙楼”的。这让他心里感觉到极其地愤怒,这得要多狠毒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仅仅是因为一间“醉仙楼”,那蛇蝎妇人便能设下那么阴毒的计谋来陷害自己?要不是房玄龄和那长孙府的两个门人来得及时,恐怕自己此时早已经变成废人了吧?更何况,她最后还逼得自己的父亲下跪,这样的大仇不报,岂为人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他必须忍气吞声,一旦日后时机成熟了,他相信,有那蛇蝎妇人哭的。

第090章 房契异手立誓言(下)

ps:前面几章的标题有些词不达意,现在修改一下。

********************************[..]

“大胆!你这小贼,当真是…当真是…”

萧让的话让那崔夫人暴跳如雷,可是萧让说的也是实情啊!所以她一时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萧让,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萧让离开了内院。

“夫…夫人,此是‘醉仙楼’的房契,你且收好!那在下…在下便告辞了!”

萧林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张纸一边放到地上,一边说道。这就是那“醉仙楼”的房契了,前面说过,那“醉仙楼”现今早已成为他心中第二重要的东西了,所以他一直将房契放在身上,现在拿出来倒也方便。

“告辞!”

房玄龄等人一拱手也纷纷离去,很快,内院里就只剩下郑仁基、崔夫人和崔永河父子了。

“快,快,永河,快将那房契呈上来。”

看到萧让众人都离开了,崔夫人反而是没有多少怒意了,只顾着吩咐崔永河道。此时,她心里最为在意的其实就是那一纸房契了,至于萧让刚才大胆冒犯她的事,此时早已经被她忘到脑后去了。

“是,是。夫人!”

崔永河连忙将萧林放在地上的房契拿起来,接着交到崔夫人的手上了。

“夫君,您看。此乃‘醉仙楼’的房契,有此‘醉仙楼’,来年我们安远堂的产业,必将大大超过其他各房的!”

房契到手了,崔夫人只看了一眼便邀功似的把其递给郑仁基地面前说道。

“唉。但愿如此…”

郑仁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要说今日之事,一开始的时候其实与他是毫不相干的,可是他终究是挺受不住“醉仙楼”那超高利润的诱惑,所以才对崔夫人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现在房契到手了,他反而是觉得隐隐地不对了。这事情真的会如此顺利吗?先别说萧让的身后还站着长孙晟,单单是他临离开前的那句狠话就让人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他若真是一普通少年,有何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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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主仆在内院里弹冠相庆的情景暂且不提。

说回萧让,自从他出了那郑氏内院之后,便倚在墙边等着父亲和房玄龄他们出来了。没办法,此时,他身体内的蒙汗药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刚才之所以能自己走出来,那还是因为心里激愤,所以才强撑着过来的。

“让儿,你没事吧?苦了你了!”

萧林很快也出了郑氏内院,他看到萧让满头大汗地倚在墙上,顿时就心疼万分,上前一边扶着萧让一边说道。此时,他的心里当真是后悔万分,因为他心想,若不是当日他强迫萧让到这郑氏族学里就学,恐怕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爹,孩儿无恙,放心!嗯,明天,我们就离开洛阳,一起往大兴去吧!”

萧让神情坚定地对萧林说道。

听到萧让这么说,萧林微微一愣,因为他想不明白,自己父子二人为何要到大兴城去。那里虽然大隋朝的国都,可是自己父子二人在那里却是毫无根基的,去了那里,可就等于是一切又要重头来过了。洛阳城中的那一切,就再与他们父子无关了。

“爹,如此‘醉仙楼’已归郑氏所有,即便我们留在洛阳城,又能如何?徒增烦恼而已。”

萧让知道了萧林心中的疑虑之后,很是平静地说道。其实“醉仙楼”被郑氏夺去了,他心里虽然愤怒,可是却丝毫不觉得难过。因为这“醉仙楼”的最大价值其实就在于“醉仙酒”,可这“醉仙酒”的制作方法,全天下的人,除了他萧让以外,也就只有黛儿知道了,可黛儿绝对不可能留在一间没有他的“醉仙楼”里的,所以也就是说,郑氏今日所夺去的“醉仙楼”,其实只不过是一座空楼而已。只要他想的话,第二座“醉仙楼”随时能盖起来。只是,这此之前,必须要离郑氏,否则的话,很可能会重蹈覆辙。

这一次的事件,其实也让萧让对这个时代豪门大阀的势力有了一个极为深刻的认识,当真是权势滔天。而且为了私利,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要不是房玄龄恰好为拉来了同样贵为大阀的长孙氏为自己撑腰,恐怕自己父子二人这一次就不仅“醉仙楼”保不住了,就连是性命也会受到威胁的。

“唉,如此。好吧!”

萧林听到萧让这么说,轻轻地叹了一声,也只能认同道了。这事就正如萧让所言的,“醉仙楼”已经被郑氏夺去了,他们父子二人还留在洛阳城干嘛呢?倒不如是换一个环境,尝试一下从头再来。经过这几个月的苦心经营,其实他们父子二人的积蓄是已经不少的了。最起码,比当初来洛阳城的时候要强得多了。

“您…您是铨公子?”

一行人出了郑氏田庄,正打算上车返回洛阳城的时候,萧林看着迎面匆匆走来的一人稍有些吃惊地说道。

“哦?你是何人?怎地认得我?”

来人正是曾经来拜访过郑仁基的萧铨。他第一眼看到萧林的时候,还觉得挺面熟的,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他是何人,所以有些疑惑地说道。

“啊!真是您!在下…在下是…嗯,**,当年与你在兰陵城里有过一番交往。”

萧林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前面已经说过了,这个老书生,对萧氏的认同感绝对要比张氏高的多的,所以此时看到萧铨这个萧氏族人,自然激动万分。只是,他一眼就认出萧铨来了,人家萧铨却没能认出他来,于是只听他说道:“哦?**?这名字倒是耳熟!只是在下现在有要事在身,便就此别过了!”

萧铨说完,匆匆便走了,只留下萧林一脸失望地站在那里。原因是,他已经从萧铨的话里听出来了,那就是人家压根就不认得他是谁,说是有要事在身,恐怕也只是推脱之词而已,所以,他的心里自然不好受。最快阅读看书啦,../book/dazhuzai/

第091章 公子才名终显露(上)

“爹,走吧!”

萧让看到老书生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好,好!”

听到萧让这么说,萧林才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和众人一起登车准备返回洛阳城去了。

“爹,刚才那人是?…”

回程的路上,萧让顺口问老书生道。刚才老书生所说的话他也听在耳里了,原来,那竟然是兰陵城的“故人”,所以,他有点好奇,对方到底是何身份,怎么老书生看到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哦。那是同文堂1的萧铨,不过他亦非萧氏嫡亲,与我们同为萧氏的旁支,往日在兰陵县城,为父与他曾有数面之缘,没有想到,物是人非,他早已经记不起来为父是谁了…”

萧林略有些唏嘘地说道。听到他这么说,萧让心道,果然如此,此人果然就是那兰陵萧氏的族人,也难怪老书生看到他的反应会那么大了,这纯粹是因为这人勾起了老书生心里的回忆了。就是不知道,这个萧氏族人,此番出现在这郑氏的安远堂里究竟有何事。

“嗯?刚才的那人,怎地如此眼熟?莫非是…”

萧氏父子返程的过程暂且不提,说回那萧铨,他因为有急事,所以萧林虽然说是与他是“旧识”,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心情与萧林寒喧,只顾着急匆匆地往郑氏田庄的内院赶,因为他又收到了一个消息,说是郑氏田庄不远处的一座深山里,近日来了一对书生父子,不过深居简出,甚少为人所知。他今日之所以要赶来这里,就是为了要通知郑仁基,以便请郑仁基派人上山去查探一番的。可是没曾想,他越往里走,心里越是觉得不对头。因为刚刚匆匆地一瞥间,萧林的面容已经印在他的脑海里了,而且还慢慢地和他印象中一人的形像慢慢地重合到一起,于是他底下的脚步嘎然而止,接着转过身来,“疯”一般地沿着来路狂奔了回去。

“不好,已…已然走了?”

萧铨追到院外,结果却发现萧林等人早已经上车离开了。于是急得他连连跺脚,恨不得马上追上前去。可是他也明白,仅凭自己的两条腿是绝对追不上四条腿的,所以,他虽然是后悔不已,可是终究没有追上去。

“咦?不对,此人既是从郑氏田庄出来,郑仁基岂有不知之理?”

萧铨想到这里,又急匆匆地跑回郑氏田庄去了。原来,他印象里的那人正是老书生萧林,只是此时的萧林与几年前相比,早已经像是换了一副容貌了(当然了,因为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萧林每天总是到那些庙宇去摆字摊,日晒雨淋之下自然比以往显得年老许多),所以他一时根本没有认出来。可是岁月虽然催人老,可是基本的轮廓还是不变的,所以他只在心里细想了一番,马上就想起来了,只可惜追出去的时候,萧林一行人已经返回洛阳城去了。

“郑兄,郑兄!!!”

萧铨心急起来,直接闯进了郑氏田庄的内院,此时崔夫人和崔永河父子尚未离开呢,所以一时间八道目光同时集中到了萧铨的身上。

“哦?原来夫人也在,萧铨失礼了!”

萧铨略一拱手说道。他虽然心急,可是基本的礼仪还是不可废的,特别是对方的内眷在场的情况下,那更是不能太随便了,否则那就是失礼了。

“哦?萧老弟,是否有那‘雨公子’的消息了?”

也难怪郑仁基会那么问,事因这些天来,萧铨每一次来找他,基本都是为了那“雨公子”萧让的事情,所以此番看到萧铨心急如焚的模样,他才会这么问道的。

“是,是!不过郑兄,这‘雨公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郑兄何故认不得他?”

“您指的是…”

郑仁基显然误会了萧铨的意思,他把脸转向一边,手指着崔通不可思议地问道,“萧老弟,你所说的不会是崔通吧?他是‘雨公子’?”

“什么?我是雨公子?”

在场的其他各人也是一愣,就连崔通自己也不例外。他们虽然都不太清楚这“雨公子”到底有何本事,可是却是知道,“他”在郑仁基的眼里是相当重要的,所以一时都有点不明所以。

“不对,不对。郑兄,我说的不是他!我且问您,一刻钟以前,安远堂是否来了一对书生父子?”萧铨也顾不得客气了,急声追问道。

“这个?似乎没有啊!”

听到萧铨的话,郑仁基有些茫然地说道。不怪他会有这番反应,事因他根本就没往刚刚离开的萧氏父子身上想去。而且老书生萧林因为弃文从商,早已非书生打扮,所以郑仁基一时没有想起来,倒也不奇怪。

“没有?这如何可能?刚才在安远堂门外,在下可是亲眼看到了‘雨公子’父子,郑兄,你可得想清楚啊!此事事关你我两家的生死存亡,万不可大意啊!”

“这…”

看到萧铨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郑仁基也不敢大意了。于是又细细地回想了一遍,可是却仍然想不出任何与“雨公子”父子形象相匹配的书生父子出来,于是他只好说道:“萧老弟,为兄真的想不起来何人像是那‘雨公子’,莫不是老弟看花眼了?…”

“这如何可能?在下虽然不曾认得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可是他的父亲萧林,在下当日在兰陵城的时候却是与之有过一番交往的…”

“咦?对了,萧林?**?嗯,他此刻应该是改名叫**的!”

萧铨突然想起来萧林在田庄外和自己谈话时的自称,于是突然说道。

注释:

1同文堂:兰陵萧氏的堂号之一。除了同文堂以外,兰附萧氏还有“定汉堂”、“制律堂”、“师俭堂”、“友爱堂”、“八叶堂”、“兰陵堂”、“河南堂”、“同文堂”等,其中前两个堂号与汉代陪人萧何有关,“定汉堂”亦是兰附萧氏最重要的堂号,相当于荥阳郑氏的“博经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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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公子才名终显露(中)

“什么?!!!”

萧铨突如其来一句话直接把郑仁基给震蒙了。

萧林也叫**?难道就是那刚刚离开的那“醉仙楼”掌柜**?这怎么可能?要知道传言中的“雨公子”父子虽然贫困潦倒,可是却是正而八宗的读书人来的,哪像刚才的**父子,虽然很有钱,可却仅仅是贱商而已。无论是从身份还是从政治地位上来说,双方之间,那都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言的。

想到这里,郑仁基就追问道了:“贤弟,‘雨公子’不是叫萧让吗?他的父亲如何能叫**?”

“哦,这个郑兄有所不知。‘雨公子’萧让一脉虽说是我萧氏旁支,可十几年前,他们一家还是姓张的,只因与那晋王妃有恩,所以我们萧氏才把他们收为萧氏一脉。如今他既已离开兰陵,回复其本姓为‘张’亦不足为奇。所以,‘雨公子’萧让如今应该叫张让…”

“张…张让?…”

郑仁基真的是惊呆了,就连坐在他身旁的崔夫人脸色也变得十分之古怪。张让啊!那个刚刚被他们直呼为“小贼”的八岁小童,竟然就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而且这还不算,自己夫妻二人还污蔑人家为“好色之徒”,从而硬生生地把“醉仙楼”从人家的手里给夺了过来。这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那就是梁子真的是结大了啊!

“这…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反应过来之后的郑仁基面露苍白,喃喃地自语着,根本就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是压根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谋害了千方百计想要寻找的“雨公子”?这可真的是糟得不能再糟了,难怪自己刚才怎么感觉到一阵不对劲了,原来原因就在于此。也是啊,要不是“雨公子”那样的天纵奇才,以一个八岁小童的来讲,刚才那张让的表现是不是太过“惊人”了一点吗?可是由于刚才自己财迷心窍的关系,竟然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一想到这里,郑仁基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夫…夫君,您先不要急,这…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而已,那小…小贼,未必就是什么‘雨公子’…”

崔夫人也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是多么地没有说服力的,所以只好断断续续地说道,只是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单单是张让一个人的名字与那传闻中的“雨公子”相似倒也罢了,可是如今是他们父子俩人的姓名、年龄都完全吻合,这就只有一种情况了,那就是张让十有**真的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

“未必?还未必?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还如何未必?哼!!!都是你这刁妇,见财眼开,使这阴险手段害人,使得为夫犯下了这弥天大错,你看这如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郑仁基瞪圆了眼睛吼道。他这还是第一次对崔夫人如此的不客气呢!可是没有办法,因为这件事所引起的后果实在是太过重大了,就连他自己恐怕都不能承受日后那极为恐怖的后果,所以此时自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来顾及崔夫人的感受了。

“郑…郑兄,你这是何意?”

一旁的萧铨也听出问题来了,所以连忙追问道。

“贤…贤弟,是这样的…”

郑仁基于是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没有办法啊,他倒是想不说,可是无奈,现如今萧铨早已经是听到事情的大概了,若还要瞒他,日后这件事抖出来的时候,搞不好两家之间可就要反目成仇了。

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算他是坦白说明了一切,情况也不会好转多少。于是只见萧铨一下子跳了起来,说道:“什么?你…你们竟然如此作为?这真是…这真是太过歹毒了!实在是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啊!…!罢了,罢了,那萧铨便就此告辞吧!日后‘雨公子’若是有命,萧铨少不得来得罪贵伉俪了!”

萧铨说走就走,根本没留下让郑仁基解释的任何机会,搞得郑仁基呆呆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竟然呆若木鸡!

他心想,这人变得也太快了吧?一刻钟以前,双方之间还是同盟好友的关系呢,怎么才仅仅过了一刻钟之后,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呢?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为重要的是,从他的语气听来,他们萧氏是打算彻底与郑氏画清界线了?不仅不可能和郑氏继续“联盟”,甚至“雨公子”一旦需要的话,他们萧氏还会直接与郑氏为难?

这未免就有点太过了!要知道,“雨公子”真正令他们俩家趋之若鹜的原因其实根本不是“雨公子”本身的名气,而是“雨公子”背后的晋王杨广。

虽然从表面上看来,兰陵萧氏因为萧美娘的关系,应该是不需要通过“雨公子”就能搭上晋王这条线的,可是因为萧美娘从来就不曾得到萧氏的半点好处的关系,再加上兰陵萧氏曾贵为梁国皇室,所以在如今朝廷内外,其地位根本就好不到哪里去的。

至于荥阳郑氏,那就更简单了,他们不仅没有萧美娘的那层关系,而且还因为曾经支持太子的原因,所以与杨广的关系更是岌岌可危。

所以说,他们都是需要“雨公子”萧让的这层身份来打好与晋王杨广的关系的,可是“雨公子”本身的喜恶,对于他们俩家而言却是没有多少的意义,只要萧让被铬上了萧氏后人及郑氏外婿的身份之后,那就不管萧让愿意不愿意,他们俩家的目的就都算是达到了的!也就是说,现在他们荥阳郑氏虽然得罪了萧让,可是却并非是不可挽回的。只要两家通力合作,那完全是很有可能把这件事揭过去的。可是让郑仁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铨却是根本不给他们郑氏挽救的机会,直接就站到了郑氏的对立面,曾经的盟友,马上就变成“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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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公子才名终显露(下)

“噗…”

萧铨转身走的时候,郑仁基一时呆若木鸡。

可是很快,他的脸色就变得异常苍白了,最后,在萧铨的脚步跨出他安远堂内院大门的一刹那,他的胸口一阵发闷,喉咙里也感觉到一阵腥甜,最后“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头一歪,人直接就晕过去了。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老爷,老爷!快…快来人啊!”

内院里顿时乱作了一团,崔夫人直接抱着郑仁基慌了手脚,而崔永河父子则是以极快地速度跑到了门口,大声地叫人去了。

……

“归昌公,此地已离洛阳不远了吧?”

洛阳城外的一条古道上,几辆木制马车正在缓缓地前行。而其中的一辆马车上,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正向着另外一位雍荣华贵的老人说道。此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博经堂的堂主、荥阳郑氏的族长郑善愿,至于那个中年书生,郑仁基若是在此地恐怕会认得,他姓王名胄,字承基。是东晋名臣王导的八世孙,郡望琅玡临沂(今属山东),生于润州建康(今南京)。少有逸才,初仕陈,陈亡入隋,晋王杨广引为学士。

从以上的这些资料可以看得出来,这王胄是比较有才华的,不过他之所以受到郑氏厚待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另外一层身份,那就是晋王杨广的亲信大臣。

“呵呵,不远了!此番承基一路前来,辛苦了!待到了洛阳,见到了那‘雨公子’之后,老朽必定安排宴席,为承基接风洗尘…”

此时的郑善愿简直是红光满面,他一边笑着,一边抚了抚自己的白须说道。也难怪他会如此开心,大概一个月以前,他接到了郑昱宗的报告说,已经在洛阳城找到“雨公子”萧让了,而且萧让还入学了他们“郑氏族学”。

如此荒谬绝伦的话,郑善愿一开始自然是不会相信的。“雨公子”那可是世间大贤啊,万年不出一个的超级神童,如何能像那些普通人一般,跑进一个族学里去就读?一个小小的族学,还能教他点什么啊?可是后来郑昱宗带了郑清韵的贴身丫环小青来亲自向他诉说,他才终于相信了“雨公子”萧让确实入学了他们“郑氏族学”的事实。

于是,他自然是高兴啊,碾转几个月,终于找到“雨公子”的下落了,这么一来的话,自己郑氏对晋王杨广也能有所交代了。于是,他马上命人带着自己的亲笔书信赶赴大兴,信中直言道,“雨公子”萧让已游学归来,此刻正盘桓在洛阳城,是以,若晋王殿下有所差遣,“雨公子”必定立马前行,远赴大兴与殿下相见!而且在信中,他还透露了这样的一个秘密,那就是“雨公子”萧让其实是晋王妃萧美娘的外甥,也就是杨广他自己的外甥了。

郑善愿之所以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其实都是因为他自认为一切都在掌控当中了,此时的“雨公子”萧让正在自己的郑氏族学里,由郑清韵亲自陪同。这不就是说,他们郑氏与“雨公子”的那纸“婚约”十有**是跑不掉了的吗?既然如此的话,那自然要向晋王杨广言明,那“雨公子”萧让就是他的外甥,而自己荥阳郑氏,从今以后就是他的亲家了!如此一来的话,自己郑氏与他晋王的关系才能足够牢靠啊。

郑善愿想得倒是美好,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郑仁基夫妇胆大包天,竟然弄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来,最后彻底得罪了萧让。现在一来,两家别说是“联姻”了,萧让能不怪他们郑氏就算是不错了。至于那位晋王杨广?虽然他现在处于争夺皇位的斗争中,应该不会为了这等小事就马上与他们郑氏为难,可是你别忘了,除了晋王以外,还有一个晋王妃萧美娘啊!而且这个晋王妃深得晋王的宠爱,她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外甥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她能不恼?而她一旦恼了,只要在晋王的耳里吹吹枕边风,估计他们荥阳郑氏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就算现在晋王因为形势的关系一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可是一旦日后杨广登顶大宝?你猜他还会不会像现在那么好说话?别到时候搞得从龙之功没有,倒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领上了一条,那可真是冤枉了。

“呵呵,归昌公客气了!承基奉晋王的旨意而来,何谈辛苦不辛苦的?只要能为晋王分忧,那便是我等做臣子的荣幸…”

原来,这王胄是受了杨广的旨意特地从大兴赶来的。

当日,晋王杨广接到郑善愿的书信的时候,确实是大大地意外了一番。要知道,他这个历史上有名的隋炀帝,日后当了皇帝之后确实是一个昏君,最后弄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的,可是在现阶段,当他还不是太子的时候,他还算是比较开明的!而且,他还非常地喜欢诗赋,所以他才在得知了荥阳郑氏出了一个什么“雨公子”之后,才会马上写信与郑善愿,让他遣“雨公子”去大兴一行。这一来,是向郑氏未好,表示他并没有为郑氏往日支持太子杨勇的事与之计较,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纯粹是因为爱才之心了,所以渴望与萧让一见,以便看看这个以一己之力,连创出三种体裁的神童究竟是何等天才。

可是不料,当时郑善愿的回信虽然直接地点明了他们郑氏愿意投靠的意思,可是他终究没有把“雨公子”萧让给送到大兴来,所以杨广的这心里对郑氏就始终有那么一点的疑虑。而且他没能见到“雨公子”,心中的遗憾还是不小的,所以才会回信要求郑氏务必“早日使往之”。可没有想到,郑氏方面连续几个月毫无音信,而现在一旦有了音信,却竟然送来了那么大的一份惊喜。那天下大才的“雨公子”,竟然是自己的外甥?杨广在得知了这一个事实之后,乐不开交,于是马上就将他手下的亲信大臣王胄给派出来了,目的就是要王胄赶快把他的那个天下闻名的外甥给接到大兴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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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荥阳来人风暴起(上)

“夫君,夫君,您…您怎么了?…”

当天傍晚时份,被萧铨气得喷血“二两”的郑仁基才幽幽地醒过来。只是醒过来之后,他的目光一时呆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于是崔夫人顿时就急了,轻轻地摇着他的身子说道。

“唉!!!…夫人,你…你去送他们上路吧!”

半晌之后,郑仁基才轻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嘴里所指的“他们”,自然是崔永河父子。有关于这一点,崔夫人也是听到明白的,于是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说道:“夫…夫君,这是…这是为何?”

“为何?”

郑仁基冷笑了一声,转头又轻叹了一声才对崔夫人说道,“夫人,今日,你闯下这天大的祸事,难道还不觉悟吗?…总得要有人为这个事情负责的!你不让那家奴父子上路,难不成还要我们夫妻二人承受爹爹与归昌公的万丈怒火?…”

“可是…可是…那小贼的身份尚未确定,也许事情并没有想像的那么严重?哦,对了,夫君,那郑清韵如今已经醒来了,不如就派人去请她来一问,那小贼的身份不就清楚了吗?”

崔夫人满脸赔笑地说道。她还是不相信张让就是那传说中的“雨公子”啊!在她想来,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即便是那小贼果真叫张让,那老贼真叫**,可是这天下叫张让、**的何止千千万万?谁又能断定这个张让就是那个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萧让?况且,那崔永河父子毕竟是她从清河崔氏带过来的“老人”,说是她崔夫人的亲信,那是一都不为过,可是郑仁基现在开口就要将她的这两个亲信全部“杀死”,她要是不争取一下,那才是怪事了。

“唉!…夫人,你还是那么倔强!好吧!既然你不死心,那便如你所愿吧!”

郑仁基幽幽地说道。和崔夫人正好相反的,他现在的心里就百分之九十九肯定,今日的那张让就是那“雨公子”萧让。可是终究还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是他猜错了不是?所以他才会同意了崔夫人的意见。

……

“二叔…”

没多久,郑清韵就被两个丫环扶进来了。她虽然是醒了,可是由于喝到的蒙汗药剂量太大,此时还有些混混沌沌的,再加上全身无力,所以自然就得由两个丫环左右择扶着了。

“嗯,清韵啊!你好些了吧?都怪二叔大意,累你受苦了!”

郑仁基见到郑清韵之后,开口就说道。

“不…不…此事与二叔无关,怪只怪清韵身子虚弱,得了这风寒…”

郑清韵至今不知道自己中的是蒙汗药,她只以为自己是得了风寒,所以才弄得现在头昏眼花,全身无力的,所以这时候听到郑仁基那么说,她很自然地说道。

“唉!!!罢了,此事暂且不提,清韵啊,今日二叔请你来,是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告诉二叔,可以吗?”

郑仁基犹豫了半天,终于是这么说道了。

“二叔有何相询?旦讲无妨…”

“嗯,就是…二叔想问的是,我们的族学里,有一学童名叫张让的,你可认得他?”

郑仁基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崔夫人简直是两只眼睛都瞪直了,死死地看着郑清韵。这也不奇怪,要知道,此时郑清韵的回答可是关系到她崔夫人的名利和地位啊!一旦那张让果真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那今日就不但是崔永河父子要倒霉了,就连她这个安远堂的少夫人恐怕也将难以自处了。可是那张让若不是“雨公子”,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不仅崔永河父子没有性命之忧,而且她这个安远堂的少夫人的权势也将更加大的。这是天堂与地狱地区别,所以由不得崔夫人不紧张。

“这个…二叔,张让就是萧让,就是…就是那‘雨公子’…”

“轰!!——”

郑清韵的话犹如一道巨大的天雷,直接将崔夫人的脸色给辟得“刹白”了。反倒是郑仁基一脸的平静样,嘴里咕嘟几句:“呵…呵呵…我就知道…”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果然变成了不可能,不过郑仁基的心里却没有半分的失望,因为他早就料想到这个结果了。郑清韵只不过是完全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而已。

“二叔,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清韵看到郑仁基夫妇的表现心里异常奇怪,于是就忍不住问道了。她毕竟不是神仙,她自然不知道,她眼前的这个二叔和二婶在不久之前刚刚用计陷害了她的意中人,而且还不惜以她的“清白”做为赌注。而至于她说出萧让就是那“雨公子”的话,本来她是不打算说的,因为她曾经答应了萧让,绝不与洛阳城的任何一个人说。可是郑仁基夫妇刚才的紧张模样,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开了口。

“唉!!!清韵,此事,你就不用多管了!你…你先回去休息吧!养好了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郑仁基又轻叹了一声说道。接着他摇一摇手,那两个丫环就掺扶着郑清韵离开了。

......

“夫人,如今你死心了吧?…”

郑清韵走后,郑仁基满脸颓废地说道。

“…夫君,我…我现在就去送他们上路…”

崔夫人的脸上露出了狠毒的神色。没有错,那崔永河父子确实是她的亲信,可也仅仅是亲信而已,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是一家奴,此刻她自己都难与自保了,如何还能顾得上一家奴?况且,在她的心里,此事本来就是崔永河那家奴引诱她做的,所以他自然得承担一切的责任。

“嗯,不要忘了,处理好之后,别忘了,马上派人将那房契送还给**…”

郑仁基敲着桌子说道。他想得倒是美好,把崔永河父子当作替罪羊给宰了,再把房契送还给萧让父子,那日后郑善愿和郑大仕就算问起来的时候,他们夫妻俩也可以推说是崔永河父子搞的鬼,他们夫妻俩查明以后,已经弥补自己的过错了。只是事情真的会那么顺利吗?只是半分钟的功夫,他们夫妻俩的脸色就同时大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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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荥阳来人风暴起(中)

““老爷,夫人,归昌公与大老爷来了…”

……

崔永河冲进来说出的这句话是郑氏夫妇同时脸上变色的原因。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啊,本来他们夫妻俩的如意算盘都已经打响了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郑善愿和郑大仕居然同时出现在这里!这已经不能用意外来形容了,而应该说是晴天霹雳。而且,他们的心中也隐隐若若感受到了,那就是,郑善愿和郑大仕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在洛阳城,恐怕就与那“雨公子”萧让有关,否则的话,他们一个“博经堂”的堂主,一个“安远堂”的堂主,如何能放下堂内的大小事务,同时离开荥阳?

“崔…崔管家,这是真的?…”

崔夫人一时还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她自然是希望崔永河的回答是否定的,只是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因为你就是再给崔永河多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说谎。

“真…真的,夫人!同行的还有其他各房的老爷,总共有十三辆车子...”

“什么?还有其他各房的老爷?”

郑仁基这时候简直是吃了崔夫人的心都有了,你说你平时胡作非为倒也罢了,可怎么就惹上了“雨公子”萧让呢?这简直是要了自己的老命了,整整十三辆车啊,若不是整个郑氏倾巢而出的话,那是不可能那么大阵仗的。而他们之所以要搞得那么大的阵仗,很明显,完全是为了那“雨公子”萧让而来的。可是那“雨公子”萧让父子才刚刚被自己夫妻俩用计撵走啊!他一想到这个,脑门上就满是汗水,他都不敢想像,郑善愿和郑大仁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会暴怒成什么样。

“夫…夫君,这如何是好?…”

崔夫人也怕了,没错,她确实是个“狠”角色,可是也仅仅限于在这安远堂洛阳分堂里而已,在整个郑氏家族,她的地位是并不是那么尊贵的,因为整个郑氏有七房,除了他们安远堂以外,还有博经堂、通德堂等等的。本来吧,若是此时只有郑善愿和郑大仕两个人在的话,他们二人为了维护整个郑氏的声誉,也许还会对他们夫妻俩网开一面的。可是如今整个郑氏家族的族人都有人在场,他郑善愿要是敢不秉公办理的话,他这个族长恐怕也做不安稳了。

“还能如何?还不赶快去迎接?!…”

郑仁基看着满脸惊恐的崔夫人,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她的面目是如此的“可憎”,可是再“可憎”此时与形势又有何相干?!所以他狠瞪了崔夫人一眼,冷冷地说道。

“哈哈,不用接了,不用接了,仁基侄儿,我们已经到了…”

声到人到,出现在内院门处的正是整个荥阳郑氏的族长郑善愿。此时他的脸上笑容脸面,正引导着身后的一个中年书生往这边来了。而他的身后,安远堂的郑大仁、七房的郑昱宗等等,各房的当家人悉数到齐了,而且各自脸上都是那非常愉悦的笑容,特别是那七房的郑昱宗,此时他的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若不是郑仁基看得仔细,恐怕一时都认不出他到底是何人。

“归昌公…爹爹…归叔公…”

眼看着郑善愿引导着中年书生走到内院中央,郑仁基没有办法,于是连忙带着崔夫人上前见礼道。前面说了,郑善愿身后的那些人都是郑氏七房各房的当家人,所以大部份人都是郑仁基的长辈,所以郑仁基此时只能是上前一一见礼道。

郑仁善并没有注意到郑仁基脸上僵硬的表情,他右手一转,很快就指着一旁的王胄说道:“呵呵,来,仁基,你快来看看,可曾认得这是何人?”

“…咦?难道你是王承基?”

郑仁基的心里虽然烦燥不安,可是此时看到王胄其人,他还是忍不住失声叫道。

原来,这王胄与郑仁基其实也是旧识,不过双方之间断绝联系早已许多年了。这其中,最为主要的原因就是,郑氏在不久以前,可是还只支持太子杨勇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久而久之之下,双方自然也就很少碰面了。

只是,这些年双方之间的交往虽然是少了,可是郑仁基却是仍然非常清楚王胄的情况的。王胄其人,虽然还比较年轻,可是却是深得晋王杨广的信任的,说是晋王的心腹亲信都毫不为过。而这样的人和郑善愿现在同时出现在洛阳城,郑仁基就算是再没有脑子也明白此事与那远在大兴城的晋王杨广是离不开关系的。

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脑就差点没停止跳动。看来,最坏的情况自己还是没有估算到啊,原来,从自己夫妻俩把萧氏父子从这里撵走的那一刻起,这件事就不仅仅只是他们荥阳郑氏的事了。而是整个大隋朝的大事,他郑仁基就算是捂,那也是捂不住的。

“呵呵,仁基兄好眼力啊!几年未见,风采更胜往日啊!…”

王胄的态度倒是挺友好的,只是,他的这句话落在郑仁基的耳朵里,他的心里简直苦得跟“黄连”似的了。自己都快是愁死了,还风采更胜往日?

“…呵呵,要说风采,普天之下,能比承基更甚的恐怕极少了吧?…对了,仁基啊,承基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替晋王见见‘雨公子’萧让,以便邀请他前往大兴一行…咦,对了,仁基,我那‘宝贝孙女婿’呢?是否还在学堂里上课?呵呵,晋王殿下有旨意在此,还不命他速速来接旨?…”

说这话的人是七房的当家人郑昱宗。要说如今的这郑氏家族里,虽然博经堂、安远堂始终是整个家族里实力最强的两房,可是除了这两房以外呢?基本就以他七房为尊了,谁让他有个好“孙女婿”呢?就连晋王杨广都得为之测目,其他各房的人自然不敢随便得罪。而且,这也还不是最终的结果,因为按照族规,安远堂这个堂号和产业,是并不固定于郑大仕一脉来传承的,他郑氏七房如今强势,日后入主安远堂,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也难怪他会高兴成那样子了。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原本以为那个十拿九稳的“宝贝孙女婿”,如今早已经和他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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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荥阳来人风暴起(下)

“归…归叔公,雨…雨公子他…”

郑仁基真的是有苦说不出来,这“雨公子”萧让若是还是郑氏学堂里,自己还会不让他出来吗?只是,此时的“雨公子”萧让,恐怕早已经回到洛阳城去了吧,自己就是想去追,恐怕也是不可能的吧!因为此时的“雨公子”父子很可能就在长孙晟的府上,自己难不成要跑到长孙晟的府上去要人?嘿,别说自己根本没那个胆子,就算是有那个胆子,可是长孙晟是什么人?他可是长孙氏的族长,当朝的大将军啊,自己凭什么从他手上把“雨公子”父子要回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仁基,怎么了?难不成我那‘宝贝孙女婿’今日没来上课?呵呵,也难怪!以他一日之内连创三体裁的才学,这小小的族学又能教得他什么?不来那是应该的!嗯,这样吧,你还是马上派人去请他到这里来一趟,承基奉了晋王的旨意,不远万里前来看望他这个天下闻名的“雨公子”,岂能怠慢?嗯,另外,顺便把我那‘宝贝孙女’也一同叫来…”

郑昱宗根本没有察觉到郑仁基的真实想法,他只以为此刻萧让并在不郑氏田庄里,所以理所当然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郑仁基马上就知道了,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隐瞒下去的了,于是他一咬牙,“扑嗵”的一声就突然跪倒在地上了。

“仁…仁基,你这是干什么?…”

郑仁基面前的人正是他的父亲郑大仕,他看到这一幕直接就被吓着了,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爹,归昌公,归叔公…仁基,仁基犯了大错了…”

郑仁基一躬到底,战战兢兢地说道。

“犯了何错?起来说话…”

郑善愿的脸色有些变了,只因为他很明白,若不是没有办法的话,郑仁基是绝对不会选在此时、此地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的。而他既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那就说明了一种情况了,那就是他嘴里所说的那个“过错”绝对是极其巨大,要不然,绝不至于让他毫不争辩便府首认罪。

“不,归昌公,此事事关重大,仁基…仁基不敢起来…”

“好吧,那你便照直说,到底犯了何等过错?”郑善愿轻叹一口气说道。

“是…是这样的…”

于是,郑仁基就低着头,满头大汗地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他没有隐瞒崔夫人用计加害“雨公子”萧让的事情,因为这根本是隐瞒不了的。萧让如今早已经离开郑氏田庄了,可是他随时有可能会回来。到那个时候,整个郑氏家族就都要为其侧目了,你说说,到时候还有人会不相信他的话吗?而真是到了那个时候的话,那就别说是崔夫人了,就连他自己这个安远堂的少主,恐怕一样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谁让你胆敢隐瞒族长及各房长辈不是?本来就已经是滔天的过错了,再加上这欺上瞒下之罪,那是罪上加罪啊,试问郑善愿还如何能放过他?

“什么?贱奴,敢矣?!!”

郑仁基的话说到一半,郑大仕就突然“杀气腾腾”地说道。他嘴里所骂的“贱奴”自然不是他的儿子郑仁基,而是一旁半立着,腿正抖得跟米糠似的崔永河父子。原来啊,那郑仁基虽然没有隐瞒崔夫人差点谋害了“雨公子”萧让的事实,可是,他却也没有完全照实直说,而是把主要的责任都推到了奴仆崔氏父子的身上。因为,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张让就是“雨公子”萧让的事情,他们事前是毫不知情的。完全是那崔永河父子见财起异,所以才私自用计的而已,崔夫人不过只是受他蒙骗,以为萧让在学堂内当真对郑清韵无礼,于是便意图教训他一番,可是没成想,被崔永河那贱奴利用,于是最后才变成了迫害“雨公子”的事实。

“扑嗵…”

“大…大老爷,老奴冤枉啊!”

看到郑仁基父子大有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自己头上的趋势,崔永河终于忍不住跪下来求饶了,说道:“族长老爷,大老爷,此事老奴虽有过错,可全是我家夫人的差遣啊!可不是私自而为的,请放长老爷、大老爷明察啊!…”没有办法啊,他崔永河虽然很想当一个“忠心”为主的奴婢,可是因为此事实在是牵扯太过重大了,他的这一罪名若是坐实了,很可能就是凌迟之罪,所以,他自然不可能心甘情愿的给郑仁基夫妇当“替罪羊”,因为他这个人的品格还没有达到那么高的境界。

“都给我闭嘴!你!继续说,‘雨公子’现在身处何地?”

喧闹声中,郑善愿的脸色简直黑得跟一层雨云似的,那若隐若现的“雷霆之怒”正在快速地蕴酿着,只等时机一到,恐怕就会以巨大的声响直卷而下了。

“禀…禀归昌公,此刻‘雨公子’怕已回到洛阳城去了!”

郑仁基战战兢兢地说道。他很明白,此时正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虽然,他已经把大部份的责任都推给了崔永河父子,虽然他的父亲郑大仁也已经在前面用语言帮了他一把,可是郑善愿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崔永河父子只是一对“替罪羊”?现在就看那天大的“罪过”,崔永河父子是不是扛得起来了,只要他们扛得起,那自己夫妻二人自然没事,可要是他们“扛不起”,那没办法,只怕也要跟着倒霉了。

“…已经返回洛阳城去了?…”

听到郑仁基的这句话,郑善愿的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还好没有伤到“雨公子”萧让的性命,否则的话,今天整个郑氏恐怕都会被搭进去的。你要知道,那晋王杨广可绝不是“吃素”的料啊,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神童外甥死于非命了,你看看他还不会与郑氏结盟?不直接将郑氏抄家灭门,那就是谢天谢地了。一想到这里,郑善愿看向郑仁基夫妇的眼神就满是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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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出门暂居长孙府(上)

“来人啊,给我将这胆大妄为的贱奴拖出去打成肉饼!!!…”

郑善愿的雷霆之怒果然是如同狂风暴雨般卷来,傍晚时分,随着他的一声暴喝,崔永河父子被十几二十个家奴硬生生地拖了出去,接着没过半个时辰的工夫,他们父子二人的尸首就被整个抬上来了,当真是血肉模糊,直接被打成了“肉饼”了。

“归…归昌公,饶命啊!归昌公,饶命啊!”

看到这一幕的郑仁基夫妇,此时跪在地上,早已经是抖得不成样子了。特别是那崔夫人,前面说过了,那崔永河父子在这郑氏的身份虽然低贱,可是却始终是她崔夫人从清河崔氏带出来的“老人”,她对他们,就如同对自己的“亲人”一般亲近的。可是在今日,她的这“亲人”在郑善愿的盛怒之下,竟然连一丝的反抗余地都没有就直接被打成“肉饼”了,这让她在心惊的同时,全身也冒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寒意!——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狠的了,可是和郑善愿一比,那简直就是上不得台面了。

“哼!!!无知妇孺,此时求饶,岂不晚矣?!”

郑善愿满脸阴霾,厉声地说道。说来也奇怪,此时跪在他面前求饶的人明显不止一个,可是他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郑仁基似的,只冷冷地盯着崔夫人说道。——原来,他的心里虽然极恼郑仁基得罪了“雨公子”萧让。可是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不能把郑仁基给推出去。因为郑仁基毕竟是郑氏的嫡系子弟,而且还是安远堂的继续人,一旦坐实了他谋害“雨公子”的事实,那在晋王那边,他荥阳郑氏就是彻底脱不了关系了。可崔夫人不同,她虽然是郑仁基的正室夫人,可是说到底不过是一妇孺而已,只要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再加上已经被处死的崔氏父子,郑善愿相信,至少在晋王那边,情况不会去到最坏的地步。

“归昌公,饶命啊!归昌公,饶命啊!…媳妇也是一时糊涂,被恶奴蒙蔽,以至于犯下这滔天大祸!…求归昌公给…给媳妇一次机会,媳妇必定竭尽所能,务求使那‘雨公子’回心转意…”

崔夫人倒是精明,明白现在问题的症结就在萧让的身上。只要她能求得了萧让的原谅,相信郑善愿也是不会再处罚她的了。只是,想求得萧让的原谅,真的那么容易吗?——有关于这一点,在此时此刻,崔夫人已经是顾不上了。反正是只要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崔夫人就必须尽力,否则的话,天堂与地狱之间,也不过只是转眼间的事情而已。

“哼,最好如此,否则,哼哼……”

郑善愿说着,阴沉着脸就走了。而那王胄,在这里亲眼目睹了那事情发生的巨大变化之后,他也有些傻眼了,最后踌躇了半刻,一跺脚,跟着郑善愿的方向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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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把这些东西都砸了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说回那驱车返回洛阳城的萧氏父子。他们一行人在半个时辰以前已经返回到“醉仙楼”了。而到了“醉仙楼”之后,萧让二话不说,吩咐萧林和房玄龄等人,拿起铁锤对着“蒸酒室”的那些“蒸酒用具”就是一通狠砸。

原来,他是早就已经想好了的,这“醉仙楼”既然已经是保不住了,那这些东西自然是不能留在这里便宜了郑氏了。而一旦这些东西被破坏了,再加上这“蒸酒”工序的绝对保密的(只有他和黛儿两个人知道),他相信郑氏是无论如何也制不出“醉仙酒”来的,到那个时候,就有他们哭的。——大费周折弄来的这个东西,竟然是毛用都没有的?

“嗯…房大哥,长孙大人为何要见我?莫不是你…你把我的身份说出来了?”

砸完了那“蒸馏器”之后,萧氏父子连收拾都懒得收拾了,带上属于自己的那部份钱,接着就头也不回地出门了。一直到这个时候,萧让才想起来问房玄龄,那长孙晟到底是因何事要见自己?要知道,自己虽然被人称为“雨公子”,可实质却是根本连半点才学也没有的。最多也就是能凭着记忆,杜撰几句名诗而已。若是那长孙晟要他做篇文章出来,那他可真是没有办法了。——这也正是他前面不想去见长孙晟的原因。只是现在,人家长孙晟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他就是再不愿意,那也是得去见见的,否则也太过失礼了。

“哦,呵呵…非也,非也…”

房玄龄于是就把他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了出来。原来啊,长孙晟之所以要见萧让,确实不是因为他就是那什么才气过人的“雨公子”,而是因为那被他杜撰的《三国演义》。这事说来也巧了,当时房玄龄不是带着黛儿的手抄本《三国演义》去见了长孙晟吗?某一天,就那么巧的,长孙晟在他的房间里看到了这本《三国演义》,于是顿时他如获至宝,马上叫来房玄龄,一问之下,结果更加令他震惊,这竟然是一个八岁小童写出来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于是马上结束了狩猎,准备回洛阳城见萧让一见,可没曾想萧让会遇到那么大的危机,也好在他们回来得及时吧,否则萧让这一次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房大哥,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着小子的地方,尽管开口…”

萧让听房玄龄说到这里,很是感慨地说道。房玄龄说得是一点没错,要不是他们回得及时的话,他这条小命恐怕真的冻过水了,而且这还不算,最后恐怕还会连累了老书生,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真是死了都不能安心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况且你既叫我一声大哥,我这做大哥的,难不成还要看着你蒙受不白之冤?再说了,今日我能救下天下闻名的‘雨公子’,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段佳话呢,呵呵…”

房玄龄满脸笑容地说道。只是,他的这话一出口,一旁的萧林就迷糊了,问道:“‘雨公子?谁是‘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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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出门暂居长孙府(中)

“‘雨公子’?谁是‘雨公子’?…”

萧林的这一句话让房玄龄一阵愕然,看向萧让的目光有些疑惑。怎么?你是“雨公子”的事,难说连自己的父亲也没说?看到房玄龄的目光,萧让也明白他的意思,苦笑了一下,心里想道,自己还就真没告诉过老书生,不是自己不想说,而是怕说出来了,那老书生不信。也是啊,他的那个宝贝儿子以往虽然很是乖巧,可是要说才气,那还真不怎么样。现在突然就变成了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这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伯…伯父,汉文就是那‘雨公子’啊!”

房玄龄看到萧让没有出声,于是他只好开口说道了。

“什么?让儿就是‘雨公子’?房公子,可开不得玩笑!”

萧林果然就如同萧让所猜想的那般,压根就不相信萧让就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于是房玄龄就被他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了,说道:“伯父,在下可没有开玩笑!汉文…就是那‘雨公子’,你若不信,尽可问黛儿姑娘…”

“黛儿,你跟老爷说,让…让儿他…真是那…那‘雨公子’?那作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雨公子’?

原来,有关于“雨公子”的事迹,萧林往日也是有所耳闻的,特别是那篇《水调歌头》,因为这些天,随着“醉仙酒”的名声鹊起,往“醉仙楼”来喝酒的仕子是越来越多了,而他们一旦喝醉了酒之后呢,一般就都会吟诵那首什么《水调歌头》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这首万般豪气的绝美诗篇,萧林自己也是能够背下来的,只是因为此时他早已弃笔从商了,所以虽然心中感叹,可却也没有多加追究此诗的出处,只是知道这是由一个名叫“雨公子”的天下神童所作的。所以今日,一旦得知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就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也难怪他会不相信了。

“老爷,真的,少爷就是那‘雨公子’…”

这下子没有疑问了,可萧林一时竟然愣住了,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爹,爹!您…您没事吧?”

萧让看到他那“痴迷”的模样,担心他“想”出了毛病,于是轻声叫唤道。

“啊?为父…为父没事!”

萧林“慌乱”地回过神来,再看向萧让的目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让…让儿啊,你…你既是那‘雨公子’,为何不向为父说明?真是天佑我萧氏啊,我儿竟然…竟然有如此才华,亏得着…亏得着为父当日还要送你去那‘郑氏族学’去就学,惭愧啊,实在是惭愧!…”

“爹,不是萧氏,是张氏…”

萧林的反应让萧让很是无奈,其实他也并不是太过抗拒“萧氏”这个大姓的,因为在一千四百年后的现代,他的本姓就是姓“萧”的,而此时此地,他能叫“萧让”的话,其实也可以说是对前世的一种缅怀。可是他一想到当日萧氏对他们这一脉的冷酷无情,他从感情上就又有点难以接受这个姓名了。

“呵呵,我儿放心,你既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萧氏如何能不承认我们这一脉旁支?所以‘张姓’自然休提…”

“……”

对此,萧让真的是很无语。这老书生,对于那兰陵萧氏,还真的是情有独钟啊!不过想想他们这一脉的来源,萧让也识趣地不再开口了。——有关于这一点,前面是早已说得很清楚了的,那就是,他们的这一脉,虽然也叫了几百年的“张”姓的,可是实质上,他们却与那门阀大家的“张氏”毫无关系。也就是说,他们在张氏的族谱上是没有名字的,之所以唤作“张姓”,其实不过是当年他们祖先随意为自己取的一个姓氏而已。这在秦代以前,是比较常见的事情,因为这时候,历史上的奴隶制度还没有完全消退的,各个贱籍的百姓都是没有祖姓的,所以,他们一旦脱离了贱籍的身份,马上就是为自己取一个姓氏,可是这姓氏却大多是他们随意而为的,并不为各大世家所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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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们一行六人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长孙晟的府上了。到了这里,那长孙氏的那两位门人马上是进府去禀告长孙晟了。而萧让等几个人则是在客厅坐下,等着长孙晟的接见。

“哈哈,来,来,待老夫来看看,那百年不出一个的神童究竟是何模样…”

大概一刻钟之后,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转角处转出来了一位长得很壮实的中年人,中年人的年龄其实并不算老迈,不过胸前却留着一部花白美髯,给人的感觉很飘逸,可也很沧桑。

“小子见过长孙大人…”

萧氏父子虽然没有见过长孙晟,不过在此时此地,出现在这里的,除了长孙晟以外,又还有谁呢?所以萧让等人连忙上前见礼道。

“呵呵,不必客气!来,都坐吧!”

长孙晟走到堂上满脸笑容地说道。此时,萧让等人才注意到,长孙晟此时的打扮可是有点另类啊!长袍子却套着一条短裤,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在玩杂耍的。

“长孙大人,您这是…去干什么去了?”

看到长孙晟的这么一副尊容,和他极为熟络的房玄龄就问道了。

“呵呵!老夫正在后院活动一下筋骨,没曾想,你们这般快便回来了!是以,随便套了个袍子就过来了…”

长孙晟的话让房玄龄哭笑不得,不过,没等他说话,长孙晟紧接着就问道了:“嗯…小公子,您就是那位写出《三国演义》的小神童张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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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出门暂居长孙府(下)

“嗯,小公子,你便是写出那《三国演义》的小神童张让吧?…”

……

长孙晟的这句话又让萧林陷入一阵迷糊当中了,因为《三国演义》这东西,他也是第一次听啊!可看到房玄龄、黛儿等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是怕房玄龄问啊,怎么,你不是萧让的父亲吗?怎么对“雨公子”的事情毫不知情?

“…长孙大人,‘神童’一词万不敢当,不过小子确实是那张让…”

萧让苦笑着说道。别人不知情,他自己还不清楚长孙晟口中“小神童”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吗?那完全就是他杜撰《三国演义》,所以而来的,除了此以外,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比别人更加出色的地方,所以自然不敢随便应下这个“小神童”的称呼。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番话,落在长孙晟的耳朵里,却又成了谦虚之词了,于是只听他很是欣慰地说道:“呵呵,好!年轻人,不骄不躁,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不是吧?这就必成大器了?可天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什么不骄不躁,而是纯粹地说个实话而已,可是没有想到还会引起这样的误会!——萧让一时都有些哭笑不得了。看样子,《三国演义》这部奇书是又要栽在他的头上了,就算他要解释,可是说出去,谁又相信呢?总不能说,这书是他从一千多年后的现代抄来的吧?他要是真敢这么说,恐怕老书生萧林就该第一个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要不然的话,怎地在此乱语?

“呀!让儿,快…快…还不快快谢过长孙大人?”

听到长孙晟的话,萧让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萧林却异常激动了,连声催促着萧让说道。原来,他是听出来了啊,长孙晟这个当朝的大将军,济阳长孙氏的当家人,那是相当地看好他的那个宝贝儿子啊!仅此一点,就可以说明,萧让的前途是无限光明的,因为有了长孙晟的支持,他日后若想出仕,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所以,也就难怪萧林会那么激动了。

“…谢长孙大人贵言…”

萧让无奈,只好听从老书生的吩咐,给长孙晟行了一礼说道。

“呵呵,不必客气!你能写出《三国演义》这般的奇书,真可谓是世间罕见的军事天才,老夫既是遇见了,岂有不提携之理?更何况,你的这《三国演义》,故事情节可足够精彩,老夫可还等着听下一回呢!…”

“呃!不是吧…”

萧让听到长孙晟的这句话,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了!不是吧,这长孙晟身为当朝的大将军,济阳长孙氏的当家人,竟然会喜欢听《三国演义》?而且,他刚才这是在“催更”吗?这得“狂热”到何种地步才能做出这么一个行为来啊!

嘿,他又哪里知道,其实长孙晟之所以会那么欣赏《三国演义》,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是当朝的大将军,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诚然,《三国演义》的故事情节足够精彩,可是真正引起长孙晟兴趣的,还是书中所显示出来的那些军事策略和政治思想。在长孙晟看来,这些都是极为高明的计谋,虽然有神话方面的色彩,可是带给他的启发性感悟还是不少的,所以,他才会那么重视萧让。

在此之前,他可是完全不知道萧让就是那什么“雨公子”的事的,因为房玄龄并没有向他说明,而且在他这种戎马生涯的人的眼里,一个军事上的“小神童”,自然是比那个有些许才气的什么“雨公子”更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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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孙晟的强烈要求下,萧氏父子当晚便直接在长孙府上落脚了。

第二天,正当长孙晟拉着萧让,要他继续说那《三国演义》的故事的时候,外头有门人来报,兰陵萧氏萧铨来见。

“兰陵萧氏?不见!不见!”

长孙晟一摆手,很有些不奈地说道。他正听《三国演义》听得高兴,如何喜欢别人来打断他?可是门人听完他的话之后,却并没有转去回去打发萧铨离开,而是迟疑地又禀告道了,原来,那什么萧铨并不是来见他这大将军的,而是求见“雨公子”萧让。

“‘雨公子’萧让?没有,没有,府上没有此人,去吧,让他该上哪就上哪去!别来烦老夫…”

“呃?这个…”

那个门人听到长孙晟的话之后,当真是头大了!这府上真没有“雨公子”萧让吗?可人家不是正坐在您对面,陪着您说话吗?这大话未免也说得太大了一点吧?——原来,这个门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陪过房玄龄去搭救萧让的长孙氏门人之一。当时,萧让等人路上的谈话,他也是听在耳里的,所以知道眼前的萧让就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于是在听到了萧铨的求见之后,他才会飞奔地跑过来禀告长孙晟,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长孙晟自己貌似倒是完全不知道萧让就是那“雨公子”似的,这么一来的话,事情可就难办了。

“大…大人,其实张让就是那‘雨公子’…”

最后还是房玄龄看不过眼了,于是出来开口说道。要说,他也是认得那门人的,知道他就是昨天陪着自己去救下萧让的门人之一,所以这个忙自然要帮。而且,萧让就是那“雨公子”的事情始终是事实,所以,他也想趁此机会,把一切向长孙晟坦白。

“什么?张让就是‘雨公子’?”

长孙晟不出意外地震惊了,就如同萧林昨日听到这个事实的心情一样,那就是完全不相信这个事实。这说来也是啊,那什么《三国演义》的,虽然剧情相当精采,其中的军事、政治思想也相当突出,可是从字面上的语句来讲,它的文法却是狗屁不通的。他还一直以为,这是因为萧让的作文方面的能力比较欠缺,所以才写出这么一本半文不白的“奇书”出来,可没有想到,他自认为那个在军事、政治上相当出色的“小神童”,在才学方面也是这么突出的。“雨公子”啊,那可是传说千年难得一见的世间大贤,当世大家,可没成想,就是眼前的这三尺小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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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上门赎罪却遭拒(上)

最后,萧铨还是被长孙晟挡在了门外。原因是,萧让说了,既然大将军想听《三国》的话,那他就再给大将军多讲几回。至于那萧铨?萧让本就不认识他,再加上他对兰陵萧氏本就没有好感,所以自然而然地忽略不计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此时,老书生萧林也是在场的。萧让可以不把萧铨当是一回事,可是他不行啊!他本来就对萧氏的感情非常深厚,再加上萧铨身上同文堂的印记,若是按照萧林的意思,他们父子应该是马上迎出门去,那礼节上才说得过去的。可是萧让呢?他偏偏不这样,而且他的借口也让萧林没有办法反对,因为他是说要给长孙晟讲《三国》,所以才不见萧铨的。长孙晟是谁啊?当朝的大将军,济阳长孙氏霹雳堂1的当家人,可以说,比之萧铨的身份,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所以,他虽然心里着急,可是却万万不敢反对萧让的决定。

“…玄德回新野之后,光阴荏苒,又早新春。乃令卜者揲蓍,选择吉期,斋戒三日,薰沐更衣,再往卧龙冈谒孔明。关、张闻之不悦,遂一齐入谏玄德。正是:高贤未服英雄志,屈节偏生杰士疑。未知其言若何,下文便晓…”

“啊?又是一回了?汉文,此番那刘备怕是能见着诸葛亮了吧?快快与我说来…”

萧让讲述这个《三国演义》的故事其实速度并不是很快,可是无奈,那长孙晟实在是太过热情了,所以只是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已经从“第二十五回”讲到了“第三十七回”了,可是没曾想,他虽然讲的速度奇快,可是长孙晟却仍然像是不满足似的,不断地向他“催更”,于是他没有办法,只好“投降”着说道了:“长孙大人,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就明天再继续吧!…”

“哦?”

在萧让的提醒之下,长孙晟才发现,此时已经是日落黄昏了,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呵呵,也好!是老夫疏忽了,竟是一时忘了时间!来人啊,马上准备晚宴,今晚,我要与汉文秉烛夜谈…”

“呃…”

萧让听到长孙晟的这句话差点没一头栽倒,不是吧,晚上还要与自己秉烛夜谈?靠,这都说了一整天了,好歹让自己歇歇嘴吧!可是没有办法,长孙晟就是长孙晟,他既然这么说了,萧让还真没有胆子拒绝他的要求。这可不是因为长孙晟的权势,而是因为长孙晟对他们父子有救命之恩。古之圣人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萧让虽然不是什么圣人,可是却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所以既然长孙晟有命,他自然得遵从,就当是报答长孙晟的救命之恩吧。

“大…大人,外面荥阳郑氏之郑仁基夫妇求见!”

听到长孙晟叫唤自己,守在外面的门人进来就行礼说道了。原来,刚才把萧铨挡在门外之后,长孙晟是向门人下过令的,那就是除非是天使2旨意临门,否则其余人等一概不见。没曾想,在这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里,还真有其他人来访。

“什么,他们来做什么?”

听到是郑仁基夫妇,萧让父子的脸色都变了变。难不成是因为他们知道了那“醉仙楼”制不出“醉仙酒”来,所以又兴师问罪来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免不了又是一阵麻烦。——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的,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昨日安远堂内后来所发生的事啊!此时的郑仁基夫妇,哪里还敢来向他们父子兴师问罪?恰恰相反,他们这趟来就是为了赎罪而来的,因为只有求得了他们父子的原谅,他们在郑善愿那边才能够有所交待!而郑善愿也才能向晋王杨广交待,否则的话,他们荥阳郑氏这一次恐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嗯,让他们进来吧!”

长孙晟想了一下,很快说道。他从房玄龄的口中自然也早已经得知昨日在郑氏田庄所发生的事情了,所以这时候有意要为萧让解决这个问题。原来,他由始至终都不相信,像萧让这样的神童,会是那种品德败坏之人。可是荥阳郑氏毕竟也是世间大阀啊,所以,他必须要亲自出面,这才有机会让萧让彻底洗清这个罪名。

……

“见…见过长孙大人…”

很快,郑仁基夫妇便随着门人进来了。进来之后,他们看到萧氏父子与房玄龄都在场,所以脸色忍不住就是一僵。不过,在此时此刻,不管再怎么为难都好,他们都是必须开口的,所以首先向长孙晟行礼道。

“呵呵,郑贤侄不必客气!来人啊,赐座…”

虽然长孙晟不过只是年近五旬而已,可从辈份上论,他与郑善愿、郑大仕等人可是同辈人来的,所以叫郑仁基一声“贤侄”也并不为过。

“谢长孙大人…”

郑仁基夫妇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却并没有坐下,始终是脸色发黑地站在下头。

看到他们这模样,长孙晟也没有放在心上,于是说道:“嗯…不知今日郑贤侄伉俪可是为了张让小友来的?…此事,我已听房玄龄说过了,贵府小姐险遭歹手,可幸好并未失贞…而张让小友年纪还小,老夫相信他并非那淫秽好色之徒,嗯,贵伉俪大人有大量,不如便就此作罢吧,如何?…”

长孙晟的一席话说完,郑仁基夫妇脸上的表情是变幻万千,他们的心里此时其实是苦笑不已。唉,自己夫妻二人倒是想就此作罢的,可是这可能吗?此次自己夫妻二人前来,若是不能求得“雨公子”萧让的原谅的话,恐怕日后的郑氏一门,也就没有自己夫妻二人的立足之处了。

注释:

1霹雳堂:隋朝时候,长孙晟18岁即为司卫上士。突厥南侵。向皇帝口陈形势,手画山川,定其虚实,了如指掌,拜车骑将军兼受降使者。突厥怕他,听到他的弓声,说是霹雳,故长孙氏的堂号有“霹雳堂”之称。

2天使:在这里是指那些从大兴出来,带有圣旨的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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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上门赎罪却遭拒(中)

“长…长孙大人,您…您误会了。我们夫妻此次前来,并非为追究萧公子来的…”郑仁基在长阳晟的注视下,缓缓地开口道:“我们此次前来,其实是为了赔罪来的…”

“赔罪?”

郑仁基的这个词一出口,在场的人除了萧让以外,都有些愕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这郑仁基怎么有这么一说呢?要知道在昨天,他们夫妻两个还“恨不得”将萧让置于死地的,可怎么刚刚才过了一晚上的时间,他们就跑来说要给萧让赔罪了呢?这真是太过不可思议了!不过,萧让却从他的话中,倒是隐隐约约想到了点什么,于是冷笑着说道:“哼…这么说来,你们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原来,萧让是从郑仁基的那一句“萧公子”中看出了破绽。因为在昨天以前,这郑仁基夫妇还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的,而仅仅知道他叫张让,是洛阳城内一间客栈的掌柜的儿子。可是在今天,他们不仅知道了萧让姓“萧”,而且还说来赔罪,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变故的话,那才是怪事了!

只是,让萧让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这件事情究竟是何人告诉郑仁基夫妇的。郑清韵吗?嗯,是有这个可能的!不过,她当时中了那么重的蒙汗药,就算是昨晚能够苏醒过来,可是一时应该也是走不动道的。所以也就是说,她应该不可能跑去告诉郑仁基夫妇,自己就是那“雨公子”的。——他又哪里知道,昨天晚上,郑清韵确实是走不动道的,可是那郑仁基夫妇却是直接命人将她架去内堂问话,所以问出他是‘雨公子’的事情来也就不奇怪了。

“是,萧…萧公子,这是‘醉仙楼’的房契,现在原壁奉还…另外,有关昨日之事,鄙人也已经查明了,确实与萧公子无关。都是崔永河、崔通那两个贱奴,心存歹念,故意设计陷害了萧公子…”

“哼!你们郑氏的奴仆,好大的能耐啊!”

萧让听到郑仁基的话,又是冷冷地说道。他是压根就不相信郑仁基的鬼话,仅仅只是崔永河两个仆役,能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而且当时在堂上,真正要对他动用私刑的人就是郑仁基夫妇,所以要说这整件事与他们夫妇无关,萧让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这个,萧公子见笑了…不瞒萧公子和长孙大人,若只是崔永河两个贱奴,事情确不至于如此。实情是,这…这无知妇人,见财起心,受那两个贱奴的嗦使,竟然瞒着我犯下这滔天的大罪!…”郑仁基指着崔夫人,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今日,鄙人将其带来,就是为了给萧公子赔罪来的。所以,不管萧公子要如何处罚这妇人,鄙人都绝不会有任何意见的!…至于那贱奴父子,罪无可恕,已然被我安远堂以族规处死,尸体就摆在门外!…”

“什么?崔永河父子被处死了?”

听到郑仁基的这句话,萧让心里一惊。这郑仁基,可真够狠的啊,为了让自己夫妇两个人脱罪,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将两个心腹下人一下子弄死了,这人命在他的眼里,可真不值钱啊!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他们这些所谓的世间大阀,到底有多虚伪。想到这里,萧让的口气就更冷了,说道:“郑老爷,此事不提也罢。我父子本就是一低贱商人,受些许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如何能为难尊夫人?嗯,郑老爷、长孙大人,小子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了…”说完,萧让转身就走了,只留下郑仁基夫妇愣在当场,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们来之前其实已经就预想过萧让的多种反应了,可是他们唯独没有想到的一点是,萧让根本不与他们多做纠缠,而是转身就走,让他们心里准备的许多说词根本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

“长孙大人,房公子,那此事就拜托你们了…”

大概是萧让离席之后的半个时辰,郑仁基夫妇最后也只能起身告辞了。在此期间,他们与老书生萧林也是有说上话的,不过萧林着紧萧让的去向,所以根本没有闲功夫理他们,直接就追了出去。这么一来的话,郑仁基夫妇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托长孙晟与房玄龄帮忙说情了。这可就有点讽刺了,因为在今天之前,房玄龄和长孙晟还是当着萧让的说客来的,没想到只是过了一个晚上的功夫,这双方的身份就完全调转过来了。

“好的,郑贤侄慢走…”

长孙晟在送走郑仁基夫妇的时候,满脸笑容地说道。说实在话,他其实到这个时候还不清楚郑仁基夫妇为什么那么着紧要取得萧让的原谅,因为萧让虽然是天下闻名的“雨公子”,可也仅此而已。他想不明白,郑仁基一个大门阀嫡系子弟的身份,何故一定要向萧让低头。这也难怪,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其实就是,他根本不知道萧让与晋王杨广之间的关系。否则的话,他一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了。是啊!荥阳郑氏虽然是世间大族,可是与晋王杨广一比,那又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了!这也对啊,虽然隋唐时期是所谓的门阀社会,可是在这天下间,还有哪家的门阀能比隋天子、唐天子更大更高的呢!

“大人,您看…”

郑仁基走后,房玄龄暗自嘀咕了一会,开口问长孙晟道。他是不想做郑仁基的传声筒啊,因为昨天在郑氏田庄的时候,他房玄龄可是也受过他们夫妇的气的。只是想到他荥阳郑氏始终是一个大门阀,他又怕萧让一旦逼得他们太急了,反而会让自己受伤,所以,他才征求长孙晟的意见,看看自己是不是需要如郑仁基所说的那些,与萧让谈一谈,也许和郑氏化解矛盾,对萧让来讲,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快阅读看书啦,../book/dazhuzai/

第102章 上门赎罪却遭拒(下)

“呵呵,此事就暂且不提吧…”

长孙晟最终并没有充当郑仁基的说客,甚至连当晚设宴款待萧让的时候也是只字不提。房玄龄有见及此,他自然也更不会出这个头了,所以这件事情就暂且被放下了。

……

第二天一早,门人又来报,郑仁基夫妇与又来了。而且与他们一同前来的人还有他们郑氏的族长郑善愿和各房的当家人。不过,他们虽然一同前来,可是萧让却仍坚持拒绝去见他们,所以最后只能是由长孙晟代为接待。

“季晟兄,听闻‘雨公子’正在贵府盘桓,不知可否让老朽见上一面?”

季晟,其实是长孙晟的字,郑善愿与长孙晟是同辈,大家又都是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人,所以自然用不着用“大人”相称。

“呵呵,归昌兄,惭愧啊!此事老夫恐怕是帮不上忙了!‘雨公子’萧让虽然确实在鄙府上,可是他却并不愿意见客。所以,还是先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等一段时间再说?…”

郑善愿听到长孙晟的这句话心里当真是苦笑不已。自己若是能等的话,会在今天就带着一帮子人来长孙府吗?实情是,那与他一起前来洛阳的晋王使者王胄的耐心已经被耗得差不多了。本来嘛,他王胄之所以来洛阳,那就是奉了杨广的旨意来见“雨公子”萧让的。暂时寄住郑氏,那不过是因为郑氏是“雨公子”的姻亲而已,可是现在眼看着“雨公子”与郑氏闹翻了,他要是不动摇的话,那才是怪事了。

“季晟兄,那就拜托了…”

郑善愿一行人,最后还是没能见到萧让的面,于是没有办法,他们只好留下多达五车的东西,然后就离开了。离开之前,当然是要委托长孙晟美言几句,而至于他们所留下来的那五车东西,他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就是给萧让的赔礼。

……

“汉文啊,看来这郑氏确实是诚心修好的,当真不理他们?…”

在萧让的房间里,房玄龄看过了那五车的赔礼之后,笑着对萧让说道。原来,这五车的赔礼可以说是相当的丰富啊,其价值就是整个“醉仙楼”恐怕也有所不及。当然,这说的只是没有“醉仙酒”的“醉仙楼”,如果算上“醉仙酒”,那“醉仙楼”的价值也绝非可等闲视之。

“哼,不过是一群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而已。萧让虽然不才,可却不屑与之为伍…”

听到萧让这么说,房玄龄摇了摇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他本来就和萧让一样,对那郑氏没有丝毫好感。若不是郑氏的势力太过庞大了,他怕萧让始终与之为敌最后吃亏的话,他也不会试图劝阻萧让。

不过,那五大车的赔礼萧让虽然不曾收下,可是郑善愿托长孙晟转交的“醉仙楼”的房契,他这一次倒是直接收入来了。他的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这“醉仙楼”本就是自己父子的产业,之所以会落入郑氏的手中,那只不过是因为郑仁基夫妇设计陷害的结果而已。所以,既然本来就是自己父子的产业,那收回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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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洛阳城外,郑氏田庄的内堂里,郑善愿正气得将手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你们说,现在如何是好?”

郑善愿脸色发青,盯着堂下各家的子弟说道。原来,他送进长孙府里给“雨公子”萧让的赔礼,当天晚上就被萧让命人送回来了!此刻正堆在内堂的正中央,明晃晃地甚是轧眼!——这萧让是摆明了不会与郑氏和解啊,所以,由不得郑善愿不着急。因为他已经快要稳不住王胄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雨公子”萧让正在长孙府的事实,所以这两天语言间已经有要告辞的意思了。也就是,他打算离开郑氏,直接去找萧让。可这么一来的话,郑氏一门恐怕就要悲剧了,因为只要这王胄走到郑氏的大门,那他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到“雨公子”萧让,恐怕都与他郑氏毫无关系了。

“族…族长,这俗话说得好,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既然是仁基夫妇搞出来的,我提议,撤消他们对安远堂的继承权,另选贤能当任…”

萧让此时如果在场的话,他应该能认出来,说话的这个人正是郑昱宗的三儿子郑颉,也就是郑清韵的父亲。

说起郑清韵,这两天时间来,她身上的蒙汗药之毒已经解得七七八八了,所以早已经回到学堂里上课去了。只是她发现,萧让这两天居然都没来上课,而且那个非常令人讨厌的崔通也没有来。于是她就觉得奇怪了,最后追问身边的仆役,这才知晓两天之前,萧让竟然经历了那么大的一次危机。

“没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郑善愿突然闭上了眼睛,悠悠地说道,“那就撤消六房对安远堂的继承权吧,现在由七房郑昱宗暂时统领,待日后事情解决以后,就由其余五房各凭真本事争取…”

“什么?!!”

听到郑善愿的这句话,郑大仕、郑仁基夫妇当真是“震”得两眼发黑,脸上发白,差点没有晕过去。想他们这一房自从接管安远堂以后,至今已经有一百年有余了,什么时候试过让安远堂?可是现在,只是转眼间的功夫,安远堂从此就是不属于他们门房的了,你说他们怎么能够不震惊?

不过,与郑大仕父子三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郑昱宗、郑颉父子,他们此时的脸上可真谓是喜形于色,百年的夙意,终于一朝达成,他们高兴高兴,那也是应该的。不过,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郑善愿在后面又加了一句,那就是:“他们七房若想坐稳安远堂,就必须求得‘雨公子’萧让的原谅,以便两家能够重修旧好,而且婚约方面自然是不能取消的。否则的话,那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最快阅读看书啦,../book/dazhuzai/

第103章 三国演义传天下(上)

郑氏在安抚萧让的问题上还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可作为另一方的萧铨却和萧让终于见上一面了,这中间的搭路人自然是他的父亲萧林。

“让儿,来,这是你铨叔父…”

老书生萧林为萧让介绍萧铨的时候,满脸都是笑容,萧让看到他这模样,心里就已经明白了,看样子,这老书生和兰陵萧氏是又“勾搭”上了吧。“算了,反正只要他高兴就好了!”萧让心里想着,于是淡淡然地说道:“铨叔父,你好…”

“呵呵,好,好!惭愧啊,真是惭愧!世侄的大名,为叔在兰陵城的时候就一早听过,可惜一直无缘见面!今日一见,世侄果然是气宇轩昂,不同凡响,真不亏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

“铨叔父过奖了,些许虚名,不足挂齿。嗯,叔父请安坐,小侄有事,就暂且告退了…”

萧让是明知道这什么萧铨之所以狂拍自己的马屁,其目的不过就是为了与自己“修好”而已,所以对于那些话,他自然也就没有往心里去了。而且他因为实在不愿与萧铨虚与蛇委,所以告罪一声,转身就往后院去了。

“……”

这么一来,萧铨未免有些尴尬,好在,虽然萧让是不怎么愿意与他打交道,可是他的父亲萧林却不同,在他的热情招待之下,萧铨很快就想通了:是啊,“雨公子”萧让确实是不怎么待见自己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的父亲待见就行了。而且,刚才他也表明态度了,既然能称呼自己为“铨叔父”,那说明了他是并不反对重新改回萧姓的事的。有此一点其实就足够了,因为萧铨今日之所以来这里见萧让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这个,至于萧让对他的态度究竟如何,那都是没有多少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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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文,你来得正好!给,你看看昨日的章节,可曾满意?…”

萧让回到自己的房间,房玄龄看到他的身影就迎上来说道了。原来,这几日长孙晟听萧让说《三国》,那是越听越喜欢,最后甚至说出了“此书乃天下第一奇书,老夫实不该独享”这样的话,于是房玄龄就主动请缨,要求亲自执笔,将萧让所说的那《三国》记录下来并且加以润色,然后再拿去“醉仙楼”与他人分享。

原来在此时,那“醉仙楼”已经重归在萧林的名下了,所以早已经如常营业了。只是和以往有些不一样的是,萧林这个老书生已经不再当掌柜了,而是专门请了一个人当掌柜。按照他的说法就是:经商毕竟是“贱业”,非万不得已,不可为之。况且,他现在已经重新得到兰陵萧氏的承认了,而且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还是他的儿子,所以他自然更加不能再操持那等“贱业”。否则的话,那就是给萧让“失威”了。

有关于这个,萧让其实是很有些无语的。说实在话,他还真不觉得父亲“经商”能让他自己失了什么“威”。况且如果仅仅只是请了一个掌柜来打理“醉仙楼”的话,从本质上来讲,其实还不都是一样的吗?“醉仙楼”还不是自己父子的名下?自己父子还不是一样算是“经商”吗?可话是这么说没错,放在萧林的嘴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当时说的是,“让儿,这如何能一样?要知道,追名逐利虽然为人不齿,可人也是要吃饭的,只要不躬亲而为,那便行了也…”

“……”

听到萧林这么说,萧让也就没话可说了。这老书生,真是什么话都让他说完了,一会说“经商”是贱业,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为之,可是一会又说,人也是要吃饭的,只要不躬亲而为便可以了。不过,这样也好吧!萧让心里想到,反正从他的角度看来,这老书生本来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他能请一个合格的掌柜回来,其实对“醉仙楼”的生意可能更加有利。

“嗯,房大哥,很好!辛苦你了…”

萧让看了一遍房玄龄递过来的《三国》草稿说道。这项工作其实本来一直是黛儿来完成的,不过无奈,黛儿的水平毕竟有限,再加上现在“醉仙楼”已经重新回到萧林的名下,所以“蒸酒”方面的工作是必须恢复如常,萧让已经请人重新打了“蒸具”,所以黛儿就回去“醉仙楼”“统领”全局去了。

“呵呵,些许小事,谈何辛苦?而且,此书乃天下第一等的著作,为兄能参与其中,高兴都来不及了,还如何会觉得辛苦?”房玄龄笑了笑说道。

“呵呵,房大哥过誉了。此书故事情节虽然还算精彩,可是与历史真相却相差甚远,日后流传出去以后恐怕会麻烦不小啊…”

萧让略有些担忧地说道。这个其实也是他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愿意承认《三国演义》是自己所作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士大夫的势力是相当庞大的,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迂腐”。《三国演义》虽然精彩无比,可是与西晋陈寿所著的《三国志》相比,不同点就实在是太多了,萧让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三国演义》一旦流传出去,到底会引来多大的争议。

当然,萧让也相信,欣赏《三国演义》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就像这长孙府里的长孙晟、房玄龄,甚至是黛儿,不过,他们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士大夫。黛儿就不用说了,她一个小姑娘,虽然识得几个字,可是在造诣上却是没有半点认识的,而房玄龄,虽然是新科晋士,可是他还并不“迂腐”,而且谋略眼光也远超常人,所以自然能领悟到《三国演义》之中的“闪光点”,至于长孙晟,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读书人”,而是一个军事大家,所以他的心里自然也没有那么的条条框框的,只要《三国演义》里的军事智谋足够精彩,他就觉得这本书是一部奇书了。最快阅读看书啦,../book/dazhuzai/

第104章 三国演义传天下(中)

事实证明,萧让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

《三国演义》在“醉仙楼”“连载”已经超过十天时间了,可是客人的评论方面却始终是毁誉参半。而且这“誉”的一半,还是在萧让“雨公子”的名头传开以后才慢慢多起来的。

原来,在这十天时间里,随着荥阳郑氏、兰陵萧氏,还有济阳长孙氏等等有意无意的“宣传”,萧让“雨公子”的名头已经在洛阳城内传扬出去了。而众人一旦得知了这“醉仙楼”的少东家就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那引起的轰动自然是常人所没有办法想像的。

“听说了吗?‘雨公子’到了我们洛阳了…”

“哦?真的?你是说那个写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雨公子’?那个超级神童?…”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这天下间除了‘雨公子’以外,难道还有能连创三种体裁的八岁神童吗?”

“呀,果真如此的话,那当求一见啊!请问他现在在何处落脚?…”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那地方,你我也曾经去过…”

“什么?究竟是何处?快快与我说来…”

“哈哈,就是那出产‘醉仙酒’的‘醉仙楼’,半个月以前,你我不是刚去过那里喝酒吗?听说那‘醉仙酒’便是‘雨公子’所创…”

“什么?‘醉仙酒’也是‘雨公子’所创,难怪这般地奇特,实在可以算得上是‘酒中之王’啊!这可不得了!快,快,快陪为兄往那‘醉仙楼’一行,若能见得‘雨公子’颜面,当真是死而无憾矣…”

“哈哈,小弟正有此意,同去,同去…”

……

自几日前开始,这样的传言就在洛阳城的内外不断地流传、发酵着,所以可以想像,最近一段时间来,“醉仙楼”的生意火爆成了什么样子。不过,这些匆匆赶到“醉仙楼”来打算见萧让一面的人最后都失望了,因为萧让父子还没从长孙府里出来,而整个“醉仙楼”,现在都是交给一个从没见过的掌柜在打理着。

不过,他们到“醉仙楼”来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因为这些天里,“醉仙楼”的大堂中央,每天都会有一个名叫“黛儿”的小姑娘在那里说上一段名叫《三国演义》的故事。听说,这个故事还是由“雨公子”萧让亲自改编的,所以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多数客人的目光。只是,这个故事听下来,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雨公子”萧让称赞有加的,因为,这《三国演义》的故事虽然足够精彩,可是语言偏向于半文不白,而且与晋代陈寿所著的《三国志》1也相距甚远,所以一部分思想“僵化”的读书人就接受不了了,大叫萧让“不学无术,竟敢乱言三国”。

可萧让是“乱言三国”吗?也许是的,对于这一点,在场的黛儿也从不否认。可你要知道,既然这是“演义”,那就是说,此并非历实,不过就是一个故事,图大家一乐而已。至于萧让是不是“不学无术”的议论,黛儿根本就不值一驳了。这个事情,天下间都早有公论的了,那还用说?你要是说萧让“不学无术”,“没有学问”,那么好,也请你作出一首能够媲美《静夜思》的诗出来,或者你也创出一种全新的诗体、字体、画体?这下子,那些人都“哑口无言”了。

不过,虽然每天大骂萧让“不学无术,乱言三国”的人不少,可是每天听书的却始终只增不减。而且比较有意思的是,他们在听完最新的一章书以后,大多还是会大骂萧让,可是转眼间,他们就厚着脸皮去问黛儿,何时再有更新!其实,这都是因为这《三国演义》实在是太过精彩的缘故,虽然它在很大程度上颠覆了那些读书人对于三国定性认识,可是却也给他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特殊体验,所以他们都是听了一次之后,第二天又来,然后是第三天,这就是所谓的“欲罢不能”吧。

而有鉴于此,“醉仙楼”新请的那个掌柜还商业“嗅觉”十足,顺应时势推出了“门票制度”。这让萧让得知之后有些无语,同时也有些欣喜,看来这个新掌柜还真是不错啊!至少要比萧林那个老书生要好得多了。不过,这个“门票制度”还是有着不少的缺陷,因为它只是要求客人必须在“醉仙楼”消费,然后就能在大堂内听书了,这毕竟门槛不大,所以每天说书的时候,“醉仙楼”的大堂中央都被“堵”得不成样子。

萧让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于是就在这个基础之上做了一点创新。那就是把“门票制度”改成了“会员制度”,也就是说,你想要听书,那就必须得交一笔钱加入“醉仙楼”的会员,然后每天消费一定的金额,这才能顺利听到每天的最新的章节。

至于那些拿不出那么多钱加入会员的客人怎么办呢?对于这个,萧让也想出了一个不错的办法,那就是延迟七天,他就会派人到洛阳城的四门去,将那七天以前黛儿曾经说过的章节再重复说上一遍。

不过,七天的时间毕竟不短,而说书人也从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换成一个大老爷们,那感受自然不一样。于是旦凡手头上有那么一丝闲钱的士子,大多数都是争先恐后地“扑”到“醉仙楼”,以求得那能最快听到最新章节的《三国演义》的会员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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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三国志》是西晋陈寿编写的一部主要记载魏、蜀、吴三国鼎立时期的纪传体国别史,详细记载了从魏文帝黄初元年(220)到晋武帝太康元年(280)六十年的历史,因文笔流畅、尊重事实,所以受到后人推崇,被誉为“前四史”之一,是人们研究三国时期政治经济的重要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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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三国演义传天下(下)

“少爷,清韵小姐又来了,今天还是不理她吗?…”

这天,已经是萧让父子入住长孙府的第十天了,可是萧让仍然没有接见郑氏来人的意思。可不得不说的是,他现在已经慢慢地有些动摇了。

因为从几天前开始那郑氏竟然慢慢地改变了策略,不再是派郑仁基夫妇,或者是郑善愿等人亲自来了,而是派出郑清韵主仆二人,每天乘着车来到长孙晟的府前,也不说话,就是那么定定地站在露天下望着长孙府的大门。而且不管是风吹还是日晒,她都从不例外。

萧让看到这样的情况,他自然是头痛啊!要知道,他虽然恼怒荥阳郑氏对自己父子的“迫害”,可是对于郑清韵这个小姑娘,他还真没有多少的负面情绪,于是就派人去问郑清韵,她究竟想要如何?郑清韵的答案也简单,那就是她只求见萧让一面。

可萧让哪能轻易见她啊,一旦见了她,那不等于说是原谅了郑氏?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在经历过了当日的生死时刻之后,他心里对郑氏的厌恶感已经达到了顶峰,所以无论将来事情变成什么样子,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绝不再与郑氏搭上关系。可要做到这一点绝非容易,因为郑清韵这小姑娘在他的心里的地位还是不轻的,他要想绝不与郑氏搭上关系,那必须做到的一点就是,狠下心来,绝不与郑清韵见面。可是这也难啊,因为这小妮子居然拿自己的身子来当赌注,不管是日晒还是雨淋,她都从不退缩,搞得萧让现在慢慢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唉,这天下那么大的雨…罢了,罢了,你去请她进来吧…”

萧让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对黛儿说道。这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知道,此刻的窗外可是下着滂沱般的大雨呢,让郑清韵她们两个小姑娘在那里站着淋雨,萧让还真的是于心不忍。不过,他也没打算着就此原谅荥阳郑氏,他之所以让黛儿将郑清韵请进来,其实就是为了向她说明这一点的,最好能够劝她,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郑清韵最后给他的答复竟然是那样犀利的。

“清韵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郑清韵进门之后,萧让看着她暴雨梨花般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地问道。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郑清韵面对他的询问却是一言不发,只“扑嗵”的一声,居然双脚跪下了。

“清韵小姐,你…你这是做什么?…”

萧让顿时慌了手脚,马上想上去扶起郑清韵,可是郑清韵却倔强地推开他的手,说道:“…不,萧公子,你让我跪吧!今日清韵这一跪,并不仅仅是为清韵自己跪的,而是为整个郑家跪的…我们郑家对不起萧公子,只求萧公子让我为整个郑家赎罪…”

前面说到,郑清韵是早已经知道了当日在郑氏田庄所发生的事情的了,所以这些其实都是她的心里话,可没有半分的作假的成分。因为在她看来,当日郑仁基夫妇做出设计陷害萧让的事情当真是罪无可恕的罪行了,所以,她的心里对郑仁基夫妇也是极其恼怒的,可是,郑氏毕竟是她的本家,虽然她的心里极恼郑仁基夫妇,可是作为郑家的一员,她还是必须想办法去替他们向萧让赎罪,于是这才有了今日她下跪祈求萧让原谅的一幕。

“…赎罪?…”

萧让听到郑清韵口里的这个词,心里一阵苦笑。这个罪,你要怎么赎啊?在你郑氏大阀的眼里,设计陷害一对商人父子,也许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吧!现在能自降身份来给你赔礼道歉,那不就是天大的恩赐了吗?可是萧让的心里却绝不是那么认为的。因为在他的思想里,还保留着后世那种众生平等的概念,我管你是什么世间大阀,难不成,你们的命就是命,而我们父子的命就不是命?我们虽然没有什么权势,可是这俗话说得好啊,“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你荥氏郑氏刚刚还想设计陷害我父子,害得我父子差点丢掉性命,难不成我父子还得给你说一声“谢谢”不成?

萧让还真没有那么“宽广”的胸襟,所以说道:“清韵小姐,不必了!不过是些许小事,又何须挂齿?只求贵府日后莫要再来烦我这小贼,那便可以了…”

我不会报复你们郑氏,只是你郑氏要想我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与你虚与蛇委,那就是痴心妄想了。萧让就是这个意思,很显然,郑清韵也是听明白了的,于是说道:“不,萧公子,滔天罪过,又岂能一言抹去。清韵今日前来,一是要替整个郑家给萧公子赔罪,二则是要留在萧公子身边,当一丫环足已,只求日夜待奉萧公子,以赎罪过…”

“什么,你要当我的丫环?…”

萧让听到郑清韵的这句话真的是吃了一惊,任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郑清韵嘴里所说的“赎罪”竟然是这么一回事。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吧?要知道,她郑清韵可不同于黛儿或者小青这样出身穷苦家庭的小姑娘啊,她是荥阳郑氏七房郑昱宗的亲孙女,也就是荥阳郑氏的嫡系小姐,以她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够当别人的丫环?这事要是传出去了,那还不是掀起滔天的“巨浪”?而且更让萧让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这荥阳郑氏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啊。要知道,他这个“雨公子”虽然是在这洛阳附近是小有名气,可也仅仅只是小有名气而已,别的什么关系、势力,他们父子是丝毫没有的,他就是想不明白,这荥阳郑氏何苦要放得那么低的姿态来和自己修好?这对他们荥阳郑氏到底有何好处?

他哪里知道,其实他们父子身上并不是什么势力都没有的,单单是晋王杨广那边的身份,他就足以压郑氏一头了,而且,他们郑氏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其实这也是郑清韵本来的意思。因为郑清韵很清楚,经过这件事以后,她与萧让的婚约基本上是再没有恢复的可能了,所以,她必须要为自己另谋出路。当萧让的丫环虽然显得很“低贱”,可是却能够让她随时看到萧让,随时待在他的身边,所以对于她来讲,这个决定并不是一个不可接受的选项。最快阅读看书啦,../book/dazhuzai/

第106章 大兴来人闻晋王(上)

“是的,萧公子…”

郑清韵的脸上满是凝重,看到她这副模样,萧让确信她并不是在开玩笑的。

“清韵小姐,这如何使得?要不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日后再说…”

萧让苦笑着说道。

“不。清韵已经与那郑氏脱离关系了,现在是有家归不得了,萧公子若不让清韵留下,清韵怕是只能露宿街头了…”

“什么?你已经与郑氏脱离关系了?…”

听到郑清韵的这句话,萧让狠吃了一惊。这可不是小事啊,要知道,一个大门阀是很重视门风的,绝不允许嫡系子孙脱离家族的事情发生。而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了,对这个家族来讲,那就是惊天的大事了。说不得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家族里去了,要不然的话,这个家族的族长,还如何服众?

“嗯…”

郑清韵的沉默堵住了萧让还想开口的嘴。也是啊,郑清韵都这么做了,你让萧让还说她什么好?难不成真的不让她留下?荥阳郑氏还会不会接受她暂且不知道,可是她必定要多受许多罪,那是必然的。想到这里,萧让轻叹了一口气也就说道了:“唉,那好吧!那你便留下…”

……

郑清韵得到萧让的首肯留在他身边的同时,洛阳城外的郑氏田庄里,郑善愿也再留不住王胄了,所以此时正送着王胄出门。

“承基啊,有关‘雨公子’一事,老朽深以为憾。不过,此事已经得到了妥善处理,还望承基在晋王殿下面前替我郑氏美言几句啊…”郑善愿送王胄出门的时候轻声说道。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王胄这趟从他郑氏大宅中走出去,很可能就是直接去见萧让的,所以他现在就是想提前打个招呼了。

“是,是。归昌公放心,承基会如实禀告晋王殿下的…”

王胄的这句话可是说得模棱两可,他会“如实禀告”晋王杨广?可是他这“如实禀告”究竟会禀告到什么程度,用词方面又会达到什么样的水平,那可就难说了。只是郑善愿也知道,此时他们郑氏真没有什么资本要求王胄替自己说好话了,所以,他苦笑地摇了摇头,最后只能是任由王胄离开了。

“希望清韵此去,能够顺利地留在‘雨公子’的身边吧…否则,我郑氏大祸不远矣…”

郑善愿看着王胄远去的背影,脑子里又浮现出当日郑清韵请求脱离郑家的情景了。

“清韵啊,你一定要去给‘雨公子’当他的贴身丫环吗?你要知道,这贴身丫环不同于旁的身份,这主仆关系一旦定下来了,你日后就将再无机会成为‘雨公子’的正式夫人了,你明白吗?…”

郑善愿语重心长地看着底下跪着的郑清韵说道。他说的这可是实话,因为在这个时代的名人大家都是很注重身边人的身份的,特别是正式夫人的身份。可以预见的是,像“雨公子”萧让这样的青年才俊,日后想要和他当亲家的人绝不会少的,这么一来的话,他就根本没有理由要娶一个已经没有身份的丫环来当正室夫人了。最后能把郑清韵立为妾室,对郑清韵来讲,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所以郑善愿不得不提醒郑清韵一句。

“是,归昌公,清韵明白。不过,清韵也相信,萧公子不会亏待清韵的…况且,现如今萧公子对我郑氏的成见那么大,除此办法以外,归昌公可还有其他的办法能消除萧公子对我郑氏的成见?…”

“这个…”

郑善愿顿时就语塞了。是啊,除此办法以外,还有其他能够消除“雨公子”萧让对自己荥阳郑氏的办法吗?根本没有,如果有的话,自己早已经用出来了,何至于现在如同灶上的蚂蚁,急得不行?

“好吧,既是如此,便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郑善愿最后只能是无奈地说道。这个结果,其实真的不能让他满意的,因为这并非两家联姻,而是他郑氏的嫡系小姐去做了萧让的丫环。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也算是和“雨公子”萧让搭上了点关系,可是这关系与之前的联姻关系,那差距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可是没有办法啊,他要是不同意郑清韵那么做的话,他郑氏现在就该面临一个巨大的危机了,那就是你凭什么去取信王胄,说自己郑氏与“雨公子”萧让的关系已经得到改善了?

……

当天傍晚,王胄就出现在长孙晟的府前了。长孙晟本来刚一听到是王胄来访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是找他来的呢,所以急急忙忙地从内堂里走了出来。可是没有想到,最后人家是专程为了萧让而来的,而且还是奉了晋王杨广的旨意。这就让长孙晟感觉到无比的惊讶了。只是后来听王胄说起,晋王杨广竟然是萧让的姨父,于是长孙晟这才恍然大悟。

“来,来,来,汉文啊,老夫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王胄王承基大人,是奉了晋王殿下的旨意,专门从大兴城赶来看你的…”

长孙晟在给萧让介绍王胄的时候,如是说道。萧让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不免一跳,脱口就问道:“晋王殿下?可是我那尚未谋面的姨父大人?…”他的这心思活跃啊,晋王杨广是谁?那可是未来的隋炀帝啊,也就是未来这个庞大帝国的主宰。虽然他登基以后好大喜功,三伐高句丽1,以致弄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最后甚至丢了江山,可是在此之前,他确实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所以,如此大的一条“大腿”,萧让自然是要抱的。

“呵呵,正是。萧公子大名,晋王殿下在大兴城也早有耳闻了,后来更是得知,原来萧公子竟然就是殿下的外甥,所以晋王殿下派在下马上赶到了洛阳城,以请萧公子往大兴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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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高句(gou)丽(li)”(公元前37年-公元668年)是公元前一世纪至公元七世纪在我国东北地区和朝鲜半岛存在的一个民族政权,与百济,新罗合称朝鲜三国时代。其人民主要是濊貊和扶馀人(包括沃沮和东濊),后又吸收些靺鞨人,古朝鲜遗民及三韩人。由于高句丽的特殊地理位置,而且国土横跨今日的中国及南韩、北韩国,都声称高句丽是自己本国的原始民族。最快阅读看书啦,../book/dazhuzai/

第107章 大兴来人闻晋王(中)

萧让最终也没有和王胄说上过多的话,因为此时老书生萧林已经收到消息,从后堂赶过来了。他一听到王胄是晋王杨广派来的使者,顿时就老泪纵横了,直言道:“这真是皇恩浩荡啊!晋王妃娘娘终于记起了自己这个表哥…”这句话让萧让很无语,因为这件事说起来与那晋王妃萧美娘根本没有半点关系的?要不是自己这“雨公子”的名头传到杨广的耳朵里,他们夫妻恐怕至今还想不起来自己父子这两个表亲呢。

“王大人,清韵有礼了…”

萧让要离开前厅的时候,跟在他身后已经做丫环打扮的郑清韵出人意料地上前给王胄行了一礼。而王胄看到郑清韵,明显地也吃了一惊。原因是,他在郑氏田庄的时候也是曾经见过郑清韵的,知道她是郑氏的嫡系小姐,也是萧让的未婚妻。可是没有想到,在此时此地,他竟然再一次见到了郑清韵。这可是相当的意外啊,因为他本来都以为萧让与荥阳郑氏的矛盾已经达到了不可调和的境地的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啊!最起码,萧让对郑清韵这个未婚妻还是不错的嘛!只是让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一点是,眼前的这郑清韵已经不是不荥阳郑氏的嫡系小姐了,而是萧让身边的一个普通丫环。他若是知道了这一点,心里也许又会是另外的一番想法了。

……

十月末,当萧氏父子从长孙府上出发,重新回到“醉仙楼”去居住的时候,洛阳城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至于原因,再简单不过了,那就是因为《三国演义》的持续更新。本来吧,萧让的名声因为“一日之内,连创三种体裁”的事而早已弄得天下皆知的。现在再加上那本举世罕见的《三国演义》,萧让“雨公子”的名号就更是举世瞩目了。

不过,与几个月以前有些不一样的是,此时洛阳城内对萧让的评价已经不是一边倒的赞誉了,而是毁誉参半。欣赏他的人说他是举世无双的神童,全天下没有一个人能够比拟的;而诋毁他的人则说他是不学无术,误人子弟。可不管怎么样,他的名头在这洛阳城内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这么一来的话,长孙晟的门槛就差点让人给踏破了。因为现在谁都知道,“雨公子”萧让是正暂居在长孙府的。他们为了要见见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童,也顾不上与长孙晟到底认不认识了,反正只是有那么一点脸面的就拿了帖子来求见长孙晟。最后搞得长孙晟大门紧闭,整整一个月不敢开门见客。有见及此,萧让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与老书生商量一番,最后便决定从长孙府搬回到“醉仙楼”了。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雨公子’回到‘醉仙楼’去住了…”

“什么?此话当真?那不是说我等有机会与那‘雨公子’一见了?…”

“是啊,是啊!不如同去吧,不如同去吧!…”

……

“雨公子”萧让回到“醉仙楼”去居住的消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便传遍了整个洛阳城。可是当那些仕子们赶到“醉仙楼”的时候,他们却发现仍然是不得其门而入。

原来,萧让自从搬回那“醉仙楼”以后,便要求老书生萧林把他亲笔所写的一张纸条挂到了“醉仙楼”的正中央。至于这纸条上所写的到底是什么字,萧让说了,这是一首楹联1的上半联,若是有人能对出这楹联的下半联,那便可以进入“醉仙楼”的后院与他见面。可若是对不出来,那不好意了,他一概不见。

可楹联到底是什么,一般的仕子还真不知道。因为楹联相传是起于五代后蜀主孟昶的,至隋唐时期已有发展,可并非学术主流,而是属于“杂学”一类的。可萧让不知道这一点啊,而且他也不管这一点,他之所以要搬出这么一首楹联来,其实就是想将那些疯狂的仕子而已。因为这些天来,想要求见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些人,大多是居心不良的,有来求画打算拿出去卖掉小赚一笔的,也有来求字打算拿去送礼的,而更多的人更是想借助萧让的声望,从而一举成名。

原来,随着萧让的名声鹊起,不服他的人,那是越来越多了。而且这些人都不认为萧让真的是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童。证据之一就是那《三国演义》实在是太没有文法了,虽然故事情节相当精采,可是从语言用句上来讲,距离“神童”的名号还是相差得太远了。而且,虽然传说萧让是一日之内连续创出了三种体裁,可是细细深究下来,除了那“字体”以外,其他两体都不过只是“杂学”而已,根本不可能得到什么一致的认可的,所以也就是说,萧让这个“雨公子”的名号,其实更多只是旁人吹捧的结果而已。他们就是想通过“打败”萧让,从而使自己的名号响吁文坛。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条捷径,可是却不料的是,萧让现在直接用一条楹联把他们通通挡在了门外…

“…楹联?…李兄,小弟才疏学浅,实在不知这楹联该如何对,不然您就费费心,将这下联给对出来,以便你我兄弟能见这‘雨公子’一面,你看如何?…”

“嗯,楹联嘛!为兄还是略知一二的。从字面上看来,‘雨公子’出的这个上联似乎并不难,嗯…待为兄稍想片刻,应该能对上这下联…”

这天,又是两个慕名而来的书生站在“醉仙楼”大堂里看着萧让所出的那一首楹联在小声议论着。而在这两个人身边,其实还有其他无数早已在这“醉仙楼”里盘桓许久的仕子,于是听到他们两个人说话,这时候就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了:“什么?你能对上这下联?你若真能对出这下联来,在下情愿将头切下来给你当凳子坐!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什么?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前面那个说能对出这楹联来的书生被激怒了,回头大声地怒斥道。他其实确实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明知道自己胸无半点笔墨却敢来这里挑战“雨公子”。可是自己知道归自己知道,被别人点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异常愤怒地说道。

“哟?想恐吓我?嘿,再说三遍我也还敢说。你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楹联很容易对?‘烟锁池塘柳’,嘿嘿,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简单,乍一看上去好像很好对似的。可是你细看一下,果真是如此吗?这五个字的偏旁都为五行,此谓之‘嵌五行’,且其意境深远,我想试问,这样的一联,你如何对?…”

“这…”

前面的那个书生顿时就语塞了,原来,他听前人一言才发现这其中的奥秘,果然是五字嵌五行,意境深远,根本就不是他这样不学无术的人所能对得出来的,所以,他的脸上顿时就红了,最后在众人的轰笑声中灰溜溜地走了。

……

“汉文啊,这楹联当真是极难啊!为兄苦思半月,可却始终想不出一完美的下联来,不如您就将这下联告诉为兄吧,省得为兄日夜惦记,这吃也吃不好的,睡也睡不好的,可是难受啊…”

前厅里,来自各地的仕子为了见萧让一面,各自拼了老命地在想下联。而在“醉仙楼”的后院里,随着萧让搬回“醉仙楼”的房玄龄也为那下联寝食不安,原来,他作为新科进士,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才学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于是看到萧让将这楹联拿出来当“挡箭牌”,于是他顿时起了好“斗”心,想要破解这个楹联,以便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楹联的难度是远远超乎他想像的。结果就是,他想了好几天,可到最后还是半个完整的下联都没有想出来,于是他终于抵受不住这样痛苦的折磨了,最后向萧让“求饶”道。

“唉,房大哥,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实在是…实在是我想不知道这下联到底是什么啊…”

萧让的一句话让房玄龄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

你作为这首楹联的出题者,居然不知道这下联究竟是什么?这都叫个什么事啊?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让说的这就是事实。原来,这首所谓的什么“烟锁池塘柳”,其实是萧让从后世网上抄来的一首千古绝对。也就是说,这首楹联在千百年来是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对上一首完美下联的,可以号称是史上最难的楹联之一,所以他自己自然也不知道这下联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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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楹联,又称对联或对子。是写在纸、布上或刻在竹子、木头、柱子上的对偶语句言简意深,对仗工整,平仄协调,是一字一音的中文语言独特的艺术形式。现代里的春联其实就是楹联的一种,也是后世应用最为广泛的。最快阅读看书啦,../book/dazhuzai/

第108章 大兴来人闻晋王(下)

深秋的清晨,来得很迟。

寅时已过,可周围还乌漆麻黑的,根本看不到一丝影子。

萧让走出房间,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身子。这里是“醉仙楼”的后院,整个院子里只有堆放在角落处的一堆酒坛子,除此以外,就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了。

院子里很安静,此时老书生萧林还在睡梦当中。不过,萧让的三个贴身丫环倒是早已起来了,就陪在萧让的身边。不过,说是三个丫环,可实质上,萧让能使动的丫环只有两个,就是黛儿和郑清韵了。至于那个不听使的丫环是小青,她是从来只负责郑清韵的起居的,所以对于萧让的话,她是一句都不会听的,除非郑清韵亲自下令,她看都不会看萧让一眼。这情况倒是新鲜啊,谁听说过,一个服待人的丫环身后居然还跟着另外一个服待她的丫环?这普天之下,也只有郑清韵这里有了,别无分号。

“少爷,来擦把脸吧…”

萧让停下来之后,郑清韵就亲自拧好一条毛巾,递到萧让的面前说道了。这段时间来,她已经慢慢地习惯当萧让的丫环这个角色了,所以和黛儿一样,她也改口开始称呼萧让为“少爷”。对于这一点,萧让一开始是坚决不同意的,因为他虽然同意了让郑清韵留下来,可是却没有想过真的让她当自己的贴身丫环,所以自然不能同意这个要求。可是郑清韵倒也倔强,说什么也不肯再称呼萧让为“汉文”,而偏偏要做得和黛儿一样,不仅改了对萧让的称呼,而且就连日常的穿戴,也完全改成了适合自己身份的衣服。最后萧让没有办法,只好由她去了。

“好的,谢谢啊…”

萧让接过郑清韵手里的毛巾擦了把脸,随口说道。这其实是这一个多月以来经常出现的一幕了。前面说过了,萧让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早起,而且起床之后还要进行一段时间的锻炼,所以久而久之下来,郑清韵也习以为常了。甚至每天早上也和萧让一起早起,而且还要服待他进行洗漱。至于黛儿,她也是有事干的。那就是给萧让煮早餐,两姝各有各的工作,相处倒也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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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很快,时间就来到十二月了。

此时距离萧让父子搬回“醉仙楼”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醉仙楼”大堂上挂着的那一幅“烟锁池塘柳”至今还是无人能对得出来,也就是说,还是无人能见萧让一面。不过,这也足够让人厌烦的了,于是萧让与萧林一商量,最后决定,到洛阳城外找个小院居住,最后是像郑氏田庄那样的地方,有田有地,有山有水,最适合人的居住。

说干就干,这事得到了长孙晟的大力支持,于是没过两天工夫,他们父子二人便在附近的一处山脚处找到了一个合适之所。虽然这个合适之所的价钱足够昂贵,不过现如今“醉仙楼”的“醉仙酒”随着萧让“雨公子”的名头在传播,它的身价也是上涨百倍的,说它日进斗进也不为过,所以这些许的花费,他们自然还是付得起的。

又两月余过去了,冬去春来,萧让也终于到了九岁了。这时候,几个月以前的一个决定就得提上日程了。原来,当日王胄来求见萧让父子的时候,是曾经说过,晋王杨广是殷切期待他们父子往大兴一行的,当时老书生萧林就想带着萧让往大兴一行,不过还没等他们出发,远在大兴的晋王妃萧美娘又派人传来口信,说是天气即将入冬,萧让年少,抵不住那无边的风寒,所以让他们开春之后再行入京。

萧林在听到萧美娘的这句话的时候,感动得眼泪“啪啪”流。只是萧让心里就觉得奇怪了,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虽说自己的身子确实是比较单薄,可是萧美娘这个便宜姨娘如何会得知?而且这半年来,随着他“先天罡气”的增加,其实他身体的情况已经大为好转了。至少要比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书生要强得多。不过后来,从大兴城里传出隋文帝要废掉太子杨勇的消息,萧让听到这个,心里也就终于明白,萧美娘这便宜姨娘究竟是因何要让自己父子推辞进京了。

原来是杨广与杨勇的太子之争正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稍一不慎,很可能和晋王杨广沾上半点关系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萧美娘为了萧让父子的安全,暂时拒绝他们进京。不过,这其实只是萧美娘单方面的想法而已。实际上,从晋王杨广的角度来讲,萧让父子此时进京,不多不少肯定会给他带来些许帮助的。毕竟萧让是天下闻名的“雨公子”嘛,如果隋文帝知道了萧让是杨广的亲外甥,不多不少肯定会加分的。只是这么一来的话,萧让父子也就是会陷入许多未知的危险当中了。而萧美娘极大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地派人传来这么一条奇怪的口信的。——想到这一点,萧让对于萧美娘这个素未谋面的姨娘,心里倒是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丝感激了。看来,自己的这个便宜姨娘,也并不是曾经想像中的那么忘恩负义的嘛。她在这些年里之所以会不认自己这一脉,恐怕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的。

开春的三月初三,萧让父子在收拾了一番之后,终于起程准备赶往大兴了。在此之前,萧林在萧让的建议之下,将“醉仙楼”客栈托付了给兰陵萧氏。兰陵萧氏毕竟也是这世间的大族之一嘛,虽然因为曾为西梁皇室,因而受到了大隋朝的多方压制,可是一个大门阀的基本势力还是有的,再加上他们正想和萧让扯上关系,所以让他们来代管“醉仙楼”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最快阅读看书啦,../book/dazhuzai/

门阀相关之清河崔氏

清河崔氏在春秋时乃齐国公卿之一,至西汉时居住在清河郡(今河北清河县),东汉以后成为山东望族,其中崔琰曾投曹操门下。南北朝时讲究士族门第,在北方后魏把崔氏被列为一等大姓王崔卢李郑。至唐代开国有五姓七家之说崔氏仍立其中。

清河崔氏,中国汉朝至隋唐时期的北方著名大族。

兴盛

东晋时期很多崔氏族人南迁。

崔氏家族并非全部南迁,只是崔业的八世孙崔密一支。崔密有二子:长子崔霸,次子崔琰。这一系大致从崔琰发迹,到北魏初年势力很盛。崔霸一支不太兴旺。崔琰,字季珪,曾任曹魏时尚书、中尉。崔琰有二子:崔谅、崔钦。

崔谅曾任晋中书令,谅子崔遇为后赵特进;崔遇之子崔瑜,为黄门郎,崔瑜之子崔逞,曾任前秦齐郡太守、北魏御史中丞等职。崔逞有七子:二子早亡,另外五个儿子中又以崔諲、崔祎、崔颐较为有名。

崔諲在刘宋占据山东时期,曾任青、冀二州刺史。崔祎曾在刘宋为官,北魏占据青、齐后,崔祎之孙相如进入北魏,曾考举冀州秀才。崔颐起初曾任北魏太子洗马,后又升至散骑常侍,再后来又被魏太武帝任命为冀州刺史。

崔钦这一支被称为清河青州房。崔钦之子崔京,崔京之孙崔琼,崔琼之子崔辑。崔琼曾担任慕容垂的车骑属。崔辑时,随慕容氏南迁青州,崔辑曾任刘宋泰山太守。崔辑有二个儿子,长子修之,次子目连,庶子崔道固。崔修之之子元孙曾担任刘宋尚书郎。元孙之子崔亮,少年时丧父,先随母亲房氏投依了叔祖崔道固,北魏平三齐后,又被迁往桑乾。后来得到李冲的赏识,被推荐为中书博士。崔目连之子僧祐,曾担任刘宋辅国将军,后降北魏。他的弟弟僧渊,曾担任北魏南青州刺史。崔道固先在刘宋为官,担任徐、兖二州刺史从事,后又先后担任过冀州刺史、徐州刺史等职。后来降北魏后,担任平齐郡的太守。

天兴二年(公元399年),道武帝拓跋硅杀崔逞,崔逞诸子大多逃亡到南方做官。太平真君十一年(公元450年),太武帝拓跋焘杀崔浩,并尽杀其族人。所以此后所说的清河崔氏,主要是指崔逞南逃诸子后裔与灵茂的后裔,而崔浩的后裔情况后人知道得很少。灵茂后裔从灵茂之子稚宝担任北魏祠部郎中开始,才在北方政权做官。

清河崔氏后长仕北朝,其中崔浩历仕北魏道武、明元、太武帝三朝,官至司徒,参与军国大计,对促进北魏统一北方起了积极作用。后人称颂为“南北朝第一流军事谋略家”。北朝隋唐时与博陵崔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并称为「五姓七家」。

唐代崔氏仍然显赫,有23人做过宰相。唐初官员修订《氏族志》,把崔氏列为第一,唐太宗知后大怒曰:「崔氏早已衰微,既无显官,又无人才,凭什么列为第一?难道我李氏贵为天子,还比不上崔氏吗?」下令改以皇室李氏第一,皇后氏族长孙氏第二,崔氏与其他山东士族列第三。虽然如此,崔氏仍为士族高门。

清河崔氏曾分出一支为博陵崔氏,也为隋唐著名士族之一。

衰败

到了后唐时期,崔氏的势力继续衰落。特别是在黄巢大起义的打击下,清河崔氏与其他士族的大族势力基本上消亡了。

附:

博陵崔氏,中国汉朝至隋唐时期的北方著名大族。

引子

听过、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博陵。因为,博陵有个崔州平。在《三国演义》非常精彩的一回刘玄德三顾茅庐中,有刘备偶遇博陵崔州平的情节,司马徽向刘皇叔举荐当时贤士时,也只提到了诸葛亮的四个贤达密友,那就是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和徐庶徐元直。

其实,博陵之所以有名,并非因为崔州平。而是博陵有着一个历经千年不衰的名门望族——博陵崔氏。博陵崔氏家族自汉至宋,先后出了二十多位宰相,将军、侍郎以上官员上百位,诗人、文学家、书画家不可胜数。崔州平则只是这个家族灿烂星辰中的一颗。

博陵其地

博陵以陵名而转为郡名,始于东汉。《后汉书·桓帝纪》载:“(和平二年)五月辛卯,葬孝崇皇后于博陵。”东汉本初元年置博陵郡,治所在蠡吾,即今天的河北蠡县。汉桓帝延熹元年(158年)博陵郡徙治安平,即今天的河北安平县。汉献帝建安年间,罢博陵郡,归于安平县。西晋武帝泰始元年,置博陵国,治所仍在安平。宋人欧阳忞著《舆地广记》中说“晋改博陵为博陆。”北魏复改为博陵郡,隶属于定州。当时的定州管领中山、常山、钜鹿、博陵、北平五郡。博陵郡辖饶阳、安平、深泽、安国四县,治所在安平。直至北周,少有变更。隋时,废北齐在安平所设博陵郡。唐杜佑《通典·州郡·博陵郡》中说:“炀帝初置博陵郡,后改为高阳郡。大唐为定州,或为博陵郡。”自唐以后,博陵之称专属定州。

由此可见,博陵郡在历史上几经存废,名称几经更迭,管辖范围几经扩减,治所几经迁移。但大体上所辖区域在历史上的河间国与中山国之间。即今天河北的安平、饶阳、深州、深泽、高阳、蠡县、博野、安国、定州一带。博陵的治所,东汉时在今天的蠡县或博野,晋至北齐时在今天的安平,隋时在今天的深州,隋唐以后在今天的定州。而博陵崔氏的主要活动区域集中在安平一带,因此,史书上多称博陵崔氏的后人为“博陵安平人”,现在安平境内仍遗有崔氏家族的庞大墓群

历史

秦汉时,季子后裔崔意如任秦国(都今陕西咸阳)大夫,封东莱侯。到了汉朝,崔业袭爵,居于清河。崔业的弟弟崔仲牟,则另居于博陵安平,后分衍出博陵安平房、博陵大房、博陵第二房、博陵第三房等支派。此即为博陵崔氏之始。

东汉以后,博陵崔氏与清河崔氏俱为山东望族,北朝时讲究士族门第,崔氏被列为一等大姓「崔卢李郑王」。

南北朝时,博陵崔氏为第一等的高门大族。至唐朝初年,全国郡姓中位居首列的五姓七家中,崔姓占了两家,即博陵崔氏与清河崔氏。

唐初,按士族门第排姓氏,称“崔、卢、李、郑、王”均为一流士族。唐初官员修订《氏族志》时,依习惯把崔氏列为第一大姓,唐太宗知道后大怒,说:崔氏既无显官,又无人才,凭什么列为第一?难道我李氏贵为天子,还比不上崔氏吗?后来唐政府下令改皇室李姓为第一,皇戚族长孙氏列第二,崔姓及其他山东士族列第三。

博陵崔氏自汉至宋,高官显宦不断。其中最有名的是唐代的崔玄暐,曾参与“神龙政变”,逼迫周皇武则天退位,迎立中宗李显复位,恢复唐国号。崔玄暐后被封为博陵郡王、与张柬之、桓彦范、袁恕己、敬晖一起被时人称为“五王”。

宋代的《广韵》说崔氏“出清河、博陵二望”。

影响

史载,崔氏“自汉迄唐蜚声延誉,甚盛益兴,与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范阳卢氏,太原王氏并为千年旧族……闻人达士先后相望也。”自汉至宋,在一千多年的时间里,博陵及清河崔氏高官显宦不绝。南北朝时,崔氏(包括清河崔氏)为相者竟有十人,获得爵位者二十六人;累至盛唐,为相者竟不可思议的多达二十七人,朝野五品以上官员400余人,堪为一时之盛,其他家族无出其右。因此崔姓也被称为“宰相之姓”。当时民间流传有“崔家丑女不愁嫁,皇家公主嫁却愁”的说法。从这个意义上说,北朝及盛唐的历史,有相当一部分是崔氏人写就的,成为一方郡望自在情理之中。

崔氏家族的这些故事,都被后人传为佳话。正是这个家家族有着不少秉持忠孝、刚正耿直、为民请命的人物,才使得这个家族能够以人格立足于世,保持了强大的生命力。

名人

崔氏家族对中华文化的发展进步做出了积极贡献,可以说人才辈出,史不绝书。东汉有文学家崔骃、书法家崔瑗、政论家崔寔,均是博陵安平人。南北朝时期的崔氏名人大都出自清河东武城,如北魏吏部尚书、白马公崔宏,司徒崔浩,经学家崔灵恩,史学家崔鸿,书法家崔悦。唐代有诗人崔国辅,崔灏,崔护,政治家崔仁师、崔玄暐、崔琳等,地位显赫一时。其后,北宋有画家崔白,擅画花竹、禽鸟,还有经学家崔子方。元朝有书画家崔彦辉,明代有名臣崔呈秀、画家崔子忠。清代有学者崔述、经学家崔纪。近代有经学家崔适。

墓地

博陵崔氏后代的墓群现多集中在安平县东黄城村一带。按照崔氏家族死后多归葬故里的习俗,现在崔氏的集聚地附近遗存的古墓很多。在安平县东黄城村东南500米处,有东汉崔寔墓,也称崔公墓。崔寔墓往东100米处,有北魏崔敬邑墓。另有清代崔成轩墓。此外,附近还有封土大小不等、不知姓名的几十座历代古墓冢。整个墓群占地面积约有两万五千多平方米。现在,安平县东黄城墓群已被河北省政府列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清河崔氏在春秋时乃齐国公卿之一,至西汉时居住在清河郡(今河北清河县),东汉以后成为山东望族,其中崔琰曾投曹操门下。南北朝时讲究士族门第,在北方后魏把崔氏被列为一等大姓王崔卢李郑。至唐代开国有五姓七家之说崔氏仍立其中。

清河崔氏,中国汉朝至隋唐时期的北方著名大族。

兴盛

东晋时期很多崔氏族人南迁。

崔氏家族并非全部南迁,只是崔业的八世孙崔密一支。崔密有二子:长子崔霸,次子崔琰。这一系大致从崔琰发迹,到北魏初年势力很盛。崔霸一支不太兴旺。崔琰,字季珪,曾任曹魏时尚书、中尉。崔琰有二子:崔谅、崔钦。

崔谅曾任晋中书令,谅子崔遇为后赵特进;崔遇之子崔瑜,为黄门郎,崔瑜之子崔逞,曾任前秦齐郡太守、北魏御史中丞等职。崔逞有七子:二子早亡,另外五个儿子中又以崔諲、崔祎、崔颐较为有名。

崔諲在刘宋占据山东时期,曾任青、冀二州刺史。崔祎曾在刘宋为官,北魏占据青、齐后,崔祎之孙相如进入北魏,曾考举冀州秀才。崔颐起初曾任北魏太子洗马,后又升至散骑常侍,再后来又被魏太武帝任命为冀州刺史。

崔钦这一支被称为清河青州房。崔钦之子崔京,崔京之孙崔琼,崔琼之子崔辑。崔琼曾担任慕容垂的车骑属。崔辑时,随慕容氏南迁青州,崔辑曾任刘宋泰山太守。崔辑有二个儿子,长子修之,次子目连,庶子崔道固。崔修之之子元孙曾担任刘宋尚书郎。元孙之子崔亮,少年时丧父,先随母亲房氏投依了叔祖崔道固,北魏平三齐后,又被迁往桑乾。后来得到李冲的赏识,被推荐为中书博士。崔目连之子僧祐,曾担任刘宋辅国将军,后降北魏。他的弟弟僧渊,曾担任北魏南青州刺史。崔道固先在刘宋为官,担任徐、兖二州刺史从事,后又先后担任过冀州刺史、徐州刺史等职。后来降北魏后,担任平齐郡的太守。

天兴二年(公元399年),道武帝拓跋硅杀崔逞,崔逞诸子大多逃亡到南方做官。太平真君十一年(公元450年),太武帝拓跋焘杀崔浩,并尽杀其族人。所以此后所说的清河崔氏,主要是指崔逞南逃诸子后裔与灵茂的后裔,而崔浩的后裔情况后人知道得很少。灵茂后裔从灵茂之子稚宝担任北魏祠部郎中开始,才在北方政权做官。

清河崔氏后长仕北朝,其中崔浩历仕北魏道武、明元、太武帝三朝,官至司徒,参与军国大计,对促进北魏统一北方起了积极作用。后人称颂为“南北朝第一流军事谋略家”。北朝隋唐时与博陵崔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并称为「五姓七家」。

唐代崔氏仍然显赫,有23人做过宰相。唐初官员修订《氏族志》,把崔氏列为第一,唐太宗知后大怒曰:「崔氏早已衰微,既无显官,又无人才,凭什么列为第一?难道我李氏贵为天子,还比不上崔氏吗?」下令改以皇室李氏第一,皇后氏族长孙氏第二,崔氏与其他山东士族列第三。虽然如此,崔氏仍为士族高门。

清河崔氏曾分出一支为博陵崔氏,也为隋唐著名士族之一。

衰败

到了后唐时期,崔氏的势力继续衰落。特别是在黄巢大起义的打击下,清河崔氏与其他士族的大族势力基本上消亡了。

附:

博陵崔氏,中国汉朝至隋唐时期的北方著名大族。

引子

听过、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博陵。因为,博陵有个崔州平。在《三国演义》非常精彩的一回刘玄德三顾茅庐中,有刘备偶遇博陵崔州平的情节,司马徽向刘皇叔举荐当时贤士时,也只提到了诸葛亮的四个贤达密友,那就是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和徐庶徐元直。

其实,博陵之所以有名,并非因为崔州平。而是博陵有着一个历经千年不衰的名门望族——博陵崔氏。博陵崔氏家族自汉至宋,先后出了二十多位宰相,将军、侍郎以上官员上百位,诗人、文学家、书画家不可胜数。崔州平则只是这个家族灿烂星辰中的一颗。

第109章 公子新作震大兴(上)

第109章公子新作震大兴

晌午时,下起了蒙蒙细雨。

青翠的山峦横亘在外城的北面,波光粼粼的流水绕城东潺潺流过。

“汉文,那为兄便告辞了也…”

洛阳城外,萧让此时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与房玄龄比肩走着,房玄龄突然开口说道。

这马是萧让近两个月才学会的,至于学骑马的理由,他说得很简单,那就是身为男子,实在不应常常坐车,失了那男子气概。他的这番话可是非常对长孙晟的胃口的,于是长孙晟便抛下了手头上的许多军务,亲自教会了萧让骑马。能让一个大将军教自己骑马,这天下间除了萧让以外,也别无分号了。

不过,萧让虽然说得好听。可是实际上,他学骑马的真正原因就是为了日后天下大乱时,保命用的。多一种技能便多一种逃生的手段嘛,所以,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老生萧林也被迫学了几个月的骑术,到今日,才算是恰恰能在马上控制住马匹,不让其乱跑。

“房大哥,此次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万望一路珍重!另外,此处有黄金十两,请房大哥笑纳,以便路上不时之需…”

原来,今日是萧让父子离开洛阳起程前往京师大兴的日子。不过,同时也是房玄龄与萧让告别的日子。原因是,他在这洛阳城中盘桓已有超过半年的时间了,而他远在长葛的父亲已经来信,催他返回长葛以便父子团聚了。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房彦谦1没有细说,不过萧让好像隐隐若若记得,史这么说的,“房玄龄之父房彦谦,常年卧榻重病,是以房乔一直伺奉左右,不曾远游。”可如今的事实是,房玄龄目前确实不在房彦谦身边,而是在洛阳城陪着萧让,所以基本上就可以肯定这样的一个事实,那就是房彦谦在此之前身体状况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这大半年时间是不是仍然没有出任何问题,这就很难说了。所以,萧让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很快就催促房玄龄踏上归程了。

“贤弟万勿如此,贤弟万勿如此。黄白之物,够用足已。为兄昨日已得长孙大人惠赠白银二十两,足够路上所需矣,你若再是如此,为兄可要生气了…”

房玄龄轻声说道。不过,话虽如此,可是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是看着萧让,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因为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与萧让的友情已经突发猛进地进展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了。在房玄龄的眼里,萧让的年纪虽然小,可、才识都是天下无出其右的,所以他从来不把萧让当成是小童看待,而是把他当成了同龄人,知心好友,引为知己,所以这才出现了眼前这种离别时依依不舍的情况出现。

“呵呵,少爷,这俗话说得好,‘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您与房公子皆是天下难得的才子,自然不需要这黄白之物来表达彼此的友情。不如就由少爷您作诗一首馈赠房公子岂不更好?…”

说这话的人其实是丫环郑清韵。她虽名为萧让的丫环,可是实际上,萧氏父子却从来不把她当成是下人看待。所以此时此刻,她就和那萧氏父子一般,骑着高头大马,立于一旁。而且她的骑术还不是跟着萧让父子学的,而是早在荥阳郑氏的时候,她就已经学会了骑马了,所以此时骑在马上,倒是比那萧让来得更稳当。

“呃?作诗?…”

萧让听到郑清韵的这个提议简直是无语。让自己作诗?这不是开玩笑?

“咦?不错,汉文。你我之间的友情又岂是黄白之物所能衡量的?你若是一定要送为兄礼物,不如为作首诗送与为兄…”

房玄龄也这么说道。萧让开始头痛了,他其实很清楚,郑清韵之所以提出让他以诗代金送与房玄龄,其实就是为了给他解困来的。这说来也是啊,他不是天下闻名的“雨公子”吗?作首诗对他来讲,还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天知道他这个“雨公子”,其实根本就是个徒有虚名的货,所以,你让他作首诗出来,还真是为难他了,真不如直接送房玄龄几两黄金来得轻松!可是没有办法啊,人家郑清韵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情况,所以,他也只能是打落了牙齿直往嘴里咽了。

“唉,好…”

萧让最后没有办法,于是沉思了半晌之后终于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开始念道了:“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2…”

不用说,这首诗又是萧让从后世许许多多非常著名的诗篇所抄写出来的一篇,至于此诗的原作者,说出来现代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一代“诗仙”李白。

这是一首“送别诗”,送友人》,放在此时此地倒是相吻合,萧让抄来一用倒是无可厚非。不过,此诗真的是一首好诗吗?答案是“是的”,在传说中,李白所著的“送别诗”其实有很多篇,可是除了七言绝句《赠汪伦》之外,最为出色的其实就是这首《送友人》了,所以萧让自然是不用担心此诗能不能引起房玄龄的共鸣。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那远处的高山其实此时并不在城墙的北郭,而洛阳城外的放眼之处其实也是看不到任何的自然小河的,所以那前两句“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自然是有点词不达意。

可是也没有办法了,因为他想遍了印象中的所有“送别诗”之后,结果却是完全找不到了一道完全合乎情景的,所以他只能是将就着用上这首了。至于那“青山”“白水”,其实要硬掰也并不是掰不上的,就像“青山”,他可以说,他所指的“青山”,那并不是指眼前的“青山”的,而是房玄龄北上的时候,有可能会遇到的“青山”,至于“白水”,那就更好解释了,大不了就是把“护城河”拿出来抵挡一阵,其实那也是可以的。

不过,与萧让想像中有些不一样的是,房玄龄在听完他这首“送别诗”之后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这首诗中那些词不达意的地方,原来,在此时此刻,他正被这首在后世备受称赞的绝品好诗给震得七荤八素的呢,试问,他又何来的时间去细想这些?而他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与萧让的那“惊人”表现是分不开的。原来,房玄龄虽然也认为萧让这个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要作出一首诗来送给自己是绝不难的,所以刚才他才会同意郑清韵的提议。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让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是能作出了这么好的一首诗。要知道,那可仅仅只是不到三息的时间而已啊,可是萧让却只是略一沉吟,随后便一口气不喘地直接把整首诗给念出来了。这还能只用“厉害”来形容吗?这应该叫做“逆天”了。传说中,三国时代的曹操之子曹植能七步成诗,作出那千古流传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房玄龄还一直不大相信。可是今天眼前的事实告诉他,这样的奇才真的是有的,而且他的眼前就有一个。以往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才学虽然不如萧让,可是与萧让也绝对相距不远的,可是今天萧让用行动告诉他,天下闻名的“雨公子”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而他与萧让的距离也绝不像他想像中的那般细

“好,好诗!好一个‘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贤弟,此诗实在是太合为兄的心意了。嗯,你能用您的那天下一绝的柳体,为为兄抄写一遍吗?为兄打算把贤弟的杰出带回去给我父一观…”房玄龄回过神来以后,满脸激动地说道。

“哦?带给房彦谦?”

萧让听到此话心里一动,道:“好啊!不过,此诗是汉文送给房大哥的,既是要送与房伯父,汉文这里还有一诗…”

“什么?还有?”

房玄龄动容了,他认为萧让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作出那么好的一首“送别诗”,那已经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大才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只是转眼的工夫,萧让竟然是又他的父亲作出了一首诗?那可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他内心的震惊了。

注释:

1房彦谦:房玄龄之父,其时为长葛县令,后升任郡司马,掌管军事。传说其为天下难得的好官,当他从长葛离任的时候,长葛县的百姓不忍他离去,沿途挽留,后来还立碑纪念。

2全诗大意:青山横亘在城郭的北侧,明净的河水环绕在城郭的东方。我们即将在这里离别,你就要像孤飞的蓬草一样踏上万里征程。空中的白云飘浮不定,仿佛你行无定踪的心绪,即将落山的太阳不忍沉没,亦似我对你的依恋之情。我们挥手告别,从这里各奔前程,两匹马似乎也懂得主人的心情,不忍离别同伴而萧萧长鸣。

……

第110章 公子新作震大兴(中)

第110章公子新作震大兴

“房大哥,令尊房彦谦的名号,小子早在三年前就已听过了…百姓都说他是为民着想的好官,与旁的贪官污吏绝不相同。小子有感而发,故得诗一首,就请房大哥将此诗转呈令尊,聊表心意…”

萧让说完,提笔就开始在一张纸上写道了:“凿开混沌得乌金,藏蓄阳和意最深。爝(jué)火燃回春浩浩,洪炉照破夜沉沉。鼎彝(yí)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1…”——此时,他们一行人是早已经在洛阳城外的一凉亭处停住了脚步的。凉亭内就有石桌,所以萧让只管接过郑清韵递过来的笔便可下笔了,他的那一手风骨正气的“雨体”,刚一出场就让房玄龄的两只眼睛都给看直了。

“但原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但原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好,好啊!贤弟,为兄代父亲谢过贤弟了…”

房玄龄突然对着萧让一躬到底说道,从他的神情很容易看出他内心的激动之情。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因为他看得出来,先不说萧让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的名号,单单是这首诗就是一首绝好的咏物诗,可是却是以煤炭2喻人,而一旦传扬出去,他的父亲的名号绝对会为世人所知道的,而再加上萧让“雨公子”的名号的话,他相信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为之轰动的。——诗虽然只是一首诗,可是过后却会为自己的父亲带来这莫大的名声,所以房玄龄心里对萧让自然是感激不尽了。

“呵呵,房大哥又何必客气,此首《煤炭吟》送与老大人,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萧让之所以会杜撰出这首《煤炭吟》来,其实那是因为“虱多不痒,债多不愁”的关系。反正这些天来被“栽”到他头上的名诗名篇不是有好几首了吗?甚至连《三国演义》这样的奇,他都被迫揽在了自己身上,所以自然也不在乎于谦的这首《煤炭吟》了,大不了就是日后真当那个什么天下闻名的“雨公子”好了。反正自己想要推辞,也是推辞不了的。

“贤弟,那为兄便告辞了…”

房玄龄终于是依依不舍地走了,而萧让父子收拾了一下心情,也准备起程了。前面说过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大隋朝的京城大兴,也就是日后唐朝的国都长安,名字虽不同,可是长安城的宏伟城池却是确实从现在开始兴建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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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当萧让一行人的马车缓缓地驶进大兴城的时候,萧让“雨公子”的名号已经随着当日他送与房玄龄的那两首诗流传出来而在大兴城显得是更加的火爆了。

“喂,听说了吗?听说了吗?‘雨公子’萧让出新作了…”

“哦?是何新作?不会还是那类似《三国演义》的杂?若真是如此,在下可不愿再听了,实在是误人子弟啊…”

“嘿,这一次不是杂,而是两首顶好的好诗。”

“哦?真的?那不妨一听,不妨一听…”

……

原来,萧让在此之前在文坛上的名号虽然是无出左右了。可是他所受到的非议也是越来越多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本半文不白的《三国演义》。这部奇,虽然在坊间得到了大部份百姓的极度推崇,可是在仕子清流之间,这部《三国演义》却是被评为“杂学”的,而且还是“杂”到不能再“杂”了那种。特别是现如今那一百二十回的《三国演义》已经全部连载完毕了,所以那些清流名士们也就有更多的闲情逸志来批判《三国演义》了。只是不管他们再怎么批判都好,他们都不得不承认,“雨公子”萧让确实是天下的一大奇才,否则是根本写不出这部情节跌宕起伏的《三国演义》来的。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凿开混沌得乌金,藏蓄阳和意最深。爝(jué)火燃回春浩浩,洪炉照破夜沉沉。鼎彝(yí)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好诗,真是两首好诗啊!本王这外甥,真不亏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啊!如此好诗,也只有他能够作出来了…”

说这话的人是晋王府里的一华服年青人,他的年龄不过只是二十来岁而已,可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极强气势。萧让若是在此能看到这一幕的话,估计他就会说出一个后世非常经典的名词了,那就是“王八之气”。而能在晋王府里有这种“王八之气”的人,无疑就是那位后世非常著名的“昏君”隋炀帝杨广了。此刻,杨广正坐在主座下,与底下的几位臣子在小声地谈着话,至于谈话的内容,竟然就是萧让这个从未谋面的便宜外甥。

听到杨广这么说,底下群臣中就有人出言说道了:“呵呵,晋王殿下说得是。以‘雨公子’的才学,即便是在这大兴城里也是无出其右的。听说这两首诗,还是‘雨公子’在极短的时间内为那房彦谦父子作出来的呢!等日后其到了大兴城,晋王殿下尽可令其再次挥毫,想必到时候作出来的诗句肯定比这两首诗更好…”

萧让若是在场的话,听到这番话,他必定得吐血。坑爹啊,你这是。这可以流传千古的好诗,你以为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吗?即便他熟读《唐诗三百首》,可是再多的诗,总也有用完的时候啊!可是没办法,人家旁人根本不知道他这“雨公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所以这番话虽然是看似对杨广投其所好的,可是也等于是给他萧让拍马屁啊!所以说不得,他萧让就算是在场,恐怕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错。承基此言甚是,等我那外甥到了大兴,本王必定让其为我这满园的春色赋诗一首。也便使那群腐儒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才子…”

原来,刚才提议杨广让萧让作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面曾经奉晋王旨意,前去洛阳看望萧让父子的王胄王承基。而杨广口里所称的“腐儒”,其实就是朝中的那帮子文臣武将了。他们的年龄相对于杨广而言,那是相当“老迈”的,所以杨广其实打心里就不喜欢他们。可是没有办法啊,他现在正处于与杨勇争夺太子之位的重要关口,所以自然是不可能得罪这些权臣的。不过,他不能得罪这些权臣,却不代表着萧让也不可以。因为萧让虽然是他晋王杨广的外甥,可是说到底不过只是一个**岁的小童而已。况且,杨广并不打算让萧让与这些权臣们正面起什么大的冲突,而是让萧让用才学作为“武器”,作出几首好诗来让那些腐儒们无话可说。

“让你们总以为本王年轻,所以办不了那许多事。有本事的,你先把本王这才气过人的外甥先‘打败’了…”

在杨广的心里,他就是这么想的。看着似乎有点孩子气,可却是他长久以来内心思想的体现。后世有研究表明,杨广这个隋炀帝,其实也并不是像《唐》所写的那般昏庸无道、骄奢淫逸的,事实上,在他在位期间还是颇有建树的,像修建大运河、营造东都洛阳城,开拓疆土畅通丝绸之路,推动大建设,开创科举,亲征吐谷浑,三征高句丽等等,其实都是他宏才大略的体现。只可惜的是,这一切都因为最后“三征高句丽”的失败,所以就被冠上了一顶“穷兵黩武”的帽子。

而他这种聪明睿智才干,其实是在他还没有当上皇帝之前就有所体现了的。不过在他还没有成为太子之前,他在朝中所受到的刁难是并不少见。特别是在前几年,当杨勇的太子之位还相当稳固的时候,他这个晋王在群臣的眼中是相当地不受待见的。所以每当他踌躇满志地请求隋文帝让他做点什么事的时候,那些群臣就会跳出来拼命地阻止,而他们所用的借口也千篇一律,那就是“晋王年幼,尚不可当此大任”。而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晋王杨广一旦做出成绩,那对于太子杨勇就将是一个致命的威胁了,所以他们必须要阻止杨广,不管是什么样的差事,都绝不能让他这个晋王主持。这对于当时心高气傲的杨广,绝对是一个耻辱,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怎么待见朝上的那些老臣腐儒,反而是像王胄这样的年轻臣子更能得到他的宠信。

注释:

1全诗译文:凿开混沌之地层,获得乌金是煤炭。蕴藏无尽之热力,心藏情义最深沉。融融燃起之炬火,浩浩犹如是春风。熊熊洪炉之烈焰,照破沉灰色的天。钟鼎彝器之制作,全赖生成是原力。铁石虽然已死去,仍然保留最忠心。只是希望天下人,都是又饱又暖和。不辞辛劳不辞苦,走出荒僻山和林。

2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利用煤的国家。辽宁省新乐古文化遗址中,就发现有煤制工艺品,河南巩义市也发现有西汉时用煤饼炼铁的遗址。《山海经》中称煤为石涅,魏、晋时称煤为石墨或石炭,所以隋唐时期自然是有煤炭了。

……

第111章 公子新作震大兴(下)

第章公子新作震大兴(下)

“爹,今日我们便暂时在此歇息!明日一早再到晋王府去拜见姨父、姨娘…”

萧氏父子到了大兴之后,直接就在城门边的一处客栈住下了。原因是,此时的天色已晚,不说他们父子二人根本就不知道晋王府究竟在何处,单单是这“风尘仆仆”的模样就难以见人,否则的话,那简直是失礼了。不过,当他们父子二人进入这家名叫“悦来酒家”的客栈的时候,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现了。

“萧老爷,萧公子,小的已经为您们准备了五间上好的客房了,请随小的来…”

说这话的是一个作掌柜打扮的中年人,很显然,应该就是这间“悦来酒家”的掌柜了。萧让父子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就奇怪了,怎么?自己还没说,他就知道自己的来历了?这可有点匪夷所思啊!不过后来再听那掌柜说,是大概一刻钟以前,有一位同样姓萧的客官专门为他们订下的这五间客房的,萧让这才明白,看样子,应该是兰陵萧氏的族人为他们父子所做的。

这说来其实也不奇怪,因为他们父子二人当初从洛阳城开始起程的时候,是专门通知过萧铨的,试问,他怎么可能会不通知大兴城内的其他萧氏族人?而既然他通知了萧氏族人,那以他们兰陵萧氏对萧氏父子的重视,提前来为萧氏父子定几间客房好像也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不过,这其中有个疑问就是,兰陵萧氏是如何知道萧氏父子今天会进城的?而且整个大兴城,可以住宿的客栈何其多?他们怎么会知道萧氏父子一定就会在这间“悦来酒家”落脚的?这个疑问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终于有了答案,因为那个为萧让父子定下客房的萧氏族人终于露面了。

“雨公子,林世叔,晚生萧挽,给您们见礼了…”

这是一位年仅二十岁左右的年青人,他在萧让父子面前的态度甚是恭谨,所以即便是萧让这等“挑剔”的人,也从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的毛病。看样子,兰陵萧氏在他们父子身上下的血本是足够高的啊!就是不知道,若是日后自己父子一旦失势,他们兰陵萧氏与自己父子撇清关系的速度会不会也像今日的这般快。——尽管在萧挽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毛病,可是萧让的心里此刻还是腹诽不已的。前面已经说过了,他对于这些世间的高门大阀是根本没有半分好感的。不过是荥阳郑氏还是兰陵萧氏,都是一样。所不同的是,荥阳郑氏与他萧让的关系那是绝无半分缓和的可能了,而兰陵萧氏,则是仍然能通过老生萧林的关系,与萧让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

萧挽异常恭敬的态度极大的满足了萧林的虚荣心,于是就只见他一摆手说道了:“呵呵,“挽侄儿不必客气!来,来,快起来…”于是萧挽便站了起来,坐到了萧林的下手听凭萧林问话。而经过萧挽的一番解释之后,萧让才终于明白到,原来他们父子俩的行踪早在三天以前便被兰陵萧氏的门人所获知了,而当他们快要进城的时候,萧挽就带着钱,在城内的各家客栈都定下了多达五间的上房,以便萧让父子入住。于是在如此大手笔的行动之下,也难他们父子会完全“逃脱”不了了。

又过了两天时间,由萧挽亲自带着在大兴城内游玩了一番的萧让父子终于要去晋见晋王杨广和晋王妃萧美娘了。

“哈哈,听说本王的亲外甥,天下闻名的‘雨公子’来看望我这个姨父了?在哪里?在哪里?…”在晋王府里,杨广的人未到,声先到。等萧让父子“惶恐”地站起身来的时候,他的身影才终于出现在了转角处。

英姿飒爽!!!挥洒自如!!!

这是萧让对杨广这个便宜“姨父”的第一印象。不得不说,这绝对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内的。因为从后世的《唐来,杨广这个隋炀帝绝对是个昏庸无道、骄奢淫逸的角色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年青人,给萧让感觉却是没有半分这样的负面印象,年少轻狂也许是有的,可是他作为这大隋朝的晋王,太子之位的有力竞争者,这些许的傲气还真是算不得什么的。

“萧林见过晋王殿下…”

等杨广在主位上坐好以后,萧林带着萧让很快就上前见礼道了。

“呵呵,表兄不必客气,请起!快快请起…”

此时的杨广,脸上挂满了笑容,不过他虽然口称萧林为“表兄”,可是实际上他的目光却是一直饶有兴致地盯着萧让的。

“谢晋王…”

杨广虽然语气轻松,可是萧林可不敢造次,带着萧让又行了一礼,最后才慢慢地站起了身来。

“呵呵,表兄请坐!你们一家对王妃有恩,也就是对本王有恩。以后,你们父子二人便住在我这王府里头,也便我们表亲之间能够时常走动…”

杨广的这番话可是让老生萧林异常兴奋,住在晋王府里头?以便日后能与晋王夫妇时常走动?这可真是往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啊!要知道,现在的天下间除了隋文帝杨坚之外,其实最得势的人就是眼前的这晋王了。就连现在东宫的那位太子杨勇,其实在最近的几年,也是比不上杨广,所以现在坊间的不少传闻已经说了,杨广替代杨勇当上这个太子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这么一来的话,一直住在晋王府里的萧让父子日后可就“威风”了,简直就是前程似锦啊!所以也难怪萧林会这么开心了。

“是,是,谢晋王…”

萧林忙不迭地答应了杨广的要求,萧让虽然有心说不,可是最后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由他去了。

和萧林说过话以后,杨广的目光又重新转回到了萧让的身上,笑着开口道:“嗯,你便是萧让?好,不错,不错!果然是后生可畏啊,你的那一首《水调歌头》,早在几个月以前便传到本王的耳中了,只是想不到的是,你这百年难得一见的‘雨公子’竟然就是本王的外甥,呵呵,近日本王在父皇面前提及此事,就连父皇也称赞你是天下学子的楷模,真是连本王都跟着沾光啊…”

杨广眉飞色舞的神情让萧让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要说这杨广,其实满口都是称赞他的才学怎么怎么高的话,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这个“雨公子”可是徒有虚名的啊!正所谓“捧得越高,则摔得越重”。没错,现在杨广是用尽了好词来称赞他这个“雨公子”,可是一旦日后他这个“雨公子”的表现远不如期待的话,那恐怕今日无数称赞他的词,最后都将会变成“恶言”了。想到这里,萧让就连忙向着杨广行了一礼说道了:“晋王殿下过誉了!侄儿虽然偶有几篇拙作,可却不能登大堂之雅,让殿下见笑了…”

“呵呵,满腹经纶却谦备有礼!不错,着实不错!对了,你取了字叫‘汉文’对?嗯,汉文,日后你便直唤本王为‘姨父’,都是一家人了,就不必见外了…”

杨广乐呵呵地笑道,谁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因为,他与萧让父子虽然确实是表亲的关系,可是却因为他身为晋王的关系,一般情况下别人是绝对不能唤他为“姨父”之类的称呼的,而应该像旁人一样,称呼他为“晋王殿下”,就好像老生萧林刚才所做的那样,虽然按照关系来讲,他其实是杨广的表兄,就算是直呼其名也不为过的,可是在实际称呼上,他却一直只称呼杨广为“晋王殿下”。可是如今,杨广竟然主动开口让萧让直唤他为“姨父”,这就让底下的群臣是感觉到相当的震惊了。因为这等,杨广对萧让这个外甥,那是相当的看重啊!简直是无人可出其右了,于是他们看向萧让的目光,马上变得“火热”起来了。

“好的,姨父…”

作为现代人的萧让倒是没有想到这其中的那么多道道。他听到杨广让他称呼其为“姨父”,他便下意识地答应下来了。这也是啊,按照现代人的看法,这不过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才多大的一点事啊?也值得大惊小怪的?可是很明显,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事还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不过,杨广看到萧让随口答应他的要求,他倒是丝毫不以为逆,反而是开心地说道:“好,好,好!这从洛阳至大兴,路途遥远,你们怕是都累坏了?嗯,这样,你们现在先去一下后堂见一下你的姨娘,然后再到那竹园去休息两天。三日后,本王在王府将招待外国使臣,到时候你们可以一同列席…”

萧让事后才知道,杨广口里所说的竹园,其实就是晋王王府后院的一处幽静院落,其以种植了多种的非常稀有竹子而得名。在往日,这竹园其实就是晋王杨广非常喜欢的一处院落,可是如今为了让萧氏父子住得舒适,他竟然将这处他非常喜欢的院落拿了出来,这实在是让人感觉有点难以想像。

“臣萧林、萧让,见过王妃娘娘…”

终于在王府的后院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晋王王妃了,萧让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居然“愣”了。不过好在,他“愣”着,萧林可不“愣”,于是连忙拉着他一同给萧美娘行了个大礼。

“哎,表哥,万不可如此!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主位上的萧美娘看到萧氏父子给自己行礼,顿时慌了手脚,连连叫唤着让萧氏父子平身。

再一次站直了身子,萧让的目光落在萧美娘的身上的时候,心里还是涌现出了一阵阵不真实感。这真的是萧美娘吗?那个传说中祸国殃民的萧美娘1!没错,她确实是长得相当美的,美得让萧让感觉都有点不敢正视。可是这却还不是他内心之所以这么震惊的原因,他的内心之所以这么震惊的主要原因是,这萧美娘长得太像他在现代里所见过的一个明星了。也就是那个因为扮演了《还珠格格》里的金锁,最后在国际上火得一塌糊涂的大美人范冰冰。萧让看着眼前的萧美娘,第一感觉差点没以为自己穿越的其实是现代里所拍的一部古装戏,或者是范冰冰也跟着自己一起穿越过来了?否则的话,在这个世界上,岂有长得如此之像的两个人?可细心想想,这又是不可能的,自己无端端地从现代穿越到这古代来,本来就是荒谬绝伦的一件事。这样的事岂会发生两次?

注释:

1史演义中的萧美娘天生丽质,娇媚迷人,实乃天下难得一见的美人。她的一生极其坎坷,可这也验证了她美绝人寰的事实。首先,她作为曾经隋炀帝的皇后,至隋朝灭亡时止,始终深得杨广的宠爱。而隋朝灭亡了之后,萧美娘被迫成为了宇文化及的偏房,到这时候,让天下人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了,宇文化及在得到了萧美娘之后,竟然是忘记了扩张,最后被窦建德所击败。而在这之后,萧美娘又沦为窦建德的妻妾,于是窦建德又一如前人,被萧美娘的美色所迷,纵情于声色之娱,把自己逐鹿中原的初衷几乎忘到了九霄云外。之后她流落到了突厥,突厥可汗在见了她之后居然又被迷了个昏头转向的,最后她又沦为了番王的王妃。一直到李世民打下了天下,把其接回了大唐,其以中年之色居然又引得了李世民动情,说她是祸国级美女确实不为过。

……

第112章 大兴城内品花会(上)

第112章 大兴城内品花会

在萧让发愣的时候,萧美娘和萧林已经扯起了家常。

而经过萧美娘的一番解释以后,萧让父子才明白到,原来,这些年,她一直没有派人去兰陵找他们父子,还真的是有苦衷的。这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在前几年的时候,杨广的地位是远不如今天的这般稳固,不仅仅是登极大宝无望,就是晋王这个王位那也是岌岌可危的。所以,萧美娘不敢让人去将萧珂一家接进京来,因为这么一来的话,很可能会害得他们一家最后也跟着丢了性命。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以外,还有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萧美娘要陪着杨广“演戏”。

原来,当日萧美娘嫁给杨广的时候是仅仅只有13岁的1,以现代人的习惯看来,13岁的新娘实在太小了,不过在这个时代,十三、四岁出嫁的女子实在是太普遍了。而杨广在得到了如花似玉的萧美娘之后呢,也是千般的爱怜,万般的情怀,心里同时也开始抱着了无穷的希望,因为替他们合婚的人一代神棍章仇太翼曾经私下向杨广透露说:“萧女命中注定要入主中宫的,母仪天下。”

杨广想,萧美娘既然是要母仪天下的,那么我这个做丈夫的岂不就是一朝天子了吗?杨广本来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虽然他此时还不是太子,在朝堂之上也受到那些朝臣们的不少的刁难,可是他却仍然觉得希望就在前方。当然了,要想当上皇上,必要先当上太子。而因为有了萧妃这颗希望之星,所以杨广就开始有计划地与大哥杨勇展开储位之争了。

杨勇是太子,不过却因为冷落了正房而宠爱偏房,引起了大权在握、正在严治后宫的母亲——独孤皇后的不高兴,并对他有了不好的看法。而杨广非常聪明,他看出了其中的奥秘,于是立即乘虚而入,故意在母亲面前极力装出一副仁孝正派、言听计从的样子,还有意做出疏远萧妃不恋男女之情、专心政务的姿态;而聪明识体的萧美娘也一本正经地配合丈夫的计划,不时地还到独孤皇后那里哭哭啼啼,说杨广只顾政务冷落了自己,独孤皇后一听,那还了得啊!当然是大怒!不过,她大怒的原因可不是为了帮萧美娘主持公道,而是怒萧美娘整日烦着杨广,让杨广分神不能参与政事。

要说,他们夫妻俩的这番“表演”实在是做得太“逼真”了,所以从此以后,杨广在独孤皇后心里,地位就“蹬蹬”地往上长了,而至于太子杨勇?在独孤皇后的心里,地位自然就慢慢跌到谷底了。以至于到了今日形成了这朝堂上非常奇怪的一幕,那就是大隋朝名义上的太子是杨勇没错,可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最终能代替杨坚登上皇位的人是晋王杨广。

“表兄,这几年,为了殿下的大业,苦了你们了…”

萧美娘很是惭愧地说道。原来,萧轲一家这些年的遭遇,她是已经全部知晓了的。特别是当年萧珂被兰陵萧氏赶出家门,最后郁郁而终的情景,她一想到这一点心里就内疚到极点。可是也没有办法啊,在当年的情况之下,她是不可能将萧珂一家接进京来。因为这么一来的话,搞不好独孤皇后心里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她的这晋王王妃,真的是不得宠吗?可你的一个舅舅,怎么能够长久地住在晋王府里?”况且当时的太子之争,情势尚未明朗,就连她这个晋王妃都不知道最后能不能保住性命的,所以自然是不希望萧珂一家人跟着她冒险的。

“王妃万万不可如此说!万万不可如此说!能够再见到王妃,这是臣的荣幸。即便是父亲泉下有知,也会备感欣慰的。”

萧让听到萧美娘那么说,诚惶诚恐地说道。按说这萧美娘在他们家里住了好几年时间了,他应该是不会那么拘紧的。可是没办法啊,俗话说得好,今时不同往日。在十几年前的时候,萧美娘不过只是萧氏的一个弃女而已,萧林与其相处自然没有什么压力。可是如今,萧美娘已经贵为晋王王妃了。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还很有可能会升格为皇后,所以也就能怪他会这般地紧张了。

“呵呵!希望…”

萧美娘看着萧林那恭敬异常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其实这些年来,她这个晋王王妃做得并不开心,远远没有当年她在舅舅家里生活的那么快乐。今日见到萧林,让她想起了很多往事,所以她不由自主地就想像以往那样,把萧林当成那个曾经非常照顾她的表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萧林这个“表兄”,此时与那些普通的文臣武将也是没有半点不同的,都是在她的面前拘紧万分,让她根本找不到一丝“家人”的感觉,所以她的这心里自然是高兴不起来的。

“嗯,你就是让儿!长得还真不错!听说你还是那什么‘雨公子’?当真厉害,来,过来本宫身边,让本宫好好地看一看…”

既然在萧林的身上找不到往日那熟悉的“亲”情,萧美娘于是便转换了目标,打算和一旁的萧让说上几句话了。本来,她对于萧让这个外甥也是没有抱任何希望的,因为他的父亲萧林与她都是那么的分生了,他这个还从没有见过的侄子就更不用说了?可是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她的意料,只见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萧让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是,姨娘。”

注释:

1萧美娘究竟几岁嫁给杨广,历史上并没有定论。有的史说萧美娘比杨广大三岁,所以她嫁给杨广的时候应该岁,而杨广当时只有13岁。可有的史又说,萧美娘嫁给杨广的时候年仅13岁,而且当时杨广已经24岁了。作一个折中,设定萧美娘13岁嫁给杨广,而杨广此时也为15岁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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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大兴城内品花会(中)

第113章 大兴城内品花会

“是,姨娘…”

……

就是这么三个字,萧美娘听了却是全身一震,再看向萧让的目光就满是柔情了。“姨娘”?这是多么亲切的称呼啊!没有想到,自己没有在曾经一起生活过近十年的表哥身上得到那种曾经熟悉的“亲情”,却是在这个素未谋面的“外甥”嘴里听到了这么一个富有人情味的称呼。

“好,好,好!让儿真乖,来,让姨娘抱抱…”

任萧林父子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萧美娘竟然会来这么一出。要知道,此时的萧让在萧美娘的要求下是已经走到她的身旁准备坐下来了的。结果萧美娘这一抱,结结实实在就把萧让抱到了怀里。

“呃…姨娘,你…”

萧让真是哭笑不得。他原本就知道,萧美娘重情,所以他刚才才会毫不客气地直接唤她为姨娘。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美娘的重情根本不是一般的程度。他可以很清楚感受到她在听到那一句“姨娘”时候的狂喜心情。可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把自己直接抱在怀里啊!要知道,现在的萧让,可不真的只是一小童而已啊,他内在的灵魂可是二十来岁的大好青年,这样被萧美娘抱在怀里,他怎么能够没有反应?特别是萧美娘激动之下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使得她胸前的那两只肉球正紧紧地巾在他的脸上,在这样的刺激,萧让简直是快疯了,一时间耳红面赤,久久不能言语。

“罪过,罪过。她可是自己的姨娘,可不能乱想…”

萧让满头大汗,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样的一个事实。可是不管他怎么再提示自己都好,他底下的那尚未发育完全的小玩意却始终耸立着,不过还好,因为这个时代的人穿着都比较宽松,所以萧林和萧美娘都没有察觉到他这样的一个细小的变化。

“咦?不对啊…”

萧让心里虽然不停地提醒自己,萧美娘是自己的姨娘,自己对她有任何非份之想都是不应该的。可是也正是因为想到了她是自己的姨娘,他才想起来这样的一个事实,那就是若他自己真有那么点心思的话,这件事情也并不是完全不可为的。

因为萧美娘虽然是他的姨娘,可也仅仅是姨娘而已。又不是亲娘,从关系上来讲,她仅仅只是自己父亲萧林的表妹而已!在这个时代,表兄妹之间的结合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还有一个专有的名词叫做“亲上加亲”的就是专门用来当借口的。

也就是说,在这个时代,人们是不会反对表兄妹之间结合的,甚至可以认为,他们是鼓励表兄妹之间这么做的,否则的话,也不会搞出一个什么“亲上加亲”的名目来。而既然表兄妹之间能如此,那姨娘与外甥之间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不可能的啊!因为要知道,姨娘与外甥之间的血缘关系其实比之表兄妹之间可还要远着一层呢。既然表兄妹之间可以,那姨甥之间为什么就不可以?

当然了,这样的事若是真发生的话,惹来天大的非议那是绝对的。毕竟姨娘和外甥之间的身份差了一辈嘛,可是如果手上的绝对的实力,再加上绝对的权力的话,这样的非议到头来也是没有半点杀伤力的。

“咦?让儿,让儿,你怎么了?…”

萧让还在那里胡思乱想的,这头萧美娘却发现他的不妥了,于是开口轻声问道。

“啊?姨娘,我…我没事…”

萧让听到萧美娘的这一声叫唤,他的脸色又是一红,最后慌乱地说道。

“靠啊!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萧让回过神来之后,对自己刚才心里冒出来的那丝想法简直是无语。你说自己这到底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先不说萧美娘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姨娘,即便她不是,可是自己与她的年龄、地位等等因素也差得太远了?

要知道,这萧美娘虽然是年仅13岁就已经嫁给杨广为妻的,可是那最起码也是在萧让出生以前的事情!也就是说,她现在最少是已经有二十来岁的,可萧让自己呢?不过只是可怜的**岁而已,等他长到十八周岁正式成年的时候,萧美娘早就三十来岁了。所以,他们之间是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的,再加上萧美娘身为晋王王妃,日后还将是整个大隋朝的皇后,母仪天下。这样的身份地位,就不是一般的男人敢想的。

不过,说起来,这萧美娘前半生虽然尊贵,可是后半世却是比大多数的女人都来得坎坷了。因为杨广死了之后,她就会被迫沦为好几个君王的姬妾了,一想到这一点,萧让的这心里就百味交集。

不管怎么说,她这样的一个女人是不应该经历那么多的,虽然后世有人将她称为“祸水”,说她是待奉了那个君王,哪个君王就会失败。可在萧让的想法里,这样的话简直是一堆“屁”话,这天下间漂亮的女人何其多也?真若是每一个美女都是祸水的话,这天下还不大乱了?而且再说了,这天下间,女人能做的事是极其有限的,即便她长得再漂亮,那不也只是能在床上取悦一下男人而已吗?哪能祸害了一个国家?所以,说那种话的人,其实都是在给失败的男人找借口。红颜绝对不是祸水,她们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小女人而已,“祸”得了什么国家?

“姨…姨娘,我…我还是自己坐…”

萧让的心里稍一恢复理智,他就忸怩地说道了。不是他不想在萧美娘的这怀里多呆一会,实在是因为这么一来太刺激了。他心里有那么点“歪”念头不打紧,最起码萧美娘是不知道的,可是一旦她无意接触到他身上的某一处“凸起物”,那乐子可就闹大了,所以萧让不得不这么说。

“呵呵,怎么?让姨娘抱一会不好?你看看,都长这么大了,再过两年,姨娘就是想抱你,也抱不动了…”

萧美娘略有些感叹地说道。她是完全没有想到萧让这外甥的心里竟然会有那么多的想法啊!因为就她看来,萧让不过就是一个**岁的小童而已,即便是那什么天下闻名的“雨公子”,那又当得了什么事?年龄摆在那里呢,他这个外甥能对自己这个姨娘有什么想法?可惜的是,她不知道,萧让的这脑子里装的并不是一个小童的想法,而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而且从真实年龄上来讲,她还不一定比萧让大呢!

“唉…那…那好…只是辛苦姨娘了!”

萧让真是没有办法了,最后只好无奈地说道。没有错,他现在其实确实是想离开萧美娘的怀抱的,可是萧美娘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坚持啊!否则的话,指不定萧美娘的这心里会怎么乱想呢!若是她误以为自己这个外甥对她这个姨娘不亲的话,那可就真的是糟了。

“呵呵,你这些许重量,又算得了什么?说起来,我们昭儿比你还要大上三岁,他不时还要我这个娘亲抱呢!只是,我已经慢慢抱不动他了…”

萧美娘说的“昭儿”其实就是她与杨广生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后来被封为太子的杨昭1,而在此之后,她还生了一男一女,分别是齐王杨暕和南阳公主2。

“呵呵!”

萧让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自己与那杨昭怎么能一样呢?那杨昭起码是你的亲生儿子,而且又不像自己那么妖孽,比较喜欢“熟女”。

而说起这个,也许很多人会不相信,可是事实上,萧美娘这样的美少妇就是比郑清韵这样的少女对萧让的吸引力要更大。这其实也是很容易解释的,因为萧让毕竟是从后世来的,从灵魂角度上来讲,他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所以自然也就喜欢同龄的女人了?反倒是像郑清韵的十三、四岁的少女,对他来讲,当真是“青涩”了点,缺乏了那么一种韵味。也许三、四年后,她是会同样拥有那么一股成熟女人的风味的,可是就当前时间来讲,她还真比不起萧美娘这样的少妇给萧让的吸引力更大。

注释:

1 据历史记载,杨昭应该是584年出生的,可是严格算起来,其时萧美娘不过只是14岁而已,结婚一年就生下杨昭了?老晴很怀疑,所以就设定他为588年出的,只比萧让大两岁。就非史实,若有与史实不同之处,请勿较真。)

2南阳公主:记烈女传》里,其名不详,但其美貌和才气得到一至公认。传说其为开皇六年出生,开皇十九年便嫁给了宇文述第二子宇文士及,不过,也只认定她为公远590年出生,今年9岁,与萧让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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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大兴城内品花会(下)

第114章 大兴城内品花会(下)

傍晚时分,晋王府里大摆宴席,所招待的人自然是萧让父子。不过,一共列席的文臣武将也绝不在少数的。这些人大部份都是杨广这些年来所拢络的部下,虽然有的人他其实是打心里就不喜欢的,可是表面上,他却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和谒可亲的样子。这就是所谓的“政治头脑”了,单从这一点上来讲,太子杨勇就与他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来,来!雨公子,老臣敬你一杯…”

宴席上,萧让被多方劝酒那自然是不可避免的。本来嘛,杨广所办的这个宴席本来就是为了他这个“雨公子”办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在众臣面前混个脸熟,同时也是告诉众臣,我杨广现在是又多了一方助力了!

这话是怎么说来的呢?其实也很简单,萧让不是“雨公子”吗?虽然他没什么势力,可是有名声啊!所以不管他将来做出什么样的诗词来,杨广最后都会得“利”的。谁让萧让是他的外甥呢?现在既然和他扯上了关系,那就别想脱了这层关系了,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荣”的后果啊。不过好在,萧让对这个关系也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很清楚日后历史的走势,杨广是绝对会成为太子的,也绝对会成为皇帝。那就是说,这是一条绝对“粗”的大腿,至少最近十几年之内,都会是如此的。而等到日后天下动荡,群雄并起的时候,他还是不是杨广的外甥也就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因为他猜想到时候他自己也有自保的能力了,大不了就是投靠那个还没见到什么影子的李二去,难不成李渊还能以这个追究自己的罪过不成?嘿,不要忘了,他自己李氏一脉与杨广就是亲戚关系,他有什么理由来追究自己?

喧闹了一晚上,当天,萧让父子二人就在那个什么“竹园”住下了。不得不说,这个“竹园”的景色当真是美极如画,也难怪杨广会那么的喜欢它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萧让在这“竹园”里住得很不习惯,远没有当日在洛阳城的时候那么舒服。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晋王王府里的规矩实在是太大了,动不动就要行礼请安之类的,普通的宫女是如此,就连郑清韵、黛儿这两个丫头,进了这晋王府之后也不像以前那么随便了。萧让当时就问她们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才刚刚住进来,她们就变了?当时郑清韵就作为代表和他说了,她们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他们父子的面子着想的。

你想啊,按照杨广的说法是,他们父子二人从此以后便要在这竹园里是一直住下去的,身边的丫环没有规矩那怎么行?那不是会落人口实,说是“雨公子”一家主人不像主人,下人不像下人,不成体统吗?萧让当时就说了,晋王和晋王妃不会这么认为的,才多大的一点事啊?他们会有心情管吗?可郑清韵也说了,没错,晋王和晋王妃两夫妇应该是不会多说什么的,可是这晋王王府里的官女太监何其多啊?他们这些下人最喜欢的不就是乱嚼舌头吗?而且越是细小的事,他们越有兴趣,反倒是什么国家大事,与他们真的是没有多少关联了。

听到郑清韵这么一说,萧让也没有办法了,只好随他们去了。不过,他虽然是不再多说什么了,可是却也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以后有机会,还是要搬出这晋王府为妙。不仅仅是因为这晋王王府里的规矩太大,就是为了他们父子的命运前途着想,他也应该这么做。因为,他现在虽然是很想抱上“杨广”的这条大腿,可却也不愿意在身上打上太过浓重的“晋王”印记。因为到了日后天下大乱的时候,他是绝对要脱离杨广这条即将沉没的大船的。可要是他从小就住在这晋王府里头,和太子杨昭、杨暕之类的王子一同长大,那落在天下臣发面前,他就等于是杨广的“儿女”了,用“亲信”二字都不能够形容,到了那个时候,他要是真有幸建立起一处势力,结果却被认为是杨广的余孽,从而受到围攻,那他可就真的是冤枉了。——天知道,最早想反大隋的人,就是他啊。

过了两天时间,正当萧让在这晋王府里过得越来越无聊的时候,杨广派人来告诉他,明天一早,他将在王府的花园里宴请外国使臣,宴会的名字就叫做“品花会”,所以请他们父子也一同出席。

“哦?在花园里请客?…”

萧让听到杨广居然真的请他出席这什么“品花会”,心里一时诧异。其实以他今日在文坛上的名声,杨广邀请他出席一个什么普通的宴席也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的。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太小了,以至于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资历,虽然是作过几首小诗,也得过些许名声,可是却是连半点官职在身都没有的。再加上现在宴请的是外国使臣,外国使臣哪知道你这什么“雨公子”是什么东西啊?所以见到他一个小童出现在这么正式的一个场合下心里肯定会觉得诧异,搞不好还会以为你大隋朝不重视他们,所以才会安排了一个小童出席。

“是的。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来报信的官女慢慢地退出去了,萧让却仍在那里沉思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他料想,自己就算不去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却是要派人去告诉萧美娘,自己的身体抱恙了,所以不能出席。而以萧美娘对他的疼爱程度,一旦听到他这么说了,绝对是马上会同意他的要求的,就连杨广也没法反对。可这么做的话,不好的地方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有可能会得罪杨广,虽然他应该是不会知道自己故意这么做的,可是一旦他对自己有些失望,那也将是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萧让也就没再犹豫了。当天下午,他就找父亲萧林一同出去外面买了几身名贵的衣服。他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既然是要出席这什么“品花会”的话,那总得要穿得漂漂亮亮的不是?要是再因为衣着的问题而让杨广丢了脸的话,那情况恐怕就更是糟糕了。

第二天一早,正如杨广所说的那样,晋王府里的后花园里大摆宴席。

而当萧让父子赶到的时候,晋王夫妇早已经到了。萧美娘看到萧让,当时就叫唤道了:“让儿,来,坐到本宫身边来…”

这么一来,萧让的身影就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这也难怪,萧美娘是谁啊?她可不仅仅只是当今的晋王王妃,而且有传言还说,她就是这天下间最美的美人了。可是如此这天下第一美人却是让一个丈夫、儿子以外的男性坐到她身边,换谁心里都会冒出一丝想法,好在,现在的萧让年纪还太小,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这两间之间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只是虽然如此,萧美娘叫唤萧让坐到她身边还是足够让人意外的,因为她的亲生儿子可也都只是坐在她的下首呢!

“姨…姨娘,这…这不太好…”

萧让也注意到杨昭等两个皇子了,有他们在场,他这个萧美娘的外甥还真不敢坐到萧美娘的身边。因为这绝对会招人忌恨的,一旦这两个皇子都恨上了自己的话,那自己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呵呵,没什么不好的,昭儿、暕儿不会出席这个宴会的。”

萧美娘如是说道。萧让听完就一头“浆糊”了,什么?杨昭和杨暕居然都不能出席这个宴会的?天啊,这未免也太夸张了?要知道,他们可是皇子啊!可是自己呢,虽然是有一个什么“雨公子”的名号,可是实际上却只是萧美娘的外甥而已,外甥难道比儿子还亲?这是萧让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哼,我们走…”

萧让刚在萧美娘身旁坐下的当口,那两个半小不大的皇子就直接起立,转身就往里走了。而且走之前,他们还狠狠地用眼眼剐了萧让一眼。萧让注意到这一点,心里就苦笑了,看样子,自己与这两个皇子的“梁子”还真是结下了啊!“姨娘啊姨娘,这回你可是害惨我了!”萧让心里这么想道,再看向萧美娘的眼光就有那么一丝丝的可怜了。——其实有关于这一点,他完全是误会萧美娘了,因为她之所以不让杨昭、杨暕这两个皇子出席这次宴会其实完全是杨广授意的。至于原因,杨广没有细说,可是萧美娘却是能够大概想明白,那应该是因为这场宴会太重要的原因。原来啊,在以往的时候,这样对外使臣的宴会,一般是由作为储君的杨勇来主持的,可是今年,杨坚却是下令杨广来代表他招待这些“贵宾”,其实其本身就体现出了朝堂上太子之争所发生的巨大变化,那就是杨广取代杨勇成为太子的日子已经指日可待了。而在这么重要的一个时刻,杨广自然是不希望他的那两个皇子在此胡闹,要不然,到时候失了礼节事小,让隋文帝杨坚认为他不适合当这个储君,那可就是事大了。

而至于杨广为什么一定要萧让出席,老实讲,这个萧美娘自己也是不大清楚的。仅仅是因为萧让身上那“雨公子”的名头吗?那估计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在要招待的可是外国使臣,作为一个外国人,他们知道什么“雨公子”?可是除了这个以外,萧让还有什么值得杨广这么重视的呢?这个迷团一直到酒过三旬的时候才被揭露出来。

“晋王殿下,臣等外番属国,向来听闻大隋物产丰富,才子辈出,今日,我高句丽有三位名士想与贵国的大才之士比个高低,不知可否?…”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嘴上留着两撇稀须,头上还戴着顶小绿帽的中年人。萧让看到他这幅模样,心里就好笑了,这人可真好玩啊,留着两撇稀须,样子像个乌龟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戴“绿帽”?真不知道此时他的老婆在家里到底干着什么勾当,偷汉子?还是与人通奸?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萧让有一点想不到的是,“戴绿帽”这个词在这个时代还暂时不存在的,所以他心里所想的那一切自然就不成立了。

“自然可以!”

那“两撇须”中年人的话刚一说完,最上面那位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的晋王殿下就沉下脸说道了。原来,早在十天以前,杨广就收到了消息,知道这“高句丽”的使臣在今日的宴会上要让他难看的了。至于消息的来源途径没有任何问题,因为那是他的“线人”在太子府所传回来的消息。也就是说,太子杨勇正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的。杨广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他自然是暴怒啊。杨勇的用意他很明白,因为这一次的宴会是他作为皇子,第一次替代杨勇主持的大型宴会,所以杨勇要使计“陷害”他,最好是让他在这个宴会上狠狠地丢一次大隋朝的脸。那么一来的话,那杨广就是好事变坏事了。一旦让隋文帝杨坚觉得他杨广不堪大用的话,那杨勇这个太子就有翻身的机会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并没有杨勇想的那么简单,因为杨广比之他,那心思要缜密得多。他是密谋着要算计杨广,可是却不料自己的身旁就有杨广的“眼线”啊,所以,他的这番计划自然是被杨广提前知道了。而既然杨广提前知道了的话,那他自然就不可能会完全没有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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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萧让独抗高句丽(上)

第115章 萧让独抗高句丽

“好,那便由小臣开始…”

那个“二撇须”的高句丽使节还真是大言不惭,他刚才言道,“我高句丽有三位名士想与贵国的大才之士比个高下”,合着他自己就是这三名士之一啊?真是脸皮有够厚的了。

“好,可以…”

杨广冷笑着说道。前面说过了,他早在十天以前便知晓了这“高句丽”人与杨勇的打算,所以他自然是不可能没有准备的。事实上,他在这几天时间里就已经大发请柬,凡是在大兴城附近的“饱学”之士,其实都收到了他的来信,今日一早便已聚集到了这晋王府里,所以他杨广的这心里自然是淡定无比的:你高句丽在大隋的属国里虽然是首屈一指的大国,可是属国就是属国,你还能比大隋更厉害不成?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确确实实地大出杨广的意料之外,原来,那个“二撇须”的高句丽使节与要大隋比试的第一场竟然是作“对子”。也就是后世里的“对联”、“楹联”。杨广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绿了,前面早已说过了,“楹联”这个东西,虽然是在大隋朝内是早有传播的东西了,可是那却是属于“偏学”、“杂学”一类的,根本上不得台面。而正是因为它是“偏学”、“杂学”,所以在场的那些“饱学之士”们根本是半点经验都没有,所以自然也就无从对起了。

“嗯,这古人说得好!先礼后兵!这样,小臣就先来个简单的,各位大隋的高贤们若是难对上这个‘对子’,小臣就再来个难的,如何?…”

这“二撇子须”,说这话的时候,那神情可是嚣张得不得了的。说什么“先礼后兵”?有你这样的礼节吗?专门先出个简单的,人家对得上了,你才出难的,这不人吗?不过,比试的这事本身就是晋王杨广所答应的,所以在场的“饱学之士”们虽然心里起恼,可是表面上也不敢说什么。

“好,那你就来…”

杨广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不过,他却仍然没有发作,因为他是想用事实让那“二撇子须”闭嘴啊!他就不相信了,在场的大隋仕子高官那么多,就没有人能对得出那什么“对子”来?不管那什么“对子”再偏门、再杂学都好,可学问这东西是一通百通的,他料想应该是有人能对得出来才对的,所以也就不多说那么多了。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所谓的“对子”,比之他所想像的还要难得多了,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那是根本不可能随便对出干什么高难度的“对子”来的,所以,在那个“二撇子须”把第一个上联报出来的时候,他的整个脸色都黑得跟个锅底似的了。

“好了,各位大隋的大贤们听好啦!我的上联是: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怎么样,很简单?只要你们在一刻钟的时间内能够对出来,那小臣便算你们过关了,如何?…”

还能如何?底下的那群大隋的“饱学之士”们,此时通通是大眼瞪小眼,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其实你让他们作首诗,那容易;你让他们写篇文章,那也不难,可唯独是这什么“对子”,他们压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虽然他们中间有的人也曾经是研究过这什么“对子”的,可是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是浅尝辄止了,根本就学习不到这“对子”之中的神韵,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实战”能力了。

“怎么样?这么简单的一个‘对子’,你们要对那么久吗?晋王殿下,我看你们大隋朝的才子,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二撇子须”中年人的这番话终于是彻底惹火了杨广,只见他一拍身前的酒桌,怒起冲冲地说道:“怎么?就没有人愿意为本王分忧解难吗?些许对子,有什么难倒你们的?”

“呵呵,晋王殿下,此言差矣。‘对子’虽然是杂学,可那也是体现智慧的一种形式。你们大隋朝虽贵为天朝上国,可是在这‘对子’上面,恐怕是比不上我高句丽了。所以,也不必为难众位大人了…”

“哼!!!”

杨广当真是被这“二撇子须”气得不轻,堂堂的天朝上国,竟然被这么一个外邦属国骑在头上拉屎拉尿?这是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这天下会怎么震动。不过,总算他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理智,明白到此时与“二撇子须”翻脸的后果只会是更加严重,所以他此时只是冷哼一声,扭过头便一时不理“二撇子须”了。——他此时的心思是全盘放在思考怎么渡过眼前的这个危机啊!要不然,一个处理不慎的话,他与杨勇的太子之争还真的又生变数了。

“呵呵,小子一向以为,天下间的读人都是谦卑有礼,以德服人的,却不想,在那偏远的泥哇之国,竟然有人如此夜郎自大,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正当杨广满脸黑气,殿下众臣急得如同锅上的蚂蚁般的时候,萧美娘身边,一把稚嫩的声音传来顿时就将那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通通吸引了过去。

“让…让儿,你…”

杨广转眼看到,这稚嫩声音的主人竟然就是自己的那新认外甥萧让,他顿时整个人就愣住了。原来,他前面之所以决定让萧让父子出席这个宴会,其实也是有让萧让帮忙对付高句丽使者的意思在里面的,毕竟萧让是那天下闻名的神童“雨公子”嘛。可是虽然这样,事到临到了,他却一直忘记了萧让的存在,因为萧让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虽然名声在外,可是他下意识地就认为他是远远不如在座的那些饱学之士的。而既然在座的那些饱学之士们对此都毫无办法的话,他一个**岁的小童,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你是哪家的小童?胆敢在此胡言乱语?我‘高句丽’人是否夜郎自大,那还用你来说?你们大隋朝若是真有本领的话,那便派人对出我这个最简单的‘对子’来,否则说什么都没有用…”

“哟?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听到“二撇子须”那么说,萧让笑了,慢慢地走上前去说道了:“要说,你们高句丽人可真的是井底之蛙,不过,有一句话你倒是说对了的!那就是,我们大隋朝是天朝上国,和你高句丽相比较自然是样样出色的了,即便是这什么‘对子’也同样如此!你当真认为,在座的所有大贤们不与你作‘对’,那是对不上吗?老实告诉你,那是不屑与你争斗。因为这什么‘对子’,在我大隋朝来讲,不过是孩童之间的乐趣而已。各位才子大贤又不像你高句丽人这般的不知羞耻,如何能玩这孩童的玩意?…”

“什么?你…你简直是混账!”

萧让的那几句话让那“二撇子须”暴跳如雷。见过损人的,可是没有见过这么损人的,还有没有天理啊?这极为难对的“对子”在他的口里说来就不过只是孩童之间的玩意而已了?你骗谁啊?在场的那些所谓的才子们,哪是不想对啊?根本就是对不出来的!想到这里,“二撇子须”就转口冷笑地说道了:“哼…空口无凭,有本事你们大隋朝就先对出这副‘对子’来再说,否则,那不过只是开脱之词而已。哼!!!孩童间的玩意?你们大隋朝孩童之间的玩意若真是如此高难的话,我‘高句丽’认下这局败仗又如何。”

此时的场上,火星味其实已经非常地浓烈了,这说来可有点诡异啊,因为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宗主国和一个属国之间的交流嘛。这天下间,哪有像“高句丽”这般对宗主国都敢热讽冷嘲的外邦属国?可眼前的事实就是事实,虽然后世现代里的人感觉到有些的难以想像,可是凡是深刻了解这两个国之间关系的人,都大概也就能明白为什么会出现眼前这样的境况。——原来,高句丽这个国家,虽然名义上是大隋朝的属国,可是实际上对隋朝一直是承奉阴违的。证据之一就是在刚刚不久之前,他们率先发动攻击,攻打了大隋的辽西,从而引发了第一次的高句丽与隋的战争。可是当隋文帝正准备兴全中原之兵问罪时,高句丽王又慌忙勿忙上表谢罪,自称“辽东粪土臣元”,于是才得到赦免。

由此可见,这高句丽与大隋之间绝对不是什么表面上的宗主国与属国的关系,而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关系。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后世杨广登基成为隋炀帝之后,是一共发起过三次的伐“高”战争的,而且规模还一次比一次大。不过,最后都不同程度地遭到了失败,甚至在最后一次的伐“高”战争中,因为消耗过大,从而引起了那场直卷天下的农民起义,结果,盛极一时的大隋朝就此灭亡了1。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作为大隋朝的接待者,大唐的太宗皇帝、高宗皇帝也对“高句丽”发起了大规模的征伐,结果是,这个曾经害得中原改朝换代的无耻小国终于被彻底灭亡。

“呵呵。要对上你这‘对子’又有何难?好,既然你硬是要与我大隋一决高下的话…嗯,晋王殿下,不如就由小子与他争斗一番?若了,再由各位大人出面不迟…”

萧让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正经啊,他虽然装模作样地请求杨广让他与那“二撇子须”争斗一翻,可实际上他却是等于作了个台阶让在坐的所有仕子下而已,就看杨广会不会接了。因为,在“对子”这个问题是,他是有绝对的信心不会输给那什么“二撇子须”的。可是,只是他赢了“二撇子须”那也没用啊,前面那些高官仕子们因为长时间不敢应对,所以已经是给大隋朝丢了脸面的,所以,现在他只有将自己贬得极低,到时候赢了那“二撇子须”之后也顺便能为在座的所有高官士子挽回一丝颜面了。

“好。那便由你陪高使臣玩一玩!嗯,如果你输了,那我大隋便认下这节败仗,些许小童的玩意,也算不得什么事…”

要说高,杨广这才叫真的高。你看他表面上说得多好听?萧让一旦输了,他大隋朝便认下这节败仗?可是天知道,与那“二撇子须”较量的人可只是大隋朝的一介童子啊,“二撇子须”最后要是赢了的话那还算好的,可一旦输了,那脸真的是丢到姥姥家去了。而即便是他们赢了,说出去又能有多光彩呢?不过是赢了大隋朝的一个小童子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可惜的是,“二撇子须”现在是正在气头上,所以他是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的。

“好,无知的小童,那你便对!我的上联是‘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只要你在半个时辰之内能对出这下联来,我便算你过关了…”

这“二撇子须”还是那么嚣张啊!虽说是多给了萧让半刻钟的时间,可是他也不是没有给自己留着一条后路啊!因为他说的是,对出这个下联,那不过是“过关”而已,由始至终,他都是那么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这让人听了着实觉得很操蛋!

“呵呵,些许‘对子’,何用半个时辰?你听着,我这便对出来!拿笔来…”

萧让满脸笑容地回头一言,马上就有宫女给他送上笔墨纸砚了。

注释:

1 历史上的“隋丽战争”:598年,高句丽先发制人攻辽西,引发第一次高句丽与隋的战争。当隋文帝准备兴全中原之兵问罪时,高句丽王勿忙上表谢罪,自称“辽东粪土臣元”,于是得到赦免。但是高句丽仍旧四处联结反隋势力,当隋炀帝在突厥可汗处发现高句丽的使臣后,开始认识到高句丽是中原潜在的边患。隋丽战争遂爆发。612年,隋的百万大军从陆路和海上攻打高句丽,一路破城四五十余座,后来由于隋军前线将领的指挥不当,造成渡过辽河进攻的30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613年隋炀帝亲征高句丽,但因杨玄感的反叛,造成此次战役取消。614年隋炀帝再次亲征高句丽,因为高句丽连年战事造成国内弊端甚多,而且兵力严重不足,高元闻隋大军已突破重重防线,高元大惧,乃遣使请降谢罪,并交还叛逃的隋将斛斯政,隋炀帝许之,遂班师回朝。615年隋炀帝又打算攻高句丽。但由于隋内乱加剧,攻高句丽的计划被取消。隋对高句丽的战争使隋朝国力锐减,并引发隋末民变。年,隋朝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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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萧让独抗高句丽(中)

第章 萧让独抗高句丽

“呵呵,些许‘对子’,何用半个时辰?你听着,我这便对出来!拿笔来…”

萧让满脸笑容地回头一言,马上就有宫女给他送上笔墨纸砚了。(,观只见他在上面写道:“水牛下水,水没水牛腰。”

“啊,好!”

萧让的这下联才刚一写完,顿时就得到了满堂彩了。

是啊,在场的那些高官名士们都不是笨蛋,他们只是见看不起“对子”这样的杂学,平时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所以一时想不出这“对子”的下联来而已。可是这却并不代表他们的眼光也跟着变差的,所以萧让的这下联刚一出场,他们的这眼前自然就是一亮了。

“是啊,水牛不正可以对山羊吗?原来,“对子”还可以这么对的!”虽然从遣词用字上来讲,萧让的这首下联对得实在是有些粗糙,比之那上联的“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还要差,可是这却是确确实实已经对上了的,所以他们自然叫好。况且,萧让现在手上所写出来的那一手“雨体”也足够让他们振奋,因为萧让这“雨公子”的名头他们在几个月以前是已经就有所耳闻的了,可是大部份却是始终无幸见到那什么天下一绝的“雨体”,想不到今日一见,果然是风骨十足,结体严紧,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字!

萧让自然也知道自己的那震住了在场的那些高官名士们,不过,此时他的注意力可不在他们身上,所以只见他一转身,回头就满脸笑容看着那个脸色已经有些发青的高句丽使者说道了:“如何,高使者?小子的这下联对得还算工整…”

“你…你…”

那个“二撇子须”的高句丽使者实在是被萧让给气坏了,因为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萧让这么一个不到三尺的小童竟然真的对上了一个“对子”。(,观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虽然这首“对子”比较简单,可那也是相对那些才子名士来讲的,对于萧让这么一个不到三尺的小童,那简直是难如登天了。

“可是,他怎么就对上了呢?”

“二撇子须”万思不得其解地想道:“难不成是,在他们大隋朝,这‘对子’真的只是孩童之间的玩意?”

“不,不可能的!”

那样的想法在“二撇子须”的脑海里其实只是一闪而过而已,他是根本不可能相信这样的事实的,更加不可能接受失败,所以只见他脸色一凝,很快就说道了:“哼,不过是极简单的一题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现在我们来第二题,这题定要让你知道知道我‘高句丽’国的厉害。”

“呵呵,好啊!那小子就洗耳恭听了!”

萧让完全不为所动,始终是满脸笑道。“对联”而已,他还真不怎么害怕。因为在现代里,很多经典的名对都是被人总结了出来的,所正谓一通则百通,他只要多考虑一番,总有那么**成的机会能对出来。即便真是对不出来,他也想好了办法要对付这“二撇子须”的。所以,他自然不怕。

“哼!!!我的上联是,松叶竹翠…”

“哦,那我就对,秋声雁声声声寒…”

“二撇子须”瞪眼:“处处红花红处处…”

“重重绿树绿重重…”

“二撇子须”的眼睛冒黑烟了:“雪映梅花梅映雪…”

萧让笑道:“莺宜柳絮柳宜莺…”

“……”

“二撇子须”还待再说,可这一次萧让不给他这个机会了,堵在了他前头说道:“哎哎,我说高使者,老是你出上联,这也太不公平了?这样,小子也出一副上联,若是你能对上这下联的话,那小子便认输了,你看如何?…”

还能如何?实际上,那“二撇子须”在听到萧让的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原来,萧让刚才的那“逆天”的表现已经彻底震住了他。哪有人这样对“对子”的?别人才刚一报出上联,你居然就接上下联了,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可是也没有办法啊,提出比“对子”的人是他,刚才嚣张无比的人也是他,这眼看着就要彻底失败了,总不能是又改口说要比别的东西?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萧让这个小童竟然会说出那么一句话来?他出题而让自己来对?那不是等于就改变了比试的方法吗?所以,他哪能不大喜过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也知道这接下联,永远是比出上联要难得多的,可是毕竟只是一题而已,只要他狡尽脑汁的话,他就不相信自己对不出来一个三尺小童所出的对子了。

“好,那你便出题!”

听到“二撇子须”这么说,萧让也就不客气了,微微一笑,又在纸上这么写道:“烟锁钱塘江…”

“噗…嘿…”

看到他写出这个上联来,在场有的人就直接笑出来了。“烟锁钱塘江”?那不是传说中萧让拿来当挡箭牌,挡住天下才子的那个“对子”吗?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又一次写了出来。这对子绝啊!比刚才那“二撇子须”所出的上联都不知道绝了多少倍。了解这对子的来龙去脉的人心里都这么想到,“烟锁钱塘江”,这五个去是那么的普通,可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的是,这五个字当中确实蕴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偏旁的,而且字与字之间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对接,而是诗情画意般的写实,所以,要对出这个下联来,真可畏是相当的困难。

“这…这…”

很明显,“二撇子须”也是明白这个上联中所蕴藏的玄机的,所以,他一直直接就是愣住了。不是他不想如萧让般的那么快就把下联对出来,实在是他即便是狡尽了脑汁,可却仍然还是想不到半句配得上这个上联的下联来,所以,他很快就急得满头子的大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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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萧让独抗高句丽(下)

第117章 萧让独抗高句丽(下)

“这…这…”

那“二撇子须”的头上此时是“冒烟”了。他也不是一个笨人,所以他自然也能看得出那句“烟锁池墉柳”其中到底蕴含着什么玄机。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急啊,“这…这也太难了?”这首对子,真的是眼前的这个小童所出的吗?这也太逆天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三尺的小童啊!或者说,根本就是成年人都不如他!

“呵呵,高使者,怎么样?小子的这个上联还算出得容易!嗯,我也给你半个时辰好了,只要你半个时辰之内能够对出这下联来,小子还是认输,你看怎么样?…”

“嘿嘿…”

萧让的话引来了周围很多名士的轻笑。“我也给你半个时辰?”嘿,这说得可真是轻松,刚刚好是回应了刚才那“二撇子须”的“挑衅”。可是这有可能吗?整个大隋朝,成千上万的名士花了几个月时间都对不出来的“绝对”,他这“二撇子须”怎么可能对得出来?所以想到这一点,也难怪周围的人笑起来了。他们是知道,萧让这根本就是在耍那“二撇子须”啊!

果然,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那“二撇子须”从一开始的低头沉思到后来的汗如雨下,很明显地慢慢开崩溃了。他这是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这“对子”的下联来啊!终于,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分不剩地过去了。 nigd他头一低,满脸阴暗地说道了:“这…这个对子,我…我对不出来…”听他说出这句话,他身后的那群“高句丽使者”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难堪的表情。这也是啊,站出来挑衅的人是他们“高句丽”,可是没曾想,仅仅只是第一仗,他们就被萧让这个不到三尺的小童给打败了。你说他们心里要是没有点泄气的话,那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那就是你输了?呵呵,高使者,小子前面说得对!这‘对子’,还就真是我们大隋朝孩童间的玩意,我们在座的大人们之所以不与你争斗,那不过是不想与你计较而已,以后可要记住这一点咯…”

萧让的这番话简直就是给了“二撇子须”等人狠狠的一记耳朵!因为这也太伤人了,你赢就赢了,用得着在这里这般的炫耀?可是有件事他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他看到大隋没有人敢出来应答他的“对联”的时候,他自己何偿不是相当的嚣张呢?这下子一旦被人踩回来了,就觉得别人欺负他了?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好,好!那我们就比第二场…”

“二撇子须”怒极而笑,冷哼着说道。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是栽在萧让的手上了,可是他却绝对不甘心,所以这才会那么气极败坏地抛出第二个比试内容,以图挽回自己的颜面!毕竟他们“高句丽”国今天可是带着三个题目来的。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的这第二个比试内容才刚一说口,萧让那头直接就抚着嘴巴乐开了。天啊,这家伙不会是个“神棍”?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原来啊,“二撇子须”说出来的这第二个比试内容竟然与一锅油有关。萧让一听这个,其实心里就已经明白**分了,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油锅洗手”了?要说,这个骗人的桥段可真畏是经典的了,可是由于古人没有什么化学概念,所以这个看上去极度骇人的把戏一直都是那些“神棍”们的最爱。果然,就听那“二撇子须”说到了:“本官在鄙国听闻,大隋朝的士子们不仅才识过人,而且还勇冠天下,可为了天下百姓福址万死不辞?本官一向很怀疑这句话,所以,今日我们的这第二道题就是与你们大隋朝的士子比勇气?…”

“比勇气?”

“二撇子须”的这句话才刚一出口,在场除了萧让以外的人心里都打了个“突”。不是说比才学吗?怎么又变成比什么“勇气”了?而且,他们刚才前面输了一仗(要不是萧让,确实已经是输了一仗的),此时可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的呢,以便重新挽回自己这群高官名士的颜面的。可是现在这么一来,他们还怎么出得了头?因为勇气他们不是没有的,可是这要什么事。像今天这般两国间比试的事就算了。因为他们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不好办的,甚至搞不好的话还会失去性命,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就偃旗息鼓了。

“哼,没错!就是比勇气。来,给我抬上来!”

“二撇子须”向着后面一挥手,他们“高句丽”的那群使节中,就有两个仆人抬着一个大型酒坛走上来了。等酒坛放定要以后,“二撇子须”才又接着说道:“晋王殿下,各位大人,这里有油一坛,不知晋王殿下可否借只锅给小臣用一下?…”

“借锅?”

杨广等人心里更觉得奇怪,你说他这搞得到底是哪一出啊?又是抬油出来,又是借锅的,你以为这里是晋王府的“厨房“呢?可天知道,这里可是晋王府的后花园来的。

“不错!”

“二撇子须”也不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很随意地答道。在他的身边,此时已经有一个身穿长袍,同时脸色有些腊黄的生站在那里了,他也很奇怪,始终不曾多说一句话,可是却有一种眼角朝天的傲气,着实让在场的隋朝仕子们心里感觉到极度地不舒服。你说你这到底神气个什么劲?“

“好!来人啊,给高使者拿一大锅来…”

杨广也搞不懂这“二撇子须”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最终还是批准了“二撇子须”的请求,给他送来了一大铁锅。铁锅送来之后,“二撇子须”身旁的那个面色腊黄的生开始吩咐宫女将铁锅支起来,接着又倒了一酒坛的油到那铁锅里,最后是点燃底下的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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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勇字冠头萧福祥(上)

第章 勇字冠头萧福祥

那个脸色腊黄的生等到火烧起来以后就上前一步说道了:“晋王殿下,各位大人,在下的这个题目叫做‘油锅洗手’…”

“哦?‘油锅洗手’?这是何意?…”

杨广的这一句问话让萧让有些诧异,怎么,他们都没看过这“油锅洗手”?可即使是没有亲眼看过,可是最起码应该是听过?他哪里知道,他这个只不过是后世的思维定势而已。“意思很简单,那就是烧火把锅里的油煮沸了!然后我们双方各出一个代表,谁敢把手伸进油锅里,谁就是赢家…”

“什么?”

那个“腊黄脸”的此言一出,杨广等人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把一只手伸到煮沸了的油中?天啊,这不是天开玩笑?到时候不得被煮熟了?一时间,他们的心里寒了,面面相窥再也说不出了半句话来。

“嗯,那个…此方法虽可验证双方的勇气,可是我们如今要比的不是才学和智力吗?此等粗鲁比法,就…就算了…”杨广脸色变幻了一阵,终于这么说道。

“不错不错,晋王说得对!我们都人来的嘛,如何能学那粗鲁之人,来行那粗鲁之举?换一个,换一个…”

周围的那些老学究们听到杨广的话之后纷纷都表示道。很显然,他们都是不愿意进行这样的一种比试的,因为不管是谁去参加这个比试,可以预见的都是一个“血淋淋”的结果,所以,他们自然不愿意参加了。可他们以为这个比试是一个粗鲁之极的比试,可是“腊黄脸”和“二瞥子须”就不这样想了,于是就只听他们其中一人笑道了:“哈哈,晋王此言就差矣了。没错,这个比试看上去是很粗鲁,不过实质上,它考的正是一个人的智力。所以其实刚才在下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的,那就是这个比试要真正赢下来的话,除了要有勇气将手伸进油锅以外,还要让手在油锅里坚持尽可能多的时间,最后从油锅里拿出来的手还要完好无损的,这才是叫真正的‘油锅洗手’”。

“呀,不是。将手伸进油锅里还能完好无损地拿出来?这怎么可能呢?…”

听到“腊黄脸”这么说,底下的那些老深究们顿时就炸锅了。这怎么可能?要知道,他们虽然是绝不可能会进厨房的,可是他们却很清楚,一锅油一旦煮沸了,那温度到底有多高的,可是现在那“腊黄脸”虽然说他能够把手伸进这样的一锅油里“洗”一遍,拿出来之后还完好无损?“你当你这是铁手啊?”他们心里都这么想道,所以自然不会有人出来与那“腊黄脸”比试。看到这样的情况,那“二撇子须”又得意了,说道:“嘿嘿,如何就不可能了?你们大隋人做不到的,我们高句丽人却未必做不到。不过是些许‘油锅’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在我们‘高句丽’,就是三岁的小童也敢将手放到‘油锅’里去洗一洗。可是你们大隋人,哼哼,恐怕就没人有这个胆子了…”

“啪…”

上首的杨广听到“二撇子须”的这句话,他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下来了,差点没能滴出水来。其实研究过历史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在历史上极为出名的隋炀帝,是极为好面子的,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好大喜功”。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后来连番三次的兴兵讨伐高句丽,而且规模还一次比一次大,这其实就是因为他觉得高句丽人不服管束,丢了他的面子,所以即使最后整个国家已经动荡无比了,可他却仍然决心要灭了那小小的高句丽国。只是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高句丽国,结果却是拖垮了一个强盛的大隋朝,以致后来成全了李渊这个婆婆脸。

“怎么?就没人能为本王分忧吗?”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的,一个时辰之前,杨广也是同样说出过这么一句话来的,而当时在场的全部老学究都统统成了“哑巴”,只有萧让这么个小童出来为杨广挽回了颜面。可这一次萧让还会为他分忧吗?虽然杨广的心里此时已经是足够高看萧让了,可是他却仍不认为九岁的萧让能做到这一点。要知道,这可不是写首诗,对个“对子”那么简单的事啊,而是将手伸进油锅里去洗,没有三分的信心,七分的勇气,谁敢?

“嘿嘿,晋王殿下,您也不必为难各位大人了。这事除了我们高句丽的勇士以外,旁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那个“二撇子须”看到杨广发怒,他心里倒是更开心了,脸上乐开了花似地笑道。也难怪他会这么的嚣张,主要原因是,刚才第一场的比试萧让可是让他大大地丢了回脸啊,如今看天这杨广以及底下诸多的文臣武将脸上都是难看之色,他的心里自然就有一种“报仇雪恨”般的爽快感了。只是,他的这爽快感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便宣告结束了,因为萧让的那把稚嫩的童音又响起来了:“呵呵,那倒未必。既然各位大人都不愿意跟你一个跳梁小丑比试,那不如还是我来…”

“什么?你来?…”

听到萧让的这番话,在场的人心里都是大惊。特别是杨广夫妇及萧林,他们可都是萧让的至亲啊,听到他要与那“腊黄脸”比试油锅洗手,他们怎么能够不惊?这可不于前面的那次对“对子”啊,当时他们虽然也觉得萧让应该是对不上那什么“对子”的,可是却仍然没有阻止他,原因就是因为那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可是眼前的这个“油锅洗水”不是啊!一个不慎的话,就会整只手都毁了,这么一来的话,日后他这个雨公子恐怕就只能够独臂少年了。样子不好看是一回事,关键是他这一生恐怕就会就此毁了的。想到这一点,萧林顿时就坐不住了,起来急声说道:“让儿,莫要胡闹!快快回到爹爹身边来,这等高难度之事,不是你这等的小童所能办到的。”

“不错,让儿。听你爹爹的,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分玩笑…”

萧美娘在萧林的后面也是如此说道。他们都是关心则乱啊,所以根本就没有多想就跑出来维护萧让了。可是萧让呢,哪能如他们的愿?要知道这整个宴席上,除了他萧让之外,其余人等根本是不可能知道这“油锅”的秘密的,这么一来的话,那不是输定给那两个高句丽使者了吗?这么一来的话,大隋朝丢脸还是事小的,关键是那“二撇子须”的嚣张表情,萧让是相当的看不惯啊!什么东西嘛?不过是一“棒子”而已,还能翻了天不成?

“是啊!让儿,你回来!”

最后杨广也是这么说道。没有错,其实此时他的心中还是生着闷气的,急需有人为他分忧解难,可是他心目中的合适人选却绝不是萧让,因为他根本不相信,才**岁的萧让能够做到这等子的难事。况且,先不说萧让就是萧美娘的亲外甥,单单是萧让那个天下闻名的“雨公子”名号,他日后就还有用处的,哪里能让他就这么毁在这里?

萧让看到萧林、萧美娘、杨广同时拒绝了他的要求,他顿时就苦笑了,说道:“可是舅父、舅母、爹爹,孩儿确实是知道这‘油锅洗手’的奥妙所在啊!”

“即使如此,也不能冒险。”

萧林满脸通红地说道。前面已经说过了,在这老生的心里,萧让其实就是他的命根子了,他心中全部的念想都留在了萧让的身上,所以哪能容许他去冒这么大的一个险?可是这么一来的话,大隋朝这边就真的要认输了吗?

“也未必!”

萧让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笑吟吟地向着萧林走过去了。

“爹爹,既然您不愿意孩儿冒险,不然,您就代替孩儿与那高使者比试一番…”

“什么?”

萧让的此言一出,顿时又震惊了在场几乎所有的人,他们都心想,他这是要干什么呢?如此危险的一件事,他的父亲不让他做,可是他却要求他的父亲替他做?这未免也太不孝了?可这只有萧让自己知道,这天下间最孝顺老生的人就是他了。他要求老生代替他去与那“腊黄脸”比试,乍一看上去似乎真的多不孝似的,可是却只有他自己却知道,这什么“油锅洗水”是根本没有什么危险的,所以什么不孝的问题自然就无从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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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勇字冠头萧福祥(中)-

第119章勇字冠头萧福祥

“可…可是,让儿,我…我…”

不得不说,萧让的这个请求可当真是为难萧林了。他倒不是不相信萧让,只是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免不了迟疑一下。因为这根本不是经过脑子的思考之后的反应,而是人的身体的下意识的反应。也是啊!这可是一锅被煮得沸腾的油啊,那该有多骇人?按照常理来讲,即便你只是走进它几步,那也是会被热得满身冒汗的,就更别提将手放到锅里洗了,那根本就是拿命来搏的嘛,所以萧林下意识地迟疑了一下。

“爹。你相信我吗?”

萧让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无奈了,顿了顿说道。他知道萧林这老生担心的是什么,可是现在没有办法啊,唯有说服他,这才能使计划进行下去,于是他便满脸真诚地看着萧林说道。

“嗯!让儿,为父相信你!”

萧林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发虚,可是看到萧让眼睛里真诚的目光,他一时倒是不觉得那么怕了,最后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啊,眼前的萧让毕竟是他的儿子,做儿子的,难道还有害老子的道理?想到这里,他也就狠下心来了,打算豁出去了。

“嗯,好。你听我说,等会你就这样…”

萧让说着,走到老生的耳边轻轻地细语了几句。萧林听完他的这几句话,那脸上顿时就满是疑惑了,问道:“真是如此?”

“爹,真是如此!放心!错不了的,不过,那油里面的白醋也有限,所以,你必须要第一个试,否则就真的会被烫伤了。”

萧让仍然在萧林的耳朵轻声说道。原来,刚才的短短几句话间,他已经将这“油锅洗手”的秘密向自己的父亲言明了的,那就是这油锅里的油其实是加了白醋的。

按照现代里的物理解释就是,白醋的沸点比之油是低了很多的,大概也就是四十来度而已。而它的密度比油也是要高很多的,并且两者不会“溶”到一起,所以,一旦将它们放在一个锅里,白醋就会沉到锅底,而油就会浮到上面来了,从而看起来就跟一锅油似的。

至于后面在锅底上的加热,其实只要到达四十度左右,锅底下的白醋就会沸腾起来的,而这时候它就会翻到油的上面再滚下去,看起来就跟油滚了一样了,只是它的实际温度其实一直只有四十度左右而已,所以这个时候,你大可以将手放进去,直可以将其当作是给手温泉了。

而至于这一直沸腾着的“油醋混合物”的温度会不会升高呢,答案是会的。不过要在白醋完全蒸发之后,因为白醋的密度是要油要大很多的,所以在它没有被完全蒸发以前,油其实是根本接触不到锅底的,所以也就是说,它根本吸收不到热量,所以温度自然也就不会升上去了。可是一旦这锅里的白醋蒸发干净以后呢,此时的油锅那就是真的油锅了,人要是再把手伸进去的话,那可真的要被炸熟了咯。

“好,那为父便试试…”

萧林听到萧让这么说,他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萧让刚才说的什么“油”啊,“醋”啊之类的,他是根本听不懂的,可是出于对萧让的信赖,他还是决定试一试了。因为他是萧让的父亲,而萧让呢,是天下闻名的“雨公子”。既然他能以八岁之龄创出三种体裁来,还能用最普通的水酒制出那天下一绝的“醉仙酒”来,那萧林就有理由相信,萧让所说的这什么“油锅洗手”理论肯定也是对的。而即使萧让真是错了,那他来不总比萧让自己亲自来要好得多吗?

想到这一点,萧林也就再也没有半分的犹豫了。走上前去说道:“好,高使者,那便由在下与你比试这一局…”

“什么?你来?”

“二撇子须”和“腊黄脸”看到最后又是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人走出来,他们心里免不了也打个突了。这老生,听说还是那小贼的父亲?他会不会真知道这“油锅洗手”的秘密?“腊黄脸”心里这么想道,动作上免不了就迟顿一点了,就在这个时候,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早已经走到油锅附近的萧林,一声不响地就直接把自己的双手插进了油锅里,而那油锅,此时可是在翻滚得犹如开水一般的,这般的高温,还不得直接把萧林的那一双手直接给煮熟了?

“呀…”

在场看到这一幕的宾客们有胆子小的,其实已经扭过头去了。因为他们实在不愿意看到那种血肉模糊的惨烈场景,他们毕竟都人嘛。可是有的人也是死死地盯住萧让的两只手,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出题的那个“腊黄脸”。而至于“二撇子须”?他此时可是一脸兴奋地盯着萧林呢,就等着他把手伸进油锅里的瞬间惨叫起来。可是,最后出现的情景却是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大跌眼睛(如果他们有的话)。

“咦?他怎么没事?…”

距离萧林把双手插进油锅里已经过去五六秒的时间了,可是那些把头扭到一边去的宾客们却仍然没有听到他的惨叫声,于是都好奇了,回头看过去,结果却是看到萧林神情兴奋地在一直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只油锅,而两只手还在不停地动着,根本不像是有什么事情。

“怎么可能?他真的是在这油锅里洗手?…”

看到这一幕的宾客全都惊呆了,他们一时甚至心想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了,怎么那老生真的在那沸腾的油锅里洗手而半点事没有?这事要是放在那趾高气扬的高丽使者身上倒也罢了,毕竟人家那是精心准备而来的嘛。可是这老生呢?却只是被萧让在耳边言语了几句,结果却是真的能在油锅里洗水了,这可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二撇子须”此时更是被惊傻了,他一脸迷糊地看着萧林,压根就搞不清楚眼前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原来,他这个“高句丽使团”的正使大人,其实也是不知道这“油锅洗手”的密秘的,他只知道,这玩意是那“腊黄脸”的看家本事,而“腊黄脸”也正是就凭着这个,在高句丽国内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甚得当朝皇帝的宠信!可是眼前他的神技却是被人家给完美的复制了,这样的情景落在“二撇子须”的眼睛里,也难怪他会觉得匪夷所思了。

“爹,你要是感到到温度明显上升了的话,可千万要马上把拿拿出来。明白吗?不过,如果温度还没有明显的上升,你都要一直把手放在里面…”

这是萧让刚才在萧林的耳边所给他的忠告之一。至于他让萧林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想在击败“腊黄脸”的同时,还要狠狠地羞辱他一番。

前面已经说过了,这个“油锅洗手”的把戏其实最主要的就是那沉在锅底的那点白醋。一旦白醋被蒸干了的话,那油就会变成真正的高温油了,所以,他必须要提醒萧林及时把手拿出来,免得到时候被烫伤了,可是又为什么要一直把手留在锅里面,直到温度开始上升呢?这也很简单,就是因为那“腊黄脸”前面是说过了的,这比试嘛是要比谁把手放在油锅里的时间最长,谁就是胜者的。

可是天知道,这个规则里面其实是蕴含着极大的陷阱的,那就是这“腊黄脸”平时只要玩这个把戏的时候,那他是一定会选择第一个上场的。而那些不知道这“油锅洗手”原理的人,自然也很乐意让他示范一番,可这么一来的话,悲剧来了,因为等到这“腊黄脸”把手从油锅里拿起来的时候,其实这油锅里的白醋是早已经被蒸发殆尽了的,别人再把手放进去,那不是自己打烫吗?这么一来也就更加显示出他的神奇了。可是也正是因为萧让看穿了这个一点,所以他刚才才会忠告萧林,一定要选择自己先把手放进油锅里去,否则这场比试就是输定了,搞不好到时候两只手还真废了呢!

“好了,高使者。在下受不了,该你了…”

那锅里的油终于被蒸发殆尽了,萧林很好地执行了萧让的忠告,马上把手拿了出来,接着走到“腊黄脸”的面前就说道了。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腊黄脸”此时的脸上早已经不是腊黄色了,而是紫黑色。至于原因?那很简单,其实完全就是被吓的。他可不是那些完全不懂这“油锅洗手”原理的人啊,虽然他不知道这其中确切的物理常识,可是他却是知道这油醋的混合物一旦“沸腾”了一段时间之后,那温度是绝对会上升的,而这个时候,油那就是真正的沸腾了,所以,他现在听到萧林让他去试这油锅,他自然是不愿意了:开玩笑的不是?这时候把手伸进去,那不被炸熟了才怪呢!

……

第120章 勇字冠头萧福祥(下)

第120章 勇字冠头萧福祥(下)

可惜的是,他不想把手伸到油锅里去,可有的人是逼也得逼着他把手伸进去啊!因为,这可是关乎国与国之间的面子和荣辱的啊!于是便看到那“二撇子须”脸上一寒说道了:“去!必须比他更长时间!!!”

他这是输不起了啊,因为再输下去的话,按照三局两胜制的规矩来说的话,他们高句丽国其实就已经输了的,不管最后的那一局到底是谁胜谁负都一样。可如今大隋国的“选手”在油锅里是已经洗完了手的,所以他坚决要求“腊黄脸”一定要洗得比萧林久了。因为只有这样,才有机会赢过萧林,从而为他们高句丽国扳回一局。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腊黄脸”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简直都要哭了,“必须比他洗更长的时间?”天啊,即便自己是把两只手放到油锅里炸熟了,恐怕那时间也不可能比萧林的时间来得更久?

“怎么了?还不动手?…”

“二撇子须”看到“腊黄脸”迟迟不动手,他顿时就火了,瞪圆了眼睛说道。前面已经说过了,他这个“高句丽使团”的团长其实也是不知道那“油锅洗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所以他自然也不清楚,现在的那油锅已经变成真正的滚油了。所以,他怒气冲冲地向着“腊黄脸”吼道。因为从他的角度看来,这场比试,他们高句丽国是绝对有机会会赢下来的,毕竟这玩意是那“腊黄脸”的拿手好戏不是?他总不能会输给一个才刚刚第一次玩这个东西的人是?可是那“腊黄脸”在瞩咐之下却胆敢半点反应都没有,只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所以,你说他不生气的话,那才是怪事了。

“高…高大人,这…这油锅…不…不能再洗了…”

那“腊黄脸”在“二撇子须”的暴怒之下虽然面如土色,可是为了他自己的性命着紧,他还是犹犹豫豫地说道了。

“什么?不能再洗了?哼,你不要忘记了,你是食君之碌的,不为我高句丽的荣辱而出力,难道你想回到国内之后,受那千刀万剐之罪吗?…”

“千刀万剐之罪…”

听到这个词,“腊黄脸”的全身都发抖了。 nigd因为千刀万剐之罪在这个时代还另外一个说法就叫做“凌迟1之罪”,是指割肉离骨。一刀一刀将罪犯身上的肉割下而死的的,所以他自然怕得发抖。(传说按照规定,刀数没有割完之前是不是能让罪犯死掉的,否则行刑者将会被判刑)这刑罚比之用油炸双手那都还要来得更痛苦,更残忍啊,所以“腊黄脸”此时都快要疯了!这左是死,右也是死嘛,你让他该怎么办?

“哼,你也不要忘了,你的亲娘如今也还在京师里,莫非,你要她也跟着你受到牵连?…”

“不!!!…”

“二撇子须”的这句话终于是彻底击破了“腊黄脸”的心里防线,于是他大叫一声,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以近乎癫狂的姿态跑到那锅沸油前面了。

“滋滋滋…”

“啊!!!”

一声无法形容的诡异声中,“腊黄脸”终于是将双手插过了那锅滚烫的沸油里面了,可接踵而来的是“腊黄脸”惨绝人寰的叫声。

“呀,焦了焦了,太惨了,太惨了…”

“腊黄脸”的双手出乎意料地被完全烫伤了,在场的宾客都吃了一惊。有胆小的人马上就转过头去了,可是大部份的人都有点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眼前的这一幕,刚才萧林把手放进那锅沸油里去的时候不是啥事都没有的吗?当时他们中间有的人已经想到了,应该是那锅油有问题的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在比试之前一直踌躇满志的“腊黄脸”怎么就不行了呢?按照常理来讲,不应该这样的啊。因为他若不是成竹在胸的话,他怎么可能有会和别人打赌这什么“油锅洗手”?可最后怎么就成了这结果了呢?一时之间,谁都想不明白,再看向萧林萧让父子的目光也就有些不一样的神色了。你还别说,这两父子可真是了不起啊!萧让就不必说了,他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这前面两局的比试他应该都是首功。可是除了他以外,萧林也是相当了不起啊。因为从刚才的结果已经看到了,那就是这锅油其实还是很烫的,要不然的话,那“腊黄脸”的手也不会被一下子就炸熟了,可是明知道这样的结果,他却仍然敢去试试,那勇气真可谓是冠绝天下啊!

这些话其实也只是在众人的心里一闪而过而已,萧林是根本不知道他们心里的这些想法的,要不然的话,他其实老早就叫开了!天啊,他哪里是知道这锅油真是那么烫的?要不是萧让告诉他,这油里面其实加了醋,所以温度不高的话,你打死他,他都不敢就这么直接将两只手插到油锅里啊!这不是找死吗?你看看那“腊黄脸”,那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想到这里,萧林的心里那是一阵的庆幸。好在自己刚刚没有遗漏萧让所给的每一个建议,要不然的话,此时双手被毁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嗯,来人,将高国使者抬出去治疗…”

原来,此时“腊黄脸”已经晕过去了,所以杨广一摆手对着下面的待卫说道。事实上,这个“腊黄脸”由始至终都只不过是坚持了几秒钟时间而已,接着双手就完全被烫焦了,人也痛得晕了过去,好在最后他并没有倒向油锅那边,否则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嘿嘿,高使者,这一局又是我们大隋胜了?你还有何话说?…”

不管怎么说,这第二局,萧林是代表萧让又赢下来了,所以在场的那些大隋宾客们都兴高采烈的,而在这期间,有的人就用讥笑的语言向着“二撇子须”说道了。

“……”

“二撇子须”此时的脸色根本就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他不是没有听到那句挑衅声。可是听到了又能如何?现在他们高句丽是一败涂地了,他们还有什么脸面留下来?难不成还想要和大隋进行第三局的比试不成?这还有什么意义啊?不管输赢,他们都改变不了大局了。最后赢了的话,还还好点,面子不会丢到姥姥家,可是一旦再输了,他们可就真的是无颜回“高句丽”国了。想到这里,“二撇子须”脸色阴沉地向着杨广一拱手,说了一句,“小臣告退了”。接带着带着整个高句丽国的使团灰溜溜地走了。

“哈哈,快滚…”

此时的宴席上,到处都是开怀大笑的宾客。只因为今天实是太畅快了,居然把那高句丽国的使团打了个落花流水的?虽然并不是他们亲自打的,可是这“执棍”的主人与他们这些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他们这些人看向萧氏父子的目光多少带点和善。也是啊,先不说他们这两父子就是晋王夫妇的表亲,日后飞黄腾达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单单是萧让那逆天的才学表现就足以让他们由衷地佩服了。“这‘雨公子’,学识可真是渊博啊,不仅会作什么‘对子’,甚至连‘油锅洗手’这样的秘技他都晓得,单此一点,他就值得深交。”在这样的想法之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与萧让父子为难了。而台上的杨广和萧美娘,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了,连忙叫道:“表兄、让儿,过来本王这边让本王看看…”

杨广想看的是什么?很简单,其实就是萧林的手。因为刚才萧林不是把手也放到油锅里洗过了吗?虽然后来他表现得跟没事一样,可是有了“腊黄脸”的例子在前面,杨广就不由得好奇了,这“油锅洗手”,到底是怎么样变得一点事都没有的?

“殿下,答案就是白醋…”

萧让于是就将他所知道一些普通的物理常识教给杨广了,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杨广本身根本没有学习这些东西的,所以萧让即使说得再多也是白说的。最后他改变了一些说法,于是只用了三言两语的功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

“原来如此。呵呵,真没想到,白醋竟然还有这样的用法,让儿,你真不亏是那闻名天下的‘雨公子’,平日里应该是博览群,否则不可能有如此渊博的学识…”杨广最后这么总结道。可这名话让萧让听了直接就脸红了,因为事实上,自从他回到这大隋朝之后,他还真没有怎么认认真真地读过一本呢!那些所谓渊博的常识,全都是一千四百年后的现代里学的。

注释:

1 凌迟也称陵迟,即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陵迟原来指山陵的坡度是慢慢降低的,凌迟本意为:“缓缓的山丘”。用于死刑名称,则是指处死人时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 凌迟刑最早出现在五代时期,辽、金、元、明、清时期达到顶峰,是最残忍的一种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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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母女俱是大美人(上)

第121章 母女俱是大美人

喧闹了一天,那个所谓的“品花会”终于是宣告结束了

结束的时候,席上的气氛与一开始的时候已经截然不同了,特别是那些与杨广关系密切的臣子们,他们都是知道此次高句丽人之所以敢在宴会上发难,其根本原因就是受了太子杨勇指使的。

而此番高句丽人大败而去,这等,杨广在与杨勇的斗争中,那是又一次地大获全胜了。这么一来的话,杨广距离取代杨勇这个太子,最后登基成为天子是又近了一步了。而到那个时候,他们这些人可都是有从龙之功的臣子啊!想想就觉得开心,所以他们自然是眉开眼笑了。

“让儿啊,你跟姨娘来…”

杨广在前面召集群臣大肆庆贺的时候,萧美娘轻轻地唤过了萧让,二话不说,抱起他就走。

萧让当时头里就一阵晕,心想,大姐啊,不带你这么玩的,怎么?你就那么喜欢小孩?要是真那么喜欢小孩的话,你可以去抱你的那三个孩子去啊!你要知道,自己的这瘦小的身体里面,可是藏着一颗二十来岁的心的啊,你这样毫无避忌不是要引自己犯错误吗?

只是萧美娘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点的,所以果然,她在把萧让抱起来的时候,是直接把萧让压到她自己的胸前的,于是那两颗无比硕大的肉球,直接就让萧让的身体一阵僵直了。他心想,他娘娘的,这也太过份了,简直就像是调戏自己啊!若是这萧美娘不是自己这身体的姨娘的话,说不得自己真的要趁起占起便宜了,可是现在?只能是痛并快乐着…

“姨娘,您这是要带外甥去哪里?…”

萧让被萧美娘抱着一阵“难受”,于是过了一会之后,忍不住问道。 nigd

“呵呵,还能去哪?当然是我的寝宫。昭儿、暕儿还有南阳都在那里,你与他们年纪相仿,日后便与他们住在一起…”

“啊?”

萧让听到这句话当场愣住,前面说过了,他其实是并不愿意长久地住在这晋王府里头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怕日后被天下群雄当成了杨广的“儿女”之一,这样一来的话,那他不管做点什么,恐怕都会被人群起而攻之了,那可是相当不妙啊!可是没有办法,现在萧美娘的萧美娘是那么正式的提出来,他就算是心里不愿意,那也是不可能当面拒绝的,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萧美娘心里会怎么想呢!

“只能是等日后再说了…”

萧让心里这么想道。只是短时间地与那三个皇子公主玩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是绝不能十年如一日地待在晋王府里,否则的话,最坏的情况就该出现了。

“怎么?让儿?你是不是觉得与昭儿三人一起玩没什么意思?嗯,也是了!你是‘雨公子’,才学与喜好应该都与普通孩童有些区别!嗯,这样嘛,姨娘过些日子为你请一个德才兼备的老师!……”

没有想到,萧让的一时沉默倒是让萧美娘心头闪过这许多想法。对于这个,萧让其实心里是并不觉得什么的,因为他虽然从二十一世纪来,又懂得许多的东西,可是他也确实还需要一个老师。因为在这个时代里,他不懂的东西其实更多。只是这么一来的话,要想挑选一个合适的老师便难了,因为这天下间敢做“雨公子”的老师,或者说是能做“雨公子”的老师的人确实很少。

“劳姨娘费心了…”

既然萧美娘自己说萧让与她的那三个儿女久呆在一起不合适,于是萧让便不再推辞了。这本来也是的,他本心就没打算着要与那三位皇子公主住在一起,所以这时候顺水推舟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了。

“来,昭儿、暕儿,这是你们表弟。嗯,南阳,这是你的表哥…”

终于来到萧美娘的寝官见到了那两个皇子和公子了,萧美娘放下萧让便与他们说道。

“哼,什么表弟?不过是一个贱民而已…”

杨照和杨暕狠盯了萧让一眼,满脸鄙视地说道。他们在这个反应可以说是大出萧美娘的意料之外,可是又是在情理之中的,因为这两天时间来,萧美娘对萧让的上心程度远比他们这两个亲生儿子来得更甚,所以他们自然就“炉火中烧”了。

不得不说,他们如今也确实还是小孩子的心性,只因为母亲对别的孩子好了那么一点,他们就炉忌了?这又是何必呢?毕竟萧让是姓萧的,他又不姓杨。即便萧美娘对他再好,可日后也是不可能跟他们争夺世子之位的,倒是他们兄弟之间,日后恐怕是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了!就好像现在他们的父亲杨广和大伯杨勇之间一样。只是,他们暂时是想不到这一点的,所以反而是同仇敌忾慨地把萧让当成了敌人。

萧让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就免不了苦笑了。哎,自己这是招谁了,惹谁了呢?怎么好像去到哪里都惹一身骚?

“昭儿、暕儿,你们!!!…”

萧美娘听到他们两个那句话,脸色顿时就变了,不过,还没等她说出什么话来,萧让倒是出来打完场了,说道:“没关系,姨娘,表哥他们还小…不懂事…呃…”

话说到这里,连他自己也愣住了。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表哥他们还小,不懂事?”可你既然叫人家为表哥,你不是比人家更小吗?现在你倒是用一副大人的口吻说人家小,这可真是好笑啊!

“噗哧…”

果然,萧美娘也笑了。他看到萧让一脸尴尬的模样于是便说道了:“呵呵,还是我们让儿最懂事…”

“哼…”

听到萧美娘的这番话,那两个皇子心头更是大怒,于是他们冷哼一声,居然转身就走了,连萧美娘在后面的叫唤他们都当作没听到。

“唉,这两个孩子…”

萧美娘看着他们的背影苦笑地摇了摇头。她作为母亲,自然也是明白两个儿子为什么生气的,不过,她也不在意。因为与萧让相比真的是孩子心性,只要她事后去安慰一番其实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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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母女俱是大美人(中)

第122章母女俱是大美人

“你是谁啊?”

杨昭、杨暕两位皇子走了以后,一把清脆的童声响了起来。

“呵呵,南阳,这是你表哥,叫表哥…”

萧美娘倒是一脸笑容地答道。到这个时候,萧让才注意到,原来在前面的荷花池边,一个头上扎着小辫子的小姑娘正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这应该就是南阳公主了?…”

萧让心里想道。刚才他也听萧美娘说了,这南阳公主其实就是她与杨广所生的第三个孩子,不过刚才她蹲在荷池边上刚好被杨昭和杨暕两位皇子给挡住了,所以萧让一时没有看到她而已。

“表哥?表哥是什么东西啊?…”

南阳公主的这句话差点没让萧让一头栽倒,“表哥”是什么东西啊?他很想大喊一声,“表哥”他不是东西!呃,不过,话到了嘴边他马上又咽回去了,因为他想起来了,这话好像也是骂人的话啊!而且还骂得更狠一点!可是他想到了,萧美娘的反应却没那么迅速了,于是就只听她一本正经地跟南阳公主说道了:“南阳啊,你表哥他不是东西,他是人,也就是娘的外甥,这么说你懂吗?”

“咯咯!!!我懂了!!!表哥他不是东西,是人!!!”

南阳公主听到萧美娘的这几句话,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啊!”

萧美娘这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南阳公子的“圈套”了,于是俏脸顿时红了,娇斥道:“南阳,你这孩子!!又调皮了?…”

“咯咯,娘,开个玩笑嘛!”

南阳公主站起来吐了吐小舌头道。听到她的这句话,就不仅是萧美娘苦笑不已了,就连是一旁的萧让也是哭笑不得的。这小丫头,还真是聪明啊,不仅知道设个圈套给别人钻,事后还知道用语言来淡化自己的过失,可真是让人提不起半点火气来。

“嘿嘿,表哥哥,对不起啦!你不会怪南阳?”

听到南阳公主的这句话,别说萧让本来就没有什么怨气,既便是有,这时候也早该烟消云散了。于是就只看到他摆了摆手,很快说道了:“没关系,没关系!”一直到这个时候,他其实才算是完清楚南阳公主的长相的。不得不说,这还真的是一个美人胚子,因为她继承了她萧美娘大部份的优点,像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挺拔的身资,再加上那傲人的胸前,这些无一例外地都证明了她与那美绝天下的萧美娘就是母女。

不过,萧让有一个疑问是,这南阳公主发育得未免有点太快了?不过才岁的年龄,怎么已经看出那么“伟大”的“身材”来了?这简直是比郑清韵还有黛儿都要更为厉害啊!而且,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可有点古灵精怪的,照刚才的情况看来,恐怕是杨广和萧美娘都常常要被她捉弄,所以这说起来,这小姑娘可是一点也不好惹啊!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里,萧让都被同一个烦恼给困扰着。那就是南阳公主这小丫头是一直缠着他,至于原因,其实说来也简单,那就是这南阳公主听说他有一手“油锅洗手”而不伤手的“绝活”,于是就来了兴趣,每天每日地缠着萧让要他教她表演。萧让对她这个要求简直是哭笑不得,“油锅洗手”这把戏他确实知道,也确实是让他的父亲当众表演过一次。可是却不能让南阳公主这丫头也跟着表演啊!要知道南阳公主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当今晋王的女儿,她要是学街头上的卖艺玩这杂耍的话,搞不好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来呢!

“不行,不行,表哥哥,为什么不教我嘛?为什么不?…嗯?…”

看到萧让怎么样都不肯教她“油锅洗手”,南阳公主顿时就急了,抓住萧让的衣袖拼命地摇晃道。此时她对于萧让这个表哥是早就一点都不抗拒的了,说来也是啊,虽然她的那两个哥哥对萧让这个所谓的表弟都不怎么感冒,可是她与萧让之间却是没有半点矛盾的。因为她的母亲萧美娘一向以来对她都是极为宠爱的,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平日对她的管束未免宽了一点,面萧让这个表哥来了以后,萧美娘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少了,反而是“便宜”了她行事,所以她对萧让这个表哥自然是不太抗拒的。

可既然这么说的话,那当日她与萧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为什么要整萧让一下呢?其实这是她的性格使然,整个晋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南阳公主美是美,可是古灵精怪的,实在是太让人头痛了。她不同于任何一家的大家闺秀,每天只知道读、刺绣。在她南阳公主这里,搞怪才是她的“主业”。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收敛的时候的,那就是如果她的爷爷杨坚或者是奶奶独孤氏在的场景下的时候,她是绝对不捣蛋的,而且比任何大家闺秀都要更加大家闺秀,于是久而久之的,她在杨坚夫妇心里就是极为良好的印象了。而这么一来的话,也算是给杨广加分,所以杨广对她这个调皮女儿也没有任何半法了,只好是只眼开只眼闭了。

“南阳,这‘油锅洗手’没有什么好看的,不然表哥教你另外一个把戏!”

萧让被南阳公主逼得没有办法,最后只好这么说道。南阳公主听到他这么说,明亮的大眼睛眨了两眨,最后开心地说道:“好啊,好啊!不过,要是不好玩的话,我还要学那‘油锅洗手’。”

萧让当场想晕倒。天啊,这小丫头也太妖孽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用话来诓自己,难道她以为自己会听不出来?“要是不好玩的话,我还要学那‘油锅洗手’。”这话乍一听上去,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似的,可是萧让却是明白,事情绝对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因为南阳公主这丫头实在是太多鬼点子,而且这好不好玩的,还不是她说了算?所以,即便是这个玩意真的好玩,可是只要这丫头打死不认,萧让还不是拿她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最后事情肯定会回到原点的。所不同的只是,自己已经教会了她一个把戏而已。

“好!那表哥跟你打个赌,好不好?”

萧让也不傻,既然这南阳公主那么喜欢耍小聪明的话,那自己就跟她来打个赌,只要她输了的话,那她应该就没话可说了?

“好啊,好啊!怎么赌?”

南阳公主高兴地叫道。你猜她为什么会在听到萧让说出“打赌”这个词来之么会那么的高兴?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她打赌的时候还从来没有输过!!!这个事实说起来是相当的不可思议,因为既然是打赌嘛,那总会有输有赢的,即使是南阳公主赢的机率大一点,可是也总有输的时候才对的。可是事实偏偏就并非如此,她南阳公主从懂事那时候起,打赌就从来没有输过!这是整个晋王府的人都知道的事实了,可是萧让却偏偏不知道,所以注定他今天是要倒大霉的了。

“很简单,若是我输了,我便教你那‘油祸洗手’的把戏,可是你要是输了,你就不能再问我了。可以吗?”

“可以啊!那快点开始!”南阳公主一脸笑道。

“呃,好,好…”

萧让搞不明白眼前这丫头为什么答应得那么爽快,而且还笑得那么开心,于是,他找到两张白纸说道:“…看到了?这是两张白纸。”

“嗯,是的,两张白纸!”

南阳公主点头,尧有兴趣地说道。

“首先,我在这小的一张纸上写上‘南’字,然后,我再在大的这一张纸上写上‘阳’…”

“嗯嗯…”

看到萧让把自己的名字写到两张纸上,南阳公主的兴趣更浓了,满脸期待地看着萧让的动作应道。

“接着,我要把这两张纸剪平一点…”

萧让说是把两张纸剪平一点,可实际上却是,他是打算要把这两张纸剪成规则的长方形的,当然了,必须是一大一小,至于理由,后面会介绍到。

剪好了以后呢,萧让把那两张纸叠到一起:并不是长对长,宽对宽的那样叠哦,而是长对宽,宽对长的那样叠,而且还是其中的一个角是完全重叠到一起的,两张纸条最后成半个“十”字形。

“看好了,现在,写有‘南’字的这张纸条是在上面的?写有‘阳’字的字纸在下面,嗯,我先把它们卷起来…”

萧让说着,从那个两张字条的那只重叠角开始斜往上地开始卷了(就是从半个“十”字形的中心位置往左上角卷),等到卷到其中一个很特定的位置之后,他才终于开口说道了:“嗯,好了,你现在猜,等一会摊开来,到底是这写有‘南’字的字条在上面,还是这写有‘阳’字的字纸在上面?”

……

第123章 母女俱是大美人(下)

第123章母女俱是大美人(下)

“嗯,好了,你现在猜猜看,等一会摊开来,到底是这写有‘南’字的字条在上面,还是这写有‘阳’字的字条在上面?”

萧让的这句话听起来就跟句废话一样。因为这本来,那张写有“南”字的字条是就在上面的,而那张“阳”字的字条就在下面,两者叠在一起又一起这么卷上去,即使是再次摊开来,那不是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吗?总不可能这“南”字跑到了下面,而那“阳”字又跑到了上面来了?这是常识问题,即使是三岁的小童也知道!

可是偏偏事情就有那么妙,普通人常识中的东西在萧让这一次的表演中是注定是要被证明是错的,因为,他刚才卷纸条的时候其实是做了一个手脚的,用后世现代社会里的专业术语来讲,那就叫做“魔术手法”。没有错了,他的这个把戏,其实就是现代社会里的一个小魔术来的。因为在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那间,他其实是早已经将那张写有“南”字的字条换到了底下的。

现在,他就等着南阳公主说一句,“那写有‘南’字的字条在上面”,然后他打开字纸来,证实其实那张写有“阳”字的字条才是在上面的,这他便赢了。可是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的,他以为南阳公主一定会猜那张写有‘南’字的纸条在上面(因为这是常识问题),可是南阳公主那小丫头偏偏就不,只见她的眼珠子“骨碌”地一转,很快就笑着开口说道了:“嗯,我猜,那张‘阳’字在上面…”

“什么?…”

萧让听到她的这句话,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不是,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连这点的常理都不懂?难不成是,她看穿了自己的魔术?”萧让心里这么想道,一时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了,南阳公主看到他这番的表现,顿时知道自己的选择应该是对的了,于是高兴地笑道:“咯咯,表哥哥,是我赢了?是我赢了?快打开来…”

萧让于是没有办法,只好把卷起来的字条慢慢地打了开来。结果正如南阳公主所猜的那样,“阳”字正在上面,而“南”字却是变成了下面。

“咯咯,表哥哥,愿赌服输哦!你现在可以教我怎么‘油锅洗手’了?”南阳公主非常兴奋地叫道。

“好!”

萧让真是被她搞到满头的包,所以这时候想不屈服也不行了。道:“我可以教你,不过,你可不可以先说说,你刚才是怎么猜到那‘阳’字会上在面的?”这个疑问不解决的话,他的心里估计也就有得想了。就好像南阳公主还没学会那‘油锅洗手’以前,那心里痒痒的感觉可是相当难受的。

“呵呵,很简单啊!谁都知道,这‘南’字应该是在这上面的。可是这么一来的话,表哥哥也就没有必要跟我打赌啦!所以,我猜想,那个‘阳’字肯定会变到上面去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什么?你不知道的?”

萧让再一次晕倒。他早就知道南阳公主这丫头聪明了,可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聪明。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反向推理而已,结果就把自己的“魔术”结果给破了?而且由始到终,她都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让人感觉也太过挫败了。

“是啊!好了,表哥哥!你输了,快告诉我那‘油锅洗手’是怎么变的!还有这个纸条是怎么变的?”

南阳公主又一次抓住萧让的手臂拼命地摇着说道。

“好,好!别摇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萧让没有办法,最后只能这么说道,“不过,你可以答应我哦。那‘油锅洗手’不准自己亲自玩,要玩就让下人代你玩,知道了吗?要不然,这个把戏还是很危险的。”

“知道啦!表哥哥,人家还不想变‘熊掌’,绝对不会自己亲自表演的…”

萧让听到南阳公主这么说,心里才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只要她不亲自表演的话,那把这个把戏教给她,还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她说的“熊掌”到底是什么意思?萧让一时想不明白,后来经过南阳公主的一番解释他才终于明白到,原来南阳公主所说的“熊掌”就是几天以前,那个高句丽使节团里的那个“腊黄脸”,他当时不是被“二撇子须”逼得将一双手放到滚烫滚烫的油锅里,结果一双手都被直接炸熟了吗?南阳公主说的“熊掌”正是指他的这一双被烫焦了的手。

“嗯,既然知道这一点,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萧让听到南阳公主说她知道那“腊黄脸”最后被烫伤的事,他更是放心了!他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以南阳公主这等的聪明才劲,她应该是不至于还犯那样的错误的。想到这时,他便开始将那两个把戏的具体步骤说出来了。

“油锅洗手”的步骤咱就不说了,因为这在前面已经说过了。现在来说说那个纸条上下换位的方法。其实说来非常的简单,那就是萧让在卷的时候,是刻意让那写有“南”字的那一张字纸多转了一个圈的。这看起来有点不可能?其实手头有上纸币的朋友拿出一张五块钱和一张十块钱自己来试试就知道了,因为那五块钱的纸币比十块钱的是要小的,再加上操作者刻意将方向弄偏一点,结果就是,当纸条卷到最后的时候,五块钱的纸币其实是已经转过头了的(在这个过程中,操作者要尽量用手挡住观众的视线,不让他们看到这一点),而十块钱的纸币其实是还有一个没有转尽的。所以最后落在观众的眼里就是两张纸币都是没有转尽的,可是实际上,底下的两张纸币是早已经换了位置的,只要摊开来一看,突破常理的魔术就此发生了。

“真的耶!!!”

南阳公主确实是很聪明,萧让只是稍一提示,她马上就明白这其中的奥秘了,于是立刻开始了试验。那“油锅洗手”的把戏她现在是还没有条件做的,可是纸条换位的把戏却是有现成的道具,于是她马上试验了几次,果然就如同萧让所说的那般,只转眼间的工夫就让两张纸条换位了,于是她顿时高兴了起来,最后说道:“我拿去让父王猜猜,哈哈,太好玩了!…”

听到她的这一句话,萧让头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他当时就想说,“姑奶奶,就这么点破玩意,你就别拿去你父王那里丢眼现眼了。他现在一心想要得到的恐怕就只有那太子宝座了,这种小玩意,他怎么可能有会放在心上?别到时候你“好”没讨到一个,倒是被大骂一顿,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最后的结果证实,萧让的这个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南阳公主把这个小玩意拿到杨广面前表演的时候,杨广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却也不与往常一样,在看到了南阳公主的胡闹之后,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大为赞赏”几句好话。看到这样的情形,南阳公主倒也聪明,根本就没有像其他的孩子那样拼命地撒娇以图父母的注意。在这一点上,杨昭和杨暕就做得比南阳公主做得要差多了,所以当他们还如往常的那样在杨广面前胡闹的时候,杨广当时就火了,下令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他的准许不得出门。

“太子殿下,此事我高句丽已尽力矣!实在是那小童着实厉害,所以,着了他的道…”

萧让不知道的是,其实杨广这些天来之所以烦燥的原因其实还与他有着直接的联系。因为几天前,当那“高句丽”使团离开大兴的时候,他们是曾经回到东宫去求见过太子杨勇的。具体的谈话内容已有卧底详细地汇报到杨广这里了。可是杨广却感觉到有那么一丝的无能为力,因为,经过那一次的谈话,杨勇想要对付的人竟然是从他杨广变成了萧让。这看起来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的不可思议似的?是的,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是现在大兴城里谁都知道,他杨广就是“雨公子”萧让的舅父,而杨勇对付萧让,其实不就跟对付他一样吗?因为这都是想要剪去他的“羽翼”来的。(没有错,因为在那场宴会上的出彩表现,现在杨广心中,早已将萧让父子视如左肩右臂般重要的帮手了,所以,他自然不想让杨勇就这么把萧氏父子给“干掉”了,因为这样一来的话,他杨广就等了一分助力了,此消彼长之下,就是太子杨勇从他晋王身上扳回了那么一丝劣势了。)

……

第124章 老学究对雨公子(上)

第124章老学究对雨公

“太子殿下,你差信使急召老臣回京,不知所因何事?…”

东宫太子府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堂下向着堂上一个似乎病秧秧的中年人说道。这个中年人其实就是当朝的太子杨勇了,说起来他今年其实不过只是三十来岁而已,可是因为纵欲过度的原因,他的外貌倒是显得比真实的年龄还要大上许多了,单从那风采上来讲,他就距离杨广相差甚远,所以也难怪杨坚和独孤皇后都有那换储的念头了。实在是因为这杨勇太不成器了。1

“唉,无它,就是想念老先生了,所以请老先生来一见…”

杨勇的这句话说得可真叫让人无语的,你想念人家,所以才让人千里迢迢地赶给你见一见?这是什么道理?要知道,眼前的那老者可不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啊,而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如此奔波之下,还能落着好去?

“哦,太子殿下牵挂老臣,老臣真是万分感激!”

果然,那老者听到杨勇的那句话也是无语,不过,他作为臣子,不管杨勇再怎么折腾他,他都是有苦说不得的,所以,他只在心里苦笑一番,脸上可是半点没敢露出难看的表情。

“呵呵,老先生客气了。来人啊,给本宫2摆宴款待江老先生…”

杨勇的叫声不可谓不大,可是他叫了老半天之后,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出现。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要知道,这里可是大隋朝的东宫太子府啊,那官女太监们不说多如牛毛,可也起码不会少于三五百的,怎么杨勇的身边会没有人待奉?有关于这个,那个老者一时真的想不明白。可是他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这时候的杨勇又有了动作了。

“啪!!!”

“气死本宫了,真是气死本宫了,这帮奴才,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杨勇“激动”起来,大拍着身前的桌子大吼大叫道。看到他这气急败坏的样子,那老者当时就急了,连问道:“太子殿下莫要激动,太子殿下莫要激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东宫里的待卫都到哪里去了?”

“唉,老先生有所不知啊!”

杨勇于是就装模作样地将他之所以那么暴怒的原因说了出来。原来啊,据他所言,他这东宫里的宫女太监早已经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至于原因?那就是因为现在朝中有传言,他这个太子是随时会被废掉的,而晋王杨广将取代他的位置,成为这东宫的新主。于是,那些宫女太监们就越来越不听使唤了,到今日,他这太子的身旁竟然是没有人待奉了!——事实当然不可能是这样无稽,因为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毕竟是太子,即便是现在在皇储之争中输给了晋王杨广,可是与这东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敢无线他这个太子吗?开玩笑的不是?不管他杨勇再怎么失势都好,那主就是主,仆就是仆,什么时候,这主仆关系能调换过来的?所以,他现在之所以要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其实纯粹是为了激起眼前那老者心中的愤慨,而出现眼前的这一种他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宫女太监服待的情况,其实也正是他提早就安排好了的。

“什么?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那老者果然如杨勇所预料的那样怒了,而且还是怒不可遏那种,于是就听他说道了:“老臣,老臣务必要告到御前,将这帮没大没小的奴婢处死,通通处死。”

“啊?”

听到老者的这句话,杨勇差点没跳起来。他心想,哎,你可别啊!真告到自己父王那里,那还不穿帮了?而且自己虽然不在乎,可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可不是将这一殿的宫女太监全部处死啊!这对自己而言,有什么用?

“唉,老先生莫急。其实此事与那些不中用的奴婢们也无多大的关系,毕竟本宫现如今地位不稳了,他们赶着去巴结那晋王也是不难理解的…”

杨勇装作凄凄戚戚地说道。这个其实才是他真正的目的,那就是将老者的“愤怒”引导到杨广的身上,因为只要让他认定了晋王杨广才是害得他这个太子过得如此凄惨的根本原因,那他很大程度上就会为他这个太子出头了。——当然,不是让这老者直接去对付杨广,因为他不过只是一个告老还乡的老人而已,在朝中是根本没有多少势力的,让他去对付杨广?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是除了朝上的势力以外,这个老人其实还有着另外一种更为有用的东西的,那就是名望。没错,这个名叫江总3的老人实际上是一个才学横溢的名士,而杨勇之所以那么千里迢迢地把他找了来,其实就是想让他去会一会杨广身边的“雨公子”萧让。

原来,经过上一次高句丽使者的禀报之后,杨勇不久之后就已经是探知了萧让的身份的。而当他得知了萧让竟然是杨广的亲外甥之后,他顿时就愁眉苦脸了。因为这么一来的话,他与杨广之间的距离就拉得更远了。还好后来有人提醒道,萧让这个“雨公子”其实也并非是毫无破绽的。因为他虽然名声在外,可是说到底不过只是一小童而已,再加上其名声大多于来源于一些什么独创什么诗体、画体、字体。只要派人与他比他那传统的五言律诗或者是七言绝句的话,那就一定会胜过他的。

听到对方的这番话之后,萧勇的那心里顿时就有主意了,于是这才有了眼前他在江总面前装凄凉的一幕。原来,这江总是不仅才华横溢、名声在外的,而且他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常常以“道学士”的身份自居。这个道自然不是指道教的“道”,而是指皇家气脉、儒家正统等等。虽然他这一生中其实一共待奉过三朝君王,可是他却绝对是一个视“皇家正统”为一切的人,所以,杨勇这个太子的身份,在他的眼里其实跟天子是差不多的。因为他打心里就认为,只有杨勇才是有资格继承杨坚的帝位,毕竟杨勇才是太子嘛,至于什么晋王杨广?那不过是一庶出而已,能做一晋王已经是功得无量了,如何还能来抢兄长的太子之位?那不成了“欺君犯上”吗?而正是基于以上的这些理由,所以杨勇才设下了这个“苦肉计”的计谋,目的就是想激得江总为他出头,这么一来的话,那什么“雨公子”萧让便不足为怪了!“你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在诗词上有过几十年造诣的老学究不成?”杨勇心里这么想道。可是他好像却忘记了,就在几天以前,杨广所请的那几十个老学究在晋王府里就是大大地败给了萧让的。如果没有切让的话,他杨勇早就得手了。而国储之争,他也早已扳回一局了。

“如此说来,这一切竟然与那‘雨公子’有关?”

听杨勇说完事件事的来龙去脉,江总有些迟疑地说道。萧让嘛,即便他是远在江都,那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在他的心里,对萧让的正面评价还是比负面评价多的,因为,其时《三国演义》还没传到江都,他所知道的萧让,还是那个连续创出三种体裁的“雨公子”。虽然,这三种所谓的新体裁,他江总都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基于萧让只是一个八岁小童的身份,他的心里略略地还是有些赞同的。“此子不错,假以时日必是我文坛一大才子。”这就是江总原本心里对萧让的评价。可是这样的评价随着杨勇今天的话,很快就被打得“灰飞烟灭”了。因为杨勇所说的是,这萧让虽然只是一八岁小童,可是却助衬为虐,投靠了不是正统的晋王杨广。不仅如此,他还作出了一部什么《三国演义》,结果将那《三国史》改得一塌糊涂,所以这天下的仕子对他都是不满十足了。

注释:

1有关于隋太子杨勇,唐人所写的《隋这样描述他的,杨勇本性直率,不知矫饰,容易发怒,形于言表杨勇虽然有些好色、奢侈,但为人宽厚,率意任情,没有矫饰假装的性格,常常优礼士人,宽接大臣。

可是实际的情况未能考证,因为这“成王败寇”的道理是放之四海皆为准的。谁都知道,他李渊和李世民是从隋炀帝杨广手里夺得的天下的,而他们为了要让自己起兵的理由更加充分,当然是会极力的抹黑杨广(也许杨广本来就是个昏君,可是李氏为了要让他们改朝换代的理由更加充分,却是绝对会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以抹黑杨广的),所以,杨广昏庸无道的传言不可尽信,而说杨勇为人宽厚的说法更加是惹人怀疑,他若是真的这么好,杨坚和独孤皇后会一心想要废掉他?毕竟他可也是他们的骨肉啊!又并非一个外人。

2本宫:在现代人的印象中,本宫这个词似乎只是那些宫嫔太妃们才会使用,不过实际上却是,本宫这个词是可以指很多人的。因为古代的皇宫中有很多宫殿,只要是一个宫殿的主人都可自称“本宫”,比如,太子叫“东宫”,可自称本宫,这一点很多人都不知道。皇后可自称本宫,还有一些人,譬如公主,有正式封号的可以自称“本宫”。否则只能是本公主。严格一点来讲,只有一宫之主才能这样自称,而一宫之主的正确含义,比如‘东宫’‘西宫’这样的统御者,才能着称,并不是说住在宫殿里的都能这样自称。但太后和太皇太后一般不会自称“本宫”的,而是自称“哀家”或者“老身”。“老身”又是比较谦虚的自称,大多是对公主皇子之类,没听说过对妃子这么说的。表示一种尊敬和谦虚。在中国的古代,身份地位是分得很清楚的!

3江总:著名南朝陈大臣、文学家。字总持,祖籍济阳考城(今河南兰考)。出身高门,幼聪敏,有文才。年十八,为宣惠武陵王府法曹参军,迁尚殿中郎。所作诗篇深受梁武帝赏识,官至太常卿。张缵、王筠、刘之遴,乃一时高才学士,皆对江总雅相推重,与之为忘年友。侯景之乱后,避难会稽,流寓岭南,至陈文帝天嘉四年(563)才被征召回建康,任中侍郎。陈后主时,官至尚令,故世称“江令”。任上“总当权宰,不持政务,但日与后主游宴后庭”,“由是国政日颓,纲纪不立”(《陈?江总传》)。隋文帝开皇九年灭陈,江总入隋为上开府,后放回江南,传说他是594年去世于江都的(今江苏扬州)。不过,也未考证,本就设定他还没死。简介上就有说了:本非史实,如有与史实不同之处,请勿较真。

……

第125章 老学究对雨公子(中)

第125章 老学究对雨公

“此子当真是如此胡闹?”

正如杨勇所期待的那样,江总听完他的话之后顿时就暴怒了。 nigd前面已经说过了,他其实是一个十足的“道卫士”来的,而且他卫的还不只是皇家正统,他卫的还包括是儒家学术、传统道德等等,任何对这些传统的东西产生不利影响的,他都会站出来大大的批判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在这之前听到萧让连创出三种什么“体裁”来,他却仍然还是不以为然了。因为,他觉得这是一种胡闹,不过这种胡闹还算是有根有据的,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可是今日听到杨勇说,那八岁小童竟然敢乱改《三国志》?这就让他接受不了了。因为这《三国志》啊,那是这天下间唯一得到他们这些文臣名士们承认的三国著作,而其中所记载的故事也被他们当成是史实一般来对待了,所以,一旦听到有人敢乱这三国历史,他当然就暴怒不已了。

“唉,老先生。您远在江都,难怪您不清楚的。其实这萧让啊,可不仅是乱言《三国》,而且他在不久前可还意图轻薄荥阳郑氏的一嫡系小姐,此等道德败坏之人,可是却得到了那天下闻名的名望,可恨,这实在是可恨啊!”

杨勇装作满脸激忿地说道。要说他这个人还真是够阴险的啊,萧让意图非礼郑清韵的事,这事是早就有了结论的了,那就是这纯粹是个误会而已。而且郑氏为了表示歉意,甚至连郑清韵都自降身份,现在成了萧让手下的一贴身丫环,所以根本就再没有什么“道德败坏”一说的。可是很显然,杨勇刻意隐瞒了这一个事实,于是江总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内心里是更加地激动了。

“此等道德败坏之人,绝不能让他的假面具欺骗了世人…”

江总激愤之下如此说道。杨勇一听到他此言,顿时就知道自己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于是轻叹一口气又说道了:“可惜他的假面具现在已欺骗了大多数人,现在若想揭开他的假面具,恐怕只能是先把他‘雨公子’的名号先行摘下了…”

“嗯,太子殿下说得不错。那老臣便担当此任…”

杨勇大喜:“那就辛苦老先生了…”

“让儿啊,你看此事,可有问题?…”

江总在答应作为杨勇马前卒的第二天,杨广便收到消息了,于是找来了萧让商量对策道。 nigd之所以会那么慎重,那是因为他也是知道江总其人的。先不说其曾经待奉三朝的经历,单单是他那响彻江南的才名,那也是绝不逊色于萧让多少的。只是,他的年纪比较大了,而且又是用几十年时间才换来的这名声,所以不显得像萧让“雨公子”这名号的那般“轰动”而已。

不过,年纪大的人有年纪大的人的好处。虽然他的名声现在也许是略微差于萧让,可是几十年所积累下来的才学却绝对要比萧让要深厚得多的,如此一来的话,两者真要比较起来,谁胜谁负那可真的是难说了。

“舅父,可曾知道,那江总要与外甥比什么?”

萧让乍一听到杨广说这什么江总要为难自己的时候,说真的,他还真的觉得蛮惊讶的,因为,按照杨广说的,这老头也忒老了一点,都岁了,还来与自己这个八岁的小童相争?这对他究竟有何好处呢?赢了的话,倒还好说,大不了人家就是说你倚老卖老,欺负了一小辈而已,可是一旦输了?他丢脸不丢到姥姥家,那才是真正的怪事呢!只是不管怎么说都好,既然来人是针对自己来的,所以萧让也不打算粥了自己的名头。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了,杨广既然能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估计与太子杨勇就有相当直接的关系了,要不然放,杨广也不可能这么快地就知道了这一切。而既然是一来的话,那他就必须帮助杨广渡过这一次的难关了,因为,他很清楚的,现在他自己的身上,的的确确,真真实实地早已经被打上了晋王杨广的烙印的。而且他也很清楚,杨广取代杨勇登基成为隋炀帝那是不可逆转的事实。所以,他倒不如是趁这个机会在杨广的面前好好地表现一番呢,这么一来的话,日后杨广登基成为皇帝,那他这个外甥在他心里的地位也就更高了。

“哦,听说是准备与你比五言律诗或七言绝句,命题就与‘梅、兰、竹、菊’1四君子为题…”

“‘梅、兰、竹、菊’四君子?”

萧让听到杨广的这句话忍不住咧嘴一笑。这未免也太过简单了?当然,他所说的简单可不是让他作出一首诗来,真要他自己亲自作的话,恐怕是不管什么命题,他都作不出一首好诗来!他所说的简单,其实是指抄袭简单。抄袭也有简单与困难之分?那是当然的了,因为萧让的这胸中所储存的诗句不过只是《唐诗三百首》而已,而这其中,以描写“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又为最多,所以,你说,要真是只比这四个题材的话,那对他而言有多么的容易?

“让儿,为何发言?”

萧让胡思乱想的时间里,杨广注意到他嘴角的笑意,于是便奇怪地问道了。

“呵呵。舅父,外甥是想说,若真是要比这‘梅、兰、竹、菊’的话,外甥稳赢不输!”

“真的?”

听到萧让这么说,杨广顿时也跟着高兴起来了。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可真的是太好了啊!虽然说,即便萧让此次输了,他杨广也未必要害怕什么,因为杨勇与他的距离那是越拉越远了的,所以既然此次萧让输了,让他扳回一局,那距离也不过只是拉过了一点点而已。只要再捱多些时日,杨坚夫妇是迟早要改立杨广的。这是可以预见的事,可是却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所以萧让此次能赢的话,那当然最好。

“真的。”

萧让肯定地说道。开玩笑的不是?他现在的头脑里就储存着一部《唐诗三百首》,再加上题目也提前知道了,这要是都还赢了不的话,那他还真不如干脆不混了。

在政治谋略上,虽然杨勇远远比不上杨广。可是事实证明,作为杨坚的儿子,每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原来,在杨广与萧让商定了具体的应对措施没有两天的时间,整个大兴城内就到处流传着这样的传言了。

“听说了吗?那《三国演义》原来是一个叫房玄龄的人捉笔的…”

“真的?不是说这《三国演义》是雨公子所作吗?原来竟是捉笔代写的?难怪这其中竟然会那么深奥的军事计谋,我曾料想他一个八岁的小童,也断然做不出来如此精彩的情节出来,想不到这是真的。”

“呵呵,可不是吗?我还听说了,这‘雨公子’萧让其实是五品2出身,而且他的父亲还曾经当过一酒楼的掌柜,现在那‘酒楼’还挂在他们父子的名下呢!”

“哦?你是说那洛阳城中的‘醉仙楼’吗?它那里出产的‘醉仙酒’可是天下一绝啊!”

“呵呵,虽然如此,可是听说,此等美酒亦非那‘雨公子’所制造出来的,而是那‘醉仙楼’的前老板一早就制造出来了的。只是后来被那‘雨公子’强取豪夺之下,于是这才异了主的…”

“不是,雨公子竟然是这等无耻之徒?”

“不错,不过只是一沽名钓誉之辈而已,况且还是一商贾之子,实在不应该拥有那么大的名望…”

“不错,不错!务必讨个说法,务必讨个说道…”

……

这就是太子杨勇,还有他的那些手下们所散揪的谣言了。不得不说,这事办得还是相当的不错的,直接就将萧让那红极一时的名头拉低了n点,同时还使得整个大兴城里的才子,现在足足有一半人对他开始怀有敌意了。有关于这一点,萧让和杨广却是一直保持着沉默,也不说话。所以外面的风头,那是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了。

注释:

1梅兰竹菊“四君子”,千百年来以其清雅淡泊的品质,一直为世人所钟爱,成为一种人格品性的文化象征。这虽然是自身的本性使然,但亦与历代的文人墨客、隐逸君子的赏识推崇不无关系。 “四君子”题材始终伴随着中国花鸟画的发展。

究其原因,这里映衬出的不仅是由于“四君子”本身的自然属性而呈现出的一种自然美,更重要的是古人把一种人格力量,一种道德的情操和文化的内涵注入到“四君子”之中,通过“四君子”寄托理想,实现自我价值观念和人格追求,最终“四君子”成为古人托物言志,寓兴自我,展示高洁品格的绝佳题材。

2五品出身:九品中正制中的一种较低出身。九品中正制,又称九品官人法,是魏晋南北朝时期重要的选官制度,是魏文帝曹丕为了拉拢士族而采纳陈群的意见。曹丕篡汉前夕即延康元年 由魏吏部尚陈群制定。此制至西晋渐趋完备,南北朝时又有所变化。它上承两汉察举制,下启隋唐之科举,在中国古代政治制度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乃中国封建社会三大选官制度之一,从曹魏始至隋唐科举的确立,这其间约存在了四百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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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老学究对雨公子(下)

第126章老学究对雨公子(下)

“表哥哥,外面很多人说你是欺世盗名之徒啊!你都不生气吗?…”

这一日,萧让正在竹园里看。南阳公主跑到他面前一脸好奇地盯着他说道了。

“哦?有何好生气的?不过是一流言而已,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随它去…”萧让一脸平静地说道。

“哼,可是他们也太过份了。尤其是那个叫江总的老头,已经三次上门要求父王将表哥可你交出去了…”南阳公主有些忿忿地说道。她的脸蛋因为激动的关系,整个显得有些粉里透红,乍是好看。

“哦?他来过三次了?”

听到南阳公主说到这一点,萧让总算是提起了点兴趣,放下自己手里的说道,“那他有说什么没有?”

“哼,怎么没有?他说要与你比试一番,就是以那‘四君子’为题,让随便你挑,只要你能作出一首让他怎么比也比不上的好诗来,那他就认输了,从此不再与你纠,可是你若是作不出来,或者是不敢应战,那他就要在大兴城里说你的坏话,揭露你的真面目…”

“揭露我的真面目?”

萧让听到这句话心里是苦笑不已。这个就是自己的真面目啊,还有什么好揭露的?不过说起来,那什么“雨公子”的虚名确实不是他凭自己的实力得来的,只是虽然如此,可是那什么江总想把这一切揭露出来的话未免也太难了。(,观除非是他能知道自己是从那一千四百年的后世来的,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罢了,罢了,庸人才会自扰呢!自己烦心这个干什么?”

萧让想到这里,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手上的上去了。他现在可是异常地“喜欢”读的了,而他之所以会这么的用功,其实就是因为慢慢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毕竟他现在所有的名头,其实全部都是靠抄袭后世那些才子的作品而得来的嘛!可是这样的“抄袭”不会永远都能凑效的,因为你脑袋里所储存的诗句始终有限,而且你也永远不知道下一秒这个世界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人家如果不与你比作诗,而是要作什么八股文之娄的呢?那你不是要死翘翘了吗?

“表哥哥,你真的不理他啊?就由得他在外面胡言乱语?”

南阳公主看到萧让的目光又转回他手上的那了,于是她马上就“嘟”起了自己的嘴巴说道。其实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要那么着紧这件事情的,因为这件事说起来,与她这个南阳公主其实是一点关系都说不上的啊!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伤同身受的。那个所谓的江总,只要一在外面说上一些萧让的坏话,她马上就气得不行了。可是具体是什么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也许是因为萧让这几天来一直陪着她玩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她在心里早已经把萧让当成了是“自己人”了,所以对于萧让的这个“自己人”,她自然也就上心一点了。只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一点是,她虽然是着急万分,可是萧让这个当事人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当真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呵呵,理他做什么?由得他再蹦达几天…”

萧让始终是目不斜视一尺地说道。只是他的这句话却是仍然让南阳公主眼前一亮了。“由得他再蹦达几天?”那不等,萧让并不是不理他,而是要隔一段时间再理他么?想到这里,南阳公主的小脸顿时就红了(激动的),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说道:“好的,表哥哥,南阳知道了,就由他再蹦达几天…”

几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是不短的。现在的事实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有关一代江南名士江总评击“雨公子”萧让的事在大兴城里是传得更甚了。到了最后,甚至连皇宫里头的隋文帝杨坚还有皇后独孤氏都知道这件事情了,于是颁下来旨意询问道:“既是两人有意相争,那不如就堂堂正正地举行一次比试好了。”

萧让一开始听到这个“旨意”的时候,心里就一阵无奈,谁有意相争了?谁有意了?

可杨广那异常兴奋的表情,他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绝对是杨广搞出来的,所以杨坚这么说他,其实也算不上是冤枉他了。又几日时间过去,这场由当今皇帝亲自钦点的比试终于要隋皇宫里举行了。

这是萧让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因为按照他之前与杨广所商量的计划来进行的话,他与江总的这个比试应该是在晋王府里举行的,而且评委方面的人手也全部由杨广请人亲自来担当。这么一来的话,也就保证了整个事情的万无一失了。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杨广不仅是从隋文帝杨坚的手里讨得了准许这场比试开始的旨意,而且他还说动了杨坚夫妇,今天居然亲自到这比试场地来当评委来了。

“姨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连陛下也来了?…”萧让满脸不解地看着杨广说道。

“怎么了?你不是说这场比试稳赢不输的吗?那自然得找父皇、母后一同来观看,让儿啊,你可以好好表现哦,一旦‘哄’得父王高兴了,说不定直接就赏你个一官半职了。”

原来,按照隋朝的规定,杨广与杨勇虽然分别贵为晋王和太子,可是在这朝政上却是根本没有“人事分配权”的,当然了,这说的只是明面上的情况。在实质操作中,他们这一太子、一晋王的面子还是挺大的,所以那些吏部的官员们自然还是要给他们几分薄面,于是他们这些“太子党”与“晋王党”在这些年里俱是有所升迁的,只是眼前萧让的情况是相当的特殊,所以除了皇帝杨坚以外,其他的人还真没有办法!因为,他今年不过仅仅九岁而已嘛,你什么时候听过九岁的小童也能做官的?

第127章 出人意料的斗诗(上)

第127章出人意料的斗诗

“臣等参见陛下…”

金壁辉煌的大隋宫内,万众期待的“雨公子”vs“老学究”的比试终于开始了。前面早已经说过了,这一场的比试,当今皇帝杨坚以及皇后独孤氏都是其中的评委来的。所以他们一早就来到了这场地上坐下来了,此时正尧有兴趣地打量着萧让父子。

原因是,萧让这个天下闻名的“雨公子”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而且还不止一次。特别是最近他们父子在宴会上大败了“高句丽”使者的事情当真是让他们欢喜得不行。只不过,后来又听说了,萧让这个“雨公子”,其实只是个欺世盗名之辈而已,他的那些所谓的“惊世大作”,其实大多都是抄袭而来的,至于那什么“醉仙酒”?更是从旁人的手里强取豪夺过来的,所以如此品德败坏之人,实在不宜被天下传颂。

对于如此的传言,杨坚和独孤皇后当然是不会尽信的,因为这实在是太无稽了,萧让若真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又岂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声望?别说什么找人捉笔的大话,若真有一个如此大才的人存在的话,那他自己老早已出名了,又何必现在替人做“嫁衣”呢?不过,虽然杨坚和独孤氏的心里是非常的不相信萧让欺世盗名这件事,可是他们却在得知那江南名士江总猛烈的抨击萧让的事情之后,爽快地决定了由他们之间来一场公公正正的比试。(,观因为,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澄清萧让到底是一个超级神童,还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

“今日比试,本来应以‘梅兰竹菊’四君子为题。可因为此题两位赛前已经知晓,未免有出题不公的之嫌,为了考究两位的真正才学,所以陛下决定,临时改题…”

“什么?”

听到台上那白胡子老头的这番话,萧让心里不免“咯噔”一声响。怎么?不比“四君子”了吗?这可就遭了啊,因为他这些天里心里想得可都是有关于这“梅兰竹菊”四君子的诗句呢,可以说,只要比这四种,萧让是有信心稳赢那什么江总的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隋文帝杨坚竟然会临时改题?这可就难说了啊,因为你不知道杨坚要改的到底是什么题目啊,若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题目,萧让这一次可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哎,看来,自己真的该‘归隐’了…”

谁都不知道,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呢,萧让的心里竟然有了这么的一番想法。其实这也算不上是萧让的临时起意,因为这些天来,他早已经觉得自己有些风头过盛了。老实说,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很容易就成了众矢之的。就好比如今天,若不是自己不久前破坏了杨勇的一番布置的话,又怎么会有眼前的这一幕呢?

况且,他之所以想要“归隐”的第二个原因是,他的学识相对于这个时代,其实还是太过浅薄的,虽然如此凭靠着运气和机智,从后世的著名诗篇中抄袭了几首,所以得到了一个什么“雨公子”的称号,可是运气这东西,是很难长久都可靠的,一旦出现了什么自己无法预料的情况,那一切可就要糟了。——就好比如眼前的这“杨坚临时改试题”的事情就是明证之一,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萧让下定了决心,不管这一次的比试到底赢,反正这一次的比试过后,他是一定要找理由“归隐”山林的。因为这么一来的话,他就有理由不必与那杨广扯上太深的关系。这样到了日后群雄并起的时候,他就有资本自立而不用担心受到天下群雄的合力围攻了。而若是与此相反的话,那他日后即使是想投靠前途无量的李二那也是不太可能的,因为这注定了要遭受到猜疑甚至是敌视,到那个时候,可就一切都晚了。

“今日比试的第一题是‘咏物’…”

“此处的‘物’是指一切除‘四君子’以外的事物,不过,咏物是咏物,可也必须能从‘物’中看出‘人’,好了,此题当是不难,就请两位下笔…”

“从物中看到人?”

萧让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动就已经明白一切了。这说的应该就是现代里所指的那些“托物言志”诗?不过,在这个时代,应该是还没有“托物言志”这个词的,所以台上的那白头花老头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哼,如此小诗,当真是不难…”

萧让还在那头胡思乱想的时候,这头江总冷哼一声已经开始提笔了,这老头,倔确实是倔了点,可是确也实在是有才华的,所以这般没有限定什么题材的诗句,他是随手就能拈来了。

“白露凉风吹。朱明落照移。鸣条噪林柳。流响遍台池。忖声如易得。寻忽却难知…”1

“好,好啊!”

江总的这几句诗才刚一写完,席上那些与太子交好,又或者是看不惯萧让这个小“神童”的老学究们顿时就轰然叫道。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首很不错的“咏物诗”,而且虽然咏的是蝉,可是却也暗喻了一些不脚踏实地的人,虽然名声在外,可是真要计较起来,却是容易露馅的,甚至是根本就找不到。就如同萧让这个“雨公子”一般,虽然年纪轻轻就名声在外,可是实际上去是,他这个人根本是没有真才实学的,所以以往那些仕子想见他一面的时候才如此的艰难。

“呵呵…”

看到江总写出这首诗来,萧让也笑了。这首诗的意思他还是看得懂的,不过却并不放在心上,因为这首诗虽然写得不错,可是距离“顶好”,那也是差了老远去了的,所以,他很放心,因为他的脑子里有足够的诗句可以轻松地击败他。

第128章 出人意料的斗诗(中)

第128章 出人意料的斗诗

“哼,无知小儿……”

注意到萧让满脸都是笑容,江总还以为萧让是没有看懂他那首诗讽刺他的意思呢!所以冷哼着说道。 nigd他心想,果然是“欺世盗名”之辈,看来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原来,这些日子来,他虽然出尽了风头。可是也承受了相当的压力,因为谁都知道,“雨公子”萧让不过只是一个**岁的小童而已,可他呢,却是已经年近八旬的老人了,而以他八旬的岁数,却竟然去与一个小辈较劲,那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吗?可是他呢,却认死了那个理,那就是这个大隋朝,唯一能继承大统的在应该是太子杨勇,杨广只不过是一亲王而已,怎么能与兄长争之天子之位?至于萧让,既然他帮助了杨广,那也就是他江总的“敌人”,所以他虽然明知道外头有很多人笑他“为老不尊”,可是他却仍然咬紧了牙来参加这个比试。因为他总认为,萧让就不过有名无实的小辈而已,他的真面目一旦被拆穿了,那天下百姓也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喂,你这小儿,倒是动笔啊?别不是看了江老先生的这首《咏蝉》,吓得没话说了?…”

“哈哈…”

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个年纪大概在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的声音倒是不小,可是却也恰到好处地控制了音量,所以在他不远处的萧让能够清楚地听到他的这番话,可是大殿上的杨坚夫妇却是压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听到笑声,不由自主地都把目光转移到了萧让的身上。 nigd

“呵呵…”

听到周围宾客的讥笑声,萧让倒是连半点怒容都没有。只见他拿起笔,不慌不忙地就在纸上写道:“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1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吓得没话说了,那不是靠嘴去反驳的,而是得靠事实去说明。——萧让正是深谙此道,所以才半点气都不生,因为他很清楚,只要写出这首诗来,那些讥笑他的声音马上就会沉寂下去的。

“好…好诗啊!”

正如所料的那样,当萧让将那四首诗完完写在那张白纸上的时候,周围那帮子“太子党”们马上就沉寂下去了,而与晋王杨广交好的那些大臣们又纷纷地叫唤起来了。也是啊,萧让的这一首诗,用词高雅,用意也深远,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佳作。所以,即便是那些最“挑剔”的太子党也是无话可用的。而且最为难能可贵的是,他这首诗其实也是在写“蝉”。只是虽然大家都是在“写蝉”,可是江总的那一篇《咏蝉》比之萧让的这首诗意境实在是相差得太远了。——原来,江总的那一首《咏蝉》,虽然写的是“蝉”,可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却是更多地借机讽刺萧让,可是萧让呢?不仅没有没有针锋相对地回应他的挑衅,反而是同样以“蝉”为题,在字里行间清晰地表达出了他自己一个读人应有的气度,也就是“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蝉声远传,一般人以为往往是藉助于秋风的传送,此诗却别出心裁地强调这是由于“居高”而自能致远的。这种独特的感受蕴含一个真理:真正有才学,并且立身品格高洁的人,是并不需要某种外在的凭藉(例如找人捉笔、欺世盗名等等),就能声名远播。

“咦?他还要做什么?”

在场的人还远远没有消化那首诗所带来的振憾。结果转眼一看,那萧让竟然是又在纸上写道了: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哇,好,好诗!!!”

周围的人群再一次轰动,因为萧让此次写出来的诗,比之刚才的那一篇“咏蝉”还要好上不少。首句“千锤万凿出深山”是形容开采石灰石很不容易,在这里就是借喻萧让自己取得这些许的薄名其实并不容易。而次句“烈火焚烧若等闲”。“烈火焚烧”,当然是指烧炼石灰石。加“若等闲”三字,又使人感到不仅是在写烧炼石灰石,它还象征着萧让目前虽然面临着天下人的怀疑和刁难,可是他却从不生气,视之若等闲。第三句“粉身碎骨浑不怕”。“粉身碎骨”极形象地写出将石灰石烧成石灰粉,而“浑不怕”三字又表达出萧让不畏任何艰辛的决心。而至于最后一句“要留清白在人间”更像是萧让在直抒情怀,立志要做纯洁清白的人。这与传言中的什么品德低下之人可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

“……”

这么一来,江总及与太子交好的那帮子文臣武将们顿时没了气焰了。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首所谓的《石灰吟》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威力的。要说在这之前的那道“咏蝉”他们还不至于太慌张的话,那这首《石灰吟》一出来,他们顿时颓了,因为他都不相信,江总在这么迟的一段时间里,能够作出一首可以媲美《石灰呤》的诗句。况且,这个诗句必须是要以“石灰”为主题啊!因为,人家萧让刚才可是和你一样,直接用“蝉”为题,作出了一首水平极高的“咏蝉”诗的,你要是做不出来,或者是做出来了又没以“石灰”为主题,那不等承认了自己比萧让要差吗?这可是江总等人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呵呵,这就没话可说了?还没完呢!”

萧让的心里暗暗地想道。并不是他和这什么江总有着什么深仇大恨,而实在是因为他已经有那“归隐”的心思了!而既然如此的话,那大肆“嚣张”一回也并不是不可以。因为这么一来的话,再敢挑战他的人恐怕就再也没有了!而他日后即便是脱离了人民大众的视线一段时间,可将来一旦要回归,那大部份人应该还是能记得他这个“雨公子”的?——萧让此时心里打的就是这么一个主意。

注释:

1本诗出自初唐诗人虞世南的《蝉》,是“咏蝉”诗中的佳作之一。

第129章 出人意料的斗诗(下)-

“吾家洗砚池边树,个个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只留清气满乾坤…”

这是萧让最新写出来的一首诗,不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首诗所描写的事物并非比试规则所限定的那样,非梅兰竹菊“四君子”。事实上,这就是一首咏梅诗,名字叫做,是后世元朝诗人王冕的作品之一。

“此诗不算,此诗不算!此诗所描写的景正是‘四君子’中的梅?这如何能应题?是以,不算!坚决不能算!…”

看到萧让的这首诗,与太子交好的王公大臣们纷纷都叫了起来。只是,他们“叫”的这名目可是有些诡异,因为他们居然全都闭口不谈这首诗到底如何,好不好。反而是大声的嚷嚷,这诗偏题了,绝不能算数!其实他们会有这番的表现,那也是很正常的,因为他们都清晰地意识到了,这诗,又是一首好得不能再好的好诗。这样的好诗若是再被认定为有效的话,那江总这个老头子真的该直接认输回家了。否则的话,也只能是丢人现眼而已。

“呵呵,不算便不算!再看看这首如何?…”

对于这样的情形,萧让倒是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只见他在喧哗声中轻轻地将那一张写有的纸张放到一边,接着沾了沾墨,平静地又开始提笔写道了:“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虽照阳春晖,复悲高秋月。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

“这……”

再看到萧让的这一首,那些与太子交好的王公大臣们在无语的同时,心里也隐隐地有些不安:刚才不是说了这以‘四君子’为题的诗句不能算吗?可他怎么又作出一首“咏兰诗”来了?而且也是顶好的诗句,很明显,他们自己就绝做不出来!

“嗯,‘梅、兰、竹、菊’四君子,难道他是打算…”

萧让并没有让这些对他“满怀期待”的太子党失望,因为只见他再一次提起笔来,又一首难以想像的好诗又跃然于纸上了。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众大臣:“……”一时哑然无语,到这个时候,在场的大臣们再笨的人也都明白萧让的意思了,他这哪里是与江总比试啊?他完全是在自己玩自己的!而且,他连续作出这三首诗来应该也是不怀好意的,若是猜得不错的话,他接下来还会做一首?做一首关于菊的好诗,这么一来的话,梅、兰、竹、菊“四君子”就凑齐了!

而他这的个目的说起来也很简单,其实就是他想向在座的所有客人表明,杨坚刚才临时换题,对他这个“雨公子”是完全没有影响的,他一样能赢!事实也正是如此,虽然他现在仅仅写出三首诗来,可是就凭着他现在抛出来的三首好诗,那江总也是根本不可能可以赢得了的,所以萧让根本就一点都不担心!他心想,你江总再牛叉,学识再高,难不成你还能比诗仙李白、怪才郑板桥还高?所以,有此等三首诗在,萧让其实就是早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的了。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开后百杀。冲天香阵透大兴,满城尽带黄金甲…”1

“……”

当萧让写出这首“咏菊”来的时候,那就不只是那些太子党们无语了,就是与晋王交好的那些王公大臣们也被震得七晕八荤的了。这…这小子也太妖孽了,平常人要做出一首顶好的诗来,那不仅要渊博的才识,还得要惊人的运气,这才可能的。可是他呢?一首顶好诗,就如同喝一杯白开水那样容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更让人无法想像的是,他在这短短的半刻钟时间里,就能一连作出了六首这样的好诗来?这真的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传说中,三国时代的曹操之子曹植能够七步成诗,那就堪称天下一绝的才子了。可是,眼前的这“雨公子”,岂止是七步成诗?简直就是一步就能成诗!所以说,你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超级神童”,那真的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唉!!!”

其他人还在细细地口味着萧让写出的这六首诗来,这头作为当事人一方的江总已经开口说道了:“陛下,老臣…老臣认输了…”

没有办法啊,他不能不认输!因为作为一个学富五车的长者,他比殿上的大多数王公大臣的才识都要更为渊博,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作不出五首那么好的诗句来的,也就是说,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雨公子”萧让的,所以倒不如直接认输算了,免得到时候作不出来,还丢人献眼!

可是现在认输就不丢人了吗?那自然是不是的,此时的江总,心中的那份屈辱其实早已达到了无法遏制的程度了。可是没有办法啊,人家“雨公子”萧让,并不是如同他所猜想的那般,仅仅只是一个酒囊饭袋啊!更加不是什么欺世盗名之辈!所以作为一个长者,这场比试,他输也是输,赢也是输,区别只是他好看点还是难看点而已!而现如今的他,就是输得特别难看的那一种!因为他不仅没有“战胜”萧让,甚至还让萧让用最华丽的“招术”给“秒杀”了!——当然,如果他知道“秒杀” 这个词的话,他一定会用到这里的!半刻钟内连续作出六首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诗啊!这“雨公子”萧让,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妖孽?

注释:

1原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开后百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因此时长安还叫大兴,所以老晴将第三句改了一下。

第130章 归隐山林岁月长(上)-

第130章归隐山林岁月长

两天以后,当萧让所作的那六首诗“流传”到民间的时候,整个大兴城都被震动了!到此时,也再没有人敢怀疑萧让这个“雨公子”的真才实学了!也是了,要是你,你能在半刻钟的时间内作出这么多首好诗来吗?别说是找人捉笔的,因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当时的那题目可是隋文帝杨坚临时出的,而萧让呢?不仅在题目要求的范围之内赢了那江总,而且他还在题目要求之外,用极其华丽的方式“秒杀”了江总。这么一来,还有谁敢质疑他?难不成你的意思是,你的才华比江总还要厉害?比当时在场的满朝文武都来得高?谁敢说这么一句话,不用两天的工夫,估计他就要被要拉出去砍头了!

可这么一来的话,也产生了一个非常不好的现象,那就是这大兴城内,对萧让的质疑之声虽然是销声匿迹,可是对他的吹棒之声又铺天盖地地卷来了。这着实让萧让到非常的头痛,当然了,他头痛的理由可不是因为讨厌听到这些“吹棒之词”,实在是因为他厌倦这无畏的应酬,特别在这些应酬中间,大多数的人还要求他临时再做出那么几首诗来助兴,这可就让萧让直接无语了。“这么下去,自己这个‘雨公子’不是很快就要‘江郎才尽’了?”

想到这一点,当时萧让心中曾经考虑过的问题就再一次浮上心头了,那就是,他要想办法“隐退”了!而且也必须“隐退”。因为虽然普通的仕子百姓们想见一见他这个天下闻名的“雨公子”,是很难的,他也用不着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可是除了这些普通百姓以外,还有其他的那些王公大臣们就不是可以轻易拒绝的了!特别是那些与晋王杨广交好的王公大臣们,他们一旦开口了,萧让是很难狠下心来拒绝他们的要求的!因为,你是晋王杨广之外甥嘛,你当然有义务帮晋王与这些王公大臣们打好关系!

“让儿,当真要如此?…”

这些天来,萧让已经把自己内心的这些个想法告诉了父亲。,观不过,那老生却有些犹豫不定,因为,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与那些王公大臣们相交,那不是再好不过的吗?这么一来的话,萧让在晋王府里的地位才会更加的牢固,前途自然也一片光明!当然了,除了这些以外,这些天来,因为萧让这个“雨公子”光芒的关系,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虚荣,所以一旦让突然“放开”这些,他一时还真有点舍不得。

“嗯!爹,这是为了我好…”

萧让知道,要让这老生心甘情愿地跟着他放弃眼前在晋王府里所取得的一切,那就必须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否则的话,是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他的!可是怎么样才能让他相信,这样对自己是好的呢?——有关于这个,萧让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番打算了!

“为了你好?让儿,你这是何意?…”

果然,萧林一听到这是与萧让有关的,他顿时就紧张起来了!前面已经说过了,在这老生的心里面,萧让这个宝贝儿子其实就是他的一切的,所以,他自然不可能为了那丁点的虚荣就忘却了正事。

“唉。爹,您稍后一下!清韵、黛儿,准备笔墨纸砚!”

萧让的话让郑清韵与黛儿两个小丫环马上动了起来。这些天来,这两个小妮子相处的倒也融洽,不过随着萧让的地位越来越高,现如今的她们早已经不像以往那般在萧让面前那么的随意了!特别是有外人或者是萧林在场的情况下。有关于这一点,其实也是萧让想要“隐退”的理由之一。因为,来自现代的他,打心眼里还是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平等的,而不是像现在那般的有主仆之分。现在郑清韵和黛儿变成这样,绝非他的所愿,所以,他想暂且离开这个“权力”中心,以便找回“自我”。——当然了,这肯定是暂时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如意的!现在他作为一个童子,确实是能够“置身事外”的,可是如果他成年了以后呢?又或者是日后天下大乱的时候呢?他还能够随意地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吗?别傻了,这个世界上又哪里有如此美好的事情?

“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未尝识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

不错,这一篇后世极为有名的《伤仲永》1就是萧让想出来说服老生的“利器”,同时也是对天下百姓的一个交代。当然了,他没有照抄全文,后面有关方仲永“泯然众人”的结果,他用自己的说词作了相差不远的说明。于是萧林在看完这一篇《伤仲永》之后,整个人顿时就愣住了,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为…为父糊涂了!当真是糊涂了!…”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萧林当时就满脸的“惭愧”了,再与萧让说话的时候,根本就再没有半点反对萧让的意思了!也是,这一篇《伤仲永》实在是太过“震憾”人了,特别是其中有关于方父的描写更是大大给了萧林“当头一棒”。因为从《伤仲永》的整篇文章意思上来讲,正是因为那方父的目光短浅,每日每月地带着方仲永外出表演,影响了他的学习,后他才会“泯然于众人”的。而萧林呢?他是从这个方父的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他不是也有一个天才的儿子吗?恐怕比之那什么方仲永还要厉害得多,可是若是自己也学那方父一样,整日让儿子去出席那些无必要的应酬,那么萧让是否也会像方仲永一样,最后“泯然于众人”呢?这事很难讲,所以萧林很自然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呵呵,爹,不必如此!此事不是还有回旋的余地吗?不如我们就将这《伤仲永》传出王府去!相信等天下人都知道了这篇《伤仲永》之后,他们应该就会理解我们‘归隐’山林的愿望了…”

不得不说,萧让的这个办法还真是一个妙招。用群众向当权者施加压力,这本身就是现代政治生活里非常常见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用在这个时代,倒显得是有那么一丝的“水土不服”了。

“嗯,让儿!此事不妥,最好还是先禀告晋王殿下,然后再诏告天下,我们父子就此“归隐”。只是,此事有可能会惹得晋王殿下不高兴,所以为父觉得,你最好还是先跟你姨娘说道说道…”

没有错,在这一点的见解上,萧让还真不如他的父亲萧林想得通透!诚然,他原本打算用群众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诉求”确实算不上是错。可是效果估计会很小,因为,这个社会可不是后世的民zu社会,而是阶级等级异常鲜明的封建社会,所以君王的意思就显得要重要得多了。至于那些所谓的“民间”的声音?有谁会在乎呢?

“是,爹爹!”

经过萧林的这么一提示,萧让才终于回想起来,自己这边可是还有着一个“核武器”般的“帮手”啊!也就是晋王妃萧美娘了。她这个美艳姨娘,平日里对自己的帮助还是非常大的。而除了此以外呢?晋王杨广也是宠她宠得不得了。萧让若是能得她在杨广的耳边吹几口“枕头风”,估计这事就**不离十了。

注释:

1《伤仲永》原诗译文:

金溪平民方仲永,世代以种田为业.仲永长到五岁时,不曾见过写工具,忽然哭着要这些东西.父亲对此感到惊异从邻近人家借来给他,他当即写了四句诗,并且自己题上自己的这首诗以赡养父母,团结同宗族的人作为传送给全乡的秀才观赏.从此有人指定事物叫他写诗,他能立刻完成,诗的文采和道理都有值得欣赏的地方.同县的人对他感到惊奇,渐渐地请他的父亲去作客,有人用钱财和礼物求仲永写诗.他的父亲认为那样有利可图,每天牵着方仲永四处拜访同县的人,不让他学习.

我听说这件事很久了.明道年间,跟随先父回到家乡,在舅舅家见到方仲永,他已经十二三岁了.叫他写诗,已经不能与从前听说的相称了.再过了七年,我从扬州回来,又到舅舅家,问起方仲永的情况,舅舅说:‘他才能完全消失,普通人一样了.‘

第131章 归隐山林岁月长(中)

第131章归隐山林岁月长

“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未尝识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

当这篇《伤仲永》摆到晋王妃萧美娘面前的时候,她果然就如同预料的那般,直接给震“动”了。于是只见她长叹一口气,很快就说道了:“唉,让儿啊,你的意思,姨娘明白!放心,姨娘会为你向殿下说情的。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才华,当真是比那方仲永还要神奇!可这般神奇,你也万不可像那方仲永一样,最后‘泯然于众人’,否则,那就是姨娘的过错了…”

“你的过错?…”

听到萧美娘的这句话,萧让的心里闪过一阵奇怪感。要说这事与她萧美娘还真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可是她呢?却偏偏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不是诡异吗?不过,他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萧美娘很快就把原因道了出来。

原来,当日杨广派人去召萧让到大兴来的时候,她萧美娘还是有办法阻止的。即便是因此而得罪了杨广,她也在所不昔的。因为萧珂一家是她的恩人,没有萧珂,也就没有她萧美娘了。不过后来,杨广在和杨勇的斗争中慢慢地占到了上风,于是她就有了侥幸的心理,最后并没有再阻止杨广第二次召萧氏父子的进京的命令(也就是开春进京),这才造成了萧让如今的困境。声虽然响彻整个大隋,可是却因为应酬太多了,所以很可能影响了后面的学习,最终使他变成一个庸才。这是萧美娘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自然就说责任在于自己。

“姨娘此言差矣。能与姨娘相认,就是外甥最大的福分,还谈何害了外甥呢?况且,外甥现如今若是能从大兴城内脱身,从此闭门苦学,想必日后也定然会有所成…”

萧让的这句话让萧美娘心里顿时高兴了起来。是啊,萧让毕竟不是方仲永,既然他能写出一篇《伤仲永》出来,那说明他是比任何人都知道继续学习的好处的,所以萧美娘只要成全他的这个愿望也就可以了。

“好,好,好!你放心,姨娘肯定会请殿下放你出府的,等你学有所成之日,再回大兴城来助殿下一臂之力…”

时至今日,杨广和杨勇的太子之争已经渐渐走向明朗化了。所以,即便是萧美娘,在私下里的时候也明不时会流露出一丝得色了!当然,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起码这句话从表面上看来,是根本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想深一层却是别有含意。“等你学有所成之日,再回大兴城来助殿下一臂之力”?可若是杨广争储失败,萧让还有机会用力杨广一殿之力吗?当然没有!到那个时候,杨广一脉恐怕早就被杨勇抹杀殆尽了!(就如同历史上杨广做的那样一般,他一旦登上了帝位,马上将杨勇处死!这其实就是为了避免后患了,这俗话说的好嘛,斩草要除根!虽然杨勇一个废太子对于他隋炀帝来讲威胁实在有限,可是为了避免日后的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还是非常无情地将自己的哥哥处死了!当真无情帝皇家!)所以,萧美娘的这句话虽然说得普通,可是从其中却是看得出来,她对自己丈夫的信心!若不是如此的话,她当初也不会让萧氏父子奉诏进京了。

“是,姨娘!”

萧让听了萧美娘的话深深地行了一礼说道。他对萧美娘这个绝美的姨娘当真是心存感激的,知道她的心底里就从来没有把他们父子当成是外人看待。不仅如此,她还费尽心思地为自己父子俩谋划。从这一点上讲,她这个姨娘就当得相当称职。

“呵呵。好了,此次你与你父亲归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大兴城呢!来,来,过来让姨娘好好地抱一抱!”

“呃?又抱?”

萧让听到萧美娘的这句话实在是很无语。要说一般来讲,他这个年龄,这个身子骨让萧美娘抱抱还真的没有什么不妥的。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的实际心理年龄太大了,比萧美娘也小不了几岁啊!前面说过了,他在现代里是一个孤儿来的,自幼就在孤儿院长大,所以他上学相对于同龄人是比较迟的,事实上是,他是一直到九岁的时候,才进了小学一年级的大门的。所以,他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其实已经是二十五岁的了。再加上他回到这隋末已经是快一年的时间了,所以他的真实年龄其实是二十六岁的,比之萧美娘的二十八、九岁,也仅仅只有两、三年的距离而已,所以也难怪他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两天后,当萧让的那篇《伤仲永》通过萧美娘传到杨广的耳中的时候,杨广也果然如萧林预计的那般同意放行了。不过,这其中大部份还是萧美娘那枕边风的功劳。要不然的话,杨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轻易放萧让父子离开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他现在正处于争储最为关键的时刻,虽然现在已经迹像表明,他取代太子杨勇成为这大隋朝的储君不过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可是毕竟这事情还没有百分之百定下来不是?所以他仍然还要使上十二分的力气!

而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丁点的助力都是有可能决定着他的命运的,更别说是像萧让这样,名气大得惊人的“雨公子”,所以他自然是不愿意让萧让父子就这么离开。可那《伤仲永》上不是说,这么一来的话,再好的神童最后都可能“泯然于众人”吗?可是这与他杨广又有何关系呢?他也就是现在才是特别地需要萧让的这个“助力”而已。一旦他日后当上了储君,甚至是当上了皇帝,那就再有没有萧让这个“雨公子”也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大不了就是供他休闲时一乐!

第132章归隐山林岁月长(下)

第132章归隐山林岁月长(下)

“让儿啊!既是隐居,我们就在大兴城外找一处安静僻静之所即可,可必爬山涉水地回到洛阳城?要知道,这晋王府可是在大兴城的啊…”

寂静的山间古道上,老》,观此时他们早已远离了那繁华喧闹的大兴城了,从此,青山为床,绿水作伴,倒也写意。不过,萧林对于萧让要返回洛阳城附近去隐居的决定还是有些腹诽的,因为这实在是让人太过难以理解了。

原来,在他想来,这既是隐居,那只要安静僻静之所不就可以了吗?那样的住所,大兴城外多如牛毛。又何必要回到洛阳城去?要知道,晋王妃萧美娘在他们临行的时候,可还曾经这么吩咐过他们的,“让儿啊,虽说你是要闭门读,可是你也要常常回来看看姨娘!莫不可因此而变得生分了啊!”就连八岁的南阳公主当时也说道:“表哥哥,娘说的没错,你可要常常回来教我变法戏啊!…”可现在呢?萧让一出了大兴城,竟然就要求要返回洛阳城,这还哪有机会回晋王府去探萧美娘和南阳公主啊?

“呵呵!爹,莫急!想探姨娘,在洛阳城就可以了…”

萧让满脸笑道。这个其实就是他不久前曾经断定过将来绝对会发生的事实了,那就是,大隋朝很快就会迁都的,到那个时候,洛阳城就是东都了,而作为皇后的萧美娘自然也会跟着杨广搬到东都洛阳来的,所以,他现在说,在洛阳城内便可见到萧美娘,自然没有错。只是,他还有一句话没说有说的是,这“很快”,其实是在五年以后。

“真的?可是…”

萧林可不知道未来大隋会迁都的事情,所以听到萧让这么说,他满脑子的疑问。

“好了,好了。爹,这事说起来也复杂,还是不说了!日后你就明白了!”

“哦,好!”

萧让既然都这么说了,萧林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开皇二十年,也就是公元600年,持续了将近十年之久的太子之争终于有结果了。那就是隐太子杨勇彻底被废,晋王杨广被隋文帝封为太子。又四年,也就是仁寿四年的七月,隋文帝杨坚病逝于仁寿宫大宝殿,太子杨广即皇帝位,次年改元大业,是为大业元年。新皇帝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尚令杨素、纳言杨达河、将作大匠宇文恺负责营建东都。

《隋?帝纪第三?炀帝:“(大业元年)三月丁未,诏尙令杨素、纳言杨达、将作大匠宇文恺营建东京,徙豫州郭下居人以实之。”展开了大规模的营建东都洛阳的工程。“又是阜涧营显仁宫,采海内奇禽异兽草木之类,以实园苑。徙天下富商大贾万家于东京。辛亥,发河南诸君男女百余万,开通济渠,自西苑引谷、洛水达于河,自板渚引河通于淮。庚申,遣黄门侍郎王弘、上仪同于士澄往江南采木,造龙船、凤帽、黄龙、赤舰、楼船等数万艘。”次年,东京修建完工。“二年春正月辛酉,东京城,赐监督者各有差。三月庚午,车驾发江都。夏四月庚戌,上自伊阙,陈法驾,备千船万骑,入于东京。”

隋炀帝营建的洛阳城,南对伊阙,北倚邙山,东逾瀍河、洛水纵贯其间,分外郭城、宫城、皇堀、东城、含嘉仓城、园壁城和耀仪堀,规模宏大,布局有序。宫城皇城偏隅郭城西北的独特的布局和整齐的划一里见方的里坊布局建制而在中国都城建设历史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

“让儿啊,你如何在数年之前便已得知,陛下登基之后便会迁都?…”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此时有一老一少两个生同时站在一处池塘前,原来正是萧氏父子。

“呵呵,孩儿如何能得知?不过只是胡乱猜测而已!”

距他们父子二人离开大兴,到这洛阳城边隐居,至今已经五年有余了。而萧让也从一个稚嫩的童子,慢慢地长成了一个翩翩的少年了(十五岁)。而在这五年多的时间里,整个大隋朝发生了许多事,不过与他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关系。长达五年的沉寂,考验的是人们记忆的能力,在这段时间里,他那如日中天的名声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地消退殆尽了,唯一始终不变的,是他所发明的那“醉仙酒”畅销如昔,至今已经卖到大隋朝的大江南北了,为他们父子带来了无法想像的财富。

有人说,“雨公子”萧让已经江郎才尽了,就像他那《伤仲永》一文所说的那样,泯然众人矣;不过,有的人也说,“雨公子”萧让是自甘堕落,彻底成为了那追名逐利的商贾之子了,所以,早已经写不出什么像样的诗句来了。不管世间的舆论怎么编造,可总也脱离不了这样的一个中心主旨,那就是“雨公子”萧让早已失去了那震惊天下的才华了。要不然的话,在这长达五年的时间里,怎么可能一声不响?

“只是胡乱猜测的?…”

听到萧让的这句话,萧林很无语。胡乱猜的,你都能猜到,这也太妖孽了!不过,想到萧让就是自己的儿子,萧林的心中又满是自豪:管你外头的人怎么议论、诋毁,可事实却是,我儿始终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如今沉寂,不过只是在积蓄更炽烈的才能而已,日后一旦绽放,必定会让天下再次震动!——原来,在这几年时间里,外人虽然无法得知“雨公子”萧让的具体情况,可是作为父亲的萧林,他还是无时无刻能陪在萧让的身边的,所以,他自然知道,萧让根本不可能是什么江郎才尽,所以才不愿意出来作诗的。他只是在厚积薄发而已!证据就是,在这些年来,他也是偶然作出几首诗来的,就质量上来讲,不比往日那些震惊天下的诗文差!只是因为他强烈要求的关系,所以萧林并没有将这些诗文给传到外面去。所以,外面的人当然是以为他就此泯然众人矣。

“呵呵,老爷,少爷是天下大才嘛,即使是胡乱猜测,可十之**也会成真的…”

说这话的人是一位婷婷玉立的少女,此少女肤色如玉,腰身如蛇,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此女不是别人,正是曾经与萧让有着婚约关系的郑家小姐郑清韵。当然,此时她已经成为萧让的贴身丫环了,所以也不算什么小姐了,可却仍然还有一种大家的风范,所以即便是像萧让这等在现代里见惯美女的人,时不时的也会看她看得发愣!

这也难怪,此时的郑清韵早已经达到十七八岁了,这个年龄,即便是放在一千多年后的现代,那也算是成年了的,所以对萧让的吸引力自然要比以往强一百倍。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却还是没有想过与郑清韵结为夫妻!其他的不说,单单是要他再与那荥阳郑氏搭上关系就是他绝不是他能接受的事情了。好在,有关于这个,老生萧林倒也没有强迫他。因为他现在的心态与当日相比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言了。

在当日,他认为萧让与郑清韵能够完婚,那可真的是高攀了的。可是如今不同了,荥阳郑氏因为站错队的关系,势力早已非往日可比了。再加上他们父子现在不仅名声在外,而且还成为了当今陛下的外亲,所以,他自然不会再强求萧让再娶郑清韵了。

“就让她留在这里,日后当一通房丫环便可…”

萧林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这通房丫环可不同于妻子,她虽然也可以服待萧让,可是却是没有任何名份,所以自然也就不用与那郑氏扯上任何关系。可这么一来的话,郑氏能够答应吗?要知道,郑清韵现在虽然不是郑氏的小姐了,可毕竟曾经是。有关于这一点,萧林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即便你郑氏不答应又能如何?你可要记得,这郑清韵当日可是自愿为奴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郑氏就是想反悔也没有用。

“清韵姐所言极是,我们少爷是天之纵才,虽胡说,可也绝非常人可比!”

郑清韵既然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大家闺服,那当日一早就跟着萧让的黛儿自然也长成了体贴可人的小家碧玉。而且她与郑清韵有些不同的是,她对萧让完全是达到了盲目崇拜的程度,所以不管萧让说什么样的话,有什么样的要求,她都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坚持“执行”下去的。

此二姝各有特色,可却同样美艳动人,所以萧让这几年时间里虽然一直在这山水之间过着隐居般的生活,可是却始终不会觉得无聊。这也是了,有美相伴,夫复何求?只是,这样的日子注定不会长久的,因为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133章 再见神算袁天罡(上)

大业元年这一年里,大隋朝发生着许多变化。

除了修建东都洛阳以外,还有一件震惊天下的事,那就是汉王杨谅的造反。不过,这场风暴来得快,却得也快。因为谁都没有想到,其手上握着数十万雄兵,可是却在杨素1如同疾风骤雨的打击下,几乎没能坚持三个月便烟消云散了。

在这三个月,原荥阳太守,隐太子杨勇之子杨湛,试图呼应杨谅造反,杨勇其余诸子,也都蠢蠢欲动,更有甚者,杨勇长旧部,试图刺杀杨广。然消息泄露而事毕……李渊2于荥阳斩杨湛、杨浩兄弟,其余诸子也纷纷被抄斩于长安城内。一场本应掀起血雨腥风的叛乱,在无声无息中被杨广给平息了。

而杨谅被俘后被囚禁于长安。杨广泪涟涟,口称‘不忍手足相残’,然则在大业元年末,也就是杨谅兵败一年之后,其暴死于长安家,时年三十岁。同年,杨广以宣化夫人、荣华夫人以巫蛊术弑君为名,将两位夫人烹杀。乐平公主杨丽华,则以身体不适,需静养的理由,被杨广送至仁寿宫。数年后,杨丽华随杨广行幸张掖,因病猝死……

……

当这些事实,一件一年地传到萧让耳中的时候,萧让的心里满是感慨。这历史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在运行啊,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发生了什么大的改变。杨广登基后还是那么暴戾恣睢,首先拿出来开刀的就是他的那些子侄叔父们啊!正所谓是“最是无情帝皇家”,果真是万年不变的真理。而除了这件事情本身呢?荥阳太守李渊的横空出世也让萧让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这隋末的群雄逐鹿的大戏是终于快要拉开序幕了啊!这主角都出现了,配角还会远吗?

本来,按照萧让心里的想法,他最好是现在就与那李渊搭上点关系的!毕竟,这婆婆脸日后可是君临天下的唐高祖嘛!现在搭上关系,日后也就能保证他们父子二人的安全了。只是,再细心想想,他心里又隐隐觉得有些不甘心了!自己奇迹般地穿越了一千四百年回到这隋末来,难道为的就是投靠这李阀,以搏得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而已?这也太没有志气了!这俗话说的好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李渊、李世民,生来就是当皇帝的?其他人就不能染指了,只能是陪他玩玩?

“哼,什么道理!”

不得不说,萧让现在的心态相比几年以前已经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了。在几年以前,当他还是刚刚穿越到这隋末的时候,他心里唯一的目标其实就是想保住自己与父亲的性命,有此一点他其实就很满足了。可是后来,随着他与房玄龄的交好,再加上与杨广搭上的关系,这性命之忧暂时是没有了,所以心里未免就多想一点了。到今天,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要在这群雄并起的隋末大干一场,只有这样,才不枉他从一千四百年后跑来一趟。正所谓生得伟大,死得光荣。只要能活得轰轰烈烈的,那一切也都足够了!

“嘿嘿,小子,听说你有万贯的家财,不如就跟爷爷走一趟…”

萧让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的,可是冷不防的,他的后脑勺上却突然闪过了一股热气。

“这是人呼气的动静!!!”

萧让反应过来之后心头大震,最后一个激灵,回身就是一拳打过去。——不由得他不紧张,来人既然能够在他毫不察觉的情况下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后,那说明,人家的实力比他强了不是一两倍。而这样的人,居然开口还想绑架自己,也难怪萧让反应过来之后就是突然发难了!他这是怕自己再不发难的话,搞不好到时候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哟,你还敢对爷爷动,就让爷爷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萧让的那一拳,不出意外地落空了。而对方,声到人到,竟然也是一拳,直取萧让的胸口。

“好快的拳!这人到底是谁?”

这时候,萧让已经看清楚对方的穿着了,很遗憾,对方竟然是穿着一身夜行衣的,所以头、手、脚三处都被紧紧地遮住了,只剩下两只眼珠子还露在外面,闪着精光。

“啪…”

对方的这一拳萧让出人意料地并没有躲闪,而是也出拳迎上了对方的拳头。于是只听“啪”的一声闷响,作为后发的萧让竟然“噔噔噔”地倒退了几步。

“这…这怎么可能?”

萧让看着不远处的黑衣人,满脸惊恐地想道。原来,刚才的那一拳,可是用上了他全身的“先天罡气”的。而这“先天罡气”,按照当年袁天罡那老道的说法就是,那可是天底下最为刚猛的内功啊,再加上他苦练了几年了,早已经是突破了第二层,可以说“足可断石分金”都不为过的。可是如今竟然敌不过这来历不明的黑衣人?

“那自己不是死定了?”

萧让心里暗暗想道。原来,他刚才之所以选择与这黑衣人直接对拳,其原因就是他很清楚,这黑衣人的速度其实是远在他之上,所以,他唯一的胜算就是与之对拳,凭着那天下第一刚猛的“先天罡气”,他还是有些信心赢得一线生机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黑衣人不仅速度快得离谱,连内力也比萧让不知道深厚了多少倍,萧让对上他,简直就跟老鼠遇上猫一样,对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注释:

1杨素,字处道。弘农华阴(今属陕西)人。隋朝权臣、诗人,杰出的军事家、统帅。杨广与杨勇争储之时,他旗帜鲜明地站在杨广这边,所以杨广登基后,甚得杨广的宠信,被示为是左臂右膀。

2杨广即位后,作为表亲的李渊也得到了杨广的信任,调其出任荥阳(今河南郑州)的太守,其目的就是为了监视身在荥阳的隐太子诸子。结果这些皇子,最后果真是死在李渊的手里。

第134章再见神算袁天罡(中)

“你究竟是何人?…”

萧让警惕地盯着那黑衣人说道。

此时此刻,他也再没有任何办法多做点什么了。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计谋其实都是无力的!不过,他也并不打算着束手就擒,这并不是他的性格!

“嘿嘿,臭小子,你觉得老道会是何人?…”

黑衣人的这句话让萧让心里动了一下,老道?这个称呼可是有些耳熟啊!于是他脱口就叫道:“…师…师傅?”

“哈哈,不错,不错!你小子总算没有笨到家,不错,正是为师…”

黑巾揭去,一张仙风道骨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不是袁天罡那老道是谁?

“师…师傅,真的是您老人家?”

看着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便宜师傅,萧让的心里忍不住闪过一阵阵的不真实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老道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要知道,这里可不是洛阳城内啊,而是附近一座不知道的小山的山脚下。而且他与袁天罡这个便宜师傅分别至今可有六年的时间了!再加上他当时只告诉袁天罡,他叫张让,父亲叫**,所以按照常理来讲,人海茫茫,袁天罡应该是很难找到他的!可是现在呢,袁天罡不仅找到了他,而且还特地穿上了一套夜行的衣服,这摆明了就是想试探他的武功嘛!

“嘿嘿,不是为师还能有谁?”

也不见袁天罡怎么动作,他身上的那套夜行衣就如同纸糊的一般,直接被他撕落到地上了。看到这样的一幕,萧让的心头不由得一震!此时的他,早已经不是六年以前那个对“武功”一无所知的小菜鸟了。事实上,经过这几年锻炼,他已经慢慢地摸到这些“武学”的一些皮毛了!而眼光自然非前几年可比。

他很明白,刚才他那便宜师傅随意而为的一个动作虽然显得很轻松,可是这却是他内力深厚的强大表现!因为,那夜行衣的质量绝不是他所想像的什么纸糊的,而袁天罡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那是因为这一个,他的手力惊人,撕扯力十足。而另外非常重要的一点是,他的身体刚性堪比生铁,否则的话,他都绝对不能像眼前的这般随意。

“少…少爷,你没事…”

刚才萧让与袁天罡的一番比划,虽然过程并不激烈,可是却也弄出了不少的声响,所以郑清韵和黛儿两个丫环同时抢了进来。而她们进来之后,一旦看到萧让的身前站着一个陌生人,她们顿时就紧张了!因为,来人并不是从前门进来的,而后院根本没有其他入口,所以她们是怕来者不善。

“没事,没事。这是我师傅…”

萧让看到两个丫头紧张地模样,轻松地说道。听到他这么一说,两个丫头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时候郑清韵的心里都冒出一个疑问来了,少爷的师傅?少爷什么时候有个师傅了?有关于这一点,黛儿倒是比她要知道得多的,于是失声叫道:“道…道长?…”这也难怪,因为当年萧让拜袁天罡为师的时候,她也是在场的,所以自然记得。不过因为这事情已经过去近六年的时间了,而在这六年的时间里,袁天罡这道士又是音讯全无的,所以她刚才才一时没有想起来而已。

“咦?你莫不是当日的那小丫头?不错,不错,长得可真俊!嗯,以后就给我的徒儿当个媳妇,你看怎么样?…”

袁天罡的一番话,直让黛儿的脸蛋从鼻梁红到耳根,娇嗔道:“道长,你说什么啊!黛儿只是少爷的丫环,如何能…如何能…”

“如何能”什么,黛儿并没有说下去,可是在场的谁又不知道她的意思呢?就是她作为一个丫环,又如何能成为萧让的媳妇呢?不过好在,在这个时代里,还有一种身份是叫做“妾”的,其地位虽然比妻要差得远了,可是却是能光明正大地与萧让在一起的,这其实就是黛儿甚至是郑清韵的最大追求了!不过即便是这样,这事说起来也不容易,因为她们虽然长得漂亮,可是却始终是萧让的丫环而已,而且还日渐年老了!所以,这能够成为萧让的妾的可能性是越来越小了!

想到这里,黛儿和郑清韵的脸色都不由暗了一下。在这个时代,真正的待嫁闺秀应该都是十二三岁的,十五六岁还没嫁出去的,那都叫老姑娘了,所以黛儿和郑清韵此时觉得她们日渐年老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这样的心思若是被萧让知道了,说不得他有多么的无语。十七八岁的少女就叫老姑娘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啊?要知道,在一千四百多年后的现代,十七八岁的少女才算刚刚成年呢!而要想结婚?没到二十岁以上,那都算是非法婚姻!而且再说了,他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实际上却是快满三十岁了的,所以十二三岁的“青苹果”对他的吸引力还真不如十七八岁的红苹果大,即使是如同萧美娘那般的成熟桃子也不错啊!娇美多汁(我说的可只是桃子啊,别误会!),韵味惊人!

可惜的是,萧美娘不仅当今的皇后,而且还是他这具身体的姨娘,所以即便是他再怎么“动心”,最后也只能是压在心底的。“总不能是真把她变成是自己的女人?”萧让心里想道。

不久以后,萧林也得知袁天罡突然出现的消息,于是连忙赶了过来招呼!要说他对袁天罡还是心存感激的,因为当初要不是这老道士,他们父子二人恐怕已经被歹人所害了。而后来,袁天罡又收了萧让为徒,虽然他并不懂得什么“武学”之说,可是看到萧让稍显瘦弱的身子在那什么“先天罡气”的帮助之下慢慢变好,力气、精神都大为长进,所以他就认为,这“先天罡气”应该还是有用的!仅此一点,他就得感激袁天罡这老道士。

第135章 再见神算袁天罡(下)

第135章再见神算袁天罡(下)

当天夜里,袁天罡就在院子里住下了。

而经过他的一番解释以后,萧让才终于明白,他找来这里的真正办法!原来,他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其根本原因就于两个字,那就是“卜算”。

这“卜算”说起来可有点玄幻,不过萧让却是没点没敢怀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便宜师傅在后世的名声!至于他的真实本事?早在六年以前,萧让就亲自见识过了!当初若不是袁天罡算出来了他是个“短命”之人,恐怕他还不一定会拜他为师呢!

“师傅,您这用的是称骨算命法?”萧让随口问道。

这所谓的“称骨算命法”,其实就是袁天罡所独创的一套独特算命法。历史上,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套独特的算命法,所以袁天罡才会被认为是历史上最为有名的“神棍”之一。不过,这套称骨算算命法虽然神奇,可是传到后世却是早已面目全非了的,所以,虽然很多“天桥”底下的算命先生对外宣称自己是“称骨算命法”的传人,可实质上,效果却是大相径庭的。

“哦?你知道‘称骨算命法’?”

听到萧让这么说,袁天罡很吃惊。因为,这套“称骨算命法”其实也是他最近十几年时间慢慢琢磨出来的,可从来没有跟人说过,更加没有传授给别人!所以,他突然听到萧让那么提出来,也难怪他会震惊不已了!

“这个,呵呵,徒儿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萧让尴尬地说道。他的确是略有耳闻的,不过那却是一千四百年之后的现代。在这个时代,他还真没有听过什么“称骨算命法”的,就连袁天罡这个老道,要不是他们有缘相见的话,可能最近的二十年内,他都不一定会听到这个名字!因为在历史上,袁天罡这个老道是在唐代才出名的!可现在还是隋末呢,所谓的唐朝?还连影子都看不到呢!

“这…这怎么可能?”

袁天罡听到萧让这么说,他更是吃惊,所以一脸震惊地说道。不过,他的木愣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追问道了:“徒儿啊,这…这不是你听来的?而是…而是你本来的就知道的,是不是?…”

“呃?”

这下子轮到萧让吃惊了!他心想道,这老道士果然是厉害啊!连这样的事都能算出来?不过,即便他算出来了,自己也不能承认?要不然的话,到时候可不知道怎么解释!想到这里,萧让又开口说道了:“师傅,这…这真是徒儿无意中听来的!嗯,是不是错了?”

“错了?不,不,不!”听到萧让不承认,袁天罡也激动起来,突然抓着萧让的手神情紧张地说道:“好徒儿啊,你不要怕!我知道,这件事是你一早就知道了的!对不对?你放心,我也不问你究竟是怎么得知的,反正你只要承认一句,这件事是你一早就知晓的,那师傅我…我就满足了…”

“呃?不是!”

萧让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老道士疯了?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说那么不着调的话?不过看到他那满脸期待的样子,萧让一时倒也心软了,心想道:算了,反正他不是说了不会追问原因的吗?那承认一下,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萧让于是就不再犹豫了,说道:“嗯,好!师傅,这‘称骨算命法’,确实不是徒儿从别处听来的…”

“真的?”袁天罡惊喜。

“真的!”

“好,好!实在是太好了,哈哈,果然,果然啊!你果然就是老道苦苦追寻了几十年的天机…”

“什么?天机?……”

萧让再一次迷糊了,这“天机”又是什么东西?自己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哈哈,好徒儿,你没有听过不奇怪!因为这‘天机’是我们周易相术之人的说词。”

知道了萧让的疑问之后,袁天罡终于是开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慢慢地说了出来。

原来啊,这所谓的“天机”,是并没有什么确切的含义的。不过,从字面上理解,就是“上天的机密”。而至于袁天罡为什么会认为萧让就是这所谓的“天机”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萧让他用“称骨算命法”唯一看不透的人。

因为,按照这“称骨算命法”的结果看来,他应该是早就已经死了的,也就是短命,或者说是“早年夭折”也行!可是现在的事实却是,萧让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取得了极大的成就,成为那万中无一的神童“雨公子”。

可说到这里,有的人不免就有些疑问了,怎么?就不能是那“称骨算命法”错了吗?又或者是这“称骨算命法”根本就是胡扯的吗?可是作为这个“称骨算命法”的创始人兼奠基人,袁天罡心里自然很明白,这一切都是不成立的!因为这“称骨算命法”,是他耗费了几十年的精力,再总结了许多前人的经验,最终才创造出来的一种超级“算命法”。而这种“算命法”虽然是不能是将人看得百分之百正确,可是一般基本的轨迹是不会错的!这就是所谓的“天道”,“天道”一旦定了,那一般人就根本没有办法再改变了的。而“称骨算命法”,就是专门用来“窥视”这“天道”的“工具”了。当然,也仅仅只是“窥视”而已,并不能做出任何的改变。除非,有一个完全不在“天道”范畴之内的人,那才有可能打破这个僵局。成为所谓的“天机”。

“师傅,您是说,我就是那‘天机’?”

萧让听到这里,满脸惊诧地问道。要说,这“卜算”之事对萧让而言实在是太过玄幻了,要是按照他以往的习惯,那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可是经过了穿越重生,再加上后来袁天罡运用“称骨算命法”表现出来的那种神奇,他不得不相信了!只是,虽然相信了,可是却仍然觉得满脑子的不可思议。

“没错!这几年来,为师不止一次用‘称骨算命法’来推算你的‘天道’,可是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而再用推算你身边的人,却发现他们的‘天道’都变了!像你的父亲,本来应该是老年丧子,悲苦一生的,如今却变成了功成名就,富甲天下的天道了。为师若是猜得不错的话,其日后恐怕将成为“亲王”,享尽天下间的荣华富贵而卒!…”

“什么?亲王?”

萧让听到袁天罡的这句话,心里不免也是一跳!那老生日后会是一“亲王”?那作为他儿子的自己呢?难不成也会是一个亲王?甚至是帝王?…这可与他心中的某些想法不谋而合了。只是,他是知道历史的具体走向了,要改变这个历史,真的那么容易?

“师傅,会不会是你算错了啊?这天道既然主宰世间万物,那岂是那么容易便能改变的?”萧让想了半天,最后这么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若是天机,那一切就另当别论了!天道虽然霸道,可是按照传说却是对‘天机’为命是从的。是以,你的天道虽然没变,可全天下的天道都因为而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变…”

“好!”

听到袁天罡这么说,萧让也无话可说了。其实这什么“天道”、“天机”的,他至今都不甚明白,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听明白了的,那就是,他要想改变原有的历史,也并不是不可能。没人规定,隋朝以后就一定是唐的,也没有人规定,他李渊、李世民就一定是当皇帝的,而别人就不能当!既然自己这个“活死人”已经不在天道的“序列”当中了,那不趁此机会好好地捣捣乱,还真是浪费了!当然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多想也无益。现在,他唯一能做的,或者说唯一想做的,其实就是想增加自己的能力而已。所以想到这里,他就开口说道了:“师傅,这事我们暂且就不提!对了,此次您到洛阳来找徒儿,是否要将那‘先天罡气’的第二层传与徒儿?”

前面早已经说过了,萧让与袁天罡分开至今是足足有六年的时间了。在这六年时间里,萧让真可算得上是勤学苦练了,所以早在几年以前,他就早已将那‘先天罡气’的第一层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嗯,不错,你能做到这一点,为师很欣慰,现在,为师便教你这‘先天罡气’的第二层!”

在关于这一点,袁天罡是极度地赞赏萧让的,因为萧让做的比他心里预计的都还要好了!——其实因为没有第二层口诀的关系,萧让在最后的两年时间里是有那么一点原地踏步的意思的,不过,他却从来都不着乎!只因为他很明白这样的一个道理,那就是“万丈的高楼都是从地起的”,一个人的根基如果是打得不扎实的话,日后修炼的时候肯定是要吃苦的。眼前的那袁天罡态度正好证实了他的想法。

第136章 醉仙酒之小风波(上)

第136章 醉仙酒之小风波

“师傅,您有空可要常常回来看看弟子…”

一个月以后,萧让在洛阳城外再一次送别了袁天罡。彩虹igiHong

这老道士,来得匆匆,去也是匆匆!不过,他的主要的目的算是达到了。那就是先查证萧让到底是不是那所谓的“天机”,接着又把“先天罡气”的第二层传给了萧让。不过,他却仍然没有教萧让任何招式。按照他的说法就是,他的武功,只适合单人搏斗,却不适合战场撕杀,所以断不能教与萧让,以免误了他的前程。

“师傅,可是弟子觉得,你的武功就相当不错啊!当初若非师傅,我们父子二人恐怕已遭歹手了…”

萧让自己倒是没有那感觉,于是当场就说道了。在他看来,这所谓的武功,那都是一通百通的。当日袁天罡惩治那几个泼皮时所用的武功就相当的厉害,说是出神入化都不为过。他可不认为,这武功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就会变成废物了!大不了就是多加练习不是?这俗话说的好啊,勤能补拙!“先天罡气”这样难练的内功都被他练成了,还怕那一招一式的外门功夫?

“徒儿此言差矣!战场上的撕杀,是由不得你半分迟缓的。而为师的这些招式,虽然效果都算不错,可却是都太过花哨了,到了战场上,恐怕只会是有害无益啊!所以,你还是去找一个能教会你真正战场撕杀技巧的师傅!……嗯,放心!为师这一身武功的最大特点其实就是那‘先天罡气’的内功,只要你练好了‘先天罡气’,以后不管你是学什么样的招式,都是能事半而功倍的……”

“哦,那好!”

听到袁天罡这么说,萧让也就没话可说了!他本来想学的就是战场撕杀的技巧,只是一直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场撕杀技巧,而袁天罡当日那近乎神奇的功夫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才一门心思地想要学习这些武功而已。没有想到的是,袁天罡居然说他的功夫太过花哨了?果然如此的话,那确实是不适合他来修炼了,因为他的未来注定会在战场上的,到那个时候,如果因为太过花哨的武功而丢了性命,那可真的是太冤了,倒不如是真正去跟别人学点杀人的技巧!反正那老道不是说了吗?只要是练好了那“先天罡气”的话,他再练其他的武功也会事半而功倍的。

又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当萧让自认为已经很好地掌握了那“先天罡气”第二层的口诀的时候,他与萧林商量之后就决定要搬回洛阳城去了。至于原因?主要是因为他感觉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需要呆在这个地方了,而且现在杨广登基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他也是时候出来露露面了,免得皇帝和天下人都忘了他这个“雨公子”。

“让儿啊,你说我们是先去拜见你姨娘,还是先回客栈?”

看着洛阳城越来越近了,萧林满心激动地问道。这也难怪,一“隐退”便是六七年时间。现如今终于又能回到这整个大隋朝的“核心”阶层了,也难怪这老生会这么激动了。

“呵呵,爹,还是先回客栈!来日方长,现如今姨娘已经是皇后娘娘了,我们最好做些准备,免得失了礼数。”

萧让说得好听,可事实却是,他还真的没有打算那么快就去见杨广或者是萧美娘。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还有事要办。当然,这事要是说出来,萧林保不准会怎么说他。因为这样的事与见皇帝、皇后相比,实在是太过无足挂齿了。可是没有办法,在他的心里,这样的事,它还真就比见皇帝和皇后要来得重要。

“好,好,好!那我们便先回客栈!”

萧林可不知道萧让的这心里想的是什么啊,所以听到他那么说,连忙是满口答应了。可让他们都万万没有想到的一点是,当他们回到“醉仙楼”的时候,却遇上了一场风波。

“嘿,什么醉仙酒?不过只是一白开水而已,可竟然卖得比黄金都贵?我,就在要这里揭开他们‘醉仙楼’贪得无厌的假面具…”

“嗯?怎么回事?”

刚一走进“醉仙楼”的大门,结果却是听来了这样的一句话,萧让等人当真是吃了一惊。结果看清楚了眼前所出现的场景之后,他们更加地结舌。原来,此时的“醉仙楼”里,满满当当地挤着不下一百个人,而这些人都不是在喝酒吃菜的,而是全部围在“醉仙楼”的大堂中央,嬉皮笑脸地看热闹。

“掌柜的,掌柜的,你给我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到这样的一莫,萧林真的是火了,跑到柜台前大声地叫道。由不得他不生气,原因是,这围观人群数量未免也太多了,都能比得上当初“醉仙楼”第一次举办“品酒会”的时候了,只是,当时的“品酒会”,那可是专门为宣传“醉仙酒”而举办的,来的人,那是越多越好。可是现在呢,刚才叫嚷的那个人明显是挑衅来的,那围观的人太多可就不妙了。

“啊?东…东家,少东家,您们怎么回来了?”

好半天,满头大汗的掌柜才被伙计找了回来。他一看到萧林和萧让出现在这里,他顿时就大喜,连忙跑上来说道。

“怎么回来了?不回来行吗?你说你这掌柜是怎么当的?怎么能让这‘醉汉’在此胡闹?”原来,此时的萧林他们已经看清楚台上的清况了!果然就如同猜测的那样,是有人故意挑衅所致,而且这人还长得“凶相”十足,普通人恐怕轻易靠近他不得。

“哎呀,东家,这真的是冤枉啊!”听到萧林这么质问,那个掌柜顿时就叫冤了,而经过他的一番解释以后,萧让等人才终于明白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第137章 醉仙酒之小风波(中)

第137章醉仙酒之小风波

“哎呀,东家,这真的是冤枉啊!”

听到萧林这么质问,那个掌柜顿时就叫冤了,而经过他的一番解释以后,萧让等人才终于明白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原来,人群中央的那个“醉汉”,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的!而且这人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来捣乱的,一直到他点了几个菜、半壶的“醉仙酒”,饭饱酒足后才开始发起酒疯来的。

“那么说,他并不是故意来捣乱的?…”萧让听到这里开口问道。

“嗯,小的以为,应该是!所以,只要把他带下去劝解一番,应该就没事了!…”

那个掌柜恭敬地答道。作为这“醉仙楼”的掌柜,他自然是知道,萧让这个少东家说话实际上是比萧林这个东家还要管用的,所以他不得不提起精神来应答,免得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他这个掌柜估计也做到头了。只是他的话音才刚落,萧让那头就又开口说道了:“不对!他没有醉,他就是故意来捣乱的!”

“这…少东家,您…如何得知?”

“很简单,因为真正醉的人是不会为别的店打的。爹,走,我们…”萧让说着,领头就向着人群中央挤了过去。他之所以作出这么个判断来可不是胡乱猜测的,而是有实际根据的。那就是那个所谓的“醉汉”说话实在是太有条理了!而且,他现在不仅是奚落“醉仙楼”,而且还为一家名叫“客云来”的客栈大肆宣传,这就值得怀疑了!

……

“大家听我说啊,这所谓的‘醉仙酒’真的是徒有虚名的!你们看,我这都喝了大半壶了,可是却一点事没有,还说是什么‘醉仙’呢,我看是‘醉鬼’都不成?……而对面的‘客云来’就不同了,他们出产着一种好酒,名叫‘花枝’,那可当真是天下一绝的好酒,一杯就醉,两杯就能倒……”

“哦,那‘客云来’客栈当真有如此好酒?可在下怎么听说,他们才刚刚关门倒闭?有如此好酒,他们还能关门吗?”

“……嘿,那你们就不懂啦!他们这不叫关门倒闭,而叫关门整顿!当年的‘醉仙楼’,不也是经过整顿之后才推出了那什么‘醉仙酒’的吗?如今的‘客云来’也一样,正是有了这一次的关门整顿,所以推出了天下独一无二的好酒‘花枝”酒。那‘花枝酒’啊,比之这‘醉仙楼’的‘醉仙酒’,那可是好喝了近百倍……”

“好喝百倍?呵呵,兄台恐怕是言过其实了…”

“醉汉”的那句话刚一说完,人群里就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的身后还跟着两位娇滴滴的大美人,于是在场的众人一时间都有点看傻了眼,不用问,来人正是萧让。不过因为他当初就不曾在这‘醉仙楼’里露面多少次,再加上近七年的隐居生活,在场认识他的人那可真的是少之又少。

“言过其实?嘿,小兄弟,你没有去那‘客云来’试过,如何知道在下言过其实?而且即便是那‘花枝酒’没有比‘醉仙酒’好喝百倍,可是它的酒气却是肯定比‘醉仙酒’更高的,而且,这‘花枝酒’的价格相比‘醉仙酒’只是高了些许,所以,很值得大家都去试一试……”

“呵呵……”

听到这里,萧让真的是笑了。要说,眼前的这个‘醉汉’,那可真的是一等一的好演员。这要是放在后世的电视剧里,怎么说也是个实力派的好演员了?可是在这个时代,他也只能是来干这么点“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兄台,那请问你,你说的‘花枝酒’只比‘醉仙酒’贵些许,这些许究竟是多少?…”萧让笑了笑,最后问道。

“呃…那个,只是‘醉仙酒’的两倍…”

“什么?两倍于‘醉仙酒’?这也太贵了?”

听到“醉汉“的这句话,大堂内的看客顿时“轰”的一声,喧闹了起来!这也难怪,“两倍于‘醉仙酒’”这句话虽然咋一听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按照这‘醉汉’的说法是,那什么‘花枝酒’比“醉仙酒”要好喝了百倍的嘛,那多个两部的价钱,又算得上什么?可是你不能忘记的一点是,那“醉仙酒”本来就如同天价一般了的!再翻个一倍的价钱的话,谁又喝得起呢?

看到在场的众人都笑了,那个“醉汉”顿时就急了,说道:“各位,各位!这如何能叫贵呢?你们不知道的是,其实这‘花枝酒’的成本,比‘醉仙酒’可要高出了三倍呢,现在只比‘醉仙酒’贵卖两倍,那不是比‘醉仙酒’要厚道多了吗?”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那番话却让很多的人嗤之以鼻,于是很快就听有人说道了:“呵呵,兄台,你此言就差矣了!‘醉仙酒”的成本乃是人家‘醉仙楼’的秘密,你如何能得知?再说了,即便你是真的得知,而那什么‘花枝酒’的成本也比‘醉仙酒’更高,可是这不同的制作方法,所制作出来的美酒,价值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如何能够比较?而且,你别忘了,人家的这‘醉仙酒’可是由天下闻名的‘雨公子’亲自摸索出来的,你的那‘花枝酒’呢?难不成用的是同一种的方法?”原来,到这个时候,在场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是看出来这‘醉汉’就是那什么‘客云来’的托了,所以他们直接就指出来说道。

而那“醉汉”,被别人揭穿了他是“托”的事实,也不紧张,反而是大方地承认道:“没…没错!我们‘花枝酒’的制作方法就是与‘醉仙酒’是一样的,不过,我们的‘花枝酒’多一道工序,所以成本更高,酒气更浓而已,如若不信,大家大可到‘客云来’一试……”这番话就等裸地“踢场”了,所以在场的众“醉仙楼”伙计还有老生萧林心里都是憋着一肚子的火。

第138章 醉仙酒之小风波(下)

第138章 醉仙酒之小风波(下)

“没…没错!我们‘花枝酒’的制作方法就是与‘醉仙酒’是一样的,不过,我们的‘花枝酒’多一道工序,所以成本更高,酒气更浓而已,如若不信,大家大可到‘客云来’一试……”这番话就等裸地“踢场”了,所以在场的萧林和“醉仙楼”众伙计们都是一肚子的火。

“这么说来,是‘醉仙酒’的制作方法泄露了?…”

萧让听到“醉汉”的话,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本来,他也是完全不相信“醉汉”口中的那“花枝酒”会比自己研究出来的“醉仙酒”酒气更浓的。可是当他听到那“醉汉”说“花枝酒”是比“醉仙酒”多出一道工序的,这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了。

因为若不是完全清楚地知道“醉仙酒”的制作方法的话,他是怎么都不可能知道只要再加多一道工序就能让“蒸馏酒”的酒气更浓的,再联想到他说的“花枝酒”的成本比“醉仙酒”高三倍,所以萧让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口中所说的那“花枝酒”其实就是蒸馏酒,只是工序上比“醉仙酒”要多出一道,所以,度数上应该会比“醉仙酒”更高一些而已,只是绝对达不到“醉汉”口里所说的百倍罢了。

“呵呵,那还真得一试…”

听到萧让这么说话,那个“醉汉”顿时大喜。他心想,这年青人还真会配合自己,难不成他是东家另请的托?——原来,他今天到这“醉仙楼”来的主要任务就是把“醉仙楼”的客人给引到“客云来”去的。而他也不认识萧让,所以自然不知道萧让就是这“醉仙楼”的老板。不过,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怕的,因为他自认为那“花枝酒”比“醉仙酒”那确实是更胜一筹的,而且刚刚说过了,他的主要任务只是要把客人引过去而已,至于引过去之后的事情,那就与他再没有什么关系了。

“好,同去,同去…”

看到有人带头了,在场的好事者马上就“哄然”叫好了。也好在他们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正是当年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要不然的话,引起的轰动恐怕更大。

所谓的“客云来”,其实与“醉仙楼”不过只是隔了一条街而已。而且他们的装潢绝对比“醉仙楼”要来得更豪华,所以一行人才刚走到门口,就被大大地震憾了一番。

“嘿嘿,如何?我们‘客云来’还不错!”

那个“醉汉”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得意地说道。他有理由得意,因为在人群当中,还有“醉仙楼”的掌柜及伙计,而他作为“客云来”的一员,看到竞争对手的震惊模样,他自然得意。

“呵呵,还行!”

萧让此时脸上倒是一脸平静地说道。对于这个“客云来”,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计较的了,所以尽管有些震惊于它“豪华”的装修,可是却也没太过放在心上,只因为他很明白这样的一个道理,那就是“客云来”既然是冲着“醉仙楼”来的,那它就没有道理做得比“醉仙楼”差,否则的话,它根本就没有半分的机会,所以,眼前的“奢华”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而已。

“欢迎,欢迎!欢迎各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迎上前来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萧让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可是却也轻松猜到他应该就是这“客云来”的掌柜了!

“掌柜的,你先别忙活了!在下今天与一众朋友到您这来,那是因为听说了你们这里有一种名叫‘花枝’的好酒比‘醉仙楼’的‘醉仙酒’更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听到萧让的这句话,那个“胖掌柜”的脸上简直是乐开花了,他看向那“醉汉”的眼神也满是赞赏,原因是他与那“醉汉”一样,都认为萧让是对方请的另一个托。而且这个托还相当的称职,简直是有求必应,所以他自然对“醉汉”的这个工作表示“满意”了。注意到“胖掌柜”眼里的赞赏之色,“醉汉”心里也是一阵得意,于是他马上就变身成为这“客云来”的伙计,忙不迭地招呼萧让道了:“小公子,这边请!这边请!”萧让也毫不客气,带着两姝就直接坐下了。

没有多久,所谓的“花枝酒”送上。打开酒坛的那一刹那,一股浓烈的酒香就扑鼻而来了,再从酒坛里倒出来?顿时芳香满逸,整个大堂都被震动了!

“呀,真…真的好香啊!完全不逊色于‘醉仙酒’嘛!”

“嘿,岂止是不逊色于‘醉仙酒’啊,在下看来,这‘花枝酒’也许真比‘醉仙酒’更为出色!”

“呵呵,可是也没达到百倍于‘醉仙酒’的程度?而且它的价钱还比‘醉仙酒’贵上了两倍,所以,不好说,不好说啊!”

……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大堂,不过,有共同的一点是,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承认,这所谓的“花枝酒”确实是一种好酒来的,而且比那“醉仙酒”更加出色!这就让那“胖掌柜”和那“醉汉”同时喜形于色了!因为他们都意识到了,经此一事,他们的这“花枝酒”应该算是彻底地打响名堂了,而且还是踩着“醉仙酒”往上爬的,可以可以预见,他们“客云来”以后的生意将会多么的火爆,而他们的“花枝酒”又会多么的赚钱?想想现在的“醉仙楼”就知道了,他们“客云来”,就是为了取代“醉仙楼”来的!

“小公子,怎么样?我们的这‘花枝酒’还行?是不是比‘醉仙酒’要好上百倍?”

虽然周围的赞叹声响成一片,可是这些人毕竟都还没有品尝过“花枝酒”的,所以说出来的话未免缺少了那么点说服力,于是那“胖掌柜”和“醉汉”就把主意打到萧让的头上来了!原来,他们都认为萧让这个“托儿”是相当的敬业的,所以都想借着萧让的嘴,让那“花枝酒”的声望达到一个更高的水平!这么一来的话,他们“客云来”客栈以后的生意就是想不好也难了。

可惜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让不仅不是什么托,而且他还是“醉仙楼”幕后的老板,更所谓“同行即是冤家”,萧让又怎么可能会替他们说好话?况且,他作为当初名振天下的“雨公子”,也不能让他们的诡计轻易得逞,要不然,那就是落自己的面子了,于是就只听他说道了:“呵呵,是比‘醉仙酒’要好上几分,不过却是东施效颦,小人行径!”

“什么?!!”

听到萧让的这句话,“胖掌柜”和“醉汉”的脸上同时变色!没有办法啊,这真的太过出人意料了。任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本来应该是自己这方的“托儿”的,可是转眼间却变成了“对头”?这可是让他们有些始料未及的!

“小…小公子,你这是何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我们‘花枝酒’比之‘醉仙酒’的酒气更浓,酒味更香,如何能说我们是东施效颦?即使是有人东施效颦,那也绝对不是我们‘客云来’,而是‘醉仙楼’,你可曾见过‘抄袭’之作有比原作更好的?”

“胖掌柜”的这一番辩驳之词乍一听上去,倒也算得上是有根有据的,可是却经不起丝毫的推敲!因为那“醉仙酒”若真抄袭“花枝酒”的话,它如何可能会比“花枝酒”提早七年面世?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而且,那“醉仙酒”传说还是由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萧让所创的,“雨公子”会“抄袭”吗?这简直是污辱大家的智商嘛!

“呵呵,这还不简单?那是因为你们收买了‘醉仙楼’的伙计,所以盗得了这制酒之法,而且你们还多加了一道工序,所以最后制出来的酒才会比‘醉仙酒’更好!这话可不是在下随便杜撰的,而是这位兄台刚才在‘醉仙楼’亲口承认的,如若不信,尽可询问在场的各位客官!看看在下是否在冤枉你‘客云来’…”

“没有,没有!”

萧让的话音才刚落,人群里就有人“轰”然应道了。这些人可不是聋子,萧让刚才所言的话他们确实是亲耳听到过的,所以自然乐意出来掺和掺和了,而且他们也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少年人,与那“胖掌柜”还有“醉汉”的立场可是完全对立的啊!所以,他们也愿意在这上面加一把火,以便双方能够真正的“动起手”来,这样,他们才有好戏看啊!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醉汉”刚才的那一个无心之失很显然让“胖掌柜”非常不满,所以回头狠狠地剐了“醉汉”一眼,低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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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醉仙酒之大公开(上)

第139章醉仙酒之大公开

“呵呵,小公子,此事…真相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也许是我‘客云来’效仿‘醉仙楼’,又也许是‘醉仙楼’抄袭我‘客云来’,所以不是发明者本人,谁也不能说什么的…”

“是吗?那如果发明者本人就在此处呢?…”

萧让冷笑着说道。“胖掌柜”心里的想法,他再清楚不过了,那就是他认为发明这种“蒸馏酒”的人根本不在这里,所以口无对证,他也就不怕了!而且在这个时代,是并没有什么专利一说的,所以即便是天下人都知道他的这“蒸酒”之法是来自“醉仙楼”的,可是也没有人奈何得了他。

“…呵呵,这怎么可能?我们‘客云来’的‘花枝酒’就不用说了,那是我们‘客云来’的东家亲自发明的!而至于‘醉仙酒’?传说是那‘雨公子’所创!可是据我所知,那‘雨公子’隐居山林已经六年有余了?天下人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莫不成他已经从那山沟子里出来了?”“胖掌柜”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哼!谢掌柜的惦记!在下确实出来了!”

萧让也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同时一愣,接着脸上都是变色。

“什么?您是‘雨公子’,此事可当真?”

“不可能,‘雨公子’隐居山林都六年有余了,岂会那么突然地就出山了?…恐怕是冒名顶替…”

“可是,你还别说,这小公子的年龄与那‘雨公子’确实相近啊!你要说他完全不可能是那‘雨公子’,怕也难说啊…”

“是啊,是啊!”

……

在场的众人议论纷纷,可是一时都没有个准信。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六年以前,见过“雨公子”萧让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而后来又经过了六七年的时候,所以在场根本没有人知道眼前的萧让究竟是不是“雨公子”。

“呵呵…小…小公子,你听到了?不是小的不相信你,实在是那‘雨公子’隐居山林太长时间了,有人说,他那是‘江郎才尽’了,所以在座的客官都认不得他,小的自然也就不能随便确定你的身份了!…嗯,要不这样,你先回去,要是你能找到确实证明你自己就是那‘雨公子’的证据,小的再与你对质,你看如何?…”

“胖掌柜”的这番话不可谓不“毒辣”了,既否定了萧让的身份,而且还顺便嘲讽了“雨公子”一番,不管萧让是不是那“雨公子”。“哼,那倒未必!张掌柜!你出来给大伙说明一下…”

所谓的“张掌柜”,其实就是“醉仙楼”的那个掌柜。前面说过了,这张掌柜和“醉仙楼”的其他伙计都是有跟着众人到这“客云来”看热闹的!只是他站得比较后,所以其他人才一时没有想起他来。这时候一听萧让提起来,他们马上就醒悟过来了!对啊,眼前的这年青人到底是不是“雨公子”,问一问这“张掌柜”不就知道了吗?他是“醉仙楼”的掌柜,还有不认识自己少东家的道理?

“是的。少东家!…”

其实也不用他多说什么了,因为只要那“少东家”三个字出口,在场的大部份人都已经相信了萧让刚才所说的话了。那就是,他确实就是那“雨公子”。这也是了,那“张掌柜”大家伙都是认得的,知道他就是“醉仙楼”的掌柜。而萧让若不是“雨公子”的话,他怎么可能会称呼他为“少东家”?要知道,这天下人都认可的一件事就是,“醉仙楼”正是“雨公子”的产业。要不然,他怎么会被有些人称之为商贾之子?

“怎么样?掌柜的,你还有何话说?…”萧让冷冷地看着那“胖掌柜”说道。

“呵呵…原来真的是萧公子,小的失礼啦…”

“胖掌柜”倒是会变通,看到萧让确实是那‘雨公子’,他马上就换了脸色了,一脸笑道。

“哼,那在下现在有资格与你说话了?”

萧让可不会因为他的些许笑容就被转移了话题,因为今日他之所以到这“客云来”,就是为了要搞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而且他也想趁此机会,好好地敲打敲打这个“客云来”。因为它明显是冲着“醉仙楼”来的!不过,它如果以为搞到了那“蒸馏酒”的制作方法就能取代“醉仙楼”的地位,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因为,对他们来说珍贵无比的“蒸馏酒”制作方法,对萧让来讲,其实不过只是赚钱的一种手段而已。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有不下于百种的赚钱方法的,这种方法行不通了,换一种方法就是了!

“呵呵,萧公子,虽然如此,可在下以为,你我之间还是没有什么好谈的!”

“….嗯,鄙店的这‘花枝’酒,是不是与‘醉仙酒’使用相同的制酒方法,这谁也就不清?即便是我们‘花枝’酒确实有参考你们的‘醉仙酒’的地方,可是本朝的律法,哪一条,哪一文规定,我‘客云来’不能这么做?而且再说了,你们‘醉仙楼’使用这种制酒法所制出来的‘醉仙酒’成本极低,可是却是卖一个天价!我‘客云来’如今制出来的这‘花枝酒’酒气远胜你们‘醉仙酒’,成本也三倍于你们‘醉仙酒’,现在我们只卖两倍与你‘醉仙楼’的价格,相对而言,我们岂不是更为厚道?……大伙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得不说,这个“胖掌柜”作为一个商人而言,还是相当的称职的,他知道,自己要面对萧让这个曾经名闻天下的“雨公子”,那还是有不小的劣势的,可是他却知道发动“群众”的道理。这几句话一出,顿时就引得下面的人群议论纷纷了。

“呀,真是如此吗?那‘醉仙酒’的利润当真是这般的高?”

“那可难说!不过,商人逐利,这是他们的本性!所以说是很有可能的!只是不知道这‘客云来’是从何处得知这制酒法的…”

“嘿嘿,你管它是从何处得来的?既然有比‘醉仙酒’更好的美酒,而且这‘客云来’又比‘醉仙楼’更加的厚道,那我们以后兴许也真该改到这‘客云来’喝酒了?…”

“不错,不错!…”

……

这样的议论声落在“胖掌柜”的耳朵里,那无异是“天籁之音”了,于是他顿时就眉开眼笑了,说道:“各位,各位!大家请放心!我们‘客云来’绝对是全天下最好的客栈!而且我们‘客云来’也认为,像‘花枝酒’这样的美酒是绝对不能独享的,所以我们‘花枝酒’的成本相对‘醉仙酒’虽然上升了三倍,可是价格却仅仅只是‘醉仙酒’的两倍,为的就是让更多的人能够品尝到绝佳的‘花枝酒’…”

好家伙,这人的商业嗅觉还真的足够灵敏,他的这一番话说出来,就不仅仅是踩“醉仙楼”的问题了,而且还顺带地给他们“客云来”做了一次很好的,正所谓,有对比才有优势!本来他那个相当不便宜的“花枝酒”,一旦有了“醉仙酒”来做比较,倒是显得比较厚道了。

“呵呵!…”

听到“胖掌柜”的那番话,萧让出人意料地笑了。看到他这模样,在场的人心里都奇怪啊,他这是搞什么呢?莫不是气疯了?不然的话,人家踩你“醉仙楼”,你怎么还笑呢?事实证明,萧让并没有疯,不仅如此,他还作出了“反击”,而且这个反击直接就让“胖掌柜”还有他背后的所谓东家差点没跳起来了,因为他说的是:“掌柜的,你说的没错!如此好酒,又岂能让少数人独享?嗯,以往是我们‘醉仙楼’的不对了,所以在下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醉仙楼’将会将‘醉仙酒’的制作方法全盘公开…”

“什么?这…这如何使得?…”

听到萧让的那句话,“胖掌柜”差点没噎死!有没有搞错啊?将“蒸馏酒”的制作方法全盘公开?那不等,到时候全天下的客栈,都会制作“蒸馏酒”了?这么一来的话,他们“客云来”还有什么特色,还赚个屁啊?而他们谋划了多时的计划也要全盘都要落空了!——想到这里,“胖掌柜”差点都要哭出来了。因为这家“客云来”客栈可也有他近两成的股份的啊!要是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的话,他可真的是要赔到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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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醉仙酒之大公开(中)

第140章 醉仙酒之大公开

“有何不可?…”

萧让一脸笑道:“掌柜的,你刚才不是说,如此好酒,实不应只与少数人独享吗?怎么?只允许你‘客云来’以较低的价钱出售‘花枝酒’,就不允许天下间的其他百姓制作‘醉仙酒’?”

什么叫“反击”?这就叫“反击”了。不动则已,一动就可以将对手“致之死地”。

你不是收买“醉仙楼”的伙计,得到了那“醉仙酒”的秘方吗?你不是用语言相激,想踩着“醉仙楼”往上爬吗?我一个“秘方大公开”,你所有的谋划就通通化成虚有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力的反击?这就叫“釜底抽薪”!

当然了,要做到这一点,“醉仙楼”的损失也不可谓不大。可是萧让会在乎吗?他根本不在乎!前面早就说过了,这“醉仙酒”其实不过只是他心中可以赚取钱物的手段之一而已。在他的心里,还藏着不下百个其他可以赚钱的法门呢,所以自然不会在乎这一个半个了。

可是这对于“客云来”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可以想像,眼前的这“胖掌柜”,还有他背后的东家当初肯定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最后才从“醉仙楼”把“醉仙酒”的秘方弄到手的,而且他们还挖空了心思要与“醉仙楼”竞争,所以不惜以重金将这么一间原本普通的客栈装修得这么豪华!可现在一旦将他们的赖以为生的“醉仙酒”秘方公布出去的话,他们就别说是和“醉仙楼”竞争了,能不能生存下来都是一个问题!毕竟,他们的这“客云来”的地理位置并不像“醉仙楼”那么优越。

……

当萧让带着一行人从“客云来”离开的时候,“客云来”的胖掌柜完全陷入了崩溃当中!原因是,萧让果然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他当场就让身边的二姝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接着就将“醉仙酒”的整个制造过程完完用笔写了出来,而且还配上了两幅有关“蒸馏器”的具体图画!这么一来,胖掌柜真的是要哭了,不带这么玩的啊!你用得着写弄那么详尽,画得那么仔细吗?

想当初,他们从“醉仙楼”的伙计那边买到这“醉仙酒”的制作方法可是非常地简陋的,还是他们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最后才慢慢地摸索出来的!可是萧让如今将这具体的制作方法这么一公布,他们这近半年来所做的努力就好像全部都变成无用功了!

可他也没有办法说些什么啊,因为人家萧让要公布的是人家“醉仙酒”的制作方法嘛,而且现在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心想看到那天下闻名的“醉仙酒”究竟是怎么制作出来的,正所谓群情汹涌嘛,他要是敢阻止萧让?恐怕整间“客云来”当场就会被砸烂!

“东…东家,您看….”

萧让这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整个“客云来”还闹闹轰轰的,一副生意兴隆的模样呢!可现如今,若大的大堂中央,就只剩下三五个人了,而且这三五个人里,还全部都是“客云来”的掌柜、伙计。到这个时候,他们‘客云来’背后的东家总算是出现了。萧让如果还在,他一定会非常惊讶地发现,此人不是别人,竟然正是当日曾经想要害了他性命,夺了他们父子名下“醉仙楼”的崔夫人,也就是郑仁基的妻子!

可这也是当日的事情了,郑大仕自从被族长郑善愿剥夺了“安远堂”的经营权之后,他就将崔夫人赶出郑家了,而郑仁基也被他长期拘禁!因为他们夫妻俩捅下的这天大的祸事,是无论怎么都弥补不了的!

而崔夫人被赶出了郑家之后呢?想回到崔家,可是崔家的人也不敢接!于是她就等于成了无岸的一叶孤舟了。

可她却死不悔改,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完全是因为她自己的错,这才导致了今天的这个结果。她将自己夫妻之所以会沦落到如此“惨况”的原因都归结到了萧氏父子身上了于是对他们父子二人始终抱着怨恨的心理!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他们!可还没等她准备好呢,萧让父子就离开洛阳前往大兴了,而在大兴城里没有两天,他们居然就退隐山林了,一时谁都找不到!所以崔夫人的“报复”计划只能是暂时搁置了!

最近两年,她在多方寻找萧让无果之后,终于是把目光盯上了那“醉仙楼”。因为在她看来,这“醉仙楼”也是当初害得她被赶出家门的“元凶”之一,再加上这“醉仙楼”还是萧让父子的产业,所以她打定了主意要搞垮了“醉仙楼”!因为这么一来的话,也算是能稍稍发泄一下她的心头之恨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快要成功的重要关头,萧让父子竟然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出了那么一招“狠招”,直接就将她近两年来的努力全部都化成虚有了!

“不过,你们公布了‘醉仙酒’的制作方法,损失也是同样巨大的,看你们还如何支撑下去…”

崔夫人的心里恶意地想道。她被萧让的这一“狠招”搞得是损失惨重,可是她却是没有半分的悔意,心里反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因为她认为,虽然她这一次会损失惨重,可是“醉仙楼”同样也不会好过的!因为那“醉仙酒”也是“醉仙楼”最主要的营利之一嘛,这不就和她原先的目标一致了吗?那就是搞垮“醉仙酒”,以便报复萧氏父子。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与他合伙的那几个股东将会同时血本无归了!可是,这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要能报复萧氏父子,那感觉一切就值得了!

可惜的是,事情远远不像崔夫人想像的那般美好!没有错,萧让自从公布那“醉仙酒”的制作方案之后,“醉仙楼”也是再没有以天价出售那“醉仙酒”的行为了。可是没有两天之后,他们居然又推出了一个叫做“葡萄①酒”的特种酒了。

这种特种酒,可以区别于以往任何的一种好酒,因为它的味道竟然不是辣的,而是甜的,而且甜起来还那么的好喝,于是一下子又风靡整个洛阳城了!特别是那些原本就不喜欢辣酒的高官女眷,她们一旦得知了有这种甜酒的存在,马上就下令下人千方百计地跑到“醉仙楼”来购买了,而且一买就是几坛几坛的买,于是没两天的工夫,这“葡萄酒”的价格又涨成天价了,而且还要远堪于当日的“醉仙酒”。

这么一来的话,民间不免就有这样的一种论调了,那就是,你“醉仙楼”公布“醉仙酒”的制作方法的时候是曾经说过的,要与天下的百姓共享美酒!那是不是现在也应该将“葡萄酒”配方也公布一下?对于这个,萧让是第二天就作出了答复的!

“可以,这‘葡萄酒’的配方完全可以公布天下。不过,要说明一点的是,这‘葡萄酒’的主要原料是‘葡萄’,而且制作过程相当复杂,最少也要投入近两年的时间才能做出一坛‘葡萄酒’出来!”

这么一来的话,天下间有志于同样开展这种“特种酒”生产的商人就都傻眼了,因为他们很多人根本连“葡萄”是什么都不知道,而知道的人都清楚,“葡萄”这东西,在大隋朝内是相当的稀有的,目前只有在靠近西域的地方才有出产,而且产量还相当的低,所以,你要用它来酿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成本极高,出产量又极低罢了!而且它的生产周期还长达两年的时间,所以你说,有多少商人,有那么大的成本,那么大的耐心从事这项生产?别到时候搞得血本无归,那就惨了!

可既然如此的话,“醉仙楼”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原来,萧让早在五年以前就托人从西域将那“葡萄”引种到他隐居的那地方了,而三年以前,他就已经采用现代里的办法,将这些“葡萄”制作成了“葡萄酒”,一直深埋在地下,直到最近的一个月,他才从地窖里将最开始制成的“葡萄酒”拿了出来,现在是正好可以用上!而且,他还有比别人有优势的地方就是,他知道怎么去种植“葡萄”不会死,而且产量更高,而且他对外公布的“葡萄酒”制作方法其实也是有所保留的,所以,在别人手里产量极低的“葡萄酒”,在他手里倒是有比较大的产量的!所以基本是能够保证对洛阳城的供给的!当然了,需求还是远远要大于供给的,可是萧让也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这将会让“葡萄酒”形成一个天价!他只要坐享其成也就行了!

注释:

① 葡萄:在我国长江流域以北各地均有产,主要产于新疆、甘肃、山西、河北、山东等地。茎蔓长达1020米。单叶,互生。花小,黄绿色,组成圆锥花序。浆果圆形或椭圆形,因品种不同,有白、青、红、褐、紫、黑等不同果色。果熟期810月,中国栽培葡萄已有2000多年历史,相传为汉代人张骞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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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醉仙酒之大公开(下)

第141章 醉仙酒之大公开(下)

“少爷,萧铨萧公子来了……”

距离当日萧让将那“醉仙酒”的秘方公布出去已经又过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萧让“雨公子”的名声再一次震动了整个大隋!这其中之一就是因为那“醉仙酒”长达七年积累下来的绝佳口碑,再一个则是因为那与众不同的“葡萄酒”了!

很多人都说,这“雨公子”还真的是天下之大才啊!七年以前,他就以八岁之龄创出一种让天下好酒都黯然失色的“醉仙酒”,而七年之后,他又以十五岁之龄再次创出一种让天下女眷都疯狂的“葡萄酒”,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不过,反对的声音也还是有的!他们的主要论点就是说萧让这个“雨公子”自甘堕落,尽图那商贾之事!

可萧让对于这样的“异议”是半点都不在乎的:尽图商贾之事又怎么样?有钱赚,难道自己还不赚?都像你们那样,以一个所谓的清高士子自居,看不起商贾富商,最后还不是被时代所“遗弃”?这可是后世的历史所证明的事实!当然了,那个时间距离现在还很久远,所以现在的人不可能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可是这却不妨碍萧让平等看待商人的潜意识,因为他就是从后世来的,所以他自然清楚,所谓的行商绝不是贱业!

“哦,那请他进来…”

萧让摆了摆手说道。这萧铨前面有介绍过了,其实就是兰陵萧氏的一个族人!本来,他在萧氏家族里也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人物的,可是因为七年之前,他帮助了萧氏搭上了萧让父子的关系,所以在这些年间,他也慢慢地成为兰陵萧氏比较核心的人物之一了。

“萧铨见过公子…”

这几年萧铨在萧氏的地位虽然是如“火箭”般地直线上升,可是在萧让父子面前,他的态度却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就此一点,其实就很得萧让父子的喜欢!所以现在有事没事,萧氏父子都会与其走上一走的!

当然了,也仅仅限于极为普通的走动而已,他们之间是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利益往来的,唯一让双方比较有联系的就是那“醉仙楼”了,因为萧让父子在当年离开洛阳的时候,是曾经委托过萧铨代为照看一二的!而一直到现在,萧铨都没少减小对“醉仙楼”的关注。

可以说,这几年时间里,萧让父子能一直安心隐居在洛阳城外,萧铨以及兰陵萧氏绝对是功不可没的,所以他们父子对萧铨的态度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那就是虽然没有主动地靠近兰陵萧氏,可也没有完全撇清与兰陵萧氏的关系了!特别是萧让,六七年前的时候,他还因为当年兰陵萧氏曾经将他们一脉赶出家门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并不愿意与他们交往。可是这些年里,随着他对这个时代了解的慢慢深入,他也有些想通了!

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大门阀争相辉映的时代,一个普通人,想要完全撇开这些大门阀而取得什么辉煌的成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既然没有办法完全打破的话,那就只能选择性地利用了!当然,利用完了以后,日后一旦有机会,那还是要“打破”的,要不然的话,改朝换代,不过也只是朝夕的事情而已。

“铨大哥不必客气,请坐!”

分宾主坐落之后,萧让顿了一下又开口说道了:“嗯,铨大哥,今天请您来,其实是有事请您帮忙…”

“哦?公子有何事,但讲无妨…”

“嗯!是这样的,我想请铨大哥你帮我查一下,那‘客云来’的东家究竟是何人?…”

这就是萧让今天之所以请萧铨来的主要目的了。前面已经说过了,在这个时代,门阀的势力是相当的庞大的,很多事情,对普通人而言,那就是千难、万难的恶事,可是落在门阀的眼中,那又是那样的不值一提的小事了!就如同萧让现在请萧铨所帮的忙一般,如果要萧让自己叫人去查,那绝对是个麻烦事!当然了,最后也一定会查得到,只是过程相信会相当曲折就对了!可是叫萧铨去查就完全不一样了,恐怕只用半天的时间,他就能将“客云来”客栈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事情完全地查个遍。

“禀公子,此事在下已经调查过了,此‘客云来’的最大股东就是当年郑仁基的妻子崔夫人,不过,她已经被郑大仕赶出郑家了,这些年来,她就凭着当日从郑氏带出来的一些钱财最后搞出的这个‘客云来’……”

“哦。原来是她?!…”

萧让听到这里,心里总算是明白,那“客云来”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地针对自己了,原来,这一切还与当日的那个“毒妇”有关!她当日想害自己父子不成,反倒搞得自己“鸡毛鸭血”的,也难怪她一直怀恨在心了!只是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妇人,即便心里是有再多的怨恨又有什么用?难不成她还真以为自己还能“报仇雪恨”不成?她也不想想,当日的事情到底是谁的错!

和萧铨确认过这件事情以后,萧让便直接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去了!不是因为他比较大度,实在是因为他没有将这“毒妇”放在心上,所以根本不值得多加关注!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崔夫人这个“毒妇”,日后又给他使了一绊子,而且这一次,她还害得萧让挺狼狈的!——只是,这都是后话了,所以在此暂且别过!

又过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当“葡萄酒”所引起的巨大轰动效应慢慢地消沉了下去的时候,洛阳城内又一个新鲜的事物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这个新鲜事物说起来与“雨公子”萧让也有关系,不过经营这个事物的人不说,其他人也就不知道而已!

“这是糖吗?怎地如此的白?…”

“对啊,对啊!如此白的糖而且还如此的甜,这‘美味斋’还真不简单…”

……

“美味斋”,这就是洛阳城内最近所涌现出来的新鲜事物了。不过,这个新鲜事物说起来可有点惊人,因为它就是一处店铺来的!只是这家店铺与以往的其他店铺都不一样,那就是它是以卖“调味料”为主的。而且它所售卖的这些“调味料”都是普通人平常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就像眼前的那白得跟雪一样的“雪糖”,说是“糖”,可是它却没有以往那些糖的任何一种特征,可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这“雪糖”是真的甜,甜到普通人一旦尝试了它,再回头去吃那些普通的“糖”就会“味同嚼腊”了。所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它与“美味斋”一起,在这洛阳城里的风头就直追“醉仙楼”以及“葡萄酒”。

“铨大哥,这‘雪糖’和‘美味斋’以后就拜托你了…“

没有错,能在这洛阳城里搞出那么大动静的人除了萧让以外,也就没有其他人了。原来,他当日把萧铨找去的时候,是不仅仅只是请他查一下那“客云来”的东家究竟是何人的,他还将一种名叫“雪糖”的糖类交给了萧铨去经营。而按照他的说法就是,这个“雪糖”一出,日后整个大隋朝应该就再没有人愿意吃以往的糖块了!

当然了,说是这么说,可实质操作起来也并不是那么的容易的。这其中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这“雪糖”也同样算得上是一个天价的,它不是比普通的“糖块”要高出两倍、三倍的价钱,而是十倍、甚至是百倍的价钱,所以如果不是真正的富裕之家,根本就享受不起这个“新鲜事物”。当然了,萧让对它的销路还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在整个大隋朝,贫穷落后的普通老百姓固然是非常多的,可是能日销千金的豪门大户也不在少数,所以他根本就用不着担心没人买的问题!他只要好好想想,要怎么样才能扩大生产就行了!

至于“美味斋”这个独特的小店铺,其实是丫环郑清韵提议成立的,其考虑思路可以参考“醉仙楼”,因为如今的“醉仙楼”已经成为了一种品牌了,对于在萧让身边经过萧让好几年熏陶的郑清韵来讲,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灵活的运用了!她的目标就是将“美味斋”也打造成为一个类似于“醉仙楼”的店铺,这么一来的话,以后再有什么新产品也可以投放到“美味斋”去销售了,而且效果绝对要比没有“美味斋”的时候要好一大截!而萧让对于郑清韵的这个灵活变通,他还是很满意的,所以就同意了郑清韵的建议,和萧铨合伙成立了这“美味斋”。当然了,他是不管事的,只负责提供“美味斋”所需要用到的东西,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个“雪糖”,还有不少其他还没有真正拿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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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雨公子对新进士(上)

第142章 雨公子对新进士

大业三年,萧让终于与萧林见到了皇后萧美娘!之所以拖了那么长的时间,主要是因为萧让原本想先去长孙府见一见长孙晟,然后再去新城①晋见皇帝和皇后的。

可是没成想,这一年,平定了天下叛乱的隋炀帝杨广“欲北巡至榆林,欲出塞外,陈兵耀武。因怕启民可汗惊惧,先派长孙晟到启民可汗部喻旨。”于是萧让在旧城内苦等两个月,可始终没有见到长孙晟,所以最后只能是离开旧城,先到东都去晋见杨广和萧美娘了,否则的话,说不好杨广什么时候也北巡去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草民萧林见过皇后娘娘”

几年不见,萧美娘一如既往地美艳!这也是,虽然又过了六七年的时间了,可是她的年龄其实也不过只是三十五六岁而已。在萧让曾经生活的那个年代,三十五六岁的女人是还可以称之为“少妇”的。君不见多少的名媛巨星四五十岁了都光彩照人吗?所以萧美娘的这三十五六岁也确实算不得什么!当然了,变化也还是有的!那就是,当上了皇后之后的萧美娘,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令人不敢仰视的气质,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皇家气派!所以萧林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就跪了下去,而且口称“皇后”!丝毫不敢逾矩。

“表兄请起!此处没有外人,就不必多礼了!”

萧美娘的神色有些黯然。本来,她听到宫女前来禀报,说她的那个表哥还有外甥终于要来见她,她心里还非常高兴来着。可是没曾想到,萧林这个老生见了她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比之六七年前的时候都还要更甚百倍,所以她的心里那火热的心情顿时就冷下来了:看来,自己这个皇后,从今往后真的是一个孤家寡人了!——原来,自从杨广成功登基成为了皇帝之后,每日往她这里来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而且宫中的礼仪规矩也是往日的晋王府所不能比拟的,所以萧美娘心中的孤独感是日甚啊!

“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萧美娘心里常常那么想道,作为皇后,她在这宫中的地位和权力是无与伦比的,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胆敢在她面前真情流露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到最后,连她的那两个儿子对她毕恭毕敬的,所以她自己就不免感到有些落寞了。在她看来,这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就应该赤诚相对的,如果掺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那未免就太过虚伪了!而且她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虽然跟着丈夫登上后位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可是她却仍然还没有作为皇后的觉悟!

“外甥见过姨娘……”

好在,正当她有些绝望的时候,旁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瞬间反应了过来:对啊!萧林那个老生是一直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晋王妃、皇后,可是萧让这个外甥可并不是这样的啊!她欣慰地往底下一看,果然就看到萧让那略显笑容的脸庞,而且他并没有像萧林那样直直地跪下去,而是稍稍弯腰,感觉就是给自家的长辈行礼一般,所以顿时就让萧美娘感觉到亲切无比了!

“好,好!让儿啊,几年不见…你…你都长成个俊小伙了!来来来,到姨娘身边来,让姨娘好好你…”

萧美娘的态度其实早在萧让的预料之内,所以刚才萧林看到他没有跪下去而向他拼命地摆手的时候,他才会置之不理!而他之所以会作出这样的判断,其实还与几年以前,萧美娘给他留下的印象有关!在他看来,这萧美娘是那种比较感性的女人,而这种女人,一般都没有多少的野心和权力**,而且她自小就被父母遗弃,心中对亲情的渴望应该是非常强烈的!(当然,只是对萧让一家,至于她的亲生父母,她还真没有多少感情!谁让他们当初遗弃了她不是?)所以萧让认定,他把她唤作是“姨娘”,肯定会比唤她为“皇后娘娘”要更好的!在这一点上,六七年前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当时萧美娘就是让他直呼她为“姨娘”的,而不是什么“晋王妃”,萧让就不相信了,她只是从晋王妃晋升为皇后两年,性格就会完全改变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

当天夜里,萧让出人意料地被留在了宫里过夜!当然,不是在萧美娘的寝宫,可是以一男子之躯,又非皇帝、皇子,在后宫里这么过上一夜,这说出去也足够轰动世人的了!好在,这事是当今皇后定下来的,而且萧让又是皇后的亲外甥,所以谁也不敢多说什么。至于老生萧林,当天夜里倒是没敢留在宫里过夜,可是第二天一早他又进了宫,因为萧让这一夜未归,他实在是担心得不得了啊!

“唉,让儿啊,你…你昨晚为何不出宫?你可知道,男子在后宫留宿,这…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

萧林第二天见到萧让的时候,满脸紧张地说道。听到他这番话,萧让当时就满脸的无奈了,说道:“哎,爹,孩儿知道!不过姨娘一直拉着孩儿拉家常,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关闭宫门的时候了!……再加上姨娘非得要孩儿留下来,所以孩儿只好到东宫殿里过了一晚……”

其实这事还真的怪不了萧让,因为这完全是萧美娘自作主张替他安排好的!他何尝不想当晚就能出宫去?因为这男子在后宫留宿,不管放在哪个朝代也算得上是一条欺君的大罪,一旦被那些迂腐的文臣武将得知了的话,搞不好直接就给你栽上一个“**宫闱”的罪名了,到那个时候,他的这小命就冻过水了!

而即使那些大臣们不发难,给皇帝杨广知道了也不好啊!因为杨广这个皇帝,在历史上那可是以“暴虐”和“小心眼”而著称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日后三次发兵征讨高句丽,最后搞得连皇位都丢掉了。那就是因为他觉得那高句丽不服他的号令,伤了他的颜面!

而现在,萧让在他的后宫过夜,这不是等于在给他上“眼药”吗?所以,你说萧让不怕,那才是怪事了!他可不认为现在的杨广还是六七年前那个杨广,后世的人都知道的。杨广这个人,在登基成为皇帝之前他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争储中胜了杨勇,可是一旦成为了天下至尊的皇帝之后呢?他骨子里的那种暴虐的性格就“暴发”出来了,可以说是丝毫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完全是以自我为中心,容不得别人半点的“叛逆”。

“唉,既是如此,那您今日去见陛下,最好还是请皇后娘娘与你一同去…”

萧林最后这么说道。这也是他目前能想出来的唯一的办法了!毕竟萧美娘是皇后嘛,再加上昨日是她将萧让留下来的,所以现在由她陪着萧让去见杨广是再好不过了!

“嗯!”

对于萧林的这个要求,萧让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答应了下来。只因为他明白,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否则的话,搞不好他们父子二人就走不出这皇宫了。只是最后的结果出乎他们父子的意料,因为正当他们准备去见萧美娘的时候,萧美娘已经派人来找他们了。而且还是专门请他们与她一起去见杨广的。原来,萧美娘也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一早就打好了主意,今天要与萧氏父子一同去见杨广的,所以自然也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幕了。

“草民萧林(萧让)叩见陛下…”

终于来到金銮宝殿见到杨广了,萧林第一时间就跪下去行礼。而这一次,萧让也终于不再搞特殊,跟在老生的身后一同跪了下去!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萧让太过了解杨广了。他知道杨广绝不同于萧美娘,虽然六七年前的时候,他也是让其称呼其为“姨父”的,可是却如今却绝对不能!因为其现在并不是什么晋王了,而是天下至尊的皇帝!

“嗯,平身…”

此时的杨广,一身龙袍地坐在那高高的御座上,当真是万般地威仪,再加上底下站着的将近百名文臣武将,萧让相信,他的心态,早已非当日的晋王可比了!

“尔等先一旁等候!来人啊,传今科进士……”

萧让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父子会受到冷落了,可是没曾想到,杨广的态度会如此的鲜明,在自己父子行礼过后,他竟然将自己父子二人晾在一旁,反而是去召见什么今科进士!而且你还绝对的无从挑剔,因为他完全可以用“国家大事”的借口来推搪,所以即便是皇后萧美娘,此刻也绝对无法说什么的。

注释:

①新城:指的是隋炀帝杨广下令所建造的“新洛阳城”,此城距离旧城不到三十里,是目前大隋的国都,亦即历史上的“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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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雨公子对新进士(中)

第143章 雨公子对新进士

“臣等参见陛下……”

此刻走上殿来的是多达十几位的生,萧让知道,这应该就是杨广前面说的那些“新科进士”们了。这些人当中,小的大概只有二三十岁,显得极为年轻,可是老的呢,却是早已经是满头白发,摇摇欲坠了,此情此景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可是萧让心里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在一千四百多年后的现代,他是早已经从史上知道这段历史的,那就是在长达一千多年的“科举时代”,“十年寒窗、一朝中举”的现象是极为普遍!

而且这还不代表着它是落后的,因为这只是隋代而已,在这个时代,主流的官员选拔制度还是“九品中正制”,也就是说,个人的门阀出身是远比他自身的才干更为重要的。所以,能够上朝当官的大多是那些门阀公子,至于寒门子弟?那几乎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而现在,隋文帝和隋炀帝搞出来的这个“科举制度”,算是给了各大寒门子弟那么一丝的机会,所以自然算不上是落后的。

“嗯,都平身……”

杨广扫了一眼底下的十几个人皱着眉头说道。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想什么,不过却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眼里的不快。

“谢陛下……”

接下来的时间是让萧让感觉到昏昏欲睡的“试策”①问答时间,这个萧让本来就不懂,再加上与他并无什么关系,所以他自然也就没往心里去了。不过,他虽然一直无精打采的,可是杨广却好像并没有忘记他的存在,突然开口问他道了:“汉文,魁熹②此番说词,你以为如何?”

“嗯?”

突然听到杨广的这句话,萧让心里真的是吃了一惊。他在这殿上一直心不在焉的,如何知道杨广说的是什么啊?魁熹?这是人名吗?可是他究竟是谁呢?他刚才又说了什么呢?萧让此时真的是感觉到一个头两个大了。还好,他的反应速度不算太慢,于是就见他马上跌倒行礼道了:“草民觉得非常切题……”

“切题?可朕问的是开凿永济渠的可行性!!!”

“啊?”

萧让傻眼了,他不知道的是,所谓“试策”,其实就是就政事、经义等作的设问,试题本身根本没有什么标准答案的,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切题”一说了,反正,你只要就事论事的说出你的观点,那就足够了!这有点像后世的议论文,不管你是持什么样的观点,只要有理有据,那就是一个好的答案。

“罢了,罢了。那你便说说,对这开凿永济渠,你有什么看法?…”

此时的杨广,当真是出乎意料的好脾气!不过,萧让相信,这肯定也是暂时的,他可不认为,暴戾的杨广会一直有那么好的脾气!可是那什么“永济渠”到底是什么呢?萧让连忙调动自己脑子里百分之两百的脑细胞开始用力的回想!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记起来了。

历史上,永济渠是继隋炀帝开通济渠、邗沟之后,开凿的又一重要运河。永济渠是隋朝调运河北地区(指当时黄河以北、太行山以东的河北道)粮食的主要渠道,也是对北方用兵时,输送人员与战备物资的运输线。据史料记载,隋大业四年(公元608年)正月,隋炀帝“诏发河北诸郡男女百余万开永济渠,引沁水,南达于河,北通涿郡(今北京城区西南隅)。”而今年是大业三年,也就是说,距离历史上开凿永济渠已经是不足一年的时间了!

想到这里,萧让顿时就明白杨广的意思了,看来,他的心里是早已经做下了决定,准备在来年的时候开凿永济渠了的,这时候之所以把这个问题拿出来给那些新晋进士们议论,恐怕也有考究他们的意思!毕竟这一个好的臣子,能时刻揣摩上意绝对是一个必要条件!可是这天下能做到这一点的臣子又有多少?特别是那些刚刚才进入朝堂的进士!

“陛下,草民以为,开凿永济渠,那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哦?此话怎讲?”

“……”

萧让于是就将印象中后世对“永济渠”的评价说了出来,像什么“活跃国内经济”啊,“促进南北交流”啊,“利于对北方的作战”啊,等等等等,总之是有多好就说多好,而且他还一点不往隋炀帝的身上靠,虽然他也明知道,隋炀帝之所以要坚持开凿这“永济渠”,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方便他的出行,可是萧让却一点不傻,明知道杨广心里的意思,他哪里还会说出来惹杨广不快?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开凿“永济渠”,确实有如上的好处,只是在目前来讲,还不是主要的用处而已,一旦后世隋炀帝下台,李渊将唐都迁回长安,那这“永济渠”的重要经济地位就会显露出来了。

“好!好!汉文所言甚合我意……”

果然,当萧让的这番话用这个时代的语言一点一滴地说出来之后,杨广的脸色顿时就龙颜大悦了,而且他顿了一下之后还说道:“…嗯,今科的头名,就点萧汉文…”

注释:

①试策:古代考试取士的方法之一。一般,有司就政事、经义等设问,令应试者作答。《后汉?儒林传下?张玄》:“会《颜氏》博士缺, 玄 试策第一,拜为博士。” 唐 苏鹗《苏氏演义》卷上:“近代以诸科取士者甚多, 武德 四年,复置秀才、进士两科,秀才试策,进士试诗赋,其后秀才合为进士一科。” 清 黄宗羲 《论文管见》:“如 丁乾学 主 江西 试,以试策犯时忌削籍。”

②魁熹:是隋人黄凤麟(555626年)的字,湖北江夏郡黄州黄冈县黄鹤乡仁义村人。《湖北通志》之“人物志?选举表”和《江夏历代黄氏世恩》中记载:“隋炀帝乙丑科进士第一(即605年乙丑科状元),黄凤麟,字魁熹号江夏逸叟,黄州江夏人。历官宏文馆编撰、直学士、比部员外郎、侍御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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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雨公子对新进士(下)

第144章雨公子对新进士(下)

“什么?……”

“这如何使得?……”

“就是,就是……他好像并不是今科进士?如何能当得这第一名?……”

“不错,这点第一名,也应该是点黄凤麟……”

……

杨广的声音刚落,底下的人就纷纷议论了起来。

当然了,他们可不敢大声的喧哗,因为这句话是上面的皇帝老儿说出来的,所以上面的杨广并不知道他们具体说的是什么。可是萧让就不同了,他因为就在殿下的关系,所以完全听在了耳里,不过,他却没有半点的反应。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自己其实也是被杨广的话给震呆了的:不是,点自己为这进士的头名?可天知道自己是连科举考试都没有参加过的,虽然刚刚也作了那“试策”,可是却是临时被问起,无奈之下才作的答,所以根本算不得什么“考试”的。

“陛下,‘雨公子‘并没有参加过今科科举,若点他为进士头名,恐怕天下学子会不服啊……”

底下吵吵嚷嚷了好半天,终于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来说话了。此人虽年龄已大,可是却是身处那十几位的进士中间,所以让萧让有些好奇,这人到底是谁?看他的模样,比自己的父亲都要老了?可是却是刚考中进士?这可真的是科举时代特有的一景啊!若是换在一千四百多年后的现代,这样的老人都该退休了?还考什么试?即使考中了,那又能当得了多少年的官呢?不是白折腾吗?——不过,虽然心里好奇,可是萧让也不惊诧。主要就是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事在科举时代是很常见的!现在还是隋唐时代,相对来讲,其实还没有发展到巅峰,等到日后元、明、清时代的时候,两鬓发白的进士就多如牛毛了!

“哼,不服?此次出使高句丽一事非同小可,不是真正的饱学之士,朕如何能放心?罢了罢了,黄魁熹,既然你对萧汉文不服,那不如就由你们比试一场,如何?!若是你赢了,朕再点你为进士头名……嗯,其他的各位爱卿,如也有不服的,也尽可提出来,只要你们能胜过萧汉文,朕也同样点为进士头名,代替我大隋出使高句丽,扬我国威,如何?…..”

杨广此言一出,殿上一时静得落针可闻。“进士头名可代替大隋出使高句丽?”这件事那些进士们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事可真不好说,因为这算得上是一件机遇与凶险并存的大事。

因为你若是在出使高句丽的时候,不小心丢了大隋的脸面的话,那按照杨广的性格,很可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了!而你若是在这期间能为大隋争得荣誉,那后面的奖赏也绝对可观,搞不好就是能进入朝廷的中枢了!这可是那些进士们梦魅以求的好事。因为按照一般的官场惯例来说的话,像这样的一个普通进士,最后想入朝成为“京官”,没有十几年时间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这些进士们虽然都“怦然心动”了,可是谁也没敢真正站出来回应杨广的话。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萧让以往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当年只不过岁的年纪,就让“雨公子”的这个名号响彻了整个大隋?那不是说现在更了不得了吗?只是在这六七年间,他一直深入简出,从来没有听过他有什么新作传到民间,所以他们的心里也心存侥幸,有些跃跃欲试的!他们想赌的就是萧让这个“雨公子”已经江郎才尽了!那么一来的话,他们可真的可能有机会打败他,从而得到那进士第一名的荣誉了!当然了,心虽然是这么想,可是真正敢行动起来的人也没有几个,所以面面相窥,一时都没有什么反应。

“…既然陛下这么说,那臣便与萧公子比上一比!”

还是前面那个让萧让有些好奇的白花老者最先打破了沉默。萧让不知道的是,历史上,这个名叫黄凤麟的老者就是这一届科举的第一名,也就是后世所谓的“状元”了。而“魁熹”二字,其实是他的字,虽然难听,不过他却是有真才实学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成为今科的“状元”。现在萧让把他的“状元”之位夺去了(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历史上他就是今科状元,可萧让眼前挡在他身前却是事实来的),也难怪他硬是要和萧让争上一争了。

“如此甚好!其他各位爱卿,还有敢一试高下的吗?……”

听到杨广的这句话,人群中又走出了三个人。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为这个时代的佼佼者,他们的傲气本来就比旁人要大得多。所以,虽然有点忌惮萧让的那极大名声,可是他们咬咬牙还是站出来了,为的就是搏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好,那这场比试就定在明日!退朝……”

杨广说完,起身拂了拂自己的屁股就走人了,直留下萧让傻傻地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哎,这都叫个什么事?自己好像只是随便来看杨广一眼的?可是到最后怎么变成了要与那几个什么进士比试了?而且还一直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可是想想,这件事是由杨广亲自定下来的,他就算是有满肚子的不满也只能是咽回去了!开玩笑的不是?和杨广谈条件?那不等于是找死吗?以他那暴戾恣睢的性格,谁敢逆他的意,几乎都是离死期不远了的!

“让儿,走!”

殿上的大臣都走得差不多了,萧林才敢上前来唤醒萧让说道。刚才殿上的那威严气势一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一直到现在,他的身体都还有点战战兢兢的,所以虽然是上前来唤醒了萧让,可是他的脑子里其实也是一片空白的。父子二人迷迷糊糊地出了大殿,可还没走几位,一位像是早已等在门口处的小太监又跑上来说道了:“二位请留步,皇后娘娘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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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大隋全才萧汉文(上)

第145章大隋全才萧汉

父子二人迷迷糊糊地出了大殿,可还没走出几步,一位像是早已等在门口处的小太监就跑上来说道了:“二位请留步,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娘娘有请?那就去!不过在去的过程中,萧让的心里已经慢慢地回过一点神来了。看样子,萧美娘事前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否则的话,她不可能在昨天和今天早上都半点消息没有透露出来!而且现在才刚一下朝,马上就派太监来把自己父子二人找过去了!

“姨娘!”

终于在后宫再一次见到萧美娘了,萧让还是弯腰行了个礼道。

“嗯,坐……”

萧美娘找他们父子二人来的原因很简单,正如萧让所猜想的那样,她事前是根本不知道有“出使高句丽”这回事的!不过,她倒是有让萧让与那些新科进士们一较高下的意思,因为如果能做到的话,萧让在杨广面前绝对是能够加分的!到那个时候,一个从八品以上的官职就是手到擒来了。不过现在有了“出使高句丽”这样的一个前提,那一切就很难说了!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出使高句丽”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能扬名异邦,为大隋争得荣耀,那自然是好事!到那时候有萧美娘在杨广的耳边吹点枕头风,即使是从六品的中枢官职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结果正好相反的话,那萧美娘想保住萧让也比较困难。

“汉文啊,此事有利有弊,你自己好好斟酌一番!若是你实在不愿意出使高句丽的话,姨娘就去跟陛下说道说道,相信也能推了这事……”

不得不说,杨广自从登上了帝位之后,变化真的很大,即便是他的皇后萧美娘,在人前也绝对不敢直呼其名,而是和常人一般,称其为“陛下”。

“嗯……姨娘,还是经过明日的比试后再作决定!那几位进士,都是当今的饱学之士!外甥虽有薄名,可是与他们比试却是毫无胜算的,所以,如果就此落败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萧让心里的打算说出来也简单,那就是他打算在明日的比试中,“顺其自然”地输给黄凤麟等人,那一切便结束了的。不是他没有与黄凤麟等人“周缠”到底的勇气,实在是他觉得那什么“出使高句丽”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当然了,他虽然不想去,可是也不愿意让萧美娘替他去说情的,因为萧美娘在如今其实已经成为了他最大的倚仗,而萧美娘在杨广身前之所以能一直得宠,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的善解人意!现在一旦因为这样的小事而使得杨广对他的印象变差的话,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如此,也好!……不过,汉文啊!既是要与人比试,那就要拿出你的真才实学出来,切不可为了不出使而弱了自己的名头!你放心!出使高句丽,即便是这其中真的出了什么差错,也有姨娘在,定然能保得住你的……”

萧美娘说出这番话来可不容易,因为这代表了她维护萧让的决心!所以萧让的心里一下子就软了:好,既然萧美娘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再退缩好像就真的是太婆妈了!不过,即使是他全力以赴,可是在很大程度上,他也是胜不过黄凤麟等人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比试的题目究竟是什么,如果只是诗词歌赋的话,那自然难不倒他!可是怕就怕杨广最后选的是作文章,到那个时候,他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因为他脑子里所记得的古文当真是屈指可数!当然了,到那个时候,他也就问心无愧了!不管是对萧美娘还是对他自己,他都有所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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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稍纵即逝,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杨广果然安排了他们双方之间进行了比试!不过比试的有点出乎萧让的意料,因为它竟然并不是比试什么做文章的,而是比一些奇离古怪的东西!像什么“鸡兔同笼”问题,“面积计算”问题,等等,都是一些现代社会里常见的“数学”、“物理”问题,只是在这个时代,它们绝对不是主流,所以萧让才觉得奇怪,怎么选人出使高句丽,反而像是选一个杂学的全才一般?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四十五头,下有九十八足,问雉兔各几何?”

这是一题典型的“鸡兔同笼”问题,而“鸡兔同笼”的问题出世四、五世纪成的《孙子算法》,距今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虽然只是一部“杂学“,可是因为比较实用,所以大多数的学子也看过类似的问题!只是他们从来不曾花心思进去研究而已。因为他们都觉得,这样的杂学于己无益。

“你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以时间最短者为胜……”

……

“哎呀,这是《孙子算法》的‘鸡兔同笼’问题啊!可不容易,而且数目也与原的不同,恐怕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够啊!”

“就是,就是!在下记得,原文应该是这这么说的!‘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将三十五头改成四十五头,将九十四足改成九十八足,那难度可是不小哦……”

“对对!看样子,这第一轮怕是没有人能答出来了!”

……

杨广的那一番话刚一说完,底下的臣子们就“轰”的一声议论开了!可是萧让听到他们的话,脸上就露出一阵古怪的神色了:就这么个问题,一个时辰的时间还答不出来?这不是开玩笑吗?自己要是想的话,十秒钟就能得出答案来了!——可是抬头看到黄凤麟在内的那几个新晋进士都皱着眉开始计算起来,他一时也不好马上就把答案说出来了!

“萧汉文,你为何不作答?……”

萧让正在踌躇着要不要马上就把答案说出来,可是没曾想,他那犹豫不定的神情却正好被上面的杨广看到了,于是他皱着眉头问道。他以为萧让是被难住了,无从下手,所以是失望至极呢!

第146章 大隋全才萧汉文(中)

第146章 大隋全才萧汉

“萧汉文,你为何不作答?……”

萧让正在踌躇着要不要马上就把答案说出来,可是没曾想,他那犹豫不定的神情却正好被上面的杨广看到了,于是他皱着眉头问道。他以为萧让是被难住了,无从下手,所以是失望至极呢!

“呃…回禀陛下!此题小子已经算出答案了!”

萧让感觉到了杨广脸上的怒意,于是稍一犹豫之后还是开口说道了。

“什么?你已经算出来了?”

杨广听到萧让的这句话一时直接愣住了。任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萧让刚才之所以一直不动笔,原来竟然是已经算出答案来了的。这怎么可能?这“鸡兔同笼”的问题,他也不是没有听过,算法绝对是不简单的,一般的饱学之士,在一个时辰的时间里还算不出来呢,可萧让怎么在转眼之间就有了答案了呢?想到这里,他就将信将疑地说道了:“哦?那你便说说,这兔有几何,鸡有几何?……”

“回禀陛下,应该是兔有四只,鸡有四十一只……”

“什么?!!!你…你这是如何算出来的?…”

杨广简直是震惊不已,他是事前就知道这“鸡兔同笼”问题的答案的,所以萧让的那句话才刚一出口,他整个人就呆住了!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萧让刚才所讲的话居然是真的,他居然真的已经把这题目解出来了!而且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刚才他好像完全没有用纸笔来演算过啊,仅凭心算便能算出这出自《孙子算法》的经典难题出来?这简直是跟做梦一般啊!

“陛下,很简单,只要把鸡从笼子里提出来,也就可以了……”

萧让笑呤呤地说道。他知道,这“鸡兔同笼”问题在这个时代确实是一道难理来的,可是对于后世极其发达的数学知识来讲,那又是极为容易的,萧让自己都有不下三种的方法来解这道题目,而且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得到答案!只是,既然要把这个结果说出来,那他就不可能将什么后世里流行的“方程法”搬出来。因为这注定了是要被杨广等人难以接受的!当然了,除了“方程以法”以外,其实他还知道一个极为通俗,又极为简单的解法,所以他打算以这种方法向杨广说明,所谓的“鸡兔同笼”问题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哦?这鸡要如何提?……”

杨广极为好奇地问萧让道。这“鸡兔同笼”问题,其实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的抽像性!也就是说,它是没有实物的,更加不可能通过眼睛就分辨出来,有几只兔子,有几只鸡,所以,萧让说把鸡提出来,杨广一时还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陛下,要想把鸡提出来,我们可以让笼子里的鸡和兔子同时抬起两只脚!而大家都知道的是,鸡是只有两条腿的,所以,让其抬起两只脚,也就等于是把其整个提出来了!也就是说,如今的笼子里就只剩下兔子了,而且还是只有两只脚的兔子,所以,只要把剩下的脚数减半,那就是兔子的数目了!至于鸡的数目?只要用总头数目减去兔子的数目,剩下来的也就是鸡的数目了!……”

萧让的声音还在那头继续,这头,杨广和殿上的其他大臣们呆呆地听着,一时竟然都有些傻眼了:什么?这“鸡兔同笼”问题还能这么解?还真的是容易到不得了啊!想到这里,他们看向萧让的眼神都有些变了!“雨公子”毕竟是“雨公子”啊,那博学的知识,无边的才华,自己等人今天终于算是见识到了!之前听闻他退隐山林好几年的时间,一直没有什么新作现世,曾经还以为他是江郎才尽了呢!想不到他在这几年时间里,不仅没有荒废学业,而且比之五六年前,那知识层面是更加地全面了!

“好,好啊!哈哈!汉文果然是我大隋的第一才子,如此难题,竟然被你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亏得着联刚才还打算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如今想想,即使是一刻钟的时间,恐怕也是毫无问题的!”

杨广终于是“龙颜大悦”了。萧让看到他那满脸子笑容的表情,心里不免就奇怪了!这次比试,真的只是比试吗?或者说是,杨广根本就是在考究自己?要不然的话,他的目光怎么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就连后来黄凤麟等新进士陆续弃权,他好像都丝毫不在乎似的。这真的是奇了怪了!因为如果按照常理来推断的话,这场比试不管谁胜谁负,对于他杨广来说不是一样的吗?反正也就是找个人出使“高句丽”而已,可是现在从杨广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真正感兴趣的人其实一直都只有萧让而已!黄凤麟等人其实也正是有看到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放弃的!要不然,他们虽然不可能像萧让那般能快速地得出答案,可是也绝对会将那些题目慢慢地解答出来的,不同的只是快还是慢的问题而已。

“萧爱卿,这道‘面积计算’的题目,你是否也已经有了答案?!”

这一道接着一道的数学、物理题,萧让其实是解得真够闷的。不过也没有办法啊,这题目是杨广出的,你试试不解看看结果会怎么样?——当然了,有萧美娘在,萧让最后也许不会人头落地,可是以后给你小鞋穿穿的事情,那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是的,陛下!这‘面积计算’的算法,臣已经解出来了!不过办法也相当粗陋!”

萧让于是就将他在现代社会里学到的最为简单的计算方法说了出来。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杨广对此根本没有兴趣。他只是下来高兴地牵着萧让的手,好半天地回到自己的龙椅上坐好就对外宣布了:此次的比试是由萧让获胜!不仅如此,他还把萧让点为了今科进士的头名!对外直言:“一个月以后,今科状元将代表我大隋正式出使高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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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大隋全才萧汉文(下)

第147章 大隋全才萧汉文(下)

历史上,房玄龄才是整个隋唐历史上最为年轻的“进士”。可是现在因为萧让的关系,他这个史无前例的位子就要让出来了。不过,虽然成为了历史上最为年轻的“进士”,可是萧让却根本没有作为“进士”的觉悟!

因为他这个“进士”根本就是捡来的,虽然也是经过了好几轮的比试,最后才得到的这个“进士”之位。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没有经历过正式的科举考试的,所以显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特别是当天他与黄凤麟等人的比试,试题竟然都是一些另类的杂学,这就更加引起那些正统读人的“非议”了!因为这科举,本来选的就是那些诗出众的才子,而那些所谓的杂学,是根本上不得台面的!

可是有关这个,皇帝杨广是下了旨意的,不许臣民们过多的讨论!至于原因,他没有细说。可是朝堂上的重臣们都知道,他之所以要选这么一位通懂“杂学”的“状元”,那完全是基于“出使高句丽”的需要。关于这一点,杨广在事后当着萧美娘的面,倒是和萧让父子言明了的。

原来啊,他这个大隋天子,在高句丽是一直派有密探的,知道他们想要和即将到访的大隋使臣为难!手段就是那些“偏门杂学”,因为他们很清楚,在最正统的诗经文方面,他们是完全没有胜算胜过大隋才子的!只有那些大隋才子们不怎么重视的“偏门杂学”,他们才有赢的可能!——不得不说,这个想法与他们高句丽当年派出的使节想要羞辱杨广时计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只是当时杨广有萧让这个“大杀器”在,所以他们才铩羽而归!而现在,他们打听到当日的那个“雨公子”归隐山林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所以他们才又起了心思,想要在“偏门杂学”方面为自己讨回面子!只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已经归隐山林好几年时间的“雨公子”萧让出山了,而且还当上了那“大隋使臣”,这么一来,他们高句丽人的打算只怕是又要破灭了!

“四门博士,朕的话你可曾听明白了?以你的才华,此次出使必定会大获全胜!你要给朕好好地羞辱高句丽人一番,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尊卑!……”

四门博士,这是一个学官名。北魏太和二十年因刘芳表请立。隋代隶于国子监,唐始合于太学。一般职丽为管教七品以上侯伯子男的子弟以及有才干的庶人子弟。隋时为从八品,正是萧让此时的官职。而这四门博士,虽然只是从八品,可是对于一个新科进士而言,也算是难得了。因为这是正而八经的文学官。而且隶属于国子监,正所谓天子门生,能从这里起步,人脉、资历等等方面都比别人要来得更好,所以可以说是前途无量的。

“是,陛下……”

萧让对于杨广的旨意只能是点头领命。可是谁也不知道,此时他的心里面是苦笑不已的!“你要给朕好好地羞辱高句丽人一番,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尊卑!”单从这句话里就可以看得出来,杨广是丝毫没有想过萧让输的情况的!这说来也是啊,六年以前,萧让只有**岁的时候就曾经凭着一己之力,将那高句丽的三大“高手”生生地“斗败”的,现如今他的才学、才气都比之以往更高,难道还有输的理由不成?——也是在这个时候,萧让才明白到,当日杨广为什么会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了,原来也是因为当年自己给杨广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使他认为,只要让自己当上这个大隋使臣,那高句丽人就完全不足为虑的!

一个月之后,萧让正式代表大隋出使高句丽。

起程的当天,皇帝杨广和一众的文武大臣们居然把使团送出了洛阳城外!一时东都内外欢声雷动,传闻四起!

“听说了吗?‘雨公子’萧让出使高句丽了…”

“是啊!是啊!我听说陛下还亲自将他送出了城外…”

“真的啊?可不是说他这‘进士头名’完全是因为皇后的关系,所以才当上的吗?…”

“嘿嘿,这可难说,他毕竟是当年的‘雨公子’,即便这几年没有什么佳作现世,可才华应该是不凡的…”

“也许!我只希望,他不要在异邦丢了我大隋的脸面…”

……

这沸沸扬扬的民间传闻,萧让自然是听不到的。不过,他也不屑于听!因为他即便是不听,其实也能猜到这舆论的导向肯定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的!这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因为,他这“隋使”其实是从那些清流(也就人抢过来的!他们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那是会肯定拼命地抹黑萧让的!而这么一来的话,这民间的舆论自然也就改变了!

“少爷,明日一早就将到达边关,梵将军来请示,是否直接越过边关进入高句丽境内?…”

梵将军,其实是这支使团里的护军统领。其官职为安远将军,正而八经的从四品。从官职上来讲,萧让与他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不过因为萧让是隋使钦差,所以不管他官职在大也好,最终也要听从萧让的意思。

“嗯。还是先停留几日!吩咐下去,好好地补充一下粮草、物资,进入高句丽以后,尽量减少与高句丽人的接触…”

萧让的这么一个命令看起来似乎是有点怪的,你既然是出使高句丽的使团,怎么还怕与高句丽人接触?这不是笑话吗?可是萧让有他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要尽可能地减小高句丽人知道自己身份的机会!虽然看起来不太可能,因为杨广既然都能派了那么多密探到高句丽去刺探到了那么重要的敌情了,那高句丽人没有理由不学着派人深入到大隋去打深消息啊,所以,他萧让想保住身份的可能性很低。可是不管这个可能性再再怎么低都好,他都想去试试!因为一旦真撞上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的话,收获无疑是巨大的。到时候高句丽人若是还出那什么“物理”“算术”题的话,那他可就是稳赢不输了的啊!

第148章 但使龙城飞将在(上)

第148章 但使龙城飞将在

燕郡,古称广阳郡,隶属幽州。

隋开皇三年(583)废除郡,以所领县隶属幽州,但时人仍习惯称其为燕郡。

“少爷,拜贴已经送进楚国公府去了……”

萧让一行人下榻的边关正是燕郡,进了城以后,萧让才发现这燕郡里竟然还“卧”着一位后世大名鼎鼎的名将杨素。要说这杨素啊,按照萧让原本的记忆,他应该是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的,可是事实却是,在大业三年,也就是公元607年,杨素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被杨广调来了这辽东,驻守在了这燕郡,也不知道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计划!难道是马上就要伐“高句丽”了吗?这有点不太可能!要不然的话,杨广也就不会派自己出使高句丽了,直接几十万的军马压过去不就得了吗?

虽然萧让也明知道,杨广的这三次伐“高”战争到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的,可是从目前大隋的国力和财力等等方面来讲的话,几十万军马压过去这个战略并不算得分的过错,怪只怪那统军的将领实在是太过愚蠢了,第一次伐“高”,上百万人,结果却只得了个惨胜?!第二战更甚,还没打到一半呢,结果国内杨玄感作乱,几十万大军不战自退!第三战虽然逼得高句丽人上表称臣,可是利益却半点没有占到,所以强大的大隋朝最后生生被拖垮也就不奇怪了!

“嗯,那就好!你们两个陪我到城里去走一走……”

萧让虽然被杨广封为了什么“四门博士”,可是在私下里,郑清韵和黛儿两个小丫环却仍称呼其为“少爷”,而不是什么“大人”。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萧让觉得“大人”这个称呼实在是太过“老气”和“陌生”了,仿佛一下子把人的距离都拉远了许多似的,实在有些不符合他平时的习惯,所以他强烈要求两个丫环仍然按照旧的称呼来称呼他!而郑清韵和黛儿呢,本身就与他比较娴熟,再加上她们也不想与萧让有太大的距离感,所以就顺着他的意思同意了下来。

燕郡作为大隋的边关,商业经济还是比较发达的。不过与内陆的一些大城相比,它也有自己的特色,那就是兵将极多,再加上那高魏的城墙,高大的城门,给人一种“肃杀”的气氛!在城里转了一圈,萧让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便准备回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伯,你的这酒是‘醉仙酒’?……”

原来,这个引起萧让注意的小摊竟然是一个专门贩卖酒水的小摊!这个小摊上不仅摆放着各种常见的水酒,而且还摆放着一年多以前罕见的“醉仙酒”。至于你问萧让是怎么知道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个小摊上用斗大的字就写着“醉仙酒”三个大字,他要是看不到,那可真的是睁眼瞎了。只是让他有点不敢相信的是,这“醉仙酒”自他公开秘方以来,好像还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可是竟然就流传到大隋最偏远地带来了?

“这么说来的话,那自己所带的几十坛酒不就没有用了吗?”萧让想到这里,一时皱了眉!

原来,他此次出使高句丽,是专门带有好几十坛“醉仙楼”出产的“醉仙酒”和“葡萄酒”的,目的就是到时候进献给高句丽王的,也算是双方友好往来的一点小礼物!反正对于他来讲,这也值不了几个钱不是?总比直接送他们其他的物资更好?而除了这一点以外,昨天进城以后,当他发现楚国公杨素就在这燕郡的时候,他也想到了用这些“醉仙酒”和“葡萄酒”当作是礼物进献给杨素了,可是现在他却发现,在这大隋之边的燕郡城里竟然就有那“醉仙酒”,这么一来的话,他的这礼物显得可就轻了!虽然这“醉仙酒”和“葡萄酒”都是他发明的,可是对于杨素而言,恐怕意义都是一样的!他可不认为,作为一代名将的杨素,会稀罕这点到处可以买到的“醉仙酒”。

“公子,这就是‘醉仙酒’,‘雨公子’所发明的‘醉仙酒’。‘雨公子’知道?就是那个七年以前就被称为神童的萧让,如今他贵为‘四门博士’,还是当今皇后的亲外甥,正奉命出使高句丽下塌在我们燕郡!怎么样,小公子,买点回去试试……”

“呃……”

老汉的这番话让萧让很无语!怎么,连这燕郡街边的小商贩也知道自己这个“四门博士”出使高句丽?这不等,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吗?这么一来的话,还怎么能够瞒得住高句丽人?想到这里,萧让的心里就有些郁闷了,不过也很快随之释然,因为他本来就只是抱着那万分之一的希望的,现如今既然知道了不可能瞒得住高句丽人,那反倒可以让他心里可以提前做些准备了。

“走,我们回去……”

萧让最终还是在这小摊上买了一坛子的“醉仙酒”,虽然他明知道,这里的“醉仙酒”远没有“醉仙楼”出产的“醉仙酒”味道更好,酒气更浓,可是他却不好意思就这么走了!反正现如今的“醉仙酒”因为供过平衡的关系,价格已早不像往日那么昂贵了,买这一坛子回去,也就是几百文钱的事情而已。

“少爷,你真厉害……”

回去的路上,黛儿抱着那半坛子的“醉仙酒”,满脸崇拜地看着萧让说道。

“这话怎么说来的?……”

萧让一时不明所以,所以满脸不解地说道。看到他这副模样,一旁的郑清韵就笑了,说道:“噗赫!少爷,黛儿妹妹的意思是,您的名号都传到这边关来了,难道还不是厉害吗?…”

“呃……”

听到郑清韵的这句话,萧让很无奈地笑了笑!没有错,这名声能传到边关来,确实是比较厉害的,可是从那老汉的话里可以听出一些端倪,那就是,他的这名声,其实与才气的关系是不大的,反倒是他与皇后萧美娘的姨甥关系更加深入人心。也是啊,虽然他在六七年前的时候曾经以一首“明月几时有”的特殊诗词而名震天下,可是在这六七年间,他却是没有任何新作现世的。唯一让天下人再次侧目的就是那“葡萄酒”了,可是却是与他的才学没有多少关系的。至于他后来“力压群雄”,所为这今科进士的头名,恐怕这天下间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这与他和皇后萧美娘的姨甥关系有关。——这就不是什么“荣耀”了,而是“耻辱”了,所以萧让才会在听到郑清韵的那番话之后好一阵郁闷。

最终回到使团驻地的时候,萧让将那一坛子的“醉仙酒”送与了那护军统领梵将军。至于为什么这么做,那也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这梵将军其实也是爱酒之人。而且他现在既然知道了这“醉仙酒”在这边关里不是什么稀罕物,那他自然是不可能送给楚国公杨素了!不过,虽然不会送给杨素,可是他却还是打算带到高句丽去,送给那高句丽王,因为实在没有理由让他再去给这异邦之王寻找什么特别的礼物了。这既于事无补,而且也显得自己太过重视那高句丽王了!凭什么啊?一个番邦之王,给你送点小礼,那就算看得起你了!难道还想自己像后世的那些天朝上国那样,宁愿自己穷得掉裤裆,可是却还是要维持那什么“大国”的脸面,给小国们送上“厚礼”?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国胸襟”,而是一个绝对傻冒的行为!

“可是少爷,如不送酒,我们还能送什么给楚国公?…”

郑清韵知道了萧让的想法之后,稍有些不解地问萧让道。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看这个!只要把这个送给楚国公,他一定会喜欢的!……”

萧让自信地说道。他的手上此时正有一个圆筒状的物件,从外表上看去,浑身上下乌黑发亮的,一时郑清韵还真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

“……嗯,少爷,这个到底是……”

“呵呵……”

看到郑清韵脸上疑惑的表情,萧让就笑了,说道:“这个啊,叫‘千里眼’!是一个能看清楚远处景色的物件!只要把这个送给楚国公,他一定会高兴的…”

萧让的自信不是没有理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这所谓的“千里眼”在军事上的巨大作用。当然了,这“千里眼”的本来名字不是这个,而应该是“望远镜①”。历史上,“望远镜”就是首先运用在军事上的,而且还取得过非凡的成功!而萧让相信,杨素作为一代名将,他肯定是能够意识到这个“千里眼”在军事上的巨大作用的,所以自然不可能会不喜欢!

注释:

① 望远镜是一种利用凹透镜和凸透镜观测遥远物体的光学仪器。利用通过透镜的光线折射或光线被凹镜反射使之进入小孔并会聚成像,再经过一个放大目镜而被看到。又称“千里镜”。望远镜的第一个作用是放大远处物体的张角,使人眼能看清角距更小的细节。望远镜第二个作用是把物镜收集到的比瞳孔直径(最大8毫米)粗得多的光束,送入人眼,使观测者能看到原来看不到的暗弱物体。1608年荷兰人汉斯?利伯希发明了第一部望远镜。1609年意大利佛罗伦萨人伽利略?伽利雷发明了40倍双镜望远镜,这是第一部投入科学应用的实用望远镜。

第149章 但使龙城飞将在(中)

第149章但使龙城飞将在(中)

不过,萧让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来自杨素府上的消息却是三天以后才传回来!原来,杨素虽然贵为楚国公,也是当世的一代名将,可是毕竟敌不过那岁月的流逝,.(,)所以萧让的帖子才没有第一时间呈到他的面前!

这事说起来可有点难以想像,因为萧让毕竟是钦差,普通人怎么敢扣下他的贴子不呈现上去呢?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在楚国公府里,还真有这样的人,而且还不少!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杨素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他可不仅只是楚国公,还是当朝司徒!

司徒是什么?不在这个时代的人恐怕不知道这个官职的厉害!事实上,司徒和太尉、司空一起统称为三公,是当朝的正一品官员,也就是当朝最高的官职,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再加上其与隋文帝杨坚深相结纳,与隋炀帝杨广的关系也相当不错(杨广能当上皇帝,其实也与其的强力支持有关,所以杨广登基后才拜其司徒,改封楚国公),所以萧让这样小小的从八品“四门博士”自然不放在他的眼里。而古语有云“宰相门前七品官”,所以萧让虽然贵为钦差,可是在楚国公府的那些门人眼里,他也比普通的“四门博士”强不到哪里去。

“既是当朝钦差,那便请来一见……”

萧让能够收到来自楚国公府的消息,其实还是因为几天之后杨素的身体稍有起色,所以门人才把帖子递到杨素的面前的!结果就是,杨素看完帖子之后下令请萧让到府上一见!只不过不管是谁都看得出来,杨素对于萧让的这个出使钦差,那是根本没有多少重视的。请他一见也许只是为了想了解一下京城的近况!

“下官萧让,拜见楚国公!”

萧让最后去见杨素的时候也没有带多少随从,仅仅是带着郑清韵和黛儿两个美婢穿着便装就进府了。

“嗯,起来!”

杨素接见萧让的地方是在他的卧室,他的身体还是不足以支撑他过于劳累,所以他是躺在床上接见萧让的!而萧让带着两个美婢前来的举动也让他心生不满,因为他作为一个戎马一生的将军,是最见不到那些声色犬马的酒色之徒的!好在,他注意到郑清韵和黛儿两个美婢秀眉轻锁,脚尖内敛,基本还是处子之身,所以他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对萧让的第一印象是不怎么好就对了!

这也是难怪的,作为一个权臣,其实他是不仅在军事上有相当的才华,在学识上,他也是有相当的造诣的。像萧让最为擅长的“作诗”方面,他就有好几首名作传世!所以,萧让之名,他早在六七年前便是已经知道了的,当时他对萧让还极为欣赏来着,可是后来听说萧让不写什么诗句了,反倒去经营那“低贱”之业,于是他才对萧让慢慢地失望了。因为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自甘坠落!本来对萧让的印象就不怎么好的了,再加上现在看到萧让随身带着两个美婢,也难怪他会皱起眉头了。

“司徒大人,下官此次出使高句丽,起程仓促,未及为司徒大人准备礼物。现有鄙下产业‘醉仙楼’出产的‘葡萄酒’十坛,请笑纳……”

“哦。那就收入……”

正如萧让所预料的那样,十坛的“葡萄酒”呈上,杨素脸上的表情根本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挥了挥手就让底下的门人收下去了。看到这里,萧让心里就暗暗庆幸了,还好自己早有准备,否则的话,今天的结果还真不好说了。

原来,他今天来拜访杨素,除了是想见识一下这位千古闻名的名将之外,还想求他收自己为徒的!虽然他也明知道,杨素的时日其实是已经不多了的,可是不管怎么说都好,他好歹是一代名将,只要能教导自己那么一丁点的话,那可就都是收益匪浅了的。至于日后杨素的儿子杨玄感作乱的时候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对于这个,萧让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因为在这天下间,与杨素有瓜葛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连杨广自己其实也是得到杨素的帮助最终才登上帝位的,杨广真要清算的话,牵扯实在是太广了!他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咳…咳…咳…萧大人代天巡狩,一路上辛苦了!既然来到了我楚国公府,那便稍歇半刻,待老夫为萧大人接风洗尘……”

杨素的这番话说得客气,可是内在的意思萧让听得明白,那就是他开始赶人了。虽口称要为萧让接风洗尘,可他是什么身份,萧让是什么身份?萧让若是真是那么不识趣,就此赖在此处等杨素招待他的话,没准转眼那些门人就来将你扫地出门了!“你算什么东西啊?这么的不识趣,区区的从八品官员也想楚国公杨素抱病招待?你还真的是太过高看自己了!”到那个时候,那就是自己找面子来丢的了。

“不敢,不敢!下官此次登门,这其一呢,是因为陛下惦记楚国公的身子,所以派了下官前来探望。这其二呢,是下官久仰楚国公的大名,如雷贯耳!一直甚为崇拜,今日前来是特我大隋之脊梁……”

萧让说这么一番话就是为了引起杨素的注意的,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计划很成功,于是就听那杨素说道了:“大隋之脊梁?…咳咳咳…萧大人,此话怎讲?……”萧让等的就是这个,于是听到他问之后马上就说道了:“只因世言常言,楚国公戎马一生,为我大隋立下了万千功业!特别是开皇十八年,国公奉旨出灵州(治回乐,今宁夏灵武西南),弃除出新,以骑军对骑军,大败达头可汗,实在是我大隋之威,万民之福啊!……”

“哦?此事你竟知晓?……”

杨素听到萧让的这一番话,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也难怪啊,因为萧让正“挠”中了他的“痒处”。作为一个戎马一生的军人,杨素最在意的当然就是毕生的功绩!这其中就尤以开皇十八年大破突厥的战绩为最,所以萧让提及这一点,他才会有这么的一番表现。

可是他就不怕萧让是为了讨好他,于是才故意拍他的马屁的吗?有关于这一点,杨素也有自己的见解,这不是不可能,只是可能性比较小而已。而且即便萧让真是为了拍他的马屁才故意提起这一点的,他心里也高兴!因为萧让可不仅仅只是提到这场战役的结果的,他更是提到了这其中的过程。

原来,在当年的那一场战役中,杨素军在灵州以北地区与达头可汗部遭遇。在此之前,隋将在与突厥交战时,因担心突厥彪悍的骑兵来往冲杀,都采用战车、骑兵和步兵相互交叉配合的阵法,阵外四周遍设鹿角、蒺藜等物,骑兵留在最里面。杨素认为:“此乃自固之道,非取胜之方也”(《隋?杨素列传》)。遂抛弃这种自我保守的落后阵法,改变战术,下令各军摆开骑兵阵势。当时的达头可汗闻之大喜道:“此天赐我也”(《隋?杨素列传》),并下马仰天而拜,即率十余万精骑直扑隋军。上仪同三司周罗睺看到突厥求胜心切,阵形不整,乃请令率精骑迎击,杨素指挥大军随后继进,最后大败突厥,达头可汗带著重伤逃跑,其众死伤不可胜数,号哭而去。

这一场战役,战果固然是杨素这一生都为之自豪的功绩,可是其中新创的战法也是他得意的地方,所以他才会在听到萧让的那一番话之后,脸上露出那么大的笑容。在他看来,即便萧让是故意为了讨好他才说这番话,那也算是有心了,因为起码去研究了自己当时的阵法,不像有的官员,想拍自己的马屁,竟然还不知道从何拍起,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而且,眼前从萧让脸上的神情上看来,也许他提到这一点并不仅仅是为了拍自己的马屁?而且因为他真的意识到了自己在这个战役中所运用的策略?

想到这一点,杨素就笑笑口地问道了:“…汉文啊,听说那部《三国演义》是你所著?嗯,不错,着实不错,小小年纪便能有那满腹的计谋,再加上虚心好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注释:

杨素作品精选:

①送蔡君知入蜀

金陵已去国,铜梁忽背飞。

失路远相送,他乡何日归。

②出塞二首

其一

漠南胡未空。汉将复临戎。

飞孤出塞北。碣石指辽东。

冠军临瀚海。长平翼大风。

云横虎落阵。气抱龙城虹。

横行万里外。胡运百年穷。

兵寝星芒落。戏解月轮空。

严鐎息夜斗。騂角罢鸣弓。

北风嘶朔马。胡霜切塞鸿。

床明大道暨。幽荒日用同。

方就长安邸。来谒建章宫。

其二

汉虏未和亲。忧国不忧身。

握手河梁上。穷涯北海滨。

据鞍独怀古。慷慨感良臣。

历览多旧迹。风日惨愁人。

荒塞空千里。孤城绝四邻。

树寒偏易古。草衰恒不春。

交河明月夜。阴山苦雾辰。

雁飞南入汉。水流西咽秦。

风霜久行役。河朔备艰辛。

薄暮边声起。空飞胡骑尘。#

第150章 但使龙城飞将在(下)

第150章 但使龙城飞将在(下)

“…汉文啊,听说那部《三国演义》是你所着?嗯,不错,着实不错,小小年纪便能有那满腹的计谋,再加上虚心好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仅此一句话,萧让就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起了作用了。(..)

也是啊,如果不是起作用了的话,杨素怎么可能会直呼其字呢?要知道,就在刚才,杨素还礼节性地称其为“萧大人”的,这个称呼虽然显得比较客气和正式,可是双方之间的关系却显得非常的疏远。而现在就截然不同了,以杨素的身份,如果不是对你另眼相待的话,他会轻易叫你“萧汉文”?只是让萧让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杨素是怎么知道他的字的?要知道,这个字,其实还是他自己在几年以前改的啊!知道的人并不多!——他自然是不知道,当年他以一首《水调歌头》扬名天下的时候,杨素对他也是颇为赞赏的,所以后来派了人去对他作了些许调查,那是更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楚国公过誉了!小子才疏学浅,《三国》一不过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只供世人消遣娱乐!可万万比不得真正上过战场的将军……而在我朝的诸多将军中,小子最为崇拜的就是楚国公了,天下人都说您是我大隋的脊梁,真是当之无愧啊!!……”

这俗话说的好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萧让的这几句话说下来,杨素对他的观感顿时就“蹬蹬蹬”地又往上涨了一大截了。当然,这也与萧让准确的“拿捏用词”有着比较大的关系,换着任何一个不懂得拍马屁的人来拍杨素的马屁的话,搞不好就拍在“马屁股”上了。

“好,好,好!虚心好学,乃为将的必要品质!来人啊,传令下去大摆宴席,老夫要亲自招待‘雨公子’……”这一次,杨素是真心诚意地想要设宴款待萧让的,所以萧让最终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了,一时间主客之间都其乐融融!

“……往日,小子昔闻楚国公大败达头可汗,身心向往,是以得诗一首!” 席上,酒过三巡之后,萧让拿着酒杯站起来向着杨素一拱手道,“今日得见楚国公尊颜,还望以此诗献与楚国公……”

杨素听到萧让这么说动颜了,说道:“哦?真有此诗?快快说来……”

也难怪他的反应会这么的大了,实在是因为萧让的名气太大了。要知道,他可是六七年前以“才华横溢”而名闻天下的“雨公子”啊!在当年,他的每一首诗都成为了脍炙人口的经典之作,即便是到了今天,也很少有人敢否认他当初的巨大成功的。只是,在这六、七年间,他除了创出别外的一种什么“葡萄酒”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佳作”现世了,所以让人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些许的怀疑,可是今天,他居然主动要求作诗?不得不说,就连杨素这个权倾天下的权臣都产生了浓烈的兴趣,特别是这诗还与他是密切相关的,所以也难怪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了。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1……”

“好!!!好啊!!!……”

萧让的话音才刚落,一边听着的杨素就激动地叫起来了!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萧让所“作”的这首诗实在是太好了,而且也太对杨素的口味了。原来,在这首诗里面,对杨素个人行为的描写是近乎没有的,可是它却写出了普通战士孤寂、艰苦的戍边生活,同时还融合了悲壮、坚韧的战斗精神,“不破楼兰终不还”,这是全体戍边将士豪壮的誓言,当然,也包含了作为统帅的杨素!!!

这首诗,从本质上来讲,其实还是可以认为是一首歌颂杨素的诗的,可是它却显得极为的含蓄,表面上,它是在称赞那些普通的战士们悲壮、坚韧的战斗精神,可实际上却是为了歌颂杨素作铺垫!因为这普通的战士都能有这样的情怀,那不正好说明了作为统帅的杨素是治军有方吗?再结合后来大破达头可汗的功绩,你说它不是歌颂杨素的诗都不行。杨素呢,也正是喜欢这非常“含蓄”的一套,你如果极尽奢华之词,当面称赞他的功绩,他也许还会觉得你是虚情假意呢,可是现在,萧让的这一首含蓄之词,实在是让他受用万分。

“萧汉文真不愧是我大隋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啊!此诗甚合我意,甚合我意啊!哈哈……”

杨素当真是高兴了,所以举起酒杯居然就要敬萧让一杯。这杯酒,萧让可不敢不喝,因为,这可是楚国公杨素敬的酒!杨素是谁啊?除了那楚国公的爵位以外,他更是这个大隋里里的三公之一,你要想喝到他所敬的一杯酒,那可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楚国公过奖了,小子虽薄有才识,可却无法与浴血奋战的大隋将士相提并论……其实大军出征之日,小子也曾作诗一首,此诗一直藏于小子的袖中,只待有朝一日,献与我大隋之‘飞将军’……”

“哦?还有一诗?快快念来……”

杨素虽然让萧让“快快念来”,可是萧让却是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般,只是将一张画卷传了上去。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2”

注释:

1 全诗大意:“青海湖连绵不断的大片乌云,遮暗了终年积雪的祁连山;远远眺望只看见孤独的城池,那正是春风都吹不到的玉门雄关。在黄沙莽莽的疆场上,将士们身经百战磨穿了铁甲衣裳衫,但是不彻底消灭入侵的边贼,他们将誓死不把家园回还!”

2 全诗大意:“依旧是秦时的明月汉时的边关, 征战长久延续万里征夫不回还。 倘若龙城的飞将李广而今健在, 绝不许匈奴南下牧马度过阴山。”

第151章 出使高句丽之诗(上)

第151章出使高句丽之诗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这首诗萧让是用他那天下闻名的“雨体”写在纸上的,再加上全诗的雄浑的诗意和昂扬的格调,杨素当时就看傻眼了。如果说萧让前面的那首诗还只是含蓄地歌颂杨素的功绩的话,那这首所谓的“出塞诗”就裸地在赞赏杨素的“勇猛”了。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这两句诗,本来是表达了诗人希望起任良将,早日平息边塞战事,使人民过上安定生活的愿望。可是因为有了萧让前面的铺垫,于是这其中的意思就有了改变了!

原来,刚才萧让在送上这首诗之前,是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的,那就是“大军出征之日,小子也曾作诗一首,此诗一直藏的袖中,只待有朝一日,献与我大隋之‘飞将军’!”“我大隋之‘飞将军’”说的是谁?当然就是杨素了。

本来,杨素前面也有些搞不懂萧让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可是现如今看了萧让送上的这首诗,他顿时明白了,那就是萧让是将他比作了那汉朝时代的“飞将军”李广了啊!想到了这一点,他的心里顿时就受用万分了,同样是“拍马屁”,可是萧让的这“马屁”实在是拍得太舒服也太文雅了!使得他心里根本泛不起半点的反感。于是他看向萧让的目光顿时就变得极为“柔和”了,嘴里不停地唠叨两句:“唉,缪赞了,缪赞了……”

……

当天夜里,萧让主仆三人直到午时时分才从楚国公府里出来!

本来,这燕郡城因为地处边疆的原因,每天晚上都是会进行“宵禁”①的。可是这个对于杨素和萧让来讲都完全不是什么问题。这也是啊,他们一个可是权倾天下的楚国公,另外一个则是“代天巡狩”大隋钦差,有哪个大头兵敢来触他们的“霉头”?不过萧让倒也低调,完全不因为自己是什么钦差的身份就搞什么特殊待遇,而是专门请杨素为他开具了可以“夜间通行”的凭证,这才离开!这么一来,杨素对他的欣赏之情就更浓了,于是在他离开的时候,杨素直言道:“汉文啊,等你出使高句丽归来之日,老夫必定要为你接风洗尘!”

可惜的是,他们双方都没有想到,这是他们第一次的见面,可也是最后的一次了!因为在不久之后,杨素就将真正的离开人世!而这两天时间来看起来有所好转的“病情”,其实更多的像是一种“回光反照”,一旦过了这个“反照”期,那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张须陀吗?嗯,也不错,也算是一代名将!”萧让在回去的路上心里暗暗地想道。

原来,刚才在席上,当他提出想拜杨素为师,学习那战场谋略和战场撕杀的本领的的时候,杨素脸上一暗,苦笑着就拒绝他了!

而按照他的说法就是,他之所以拒绝萧让,那是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的,他的身体基完全没有机会复原的了,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这么一来的话,他就根本没有什么能力教萧让什么本领了,而既然不能覆行做师傅的职责的话,那就不应该再收萧让为徒弟了,否则的话,那就是对萧让的不负责任了!因为,这绝对是会耽误了萧让的“学习”的!不过,他虽然拒绝了收萧让为徒,可是也为萧让介绍了新的师傅,这个师傅就是张须陀!

要说这张须陀啊,萧让也有些记忆。历史上,他也是这隋唐时期的一大名将来的,不过,他与杨素、长孙晟等人不同的是,他所成名的那些战功其实大多数是来源于日后为杨广平息叛乱所立下的!所以他在历史上的评价褒贬不一,称赞他的人认为,他忠君爱国,为了报效皇恩奋勇杀敌并没有什么过错;而贬他的人则认为,他助纣为虐,实在是一个愚忠固执之人。

不过,虽然他历史上的评价褒贬不一,可是有一点可以定论的是,他张须陀确实是一个勇猛非常的名将,而且他的计谋可以说还远胜于同时期的“义军”,所以打得各大“义军”丢盔弃甲的。虽然最后他还是败于了智谋更胜一筹的“瓦岗寨”新主李密的手下,可是他的卓越功绩绝对不容磨灭!后世曾经有人调查认为,如果不是张须陀的话,隋炀帝杨广的大隋天下至少要提前五年完全破灭!

“少爷,张须陀是何许人也?如果您真的要学习那战场撕杀的绝技的话,那还不如跟长孙大人学呢!”

黛儿说的这番话,其实也是郑清韵心底里的想法!这说来也是,那张须陀虽然稍有名气,可是比之杨素、长孙晟等人,他现在的战绩和名气都太小了!所以咋一看上去,拜他为师,还真不如拜长孙晟为师呢!可是郑清韵毕竟是出身于官宦之家,规矩知道的自然也比黛儿要多,所以她的心里虽然抱着不同的想法,可是却并没有说出来。

另外,她其实也清楚,有些事情还真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的!张须陀目前的名气虽然是远远比不得长孙晟、杨素等人,可是杨素既然都推举他来当萧让的师傅的话,那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了!在没搞清楚情况之前,她可不会对萧让乱提建议的,因为这不是一个合格的丫环应该做的事情!——当然了,她也知道,黛儿说出这几句话来绝对是无心的,而萧让也绝对不会介意的!

注释:

①宵禁:“宵”就是夜晚,“禁”是禁止。宵禁就是禁止夜间的活动。两周、汉代直至隋代都有有宵禁制度。由执金吾负责宵禁,晓瞑传呼,以禁夜行。一般规定:每天晚上衙门的漏刻“昼刻”已尽,就擂响六百下“闭门鼓”;每天早上五更三点后,就擂响四百下“开门鼓”。凡是在“闭门鼓”后、“开门鼓”前在城里大街上无故行走的,就触犯“犯夜”罪名,要笞打二十下。如果是为官府送信之类的公事,或是为了婚丧吉凶以及疾病买药请医的私事,才可以得到街道巡逻者的同意后行走,但不得出城。

第152章 出使高句丽之诗(中)

“……各有所长……”

萧让笑了笑,对黛儿的话不予置否地说道。

其实有关于这个,他的心里是早已经有了些许打算的了。只是这个打算并不适合对郑清韵和黛儿两个丫头直言就是了!

在他看来,长孙晟和杨素一样确实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帅才,可是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长孙晟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早逝”的,大概就是一两年后的事情而已。而张须陀就不一样了,他是一直等到大业十二年,也就是公元年才会被李密所击败,最后下马战死的!而这个时间,距离现在可还有整整九年的时间呢,所以萧让如果是跟着他学艺的话,那确实是能够学到不少的东西的!

“另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秦琼①将来也会是张须陀手下的猛将,如果到时候能与之攀上交情,那也是相当不错的事情”

正是由于这诸多的因素,萧让心里才慢慢偏向了拜张须陀为师,不为别的,单单是为了秦琼这个万中无一的猛将就值得了!更何况,张须陀本来就不是什么庸才,即便是他的智谋不及长孙晟,可是他的勇武却是出了名的!

传说中,他其时被李密用计打败的时候,是曾经“四进四出”,想要将他的部下们救出来的!可是无奈,他的部下早已全部被瓦岗军战散,实在是没有办法安全撒出了,所以他最后仰天长叹道:“兵败如此,何面见天子乎?”(《隋?张须陀列传》)

遂下马战死,时年五十二岁。而其所部的官兵虽然是受了他的命令最后降了李密,可是尽夜号哭,数日不止!由此可以看出,张须陀的勇武那是深入人心的,而且爱兵如子,深得将士们的拥戴,萧让只要能学到他一点,那也算是受益匪浅了的。

当然,虽然萧让的心里作了这样的打算,可是他可也没打算完全放弃长孙晟那边的“资源”。虽然不可能再是师徒关系,可是以他与长孙晟的交情,只要提出了要跟长孙晟学习兵法的话,长孙晟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嗯,还是出使回来再作打算……”

萧让最后将一封信收入了自己的怀中。这封信正是杨素写给张须陀的推荐信,有这封信,萧让如果是想现在就拜入张须陀的门下,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毕竟那杨素是楚国公,又是当朝司徒,现在的张须陀在他的面前,还根本只是一个小辈嘛!

只是萧让没有想到的是,杨素是不久于人世的,当日后杨素真正过世以后,他再想凭着这封信就得到张须陀的青睐,那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当然了,他也不在乎,因为在他看来,有这封推荐信那是最好,没有,他也有信心让张须陀收他为徒!

大大了就是“投其所好”罢了!来自一千四百多年后现代的他有十足的把握让张须陀这个莽人对他刮目相看,到其时再想拜他为师应该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好的例子就是那杨素了,本来那杨素对萧让的印象是极为不好的,可是由于他的几句好话,再加上两首好诗,那杨素就完全把他引为知己了!

第二天,出使高句丽的使团就在萧让的命令之下再次起行了!

不过,有关于他这个“出使钦差”、百年难得一见的“雨公子”的事迹却在燕郡城里开始流传了,继而发展到其他城市,到了当月中旬的时候,洛阳城里就到处响起有关萧让的讨论了!

“喂,喂,听说了吗?‘萧汉文’终于出了新作了……”

“哦?你是说那在六七年前名震天下的‘雨公子’萧让?……”

“嘿,不是他还有何人?之前一直有人传闻说他这个‘雨公子’江郎才尽了,根本当不得那进士头名!可是如今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啊!‘雨公子’所作的这两首诗,虽然奢华、优雅之词尽去,可是精炼、肃杀的风格又起,而且相比以往,他的诗风那是更加地大气磅礴了,真不愧是那天下少有的神童啊!……”

“哦?他究竟做了何诗让兄台如此盛赞?来一听……”

“别急,别急!这两首诗就是……”

……

当这些传闻传到隋炀帝杨广的耳中的时候,杨广难得地在大殿上“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好,很好!看来,朕点这萧汉文为今科进士的头名果然没错,此钦差之职实乃实置名归啊,哈哈……各位爱卿,你们现在没话说了?……”

杨广的一番话让殿上的各大臣们面面相窥,一时都有些无语!其实,就他们而言,这所谓的进士头名,他们还真没有放在眼里!因为即便是进士头名,可是不是也只是授了个从八品的“四门博士”吗?这个官职距离他们的位置那可还差着老远呢!

当然,市井上的那些传闻,他们也是早有耳闻的。即便是这些传闻的始作俑者人,他们也是早有了解的!不就是那清流生吗?他们是看不惯萧让这个没有经过科举考试的“关系户”最终成为了这进士的头名,所以制出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言论的!可是除了这些生清流以外呢,其他的各大门阀在这中间其实也是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的!不为别的,就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着想,他们也必须那么做!

原来,他们这些门阀大家们对于“科举制度”这个东西是打心眼里反对的!因为这动摇了他们作为官员专业户的特权②!可是没有办法啊,因为这个东西是两代皇帝杨坚和杨广共同推行的,他们也不敢过于反对!可是一旦有了“缝隙”,他们是绝对会使“绊子”的。因为这符合他们的利益!

在这个事件当中,他们所采取的措施就是“推波助澜”了,目的就是让天下人质疑萧让这个“进士头名”的合法性,进而质疑到“科举制度”上面来,因为萧让这个进士头名,实质上是杨广这个皇帝亲自指定的,并不完全符合“科举考试”的流程,而如果萧让还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家伙的话,那大家伙就该怀疑这个所谓的“科举考试”还有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因为这根本不是能服众的!——当然了,这一切都是以萧让确实是一个“草包”为前提的!如果萧让不是一个“草包”的话,那杨广点他为头名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因为毕竟萧让是经过了“问策”的,也就是殿试等等的两场考试,最后才得到这份荣誉的!

“陛下圣明!”

看到杨广这么高兴,在坐的各个大臣们自然没有人会去触这个霉头!不过,他们的心里对此也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因为萧让虽然事隔七年再有两首诗现世,可是这也太“少产”了,而且这一次出使高句丽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一个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啊!所以孰是孰非,一切还暂无定数,根本不值得担心!

“好,退朝!!!”

杨广下朝以后,就直奔后宫找萧美娘去了!对于萧美娘这个皇后,他其实还是挺宠爱的,虽然现在因为身为皇帝的关系,身边的美人佳丽无数,可是结发之妻只有一个,知心之人也只有一个而已!

“皇后,皇后!你的外甥又有名作现世了,朕果然没有选错他,果然没有选错他!哈哈……”

这样的声音传进帷帐之内,半晌的功夫才有一个小脑袋“冒”了出来。

“什么?父皇,你是说萧让,萧表哥吗?他有什么新作现世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六七年前与萧让有过一面之缘的南阳公主③,说起这南阳公主,当年她还缠着萧让教她变过“魔术”呢,当时她与萧让的关系就非常好!不过后来随着萧让的隐居,两个人之间的“情义”才慢慢地淡了下来。只是她对萧让的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因为旁的小孩,当时根本就不敢与她这个公主平等交往,而她的那两个兄长,又各自是心胸狭窄之人,与她的天真烂漫根本玩不到一块去!

“哦,南阳,是你啊!来来来,这就是你表哥所作的新诗了……”

杨广难得地对着萧美娘以外的人露出笑脸!这也是南阳个人的特权了,如果是她的那个两个兄长在此处的话,在杨广的面前,他们根本是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的,因为杨广对他的这两个皇子还是比较严格的!而相反,南阳公主在他面前就完全没有这个问题了,她是女生,本来就用不着继承什么大业的。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嘛,所以杨广才一切都由得她,在她面前也从来不摆什么架子,私下里用什么态度对萧美娘,也就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南阳公主了。

“哦?表哥的杰作,我来看看,我来看看!!!”

南阳公主接过杨广手里的白纸,眼睛里透出了一种难以言名的“亮光”。

注释:

①秦琼(571638):字叔宝,齐州历城(今山东济南)人,唐朝开国将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与尉迟恭为传统门神。济南五龙潭有其故居。与相当多人心里印象所不同的是,历史上,秦叔宝是张须陀手下平叛的第一猛将,并不是像《隋唐演义》里所演的那般,一早就与程咬金等人落草为蔻的!当然了,最后他也还是拜到了李密的帐下,不过不久之后,瓦岗寨就分崩离析了,于是他与程咬金等人投入了王世充的阵营,可是不满王世充的为人,很快又归顺了秦王李世民,这才成为了唐朝的开国功臣,最后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②前面说过了,在这个时代占统治地位的官员选择制度是“九品中正制”。也就是说,个人的“出身门第”占了主要地位!证据之一就是整个大隋朝,真正出身赤贫的官员是不到一成的,而这“科举制度”,就正是杨坚、杨广为了打破这种局面而专门推行出来的。虽然,它在这个时代还没能够占到主导地位,可是各大门阀却是已经意识到它的威胁了!所以自然千方百计想要破坏它的实施!

③南阳公主:历史上,南阳公主在十四岁那年就是已经嫁给了许国公宇文述的二儿子宇文士及的了,只是由于萧让这只“小蝴蝶”的关系,此时的她还待字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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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出使高句丽之诗(下)

第153章 出使高句丽之诗(下)

“老爷,里面只有一小锦盒……”

当萧让所抄袭的那两首“出塞诗”传到洛阳的时候,萧让曾经停留过的“燕郡城”里,门人给病中的杨素送上了一华丽的锦盒。锦盒的材质非常高档,不过锦盒的款式却是杨素平生所未见的!——这是一个隐藏小箱子中间的小盒子,要不是打开这个箱子的话,别人根本不知道这里面会藏着什么东西。这一个小箱子,其实是萧让在临别之际派人送到杨素的府上的。而且在这个箱子上面,他郑重其事地封上两条封条,上“楚国公亲启”。

如此郑重其事的礼物,杨素本来是应该第一时间开启的,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萧让离开“燕郡城”的第二天就再次病倒了!于是这个小箱子便一直被放在了他的房间里,只是今日他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于是才叫来了门人帮他将这小箱子打了开来!结果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这么一个锦盒。

“锦盒?咳咳…拿来我瞧瞧……”

杨素挣扎着爬了起来,很快就接过了门人手中的锦盒。打开来一开,里面摆放的是一支圆筒形状的物件,单从物件的表面上看去,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何物!还好,在物件的下方,还压子一张纸条,于是杨素吃力地将纸条展了开来。

“此物名为‘千里眼’,可在十里之外看清人之面容!”

“什么?‘千里眼’?可在十里之外看清人之面容?这怎么可能?咳咳…”

杨素激动起来,失声叫道!也难怪他不信,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十里啊,虽然这个时代的十里其实只相当于现代里的五公里,可是这个距离也足够远了的!别说是人之面容,就是一支百万大军所摆下的阵势,一般人就根本看不清了!可是,杨素也不相信萧让是无矢放的啊,所以,他马上就把那个圆筒状的物件拿了起来!

“…这…这竟是真的?”

真与假其实马上可辨!因为那个物件的使用说明,萧让也用了另外的纸详加说明了,所以当杨素将手上的“千里眼”放到眼前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出了,远处的物件仿佛被施了法术一般,竟然像是一下子就跑到了他的眼前似的,而且像是触手可及,于是杨素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有了此物,我大隋之军队绝对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神童啊!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童!…吾不及也,吾不及也!!!……”

杨素不愧是一代名将,这个被萧让改名为“千里眼”的“望远镜”,杨素只是试用了一下,马上就意识到它在军事上的巨大作用了!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想的这般,只要这“望远镜”能够大规模地装备大隋的将领的话,大隋的军队绝对是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要做到这一点绝对不容易,因为这所谓的“千里眼”,那是需要以“玻璃”为原料的。而“玻璃”,在这个时代称之为“琉璃”,是贵重货币的一种!

市面上,这样的“玻璃”根本就是不为多见的!而更为困难的是,整个“望远镜”所需要的“琉璃”其实是两面都凸起来的特种“琉璃”,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凸透镜”。萧让能够做成这个“望远镜”,那也是花费了极大的代价的,而如今杨素想要大规模地装备军队的话?那除非是萧让将现代里的那些大规模生产“凸透镜”的技术“发明”出来!否则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的。

……

“少爷,那‘千里眼’为何要等到离开之后再送与司徒大人?”

在去往高句丽的路上,郑清韵有些不解地问萧让道。这事说起来还挺奇怪的啊!因为萧让在去见杨素之前,其实就做好了打算,要将那“望远镜”送给杨素的了!可是最后为什么不送了呢?这是因为,萧让认为,过后送比当时送要好!

这是怎么说来的呢?原来,萧让自己也很清楚的,这所谓的“望远镜”一旦应用在军事上,那是绝对会引起一场“革命”的,所以,他不能太过随便地就交给杨素!首先要做的就是肯定杨素对他的欣赏,只有他对萧让极为欣赏的时候,这个“望远镜”送上去才有意义!否则的话,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而已。到那个时候,杨素得到了“望远镜”,可是却仍然不看待萧让,那不是笑话吗?其次,由于杨素与他的交流只有极短时间的关系,所以过后送,会比当时送要好得多!因为这过后送给杨素之后,以他的军事眼光,他是肯定会意识到这其中的重要性的,这么一来的话,他就会一直惦记着萧让了。这始终是一件好事,所以萧让当时就临时决定这么做了!反正在当时,杨素对他也早已另眼相待了不是?

“哐…哐…哐…”

当杨素终于发现那个“望远镜”的时候,萧让使团一行人却是已经出现在了高句丽国的国都“长安城”了。高句丽王派出了他的莫离支①(可以简单理解为丞相)渊太祚②亲自到城外去迎接隋使,只是一路上敲箩打鼓的举动实在是让萧让觉得很无奈!

说到这里,需要提一句的是,这里所说的“长安城”并非彼“长安城”,它的现代名称说出来估计大多数现代人都知道,那就是“平壤”。

“平壤”之名首见《魏》高句丽传:‘魏世祖太延元年(公元435年)遣员外散骑侍郎李敖拜琏(即长寿王)为都督辽海诸军事 征东将军 领护东夷中郎将 辽东郡开国公 高句丽王敖至其所居平壤城。

不过,同时期的南朝史记载高句丽的都城还在丸都山下,可能是国内城或在其附近。后隋唐史采用北史记载认为平壤就是汉朝乐浪郡。《新唐.高丽传》记载,“其君居平壤城,亦谓长安城,汉乐浪郡也随山屈缭为郛,南涯水,王筑宫其左,又有国内城,汉城,号别都。”

也就是说,其实“平壤城”是早已存在,只是高句丽人并不称其为“平壤”而已,而是学隋唐一样,也称自己的国都为“长安”。说到底,这是高句丽人艳羡强大的中央帝国的一种表现而已。

进了“平壤城”,渊太祚就安排了萧让一行人入住了使团旅馆!可是与萧让想像中有些不太一样的是,高句丽人自把他们大隋使团迎进了“平壤城”之后就连续十多天时间没再来与他接触了!这与他们前面派出莫离支出城相迎的热情态度有着明显的不同。

“哼!先扬后抑,难不成他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不成?”

萧让呆在旅馆里几天之后,很快看懂了高句丽人的意思。那确实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看”的意思来的!当然了,他也不在乎,你想给我下马威,那咱们就耗着算了!谁怕谁啊?虽然自己不知道此次杨广派自己出使这高句丽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可是咱有的时间是不是?谁怕谁啊?——这也挺奇怪的,是不是?作为出使的使者,居然还不知道自己这方的目的?这未免是太可笑了!可是事实却正是如此,当时不管萧让再怎么旁敲侧击,杨广始终是讳莫如深,只是吩咐他到了高句丽只管与高句丽人比试就好,务必不能丢了大隋的脸面!其他的就不用管了!于是萧让无奈,只好是随口应下了!

终于,大概在半个月之后,那个渊太祚又来了,开口就是满脸的笑容说道:“呵呵,隋使,麻烦你久候了!我高句丽王日理万机,实在是忙得很啊!所以一直到今日才百忙中抽出时间来见你……”

“呵呵,是吗?既是如此的话,那就再等些时候……”

萧让的心里一边冷笑,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是实在看不惯这渊太祚的这种态度啊!什么意思嘛?你高句丽王日理万机,很忙,所以才一直没有时间见我这个大隋使节?而且今日就算是要见我了,你还是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的?

荒谬,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再重要的事,还能重要得过接见大隋使节不成?你以为你是谁啊?虽然你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可事实却是,你始终是大隋的一属国而已,虽然名为国家,可是却接受大隋的策封,就是你高句丽王,也只是称王而已,可绝不敢称帝的!就是这么一个国家,你有什么样的大事值得你怠慢大隋使节的?说到底不过只是在端架子而已!可是有的时候,架子不是那么好端的,一不小心端高了,那就是掉下来砸了自己的脚了。

“什么?还再等些时候?……”

那渊太祚听到萧让的话,当场脸色就绿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与自己那些人所设想的完全不一样的?原本来,他还以为作为隋使的萧让在被“晾”在一边半个月之后,那是一定会急着要见高句丽王,以便尽快完成自己的使命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让如今却是好像根本连半点“急”的意思都没有。“还要再等些时候?”那不是等于说,自己高句丽人这些天所作的准备东西,通通都没用了吗?

注释:

①莫离支:莫离支是高句丽后期出现的一种新官职,莫离支是自设的一种取代大对卢的新的最高官职,并非是旧有的任何一种官职,它的职能其实已超出了宰相的性质,而且具备了**权臣为篡夺王位而自设的临时性特殊官职的特点。

②渊太祚(??):渊太祚的父亲渊子游也是高句丽的莫离支,是高句丽历史上著名军事独裁者渊盖苏文和渊净土的父亲。在他的生涯里,他也继承了高句丽莫离支的职位和东部大人。

第154章 高句丽之宝玉镜(上)

“呵…呵呵…隋使,既是如此,那便再等些时候!先告辞了!…”

渊太祚最终还是不相信萧让这个隋使是一点都不着急,于是也转换了脸色说道了。

“请便!”

萧让的态度让渊太祚一阵无奈。可是没有办法啊,大话已经说了,他再反口的话,那就是整个国家丢脸的大事了!所以他只能是继续跟萧让“耗”下去。

不过,有关于这一点,他也不是很担心的,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萧让真的是完全不着急!而等到了萧让真的着急的时候再召见他,谈判的效果自然事半功倍了!——这,其实也是他们高句丽人原先作好的计划了,不过万万没有想到,萧让被晾了十多天居然还那么镇定。

时间很快又过去五天,在这五天时间里,萧让每天带着郑清韵和黛儿两个丫环悠哉悠哉地在“平壤城”里四处闲逛,根本不提去见高句丽王的事!有见及此,高句丽人中慢慢地就有了些异议的声音了,认为实在不应该怠慢“隋使”,因为这么一来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暂时来讲,渊太祚还能压制得住这样的异议声!

“少爷,前面有家客栈,我们进去歇歇脚……”

萧让每天与郑清韵和黛儿两个丫环的行踪可畏是极为“飘忽”,真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走到哪,吃到哪”。i 可以说,他们是根本没有什么目的的,就是为了闲逛而闲逛,所以搞得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高句丽密探们实在是很迷糊,他们搞不清楚这所谓的“隋使”,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难不成是为了要勘察‘长安城’的内外防预,以便为‘伐高’作准备的吗?”

想到这一点,那些密探们马上就将这个结论呈上去了,结果就是搞得当天的朝会吵翻了天!因为谁都说服不了谁!这样的情况放在几十年后,那可畏是“骇人听闻”了,可是放在这个时代,却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此时渊太祚的权势并不像后世他的后辈那般的大!

原来,这渊太祚一脉在高句丽的历史上是极为有名的!他们一家四代都是高句丽的什么“莫支离”!从渊太祚的父亲渊子游那一辈起,他们渊家就是高句丽里权势最大的门阀了,不过其中的巅峰,还要数渊太祚的儿子渊盖苏文和渊净土。

渊盖苏文,又名渊盖金,是高句丽末期非常具有争议性的铁腕军事独裁者。大约在公元年,高句丽荣留王登基后,荣留王和他的大臣们想计划除掉一些高句丽内部颇有势力的将领,并准备第一个干掉对其王位最有威胁的渊盖苏文。

渊盖苏文得知荣留王的计划后,邀请荣留王和他的大臣们视察他的军队,并设盛宴款待。在宴席上渊盖苏文杀死了荣留王的百名大臣,后又闯入王宫杀死荣留王并分尸,而且没有给荣留王举行葬礼。之后渊盖苏文自封自己为“大莫离支”,立荣留王的侄子高宝藏为王并摄政,也就是说,他实质上是后期高句丽王国的最高统治者,所谓的高句丽王,不过只是他的傀儡而已。

而这渊盖苏文,后世史学届之所以对他“着墨”甚重,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唐朝与高句丽的战争,很大程度就是与他的战争!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所以在此暂且略过不提!说回那渊太祚,此时的他虽然也是高句丽的“莫支离”,可权势远远达不到后世他的儿子渊盖苏文说一不二的程度,所以当那些密探的消息传回来之后,他终于是顶不住朝上的诸多压力了,最后灰溜溜地又跑来见萧让了。

“隋使,近日我大高句丽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富足,是以,我王就已经空闲下来了!还望隋使今日能进宫与我王一见……”

此时的渊太祚,早已没有了当日的那份嚣张气焰了,不过,他的嘴确仍然很硬!不但不提自己前些日子故意怠慢萧让的事情,反而是说他高句丽王空闲下来了,所以可以见萧让了!当然了,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忘了将“大高句丽”四个字挂在嘴边,因为在他看来,他们“高句丽国”确实是相当大的,所以自然要叫“大高句丽国”,而不单单是“高句丽国”,而且他们“大高句丽国”的国民当然是要生活富足的,而且还国泰民安,所以高句丽王才能空闲下来。

不得不说,这样的心态,这样自欺欺人的说法实在是与后世的某个国家很相似!明明是挺小的一个国家嘛,可偏偏就要叫什么“大x民国”,真不知道它大在了哪里,也许只是大在了它的心里了!

“哦?高句丽王终于闲下来了?那太好了!…不过,本官这段时间还有点,要不这样,渊大人回去回禀高句丽王,就说等本官忙完了,自然会去见他的……”萧让一脸正经地说道。

“……”

渊太祚听到萧让的这几句话,差点没吐出几两血来!这也太“欺负”人了,人家高句丽王好歹也是高句丽国的“王”嘛,能传旨召见你不是你的福气吗?可怎么你还不愿意了?另外,你说你是“忙”,可是你到底“忙”到了哪里啊?整天和两个美艳的丫环四处“闲逛”!这也叫忙吗?这也太离谱了!

想到这里,渊太祚心里的怒火“蹬蹬蹬”地就上来了,他一甩衣袖,冷哼着一声就说道了:“哼,那便随你!……”

渊太祚再一次走了,而且这一次走的时候,他的心里还异常的“委屈”!这说来也是啊,他好歹是高句丽国的“莫离支”,也就是相当于大隋的三公一类的大官了,可是就这么一个大官来请萧让,萧让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那不是给他难堪吗?可是他好像忘了的一点是,打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他想给萧让难堪的,如今搞到这般的田地,那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

第155章 高句丽之宝玉镜(中)

>第155章高句丽之宝玉镜(中)

渊太祚的再一次无功而返让整个高句丽朝堂为之震动!

因为,这是两国的交流使中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是一方的使节在到达了另一方的国都之后停留了近一个月可居然都还没有看到对方的君王。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可是现在也没有多少的办法改进这种情况啊!大隋一方现在是有恃无恐(实质上,萧让并不知道这次出使自己有什么特别的使命,所以根本没有多想,可是落在高句丽人眼里,他就是“有恃无恐”了。)而高句丽一方,此时是属于骑虎难下,所以场面就显得有点诡异了!

“隋使请见婴阳王①(其实就是高句丽王,后面有注释)……”

大约又过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整日与郑清韵和黛儿两个丫环游山玩水的萧让终于同意见婴阳王了。而在此之前,婴阳王其实是又已经派了两个大臣前去请萧让的了,当然,“莫离干”渊太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去的了,因为他实在受够了萧让的气了,至于替代他去的那两个大臣?官职不算太高,可却是能说会道之辈,所以好话说尽之后,终于是把萧让这个“架子大得惊人”的隋使给请到皇宫里来了!

“好,好,好!快快有请!”

当消息传到高句丽朝堂上的时候,婴阳王和大部份的大臣们心里都松了一口气:这个僵局总算是打破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原来,这些高句丽的大臣们平时虽然自大,可是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虽然他们很不愿意承认,可是大隋与他们高句丽比起来确实是如庞然大物一般,所以如果真的怠慢了隋使,最后弄得兵戎相见的话,最后吃亏的肯定还是他们高句丽国!所以他们并不希望与大隋彻底闹翻了!

“慢着,王上!臣有事启奏!”

去传令的待卫还没有走出大殿,结果殿下一把洪亮的声音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面两次在萧让面前铩羽而归的莫离支渊太祚。说起这渊太祚,自从上次去请萧让无果之后,他就置身事外,完全不理隋使的事了!只是现在听到消息说,萧让已经同意来见婴阳王了,于是他马上又跳出来了!

“渊大人,您又有何事?……”

婴阳王看到说话的人是渊太祚,他的眉头忍不住整个皱了起来!不是他反感自己的这个“莫离支”,实在是因为渊太祚太“麻烦”了。

原来,他们高句丽人故意怠慢隋使的事情就是这个渊太祚当初提出来的。按照他的说法就是,我大高句丽国国富民强,实在用不着怕隋朝!而且大隋的官员都是极为重视自己的“前途”的,那个隋使既然被隋帝派到大高句丽国里出使,那他当然希望早点完成自己的使命,以便回到大隋以后能够加官进爵!这么一来的话,只要悄悄地慢怠一下他,他肯定就急着与我们高句丽谈判了,到那个时候,可以尽可能地争取有利的条件!

不得不说,渊太祚当初的这番话还是很得人心的,尤其得到婴阳王的赏识,所以萧让被迎进了“平壤城”之后,才会出现半个月没有高句丽官员与他接触的情况!只是让高句丽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让这个隋使是根本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隋使的!所谓的官职对他不是没有影响,只是影响相当小而已!毕竟他是来自一千四百多年后的现代,他根本就不是那么了解,在这个时代里,当一个官到底有多团难,所以他自然也就坦然处之了!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杨广当日派他出使高句丽的时候,是只说过让他不能丢了大隋的脸面之类的话,可却根本没提其他的事,所以他自然不怕跟高句丽人耗!

“王上,召见那隋使可以,不过咱们制定的计划可不能废啊!”

渊太祚跪下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原来,他们高句丽人从开始邀请隋使“访问”他们高句丽的那一天就没安着好心的!至于目的,那很简单,就是想从中得到点好处,并且找回前几年丢掉的面子!

这事说起来还得从六、七年前说起,原来当年,他们高句丽人不是得了“废太子②”杨勇的邀请,曾经派出过一个使团出使大隋的吗?他们当时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狠狠地羞辱当时担任主持工作的杨广一番,以便助力“废太子”杨勇登上帝位!因为他们与“废太子”杨勇达成了协议,杨勇登上帝位之后,是同意将整个辽东③割让给他们高句丽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时年仅**岁的萧让让他们铩羽而归,而且是大失颜面!所以他们现在邀请隋使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找回颜面的!当然了,这只是次要的原因,更主要的原因则是他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再一次对整个“辽东”提出主权要求!

“什么?还要与他隋使比试?你可知道,他就是当年的那个令我们大高句丽国蒙羞的‘雨公子’啊,隋人都传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童!”

婴阳王有些犹豫地说道。其实隋使就是那“雨公子”萧让的事情,他们是一早就知道了的!可是当时在渊太祚的唆使下,他们也根本不在乎,因为萧让在这六七年的时间里,可以说是完全“销声匿迹”了,很多人都说他是“江郎才尽”了,正如他当年所写的那篇《伤仲永》一般,“泯然于众人矣”。所以他们自然不会太过担心,最后婴阳王还爽快地答应了渊太祚对“隋使”用计的提议。可是如今,他们对萧让所用的那“慢怠”之策根本没有起到什么良好的作用,而且差点还被逼得骑虎难下,所以婴阳王的这心中,自然而然地就涌起了这样的一种想法了,看来,这“雨公子”萧让,还是不那么容易对付的啊!

“不错!王上放心,那萧让虽然是什么‘雨公子’,可始终是一黄口小儿而已,今日有臣在,臣定要让他知道知道我大高句丽国的厉害……”

话说到这个份上,婴阳王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是同意了渊太祚的要求!这说来也不难理解,因为渊太祚毕竟是当朝的“莫离支”嘛,虽然他的权势还没有像他后世的儿子那般滔天,简直都可以把高句丽王都当成是自己的傀儡了,可是却始终不容小视!所以婴阳王必须考虑他的立场。而且婴阳王作为高句丽国的国王,他其实也是一个骄傲自满之徒来的,虽然他的心里也不敢认为,自己的这高句丽国比之大隋要更为强大,可是却是绝对能够与之抗衡的,所以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他也绝不愿意让高句丽国失威了!

……

“宣大隋使节、四门博士萧让觐见……”

萧让终于是跟随着待卫上了殿,此时他身着官服,头戴官帽,倒是挺有那么点官仪,只是让人目瞪口呆的是,他的身后不仅跟着了一个身着戎装的将军,而且还跟了两个艳丽无匹的婢女,于是殿上的那些高句丽大臣们一时都看傻眼了:不会,带着女子上殿?这所谓的隋使,也忒不尊重人了?!

萧让顶着周围那如尖刀般的目光,镇定自若地拱手道:“臣,大隋四门博士萧让见过婴阳王……”

按照一般的礼节,他这个四门博士应该是给婴阳王行跪拜之礼的,可是由于他同时也是大隋钦差的原因,所以跪不跪都是可以的!往年的隋使,为了表示客气其实一般还是会向婴阳王行跪拜之礼的,可是萧让偏偏就不,因为在他看来,这所谓的高句丽王实在当不得他的一跪,而且他自自己进京以来就一直怠待自己,躲着不见,现在再想自己跪他,那可是难咯。

注释:

①婴阳王:实质上就是当时的高句丽王,(在位时间:590年)是高句丽第26任君主,高句丽平原王的长子。

②废太子:废太子即被废黜太子地位的皇子,他们是因为某些原因如犯罪、生母失宠、品行不端、本人失宠、有更佳的继承人、父皇被权臣威胁被逼废黜太子等而被废去太子之位。

③辽东,指辽河以东地区,今辽宁省的东部和南部及吉林省的东南部地区。战国、秦、汉至南北朝设辽东郡。朝鲜半岛与“辽东”的关系燕辽东郡东界达朝鲜半岛大同江以北地区,由郡名演化的地域名辽东,最初即包括大同江以北。魏晋至唐,辽东作为地域名内涵在逐渐扩大,包括整个大同江流域和汉江流域,甚至是高句丽政权的所有辖区。高句丽人也称自己的国家所在地为辽东。不过,在此处,“辽东”是指隋之“辽东郡”及其附近的地域。这些地方历来是中央帝国的版图,不过高句丽人自崛起之后,一向对这块“肥沃”之地虎视眈眈。#

第156章 高句丽之宝玉镜(下)

第156章高句丽之宝玉镜(下)

“大胆……”

萧让的态度引起了殿上各个高句丽大臣们的愤慨,这其中,又以那个“莫离支”渊太祚的反应最为激烈,只见他把两眼一瞪,怒视着萧让就说道了:“……见到我婴阳王殿下,你还不快快下跪行礼?……”

“下跪?凭什么?!”

萧让冷“哼”了一下,回身鄙视地看着渊太祚说道。

这个渊太祚,他自然是认得的,虽说是他们高句丽一等一的大官,可是严格算起来,自己还真的不用怕他什么!而且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老匹夫先得罪自己的!后来虽然也放低了姿态想来请自己去请高句丽王,可是语气上却仍是狂妄至极的,所以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对他和颜悦色的!“那不等于是作贱自己吗?”萧让的心里想道。

“凭什么?就凭我婴阳王乃大高句丽国的国王,你一个小小的从八品小官,还敢对我婴阳王无礼?!!!”

“哦?是吗?可本官怎么听说,高句丽不过只是我大隋之一属国而已?本官身为大隋钦差,代天巡狩,见本官如见大隋天子,怎么?你高句丽人是想让大隋天子下跪吗?……”

“呃……”

萧让的这几句话一出口,大殿内的顿时就变得鸦雀无声了!

原因是,萧让的这几句话说得好啊,“…本官身为大隋钦差,代天巡狩,见本官如见大隋天子,怎么?你高句丽人是想让大隋天子下跪吗?”——没有错,这些高句丽人平日里虽然狂妄自大,有时候甚至是连大隋这个中央帝国都敢不放在眼里,可是那却是他们的性格使然而已,他们可还没有到完全丧失理智的程度,敢公开挑衅大隋帝国(当然,暗地里的手脚是很多的)。而现在,萧让一旦将这些问题“摆上台面”,他们顿时就无语了!因为你要反驳他的意思的话,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要重新定位两国之间的关系了,可是这可等于是和大隋完全地翻脸了,大隋还不派大军直接杀过来啊?到那个时候,这个责任谁负得起啊?

“罢了,罢了。隋使一路上周车劳顿,便不用多礼了。来人啊,看座!”

这一下,倒是轮到萧让无语了。看来,这婴阳王也不是什么省阳的灯啊,你看看他这话说的多有水平?至少比那渊太祚要好得多了不是?别看他不用萧让下跪就好像是输了一回似的,可是从他的话里看来,他哪里有输的迹像?听起来根本就是他“特别开恩”,所以才免了萧让的这一“跪拜”之礼的!而萧让还得是“叩头谢恩”才对的呢。这就是萧让无比郁闷的原因了,可是也没有办法啊,人家的这话虽然是说的难听,可是毕竟是不用你跪了不是?所以,你还能多说什么呢?

……

再接下去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萧让此次出使高句丽,是带有圣旨来的。

只是这道圣旨,他事先其实也是没有看过的,只到宣读的时候才知道,此次杨广派他出使高句丽,原来竟然是修好来的!

圣旨的大意是,隋高两国虽为主属关系,可是大隋天子对高句丽王也是以长辈视之的,希望高句丽王从两国的关系出发,严令属下各部自律,停止对大隋之辽东地区再行滋扰。

这个圣旨一念出来,整个大殿上的高句丽人都眉飞色舞,差点没弹冠相庆!他们心里其实都是这么想的,看,我大高句丽国是多么的强大?即便是大隋这个中央帝国不是也对我们刮目相看了吗?而且,我大高句丽侵扰他们的“辽东”地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他大隋天子就没有发兵征讨!而且现在还直言“视汝为长辈,只修秦晋之好”。可天知道,我大高句丽国对“辽东”早已经是志在必得的事情,既然他大隋天子要修“秦晋之好”的话,那咱就跟他修“秦晋之好”,只是这“辽东”,咱还是要“占”的,只要掌握好那个度,不彻底地惹恼了大隋天子,想来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好,好!上国之意,本王已经知晓了!请务必转告上国,就说本王必定会严令边军,绝不可随意滋扰贵国边境的,嗯……以修‘秦晋之好’,哈哈……”

婴阳王这是真的高兴啊,他与普通的高句丽人一样,都是对大隋的那“辽东”地区垂馋欲滴的,特别是最近这一两年时间里,他就趁着隋国内乱之际,下令“高”军时常袭扰隋朝边境,只是由于不敢过份触怒大隋,所以还没有完全吞并“辽东”而已。只是按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是,婴阳王……”

萧让当真是有点郁闷了,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圣旨里面的意思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这根本不像是杨广的作风啊。后世有研究表明,杨广这个皇帝是极度的奢侈和好大喜功的,他怎么可能会容忍高句丽这么个小国一直在他的“面前”乱晃?要真是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后世的好几次“伐高”战争了!

“咦?‘伐高’战争?”

想到这里,萧让突然想到,历史上那几次所谓的“伐高”战争不是一定会爆发的吗?可现在杨广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带来这样的一道旨意?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已经在着手准备征伐“高句丽”了,只是目前还腾不出手来,所以才下这么一道旨意,意图麻痹高句丽人而且。只是,萧让再细心想想,好像又不对了。历史上,隋炀帝杨广发动的第一次“伐高”战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嗯,好像是大业八年,也就是公元612年,可现在才是大业四年,公元的608年啊,杨广真的已经开始准备“伐高”了吗?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古代的战争嘛,讲究的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也就是说,务必要做好各种的准备,这才能够开战的,特别是对外的战争,历史上,每一次中央帝国对外的大规模作战都会经过长时间的准备,然后才开始,而隋炀帝杨广的“伐高”战争嘛,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而已。

而除了这些以外,萧让认为杨广已经在准备着“伐高”战争的一个理由是,从大业元年开始就已经在修建的隋唐大运河已经逐渐接近完工状态了,这使得跨地区大规模运送军队成为可能。而杨广的父亲杨坚曾经的“伐高”失败也将是杨广“征讨”高句丽的决心之一。以他那好大喜功的性格,再加上高句丽累拔“虎须”的作为,他要是能忍下来,那才是怪事了。

“好,好!嗯,为了表示本王的诚意,我大高句丽国将拿出一前所未有的宝物进献给隋天子,请隋使务必替本王好好保管……”

有宝物进献给杨广?婴阳王的话又让萧让意外了一番,他是搞不清楚啊,这婴阳王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区区的一国之王,有什么好进献给杨广的?不会是什么黄金美女,甚至是“土特产”?不过想来也不是,以高句丽人那么狂妄自大的性格,不是真正的“宝物”,恐怕他们还真的不敢拿出来“现”呢。只是这宝物到底是什么呢?有什么东西是“富有四海”的大隋天子也没有的呢?萧让一时还真的有些好奇了!

“如此,便谢过婴阳王了!”

萧让说着就想让人接过对方呈上来的一个锦盒,可是还没等他接过来,旁边就有人插话道了:“慢着!”

“怎么?又是你?”

萧让看到这说话的人又是那个什么“莫离支”渊太祚,他心里就有点莫名其妙了,这老家伙,又想玩什么花样?

“莫离支大人,不知你又有何指教?”

“哼,指教不敢当!本官只是想问问你,我大高句丽国要送一宝物给贵国,不知贵国有何礼物回赠我大高句丽国?”

渊太祚一脸傲气地说道。这所谓的“大高句丽国”,他还真的是叫得越来越“理直气壮”了,要是不知道的人,指不定还真以为这“高句丽”到底有多大呢!

“哦,这个莫离支大人不必操心!我大隋帝国为礼仪之邦,自然不会失礼的!来人啊,将礼物呈上来……”

萧让倒也“无耻”,居然学那渊太祚,将隋国称之为“大隋帝国”,这要是说出去的话,指不定别人还得愣个半天才能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什么?竟然是酒?”

当萧让命人将那些所谓的礼物在大殿上一字排开来之后,高句丽人“愤怒”地发现,这些竟然是一坛坛的水酒来的!

“隋…隋使,你…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这就是你们隋人所谓的礼仪吗?只送几坛子酒,莫不是为了羞辱我大高句丽来了?”

“咦?莫离支大人,这话您说的可就不对了!这怎么能算是羞辱你高句丽国呢?你有所不知啦,此二酒,一名为‘醉仙酒’,二名为‘葡萄酒’,均是我大隋朝举世罕见的名酒,面世以来,一直以极高的价格而响誉长城内外!此次我大隋天子让本官给婴阳王送来多达百坛的好酒,那就是因为极其看重大两国间的关系啊!……”

萧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差点没笑喷!这百坛的水酒自然不可能是杨广为他出使所准备的礼物,事实上,杨广为高句丽所准备的礼物是多达百车的钱币物资等等,只待萧让出使归来之日便会让边关将士送上的,可是萧让呢,他明知道大隋在不久之后就将与高句丽开战的,他怎么可能还会让这些物资流入高句丽人的手里?所以,他随军带来了这百坛的水酒,就是为了当作礼物送给婴阳王的,以便堵住高句丽人的大嘴,使得他们没有办法再开口要各种物资!——只因为他很清楚,以杨广那样好大喜功的性格,他是一定会像后世的那些君主一样,对周边的那些蛮夷之邦进行极为“无稽”的“援助”的,即便是自己的百姓穷得要命也一样。不得不说,这根本就是傻冒的行为,就为了那么点所谓的面子,结果就是给敌国送上了价值连城的物资,这还不是傻子吗?

“你放屁!此二酒,本官也有耳闻!其一,那所谓的‘醉仙酒’,不过是你名下的一小客栈产物而已,以普通水酒为原料,经蒸馏而成,十之为一,成本极为低廉,根本不值一提;其二,所谓的‘葡萄酒’也是你‘醉仙楼’的产物,虽成本较高,可也不值百贯。现如今你用这不值百贯的水酒,就想换得我大高句丽的无价之宝?休想!”渊太祚满脸怒道。

“哦?没有想到,莫离支大人竟然如此关系我‘醉仙楼’之情况,难得,实在是难得啊!”

萧让面对渊太祚的暴怒,满脸笑道。渊太祚刚才的那番话,其实是印证了他的心里一个曾经的想法的,那就是高句丽人应该是已经探知了他的身份了,所以,他们应该是做好了一定的部署了,现如今看来,果真是如此啊!

“哼,废话少说,今日,你不拿出足够价值之礼物,休想将我大高句丽国之国宝换去……”

渊太祚的这两句话让萧让很无语,怎么?你这到底是送礼物,还是换礼物呢?怎么好像咱求着你送给咱似的?有本事你直接不送不就完了吗?谁稀罕啊?

可是这毕竟不是他个人的事,所以他很快又说道了:“哦?究竟是何宝物?可否让下官先一饱眼福?”

他可不是真的想跟高句丽人换什么“礼物”,他只是好奇,这所谓的“大高句丽之国宝”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他们还真有点大隋朝没有的东西不成?只是当这所谓的“大高句丽国之国宝”真正被摆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笑了,而且笑容还极其古怪:“天啊,这些高句丽人还真他娘的绝了!”#

第157章 宝玉镜出自何方(上)

第157章宝玉镜出自何方

“哦?究竟是何宝物?可否让下官先一饱眼福?”

萧让可不是真的想跟高句丽人换什么“礼物”,他只是好奇,这所谓的“大高句丽之国宝”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他们还真有点大隋朝没有的东西不成?

只是当这所谓的“大高句丽国之国宝”真正被摆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笑了,而且笑容还极其古怪:“天啊,这些高句丽人还真他娘的绝了1,!”

原来,这被摆到他面前的所谓“大高句丽国国宝”,竟然是他异常熟悉的东西!也就是当年为他赚了第一桶金的那块银泊镜子!而说起这块银泊镜子来,当时他和戒念小和尚还是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最后做成的呢!只是做成后之后不久,他就将这块镜子卖给了一家古董商人,于是从此以后再没有消息!没有想到,在六七年后的今天,在这几千公里的异国他乡里竟然能“重逢”!这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话了!只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当年他所随手做下的这块银泊镜子,到今天竟然会被高句丽人当成了国宝?这可真的是天大的笑话了!

“渊太祚大人,这就是‘大高句丽国’的国宝?”萧让忍住笑意,一脸正经地问道。

“当然,此物名为‘宝玉镜’,相传是由我‘大高句丽国’之先贤①亲手所制的!此镜与普通的铜镜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它能将人之面貌照得有如真实一般,实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宝物……”渊太祚一脸傲气地说道。

“宝玉镜?……百年难得一见之宝物?……哈……哈哈……”

看到渊太祚的那副模样,萧让真的是忍不住了,于是很没有形象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这高句丽的所谓“莫离支”还真的是搞笑啊,不就是一块现代社会里到处可见的普通镜子吗?落在他口里怎么就真的成了什么百年宝物了?要是宝物都那么简单的话,现代社会里那不到处都是宝物吗?——只是,他自己都忘记了,当年他将这所谓的“宝玉镜”卖给那个古董商人的时候,何尝不是这么“吹嘘”过的啊?

“你…你竟敢笑话我‘大高句丽国’?”渊太祚看到萧让偷笑,他顿时大怒,于是瞪着萧让大声地吼道。

“呃,那个啊1,!抱歉,抱歉!一时没忍住!一时没忍住!请渊太祚大人多多包涵,下官绝不是有意笑话渊大人的!”

萧让连忙道歉说道。只是他的这个道歉也太没有诚意了,脸上始终是一脸的笑容,即便你嘴上说的是道歉的话,可是这态度又哪里算得上是真正的道歉啊?

渊太祚显然也是看出来了萧让的这个道歉根本是没有半点诚意的,于是只见他脸色发黑地道:“放肆!你…你究竟是何意!来!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小心我‘大高句丽国’的雷霆之怒!”

“……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小心我‘大高句丽国’的雷霆之怒!”

萧让听到这句话很无语!你一个小小的高句丽国,有什么雷霆之怒的?大不了就是叫唤几声,提个抗议吗?难不成你们还敢杀了、“隋使”不成?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十几年后内乱不止的隋末时期啊。现在只是大业四年而已,正是大隋朝最为繁荣昌盛的时期!你要是敢杀了“隋使”,那就等于是扇了隋帝杨广的脸面了,那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搞不好杨广就是连准备都不准备了,直接提了几十万的军队就杀过来,到那个时候,他们这个小小的高句丽国也就没有什么“雷霆之怒”可言了!能不灭国就是菩萨保佑了!——当然,这只是这个时代人的普遍想法而已。事实证明,高句丽国与大隋虽然根本不是一个能量级的,可是由于隋炀帝杨广的昏庸无道和隋军统领的**无能,隋军最后还是逃脱不了“惨败”的命运的,可是在这个时代,毕竟没有人能预测到这样的结果,所以高句丽人自然不敢真的得罪杨广!因为那绝对是自寻死路的!

“呵呵,渊太祚大人请释怒!下官之所以笑,那是有原因的,请听我一一说来!”

萧让不敢再刺激渊太祚这个神经极为敏感的高句丽“莫离支”,因为这毕竟还是存在危险的。虽说他作为大隋的使节,高句丽人只要还有那么一点理智的话,那就绝对不可能动他一根毫毛的,可是这不是有的人在盛怒之下会完全失去理智的吗?要真是遇上这样的人,他的这条小命恐怕就冻过水了!

“哼,最好如此1,!否则!哼!!!即便你是隋使,我大高句丽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渊太祚的怒气还没有消退,所以语言上还是相当“激烈”地说道。

“呵呵,当然,当然!嗯,渊大人,有件事我想先问问你,不知可否?”

“哼!有事你便说!”

“呵呵,是这样的,我想问你,这块所谓的‘宝玉镜’,您是从何得来的?”萧让始终是笑吟吟地问道。

“……刚才本官已言明,这是我‘大高句丽’先贤所制!”

“真是如此?那请问此先贤何在?可否请出来一见?”

“混账!既然叫先贤,那自然是已经逝去之人!还如何能请得出来一见?”渊太祚大怒地说道。

“是,是!先贤确实不能请出来一见!不过,据下官所知,这所谓的‘宝玉镜’,其实是由我大隋匠人所制……”

“什么?”

听到萧让的那番话,渊太祚顿时就气“炸”了,说道:“无耻!忒也无耻也!此物是我‘大高句丽国’之万年国宝,如何是你隋人所制,如何是你隋人所制?你若说不出个确切的证据出来,我渊太祚今日就算舍了性命,也定要与你讨个公道!”

注释:

①先贤:指已故的有才德的

称谓前面加‘先‘,表示已死,用于敬称地位高的人或年长的人.#

第158章 宝玉镜出自何方(中)

第158章 宝玉镜出自何方

“无耻!忒也无耻也!此物是我‘大高句丽国’之万年国宝,如何是你隋人所制,如何是你隋人所制?你若说不出个确切的证据出来,我渊太祚今日就算舍了性命,也定要与你讨个公道!”

你还别说,盛怒之下的渊太祚还真有点“吓”人。不过,萧让也不怕他,因为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眼前的这所谓的“大高丽国”之万年国宝,其实就是他当日所制的那块普通银镜来的!除非他高句丽也有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工匠,否则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镜子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呵呵,渊大人释怒!下官之所以这么说,那自然是有根据的!请听我一一说来…”萧让仍然是满脸笑道。

“哼!那我便看看你能说出何话来……”

渊太祚虽然冷哼了一句,可是实际上,他此时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丝不安的!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萧让说得太肯定了,他居然说他有证据可以证明这块“宝玉镜”是属于大隋的?那可真的是糟了!因为这块所谓的“宝玉镜”,确实不是他们高句丽人做出来的,而是他偶然从一个商人的手里买下来的!

当时他就觉得这块镜子是相当的神奇,所以就把他进献给了婴阳王,可是后来,因为想要给隋使一个下马威,于是他们君臣二人就商量着要把这“宝玉镜”给拿出来了,目的就是想在隋使的面前“炫耀”一番。

因为根据他们高句丽秘探的调查,这“宝玉镜”即便是在强大的大隋朝里也是没有的,所以他们就是想借着这个“宝玉镜”,好好地“敲打敲打”大隋人,“你看,我们‘大高句丽’富有四海,这等奇物,你们大隋没有?”

到那个时候,如果隋使说他们大隋确实没有这个东西的话,那他们就可以借机将此“宝物”进献给隋帝了!当然,他们的目的可不是讨隋帝的欢心,他们只是想用这个所谓的“宝玉镜”换回更多更重要的钱财和物资,仅此而已!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与大隋的对抗中更有“韧性”!

只是非常可惜的是,他们这个十拿九稳的计划在遇上萧让这个与众不同的隋使之后就注定要破产了,因为这所谓的“宝玉镜”对萧让来讲实在是太普通了,而且再说了,即便是他们“大高句丽”人给杨广送上了什么“宝物”,以萧让的性格,还真的会给他们送还什么钱财物资吗?别天真了,你当他是后世那些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挣面子的天朝使节啊?

“呵呵!渊大人,是这样的。这‘宝玉镜’,下官在我大隋也曾经见过,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证据?”

“什么?你在大隋见过宝玉镜?”

渊太祚的脸上徒然变色,因为萧让的这句话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的!

没有错,这块“宝玉镜”虽然是他从一个商人处买来的,可是这个商人却是高句丽国的商人!而且他后来还让人去大隋以及周边的突厥等国调查过,得知这些国家确实没有这种名为“宝玉镜”的东西,他才最终决定将他当作宝物进献给高句丽王的,可是没有想到,现在萧让居然开口就宣称,他在大隋见过此物?要真是这样的话,不得不说,他们高句丽人恐怕要狠狠地栽一个跟头了!

“可是事实真的会这样吗?”

渊太祚心里震惊不已,同时也是惊疑不定!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很相信自己所派出去的那些秘探,既然他们都说了,在其他国家确实没有发现这所谓“宝玉镜”的踪迹,那相信就是真的没有的!只是,由于萧让如今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是让渊太祚心里有些不踏实,所以看着萧让的目光就活动开了,说道:“荒谬,‘宝玉镜’乃我“大高句丽”的国宝,千年难得一见的宝物,你在大隋如何能见过它?哼!如你真见过它,那请拿出证据!否则,那就是一派胡言!”

渊太祚心里的这个计划可不谓不精啊!没有错,他确实是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大隋是不是有这所谓的“宝玉镜”的,可是他不能确实没关系啊!因为只要萧让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那他就赢了!而有关于这一点,他是有着百分之两百的信心的!因为这里毕竟是“高句丽”国,萧让不过只是一个外使而已,即便他在大隋是真的见过这“宝玉镜”,可是千里迢迢之下,他又从哪里找得来证据证明这一点呢?

“呵呵,渊大人,此事下官确实不骗你!此‘宝玉镜’,在我们大隋,那是被称之为‘玉镜’的,虽然比较昂贵,可是也是比较普遍的,即便是从八品的低级官员,大半家里也是拥有此镜的……”

渊太祚绝对没有想到的是,萧让说这番话其实是等于给他挖了一个大坑!现在就看他“跳”不“跳”下去了,他如果真“跳”下去的话,那没说的,到时候绝对会给萧让“秒”得他不行的:看你拽,这下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什么?从八品的官员大半家里也有此镜?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萧大人,本官要是记得没有错的话,你也是一个从八品的四门博士?不知道你家里可有此镜?”

看,渊太祚果然还是上当了。也难怪,因为谁都没有想到,萧让这番话里居然是隐含着这么一个玄机的!“不知道你的家里可有此镜?”他等的就是渊太祚的这句话,因为他早就计划好了要“以牙还牙”,准备用同样的镜子就渊太祚彻底哑口无言的。可是这放在其他官员身上可不适用,因为他们府上确实没有这样的“宝玉镜”,即便你的官职再大也没有用!反而是萧让这个小小的从八品的四门博士,只要动动手,隋时有无数的“宝玉镜”拿出来。

第159章 宝玉镜出自何方(下)

第159章 宝玉镜出自何方(下)

“那自然是有!不过不巧的是,下官此次出使贵国,并没有将其带在身上……”

渊太祚本来“悬”着的心,在听到萧让的这句话之后彻底落了地,于是他顿时就又气焰嚣张地说道了:“哼!空口无凭,此等谎话骗得了何人?……”

“呵呵,这么说来,渊大人是不相信下官了?要不这样,下官马上派人返回大隋将那‘宝玉镜’带来,到其时我们再辩此物的出产之地,如何?”

萧让始终是满脸笑道。只是他的这般笑容,却是被渊太祚误以为是故弄玄虚了,所以他根本没往心里去,冷笑着说道:“哼!你若不怕输,本官再等你几天如何?到时候你若是拿不出‘宝玉镜’,可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是,是!到其时,下官若不是拿不出‘宝玉镜’,我大隋愿意以同等价值的物资来交换贵国的‘国宝’,如何?”

“哼,那隋使便请了!十天以后再做定论!”

渊太祚没有注意到,萧让在此处其实是又给他挖了一个“坑”的,因为在萧让看来,这“宝玉镜”的价格其实还不如半坛子的“醉仙酒”值钱的,所以到时候即便他是没有拿出“宝玉镜”的话,他也是能够心安理得地给“高句丽”人送上一坛“醉仙酒”的,这就是同等价值的物资了!……嗯,也不对,好像应该是两倍同等价值的物资了!说起来,“高句丽”人还是占了多少便宜的!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他们“高句丽”人在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会不会气得跳脚?

……

好笑地离开“高句丽”皇宫,萧让一行人直接回了驿馆!

此处驿馆位于“平壤城”的西北方向,回到驿馆以后,萧让马上派人骑着高头大马就往大隋去了!

“少爷,此处距离东都足有两千余里,一来一回就是四千余里,只有短短的十日时间,怕是不够啊!”

驿馆内,郑清韵稍有忧色地对萧让说道。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这“平壤城”距离大隋朝的东都洛阳实在是太远了,说是四千余里,可实际上恐怕远远不止这个数,要知道,当初他们从东都洛阳出发的时候,就是经过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到了这“小长安”的。——虽然这其中也有他们故意放慢行程的原因,可是十天的时间之内赶四千余里的路,这确实是不可能的事情!

“呵呵,没关系!你等着瞧,‘高句丽’人肯定会沿途多方阻拦的,不过‘宝玉镜’我也仍然会有的!”

萧让轻声说道。对着自己的两个贴身丫环,他自然不会顾忌太多了。而郑清韵听到他的这番话,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这难道便是‘明修栈道,暗渡陈沧’?”

“明修栈道,暗渡陈沧”这个成语历史上是出自于元朝无名氏的《暗度陈仓》。意思是指“楚汉时期,刘邦将从汉中出兵攻项羽时,故意明修栈道,迷惑对方,暗中绕道奔袭陈仓,取得胜利。”郑清韵最近听萧让提起过,只是当时,她虽然是隐隐地猜到了这其中的意思,可是却没能领会它的奥妙之处,如今萧让“身教言传”,终于是让她彻底领会到了这个成语里的真实意思。

“呵呵,没错!这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沧’!你们跟我来,有点东西给你们”

萧让说着,将黛儿和郑清韵两个人带到了自己房间一个箱子前面站住了。打开来,里面明晃晃地出现了好几十块玻璃!

“少爷,这不是您当日弄出来的‘琉璃’吗?拿出来要做什么?”

黛儿看到箱子里的玻璃,首先不明所以地问道。原来,这一箱的玻璃,其实黛儿和郑清韵也是知道的。因为这是不久之前,她们亲自协助萧让“制”出来的。至于其中的原理,她们是真不懂的,她们只是知道,萧让只是用一些泥沙,再经过一些诸如加热之类的程序,然后就神奇地制出这些“琉璃”来了。当时她们还高兴地直言道,从此“少爷再不缺钱矣”,可惜萧让当时并不同意她们的观点,他只是说,这些“琉璃”,他以后还有用处的,至于钱,他现在赚得也不少了,所以根本用不到这些“琉璃”。听到萧让这么说,两个丫环也就没有再提了,又经过了一段时间,她们就彻底忘到脑后去了。直到今天,居然在这里又一次见到了这些“琉璃”。

“这……少爷,莫不是……你打算用此物来制作‘宝玉镜’?”

郑清韵比黛儿始终多明白一些,一看到萧让拿出这些“琉璃”来,她马上就想到了与“宝玉镜”的关联之处了!没有错的,那“宝玉镜”虽然神奇,天下一绝,可是却是谁都看得出来,它也应该是属于“琉璃”的一种的,要不然的话,它也不会被高句丽人称之为“宝玉镜”了。因为在这个时代,“琉璃”通常也被称之为“玉”的,既然大家都是“玉”的话,说不定真有什么共通点。

“没错! 不久前我送给楚国公的那个‘千里眼’你们可还有印象?其实那也是用这些‘琉璃’制成的……”

“什么?也是琉璃?”

萧让的话让郑清韵相当“震动”,她不同于黛儿,由于她的出身和经历等等都远远出超常人的关系,她的眼光、学识自然也就比一般的丫环、婢女要上强百了,不过真正让她见识非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萧让!因为在这几年间,她一直待在萧让身边,所以见识是大大地提高了的,很多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她都亲眼看萧让给摆弄出来了!而每一次,她都有自己的一番领会!像萧让前面送给楚国公杨素的那个“千里眼”,她就印像相当深刻,也一直在自己心里暗暗地猜想这其中的原理,可没有想到萧让今天竟然直接说了出来,而且原料竟然与那‘琉璃’也有关系。

第160章 八十一面宝玉镜(上)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萧让就和郑清韵、黛儿两个丫环一头“栽”进驿馆的院子里去了!

这个驿馆里的院子,本来是根本没有萧让需要用到的许多设备的,可是有关于这个,萧让也有他自己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派人出到外面去,买回了一整套“打铁”的设备!可是他这样子大费周张地去购买这么一套“打铁”的设备,就不怕高句丽人发现,进而派人来试探甚至是捣乱吗?

有关于这个,郑清韵就已经很明白了,于是就跟黛儿解释道了,这就是所谓“明修栈道,暗渡陈沧”的意义所在了,萧让之前派使节回大隋去报信,其实更多的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它的最大的作用就是吸引高句丽人的目光,进而是让高句丽人对他采取多种“措施”!包括阻拦他的前进,拖慢他的行程等等!可是对萧让来讲,这些“措施”其实是根本没有多少作用的,因为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是派那个信使回大隋去带什么“宝玉镜”回来的,他只是“通知”高句丽人,萧让的目前是真的没有什么“宝玉镜”的,你们不必将精力放在驿馆这边,只要盯好返隋的信使便可以了!

事情的进展最后也与萧让所预计的那般, 渊太祚虽然不相信萧让确实能够拿得出另外的一块“宝玉镜”,可是为了万全着想,他还是让人把信使给拦了下来!所用的理由就是,他没有正式的通关文碟。好不容易离开了高句丽国的国境,时间却是早已经过去七八天的时间了,所以渊太祚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算是彻底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哼,即便是你大隋确实有‘宝玉镜’,可是三天后你拿不出来,又有何用?”想到这里,渊太祚的心情是大为舒畅,所以根本就没有放人再盯着驿馆那边了!因为在他看来,萧让的这个隋使,那就是“煮熟了的鸭子”,飞也是飞不了了的!

……

三天以后,约定的时间终于到了。这一天,萧让派往洛阳的信使不出意外根本没有回到“平壤城”。于是高句丽人就看到整个大隋使团“乱了套”了!最后在临近“朝会”的最后时刻,萧让终于是带着郑清韵等两个丫环出现在大殿上了。而他们的身后,此时还跟着两位“将士”,他们的手中抬着一个大箱,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高句丽人一时倒也不知道了。

“隋使,如何?十日之期已满,你可曾派人去取回那属于你的‘宝玉镜’?”

渊太祚虽然也奇怪萧让让人抬上来的那只大箱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往“宝玉镜”的方向想,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跳出来了!——这也难怪,谁让他误以为他早已“掌控”了全局呢?他可是很清楚的,萧让所派出去的那个信使,至今根本还没有反回高句丽国,更别说是“平壤城”了,所以他有十足的信心,萧让绝对没有得到从大隋来的任何所谓的“宝玉镜”。

“唉,惭愧,惭愧!下官早在十日以前便派了信使返回大隋想要取来那‘宝玉镜’的,可是没有想到,路途遥远,意外频发,信使虽然日夜兼程了,可是却仍然没有及时返回,所以还望婴阳王以及各位大人海涵!……”

不得不说,萧让的这姿态放得可真低,差点就等于是在“祈求”高句丽人原谅了!所以渊太祚看到这一点,他的心情顿时就“舒畅”了,一脸傲气地说道:“是吗?哼哼,我看是你们大隋人根本就没有‘宝玉镜’?……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多说,我们十天以前早有约定,你能派人返回大隋,带来那天下罕见的‘宝玉镜’来,哪怕只有一面,我‘大高句丽’便承认此镜是你大隋之物,可是如果拿不出来?……哼哼,就要赔偿我大高句丽国的名誉损失,也就是同等价值的物资……隋使大人,这一点,你没有忘记?”

“是,是!下官没有忘记!”

萧让忙不迭地说道。看他一脸“惭愧”的样子,高句丽人还真以为他是“愿赌服输”了,于是一时间居然都喜形于色,仿佛大隋人马上就要给他们送上那庞大的“战略物资”一般,而且还有可能不必奉上那块被称为“国宝”的“宝玉境”,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所以自然值得他们庆贺一番!只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高兴情绪只维持了短短的半刻钟时间,马上就被滔天的怒火给替代了!

原来,萧让在承认了自己赌约失败以后,马上就同意要“赔偿高句丽国与‘宝玉镜’同等价值的物资”了,可是这“物资”一旦拿出来之后,瞬时引爆了高句丽人的怒火!因为,萧让拿出来的竟然是一坛子的“醉仙酒”,除此之外,按照萧让的说法就是“完全没有了,‘宝玉镜’在大隋,就只是一坛子‘醉仙酒’的价钱而已!”

“大胆!你……你……竟敢戏弄我婴阳王和大高句丽的万千臣民?小心…心我大高句丽国的‘雷霆之怒!!!……”

此时的渊太祚,简直和饿了几天的猛兽没有两样!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旁人都忍不住暗暗地心惊,可是萧让这个始作俑者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似的,只见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道了,“渊大人,这可从何说起?下官对大高句丽国一向是尊敬有加的,此次打赌落败,下客也是遵守约定,马上送上这赌资,廖表敬意,为何说下官戏弄了婴阳王和贵国臣民呢?”

“混账!就此区区一坛水酒,你敢说与我‘大高句丽’国之国宝同价值?……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渊太祚的暴怒在持续,周围听到他这番话的高句丽官吏们也火冒三丈,一时看向萧让的目光都跟刀尖似的,都快要插进萧让的身体里了!

“呵呵,各位大人,且慢动怒……”

萧让在高句丽人如刀尖般的目光中神情自若地说道,“在下还有话没有说完的……”

“你还有何话可说?”

“呵呵,是这样的!刚才下话言道,虽没能派人从大隋带回‘宝玉境’,可是却并不代表着下官没有‘宝玉境’的……”

“什么?”

在场听到萧让那句话的高句丽人都同时一愣,这是何意?他们都心想,“既然你的信使没能从大隋带回‘宝玉镜’,那你还从何处获得‘宝玉镜’?”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铜镜啊,而是能将人照得相当清楚的“宝玉镜”,百年难得一见的宝物。

“呵呵,清韵、黛儿,来,将九九八十一块‘宝玉境’呈上来,以供婴阳王以及各位大人观赏……”

“是……”

在萧让的吩咐之下,郑清韵和黛儿两个丫环突然走到那个大箱子处,接着一个一个地往外拿东西。

“什……什么?真……真的是‘宝玉镜’?”

“没……没错,确实是‘宝玉镜’,这…这怎么可能?这‘宝玉镜’不是我大高句丽百年难得一见的宝物吗?……怎么……怎么他大隋也有?”

“是啊,是啊!而且……而且这数量也太多了!天啊,九九八十一件?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有八十一件‘宝玉镜’?……”

“恐怕是了!你看,你看,还有……还有……”

……

自郑清韵和黛儿两个人从那只大箱里往外掏东西的时候,大殿上那些高句丽人的惊叫声就没有停过。而在他们这些人当中,又以婴阳王和渊太祚的反应最为激烈!因为这样的情况确实是他们没曾想到的,所以一时都看傻了眼!

他们一直当那块“宝玉镜”是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宝物”,可是没成想,人家随随便便地居然就能拿出上百块来,而且这一块接着一块地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摆放在地上,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保护,相比他们之前费尽了心思,万般小心地伺候着那些“宝玉镜”,这个中的差距就根本无言自明了!

“不……不可能的,这些不可能是‘宝玉镜’!……”

好半天的时间,渊太祚才从“木愣”地状态中恢复过来,可是一旦恢复了神智以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扑上前去观察那些“镜子”了。可惜的是,他很想从中找到所谓的“破绽”,到头来只是一场“空”而已!这些“镜子”,比之他们高句丽人当作是“国宝”的那些“宝玉镜”都要更大,更明亮,也能把人照得更真实!可是渊太祚不能承认这个事实啊,因为他一旦承认了这个事实,之前所作的所有计划和打算就通通没有用了!所以,他必须“另谋出路”,而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萧让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说道:“渊大人,如今你明白下官的意思了?在我大隋,这等‘玉镜’那是极其平常之物,所以,它的价值与一坛子的水酒并无差异……”

“是吗?哼哼,未必……”

渊太祚的声音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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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八十一面宝玉镜(中)

isH第章一面宝玉镜

“渊大人,如今你明白下官的意思了?在我大隋,这等‘玉镜’那是极其平常之物,所以,它的价值与一坛子的水酒无异……”

“是吗?哼哼,未必……”

原来,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居然真的想到应对之策了,于是就见他随手放下那几面镜子,面无表情地就说道了:“……你能拿出这许多的‘宝玉镜’,确实出乎本官的意料,不过……数量虽多,可却绝非我‘大高句丽’之国宝的对手!”

“哦?此话怎讲?”

听到他这么一说,萧让倒是好奇了,他一次性拿出这多达八十一面的“宝玉镜”出来,目的就是让高句丽人彻底闭嘴的,事实也证明了大部份高句丽人确实被这一“景像”给惊呆了的,可偏偏就是这渊太祚“死性不改”,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嘴硬?

“哼!!!东施效颦,不过只是徒增笑话而已…”

“呃…”

萧让总算是明白了渊太祚的意思了,他的意思就是,这所谓的“宝玉镜”其实是由他们高句丽人发明的,而眼前萧让拿出来的这八十一面“宝玉镜”,想到这里,萧让整个人都无语了。无耻,这些高句丽人也太无耻了,这些“宝玉镜”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比自己更清楚的人吗?可他偏偏就敢厚着脸皮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得不说,这个国家,与后世的某一个国家真的很相像,唯一所不同的,估计就是他们所处的年代有些区别了!

“……渊大人的意思是,贵国的这‘宝玉镜’,其实天下间的第一面‘宝玉镜’不成?”

“当然,此‘宝玉镜’年代久远,实乃我‘大高句丽’先贤所制,价值万金!而你所拿出来的‘宝玉镜’,不过是我‘大高句丽国’国宝之复制品而已……”

“呵呵!”

听到渊太祚的这番话,萧让真的是笑了。自己拿出来的这些“宝玉镜”只是复制品而已?开玩笑,你什么时候见过复制品比真品质量更好,效果更好的?不过,既然他都那么说了,自己要是不拿点什么出来证明一下,那还不真中了他的圈套了?想到这里,萧让也就不再犹豫了,说道:“不错,若是天下第一面‘宝玉镜’,其价值可非一般的‘宝玉镜’可比!不过,渊大人,此‘宝玉镜’恐也非高句丽所产?”

“竖子①休得胡言!此‘宝玉镜’乃我‘大高句丽’先贤所制,岂容你污蔑?”

“呵呵!渊大人,且莫生气!先贤二字,下官实在是愧不敢当!另外,本官也非高句丽人,渊大人莫要搞错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宝玉镜’是你所制?”

听到萧让的那番话,渊太祚先是一愣,接着是大怒,说道:“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此镜是由我‘大高句丽’之先贤所制,人尽皆知!岂容你随意污蔑?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本官绝不轻饶你!”

“呵呵……”

这样的恐吓之言自然吓不倒萧让,于是只见他冷笑了一下便说道了,“是不是胡言乱语,一辨便知!渊大人,下官说此物是由本官所制,那是有确凿证据的!不知道渊大人是否也有证据证明,此物是由高句丽的匠人所制?”

“这……”

所谓的证据,渊太祚自然是拿不出来的,不过他却相信萧让同样也拿不出来的,于是便说道了:“哼,此事在我‘大高句丽’人尽皆知,又何用证据证明?倒是你,隋使,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如果没有,那就是污蔑我‘大高句丽’,本官定要奏请婴阳王,定你一个欺君犯上之罪!”他的这主意打的好啊,“自证”永远比不上“他证”不是?只要萧让证明不了他就是这“宝玉镜”的发明者的话,那他就自然赢了!

“渊大人大可放心,下官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来,那自然是有根据的!……嗯,不知可否借‘宝玉镜’一用?”

萧让笑吟吟地说道。看到他这副模样,渊太祚的心里就不免犯嘀咕了:怎么?他还真有证据证明这“宝玉镜”是他亲手所制的?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这块“宝玉镜”在他与婴阳王的手里已经有不下半年的时间了,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面,他们早已经把这镜子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给看清楚了,可就是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标记,这么一来的话,萧让还怎么可以证明这“宝玉镜”是由他亲手所制的?别不是仅凭着一句空话就这么说?

“哼!给你!可你若是敢把我‘大高句丽’之国宝弄坏,小心你的狗命!”

渊太祚倒是想不把镜子交给萧让,可是这么一来的话,那不是显得心虚了吗?所以他一边交给了萧让,一边狠声说道。

“呵呵,放心,放心!绝不会弄坏贵国的国宝的……”

萧让乐呵呵地接了过来,只见他左翻右翻地,好半天才赞叹了那么一句,“保养得真好啊!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光彩如新……”他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自他当日制出这“镜子”以后,那是已经六七年时间了的,没有想到,竟然像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可是渊太祚不知道他的意思啊,他还以为萧让也承认了这是一个“老物件”了,也就是说,它不可能是由萧让亲手做成的,于是他就自得地说道了,“那是自然,此物贵为我‘大高句丽国’之国宝,至今可已有百年的历史,价值万金…..”

“咔嚓……”

渊太祚声音本来还要继续的,可是一声“诡异”的声音传来,他登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中尽是不相信之色。

注释:

① 竖子:一般指童仆,小子。也用作对人的蔑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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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八十一面宝玉镜(下)

第162章八十一面宝玉镜(下)

“那是自然,此物贵为我‘大高句丽国’之国宝,至今可已有百年的历史,价值万金…..”

“咔嚓……”

渊太祚声音本来还要继续的,可是一声“诡异”的声音传来,他登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中尽是不相信之色。

“贼子,敢矣!!!”

反应过来的渊太祚两眼冒青烟,脑门发黑,眼看着就要扑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萧让的话又传过来了:“哎,哎!渊大人,莫急,莫急!且听下官解释一番……”

“还有何可解释的?你这小贼,胆大妄为,竟敢肆意损坏我‘大高句丽’之国宝!今…今日,你别想活着走出这金殿!”

原来,刚才“咔嚓”的那一声响正是从萧让的身上发出来的!至于真正的声源?很简单,那就是萧让直接把那面所谓的“宝玉镜”狠狠地从中间掰开来的声音!原来,那面“宝玉镜”的背后是还装着一块镜框的,使得它的形象接近于后世现代社会里的镜子,所不同的是,后世镜子的镜框大部份都是由塑料制成的,而萧让手里的那块“宝玉镜”的镜框则是用木料制成的!而就在刚才,萧让左右一用力,掰断的其实就是这块木制镜框!

“呵呵,渊大人,此物若是贵国的国宝,下官自然是罪无可恕!可是若此物不是贵国国宝呢?……”

“混账,如何不是本国国……”

渊太祚不是不想说完这句话,可是他的话到嘴边,此时却不得不“狠狠”地咽了回去!事因此时的萧让已经把那面去掉了镜框的“宝玉镜”摆到他的面前了!当然,这并不是他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的真正原因,他“目瞪口呆”的真正原因是,那面“宝玉镜”的背面是写着几个字的,而这几个字,此时正“明晃晃”地摆到他的面前,让他,还有在场的所有高句丽君臣都看了个清清楚楚,“制于开皇十九年十二月初九,萧让。”

字不多,怎么数其实都只有十四个而已!可是这十四个字却是能够让在场的高句丽君臣同时哑口无言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为有力的证据呢?这块他们口里的“大高句丽”国宝,背后竟然会刻着这么一句话,虽说不是什么难听的话,可是却证明了萧让刚才所说的话不假的,那就是,这块所谓的“宝玉镜”确实是他亲手所制的,而不是渊太祚口里所说的什么“大高句丽”先贤!想到这一点,渊太祚的老脸就整个“焦黑”了,这……也太丢人了,所谓“恨不得钻进地缝”,恐怕就是渊太祚现在的心理感受!

“呵呵,婴阳王,渊大人,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萧让很明白“见好就收”这个词的“真谛”,所以看到在场高句丽君臣脸色铁青的样子,他就打算闪人了!也是,正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嘛!刚才他的那一番作为,其实跟直接“打脸”真的没有什么两样,而且还是一下子打了在场近百人的脸!这些高句丽人,刚才是多么努力地吹嘘他们那什么“国宝”?可是到头来只是人家隋朝一小童在八岁时候制出来的一小玩意而已?这事怎么说出来怎么丢人!所以萧让选择直接“退场”了事!要不然,搞不好这些高句丽人受不了这个刺激,最后“狗急跳墙”,打算杀人灭口呢?到那个时候,他就真是冤枉了!

“少爷,那些‘宝玉镜’不拿回来岂不是便宜了这些蛮夷?”

回去的路上,黛儿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没有错,在她的眼里,那什么婴阳王、渊太祚等等这些高句丽人,虽然“凶狠”,可是却不过是一“蛮夷”而已,根本不值得害怕。而且刚才她的少爷可是“狠狠”地羞辱了高句丽人一番的,所以她更加看不起高句丽人了。唯一让她觉得有些可惜的是,那多达八十一面的“宝玉镜”留给了高句丽人。

说起来,这多达八十一面的“宝玉镜”,可是她与萧让还有郑清韵三个人一面一面亲手作出来的呢,就这么送给高句丽人,她有些心有不甘!而且她的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些所谓的“宝玉镜”是相当贵重的,所以送给高句丽人实在是觉得有些可惜!

“呵呵,没事,没事!不过是区区几面镜子而已,如果想要,回头再作便是…”

与黛儿恰恰相反的,萧让就完全不看重那些所谓的“宝玉镜”了,这也很简单,说是“宝玉镜”,其实根本就是镜子而已。来自后世的他,没有见过一万,也见过一千了,所以根本不会把它当作是什么贵重物品!特别是现在的他,已经有能力做出质量很好的玻璃了,那就更不用在乎这几面镜子了,送给高句丽人狠狠地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那也不错

“呵呵!没错,黛儿妹妹,这镜子的制法我已经记下来了,你想要的话,我们一起制也没问题的……”

郑清韵就有这么个优点,那就是会动脑子,而且是善于动脑子,像萧让本身很多的想法甚至是做法,在这个时代可以说得上是标新立异甚至是离经叛道的,可是她偏偏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反而是顺着萧让提点的这个方向,用自己的方法深究下去,久而久之的,她也有很多不同的感悟了!

就如同现在她所说的那个“制作镜子”的方法一般,其实她可不是仅仅只沿用萧让的方法的,而是对萧让的方法进行了“创新”。这曾经让萧让颇为“诧异”,可接下来却相当欣慰了,因为对于他而言,这个时代还是有些“陌生”的,每一次当他想搞什么“新物件”出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想完全沿用后世里的一些方法!

可是比较困难的是,他的这些“新方法”很多时候都是找不到相应的工具或者是材料的,这个时候,郑清韵的作用就显现出来的,她可以帮萧让找到很多的替代方法甚至是材料,虽然从技术发展的角度来看,这些方法甚至是材料都是属于“倒退”的,可是它却比萧让所提出的方法更实用,也更适合这个时代!这使得很多本来不应该属于这个时代、甚至是领先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提前出现在了这个时代,不得不说,这是郑清韵对这个时代的一个贡献。dT

第163章 意外宴会再扬名(上)

“宝玉镜”事件给高句丽人所造成的“伤害”远远超乎了萧让的想像!他本来以为,此事过后,高句丽人“脸面”丢尽,肯定会尽快安排他回国的。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高句丽人的脸皮比他们的“平壤城”的城墙还厚,虽然他们在“宝玉镜”上狠狠地丢了一回面子,可是他们却不思悔改,反而是憋着一股劲想要在萧让身上找回“场子”了。

因为萧让这个隋使给他们高句丽所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在这一次的“交锋”当中,不仅没有像以往那样从大隋手里得到巨大的“好处”,甚至连面子都丢光了,心高气傲的他们又怎么能甘心?

“王上,此子辱我太甚,万万不可就此放他归国,否则,我大高句丽颜面何存?”两天之后,渊太祚瞪着眼睛向婴阳王禀告道。

说起来,两天前的“宝玉镜”事件对渊太祚的“影响”是最大的,使得他回府之后差点没吐出二两血。可是两天的时间,也足够他从“打击”中回过神来了,所以马上就跑来跟婴阳王说道了。

“可是……唉,对方可是萧……萧让,那个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若……再生事端,怕是也一样奈何不得他!”

相对于渊太祚的“积极备战”,婴阳王就显得不是那么信心十足了。这也是难怪,只因为萧让这个隋使这些天来所给他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首先是在一开始的会面问题上输了一把,接着又在“宝玉镜”的事件上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说实在话,他还真的有点怕了萧让这个名闻天下的“雨公子”了。可是,渊太祚却不那么认为,于是就听到他说道了:

“哼!什么‘雨公子’?不过是一‘黄口小儿①’而已!我大高句丽国富民强,人才辈出,如何斗不过他一个小小的‘雨公子’?……王上请放心,臣有十足的信心。定要这小儿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呃,好。那此事就交由莫离支去办!”

婴阳王最终还是同意了渊太祚请求,不过他的心里此时忍不住还是有些想法的,“唉。你说得好听。可是这话好像不是你第一次说了?前两次你都是铩羽而归,这一次估计也难?”只是想到渊太祚始终是当朝的莫离支,而且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高句丽好,所以婴阳王也最终同意了他的请求。

**********************************************

“什么?高句丽人请我赴宴?”

又两天之后,萧让从黛儿的口中得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本来他以为,高句丽人即便是不马上打发他回大隋去,可也绝对没有好脸色给他看的!毕竟他在朝上狠狠地羞辱了高句丽人一番嘛!可是现在,他们不仅没有对自己板起脸色,而且还邀请自己出席什么“宴会”?不用多说了。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阴谋”。

“是的,渊太祚刚派人送来的请柬!哼,我看他是不安好心!少爷,还是不要去了……”

好嘛,连黛儿也看出来了,高句丽人之所以请萧让去赴什么宴,那根本是不安好心的!可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呢?难道真不去?

这样的想法只在萧让的脑袋里一闪而过,很快他就下定决心了:他必须去!因为前面杨广也说过了。他这一趟出使高句丽的主要任务就是要“保住”大隋的脸面。

这说起来好像不怎么困难似的,可实质上。他除非能连续几次让高句丽人吃鳖,否则的话,他们大隋的这脸面还是要丢的!——因为杨广下给婴阳王的圣旨上是这么说的,“视汝为长辈,愿修秦晋之好!”

这话咋一听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放在目前边关的形势下却是大为“丢人”之举了。因为这几年来,高句丽人对隋之“辽东地区”的侵扰就没有停止过,而且他们还时常有敌视大隋的举动,所以杨广下旨与他们“修秦晋之好”,这说出去真的挺“丢人”的。人家一个番邦小国,都打到你头上了,你还无动于衷?这不是笑话吗?只是萧让也很明白,这其实不过只是杨广的缓兵之计而已,等他准备好了以后,日后会大举讨伐高句丽,以报这几年的“大仇”。

只是,这么一来,萧让肩上的压力就大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明白杨广的心思了,那就是他虽然使了缓兵之计,可是目前也是不愿意丢了自己的脸面的,这是他的性格使然,所以就要求萧让这个隋使必须“挺直”自己的“腰杆”了,最好是在与高句丽人的比试中为大隋争得“荣誉”,这么一来的话,也就没人会记得他的那一封“求和”圣旨了。

“呵呵,去还是要去的!不过,得做些准备……”

萧让倒是想这么回去了,可是杨广绝对不会满意的,所以他得留下来参加那个所谓的“宴会”,不过,他对于这其中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并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必须提前做些准备。别的不说,一般的诗赋那是一定要准备的,因为他已经打好了主意,如果遇上自己没有办法解释的难题,他就反客为主,用诗赋来还击高句丽人的“挑衅”。因为,这是他最有把握的部份。也是啊,后世的著名诗篇何其多?他只要随意抄来那么三两首的,高句丽人就绝对没有办法“对”出来了。而诗赋,在这个时代虽然还不是科举制度的考试内容,可是却是衡量一个才子学识的重要标志,所以萧让也不怕高句丽人到时候不同意。

注释:

①黄口小儿:黄口,儿童;小儿,小孩子。常用以讥讽别人年幼无知。【出处】《孔子家语?六本》:“孔子见罗雀者,所得皆黄口小雀。夫子问之曰:‘大雀独不得,何也?’罗曰:‘大雀善惊而难得,黄口贪食而易得。’”(未完待续。。)

第164章 意外宴会再扬名(中)

当天夜里的晚宴是在渊太祚的府上举行的!

萧让一直等到晚上酉时时分才带着郑清韵和黛儿两个人出现在宴席上,一时间,周围近百双的眼睛同时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抱歉,抱歉,渊大人,下官来迟了……”

近百双敌视的目光并没有让萧让感觉到任何的压力,只见他微微作揖,很快就神色泰然地说道了。

“没关系,萧大人请坐!……”

渊太祚的态度也甚是“诡异”,他好像完全忘记前几日萧让所给他带来的羞辱一般,虽说不上有多热情,可是却恰到好处地说道。

接下来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宴会的气氛出人意料的“好”,以渊太祚为首的高句丽官员频频向萧让劝酒!萧让呢,也来者不拒,反正他们的这水酒也并非“醉仙酒”,从度数上来讲,不过是相当于后世的啤酒而已。而好巧不巧的是,萧让前世的酒量就相当不错,再加上在这一世常常喝“醉仙酒”,所以这些许的普通水酒自然是难不倒他了。唯一让他有些难受的是,这些普通水酒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不仅没有“醉仙酒”那种浓烈的酒香,反倒是有一种淡淡的酸味,实在让人很怀疑这到底是酒还是醋。

“呵呵,萧大人,今天的酒菜还对你的胃口?”

酒过三巡之后,渊太祚举着酒杯意有所指地说道。

“还行,还行!”

萧让心里轻叹一声,客气地说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看渊太祚的这般问话,不必说,“好戏”要开罗咯。

“那就好!本官听说,你在大隋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子?……还以一首祝寿诗而赢得一个‘雨公子’的名号?不知今日可否大显身手,让本官也开开眼见?”

“嗯?”

萧让听到渊太祚的这番话当真是有点意外,怎么?第一题竟然是比诗么?可是他们会不知道,自己以往就是以写诗而天下闻名的?他们与自己比诗。有胜算吗?

“当然。既渊大人有令,下官自当尽力而为!”

萧让本来就巴不得他们与他斗诗的,所以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只是事情的发展并不像他原本所想的那般简单。于是就只听到渊太祚说道了:“好,不过既是作诗,没有主旨可不行。嗯。不然就以‘雨’为题!……嗯,此题乃是我‘大高句丽’本次科举考试的题目,其进士头名可是一次性作出三首符合主题的好诗,就是不知道萧大人能否在同样的时间内作出更多的好诗来?”

渊太祚口中所谓的“科举考试”,其实与大隋近年来所推行的“科举考试”是比较相近的,说直接点就是他们高句丽人从大隋抄过来的,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山寨”。不过不同的是,大隋的“科举考试”一般是考策论等等内容的,而高句丽人的“科举考试”则是更加偏重于诗赋的了。只有作得出多首好诗的人。最后才能够成为高句丽的“进士头名”,也就是状元。只是今天他们把这“进士头名”拿出来想挑战萧让,那注定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下官试试!六、七年前,自下官归隐山林以后,一直疏于学习,就已生疏,此番要连作三首应题之诗,难度不小矣……”

听到萧让的这句话,渊太祚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嘿。本官就知道你是江郎才尽矣!虽在燕郡有两诗面世,可大都是往日旧作。此番要临场作应,看你还如何取巧!——原来,在渊太祚的心里,萧让这个大隋第一才子不过是徒有虚名之徒而已。你别看他在六、七年前能作出来那许多脍炙人口的好诗,可那毕竟是六、七年前!在这六、七年间可发生的事太多了,如果他不努力学习的话,江郎才尽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当然了,渊太祚作出这么一个判断的另外一个依据是,在这六、七年间,萧让是几乎没有什么新作现世的!当初在燕郡城里所作的那两首诗虽然也称得上是“惊艳”,可是却不是他临场作出来的,渊太祚相信,若是当场作诗,萧让应该是没有办法比过他们高句丽学子的。

“呵呵,能作几首便几首!若是三首太过困难,萧大人尽可集中精力先作好一首!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急智的。不是真正的大才绝对办不到……”

“呃……”

渊太祚的这番话虽然像是在替萧让着想,可是萧让却是轻易听出来的。这哪里是在替他着想啊?他这是借机打击萧让以及萧让背后的大隋朝!这话是怎么说来的?很简单,他前面不是称萧让为大隋第一才子吗?可现在又说什么“不是真正的大才绝对办不到”,不过,他们高句丽的“新科进士”却是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不是说他们高句丽的“新科进士”要比萧让这个大隋第一才子要更厉害吗?

“是,是,那下官便试试……”

萧让的心里虽然明白渊太祚的“打算”,可是他却并不打算采取什么措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根本不怕。没有错,半个时辰之内作出三首有关“雨”的好诗,那绝对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可是对于萧让而言就再简单不过了,“作诗”,他是不会的,可是“抄诗”,他还不会吗?在他的脑海里面,有关“雨”这个主题的诗篇没有五十也有二十,随便拿个几首出来,就足够让高句丽人“哑口无言”了。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洛阳城。”⑴

注释:

⑴原文译文:多好的春雨啊,好像知道时节变化,到了春天,它就自然地应时而生。伴随着和风在夜里悄悄飘洒,滋润着万物轻柔而寂然无声。野外的小路上空乌云一片漆黑,只有江面小船还亮着一盏孤灯。清晨观赏细雨湿润的处处春花,朵朵沉甸甸地开遍美丽的洛阳城(原文此处为锦官城,亦即成都)。(未完待续。。)

第165章 意外宴会再扬名(下)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洛阳城。”

这《春夜喜雨》出自后世相当有名的唐朝诗人杜甫。当然,萧让并不是直抄的,而是将最后一句的“花重锦官城”,改成了“花重洛阳城”,这才使得整首诗的诗意让人看得明白。否则“成都”在这个时代可还没叫“锦官城”的,到时候可就词不达意了。

“好,好诗!”

萧让的话音才刚落,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叫好声了。听到这个,萧让有些意外,因为在这个大殿之上,除了他自己和郑清韵、黛儿两个丫环以外,就再没有其他大隋人了,所以他压根就没有想着会有高句丽人会为他叫好!可是事实证明,有时候他的判断也是错误的,因为此时就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就有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满脸通红地为他“喝彩”。

“谢谢!”

人家既然都那么好态度了,萧让自然也有所回报,于是就见他笑着点了一下头问道了,“这位大人,不知道怎么称呼?身居何职?”

“呵呵,晚…晚生朴太欢,是今科进士!还…还没有放职…”

朴太欢的话让萧让眼里更是闪出讶然,他是今科进士?而且还是还没有放职的念科进士?那他是怎么宴席上来的?要知道,在高句丽。渊太祚的地位就如同杨素在大隋的地位一般,那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下的。他家里所举行的宴会,不是身居要职的高官怎么可能出席?除非是渊太祚自己特地邀请的!可是他一个权倾天下的莫离支。特地邀请一个新科进士来赴宴,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是……

萧让想到这里脑子里突然一亮,很快就问道了:“兄台莫就是高句丽的今科头名?”

没有错,这就是萧让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了。说来也是啊,除了这个原因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呢?在这个时代,真正的大家子弟是不会去参加什么科举的,所以。所谓的“今科进士”自然都是些没有什么后台的生,根本用不着渊太祚这个莫离支去“巴结”。(..)

朴太欢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唯一可能是,他确实是高句丽此次科举的“今科进士”,而且还是渊太祚口中那个能够一次性作出三首诗的“进士头名”。他被邀请到这次的宴会上。其根本目的是用来打击萧让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个高句丽的才子,最后竟然为萧让叫好!这不是打他们高句丽人的脸吗?所以就看到渊太祚的脸马上就“黑”了,说道:“萧大人,朴太欢确实我高句丽本科的进士头名。两个时辰便已作出三首绝世的好诗,确实是天下之大才也……”

没有办法,朴太欢不要脸,他渊太祚还要呢。所以只能是替朴太欢“兜”着!只是朴太欢仿佛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似的,脸上“红”了“红”。很快说道了:“不,不!要说天下之大才。非萧大人莫属!萧大人八岁便独创三大体裁,实在是让我辈佩服!吾不及也……”要说这朴太欢的“情商”也真够差的,他就没有注意到,随着他的这几句话出口,渊太祚的脸色正变得越来越沉呢?再黑一点,估计都能滴出水了。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这呆子,真是该死!”

此时渊太祚的心里其实早已经咆哮不已,可是没有办法啊,当着萧让的面,他又不能发作,所以只能是在心里“恨恨地”想道了。只是这事真的只能怪朴太欢吗?未必?要不是他邀请朴太欢来,朴太欢连他的门口都不能进呢!此时一旦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他马上就“恨”起朴太欢来了!

当然了,这也不是说朴太欢就完全没有责任了!其实朴太欢的“责任”就是他的情商实在是太低了,他就是一个死读的贫穷生,是属于那种“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的类型,在他的世界观里,就只有“学识”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什么国籍之争,荣誉之争根本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才会在听到萧让的那首诗之后,脱口而出地为萧让叫好!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一声“叫好”,已经让他得罪了在场几乎所有的高句丽官员了!

“呵呵,朴先生的才识在下也甚为佩服!”

渊太祚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让萧让隐隐猜到了一些,看来,眼前的这朴太欢是渊太祚准备找来对付自己的啊!只是他的运气好像并不怎么好,居然找到了一个“仿佛”自己粉丝的人?这可是闹了大笑话了。只是要“趟”过这一关,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还得打起十二份的精神,好好应对一番。——当然了,能在这里争取到自己的“盟友”,那自然还是要争取的,所以他才“礼尚往来”地恭维了朴太欢一句。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朴太欢的回应差点没让渊太祚“吐血”,“你倒是倨傲一点点啊,好歹你也是大高句丽的进士头名啊,怎么能在大隋才子的面前那么‘软弱’呢!”

有关于这一点,他确实是不懂以朴太欢这种生们的心态的!在他们这些醉心学识的生心里,学识、才气是不分“国界”的,像萧让这个“雨公子”,虽说是大隋人,可却是同样在六七年前就已经在高句丽“才名”远播了的,所以,他们都是挺“佩服”他的,甚至是将他当作了“偶像”来崇拜(当然,这个时代的他们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是“偶像”,不过这却并不妨碍他们对萧让的“推崇”)。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的,“未战先怯三分”,这是朴太欢第一次见萧让,所以心里打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弱了萧让两分的,再加上萧让所作的那首诗确实比他所作的那三首要好,所以他自然就忍不住为萧让“叫好”了。

“萧大人,时间宝贵,请继续作答!这首《春夜喜雨》虽好,可却并不能抵三篇之用哦,若你作不三篇来,不妨我们再来点评点评这首诗……”

原来,此时萧让已经将这首《春夜喜雨》的全诗内容写下来了!这里是渊太祚的“宰相”府第,笔墨纸砚当然是齐全的,所以他在将这首《春夜喜雨》的具体内容写下来之后,很快又将诗的名字写上去了。

“是,是!那在下官再想想……”

萧让的心里此时其实是觉得蛮好笑的,你要点评这首《春夜喜雨》?你以为你是谁呢,又凭的是什么?你知道这首诗原来是谁所作的吗?杜甫啊!那个在史上被称为“诗圣”的人,可以说,他这个“诗圣”和“诗仙”李白是整个隋唐时期文化领域的发展史!他们的每一个诗篇,几乎都可以算得上是千古名句,根本不是渊太祚这样的人所能点评的!当然了,萧让的心里其实也明白,渊太祚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有目的的!那就是他在为后面可能出现的结果作铺垫!

这个结果到底是什么呢?很简单,其实就是当萧让所作出来的诗等于,或者是多于三篇的时候,那这个“铺垫”到时候就用得上了!因为他必定会要求对双方所谓的“诗句”进行“点评”的,而评委也全是由他们高句丽人担任,到那个时候,他们还会不判朴太欢“赢”吗?即便是萧让所作的诗比朴太欢多,以他们的“无耻”程度,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萧让所谓的“想想”,其实只是维持了十秒钟,接着就又见他在纸上写道了:“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①”

“这…...这也太快了!”

萧让那近乎闪电般的速度吓住了在场的大部份人,让他们的心里都生出了一阵不真实感!“有没有搞错啊?这是作诗吗?怎么好像吃饭那么容易?古人云:下笔如有神!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可是他怎么就能完全不思考就作出这么一首好诗来?”这是几乎所有的高句丽人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不管明不明白,萧让的回应始终是出人意料的,于是便看到他稍停了停笔尖,很快又在纸上写道了: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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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诗意:杏花盛开时节,细雨蒙蒙,衣衫渐沾渐湿,杂着杏花的芬芳;杨柳吐青,天气转暖,春风拂面,醉人宜人,伴着杨柳的清香。剪剪轻风细细雨,悠然徜徉春色里,何等惬意。

②诗意:春日酣梦不知不觉到了早晨,到处都是鸟儿明快的啼叫声。想起夜里的那阵阵风雨声,感叹不知多少花儿零落在庭院。(未完待续。。)

第166章 新格物学学说(上)

“轰……”

当萧让的这首《春晓》完全写出来之后,大殿上不可抑制地发出了一阵议论声!当然了,并不是他们自己想发出这样一阵声响的,实在是因为萧让的这首《春晓》让他们不得不发出这样的声音!

原因是,萧让的这首《春晓》实在是太过惊人了,先不说它其中的诗意、用词到底如何,单单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写出来,这就是一个奇迹!因为萧让刚才从写完上一首诗到现在才不过眨眼的工夫啊,他居然就又能写出那么好的一首诗来了?而且这首诗相比前一首诗,它还有一个意义。{}那就是,这首诗其实是萧让今天所作的第三首诗!而这第三首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萧让接下来即便是再想不出其他诗句来,那也绝对能与朴太欢“持平”了,唯一需要分辨的只是质量的高低而已,所以他们自然震动!

“看来,这作诗在‘雨公子’的身上,确实是讨不了什么便宜啊!”

反应过来的高句丽人心里都这么想道。只是很可惜的是,这其实只是他们高句丽人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在作诗方面,他们高句丽人在萧让的身上何止是“讨不了什么便宜”啊?真让萧让全力以赴的话,他们其实也就是一个“完败”罢了!于是就见到萧让淡淡地笑了笑,很快又提笔开始写道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

多达十八首的诗句在短时间内出现在纸上。而在场的高句丽人,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震憾,慢慢地,他们都有点“麻木”了:“天…天啊。()这…这简直是万年不出一个的天才!仅仅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他竟然一口气就写下多达十八首的好诗,而且中间并没有任何的停顿和犹豫!古往今来,有谁能做得到?古代有传言,说的是三国时期的曹操之子曹植七步能成诗。可与眼前的这萧让相比,简直是‘弱’爆了!可笑自己这方刚才竟然想用诗句与他争斗,这不是找死吗?”

“好,好诗。好诗啊!萧大人真不愧是天下闻名的‘雨公子’,吾不及矣!吾不及矣!即便是我大高句丽的先贤才子。怕亦不及汝十之一二矣……”

这一次,朴太欢的神情更为“激动”。而言语上也是更为的“难听”,可是渊太祚看着他,心里却是半点脾气也没有了!是啊,他还能有什么脾气呢?萧让的这十八首诗,就如同一个千斤重的铁锤一般,一下子将他打进了无边的“深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灰意冷的呢?多达十八首的好诗可不是十八个字,是他想无视就能无视得了的吗?

即便是他心里一早就打好了主意,一定要统一在场所有“评委”的想法,将那朴太欢所写的那三首诗捧得更高。可是在绝对的数量面前,所谓的“质量”又有什么用处?而且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得出来,萧让所写的那十八首诗即便是从质量上来讲也根本不是朴太欢的那三首陋诗所能比拟的!所以他要是真敢抚着良心将朴太欢的那三首诗评为最佳,说不好日后就被全天下的学子笑死了!

“呵呵,兄台过奖了!不过是几首陋作罢了!”

萧让对于眼前的“效果”很满意,特别是朴太欢这个高句丽才子的态度他是非常的欣赏,这,才是真正的“粉丝”嘛!根本不以所谓的国籍、政治而“转移”,达不到这个要求的通通应该“回炉再造”。——萧让的心里“美美”地想道。

他之所以一次性杜撰出那么多首千古名句出来,其实目的就是想让在场的高句丽人在此刻通通闭嘴的!他很明白,作为一个大隋人,他要想在这番邦异国得到在场高句丽人的普遍认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像朴太欢这样的“呆子”嘛!所以,他必须拿出点“硬货”,最好是让高句丽人产生一种无力感,到那个时候,他们自然无话可说了!——正是基于以上的这个理由,所以他才会把脑子里有关“雨”的诗句一骨碌地全部搬了出来!他就不相信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高句丽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萧……萧大人果然名……名不虚传!来,本官敬你一杯……”

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渊太祚的心里那是相当的“苦涩”。可是没有办法啊,萧让这个“雨公子”在诗句上的“造诣”是出乎意料的强悍,即便是他再不甘心,那也得认了的!好在,这并不是他今天为萧让准备的唯一一个难题,所以他稍作调整之后又打算开口了。

“萧大人,你在作诗方面的造诣确实不凡!即便是我大高句丽也找不出有你这等才能的。不过,诗句始终是小道,真正的饱学之士应该是‘智慧’之士……”

“哦?渊大人,此话怎讲?”

萧让心里真的有些无奈!他就知道不可能会那么容易就过关的,可是这渊太祚也忒无耻了。刚才想与自己比作诗的时候就几乎把这诗词“捧”上天了,可是现在一旦输了,那便成了“小道”也。不过,也没有关系,除非他是彻底撕掉脸皮与自己比试武力,否则自己还真找不到怕他的理由。

“哼,很简单!既是饱学之士,那就应当博览群,面面俱到!古有奇名为《孙子算经》,是格物学的经典之作,不知萧大人可有‘涉猎’?……”

回答萧让问话的人并不是渊太祚,而是渊太祚身边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官员。萧让看到他,神情不由一愣,接着很快就问道了:“哦?这位大人,不知道如何称呼?”原来,他是看着这个中年人有些眼熟!不过,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他!可他看起来为什么就那么眼熟呢?萧让想着想着,突然注意到他嘴唇上沿的一撇须。

“咦?难道是……”

萧让这头才想到某个可能性,那头那个中年人就一脸倔傲地说道了:“本官乃是当朝翳属①,李泰光是我兄长!”

李泰光?萧让听到这里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滑稽”的形象,“难道是当年代表高句丽出使大隋,然后与废太子杨勇相互勾结,想要在宴会上为难杨广的那个‘二撇子须’?”当时那“二撇子须”在萧让的全力抗衡之下,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就灰溜溜地跑回去了,一直到现在,萧让也不曾知道他的名字。不过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他的确是叫什么光的,再加上眼前的这中年人与那“二撇子须”近八分相像的面容,萧让有理由相信,这所谓的“李泰光”,就是当年的那“二撇子须”。

“哦?令兄长莫不就是当年的贵国使者?”

“没错!哼,当日你辱我兄长,今日我要在此为我兄长讨回公道……”

这下没有疑问了,眼前的这中年人确实就是当年那个“二撇子须”的弟弟,唯一有些奇怪的是,当年那个气焰十分嚣张的“二撇子须”归国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可没有想到,他的弟弟在高句丽竟然还身居要职?

有关于这一点,其实就是萧让的无知了。其实在这个时代,或者说在高句丽国近700年的历史当中,门阀制度一向是政治的主流,就如同其时的大隋一样,只是不同的是,高句丽的门阀制度比之大隋的门阀制度更甚!在高句丽的历史当中,一个职位,由一门一户长时间“垄断”的现象并不少见!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当朝的莫离支渊太祚,历史上,渊太祚的父亲渊子游也是高句丽的莫离支,至于他的两个儿子渊盖苏文和渊净土,那更是高句丽历史上有名的独裁者,不仅“霸占”了莫离支的职位,而且还彻底地架空了高句丽王,真真正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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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翳属:高句丽所设官职之一。史料记载:“……官有太大兄,次大兄,次小兄,次对卢,次意侯奢,次乌拙,次太大使者,次大使者,次小使者,次褥奢,次翳属,次仙人,凡十二等。”(未完待续。。)

第167章 新格物学说面世(中)

“呵呵,李大人此言差矣,下官当日与令兄只是友好切磋而已,可绝对没有辱没令兄的意思……”

萧让明白过来之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这样的鬼话自然是骗不了人,因为在场的高句丽人都是知道,当日李泰光带领着他们高句丽的使团出发前往大隋,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去给“废太子”杨勇“助阵”的,可没有想到,萧让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跳出来,最后弄得功败垂成,这如果都叫“友好切磋”的话,那还真不知道什么叫“生死决斗”了。

“哼,罢了,罢了。往日之事不提也罢!今日本官之所以出席这招待宴,目的就是要与你再争高下!别的不说,单单是我李氏一门的名声就要从你身上讨回来……”

“哦?李大人莫不是还想与小子比对子?”萧让一脸“古怪”地说道。

“对子”,也就是当年萧让与那李泰光进行比试的题目,结果显而易见,李泰光被“秒杀”。而且当日萧让所出的那一道“烟锁池塘柳”,至今无人能破,还明晃晃地挂在“醉仙楼”的大厅处,所以萧让很怀疑,眼前的这高句丽人,难不成还能对出个完美的下联来?这怎么可能?要知道不仅是大隋朝,就是在中国多达一千多年的历史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得上这副“对联”的,所以被称之为“千古绝对”!而这样的一个“千古绝对”,竟然被眼前这个名叫李乌光的高句丽人给对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不……不是!本官要与你比的是‘格物学’……”

李乌光虽然“报仇”心切。可是还不至于失去理智上了萧让的当。他很清楚自己在“对子”上面的水平,那根本不是萧让的对手的!再加上萧让在半个钟以前的“神奇”表现,他心里根本连半点的“侥幸”也没有了,所以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格物学?”

萧让听到这个名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格物学”这个词在后世确实很少出现。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因为李乌光已经在他旁边继续说道了:“没错!本官前面说过了,饱学之士,就应博览群,面面俱到!古有奇名为《孙子算经》,是格物学的经典,不知萧大人可有‘涉猎’?”

听他这么一说。萧让就完全明白了,这所谓的“格物学”,其实就是后世的数学、物理等等之类“非主流”的东西(此“非主流”非彼“非主流”,乃此词本身原有之意)。这个东西,他在这个时代也不是没有接触过!还在大隋,还没有当上这个“隋使”的时候,杨广就曾经考过他了,而且所引用的题目就是那本《孙子算法》里面的!萧让本来还有点不太明白。不知道杨广用这么一个题目来选“状元”和“隋使”会不会太儿戏了一点,可现在看来,他真的是相当有“远见”了。——当然,萧让可不认为这是杨广运气好的。而应该是他派往高句丽的那个“密探”的功劳。

“嗯。这个……很抱歉,下官并未看过《孙子算法》……”

“哼。量你再会作诗,你也不可能会看过《孙子算法》。如何,小子,这一节你该认输了……”

李乌光听到萧让那么说,他顿时满脸嚣张地说道。在他的下意识里,《孙子算法》就是格物学的唯一教材。没有看过《孙子算法》,基本上就不可能懂得格物学的了,所以,他以为自己赢定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谦虚”的了。

“哎,哎,慢着,慢着。李大人,下官虽然没有看过什么《孙子算法》,可是自小跟随老父做生意,倒是懂得一些算术的,不然我们还是比比……”

“什么?跟隋老父做生意所学会的那些许算术,能与我从《孙子算法》里学到的算法相提并论?小子,你好大的狗胆!!!”

看不起商贾的情况并不仅仅存在于大隋,作为大隋属国的高句丽,其实更加盛行这种心态,所以李乌光听到萧让说他的算术是跟着老父在做生意的过程中学会的,他顿时就“怒”了,给萧让直接来了一个“怒发冲冠”。

“呵呵,是否小子大胆,要比过才知道!怎么?李大人,没有信心与小子比上一场?”

萧让的话说不什么多么的尖酸刻薄,可是只一句,就让李乌光“爆跳如雷”了:“竖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好!很好,本官就成全你!”

于是比试进入实质的阶段,而“公证人”如前面一样,都是由渊太祚和在场的百多十位高句丽人所“担任”,而题目则是由李乌光所出。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个一数余二,五个一数余三,七个一数又余二,问该物总数几何?”①

萧让自然是不知道,这个题目其实就是《孙子算法》里的原题,李乌光是连一个字都没有改过就把拿它拿出来了,目的就是“羞辱”一番萧让。操作的过程他都已经想好了,那就是先让萧让解这道题,然后萧让如果解不出来的时候,他就可以嚣张地说道了,“竖子不学无术,此乃《孙子算法》里之原文,你若肯读一下《孙子算法》,何至于此?”

可萧让注定要让他失望了,因为这个题目与当初他在东都洛阳时所遇到的“鸡兔同笼”问题一样,在这个时代是属于顶尖的“格物学”难题,可是在一千四百年之后,却是容易到不能再容易的小学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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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孙子算经》中的解法:三三数之,取数七十,与余数二相乘;五五数之,取数二十一,与余数三相乘;七七数之,取数十五,与余数二相乘。将诸乘积相加,然后减去一百零五的倍数。(未完待续。。)

第168章 新格物学说面世(下)

前面最后一段修改了一下,内容如下:

可萧让注定要让他失望了,因为这个题目虽然与当初他在东都洛阳时所遇到的“鸡兔同笼”问题要难很多,可是却难不倒他的,因为在后世,他曾经一度迷过一段时间的“编程”,虽然最后并没有坚持下来成为一名程序员,可恰好就学到了这么一个算法,就是专门解决这种类似问题的。

……

“居然是‘中国剩余定理’①?”

听完李乌光的话,萧让就明白到了,自己当初在大学时期所学的东西,还是有用的!当然,指不定是什么时候才能用上!不过终究是能用上就对了!像这所谓的“中国剩余定理”,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是他前世在念大学的时候偶然学到的这么一个数学定理!当然,也算不上有多难,不过却是非常实用的一个定理!当年他有一阵疯往地迷上“编程”的时候,就专门找过许许多多与它相关的题目来做,因为这样对“编程”是很有不小的帮助的。

“哼,如何?此题目实乃《孙子算法》里之原文,你若是看过《孙子算法》自然会解。可若没有看过《孙子算法》,任你想破脑袋,也终究会不得其解的……”

李乌光的话虽然嚣张,可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事实也正是如此,虽然在一千四百多年的现代,是有一个叫“中国剩余定理”的东西,可是这个东西实质上却正是从《孙子算法》的记载中转化而来的。只是现代人给它加了不少的符号和字母,所以看起来和《孙子算法》就完全不一样了而已。

“那倒未必!李大人,不然小子就算算?如果算得不对,还请李大人指点一番!如何?”

萧让这么一说。李乌光就更为得意了,冷“哼”一声说道:“哼,不敢当!我是绝对不会教你的!”

“呵呵……”

萧让看到了一副嚣张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摇头!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话说这《孙子算法》好像也是我们汉人写出来的?而你从这《孙子算法》里学到东西,这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呢?想着,他再次提笔,开始在纸上写道了:“k1%b==k1%c==0 k2%a==k2%c==0 k3%a==k3%b==0Anser = k1×m1 + k2×m2 + k3×m3P×(a×b×c)……”

“啊??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当看清楚萧让写在纸上的一堆“鬼画符”根本就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之后。在场的高句丽人全都“震惊”了。在他们看来,萧让这隋使大概是疯了,人家让他解一“求余问题”,可是他却一直在这里写一些没人能看得懂的“鬼画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而李乌光看到萧让一直不停地在纸上“乱写”。而且还越写越来劲,他终于也忍耐不住了,说道:“呔!你这无知的小辈,到底在写何物?你若不会,直接认输便是!在此‘胡言乱语’。也当不得什么用……”

“呵呵,李大人,莫急!……嗯,小子如果算得不错。答案应该是二十三,可对?或者说是二十三加上二百一十以上的数值都可以?如二百三十三、四百四十三……”

“呃……”

李乌光的声音“嘎然而止”。本来,他还在说萧让不知道天高地厚正说得“高兴”的。可是没有想到,只是转眼的工夫,萧让就将正确的答案说了出来?于是他顿时就像被人一把捏住了脖子一样,憋红了老脸,可是却半点声音都出不得了。

“这……这怎么可能?……”

反应过来之后的李乌光在心里“喃喃”地自语道。原来,在他看来,萧让这个“乳嗅未干”的小子是绝对不懂得什么“求余问题”的,刚才他自顾自地在纸上画一些谁都看不懂的“鬼画符”,那不就是明证吗?可他现在怎么一下子又直接得出了答案呢?李乌光一时都有些想不明白了。

“难道是……他其实读过《孙子算法》?……”

李乌光看着萧让笑吟吟的脸庞,心里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马上就不可抑制地“生根发芽”了。“是了,是了!他一定是读过《孙子算法》的,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一下子得出答案来!可恨这臭小子还故意说自己从没有读过《孙子算法》,原来目的就是骗自己出了一道简单的题目!……大隋人,果真都是狡诈之徒……”

一想到这里,李乌光看向萧让的眼神就“目露凶光”了,而他的这一改变,却是让一旁的萧让一头“雾水”了,这老小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脸“凶悍”的模样?自己好像并没有怎么得罪他?难道是因为自己解出了他所出的题目,所以就“恨”上自己了?天啊,这,这不至于!虽说自己是解出了他的题目,可是却是正常的比试结果来的,如何“摊”得上这么大的“仇恨”?

“哼,黄毛小儿,忒无耻也!”

“呃?”

萧让直接无语,这话是怎么说来的?自己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好人,可是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也谈不上“无耻”?于是他无奈地向李乌光继续问道了:“李大人,此话怎讲?小子自问虽学识浅薄,可是却一向光明磊落,如何谈处上无耻?”

“哼,你还敢狡辩?你刚才明言,从未看过那《孙子算法》,可如何能在短短的半刻钟时间里算出这答案来?所以,分明是你早已经读过《孙子算法》,所以知道中原题的答案。可刚才却是诓骗本官并未知晓,如此作为,难道还不是无耻之徒?”

“呃!不是……”

听到李乌光的这般说辞,萧让的心里顿时是哭笑不得!不是,这老小子,想像力还挺丰富啊,就这么一道有关“中国剩余定理”的题目,自己还用得上“作弊”吗?而且他也不想想,自己一开始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会出那《孙子算法》里的原题?所以说到底,不过只是他自己的“痴心妄想”而已,把失败都归咎到“阴谋诡计”上面,从而达到自我安慰的目的!不过,这说到底只是自欺欺人而已,终究是会“破灭”的,所以就只听见萧让继续说道了:“呵呵,李大人!那什么《孙子算法》,小子确实没有看过。至于答案,那是小子自己算出来的……”

事实是,萧让确实没有看过那什么《孙子算法》,不管是在这个时代或者是一千四百多年后的现代!不过,他倒是知道李乌光口里的那道“原题”的,因为这是后世大学里学习“中国剩余定理”时必定会被提到的事情,毕竟这是“中国剩余定理”的原始出处,可是萧让可确实不曾看过那什么《孙子算法》的。他只是知道这道题的解法而已,至于原文到底是怎么说的,他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你算出来的?”

听到萧让这么说,李乌光不由一愣,可很快,他就大怒地说道了:“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如果没有看过《孙子算法》,这般难题,凭你这等的黄口小儿也能解出来?”

“**!”

萧让看到李乌光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自己,他也火了,说道:“….哼,我这等的黄口小儿又如何?就解不得这半点难度没有的小题吗?老匹夫见识浅薄,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

“你!你!……”

哈,这两句话骂得可真够痛快的,几乎是将李乌光一生为之骄傲的“成就”都一下子贬到地底下,所以就看到李乌光的眼睛都红了,哆嗦着嘴咆哮地叫道:“好…好你个小贼,竟……竟敢如此辱骂于我?好,很好!既然……既然你说你不是凭仗‘作弊’才解得这‘求余难题’,那你可敢再解一题?哼哼,只不过,这一次我可不会再给你出原题了!”

“有可不敢?老匹夫说来便是……”

萧让听到李乌光说话,他连半点犹豫就没有地说道。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因正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那答案二十三可不是从《孙子算法》里得来的,而是用后世方程式的方法算出来的!像他刚才在纸上所写的那些符号、字母,你可真别把它当成了是“鬼画符”了,这其实是后世电脑编程里的一个重要算法!虽然在电脑上并不可以直接运行,可是只要稍作更改,马上便是能在电脑上轻易得出结果的,而且还能一次性把N多个结果显示出来。当然了,编程上的算法毕竟是编程上的算法,那是基于电脑的“逻辑思维”的,所以并不能在人脑上直接运行,萧让不过是回想起了当日学习编程的回忆,所以一时兴起,随便写了出来而已,实质上,他算出那“23”的结果其实是用的另外的一种方法,枚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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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中国剩余定理:也被称为“孙子定理”。(未完待续。。)

第169章 格物学宗师收徒(上)

枚举法,其实也是计算机编程算法里的一种。说的是利用计算机运算速度快、精确度高的特点,对要解决问题的所有可能情况,一个不漏地进行检验,从中找出符合要求的答案,因此枚举法是通过牺牲时间来换取答案的全面性。

这个方法,一般用人脑是没有办法完成的!可好在,《孙子算法》里的那个“求余难题”的原题数据都是比较简单的,所以萧让只稍加推算便知道了结果!——当然了,这其实也是在他在明白“中国剩余定理”原理基础上所采取的一种取巧方法而已。实质上,他如果不知道结果会比较简单的话,他是不可能采取这样的枚举法的!而是应当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用一般的方法来进行运算!只有这样,才能在数据随意变换的时候都能够正确地得出答案。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就是这么个道理。

“哼,黄口小儿,不知死活!”

李乌光冷笑一声,很快就沉吟着准备出题了!他这个人,相对其他高句丽人其实还算是比较谦虚的,可是那也得看是在哪方面,在“格物学”上面,他就是整个高句丽数一数二的宗师了,所以自然也有些傲气!再加上他的兄长当初在大隋被萧让羞辱一回,所以他一接到渊太祚的“请柬”,马上就二话不说地赶来“助拳”了。可是没想到,今天的“复仇之计”出师不利,才刚一开头呢。就被萧让在他最为得意的《孙子算法》上面“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当然了,他并不认为那是自己的失利,或者是萧让的学识渊博,而是认为萧让在这个过程中取了巧。所以现在正憋着一股劲要在萧让的头上找回面子。

“有物不知其数,三个一数余一,五个一数余二,七个一数又余三,问该物总数几何?”①

此题其实与前面《孙子算法》里的原题是非常相近的,所不同的是,其中的余数换了,所以总体来讲变化还是不大的。这其实就是李乌光对萧让的蔑视了。因为他看死了萧让刚才之所以能得出那原题的答案来,根本就是事先知道的,可现在这么一变化,萧让再想算到那答案。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是五十二……”

李乌光的话音其实才刚落,可是萧让提笔只在纸上小算了那么一会,马上就报出了答案来了!这一次,他用的可不再是枚举的方法了!因为他明白,这样的方法并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前面一次他之所以敢用。那就是对原题有印象,知道结果会在30以内,所以才采用的枚举法,可是现在。他根本不知道结果到底会在那个范围之内,所以自然是要举用一般的方法了。

“N=70×R1+21×R2+15×R3-P×105...... 2是2,R3是3。结果应该就是52……”

这就是萧让刚才在纸上所写下的计算过程了。这个计算过程说起来其实也简单,那就是他用“中国剩余定理”推算出来的,首先,那“105”其实是除数“3”、“5”、“7”的公倍数,而“70”、“21”、“15”则分别是“105”各约去模数“3”、“5”、“7”后,再分别乘以整数“2”、“1”、“1”从而得到的。

推广到一般情形:设有一数N,分别被两两互素的几个数a1、a2、……an相除得余数R1、R2、……Rn,即N≡Ri(mod ai)(i=1、2、……n),只需求出一组数K,使满足1(mod ai)(i=1、2、……n),那么适合已给一次同余组的最小正数解是(P是整数,M=a1×a2×……×an),这就是现代数论中著名的“中国剩余定理”。

它的基本形式其实是早已经包含在《孙子算经》“物不知数”题的解法之中的了。只是《孙子算经》没有明确地表述这个一般的定理,所以能透彻掌握这其中变化的古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即便是李乌光这个高句丽最博学的格物学天才,其实也只懂得比较小的变化而已,一旦将除数“3”、“5”、“7”进行变换,他很可能就“嗝屁”了。——当然,也不是完全解不出来,只是在时间上可能要用上四五天的时间而已。

“不……不可能,你这答案必……必定是错的!”

李乌光听到萧让的说出答案,他第一个的反应就是发愣,接着就是不相信,强烈地质疑萧让根本就是随口说的一个数字用来敷衍他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就解出来了?

他会这么认为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事因就是他这个在《孙子算法》上造诣极高的高句丽“格物学”第一人,要算出这经过了变化的“物不知数”问题也是不容易的,快的话,也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慢的话甚至要半个时辰,所以他是一点都不相信萧让在转眼之间就算出答案了的。

“呵呵!说你是井底之蛙,你还不承认?对与不对,你可否先算上一遍再来说话?”

萧让自认自己是绝对没有算错的,所以自然不会给李乌光留一丝的面子,毕竟这李乌光是高句丽人,他们可从一开始的时候心里就憋着坏主意了!真给他们面子,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哼,本官要如何做,用不着你多言!”

李乌光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他终究还是拿起了笔来,然后开始默默地算起这在他心里认为是极为难的“物不知数”问题了!刚开始算,他的脸上虽然难看,可是还稍带着一丝不屑的,因为他认为萧让刚才所说的答案肯定是错的,可是算着算着,他的神情是越来越严肃了,到最后甚至一“颤”,眼里露出尽是不信的神色!

“哼,如何?小子的答案可曾有错?”

萧让看到他这副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已经算出答案来了,所以一脸笑容地问道。可别说他太嚣张,半点不懂得低调!可是这低调是当真低调不起的,而且那李乌光和在场的高句丽人都太过“咄咄逼人”了,要不是如此,萧让还真不打算做得那么出格。

“哼!老夫还没算完!”

李乌光对于萧让的“挑衅”,那是下意识地就作了“反击”,可是他这“反击”可也有个前提,那就是稍后的结果确实能如他想的那般,最后来个“翻天覆地”的转变,也就是根本不是“52”这个答案,所以就见到他轻轻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之后就再次开始在纸上算道了:“三三数之,取数七十,与余数一相乘;五五数之,取数二十一,与余数二相乘;七七数之,取数十五,与余数三相乘。将诸乘积相加,然后减去一百零五的倍数。……”

这是《孙子算法》上有关“物不知数”问题的原文解法,不过并没有详述解题原理,所以只要稍有变化,学习者就得好好考究一番,看看到底哪里应该维持原样,哪里又要做些变化!又经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第二次的运算结果终于是出来了,很不幸的,仍然是那个刺眼的“五十二”,于是李乌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刹白”了。

“这……这如何可能?”

他是不相信萧让这转眼间工夫算出来的答案就是正确答案的,可是现在的事实是,自己两次的计算都证实了萧让答案的正确性,这就让他相当的难受了!这怎么可能?自己一个在《孙子算法》上造诣极高的天才,居然会输给一个年未满二十的黄毛小儿?这让人怎么接受得了啊?

可接受得了,接受不了,那都与大局无关了,因为事实就是事实,除非他厚颜无耻地否认这“五十二”确实不是正确的答案,否则不管他再讲些什么话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而让他厚颜无耻地否认这个事实,他还真做不到!因为他在“格物学”上的狂热那是出了名的,而这样的人,通常都有着一个“通病”,那就是相当的“自负”,而且在“自负”的同时,还相当地在乎自己的名声!这个“五十二”的正确答案他目前的确是可以否认的,而且他也相信,在场的所有人也会替他说话的,可在这之后呢?事情一旦传出去了以后,别的“格物学”大师只要一算,孰是孰非,一切就清楚了!到那个时候,他的毕生名声可就要毁了!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事情,所以,他不能否认!而且他也很有兴趣想要知道,萧让到底是怎么办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算出正确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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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翻译:一个数被3除余1,被5除余2,被7除余3,这个数最小是几?(《孙子算法》里一般问的就是最小数)(未完待续。。)

第170章 格物学宗师收徒(中)

“呵呵,怎么不可能?”

萧让看到李乌光满脸震惊地样子,于是笑道,“在下早已说过,此等小题在下随手便能解开,何用看得什么《孙子算法》?如何?现在可相信了?”

信,此时的李乌光当然是相信了的!

可是他却说不出任何话来。这一个,是因为他觉得丢人,毕竟他是这高句丽“格物学”上的第一人嘛,可是如今却斗不过大隋的一个黄口小儿?这说出去也丢人啊。而再一个就是,他其实还是想试萧让一试的,虽然他的心里此时其实已经有八成的肯定自己是完全斗不过萧让的了,可是他却有更大的兴趣想证实一下萧让是不是拥有自己的新一套解题方法!

因为这个对于他这样的格物学“狂热者”来讲,那是更甚于任何东西的,即便是什么“国仇家恨”也一样!而最后若是能证实萧让确实有一种比《孙子算法》里更为优秀的解题方法的话,说不好他就要向萧让讨教一番了,因为这就是他的毕生的追求,努力在“格物学”上有所成就!最好是能够出一本属于自己的“格物学”著作(就如同那本一百多年前面世的《孙子算法》一样),到那时候,那可就是青史留名了!

“……此数,此数是五十二……没错!可是我不服!”

“不服?那你要如何才服?”

萧让满脸不在乎地说道。在他的心里,真要比这什么“格物学”的话。那他可真的是不怕任何人的,所以自然轻松!可他不知道,他的这轻松的态度却是给了李乌光甚为“明亮”的“希望”了,于是就听见他说道了:“你……你若是能再解得以下这题。我……我便服了!”

“好啊,那你便说!”

萧让到此还完全没有感觉到李乌光心理上的变化,所以始终是一脸笑容地说道。

“有物不知其数,五个一数余四,八个一数余三,十一个一数又余二,问该物总数几何?”①

这题目的格式与前面的那两道题目还是很相近,可是其中也有些许的不同!首先。余数上再次发生了变化,而其次,最大的改变来自于“除数”,在这题当中分别是“5”、“8”、“11”。而原题不过是“3”、“5”、“7”而已。而解法上也是只求步骤,根本不讨论原理的,至于题目上的变化,《孙子算法》上隐若有所提及,可是却只是提到余数上的变化的。至于“除数”的变化,《孙子算法》上根本不提!

“哦?好像有些难度了?”

萧让听到李乌光说完那个题目,心里想道。作为一个深彻了解那“中国剩余定理”原来的现代人,他自然是明白作为这其中的变化的。可是这样的变化却还是难不倒他,因为后世那公式上早有定论了。他只是将数据套进去,那自然就解出来了。

“嗯。〔8,11〕=88;〔5,11〕=55;〔5,8〕=40;〔5,8,11〕=440。为了使88被5除余1,用88×2=176;使55被8除余1,用55×7=385;使40被11除余1,用40×8=320。然后,176×4+385×3+320×2=2499,因为,2499>440,所以,2499-440×5=299,就是所求之数……”

萧让所进行的计算非常的短暂,而写在纸上的字符却一如既往地如同“鬼画符”一般,可这一次,李乌光的态度那可是截然不同了!只见他不为人知地向着萧让所在的位置移动了一点地方,接着,他就踮起了脚,伸长了脖子,拼命地看向萧让那边了!

他是想仔细看看萧让在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东西啊!如果能看明白那怕是一丁点的字的话,那他是肯定会有所收获的!——原来,此时的他是已明白到了,萧让刚才在这纸上所写的根本不可能是什么没有意义的“鬼画符”了,而是真正的解题方法!所以,他自然是兴趣十足了!只是很可惜的是,这些所谓的解题方法实在是太难理解了,就以他在“格物学”上的极高造诣,可愣就是没能看明白那些字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所以,这真的是让人太泄气了!

“嗯,答案应该是二百九十九……”

萧让的话很快传来,当这个数字传入李乌光耳中的时候,没有人能注意到,他的眼睛在一瞬那间居然一下子瞪圆了!

“这……这居然是真的?你……你莫不是格物学上的天……天才??”

原来,这个答案他是一早就已经知道了的。至于由来,很简单,那就是他在不久之前曾经对《孙子算法》中所栽的“物不知数”问题进行过一番拓展、研究的,这其中就包括了“除数”、“余数”上面的共同变化!

而前面已经说过了,只是“余数”上的变化,那还是相当简单的,李乌光虽然要耗费一定的时间,可是最终还是能较为轻易地将其算出来的!可是像是那所谓的“除数”上的变化,老实讲,那可真的是让人“抓狂”了!

说到底,它与只有“余数”方面变化的题目数度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所以李乌光虽然全身心投入了其中,可最后还是经过了多达近两年的时间,这才最终将他自己所设的第一次变化题目算出来了!——没错了,那就是他刚刚向萧让所说的题目,“有物不知其数,五个一数余四,八个一数余三,十一个一数又余二,问该物总数几何?”这个题目他是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最终才用《孙子算法》里提及的方法算出来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萧让只是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轻松解出来了。这实在是让他太震惊了!可同时也是激动莫名,因为他发现,“格物学界”上的一大革新,恐怕就落在这个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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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翻译:一个数除以5余4,除以8余3,除以11余2,求满足条件的最小的自然数是多少?(未完待续。。)

第171章 格物学宗师收徒(下)

“呃?我是天才?”

看到李乌光那激动莫明的样子,这一次反倒是萧让满头的“雾水”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和自己预料的有些不太一样?眼前的那高句丽人,怎么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要知道,自己与他可是属于完全“敌对”的关系啊!不管是从“国仇”还是“家恨”方面来讲都是如此!可他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突然转变成了现在这样呢?这实在是让人心里感觉不太踏实啊!

“没……没错!您……您就是我们‘格物学’上的天才啊!哦,不,不!你不仅仅是天才,而且还是‘格物学’上的宗师!独……独创一门完全区别于《孙子算法》的‘格物学’算法啊,而且还大大地提高了运算‘物不知数’问题的速度,在这天下间,还有何人能与您相比?”

李乌光激动地叫道。可是他的这话却是让萧让更加地无语了,什么?自己还是宗师?开什么玩笑?这事要被后世的任何一个理工科的大学生听到了,恐怕都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想想也知道了,当初要不是他的数学成绩惨不忍睹,他高考之后怎么会进了一所二手的大学?可是如今却有人把他这个一般数学考试都不及格的差生称之为宗师,你说他怎么能不脸红?

“李……李大人,你……你过誉了!”

脸红之下,萧让只好这么回应了。倒不是他故作姿态。实在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明明自己是一个在数理化方面非常笨拙的差生,可偏偏却装成了是一个什么“天才”。这不是惹人笑话吗?当然,他要真想这么干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的!因为他的数理化水平虽然确实很差,可是相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讲,他又是极为高明的,所以,你要硬把他称为“格物学”宗师,那也是实至名归的!就看他有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了!

看到这里,有的人恐怕就要表示反对了,萧让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你开什么玩笑呢!他要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的话。怎么会杜撰出后世那么多有名的诗词来呢?而且还为此得到了一个“雨公子”的名号!

可是有关这一点,还真是完全怪不得萧让的,因为这一切本来就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当初他之所以当众作起诗来,那完全是被逼的!因为不那么做的话。他们父子就会被人看不起,即便是离开郑家,也同样落人话柄的!

可是有了那几首诗就不同了,当时他想的其实也只是想让旁人不敢小看自己父子二人而已。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迅速地传扬了出去,最后搞得路人皆知!于是在没办法之下。他只好继续杜撰了!好在,这期间竟然没有出过半点毛病,可虽是这么说,他还是不愿意后世的众多“成就”被栽到自己的身上的。因为这“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嘛。而且还会引来众多的注目,所以不是没有办法的话。他是绝对不愿意把那个“宗师”的名号背上身的。

“不,不!下官没有过誉!就凭你能在短短的一刻钟算出这有所变化的‘物不知数’问题,下官就知道,您……远比下官高明!”

“呵呵……”

听到李乌光这么说,萧让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所以笑了笑便算了!是啊,你还能说什么呢?人家这句话虽然说的不是太直接,可是意思还是很明确的,那就是他认输了!他承认了萧让比他高明,这不就是在承认他自己输了吗?

可是萧让虽然赢了,可是却没有赢的“觉悟”!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看到李乌光“恼羞成怒”的任何举动,反倒是看到了他一副“高兴”和“激动”的样子,这可就让人感觉到很不爽了。可是也没有办法啊,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乌光既然都“认输”了,不再纠缠下去了,那萧让自然也不好再板起脸庞了,因为那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隋……隋使大人,这些……这些白纸,可否借与本官一阅?”

胜负分过之后,李乌光的目光突然就转向萧让身前的那些白纸上了!这些白纸不是别的,正是萧让刚才演算“中国剩余定理”时所留下来的英文字母和符号,刚才李乌光还一度以为那是“鬼画符”呢,可没有想到,这些“鬼画符”,会突然变成他自己渴望非常渴望得到的东西。

“你要就拿去!不过,提醒你一句,你看不懂的……”

萧让摇了摇头说道。对于李乌光借阅白纸的原因,他慢慢地已经开始有点明了了。无非就是想从这上面看看,是否能找出自己刚才解题的蛛丝马迹嘛!只是很可惜的是,这些英文字母和符号,那都是来自后世非常特别领域的,而且在不同的定理中,它们也有不同的内涵,所以即便是后世的大多数人,一般也是极难仅凭几个符号便得知这其中的意思的,就更别提李乌光这个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古人了!他要是真能做到这一点,恐怕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

“……”

虽然萧让在此之前已经明确提醒过了,可是当那些写满了“鬼画符”的白纸递到李乌光面前的时候,他还是不可抑止地动心了,于是连忙接了过来,接着认真地看了起来!

“不懂啊,竟然是连一个字也不懂!看来,我这‘格物学’的第一人确实要除名啦!人家说的没有错,自己可真的是一个井底之蛙,如此高明的解题方法,自己以前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知道了有这样的办法,可是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这不是要人命吗?”

李乌光“悲伤”地想道。前面已经说过了,他这个人虽然有些嚣张,可是对“格物学”的痴迷,那是达到了惊人的程度的,所以他在得知了一种新的“格物学”方法以后,心里剩下的唯一的想法就已经是如何去学到这种“新方法”,可是要办到这一点也不容易啊,因为目前唯一知道这种“新方法”的人就是眼前的萧让,而萧让是隋使来的,而且还是他刚才一直敌对、嘲设的对像,人家怎么可能将“新方法”都给你呢?!能把白纸借给你看看,那就是“恩赐”了。(未完待续。。)

第172章 雨公子舌战群寇(上)

“噗嗵……”

任萧让想破脑袋他都没有想到,那个拿着几张白纸前后打量了一番之后的李乌光竟然会做出这么惊人的一个举动!他竟然是突然走到萧让的面前,然后“义无反顾”地跪了下去,那“噗嗵”的一声响,就是连隔着老远的人都能听到了,所以周围的人一下子都震惊了,面面相窥之下竟然是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师……傅在上,请受徒……徒儿一拜……”

可惜的是,虽然周围的人都极度的震惊了!可是那李乌光却好像觉得不够一样,只一开口,又把在场的所有人“雷”了个外焦内嫩的,就连萧让也不例外:不是,这家伙在搞什么鬼?他口里所称的‘师傅’不会是自己?靠,这玩笑开大了。他这么老的徒弟自己可不能收啊!何况,他还是一个高句丽人!

萧让是很清楚,皇帝老儿杨广对于高句丽人那是没有半点好感的,而且日后他会亲自提兵来讨伐高句丽,所以虽然只是师徒关系,可是他却还是不想与任何一个高句丽人扯上联系!因为这必定会引来众人的注目的,虽然以他和皇后萧美娘的关系,这点小事还不足以让他丢官去职,可是总之会引起非议就对了,这对于他来讲,可是半点益处都没有的,所以他自然不能接受。

“呃,那……那个啊,李大人,你……你应该不是和在下说话?嗯,应该是了!抱歉抱歉。如果没有什么事,在下便告辞了!”

说着,他一闪身就准备走人了。今天的这个宴会,本来就是一个鸿门宴。不过好在他机灵,接连两次赢得了与高句丽人的比试,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他自然是想溜了。可是他想溜,有的人却是不愿意他这么离开了,于是就看见那李乌光很快又拦住了萧让的去路,激动地说道:“不,不!你不能走!萧大人。你是‘格物学’上的宗师,万年不出的奇才,我……我李乌光愿意拜入你的门下,以……以求学得那‘格物学’上的真理……”

“呃……”

这下子。萧让没有办法再“装疯卖傻”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明明给了李乌光一个“台阶”下,可是他却偏偏不下。由此可见,他的决心有多大!特别是他现在居然当众再次说出拜师这样的话来,这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只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要知道,刚才他可还是一脸傲气,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可是只是短短的那么半刻钟的时间,他的态度竟然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未免也太夸张了!“难不成他是疯了吗?”萧让心里想道。

李乌光自然没有疯。事实上,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这,其实就是他刚才深思孰虑之后的结果!刚才他不是想过了吗?萧让作为隋使。与他这个高句丽人其实是完全对立的关系,而且在刚才的比试中,他还曾经用语言得罪过萧让。这些事实,都让他能从萧让身上学到那新“格物学”的机会大大降低了,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来“修补”双方之间的关系,而“拜师”,就是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虽然这么一来的话,无论是他自己的面子,还是整个大高句丽国的面子都会他彻底丢光的,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对“格物学”的狂热早已经让他丧失了理智,只要能学到最新、最好的“格物学”,那丁点的荣辱真的算不得什么了!

“李乌光,你!……你!!!……混帐的东西!!!……”

李乌光的这个改变就别说是萧让了,就是在场的其他高句丽人都接受不了的,所以反应过来之后,大多数人眼里几乎都喷出火来了!特别是此次宴会的主人渊太祚,本来,他之前所请这李乌光来,目的就是想让他利用他在“格物学”上的才学,好好地“羞辱”“羞辱”萧让这个隋使一番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倒是李乌光向萧让拜起师来了!

前有那个什么“朴太欢”变成萧让的“粉丝”,后再有眼前的这个“李乌光”想要成变萧让的徒弟!渊太祚想到这里都快要疯了。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渊大人,我……我……”

看到渊太祚暴怒不已,李乌光的心里也往颤不止啊!没有办法,渊太祚作为当朝的莫离支,不说别的,他权势必定是整个高句丽中除了婴阳王以外最盛的了,所以,他要是真想给你个“小鞋”穿穿,那还真是相当容易的事情!李乌光一想起这点来,他就满心害怕,只是刚才所谓的“新格物学”已经完全充斥了他的脑子,所以一下子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而已。

“呵……呵呵……李大人,不是在下不愿意收你当徒弟,实在是……呵呵,实在是你不适合当我的徒弟!要不这样,在下应该还要在贵国盘桓两天的,你想要拜我为师,无非是想学那‘物不知数’的新解法而已,不如就抽个日子到驿馆去,在下说与你听便是了,用不着拜师的,你……你看如何?”

“什么?你……你愿意教我?……”

李乌光本来听到渊太祚的“狠话”,心里已经有些打退堂鼓的了,可是突然听到萧让这么说,他马上又将那一切通通忘到脑后去了!只顾得激动地想道,“这…这可真的是太好了啊!”

他之所以会这么想,其实也是很容易理解的,因为他原本来就认为,萧让是绝对不会轻易地教他的。毕竟双方之间是敌对关系,而且在不久之前还起过“冲突”。所以,他才狠下了心来,放低姿态求萧让收他为弟子。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真正学到那新的“格物学”。可是没有想到。萧让竟然主动提出了可以教他,而且是不以“拝师”为前提的,你说他怎么能够不狂喜不已?

“当然!学问是无国界的嘛!你要想学,我随时可以教你。”萧让笑道。

其实他肯教,他又能教得了几天呢?因为今天的事完了之后,不日之后他就是要起程返回大隋了的,哪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真正停留下来等这李乌光学会那什么“新格物学”?所以他的这一句话不过是托词而已。而且他还以为,这李乌光日后能不能到驿馆去找他。那还是未知数呢!因为他刚才下跪“拜师”的举动实在是让高句丽人太过丢脸了,你没看到席上的各个高句丽人都一脸的怒容吗?特别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莫离支渊太祚,他此时的脸已经被气成紫黑色了。若不是萧让还在场,估计他当场就会爆发出来。

“萧大人,请……”

虽然没全面“爆发”出来,可是渊太祚也确实是没有心情再招待萧让了,于是出言“送客”了。这也是。本来,这一场的宴会就是他想请萧让来,顺便羞辱萧让一番的,可是没有想到。被羞辱的人不是萧让,反而是他们高句丽这边。所以他自然没有好脸色了。

“呵呵,好的!各位。再见啦!”

萧让其实也不愿意待在这里了的,所以听到渊太祚的话自然不会拒绝。

“呼,终于搞掂了!可以准备回京了!”

出了渊太祚的府门,萧让满脸笑容地说道,与渊太祚相反的,他今天到这写宴会上来的目的是基本上都已经达到了的,所以离开的时候心情自然不错。

“呵呵,少爷今日‘舌战群儒’,日后必定是一段佳话!”

看着萧让心情不错,郑清韵在他身后也乐呵呵地说道。“舌战群儒”①,其实是《三国演义》里的一个典故。说的是三国时期的诸葛亮面对曹操八十万大军的威胁,于是横渡大江前往东吴阵营寻求结盟共抗曹操。可是当时东吴阵营里的人并不支持与刘备结盟,所以专门设好了局,同时派上了百位的大儒想要羞辱诸葛亮,可没有想到,最后却是被诸葛亮驳了个“哑口无言”。此典故本来应该是出自后世罗贯中所写的《三国演义》,可是由于萧让杜撰了《三国演义》全,于是这个典故也提前出现在这个时代了。

“清韵,那你可是错了!我自然不是武候诸葛孔明,而那帮高句丽人也非什么大儒,所以说,此说法可不成立。”

听到萧让与郑清韵的对话,黛儿也来凑热闹了,于是说道:“呵呵,是吗?少爷,那便叫‘雨公子舌战群寇’,您看如何?”

“哈哈,使得,使得!!!”

一时间,主仆三人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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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舌战群儒”原文精彩节选:座上忽一人抗声问曰:“今曹公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平吞江夏,公以为何如?”孔明视之,乃虞翻也。孔明曰:“曹操收袁绍蚁聚之兵,劫刘表乌合之众,虽数百万不足惧也。”虞翻冷笑曰:“军败于当阳,计穷于夏口,区区求教于人,而犹言‘不惧’,此真大言欺人也!”孔明曰:“刘豫州以数千仁义之师,安能敌百万残暴之众?退守夏口,所以待时也。今江东兵精粮足,且有长江之险,犹欲使其主屈膝降贼,不顾天下耻笑。——由此论之,刘豫州真不惧操贼者矣!”虞翻不能对。

座间又一人问曰:“孔明欲效仪、秦之舌,游说东吴耶?”孔明视之,乃步骘也。孔明曰:“步子山以苏秦张仪为辩士,不知苏秦、张仪亦豪杰也: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非比畏强凌弱,惧刀避剑之人也。君等闻曹操虚发诈伪之词,便畏惧请降,敢笑苏秦、张仪乎?”步骘默然无语。

忽一人问曰:“孔明以曹操何如人也?”孔明视其人,乃薛综也。孔明答曰:“曹操乃汉贼也,又何必问?”综曰:“公言差矣。汉传世至今,天数将终。今曹公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人皆归心。刘豫州不识天时,强欲与争,正如以卵击石,安得不败乎?”孔明厉声曰:“薛敬文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公既为汉臣,则见有不臣之人,当誓共戮之:臣之道也。今曹操祖宗叨食汉禄,不思报效,反怀****之心,天下之所共愤;公乃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之人也!不足与语!请勿复言!”薛综满面羞惭,不能对答。

座上又一人应声问曰:“曹操虽挟天子以令诸侯,犹是相国曹参之后。刘豫州虽云中山靖王苗裔,却无可稽考,眼见只是织席贩屦之夫耳,何足与曹操抗衡哉!”孔明视之,乃陆绩也。孔明笑曰:“公非袁术座间怀橘之陆郎乎?请安坐,听吾一言:曹操既为曹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今乃专权肆横,欺凌君父,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曹氏之贼子也。刘豫州堂堂帝胄,当今皇帝,按谱赐爵,何云‘无可稽考’?且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乎?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陆绩语塞。(未完待续。。)

第173章 雨公子舌战群寇(中)

第二天,出乎萧让预料的是,那李乌光竟然是安然无恙地跑来找他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渊太祚身为高句丽的莫离支,莫非真如俗话里说的那般,‘宰相肚里能撑船’①?这怎么可能?他要是真有那么大的肚量,之前怎么会一直针对自己?”萧让接见李乌光的时候,心里“嘀咕”地说道。

“萧大人,在下在外已等候多时了,还望萧大人将那‘物不知数’的解题方法尽数教与在下,在下必定会倾囊以报的……

倾囊以报?萧让听到李乌光的这句话不以为然,他说的“倾囊”,不会真的是兜里的那几个钱?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闹笑话了啊!谁不知道,在这个时代,一贯的铜钱就重得让人受不了了?而一个背囊,最多也就只是装个几贯钱而已。当然了,这也可能是代指他的全副身家。可是对这一点,萧让可是不怎么相信的。就为了这么一个“解题”方法,真的有人愿意倾家荡产吗?——有关于这一点,他其实是真的“冤枉”李乌光了,因为李乌光正是这样的人。他的身家其实也还算是蛮敦实的,可是如果是为了“格物学”,他还真的有那个决心将全部财产通通抵上去。

“行,行。放心,我会将我知道的一切全部教给你的。不过,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萧让不在意地说道。他虽然不相信不相信李乌光的话,可是还是决定把那“中国剩余定理”教给他了。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是他根本不在意李乌光的那一丁点家产。况且在他眼里,那什么“剩余定理”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所以自然可以教给李乌光了!只是,李乌光到底领悟得了多少。那就不关他的事了!毕竟他只是负责教不是?可没有打包票说一定会教会李乌光的!

“是,是。在下明白,在下明白……”

听到萧让那么说,李乌光高兴地说道。原来,他心里面的想法与萧让是截然不同的,萧让不是认为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绝对学不会那什么“中国剩余定理”吗?可是他自己却很有信心一定能学得会。

也是了,他身为高右丽国“格物学”的第一人,基本的“格物学”知识他还是很清楚的。况且他早研究那“物不知数”问题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所以自然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搞清楚这其中的奥妙了。

只是有一点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要想学会这个什么“中国剩余定理”,最大的“拦路虎”其实并不是他的“格物学”基础扎不扎实。而是他学习外语的“天赋”够不够强!因为这所谓的“中国剩余定理”,在现代里都是用符号来表达的,而且还是一些形状、写法都相当奇怪的符号,而萧让也是故意装傻,并不把那些符号换成是李乌光看得懂的汉字来表达。于是李乌光要想学这条“中国剩余定理”,首先要学的竟然就是后世的阿拉伯数字和各种各样相关的符号了!这些就是萧让当初在纸上所写地的“鬼画符”,也正是因为在当初见过萧让在纸上写过这些“鬼画符”,所以萧让让李乌光学写阿拉伯数字。李乌光还觉得萧让是在教他真正的“新格物学”知识呢!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所学的这些。放在后世,其实不过是幼稚园的小朋友所学的东西而已。

“老……老师。您……您看看我做得可对?”

两日之后的旁晚,李乌光捧着一张白纸走到萧让的身前毕恭毕敬地说道。

“嗯,放下!”

萧让一副“大马金刀”地模样坐在那里说道。他其实还蛮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的,只是,目前在他“底下”被他“训斥”的人只有李乌光一个而已。至于李乌光为什么要叫他“老师”,那是因为“老师”这个词比起“师傅”还是要低上一点的,像学堂里的学子,只要遇见学堂里的先生,那必定都会称其为“老师”的,这不是一对一的关系,而是一对多的关系,所以意义自然不太了平。这其实跟我们后世现代里的老师意义是比较一致的,所以李乌光坚持要称萧让为“老师”,萧让也就没有再拒绝,仅此而已。

“嗯,错了,又错了!还错?靠,你有没有搞错啊?二十个题目,你错了十五题?连三十分都不到啊!”

半晌之后,萧让无语地说道。

原来,他刚才从李乌光手里接过来的白纸竟然是一张“考卷”来的。而这张“考卷”,自然是为了测试李乌光这个唯一的“学生”了。原来,萧让在昨天就是已经将那零到十的阿拉伯数字教给李乌光的了,不仅如此,他还在今天,一口气将加、减、乘、除等等近十个常用的算术符号教给他的,可是没有想到,今天临“放学”前的第一次测试,李乌光竟然只对了五题,而且这五题中,还没有一题是关于那些算术符号的。于是也就难怪萧让无语了,因为这“学生”未免也太笨了?学了两天,竟然是只学会了五个阿拉伯数字?就这样的水平放到后世的幼稚园,也不诳多让。

“抱歉,老师,学生太无能了,让您操心了!”

李乌光听到萧让的话,满脸通红地说道。他这是真的感到惭愧,想他一个高句丽国的“格物学”第一人,可是结果却是在两天的时间内学不会二十个新的符号和数字,就这样的速度,还谈什么学会整个“新格物学”呢?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嘛!——原来,大隋使团起程返回大隋的日子已经确定下来了,那就是五天之后的一大早。这个时间说不上有多赶。可也绝对不迟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其他的高句丽人实在不愿意再见到他这个大隋使节了。这也是,本来,他们之所以邀请大隋使节来,目的不过是想趁机从大隋得到点好处。顺便再羞辱隋使一番的,结果却是,他们不仅没有得到半点的好处,而且还连续丢了好几次的面子。这让他们认识到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只要萧让还是隋使,那他们高句丽人就绝对占不到半点好处,所以,还是尽快地送他送!留他在这里。只是给自己添堵而已。

“罢了,罢了!这俗话说的好啊,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呢。是已经用心地在教的了,只是你没有学会,可怪不了我的。”

萧让一脸平静地说道。对于李乌光二十题做错十五题的“壮举”,他虽然无语,可是却是半点火气都没有的。也是啊。他又不是真正的学堂老师,而李乌光也不是真正的学堂学生,所以他考得再好,再差。与萧让又有何关系呢?再过几日,他们都要相隔万里了。很可能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所以为了这么点烦恼根本是傻子的行为。

“是。是!不过,老师,可否请您再多留些日子,等教会了学生那‘大隋剩余定理’再行离开?”

“大隋剩余定理”,其实就是后世的“中国剩余定理”。只是中国这个词,在这个时代可还没有出现的,所以萧让就巧作“嫁接”,直接把“中国”二字换成了“大隋”二字,这就才使得李乌光开口闭口地总是说什么“大隋剩余定理”。

“不行……”

对于李乌光的请求,萧让根本是连想都没有多想就直接选择了拒绝。开玩笑的不是?就为了教你学什么“大隋剩余定理”就要自己留在高句丽国一段时间?这怎么可能?先别说这件事对自己有没有半点好处,可以明确知道的一点是,留在高句丽国越久,对于自己这个隋使来讲,那是越危险的。还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呢?所以自然不能答应他的请求,于是萧让顿了一下之后很快又说道了:“……使团行程不可肆意更改!还剩下四五日的时间,你还是好好用功……”

“还剩下四五日的时间,你还是好好用功……”

听到萧让的这句话,李乌光苦笑不已!这两天时间来,他还叫不够用功吗?他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吃饭一时只吃馒头,其他的时间通通拿来“温习”,可是却仍然还是只记得二十个符号里的五个。这,未免也太打击人了。可是也没有办法啊,那些如同“鬼画符”一般的符号实在是太难记了,而更难记的是,这些符号的用法和意义,很多都是李乌光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东西,所以他自然是难以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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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宰相肚里能撑船:成语,一般形容一个人宽宏大量。

有关“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典故:

宋朝宰相王安石中年丧妻,后来续娶了一个妾叫姣娘。

姣娘年方十八,出身名门,长得闭月羞花,琴棋画无所不通。婚后,王安石身为宰相,整天忙于朝中之事,经常不回家。姣娘正值妙龄,独居空房,便跟府里的年轻仆人私下偷情。这事传到了王安石那儿,王安石使了一计,谎称上朝,却悄然藏在家中。入夜,他潜入卧室外窃听,果然听见姣娘与仆人床上调情。他气得火冒三丈,举拳就要砸门捉奸,但是就在这节骨眼上,“忍”字给他当头一棒,让他冷静下来。他转念一想,自己是堂堂当朝宰相,为自己的爱妾如此动怒实在犯不上。他把这口气咽了回去,转身走了。不料,没留神撞上了院中的大树,一抬头,见树上有个老鸹窝。他灵机一动,随手抄起一根竹竿,捅了老鸹窝几下,老鸹惊叫而飞,屋里的仆人闻声慌忙跳后窗而逃。事后,王安石装作若无其事。

一晃儿到了中秋节,王安石邀姣娘花前赏月。酒过三巡,王安石即席吟诗一首:“日出东来还转东,乌鸦不叫竹竿捅。鲜花搂着棉蚕睡,撇下干姜门外听。”姣娘是个才女,不用细讲,已品出这首诗的寓意,知道自己跟仆人偷情的事被老爷知道了。想到这儿她顿感无地自容。可她灵机一动,跪在王安石面前,也吟了一首诗:“日出东来转正南,你说这话够一年,大人莫见小人怪,宰相肚里能撑船。”王安石细细一想,自己年已花甲,姣娘正值弱冠年华,偷情之事不能全怪她,还是来个两全其美。过了中秋节,王安石赠给姣娘白银千两,让她跟那个仆人成亲,一起生活,远离他乡。这事很快传出去,人们对王安石的“忍”字当头,宽宏大量,深感敬佩。“宰相肚里能撑船”这句话也就成了宽宏大量的代名词。(未完待续。。)

第174章 雨公子舌战群寇(下)

又过了几日,分别的时候终于还是来临了!

不过到了这一天,李乌光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让萧让“多留下来几日”的话了。而萧让呢,也乐得“清闲”,所以一大早就率领着使团开始返回大隋了。

“少爷,这‘大隋剩余定理’确实难理解啊!也难怪李乌光学了那么多天还学不会……”

回程的路上,郑清韵对萧让说道。这些日子来,萧让给李乌光讲解“大隋剩余定理”的时候,她也是在场的,所以,她也算是萧让的“学生”之一。只是不同的是,她好像远比李乌光聪明,或者说她的外语天赋远比李乌光的强,所以萧让所都的近百个阿拉伯数字和算术符号,她通通都记住了,只是过程有些不求甚解的意思而已。

至于李乌光?从第四天开始,他好像就已经放弃了“学习”一般,根本不听萧让的讲解了。只是,他每天准时一大早就来萧让这里报到,报到完毕之后,他就拿起笔开始练习他前三天所学的那三十个字符了,仅此而已。

萧让一开始还搞不懂他到底是何种心思,可是慢慢地,他发现了,他知道了这是李乌光所做的正确选择,因为在接下来的几次“测试”中,他的成绩在逐步提升,从开始的只掌握五个阿拉伯数字到后来的十个、十五个、二十个。到大隋使团起程返回东都洛阳的这天,他是已经将全部的三十个字符全部学会了,而且还比郑清韵学得更扎实、牢固!

“也好,总算学会了三十个。”

萧让坐在马车上离开平壤城的时候心里暗暗地想道。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李乌光这个人其实也并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那样,极度嚣张的一个人。相反,他在生活的其他方面,还算是比较低调的,之所以当日第一次见面给萧让这么一个感觉。其实与他和萧让之间有“国仇家恨”有很大的关系。而且,作为高句丽国“格物学”上的第一人,他的些许傲气是不可避免的!现在一旦被萧让完全“收服”了。他也就再没有半点的脾气了,每天只只顾着称呼萧让为“老师”,同时也是以“师礼”待之,甚是恭谨。

“难?呵呵。这只是符号而已,真正的‘大隋剩余定理’,我还没有说到!不过,他应该是没有机夫听了。嗯,清韵。你如果是想学的话,日后我再教你……”

萧让当时其实也就只是那么一说而已,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与李乌光还要再度相见的一天,而且这一次相见的时候,李乌光已经从一个高句丽人变成一个大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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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团经过一个月的跋涉,终于回到了大隋境内。才刚一入城,萧让就收到了一个异常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当日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并且相谈甚欢的楚国公杨素已经过世了!

“唉,历史总是惊人相似的,虽然你比历史上多活了一些岁月,可是终究还是逃不出天道的沦回,可惜,实在是可惜啊!”

萧让得知消息后。心里非常感慨地想道。没有人像他一样,提前便知道了杨素的死亡。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心里闪过一丝失落。

看来。历史上曾经发生的事情,将来还是注定要发生。并不会因为自己这个小小的“胡蝶”就有太大的改变,该要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除非他的身份和地位已经达到了足可以影响整个大隋的程度,那样一来的话,他确实可以完全改变历史的进程。可是他有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了吗?根本没有。现如今,杨广还是大隋的皇帝,而高句丽还是嚣张,并且对着辽东地区虎视眈眈。所以,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伐高战争”还是会发生的!而以杨广“刚愎自用”的性格,他最后不会给率军统领任何自主权的可能性仍然最高,所以第一次伐高战争的失败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而第一次伐高战争失败以后呢?接下来的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伐高战争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以至于最后“杨玄感”起义,继而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了。

“看来,一切的症结还是在杨广的身上啊!”

萧让心里想到,其实他如果能去影响杨广,那他其实就是有机会影响整个历史的进程了。可是他能影响杨广吗?或者说,他敢影响杨广吗?如果是以前,说不定他还会说“是的”。因为那时候的杨广还不像今天的这般刚愎自用,也不像今天的这般暴戾无情,当时他还是那个没有得到太子之后的晋王殿下,所以臣下的许多意见,他都能听进耳里去的。可是随着他成为了一代暴君,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就连是皇后萧美娘,一般情况下也不敢在他面前再进什么言了。除了每日每夜地待奉好杨广,她剩下的工作,也就只有管理管理后官这样的事情而已。

“算了,既然乱世不可避免,那便多做准备”萧让心里想道。

第二天一早便去了楚国公府“吊唁”杨素。在“吊唁”完毕之后,他更是要过了文房四宝,当时就在纸上提道了:“天地相震荡。回薄不知穷。人物禀常格。有始必有终。年时俯仰过。功名宜速崇。壮士怀愤激。安能守虚冲。乘我大宛马。抚我繁弱弓。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慷慨成素霓。啸吒起清风。震响骇八荒。奋威蚋四戎。濯鳞沧海畔。驰骋大漠中。独步圣明世。四海称英雄。”①

这一首《壮士篇》原本应该是出自西晋时期的张华的,在后世的时候,萧让还相当喜欢这首小诗,所以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曾经像不少人求证这首诗的具体出处,可没有想到根本没有人知道张华时间,更别说是这一首《壮士篇》了,于是萧让心中就有所了然了,看来,这个世界与自己熟知的“历史”也并非完全一致的。又或者说是历史也许完全一致。可是后世的人根本就是搞错了个中的关系了,所以出现在“张冠李戴”的情景。

“算了,反正也还没有人写出来。不如就由有我让这首好诗面世……”

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于是萧让再一次将这首豪情万丈的《壮士篇》杜撰了出来。这一来,是让这首诗面世,不至于成为“遗珠”。而另一方面,则是通过这首诗表达对杨素的吊唁之情。

杨素毕竟是一代名将嘛,虽然他过世了,可是将这首大气磅礴的《壮士篇》用在他的身上,相信不会有人觉得唐突的。

“好。好诗!‘雨公子’真不愧为我大隋第一才子,我父亲在天有灵,会倍感欣慰的!

说这话的人其实就是杨素的其中一个儿子,杨玄感。说起杨玄感,这其实也是萧让第一次见到他,与想像中有些不太一样的是,他的相貌平凡,根本看不出来日后将成为一个枭雄的征兆。

“此物是家父嘱咐在下必须亲手交给萧大人之物。请萧大人查收。”

“嗯?难道是望远镜?”

萧让把东西接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其中是何物了。竟然就是当天他去高句丽之前送与杨素的“望远镜”,没有想到,杨素在临死以前,竟然让杨玄感将此物交回给了萧让。这让萧让在感动之余,也有些许的感慨。其中这个“望远镜”在军事上的作用,他是非常的清楚的。可是当日为了与杨素结交,最后还是选择了将其交出去。当时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愿意的呢!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东西最后竟然会回到他的手中。这也算是对当日那么一丝丝遗憾的补偿!

“汉文小友。见到这封信的时候,老夫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回到驿馆之后打开盒子,萧让发出,盒子里面不仅仅只有一个望远镜的,里面还有一封信,一封杨素写给他的信。萧让看得出来,这信应该是杨素临死之前亲手写的,因为这上面的字体大小不一,好坏也不同,很明显,写信人的身体状况很不好,随时就有可能过世的,所以萧让在看到这些“字体”的时候,当时眼眶就有点红了!其实说起来,他与杨素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的,可是杨素却在临时的时候还想着他这个“小友”,仅此一点就让他“感动”了。而让他更加“感动”的是,他在信中还专门为萧让“解剖”了一番他的未来。

老人家说,萧让这个年轻人还是不错的,能文能武。在武的方面,也不仅仅只是蛮力,而是有技巧、有谋略,这是成为一代名将的必要条件!不过,他在个人武艺方面的缺陷还是很明显的,所以他寻找师傅给他传授武艺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希望他日后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成为一代的名将!而正是因为对他有这样的企望,所以将“望远镜”交远给他,希望他以后能有用上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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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壮士篇》作品鉴赏:这是一首抒发豪情壮志的诗,二十句,可分五节。

第一节言天地宇宙时刻不停地在运动,人和万物都受自然规律支配,有生就有灭,有始就有终。第二节道:岁月俯仰之间就过去了,功名要赶快建立,使之崇高,壮士心怀愤激之情,不能恬淡无为。这是一种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壮士觉着时不我待,所以及时努力,这与当时泛滥的老庄那“守虚冲”的人生哲学正相反对。第三节,大宛马,西域产的良马。繁弱弓,古代的一种大弓。“乘我”、“抚我”,着两“我”字,其豪迈自得情态宛然可见。第四节写壮士参加战斗的英雄气概。“慷慨成素霓,啸吒起清风”,二句是暗用荆轲的故事。据说荆轲刺秦王,有白虹贯日。他赴秦廷前慷慨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史记?刺客列传》)素霓即白虹,啸吒即呼啸。这表现了壮士赴敌时高亢的斗志。“震响骇八荒,奋威曜四戎”,八荒、四戎,指周围的敌国,这是说壮士耀(通曜)武扬威,使敌国为之震慑。真是刀兵未加已声威远被,其立功是指日可待了。末节即写功或名就。“濯鳞沧海畔,驰骋大漠中。”“濯鳞”意谓像鱼那样遨游,阮瑀《为曹公与孙权》有“濯鳞清流,飞翼天衢”的话,是以远大相期许,这里的“濯鳞沧海”、“驰骋大漠”是说壮士由东而西横行天下。所以下句说:“独步圣明世,四海称英雄。”“独步”,谓其天下无敌手,这样四海都称赞他这位大英雄了。古人说,立德、立功、立言,谓之不朽。这个壮士在有限的“年时”里建立了不世之功,这样他就可以不朽了。(未完待续。。)

第175章 格物学学校雏形(上)

在燕郡城里休整了几日,使团再次开拔,准备返回东都洛阳了。

可就在临时前的前一天,萧让突然接到待卫的禀告说,驿馆外有人指明了要见他,而且那人还身负重伤。——其实若不是如此的话,待卫们也不敢随意惊动萧让,毕竟萧让是整个使团的主官,正而八经的大隋钦差嘛。而且他的名声又响,所以平时想见他的人是多如牛毛的,可那些人,待卫们哪敢随便放他们进来啊?只有这个人,由于他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而且还说有急事一定要见大隋钦差萧让,所以待卫们才大着胆子去禀告了萧让。

“哦?清韵、黛儿,走,我们去看看……”

萧让听到待卫那么讲,他立马招呼过郑清韵和黛儿两个丫环,急急脚地就往外头赶了。别的不说,外头的那个人既然是“重伤”状态,那就不管他是谁,自己都必须见上的一见的!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所以萧让才毫不犹豫地就做出了决定。

“什么?李大人,怎么是你?!!!”

出到外头,萧让主仆三人惊诧地发现,来人竟然是当初那个因为比试输给了萧让,最后又自愿执弟子礼,以求萧让将“新格物学”教予他的高句丽“格物学”第一人,李乌光。可这李乌光,当初萧让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只觉得他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可是现在,他的面黄肌瘦,身上又布满了血污跟泥巴。当真是有多狼狈有多狼狈了。就他这模样,还哪里有半分高句丽“格物学”第一人的影子?

“老……老师,见……见到您太好了!我……我……”

李乌光看到眼前的萧让,那精神是大“震”了一番来的。可是还没等完整地说完一句话。他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接着就是“噼啪”的一声直接昏倒在地了。

“快,快,先把他送进去……”

看到他这样,萧让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于是连忙说道。

“是,是!”

这个工作自然用不着郑清韵和黛儿两个丫环来做,因为旁边还站在不少于十个的待卫。所以萧让一声令下,李乌光马上被送到了驿馆里面。进了驿馆以后呢,萧让又派了人去将全城最大的几个大夫请了过来,如此忙活了半天。一直到第二天午时时分,李乌光才“幽幽”地醒来。

“李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跑到大隋来了?还有,你的这一身血是怎么回事?”

萧让看李乌光已经慢慢恢复了点神智,于是连忙将他这两天的疑问说了出来。

“呜…….呜……老师。这是因为……因为我们李氏一门遭到了渊老贼的屠杀……”李乌光嘶哑着哭着说道。

事实上,他其实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就连水,他也只是进了一点点而已。所以口干舌燥之下,其实早已经伤了嗓子的。只是他这些天来一直在逃命。神经崩得太紧,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已。

当然。其实即便是他注意到了这一点,那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停下来吃饭或者是喝水。一路上风餐露宿,能支撑到燕郡城见到萧让,那还是因为他坚强的意志力而已。只是单凭着意志力支撑的行动是注定不能持续太久的,所以他才会在见到萧让的第一时间就昏了过去。这就是因为他的身体机能完全到达了极限了啊。

“渊老贼?”

听到这个“绰号”,萧让微微一愣。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渊老贼”说的应该是渊太祚?可是渊太祚不是高句丽的莫离支吗?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李乌光敢称他为“老贼”,这胆子不小啊!只是,他刚才还说什么来着?他们李氏一门遭到了渊太祚的屠杀?这是怎么回事啊?想到这里,萧让就问道了:“李大人,你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呜…….呜……老师,是这样的……”

于是,李乌光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啊,李乌光所在的门阀在整个高句丽,那也算得上是豪门之一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初他在宴席上得罪了渊太祚,最后才没有什么大事,第二天甚至还真的跑去请萧让教他那个什么“新格物学”呢。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渊太祚当时没有与他计较,可并不是真的完全放过他了,而是在慢慢地积聚自己的力量,以便在向李乌光动手的时候,直接将李家斩草除根!而这一切,也是得到高句丽王婴阳王的首肯的,毕竟李乌光宴会上举动,那是大大地损伤了大高句丽的颜面的嘛!可李乌光不知道这一切啊,他本来就是一个“醉心”于学问的人,并不像他的兄长李泰光那样,是一个八面玲珑的角色。只是很可惜的是,因为当年出使大隋颜面尽失的事,李泰光已经被贬职为民了的,所以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不久之后,大隋使团起程,准备重返大隋。当时萧让不还挺奇怪李乌光怎么没来和他告别,或者是再请求他“再多留几天”,以便他能够学会那什么“大隋剩余定理”的吗?当时黛儿还讲了,他可能是不想学了,所以也就不来了。而且高句丽人本就多忘恩负义之徒,所以不来相送,也不奇怪!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的,李乌光之所以没有送萧让或者是请求他“再多留些时日”,其实就是因为他早已经做出了决定的。那就是在萧让返隋之日,他也将辞官跟随萧让返回大隋的。因为这么一来的话,他就能够长时间地待在萧让的身边,可以学到那真正的“新格物学”了。——原来,就在他跟随萧让学习“新格物学”的这段时间里,他是越学越觉得其中的“奥妙”无穷,而且他是越学越觉得自己往日懂得实在是太少,而他不懂的也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打算彻彻底底地跟着萧让的身后,一定要将那“新格物学”学到家,到那个时候,他这个高句丽“格物学”第一人才名乎其实嘛!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此举其实是彻底惹恼了渊太祚还有其他高句丽的大臣的,因为他这些日子跟着萧让“学艺”,这本身就是在丢他们整个高句丽的“脸”的。而现在?他竟然是追萧让追到大隋去,那不等于是他要丢高句丽的脸丢到大隋去吗?这是他们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针对李氏一门的“清洗”行动提前了!而也正是因为这个提前,让李乌光有了一丝逃命的生机。因为在满朝的大臣当中,也还是有人和李乌光关系比较好的,所以这仓促间的行动还是被大多数的大臣们提前知道了,所以有人马上就给他送去了一封警示信,这才使得本身就不在李氏大院里的李乌光暂时地逃过了一劫。可除了他以外,打他上面年近八旬的老母亲开始,再到他的兄长李泰光,儿子李奇等等,全部被渊太祚一网成擒,而且还在第二天即对他们近八十口人开刀问斩了。

路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李乌光吐了一口血差点没晕过去,当时他怒火中烧就差点想回去平壤城与渊太祚拼命了,可是总算他没有那么笨,好歹控制住了自己,于是长途跋涉地开始往大隋赶了。在这里,也多亏了他下定了决心往大隋去,要是他如一般人想的那样,只往他们李氏的根基之地赶的话,他十有八九已经被拦下了。

这是因为,渊太祚在下令对李氏一门进行查抄的时候,是专门有派人往其根基之地的路上专门布控的,目的就是绝不让李氏族人返回,因为这一般门阀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们对局部地区的影响力,像李氏,他们如果是在根基之地的话,那就是相当于一个土皇帝的存在了,只要他们想的话,短期之内就能组建起上万的大军了,到那个时候,免不了就是一场战乱了!

只是很可惜的是,这些年里,因为生活过于安逸的关系,所以整个李家的主要成员是已经搬离了根基之地,来到这繁华的平壤城里定居了的。所以一旦被渊太祚围攻,只三两下的工夫就被一网成擒了。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一定不能让李乌光这个漏网之鱼回到他的根基之地,否则会引起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场政治风暴了,而是一场动乱了!所以,渊太祚才会把注意力都集中了那个方向。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李乌光得到了一点活命的机会。只是途中的辛酸是少不了的了,因为现在整个高句丽国都在通缉他,即便是在往大隋的这个方向并没有多少渊太祚的爪牙,可是一旦进了城以后还是容易被其他人发现的,所以他一路上根本就不敢停留,每天风餐露宿,历尽了千辛万苦才到达了大隋。(未完待续。。)

第176章 格物学学校雏形(中)

“渊……渊太祚,竟然如此歹毒?”

萧让听完李乌光的话之后,一脸不敢相信地说道。

这事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因为他虽然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认为,渊太祚并不会轻易地放过李乌光,可是也没有想到渊太祚会对整个李氏一门进行近乎屠戮般的“报复”。这未免也太夸张了!最后,萧让让李乌光留下,接着使团开拔,开始返回东都洛阳了。当时萧让是这么跟李乌光说的,“李大人啊,你若想报仇,我无能为力!不过,你若是想在大隋住下来,尽管跟我返回洛阳,我可以把你引荐给陛下……”

“不,不,老师!此番遭逢大变,南平早已心如死水!无心官场矣!只求往后能够跟在老师身边,以求在学问上有所成就……”

“南平”是李乌光的字,而他之所以会这么“选择”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因为他的“仇人”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作为一国君主的婴阳王就不必说了,就是作为寇首的渊太祚也是高句丽国的莫离支,他要想报仇,除非他能灭了整个高句丽国!可是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大隋天子杨广!是说灭了谁就能灭了谁的?而且即便是杨广,在之后的三次“伐高战争”中也没能够真正灭了“高句丽”,反而是被“高句丽”拖得亡国了,这实在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正是基于以上的这些原因,所以李乌光很明智地选择了放弃“报仇”。不过,他可没有完全地忘却“仇恨”,而是将“仇恨”完全埋藏到了心底,不爆发还尤自可。一旦爆发,那可就是“雷霆万均”了!当然,这样的机会是无限趋于零的,可是好巧不巧的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就真正地投身到了萧让的“阵营”了,所以在若干年之后,还真的被他找到了机会。报了这天大的“仇恨”。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略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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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又经过了十几日的颠簸,终于要回到东都洛阳了。

在回到洛阳之前。有关萧让这个大隋使节在高句丽的“光荣事迹”已经在洛阳城里传扬开来了。至于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皇帝杨广的主动授意而形成的。他不是在高句丽派有大量的密探吗?他不是可以清晰地知道平壤城里的一举一动吗?所以当他得知了萧让“狠狠”的打击了高句丽人之后,他顿时就兴高采烈地传令下去,一定要让天下的人都知道萧让的“勇举”了。

“陛下。此番萧大人之所以能扬名异域,那全是陛下的功劳,若非陛下独炬惠眼,亲自点其为进士头事。也就没有他今日扬名异邦之事了,所以要说荣誉。还是首推陛下……”

这是当时杨广下令要为萧让大肆“宣扬”的时候,有人跳出来说的马屁之词。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马屁之词,完全是拍到了马腿上!

因为杨广之所以要令人大肆“宣扬”萧让的“丰功伟绩”,其目的就是要让人忘记他的存在的。因为在这一次的“诏”中,他是这么说道的,“视汝为长辈,愿修秦晋之好!”这是他为了要准备对高句丽用兵,所以用的“缓兵之计”,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始终是丢人之举,所以他根本不想人知道这一点。

而他要为萧让“作势”,其实就是想将天下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萧让的身上,因为这么一来的话,也就没有多少人关注他的那一篇诏了。可是如果像那位“拍马屁”的大臣所建言的那样,将萧让在高句丽的大部份功劳通通都揽到他身上的话,那天下人的注意车不免就通通转移到他的身上了,到那个时候,也许就有人想要考究他这个皇帝在这一次与“高句丽”的“交锋”中,到底还有着怎样“激动人心”的举动了。可结果却发现“大相径庭”,因为“英明神武”的皇帝,竟然给高句丽王下了这么一个“耻辱”的诏,到那个时候,恐怕就会引起天下的震动了!——这不是杨广想要的结果,所以一向好大喜功的他,也很明智地选择了完全不抢萧让的“功劳”。

“喂,听说了吗?听说了吗?‘雨公子’萧让在高句丽制出了一种名叫‘宝玉镜’的神奇铜镜,听说足可以把人照得如同真实一般啊……”

“嘿嘿,岂止啊,岂止啊!我还听说了,那宝玉镜本来是高句丽国的宝玉,高句丽人想将其进献给陛下,以换取巨大的物资的,可没有想到,‘雨公子’直接做出了多达八十一面的‘宝玉镜’进献给高句丽王,同时还证明了高句丽人的所谓‘国宝’,其实正是‘雨公子’自己所制的一面普通‘宝玉镜’,所以最后只用只坛‘醉仙酒’将高句丽人打发了事……”

“真的啊?可这么一来,会不会显得我大隋太过小气了?想我大隋作为天朝上国,物产丰富,富有四海,可不应当对属邦如此刻薄啊…….”

……

“刻薄吗?”

萧让在回京的路上就听到了这样的传言的,当然,并不是他亲耳所听的,而是郑清韵和黛儿两个丫环在外头听了,然后再回来告诉他这个钦差大人的。对于这样的说法,他真的是很无语。

后世为什么那么多人说古代的中国人傻?由此可见一斑,作为这个时代最为强悍的国家,你想的竟然不是从其他小国中获取好处,以使自己的实力更强,国民更富,而是由于面子作怪,尽想着给这些小国“恩惠”。以赢得些许自以为的“虚名”。这难道便是传说中的“以德服人”吗?可是这“以德服人”到底有没有效果,历史说明了一切。那就是异域番邦根本不怕你这中央帝国,而且不旦不怕,还时常侵略你。把你当做了是一头肥羊。可是后世的E国、M国就不一样了,同样是一个时代里最为强悍的国家,它们对是其他国家的国民,一向是以“屠刀”对之的,结果就是,全世界都尊重它,也害怕它,根本没有出现“把它当作是肥羊”的情况。

“嘿。‘雨公子’真不愧是我大隋第一才子,此番在高句丽国,听说先是在诗词上大败高句丽人,接着又让其‘格物学’上的第一人伏首下跪。从此尊为老师……”

“什么,什么?还有这等事?快说来听听,快说来听听……”

“嘿嘿,莫急,你们先听‘雨公子’所作的十八首诗……“

“什么?有十八首那么多?这应该花了好几天的时间?……”

“好几天的时间?兄台。你未免也太小看‘雨公子’了?其实他只是用了一刻钟而已,而且每首诗句都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好诗……”

“哦?果真如此?这怎么可能?……”

“嘿,这个你尽管放心!当日‘雨公子’所作的那十八首好诗已经流传开来了,只要你稍一打听。马上就能知道个中的详情。”

“哦?兄台快快说来,兄台快快说来……”

“好。听着了,第一首是《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洛阳城。”

“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①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②

……

这样的对话在大隋使团回到洛阳之前的前几天时间就一直在大隋的各处出现了,当然,一开始的时候是由杨广派往各地的密探来亲自“导演”的,可是没有两天的功夫,所谓“雨公子”萧让的“英雄事迹”就传扬天下了,所以自然再用不着他们再多加干涉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当萧让带领着大隋使团真正踏进东都洛阳的时候,整个洛阳城都震动了。百姓们都奔走呼告,直说“大隋之第一才子”归来了,每个人都想一睹萧让的风采,最后还是杨广出动了御林军,强行将“狂热”的百姓分开来,这才将使团一行人接进了皇宫。

“让儿,让儿……”

进了皇宫之后,萧让却意外地没有见到杨广。因为来人根本没有将他引往正殿,而是将其引入了一处偏殿,而在这处偏殿中,萧让的父亲萧林正等待在那里,于是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直接窜到了他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之后,这才动情地说道,“苦……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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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翻译:清明节的时候,诗人不能够回家扫墓,却孤零零一个人在异乡路上奔波,心里已经不是滋味;况且,天也不作美,阴沉着脸,将牛毛细雨纷纷洒落下来,眼前迷蒙蒙的,春衫湿漉漉的。诗人啊,简直要断魂了!找个酒家避避雨,暖暖身,消消心头的愁苦,可酒店在哪儿呢?诗人想着,便向路旁的牧童打听。骑在牛背上的小牧童用手向远处一指――哦,在那开满杏花的村庄,一面酒店的幌子高高挑起,正在招揽行人呢!

②翻译:梅子黄时,家家户户都笼罩在烟雨之中。远远近近那长满青草的池塘里,传出蛙声阵阵。已约请好的客人说来却还没有来,时间一晃就过了午夜。我手拿棋子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等着客人,只看到灯花隔一会儿就落下一朵。

诗文欣赏:前二句交待了当时的环境和时令。“黄梅”、“雨”、“池塘”、“蛙声”,写出了江南梅雨季节的夏夜之景:雨声不断,蛙声一片。读来使人如身临其境,仿佛细雨就在身边飘,蛙声就在身边叫。这看似表现得很“热闹”的环境,实际上诗人要反衬出它的“寂静”。

后二句点出了人物和事情。主人耐心地而又有几分焦急地等着,没事可干,“闲敲”棋子,静静地看着闪闪的灯花。第三句“有约不来过夜半”,用“有约”点出了诗人曾“约客”来访,“过夜半”说明了等待时间之久,本来期待的是约客的叩门声,但听到的却只是一阵阵的雨声和蛙声,比照之下更显示出作者焦躁的心情。第四句“闲敲棋子”是一个细节描写,诗人约客久候不到,灯芯很长,诗人百无聊赖之际,下意识地将黑白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打,而笃笃的敲棋声又将灯花都震落了。这种姿态貌似闲逸,其实反映出诗人内心的焦躁。

全诗通过对撩人思绪的环境及“闲敲棋子”这一细节动作的渲染,既写了诗人雨夜候客来访的情景,也写出约客未至的一种怅惘的心情,可谓形神兼备。全诗生活气息较浓,又摆脱了雕琢之习,清丽可诵。(未完待续。。)

第177章 格物学学校雏形(下)

“爹,没事,孩儿不苦。”

萧让看到这样的情景有点哭笑不得,这老生,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自己这一趟的出使虽然有些困难,可是却都是有惊无险的,所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不过,看到他那关切的目光,也是知道他是父性使然,所以安慰地说道。

“走,我们先回府……”

萧林听到萧让这么说,也不再多话,拖着他就走。可他的这话就让萧让有些奇怪了,“回府”?自己如果记得没有错的话,好像自己一家在这东都中是没有任何府第的啊,酒楼倒是有一家,不过,也只是“醉仙楼”的分馆而已,可称不得什么“回府”的。而且,自己刚进城,不是应该先去晋见皇帝杨广吗?

对于他的这个疑问,萧林是很快给他做了解答。那就是,他的那个府第,其实是皇帝杨广几天以前刚刚赐下的城东之地,占地倒不是太大,可关键是他的这个府第名称太过“吓人”了。倒不是因为他的官职有多大,相反,是太小了,不过是从八品的“四门博士”而已。可是就已经得到了一座皇帝赐封的府第?这说出去都能吓倒一片人。当然了,几乎所有人都是明白的,萧让的这个“四门博士”其实也做不了太久的了,一旦他一上朝复了旨以后,即日高升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至于皇帝杨广现在不召见萧让的原因,其实说来也简单。那就是因为杨广为了表达对萧让的重视,定于明天一早大开朝会的。

回到了所谓的“府第”,萧让发现,这个“府第”的规模远比他想像的要大的多。别的不说。单单是占地面积就达到了五十多亩,当真算得上是“气势磅薄”。

进到“府第”里,里面的布置也让萧让很是吃惊,因为按照他现在的那个官职,这样的布置实在是有些逾制的,好在,这个“府第”本来就是皇帝杨广亲自赐下的,所以所谓的“逾制”。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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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杨广果然诏开了盛大的朝会。而当萧让出现在大殿的中央的时候,殿上近百双的眼睛,或欣赏或炉忌地同时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谁让萧让“崛起”的速度是如此的快呢?先是得到皇帝杨广的另眼相待,从而取代了黄凤麟成为进士头名,接着又被破格提为“四门博士”,派往高句丽出使!而现在,他又出使“高句丽”获得了那么大的成就。以他与萧美娘的姨甥关系,高升铁定是不可避免的了,唯一值得关注的是,他到底升了几级而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①

当堂宣读的圣旨证明了这一切,萧让最后因为出使高句丽所获得的巨大成功。被杨广封为了“太子舍人”,这是一个从六品的官职!这听起来好像并不怎么高似的。可是你要明白,萧让这是从从八品一下子升到从六品来的,个中所跨越的级数是六级,而这六级的官阶,如果是按照一般的升迁流程的话,那至少是需要十二年的时间的,可是萧让现在呢,仅仅是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一切,你说怎么能让别人不眼红呢?可是,你眼红也没有用!因为现在的萧让可正是最为得宠的时候,而且皇后萧美娘为了表达对他的宠爱,甚至还当着众臣的面好好地夸赞了他一番,这虽然算不得什么实质上的赏赐,可是无形中却让众臣对萧让高看一眼。因为就单凭着他与萧美娘的这种亲近的关系,他就有足够的资本在这个朝上立足。

“对了,萧爱卿,听说那个李乌光跟着你回洛阳来了?”

完成了对萧让的封赏以后,杨广装作是不经意地问道。他的这一句话一出口,萧让的后背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了。怎么?杨广知道了这件事情?这…这可不简单啊,因为这说明了他的身边就有杨广的耳目,否则的话,他是怎么知道“李乌光”的存在的?要知道,李乌光当日在平壤城里“拜”他为师虽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后来他逃离高句丽,投奔他而来,就是高句丽王和渊太祚也不知道的事情啊。可远在千里之外的杨广偏偏就知道了,这说明萧让的身边就有属于杨广的耳目,否则的话,他的消息不会那么灵通的。

“是的,陛下!李南平一家八十口,皆已死于非命!其之所以追寻下官到大隋,不过只是醉心学问而已。”

萧让也很聪明,既然杨广知道了李乌光的存在,那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不过他在这方面耍了点小手段,把李乌光的情况向杨广做了个大概的介绍。因为他不清楚杨广究竟知道李乌光多少,要是他不知道李乌光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来投奔他的话,搞不好杨广心里就有些什么想法了。大概就是,李乌光是不是高句丽人派来的“奸细”啊,他萧让是不是和高句丽人搞在了一起啊,等等等等。反正多说这么一句话也不影响什么事,所以萧让干脆就直接说明白了,省得日后出现什么麻烦。

“嗯。不错!不过,他往后不能再叫李乌光了,他既然是你的弟子,那便由你为他重新改一名字……”

杨广的话让萧让一阵无语,什么叫“我的弟子”?他好像并不是自己的“弟子”?不过,他在这些天里一直跟着自己“学艺”,这倒是事实,既然杨广都说这么说了,倒不如真收他为弟子。当然,只是格物学上的弟子,反正以他现在的状况,也再不怕引起杨广的猜忌了的,所以萧让打算把自己后世所学的那些“格物学”,通通教给李乌光还有郑清韵,至于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打算要在这个时代建立起一座教授后世数学、物理、化学等等知识的“格物学”学堂了,而他自己是不可能亲自去教授的,所以找到一个合格的老师,那是关键。只要做到这一点,一个“新格物学学堂”的雏形就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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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起源,要从秦汉说起,秦始皇一统天下,不满足于王的称号,于是定名号为皇帝,自称为“朕”,命为制,令为诏,其玉玺上就铭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以昭示其合法性。汉承秦制,逐步建立起了一套完备的皇帝制度。东汉蔡邕在《独断》中有这么一段论述:“秦承周末,为汉驱除,自以德兼三皇,功包五帝,故并以为号。汉高祖受命,功德宜之,因而不改也……汉天子正号曰皇帝,自称曰朕,臣民称之曰陛下。其言曰制诏,史官记事曰上。车马衣服器械百物曰乘舆。所在曰行在,所居曰禁中,后曰省中。印曰玺。所至曰幸,所进曰御。其命令一曰策,二曰制,三曰诏,四曰戒。”而其中策等诏旨的写作格式,据范晔在《后汉.光武帝记第一》“九月,赤眉入长安,更始奔高陵。辛未,诏曰:“更始破败,弃城逃走,妻子裸袒,流冗道路。”文下引汉制度注曰:“帝之下有四:一曰策,二曰制,三曰诏,四曰诫敕。策者,编简也,其制长二尺,短者半之,篆,起年月日,称皇帝,以命诸侯王。三公以罪免亦赐策,而以隶,用尺一木,两行,唯此为异也。制者,帝者制度之命,其文曰制诏三公,皆玺封,尚令印重封,露布州郡也。诏者,诏,告也,其文曰告某官云云,如故事。诫敕者,谓敕刺史、太守,其文曰有诏敕某官。它皆仿此。”从中我们可以推知汉代最为重要的一类诏的开头应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某皇帝……魏晋南北朝时的诏令与汉代相仿,不过值得注意的是现存这一时期的皇帝即位诏中多有“应天顺时,受兹明命。”一语,如《晋》帝纪三晋武帝即位诏,帝纪六东晋元帝即位诏都写有上述文字。此中的重要原因大概是当时朝代更替频繁,做上皇帝的都十分注意强调其统治乃天命所归,他人不得窃夺。(未完待续。。)

第178章 公子镜风靡天下(上)

上朝接受完杨广的策封以后,萧让又去了后宫见了萧美娘!

此时的萧美娘,还沉醉在喜悦当中,所以见了萧让,满脸笑容地请他坐下了。这也难怪,她毕竟是萧让的姨娘,而萧让是她的外甥,萧让能够扬名异域,博得这莫大的名声,作为姨娘,她脸上也光采啊!而且这么一来的话,日后不管她再怎么提点萧让,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因为萧让确实是有这个实力的!

“姨娘,这是外甥从高句丽给姨娘带回来的礼物!”

萧让去见萧美娘的时候,身后跟着的郑清韵和黛儿两个丫环是抬着一块用红绸包着的方形木框的。这个木框尺寸高达半人高,不过从外表上看来,确实看不出它是何物。于是萧美娘就奇怪的问道了:“让儿啊,这……这究竟是何物?怎地如此奇怪!”

其实,这也是第一次有人送礼物给萧美娘。这说来有些奇怪,因为萧美娘在嫁给了杨广之后,一直是贵为晋王妃、皇后的,怎么会少得了礼物呢?可是这里说的礼物,仅仅指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属或者丈夫等等而已,他们是从来不曾给萧美娘送过什么的,不管是杨广,还是萧林、杨昭、南阳公主等等,都一样,别的什么达官贵人倒是常常给皇后的她送礼的,可是她却从来不曾收用的。也是了,作为一国之母,她什么没有的呢,所以自然看不上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了。倒是萧让今天命人抬上来的这个“礼物”,让她的心里多了一些温情,“礼物好不好的先不管,单单是有这份心已经是足够让人感动了。”

“姨娘,这些天你可曾听到一种名叫‘宝玉镜’的东西?”

萧让走到红绸前,笑着对萧美娘说道。没有错,这里面所包之物,其实就是在这个时代被称之为“宝玉镜”的普通银镜。可是这块银镜与普通的银镜也有一些不同之处,那就是这块银镜的尺寸要远远大于前不久萧让在高句丽所拿出来的那八十一块宝玉镜。至于这镜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郑清韵和黛儿平日“试验”时的杰作。当日黛儿不是说把那多达八十一面的“宝玉镜”留给高句丽人有些太过可怜的吗?而郑清韵就说了,这个物件制作起来并不难。所以在回程的路上,她们已经抽空实验了几回了。当然,失败的机率还是最高的,好在。终究是制出了一块,而且还是顶大的一块,所以萧让就主张将其做成一块巨大的银镜,以便返回洛阳之日,送给萧美娘当作礼物了!

“宝玉镜?本宫自然是有所耳闻!不过。民间如今都称其为‘公子镜’了,呵呵,这还是从你的绰号上而来的……”萧美娘笑道。

“呃?不是?此事当真?”

萧让听到这个有些傻眼,有关这一点,他还真是不知道的。“公子镜”?到底是谁那么无聊,为“宝玉镜”改了这么一个名字啊?当然,“宝玉镜”这个名字其实也不怎么好的,在后世。它的真正名字其实叫“镜子”。只是很可惜,在这个时代,这个“名字”估计是与它无缘了。

“自是当真!难不成姨娘还能骗你不成?嗯,民间传言这个‘公子镜’就是你制作出来的?怎么?难道这就是‘公子镜’?”

萧美娘指着红绸后面的“宝玉镜”说道。

“没错,姨娘请看……”

萧让说着,只轻轻一扯。顿时就将那块覆盖在“宝玉镜”上面的红绸给扯下来了。顿时,一阵“清晰”的亮光从镜面中射来。接着就将萧美娘那美得让人“眩目”的面容照射出来了。

“这……这……这太神奇了。这镜中之人,是本宫吗?……”

萧美娘是第一次照这么清晰的镜子。所以即便是她贵为皇后,可仍然是大大地吃了一惊的。最后愣愣地盯着镜中的美人,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眼了。

“当然!这天下间,就没有比姨娘更好看的女子。外甥觉得,这‘宝玉镜’还没有将姨娘十之一二的风采展现出来……”①

萧让也算是拍马屁的高手了,当然,只限于这个时代,如果是在一千四百多年后的现代,就他这点的水平,一般还真骗不了人。可是在这个时代,优势就是相当的大了。特别是对像萧美娘这样的漂亮的女人,只要赞她更加的漂亮,就没有说是会引起她不快的。

“呵呵。是吗?让儿啊,虽然姨娘明知道你说的是假话,可姨娘仍然很开心!”萧美娘满脸笑容地说道。

说着,萧美娘对着对天下少见的“宝玉镜”又是一阵“乱照”,后世都说,女人都是爱美的动物,而且是越漂亮的女人就越爱美。萧美娘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所以萧让看到她站在“宝玉镜”前面挠首弄姿好半天还没有办法停下来,他就有一些无奈了。看来,送这“宝玉镜”给萧美娘,也不见得完全就是一件好事啊!当然了,他也不是完全在后悔今天的这个决定。因为这个“宝玉镜”确实是非常适合像萧美娘这样的美人的。而且他其实还有一个私心呢,那就是,他想像萧美娘当一次他的“形象代言人”。

这话是怎么说来的呢?原来,他已经打好了主意,将把这个宝玉镜推广生产了,当然,他只打高端市场,这个东西做好了,那是绝对赚钱的。而他将这块巨大的“宝玉镜”送给萧美娘使用,其实就是想让萧美娘替他打一个广告。到时候效果肯定是很好的,因为这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都用了嘛,你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女人还不疯了一样地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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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萧美娘的美:“……老番王死了,由颉利可汗继位。按突厥人的风俗,老番王的妻妾——义成公主与萧皇后姑嫂两人又被新任番王接纳,成为他的妻妾。虽说萧皇后比义成公主年长,但由于她有一股中原人的新鲜汁味,还有那绰约迷人的风韵,颉利可汗更钟情于她。110年后,也就是唐太宗贞观四年,唐朝派大将李靖打败突厥,要回了萧皇后。这时萧皇后已是48岁的半老徐娘了,而唐太宗李世民才33岁.萧皇后入朝时,李世民见她没有一丝老态,云髻高耸,雾鬓低垂,腰似杨柳,脸似牡丹,美眸流盼,仪态万千,依然吊人口味、诱人心弦,令李世民一见倾心。才华盖世、一世英明的李世民望着比一般的少女又多了一分成熟、多了一分大方、多了一分深沉、鲜果般诱人的萧皇后,不禁为之心旌摇曳;萧氏饱经离乱而孕育出来的楚楚可怜的情态,更加令李世民爱怜。李世民在萧皇后身上体会到成熟女人的一种风韵、一种魅力、一种激情、一种实实在在的浪漫,更感受到一种类似姐姐与小母亲般的温馨,这使他为繁重国事所累的心得到抚慰。他顾不得年龄的悬殊,更不在乎外人的说三道四,就这样,唐太宗封萧皇后为昭容,萧皇后又成了大唐天子李世民的爱姬。李世民毕竟是一代明君,他为了避免重蹈隋炀帝的覆辙,勤政廉洁,励精图治,日子过得十分节俭。但是萧皇后来到宫中时,他还是破格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宴会来欢迎她,以表达对她的重视和爱意。(未完待续。。)

第179章 公子镜风靡天下(中)

事实证明,“公子镜”所引起的轰动远远超乎萧让的预料。

他本来找萧美娘当“形象代言人”,其目的就是想打响“宝玉镜”的名声的!毕竟这“宝玉镜”在高句丽虽然有名,可是在大隋却是第一次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的。

而且几乎所有的人都从来没有见过它的“真容”,所以它给大众留下的印象大概也只有“它是一种铜镜”这样的笼统概念了,根本没有达到令人印象深刻的程度。

所以,他想趁着这个机会,再提高一下“宝玉镜”的知名度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宝玉镜”随着他“雨公子”的名声再度传遍大隋的大江南北,如今也是广为人知的物件了。特别是一个“公子镜”的别称,更是为它赢得了相当大的关注度,所以一旦推出了市场,马上就赢得了极大的销量。

“怎么样,买到了吗?买到了吗?……”

“买到了,虽然是最小号一款的,可是好歹也是‘公子镜’,你看看你看看,可曾见过能照得如此清晰的铜镜?……”

“哈哈,那自然是没有!听说那高句丽王当补还把它当成了是国宝,准备进献给陛下的!可没有想到,‘雨公子’才是此镜的真正发明者,所以反送了高句丽王八十一面,当时那个场景可甚是好看……”

“哦?真的,真的?那咱用的岂不是一国的的‘国宝’?”

“嘿,何止啊,我还听说了,当今皇后用的也是这‘公子镜’,而且这‘公子镜’就是‘雨公子’亲自送进宫去的……”

“哦?那此镜岂不也是‘贡品’?”

“嘿,谁说不是呢!若非如此,岂能价值百贯?”

“嘿嘿,说得是,说得是……只卖百贯实在是太便宜了……”

……

这样的流言伴随着“公子镜”的畅销传遍了大隋的大江南北,当萧让第一听到这个论调的时候。他是心里堂乐开了花了。只是如同巴掌般大小的“宝玉镜”,结果却卖出了百贯之数?这真的是太高利润了!特别是现在经过大规模的试验之后,“它”的制作工艺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所以成本已经下降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了,利润自然更高。

“清韵,你做得实在是太好了!往后‘科学研究院’就交由你全权管理了。希望很快能再次见到你的‘新产品’……”

萧让的这句话绝对不是无矢放的的,所谓“科学研究院”。其实就是他在洛阳城内,自己的府第里面所专门画分出来的一个院落而已。而其中的成员不多,只有四个人而已,分别是萧让、郑清韵、黛儿,还有李卫。

哦。对了,忘记交待了,当初的李乌光如念已经改名叫做李卫了,字维真。这个名字是萧让帮他改的,至于原因,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完全是因为萧让的一点“恶趣味”,因为在后世。那个雍正时代的李卫是完全一个“文盲”来的。斗大的字不识半个。哪像现在的李卫?不仅识字,而且在自然科学上有相当的“造诣”,这真的是非常难得了!因为,在这个时代,所谓的“格物学”,其实就跟“杂门偏科”没有什么两样的。而会这个东西的人,跟不学无术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所以李卫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学“格物学”学到这种程度。那也是相当了不起了。

“少……少爷,我……我行吗?”

郑清韵乍一听到萧让的话。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不由自主地追问道。

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事实上,这个所谓的“科学研究院”,在这“萧府”里成立的时间不过只是一个月而已。可是其中所进行的大部份“工作”,就全部是在萧让的“指导”下完成的。

当然了,萧让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将大部份的工作都交给了郑清韵去掌控和管理。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做,那是因为他早在几年前的时候就发现郑清韵在这方面的天赋了。她出身于门阀大家,本身的学识和修养就很不错。再加上她的年纪也小,所以很容易接受“新鲜”的事物。——事实上,萧让在这些年里所教给她的现代自然科学,她都很好地领会了。而且还能够推陈出新,对“事物”深入地“研究”下去。

就这让萧让很“安慰”,因为这是后世“研究”型人才的特征之一,如果浪费了,那未免就太可惜了。所以,在一个月前,他成立了这家“科学研究院”。当然了,“研究院”成立的头一个“研究”,他还是会亲自牵头进行的,以便郑清韵熟悉熟悉这其中的“流程”的,可除了此以外呢,他几乎就再没有干涉过“研究院”的运转了,所以此时自然很放心从今往后将“研究院”交给郑清韵来管理。

可是郑清韵并不知道这一点啊,所以她自然担心自己做不做得到这一点。因为在她看来,“研究院”所进行的第一个研究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之内获得成功,那与萧让的“提点”绝对是分不开的。可接下来的“研究”要是没有了萧让的“提点”呢?还能不能顺利地得出成果,那就很难说了。

“当然,放心!你一定行的!不过,‘研究院’的‘研究’工作不宜过多,一段时间内只专心攻克一个‘课题’便行了!以后我如果有需要的话,会派人将最新的课题拿过来让你们‘研究’的。”萧让如此吩咐道。

事实上,郑清韵所“掌管”下的这个“研究院”规模实在是太小了。而仪器、机器等等的东西与现在社会里的物理、化学实验室也是万万不能相比的,可是对于这个,萧让有自己的准备的。

这其一,就是他打算马上就要在“萧府”里再次建立起一座“格物学堂”了。这个“学堂”里是不教文章、不教作诗,单单是只教现代社会里最为常用的物理、化学等等课程。

当然了,这个学堂的课程是必须由萧让亲自来制定的,而教授的过程却是通过李卫来实现。因为李卫毕竟是这个时代少有的“格物学”大师,所以那些现代里的物理、化学常识,他大部份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萧让教起他来比较轻松。而他理解了之后呢,就会转换成这个时代叙述方式,然后再传授给那些“学生”,这么一来的话,就能极大的提高那些学生们的“学习”速度了。

而至于学生的来源,萧让也是半点也不担心的,因为他很明白,在这个时代,人命就如同“草芥”,是根本不值钱的!所以,只要他想的话,马上就能买到一大批适龄的“儿童”来了。这样的“学龄儿童”,是最容易接受新鲜知识和新鲜事物的,所以学习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可是这“学龄儿童”毕竟只是“远程规划”而已,而远水是救不了近火的。如今的“科学研究院”极度缺乏人手,所以萧让也让李卫去招收了一批年龄介乎于十八至三十八岁的寒门生,这些寒门生有一个共同的特别就是,他们的学识很渊博,而且也愿意吃苦耐劳,所以一旦将他们招进“格物学堂”以后,萧让就会让李卫对他们进行一次“格物学”的高强度培训了。培训完毕之后,会让他们进行一个测试,合格者,才能与“格物学堂”签订一份“卖身契约”,从此成为“科学研究院”的正式一份子!——当然了,“卖身契约”所提供的钱财绝对可观,所以大部份通过考试的寒门子弟都选择了把自己的自由“卖”给了“格物学堂”。而不愿意者,将被即时遣送出“格物学堂”。这么一来,“科学研究院”的秘密也泄露不出去。

“是,少爷!清韵会好好努力的,以便……以便早日制出少爷口中所称的‘轰天雷’……”

“轰天雷”,其实是萧让前些日子不经意间提出来的一个东西,不过,这个东西,萧让当时就直言了,并不是那么好做的,而是要在格物学上达到相当高的成就才能去尝试,而且,在制作的过程中,还要冒着生命的危险,一个不慎,很可能就会“粉身碎骨”的下场了!当时,萧让说过这番话后就将其忘到脑后去了,可是没有想到,郑清韵会一直记着它,而且还将“它”当成了自己的追求!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这符合萧让本来建立“科学研究院”的初衷!后世不是曾经就有一个伟人是这么说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所以建立一家“科学研究院”是绝对不“亏”的,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一样,因为在和平时期,它能够“研究”出许多“新鲜的玩意”出来让你赚到很多的钱,而在“战争”时期,“它”又能够“研究”出许许多多实用的“军事物资”出来,让您的实力得到倍增,何乐而不为?(未完待续。。)

第180章 公子镜风靡天下(下)

时间过去二月余,“公子镜”的“热潮”才慢慢地消退下去。

不过,它的销量却始终不见减少,反而是有着极大的提升,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在萧让的策划下,“公子商行”在洛阳效外建立了一座大型的“琉璃生产厂”。这个“琉璃生产厂”的规模不大,起码是相对现代里的大型工厂相差甚远,可是其中所出产的“琉璃”数量并不少,所以“公子商行”每月向市场提供的“公子镜”也越来越多。

而到于“公子商行”的由来,其实就是萧让根据自己“雨公子”的名号所专门设立的“商行”。既然是叫“商行”,那自然是以做生意为主。可是这么一来的话,他马上就引来众多的非议了,原因还是那个“老调”,那就是他作为一个文人甚至是当朝官员,实在是不应该“追名逐利”,学那“低贱”的商贾一般的。可是商贾真的低贱吗?萧让的心里可从来没有这么认为。他可是很清楚的,在一千四百多年之后的后世,所谓的商贾可是比大多数的平头百姓社会地位要高的多的,所以,只要能挣到足够的钱,积攒尽可能多的实力,“低贱”就“低贱”点,总比饿着肚子要强!

正是基于这样的一个想法,所以萧让名下的那个“公子商行”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以极快的速度“扩张”,到目前为止,它已经不仅仅只是经营“公子镜”了,而是包括了“醉仙酒”、“葡萄酒”、“雪糖”等等在内的各种新鲜事物了。而且,它在规模上也有了极大的发展,如此,已经不仅仅是在洛阳城中有它的总店了,就连远在几千里以外的燕郡城也有了它的分店。

而随着这些分店的开张,萧氏父子的财富正以着几何般的速度“膨胀”了起来。到今天,作为“公子商行”老板之一的萧林,也不知道自己一年到底能够收入多少钱了。不过,某一次随便算算。结果却是让他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的!——因为,虽然他还没完全清楚整个“公子商行”每年的收益究竟是多少,可是粗略预算。上十万两的黄金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十万两的黄金到底是等于多少铜钱呢?按照此时黄金与铜钱的“汇率”,十两黄金几乎就是等于八百贯钱的程度。也就是说,整个“公子商行”,一年的预计收益将达上千万贯钱。

这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不管放在什么时候。什么朝代,这样的一大笔财富注定会引来眼红的。可是好在,萧让有一个惊人的“后台”,那就是皇后萧美娘,只要萧美娘一天不“倒台”。那他这个“公子商行”就永远安全。至于作为皇帝的杨广会不会眼馋这笔钱,萧让还是比较放心的,因为他了解杨广这个皇帝的性格。说得好听点,那叫“雄韬伟略”,相当的不凡,可是说难听点,那就叫“好大喜功”,“死要面子”。

这样“死要面子”的皇帝是绝对不会跟他计较这点“小钱”的。他要的只是天下而已。只要你没有动摇他的统治,那这“些许”利润,他还真看不上!当然了,这也有一个前提就是朝庭里并不缺钱,否则的话,他还是有可能打你的主意的。只是。这件事绝对不会发生在近期而已。因为现在还是整个大隋最为繁华昌盛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猜想得到。十几年后,这个曾经极为繁荣的大隋王朝会“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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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四年的秋天。出塞外为杨广“打前站”的长孙晟终于回来了。于是萧让收拾了一番便去见他了。

“哈哈,你这小子,几个月不见,没想到,你竟然在高句丽闯出了这诺大的名声啊!”

长孙晟还是一如既往地硬朗,出了一趟塞外,他的脸上竟然是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呵呵,长孙大人过奖了,不过是些许‘虚名’而已,可当不得真……”

萧让乐呵呵地笑道。这些年来,他与长孙晟之间相当于“亦师亦友”的关系,所以虽然年龄、地位相距甚远,可是私下里说话还是比较随意的。

“嘿,只是‘虚名’吗?如今你那‘雨公子’的名声,可比我这‘大将军’要响多啦!如果这还算是‘虚名’的话,那我可不就是一无名小卒了?……”

长孙晟开玩笑地说道。其实他的这番话也真的是开玩笑来的,固然,萧让“雨公子”的名声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确实是扬遍了大江南北,可是那都从嘴皮子来的,可比不得长孙晟这种战场撕杀、浴血奋战所获得的名号“坚实”,况且他的这名号可不仅仅只是名号来的,它也是一种官职。也就是“右骁卫将军”,正而八经的从二品大官。可不是萧让那种从八品的“四门博士”或者是从六品的“太子舍人”所能比拟的。

玩笑开过以后,萧让慢慢地就将话题转换到他此行的目的上来了。原来就是当初他想要拜师学艺的事,不过,他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因为他在此之前已经听宫中的消息说过了,长孙晟此次此不是回来洛阳长住的,而是短暂的回京述职,所以不用几天的时间,他又会回到塞外去统军的,这件事就几乎没有成行的可能!不过,他也不在乎,因为这次来,更主要的目的其实是询问有关张须陀的情况的,这,才是他预定的“老师”。不过对于张须陀的生平,他更熟悉的只是后世他帮助杨广平叛的事迹,而在此之前的他的生平状况,萧让近乎一无所知的,所以就打算通过长孙无忌,先提前了解了解张须陀的状况。毕竟他们都是大隋著名的大将,各自多少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未完待续。。)

第181章 一代名将张须陀(上)

“张须陀?……倒是个良将,不过论用兵的手段,还嫩了点!要我说,你这小子的谋略已经远胜于他了,拜他为师可是抬举了他啊……”这是长孙晟得知萧让想要拜张须陀为师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呃……”

听到他的这句话,萧让当时就汗了一个,“张须陀的用兵手段还嫩了点”?这句话也就只有长孙晟敢说说而已。换着后世的任何一个将军,说到张须陀,谁不得翘起大拇指?当然了,这也跟张须陀此时的年龄还比较年轻有关系,而且在这之前,他的战绩也算不上是多么的“彪悍”的,所以在长孙晟这样“老一辈”的名将面前,他自然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长孙大人见笑了!小子往日所学,不过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可算不得什么谋略。至于张须陀大人……虽然算不得最顶尖的名将,可深得楚国公的赞誉,教小子,那是绰绰有余了……”

萧让“谦虚”地说道。他可是知道张须陀后世到底会取得怎样的成就的,所以自然不会有丝毫“轻慢”他的意思。事实上,他若能够拜进张须陀的门下,其实还是“赚”到了呢,所以心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可是这个“事实”其他人不知道啊,所以就看到长孙晟脸上一笑,满眼赞赏地说道了:“好,很好!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你能不骄不躁,虚心好学,想必日后定有成就……”

萧让很无奈!事实上。他在张须陀的面前根本没有“骄”的本钱,所以自然也没有“骄”的想法。他的那些所谓的“谋略”。其实很大程度上都是来源于后世《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的“谋略”,所以他在抄袭《三国演义》的同时,自然也就把这些“谋略”也都通通抄出来了,这才引来了长孙晟的误会。

从长孙晟府上告别出来,萧让自己径直回了府第。本次他去探访长孙晟的目的其实并没有达到,因为长孙晟对张须陀的了解并不是萧让想像中的那么详尽。不过长孙晟当时也说了,既然楚国公杨素曾经对他称赞不已。那想必他有过人之处,所以萧让拜他为师,那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对于长孙晟的这个结论,萧让还是比较赞同的。因为他也相信杨素的眼光,毕竟杨素曾经也是张须陀的上官嘛,长孙晟自然没有像他那样对张须陀了解得那么透彻!而且。萧让也相信自己的记忆。他记得张须陀可是整个大隋末期最为响亮的大将,所以自然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拜他为师。

可到底要怎样拜张须陀为师呢?萧让一下子还真没什么头绪!因为此时的张须陀名还不经传,他要是贸贸然地跑去“拜师”,搞不好人家误以为你有什么企图呢!谁让你是天下闻名的“雨公子”不是?徒弟的名声比师傅还高,换着谁都该有压力了!——当然,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只要萧让拿出当日杨素写给张须陀的介绍信出来。相信张须陀也就不会再怀疑什么了。不过,这却有点“拉关系”,“走后门”的意思,恐怕会给张须陀留下不太好的印象,所以萧让也就不愿意这么干了。

又过了一段不短的时日,萧让终于是打听到了张须陀的消息。原来,此时的张须陀因为跟随并州道行军总管杨素“平叛”有功,已经被杨广恩赐“因功开府”了。而大业三年,也就是公元607年的时候。杨广改齐州为齐郡,领十县。辖原济南郡之地,治历城。张须陀就是这齐郡的第一任郡丞。

“嗯,齐郡吗?那可有点远啊!”

萧让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心里想道。此时,他早已非“自由”之身了,作为“太子舍人”,他虽然是一个闲得不能再闲得“闲人”,可是却也算是京官之一的,未得皇帝批准,哪能轻易离京并且私会边关大将?那不是欺君犯上吗?到时候丢官去职事小,杀头斩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毕竟这天下大事,一旦扯上了“皇权”两个字,很容易就被上纲上线的,而一旦上纲上线了呢,被认定为“谋反”的大罪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到时候,就算是有萧美娘的极力帮助,恐怕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让儿,您要去齐郡做甚?”萧林听到萧让的叹气,奇怪地问道。

“哦,没什么。是这样的……”

萧让于是就将自己想去齐郡的原因说了出来,萧林听他这么说完,沉呤了半天,最后说道了:“让儿啊,古人常云,‘万般皆下品,唯有读高’。你如今已贵为太子舍人,正而八经的从六品文官,只要静下心来,用心做学问,高升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已,何必要去学那武人,舞刀弄枪呢?……”

还有一句话,萧林其实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所谓的“郡丞”,其实不过只是一个小官而已,虽然放在普通百姓的眼里,也不低了!可是相对萧让的那个太子舍人的从六品官职,那可就相差得太远了!根据史料记载,隋唐时期,所谓的“下郡丞”,其实不过只是一从八品官员而已,跟萧让先前所被封的“四门博士”是同一个品级的,而所谓的“中郡丞”,也不过只是正八品而已,就连等级最高的“上郡丞”,其不过也只是从七品而已,和萧让从六品的官职可还差着两级的,所以萧让要拜张须陀为师,萧林是第一个打心里就反对的。

“哎,爹,此事你就随孩儿作主!放心,孩儿之所以这么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萧让无奈,最后只能是这么说道。老生说的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天下一直保持太平的话,像他这样的外戚贵亲,要想在官场上更进一步,那简直是容易得不能再容易的事情了。可是你要想在不久之后的乱世中活下去,那没有一定的“自保”能力,那是完全不行的!可是有关于这一点,萧让不能跟萧林直言啊,所以最后他干脆就不解释了,直接让萧林相信他也就得了!(未完待续。。)

第182章 一代名将张须陀(中)

“好,那为父便不多说什么了……”萧林最后说道。

其实此时,他的心里还是认为萧让不该弃文从武,跟那张须陀去学习武艺的。不过心里思想斗争了半天,最终他还是决定了尊重萧让所做出的选择了!

这是因为在这些年里,他已经很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的这个儿子与旁人的不同之处了!他的思想极为成熟,才华又横溢,再加上目光也是超乎常人的长远,所以,在这些年,他们父子二人的家业和社会地位才能像滚雪球一般地迅速滚大,要不然的话,按照他原来的想法,“死皮赖脸”地窝在荥阳郑氏的大宅里的话,恐怕终极一生都只是个低贱的生罢了!

……

萧让的齐郡之行比想像中的来得更早。因为就在萧让打听到张须陀在齐郡当郡丞的几天之后,杨广开始起程北巡了!

这一次的北巡,表面上以陈兵耀武,震慑东突厥为主!不过,更为根本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打击高句丽的势力,因为根据情报所得,此时的高句丽与东突厥在暗中已经是有所往来的了。而一旦让他们双方之间结成同盟关系的话,那日后大隋要出兵征讨高句丽的时候,就不得不抽出手来同时防备东突厥了!——这个更为深程次的原因,是萧让这个穿越者利用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分析总结出来的!

“不行,距离第一次伐高战争已经没有几年了?”

萧让得知杨广北巡消息的时候心里想道,按照他的记忆。第一次的伐高战争应该是在大业八年,也就是公元612年正式打响的?而这个“伐高战争”一旦打响了。那意味着天下大乱的时期马上就得到来了。这时间的紧迫性萧让是知道的,所以他马上就决定了,即日起立刻远赴齐郡拜张须陀为师,学习那真正的“战场撕杀”的本领。否则的话,留给他的时间可就越来越少了。

“黛儿,不必过多收拾了,明天一早。我们带上两件衣服便马上启程!其他的东西,路上再买便是……”

此次的远行,萧让的打算是三五个月都不会回转洛阳的。所以有关他官职方面的事情就得提前做些准备了!首先,请假是免不了的!虽然皇帝杨广此时并不在洛阳城内,不过萧让并不是什么朝庭要员,所以他的请假并不需要皇帝的批复!

实质上。他只需要向他的上级官员“报告”而已。如果这个上级官员没有存心叼难的话。那这样的假一般就能请下来了!——当然了,对于这个,萧让是一点都不担心!先别说他与他上一级的官员本身就没有什么矛盾,即便是有,以他“皇亲贵戚”的身份,也没有谁敢为难他!

只是,这样合符规矩的假期其实只有几天而已。根据史料记载。在隋唐时期,普通官员的事假一般是只有每个月三天的,超过三天不归的,那就算是“超假”了。而一旦“超假”了呢?轻则归纳到吏部,降职留用,而重的则是直接丢官去职了!

好在对于这个,萧让也是一点都不在乎的!因为比起他将要学到的“战场撕杀”的本领,这小小的“太子舍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进了皇宫见了皇后萧美娘。这其中有两方面的用意。一是向萧美娘阐明他自己的去处,免得她为自己担心。而二则是让萧美娘为他作一下见证。他不是打算越期不归,留在齐郡跟张须陀学艺吗?他担心日后被在人杨广面前扣上一个“擅离职守,私会大将”的罪名(虽然这个机会很小),所以要拉萧美娘来作个见证!证明他去齐郡其实只是学艺去的!这么一来,也就没有问题了!

“让儿啊,所谓‘士农工商’,‘士’才是这个天下的第一阶层!你既然成了士子,又何必去跟那些粗一般成为一个武人?……”

和老生萧林一样的,萧美娘也不能理解萧让想要拜张须陀为师的决定。因为这实在是太过荒谬了!堂堂的从六品太子舍人,竟然要拜一个从七品,甚至是从八品的郡丞为师?这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啊!

“姨娘,您有所不知……”

于是萧让就将他前面跟老生萧林说过的话搬了出来。当然,语气要委婉了许多,基本的意思就是“如今我大隋虽国强民富,可周围豺狼虎豹甚众,到边关有事之日,甥儿亦可披挂上阵,保家卫国!为大隋出力,为陛下尽忠!”——他可不敢说大隋朝是注定不能持久的,而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也快要来临了,所以,他这“拜师学艺”,与其说是“为杨广尽忠”,倒不如说是为他自己保命了。

“嗯!!那好,不过张须陀名不经传,并非什么良师,不若姨娘为你在洛阳再觅一统军大将教你武艺,你看如何?”

“呃……”

萧让听到萧美娘的这番话,心里又“汗”了一个。合着这天下人,除了自己与楚国公杨素以外,就没有其他人看得起张须陀了吗?

这想想也不难理解,因为在此时的张须陀确实是名不经传的,而且他与长孙晟这样的大将一相比较,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资历”的,所以被人看轻自然就不可避免了。

只是,这却不是萧让改变主意的理由,因为他很明白,虽然长孙晟等人的“武力值”在此时确实是比张须陀要强的,可是他们绝不适合他,因为他的记忆如果没有出错的话,在这几年间,这些年谓的大将们个个都必须在外带兵,为杨广征讨四方的。而当他们安定下来的时候呢,其实也就是他们寿终正寝之时了。只有张须陀,虽然此时有着一身的本领,可是在这几年时间里他却会一直窝在齐郡的,等到日后天下盗贼横行的时候,才是他真正发挥本领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183章 一代名将张须陀(下)

“不了,姨娘,当日外甥往高句丽为使的时路过燕郡城,曾有幸与楚国公杨素一面,其向外甥直言,张须陀乃当世良将,如今虽名声不显,但必有闻达天下之日,是以外甥拜其为师,并无不妥……”

于是当下,萧让就将自己与楚国公杨素相识乃至引为知己的过程说了出来。{}不得不说,杨素这个权臣,在大隋的威望真的不是一般高的,以至于他目前虽然已经离世了,可是在旁人的心中,他说的话却仍然“有效”,就连萧美娘这个皇后也不例外!最突出的表现就是,萧美娘在听到了他的名字之后居然马上改变了态度,说道:“哦,既是楚国公推荐之人,那必有过人之处,让儿到了齐郡之后,可要跟着师傅好好学艺……”

这么一来,萧让前往齐郡拜张须陀为师的障碍就通通扫清了。于是第二天一早,萧让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然后就带着丫环黛儿,雇了一辆马车就往齐郡去了。这一趟,郑清韵是没有随行的,因为她如今已经“贵”为“科学研究院”的“院长”了,目前“科学研究院”的大把“课题”还等着她去主持“研究”,所以她自然是没有什么时间陪着萧让往齐郡去的!还好,这本来就是萧让的意愿,所以郑清韵也就安心地待在洛阳城了。

齐郡,又名齐国,中国古代郡、国名。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年)灭齐国,于其故地分置齐郡、琅邪郡。汉初刘邦封韩信为齐王,领田氏齐国故地,后徙韩信为楚王,分齐国为七郡。魏晋南北朝诸代,或置齐郡,或置齐国。后汉为齐国,晋因之,南朝宋复为郡,北魏时齐郡属青州,另于济南郡之地置齐州。南齐置...南朝宋侨置冀州,后魏改为齐州。隋初废齐郡。隋炀帝改齐州为齐郡,治历城(在今济南市城区)。临淄改属北海郡。

“好一座齐郡!竟是如此‘繁华’?……”

这天,已经是萧让出洛阳城(新城)之后的一个月之后了,他们终于到达了齐郡城。刚进入城里。主仆二人就被那“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给震憾住了。(..)

其他的不说,单单是城门处那宽达四丈①的主干道就让人“讶然”,因为这所谓的齐郡,其实不过只是大隋的一座中等县郡而已。可是那商业经济却显得非常发达,否则也用不着修建一条宽达六丈的主干道了。

要知道,即便是洛阳这样的大城,其主干道也只有八丈左右的,而且它的这四丈主干道。可不是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的,而是街道两边开满了各式各样的商铺,而商铺的前面,也同时有不少的小贩在叫嚷着各种的商品,唯一与洛阳城有些差别的应该就是百姓们所穿的衣服了,并不像洛阳城百姓穿的那么“华丽”,不过,也绝不简陋。

当然。这些都不是萧让此时正站在城门口“感慨”的原因!他之所以站在城门口“感慨”的真正原因是。根据他的“记忆”记载,这个所谓的齐郡在不久的将来会“穷”千古留名的,而这一切源自他们的郡丞张须陀,因为在对张须陀生平的记载上,史是有这样的话的,“……大业中。为齐郡丞。会兴辽东之役,百姓失业。又属岁饥,谷米踊贵。须陀将开仓赈给,官属咸曰:‘须待诏敕,不可擅与。’须陀曰:‘今帝在远,遣使往来,必淹岁序。百姓有倒悬之急,如待报至,当委沟壑矣。吾若以此获罪,死无所恨。’先开仓而后上状,帝知之而不责也。”(《隋?张须陀列传》)

大概意思就是,大业中,张须陀为齐郡丞。时值隋炀帝数次用兵高丽,致使百姓失业,再加上饥荒,粮食的价格飞涨。张须陀决定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官属都认为:“须待诏敕,不可擅与。”张须陀则说:“今帝在远,遣使往来,必淹岁序。百姓有倒悬之急,如待报至,当委沟壑矣。吾若以此获罪,死无所恨”。遂先斩后奏,开仓放粮。隋炀帝知道后,并没有责备张须陀,反而奖赏。

史上之所以提到此事,其实主要目的是赞颂张须陀的功绩,可是它在赞颂张须陀功绩的同时也客观反映了这么一个背景,那就是此时的大隋天下,因为隋炀帝杨广的“伐高战争”,其实早已经是“饿殍遍道”的了。齐郡,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而已可萧让如今看到的却是,仅仅几年以前的齐郡城,竟然是如此热闹繁华的一副景像,试问他怎么能够不感到吃惊、感慨呢?

“黛儿,晚上我们就在这里住下……”

萧让带着黛儿来到了一幢精致的木制小楼前面对黛儿说道。黛儿抬头一看小楼门匾上“公子商行”四个大字,她就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少爷早在来齐郡之前就派了人来“打前站”了。当然,她并不知道这个“公子商行”是什么时候开到齐郡来的,不过既然这个牌匾打到这里来了,那说明一切都应该按排好了,“难怪少爷让我不要带那么多行李呢!”黛儿心里这么想道,于是欣然同意,“好的,少爷。”

只是进去以后,过程却并不与黛儿所猜测的那样完全一致,这间“公子商行”的分行掌柜原来根本就不知道萧让主仆二人最近会到齐郡来的,不过,他被派到齐郡来开了这么一间分行,倒确实是萧让两个月以前的安排!当时萧让还专门找了他来嘱咐他要如何去经营一间“商行”,所以他自然认得萧让这个少东家。

“少东家,里面请!里面请!按照您的吩咐,内院备有上等的‘雅房’,不用收拾,马上可以入住……”

齐郡分行的掌柜姓乔,他对萧让的恭敬态度与洛阳城内的总行掌柜并没有什么两样,因为按照“公子商行”的“商行守则”的规定,所有总行、分行掌柜都必须是卖身为萧家家奴的仆役的,当然了,这得是那些有“经商天份”的仆役才能得到萧氏父子的“青睐”,而除此以外,忠心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条件。

而从这两个条件中选出来的“掌柜”,其实还要经过“总教”的一番培训才能被派往全国的各地的。而这个所谓的“总教”,说来其实也是萧让极为熟悉之人,因为她就是当初郑清韵的丫环,小青。当年郑清韵成为了萧让的丫环的时候,小青其实也是同时成为了萧让的丫环的!只是一开始的时候,这小丫头是并不怎么待见萧让这个少爷的,可是随着郑清韵和萧让的关系逐步“缓解”,小青在耳濡目染之下,也慢慢接受萧让这个少爷了!

只是让萧让有些郁闷的是,小青这个丫头,在和他这个少爷说话的时候还是没有多大的笑容,而且她对郑清韵的忠心仿佛是深入骨髓的,最明显的一个例子是,她此时与郑清韵的身份地位其实是并没有什么区别的了(同为萧让的贴身丫环),可是她在郑清韵的面前却一直执丫环之礼,虽然平时生活中没有过份的“隔应”,可是开口却必称“小姐”,实在是让郑清韵万般无奈。最后没有办法,也只好随她去了!

好在对于这个,萧让这个当少爷其实是一点不在乎的,相反,他还极为的“赞赏”,甚至还想到了加以利用,最后就是让小青当了那个所谓的“总教”,目的就是让小青用她的经验给所有的掌柜“洗脑”,务求他们对萧让这个少东家忠心不二。这

个有点类似于历史上的“愚民政策”还是比较实用的,虽然这放在后世,一定会被某些人士加以放大批斗的,不过在这个时候,在这个皇权至上,阶级等级分明的时代,却倒是一个极为明智之举。因为这么一来的话,萧让的这个少东家才能“笼络”一部份属于自己的力量,否则的话,凭什么让别人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仍然要听你这个少东家的命令?到了那个时候,那不是成了“为他人作嫁衣”了吗?这样的傻事,萧让可不愿意干。

当然了,他也明白,仅靠着这个“愚民政策”也是难保万无一失的,所以他与兰陵的萧氏也取得了联系,目的就是倚仗他们兰陵萧氏的“势力”尽可能地监督各地的“公子商行”,起码要保证在天下大乱之前,全天下的“公子商行”能够正常运转,这么一来的话,才能够给他积攒到足够的钱财以及足够的力量,至于天下大乱以后的,那就听天由命!不过,在此之前,他一定会将大部份的财富都集中到自己的手上的,这样一来,就能将损失降到最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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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1丈=3.3333333333333米(未完待续。。)

第184章 寸口断金萧汉文(上)

在“公子商行”住下来了以后,萧让马上就安排人手到处去打听郡承张须陀的信息了。{}几天以后,这些信息慢慢都反馈回来了,结果让萧让有些不满意,因为官府中人一旦听到是打听张须陀的消息的,很多人直接就三缄其口了,原因是张须陀这个郡丞在这齐郡里还是蛮有威信的,所以他的属下都不愿意多谈他们的上官。

好在,虽然他的属下们不愿意谈论他的事情,可是有关他的传闻,在这坊间还是不少的,所以汇总到萧让这里的信息最后就变成这样了:“一,张须陀为官清廉,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二,张须陀是武将出身,如今虽为齐郡郡丞,不过当年跟随史万岁①和杨素讨伐逆贼的时候可是一员猛将;三,张须陀每月必定会深入民间考察民情,他考察民情的方法与别不同,根本不会光明正大地去看的,而是与一两个仆役,换上普通人所穿的衣服,私下里去考察……”

前两点信息对于萧让来讲并不算什么,因为这都是他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事实!不过第三点就不一样了,萧让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他接近张须陀的一次机会!否则张须陀一直待在府里的话,他还真得要费些工夫。因为他若是直接去见张须陀,未免显得太突兀,而让张须陀收他为徒?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他是堂堂的“雨公子”嘛,居然还要拜一个郡丞为师?而且要学习的并不是什么诗五经。_(..)而是战场撕杀的统军本领?这说出去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啊!

又两天,更多有关张须陀“微服私访”的信息传递到萧让的案前了,由这些信息,萧让得知了这样的一个事实。那就是张须陀目前虽为文职,不过一旦“微服私访”,那他必定会换上一身短打的衣服。这虽然只是一个小细节,可萧让清楚,这是反映主人的性格的,所以,他由此断定了,张须陀这个郡丞对自己目前的职位是并不满意的!正如史上记载的那般。张须陀的舞台在战场上,如今“窝”在这齐郡里,他怎么能够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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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

“寸口断金……”

这天,是萧让到达齐郡之后的第十天。他一大早地就和丫环黛儿抬着一幅白幡坐到齐郡的街头了。幡上只有五个大字,分别是“卜”和“寸口断金”。而萧让此时也作道人打扮,虽说没有牛鼻子老道袁天罡的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可是凭着脸上的那股“灵气”,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少爷,你真的会算命吗?”

摆下地摊,此时的天色其实还很早,于是黛儿“扑闪”着大眼睛就问萧让道了。扮算命先生的这个点子是萧让今天一早才与黛儿说的。至于他的这一身打扮,则是他昨天请乔掌柜出去买的。材料自然是往最好的挑,可是实质上穿出来的效果却没让黛儿满意。因为在黛儿的心中。不管这套道袍再怎么好看都好,那都是与她的少爷不相配的。因为她的少爷毕竟是天下闻名的“雨公子”嘛,而且最近还被称为大隋第一才子,如此身份,岂能当一名道士?不过,她也听萧让说了,之所以要如此穿,目的就是想与张须陀见上一面,所以她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会啊!不过,我会算张须陀……”

萧让听到黛儿的问话,笑吟吟地说道。这个“算命”之策,其实是他综合了张须陀有“微服私访”的习惯而专门想出来的主意,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在双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张须陀对他刮目相看。接着,他再表明心意,拜师一事估计就有所眉目了。当然了,他是不打算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对张须陀直言自己的真实姓名的,而到拜师礼之后?即便是张须陀惊讶于他的身份,那也来不及了。

“会算张须陀?”

黛儿明显没有理解萧让这句话里的深意,没有错,他确实是不会算命的,换着这大街上的任何一个行人想来找他算命的话,那十句至少有八句是不准的。可是他也确实会算张须陀,因为在后世的史上,早已详细记载着张须陀的一生了,所以,如果他这都算不准的话,那还真不如直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不错,我会算张须陀!只要他让我算上一卦,我保管他一定会目瞪口呆的!”萧让自信地说道。

“可是……少爷,如果人家就是不愿意给你算呢?”

“呃……”

黛儿的一句话让萧让有些尴尬,这也是一个问题。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做半点的准备的。首先,选择在这条小巷中摆“地摊”就是措施之一。因为这条小巷,其实是郡丞府后门的必经之道来的。而萧让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来判断,张须陀每一次的“微服私访”,大多数时候应该都是由这里出入!因为这前后一般根本没有人知道张须陀到底什么时候出巡的,又什么时候又回府。所以,综合来考虑,这里应该是张须陀的出入之道。——这也是啊,毕竟是身为郡丞,盯哨的“暗眼”是少不了的,直接从正门出入的话,未免太显眼了。而换成这后门呢?不是太有心思的人估计是想不到,张须陀身为一郡之首,竟然也会学那下人,走那仆役通道。

“放心,他一定会给我算的……”

萧让的心里虽然没有十足的信心,可是也不能在黛儿的面前“弱”了名头啊!所以微愣之后马上说道。只是事情的发展远远不如他预想的那样顺利,因为自他和黛儿来到了这小巷中摆摊超过十天了,结果却始终看不到张须陀的半点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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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史万岁:京兆杜陵人,隋朝名将。(未完待续。。)

第185章 寸口断金萧汉文(中)

“嗯,从面相上来看,大嫂子当有二子一女,乃富贵之相啊……”

“咦?不对,小长老,小妇人现有七子三女,可不是两子一女哦……”

在这十几天时间里,萧让没有等到“微服出访”的张须陀,倒是等来了不少真正想算命的百姓,他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给这些百姓们算起命来了。_(..)

结果自然是啼笑皆非的,因为他的所谓“看相”之技本身就是假的,所以十句说下来,有九句都是错的,于是百姓们自然是不相信他了。好在,由于他身穿着的是道袍,再加上黛儿这个水灵灵的姑娘就站在身旁,所以大部份的百姓都不与他为难,只是你想再得到“卦资”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呃?那个,小道是说,大嫂子在‘冠岁’以前当有二子一女,可谓是子孙满堂啊……”萧让尴尬了一下,连忙是往回“兜”了一句道。

“也不对啊,小长老,小妇人是十八岁生下第二子的,前面还有一个女儿……”

“呃?”

萧让简直是哭笑不得,十八岁就生下了二子一女?靠,这是什么样的速度?他刚才所说的“冠岁”,其实就是指二十岁了,因为按照民间的传统,一般男子在二十岁的时候就会行“冠礼”的,所以久而久之,二十岁就称之为“冠岁”了,推广到女子的身上,也同样适用,都是代指二十岁。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就是二十岁这个年龄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也同样算是“高龄”的,因为就眼前的这位妇人看来,其不过只是三四十岁而已,可是竟然就有七子三女了?这也未免太夸张了?而且更夸张的是,她竟然是在十八岁之前就生下了二子一女?

这是什么概念啊?按照两年一个的速度算起来的话,她起码也是从十二岁就开始生了的,这放在后世简直是不敢想像的事情啊。所以也难怪萧让会猜错了!当然了,细心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在这个时代,一般十一二岁的女孩就会嫁人了的,而嫁了人之后自然会生小孩了,除非是女孩确实还没有到那个生理年龄。否则的话,十二三岁就怀孕的女孩多如牛毛。

只是不管这样的现象怎么普遍,萧让自己总也接受不了就对了。因为在他看来,年纪小于十八岁的女孩根本就还是个孩子来的,这样的孩子在后世。可还都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呢,而要他对一个孩子下手,他还真下不了这个手。——这其实也是这些年里,他身边的那个几个丫环虽然越长越水灵,可是他却是一直不敢越矩的最大原因。

“咯咯……少爷,依我看,您还是别算卦了……”

看到萧让吃“鳖”,黛儿好笑地在他的耳边说道。这样的情景在这十几天时间里已经是发生了不下百次了。_(..)所以黛儿也有些习以为常了。只是每一次她都还是忍不住好笑,自己的这个少爷,在作诗上,那是极为出色,根本无人能敌的,可是在这算命上。他真的是比街上的任何一个算命先生算得都要差了。以他这么差的“资质”来给别人算命?也难怪他十几天的时间也没有得到一文钱的报酬了。

“呵呵……”

萧让也知道自己的卦算得不怎么样,所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边笑,一边说道:“不算卦怎么行?放心。应该也算不了多久了……”他是想着自己在这里摆摊都摆了那么多天了,张须陀也是时候该出现了?只要他出现了,鬼才想在这里继续摆下去呢!

“咦?”

萧让正想着,扭头发现远处走来了一位身着短打衣服的中年人,中年人相貌并不出众,不过龙行虎步间多少有些威仪,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颇为壮实的小厮,于是萧让马上就上心了,“那位莫非就是……张须陀?”萧让心里这么想道。

他会突然下这么一个“结论”,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发现这位中年人的气质实在是有些与众不同。而说到气质这个东西,其实是很难说得清、道得明的,不过它却是确实存在的东西。所以这位中年人一出现,萧让马上就感觉应该是自己要等的人要出现了。

“大嫂子,今儿个咱先不算了,不算了,您自便!”

看到正主出现了,萧让自然没有心情再为眼前的那个妇人算卦了,再说了,他连续算错了两次,估计人家也不怎么相信他了?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就是萧让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了,只见那个妇人听到他的话之后只稍稍一愣,接着很快就白了他一眼了,稍带有些“狐媚”的意味说道了:“哎呀,小长老。你还没给人家算完呢!你放心!只要给人家算好了,卦资有的是……”

“卦资?”

这回轮到萧让愣了愣神,自己在这里摆了十几天的摊了,这东西好像还是第一次有客人说要给?可是听起来那味道就不对呢?看那半老徐娘的妇人在那里挠首弄资,该不会是她对自己另有所图?这个事情说起来有些荒谬,可是却也不是不可能的。因为在这个时代,所谓的道士是并不戒荤戒色的,所以,民间多有道士娶妻的传闻。可是像眼前的这妇人这般的直接勾引道士的,那也是比较少见的,所以萧让一时才不敢相信而已,但是他却并不认为这不可能。

“不,不。大嫂子,今儿个,我给你十两白银,你快走,快走……”

说着,萧让真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近十两的白银摆到妇人的面前了,而妇人呢?被萧让的这一举动也直接“吓”了个目瞪口呆的!从来只听说了客人给道士卦资,什么时候听说过道士反过来给客人银子的?而且一给就是十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所以妇人的喉咙一下子就干了。

“这……这给我?”妇人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

“没错,别等我反悔!”

萧让一脸“肉疼”地说道。他的这“肉疼”自然是装出来的,否则以他近百万贯的家财,这区区的十两白眼,又哪里会放在眼里?他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让妇人误以为他是被逼无奈才拿出这十两白银来的,而且他还很后悔,随时有可能将白银收回去。所以妇人自然紧张。

“好,好!”

果不其然,在萧让的这一番表演下。那位妇人完全被骗倒了。她以极为快速的速度“抢”过萧让手里的那十两白银,接着居然一溜烟的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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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算命了。寸口断金,不灵不要钱!”

“这位老爷,来算个卦,我们家少爷算卦很灵的!不灵不要钱,来嘛。算一卦,求求你了!”

这是萧让教黛儿的办法,只要认准了哪一位是张须陀,黛儿马上就会上去“缠”着他,别的不说,只要是能让他坐下来,那就算是成功了!而至于张须陀到底会不会吃这一套?有关这一点,萧让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因为他早看准了张须陀了。他固然武功盖世,天下难有敌手,可是这可都是在战场上对敌人的,如今对上黛儿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女,他的那股子蛮劲还真是使不出来。

“大胆,休得放肆!”

萧让固然算准了张须陀是绝对不会与黛儿为难的。可是他却也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张须陀身后的那个小厮竟然差点坏了他的好事!好在。还没等这个小厮动手,张须陀就有了反应了。说道:“算了,不要动粗!小姑娘,老夫不算卦!”

“哎呀,这可不行,这位老爷,我们少爷很准的,而且一个月才会算一次卦,你可不能错过啊!”这可是胡说八道了,萧让一个月才算一次卦?那刚才的那妇人站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真和萧让有什么勾搭不成?

“哎,小姑娘!老夫说了不算卦!另外,出家人就是出家人?如何能称少爷?记住咯!”

“是,是!小女子记住了,那老大人算个卦呗……”

好嘛,兜了半天,张须陀始终没有兜出去,因为黛儿不管他说什么,就是不愿意放他走,非得让他算上一卦!最后他被搞得没有办法了,这才走到萧让的摊前一言不发地坐下了。

“咳,咳……那个,这位老大人,不知道您想算点什么?”

萧让也知道,用这样的方法将人留下来,张须陀的心情能好才怪,所以他“咳嗽”了两下,一脸尴尬地问道。——其实,这并不是他让张须陀留下来的唯一办法,可是这却是最有效的办法,最实用的办法。其他的任何办法,都要耗费太多的时间,他在这里坐了有小半个月了,实在是不愿意再坐下去了!因为谁也不知道,一旦这一次没有留下张须陀的话,他下一次的“微服私访”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哼!你会算什么?”

张须陀的脸色果然是差得不能再差了,不过,他也没有当场发作出来,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萧让说道。今天的这事,他虽然不放在心上,可是却也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因为哪有人算命是以这种方式留客人的?而且这算卦人的年纪也是年轻得过份,他身旁的丫环也不是什么“庸姿欲粉”,这样的一个组合,再怎么也让人奇怪。不过,他也没有一下子说破,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有谁会对付他,这不是荒谬吗?他虽然贵为齐郡的郡丞,当年也曾跟随行军总管史万岁和杨素征讨四方,可是他都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将领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嗯。小道什么都能算!要不小道就先为老大人算算前程,如何?”

算前程,这东西对普通的易术中人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因为它并不是一下子就得以得到应验的,而是要经过长时间的积累才能看出来的,所以,说容易也容易,因为作为周易中人,你大可以满口胡言,反正一时间别人也不知道你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是?所以,你大可以先编一个谎言出来,等别人付过卦资之后,直接远走高飞就是!可是你要说它难也难,因为你要真正算准了这“前程”的话,那绝对是一件难得不能再难的事情了。除非你有神棍袁天罡的功力,否则基本无望。当然,这也看人。不仅是要看算卦的人是何人,更要得看被算卦的人究竟是何人!像张须陀,萧让要算他的前程,那可真的是易如反掌,可是要想算其他人的?那又是难如登天了。

“大胆!我家老爷的前程,也是你能算得了的?!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

听完萧让的话,张须陀还没有什么反应,那个小厮又跳出来了,厉声喝道。他是看不起萧让这个算卦人啊,说来也是,你看你才多大的年纪啊,比之那小厮本人都要小了不少,可怎么就能给别人算卦了?而且还是给郡丞大人算前程,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要是算成“前途黑暗”,到时候怎么办?

“张安,休得多言!”

小厮原来叫张安,是张须陀身边的贴身小厮之一。这样的贴身小厮有点类似于郑清韵、黛儿这样的贴身丫环,都是平时时常陪伴在主人身边的角色,而且他们对主人的敬仰之情通常是相当强烈的,于是这才出现了眼前的小厮拼命维护主人的场景,虽然他的主人张须陀在京都那些“大佬”们的眼里不过只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而已,可是在这个小厮的眼里,那就是天大的官了,如何能够让人随意冒犯?(未完待续。。)

第186章 寸口断金萧汉文(下)

“张安,休得多言!”

小厮原来名叫张安,是张须陀身边的贴身小厮之一。(_)这样的贴身小厮有点类似于郑清韵、黛儿这样的贴身丫环,都是平时时常陪伴在主人身边的角色,而且他们对主人的敬仰之情通常是相当强烈的,所以这才出现了眼前的小厮拼命维护主人的场景,虽然他的主人张须陀在京都那些“大佬”们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而已,可是在他的眼里,那就是天大的官了,如何能够让人随意冒犯?

“可是,老爷!!!”

小厮还待在说,可是张须陀却摆了摆手不让他说下去了。

对于他护主行为,张须陀其实还是很赞赏的,可是他并不赞同他这么做。因为再说下去,事必要暴露他是齐郡郡丞的身份,这与他“微服私访”的初衷不相符的,所以,他必须阻止。不过,他也没有过分地苛责小厮,只以平淡的口吻说道:“好了,不必多言,我们走……”

他还是没有打算着找萧让算命,之所以坐下来,那不过都是因为黛儿的坚持而已。在他看来,像萧让这样的年轻道士根本就是骗子来的,没有半点的真材实学,只是以言语诈人钱财而已。

看到这里,萧让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拿出点“本事”来,估计这张须陀就留不下来了,于是叹了口气故意说道:“哎,走走!文当武职,武当文职!嘿。你说这天下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嗯?”

果然,萧让的一句话直接让张须陀站住了脚步,接着“缓慢”回身,上下打量了萧让一番才说道:“小长老一言似有所指啊?”

“呵呵。是否有所指,老大人坐下便知!”

萧让说着,笑吟吟地一指自己摊前的椅子说道。看到张须陀回身,他就知道,自己的话是起效果了。历史上,张须陀戎马一生,为杨广南征北战就正好体现了他的追求,只是如今他“窝”在齐郡里当一个文官。他哪里能舒心?

“嗯,好!”

张须陀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按照萧让所说的,坐下了。这一次不同上一次。他是心甘情愿地坐下来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萧让的话触动了他内心的一根“梗”,而且这根“梗”,他还从来没有对外人透露过,只是回到内院。对着自己的夫人才有一番的“埋怨”。“埋怨”皇帝杨广,将他摆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上,让他的才能没有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当然了,这也只是他们夫妻二人在闺房里私话而已。可从来不曾出过房门的。

“……从面相看来,老大人龙行虎目。应该是个武人!……”

张须陀坐下以后,萧让就开始给他算起命来了。_(..)首先要算的自然是面相。当然,萧让是完全不懂的,可是架不住他会“编”啊,所以才刚一开口就引起了张须陀的注意,于是只见他点了点头就说道了:“没错。老夫确实是武人,可你刚才所言,文当武职,武当文职,究竟是何意?”

“莫急,莫急!”

萧让装模作样地从自己的兜里拿出来几枚铜钱说道,“我们还是先来看看卦象……”①

这是他跟牛鼻子老道袁天罡学到的“一招”,这么多年了,除了“先天罡气”以外,袁天罡也终于“教”了点其他的东西给他了,只是萧让这“学”得是“形象而实不象”的,实在是只能骗骗门外汉,换着任何一个易术中人,恐怕都对他的这点手段都不屑一顾。

“嗯,一阳二阴!依卦象看来,老大人虽然为武人,可如今担任的怕是文职?嗯,一阳二阴,说明老大人的这职位虽然不高,可是却是一方牧首,如小道猜得没错,当是当朝七品,齐郡的郡丞大人?”

萧让“看”了半点的卦象,最后故作高深地说道。事实上,他连什么是卦象的“阴”,什么是卦象的“阳”都不知道,可是在明知道张须陀生平的情况下,他还是一言道破了张须陀的现状,于是张须陀马上就变色了,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萧让,仿佛要一下子将萧让看穿了似的。——他是心里起了怀疑啊,眼前的这小道士,能算出自己是武人其实不奇怪,甚至能算出自己是官员也不奇怪。可是他怎么能算出自己是齐郡的郡丞来的?除非他事前就知道自己是这齐郡的郡丞。

张须陀想到这里,再看看萧让这个卦摊所在的位置,他的心里马上就了然了:看样子,这小道士本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啊!否则他的卦摊为什么会摆在离自己后宅不远处?

“本官是齐郡郡丞没错!不过,小道长,此事当真是你算出来的?”张须陀脸带笑容问道,全身的肌肉在不经意间其实已经绷紧了。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张须陀并不知道萧让专门来这里候他究竟是出自什么目的,若真是要对他不利的话,那他自然要早作准备。

“这个……”

张须陀的动作虽然细微,可是还是被他对面的萧让给发现了。袁天罡所传授给他的“先天罡气”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内功,虽然萧让只练了不到十年,可是却能达到了耳清目明的效果。就连张须陀这样的武将非常轻微的举动,也被他察觉到了。

“好!我承认,这不是我算出来的!”

萧让的这句话来得突然,于是很快就看见,不仅张须陀和他手下的那名小厮愣住了,就连萧让身边的丫环黛儿也愣住了:不是?他假扮道士小半个月时间了,目的不就是想以这个身份与张须陀来一次意外的遭遇,进而引起张须陀的注意。再然后把他收为弟子吗?怎么现在还没开始,他自己就自曝身份了?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萧让之所以这么做,自然不是随意乱来的。那只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到张须陀的“怀疑”了。这事可大可小。因为他虽然有把握将整个事“兜”回来,可是无疑,他注定要说更多的“谎”的,这可就有利有弊,利的是,他能继续自己的计划给张须陀算完这个卦,可是弊处就是,即便是他现在得到了张须陀的青睐。可是总有一天,他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张须陀的,到那个时候,所有的谎言可就穿帮了!——这不同于他原先的打算。因为按照他原先的打算,张须陀是根本不会问他有关身份的事情的,也绝不会怀疑他,所以并不需要他说太多的谎来掩饰自己的身份,这么一来的话。即便是日后张须陀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个计划才刚刚开始实施就破产了,所以他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坦白”了。——说到底,还是他小看了张须陀的“智慧”。史上讲。张须陀是个勇将,可是有关他“智谋”的问题着墨就甚少了。

“哈哈。倒是个直爽之人……”张须陀一愣之后。哈哈大笑地说道,“好,不知你找本官究竟何事?”他本来就没有把萧让放在心上,因为不管萧让出自什么样的目的,有什么样的计划,他都自信能够全身而退的,所以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萧让直接坦白认错的举动还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一脸好笑地说道。

“小子……是想来拜师的。”

既然都穿帮了,萧让也不怕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说出来了。只是他也留了个心眼,压根没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在他看来,从六品的“太子舍人”和“雨公子”的虚名,恐怕都是不能给他“加分”的,所以只要有可能,他都暂时不会说的。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虽然他没有透露他“雨公子”和从六品官员的身份,可是也足够让张须陀惊讶的了。于是就只听到张须陀说道了:“拜师?你要拜我为师?”

也难怪张须陀会这么的惊讶了,事实上,他此时的名声不显,专门登门拜师的人是很少的,特别是像萧让这种,专门在路上拦着他求学的,那就更少了,至少他最近的十年之内没有遇到过。至于十年以前?他都还在军中任职,更不可能会发出这种事情了。

“是的。老大人武学自成一体,战绩彪炳,深得天下百姓赞誉,小子不才,恳请老大人收我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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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卦象:《系辞》有:“易者,象也”。“彖者,言乎象者也”。“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古有八卦为经卦,两卦相重为六十四卦,称为别卦。两卦相重而卦象成,卦象,物之象,象有“群”义,它对物对事不只是含有重复或两种意义,而且包含多种意义和多种事物。

八卦的卦象,它不仅代表的物象之多,而且还有“八卦之象”,“六画之象”,“像形之象”,“爻位之象”,“反对之象”,“方位之象”,“互体之象”,真可称为象之“群”象。

《周易概论》根据《说卦》归纳八卦之象为:

乾,健也。坤,顺也。震,动也。巽,入也。坎,陷也。离,丽也。艮,止也。兑,说也。

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猪。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

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巽为股,坎为耳,离为目。艮为手,兑为口。

乾,天也,故称乎父。坤,地也,故称乎母。

乾为天为园,为君,为父,为玉,为金,为寒,为冰,为大赤,为良马,为老马,为瘠马,为驳马,为木果。

坤为地,为母,为布,为釜,为吝啬,为均,为子母牛,为大舆,为文,为众,为柄,其于地也为黑。

震为雷,为龙,为玄黄,为施舍,为大道,为长子,为决断,为小青竹,其于马也,为善鸣,为左腿白色的马,为脚步快速的马,其于稼也,为反生。其究为健,为蕃鲜。

巽为木,为风,为长女,为绳直,为工,为白,为长,为高,为进退,为不果为臭,其于人也,为寡发,为多白眼,为近利市二倍,其究为躁卦。

坎为水,为沟渎,为隐伏,为弓轮,其于人也,为加忧,为心病,为耳痛,为血卦,为赤,其于马也,为美脊,为亟心,为下首,为薄蹄,为曳,其于舆也,为多凶,为通,为月,为盗,其于木也,为多坚心(坎卦阳爻在中间,相当木心坚硬)

离为火,为日,为电,为中女,为甲胄,为戈兵,其于人也,为大腹,为鳖,为蟹,为蚌,为龟,其于木也,为科上槁(枝干枯的树木)。

艮为山,为路径,为小石,为瓜类果实,为看门人,为指,为狗,为鼠,为黔啄之属,其于木也,为坚多节。

兑为泽,为少女,为巫(多指占卜者或巫医),为口舌,为毁折,为附决(附在树枝上的果实),其于地也,为刚卤(水泽干枯后的坚硬的盐碱地),为妾,为羊。(未完待续。。)

第187章 师丞张须陀学艺(上)

“是的。**(..)老大人武学自成一体,战绩彪炳,深得天下百姓赞誉,小子不才,恳请老大人收我为徒。”

萧让的这句话放在后世来当作对张须陀的赞颂,那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在这个时代,张须陀的所谓战绩,还真算不上什么“彪炳”的。倒是他的武学确实是自成一体,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时候,几乎是无人可挡的。

“哈哈,小兄弟过誉啦!老夫在武学上虽小有成就,可自认与天下名将帅才还相距甚远!小兄弟既有志成为戍边将士,何不去求那真正的宗师传你武艺?”

张须陀的这个回应,可以说是就在萧让的意料当中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想到用“算卦”的办法来接近他,目的就是不想让张须陀觉得太突兀了,到时候十有八九是会被拒绝的。可没有想到,他的计划刚开头就破产了,所以如今只能又以最常规的方式来说服张须陀了。

“老大人此言差矣。当日小子在燕郡城之时曾听闻,老大人乃展翅欲飞的苍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①”

“哦?此话是何人所讲?”

“回老大人,是楚国公杨素。”

“什么?是楚国公?”

听到萧让说到楚国公杨素,张须陀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死死地盯着萧让,满脸震惊地说道。

“是的,小子与楚国公大人曾有一面之缘……”

萧让并不想将他与杨素相见的详情说出来,不过既然张须陀问到了,那也有必要提一下,只是他可丝毫没有提到自己当时的身份,也没有说到杨素对他的态度,他只是说杨素对张须陀多有赞誉。

“小……小兄弟,你老实告诉老夫。你……你是否就是那闻名天下的‘雨公子’萧让?”

“什么?”

这下子轮到萧让震惊了!不是,张须陀知道自己是“雨公子”?这怎么可能呢?自己好像并没有露出半点的破绽啊!况且,张须陀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来齐郡的?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啊!

“你……你怎么知道的?”

萧让这句话出口,基本上就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就是“雨公子”的身份了。这么一来。又轮到张须陀呆呆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是‘雨公子’?他真的是‘雨公子’?这怎么可能?”张须陀心里想道。

“老大人,你……你怎么了?”萧让看到张须陀半天没有说话,于是奇怪地问道。

“哦。我没,没事。”

张须陀看向萧让的眼神还尽是不信之色,等到他稍稍平静下来了,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几个月以前,当楚国公杨素向萧让推荐张须陀,并且为他写下推荐信的时候,他也同时写了一封信给张须陀的。内容就是说,他听闻“雨公子”萧让有意要弃文学武。所以特地举荐了张须陀来作为萧让的“授业师傅”,而“雨公子”萧让对张须陀也颇为赞赏,所以此事基本已经定下来了的,只待日后“雨公子”萧让拿着他的推荐信前来拜见的话,就请张须陀收下萧让,并且教他真正的战场撕杀的本领。——在这个事情上,张须陀基本上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不仅仅是因为杨素是当朝三公、楚国公的身份。也是因为他曾经是张须陀顶头上司的缘故。所以张须陀对他的意见还是极为重视的。

不过。不得不说明的一点是,张须陀在刚接到杨素的这封信的时候,内心里是非常的震惊的。不仅仅因为是杨素对他的推崇,同时也是对萧让这个“准徒弟”身份的顾忌。因为在当时,萧让就已经是天下闻名的“雨公子”了,才名甚至要比他这个“准师傅”的名声要响亮多了。所以收这样的一个徒弟真的是一种莫大的压力。接下来没多久,他又了解到萧让居然已经是当朝从八品的官员了。同时也是此次出使高句丽的使团主官,当时他就有点打“退堂鼓”了的。直至后来。萧让以一己之力扬威异邦,再到返回大隋受封从六品的“太子舍人”,他慢慢地都有点麻木了:“看来应该是用不着自己烦恼了?他的官职、名声、才气,都比自己要大,估计是不可能来拜自己为师了的。”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于是张须陀才慢慢地也放下了这件事来。而之后的几个月时间仿佛是印证了他的猜想,作为从六品太子舍人的萧让,一直没有出现,所以他慢慢地就将这件事完全忘到脑后去了。可是没有想到,几个月以后,萧让居然出现了,而且还以这么奇特的一个形象出现。要不是他提到了楚国公杨素,同时又言明自己想拜师学艺,张须陀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小道士就是萧让。

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要来拜自己为师?这想想都有点眩晕啊!不过不管怎么都好,这事已经搞清楚了,所以张须陀就直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了。

“原来如此!”

听张须陀说完,萧让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呢,原来还是当日楚国公杨素给搭的线。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必多废那么多的劲了!——他本来以为,人死如灯灭,影响力也会大大地降低的,所以杨素当日所交给他的那一纸信应该是没有用了的。可是没有想到,杨素虽然早就死了,可是在张须陀的心里面,却一直将他当成了是自己的统帅,所以那一封推荐信还是极为有用的。

想到这里,萧让示意黛儿很快就将那封杨素遗留下来的信拿出来了。

“张大人,这便是当日那封推荐信。您请看……”

这封推荐信的信泥萧让其实都还没有拆开的,所以自然不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不过猜也能猜得到与当日杨素直接寄给张须陀的那封差不多。所以张须陀拆开看完,好半天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不知道沉思些什么。

“萧大人啊,论官职,你是从六品的太子舍人,而我只是从七品的中郡郡丞;论名声,你是天下闻名的‘雨公子’,我只是小有名声的中军统领;论地位,你是天下文坛之首。我只是稀松平常的普通武人,你真的愿意拜我为师?”

好半天之后,张须陀才站起来慢慢地说道。这事。不管是他,还是萧让都必须要搞清楚的。因为既然是师徒,那双方之间的关系就得确立,不可随着时间的变化而转移。否则的话,张须陀是教不了萧让任何东西的,而萧让恐怕也学不到任何的东西。

“是。徒儿愿意。”

萧让自然是连忙答应了,张须陀所说的虽然没有错,可是作为一个从后世一千四百多年之后来的现代人。他很清楚张须陀日后的战绩到底有多彪炳的,所以自然不会对拜张须陀为师的事有任何的抵触。俗话有云,是金子总会发亮的。张须陀正是这样的一块金子,虽然目前是蒙了一层灰尘以至于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可是只要有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机会,他就一定会一飞冲天的。

“好,那你便随为师来!”

听到萧让确实是自愿拜自己为师的。张须陀也很欣慰。于是带着萧让就回到了郡丞府了。这一次的微服私访,他本来是想到农庄看看庄稼的收成情况的,因为近段时间来,西边的地区传来了旱灾的传闻,所以他想去看看事实是否真是如此。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务必要采取必要的措施。可是。现在因为萧让拜师的事,这样的“私访”工作只能是往后推一天了。好在。这样的影响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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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西汉?司马迁《史记?滑稽列传》,“……淳于髡 孔子曰:“六艺于治一也。《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以导事,《诗》以达意,《易》以神化,《春秋》以道义。”太史公曰:天道恢恢,岂不大哉!谈言微中,亦可以解纷。淳于髡者,齐之赘婿也。长不满七尺,滑稽多辩,数使诸侯,未尝屈辱。齐威王之时,喜隐,好为淫乐长夜之饮,沉湎不治,委政卿大夫。百官荒乱,诸侯并侵,国且危亡,在于旦暮,左右莫敢谏。淳于髡说之以隐曰:“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王知此鸟何也?”王曰:“此鸟不蜚则已,一蜚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于是乃朝诸县令长七十二人,赏一人,诛一人,奋兵而出。诸侯震惊,皆还齐侵地。威行三十六年。语在《田完世家》中,威王八年,楚大发兵加齐。齐王使淳于髡之赵请救兵,赍金百斤,车马十驷。淳于髡仰天大笑,冠缨索绝。王曰:“先生少之乎?”髡曰:“何敢!”王曰:“笑岂有说乎?”髡曰:“今者臣从东方来,见道旁有禳田者,操一豚蹄,酒一盂,而祝曰:‘瓯篓满篝,污邪满车,五谷蕃熟,穰穰满家。’臣见其所持者狭而所欲者奢,故笑之。”于是齐威王乃益赍黄金千镒,白璧十双,车马百驷。髡辞而行,至赵。赵王与之精兵十万,革车千乘。楚闻之,夜引兵而去。威王大说,置酒后宫,招髡赐之酒。问曰:“先生能饮几何而醉?”对曰:“臣饮一斗亦醉,一石亦醉。”威王曰:“先生饮一斗而醉,恶能饮一石哉!其说可得而闻乎?”髡曰:“赐酒大王之前,执法在傍,御史在后,髡恐惧俯伏而饮,不过一斗径醉矣。若亲有严客,髡帣(juàn) 韝(gōu)蘜跽,侍酒于前,时赐馀沥,奉觞上寿,数起,不过二斗径醉矣。……”(未完待续。。)

第188章 师丞张须陀学艺(中)

当张须陀带着萧让回到郡丞府的时候,他的夫人直接被吓了一跳。{}

原来,当初楚国公杨素写信来告知“雨公子”萧让要来拜张须陀为师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当时她就直言“不可能”。因为双方之间无论是身份、地位、名声等等方面都是相距甚远的,她可不相信作为皇帝身边红人的“雨公子”萧让会拜一个武人为师!因为在这个时代,武人的身份虽然不像后世明朝时候那么低下,可是也绝对不高的。与士人相比,武人始终处于劣势,所以她实在是想不出萧让拜张须陀为师的任何一个理由。

“拜见师父!”

“拜见师母!”

这个“拜师礼”并不怎么隆重,只是在张须陀的府中随便敬了杯茶,行了个礼而已。不过却是师徒双方都比较满意。特别是萧让,他本身就不喜欢那种繁文缛节,对于他来讲,以后他只要能跟着张须陀学艺的话,那对他来讲也就足够了,所以并不怎么在意。至于张须陀之边,实际上,他们是根本不好意思公开这件事情。因为一旦公开了,所引来的非议绝对是天大的。闻名天下的“雨公子”拜了你一个从七品的武人当师傅?这事说出去了,别人会怎么想啊?

这天过后,萧让便开始每天到张须陀的府上报到一次了。而张须陀呢,也开始正式教授萧让一些本领了。首先就是武艺方面,因为按照张须陀原本的想法,萧让应该是没有任何武学的底子的,以这样的资质来学习武艺,要想取得多大的成就,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_)不过,迟学总比不学好,所以张须陀第一项要教萧让的就是内力,因为只有内力练好,学习招式的时候才能事半功倍。可是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萧让的表现却是大出他的意料,因为还没等他的话出口,萧让就表现出了一种极为强大的内力出来了。于是当时就惊得张须陀目瞪口呆了。

“让……让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体内怎么有如此强大的内力?这般强大的内力,没有数十年的苦练,根本不可能啊!”

“数十年的苦练?”

萧让听到张须陀的这句话自己也吃了一惊。不是那么夸张?自己练这所谓的“内力”。其实也不过才十个年头而已呢!可是竟然就达到了别人数十年苦练一般的效果?这么说来,这“先天罡气”真不亏是天下间的第一大内力呢!只是,自己平常为什么就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

张须陀也微愣,只见他沉吟半天,很快带着萧让来到一块岩石旁边就对着萧让说道了:“嗯。让儿。你试试用你的手掌辟开这块石头!”

“什么?用手掌辟开石头?”

萧让差点没叫出声来,这有可能吗?要知道,眼前的这块石头可不是后世的那些火砖啊,也因为它的外形并不规则,所以是根本用不上后世的那些所谓的“辟砖技巧”的。这就是一块结结实实的大理石,以人的手掌来辟开这块大理石?这不是开玩笑吗?

“让儿,还不快点?!只要气运丹田,将全身的劲力全部集中到自己的手掌上。你要辟开这块石头不是难事!”

“不是难事?”

萧让哭笑不得。这样的事都不是难事的,那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才算是难事了!不过看张须陀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于是他咬了咬牙,还是准备干了!大不了就是右手骨折嘛,萧让是宁死也不愿意让张须陀小看了自己的,因为这代表了张须陀日后可能并不会尽心教他了。因为遇到一个不努力的学生。再尽责的老师都会选择放弃的。

“呀嘿!”

“啪……”

萧让在辟下这一掌的时候,心里已经是做好了右手骨折的准备的了。可是结果却是大出他的意料。因为那看起来异常坚硬的大理石,在他的全力打击之下竟然像是豆腐一般。直接被辟得“四分五裂”了。

“好,不错!这份内力,已经有为师近七成的功力了!”

看到萧让一如所料的那般将那块大理石生生辟开了,张须陀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这石头真是我辟开的?”

虽然眼前的事实是确凿无误,可是萧让一下子还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他一直知道“先天罡气”厉害,可是却并没有太具体的概念。因为他在平时的修炼中,除了击打一些沙包以外,最硬的物件就是木棍了。这他确实是能够辟断的,可是却并非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只要稍有点蛮力的人,大都能辟断一根不太粗的木头。至于再硬的东西?萧让就真的没有试过了,所以如今看到自己徒手能够辟开一块大理石,他才会那么的吃惊!

“不是你辟开的,难道是为师?让儿啊,为师虽然不知道你这一身的内力到底是何人所授,不过,为师知道,这一种内力,可畏是天下最为刚猛的内功,只要练到家了,不发威则已,一旦发威,足可以断石分金!这么说,你懂了吗?”

“足以断石分金?”

在张须陀的提醒下,萧让回想起来了。没有错,这句话当初牛鼻子老道袁天罡其实也说过的,只是他一直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当然了,他也知道在这些年里,他所练的这个“先天罡气”是有所成就了的,可是却没有想到,成就竟然这般的大。

“没错!你所练的这种内力,最重要的是要气运丹田,然后再用力,否则的话,是没有多少效果的。好了,好了,这院子城的石块不多,你就先把这些石块都辟成粉末,到时候,我们再来学其他的东西……”

把大理石辟成粉末?真亏张须陀想得出来!不过,萧让也没有任何的怨言的,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张须陀的意思了。那就是,他是想让张扬多多练习气运丹田的技巧,因为只有这样,萧让才能在以后学习中,做到形神合一的程度。否则若只是形像而神不像的话,估计也没有什么杀伤力。(未完待续。。)

第189章 师丞张须陀学艺(下)

在张须陀的院子里,萧让一练就是整整的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面,萧让每天起早摸黑的就是重复一件事情,那就是击打那些张须陀派人不知道从哪里运来的大石。结果就是,他用意念控制自己体内真气的能力大大提升,到三个月之后,他已经可以在几乎没有任何准备的提前下突然爆发出最大的内力了,这就是张须陀所说的“形神合一”!

一天,张须陀站在院子里看萧让练了半天的内劲,暗自点头,开口说道了:“好了,让儿,今天就到此为此,从明儿个开始,你上午继续练习用力的方法,下午跟随为师学习一套枪法……”说完,张须陀转身就往外走去了。

“哦?枪法?好啊!是什么样的枪法?”

萧让听到张须陀那么说,高兴地说道。他这一练就是三个月的内劲,其实早就有些厌烦了的,只是他也明白,这样的练习对于他来讲是绝对有好处的,所以才一直默默地坚持下来而已。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因为终于可以练习真正的战场撕杀本领了,所以也难怪他这么高兴了。

“百鸟朝凰枪……”

张须陀的声音远远传来,直接就让萧让愣住了。

“百鸟朝凰枪”?这不是三国时期常山赵子龙和张绣、张颌、张任这三位名将所使用的枪法吗?当然了,按照史上所讲的,常山赵子龙所使用的“百鸟朝凰枪”是与张绣、张颌、张任有所区别的。因为他自己进行了改进,最后就成了所谓的“七探蛇盘①枪”。只是万变不离其中,“七探蛇盘枪”的每一个招式,其实都是能从“百鸟朝凰枪”里找到出处的。所以也可以称之为“百鸟朝凰枪”。

第二天下午,张须陀果然开始教授萧让练习那所谓的“百鸟朝凰枪”了。

不得不说的是,这“百鸟朝凰枪”真不愧是三国时期最为有名的枪法。张须陀在教授萧让以前就曾经萧让的面前将“百鸟朝凰枪”的一百零八招全盘演示了出来。结果是把萧让吓得不轻,因为这所谓的“百鸟朝凰枪”气势实在是太过逼人了。虚实并济,招式凌厉,这就是“百鸟朝凰枪”的特点,而且它还没有丝毫的花俏之处,每一招第一式都是奔着人的要害去的。当真是战场上杀人的第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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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枪的日子是苦闷的,不过萧让却过得很充实。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现在每多流的一滴汗,日后就都是生存活命的保障。因为所谓的隋末乱世。已经越来越近了。

大业元年(也就是公元605年),隋将韦云起率突厥兵大败契丹,韦云起扬言借道去柳城(今辽宁朝阳南)与高丽交易,率军入其境,契丹人未加防备。_(..)韦云起率军进至距契丹大营50里处。突然发起进攻,大败契丹军,俘虏其男女4万余人。

大业三年(607年)隋炀帝杨广先后派出羽骑尉朱宽、海师何蛮等人两次前往当时被称为“流求”的台湾,因语言不通。第一次带回一名台湾人,第二次带回一些布甲。

大业四年(608年)。隋炀帝杨广派军灭了吐谷浑。开拓疆域数千里,范围东起青海湖东岸。西至塔里木盆地,北起库鲁克塔格山脉,南至昆仑山脉,并实行郡县制度管理。

……

从隋炀帝杨广登基之日起到大业七年,大隋兵戈不断,这些战斗打到最后,基本都以大隋取得最后的胜利而告终。而通过这些胜利,大隋王朝的疆域从南扩大到印度支那的安南、占婆(今越南地区)、及台湾等地。在海南岛上分置儋耳、珠崖、临振三郡。北边有五原郡(内蒙后套一带)。至此,大隋广域的版图基本完成,而大隋的国力也基本达到了巅峰。

《隋》记载,“十一年春正月甲午朔,大宴百僚。突厥、新罗、靺鞨、毕大辞、诃咄、传越、乌那曷、波腊、吐火罗、俱虑建、忽论、靺鞨、诃多、沛汗、龟兹、疏勒、于阗、安国、曹国、何国、穆国、毕、衣密、失范延、伽折、契丹等国并遣使朝贡。”

也就是说,一直到大隋完全灭亡以前,周边的国家基本上都是臣服于大隋的!可是盛极而衰,大隋王朝国力达到巅峰的同时,其实也是它陷入衰落的开始。

“唉,大运河已经建好了,伐高战争马上就该开始了?”

大业七年,也就是公元611年,开始于大业元年,同时动用超过百万民民工凿造的大运河终于建成,萧让在收到这个消息以后,心里忍不住一阵感慨,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并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转移!可是意外也还是有的,最让萧让欣慰的是,原本应该在大业五年,也就是公元609年去世的长孙晟并没有离世。可是他的身体情况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于是萧让通知自己的父亲,一旦长孙晟府上有事,必须马上写信通知自己,

“少爷,不好了,不好了!长孙大人病危,老爷派人传来口信,让你马上起程回京!……”

萧让还暗自欣慰长孙晟并没有像后世史上所写的那样,在五十八岁的时候就过世,可是仅仅是两年之后,噩耗还是传来了,于是他脸色一变,马上进府拜见张须陀,详述自己要返回东都的意思了。

“唉,为师明白!你此次回京,便不用再回来了?该教你的,为师已经全部教你给了。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日后你想有所成就,还得自己多多努力才行!”

张须陀听到萧让跟自己辞行。他当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说的是一点没错,在这两三年间,他已经将“百鸟朝凰枪”一百零八招通通教给萧让了。不仅如此,他还教会了萧让许许多多的有关行军打仗的各种经验。所以时至今日,他已经是教无可教了的。

“是,师傅!您……您要多多保重!”

临别之际,伤感的情绪爬上心头,所以萧让也泪眼婆娑地说道。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他当初拜张须陀为师虽然有“功利”的意思在里面,可是这两三年时间相处下来,他对张须陀的感情早已经不比对牛鼻子老道袁天罡的低了。

不过。他也没有请求张须陀跟他一起返回东都洛阳的意思。别说现在张须陀还担着齐郡郡丞的职务根本走不开,即便是他真的没有官职在身,可是日后他也绝对不会与萧让走到一条路上的,因为他们之间有着根本性的“矛盾”。

这第一点就是张须陀对大隋的“忠心”。因为根据史料记载,张须陀是为隋炀帝杨广“奋斗”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的。如果没有他,大隋王朝可以提前几年就已经灭亡了。而萧让呢?他是自打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就没有想过要为杨广卖命的,因为大隋的灭亡几乎是注定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想着要抱李二的大腿,只是后来随着他对这个时代了解的深入。他才发觉自己一开始的想法似乎是有点太过没有志气了!

正所谓:“王候将相,宁有种乎?”既然老天都能给他开那么一大个玩笑,将他送到这一千四年多年前的古代了,那他要是不做出一番成绩的话。那不是太对不起“穿越者”这个身份了吗?

“让儿啊!你带着它上路……”

起程当天,张须陀夫妇将萧让主仆二人一直送出了十里之外。告别过后。张须陀命人抬过一杆用布巾包裹着的长棍形物件放到萧让的面前就说道。

“这……这是何物?”

萧让伸手去接,结果却是手上一沉。差点没拿住。好在他立马使上了内劲,于是这才稳稳地拿在了手上。

“这……这是枪?”

把布巾拆开来一看,这物件竟然是一杆碗口般大小的金枪。

“没错!这是三国时期张绣的虎头金枪!你带走,这杆枪净重六十三斤,为师用不上。倒是你,应该是正合手。”

张须陀点了点头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一直留在虎头金枪上的,那其中带有留恋,可更多的却是欣慰,因为他终于为这杆枪找到了一个不会埋没了它的主人了。原来,在这两三年间,萧让的内力已经慢慢达到了超越张须陀的地步了。虽说这也不足以让萧让马上就能用上这杆枪,可是张须陀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这杆枪终究会成为萧让手中的一把“利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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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百鸟朝凰枪:《百鸟朝凤》,也称《百鸟朝王》、《仪凤图》等,其文化内涵十分丰富。它以热情欢快的旋律与百鸟和鸣之声,表现了生气勃勃的大自然景象。在河南等地,百鸟朝凤经常会用在结婚的仪式上。代表着是吉祥,幸福。

在三国时期出现了一位被世人所熟知的枪法宗师——童渊。是宛城侯张绣、川中大都督张任,以及五虎上将之一的赵云的师傅,各自学习他的百鸟朝凤枪法闯出了赫赫威名。童渊,字雄付,籍贯荆州襄阳,是寒门出身,从而在仕途上没有很大成就,何况荆襄就无战事,报国无门。

童渊把百鸟朝凤枪法传给两个入室弟子张任和张绣,两个在东汉末年非常出名的人物。张绣是张济的侄子,在宛城大战中突袭曹操,致使曹操大败,并且损失大将典韦,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号称“北地枪王”,最终受封宛城侯!!!张任是川军大都督,掌管益州军事,是刘璋手下头号大将,在落凤坡设计埋伏,乱箭射死庞统,最终益州城破,宁死不降,死后葬于金雁桥侧。

童渊晚年收赵云为关门弟子,传授百鸟朝凤枪法。赵云的武学悟性极高,习得百鸟朝凤枪,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创“七探蛇盘枪”。初战成名于公孙赞与袁绍的战役,当大将文丑追杀公孙赞时,赵云单人独骑杀败文丑,枪挑鞠义,保护公孙赞,并助其反败为胜。新野之战枪挑曹仁头盔,长坂坡七进七出,单骑救阿斗,汉水之战威震曹军,一身是胆,老年力斩韩德七将,宝刀未老。赵云的英雄事迹传遍寰宇,从此天下人而知。

②七探蛇盘枪:三国名将赵云的自创绝技,号称“七探蛇盘枪”,又作“盘蛇七探枪”。此枪技分七探和蛇盘,七探为七种杀招为攻击方式,而蛇盘为快速枪使其好若不停在盘旋的蛇般,其枪快速旋转之下形成密不透风的防御招式,属于技巧型枪技。赵云的“七探盘蛇枪法”在其晚年弥留之际终得突破,被其更名为“七探盘龙枪法”随划破空间而去,具体去向不得而知。(未完待续。。)

第190章 那个李二李世民(上)

“三国时期的张绣?难道是那个北地枪王?”

萧让的车驾已经远离齐郡了,可是萧让的脑海里却还在回响起刚才张须陀所说过的话。_(..)因为北地枪王张绣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响亮了,作为三国时期名将之一,他的武力值绝对可以排得上前十名。而这样的一个人物所使用过的“虎头金枪”,竟然会落入到张须陀的手上?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不成?

“咦?张须陀姓张、张绣也姓张,莫非……”

萧让的这个猜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张绣嘛,作为童渊的大弟子,其成名技也是那“百鸟朝凤枪”的,而再加上眼前的那一杆“虎头金枪”,这么多的巧合凑到一起,你要说张须陀与张绣之间没有什么关系,那才是怪事了!——当然了,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也许只有当事人才清楚,萧让不可能追问下去。

五天以后,一路上马不停蹄的主仆二人终于是回到了洛阳。

可是结果却是一个噩耗,因为在他们抵达洛阳的两天以前武卫将军长孙晟已经过世了,时年六十岁。闻听这个噩耗,萧让悲痛不已!于是当天晚上,他连自己的家也没回,直接就进了长孙府为长孙晟守灵。

他会这么做,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长孙晟对于他而言,绝对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因为想当年,如果不是长孙晟的话,他早已经死在毒妇崔夫人的手下了。而长孙晟虽然不是他的师傅。可是却更胜似师傅,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所以萧让听闻长孙晟过世了,他是甘愿为长孙晟守灵的。

“萧公子。在下代父亲谢过您了!”

这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人不大,可是说话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难以言语的灵气。这就是长孙晟的第三子长孙无忌①了!关于长孙无忌,萧让本来是神交已久了的,可是在往年间,他与长孙晟的其他子女一般,都是没有在洛阳城住的。所以一直不曾见到,现如今一旦见到了,他的内心里抑制不住的就是一阵激动。这可是长孙无忌啊,那个辅佐李世民最终建立了唐朝政权。并且以军功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第一位的长孙无忌啊!所以,也难怪萧让会这么的激动了。

“世子客气了,在下与大将军相交甚久,一向视之如师!此番大将军不幸早逝,在下愿意执弟子礼。为大将军守灵……”

所谓的世子,其实就是指长孙无忌,因为长孙晟在临死以前,是指定了少子长孙无忌为“霹雳堂”的接班人的。而所谓的“霹雳堂”。与荥阳郑氏的“博经堂”、“安远堂”一样,是长孙氏的一个“堂号”。而不同于荥阳郑氏的是。长孙氏是只有这一个堂号的,所以作为“霹雳堂”的接班人。**(..)长孙无忌其实也是长孙氏的下一任家主!

以十五岁的年龄成为一家之主,不说绝无仅有,可也绝对是凤毛麟角的。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与长孙氏所发生的变故也有关系。原来,长孙晟的第一子长孙行布,虽多有谋略,有父风。可后汉王杨谅起兵,长孙行布奉命守城,遂于豆卢毓等闭门拒杨谅入城,城破遇害。而二子长孙恒安,虽以兄功授鹰扬郎将,可不管是智谋还是眼光,都远逊于长孙行布,可以说是不甚大任。最后是三子长孙无忌,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自小足智多谋,于是长孙晟在临终之前,最后选定了长孙无忌为嗣。

“如此,便谢过萧公子了……”

长孙无忌虽然足智多谋,可此时毕竟只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而已,所以听到萧让真情流露的话,他深受感动,于是说道。

“无忌客气了!你我年龄相近,如蒙不弃,何不唤我一声萧大哥?”

萧让的这句话可算是占便宜了。让一代名将长孙无忌唤他为大哥?这笔生意怎么算怎么也不吃亏。虽说长孙无忌现在年龄还小,应该帮不了他太大的忙。可是架不住他的那股聪明劲几乎是天生的啊,所以只要假以时候,他肯定还会成为那万中无一的名相的。

“嘿嘿,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名臣岂能留给李二?”

萧让心里想道。其实他之所以与长孙无忌称兄道弟的另外一个重要的理由就是,他想“撬”李世民的“墙角”。因为按照历史原先的发展,长孙无忌在不久之后就会投靠李阀,自此成为李世民手下最为得力的助手的。这样的事情,他没见到也就罢了,可是眼前明显有机会改变的,他哪里愿意还让历史按照他原来的方向发展?

“是,萧大哥!无忌失礼了……”

正如萧让想的那般,长孙无忌欣然接受了萧让的建议。其实在这个时候,长孙氏一家和萧让比起来都是属于“弱势”的,虽说长孙晟曾经为当朝的大将军,可是人死如灯灭,既然是如楚国公杨素这般的权臣,在其死后,他们家的势力也受到了极大的削弱,就更别提本身人丁就极为单薄的长孙氏了。所以萧让能在此时还以这样的态度与长孙无忌相交,长孙无忌当真是从心里把萧让当成了是自己的兄长了的。

“来,观音婢,见过萧大哥……”

萧让在长孙府里,不仅见到了后世唐王朝的一代名世长孙无忌,还见到了即将要成为李世民妻子的一代贤后长孙皇后②!当然了,此时的长孙皇后还不过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而已,所以对于长孙无忌这个兄长,她还是言听计从的,于是便只见她对着萧让行了一礼,道:“是,无垢见过萧大哥。”

长孙无垢是传说中长孙皇后的名字。可事实上,有关长孙皇后的真实姓名,史上并没有记载的,倒是其“观音婢”的乳名真实无误的。长孙无垢向萧让行礼过后。长孙无忌的二哥长孙恒安也赶来与萧让见面了。只是这一次,时年二十岁的萧让最后没能讨得了好去,因为长孙恒安的年龄比他还要大上了好几岁,于是他只好开口也称“兄长”了。

七天以后,长孙晟正式出殡,萧让也如长孙兄弟一样,披麻戴孝,一直送到了坟前。在坟前。他还写下了一副挽联。

“碧水青山认作主,落花啼鸟总伤神;称觞沿忆登堂事,挂剑难为过墓情。”

不仅如此,他还提笔给长孙晟的平生作了一个评价。评价的内容是:“……好奇计,务功名。性至孝,居忧毁瘠,为朝士所称……体资英武,兼包奇略。因机制变,怀彼戎夷。倾巢尽落,屈膝稽颡,塞垣绝鸣镝之旅。渭桥有单于之拜。惠流边朔,功光王府。保兹爵禄,不亦宜乎!”

大概的意思就是。长孙晟在其一生中,同突厥交往达20余年,虽未指挥过大的作战,但凭其出众的谋略,对分化瓦解突厥,保持隋北境安宁,促进民族融合作出了重大贡献。可以说一个强大的突厥帝国,从根本上就是毁于长孙晟之手,此功非常人所能及也!

长孙晟出殡以后,洛阳城内慢慢地回归平静,不过萧让与长孙无忌、长孙无垢的关系却一天更甚一天地发展着,到大业七年年末的时候,萧让与长孙无忌已经正式义结金兰了,两家的关系自然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可是意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出现的,大业八年一月的一天,萧让带着黛儿来到长孙府的时候,迎面看到了一位穿着华服的中年人。中年人的年龄并不大,可是他的脸上却满是皱纹,乍一看去,根本就像是一个老妇人。

“咦?这难道会是婆婆脸?”

萧让看清楚了这个人面容之后,心里吃惊地想道。婆婆脸当然剧场陋,可是这却并不是萧让之所以心惊的原因!他真正心惊的原因是,他怀疑眼前的这个就是那后来建立了大唐王朝的唐高祖李渊!因为根据史料记载,李渊正是一个婆婆脸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曾经被隋炀帝杨广取笑。可是取笑归取笑,也正是他后来灭掉了大隋,终究得了天下的。所以当真不可小看。

“李世叔,请慢走,世民,有空记得再来找我!……”

一直到这个时候,萧让才发现,作为长孙氏当代家主的长孙无忌此时其实是跟在中年人的身后的,而在他的身侧,居然还跟着一位相当俊俏的少年。而一听到长孙无忌这句话出口,萧让马上就明白到了,自己果然没有猜错!眼前的那位婆婆脸的中年人就是后来的唐高祖李渊,而站在长孙无忌身旁的那位少年,竟然就是唐太宗李世民!那个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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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祖姓:拓跋,因孝文帝改革,祖姓改为长孙,所以又名:拓跋无忌)非常好学,“该博文史”。隋朝义宁元年(617年),李渊起兵太原。无忌进见,渊爱其才略,授任渭北行军典签。自此辅佐李世民,建立了唐朝政权,是唐朝的开国功臣,以功第一,封齐国公,后徙赵国公。武德九年(626年),参与发动玄武门之变,帮助李世民夺取帝位。历任尚仆射、司空。为人谨慎,改任司徒。贞观十一年(637年)奉命与房玄龄等修《贞观律》。贞观十七年,图功臣二十四人于凌烟阁,长孙无忌居第一。唐高宗即位,册封太尉,同中门下三品。永徽二年(651年)奉命与律学士对唐律逐条解释,撰成《律疏》(宋以后称《唐律疏议》)30卷。因反对高宗立武则天为皇后,为许敬宗诬构,削爵流黔州(今重庆市彭水县),自缢而死。有诗三首。

②长孙皇后:长孙皇后(601年3月15日—636年7月28日),河南洛阳人。祖先为北魏宗室长。父长孙晟,隋右骁卫将军,有“一箭双雕”之美誉,母高氏。仁寿元年出生,大业九年(13岁)嫁唐公李渊次子李世民。筮者曾预言她“贵不可言”。唐代隋后被册为秦王妃。武德末年储位之争期间,与房玄龄“同心影助”李世民,并在玄武门之变当天亲自激励将士。李世民即位后,立为皇后。长孙氏是一位有趣的贤后,自称不涉朝政,但时常以古事设喻劝谏皇帝,更留下“朝服劝谏”以迂回策略保护大臣的美名;不允许自己的同母兄无忌为宰执,却因不愿留下“恃宠”恶名而请求李世民赦免其参与谋反的异母兄安业;性情不好奢靡,却有以丹羽金叶制作的“歧头履”传世;史载“造次必循礼”,却有活泼浪漫的《春游曲》流传;出生于崇尚佛教的家庭,却斥责佛道为异端,在重病时驳回皇帝为其大赦延寿的决定;对于自己掌管的宫人嫔妃非常仁慈,却敢于在其著作《女则》中毫不留情地指摘东汉明德皇后的过失。贞观十年六月己卯日(7月28日),长孙后在立政殿去世,时年36岁。同年十一月葬于昭陵,谥号文德。李世民曾在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魏征婉谏,方作罢。她是一位十分令人玩味的历史人物,这样一位具备一切成为祸国妖姬特质以及条件的女子却选择了一条往往令今人曲解为压抑刻板的道路。也许结合今人所理解的相悖的两端,我们才能看清一位充满智慧、荣宠一生、优雅大气与妩媚活泼并存,且骄傲自负得可爱的贤后的真面目。(未完待续。。)

第191章 那个李二李世民(中)

“李世叔,请慢走,世民,有空记得再来找我!……”

一直到这个时候,萧让才发现,作为长孙氏当代家主的长孙无忌此时其实是跟在中年人的身后的,而在他的身侧,居然还跟着一位相当俊俏的少年。_(..)而一听到长孙无忌这句话出口,萧让马上就明白到了,自己果然没有猜错!眼前的那位婆婆脸的中年人就是后来的唐高祖李渊①,而站在长孙无忌身旁的那位少年,就是唐太宗李世民②!那个李二!!!

萧让知道,自己要想在这隋末取唐代之,总有一天会与李阀见面的,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日子来得那么快!眼前的那个婆婆脸就是后世的唐高祖李渊了?而那个长得极为俊俏的少年,就是李二李世民了?如今看起来,倒也一般嘛!只是他们与长孙氏的关系看起来不菲?

——有关这一点,萧让还真是猜中了。事实上,长孙氏和李氏同为关陇集团之一。所以从辈分上来讲,长孙晟还是李渊的兄长呢,所以长孙无忌和李世民也是兄弟相称。

“好的。观音婢,你也保重……”

李世民说着,向旁边站着的长孙无垢看了一眼说道。

“是,李大哥!”

古代的女子都早熟,所以十岁的长孙无垢事实上已经出落得相当好看了。只是与历史上有些不太一样的是,长孙无垢此时对李世民的态度并不是很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现在和萧让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所以不知不觉间就拿其他少年与萧让来比了。而萧让是什么?八岁时候便闻名天下的“雨公子”?十六七岁便代表着大隋出使高句丽?归来之后还被皇帝杨广封为从六品的太子舍人?这一切的一切对于普通的少年而言都是不可思议的。所以李世民这个原本在这个时代还算是很不错的少年,落在长孙无垢的眼里,就显得有些“稀松平常”了。

当然了,这也绝不是说。长孙无垢从此就将萧让当成了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了。在此时她的意识里面,根本就还没有这个概念,她只是和萧让接触得多了,所以下意识地拿他来与其他的少年进行比较,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根本没有其他的任何一个少年能与萧让进行比较的!这在现在来讲还不会造成任何的问题,因为长孙无垢的年龄现在也还小,根本没有想过那男女之事。可是一旦她日后长大成人了呢?在挑选夫君的时候,是不是就造成了一种“阻碍”呢?

“萧大哥,您来了?”

李渊和李世民在此时自然是不认得萧让的,可是在他们身边的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却是对他异常的亲热。(_)所以一见到他的身影,马上就上前见礼道了。

听到长孙无忌的称呼,李渊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说道了:“哦?这位公子莫非就是当今的太子舍人,以一首《水凋歌头》而闻名天下的萧让萧公子?”

原来。在长孙府里的时候,长孙无忌已经将这段日子来与萧让相交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李渊父子做过交代了,这并非出自他对萧让的忌讳,反而是出自他对萧让的感激。所以才向两家关系本来就极好的李氏父子进行了说明的。其目的其实就是想让李阀记住萧让,有机会的话。也尽可能地给予助力!因为李阀毕竟是关陇集团的核心家族,他们与皇家的关系也并不比萧让与萧美娘的关系薄的(事实上。李渊与杨广是表兄弟),再加上他们极大的人脉,所以,李阀助力萧让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机会很微小而已。

“不敢当,在下正是萧让。不知这位老大人如何称呼?”

萧让其实很清楚,眼前的这位“婆婆脸”就是那开创了大唐王朝的唐高祖李渊,可是如今也只能是装作不认识了!因为这从别人的角度来看的话,他根本是不应该认识李渊、李世民的。否则的话,到时候别人问起,他怎么说好呢?难道是说他知道李渊是个婆婆脸?所以看到婆婆脸,就知道是他李渊了?他要是真敢这么说的话,那可把人给得罪狠了。

“萧大哥,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唐国公,还有这位,是唐国公的二公子李世民……”

长孙无忌给双方介绍道。听到他的介绍,萧让是有点吃惊的,因为李渊被封为唐国公的事,他还以为是后世他担任太原留守的时候才被封的呢,可没有想到,现在不过只是大业八年而已,他就被封为唐国公了?——有关这一点,萧让真的是完全记错了的,事实上,唐高祖李渊在周朝的时候就历任过御史大夫、安州总管、柱国大将军等等重职的了,而他“唐国公”的称号,更加是年仅七岁的时候就被赐封了的。可不是后来他的表兄弟杨广登基以后才对他进行的封赏。

“哦。见过唐国公……”

听到长孙无忌介绍以后,萧让马上上前见礼道了。虽然到日后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的时候,双方之间极有可能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关系。可是至少在这一刻,在眼前,他们双方之间还是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所以萧让很“心安理得”地给李渊见了一礼。

“你便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

萧让这头给那婆婆脸李渊行过礼,那头李世民突然开口道,“小弟久闻公子大名!甚是敬佩,今日得见,当真是庆幸啊!”

“哪里,哪里!”

萧让听到李世民的这番话,心里当真是吃惊不小!所谓的唐太宗李世民,成功果然不是偶然的,你看看他,如今才多大的年纪啊?竟然就这般的会说话了?假以时日,还不得给他笼络到一大批的能臣武将啊!——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历史上李世民之所以能击败李建成,最后登基成为皇帝,其实就是他手下的那一群能臣武将共同推动的结果。而他为什么能笼络到那么多的能臣武将呢?其实就是因为他的嘴特别会说话,而且仁义道德天天挂在嘴边。久而久之的,自然就形成了一种“李世民怀柔天下,是真正的明君”这样的口碑了,而一口传一口之下,自然也就有无数的贤臣来投他了。

当天,萧让与李氏父子并没有多谈。因为李氏父子本来就是打算要离开的了,所以在相互间的一间虚礼过后便离开了,而萧让进了长孙府以后。也没有兴趣打听有关李氏父子来访的任何事情!因为他大概已经猜到了,李渊与李世民此番前来,估计是想来与长孙氏联姻的,虽然如今的长孙氏早已经比不得以前长孙晟还在的时候了。可毕竟还是关陇集团非常重要的一员,所以李渊很看重的。

而双方之间联姻的主角大概就是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这从后世的史料中就可以看出来的,因为按照史所载,长孙无垢是在其十三岁的时候嫁给李世民为妻的。而如今的长孙无垢呢?已经十岁了。也就是说,按照正常的历史发展轨迹的话,长孙无垢将在三年之后就会嫁给李世民为妻,从而双方之间结成真正的姻亲关系。

想到这一点。萧让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倒不是他看着长孙无垢长得美丽。所以就别有所图,实在是他很明白眼前的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对于后世的大唐王朝到底意味着什么的。这可是一代名相和一代贤后啊!可以这么说。一旦李世民缺少了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鼎力相助的话,那他想登顶大宝,难度至少要加上一倍的。就凭此一点,萧让就不想愿眼看着长孙无垢与李世民结成夫妻!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他不久之后发现暂时来讲似乎并不需要担心的。因为当他试探性地询问长孙无垢对李世民的看法的时候,她竟然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这与史上所载的可是完全不一样啊!史上载到,李世民第一次见到长孙无垢的时候,就被她的美貌与贤慧迷倒,而长孙无垢第一次见李世民呢?也被他的才气与忠厚仁义的品德所吸引,最后这才组成了那些千古传唱的姻缘的。否则的话,按照长孙无忌对长孙无垢的溺爱,他是根本不可能会强迫长孙无垢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的!

“无忌啊,你觉得李世民怎么样?”

问完了长孙无垢,结果却没有得到自己预想之中的答案,于是萧让又把目标对准长孙无忌了,他想听听长孙无忌这个千古第一名臣对本来他应该效忠的皇帝到底有什么样的评价。如果他还是认为李世民会是一代名君的话,那不可否认的事实将是,李世民的实力仍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世民?”

长孙无忌听到萧让问到李世民稍感困惑,可想了一会之后,他还是出言道了:“他年纪虽小,可年度不凡,以后应该是个贤臣……”

“是个贤臣?”

萧让听到长孙无忌的这句话,一脸的古怪!李世民不是天生就要当皇帝的吗?怎么会是像贤臣呢?这与史中所载的也不一样啊!史中不是说,长孙无忌与李世民相见之后,马上就觉得他会是一个明君,觉得跟着他干绝对有前途的吗?怎么现如今他仅仅是认为李世民不过只是贤臣之材?虽说贤臣之材也算是对李世民的称赞,可是臣就是臣啊,它与皇帝是有着根本性的区别的,不管你这个臣当得再怎么好都好,终究也只是个臣而已!

“嗯?萧大哥,怎么了?”

萧让脸上古怪的神情被长孙无忌注意到了,于是他奇怪地问道。

“哦,没,没什么!李世民确实不错,假以时日,应该会是个贤臣……”

长孙无忌不会想到,萧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抚”着在偷笑的。这可真不知道是赞李世民还是贬李世民了,当一个君被“赞”成臣的时候,那就是是“赞”也是“贬”了。而且最为不可思议的是,眼前的那长孙无忌好像还万分地赞同萧让的话,也许在他此时的心里,可能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强盛无比的大隋王朝也有终结的一天?而且终结的这一天来得是如此之快。如果他知道这一点的话,也许他对李世民的评价,可能又会是另外一番模样了!(未完待续。。)

第192章 那个李二李世民(下)

从长孙府里出来以后,萧让转身回了位于洛阳城东的府第。

这座府第,是当初萧出使高句丽归来,皇帝杨广亲自赐予他的。而在当时,他其实不过才是一个从八品的“四门博士”而已呢!后来皇帝虽然加封他为从六品的“太子舍人”了,可是他的这个官职在那一片地中还是属于偏小的,所以他的府第门前甚为冷落!

好在,这个问题对于萧让来讲也算不得什么。因为他本身就没想着与那些高官们有过多的牵扯。虽然他们的权势甚大,可是再大,你还能大得过皇帝不是?所以,他只要搞好与萧美娘的关系,那一切就都足够了。

“少爷,你回来了?”

当萧让回到府里后院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作婢女打扮的少女。而当萧让的目光落到少女身上的时候,他的眼睛禁不住就是一阵失神!因为少女的脸蛋实长得在是太好看了,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桃花分飞般的甜美,而那柳叶般的细眉,高挺的鼻子,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显着她的优雅和美丽。

“少……少爷,您怎么了?”

少女看到萧让不说话,眼神只呆呆地盯着自己,于是她的脸蛋不由自主地红了红。她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萧让留在洛阳为他主持“科学研究院”的丫环郑清韵。而说起这郑清韵来,她成为萧让的贴身丫环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这一次萧让从齐郡回来,情况却有些不太一样!

首先,他们双方之内已经是有两三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的!而在这两三年间,他们双方之间的变化虽然说不上大。可是也绝对小不了的。最为突出的变化就是郑清韵身上的成熟韵味更加重了。而这也正是萧让最难以抗拒的一点!因为他的生理年龄虽然只有二十岁左右,可是实质上,他的心理年龄却是已经达到了三四十岁的,以三四十岁的年龄来看一个“小萝莉”,那吸引力自然不够强。可是对像郑清韵这种二十来岁,将将“熟透”的美女,他就几乎没有半点的抵抗力了。

“哎,让儿啊!如今你已‘冠岁’。是时候考虑继承香火的大事了?”

这就是萧让与郑清韵双方之间气氛有些“特殊”的第二个原因了。因为萧让这次回来之后,萧林这个老生就一直在他面前“唠叨”这一点。而萧让也明白,这次自己应该是逃不了的了。因为在这些年间,他已经无数次回绝了老生要为他拉一门亲事的提议了。至于理由?用的都是“年龄还小。当以学业为重”等等。

可是他的年龄真的还小吗?老生可不那么认为,就连他的姨娘萧美娘也是持同样的看法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女孩子十二三岁,男孩子十四五岁成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到了十六七岁还没有成亲的。除非是家里条件实在太差的,否则几乎都只有那些在身体方面真的有什么缺陷的。

至于萧让,他的身体方面当然没有什么缺陷,家里的条件也绝不差!虽然说起来。老生萧林至今不过只是一个商贾而已!可是他却是这全天下最为富有的商贾!因为在“科学研究院”的支持下和萧让的“远程遥控”下,最近两年。“公子商行”的产品最近已经卖到大隋的各行各业,甚至是各县各村了。随之而来的。自然是无以伦比的财富。甚至连这一笔财富的具体数目,萧让父子自己都不知道达到了何种水平!

当然了,商贾毕竟是商贾,在这个时代,普通的商贾不管再怎么富有,政治地位也是绝不高的!可是萧林这个商贾却是有些“特殊”,因为他不仅是当今皇后萧美娘的表哥,同时,他还是当朝从六品官员的“爹”,所以,他虽然是商贾,可也不仅仅是个商贾而已,所以在这洛阳城里,还真没有多少个人敢小看他!

可即便是这样了,萧让在二十岁以前,还是没能成就一门亲事。主要的原因就因为萧让的坚决反对!虽说在这个时代,所谓的“婚姻大事”,大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萧林这个父亲却是有些不太一样。

因为萧让在这些年间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优异了,所以萧林的心里面,一早就将自己“一家之主”的“位置”让给了萧让的,所以既然萧让当时反对,那就暂时算了!反正萧让算起来也还“年轻”不是?当然了,萧林也是有自己的心理底线的,这个心理底线就是“行冠礼”之时。也就是二十岁,如果萧让超过了二十岁还不考虑“婚事”的话,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就无论如何都还是要替他作一下主了。——这,就是萧让这次从齐郡回来最为头痛的事情了。

不过好在,最后还是被他想到了应对之策,那就是他准备先纳一个“妾”!这事说起来有些荒谬,因为就目前来讲,他连正式的妻子都还没有找好呢?怎么就能先找“妾”了?这不等于是后世社会里的“没找老婆,先找小三”的事情一样荒谬吗?只是与后世社会有些不同的是,在这个时代,先纳“妾”后娶“妻”的事情还真不是什么“奇事”,而是一种常态。

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情况出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在这个时代,所谓的“门户观念”实在是太严重了。也就是说,你想下式成亲,最要紧要遵守就是“门当户对”的原则,一方政治地位“高超”,而另一方太过“低落”的话,双方之间是结不成亲家的!

可是这个“门当户对”的亲家不好找的,你看得上人家的,人家未必看得上你啊!而人家看得上你的,你可能又看不上人家了。所以,对于一个少年来讲,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少女来成亲绝不容易的,特别是到了像萧家这样的“阶层”,谁不想找一个真正豪门大家的小姐来当夫人啊?可豪门大家的小姐不好找,况且是萧让并不愿意与一个完全不知道底细,甚至是完全没有见过面的少女成亲,所以,他想到了“替代方案”。

这个“替代方案”的大概内容就是“先不娶妻,先纳妾”。因为这“妾”的身份相当低下,萧让还算是有自己选择的权利的。而他所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与他有过“婚约关系”,如今只作为他的贴身丫环的郑清韵。

说起这郑清韵,其实她本身也是荥阳郑氏正而八经的小姐,当初萧林作梦盼都盼着萧让能与之完成婚约呢!可是没有想到,到了今时今日,反倒是他觉得郑清韵的身份又有点配不上萧让了!

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萧让太出色了,以至于老生萧林的眼光也跟着见长,在他看来,郑清韵虽然是郑氏的小姐,可是毕竟不算最正宗的“嫡系”,再加上如今的荥阳郑氏早已今非昔比,所以他的立场早已经偏向与郑氏解除“婚约”了。

当然,这也与当初郑氏设计陷害他们父子二人有极大的关系,只要想起这一点,他就没有办法原谅郑氏,所以,他才一直没有考虑着让郑清韵回复她郑氏小姐的身份,以便与萧让完成婚约。他原本打算是准备让郑清韵以后嫁给萧让当一个“妾”的,只是与原先想像的有些不同的是,她的这个“妾”,甚至要在“妻”之前更早进门了!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你便先纳‘妾’……”

对于萧让的“替代方案”,萧林考虑了两天,终于还是同意了。他之所以会作出这样的选择,主要原因有两点。一点就是,他目前确实还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人家”,随便凑合的话,难免不甘心。第二点就是,他之所以催萧让成亲,其实更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想“抱孙”了,这古语有云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可还等着这个孙子以便向列祖列宗“邀功”的呢!可生孩子这事,不仅是“妻”可以的啊!“妾”也行,所以,他最终同意了萧让“先纳妾,后娶妻”的替代方案。

当然了,你要说他在这个过程中完全没有半点“犹豫”的地方,那未免也太假了。可是事实却是,当他拿着这件事去寻求萧美娘的意见的时候,萧美娘“沉吟”半天,最终竟然是劝解他最好同意萧让的“替代方案”。而且她还更进了一步,要求萧让最好一下子要纳多达三个的“妾”,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最大可能地在这两三个月的时间内留有一“种子”。

至于为什么要在两三个月的时间内留下一“种子”,萧美娘对着萧林并没有细说,可是她却是派人把自己的意思跟萧让说了,而且还要求他在半个月之后,务必到她宫里去见她一下。(未完待续。。)

第193章 神机驽与轰天雷(上)

“少爷,‘神机驽’和‘轰天雷’已经准备完毕,您看什么时候开始实验?”

郑清韵红过脸之后向萧让行了一礼说道。她所说的“神机驽”和“轰天雷”都是最近这些日子来“科学研究院”的主要研究项目。

所谓的“神机驽”,其实就是一种威力巨大的大型箭驽,这种箭驽的设计思路是根据后世的那种改变了世界战争形式的火枪设计而来的。因为萧让很清楚,在一千多年之后的现代,战场上的主角永远是枪啊、炮啊等等这些热武器,而像什么刀啊、剑啊之类的冷兵器,那是会逐步退出历史舞台的。

当然了,现在只是一千四百多年前的隋朝,想要完全用热武器取代冷兵器,那是非常的不现实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工业制造的水平是相当的低劣的,所以,即便是萧让知道其中的原理,可是要想大规模生产出如同现代里的那种杀伤力极大,而稳定性又好的热武器也是几乎不可能的。当然了,也不是说做不到就完全不需要做的,萧让所能想到的替代方案就是“神机驽”和“轰天雷”。

“轰天雷”其实很好理解,因为它的原理就跟后世的手雷一样,其中所用的黑火药还是萧让亲自调配的,所以郑清韵等人在试验的过程中也省了不少事。不过这“轰天雷”的外壳就完全不需要萧让的参与了,因为其实古人的创新思维也是相当的不错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出现影响后世甚远的四大发明了。所以最后郑清韵在萧让的提示下,很快就连同李卫一同研究出了这“轰天雷”。而且他们还创造性地在这“轰天雷”中加入了许多的铁钉,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可以增加杀伤力!

对于他们的这个“做法”,萧让是非常地赞同的。因为这所谓的“科学研究院”嘛,那就是得有自己的“创新”才行的,否则的话,一直只靠着他的“指点”的话,早晚会陷入“江郎才尽”的囧态的,到那个时候,所谓的“科学研究院”也就再不是“科学研究院”了。

“神机驽”的原理与现代里的火枪有所相似,又有些不同。因为现代社会里的子弹制造工艺相对这个时代来讲还是比较高的。所以所谓的“火枪”短时间之内根本就实现不了,所以郑清韵等人又发挥了他们的“创新”能力,将普通的驽箭进行了改造,从而使得这种驽箭可以使用黑火药的驱动力。最后的射程和杀伤力自然是大大地提高了。

“哦,那下午我们就过去……”

萧让听到郑清韵说到“神机驽”和“轰天雷”的问题,他顿时也回过了神来,所以沉吟了一下就说道了。所谓“神机驽”和“轰天雷”的真实威力,他也很有兴趣知道。因为效果如果真的能够达到预期目标的话,他马上就可以安排大规模生产的,而这两种“大杀器”一旦实行了量产以后,不必多说。日后他的手上就等于是多了一条保命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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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用过午饭,萧让一行人就出城准备往实验地点赶去了。这是位于旧洛阳城城效的一处田庄。而且这处田庄的方圆十里都被萧让派人用钱买下来了,除了萧府的来人以外。其他的人根本是接近不了这处田庄的。

“老师,院长,您们来了?……”

站在田庄外迎接萧让一行人的是高句丽人李卫。他虽然是高句丽人,可是与高句丽确实是血仇不共戴天的,所以这么多年来,萧让一直很放心他留在“科学研究院”里辅助郑清韵。而这本来也是李卫所愿的,因为他长久以来就醉心于“格物学”的,再加上他现在全家被害,他的心里早已没有了多少多余的想念了,所以埋头于工作也就不难理解了,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的工作做得相当出色,到现在,他已经是成长为郑清韵这个院长的左肩右膀了,而萧让也特意提他当了副院长,也算是对他的一点回报。

“嗯,李卫,辛苦你了……”

萧让看到李卫由衷地说了一句。说起来他与这李卫也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了,可是这家伙却一直尊他为“老师”,每有信来往,那礼节都是从来不废的,让萧让时不时心生惭愧,因为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实在没有教给李卫太多的东西,信中虽稍有点拨,可是每有成果,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由李卫自己琢磨出来的。

“学生不苦,老师,‘神机驽’和‘轰天雷’已在后院准备就绪,您看……现在是不是马上就开始试验?”

李卫对“神机驽”和“轰天雷”的态度比萧让预想还要“狂热”,萧让一开始的时候不太明白这其中的机巧,可是细心想想,他马上就明白了,估计是李卫已经听到了些许的“风声”了。

原来,这年是公元611年,也就是大业七年,贯通南北的大运河在不久前是已经建成了的,而杨广当初所制定的“征讨”高句丽的计划自然就提上日程了。当然,这样的中央决策,普通的百姓是很难得知详情的,可是微小的征兆还是有的,而且以此时大隋的国力来讲的话,小小的高句丽根本不在话下,所以保密的工作也根本不严,所以民间已经有了一定的传闻了,只是传闻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证实而已。

至于这件事对于李卫的意义?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了,那就是一旦大隋出兵征讨高句丽的话,那作为高句丽王的婴阳王和作为高句丽莫离支的渊太祚就有可能被隋兵击杀的,所以他自然上心了,因为这两个人可是他的灭门仇人。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李卫这一生恐怕是再没有机会见到婴阳王和渊太祚了,可是如果有办法能够加速婴阳王和渊太祚的覆灭的话,李卫是义不容辞的。(未完待续。。)

第194章 神机驽与轰天雷(中)

一行人出到田庄外面,萧让终于是第一次见到了由他一手“打造”,并且也是属于这个时代的第一批“热武器”。第一眼的印象并不是很理想,因为这些“热武器”的威力可能是不小的,可是它们的体形相对来讲还是太大了。

像那个所谓的“神机驽”,强驽加上火药筒的构成竟然重达三十斤的,而这个重量,单兵根本没有办法使用。唯有三个人精诚合作,那才有机会让这个所谓的“神机驽”派上用场。

当然了,虽然萧让的心里不甚满意,不过他也绝对不会在此多说什么,因为这会打击到郑清韵和李卫等人的积极性。另外,事实上郑清韵和李卫的这工作做得也是相当出色的了。你想想,在这个工业制造水平如此落后的时代,在热武器从来还没有先例的前掉下,有多少个人能有这样的思维,有这样的能力创造出这么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武器?可以想像的是,一旦这些“热武器”被运用到战场上,那绝对是能改变整个战争的形式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即便是这两个“神机驽”和“轰天雷”再怎么不实用,那也是相当伟大的发明。

“少爷,从哪个开始?”

郑清韵命人将“神机驽”和“轰天雷”同时抬到萧让的面前问道。这两样武器,“神机驽”本来就是萧让比较没有信心的,现在再加上看起来相当的笨重,于是他的兴趣就更低了。所以就说道:“嗯,还是先从‘轰天雷’开始。”

“好的。”

郑清韵倒是没有萧让这样的喜好,事因她对这两个“热火器”的信心都是十足的,于是听到萧让的话之后很快安排开始试验了。

前面已经说过了。所谓的“轰天雷”,其实就是以现代社会里的手雷为原型而研究出来的,所以它的构造也与手雷①有些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现代里的手雷,由于工业制造水平比较出色的原因,所以它引信是用拉线式的,而在这个时代,郑清韵等人还没有这个水平做出完全不用点火的手雷。所以按照萧让的提示,“轰天雷”的引信是点燃示的,不过点燃的引信也并不急,所以也拥有着现代手里的那种延迟爆炸的功能。

“嘶嘶嘶……”

引信本来设计得并不急速。不过萧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作为第一次试验的操作者李卫,他竟然在点燃了手中的“轰天雷”的情况下仍然长时间地将“轰天雷”握在手上,丝毫没有扔出去的原因,于是他顿时就急了。大叫道:“李卫,快,扔出去。”

“呵呵,老师。放心,没事。”

李卫听到萧让的大喊。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只见他一脸笑容地将那颗硕大的“轰天雷”举到身前,在眼看着那根引信快要烧到顶端的时候。他才“嘿嘿”一笑,奋力地将“轰天雷”丢了出去。

“轰!!!”

突如其来的巨响“掀”翻了在场的许多人,当然,这些人不包括萧让在内。因为这样的爆炸威力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的,当然也不包括郑清韵还有李卫等等这些“科学研究院”的研究人员,因为在此之前,他们早已经是做过“实验”的了,要被“掀翻”也是前一次的事情。只有那些从东都跟着萧让出来的随从完全没有意料到这样的巨响,所以直接被气浪掀翻在地。

“好!”

虽然黄黑的浓烟还没有彻底散去,可是从巨大的声响来判断,这颗所谓的“轰天雷”的威力也绝不小的,所以萧让连连赞叹道。

刚才的事仍然让他心有余悸,因为这颗“轰天雷”从被丢出去,到最后爆炸,中间所经过的时间是极短极短的,结果造成的后果就是,“轰天雷”还没有完全落地,火药就炸开了。

这分毫之间的差距让萧让心惊胆颤,因为稍有差池的话,握着“轰天雷”的李卫是绝对有死无生的。这可是让萧让难以接受,因为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所亲自设计架构起来的“科学研究院”已经初显规模了,而在这个“科学研究院”里面,除了郑清韵以外,最为核心的人物就是李卫了。一旦他不幸意外身亡的话,“科学研究院”的工作就是相当于受到了最严重的挫折了。

“走,瞧瞧去!”

黄黑的浓烟终于消散了,萧让立马上前打算看看这“轰天雷”的威力到底如何了。

“有效杀伤力起码在十米以上,好,很好!”

走近之后,萧让只看了一眼就连连点头了。当然了,他的这话是在心里面说的,事实上,有效杀伤力这个词在这个时代还从来没有出现。至于他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因为郑清韵他们在试验的过程中是设立了许多参照物的,这些参照物其中有木头制成的假人、假马等等,也有攻城占地时所使用的云梯,可是这些参照物在经过“轰天雷”的“轰炸”以后几乎都变了模样,距离爆炸点直径达五米的范围内的,那些假人、假马几乎就面目全非了,而在直径十米的范围内,这些假人、假马的身上多多少少插满了锐利的铁片,也就是说,杀伤力是超过十米的,所以萧让看到这一点,自然满意了。

“不过,李卫,刚才你为什么要延迟那么长的时间才把‘轰天雷’丢出去?”

萧让看过“轰天雷”的实际效果后又想起李卫刚才的冒险行为了,所以把他找到面前问道。他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教育”“教育”李卫等人啊,“科学实验”虽然重要,可是也不能拿自己的命来赌啊!毕竟你的这命是相当“值钱”的不是?这么轻易地“丢掉”了。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巨大损失啊。

“老师,是这样的,学生在前几次的‘实验’中发现,这‘轰天雷’的威力要想发挥到极致。最好还是在空中炸开。这么一来,它的威力和范围都更广!您放心,这个引信是由学生亲自设计的,只要把握好时机,一般是不会有危险的。”李卫听到萧让的问话,当时这么答道。

可萧让听到他这么说就无语了,“一般不会有危险?”可是这天下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这引信的燃烧速度超过预期,那不是十死无生了吗?当然了,李卫说的也未尝不对。因为这“轰天雷”或者说是“手雷”的威力确实是要在半空中炸开威力和杀伤范围才是最大的,后世的许多影视剧里,军队不都是这么干的吗?只是这么干的危险性是永远存在的,因为不管是后世的那种拉线式的手雷或者是这个时代引信式的“轰天雷”,道理都是一样的。由于设计和制造工艺上的差距,个体之间总会有细小的差异的,这样的差异不碰上还好,碰上了绝对就是要死人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这样的投掷方式并不保险。

虽然萧让的心里赞赏李卫对“科学”的追求态度。可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还是“苦口婆心”地劝解了他两句。让他以后不要再冒这种险了。只是他的态度很显然地让李卫误会了,于是就看到李卫满脸感动地说道了:““老师,你放心,学生以后绝不再冒险了!”

好,既然李卫都这么说了,萧让自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接下来要进行的的就是“神机驽”的测试了,对于这个测试,萧让事实上是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的,因为这其中的“原理”毕竟比“轰天雷”要复杂得多,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相当高兴的,因为今天的“轰天雷”的效果已经是让他大为满意了,有此一点,他日后上战场的时候就多一份保障了。

“点火!”

“神机驽”的测试是在半个时辰之后才开始进行的,之所以拖了那么长的时间,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场地方面需要重新布置。因为这“神机驽”的测试不同于“轰天雷”,它是两把“强驽”同时进行测试的,而在这两把“神机驽”的射程范围内,分别被布置了多达十个的箭靶和多达十头的肥猪,而且那十头的肥猪是用麻绳捆绑着吊起来的,至于用途?萧让一时还真看不明白。不过好在,此时测试也已经开始了,所以他根本不用猜测,只看结果就可以了。

“嗖嗖……”

两把“神机驽”被同时点火,十息之间,两支如同成人拇指大小的箭驽就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激射而出了。

“卟卟卟卟卟…….”

“嘭嘭嘭嘭嘭…….”

两支箭驽的速度极快,只是眨眼的工夫,它们就纷纷击中了预先放置在他们前进轨道上的障碍物了,结果让萧让非常的吃惊,因为等到这两支箭驽完全停下来的时候,它们前进轨道上的那十只肥猪,十个箭靶竟然大多数被一贯而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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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手雷:手榴弹是一种用于投掷的弹药,一般由弹体、引信两部分组成。现代手榴弹不仅可以手投,同时还可以用枪发射。按用途,手榴弹可分为杀伤、反坦克、燃烧、发烟、照明、防暴手榴弹以及演习和训练手榴弹,杀伤手榴弹又可分为防御(破片)型和进攻(爆破)型两种;按抛射方式,它又可分为两用(手投、枪发射或布设)、三用(手投、枪发射和榴弹发射器发射或布设)、多用等。手榴弹的主要特点是:1.体积小、质量小。2.结构简单、造价低廉。3.操作简易、使用方便。4.弹种齐全、用途广泛。(未完待续。。)

第195章 神机驽与轰天雷(下)

“卟卟卟卟卟…….”

“嘭嘭嘭嘭嘭…….”

两支箭驽的速度极快,只是眨眼的工夫,它们就纷纷击中了预先放置在他们前进轨道上的障碍物了,结果让萧让非常的吃惊,因为等到这两支箭驽完全停下来的时候,它们前进轨道上的那十只肥猪,十个箭靶竟然大多数被一贯而穿了。

“这……这……”

可以说,这样的情景是完全出乎萧让的意料的,所以看到这一幕,连他自己都有些“瞪目结舌”了,这些“神机驽”的威力竟然是厉害如斯?简直是与后世真正的重机枪相比也毫不逊色,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这也仅仅是指它的单次射击威力而已,事实上后世里的重机枪可不仅仅只是单次的射击威力惊人的,它的发射速度也极快,所以在战场上,如果有十把的重机枪在一起同时发威的话,给人的感觉就是遇到了场“金属狂潮”,简直是没有办法对抗的!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指单兵作战的时候,如果是在对方还有例如火炮、坦克等等这样的重武器装备的话,那一切又另当别论了。

“少爷,一号驽共贯穿七个箭靶,二号驽共贯穿十头猪。”

这就是同时试验的那两把“神机驽”的最后成绩了,当这个结果被郑清韵汇报到萧让这里的时候,萧让都有些麻木了,因为按照这个成绩来计算的话,那威力真的是可以与现代里的“火枪”相媲美的。

一号“神机驽”的成绩就不必多说了。虽然箭驽最后只是穿过了七个箭靶,可是这七个箭靶那都是用圆形的实木制成的,坚固度和耐力度都有一定的保证,普通人如果是用普通的弓箭来对其进行射击的话。就是一个的箭靶也几乎是不可能贯穿的,可是这“神机驽”呢?却不仅仅是贯穿了一个箭靶,而是一下子贯穿了七个箭靶,最后稳稳地“钉”在第八个箭靶上面,这样的威力说出去都要吓死人。

至于二号“神机驽”,由于郑清韵在它的前进路线上所安排的“箭靶”都是用麻绳捆绑吊起来的肥猪,所以最后它的成绩是更为的惊人,不仅是贯穿了全部的十头肥猪。而且箭驽在穿起第十头肥猪之后还飞远了老远的一段距离后才终于落到地上了。这样的威力若是放到战场上,可以说,只要一把“神机驽”,只要一切的射击就能“撩倒”十几个的敌兵。而只要有一百架的话,可以说短时间内就可以对敌方造成千人以上的伤亡。

“好,很好!清韵,你们的差事办得相当出色。走,我们去看看箭靶。”

看箭靶的结果就是萧让更加地满意。于是当场就吩咐李卫等人马上安排人手进行生产了。原来,萧让买下了附近的这个田庄,除了平常作为“科学研究院”的实验场地之用以外,他还是打算把它改造成为自己的“兵工厂”了。而这一切,早已经在郑清韵的主持下慢慢地在进行了。只是还没有具体的生产计划。所以一切设备和人手都还处于待命状态而已。如今得到了萧让的首肯,“兵工厂”当然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始运行了。

当然了。“兵工厂”虽然是开始全力运行了,可是要想在短时间内大规模地生产“神机驽”和“轰天雷”,那也是不现实的,毕竟这工人不仅对工序不熟悉,而且生产的技术本来就低,所以一个月时间之内,能生产出十架的“神机驽”和百颗的“轰天雷”就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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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丫环郑清韵是跟着萧让一同回到了洛阳城的,反而是留下了李卫在田庄里主持“神机驽”和“轰天雷”的生产工作。至于原因,其实说来也简单,那就是因为她与萧让的好事将近了。

原来,老生萧林自打好了主意要让萧让纳妾以后,他是每天每夜里从早到晚地为萧让在安排着具体的事宜的,而这一切,竟然还有皇后萧美娘的参与。而且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萧让这一切要纳的妾竟然是三个。

“姨娘,外甥不过才冠岁而已,这一次纳三个妾,这……这未免太多了?”

这天,萧让依诏进了皇宫见到萧美娘,当时他就开口说道了。这也是,冠岁,其实也就是二十岁而已,在后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可还没到可以结婚的法定年龄呢,而现在,萧美娘和萧林竟然是要他一次性娶三个小妾,你要说他不感觉到心虚,那才是怪事了。

“冠岁又如何?想当年,陛下如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南阳已经出生了。”

南阳,指的当然是南阳公主,也就是杨广与萧美娘的第三个孩子。在当年,她出生的时候,杨广确实是仅仅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可是萧让听了这话心里还是一阵无奈,唉,大姐,咱这种来自后世的大好青年怎么能与你们相比较啊?想你老人家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结婚了的,如今两个儿子都娶妻生子了,你还不到三十五岁?这说出去谁信啊?

不过不信归不信,这却是事实。因为这么多年来,岁月仿佛在她的脸上从来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以致于她虽然已经年过三旬了,可是美貌和股肤都还能和十七八岁的少女相媲美。后世史上有传言,年近六旬的萧美娘从塞外返回中土的时候,年轻力壮的唐王李世民竟然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最后甚至把她接入宫中,一直到其去世。这个传言乍一听上去有点太假,毕竟是六十岁的老太婆啊。李世民对她真的会有兴趣,可是只要是见识过了三十岁时萧美娘,相信大多数人还是会倾向于相信这样的一个传言。①

“可是,姨娘……”

萧让还待再说。可是萧美娘却是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了,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好了,让儿,不必多言了!姨娘之所以让你这么做,那是有原因的。”

说到这里,萧美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色,原来她之所以要萧让一次性纳三个的妾,原因就是想他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为他们萧家留一下种。这话是什么意思?萧让当时听萧美娘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不懂,可是接着萧美娘的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明白过来。

“让儿啊,这俗话说得好,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今大运河完工在即,北方的战事将起,你既跟随张须陀在齐郡学艺多年,此次战事万不可错过矣!”

天啊,她的意思竟然是要萧让跟着隋军去攻打高句丽。可是作为后来人。萧让可是很清楚的,隋军的这一次“伐高战争”那是会大败而归的,到那个时候,他这个战场初哥。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可是这个事情也不能直接向萧美娘直言啊,因为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人又怎么可能相信隋军的这一次“伐高战争”会以失败告终?

这想想也是啊,在这个时代。所谓的大隋帝国和高句丽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国家,多达几十万的百战强兵,再加上源源不断的强大后勤压过去,只有区区百万人口的高句丽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说,萧美娘之所以想安排萧让进入这“伐高军队”,纯粹是想让他去顺便捡功的而已。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在早几年的时候才会同意萧让弃文学武,去齐郡跟那个张须陀学艺。原因就是因为作为杨广的枕边人,她是早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的。

只是这俗话说的好啊,刀剑无眼,虽然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萧让此去是肯定会“满载而归”的,可是这战场上的事情很难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战死沙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才让萧让一次纳三个妾,为的就是想让他在出征以前为萧家留一个种,这么一来的话,那就不管他在战场上的结果如何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呃……”

萧让听萧美娘说完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心里可真的是苦笑不已了,唉,虽然萧美娘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打着以防万一的主意的。可是按照历史的走向,这个主意没准还真的就实现了,因为隋军的这一次大败那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到那个时候,他怎么能够在兵荒马乱的世界中安然地生存下去?这真的太难了。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向萧美娘开口,因为萧美娘的出发点绝对是为他好的,而如果按照她所预计的那样,隋军取得最后的胜利的话,他一回到洛阳城来,在朝中的官职是一定会有一个极大的提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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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有关李世民与萧美娘的传言:……萧皇后入朝时,李世民见她没有一丝老态,云髻高耸,雾鬓低垂,腰似杨柳,脸似牡丹,美眸流盼,仪态万千,依然吊人口味、诱人心弦,令李世民一见倾心。才华盖世、一世英明的李世民望着比一般的少女又多了一分成熟、多了一分大方、多了一分深沉、鲜果般诱人的萧皇后,不禁为之心旌摇曳;萧氏饱经离乱而孕育出来的楚楚可怜的情态,更加令李世民爱怜。李世民在萧皇后身上体会到成熟女人的一种风韵、一种魅力、一种激情、一种实实在在的浪漫,更感受到一种类似姐姐与小母亲般的温馨,这使他为繁重国事所累的心得到抚慰。他顾不得年龄的悬殊,更不在乎外人的说三道四,就这样,唐太宗封萧皇后为昭容,萧皇后又成了大唐天子李世民的爱姬。李世民毕竟是一代明君,他为了避免重蹈隋炀帝的覆辙,勤政廉洁,励精图治,日子过得十分节俭。但是萧皇后来到宫中时,他还是破格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宴会来欢迎她,以表达对她的重视和爱意。(未完待续。。)

第196章 **一刻值千金(上)

浑浑懵懵地出了皇宫,萧让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是答应了萧美娘的要求了,那就是十天之后,正式纳娶三名小妾过门。

每想到这一点,萧让的心里就哭笑不得的,因为在一千四百多年后的后世,他作为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那是连女孩子的手指都没有碰过一根的,哪里有什么所谓的老婆?而如今到了这一千四百多年前,他竟然是要纳妾了?而且是一纳就是三个,这在后世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最为让人“不耻”的是,这样的事情竟然是合法的,并不用像后世的那些权贵、富商那样,还要藏着捏着。

“让儿,如何?皇后娘娘怎么说?”

才刚回到府里,老生萧林就上前来问萧让道了。萧让出门去见萧美娘,萧林自然是清楚的,而且他还清楚萧美娘此次会跟萧让说什么!

其实这些话他本身也早已经跟萧让说过的,只是萧让并不太愿意接受他的提议而已,所以一直拖到了今天。不过,他虽然是说不通萧让,可是他却对萧美娘的信心却是十足的。

也是啊,不管怎么说,萧美娘始终是当朝的皇后不是?你萧让就是遵旨而行你也必须要接受萧美娘的意思啊,否则就是抗旨了。而抗旨不遵,那可是要砍头的!——当然了,即便是到了最坏的情况,萧美娘恐怕也不会真的砍了萧让的头,可是这么一来的话。萧美娘对他的观感恐怕就得大降了,所以依萧让的性格而已,妥协的可能性极高。

“嗯,没什么。十天后办喜事!”

萧林听到萧让的前一句话的时候心里还一阵失望,以为萧美娘最后也没能成功劝说萧让,可是萧让紧接下来的好句话又让他高兴起来了。原来,他还是“屈服”了啊!这样就好了,距离出征之日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只要他们多加“努力”的话,那还是有极大的机会留下一种的。

想到这里,萧林兴高采烈地就去准备婚礼了。这纳妾之礼嘛。自然不会太过隆重,只是由于这是萧让的第一次纳妾,同时又还没有正式成亲,所以萧林也打算将这场纳妾之礼办得风风光光的。好歹也不能弱了他大隋第一富商的名号不是?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几年,随着“公子商会”的极大发展,萧氏父子的个人财富一直在以滚雪球般地速度在迅速膨胀,到最近。已经有不少的传言说他们父子二人就是大隋朝的第一富商了。

只是这样的名号与萧让那个“大隋第一才子”的名声比起来,那还算是弱的,所以根本没有多少人在意已。说到底,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使然。因为如果是换着后世的社会,全国的第一富商的名声绝对要比一个什么学者强。也绝对能得到更多人的尊重,可是在这个时候。经商都是“贱业”,所以所谓的“大隋第一富商”自然也是算不得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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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后,“纳妾”①之礼正式是在萧府里拉开了帷幕!这一天,萧府里热闹非凡,可是真正的大人物却并不多见的,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纳妾”实在是算不什么大事,所以那些高官皇族,大多数人只是派人送上一份贺礼以示礼貌。只有与萧让相当交好的长孙府长孙无忌才特地来到萧府,帮着萧让忙前忙后的。

拜过天地之后,三位新娘子被分别送进了三个新间。这里是萧氏大宅的偏房,虽然说是偏房,可实际上条件都很不错的,并不会比位于正中央的主房要逊色多少,而且这三间新房的距离很近,也不知道到底是萧林有意还是无意的,只要其中的一个房间有较大的动静,其实其他两间房间里的人都是能够听到的。

“呃,那个,我可以进来?”

当萧让出现在其中一间新房的房门前的时候,明亮的月光已经爬上树梢了,而房间里,俏丽的人儿却一直巍然正坐,仿佛是一直在等着萧让的到来,于是萧让在进了房门的一瞬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最后只能是尴尬地说道。

“……”

“这……这里是清韵的房间,夫君自然可以进。”

说到这里,红头巾下的美人玉脸泛红。没错,萧让这进的第一个房间就是郑清韵的房间,这其实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萧让和郑清韵在最近的这几年里虽然是聚少离多,可是实际上,他们的感情是最深的。而且当年他们也曾经有一纸正式的婚约,若不是当时郑氏看不起萧氏父子的话,他们也许早已经结为正式的夫妻了。另外,当然荣阳郑氏虽然对萧氏父子不义,可是郑清韵对萧让却从来只有恩,没有恨的,特别是最后在萧让与郑氏闹翻了的情况下,她为了追求对萧让的感情,甚至甘愿放下自己小姐的身段,最后成为了萧让府里的一名普通丫环,单凭此一点,她就值得萧让另眼相看。特别是在这几年时间,随着双方年龄的增长,他们之间其实也早已经萌生了种异样的“情愫”的,虽然他们相互之间从来没有表明过心迹,可实际上他们早已经感觉到了。

“哦,呵呵。好,嗯,清韵啊,先过来陪我坐坐!”

萧让进了这新房坐下,整个人感觉到相当的不自在,于是开口对郑清韵说道了。

“夫君,可是你还没有帮清韵揭盖头。”

“揭盖头②”,这是古代婚嫁的一种风俗。古时候婚礼时,新娘的头上都会蒙着一块别致的大红绸缎,被称为红盖头。这块盖头要入洞房时由新郎揭开的。传说最早的盖头约出现在南北朝时的齐代,当时是妇女避风御寒使用的,只仅仅盖住头顶。可是到了隋唐时期,便演变成一种从头披到肩的帷帽了。用以遮羞,最后再加以演变,这才形成了婚嫁时候“揭盖头”的习俗。

“呃,好,好的。”

闻言,萧让忙不迭地在房间里找到了专门用以“揭盖头”的马鞭,最后慢慢走到郑清韵的身边,颤抖着双手将绣着鸳鸯的“红头盖”挑下。“红头盖”一挑下。底下的美人儿随之映入眼睑。佼佼乌丝,玉带珠花。兰性喜如春,娇面红霞衬,朱唇绛脂匀。巧眉杏眼。嬝娜如花轻体,窈窕嫣姌美仙家!

“咕噜!”

看到如此“美景”,萧让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在后世,他曾经多次听人言道。美人如画,春宵一刻值千金!如今到他真正身处此景的时候,他才发现,所有的言语其实都是苍白无力的。

精美的新衣不知道是何时脱去。豁亮的红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吹熄。

黑暗中,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五指摸索着攀上高峰……

而她,滚烫的身子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迟钝得跟不上他的脚步,直到感觉他慢慢进入了她,一股疼痛逼出她的眼泪,可是也让她的心在一瞬间被无边的甜蜜所充盈……

“清韵……”

他低头吻她的脸,连绵的吻到耳边,在她的耳里吐着浓重呼息……

“夫君……”

她仰头也在激烈的回应,淋漓的香汗,醉人的娇喘,一时间房间内春光四泄。

……

良久之后,露雨初收,得到极大满足的萧让躺在温热的美玉上久久不想起身。

“夫……夫君,您……您该走了。”

美玉下传来的声音让陶醉其间的萧让一时不明所以,所以问道了:“嗯?走?不,我今天晚上不走了!”也难怪他会这样的疑问,今天是他与郑清韵的洞房花烛夜,虽刚经历风雨,可食髓知味,他正打算休息片刻就再行作战的,可是没有想到,郑清韵竟然是提醒他要走了?可他要走去哪里呢?

“啊?不,不行的。黛……黛儿妹妹,还有小青,可……可还都在等着你呢!”

听到郑清韵的这番话,萧让才终于想起来了,对啊,今天可不仅仅只是他与郑清韵的“大好日子”的,同时还是他与其他两位美人的“大喜日子”。这其中一个嘛,不出意外的就是他的贴身丫环“黛儿”,在这些年里,虽然说萧让与郑清韵的感情是最深厚的,可是丫环“黛儿”与萧让的关系却是最亲近的。如今既然郑清韵成为了萧让三个妻妾中的一人了,那没有道理同样是贴身丫环,可是关系最亲近,人也最乖巧的“黛儿”不能得到相同的待遇。至于丫环小青,理由大概上也一样,所不同的只是,她一直以郑清韵的通房丫环自居的,所以虽同为妻妾,可实际上她的地位在郑清韵和黛儿的面前低了一等。只是这是她心甘情愿的,萧让和郑清韵虽然多次提醒她不必如此,可是她却始终倔强地维持着自己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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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纳妾:妾,指小妻,侧室,俗称小老婆。古代重男轻女,允许男子讨小老婆。官宦和豪富之家妻妾成群。男子纳妾视为荣耀,所谓“大丈夫三妻四妾”。为妾者虽有明媒聘娶,但只能坐小轿进门,受大老婆管束,受人鄙视。民国时期虽然规定一夫一妻制,但是,在生产资料私有制的基础上,各种变相的多妻制仍然存在。官宦和豪富之家看见穷家小户的女儿稍有姿色,便纳为妻妾。若明纳不成,则纠结强徒抢亲,供其淫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如简阳贾家场富人刘某某,纳妾7个,其最末一个小老婆是在刘78岁时用三百个银元在某地所纳,年仅18岁。旧社会,自愿把女儿与人为妾者,大多是穷困到了极点,或是迫于官宦富豪的淫威,不得以而为之。富豪人家十之八九都要纳妾,而穷苦人家却有一辈子打单身的。建国后,1950年,国家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明文规定一夫一妻制,禁止纳妾。(未完待续。。)

第197章 **一刻值千金(中)

“嗰嗰嗰……”

在郑清韵的细心打扮下重新“修饰一新”的萧让来到了第二间新房的房门前。只是让他比较意外的是,这间新房的房门已经上锁了,于是他无奈,只好是敲门了。

“来了。”

房中的美人仿佛还未入睡,莺语婉转直让萧让的心里如同猫挠。

“吱……”

“呀,少爷,是你?”

房门打开,房中的美人映入眼睑。

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情。正是那几年来一直对萧让忠心耿耿,同时又言听计从的丫环黛儿。

“呵呵,黛儿,怎么了?是少爷怎么了?”

萧让“乐呵呵”地笑道,抬脚就想进入新房。只是这一次,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就在他抬起脚的一瞬间,房中的美人竟然是变了脸色,接着“嘭”的一声,竟然是迅速地回身关上了房门,那速度之快,差点让萧让的鼻子挨了一下子。

“啪啪啪……”

“黛儿,怎么了?少爷不能进去?”

萧让突然吃了一个“闭门羹”,他简直是哭笑不得,最后只能是再次拍门道。

“不行,夫君,黛儿……黛儿还没戴上盖头。”

原来,由于萧让刚才首先进了郑清韵的房间,不久之后。房间内也传出了令人脸红的“呻吟声”,所以黛儿在微微的失落下已经把红头盖给揭开了的。

因为她认为,萧让既然是进了郑清韵的房间,那不用多说。今天晚上大概是不会出来的了,所以她自作主张地把红头盖给揭开了。

虽然还睡不着,可是她已经脱去了全身的红装,打算就此睡下了的。只是没有想到,郑清韵贤良淑得,虽然身在洞房之夜,可是也没有完全忘却了她们这两位姐妹的感受,所以“风雨”过后。直接是将萧让赶出了房门。

“呃,黛儿,还要多久啊?”

萧让虽然不是那种饥渴的好色之徒,可是新婚之夜。被妻妾拒之门外,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所以满脸无奈道。

“好,好。可以了,夫君进来。房门…….房门没有锁。”

从黛儿的声音可以很明显地听出来,此时的她正满心地紧张。听出这一点,门外的萧让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她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呢?刚才自己与她不是已经见过一面了吗?现在即便是再揭红头盖。那不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根本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作为一个女人。新婚之夜,洞房之时是她们这一生中最为神圣的时刻。特别是对那些古代的女孩子来说更是如此。

因为在这个时代,所谓的贞操观念是在强烈地支配着普通妇女的思想的,所以作为一个新婚的妻子,期待着“新婚之夜”美好时刻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而在这个过程中,任何一个程序上的步骤都是她们内心中的金锁,只有一个一个打开了,她们的内心才能得到最好的满足。

“吱……”

当萧让推开房门走进去的时候,房内的美人这时候早已经重新穿上红装,并且重新盖上盖头坐在床了。没说的,作为新郎,注定他今天晚上要第二次提起了“马鞭”。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夫……夫君。”

红盖头再次打开,萧让也终于看到了身着红装的黛儿。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只短短两个字,结果却是让萧让差点陶醉其中,于是他府身下去,情不自禁地吻向了那张极具诱惑力的嘴唇,再轻轻撬开她的牙齿,两条舌头便肆意忘情地缠绵到一起了。

“夫……夫君,先吹灯。”

底下的玉人终究还是感觉到害羞,于是在两人换气间娇喘连连地说道。

“叫我少爷。”

熄掉红烛以后,男人的欲火在这一刻被点燃,曾经的欲望就在心头里闪过。

听到他这么说,底下玉人马上就满足他道了,“少……少爷,黛儿服待您。”

“嗯。”

华丽的红装由玉人轻轻脱去,温热的胴体就扑进了男人的怀里。略显粗糙的双手迫不及待地攀上双峰,片刻间,迷人的“娇喘”再一次响起,不过这一次,还参杂着男人舒坦的呻吟。

……

萧让一直认为,黛儿是他三个贴身丫环当中,最为乖巧,对他也是最为言听计从的。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一点没错,虽然以黛儿的年纪,相对郑清韵还缺少了那么一点韵味,可是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了,她却有求必应,以最实际的行动极致在满足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欲望。正是,柳色润梅妆镜晓,桃花映面洞房春。洞房春暖花并蒂,鱼水情深月常圆。

“好了,少爷,你还是去小青的房里。”

巫山云雨①之后,黛儿伏在萧让的胸上轻声地说道。她与郑清韵一样,虽在“风雨”之中,可是却仍然记挂着独守空房的姐妹,所以催促萧让道。

“好。”

这一次,萧让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虽然他目前已经相当的满足了,可是他自己也明白到了,这“大喜之日”,他确实不应该是厚此而彼薄的。

“少……少爷,这……个给你。”

重新点燃了蜡烛,黛儿却突然递给萧让一块白巾说道。

“这是?”

萧让一时还不明所以。不过等到他注意到这上面的一块“绽红”的时候,再笨他也明白玉人的意思了。

“夫君,这是黛儿的贞洁证明。”

“呃。”

果然如此,在前世的时候。他就从史上了解到,古时候的女子在新婚之夜是要向丈夫证明自己的贞洁的。方法就是在第一次行房的时候,将一块洁白的手帕放在身下,如果行房完毕,手帕上落有血红的梅花,那自然是贞洁之体。而如果没有?很可能就会被丈夫认为是“残花败柳”了。

萧让没有想到的是,一向懂事乖巧的黛儿竟然也有这样的思想。要知道,这样的做法在隋唐时代其实也还不是很盛行的。就连前面刚刚与萧让有过夫妻之礼的郑清韵也没做这多余之举,可是久在萧让身边的黛儿却知道了这等闺房之事,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意外。

可是尽管意外,萧让也还是甚为感动。要说黛儿这个丫头对自己还真的是太忠心了,为了向自己表明她的贞洁之身,她竟然采用了那么“奇特”的方法?——他可以想像,如果今天晚上的这块手帕上没有落下“梅花”的话,黛儿会怎样的自责?甚至如果由此而走向“极端”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太糟糕了。

来自后世的他可是很清楚的,这样的验证女子“贞洁之身”的方法其实是并不科学的,这其中,有天生石女的原因。也有后天磨损的原因,所以单以洞房之夜的落红来验证一个女子的“贞洁”与否。那绝对是荒谬的。

“好了,黛儿。你好好睡。我出去了。”

萧让将黛儿拥进怀里好好地疼爱了一番,最后才在黛儿的帮助下重新穿戴完毕走出房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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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让离开黛儿的房间的时候,远处的天色其实已经泛白了。

这也难怪,从他进入郑清韵的房间到离开黛儿的房间,这其中可是经过了将近四个时辰的,而此刻,早已相当于是五更天了,所以天空有些泛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尽管如此,“工作”还没有完成之前,他是绝对不能够休息的,所以连忙打起精神走到了最后一个新房的门前。

“吱……”

萧让站在门口正想敲门,可是没有想到,房门却不用叫唤,直接就被打开了。而映入眼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认为是郑清韵的“通房丫头②”的小青。

“老爷,您来了?快进来。”

“呃……”

看到小青穿着一身精美的袭衣翠生生地站在那里,萧让一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这小妮子,虽然与郑清韵还有黛儿等人的年龄还有差距,可是到今年也是将将满十八岁的。十八岁的年纪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女人的身子正处于最为娇美的时候,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姿。春笋纤纤娇媚态。斜軃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

“嗯,那个,小青,你要不要先穿回衣服?”

有了前次黛儿的经验,这一次,萧让没有一脚跨进房里,反而是犹犹豫豫地说道。因为受后世的观念影响颇深,在他的心里面,人是没有高贵低贱之分的,所以既然小青和郑清韵、黛儿一样,从今以后都是自己的女人了,那当然要公平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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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巫山云雨:

〖解释〗原指古代神话传说巫山神女兴云降雨的事。后称男女欢合。

〖出处〗战国楚?宋玉《高唐赋序》:“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②通房丫头:旧时指名义上是婢女,也就是同女主人一同嫁到男方家的陪嫁的人,实际是姬妾的人。在中国古代婚姻制度中通房丫头的地位要低于妾。只有办了手续的通房丫头才能称妾。通房丫头在性事上和妾差不多,地位却不如妾,但要高于一般的丫头。例如:《红楼梦》中平儿就是是贾琏屋里的通房丫头,袭人也可看作是宝玉屋里的通房丫头。(未完待续。。)

第198章 **一刻值千金(下)

“嗯,那个,小青,你要不要先穿回衣服?”

有了前次黛儿的经验,这一次,萧让没有一脚跨进房里去,而是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地说道。因为受后世的观念影响颇深,在他的心里面,人是没有高贵低贱之分的,所以既然小青和郑清韵、黛儿一样,从今以后都是自己的女人了,那当然要公平对待。

听到萧让的这番话,小青的脸红了,俏眼轻“挑”了萧让一眼,故意说道了:“老爷,你说什么呢?小青这不是穿着衣服的吗?”

“呃。”

萧让很无奈,这小妮子,明显就是知道自己的意思的,可是却故意这么说。要说在这几年间,他们的关系也算是缓和了不少的,起码小青见到他不像刚刚认识那会那样,故意找他的麻烦了。不过,两个人每次说话的时候,小青对他始终不是太恭谨。要问起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小青从来不把他当成是少爷的关系了,在她的心里面,主子永远只有郑清韵一人而已,所以,那是顺带地将萧让当成是少爷的,并不是像黛儿那样,打心眼里就忠心于萧让。

不过,虽然是这样,萧让对她的感觉却始终不坏的。前面已经说过了,来自后世的他,那是从来都不认为人有什么高贵低贱之分的,所以小青既然不愿意认他为少爷,那他也随她去了。而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在小青身上找到了一点后世现代女孩的感觉。坚持自己的原则,谦和、自强而不谦卑。有自己的个性,除了对郑清韵以外,在其他任何人的面前都没有太过恭谨的态度。这样的性格特点,在这个时代的女性身上当真是相当难得了。所以萧让始终对她的“胡闹”抱有最宽容的态度。

“不是,小青,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先盖回头巾。嗯,我……我给你揭盖头。”

虽然这已经是萧让今天晚上第三次做这样的事情了,可是他却并没有因为而感到繁琐,因为经过前两次以后,他已经很清楚“揭红头盖”这个仪式在这个时代的女性心里面到底意味着什么了。这是女人一生当中。最为神圣,也是最为重要的时刻,一旦错过了,恐怕会终生遗憾。

小青听到萧让的那句话。眼里闪过一丝光彩,可是很快,她就低下头去摆弄着自己的衣衫说道了:“老……老爷,小青只是通房丫头。不……不必揭头盖的。”

“谁说通房丫头就不必‘揭头盖’的?”萧让有些“霸道”地说道,“在我们家。通房丫头就是要揭头盖的!快点盖回,我在外头等你。”

他是想堵住小青接下来的话啊,事实上在这个时代,通房丫头确实是不必“揭头盖”的。因为其地位在主人的家里不过只是稍高于一般的丫环而已,比不上妾。更不用说是正室夫人了。不过,它也有与正室夫人以及妾相同的工作。那就是服待老爷。所以从这个角度说来,通房丫头甚至还不如普通的丫环的。

“好……好了。老爷,您可以进来了。”

虽然自认为自己是通房丫头,根本没有资格接受什么“揭头盖”之礼,可是当萧让真的提出了要为她举行这个仪式的时候,小青的心里还是满是欢喜的,所以只是稍作犹豫就按照萧让的意思,重新穿戴起那些珠花首饰之类的东西以后,她向着门外喊道了。

“哎,马上来!”

萧让这也算是熟门熟路了,打开了房门之后,很快就在桌子上找到专门用来揭“红头盖”的“马鞭”,接着顺手一挑,“红头盖”顺势落下,露出了小青那俏丽的面容。

“咕噜……”

虽然这已经是萧让今天晚上第三次干这样的事情了,可是在“红头盖”被揭开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还是忍住一阵激动。同样的“红头盖”,不同的只是底下的玉人。有过三次这样的经历之后,他的心里大概是明白了这揭“红头盖”的习俗到底形成的了。

原来,在进行这个仪式的过程中,是不仅仅只有新娘在心理的层面得到最大的满足的,它同时也是给新郎最大的“刺激”。因为这“红头盖”下的女人在露出她真容的一刹那,那是相当的迷人的。特别是在古代时候,很多夫妻在成亲以前根本就从来没有见过面,这“红头盖”被揭开来的一刹那,那就是他们相见的第一面,这种紧张和陌生的感觉充斥心灵,也难怪会形成习俗了。

“嗯,那个,小青,要不我们就安歇?”

萧让的这一招在前面郑清韵和黛儿的房间里那是“屡试不爽”的,可没有想到,最后在小青这里碰了个“大钉子”。因为小青当时红着脸说的是:“老……老爷,不行的。小表昨天来月事了。”

月事,也就是古代女子对月经的别称。听到这一点,萧让当真是有些晕了。怎么会这么巧?新婚之夜刚好来月事?那还怎么“洞房”啊?萧让可以想像得到,历史上那些与他“同病相怜”的男人的郁闷。只是不同的是,历史上的那些男人的郁闷之情恐怕会比他更强烈罢了。这想来也是啊,虽然他今天晚上在小青这里是确实吃了“瘪”的,可是好歹在这之前,他已经见过其他的两位玉人了不是?也就是说,他已经是洞了两次房的,这第三次即便是一时没有办法实现,那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的?

“咯咯……”

“老爷,要……要不,小青像黛儿姐姐刚才那样服待你!”

小青看着萧让郁闷的表情,突然满脸绯红地说道。之所以会突然作出这么一个决定,那完全是因为萧让刚才的举动让她真实地感受到了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所以为了报答萧让,她也愿意真的以一个妻妾的方式去服待萧让。

“像黛儿姐姐那样服待你?”

萧让刚一开始时听到小青的这句话的时候还不懂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直至看到她缓缓地在他面前松开衣戴,接着一脸羞涩地跪在他的两腿之间,他的眼睛才一下子地瞪大了……(未完待续。。)

第199章 才子参军惊大隋(上)

“像黛儿姐姐那样服待你……”

萧让刚一开始时听到小青这句话时心里还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直至看到她在息的面前缓缓地松开衣戴,接着一脸羞涩地跪到他的两腿间,他的眼睛才一下子地瞪大了。

……

“小……小青啊,这个你是从哪里学会的?”

半个时辰过后,浑身舒坦了的萧让抬起小青那近乎完美的俏脸好奇地问道。他有这样的疑问其实也是不奇怪的,因为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小青在平常的能知道这样的“房中术”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可是如今小青却是不仅知道,而且还……做得那么好。

“还能从哪里学会?刚才你和黛儿姐姐在房间内做的羞事,我都看到了。”小青白了萧让一眼说道。

“啊?”

听到小青的这句话,萧让傻眼了。不是?原来这个徒弟还是自己在不经意间教出来的?可是,她是从哪里看到黛儿房中的一切的呢?萧让的目光开始在这个光亮的房间内寻找着蛛丝马迹,最后当他看到其中一面纸墙的时候,他明白了。

“小青啊,我问你,这里怎么有个洞呢?”

萧让穿好衣服,走到墙边笑口吟吟地问小青道。前面已经说过了,三间新房其实都是在一个院子里的,而且每间新房还都连在一起。其中郑清韵那间是最靠近后院正室位置的,所以也可以认为是她的地位最为尊崇。而紧连着她的房间就是黛儿的了,最后才是小青的。而房与房之间的相连,竟然只是一层纸墙的。

“还能有什么?就是我弄来偷看你和黛儿姐姐的。”

小青倒是实诚,萧让都还没有“严刑拷问”呢,她竟然就招了。也许是因为她根本就没觉得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又也许是因为她本身就没有打算瞒着萧让,所以萧让才刚一开口,她马上就认了。

听到她这句话,萧让就有点想晕了。是该说这个小妮子好奇心太重呢,还是应该说她太过开放呢?作为一个黄花闺女,她竟然学人家听床?而且不仅听。还专心看了。萧让相信,要不是她看得仔细的话,她是绝对不可能学得这么“好”的。

“哎,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萧让一脸“龌龊”地问道。虽然这天晚上。他连续“奋战”了三次,可是这时候得知其中的一次还有另外的一个美人在旁边偷看?这样异样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兴奋”。当然了,再想“奋战”下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在这一晚上的时间里,他都快累得有些“趴”了。好几次都还是提起“先天罡气”才最终撑下来的。

“都看到了。你放心,以后黛儿姐姐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小青最后这么说道。而萧让听到她的这句话,心里简直是乐开笑了。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啊!原来,他是明知道“黛儿”那个小丫头对他那是言听计从的,而现在,小青又说“黛儿”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这么一来的话,日后自己是不是能来个“大被同眠”?

计划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有点残酷。因为在此之后,小青的月事是直到五天之后才总算是来完的,而她的月事完了之后,马上又轮到“黛儿”了。于是他悲催地只能是将他的“大被同眠”计划暂时压后了。

不过好在,虽然“大被同眠”的计划要压后。可是他与小青的真正“洞房之夜”总算是来临了。而正如小青前面所讲的,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她对萧让的任何要求都来之不拒,最后让萧让当晚上又整整地“奋战”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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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抱,醉生梦死。

这样的日子是过得很快的,所以当萧让从美人怀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让儿,你成亲已有一个月了,可有……有什么反应?”

这天,老生萧林找到他,直接就开口问道。

“呃,爹,哪有那么快啊?再等等。”

萧让说道。他明白老生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萧让给他们萧家留一个种嘛!可是这样的事情那有那么容易?别说是只有一个月时间了,在后世生活里,就算是一年,很多的夫妻也没能怀上孩子的。当然了,萧让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他是一次性纳了三个美妾的,就算是按人数来计算,他的机会也应该是比别人多两倍才对的。更别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他足够的“勤劳”。

当然了,他也明白萧林的心情。因为这大隋起兵伐高的迹像目前是越来越明显了,而皇后萧美娘最近找萧林去,也已经是和他商量着给萧让安排一个什么军中的职位的了。只是这样的事情一下子也急不来,所以暂时还没有成行而已。

“还等?你姨娘已经来了消息,说很可能开春就将起兵。你……你可得加把劲啊!”

好,有了萧林的这番话,萧让在接下来了一个月时间里就更加地勤劳了,可以说是比春耕时的耕牛都要来得更勤奋。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也总算是满足了他的意愿。大被同眠的乐趣自是不必说,而更让他惊喜的是,最后连郑清韵也加入了进来。只是在进行的过程中,她总忍不住耳红面赤。不过萧让却是正喜欢她这一点,因为这实际上是增加了许多闺房的乐趣。

郑清韵的绝美、黛儿的乖巧、小青的青涩,这都是萧让着迷的地方,而他常常也在想道,这么完美的三个女人,怎么会就成了自己的三个小妾呢?这如果是放在一千四百多年后的现代,简直是不敢想像的事情。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大业八年,也就是公元的612年,大隋皇帝杨广终于是下旨准备征讨高句丽,所用的借口就是开皇年间高句丽对大隋的侵犯一事,而至这天,萧让的“休闲”生活也终于宣告了结束。(未完待续。。)

第200章 才子参军惊大隋(中)

大业八年的元月一号,皇帝杨广正式颁下旨意,封太子舍人、大隋朝的第一才子萧让为云骑尉,即日起赴东莱(今山东掖县),任职于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麾下江淮水军萧氏宗团宗团之主。消息一出,举国震惊。

“喂,听说了吗?雨公子萧让在随军出征了。嘎嘎,好端端的从六品太子舍人不当,偏偏去是当那吃兵仗的武夫,你说他是不是傻了?”

“傻了?你才傻了。此次陛下起兵两百万征讨高句丽,兵锋所指必定是势如破竹。雨公子此次,那是赚取军功的。归来之日想必会加官进爵的,不是真正的权贵子弟,只怕还去不成呢!”

“哦?当真如此容易?若是如此,我王家不也应该组织宗团前去助战?”

“嘿嘿,你们王家的宗团早已组建完毕,不过你只是一旁系子弟,去了恐怕也只能当小兵?”

“小兵就小兵。只要能去伐高,谁说我就一定不能赚得军功?”

“哈哈,说得不错,那同去,同去……”

……

这样的传闻在之后的二十多年时间里在整个大隋王朝的每个角落里发生着,发酵着。于是很快,大隋王朝里的各个郡县就都兴起了一股“浪潮”了。这股“浪潮”就是各大家族“组团”去参军的“浪潮”。当然了,这样的一个“浪潮”本来是在萧让还没有正式被封为“去都尉”之前就已经有症兆的了,只是萧让的参军使这个事情在短时间内达到了顶峰而已。

“让儿啊,你此去辽东路途遥远,,可万要注意安全啊。”

临近出征之日,老生把萧让找到身边,语重心长地对萧让说道。

“爹,我知道。您放心,儿子此去是当后勤的,估计连敌军的样子都看不到。没有什么可危险的。”

这其实就是萧让勉强答应参加“伐高”隋军的重要原因。原来,他知道大隋的这次伐高战争,最后必定是以失败告终的。所以在此之前,曾经千方百计地找借口推掉,可是没有办法,由于不能直接向萧美娘直接言明“隋军此去必定战败”的原因。所以他最后也没能推托掉。不过他虽然是没有成功推托掉,可是他也仍然是找到了一条最为稳妥的路线,那就是跟随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率水军,从东莱(今山东掖县)出发,浮海前进。最后到达高句丽的后方“平壤城”。

当然了,这条路线也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的。因为根据历史记载,在大业八年,也就是公元612年,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所率领的江、淮水军,浮海先进,在离平壤城六十里处登陆并大破高丽兵。不过在这之后,来护儿因胜而骄。带四万精兵直至平壤城下。而高丽在城内打好埋伏。出兵与来护儿战而伪败,来护儿追之入城,纵兵俘掠,中埋伏大败,士卒还者不过数千人而已。

看起来水军此去也算是惨败的,可是相对陆军而言。那可就是好得太多了。史料记载,隋军此次出击高句丽。那是动用了陆军达一百一十万人的,而最后勉强渡过鸭绿江。重新返回大隋的将士有多少人?不过是区区两千七百余人而已。从一百一十万人打到只剩下两千七百人,这场败仗到底有多惨,不言而喻。①

当然了,虽然水军的败迹相对是要小不少的,可是一旦上了岸,十之八九也是会最后丧命的,所以萧让早做好了打算,只做护粮监军,这么一来的话,他们也许根本就不用上岸了。而如果不上岸的话,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危险了。因为史上是这么写道的,“……高丽兵追至船所,周法尚整阵待之,高丽兵乃退。来护儿带兵还屯海浦,不敢复留应接诸军。大业八年(六一二)六月返回辽东。”也就是说,来护儿大败之后是直接被吓破了胆的,所以上船就逃回了辽东,这么一来的话,船上留守的所有兵卒也就能留得性命了。

“哎,可是这么一来,估计也就挣不到什么军功了。”

萧林听到萧让的话,轻叹一口气说道。一方面,萧让说他只作押粮监军,基本没有什么危险的,这让他很安心,可是另一方面,见不到敌军,那就意味着挣不到什么军功,所以这让他的心里多少有点不甘。

可是萧让的心里哪敢有他这样的想法啊,像如今的这趟辽东之行,说好听点,那叫“伐高战争”,可说难听点,那简直是去送死的。他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那就算是不错了,还谈什么挣军功?那不是笑话吗?

“呵呵,爹。没关系,孩儿这一去,好歹也有个‘伐高’的资历了,想升职,那还不是容易的?何必一定要去前线呢?正所谓刀箭无眼,战场上的事是很难说的,所以还是稳妥点好。”

没有办法,换着后世任何一场他不知道结果的战争,萧让都绝对不犹豫,一定是冲锋在前,以一挡百。可是在隋炀杨广计划下的这连续三场的“伐高战争”,他没有这样的兴趣,因为这注定是一条不归路,根本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除非杨广能改变他那好大喜功,喜欢“遥控指挥”的性子,可是这可能吗?根本不可能,所以“伐高战争”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而大隋王朝的覆灭也在所难免,而他萧让一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大好青年,实在没有必要给这么一个暴君陪葬。

“嗯。那就这样!等你回来了,有你姨娘在陛下面前周旋一二,想必也不会比上前线差多少的。”

这就是作为“皇亲贵戚”的好处了,虽然看上去不太光彩,可是在这个时代,谁又会在乎这些呢?

“爹,我让你给我招募的一千名家丁,如今怎么样了?”

萧让想了一下之后问萧林道。原来,他在几个月以前就让萧林在全国各地给他用重金招募来了一千名身体强壮的家丁了,而这些家丁,事实上,他是打算作为他日后军队的班底的,只是没有想到。还没有经过什么训练呢,他们马上就要被拉上战场了。

“已经招满了,不过让儿啊。这其中的支出可不少啊!”

原来,萧让所要招收的这批家丁,每一个人的身体条件都是相当好的。这还不算,他们中大多数的人还是会读写字的。这在隋唐时代,那也算是相当难得了。

而他们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招到那么多符合条件的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大幅度地提到了招募的报酬关系了。而这个报酬到底是达到多高?说出来恐怕得吓死大多数的百姓,因为那足足是达到十两黄金之多的。而一千多人就是超过一万两的黄金了,所以即便是像萧林这样富可敌国的富翁。一次性拿出来那也是相当肉痛了。

当然了,高报酬之下相对应的就是高付出,因为萧氏父子是要求这些必须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卖给萧家的,所以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他们的性命就是属于萧氏父子的了,只有他们的家人才能真正享受到那十两黄金所带来的富裕生活。这样的条件确实是有些苛刻,可也着实吸引了不少家境贫寒的良家子弟前来报名。所以几个月时间下来。萧林父子刚刚好能招募到一千名签了卖身契约的壮丁。

“呵呵,没关系。你把他们都交给小青,我出征的时候要带上他们。”

萧让淡淡地说道。之所以要带上这批新招募来的壮丁,那是因为他知道,这批壮丁是他如今唯一能彻底掌握的力量。虽然按照官方的任命看来,他这个云骑尉麾下还有一个萧氏宗团。可是这个萧氏宗团到底有多少战力,他根本是不抱一点希望。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次兰陵萧氏派往辽东的队伍之中,那是肯定参杂着大批的嫡系子弟的。而这些嫡系子弟中,能听从他这个旁系子弟指挥的恐怕没有。别看他现在是什么名扬天下的“雨公子”,也别看他现在是什么朝廷正而八经的云骑尉,在这些嫡系子弟眼里,旁系就是旁系,哪容得你对一个嫡系子弟指手画脚的?当然了,有的人也许就会说了,萧让不是萧美娘的外甥吗?他不是皇亲吗?有这层身份还管不了这群“太子兵”?可是有一点是不能被忽略的,那就是严格算起来,这些萧氏子弟每一个都是萧美娘的亲戚来的呢,也就是都是皇亲,既然大家都是皇亲,那你就更别提管他们了。

“好,不过小青如今已是你的妻妾,再让她抛头露脸,这样好吗?”

萧林最后说道。事实上,他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在萧让如今的“阵营”当中,小青是“洗脑工作”做得最为出色的能人,要是不用她来“调教”这批壮丁,那可真的是极为浪费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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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史实:

大业八年(六一二)三月,隋军进至辽水,临水列阵。高丽兵阻水拒守,隋军无法渡河。左屯卫大将军麦铁杖自请为前锋,对其三子说:“吾荷国恩,今为死耳。我得良杀,汝当富贵。”炀帝命工部尚宇文恺造浮桥三道于辽水西岸,桥短,离东岸还差一丈多,隋兵还未渡过桥,高丽兵至,隋兵骁勇者争赴水接战,高丽兵居高击之,隋兵不得登岸,死者甚众。(麦铁杖勇猛登岸,但终因人少力寡,与虎贲郎将钱士雄、孟叉等战死于辽水岸边。炀帝诏赠麦铁杖为铁杖宿公,使其子孟才袭爵,次子仲才、季才并拜正议大夫。)后隋军造好浮桥渡辽水。诸军相继登岸,大战于东岸,高丽兵大败,死者万计。隋军乘胜围辽东城。炀帝随后至辽东,下诏赦天下,命刑部尚卫文升、尚右丞刘士龙安抚辽左之民,免税十年,建置郡县,以相统摄。

诸军围辽东城,炀帝告诫诸将:“凡军事进止,皆须奏闻待报,毋得专擅。”辽东城将陷,城中人即请降,等驰奏批复,则已丧失战机,城中又固守拒战,如此再三,辽东城久攻不下,大业八年(六一二)八月炀帝下诏班师,以所得高丽地置辽东郡。

于仲文、宇文述等率九军三十万五千人渡鸭绿江,行军中人马皆给百日粮,重不能负。下令军中:“士卒有遗弃米粟者斩!”士卒皆于幕下掘坑埋之,行至中途粮巳将尽。高丽欲疲劳隋军,诱之深入。隋军渡过萨水(清川江),离平壤城三十里,因山为营。高丽遣使诈降。宇文述等考虑到士卒疲惫,不可再战,平壤城险固,难以攻下,遂因其诈而还。大业八年(六一二)七月,隋军至萨水,高丽自后击之,隋军大败,溃不成军。及至辽东城,只余二千七百人,炀帝只得下令从高丽退兵。(未完待续。。)

第201章 才子参军惊大隋(下)

大业八年(公元612年)正月三十,炀帝正式下诏誓师征讨高句丽。

陆路左右各十二军,共一百一十三万三千八百人,号称二百万,其馈运者倍之。令左十二军出镂方、长岑、溟海、盖马、建安、南苏、辽东、玄菟、扶馀、朝鲜、沃沮、乐浪等道,右十二军出黏蝉、含资、浑弥、临屯、候城、提奚、蹋顿、肃慎、碣石、东施、带方、襄平等道,总趋平壤。

炀帝亲授节度,每军大将、亚将各一人;骑兵四十队,一百人为一队,十队为团;步兵八十队,分为四团。受降者一人,承诏慰抚,不受大将节制。其辎重散兵等亦为四团。每旦遣一军,相去四十里,连营渐进,军队共四十天才发完,首尾相继,鼓角相闻,旌旗亘九百六十里。炀帝御营内合十二卫、三台、五省、九寺,分隶内、外、前、后、左、右六军,随后出发,又亘八十里。水路由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①率江淮水军,出东莱(今山东掖县),浮海前进,船舰首尾相接数百里。出师之盛,可谓空前。

……

“让儿啊,此次辽东,你万要小心,如事情不可为,大可弃之而去。古人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能平安归来,姨娘就开心了。”

萧让的出征之日比皇帝杨广都要来得更迟,所以这就造成了这样的一个场景,那就是在这一天里,皇后萧美娘连同在朝的众多王公大臣们一同将萧让送出了将近十里。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杨广出征以后,那都是由太子杨昭监国的,而皇后萧美娘从旁辅助。可是如今萧让出征,皇后萧美娘都是亲自出宫将他送出十里地了,其他留守的王公大臣们,哪个还敢呆在洛阳城里?那不等于是说,你的架子比皇后都大?

不过。萧美娘亲自送萧让出征,那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动静太大了。于是他从起拔之日起,整个大隋王朝就到处又在流传着有关他的传闻了。当然不是有关他出征时的什么雄壮英姿,而是说他太娇躁了,不过只是一个七品的云都尉出征而已。搞得都近乎跟皇帝出巡似的。可是有关于这一点,萧让真的是连半点办法都没有的,因为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他所愿,而是皇后萧美娘的自作主张,为的就是对萧让表示一下她自己的关怀。

“姨娘放心。外甥晓得了。”

虽然这一路上的“扰民”举动给萧让的名声带来了一定的影响,可是对于萧美娘的关心之举,萧让还是心存感激的。也是啊,有什么理由不感激呢?虽然作为皇后,萧美娘将他送出城外十里的做法确实是有些不妥,可是作为姨娘,她亲自出城送送外甥,那仿佛也是应该的。

“夫君。一路小心。妾身们等着你!”

临别之际。萧让的三个妻妾,郑清韵、黛儿、小青通通也来的,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她们虽然每天晚上都与萧让“粘”在一起,只是很可惜的是,她们三人的肚子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这可急坏了老生萧林。可是也没有办法啊,这种事情。也不是你急它就能解决的,所以一直到今天。这个事情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嗯,放心。为夫肯定会平安归来的。”

面对着自己的三个娇妻,萧让也难得地柔情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道。事实上,他这一次去辽东到底能不能平安回来,那可真的是一个未知数的。虽然他在这之前已经为自己规划好了最好的方案。可是很多时候,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所以他只能是这么安慰三个小妮子道。

“好了,起程!”

和众人一行通通都道过别以后,萧让提起那支金光闪闪的“虎头金将”就准备上路了。经过这几个月的继续调气运力之后,如今他已经能够轻松地使用这支远古神兵了,所以他自然要带着它上阵。

而除了这支“虎头金将”以外,他还带去了将近百驾的“神机驽”和将近千颗的“轰天雷”。这些“神机驽”和“轰天雷”是位于城外田庄的“兵工厂”在最近的几个月时间里加足马力做出来的,虽然从数量上来讲,距离萧让原来想要的还差得很远,不过好总比没有好,所以他毫不客气地命令自己的亲军将所有的“神机驽”和“轰天雷”都搬空了。

至于萧让的这批“亲军”到底是从何而来的,那也简单,因为那就是一个月前,被萧林从全国各地招募而来的壮丁,而经过了小青的“洗脑教育”以后,现在的他们,已经完全视萧让为自己的统领了。虽然他们的行军纪律还不太严明,可是萧让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这支千人组成的“亲军”绝对会成为一支“铁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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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②

在刚开始起程的那段日子里,萧让的脑海里常常有这样的一个感觉。因为他们此去的“前途”是未卜的,要是最后真的没有办法回来了,那这两句诗用在他们的身上,那可真的是相当的贴切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萧让很快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想这一点了。原来,在行进的过程中,他发现他麾下的这千名亲军虽然是穿上了兵甲,拿起了兵器,可是从表面上看来却始终没有军队的模样,所以在每天的行军过程中,他开始下意识地训练起这批“亲兵”来了。

而所用的方法,他也参杂了许多后世非常鲜明的治军理念,如“令行禁止”啊,“以身作则”啊,“与兵卒同吃同住”啊等等等等,总之就是让兵卒感受到他这个统帅的魅力,同时也让他们明白了什么是军纪,什么是军人。只有做到了这一点,他们才能算是真正的军人。当然了,要想把他们锻炼成“精兵”。只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还得给他们加上“军魂”。只是这一点萧让是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做到的,只有当他们在战场上真正经历过最严苛的战争。最艰难的生活,他们才有可能成为一队具有自己“军魂”的百战强兵。

行进了大概十多天的时间,他们终于到达此次水军的驻地东莱(今山东掖县)了。在这里,县城已经被来自全国各地的兵卒完全占据了。

“大人。你看是不是先在城外扎营?”

萧让一行人到达东莱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这时候再进城,那一般是找不到地方住的,所以他身边的一位从将就行礼问道。

“嗯。好,命令军士。在城外十里安营。另外,左副连长,马上抽调二名军士随我进城。”

经过萧让路上十多天的调教,如今他的这支“亲军”着实是有些像模像样了。而且他的这支“亲军”,与普通的大隋军队有些不同的是,它是完全没用现代里的那套军队结构的。首先作为整支军队的统领,他就是这支军队的“营长”,而“营长”之下又设了两个“副营长”和一个“政委”③。“政委”的作用不言而喻。在现代社会里。太祖正是凭着这种极具中国特色的政治委员才能在那段极为困难的时间里将军队牢牢地控制在手里的,而萧让如今,不过是学以致用而已。

当然了,除了“营长”、“副营长”和“政委”以外,下面还设有“连”、“排”、“班”等等的行政单位。他之所以要这么做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在极快地时间内将这支军队控制在手里,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在不久之后的辽东之战中保有一战的能力。

“是,大人。”

虽然萧让已经为这支“亲军”划分为“营”、“连”、“排”、“班”等等的行政单位了。可是想完全摒弃这个时代的某些“惯例”那也是不容易的。像“大人”这个称呼,萧让就实在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来代替它。因为如果是连这个称呼都要完全“摒弃”的话,那他的“亲军”就要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了。当然了,这些其实都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而已,只要“营”、“连”、“排”、“班”等等的这些行政单位确实落实到实处了,那他的目的就一样达到了。

进城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因为此时的东莱(今山东掖县)里已经驻扎有太多的军队了,所以要不是足够高等级的将士,守门的兵士已经是不允许其进入了。

“大人,根据刚才兵士的介绍,萧氏宗团如今驻扎在城南”。

“好的,那我们就去城南。”

没错,萧让此次进城,为的就是去看看那个“萧氏宗团”的。说到底,这个“萧氏宗团”还是他名下的队伍,所以去看看,那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这样的“太子队伍”,其实也并非他所愿带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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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来护儿,字崇善,江都(今江苏江都县)人,隋朝大将。来护儿本为南阳新野(今河南新野南)人,为东汉中郎将来歙的十八世孙。曾祖来成为北魏新野县侯,后降于梁,迁居广陵,遂以此为家。

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是出自《史记?刺客列传》里:当年燕太子丹在易水河边送别荆轲去刺秦王,太子丹和宾客以及荆轲的几个朋友,全体穿戴起白衣白帽,一同相送。直送到易水旁边,今河北易县附近,挥泪诀别;高渐离击筑,荆轲合着音乐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悲壮的歌声激起了送行者无比悲愤慷慨的心情。荆轲唱着,头也不回地走了。给后人留下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诗句。

③政委: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前苏联红军团以上部队和相当于团以上单位负责党的工作和政治工作的领导干部。和同级军事指挥员同为部队首长,通常是同级党的委员会日常工作的主持者。根据需要在独立执行任务的营和相当于营的单位,也设立政治委员。简称政委。

政治委员隶属于直属上级部队首长,在同级党委领导下进行工作。在政治工作上,服从上级政治委员、政治机关;在军事工作上,服从上级军事指挥员、政治委员和军事机关。中国人民解放军实行政治。

委员制度,对于保证中国共产党对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绝对领导,加强部队政治工作,完成党和国家赋予军队的各项任务,起着重要作用。(未完待续。。)

第202章 渡渤海直达平壤(上)

“大人,根据刚才兵士的介绍,萧氏宗团如今驻扎在城南”。

“好的,那我们就去城南。”

没错,萧让此次进城,为的就是去看看那个“萧氏宗团”的。说到底,这个“萧氏宗团”还是他名下的队伍,所以去看看,那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这样的“太子队伍”,其实也并非他所愿带的而已。

……

去到城南,萧让一行人又花费了不小的时间才总算找到了“萧氏宗团”的驻地。

说是驻地,实际上也不过是在城南空旷之地随便搭起来的一处小型军营而已。在军营的营门处,两个没有穿着兵甲的兵佣有气无力地站在那里。

“你们是何人?走开走开!看到没有?这里是我们兰陵萧氏宗团的驻地!兰陵萧氏听过没有?就是当今皇后的娘家,哼,可不是你们能乱闯的地方。”萧让的这次东莱之行注定是不会顺利的,这不,还没有进门呢,结果就吃了人家的一个“闭门羹”了。

“哦?萧氏宗团这般的威风?”

萧让顺着兵佣所指的方向看去,结果却看到营门顶端,一枝齐腕般的大旗上写着大大的“萧”字,不得不说,单从这面大旗上看来,这“萧氏宗团”确实是威风十足的,可是这门口处站岗的这两个兵佣实在是太杀风景了。

“那是当然,我们兰陵萧氏可是如今的东莱城中最大的一个宗团。快走快走,再不走,小心要你狗命。”

“大胆!”

听到这两名兵佣胆敢斥喝自己的统领,那十几位跟着萧让前来的“亲军”通通都火了,抽出自己的大刀道。

“哎,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萧让不可能真的让这些“亲军”们动手。事因他今天到这“萧氏宗团”来,目的就只是来看看的,可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接收这批“太子兵”。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想法是一点没错,这帮的“太子兵”实在是太过糜烂了。他们要是真的加入了他的“亲军”里面的话,那只会是害了整个“亲军”兵团而已。

“怎么,怎么?你们还敢动刀?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欺上门啦!”

冷不防地看到眼前之人抽出十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出来,那两个兵佣也是被吓得够“呛”的,说到底,他们只是兰陵萧氏族中的世家子弟而已。可不是什么真的百战精兵,所以只是十几把的大刀就将他们的气焰完全吓灭了。只是后来看到萧让已经完全把他的那些“亲军”制住了,他们才突然反应了过来,大叫大喊着想让里面的萧氏族人出来帮忙。

“好了,好了。两位。我们不是来闹事的,请去跟你们的统领禀告一下,就说萧汉文来了。”萧让对着这两个兵佣和颜悦色地说道。

“萧汉文?那是谁啊?”

两个兵佣虽然是萧家子弟,可那也是萧家最为低等的子弟,否则也根本用不着在这里守营门了。他们是不认识什么萧汉文的,要是萧让直接说他是“雨公子”的话,那没准他们还知道,可是说是什么“萧汉文”。他们就真的没有听过了。

“嗯。先别管他是谁。先去禀告宗团大人!”

两个兵佣当中,其中有一人还算是比较有眼力的,他看得出来,像萧让气度的人恐怕不是什么善茬,所以就直接去找族中的“长辈”去了。而且刚才萧让也说了,他叫“萧汉文”。大家都姓“萧”。没准这其中还有什么渊源呢,所以还是去禀告一下的好。

……

“啪啪啪啪……”

两个兵佣去得快。回来得更快。不过这一次,他们是被人赶着“连滚带爬”地跑回来了。

“呀。呀,这位莫不就是我大隋的第一才子,陛下亲封的太子舍人、云骑尉萧让萧大人?”

跟着两位兵佣回来的是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而中年人一旦看到了站在门口处的萧让,他马上就神色飞扬地过来见礼道了,“卑职见过萧大人啦!”

“呵呵,正族叔客气了。在下正是萧让。”

萧让微微地笑道。所谓的族叔,其实只是萧让的客气之言而已。事实上,兰陵萧氏的所有族人与他们父子二人几乎都是没有任何血源关系的。除了当今的皇后萧美娘,不过她与萧让其实也只不过是姨甥的关系而已,在这个表兄妹都可以结婚生子的年代,姨甥关系实在是算不得是什么“血缘关系”了。

“好,好!汉文侄儿这来得可有点迟啊!走,走,跟族叔一起进营。”

这位中年人的名字叫萧正,是萧铨的兄弟。这几年间,随着萧铨攀上了萧让的这棵高枝,他的地位在萧氏族中如同坐火箭一般,早已经上升到极为崇高的地步的。而除了他以外,他的那些至亲骨肉们也在萧氏族中获得了莫大的权力。

像这次组建的“萧氏宗团”,事实上原本来的宗团之主就是内定为他的兄弟萧正的,可是后来萧铨听到萧让也要参军,所以他才马上安排了萧让直接进入“萧氏宗团”,而且还一跃成为整个“萧氏宗团”近八百人的团长了。

只是这样的安排,可是让本来已经得到了“萧氏宗团”团长之位的萧正是有些不满的。可是也没有办法啊,对方是皇后萧美娘最看重的萧氏族人,而且他还有大隋第一才子之称,就连在官职上,他目前也已经是太子舍人、云都尉的,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萧让来这个“萧氏宗团”,他都应该是唯一的团长的。

可是尽管如此,萧正还是打算花点心思,看看这中间是否有那么一点的回旋余地。因为这作为一个“团长”去征讨辽东,或者是作为一个“亚团长”去征讨辽东,最后出来的军功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就是想和萧让商量看看,能不能将那个“团长”之位让给他?当然,这看起来并不可能,所以萧正也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就对了。

“来,来,来。侄儿,我们到主帐里喝上几杯。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萧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装作是一脸热情地说道。不过萧让听到他的这句话就无语了,身为军团主官。竟然不懂以身作则,还要在这个主帐上喝酒?你说这个“萧氏宗团”到底能有多少的战争力,萧让是完全不相信的。

“不,不了。正族叔。是这样的。萧让这次来,其实是有事与你相商的。”

萧让并不想在这个军营里继续与萧正“疯”下去,所以很快对萧正说道。

“哦?侄儿有何话,但说无妨。”

要说萧正听到萧让这番话,其实心里还蛮奇怪的。怎么?自己还没有开口。他就有话对自己说了?不是马上就准备夺权的?要真是这样,这小子未免也太不懂规矩了。萧正的心里想道。可是他的心里想是这么想,最后事情的结果却是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的,因为萧让接下来说的是:

“正族叔,是这样的。萧让这次从洛阳来,也是带有一千‘精兵’的,所以我想请右翊卫大将军准许我自行一军。而‘萧氏宗团’,以后就劳烦正族叔了。”

“什么?什么?”

萧让的这番话一出口。萧正差点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还不用自己开口。他就愿意将“萧氏宗团”的“团长之位”让出来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只是,这事来得太突然,这时候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所以不敢置信地追问道。

“侄儿的意思是,我自行一军。还望正族叔能与我一同署名请求右翊卫大将军①同意。”

这一次。萧正总算是听清楚萧让所说的话了,果然没错。他就是要放弃“萧氏宗团”的“团长”之位的。一想到这里,他就高兴得差点没裂开嘴直接笑出来了。

“哦?哈哈。好,好啊!既然侄儿从洛阳带来了千人的队伍,那自当自成一军。侄而放心,族叔明天定会与你一同上奏。”

萧正的话虽然是说得好听,可实际上,此时他的心里是早已经乐开了花的。而萧让呢?看到这样的一幕也完全不在意。因为他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辞去这“萧氏宗团”的团长一职的,萧正能乐于接受,那自然最好。怕就怕萧正像他的兄长萧铨那样,对萧让恭敬有加,这么一来的话,就算萧让是想辞去这个“团长”之位,恐怕都是不容易的。而这个萧正正好相反,他说要辞去“萧氏宗团”的“团长”之位,他还显得是那么的高兴。不用说,他肯定也是打着前往辽东“赚取”军功的心思的,可是这样的心思注定是不能够实现的了。因为没有了萧让的“统领”,这支“萧氏宗团”还能不能从辽东战场上安全地退下来,那还是一个极大的问题,最大的可能性,全团近八百人会全部葬送在平壤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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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来护儿,字崇善,江都(今江苏江都县)人,隋朝大将。来护儿本为南阳新野(今河南新野南)人,为东汉中郎将来歙的十八世孙。曾祖来成为北魏新野县侯,后降于梁,迁居广陵,遂以此为家。

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是出自《史记?刺客列传》里:当年燕太子丹在易水河边送别荆轲去刺秦王,太子丹和宾客以及荆轲的几个朋友,全体穿戴起白衣白帽,一同相送。直送到易水旁边,今河北易县附近,挥泪诀别;高渐离击筑,荆轲合着音乐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悲壮的歌声激起了送行者无比悲愤慷慨的心情。荆轲唱着,头也不回地走了。给后人留下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诗句。

③政委: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前苏联红军团以上部队和相当于团以上单位负责党的工作和政治工作的领导干部。和同级军事指挥员同为部队首长,通常是同级党的委员会日常工作的主持者。根据需要在独立执行任务的营和相当于营的单位,也设立政治委员。简称政委。

政治委员隶属于直属上级部队首长,在同级党委领导下进行工作。在政治工作上,服从上级政治委员、政治机关;在军事工作上,服从上级军事指挥员、政治委员和军事机关。中国人民解放军实行政治。

委员制度,对于保证中国共产党对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绝对领导,加强部队政治工作,完成党和国家赋予军队的各项任务,起着重要作用。(未完待续。。)

第203章 渡渤海直达平壤(中)

从“萧氏宗团”的军营中告辞出来的时候,萧正特意邀请萧让在里面走一走,美其名曰:“看看我萧氏子弟兵的雄武英姿!”

结果“英姿”没有看到,萧让这一路上走下来,看到的尽是丑态。

原来,在这个“萧氏宗团”的军营,至今连半点的军规都没有。除了营门口处的那两个佣兵以外,诺大的营房内竟然再没有半个哨兵了,这样的防御力量,别说是一千多人的高句丽人杀进来了,就是只有一百个,人家恐怕也能将你这八百个人砍杀怠尽了。

而且更离谱的是,萧让在这个军营中竟然发现了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而当他问到这一点的时候,萧正竟然是淫笑地说道,这是她的两个姬妾。

当将军的,竟然是带着自己姬妾上战场了?那些小兵们自然是有样学样。不过,他们可不能每人带着两个姬妾到处跑,所以他们就合伙在外面的妓院包了好几十个姑娘一同进来,夜夜笙歌。

看到这一点,萧让简直要疯了。这还是军队吗?用这样的军队去攻打以逸待劳的高句丽人,也难怪这头一次的伐高战争,大隋输得那么惨了。当然了,这样的“宗团军队”不能代表整个大隋的军队。这些“宗团军队”不过是来凑数的而已,用后世的话来讲的话,那就是来“打酱油”的,真正的主力还是那些经过百余次战争的大隋精兵。像来护儿所率领的这路水军,事实上就是由江、淮的百战精兵来作为主力的,真靠那些“宗团军队”的大老爷们去打仗,恐怕连一个城池你也别想攻破。

“正族叔,那萧让就告辞了。”

参观完这个“萧氏宗团”的所谓军营之后,萧让是一刻都不想待了,所以向萧正告辞道。

“好,好!好侄儿下次再来啊!”萧正一脸笑容地说道。

下次?还有下次?

萧让听到这个,心里恶寒了一个。就这样的军营自己还真不想进呢!而且,下次应该也没有机会再见了。因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多达八百人的“萧氏宗团”应该是会有接下来的平壤城之战中彻底覆灭的,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头颅都会被高句丽人割下来堆放到一起。号之名曰“京观”。

这是大隋王朝的一大耻辱,所以杨广在后来得知了以后,很快就纠集兵力,打算第二次征讨高句丽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说回萧让,他与萧正的奏请很快送了上去,而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的回复也早在萧让的预料之内。那就是他同意了将萧让所带领的“亲军”和萧正所带领的“萧氏宗团”分成了两个军团,而萧让和萧正各自担任军团的主官。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那都是由“萧氏宗团”这样的“宗团”军队在来护儿的大军中的地位所决定的。因为作为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是清晰地知道,这些“宗团”军团是绝对靠不上的,所以只要是不影响了他的出兵的话,他是根本不会管这些“宗团”军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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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萧让所率领的亲军却一直没有得到出海的命令。原因在于,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也知道“宗团”军团根本不堪大用,所以自二月起,他只陆续安排原隶属于江、淮两地的水军出击。而像“萧氏宗团”这样的普通军团。则是被他分派到下面去催促粮草去了。

当然,这样的结果本来就是萧让所愿的,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难过。而且他的这支千人“亲军”,虽然全是由忠心耿耿的壮仆所组成的,可是由于成立的时间还短,所以基本的军事训练还没有完全拉起来。所以,他正好趁着这个催粮的机会。对整个“亲军”来了一个全面的整顿。而通过这个整顿,起码整个“亲军”的军容看上去精悍了不少。

“大人。大将军令喻,全部军团马上集结,三天后乘船出海……”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萧让的心里一沉。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不管你是怕还是不怕都好。不过好在自己的准备也不少了,所以,到时候就随之应变。

又三日,萧让率领兵马,押送粮草辎重,正式登上五牙战舰。

五牙战舰是中国古代战船的一种,亦是隋朝最大的主力战船。五牙战舰在隋朝被广泛应用在军事范畴。因南北朝、隋唐时期创制新型水战兵器“拍竿”,舰船的性能愈趋良好和具有较强的攻击力。

隋朝第一次高句丽所用的兵力到底几何?从水师出征时的气势就可以略知一二。根据史料记载,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率领江淮水军从东莱乘五牙战舰出征时,当时战船首尾相接是达数百里的,可谓是出师之盛况亘古未有。

大业八年,亦即公元612年三月。中原已经是在一片鸟语花香中,春风吹绿江南,那桃花杏花,正姹紫嫣红的绽放出动人之色。然而,辽水东西两岸,朔风依旧刚强。

大业八年(亦即公元612年)三月十四,隋军进至辽水,临水列阵。高丽兵阻水拒守,隋军无法渡河。左屯卫大将军麦铁杖自请为前锋,对其三子说:“吾荷国恩,今为死耳。我得良杀,汝当富贵。”炀帝命工部尚宇文恺造浮桥三道于辽水西岸,桥短,离东岸还差一丈多,隋兵还未渡过桥,高丽兵至,隋兵骁勇者争赴水接战,高丽兵居高击之,隋兵不得登岸,死者甚众。麦铁杖勇猛登岸,但终因人少力寡,与虎贲郎将钱士雄、孟叉等战死于辽水岸边。炀帝诏赠麦铁杖为铁杖宿公,使其子孟才袭爵,次子仲才、季才并拜正议大夫。

大业八年(亦即公元612年)三月二十四,隋军造浮桥渡辽水。诸军相继登岸,大战于东岸,高丽兵大败,死者万计。隋军乘胜围辽东城。炀帝随后至辽东,下诏赦天下,命刑部尚卫文升、尚右丞刘士龙安抚辽左之民,免税十年,建置郡县,以相统摄。

大业八年(亦即公元612年)四月,大隋水军在平壤近效正式登陆。登陆后不久,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即率领前军在距平壤城外六十里大破高丽兵,来护儿因胜而骄,即刻下令召集全部将领商讨进攻平壤事宜。

“明日,本帅将亲率四万精兵直趋平壤!”

来护儿是一名儒将,不过也是一名莽将。这次他在平壤城外轻易大破高句丽兵,于是便再也没有把高句丽兵放在眼里了。其他在这场军事会议上,他的水军副总管周法尚是曾经劝告过他不可贪功冒进的,可是他早已听不得这等忠言,于是当场作出了这么个决定。

“尔等随后跟上,除了守备军粮的军团,其余各军冒必在三天之内到达平壤城下!”

这是来护儿在临走之前对帐中诸将所发布下来的唯一军令,而这个军令一出,那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原来,被留下来守备军粮的军团一共只有三支,分别搭乘在三十只战船之上。而这三支被留下来的守备军团之中,萧正所率领的“萧氏宗团”是正列其中的,所以萧正在出了营帐之后,那是闷闷不乐了。

“正族叔,正族叔。”

正在萧正郁闷中,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萧让的声音。他们两人,自上次在东莱见过一面之后就再未谋面的,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萧让却主动与其打起招呼来了。

“哦?是汉文侄儿啊!有事吗?”

萧正正在不爽间,所以也顾不得那许多的礼仪了,直接开口对萧让说道。

“哦。呵呵,正族叔,久没相见,今天既然见到了,汉文愿意做东,不如就进我营帐喝上两碗?”

萧让的这话说得可有点奇怪的,因为凡是他的“亲兵”,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的军营里是根本连半滴酒都没有的,这么一来的话,又谈何请人喝酒呢?

原来,萧让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实际上他是有绝对的自信萧正不会答应和他去喝酒的,因为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萧正如今肯定为在留守护粮的事而心生烦恼。

“唉。侄儿好意,为叔心领了。可是如今大将军颁下来的这军令是要我‘萧氏宗团’留守护粮,我这心里实在没有心思喝酒啊!”

果不其然,萧让的话刚一说话,萧正就向他诉起苦来了。当然,他现在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可没有想过萧让能够帮得他什么忙的。

可没有想到,萧让听完他的话之后就笑道了:“哦?族叔,竟然是为了这事?放心,放心,侄儿正不想去前线与敌军撕杀,不如我们就禀告大将军,将双方的任务调转过来。”(未完待续。。)

第204章 渡渤海直达平壤(下)

“哦?族叔,竟然是为了这事?放心,放心,侄儿正不想去前线与敌军撕杀,不如你们就禀告大将军,将双方的任务调转过来。”

“什么?汉文侄儿,此话当真?”

萧正听到萧让的话,不敢相信地追问道。这事说起来确实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啊,因为此次伐高,大隋人大多认为,兵锋所指之处,必定是所向披靡的,所以,这次隋军的出征,与其说是来和高句丽人拼命的,倒不如说是来捞军功的。可是萧让如今却愿意主动留下来守备军粮,这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可思议啊!

“自是当真。正族叔,你也知道,汉文是文官,如今虽被陛下封为云骑尉,可实际上经验尚浅,尚不知道该如何带兵的。所以此次随大将军出征,汉文的心中还是没底啊!”萧让一脸“诚恳”地说道。

“哈哈,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为叔就代替你出征了。快快快,我们马上去见大将军。”

萧让的那番话无疑是让萧正心花怒放的,不过,他的心里虽然非常高兴,可是对萧让这个将“机会”让给他的便宜侄儿还是比较鄙视的,“嘿,古人云道,百无一用是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大隋第一才子竟然也这般的迂腐,眼看着这次出征必定可以赚得天大的军功机会,可没曾想,他的胆子那么小,竟然将这天大的军功让给了自己?天下间,还有比他更傻的武将吗?”

萧让所让出的真是“军功”吗?或者说是去阎王殿的“单程票”?这个萧正此时是不会知道的,而等到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机会后悔了,因为他的脑袋与身体已经分了家了。

萧让和萧正一起去见来护儿的时候,来护儿深深地看了萧让一眼,接着就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了。

“……罢了罢了,如此胆小之辈,帮之何用?”来护儿看着萧让离去的背影心里冷笑道。

原来,他在此次出征以前。那是曾经接到过一道来自皇后萧美娘的旨意的。旨意上说,“让他在战场上尽可能的照顾一下萧让,如果有十分的把握获得大胜。务必使萧让也能赚得军功。”

于是来护儿在刚才分配任务的时候就特意将萧让安排在后军,与大多数的“宗团”一样跟着他的前军后面直趋平壤城。否则的话,以萧让的资历和年纪,来护儿是绝对看不上他的。可是没有想到。这小子不识好歹,竟然主动要求留下来守护军粮,既然如此,那他来护儿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而皇后萧美娘那边也能有所交待了。

……

第二天五更时分。隋军就起营拔寨了,而来护儿率领的四万名精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平壤扑去。

午时时分,作为后军的各大军团也陆续出发了。而萧正在离开之前,还专门带着“萧氏宗团”到萧让的营门前和萧让“告别”一番,而实际则是“耀武扬威”来了。不过,他的这个威实在是没有扬起来。因为他的军队近乎是完全没有经过操演的。于是造成的结果就是,整个队伍毫无章法,实在是丢人现眼。不过,萧正也并不在乎这一点,因为在他看来,此去平壤。实在是没有他底下的队伍什么事的。只要在来护儿攻破平壤城之后随之进去“打闹”一翻,那他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的。

“汉文侄儿。为叔这就开拔了,等打下了平壤城。俘虏高元贼酋,咱们在平壤再见。”

萧正终于是得意洋洋地率领着他的“萧氏宗团”走了,而他走之前的这一句话让萧让很无语。“俘虏高元贼酋,咱们在平壤再见?”要真是这么美好的话,那自己也认了。可是这个可能性存在吗?虽然自己来自后世,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可是自己并没有能力改变什么,所以作为隋军,战败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接下来还是考虑考虑该怎么保命,至于庆贺“俘虏高元赋酋”的幸事,还是去梦中想想。

“传令下去,五牙战船马上起锚,从今天开始,远离海边戒备。”

萧让的这一路“亲军”所接管的十只“五牙战舰”是专职运输那些军粮物资的,所以船上除了他那一千名的“亲军”以外,就只有操作战舰的水手了。而这些水手,是不属于战斗序列的,他们只是东莱海边最普通的渔民而已,而因为这一次的伐高战争,他们被皇帝杨广下旨,强征入列的。

“是,大人。”

同时留下来守备的军团其实有三支,分别都只是千人左右,与萧让“亲军”有些区别的是,他们所守备的军舰并不是押运粮草、物资的军舰,而是负责装人的五牙战舰,所以他们距离平壤的距离比萧让更近,大概在二十海里左右。之所以要保持这样的一段距离,那就是为了后面可能出现的危机所留下的“缓冲距离”。而且,他们距离平壤城越近,那不是越容易接应岸上的隋军吗?只是押运军粮的“辎重”部队就没有必要靠那么近了,因为这些“辎重”还属于多出来的那部份“辎重”,其余物资,大多已经被运到岸上随军出发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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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啊!!!”

萧让在整军开出外海的时候,平壤城下已经杀成一片了。

来护儿所率领的那四万前军真不亏是江淮两地的百战强兵,只用短短的半天时间就到达了平壤城的城下了,而到达了城下以后,来护儿马上下令三军把平壤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呔,城上的高句丽人听着,识趣的马上打开城门欢迎我王师进城。如若不从,定将你小小城池瞬间踏破……”

围好了平壤城之后,来护儿自然是派人上前叫阵了。此时的战争方式,那还是有“斗将”这么一说的。具体点来讲就是敌我双方摆好阵式,然后各自派出一员大将进行单打独斗的战争方式。这种战争方式的起源不详,不过最为有名的“斗将”是在三国时期。

《三国志》记载,曹操东征袁绍。命张辽和关羽为先锋,到了白马坡后,“(关)羽望见(颜)良麾盖。策马刺良於万众之中,斩其首还,(袁)绍诸将莫能当者,遂解白马围。”后来樊城一役中。关羽与庞德阵前相斗,庞德一箭射中关羽面额,此一役实有损美髯公大名。《三国志》还记载了魏将张辽率领五百死士攻破孙权大营一战。此战中,张辽“被甲持戟,先登陷陈。杀数十人,连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垒入,至权麾下”。看来张辽之勇不亚于关羽、张飞两位公认的万人敌。另外,《三国志》注解中引《英雄记》称,郭汜攻长安,吕布对郭汜说“且退兵。你我决一胜负。”于是二人对战。吕布以矛刺中郭汜。至于《三国演义》中的三英战吕布、温酒斩华雄、长坂坡、张飞夜战马超等经典段子并非正史。

而隋唐时期的“斗将”①,其实更多的是对上古尚武好勇之气的一种继承,虽然正史中也有对“斗将”场面的一些记载,可实际上,此时“斗将”已非战争中的必要形式了,因为只要双方之间有一方不喜欢这种战争形式的话。这个“斗将”实际上就是斗不起来的。不像三国时代,虽然很多时候一方的武将武技甚为平庸。可是为了面子着想,还是硬着头皮单枪匹马地挑战一代名将。最后的结果自然就很悲催地成为了别人的刀下之鬼。

“隋军骄庞,此战我军定能胜矣。”

来护儿以及他手下的四万多强兵都没有想到,被围在城中几乎已经成了“瓮中之鳖”的高句丽人竟然还打着主意要击败他们。

“轰…轰…轰…”

突如其来的三声炮响过后,高句丽人出人意料地放下了吊桥,从南门杀了出来。

“嘿嘿,高元赋酋好胆子。众将士,给本帅杀!”

来护儿一声令下,四万多的隋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高句丽人扑上去。

不愧是大隋的“百战强兵”啊,全军压上去以后,出城的高句丽人只短短的“抵抗”了半个时辰就开始向城中“败退”了。

“杀!先进城者,赏黄金百两,活捉高元贼酋者!赏黄金千两,连升三级!”

正所谓重奖之下必有勇夫,那四万多的大隋强兵在听到来护儿的话之后就更加疯狂了,结果就是败退的高句丽人根本没能拉开与隋军的距离,于是被隋军“恰到好处”地占领城门,接着大批的隋军就疯涌而入了。

“好,大事定矣!”

看到这一幕,来护儿大喜。

攻打这“平壤城”,实际上比他想像的更容易,于是他很快就志得意满起来了,最后连续下令还在城外的隋军马上全军压上,很快,隋军迅速占据了“平壤城”的外廓。

所谓的外廓,那是相对内城来说的。事实上,平壤城一共分为两部份,分别是内城和外廓。内城,就是高句丽王还有各大王公大臣等等所居住的地方,其也有城墙,不过相对外廓,其城墙更高,也更厚而已。至于外廓,实际上那就是普通百姓所居住的地方。所以,攻破了平壤城的外廓其实并不等于是攻破了整个平壤城,只是被暂时的胜冲昏了头脑的来护儿已经完全想不起这一点来了,所以进了平壤城之后,他马上纵军抢掠,队伍顿时大乱。

“杀啊,杀光隋狗!”

就在隋军在外廓城中大肆抢掠并且队伍大乱的时候,内城中却突然杀出了一队强兵。同时外廓城中,无数的伏兵也同时杀出,一时间,喊杀声四起。

原来,高句丽人在刚才出城迎战之时便已打好了主意,要将隋军引入这外廓城中进行决战的。所以,刚才的败退不过只是“诈败”而已。现在一旦看到隋军混乱了,他们马上杀出了,而内外夹击之下,隋军很快就大败了。

“大……大将军,快走!敌军势猛,我……我们已经顶不住了。”

所谓的“乐极生悲”,说的恐怕就是来护儿现在的心情了。本来攻破了平壤城外廓,他还以为大事已定的,可是没有想到,只是短短两个时辰间,形势就直接倒传过来了,这让他真的是又悔又恨。可是再悔再恨现在都没有任何办法了,因为现在他手下的那四万名精兵已经损失过半了,再这么打下去,恐怕他自己都要交待在这里了。于是他果断地下令:“好,撒!”

这是一场大败退,场面比任何人想像得都要惨烈。因为当时攻进平壤城里的隋军共有四万,可是最后跟着来护儿跑出来的竟然只有八千。而且这八千人现在也是溃不成军的,所以即便是逃出了平壤城,可也没能组织起任何有效的阵型,于是来护儿无奈,只好领着残兵一路逃去。

“杀啊,杀光隋狗!”

看到隋军大败,高句丽人可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于是一路尾随,直杀得隋军的将士们都只恨爹娘生少了两条腿。

这一败退就是足足十里,而在这个过程中,败退的大隋精兵还遇上了迟半天出发的后军。来护儿当时就大喜,以为凭着这几万的后军,必定能够稳住阵角的,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帅旗还没跑到,那多达几万人的后军就“轰”的一声,哭喊着四散逃去了。

“直贼娘的!次将误我!”

到这个时候,来护儿才想起来。这多达几万人的“后军”到底是些什么角色。这些可都是大隋境内各大门阀的世族子弟啊,你让他们来捞功打酱油还可以,你让他们来杀敌?还是算了,赶快逃!只要逃得比他们快,那自己就安全了。——因为好歹也是几万的人,就算是站在路上让高句丽人砍,估计也得砍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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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有关隋唐时期“斗将”的历史记载:《隋》记载,隋朝大将窦荣定出征突厥阿波可汗,派人对突厥人说:“士卒何罪,你我应该各派壮士决一胜负。”突厥于是派遣一骁将挑战,窦荣定遣猛将史万岁应战,史万岁出阵力斩其首而还。《隋?杨义臣传》中的一段记述最有意思。隋朝汉王杨谅发动叛乱,命大将乔钟葵围攻代州。隋大将杨义臣率军进剿。乔钟葵部下猛将王拔善使长矛,骁勇善战,无人可敌。杨义臣对此很忧虑,于是在军中招募能抵挡王拔的人。车骑将军王思恩挺身自荐,杨义臣赞道:“真乃壮士也!”随后赐酒。阵前王思恩望见敌阵中的王拔,毅然将酒觞抛于地上,策马冲杀,连杀十数人,突入王拔中军。一时两军擂鼓呐喊,如催天劈地,孰料不几合王思恩却为王拔力斩于马下,此时地上酒尚温。看来这个王思恩武技不够,温酒斩华雄的故事没有重演。尉迟敬德大败单雄信是评里的精彩情节,不过在历史上也实有其事。《旧唐》记载,单雄信挥槊直奔秦王李世民,尉迟敬德跃马大呼,力刺雄信坠马。《旧唐》又载,王世充的儿子王琬,在窦建德军中,乘隋朝皇帝的车马,铠甲华丽,十分招摇。尉迟敬德与高甑生、梁建方三骑出,力擒王琬而归。(未完待续。。)

第205章 败退辽东途出错(上)

“直贼娘的!德迈误我!”

到这个时候,来护儿才想起来。这多达几万人的“后军”到底是些什么角色。这些可都是大隋境内各大门阀的世族子弟啊,你让他们来捞功打酱油还可以,你让他们来杀敌?还是算了,赶快逃!只要逃得比他们快,那自己就安全了。——因为好歹也是几万的人,就算是站在路上让高句丽人砍,估计也得砍一段时间!

德迈,指的是此次伐高的水军副总管周法尚,也就是来护儿的手下副将。不过,此时来护儿骂他,那当真是冤枉了他的。事因当初来护儿在平壤城外60里处击败了高句丽人的时候就曾经志高气扬过一番的。当时周法尚就劝他要小心为上,可是他被一时的胜利掩盖了眼睛,于是不听劝告,执意领军直趋平壤城下,于是这才导致了这场败仗的。

不过,来护儿要埋怨周法尚,那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因为周法尚当时看到来护儿不听劝告,于是是请令留了下来的,理由就是以防万一。而来护儿一直认为,周法尚所谓的“以防万一”是整顿后军,以便接应他的。可没有想到,这后军居然还没有看到高句丽人的影子,结果就四散逃开了。这样的结果,周法尚怎么会没有责任?

“大将军莫怕,周法尚来也……”

一路如丧家之犬,几个时辰以后,来护儿终于是赶到了隋军船队停泊之处了。而这时候,周法尚终于是出现了。原来,他当时留下来之后是并没有打算去整顿后军的。理由与来护儿一样,都是明知道这些后军的战斗力是极差的,所以整顿他们根本没有用。周法尚的计划是带领本部人马,守住隋军的后撒之路,因为如果这后撒之路一旦被高句丽人断了,那么他们这几万人就真的要完全葬送在这平壤城下了。

“好,德迈救我…...“

来护儿看到周法尚带着一队阵容齐整的隋军出现了。他当真是大喜了,于是连忙奔了过去。这几十里路跑下来,他与那几千名从平壤城里逃出来的精兵一起。居然是将那几万的后军通通都拉在身后了。不得不说,精兵就是精兵,就是跑起路来,也比那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跑得快。于是结果就是。他们这几千名的精兵暂时居然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因为那多达几万名的后军已经代替了他们,成为那些高句丽人追杀的猎物了。于是一时间,那些后军的“哭喊声”震天……

“大将军,快退到船上!周法尚为你压阵。”

周法尚的严阵以待。加上后军几万人的“牺牲”终于是换来了来护儿等好几千名精兵逃生的机会。因为当那些高句丽追兵屠杀完几万名后军到达隋军船队停泊处的时候,周法尚的军队已经完全将几千名残军护在身后了。高句丽将领看到没有便宜可捡了,于是退去。

***************************************

“报!!!”

“大人,平壤城中突现大火。我军情况不明。”

距离平壤城近八十里,萧让所率领之下的那十只五牙战舰正静静地停在距离海滩接近五百米的地方。而此时,在其中一只五牙战船的船桅最高处,一个佩带短刀的军士手里拿着一支圆形物突然向底下的萧让禀告道。

“哦?我知道了。下令全军戒备……”

萧让嘴里有些苦涩地说道。平壤城中突现大火?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还不清楚吗?不就是志满意得的来护儿在城中被高句丽人伏击了吗?由此所造成的后果是先后扑往平壤城的好几万隋军就此葬身火海。这样的结果。他早已知晓。只是很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办法改变,所以当这一切真的在发生的时候,他的心里忍不住就是一阵难过。

“啸啸啸……”

萧让正在感慨间,近处却突然转来了一阵尖锐的破风声。

“敌……敌袭!!!”

船桅处,拿着圆形物体的军士再次大喊道。

“什么?”

而他的这一声大喊。直接让萧让打了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卟卟卟卟……”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闷的声音。萧让一听这个就知道船桅上的“瞭望兵”是没有说谎了,因为这是箭驽穿中甲板的声音。也就是说。敌军确实是摸到了他们的身边了,而且从箭驽的声音听来。数量还不少。

“怎么这么多敌船?”

“弓箭手,快,准备!”

确定了是敌袭,萧让于是就探头出去看了一眼。结果是看到他们十只五牙战舰周围百丈的范围内,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接近百艘的小型木船。

“操,瞭望兵都是干什么吃的?别人都打到身边了,居然一点没发现?”

萧让虽然暗骂,可是心里也明白。这件事还真怪不了船桅上面的那些“瞭望兵”的。因为这些“瞭望兵”之所以没有发现这批突然接近的敌船,其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一直命令他们对“平壤城”的方向进行观察!

原来,他这一次出征,那也是带着“望远镜”来的。而且还在每一艘船上都配置了一只。而使用这种“望远镜”来观察敌情的,也就称之为“瞭望兵”了。而这些“瞭望兵”,在平常的训练中其实是有分工的,有些是专门观察近处的情况,而有些则是观察远处的情况的。可是今天,由于萧让极度关心平壤城中战况,所以命令了他们,通通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平壤城方向而已。结果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被敌军摸到身边来了。

“自己还是大意了啊!”

萧让心里想道。他原本以为,只要远离了平壤城,那这一次的战斗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了。可是没有想到,高句丽人还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了出来。这也提醒了他,在战场上,任何事情都会发生的,所以,丝毫都不能大意啊!

虽然是突然遇到敌袭,可萧让还算是比较冷静的。因为他早已经预计到了这一天了,所以基本说不上慌乱。可是他手下的那一千多名亲军就不一样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他们虽然已经称得上是训练有素的,可是好歹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所以一旦听到敌袭了,各自都有些慌了神!

“慌什么。慌什么?”

“直贼娘的!德迈误我!”

到这个时候,来护儿才想起来。这多达几万人的“后军”到底是些什么角色。这些可都是大隋境内各大门阀的世族子弟啊,你让他们来捞功打酱油还可以,你让他们来杀敌?还是算了,赶快逃!只要逃得比他们快。那自己就安全了。——因为好歹也是几万的人,就算是站在路上让高句丽人砍,估计也得砍一段时间!

德迈,指的是此次伐高的水军副总管周法尚,也就是来护儿的手下副将。不过,此时来护儿骂他,那当真是冤枉了他的。事因当初来护儿在平壤城外60里处击败了高句丽人的时候就曾经志高气扬过一番的。当时周法尚就劝他要小心为上,可是他被一时的胜利掩盖了眼睛。于是不听劝告。执意领军直趋平壤城下,于是这才导致了这场败仗的。

不过,来护儿要埋怨周法尚,那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因为周法尚当时看到来护儿不听劝告,于是是请令留了下来的,理由就是以防万一。而来护儿一直认为。周法尚所谓的“以防万一”是整顿后军,以便接应他的。可没有想到。这后军居然还没有看到高句丽人的影子,结果就四散逃开了。这样的结果。周法尚怎么会没有责任?

“大将军莫怕,周法尚来也……”

一路如丧家之犬,几个时辰以后,来护儿终于是赶到了隋军船队停泊之处了。而这时候,周法尚终于是出现了。原来,他当时留下来之后是并没有打算去整顿后军的。理由与来护儿一样,都是明知道这些后军的战斗力是极差的,所以整顿他们根本没有用。周法尚的计划是带领本部人马,守住隋军的后撒之路,因为如果这后撒之路一旦被高句丽人断了,那么他们这几万人就真的要完全葬送在这平壤城下了。

“好,德迈救我…...“

来护儿看到周法尚带着一队阵容齐整的隋军出现了,他当真是大喜了,于是连忙奔了过去。这几十里路跑下来,他与那几千名从平壤城里逃出来的精兵一起,居然是将那几万的后军通通都拉在身后了。不得不说,精兵就是精兵,就是跑起路来,也比那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跑得快。于是结果就是,他们这几千名的精兵暂时居然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因为那多达几万名的后军已经代替了他们,成为那些高句丽人追杀的猎物了。于是一时间,那些后军的“哭喊声”震天……

“大将军,快退到船上!周法尚为你压阵。”

周法尚的严阵以待,加上后军几万人的“牺牲”终于是换来了来护儿等好几千名精兵逃生的机会。因为当那些高句丽追兵屠杀完几万名后军到达隋军船队停泊处的时候,周法尚的军队已经完全将几千名残军护在身后了。高句丽将领看到没有便宜可捡了,于是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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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大人,平壤城中突现大火。我军情况不明。”

距离平壤城近八十里,萧让所率领之下的那十只五牙战舰正静静地停在距离海滩接近五百米的地方。而此时,在其中一只五牙战船的船桅最高处,一个佩带短刀的军士手里拿着一支圆形物突然向底下的萧让禀告道。

“哦?我知道了。下令全军戒备……”

萧让嘴里有些苦涩地说道。平壤城中突现大火?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还不清楚吗?不就是志满意得的来护儿在城中被高句丽人伏击了吗?由此所造成的后果是先后扑往平壤城的好几万隋军就此葬身火海。这样的结果,他早已知晓,只是很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办法改变,所以当这一切真的在发生的时候,他的心里忍不住就是一阵难过。

“啸啸啸……”

萧让正在感慨间,近处却突然转来了一阵尖锐的破风声。

“敌……敌袭!!!”

船桅处,拿着圆形物体的军士再次大喊道。

“什么?”

而他的这一声大喊,直接让萧让打了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卟卟卟卟……”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闷的声音。萧让一听这个就知道船桅上的“瞭望兵”是没有说谎了,因为这是箭驽穿中甲板的声音。也就是说,敌军确实是摸到了他们的身边了,而且从箭驽的声音听来,数量还不少。

“怎么这么多敌船?”

“弓箭手,快,准备!”

确定了是敌袭,萧让于是就探头出去看了一眼。结果是看到他们十只五牙战舰周围百丈的范围内,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接近百艘的小型木船。

“操,瞭望兵都是干什么吃的?别人都打到身边了,居然一点没发现?”

萧让虽然暗骂,可是心里也明白。这件事还真怪不了船桅上面的那些“瞭望兵”的。因为这些“瞭望兵”之所以没有发现这批突然接近的敌船,其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一直命令他们对“平壤城”的方向进行观察!

原来,他这一次出征,那也是带着“望远镜”来的。而且还在每一艘船上都配置了一只。而使用这种“望远镜”来观察敌情的,也就称之为“瞭望兵”了。而这些“瞭望兵”,在平常的训练中其实是有分工的,有些是专门观察近处的情况,而有些则是观察远处的情况的。可是今天,由于萧让极度关心平壤城中战况,所以命令了他们,通通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平壤城方向而已。结果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被敌军摸到身边来了。

“自己还是大意了啊!”

萧让心里想道。他原本以为,只要远离了平壤城,那这一次的战斗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了。可是没有想到,高句丽人还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了出来。这也提醒了他,在战场上,任何事情都会发生的,所以,丝毫都不能大意啊!

虽然是突然遇到敌袭,可萧让还算是比较冷静的,因为他早已经预计到了这一天了,所以基本说不上慌乱。可是他手下的那一千多名亲军就不一样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他们虽然已经称得上是训练有素的,可是好歹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所以一旦听到敌袭了,各自都有些慌了神!

“慌什么,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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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败退辽东途出错(中)

“快,命令最后一只船同样以火箭对之,其余后船,全速前进!”

萧让的这个命令还算是合理的,因为他们的这五牙战舰,船上都载满了火药、粮食的,一旦被引燃了,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高句丽人刚才为什么不用“火攻”?萧让猜想,也许是高句丽人想要这船上的粮草!同时,体积庞大的“五牙战舰”也对他们有着一定的吸引力。所以他们前期放弃了火攻,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隋军的“抵抗”会那么的激烈,所以现在只能是被迫再次使用“火攻”,目的就是全歼的十只的“五牙战舰”,毕竟这十只“五牙战舰”上所存放的都是隋军的粮草和辎重,就算他们不能得手,可也绝对不能轻易地放跑的。

“嗖嗖嗖……”

如同“流星”般的“火箭”从敌船中射了出来,幸运的是,大多数的“火箭”都落到了隋军的后面。这是由双方的相对速度所决定的,因为现在隋军“五牙战舰”上的巨帆已经升起来了,而海面上也有不小的风,所以只有破旧小帆的“高句丽”船根本是难以拉近与隋军的距离,所以他们射出来的箭自然就大多落入了大海之中了。虽然也有某些的“漏网之鱼”落到了最后一艘“五牙战舰”的甲板之上,可是由于没有命中要害的原因,所以也很快被隋军扑灭了。

“呼……”

“还好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看到“高句丽”人的渔船被越放越远了,萧让的心里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这一仗当真是“凶险万分”了,这些高句丽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竟然纠集了近百艘的“渔船”来偷袭隋军的粮草?而且每艘“渔船”上,敌人就有几十名之多,近百条“渔船”就是有几千人了。

以几千人之众来攻打萧让的这十条大船,胜率自然是非常高的,因为谁都想得到,作为专门运载“粮草”的运输船。它上面的完备力量是很薄弱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虽然萧让的手下“亲军”大概有一千人。可是分配到十艘船上,其实只有百人左右呢!所以高句丽人居然下意识地想用最常规的方法解决战斗,这才给了萧让“反击”的机会。否则的话,以萧让手下这一千多号人的战斗力。他们全体葬送在这里的机率极高。

“报告大人,高句丽人还在全力追击,不过距离已经拉开到三海里。”

“哦?还在追?”

萧让听到船桅上的“瞭望兵”传来的这个消息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整整半个时辰了。虽然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双方的距离是越拉越近。可是后头的那些高句丽人却好像发了疯似的,始终远远地吊在他们身后,丝毫没有放弃追逐的意思。

……

“可恶的大隋人,给我追!不杀了这群大隋人,难消我心头之恨!!!”

萧让哪里知道,这伙来偷袭他们的高句丽人其实是高句丽水军中的精锐来的。只是由于他们的战船早已经被来护儿所率领的江淮水军所击垮的原因,所以他们才临时征用了属于渔民的“渔船”。而这一次的偷袭任务,其实是由他们的水军统领李英勇亲自制定的。目的就是想通过一场大胜。挽回他们大高句丽水军的威严。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场原本来誓在必得的战斗,最后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告终。精锐的大高句丽水军不仅没有能够“全歼”敌人,而且还被敌人用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杀伤了近千人。这么巨大的损失,也难怪李英勇会暴跳如雷了。可是不管他再怎么暴跳如雷都好,这一事实就是事实。双方之间的差距在这接近半个时辰的追逐中根本没有拉近,反而是越拉越远了。于是李英勇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咦?大……大人,有一只隋军的船只放慢了速度。”

哨兵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李英勇顿时“打了鸡血”。

“什么?为什么?”

李英勇的心里首先冒出来这么个疑问。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统军经验的将领,他在战场上的判断能力并不差。眼前的这伙隋军,眼看着都快逃离自己的追击范围了,可结果却突然降低了速度?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大……大人,可能是他们的帆坏了。”

哨兵继续说道。此时双方的距离又已经拉近到两百丈以内了,所以隋船上大致情景已经是能够看得清了。正如哨兵所言的,隋船的大帆已经被降下一半了,而船上的隋兵仿佛是一片大乱。

“好,好!快,快,追上去!以‘火箭’对付。”

李英勇大喜地说道。他刚才吃过“轰天雷”的亏了,知道只要自己的距离太过接近,那必定是讨不了好去的,所以就打算使用远距离火攻的策略,直接将隋船击沉了。只要能做到这一点,他们今天的进攻还是有收获的,将来在高丽王的面前,也能有所交代了。

……

“大人,怎么样?是不是要放了?”

李英勇不会想得到,眼前的这艘“五牙战舰”,它并不是由于主帆坏了,所以才停在这里的,而是由于他们统军的统帅打算好好地戏弄他们一番,所以才故意留下来的。

“嘿嘿,先等会,放他们再近一点再说。”

这隋军的统领自然是萧让,而这艘留下来的“五牙战舰”,也正是他所搭乘的旗舰。当然,说是“旗舰”,事实上,舰船的性能与其他的“五牙战舰”是没有任何区别的。不过,它也有属于自己的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它的船仓中还装有多达百架的“神机驽”。

“一百五十丈……”

“一百丈……”

“五十丈……”

…….

随着距离在不断地缩小,敌我双方间的面容也渐渐地都清晰可见了,而就在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五十丈以内的时候,萧让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淡淡地说道了:“好,放!”(未完待续。。)

第207章 败退辽东途出错(下)

“一百五十丈……”

“一百丈……”

“五十丈……”

…….

随着距离在不断地缩小,敌我双方间的面容也渐渐地都清晰可见了,而就在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五十丈以内的时候,萧让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淡淡地说道了:“好,放!”

“嗖嗖嗖……”

“卟卟卟……”

随着一阵尖锐的破风声,追赶中的高句丽人发现隋军的“五牙战舰”上突然射出了多达十几枝的箭驽,而且这些箭驽的速度极快,只眨眼的功夫就射中自己的船只了。

“嗯?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从隋军船上所激射而出的这十几枝箭驽是分别瞄准了多达十几艘的高句丽“渔船”的,而除了其中两枝没有命中目标以外,其他的各枝分别命中了一艘高句丽船的甲板,连高军统帅李英勇所乘坐的船上也被射中了一支,于是他马上下令手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轰轰轰……”

高句丽人一直认为,自己只要追上了那只落单的隋船,那他们必定能够像狼扑羊一样,直接将那艘隋船“连肉带骨”地吞下的,这也算是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不是?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狼与羊之间的转换发生得如此之快。他们还完全没有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呢,结果就是是一阵阵的“冲击波”直接掀到了天上。

“直贼娘!不是还有五十丈的距离的吗?怎么隋狗能将黑铁扔到自己的船上?”

李英勇被巨大的冲击波掀到半空中的时候,他的脑海里还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可以说。他的这一死可谓是死不瞑目的,因为至死他都不明白,这种可以杀死他的“黑铁”是怎么来到他的船上的。因为按照他原先的估计,隋军的这种武器的“有效杀伤距离”应该是在二十丈以内的。超过二十丈,命中率就是极低的了。

所以基于这点理由,刚才他命令自己手下的兵将拉大了与隋军的距离,以“弓箭”的射程范围内以“火攻”对之,这么一来的话,那是必定能够大破隋军的。可是没有想到,现在还有接近五十丈的距离呢,这些隋军居然就能将“黑铁”送到他的船上了?这也太夸张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普通弓箭的有效射程可都还没有达到三十丈呢,而这些靠人力投掷的“黑铁”,“射程”会达到五十丈?别开玩笑了!

原来。在隋唐时代,一丈是等于后世的三米多的,也就是说,二十丈就达到六十米以上了。普通的弓箭当然很难达到这个射程。而五十丈的距离,实际上就是等于一百五十米以上了。在这个距离上,别说是普通弓箭了,就是普通的强驽也是做不到的。所以李英勇自然是死不瞑目。

……

“大人,射中了!”

高句丽人这边被“炸”得晕头晕脑头。隋军那边却已经在“五牙战舰”上庆贺开来了。

原来,那些“轰天雷”之所以能飞到“高句丽”人的船上。那完全是因为萧让应用了“神机驽”的关系。前面已经介绍过了,这种以火药驱动的“神机驽”无论是在射程上还是威力上都是普通的强驽所没有办法比拟的。

像是射程。普通的强驽能达到三十丈以上的距离就算是不错的了,可是“神机驽”不同,它是足足可以达到“百丈”的,也就是普通强驽射程的三倍多。而在威力上,由于它的箭驽寸尺大幅度强于普通强驽的原因,它的威力也不是普通的强努所能比拟的。由此造成的结果就是,“神机驽”完全可以带动一颗小型的“轰天雷”,而且有效射程也能够达到五十丈以上。只是萧让为了要保持它的命中率,所以直到五十丈的时候才命令他们放的。

“大人,你真的是神机妙算。我军有此神驽,何惧高句丽兵?不如就追上前去,将他们一举成擒……”

说这话的人是萧让手下的第一副将左贵,也就是萧让手下“亲军”的两个副营长之一,他的年纪大约是三十岁左右,曾经当过一个郡县里的衙役,为人极为的精英能干,所以萧让在接管了这支“亲军”以后,很快命他当了自己的副将。而到前段时间对军内的规制进行改良的时候,他又命左贵当了整个亲军的“副营长”。

“呵呵。不行!敌军太分散了,而我们的‘轰天雷’和‘神机驽’都不多,撤!”

萧让微笑地说道。事实上,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却不是他不愿意追击“高句丽”的主要原因。他之所以不愿意追击“高句丽”人的主要原因是,他是明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是以大隋的失败而告终的,所以即便是他在这里小胜一场,可那又有何意义?根本改变不了整个战场的态势!还不如留着这些为数不多的“神机驽”和“轰天雷”备用呢,因为危急的时候,这些可是可以救命的“杀手锏”来的。

当然了,如果大隋在这场战争中有可能打赢的话,那萧让其实也是愿意和眼前的这帮高句丽人拼上一场的,即便是用完了那些“神机驽”和“轰天雷”也在所不惜。因为这么一来的话,战场上的情形可能就能得到极大的逆转,只是在现在,还是算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历史的枷轮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推动的。

“好,撒!快,升帆,追赶前军。”

左贵听到萧让的话,一时还有点发愣,可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向着船上的其他船员下令道。在这里,小青对他们的“洗脑教育”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这让他们下意识地形成了服从萧让的习惯。而另一个方面,萧让刚才在战场上的“智勇”表现,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说。如果没有萧让刚才的冷静指挥的话,他们也许早已经成为高句丽人的刀下之鬼了。哪可能像现在这样,不仅好像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并且还大大地羞辱了高句丽人一番?这个中的差距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主人兼统帅,似乎并不是仅仅只有在文学上才有相当的造诣的,在军事上,他也同样有不错的本领。

像刚才回军戏弄高句丽人的事。其实左贵等将领一开始的时候都是不太愿意的。毕竟自己这些人才刚才高句丽人的追击中脱出身来,正所谓“惊魂未定”,怎么还要回头去拔高句丽人的“虎须”呢?可是萧让坚持要这么干,于是左贵等人没有办法之下才停下了船一直等着高句丽人来。结果是显而异见的。由于合理地利用了“神机驽”和“轰天雷”这两样新武器的关系,结果是打了高句丽人又一个措手不及,这一仗下来,少说也歼灭了一千到两千的高句丽人,如此战绩。用有勇有谋来形容,当真是半点不假。所以,当这一次萧让要求不要追击高句丽人直接返航的时候,左贵等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五行战舰”重新升起主帆。而五十丈开外看到这一幕的高句丽人通通都傻眼了!怎么?你不是因为主帆出了故障,所以才停下来的?而是因为想回戈一击。所以才专门停靠在这里等着自己这些人送上门的?——一想到这里,那些高句丽人就心惊胆颤。因为刚才隋军从五十丈开外直接发射巨驽直接击沉十几只渔船的“壮举”实在是太惊人了。就连高句丽人的水军统领李英勇竟然都被人家直接给射杀了?他们如果这还不心惊的话,那才是假事了。

“将军,要不要继续追击?”

剩下来的那几十只高句丽船上,其中就有人问自己的上司道了。

“不……不追了!撒兵!”

这人其实是李英勇的水师副将,只是由于一开始作战任务的不同,所以他们并不在一只船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逃过了一劫,只是这一晚上,他早已经被隋军那种前所未见的“武器”给吓破胆了,所以此时你让他再往前追,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在高句丽人不敢再靠近的前提下,萧让所在的“五行战舰”悠哉柔哉地升帆重新追赶前面的那几只船只去了。在外海,十只“五牙战舰”很轻松地汇合到了一起。而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发白了,于是萧让下令,马上往东重新寻找隋军的主力部队,因为按照史料记载,隋军的水军主力在平壤城下被高句丽军大部歼灭以后,是曾经有多达几千人的部队逃了出来的,而这几千人的部队,最后是顺利地返回了辽东的,所以萧让的意思是,马上汇合这几千的隋军主力,然后再跟着水军统领来护儿在这海边再打几回酱油,然后就可以返回大隋了的。

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一去,不仅没有让他找到隋军主力,而且最后还得了一场大病。而他病了之后的后果就是,他们的这十只“五牙战舰”不仅没有返回大隋,而是西行到达了一个隋人还从来没有到达过的国家,倭。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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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倭:古代日本的国号。

关于日本列岛上被确认过的人类历史,大约可追溯到10万年乃至3万年前。约3万4千年前,从华北地区传来被称呼为小刀型石器的石器,在列岛全区被广泛的使用,但在约2万年前由西伯利亚过来新的称呼为细石刀片的石器主要在东日本传开。一段时间里,东日本细石刀片文化与西日本的小刀型石器文化并存,不久细石刀片也在西日本传开,约1万5千年前左右,小刀型石器的踪影急速消失。

约1万2千年前左右,因末次冰期结束而开始急剧温暖化,使得人们的文化与生活产生极大变化,除了琉球群岛以外,全岛进入下个绳文时代。这时的琉球,远远比日本本岛要发达许多,因为琉球早早的成为中国的藩属,比日本更早的接受先进的中华文化,也开始使用汉字来记录史实

绳文时代

约1万2千年前左右开始被称为绳文时代。分为草创期、早期、前期、中期、后期、晩期这6期。这个时候的人们制作绳文式陶器、早期以后迈向定居化,大部分住在半地穴式房屋(竖穴式住居)。使用弓箭狩猎、贝冢渔捞、采集植物等经营生活,使用打制石器、磨制石器、骨角器等等。也进行栽培,后期到晩期间种植稻。

琉球处在过渡时期,他们一方面吸收著中华文化,一方面结合自己本来的民族特色,发明了‘琉服‘,後来‘琉服‘和‘韩服‘、‘汉服‘又同时影响日本,日本才创造出‘和服‘。

弥生时代

公元前8世纪左右至3世纪前后的期间被称为弥生时代。时代划分的名称,是由这个时期被视为代表特征性的弥生式陶器而来。以种植稻米为中心成立的农耕社会,由北部九州至日本列岛各地快速蔓延开。(未完待续。。)

第208章 海上迷途首达倭(上)

一晚上的劳碌奔波让萧让身心疲惫,不过一直到这时候,他也始终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了任何问题的,唯一让他有点不舒服的地方应该就是稍感疲惫了,所以他想,只要自己进船舱里好好地休息一番应该就没事了的。

“吩咐下去,沿西前进,寻找我军主力……”

萧让临进船舱里休息之前向左贵下令道。

“是,大人。”

左贵应得倒是快,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萧让所下的这个命令,他根本是没有办法执行的。原来,他们的这十只“五牙战舰”上,根本就没有远洋的领航员。

至于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他们的这十只“五牙战舰”上所载的都是军粮辎重,而军粮辎重是必须跟在主力身后的,主力都还没有撤,他们自然也不能撤,而来护儿的命令也只是让他们留在海岸线上警戒而已,根本没有想过他们会独自出海的,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受到高句丽人的偷袭,若不是萧让刚好带有“神机驽”和“轰天雷”这么两个大杀器的话,他们很可能早已经全军覆没了。

“快,快,传军医,大人病倒了……”

自船队向西开始启航之后,萧让就彻底病倒了。而且他的这病来得特别急,仅仅是一觉醒来,他就觉得浑身不舒坦了。不仅是全身乏力感觉到疲惫不堪,精神方面也忽忽悠悠的,完全搞不清楚东西南北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清醒的时候。萧让的心里疑惑不已。按理说,他这个常年修炼“先天罡气”内功的人是不可能得什么大病的啊,在这几年间,他连一个小风寒也不曾得过就是最了的明证。可是这一次的病却仿佛与普通的风寒有些区别,虽然也是全身乏力,头脑不清醒,可是却没有半点发热或者是鼻塞等等的症状。

“大……大人,你好些了吗?”

这个病并不如萧让原先所想的那样,只要稍微休息两天就能康复。相反,萧让觉得,自己的这个病是一天比一天重了。到最后,甚至连床都下不了了。

“好……好些了,左贵,可曾找到中军主力?”

萧让虽然是自感病情一天比一天重。不过在左贵等手下的面前自然不能直说。否则很可能会动摇军心,毕竟他现在是这支由十只五牙战舰组员的船队的统帅了,他稳定了,才能让整个船队跟着稳定。

“大人,不曾寻得。我军自三日前向西行使。至今未曾与中军主力相遇,也……也未曾看到陆地。”

左贵看着萧让的精神不振,犹豫地说道。本来这样的事他是不想劳烦萧让的,毕竟萧让现在正在病中。可是没有办法。从他们开拔之日起,如今都已经是过去三天时间了。可是竟然都还没能找到原本只在几十里外的隋军主力?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是迷航了。

“什么?”

萧让听到这一点。差点没吐出几口血。不是,三天时间未曾与中军相遇,也未曾看到陆地?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往西行得太远了,与隋军主力刚好错开了。于是他就挣扎着说道了,“马……马上调转航向,往东行驶…..”

说完这句话,萧让的眼前一黑,竟然是又晕倒了。

“快,快传军医……”

船上又是一阵大乱,不过军医虽然来了,可是最后却是帮不上任何的忙。原因在于,萧让得的这个病实在是太古怪了,虽说他们大致上也已经猜到这是什么情况了,可是却不敢向左贵等将领直说,因为这是远航水军的“禁忌”。

“传令下去,马上转向,往东寻找中军……”

虽然萧让自此陷入了昏迷,可是左贵还是记住了他临昏迷之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所以将萧让交给军医之后,他马上就把命令传递下去了。

“是,马上转向,往东行驶……”

于是船队再一次转向,然后在完全没有远洋领航员的情况下扎向深海了。

“呜呜呜呜……”

“嘭嘭嘭嘭……”

萧让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东亚大陆上,一股强大的冷气流正由西北方向急速地吹来,于是船队转向没有几天,大海上竟然又刮起了强大的西北风了,而且伴随着西北风而来的,是连绵不断的大雨。

“不要慌,稳住船只……”

萧让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而在他没有办法指挥的情况下,左贵接过了整只舰队的指挥权。只是他毕竟只是刚刚入役的“新兵”,虽然贵为副营长,同时也曾经担任过一县郡的捕头,可是海上的行船与陆地上的行兵是绝不一样的,所以,他唯一能做也只有下令各船尽量地稳住船姿了,只是这么一来,他们向东的速度就更快了。

“大人,您慢点……”

十多天后,天空终于放晴,而萧让也终于能有机会走出船舱了。在这十多天的时间里,他本身就处于浑浑沌沌的状态当中,再加上海面上波涛汹涌,五牙战舰摇得就跟八级地震似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下过地。

不过,隐约当中,他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好转了,至于原因,很难说得清楚,不过他猜测还是与他平日所修炼的“先天罡气”是有直接的关系,因为从几天开始,他就感受到丹田之处的内劲正一点一点地恢复,而当他凝神聚气的时候,那种极度不适的感觉也会稍稍地减轻,而到今天,他已经是慢慢地能够下地了。所以马上就坐不住了,叫过来两名军士,直接将他扶出了船舱。

“大人,您……您怎么起来了?”

甲板上的左贵看到萧让居然走到外面来了,他大惊失色之下马上就上来说道了。

“没事,左贵。我们如今是到哪里了?”

萧让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海问道。这十多天的时间里,他虽然过得是浑浑沌沌的,可是隐隐约约中也知道,自己这一行人是被困在了海上的,还好船上有足够的粮草,同时也遇上了连绵的大雨,所以食物和饮水都没有问题。可是经过这十多天的漂流,整只船队到底被海流推到了什么地方,那就是谁也不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209章 海上迷途首达倭(中)

“大人,这个卑职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们往东已经行进了十余天……”

左贵摇摇头,眉头紧锁地说道。只要是一个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往东行进了十余天意味着什么。不过那也没有办法,因为当时萧让正陷入昏迷当中,而左贵,一个月以前还只一个旱鸭子来的,能在没有领航员的情况下保持十艘五牙战舰不在风暴中沉没,那已经算很了不起了,你要让他做得更多,那就是强人所难了。

“那不是快到百济?”

萧让闻言,一阵无奈。来自后世的他自然是很清楚朝鲜半岛的地理位置的,作为一个小型的半岛,它的陆地面积是极为有限的。而高句丽虽然是朝鲜半岛上的一个大国,可事实上,它并没有像后世的朝鲜王国一样,雄霸整个朝鲜半岛,在它的东南方向,还有新罗、百济等小国,所以他们的这十艘五牙战舰既然在海上往东漂流了十几天的,那很可能就是已经越过了高句丽的国境,直接进入靠近百济的海域了。

“传令下去,调转航向,往北走……”

萧让无奈地说道。此时他们在海上其实已经是迷航了的,再想往西寻找隋军的主力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到的大概就只是靠岸了,而根据他的推测,此时距离他们最近的陆地应该是百济或者是新罗,所以他下了这么个命令。

“好,调转航向。往北走……”

听到萧让的命令,左贵连半点的犹豫也没有,直接就传令下去了。在这之前的十几天时间里,他虽然是代替萧让成为了全军最高的统帅。可是事实上,他的心里是并没有太多的底气的。特别是在那几天天气极度恶劣的情况下,他们这十艘的五牙战舰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上就如同无根的飘浮,实在是让人绝望。可是现在就不同了,现在萧让苏醒了,对于整只舰队而言,那就等于是有了主心骨,所以自然不会再惊慌。——不得不说。十几天前的那一场大战虽然是惊险万分,可是却也让整个舰队上下同时归心了,也是从这时候开始,萧让手下的这支亲军才是真正地将其当成了是主帅。

“大人。还有一件事,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舰队重新调整航向以后,左贵吞吞吐吐地说道。

萧让闻言,说道了:“有可不当讲的?直说……”

毕竟是大病初愈,他在这甲板上站了一会。自觉也有些累了,所以席地坐下。而左贵看到他坐下了,也坐到他身边说道了:“大人,是这样的。兵卒当中,也出现了不少的病号。军医建言。是不是将他们……嗯,留下来?”

“留下来?”

萧让神色一凛。说道:“什么叫留下来?说清楚点……”

“是,大人,军医说,这种病叫‘死病’,是……是一种海上流行的‘瘟疫’,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恐怕会引起极为严重的后果……”

左贵说到这里,满眼的惊恐。所谓的“死病”,他是并没有听过,不过“瘟疫”一词,却是足以让他“谈虎色变”。因为在这个时代,所谓的“瘟疫”大多是与大规模的人畜死亡是分不开的。像左贵曾经任职过的郡县就曾经出现过一场瘟疫,而在这场瘟疫中患病的人,最后竟然是十不存一的。而且他们的死状是极为恐怖的,所以即便左贵是个见多识广的捕快,最终也是心惊胆颤。

“‘瘟疫’?”

萧让冷不防听到这个词,神色也是一凛,不过他并没有像左贵那样“谈虎色变”。因为他知道,所谓的“瘟疫”,其实就是一种传染病来的。而且由于致病细菌有所不同,“瘟疫”的种类也是有所区别的。并不是所有的“瘟疫”都是致命性的,也不是所有的“瘟疫”都有强大的传播能力的。也就是说,在搞清楚这“瘟疫”的种类之前,实在没有必要惊慌。而只要搞清楚了是什么样的瘟疫,再“对症下药”,所谓的“瘟疫”,也是有可能会被完全控制住的。

历史上曾经多次出现,并且对人类生存构成极大威胁的“天花”不就是一例吗?这个“天花”,在历朝历代都曾经有所出现,而且每一次出现,都让当地的百姓死伤无数。不过,在后世的现代社会,这个曾经对人类生存构成极大威胁的“天花”却成了第一个在世界范围被人类基本消灭的传染病,在这其中,所谓的疫苗接种是最为有效的手效。

“走,我们去看看……”知道了舰队中有可能出现“瘟疫”,萧让坐不住了,直接起身说道。

“大人,万万不可。‘疫症’非同小可,我们……我们还是按照军医的意思办……”

左贵闻言,连忙也起身拦住了萧让。正如他所说的,“疫症”非同小可,萧让是一军的统帅,现在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他哪里敢让他再冒险?

“军医的意思?”

再次听到这个,萧让终于明白了左贵刚才的意思。“把患病的军士通通都留下来”?可是这里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将他们留下来,那不是等于要将他们投进海里喂鱼吗?他们还哪里来的活路?一想到这一点,萧让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不过,他也并不会责怪左贵或者是提出这个建议的军医。因为在这个时代的人的眼里,所谓的“瘟疫”,大多是无可救药的。与其让这些患病的军士留在船上致使其他人也患病,倒不如狠下心来直接送他们上路,这样还来得干脆和有效。——当然了,这其实也是陆地上传统对付“瘟疫”的手段。通常一个地方如果是出现了瘟疫,那一般的县郡官员就会动用军队将其隔绝的,以求将传染控制在最小的范围。至于还留在隔绝区域内的患病百姓,那就只能是各安天命了,命大能挺过来的,那自然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可大多数的人,会就此成为一个孤魂,而这个地方,也会从此成为一个“死地”。(未完待续。。)

第210章 海上迷途首达倭(下)

“不行,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不能随便丢弃兄弟……”

萧让此言一出,在场的军士纷纷动容。曾经,萧让也深入普通的兵卒之间,与他们同吃同住,为的就是发扬后世太祖“爱兵如子”的带兵风格,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举动在这个时代未免有些“造作”的嫌疑。

因为在这个时代,所谓的阶级思想是深入人心的。也就是说,大多数人是认同人是有高贵低贱之分的,你一个将军,不住大帐逢,吃山珍海味,反而是跑来和普通军士挨饥饿、受苦寒,那不是犯傻、犯贱吗?

可是今天,听到萧让的这番话,他们才真正觉得,也许这个将军,真的是将他们当作是“兄弟”的?否则的话,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仍然坚持要去探视那些患病的军士了。要知道,这可是死人无数的“瘟疫”啊,就是其他的普通军士,他们也是退避三舍的,毕竟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得“瘟疫”的人。可是萧让一个将军,这时候却能够冒这么大的风险,这让他们在感动之余,也更加地坚定了跟随萧让的决心。

……

萧让最终是亲自去看望了那些“患病”的军士,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接受了随队军医的建议,在脸上蒙上了一块白布,可是那也足以让旁观者动容了。于是他每到一艘船上,船上的军士、水手通通都自发地前来迎接,然后默默地将他送入“患病”军士所在的船舱。在这里,这些军士们已经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么害怕了。也是了,人家一个将军都不害怕,你一个小兵还怕什么?

探视过所有患病的军士之后。萧让发现了这样的一共通点。那就是患者都会感觉倦怠、全身乏力,同时面色苍白,牙龈肿胀、出血,根本起不了庆,而严重者,甚至会出现牙齿松动、脱落,骨关节肌肉疼痛,皮肤淤点、淤斑。毛囊过度角化、周围出血等等症状,而这些症状,无疑与他几天以前的症状是非常地相似的。只是他的症状只是达到前期的程度,所以并不像有些军士那般。直接就全身出血了。

“军医,这‘死症’到底是何症?”

萧让找来军医,直接就问道了。经过刚才的探视,他已经明白到了,他之前所患的病其实也很有可能是这所谓的“死症”。可是这“死症”到底是什么呢?他一时倒真想不到了。因为它的症状是根本不像他后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传染病的。同时它仿佛也是没有什么有规律的传染途径。最好的佐证就是,在这十艘五牙战舰上,有其中的几艘,它们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面。是从来没有进行过人员的来往的,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它们的船上也仍然有军士开始患病,这就不符合传染病的传播规律了。

“大人。这‘死症’,就……就是瘟疫啊!”

这随军军医是一位中年郎中,他听到萧让的问话,哆嗦着嘴说道。在这个时代,所谓的“瘟疫”对所有的人都是具有极大慑力的。就算他是郎中也没有办法幸免,因为这“瘟疫”,普通的郎中也没有办法治愈啊。得了“瘟疫”,大多数情况下就是等死而已。

“军医,这‘死症’到底是不是‘瘟疫’,还有待考证。你且说说,这‘死症’到底会有何种症状?”

这“死症”到底是不是“瘟疫”,萧让的心里已经有数了。唯一要确定的就是,这病在后世到底被称为什么病。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利用后世的某些医学方法加以攻克。而这,就需要眼前的这个军医对这个所谓的“死症”多加介绍了。只有多方了解它的“特征”,萧让才有可能将它与后世的某种疾病对应到一起。

“好的,大人。”

随军军医虽然本来对这个“死症”讳莫如深,可是萧让既然开口了,他当然也只能给萧让介绍起来了。不过,他的介绍,大多是萧让早已知道的表症。这也难怪,毕竟是“瘟疫”嘛,这随军军医避之都不及,如何还会对它有更深一步的“研究”?不过,他介绍到最后的一句话还是引起了萧让的注意。因为他当时是这样说的,“大人,这个‘死症’,其实是海里的阴神前来索命所致,根本是无可救药的……”

“海里的阴神索命?”

这样荒谬的事情,萧让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不过,“海里”二字却是让他的脑里一阵灵光。于是连忙问道了,“军医,你的意思是说,这病只有在海上航行才会得的?”

“没错。大人,这病就只有海上航行的时候才会得的,我们辽东人称其为‘海死病’,也称‘死症’。得了这种病,是没有办法医治的,只能听凭海里的阴神前来收魂……”

说到这里,随军军医眼里闪过一丝惊悚。看到这样的一幕,萧让就无奈了,说道:“军医,这话不对!我之前得的也是‘死症’?何故没见我被收了魂去?”

“大人,那是因为您是我们大隋的第一才子,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平常人如何能与您相比?”

“呃……”

萧让无语了。他这样也能兜过去,你还让他说些什么好呢?不过,虽然对这个随军军医是哭笑不得,萧让也懒得和他计较了。因为他大概上已经知道了这个所谓的“死症”到底是后世的什么病了。应该就是那在西方航海史上相当有名的“坏血病”。

根据后世的研究成果,所谓的“坏血病”,实际上就是由于人体缺乏一种微量元素所引起的一种疾病。这种微量元素的名称就叫维生素C。一般人由于长期摄入不足或腹泻、呕吐等情况,就有可能造成缺乏维生素C,使胶原蛋白不能正常合成导致细胞联结障碍,使毛细血管的脆性增加,从而引起皮、粘膜下出血,所以医学上就称为坏血病。历史上,这种病在海员、探险家及军队中广为流行,特别是在远航海员中尤为严重,故有“水手的恐惧”和“海上凶神”之称。

而萧让和舰队里的其他普通军士之所以会得这种病,估计也是与维生素C的摄入过少有关。因为自他们调到辽东开始,他们就一直食用军中提供的军粮了。而这些军粮,大多是陈年旧米,所以其中所蕴含的维生素C是极少的。在岸上还好,他们虽然主餐是吃陈年旧米,可是偶然也会提供些许蔬菜的,可是自上船之后,这样的蔬菜就近乎是没有了。所以日积月累下来,很多人的身体里就缺乏了维生素C,从而引发了所谓的“死症”。

“原来只是坏血病,那问题不会太大。只要能上岸,一切就解决了……”

萧让心里想道。来自后世的他是很清楚的,这“坏血病”虽然有可能造成非常可怕的后果,可是要想根治,那也是很容易的。归结起来也就只有一点而已,那就是补充维生素C,而要想补充维生素C,那就只有上岸。因为只有陆地上才有富含维生素C的各种果蔬,白茫茫的海上是没有这些东西的,有也只是各种鱼类而已。所以这种病才会大规模地在远洋海员中广泛流行,不过只要补充了足够的维生素C,患病的人就会不治而愈的。

不过,说这个是“坏血病”,那也不一定完全准确。因为萧让同样是患了这种病,可是在没有维生素C补充的情况下,他的病却是慢慢地在好转了。这用现代医学上的观点是解释不通的。不过萧让猜想,那应该与他所修炼的“先天罡气”有关。牛鼻子老道袁天罡不是说了吗?“先天罡气”,那可是天下间第一刚猛的内功来的。虽说这样的内功用科学是根本解释不了,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多了去了,特别是像中国的古代针灸、经脉等等方面,在现代里是不为科学所承认的,可是不能否认的事实却是,它们都是真实有效的。

“传令下去,命令舰队加速前进,只要上了岸,兄弟们就有救了……”

虽说萧让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就是“坏血病”,不过他起码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了,所以自然下令道。况且即便这真的不是“坏血病”,能上岸也绝对是好事来的,总比在这白茫茫的海上来得强不是?连基本的草药也没有,就算是其他的病,在这船上,那也是治不了的。

“是,大人!!!”

听到他这么说,那些军士、水手们顿时就干劲十足了。虽然他们并没有患病,可是谁也知道,说不好哪天就轮到他们头上了,有萧让这么一个体恤下属的统帅,他们自然甘愿出力。可是还没等他们的力量完全地爆发出来,最前面的那只五牙战舰却传来消息了,他们竟然是看到海岸了。(未完待续。。)

第211章 古坟时代的倭国(上)

“大……大人,陆地!陆地!”

接到消息,左贵气喘吁吁地跑来跟萧让报告道。

“什么?陆地?”

萧让闻言,甚是意料。因为根据他的预计,此时他们船队所在的方位应该是在百济外海左右的,毕竟当时吹的是西北风,他们顺风而下,按照计算,应该是距离朝鲜半岛很远了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才转向往北行驶了半刻的功夫,竟然就能看到海岸了?

“传令下去,抛锚、登岸……”

虽然搞不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不过既然是难得地看到陆地了,萧让当然不会错过。

登岸的过程比想像中的都要容易,因为这里竟然是一个天然的良港,萧让命令十只五牙战舰停泊在距离海岸有五百米左右的地方,自己与左贵带着几十名兵卒乘着小舟上了岸。

“大人,此地是不是高句丽境内?”

上岸以后,左贵小心翼翼地摸到萧让的身边问道。他和普通的隋朝军士一样,仅仅是知道辽东之地有一个高句丽国的,其他诸如新罗、百济等国,他们就一无所知了。这是时代的局限,事实上,在大隋朝,除了当权的皇帝以及各大重臣以外,其他人等是几乎都不知道新罗、百济两国的,所以左贵有此问话并不奇怪。

“应该不是,总之小心为上……”

萧让皱着眉头说道。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行人到底是到了哪里。虽然极有可能是百济、新罗两国,可是按照地理位置上来讲,似乎又并不是那么正确。不过可以确定一点的是,这里应该不是高句丽境内。想想也是。他们都已经在海上顺风而下十多天了,这里如果都还是高句丽境内的话,那这高句丽国的国境未免太大了点?

“是,大人。”

左贵等人不敢大意,听到萧让的吩咐之后马上提高了警惕。

一行人越过了海滩,接着往内陆又潜进去了几百米,终于,在穿过一片丛林之后有了发现。

“呯呯呯……”

“嗙嗙嗙……”

出现在萧让等人眼前的是一片庞大的工地。工地上,上千名衣衫褴褛的百姓正在使用一些极为原始的工具在辛勤地工作着。而在他们中间,几十名身穿黑色马褂的兵卒正虎视眈眈。

“大人,这些蛮夷意欲何为?”

此时。萧让一行人距离那片工地还有百米以上的距离。可是通过“望远镜”,他们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工地上所发生的一切了。很显然,这些人并不是大隋百姓,不仅如此,就连那几十名的黑马褂兵卒也并不是大隋军士。所以左贵称他们为蛮夷并无不妥。

“他们在修坟……”

萧让的脸色有点难看。左贵等人看到这些人可能还感觉不到任何的问题,可是来自后世的他却隐隐约约地猜到了。因为那些军士的打扮虽然少见,可是在后世的不少影视剧中还是有所展示的,再加上那个庞大工地的形状。他有理由相信,自己是完全到达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想到的国家了。——这个国家在后世就名叫“日本”。而在这个时代,它还只是一个落后的诸候制国家。史称“倭”。

“修坟?圆形的坟?”左贵听到萧让的介绍一阵诧异。

“没错。”

萧让随口答道。其实圆形的坟,中原历朝历代都曾经有所出现。可是不同的是,这些坟都是修建得极为雄伟的。可是眼前的那个坟,虽然规模庞大,可是却形如巨大的穴式土堆,四周有壕沟,“前方后圆”,坟的周遭围绕着中空的黏土塑像,这些筒状土制人偶为殉葬之用,所以又称之为“埴轮”。

“古坟时代的倭国啊,靠,怎么漂得那么远了?”

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萧让相当无奈。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行人经过这十几天的“漂流”,最多也只能是到达百济或者是新罗的外海而已。可从来没有想过,最后竟然是到达了遥远的“倭国”。

说实在话,这时候的“倭国”,萧让实在是了解不多,不过可以明确的一点是,此时的“倭国”,正处于所谓的“古坟时代”,最明显的标志就是那些怪异的圆坟。这些圆坟,虽然做工粗劣,可是由于工程量很大的关系,一般是只有少数的统治阶级能够负担的,后世资料表明,这样的“古坟”一共被发现了七十一座,而由于这些“古坟”,全部都是出自同一个特定的时代,所以这个时代的倭国,才会被称为“古坟时代”。

不过,古坟时代的“倭国”其实是一个极为落后的国家,不仅仅远落后于位处中央王朝的大隋,也远逊于高句丽、新罗、百济等这几个朝鲜半岛上的小国。事实上,古坟时代的“倭国”是处于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的转变当中,不过这样的转变很快也会结束的,因为在接下来的“飞鸟时代”,其最高的统治者天皇终于是建立起了一个占主导地位的“大和政权”。“大和政权”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扩展,最后才形成了后世所谓的“大和民族”。

“走,我们先回船上……”

知道了这是千里以外的“倭国”,萧让沉思了一会,最后决定道了。

不是他不想马上就去与“倭国”人接触,实在是他不知道“倭国”人此时对隋人的态度如何。虽然根据史料记载,倭国在公元607年就曾经遣使出使大隋的了。可是萧让很怀疑,这个使节到底能不能代表整个倭国,因为这时候的倭国,除了最中央的“大和政权”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诸候割据的,而且这些诸候比起中国历史上那些诸候拥有更大的权力。可以说,在这些诸候国中,各大诸候就是唯一的主宰,而其余人等则通通都是他的奴隶。至于“大和政权”和“天皇”的旨意,他们一般也是不会听的。

返回船上的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不仅如此,萧让还命令各军士在路上找到了许多野菜和新鲜的野果。这些野菜和野果,他是打算带给船上那些患病的军士吃的。因为根据“坏血病”的发病原理,他们此时唯有补充足够的维生素C才能让他们彻底康复,而这些新鲜的果蔬里面就可能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只要他们患得确实是“坏血病”的话,那他们服用了这些果蔬之后,那是一定会有所好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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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萧让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些军士们所患的正是“坏血病”。所以服用了几天新鲜果蔬之后,他们的病情都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缓解,于是萧让马上派人再往岸上去收集各种各样能吃的新鲜果蔬了。

可以说,到这个时候,萧让的心里也还是没有想过要在这个“倭国”上有什么作为的。他想的是,尽量不要惊动陆上的“倭人”,只要那些患病的军士彻底好转了以后,他们马上就会起程返回大隋的,毕竟,大隋才是他的舞台,而这“古坟时代”的倭国,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让他感兴趣的。另外,还有一点是,他目前手下可用的军士不过是千余人,即便是他想做点什么事,估计机会也是不大的,所以他很干脆地就断了这个想念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就在他靠岸的第十天,陆上的“倭人”终于是发现了他们这十艘五牙战舰,一时间,陆上的“倭人”争相前来围观,再过两日,当地的“倭人首领”终于是收到消息赶来了,于是隋军就再没有办法偷偷地上岸采集更多的新鲜蔬菜和水果了。

“直贼娘,哪里来那么多的倭人?”

这天已经是倭人发现隋军的五牙战舰之后的第三天了,从这天开始,岸上的倭人以几何数的等级在疯狂地增长,其中有穿着黑马褂的倭国兵卒,不过大多数的人竟然是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

“难道前面在修古坟的倭人都来的吗?”

萧让心里想道。可这么一大群手无寸铁的倭人百姓跑到这海边来到底有什么作用?难道倭国的首领打算驱使他们攻打自己的舰队?别开玩笑了,自己这十艘五牙战舰上虽然人手不多,可是好歹也是正规的军士,再加上五牙战舰的航行速度惊人,倭国人想要攻打自己,恐怕是痴人说梦?——他哪里知道,事实上与他猜想的恰好相反,这个地方的倭人首领之所以将那么多的平头百姓拉到这岸边来,其目的并不是来攻打他的,而是防御他们登岸攻。毕竟那十艘大隋出产的五牙战舰从外表上来看,气势是相当逼人的,再加上那么突然地出现在这里,那个倭人首领能不害怕才是怪事。(未完待续。。)

第212章 古坟时代的倭国(中)

“这些蛮夷,着实恼人!”

“大人,不如给卑职一支人马去驱散了他们。不用多,只需区区百人,百颗‘轰天雷’,末将保证可在一个时辰之内完成任务……”

又两天后,左贵在船上实在是受不了那个窝囊气,于是找到萧让请命道。

“不妥。此地距我大隋不下万里,与之交恶,恐非好事。”“,

萧让皱着眉头说道。

之所以会作出这样的一个决定,其实是与他们舰队的人员不足是有很大的关系的。这也是,他们这十只五牙战舰,每只战舰上不过是装得区区百人而已,加在一起也不过是千人之数。以千人之数去对抗整个“倭”国?萧让虽然热血,可是却不至于那么疯狂。除非,他能够将“倭”人转为自己所用,可是这可能吗?

因为从后世的经验看来,这所谓的“大和民族”是非常排外的,难以被外族驱使,那近乎“变态”的所谓武士精神甚至让他们能够为所谓的“天皇”切腹自尽。基于这一点,萧让是打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和“倭”人起什么冲突,至少不是现在仅仅只有一千人的情况下做这个事情,因为这明显是相当不智的。“”看

他真要做的话,也许日后当他掌握了一支十万人以上的大军的时候,他会回头来收拾这些“倭”人的,“杀光”、“抢光”、“烧光”自不必说,甚至连“奸光”也许他都是可以一只眼睁,一只眼闭的。正如这些“倭”人一千多年后在中华大地上所做的一样,反正历史都是由胜利者去书写的,只要他获得了最后的胜利的话,他又怕什么背上“千古骂名”呢?

只是他目前没有意识到的一点是,后世对日本影响极大的武士道精神,在这个时代的“倭”国是根本还没有形成的,也就是说,他要想奴役、驱使这些没开化的“倭”人去为他作战、征服其他的“倭”人的话。那并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大人。底下的兄弟等不了了啊……”

左贵听到萧让的话之后,着急地说道。原来,在这几天时间里,由于隋军没有办法登岸的缘故,所以新鲜的果蔬是又断了。而前面已经说过了,治疗“坏血病”。最主要的手段就是要持续不断地给他们补充足够的维生素c的,可是他们得不到新鲜的果蔬,这补充维生素c自然就无从谈起了,所以那些患病军士们的病情是又开始恶化起来了。

“嗯。我知道了,这样吧。你找两个机灵一点的军士上岸向‘倭’人说明,我们此次前来并无恶意。不过是因为遇上了风暴,海上迷途而已。等给养补充完毕以后,我们会马上离开的……”

萧让沉吟着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否则的话,他们只能是直接和“倭”人开战了,这么一来,他们虽然可以得到新鲜果蔬的补给,可是却肯定会有伤亡的。这可就与萧让原本救人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好的。卑职马上去办!”

左贵躬身行李。匆匆去了。

“报,主公大人。海上巨船遣使求见……”

大塚一郎就是这片“倭”封地里的诸候王,事实上,也就是奴隶主。因为在这个时代,“倭国”还处于奴隶制的社会,诸候王就是一个封地里的主宰,最大的奴隶主。而除了诸候王以外,其他的倭人就都属于他手下的奴隶了,区别只是,有些奴隶是充当他的爪牙的,所以也能获得一定的生产资料,可是绝大部份的奴隶都是一无所有的白身,所以在他的眼里甚至还不如一头牛羊。

“哦?快,快,快请进来……”

大塚一郎听到底下武士的“愣”了一下,接着就神色紧张地说道了。

原来,这几天时间里,随着萧让所率领的那十艘五牙战舰被发现,他可是紧张得天天睡不着觉的。这也难怪,因为他作为这一片领地里的奴隶主,向来是处于绝对的统治地位的。可是现在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出现在他的家门口,他还不得惊慌失措啊?

“八嘎!这……这些混蛋是从哪里来的?”

大塚一郎刚开始听到手下谋士报告隋军船队的时候暴跳如雷地说道。

“主……主公大人,如果小人没……没有看错的话,这……这些人应该是从大隋来的!”

正向大塚一郎报告的谋士名叫佐佐木,是大塚一郎手下的第一红人,同时也是整个大塚一郎封地里见识最广的,所以他看到隋军的旗帜,马上就猜到了隋军的身份。

“什么?大隋来的?他们想干什么……”

听到佐佐木的这番话,大塚一郎的脸色顿时一白。大隋啊,这个中央帝国他也是听过的。不过那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他只是知道,那是一个极大、也极强的国家!根本不是他这个小封地甚至是整个倭国所能像比拟的。要不然,他们倭国的中央政权“大和政权”就不会向大隋派出使者了。

当然,大隋虽然是如此强大,可是它与倭国的距离也是相当遥远的,所以大塚一郎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没有想到,今天这个传说中中央帝国居然出现在了他的领地里,所以顿时就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了!

他可是一个极懂得“享受”的人,在位三十多年,他把治下的几万名奴隶全部变成了“牲口”,不仅想打就打,要杀就杀,甚至还模仿北方的那些奴隶主们,穷奢极侈地为自己修建规模庞大的“圆坟”,意图就是在死后继续统治这片土地。

这样荒淫残暴的君主,眼看着有人威胁到了他的统治,他自然被吓得不轻,于是马上将他手下的武士派了出去。只是他手下的武士满打满算也仅有两千之数,放在体积庞大的五牙战舰面前还真不够看的,所以他接着又把那些正为他修坟的奴隶赶了过去,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可是好歹看起来壮观一点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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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古坟时代的倭国(下)

大塚一郎躲在自己的府邸中哆嗦了几天,结果没有等来隋军的攻击,反倒是等来了隋军的使者,所以他自然是大喜过望。

“来,来,隋使大人,请进,快请进!”

等到两个隋使到来的时候,大塚一郎甚至紧张兮兮地亲自迎出了大门。究其原因,自然是害怕手下的武士待奉不周,进而给他引来“滔天大祸”,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可真的是要哭了:眼看着事情已经有了转机,结果却因为这点小事而惹怒了隋人,这不是笑话吗?“,

“嗯,你这蛮夷,倒也识趣!罢了,罢了,既如此,本官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隋军派出的使节正是副将左贵。本来吧,萧让是让他找两个机灵点的军士来充当这个使节的,这也可以最大程度地缓和与倭人的矛盾,毕竟机灵的军士一般都可以口若悬河,要缓和双方的关系还是比较简单的!可是事到临头了,左贵“脑门”一发热,竟然是决定亲自出马了,目的自然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试探一番倭人的虚实。

原来,他虽然是听从了萧让的命令,采取了与倭人缓和矛盾的做法,可是从内心来讲还是瞧不起这些倭人的。这源于五牙战舰上那些威力极大的“轰天雷”的信心。在他看来,只要有百颗的“轰天雷”,这岸上遍布着的数万“蛮夷”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再说了,就算到最后他们真的打不过,难道还逃不了啊?反正这些倭人是不可能有能和五牙战舰抗衡的船只的,也就是说,在没有开打之前,他们就立于了不败之地,所以自然用不着担心什么,反正谈不拢,直接开打也就是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使者到了这里不仅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反而是被倭人当成了是“贵宾”。所以他心里开战的念头自然是淡了。“”看

进了大塚一郎的府邸之后,左贵毫不客气地坐上了主位,然后才开口说道了:“呔!你这不开化的蛮夷,给本官听好了!”

“我大隋对你们这种嶂气满地、穷山恶水的地方实在没有半点兴趣!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攻打你们”

“我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因为遇上了风暴,海上迷途而已!嗯。至于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在你们这里一段时间?那是因为我们船上的一部份军士患上了‘死症’,需要新鲜的果蔬用以治病”

“你们从今天开始,每天必须为我们提供五十担的蔬菜,同时还必须提供可供千人食用的肉类!直贼娘,虽然我们十艘大船运输的就是粮食。不过在海上漂流了那么多天,嘴巴早谈出鸟来了!”

“放心吧!只要你们好好地服待我们。不玩什么花样,我们是绝对不会攻击你们的!”

不得不说,虽然左贵是战场上杀敌的一名猛将,可是他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使节。

你看看他,坐下还没有两句话呢,结果却把自己一方的详细军情通通“泄露”给对方了。

若只是说明自己一方是海上迷途,所以来到倭国这一点倒也罢了,可是他竟然还让对方给准备足够千人使用的肉类。这不等于是变相向对方报告自己这方的具体兵力吗?只有区区的千余人啊。这可是“吓”不着人的,况且根据左贵的说法。那十只五牙战舰上可是装满了粮草、武器的,这对于大塚一郎这些倭人来说,不是一个天大的诱惑吗?

当然了,这其实也不是左贵有意为之的,他只是在心态上太过轻视倭人了,所以根本不会防着他们什么,这就是所谓的“天朝上国”的心态吧!在他看来,这些倭人早已经是被自己吓住了的,甚至只要自己愿意的话,随时都能驱散了这些倭人!所以,自己这方不来攻打的话,这些倭人就该谢天谢地了,他们还敢动什么歪心思?那不是找死吗?

可惜的是,大塚一郎并不是那么想的!

自从他听到左贵说他们隋军并不是特意来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就活动开了,因为那十只气势磅礴的五牙战舰对他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他心里都忍不住在幻想,他如果是拥有这十只的五牙战舰的话,那在倭国的所有诸候王里还不是横着走了啊?毕竟整个倭国可都是被大海四面环绕着的,到那个时候,他还是想去哪就去哪,想打哪就打哪啊?

再后来,当他听到隋军竟然只有区区千人,并且还有一大部份还患了病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更“疯狂”了:只要自己尽起手下的两千多名武士,再加上驱使那数万名的奴隶为前锋,这么一点小小的防御力量,自己是完全有能力吃掉的啊,到时候那十艘气势磅礴的五牙战舰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大塚一郎就满脸谗笑地说道了:“是,是!隋使大人,小的一定会准备好好酒好菜招待‘天军’的!不过,往船上运送酒菜着实不易!呵呵,隋使大人,您是知道的,我们倭国地小人少,根本造不了像上国那样的大船巨舰!所以,若是有可能的话,‘天军’不妨在在海边扎下营盘,这对患有‘死症’的军士也是很有帮助的”

听到大塚一郎的这一番话,左贵“怦然心动”。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虽然已经是贵为这支隋军舰队的副统领了,可是事实上,他只是一个悍鸭子来的,在船上脚步轻浮地过了那么几十天,他实在是受够了,所以现在一有机会上岸去“休整”,他当然是乐得找不着北了!

“好,好!难得你这倭人如此识趣!这样吧,你马上命令你的那些‘流民’散去,该干嘛就去干嘛去!本官去回禀一下我家大人,如无意外,明日便会上岸扎营”

左贵说完,兴冲冲地走了。他还是一点都没有把这些倭人放在眼里啊,数万名的奴隶加上两千人的武士,在他的眼里不过只是一群“流民”而已。而大塚一郎呢,也乐得他无视自己的力量,所以各自都心满意足地结束这场会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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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虎与羊角色转换(上)

“上岸安营?”

萧让听到左贵的回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事说起来可相当的怪异,不说自己这方到底有没有恶意吧,倭人就那么放心地邀请自己上岸去安营?他们就不怕自己上岸了之后,顺手就把他们给灭了?毕竟从外表上看来,自己的这支舰队可是相当强大的,别的不说吧,以这十艘五牙战舰的规模,一般运输三四千精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吧?而一旦这三四千人的百战强兵上了岸,眼前这些衣衫褴褛的倭人可不够看的啊!“,

“别不是倭人憋着什么坏主意吧!”

萧让沉吟了半天,终究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对着左贵说道:“嗯,左副将,你把这次与倭人首领会面的详细情形,给我说一遍吧。”

“好的,大人。是这样的,这些倭人还算识趣,末将到了他们的营帐之后,他们”

于是左贵就详详细细地将他进入倭人大营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不得不说的是,他作为使者去与倭国交涉确实不是一块好料,可是记忆力却着实不错,这一番诉说,不仅把当时双方话里的意思完完整整地转述了出来,而且还连语气都学得维妙维俏的,让萧让听着都尤如身临其境。“”看

“就是这样,所以那个倭人首领提议我们可以上岸去休整。这么一来,既方便了他们为我们提供肉食,同时也能使患病的军士得到更好的休养,何乐而不为?”左贵兴高采烈地说道。

一直到这会,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在敌营里的举动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的。可是萧让听到他的这番话就无语了!唉,这得是迟钝到什么程度的人才会乐成这样啊,自己都快把自己给“卖”了,可是他却浑然不知,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报”

恰在萧让低头思考着对策的时候,船上的瞭望兵突然进来禀告道:“启禀大人。岸上的倭人不知何故正慢慢地退去。现在距离海岸二十里的范围内已看不到任何一个倭人了。”

听到瞭望兵这么说,左贵顿时就露出一股“早知如此”的模样说道了:“哈哈,看吧,看吧!我就说了,这些蛮夷还是挺识趣的!大人,怎么样?我们是不是马上就上岸安营扎寨?兄弟们本就多是旱鸭子,困在这船上又有好些日子了。能上岸休整一番,相信大家伙的都会很高兴的!”

萧让:“”

“哈呃!”

左贵得意了半天,结果却发现上面的萧让根本没如他预料的那样跟着笑起来,反而是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于是他终于是发现不对劲了,干笑了两声。最后不敢再出声了。

“大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半晌,眼看着萧让始终紧锁着的眉头,左贵试探着问道。

萧让看了他一眼,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左副将,弟兄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上岸休整一事,恐怕要从长计议了”

“啊?大大人,这是为何?”

听到萧让这么说。左贵有些不明所以了。疑惑地追问道。

“很简单,因为我们的具体兵力已经被倭人掌握了”

萧让于是就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而左贵听到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致了舰队的兵力被泄露。他顿时就自责不已了。

“大人。这都是末将的过失,请大人降罪”

左贵跪下来沮丧地向萧让说道。这事说起来还真的挺打击他的信心的,因为他作为一个千人军团的副将跟在萧让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慢慢地自认为也有一定的统军能力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只是和倭人的一次小小交锋,结果却是“输”得那么惨。不仅没有如原先计划的那样试探到倭人的任何军情,反而是把自己这方的军情给全部泄露出去了。

“呵呵。那又没那么严重!正所谓‘吃一垫长一智’,记住这次的教训就行了!以后再遇到任何敌人都不能够轻视对方,否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萧让由衷地感叹道。这话,他既是说给左贵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因为他虽然是来自一千四百多年后的穿越者,对历史的大致发展也是了如指掌,可是却并不意味着他就一定比其他人高明了!在这个群雄并起的时代,所谓的能人志士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不小心的话,他随时有可能被别人干掉,这就需要他加倍的小心了,万万不能因为穿越者的身份而有丝毫的骄潢,否则的话,很可能就会犯上如左贵今天这样的错误了。

“是,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是不是起锚先离开这里再说?哼,这些倭人,着实可恨,竟敢对我大隋军团耍这样的手段,日后如有机会,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左贵咬牙切齿地说道。被心目中的蛮夷耍了这么一道,他的心里还真有点羞愧难当的感觉。不过他也没有脑子发热到明知道这其中会有陷阱却还是钻进去的程度。他只是想着日后如果再有机会来到这倭国的话,那必定要大开杀戒,以报今日之“仇”。

“起锚离开?”

萧让听到左贵的话陷入了沉吟,不过很快他就摇头说道了:“不,不!我们不能离开,你之前说得不错,患病的那些将士们‘耗’不起了所以,我们还是上岸吧!”

“什么?大人,可可你不是说倭人如此做法必有所图吗?我们这一上岸,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左贵“大惊失色”地说道。他刚才听到萧让的话,心里已经打消了上岸休整的念头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会萧让竟然是主动提出来了,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没错,在一刻钟以前,萧让的心里确实是偏向于不登岸,从而直接“粉碎”倭人的阴谋的。所以,他刚才才会对左贵说,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可是转眼间,他联想到那些患了“坏血病”的将士了。

说实在话,这个“坏血病”在知道原理的情况下是并不难治的,可是有两个前提是必须要遵守的。第一,就是一定要补充新鲜的蔬菜或者是水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获得足够的维生素c,从而治好“坏血病”;而第二点则是一定要登岸了,因为这船上的隋军,除了本来就在海上讨生活的水手以外,其他的大部份人其实都是旱鸭子来的。

而这些旱鸭子呆在船上的后果就是晕船晕得那叫一个厉害,有一部份的人甚至还呕吐不止,造成的后果就是这些人的身体在短时间内水份、营养流失严重,这才引起了这一次的“坏血病”。当然了,这其实也是萧让在这两天才慢慢想到的,所以这时候虽然明知道倭人可能会有什么阴谋,可是他还是决定了要上岸休整一番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地治好底下将士们的“坏血病”。否则的话,就算你有足够的新鲜蔬菜用以补充维生素c,可是一直存在呕吐现象的话,那也是没有用的!

“嘿嘿”

萧让笑了,说道:“左副将,谁是虎,谁是羊,现在还说不定!没错,倭人此番举动必定是有所图谋的,可是既然我们已经提前知道了,难道还会怕他们的阴谋诡计不成?你别忘记了,我们的船舱里可还有多达九百多颗的‘轰天雷’和多达百架的‘神机驽’的,倭人要是真敢来的话,我必定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没错,没错!末将是一时气过了头,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哈哈,有‘轰天雷’和‘神机驽’在,这些倭人还不是来多少就死多少?哈哈”

左贵哈哈大笑地说道,仿佛那多达数万名的倭人在“轰天雷”和“神机驽”面前真的就不堪一击了。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按照萧让原先的估计,一颗“轰天雷”的杀伤范围大概是十米左右,而在这个半径范围内最多也就是几十个敌人会被炸死而已,而近千颗的“轰天雷”?没错,那确实是有可能杀伤数万名的倭人的,可是这只是最理想的情况,现实中,倭人真的会人挨着人站在一起让你们炸吗?那怎么可能?难道他们吃了亏还不知道分散队形慢慢接近过来啊?这么一来的话,胜负之间就是五五之数了!

而同样道理的,“神机驽”的理论杀伤力也是很厉害的,可是它的杀伤路径只是在一条直线上,所以对方如果同样采用分散队形的方法围上来的话,这“神机驽”的杀伤力也是有限的。当然,这其中的前提都是这些倭人足够“英勇”,能够毫不畏惧地死命冲锋,最后用人命搭起一道“桥梁”让双方进入最传统的“白刃战”,这才有可能击败萧让的这千人隋军的!毕竟“轰天雷”和“神机驽”的现实杀伤力有限,可是它们的声势是极为震憾的,以这个时代基本还没有热武器的现实情况,那些倭人被“吓”得掉头就跑的可能性可是相当的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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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虎与羊角色转换(中)

“呵呵!左副将,传令下去吧!‘云骑营’全体将士,除留下必要的守备力量以外,其余人等通通登岸,依海岸扎营,好生休整”

“云骑营”,指的就是萧让手下的这一千多人的军团。这个名字是根据他的官职来的,他不是被皇殿广册封为云骑尉了吗?而后他又将这千余人的队伍整合到一起,按照后世现代军队里的建制弄了一个营的,这个营目前就叫做“云骑营”!

“是,大人!”“,

左贵领命,很快就去了。

不久之后,十艘体积庞大的五牙战舰放下数十艘载有“云骑营”将士和大批的粮草物资小船就陆续靠岸了。首先上岸的自然就是那些患了“坏血病”的将士,因为这些人中的大部份在船上还是吐得跟什么似的,早一刻上岸那就是早一刻的舒服啊,所以自然是优先了。

而这些病患上岸之后,其他没有生病的将士们也马上上岸开始搭建自己的营寨了。这个营寨按照萧让的要求搭得刚刚好够一千人驻扎的规模,不过真正上岸住到这里的人却不止一千人,而是一千五百多人。而且其中只有七百人左右是真正的“云骑营”将士,其他的则是船上的水手而已。只是他们也按照萧让的要求,也通通穿上了隋军的制式铠甲,所以倭人要想从表面上就区分出这二者来,那真是相当不容易的“”看

“哟西!愚蠢的隋人,果然中计了!这下子,那十艘巨船非我大塚部的莫属了!”

在“云骑营”将士正在海滩上安营扎寨的同时,几十里外,大塚一郎也收到了探子的回报,于是他顿时高兴了,一脸得色地对着正坐在下手的几个谋士说道。

这些谋士,是他一个时辰以前召集过来准备对付隋军的。不过当他的计划说出来了以后,为首的佐佐木首先表示了反对。因为他是隐约知道大隋朝的实力远非倭国这样的蛮夷小邦所能抗衡的,况且他们只是整个倭国里的一片小小封地。真要是对隋军动手的话。那无异是拔老虎嘴上的胡须啊!

“哈哈,佐佐木君,这你就多虑了!隋国的实力虽然不是我们倭国所能抗衡,可是眼前只有隋国的一千多兵卒在这里啊,本伴造要是把他们全部歼灭,彻底地毁尸灭迹,隋人哪里会知道这件事情?嗯。即便是他们真的是知道了是本伴造所为,可是就为了这小小的千余人,他们会不远万里地前来攻打本伴造?”

公元612年,事实上历史上的日本正处于古坟时代向飞鸟时代过渡的过程当中,在这个时期,所谓的“部民制”的奴隶式生产制度在这里是还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变。所以整个倭国事实上就还处于完全的奴隶制社会当中。

大塚一郎就是这个“部民制”奴隶社会中的贵族代表之一了,而且他这个贵族和本洲岛上的普通贵族有所区别的是,由于地处偏远的关系,他在自己的“封地”里不仅权利更大,而且对于自己手下的奴隶也更加的暴虐。例如在本洲岛上,大和政权所能控制的地方,所谓的“部民制”是分为田部、部曲、品部等等几个类型的,而所有的部民(亦即奴隶)都有自己不同的分工的。分别由被称之为“伴造”的贵族所统领。而且一般“伴造”只能将部民赠予他人。并不能够随意杀害和买卖的(起码是不能公开地杀害和买卖)。

可是在大塚一郎这里,事实就远非如此了。因为他的封地位处整个倭国最南端的关系。平日里与本洲岛联系都需要通过大型的船舶,所以在这里,事实上已经成为了大塚一郎的一个小型的“独立王国”了。从他至下的奴隶一共分为十几个小部,分别有负责警卫的韧负部;提供陶制品的土师部、陶部;充任宫廷杂务的膳部、豚养部、马饲部、锻冶部、弓削部;地方上提供水产的海部、看守山林的山部;在屯仓、田庄中耕作的田部、部曲等等,这些小部都是参照本洲岛上的“部民制”而发展起来的,不过有所不同的是,本洲岛上的每一个部曲都是由一个贵族来统领的,可是在大塚一郎这里,所有的小部就通通只有他一个“伴造”了。而且他对手下的那些部民们也是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的!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会管他怎么做?所谓的大和政权?大概也只能是管管一个本洲岛而已,管是管不到他这个隔着一条海沟的“大塚部”的。

“好吧!主公大人,不过一切要等隋人上岸扎营再说”

佐佐木当时听到大塚一郎的话之后一阵无语,于是摇着头说道。

事实上对于大塚一郎的话,他是一点都不认同的。因为他比这里的任何倭人都要更加地了解大隋国,他知道,地处大陆正中央的大隋王朝对于倭国而言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来的,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对大塚一郎直言其实是劝谏。因为大塚一郎这个人是相当的刚愎自用的,而他现在正处于最得意的时候,你要是敢“泼”他的冷水,那等着脑袋搬家吧!当然了,作为一个谋士,佐佐木也是会覆行自己的职责的,要不然的话,他刚才就不会在开始的时候对大塚一郎的计划表示反对了,可是既然反对没有任何用处,那他自然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因为要是继续地扫大塚一郎的兴的话,那他的小命就真的“冻”过水了。

“嘿,全部歼灭一千多名的大隋精兵还是有可能的,不过,你能够彻底地毁尸灭迹?嘿,你的目的本来不就是那十艘体积庞大的巨船吗?巨船不毁,如何能够真正做到毁尸灭迹?”

佐佐木表面上虽然是对大塚一郎保持着相当的尊敬,可是心里对他可是鄙视不已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本来以为大塚一郎的这个计划肯定行不通的,可没有想到的是,隋人却正如大塚一郎所预料的那样上了岸,这可就让他有些看不懂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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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虎与羊角色转换(下)

“主公大人,根据探子的回报,隋军的兵力大概在一千五百人上下,并非隋将原先所说的一千人,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佐佐木心里虽然对大塚一郎这个“伴造”鄙视不已,可是事关他自己和整个“大塚部”的安危,他还是硬着头皮提醒道。他可不想给大塚一郎陪葬,从而成为强大隋军的刀下之鬼。

当然了,他也不敢直言大塚一郎的这个计划实在是“烂”得可以,所以只能是从旁点拔一下。大塚一郎能“豁然醒悟”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能,他也尽了自己作为一个谋士应尽的义务了。接下去他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在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面前更好地“保存”自己了,而至于大塚一郎这个“伴造”?他的生死甚至已经不在佐佐木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有诈?哈哈,佐佐木君,你太多虑了!隋人的数目虽然有点出人意料,不过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不过才是一千五百人而已,本‘伴造’手下的韧卫部武士可是有数千人的,要吃下他们一千多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哈哈”

正如佐佐木所料想的那样,大塚一郎听到他之后是根本没有半点放在心上。于是佐佐木彻底死心了,他知道,从大塚一郎把主意打到隋军身上的这一时刻开始,他的下场就几乎已经是注定了的:数千人的奴隶武士就一定能打赢别人一千五百人的正规军?这怎么可能?要知道,这一千五百人的隋军部队很可能就是隋帝手上用以开疆拓土的百战强兵,这样的百战强兵根本不是能以强理来推断的!而且即便是这数千人的奴隶武士真的是能够取胜吧,可那也绝对是“惨胜”的,“惨胜”过后,你用什么来抵御隋人接下来可能的“报复”“”看

“是,是!是小的多虑了!”

于是佐佐木起身告辞离去。

隋军上岸之后只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在海边扎好了一座足可以容纳千人的营寨,而且这个营寨还扎得很规整,守卫也相当深严,最起码现在还处于奴隶社会时期的倭国人是不可能在野外扎出这样的一座营寨来的。因为他们缺少必要的工具还有材料。而萧让之所以让人扎下这样的一座营寨来。目的其实就是想通过这样的一个办法警告一下“倭”人的,这也是他留给“倭”人的最后一个机会了。“倭”人要是就此放弃阴谋诡计的话,那当然最好,因为萧让也乐得轻松,可要是这些“倭”人看到这座戒备深严的营寨却仍然不知好歹的话,那没说的,萧让也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大人。云骑营全营扎营完毕!您看,我们是不是主动进攻?末将愿为先锋!”

隋军的中军大帐里,左贵看到营寨已经扎好了,于是跃跃欲试地对萧让说道。他之前在倭营里面被大塚一郎狠坑了一把,现在心里正憋着一股气呢,所以他看到营寨已经扎好了。而且还扎得那么牢固,于是他就想着更进一步,干脆自己主动带人前去进攻“倭”人算了,毕竟“倭”人的数量虽多,可是在质量上和隋军实在是无法比拟的,而隋军有了坚固的营寨,同时又有“轰天雷”和“神机驽”这两样神器作为杀手锏的话,那可真的是进可攻。退可守的。

“不行!”

萧让沉思了一下直接说道。听到他这么说。左贵顿时急了,可是还没等他说出什么话来。萧让又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了:“好了,左副将,你不必多说了!你的意思本官知道,的确,以我们‘云骑营’的兵力再加上‘轰天雷’和‘神机驽’,要想击败‘倭’人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只要开战就必定有所损伤,我们‘云骑营’来到这海外荒芜之地本就是一场意外,再主动引起兵戈未免不智,将士们若还因此有所损伤的话,那本官可真的是难辞其究了!你们要记住,我们‘云骑营’的将士们可以战死,可是绝对不能做无谓的牺牲!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为保卫我们大隋的疆土和亲人而死,那就是重于泰山,我们‘云骑营’的所有将士都不应该退缩,而为了呈一时意气而徒起兵戈,最终无谓战死,那就是轻于鸿毛,我们‘云骑营’的所有将士们都不能作此无谓的牺牲!”

“是,大人。”

“是,大人。末将明白了”

听到萧让的这番话,大帐之内所有隋将都动容了,于是连续起身拱手说道了。特别是刚才请求出兵攻打‘倭’人的左贵,此时更是满脸的惭愧之色,差点都恨不得直接钻到地底下算了。

“好,那就命令探子从现在开始多加警惕吧!只要‘倭’人敢对我们‘云骑营’动手的话,我们绝对要给他们留一个永久难忘的惨痛教训,可要是‘倭’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的话,那我们就等患病的兄弟们养好了身子,马上班师回朝。你们要记住,我们的根在大隋朝,而我们的战场在高句丽,此等荒芜偏远的蛮夷岛国,还不值得我们‘云骑营’去刻意针对!”

“是,大人。”

左贵等将领轰然应道。于是隋军内部上下再也没有提起主动攻击“倭”人的事情来,不过对“倭”人的警戒和侦察工作可从来没有停止过,不过这个过程,“倭”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云骑营”的所有探子外出打探消息的时候都是携带有“千里镜”的,也就是“望眼镜”,所以就算是隔着老远,他们也能大概地探查到“倭”人的举动。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接下去的连续几天时间里,“倭”人却仿佛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而且他们还按照左贵原先所说好的要求,每天给他们提供足够的肉类和蔬菜,这可就让萧让有些想不明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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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注定失败的计划(上)

“难道这帮倭人真的没有什么阴谋?”

小心提防了几天,结果却没有发现倭人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于是萧让的心里不免嘀咕道。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倒是省事了!反正他也没想着要在这倭国里完成什么“壮举”,能带着“云骑营”的那千把的将士平平安安地返回大隋他就很满足了。

“不过,不对啊!以倭人的性格,既然提出了让我们上岸休整,其岂能没有半点图谋?嗯,此事还得继续提防,容不得半点差错。”“,

正是因为萧让这么想,所以虽然倭人连续几天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可是“云骑营”在萧让的严令之下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状态。

“报!”

又两天过去,这天,萧让正在中军大帐里与左贵等几个将领商讨着何时返回大隋的问题,结果外面一名亲兵“报”过之后,进来就跪下道:“大人,前方探子回报,昨天夜里,数百倭人士卒摸黑离去,意图不明。”

“哦?有此事?好了,你先出去吧,本官知道了。……“”看

听到亲兵的禀报,萧让顿了一下就挥挥手说道了。

“看来,这些倭人是打算动手了!不过,只是几百人,他们能干什么?”

亲兵出去了以后,萧让却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原来按照他原先的预估,那些倭人要是真的要对“云骑营”动手的话,那必定是会全起精兵,以泰山压顶之势“压”过来的,毕竟从倭人的角度看来,这就是他们最大的优势了。因为不仅那些衣衫褴褛的奴隶数十倍于“云骑营”,甚至连那些正式武装的武士也是达到“云骑营”的数倍之多的,也就是说,只要他们的数千武士全员压上的话,那基本上可以说“云骑营”是九死一生的了。而如果他们再稳妥点,以武力驱使数万名的奴隶为前锋的话。那就更等于是说万无一失的了。可没有想到。这么有利的条件,倭人却好像放弃了?

“哦?真的?大人,这些倭人真的要动手了?好,实在是太好了!他龟儿子的,老子还以为没有机会报仇了呢,大人,此战可万万不能少了末将……”

听到萧让那么说。他左下手的左贵眼前一亮,接着就兴奋地站起来请命了。这家伙,前面被萧让教训了一顿本来已经打消了“报仇”的念头了的,可没有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倭人沉寂了几天。居然真的打起他们“云骑营”的主意来了。这也就是说,萧让原先所说的主动“挑衅”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他自然得参加一份。因为只有这么一来,他才有可能报当天被倭人“戏耍”的大仇。

“放心,这一战少不了你!不过,事关我们‘云骑营’生死存亡,万不可大意,小看了敌人。”

“是。是!大人放心。末将‘吃一垫,长一智’。绝不会犯相同的错误。”

“嗯,那就好!”

萧让看左贵确实像是真心悔改了的,于是点了点头:不错,左贵虽然在智谋上确有欠缺,可是勇武有余、知错能改,还算是一个将帅的好苗子。只要好好培养,未尝就没有独挡一面的能力。

接下来,在萧让的主持之下,原本商讨何时起程返回大隋的会议就变成了战前动员会议,而经过一番讨论之后,萧让慢慢地也对倭人昨天夜里的那个不寻常的举动有了一定的猜测了。这倭人打的应该是“釜底抽薪”的主意。

因为从倭人的角度看来,“云骑营”对比倭人最有利的地方应该就是那十艘体积庞大的“五牙战舰”了。有了这十艘体积庞大的“五牙战舰”,“云骑营”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因为倭人并没有任何一种能与“五牙战舰”抗衡的船只,所以在“云骑营”受到了大批的倭人进攻而陷入困境的话,只要“云骑营”留下一部分人拼死地抵住倭人的进攻,其他的隋军将士是能够乘着小舟返回“五牙战舰”上的。这么说来的话,倭人虽然是杀死了一部份的隋军士兵,可事实上,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而倭人要避免这种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搞”掉“云骑营”的这十只“五牙战舰”了,这么一来,倭人连夜抽调离数百名的武士就不难理解了:他们的目的正是“五牙战舰”。

只是他们不会想到的是,萧让的手中有一种名叫“千里眼”的东西,这使得“云骑营”的探子甚至在数里之外就能清晰地探察到他们任何的动向,所以,他们的这个计划注定是要失败了的。

“哼,只是区区几百人就想占领我十艘巨船?未免太天真了吧。很好,到时只要你敢来,定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大国之威!”

对倭人的意图有所猜测以后,萧让的心里忍不住冷笑道。要说这事他可是一点都不担心,别说他现在已经确切地知道了倭人的动向,就算他真的不知道吧,那也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因为他在上岸之前就对此有所布置了。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在上岸的军士里面插上了多达数百名的水手?这些水手穿上布甲之后外表简直与普通的“云骑营”将士没有任何区别的,所以,倭人大概是认为“云骑营”的大部分兵力已经集合到岸上了吧!

至于“五牙战舰”上留下来的人,倭人很可能会以为那是些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普通水手。因为只有长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才不会受到海浪的困扰,也就是说根本用不着上岸休整。而普通的军士嘛,一旦有了上岸的机会,他们还不连滚带爬地扑过来?

不过,真正的事实却与倭人的猜测其实恰恰相反,因为虽然上岸的“云骑营”将士确实是达到了“云骑营”本来人数的大部份的,可是留在“五牙战舰”上的留备力量也有三四百人的。而这三四百人分布在十艘五牙战舰上就是一艘三四十个,而这三四十个“云骑营”的将士在水手的帮助之下,那是能够一下子投出多达上百颗的“轰天雷”的。有这上百颗的“轰天雷”,倭人有几艘船够炸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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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注定失败的计划(中)

只是当天夜里,倭人并没有像萧让所预料的那样马上就对“云骑营”发动进攻。

不仅如此,第二天一早,他们甚至还一如往常地派人给“云骑营”送来了饭菜。当然,异常的情况也还是存在的,那就是倭人在送来饭菜的同时,竟然也送来了多达百名的美人和百坛的美酒。虽然倭人的话说得相当漂亮,说是之所以送来美人和好酒,那不过是为了慰劳王师而已。

可早有戒心的萧让哪里会相信?想想也知道,不说倭人与大隋朝的关系其实并不好,而且现在的“云骑营”正远离大陆,处于孤军无援的境地,倭人不趁火打劫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怎么可能还会把你当成是王师?不仅提供饭菜粮食,甚至还送上了美酒、美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劳军了,而是别有所图!“,

“吩咐下去,今天的倭人送来的酒菜一概不能动,违者军法从事。”

“是,大人。”

“……嗯,另外,把那些倭国女人带到后营细心看管。没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准备靠近。违者同样军法从事……“”看

“是,大人。”

接到萧让的命令之后,底下的待卫亲军匆匆下去传达军令了。

不过结果却是让人有些意外,因为那个前去传达军令的待卫亲军很快就回来了,而且向萧让禀告道,那些倭国女人当中,其中有一人强烈要求觐见隋军的统领,也就是萧让这个云骑尉。

待卫亲军本来并不想给这个倭国女人通传的,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倭国女人想要觐见萧让,无非就是想得到萧让的宠爱而已。可是没有想到,倭国女人马上跪下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觐见隋军统领,而且这个事情事关隋军的安危,于是待卫亲军终于是不敢怠慢,马上过来禀告萧让了。

“哦?有这样的事?嗯。把她带上来吧。”

萧让沉吟了一下之后说道。他其实想不出来一个倭国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情要见自己的。不过,不管她是有什么事情,反正见一见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于是他就点头同意了。

“奴……奴婢拜见上国将军。”

半晌,那个倭国女人才低着头跟着待卫进了萧让的中军大帐。

“嗯,你叫什么名字?要见本官所为何事?”

尽管萧让在这些年间早已经见惯了美女,甚至在不久之前。他一次性纳下了三个小妾,可是此时乍一看清楚这倭国女人的容貌的时候,他也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这个倭国的女人实在是有好几分姿色,虽然,还根本不能和郑清韵、黛儿这样的美女相提并论。可是在这还未开化的荒蛮小国里,那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国香天色的了。而这样的女人,竟然被倭人用来“慰劳”王师?这个事实让萧让心里更加认定,倭人的这番举动乃是不怀好意的。

“回上国大人,奴婢美惠子,有……有重要的军情禀告上国大人。”

这个名叫“美惠子”的倭国女人跪在底下,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说道。

她其实是临时受命而来的,虽说身为奴隶早已身如草芥。可是面对未知的命运。她还是害怕得发抖,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眼前这个所谓天韩上国的将军会怎么处置她。是像大塚一郎那样把自己纳为宠姬肆意玩弄呢,还是直接把自己推出营帐杀头?最可怕的就是被下发到“韧负营”,那可就是沦为无数男人的玩物了,到那个时候可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这样的事可不是不可能的,因为“美惠子”原来在大塚一郎的身边就曾经无数次看过这样的情景,也就是大塚部里所有的贱民子女,只要一满十三岁的,马上会被送到大塚一郎的府邸里进行挑选,被选中的女子有可能在一段时间内成为大塚一郎身边的宠姬,而那些没有选上的女子则通通会被发放到韧负部,成为那些武士们的玩物。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一开能能成为大塚一郎身边的宠姬的女子就一点危险都没有了。事实的情况是,这些宠姬可以在大塚一郎身边所待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因为每一个女人都有自己的青春期,青春期满了,开始年老色衰,你就别想大塚一郎会念旧情把你留下来了,一般情况下,这些失宠的宠姬都会被大塚一郎直接送进韧负营,而且这些宠姬的命运往往更惨,因为一旦进了韧负营,那些韧负营的武士一般都会拼了老命地“折磨”她们。

谁让她们曾经是“伴造大人”的女人呢?而且不管怎么说,这些曾经成为“伴造大人”的宠姬的女人的长相自然要比一般的军妓要好看得多的,所以那些武士们自然是乐此不疲了。

“嗯,说吧……”

萧让心里其实并不相信这个名叫美惠子的倭国女人会有什么重要的军情要向自己汇报的,不过,既然人都已经进来了,那让她说说也无所谓。

“是。”

于是美惠子定了定神,很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了。

原来,她这个原本大塚一郎的宠姬事实上是一个名叫佐佐木的倭人的信使。而佐佐木是谁?根据美惠子的说法就是,他事实上是大塚一郎身边的一个谋士,因为知道大塚一郎胆大包天想要对王师不利深感惶恐,事以专门派人来通知的。

“哦?有这等事?”

听到这里,萧让笑了。这事倒也好玩啊,本来吧,倭人想要对自己这个“云骑营”动手就属于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可没有想到,他们的内部原来也并不团结啊!这么看来,这场仗,倭人不是注定要打败的吗?亏得着他们还谋划了那么久,先是虚情假义地邀请自己上岸休整,然后又为了麻痹自己,连续几天的安兵不动,而且饭菜里也没掺杂任何的药物,接着还趁着月色抽调数百人的部队打算来一个“釜底抽薪”,最后甚至是送上了美酒、美女打算迷惑自己,可是谁能想得到,他们内部竟然出现了奸细?可以说,只有这个奸细报信的话,就算隋军没有“千里镜”这等的神器,甚至是萧让在事前并没有察觉到倭人的阴谋,可倭人的阴谋恐怕大多也还会以失败告终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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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注定失败的计划(下)

通过这个美惠子,萧让得到了很多有关这个大塚部的信息。..

例如,这个大塚部的封地范围,贵族以及奴隶的大致人数,还有整个大塚部的具体守备力量。

因为大塚部位处大倭国最南端的一处海岛上,在这里,长久以来都没有其他的力量能与大塚部相抗衡的,于是大塚部的实际统治者大塚一郎就养成了盲目自大的毛病。

在他看来,在这个海岛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是能够威胁到他的统治的,于是自然用不着采取什么保密措施,特别对那些在他身边已经待了有一段时间的宠姬,他更是时常当着她们的面和手下的谋士们商讨要事,于是那些宠姬们自然也是大致了解整个大塚部的情况。..

“呵呵,好,你先下去休息吧!令弟能够弃暗投明,这着实很好!很好!放心吧,我大隋朝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萧让摆了摆手,对美惠子说道。

原来,这个美惠子还是那个什么佐佐木的姐姐,亲姐姐,全名叫佐佐美惠子。虽然佐佐木贵为大塚一郎手下的第一谋士,可是在为大塚一郎选美这一点上,就算是他的亲姐姐那也是不能幸免。只是大塚一郎好歹看到佐佐木的面前上,让她一直待在他的宫中,并不像别的有些宠姬那样,只是过了两三年的时间就被大塚一郎给送到韧负部去了。..

美惠子从十三岁成为大塚一郎的宠姬,至今已经有十年的时间,虽然仅仅只是二十三岁,可是在大塚一郎的眼里早已经属于年老sè衰的层次了,所以自然不会再被大塚一郎宠爱。只是大塚一郎这个人有个喜好,那就是特别喜欢折磨人,尤其是喜欢折磨女人,而且女人是表现得越痛苦的话,他的“xing”致就越高,这在后世是有一个名词用来专门形容这种心理变态的。那就是“s(和谐)m”。而美惠子这种已经年老sè衰却又不能送出宫去的宠姬自然就是大塚一郎玩“s(和谐)m”最好的对像。于是大塚一郎每次想要和别的宠姬宣yin的时候,那是必定会找来美惠子“助兴”的,结果就是美惠子常常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这……这……”

听到萧让的话,美惠子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开心的意思,反而是一脸的着急,磨磨蹭蹭地半天没有退出去,于是萧让就奇怪了。皱着眉头问道:“……你还有何事?”

美惠子跪在地上,犹豫了老半天,最终才涨红了脸说道:“回上国将军,奴……奴婢想……想服待上国将军。”说完,她轻轻一拉自己身上和现代和服有些相象的衣服,结果。一双白如凝脂的豪ru就蹦了出来!原来,她的身上除了那一套与现代和服有些相像的衣服以外,根本就再没有寸丝半缕的了,于是自然是一扯就开。

“呃……”

萧让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吐出鼻血来。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倭国女人说脱就脱啊,而且他也有好一段时间不近女sè了,此时突然看到这到两只大白免,反应自然有些“激烈”。不过。反应“激烈”归“激烈”。他的心里可没有半分真的要“宠幸”这个倭国女人的念头,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这第一吧,是时间不对,因为根据这倭国女人所说的,大塚一郎今天晚上就要对自己动手了的,所以这接下来必定是一场大战,自己当然必须要保持足够的体力来应付。这第二吧,是这地点不对,虽然这里并不是大隋国,而是千里以外的倭国,可是这里好歹也是隋军的军营吧,而且还是“云骑营”的中军大帐,他也是整个“云骑营”的最高统领,真要是白天宣yin的话,那这队伍还怎么带?他可是很清楚的,一个军队最重要的就是纪律和士气,你整天弄一帮子的女人在这里鬼混,还打个屁的仗?那还不是没出战就先腿软了吗?

当然,除了以上的这两点原因,其实还有一点更重要的原因让萧让实在是不敢碰这个名叫佐佐美惠子的倭国女人,你刚才没有听她说吗?她可是大塚一郎的宠姬来的,而且一做就是十年。而大塚一郎身边可不只有一个女人的,而是无数个。你就那么确定这无数个的女人当中没有一个是有“问题”的?而且根据佐佐美惠子所说的,这个大塚一郎的“爱好”可是有点变态的,所以难说他自己会不会就搞出点什么特殊的“问题”来。基于以上的这一点原因,所以不管萧让的心里再怎么想,他也都不可能和这个美惠子发生点什么的,否则的话,那可就是害人害己了。毕竟他的家中可是还有三个娇妾的,这个险可不能冒。忍一时风平浪静,贪一时可能就是终生抱撼了!

“咳咳……那个,本官用不着你服待!出去吧……”

萧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于是摆了摆手说道。

“是……”

佐佐美惠子脸sè有点苍白。其实这个结果是她早就猜到了的,可是没有办法啊!在临时之前,她的弟弟佐佐木专门命人给他传来了讯息,除了让她向隋军表达自己的好意之外,还让她尽可能地服待好隋将,最好能够得到他的宠爱,因为只有这样,他们姐弟二人在投靠了隋军之后,地位才会稳固。

可是佐佐木哪里知道,佐佐美惠子现在在大塚一郎的身边已经算不上宠姬了,而只是一个供他折磨的“s(和谐)m”对象而已。正因为如此,所以佐佐美惠子的浑身上下除了姣好的脸蛋和丰满的ru房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曾经是伤痕累累的,虽然现在才已经好了,可是还是会留下疤痕的,所以要讨得隋将的欢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除了此以外,佐佐美惠子对自己的年龄也是缺乏信心的,谁让这个时代的人们都认为十三四岁的女童才是真正的花般年纪呢,至于二三十岁的,那可是正而八经的“年老sè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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