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问鼎 - xp1024.com
《东汉问鼎》


第1章 开局容嬷嬷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朔风凛冽,把天地染成一片灰白。

此情此景分外萧瑟,对百姓而言更是莫大的灾难。

潘闾哆哆嗦嗦的从被窝里钻出来,这没有暖气的日子真是不让人活呀!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大哥,我们该去练武了。”

“关门。”

穿越对潘闾而言没什么,他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到哪都是一种活法。

可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潘凤,自己的新父亲。

那可真是一位严父啊!偏得要干什么冬练三九,那是人干的事吗?

这天没亮就让人起来,潘闾看着镜子中自己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鼻挺唇薄,明明是一个偏偏美少年却被潘凤折磨的心力交瘁。

“大哥,你别看了,我们快走吧!否则又被父亲罚了。”

潘华是潘凤的次子,跟潘闾是一母所生,但长相却完全不同,潘华年纪轻轻虎背熊腰黑面方脸,那真是武将的坯子。

所以对练武这件事是非常热衷的,可潘闾却不是练武的材料。

潘华可以轻易举起百斤大石,但潘闾却只能举起五十斤。

正所谓因材施教,这也不能强求啊!

眼下是光和五年,潘闾再不熟悉历史,也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年代,潘凤这位无双上将,在现代还是有点名望的。

东汉末年分三国,这可是一个乱世啊!

潘闾也想有好的武艺傍身,驰骋沙场披靡四方,可他真练不出来啊!

“二弟,你去告诉父亲,我今天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大哥,你都病半个多月了,还没好吗?”

这叫什么话?真正的潘闾已经病死了,穿越而来的潘闾可不想步其后尘。

潘闾刚要说教潘华,房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却是一个庞然大物,直接把仅有的一点光亮挡住了,“出来。”

“是,父亲。”

来者正是潘凤,身高九尺腰大十二围,怒目而视显然是听见了潘闾说的话。

形势比人强,潘闾只能低着头出去了。

在一处广阔的院落中,潘闾哭丧着一张脸扎着马步,迎接着的风雪的洗礼。

没一会就打了一个喷嚏,这下子真生病了。

“系统资源采集完毕10...9....8....5....3....1”

“宿主你好,天下系统为你服务,请您从新命名方便日后沟通?”

难道这就是传说金手指,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二货。”

“...好的,新名字生成,二货是一款可以帮助宿主争霸天下的系统,古往今来王侯将相文人墨客风流人物各领风骚,尽在系统之中他们都可以为宿主服务。”

“太棒了。”

潘闾真的有点得意忘形了,以至于他忘了身处何地。

潘凤长的很黑,现在更黑,“逆子,出去跑两圈再回来。”

“唯。”

潘闾一边跑着一边跟二货交谈,“我要张飞。”

“不好意思,张飞与宿主处于同一时代,不能召唤而来。”

“我要项羽。”

“不好意思,本系统只能随机召唤,不能指定召唤。”

真是问什么说什么,就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吗?

“那就随机召唤。”

“好的,宿主请稍等。”二货那边传来了卡机的声音,很久才恢复正常,“召唤完毕,请宿主接收。”

“容真朵,乾隆年间大清皇后乌拉娜拉氏的乳娘,为人阴险狡诈,目中无人,极尽嚣张,但又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擅长端茶递水针扎诅咒,恭喜宿主得到了一位好仆人。”

潘闾一张笑脸,马上就耷拉了起来,什么容真朵这不就是容嬷嬷吗?

一想到容嬷嬷那张老脸,潘闾就感觉更冷了。

“我想重新召唤?”

“不好意思系统冷却中,三十天后可重新召唤。”

潘闾看了一下周围,别说是人了就连动物都没有。

“二货,你说的容真朵在哪呢?”

“召唤人物会自动聚集在宿主身边,他们会有新的身份新的记忆,请宿主耐心等待。”服务还挺周到,这到是在无形之中省去了潘闾不少麻烦。

这潘府也真是大户,跑了一圈把潘闾累够呛。

主要是在风雪中奔跑,实在是喘不上来气啊!

旁边传来一阵响动,一个身影倒在了雪地上。

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粗衣麻布的,相貌一般身材一般,唯一的优点就是身前的雄伟。

“公子,奴婢容真朵可算是找到你了。”

“.......”

年轻一点的容嬷嬷,潘闾还是能接受的,总比一脸皱纹要好一点、

潘闾就把她扶进了潘府,正好被院中的潘凤看见了,“闾儿,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让她说吧!”

这事潘闾也是一头雾水,只能容真朵自己说的清。

容真朵到是颇善言辞,不愧是皇后身边的人,“潘老爷是这样的,一月之前奴婢跟主家路过济南国,没曾想遇到了贼寇,家主遭难我等四散乞活。”

“辗转到了这泰安县,却遇到了几个登徒子调戏,幸亏大公子出手相救,才得以保全,奴婢是知恩图报之人,发誓终身为奴要侍奉公子,请老爷收留。”

说着就跪在地上了,潘凤在这泰安县可是赫赫有名的豪杰,自然不会为难一位妇人。

至于什么终身为奴,在潘凤看来不过是想找一个落脚处的借口而已,“闾儿,你是怎么救了他。”

潘闾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救人呢?就他这小体格,这二货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要替它擦屁股。

“我只是出言呵斥一下,他们就跑了,他们好像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们,全仰仗父亲的威名。”

潘凤点了点头,这到是说得通。

“既然如此就留下吧!但是在这潘府为奴是没有多少月俸的,如果你受不了,大可入春之后离开,我不会追究。”

潘凤也是心善,就当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奴婢不敢。”

这入府为奴,自然要登记一下名册,潘闾就把容真朵带到了大管家那。

潘贵不敢怠慢,“大公子,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招呼小人一声就行,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外面还下着雪呢?”

“我身后这位妇人,日后要在我房中为奴,你记下名册。”

“唯。”

潘闾可是嫡长子,收一个奴婢只是小事,潘贵自然不会妄加干预。

潘贵看见容真朵那一刻,眼睛都发直了,就像老猫闻见腥一样。

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了,“嗯嗯。”潘闾咳嗽一声,才让潘贵回神。

就此潘贵越发的殷勤了,刚才好歹是公事公办,现在就是上赶着倒贴啊!还亲自在前面引路,这是大管家该干的活吗?

容真朵性格泼辣,一巴掌甩在了潘贵的脸上,“再敢乱看,挖你眼睛。”

潘闾不得不问一句,“你真的被调戏了吗?”

“我记得是这样的。”

“.....”

总结来说就是二货太坑了。

容真朵打人的这一幕,正好被过往的王氏看见了,也就是潘闾的母亲,“你们在这互相厮打,成何体统。”

“夫人。”

“母亲。”

容真朵更是行了跪拜大礼,“夫人,是这个潘管家太无礼,奴婢才出手打他的。”

潘闾自然是要保自己召唤出来的人了,“母亲,这是父亲刚刚赐给我的婢女,父亲说我体弱,需要一个能干的人在身边伺候。”

王氏是大家出来的女子,遵守三纲五常以夫为天,一向是潘凤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样也好,记得好好照顾公子。”

“我儿大病初愈,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回房歇息吧!”

“唯。”

此时的潘贵有点傻眼了,他可什么也没做啊!而且平白挨了一巴掌,最重要的是这事如果传出去,他这管家之位就不保了。

“大夫人,小的冤枉啊!”

潘闾可不想跟这个小人物在这里纠缠,一脚就踹了过去,“你还好意思说冤枉,孔圣人有言,非礼勿视,你连自己的眼睛都管不住,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我看你是目中无人了吧!”

王氏是潘府的大夫人,府内之事皆归她管。

潘闾的举动虽然有点反常,但句句在理,就凭这一点,王氏就不会放过潘贵,“听见我儿说什么了吗?你去自领家法吧!”

潘贵很委屈的退下了。

潘府的家法可不是好领的,潘贵当场就起不来了,因此对潘闾怀恨在心,为其日后招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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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躲得了今天还能躲得了明天吗?

潘闾的改变潘凤看在眼里,潘闾可是潘凤的长子,日后是要继承家业呢?

如此懒惰可不行,因此潘凤给潘闾开了一个小灶。

潘凤每天早上都会把潘闾从被窝里拽出来,还乐此不疲的。

这一幕经常上演,底下的仆人婢女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父亲,我都已经十八了,你就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吗?”

潘凤的回应倒是干脆,“再加上一炷香。”

“不要啊!”这一泄气,潘闾的马步就扎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逆子。”

潘凤信奉的可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潘闾可不想再领教了,撒丫子就跑了,容真朵忠心护主,拿着一个木盆挡在前面,为潘闾争取了一点时间。

一个不留神,潘闾就跑出了府外。

第2章 牢狱之灾

潘府坐落于半山之间,说好听点是山明水秀,说不好听点那就是鸟不拉屎没有人烟。

青州民风彪悍,拳脚之事屡见不鲜。

以潘凤的名声,他要是住在城内,那整天不用干别的了,尽当和事佬了。

在城外住,也是为了躲个清静。

潘闾打眼就看见一支队伍,这是不敢想象的,以往不是没来过人,可他们都是上门要东西的,说白了就跟吃大户没什么区别。

可这支队伍不一样,很明显就是来送礼的。

那大箱子小箱子的,在雪地的映射下非常突兀。

“请问这位兄台,这里可是潘凤潘大人的府邸?”

潘凤不是没有当过官,只是在去年的时候请辞了,难道是以前官场上的朋友,这可就不能怠慢了,“然也。”

潘凤也在这个时候现身了,手中还拿着哨棒,“韩熙?”

“潘大人,你这是...?”

“呃,没什么。”潘凤也是要面子的,家丑不可外扬,“是文杰兄,让你来的?”

“家主在朝为官多有不便,就让人小人代为问候一下。”

韩熙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已经招呼人把箱子搬进去了。

潘凤还收了,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潘闾一打听才知道,这个什么文节兄啊!就是韩馥韩文节,当朝的御史中丞。

怪不得潘凤日后会成为其心腹大将,原来在这个时候就勾搭上了。

韩熙和潘凤在那里把酒言欢,这让潘闾闻到了自由的味道,当然要趁此机会出去见识见识了。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可潘闾前脚刚迈出门口,后面就跟了一个尾巴,“大哥,你想去哪?”

“进城玩玩。”

“不行,父亲让我看着你。”

这潘凤可真行啊!用兵法都用到自己儿子身上了。

得亏来的是潘华,要是换做别人,潘闾就一点办法没有了,“我是不是你大哥?”

“是。”

“我一定要去,你是不是要跟我动手啊!”

“不敢。”

那不就得了,搞定。

潘闾迈着八字步走了出去,没办法潘华只能在后面跟着,遇到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大哥,他也很无奈。

刚到山脚,潘闾就走不动了,这离城门口还挺远呢?

“二弟我累了,背我一会。”这么大体格,不用白不用。

“大哥,我不是马?”

潘闾挺胸掐腰,“我是不是你大哥。”

“是。”潘华蹲在潘闾面前是真老实啊!

潘闾都有点不忍心了,所以把身上的雪花拍了,才爬到潘华的身上,“驾。”

终于进了泰安城,这城里就跟城外不一样,“大哥,你可以下来了吗?”

潘华满头大汗,这一路太他也是不容易,半尺高的雪背着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

“二弟,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泰安城里最好的馆子,我请你去吃一顿。”

“大哥,你太好了。”

一桌子的鸡鸭鱼肉,潘闾张着大嘴巴,看着潘华一只一只的吞进去,这也忒能吃了。

店里的小二都跟着震惊了,“客官,可不可以把帐结一下?”

“你还怕我不付钱不成,我可是潘凤的儿子,记账。”

潘闾终于过了一把二世祖的瘾,还不错。

潘华刚吃进去的鱼脯,一下子就卡嗓子眼了,硬是憋了一个大红脸才咽下去。

记账之事,真是闻所未闻。

算账的掌柜一听这话走了过来,“既然是潘凤的儿子,那就更要拿钱,既然没钱那就先洗碗吧!等你家的人结了账,你们就可以走了,放心我这就派人上门讨要。”

这一听就是有仇啊!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掌柜的开门迎客,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吧!”

“好一副伶牙俐齿,没想到潘凤那个莽夫,会教出你这样的儿子。”

潘华当场就把案子给掀了,“你敢辱我父亲,找打。”

弄的潘闾一身是肉汁,他要是想打的话,何必浪费那个口水。

这潘华也太莽撞了,周围那么多的帮闲没看见啊!这下子全冲过来。

挽了一下袖子,“二弟不要恋战,快跑。”

可潘华哪听得进去这个,沙包大的拳头直接把掌柜的打飞了,整个身子撞上去,三个帮闲的直接成了滚地葫芦。

潘闾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厉害那就不用客气了。

捡起一个棍子就冲了上去,可没一会就传来一声埋怨,“大哥,你打我干什么?”

“那个...”潘闾也不好承认自己失手了,“人又来了。”

最后两兄弟,直接就把这家酒馆给砸了。

一众县卒围了上来,潘华真是打红眼了,还想动手被潘闾一顿教训。

“大哥,你怎么又打我?”

“你瞎啊!那是衙门里的人。”

“哦。”

潘凤在这泰安县绝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这几个县卒也就没难为,“大公子,二公子跟我们走吧!”

“前面带路。”

泰安县衙一片破败,更别说是牢房了,那真是四处漏风。

再加上寒冬腊月,跟个冰窖一样。

狱卒也是借了潘闾的光,才弄了火盆。

“大公子,这是你要的白酒,小的给你烫好了。”

洪奎本是这县里的游侠,可时运不济被人挑断了手筋,只剩下一支左手能动,好在薄有家资,花了大价钱在县里补了个缺。

虎落平阳被犬欺,更别说是人了,最后只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狱卒。

虽说狱卒也是吃官粮的,但洪奎怎么能甘心啊!

在潘闾的身上,洪奎看到一点希望,所以才可劲巴结的。

这汉代的白酒啊!真是没什么喝头又酸又浑的,也就是这天太冷了,潘闾才会将就将就,“有心了,出去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小的,在这里就先谢过了。”

潘闾打量了一圈,整个牢房空当当的,“老洪,这其他人呢?”

“大公子瞧你说的,哪还有别人了,这住牢房县里不得管饭啊!我们那个大人出了名的雁过拔毛,这钱早就省下了。”

潘华一惊一乍的把潘闾吓一跳,“那怎么把我们关进来了。”

“二公子,稍安勿躁,这牢房当然是有钱人家住的地方了,要不然哪来的油水啊!”

洪奎真是话糙理不糙啊!县衙大门朝南开,有理没钱你别进来。

这白天还好说,但到了晚上真让人受不了啊!

越来越冷狂风怒吼,鹅毛般的雪花,顺着牢房的铁窗就飘了进来,不说别的潘闾出口气都能化白霜。

潘华也是心大,这个时候还打呼噜呢?

索性睡不着,潘闾就把身上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还把身下的草席给烧了,要是着凉了可不好。

这种事可不能马虎,次日潘华睁开眼睛,就看见潘闾疲惫的面容。

再加上身上的两层被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大哥,你不用照顾我的?”

“说什么蠢话呢?你是我弟弟。”

潘华涉世未深,还真信了,潘闾要是真能睡着,可不会照顾他。

“大哥.....”这都哽咽了。

你说说一个人高雄壮的大小伙子,两眼通红还升起了一些雾气,潘闾最受不了这个,“行了,憋回去,你不嫌丢人啊!”

这个时候洪奎跑了进来,全身湿漉漉的,还拿了一串钥匙,“两位公子,你们快点跟小的走吧!”

“怎么县令大人要网开一面吗?”

“他可没那么好心,只是怕两位公子在牢房里冻出病了,才让小人来的,在潘家人来之前,二位公子必须在城中待着。”

求财不求命,这个县令也真是个妙人。

不管怎样?能离开这里就行。

潘闾出去一看,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那雪厚都能到腰眼,估计洪奎再晚来一会,潘闾等人就出不去了。

潘闾和潘华对这个县城真是不熟悉,一个是真不知道,一个是不记事。

所以二人只能盲目的跟在洪奎的后面,洪奎的家就在衙门的不远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暖和有口热汤喝。

等这暴风雪结束之后,在另选别的住处。

就潘府所在的那个位置,这个时候想进城,门都没有最起码也要等个三五天。

潘闾也不挑,更何况洪奎的家足够大,三个人住搓搓有余。

洪奎现在是不如意,但以前的底子还在呢?

“不是你这衣衫都馊了,能不能洗洗啊!”这地方潘闾挺满意的,但这味道真是让人接受不了。

洪奎连忙收拾,“大公子请见谅,小的不是一个人住吗?”

门外的风雪突然吹了进来,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走了进来,头上还裹了一个黄巾。

潘闾脱口而出,“黄巾贼?”

李瞩也是这县里的游侠,本来都好好的,一场风雪把他家的房梁给压塌了,好不容易找到洪奎这,就被别人说成了贼。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潘华一听这话就扑了过去,别看李瞩身宽体胖的,还真没潘华的力气大,直接被潘华压在雪堆里。

洪奎连忙拉架,“误会误会,都是自己人。”

这会潘闾也冷静了下来,眼下是光和五年,哪来的黄巾贼啊!

“他是太平教众?”

洪奎赔笑道:“大公子,你太看得起他了,他就是一个走街串巷的人,哪里比得上那些仙长啊!带着黄巾不过是想混口吃的。”

走街串巷混口吃的,直接说坑蒙拐骗不就完了。

这样看来真的太平教众和假的太平教众也没什么区别。

第3章 奸臣喝敬酒

“二弟,放人。”

李瞩这才从潘华的手上脱身,“大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不愧是看眼色吃饭的人,这反应不可谓不快。

“无妨,进来吧!别冻出病了。”

洪奎上前帮着潘华扫雪,嘴里却埋怨着李瞩,“你来我这干嘛,尽添乱。”

“洪哥,我这不是来孝敬你的吗?你瞅这是什么?”李瞩直接从门外拎了一条死狗进来,一看就知道是冻死的。

四肢僵硬,跟冰雕似得。

洪奎看见这只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秦家的狗你也敢动,你不想活了。”

泰安秦家恶名昭著,其家族子弟无恶不作横行霸道,那可是连官府都不敢管的,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了。

李瞩连忙摆手,“洪哥,我哪有那个胆子啊!这是我捡的。”

什么是游侠儿?那就是任性妄为的人,更甚者就是无法无天了。

很快这只被冻死的狗就成了锅中肉,眼下大雪封地,有口肉吃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不愧是大家大户的狗,是真肥啊!吃起来都有点腻得慌。

潘家兄弟在牢房里待了一晚上正饿着呢?而洪奎李瞩二人平时可吃不着这些好东西。

就这么大的一条黑狗,被四个人一下子消灭了。

一个个吃得都直哼哼,“二弟,你饿死鬼投胎啊!怎么没把你撑死呢?”

“大哥,我这不是怕浪费吗?”

大冬天的,这狗肉还能坏?找理由都不知道找个好的。

雪愈下愈大,这真的是天灾了,潘闾四人也就被困在了这房间里。

次日清晨,这外面才将将平静下来,门是彻底打不开了,就以潘华的力气也只能勉强推开那么一点。

那雪堆都把门口堵上了,四人费了半天劲才清理出来。

潘闾顺着雪堆就爬上了房顶,虽说算不上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但还是能看得远的。

各家自扫门前雪,哀嚎哭泣麻木这个冬天对他们来说不好过了。

很多房屋都被压塌了,也就意味着在这场洁白的天灾中死了很多人。

潘闾是幸运的,至少他还活着。

三天后,泰安的百姓才可以出来走动。

潘闾想着潘凤怎么也快到了吧!可没把潘凤等来,却把秦家的人等来了。

来者是秦尨(meng),县里的纨绔子弟。

他手上还有一条狗,显然是闻着味找来,狗皮还在梁上晾着呢?那有嘴都说不清。

“你们竟敢杀了我的狗?”

“秦公子,这都是误会。”

秦家子弟嚣张跋扈惯了,直接上手就打,也不听洪奎的解释。

潘闾也不能在一旁干看着,这几天也不是白相处的。

“住手,不就是一条狗吗?我赔给你就是了,用得着打人吗?”

“哼,给我打。”

说着秦尨带来的下人,就冲了进来。

这秦尨也是真有出息,出来找条狗带了这么多人。

潘闾随便摸了一把匕首防身,动手动脚的事他不在行。

拿刀主要是为了吓唬人,可好巧不巧的秦尨就偏偏找上他了,估计是把潘闾当成软柿子了。

秦尨显然是会些拳脚的,只是这酒色财气均沾,掏空了他的身体,以至于手软脚软的。

被他打了几下,潘闾就感觉跟抓痒似得。

潘闾一巴掌就甩了过去,那声音霎时清脆,让房间里的人都愣住了。

“你竟跟打我,我给你拼了。”

秦尨就跟那泼妇骂街似得,潘闾实在是不耐烦了,就把匕首伸了出去,没想真捅他动作非常慢。

但这也架不住秦尨自己往上撞啊!当场白刀子就进去了。

秦尨没有看潘闾,而是向后看了一眼。

潘闾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原来是一个秦家的下人,被潘华推了过来,正好碰到了秦尨的后背,一切都是一个巧合。

但这个巧合却要了秦尨的命,受伤的位置正中心窝当场毙命。

潘闾把刀子拔了出来,滚烫的鲜血流淌在指缝之间,他也傻眼,这是他第一次杀人,那种感觉让人恶心干呕。

“恭喜宿主完成首杀,二货冷却时间自动解除,宿主可以进行召唤了。”

二货的声音,让潘闾回神。

这杀人和打人是两码事,更何况杀的还是秦家的人,秦家可不会看在潘凤的面子上放过潘闾,县衙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管。

潘华勇武过人,但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遇见,“大哥,我们赶紧出城吧!父亲会帮我们解决的。”

“不可。”此时的洪奎非常冷静,“城外没人清扫根本就无法走动,大公子很快就会被追上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躲起来。”

“李瞩,你带着大公子先走。”

洪奎把事情看得清楚,这件事他也逃脱不了干系,秦家人丁稀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有依靠潘家才能活下来。

潘闾现在有点乱,稀里糊涂的就跟着李瞩走了。

李瞩直接带着潘闾回到了自己的狗窝,虽然房子塌了吧!但好歹还能钻下去。

狭小的空间,让潘闾放松了下来,“二货,进行召唤。”

现在潘闾迫切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李瞩毕竟靠不住。

“请稍等。”又是一阵卡机的声音,“召唤完毕,情宿主接受。”

“李林甫,唐朝宰相,小字哥奴,祖籍陇西,先后担任过千牛直长、太子中允、太子谕德、国子司业、御史中丞、刑部侍郎、吏部侍郎、黄门侍郎,礼部尚书,为人奸邪专权不容人,是一把双刃剑请宿主好好运用。”

潘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二货还是一如既往的坑啊!李林甫不就是那个大奸臣吗?

虽说能力出众,但不适合眼下这种境况啊!

没一会一个落魄的中年人出现在潘闾面前,“两位兄台借个地方,外面太冷了。”

“李林甫?”

“潘小哥是你啊!你那个钱我是还不了了,你看看能不能以工抵债。”

潘闾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二货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可以。”

本来地方就不大,三个人待在这里就显得拥挤了。

李林甫即使是坐着也是一板一眼的,“潘小哥,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也不瞒你,我刚刚杀了人。”

“恕在下直言,停滞于此很是不妥。”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是当下潘闾的心情,“你有什么高见吗?”

“高见不敢当,浅见到是有一些,既然要躲藏首先要有吃有喝,其次可以躲避官府的搜查,这个地方连第一点都满足不了。”

潘闾看向李瞩,现在只有他最熟悉城中的情况了。

“还真有这样的地方。”

“你怎么不早说?”

“小的,不是一时想不起来吗?”

李瞩带着潘闾李林甫七拐八拐,就到了西城的柳巷,离老远潘闾就看见了一些太平教众,那明晃晃的黄巾可是很刺眼的。

潘闾从心底就不想跟太平教的人打交道,“你怎么把我带这来了?”

“大公子,你也知道小的是干什么的,所以我经常到这里观察,以防到时候被人看出来鸡飞蛋打,有一日我发现这里的仙长再保护一个朝廷通缉的要犯。”

“既然如此,他们肯定也会保护我们。”

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摇撞骗的,这李瞩还会举一反三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去处。

潘闾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这让一众太平教众很是防备,这个时候已经少有信徒上门了

“来者何人?”

“泰安潘闾。”

这潘姓在泰安只有一家,“潘凤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原来是潘家公子,请。”

太平教的人对潘凤可是觊觎已久啊!只是潘凤不屑与之为伍。

求人办事,不免要客气一点,“不满诸位仙长,在下遇到了一点麻烦。”

这个时候一个教众跑了进来,在领头的耳边说了几句,“这个好说,不知大公子对我太平教有什么看法。”

“大贤良师,心底慈善,照福一方是百姓之幸当然很好了。”

“既然如此,潘公子可愿入我太平教?”

这狐狸尾巴终于是露出来了,不怀好意啊!

潘闾现在只能拖,“此事还要与家父商议。”

“潘公子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想解决并不难,我们可以把公子送到冀州去,那里有良师坐镇可保公子无虞。”

送到冀州,潘闾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质子呢?

这真是一只脚踏进了虎狼窝啊!

李林甫突然来了一句,“这事好说,一切就依仗仙长了。”

“日后就是自家人,不用一口一个仙长的叫着怪生分的,在下卜己。”

对于卜己这个名字,潘闾还是有点印象,又是一个名人。

凡是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都不简单。

潘闾暂时不想与他做过多纠缠,“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我这就让人安排。”

“麻烦了。”

这太平教在这泰安县里真是狡兔三窟啊!他们给潘闾安排的地方,外面看着没什么,里面却别有洞天。

虽说不算是奢华,但绝对算是雅致。

“李林甫,你为什么要擅作主张?”

“如果我刚才不那么说,眼下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能喝敬酒的时候最好先喝敬酒。”

第4章 奸相之能

这卜己面热心冷,说是保护其实就是软禁。

别说是潘闾了,就是李瞩想出去都不让。

李林甫到是沉稳,“大公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吃块兔肉,补气益中清热解毒,很滋补的。”

“我实在是吃不下去啊!”

“那太可惜了。”

潘闾始终觉得李林甫成足在胸,他每每求教李林甫始终顾左右而言他,总是说时机未到。

可这都过去两天了,估计城外已经通行。

一旦离开泰安县,就什么都完了。

“先生可能不知道,这太平教图谋不轨啊!”

李林甫当场打翻鼎罐,“慎言,隔墙有耳。”

“我忍不了了。”此时的潘闾的确有些沉不住气。

李林甫坐在床榻之上,他不想跟潘闾争这些,“来人把这里收拾了。”

话音刚落,一个太平教众就进来了,真的是随叫随到啊!怪不得说隔墙有耳。

“这可是炖了一个时辰的兔肉啊!太可惜了。”

“可惜吗?那你就给我再炖一罐。”

这几天李林甫借潘闾之名提出了各种要求,卜己不说是全都满足,那也是尽量满足,足以看出卜己对潘凤的重视。

这底下的教众,虽心有不忿,但也不敢宣之于口,“唯。”

教众刚出去,李瞩就站了出来,“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李瞩常年混于市井,当然知道站边了,在潘闾和李林甫之间,他当然选择潘闾了。

谁让李林甫是以工抵债,还是一个贱命,也就是三字之名。

李林甫到是毫不见意,“怎么你不想吃吗?”

李瞩吞咽着口水,“我不想。”

李林甫哈哈大笑,潘闾从这笑声中听到了讽刺。

从此潘闾看透了一点,他跟李林甫之间的关系是因为系统的制约安排,但二人之间差距还是很明显了。

一个当过相爷的人,又岂是普通人可比。

潘闾心里很不爽,他不想被人瞧不起,一定要冷静,“你想吃东西,那我就陪你。”

“孺子可教,大公子切记做事之前,首先要戒急戒躁,否则做什么都做不好。”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刚才那个教众走了进来,手里又端着一个鼎罐。

“两位爷,请慢慢享用。”

“等等,小哥辛苦了,一起吃吧!放心我不会跟外人提及的。”

“那怎么好?”

看着这个教众的反应,潘闾才渐渐明白李林甫的用意,“无妨。”

这教众吃的是满嘴是油,潘闾李林甫却是浅尝即止,而李瞩却是在一旁大流口水,那个羡慕啊!

等教众吃完,李林甫还递上了汗巾,“小哥,吃好了吗?”

“小的都快把舌头吃进去了。”

“那就好,还能做个饱死鬼。”

李林甫突然变了脸色,一个不苟言笑的李林甫真是够吓人的,即使这房间里有个火盆,都不及其冰冷。

“这位爷,你什么...意思?”

“你平时就偷吃,可一直都抓不到你的把柄,现在证据确凿。”

潘闾心中不由的竖起大拇指厉害,无愧于一个奸字。

“是你让我吃的。”

“除了你自己没人知道。”

说到坑蒙拐骗,李瞩可是老江湖了,“听说这卜己心狠手辣,凡是犯了规矩的人,都会被剥皮抽筋的。”

教众连忙跪下,“这位爷,小的错了,你就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饶你可以,你想办法帮我传句话出去。”

“这.....”

教众显然很犹豫,说起话来都吞吞吐吐的。

但李林甫自有自己的办法,对付这样的小人物,都用他亲自出马,真是杀鸡用牛刀,“我不知你为何入太平教?”

“想必也是为了一口吃的,潘府的饭绝对比你在这里吃得好。”

“卜己做的那些事,连我都有所耳闻,想必你更加清楚,坐着这样一艘随时会漏水的船,还不如搏一搏,到时吃穿不愁,总比提心吊胆要好。”

李林甫给潘闾使了一个眼色,潘闾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直到李林甫摸了一下脖子,潘闾才反应过来。

潘闾的颈间有一个玉牌,都说温玉养人,从小潘闾就体弱多病,所以潘凤才会用重金去买。

这李林甫的眼光是真毒啊!不服不行。

好在潘闾也不在乎这些身外物,“这个小东西赏你了,你对我父亲说出实情即可,事后我另有重赏。”

“小的明白。”

教众低着腰就出去,把逃出升天的关键放在一个不知道姓名的人身上,潘闾觉得很刺激,这真是豪赌啊!

“先生这次多亏你了。”此刻潘闾心悦诚服。

李林甫叹了一口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未必会如愿的。”

........................................................................

潘凤从府门出来,这么多天过去,两个儿子不在身边,他也是心急如焚。

实在这山间的积雪太厚了,要不然他早就动身了。

韩熙拜手,“潘大人,在下也告辞了。”

“这次是我怠慢了,来日自当赔罪。”

“大人说笑了,这潘府吃好喝好的,我都不想走了,可家主还在洛阳等候,实在是不得不回啊!”

潘凤和韩熙是在山脚处分道扬镳的,毕竟方向不同,一个向西一个向东。

在城门口的时候,潘凤就看见了通缉的告示,这才知道潘闾出事了。

只能说秦家在这其中,出了不少力啊!

要不然这个告示,可没那么快下来。

潘凤刚要去县衙查看情况,就被迎头的教众拦住了,“潘老爷,请跟小人来,我知道大公子在哪?”

说来也巧,王灿刚被说动,就撞见了潘凤。

“此话当真?”

“真的,小的都伺候他好几天了。”

“带路。”

潘凤在这青州济南国可是赫赫有名,那可不是吹出来的,有些事不用外人多言,他一眼就看明白了。

直接冲进了小院,把潘闾解救了出来。

动的是武力,可没动什么嘴皮子。

潘闾看着那个过瘾啊!拳拳到肉血肉横飞。

“父亲,你可算来了。”

“回头再收拾你,快跟我走。”

这太平教是什么德行,潘凤还是知道一点,这有些事啊!真是瞒上瞒不了下,像潘凤这样当过官的地方豪雄,消息可是很灵通的。

等卜己赶到的时候,除了惨叫的教众,已经没别人了。

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潘凤才注意到李瞩和李林甫,主要是李林甫,李林甫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犬子,多谢先生照顾了。”

“应该的,我欠了他的钱。”

“什么钱?”

李林甫回忆了一下,“我与大公子在赌坊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切磋一二,多亏了大公子的慷慨解囊,在下才得以脱身。”

这肯定又是二货干的好事,就不能靠谱点吗?

潘府家教极严,怎么能容忍赌钱呢?

“逆子,你想反天啊!”

“父亲,当时只是一时好奇,后来我就没去过了。”

“那杀人也是一时好奇吗?”

潘凤这才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没问呢?赌钱和人命相比,那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那更是一个误会,二弟没跟你说吗?”

“我还想问你呢?你把你二弟带到哪了?”

潘闾心中咯噔了一下,按理来说洪奎和潘华应该先跟潘凤汇合才是,而眼下潘凤一个人来了,岂不是说潘华和洪奎也出事了。

秦家,肯定是秦家,“父亲,二弟应该在秦家的手上。”

“我先去接人,你们待在这里别动,尤其是你逆子,你现在已经被官府通缉了。”

潘凤速度很快,没一会就跑没影了。

李林甫突然开口,“大公子,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你没听见吗?我被通缉了。”说出来潘闾也很无奈。

“以潘老爷的面相,想必是一个刚正忠勇之人,恐会大义灭亲。”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这话还是从李林甫嘴里说出来,十有八九。

“可我们怎么出城啊?”

这路边的雪早就变成黑乎乎的雪泥了,李林甫随便抓了一把,一下子糊在了潘闾脸上,又打开了潘闾的头发,“现在可以了。”

别看过程很粗燥,实则真要用。

主要是县兵县卒玩忽职守,根本不会好好盘查。

这大汉朝的衰败,从这些官吏身上就能看出一二,已经烂透了。

潘闾顺利回家了,而潘凤也接到了人。

秦府并没有难为秦华和洪奎,这点跟潘闾的处境差不多,都是在这泰安县有头有脸的人物,秦家的人也不会闹得太过分。

要不是秦尨确实死在潘闾之手,秦家根本就不会跟潘家对立。

既然官府已经下了通缉,那么自当放人了。

潘凤在县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还当潘闾跑了呢?

可一回家就看见王氏坐在正厅内哭哭泣泣的,潘闾就站在其身旁,“逆子,谁让你乱跑的。”

潘华赤子之心,这么多天他一直记挂着潘闾,“大哥,你没事就好了。”

王氏扑在潘凤怀里,“老爷,你要救儿子啊!”

“救,自当会救,只是这官府已下通缉,我们只能找上面的官员调和,这段时间逆子不能待在家里,一会我就把他送去县衙。”

果然被李林甫言中了,真是大义灭亲啊!

这时李林甫从内堂走了进来,他可是一直在偷听,“这天色已晚,山道湿滑,还是明早再动身吧!”

第5章 背叛

潘闾待在房间里,外面的房门已经被潘凤锁上了。

哪怕王氏等人说情,潘闾也只能在家待一晚。

这一晚注定是不眠之夜,因为潘闾刚踏进这个房间就发现了一个纸条,“丑时见。”

丑时不就是一点吗?能不能再晚一点。

潘闾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如此漫长,让人甚是煎熬。

丑时一到,门外就传来了一点响动,“谁?”

“大公子是我。”

原来是李瞩,对于他来说溜门撬锁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轻车熟路。

潘闾走出房门,清冷的月光显得格外孤寂,把李林甫影射的很是高大。

“李林甫,你既然让我回来,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吧!”

几个时辰的等待可不是白等的,至少让潘闾想明白了一些事,李林甫肯定另有目的。

“大公子跟我来了。”

就这么七拐八拐就到了潘府的后门,那里站着一位妇人,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在寒风中等待。

“母亲?”

“闾儿,日后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没钱了就找人捎个信回来,切不可委屈了身子。”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不用说是避祸了。

李林甫行礼,“夫人,你快点回去吧!别让潘老爷发现了。”

王氏心里挂念,潘闾可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最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潘闾拿着沉重的包裹,“李林甫,你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我们总不能去偷去抢吧!”

“以后我们要去哪?”

李林甫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三个字,“泰安县。”

潘闾还想着浪迹天涯呢?怎么又回去了,“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公子的通缉文书下发的太快了,济南国的郡治在东平陵,距离此地怎么也有三日的脚程,更别说大雪封地了。”

“可公子的文书却在两日内下达了,这连前后打点的时间都不够啊!只有在这城中才能找到真相。”

潘闾一行人跌跌撞撞的下山了,这夜里的雪地山路是真难走啊!

把潘闾的腰都给闪了,在山脚处一辆马车等候已久,容真朵迎了上来,“公子赶紧上车。”

潘闾还奇怪呢?容真朵去哪了?原来在这。

不愧是的女真族的女子,连驾车都会。

最后在泰安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院落脚,这城门卯时才开,所以一些商队难免会困在城外。

像这种小院,供给行人歇脚,在周围并不少见,自然不会引起注目。

李林甫打开包裹,在那里数钱,以后的生活就全靠这些了,这汉代的货币无谓就是五铢钱和黄金,王氏生怕潘闾吃一点苦,所以准备的都是黄金。

“大公子,你有一个好母亲。”

“这还用你说?”潘闾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真是造化弄人啊!

要赶大早进城,所以留给众人休息的时间不多了。

这小院自然不比潘府,却让潘闾彻底的放松下来,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等他醒的时候天都亮了,而且还是日上三竿,“你们怎么没有叫醒我?”

这天越亮,被人认出的可能性就越高啊!

李林甫还是笑眯眯的,“潘老爷,先进城了。”

“那我们还进吗?”

“当然要进了,只不过要等他先出来,放心不会等太久的,他此行去县衙应该是去告知实情的,好一个刚正之人。”李林甫是脸上满是不懈。

潘闾等人所在的地方,正好就在官道的边上,所以有人往来看得一清二楚。

可一直到了正午,潘凤还是没从城里出来。

“李瞩,你先去城里看看。”

“唯。”

李瞩前脚刚走没多久,潘凤就从城里出来了,前后相差不过两刻钟,潘闾真是多此一举。

过城门的时候,充分证明了有钱能使鬼推磨。

就那些守门的县兵见钱眼开,根本检查都不检查,直接放行了。

潘闾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这也太容易了。

城内的落脚处是洪奎安排的,很是偏僻。

“李瞩怎么办?”

“公子到是好心啊!我们藏身地点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本来就混于市井,现在又回归市井不是很好吗?”

李林甫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把人撇下了,倒是绝情。

潘闾自身都难保了,自然也不能保别人就这样吧!

洪奎出去打探,容真朵在做饭,王灿在打扫房间,真是各有各的事情,只有李林甫最为清闲在那里望日。

“先生不怕伤了眼睛吗?”

“无妨,要不一起啊!”

算了潘闾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于是就找二货聊聊,“二货,召唤的冷却时间还有多少?”

“五十六天。”

潘闾算了算日子,“怎么还翻倍了?”

“这个问题超出了权限,二货不予解释。”

潘闾叹了一口气,“能不能缩短?”

“可以需要宿主自己开发探索。”

“滚。”

“......”

本来就一肚子气,跟二货聊完更是快气饱了。

没过多久洪奎就回来了,还带回了李瞩,“大公子,你不能不要我啊!”

洪奎也是一脸无奈,看他那个样子也是半路遇到的。

既然回来了那就回来吧!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容真朵的厨艺不错,这个潘闾也是刚知道的,可吃着吃着李林甫却来了一句,“李瞩,你吃的好少啊!”

“我来的时候吃过了。”

“哦,是在秦家吃的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放下的碗筷,潘闾的事他们可都知道,都是因为这个秦家。

“那个先生,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你偷吃也不会擦嘴,你吃过肉脯,你哪来的钱啊!”

李瞩就要往外跑,却被洪奎拦了下来,李瞩要是跑了,他就说不清了。

别看洪奎只有一只手能动,但出手却极为狠辣,直接一个猴子偷桃就把李瞩擒住打翻在地,“公子,是小的有眼无珠,信错了他。”

李瞩也是色厉内荐,“洪哥,秦家人就快来了,你何必跟着潘闾一条道走到黑呢?”

“秦家说了,事后不会亏待我们的。”

洪奎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你真是糊涂啊!你我这样的人就是烂命一条,对秦家而言屁都不是,秦家又怎么会放过我们。”

“我们的存在,就是他们杀人灭口的把柄。”

李瞩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李林甫看着洪奎,“痴长几岁,果然不是白活,看得很清楚。”

真是一条臭鱼,毁了一锅汤。

“先生打算怎么处置?”

李林甫和潘闾之间,虽然潘闾为主,但出谋划策的却是李林甫,这一点洪奎不会看错的。

“杀了吧!与其让秦家人杀了,还不如让我们杀了。”

潘闾穿越前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自然有彻隐之心,“放了他,我们也走。”

李林甫愣了一下,这可不像是他做的事,妇人之仁害人害己,李林甫可不会让潘闾做错事,“这样也好,那么洪奎也走吧!你在我们身边终究是个隐患。”

这是再逼着洪奎动手啊!洪奎没有别的选择,最后手起刀落解决了李瞩。

潘闾心里很矛盾,但时间不等人,等秦家人过来就晚了。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秦家要私下解决。

刚出去就遇到了截杀,秦家人早就到了,只是想等到天黑再动手。

既然已经露了马脚,自然无需再等了,秦家来的人不少,至少三十多个刀手,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李林甫挡在潘闾身前上去就打翻了两个,还夺回了两把刀,“公子,拿着吧!这一关要是过不去,就一起死。”

历史上的李林甫在千牛卫中任过职,虽说像是镀金,但武艺还是有一点的。

只是不会高到哪里去,要不然他也不用潘闾出手了。

“我能说不要吗?”

“你可以问问他们啊!”

“靠。”潘闾取出了汗巾,把自己的手跟刀柄绑在一起,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把刀扛在肩头,“小爷就在这,不想死的过来。”

“家主有令,杀潘闾者重重有赏。”

本来潘闾一行人是想跑出去的,现在只能跑回去了,回去至少有个遮挡啊!总比在这大街上要强得多。

潘闾真的不会玩刀,没玩过。

洪奎一支左手,都比潘闾这个全活人强。

只能疲于应付,这还是多亏了潘凤,他教的那点玩意还有点用,狗急了都跳墙,更别说人了。

再被砍了一刀之后,潘闾也放开了手脚。

“我跟你们拼了。”

靠着李林甫,潘闾还真砍翻了一个人,这一回生二回熟,潘闾就没那么怕了,原来人都是这样被逼出来的。

刀光血影之间,潘闾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公子小心。”

潘闾回头,就看见容真朵帮自己挡了一刀。

潘闾就感觉心头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出现一些雾气鼻头发酸,他无法忍受一个人为自己而死,这又是另外一番感觉,跟杀人完全不同,“不。”

第6章 蓦然回首无退路

喊杀声引来了县兵,也让潘闾等人看见了一点希望。

洪奎连忙拉着潘闾,“大公子,快走。”

“把容真朵也带上。”

李林甫可不会苦口婆心的相劝,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他一个人先跑了,完全不顾其他人。

潘闾也只能跟着,除非他想死。

直到甩开县兵和秦家人,李林甫才停下脚步,“大家歇会吧!”

潘闾扑了过去,抓住李林甫的衣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跑?”

“因为我想活着就这么简单,容真朵想死所以帮你挡了一刀,也是这么简单,公子你还是看开一点吧!”

“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李林甫突然还手把潘闾摁在雪堆里,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清醒过来,“公子你给我记住了,事情是你惹出来了,容真朵更是因你而死。”

“如果你还有一点担当的话,你可以为她报仇,这样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大呼小叫乱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跟着你的人寒心。”

潘闾停止了挣扎,李林甫这才放手。

雪水浸湿了潘闾的脸庞,是真的冷啊!

“我们就四个人拿什么报仇?”

洪奎帮着潘闾擦脸,“公子,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林甫笑道:“那只是弱者给自己的安慰而已,睚眦必报那才是英雄好汉,其实想报仇并不难,无非借力二字。”

冷静下来的潘闾,还是有点脑子的,“你是说借刀杀人?那借谁的刀呢?”

“刀有很多把,但我们能接触到的只有两把,潘老爷是不行的,那么就只剩下太平教了。”

一直不说话的王灿开口了,他其实才是最无辜的,“不行,这绝对不行,卜己不会放过我们的。”

“这可就说不准了。”

.......................................

泰安县并不大,死人就是大事了,更别说死了这么多的人。

没一会就被传开了,连在城外的潘凤都听到了风声。

他在找儿子,现在不用找了,基本上县里的人都知道他在城里。

连忙回城,潘凤也是当过官的,他很清楚潘闾惹出的祸事有多大。

秦尨那件事跟这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前者潘凤厚着脸皮送点金子,还能想办法圆过去。

可后者潘凤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哪怕他倾其所有都不能把潘闾捞出来,“逆子,你这次真的捅破天了。”

当街杀人被县兵发现拘捕逃脱,这就是再打县衙的脸啊!往大了说就是再打朝廷的脸。

泰安县令包奕要给上面交待,秦家人经此一事更加不会放过潘闾,一想到这潘凤都头疼。

他想去县衙打听情况,可这次包奕连门都不让潘凤进。

县丞黄佐走了出来,“潘大人你还是回去吧!这事你管不了了,对了在打斗地方,发现了一个婢女伤势很重,应该是你潘府的人,就在街角的医馆医治,你领回去吧!”

“小儿,受伤了吗?”

“潘大人,你也是当过武官的人,有些事就不用在下多言吧!我只能说令公子跑的很快。”

“多谢。”

潘凤在泰安县甚有威望,他开始发动自己的人脉,明里暗里不分昼夜的寻找,可潘闾等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在泰安县消失了。

潘凤心里多少是有点安慰的,他找不到县衙、秦家也找不到,这就算是好消息吧!

而此时的潘闾,却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享福呢。

这还多亏了王灿,小人物也有大用处。

以前的王灿在太平教之中,就是一个跑腿的,所以他知道太平教人在哪?

潘闾亲自登门,事情跟李林甫想的一模一样,卜己非但没有怪罪,还热情的款待,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潘公子,这段时间风声紧,你就不要出去了。”

“这个自然。”

李林甫到是开门见山,“我有一场富贵要送予老哥,不知你敢不敢要?”

“哦,是什么?”

“泰安秦家,家大业大良田千顷,又经营了很多店铺,其府上碧玉雕花甚是奢华,老哥有兴趣吗?”

卜己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泰安秦家,我可不敢招惹,其家中子弟不少已经入仕了。”

“有公子出面,谁又会把这件事算到老哥的头上呢?”

“这太冒险了?”

李林甫又下了一剂猛药,一剂卜己无法拒绝的猛药,“老哥,你不是一直都想招揽潘凤吗?现在这个机会不好吗?”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也知道潘凤朝中有人,太平教这个庙太小了,不耍些手段怎么能容得下他。”

卜己站了起来,“先生,好像知道点什么?”

“我是大公子的人,大公子在哪我在哪?老哥就舍得这对父子分开吗?”

房间内霎时寂静了下来,相当的压抑。

仿佛吞一口唾沫,都成了费力的事。

卜己深深的看了李林甫一眼,随后就走了出去,“来人,好好伺候不可怠慢。”

潘闾觉得李林甫就是一本书,书上有数不尽的知识等着他学习,“先生,这次会不会操之过急了?”

“有些事等不了,这件事要是拖下去,卜己就会起疑了,现在这个时机最好,让他觉得我们心有不忿,他才可以放心。”

太平教的实力,自然在秦家在上。

尤其是在泰安县这个地方,多亏了秦家的嚣张跋扈,使得太平道在这里的教徒众多,他们多多少少都跟秦家有瓜葛。

卜己只要想对秦家动手,一群人抢着做。

不过卜己却在犹豫,冀州张角那边早就传过话来,要蛰伏几年不可生事,对付秦家与此相违背。

而潘凤又是远近驰名的豪杰,两者孰轻孰重呢?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跑了进来,“师傅不好了,我们藏在杂货铺的兵器被县兵收缴了。”

“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在搜捕潘公子的过程中,恰巧碰上的。”

就是因为这件插曲,才让卜己下定了决心。

“周磊你带几个人出去,给我盯着秦家,看看里面有多少人?”

“唯。”

自从王灿跟着潘闾以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现在更是回到了这虎狼之窝,卜己虽然没有对他做什么?他始终感觉卜己的眼神不怀好意。

弄的他无心睡眠,又不敢出去,害怕被人抹了脖子。

“有我在,放心睡吧!”

“先生,你不睡吗?”

李林甫一双眼睛瞪的溜圆,“过了今晚什么都会好的,如果事成你当是首攻。”

“我也是全听先生吩咐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幸好你的知道的事情不少,我才可以加以利用。”

其实潘闾也没睡,李林甫和王灿之间的对话,他一字一句都听了进去,他很庆幸当初召唤出了李林甫。

才让他在荆棘之中,找到了一条路。

三天后县里的情况渐渐平息了起来,再大的事也顶不住时间的消磨。

就连潘凤都认为潘闾已经逃出城了,要不然潘闾的失踪就无法解释。

潘家秦家县衙三方人,都快把县里翻个底朝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有找到。

县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境况,人还要为自己而活,潘闾的事不过是闲余饭后的谈资。

而就在这一天的晚上,夜黑风高乌云盖顶,真是天公做美啊!

至少对潘闾卜己等人是这样的,已经过了子时,街上已经没人了,汉代可没有什么夜生活。

卜己一甩手指,周磊等人就翻过了墙头。

动作干净利索,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一看就知道像这种打家劫舍的事真没少做啊!

卜己轻轻推了一下潘闾,“潘公子请吧!”

所有人都蒙着面,只有潘闾露着一张大脸,冻得通红。

鼻水不由自主的从鼻孔里流了出来,潘闾用手擦了一下,“带路。”

一行人是从后门进入了,刚走两步潘闾就看见了两具尸体,这血还是热的但人已经没气了。

太平教这帮人,平时一个个看着乐善好施,真是一帮狠人啊!

秦府之中,有很多护院,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

这潜入也就变成了强攻,太平教的人目的很明显就是内院,好东西都在那了。

这一进入内院真是乱啊!有些太平教众已经开始脱裤子,也不怕冻着。

潘闾心中不忍,“真是一群畜生。”

“公子不想看,那就走吧!”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李林甫过了河就想拆桥,“既然大仇得报,还在这里干什么?当然要跑了,难道真跟太平教这帮畜生混在一起吗?”

“怎么走啊!四周都是人。”

“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林甫带着潘闾就冲向了秦家的家主秦昊,那里是厮杀最惨烈的地方,而这种惨烈成了潘闾最好的掩护。

潘闾逃了,而太平教人却没有发现。

他们的眼睛里只有美人和钱财,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等潘闾四人逃出府外的时候,内院已经升起了汹汹烈火。

这时潘闾又听到了二货机械般的声音,“恭喜宿主,完成了一个成就灭人满门,宿主可以再一次召唤了,祝你好运。”

“滚。”

潘闾是看出来了,这个系统就是祸害,他现在的下场跟这个系统息息相关。

它好像在引导着潘闾,一步一步踏上不归路,现在的潘闾已经无法回头了。

第7章 杀人狂魔

赫连勃勃,匈奴铁弗部人,十六国时期胡夏开国皇帝,性格乖张残暴嗜杀狂妄自满,动辄杀人挖眼刨心,无所不用其极,他杀的人可以堆成一座‘骷髅山’,一生为之骄傲。

这就是潘闾通过系统召唤而来的第三人,绝对是个狠角色。

不管怎么样,以目前的局势,潘闾需要他。

因为县兵县卒已经围了过来,秦府位于县城的中心,想跑也没什么容易。

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只是赫连勃勃出场的方式有些血腥。

他拿着一把大夏龙雀刀,见人就杀了县兵根本就不能与之匹敌,而且他非常喜欢斩首,弄的全身上下都是血,“兄弟,哥哥来了。”

不用问这个兄弟,就是指潘闾了。

赫连勃勃一手拿着三颗头颅,给潘闾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潘闾到是想推开他,但也得推得动啊!

“哥哥,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还是快走吧!”

“走什么我还没杀够呢?就这帮土鸡瓦狗不在话下。”

李林甫上前,他到是完全不怕赫连勃勃,不像是王灿和洪奎,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这位好汉,听在下说两句,公子手无缚鸡之力,这刀剑无眼的,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悔之晚矣。”

“怎么你觉得我保护不了他?”

说着赫连勃勃已经动刀子了,幸好李林甫躲得快,要不然他现在就身首异处了。

潘闾连忙阻拦,“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动刀动枪的,听我的走。”

召唤出来的人物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会忤逆潘闾。

一行人向着南门去了,一路上赫连勃勃真是不闲着,连看热闹的百姓都杀,简直就是个疯子。

还时不时的发出怪笑,让人毛骨竦然。

潘闾等人来到城下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县兵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备,有的县兵还在那打瞌睡呢?也不怕冻死。

潘闾给赫连勃勃使了一个眼色,“哥哥,靠你了。”

“瞧好吧!杀。”

赫连勃勃根本就没有遮掩,硬生生的冲了过去,守城门的县兵一个接着一个全倒下了,四个人才能抬起的城门栓,硬是被他一个人就抬了起来。

李林甫不由的赞叹,“真乃猛士也。”

潘闾是一点都欣赏不起来,满地的碎尸让人作呕。

众人跑出了城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晚上真是发生了很多事,把县令包奕弄的是焦头烂额,秦家被灭满口,县兵死伤众多百姓受到殃及,这一切的一切都直指一个人潘闾。

他要是早知道这样,当初根本就不会收秦家的孝敬,也不至于酿成如此大祸。

他这次真的是毁了,不止升迁无望,连县令这个官职都保不住了。

泰安是乱,但有些事郡里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黄佐,你给我拿个注意啊!”

黄佐这个县丞当了快小十年了,伺候过三任县令,自然明白什么叫明哲保身。

“大人,既然事情是潘闾惹出来的,那么自然要找他潘凤帮忙了,听说潘凤跟御史中丞韩馥私交甚密,也许通过此事还能攀附一二,到那时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这个时候黄佐,自然是捡好听的说了。

包奕连忙起身,“你说得对,我这就出城。”

“大人不可,潘闾那个杀才就在城外,还是等天亮再出去吧!”

“也好.......”

..........................................

泰安城的南面,正对群山峻岭,所以人烟相对稀少,潘闾并没有去打搅他们,主要是因为有赫连勃勃在,潘闾害怕再伤及无辜,今晚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众人只能刨了一个雪窝子,进去躲避。

洪奎王灿都是苦出身,也没有什么怨言,还弄出了一个篝火,供给众人取暖。

可赫连勃勃接下来的举动,吓坏了众人。

他竟然把一个人头架在了篝火上,这是想现场烧烤吗?

怪不得他不把腰间的头颅扔掉,原来那是他的口粮。

洪奎和王灿的脸上,全是惊恐。

李林甫也是目露寒光,他自问自己也是个狠人了,但吃人他接受不了。

自己召唤过来的人,就是再不喜欢也要相处,“哥哥,我这有干粮,你将就着吃点吧!”

“我要吃肉。”

“不行。”

赫连勃勃一身凶戾,一脚把火上的透露踢开,“我不吃就是了,发什么火呀!”

这个举动,在潘闾的眼中还是很可爱的。

只能说潘闾的底线,也是越来越低了。

潘闾把身上仅有的一点干粮递了过去,“哥哥这里是中原,有些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做的,以后我吃什么你吃什么行吗?”

“我们是结拜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听你的。”

潘闾松了一口气,这事算是过去了。

赫连勃勃虎背熊腰,跟潘凤相比都不曾多让,潘闾的那点干粮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兄弟我出去转转。”

“别杀人。”

“嗯。”

这赫连勃勃刚走,洪奎就开口了,“大公子,你哪里认识的凶人啊?”

这个潘闾还真不能解释,“一言难尽不提了,你们只要知道是自己人就行了,还有他脾气不好离他远点。”

这个潘闾可以放心,他就是不说,洪奎等人也会这么做的。

李林甫叹了一口气,“沾上这种人不是好事。”

潘闾苦笑了一下,他也不想沾啊!

半个时辰之后,赫连勃勃扛着一头雄鹿回来,“兄弟,鹿肉可以吃吧?”

这一晚上折腾的也都饿了,“当然可以,我来弄。”

说到烧烤,潘闾还是可以的。

一看这雄鹿的尸体,“这是被你咬死的。”

“鹿血挺好喝的。”

潘闾就不该问,鹿肉好熟,基本上蘸火就能吃。

众人开始大快朵颐,可刚吃到一半,赫连勃勃就把刀拿了起来,“外面来人了。”

潘闾生怕有什么误会,“洪奎,你出去看看?”

“唯。”

洪奎刚出去就跑了回来,“公子,好像是一群山贼。”

估计是火光肉香把他们引来的,有赫连勃勃在潘闾也很有底气,“那就出去看看。”

一眼望过去,就是几十个黑影,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一众山贼看着潘闾等人身上的血迹,也是愣住了,好像不是什么肥羊啊!

“相逢即是有缘,几位借点钱花花。”二当家的樊虎,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他们人多。

既然这么客气,潘闾也不好恶语相向,“你觉得我们这个样子像是有钱的主吗?”

“你们的刀不错。”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自己找死怪不了别人。

潘闾在赫连勃勃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大哥,你有多少把握杀了他?”

“轻而易举。”

“那就动手。”

赫连勃勃的龙雀刀,直接飞了出去,钉在了樊虎的脑门上,把一众山贼吓坏了,怎么没说两句就动手了呢?

而且还死了人,这也天快了吧!

“给二当家报仇。”

赫连勃勃就是一个杀才,越是让他杀人他就越兴奋,嚎叫着就冲了过去,上去就抱住了一个人,把来人的脑袋扯了下来。

鲜血从颈口喷出,更显凶悍。

兴许吃得太多了,潘闾当场就吐了,这回真没忍住。

山贼也都吓破了但,这还是人吗?一下子都跑了。

李林甫连忙发声,“抓两口活口,公子有用。”

也就是李林甫提到了潘闾,要不然赫连勃勃可不会手下留情。

潘闾擦了擦嘴,“穷寇莫追,大哥回来。”

赫连勃勃拖着两个人的腿就跑了回来,任凭二人求饶惨叫就是不放手,“要这有什么用?又不让吃。”

这话潘闾也想问,他们跟山贼可井水不犯河水。

李林甫神秘一笑,“我们总要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吧!”

也不用动刑,二人就全都招了,原来这二人是彪虎寨的人,这彪虎寨是距离泰安县城最近的一个山寨,寨主叫樊彪也就是刚才那个樊虎的哥哥,泰安城中出现了火光,樊彪就让樊虎过来查看。

恰巧闻到了香味,就想来个搂草打兔子。

没曾想兔子没打着,把自己的命葬送了。

“各位爷,小的什么都说,实在是不想死啊!”

李林甫割了两块鹿肉过来,“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们死的,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我们保证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李林甫这个表情,潘闾太熟悉了,准是又没憋什么好屁。

潘闾看着李林甫和赫连勃勃就头疼,这二人一个阴一个狠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货,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好人吗?”

“是宿主的运气不好,跟二货无关。”

“....”

整个彪虎寨,上上下下有五百多人,而潘闾这边却只有五个人,想想就是天方夜谭,可李林甫却觉得大有可为,真不明白在他想什么?

天亮了,整个泰安县城为之震动。

潘凤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的儿子怎么会犯下如此恶事,“逆子啊!逆子,你真是有辱家声。”

包奕在一旁脸色苍白,他是一晚上都没睡啊!

“潘大人,你看这事怎么办?纸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候潘府众人肯定会受到牵连。”

第8章 寡妇陷阱

潘凤怎么说也是当过官的人,更见过世面,包奕这点小伎俩可瞒不了他。

“地方不行诛连之事,包大人请回吧!”

包奕还是不死心,潘凤可是他最后一棵救命稻草,“难道你想撒手不管吗?”

“自然不会,我潘凤没有这样的儿子,我会亲手抓住他送到衙门。”

包奕心中这个苦啊!他要的不是潘闾,而是想保住官位。

至于潘凤想大义灭亲还是徇私枉法,都跟他没有关系,他是想通过此事攀附韩馥,怎么会遇到这么个死心眼呢?

还说不明白了,包奕也不绕弯子了,“韩馥韩大人,可否让他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以来大家皆大欢喜。”

“管家送客。”

此时的潘凤怒目圆睁,估计包奕再待在这,就要被扔出去了。

包奕是满怀希望来了,却铩羽而归。

心中自然不是滋味,既然不能转危为安,那么包奕就要拉个垫背的,而潘闾就是眼下最好的人选。

包奕就是要落井下石,他现在可还是泰安县的父母官。

潘闾的事,要呈报郡里。

包奕干脆改了几个字,潘闾明明是先灭了秦家满口再逃脱的过程中杀了县兵和百姓,而在包奕的笔下就不是这样了。

潘闾为了逃脱县兵的追捕,闯进了秦家在打斗中大开杀戒伤及无辜。

看起来不过是前后颠倒了,可这其中的差别却大了去。

首先这样一来,就代表着包奕在做事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从而抬高了自己。

而潘闾是在拘捕中大开杀戒的,这就是藐视朝廷不遵法度,大逆不道该杀。

这就是权谋手段,别看包奕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玩的还是挺溜的。

原来那个通缉文书是假的,可被包奕这么一弄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了。

这种人无耻至极,但在城外的潘闾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已经来到了彪虎寨的山脚下,这里还有一个小村落,村里大多都是老弱妇孺,他们的男人子侄都在山上呢?

“李先生,我们真得要进去吗?”在潘闾看来,这就是一个贼窝啊!

“无妨,有赫连兄在不会有事的。”

就是因为有赫连勃勃在,潘闾才担心呢?

赫连勃勃就是一个杀人狂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事了。

洪奎:“公子这都快晌午了,总要吃点东西的。”

鹿肉是有,可也不能老吃,最重要的是没盐啊!

这村里的炊烟已经升起了,想必各家各户的饭已经好了。

潘闾把昨晚抓的两个人放了,“去哪家听你们的别耍花样,你们知道下场的。”

此时的赫连勃勃把手放在刀柄上,吓得二人都磕巴了。

“不..敢..”

也不知道这二人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带着潘闾敲了寡妇的门,“芸娘开门啊!”

别说还是个俏寡妇,风韵犹存的那种,虽然有点丰腴,但皮肤白皙很勾人的。

“是你们两个啊!怎么这副德行?”

“这个你就别管了,来了几个新上山的兄弟,快点弄几个好菜,钱财绝对不会少你的。”

“谅你们也不敢,进来吧!”

潘闾等人就进去了,外面是简陋了一点,但里面却挺干净的,看起来这个俏寡妇挺贤惠的。

李林甫眼观六路,任何细节都会被他注意到,“这个妇人是谁?跟你们山寨有什么关系。”

赵铁可不敢怠慢,昨晚他就是慢了一点,就被扇了一巴掌,现在还疼呢?

“她是刘芸,跟我们寨主是发小,寨主原来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本来都已经谈婚论嫁了,可后来樊彪杀了人只能上山。”

“刘芸痴等几年,最后扛不住家里的逼迫,嫁给了一个老汉为妻,这老汉福薄,几个月之后就死了,她一个寡妇日子过得挺苦的。”

“樊彪听说了,就时不时的下山接济一下,后来这二人就又勾搭上了,可我们现在的压寨夫人却是个醋坛子,死活都不让刘芸上山,潘彪没办法只能养了外宅。”

“十天半个月来一回,久而久之我们寨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刘芸厨艺不错,所以我们兄弟也经常过来,但不白吃。”

这么听起来,这个樊彪艳福不浅啊!

刘芸做菜很快就端上桌了,可赫连勃勃却在这个时候出去了。

潘闾还以为他去解手呢?就没有管。

这赫连勃勃是真能惹事啊!刚出去没多久,也就撒泡尿的工夫,刘芸那边就喊救命了。

都是男人,这点事还不明白吗?

潘闾连忙跑了过去,可是已经晚了,也不知道赫连勃勃的动作怎么这么快,已经把刘芸压在身下了。

刘芸的腿上有一道血污,一看就知道是被硬上的弓。

潘闾真是无语了,“你在干什么?”

“兄弟,要不你先来。”

李林甫过来连忙把潘闾拉走,临走还不忘说一句,“小点声,别把人给我召来了。”

“我受不了了。”

“那公子想干什么?杀了赫连勃勃吗?那样一来公子也活不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不去管它,它自己就会结束的。”

潘闾终于明白什么叫毁三观了,这都什么歪理啊!

可潘闾却偏偏没有办法反驳,看来只能适应了。

“我们回去吃饭吧!”

半个时辰之后,赫连勃勃从那个房间出来找到潘闾,“兄弟等急了吧!你可以进去了。”

“不用了,让她歇着吧!”

此时的彪虎寨,樊彪已经知道了樊虎的死讯,发誓要报仇。

可他怎么都不知道,潘闾等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还玩了他的女人。

李林甫突然站了起来,“坏了,公子你先跟赫连兄出村,我们随后就到。”

潘闾还以为真出事了呢?死活都不干。

“不行,我们一起走。”

“公子,你还不放心我吗?我想走谁都留不住。

潘闾就这样被李林甫三言两语的给支开了,潘闾和赫连勃勃在村外等了两个时辰,硬是从晌午等到了黄昏。

潘闾觉得不对劲,不会真出事了吧!

于是又折返了回去,可李林甫等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

昨晚抓得那两个喽啰,却全都没了。

“怎么回事?”

“我是怕公子接受不了,所以擅作主张。”

“你到底干了什么?”

李林甫到是实话实说,“我需要其中一个喽啰回山寨,帮我们传个口信,可我又不信他,所以需要一个投名状。”

“两个人只能活一个,剩下的那一个只能见阎王了。”

这又有什么?潘闾也不是完全接受不了。

“就没有其他的了。”

“芸娘也死了。”

李林甫竟然在笑,可他的这个笑容让潘闾毛骨竦然,怪不得洪奎王灿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原来是被吓的。

潘闾不明白,“杀一个人不就够了吗?”

“原来觉得两个都有用,现在看来一个就够了,当然要杀人灭口了。”

“好理由,但下一次不要瞒着我,否则我不会留你。”

“唯。”

赵铁就是那个活下来的人,他整个人的心都从胸口跳出来,就在刚才他杀了自己的兄弟,杀了樊彪的外宅,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他现在真的怕了,更怕东窗事发。

一旦樊彪知道这些,他一定会被剥皮抽筋的。

所以他必须听那个人说的话,把樊彪引下山,只有樊彪死了,他才能活。

人总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赵铁就是这样的。

赵铁回到了山寨,“寨主,恭喜啊!”

樊彪刚死了弟弟,可正在气头上呢?

“找死,来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寨主不能啊!你真的有一件大喜事,我刚从芸娘那里过来,她有喜了你要当父亲了。”

这樊彪有两个女儿,但就是没有儿子,这一直都是樊彪的心头病。

李林甫让赵铁这么说,也是为了对症下药。

弄的樊彪是悲喜交加的,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那你怎么没有把她接上来。”

“小的也不敢啊!寨主夫人那脾气小的可不敢惹,芸娘说了除非你去接她,要不然她是不会上山的。”

“女人就是麻烦。”

说着樊彪就带人下山,一点都没有怀疑。

可潘闾却在村里张网以待了,樊彪如果在山上,肯定免不了一番周折,可一旦他下了山,就容易多。

潘闾不得不承认,李林甫这个计策是很实用的。

樊彪跟樊虎是亲兄弟,所以二人长得很像,被潘闾一眼就认了出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潘闾是不会客气的,“大哥,务必杀了中间那个大胡子的人。”

“你就放心吧!我全都给你杀了。”

樊彪前脚敢踏进芸娘的大门,后脚赫连勃勃就冲了进去,一把大夏龙雀刀,闪烁片片寒光。

里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潘闾四人只要保证不让人出来就好了。

还没到一刻钟呢?里面就没有了动静。

潘闾推门而入,感觉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樊彪死的很惨,两个胳膊都被赫连勃勃砍了下来,像个人棍一样躺在血泊之中,真是死不瞑目啊!

第9章 前有狼后有虎

“什么?你说那个贱人有喜了。”

赵铁跪在地上,“小的不敢欺瞒。”

冯欣把自己最心爱的簪子扔在地上,他就是樊彪的压寨夫人,也是这山寨之中最不能惹的人。

“寨主知道吗?”

“寨主刚刚下山了。”

冯欣把整个妆奁都掀翻了,胭脂水粉洒落一地,“樊虎,你真是对的起我。”

冯欣连忙出去,找到她那些本家兄弟,在这山寨之中,姓冯的不在少数,而且各个都是小头目。

当初樊彪之所以能坐到这寨主之位,多亏了这些人。

所以樊彪才会一直看冯欣的脸色,要不然早就把她休了。

“小姑姑,你就忍一忍吧!”

这冯欣年岁也不大,但辈分很高,同龄的冯家人都是他的子侄,这就是她的依仗。

“怎么你们就眼看着我受委屈吗?”

冯敖还不知道冯欣的脾气吗?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所以对樊彪养外宅之事,他是理解的。

“小姑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肚子不争气,也不能怪姑丈,樊家怎么也得要个种吧!”

冯敖是同辈之中的领头人,所有的冯家人都听他的,说话办事还是很公道的,就是有点太直了。

这让冯欣怎么受得了,坐在地上就嗷嗷大哭,“哥哥在世的时候,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吗?”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樊家要种我不能生吗?外面的野孩子算怎么回事?”

“等孩子长大了,还不骑在我身上拉屎拉尿啊!”

别看冯欣是胡搅蛮缠,但有一句话却恰巧说到冯敖心坎里了。

樊彪一直以来对冯家人都是有防备的,这一点所有的冯家人都知道,如果冯欣日后无所出,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就是日后的寨主。

那么就跟冯家没关系了,这可不是小事。

自家人照顾自家人,不是自家人总会有一些疏远的。

再加上樊彪的态度,现在必须作长远打算了,“小姑姑你别哭啊!小侄到是有一个办法?”

“快说。”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这眼泪说流就流说停就停。

“等这孩子生出来之后,你来养你以后就是他的母亲,以我们冯家人在这寨子里的地位,寨主是不会拒绝的。”

冯欣还是有那么一点小聪明的,“可孩子总会长大的,他要是听到了什么,我不就白养了吗?”

“养母也是母亲啊!只要生母没了都一样。”

冯欣先是笑了一下,后来又想了想,“还是不行,一想到那个贱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十个月,我就忍不了。”

“这个好办我去说,绝对不会让那个贱人碍了姑姑的眼。”

冯敖连夜就带人下山了,如果等到樊彪把人接过来,那说什么都晚了。

可他刚一进村子,就觉得不对劲,在这寒风之中竟然夹杂中血腥气,一般人是绝对闻不出来的,但他们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却非常敏感。

“大家小心一点,好像出事了。”

“冯哥,你多想了吧!兴许是寨主看谁不顺眼动的手,这里可是我们的地头。”

冯敖可不这么想,这个村子里的人,跟山寨牵扯很大,就算樊彪再生气,也会忍一忍的。

这几年冯敖就没见过樊彪动过村里的人,“瘦猴,就你话多是吧!”

“行行,我不说了。”

瘦猴是嘴上不说了,但真没把冯敖的话放到心里去,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刘芸的住处他也熟,想都没想就推门而入。

这么短的时间,潘闾等人根本就没法收拾干净。

地上的血迹可是很刺眼,瘦猴刚要张嘴,就被门后的赫连勃勃抓了进去,一下子就把他的脖子拧断了。

火把砸在了门板上,发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声响。

冯敖连忙开口,“瘦猴你怎么了?瘦猴你应一声啊!”

赫连勃勃看藏不住,索性就翻墙头出来了,“杀。”真是不由分说啊!

冯敖带的人就比樊彪多了,毕竟他是来阻止樊彪的。

冯敖到是没被赫连勃勃吓到,他只是奇怪这个人从芸娘的房子里出来,那么樊彪去哪了?

“我们寨主呢?”

“在这。”

潘闾抱着樊彪的尸体从另一边走了进来,“李先生,这次来的人比你想象的多啊!”

“人算不如天算吗?”

山寨里的人看见樊彪的尸体,一下子就士气大跌,无心恋战。

再加上赫连勃勃手段残忍勇悍无双,根本打都没怎么打就跑了。

只是这次跑的很有章法,一群人聚在一起跑的,这都是冯敖的功劳。

樊彪一死,这寨子里就变天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做呢?

至于这山下的凶徒,自然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了。

赫连勃勃刚要追上去,就被潘闾叫住了,这大晚上跑山道不怕摔死啊!

“李先生,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静观其变,且看寨子里狗咬狗,我们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寨主之位怎么说也是一块大肥肉,有好几个人盯着。

樊彪又无后,当然是谁的拳头大谁当寨主了。

透过赵铁传来的消息,潘闾等人就知道,这几天寨子里可是死了不少人。

潘闾到也乐得坐山观虎斗,可他还不知道另外一个危险正在悄悄的逼近他。

这个危险就是潘凤,他此刻就在南城郊外。

实在是潘闾等人太不小心了,潘凤把家中的事安抚好之后,就出来找潘闾,这一路上的蛛丝马迹还是很多的。

赫连勃勃力大无穷,凡是他杀的人伤口都很大。

在明眼人眼里就知道,这些人都是一个人杀的。

潘凤找到了樊虎的尸体,多亏了这冰天雪地,让樊虎的尸体保存完整。

樊虎此人,在泰安县周围还是小有名气的。

还是被潘凤身后的人认了出来,于是潘凤就想到这彪虎寨走一遭。

就算找不到人,也能问问是怎么回事,从而顺头摸瓜。

等潘闾知道的时候,潘凤都进村子了。

对待外人潘闾还能以杀止杀,但对待自己的父亲也不好来硬的,“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

几个人刚出去,就看见了潘凤,正好就在村子的另一头。

整个村子是被一条宽路隔开的,潘闾跟潘凤霎时四目相对。

潘凤大喊一声,“逆子,站住。”

那潘闾能站住吗?虽说虎毒不食子,但被打一顿是跑不了了,这回可不能向以前那么轻了。

“先上山。”

潘凤的速度可不慢,庞大的体型根本就不是他的拖累,双方的距离被拉的越来越近了。

李林甫一看这样可不行啊!

“赫连兄,你背着公子先跑。”

“为什么要跑?这种人我一刀就解决了。”

潘闾一脚就踹了过去,“你解决谁?那是我父亲。”

“原来是伯父啊!那更不用跑了。”

“他要打断我的腿。”

“那......”赫连勃勃信奉的就是以力破巧,这种家务事他也不擅长,“那走吧!”

赫连勃勃一手就扛着潘闾往山上奔,潘闾怎么说都有一百多斤呢?可赫连勃勃硬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比马跑得都快。

潘凤眼里根本就没有李林甫等人,直接从他们身边穿过去了,连看都没看一眼。

洪奎看着李林甫,“先生,我们还跑吗?”

“当然跑了,潘凤的人也快过来了,你以为他们会不管吗?”

因此就在这曲折盘桓的山道上,出现了四股人你追我赶。

眼瞅着山寨就到了,赫连勃勃才开口,“兄弟,我们进去吗?”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比起前面潘闾更怕后面,“进去。”

赫连勃勃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明知道是山寨就往里面闯。

山寨看门的人也糊涂了,这谁啊!

“站住,哪来的?”

潘闾能说什么,“山下来的,救命啊!”

这彪虎寨的人也真是的,一说说这大冷天的也关上寨门啊!还没关。

让赫连勃勃轻而易举的接近了,守门的那几个人之中,有人就认出了赫连勃勃,“是你,快来人啊!”

赫连勃勃哪里管的了那个,拔出龙雀刀就往里面杀,门口就几个小喽啰根本就拦不住他。

直接杀出了一条血路,随后就冲进了山寨。

潘凤一看,潘闾都进去了,他能不进去吗?

拿着一把大斧头紧随其后,冯敖等人听到响动就冲了出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就是杀寨主的人,给我杀。”

此时的潘闾还在赫连勃勃肩膀上呢?这个位置可真不舒服,“别恋战,往人少的地方钻。”

这下子寨子里也跟着乱了,山寨里也不都是山贼,还有一些妇孺。

就算是山贼,也有胆小的。

潘凤和赫连勃勃都是勇武之人,这一时间是不能被拿下了。

李林甫洪奎王灿三人也进入了山寨,一看这情况就四处捣乱,连点了好几处房子。

最后就是潘凤带来的人了,他们就是真刀真枪了,疯狂的向潘凤靠近。

赵铁这个时候出来,还挟裹了冯欣,“都给我住手。”

他也是没办法,实在是被逼无奈。

李林甫在不远处,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赵铁说的话,除了冯家人还能听几句,其他人可就当没听见,厮杀依然继续。

第10章 虎毒不食子

彪虎寨内,刀光剑影。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跟李林甫没有关系,他悄悄的躲过了厮杀溜进了粮仓。

玲琅满目的粮袋,把整个粮仓堆得是满满实实。

在外人看来是非常喜人的,而在李林甫的眼里却有点可惜了。

因为接下来,他就要把这里烧掉,滴落的火苗一会就变成了冲天大火,滚滚浓烟邹然升起。

山寨里的山贼一下子都慌了,那可是他们的口粮啊!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这些人落草为寇打家劫舍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一口吃的吗?这下子全完了。

冯敖把刀放下,一个没有粮食的山寨已经没有必要去坚守了。

“都给我住手。”

冯家人退后了,其余的山贼看形势不对,也跟着退后了。

现在这个山寨之中有三方人,相互对峙的,最势弱的反而是潘闾,他这边的人最少。

赫连勃勃是凶悍,却显得有点独木难支。

潘闾已经来到了赵铁身边,手中也拿着一把刀架在了冯欣的脖子上,赵铁他还是有点信不过。

潘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他那个懒散的长子吗?

潘闾眼下所表现出来的狠辣,是他没有见过的。

“逆子,你赶紧放人。”

“父亲,你到底是哪边的?”

这一幕让冯敖看着都糊涂了,怎么内哄了?算了还是先救人吧!

“只要你放人,我这就带人下山绝不食言。”

潘闾也是小心为上,“你们先下山,我立刻放人,你可以放心,我还没有龌龊到要为难妇孺的地步。”

“我不相信你。”冯敖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

那么潘闾只能自报家门了,“我眼前这位就是泰安城的潘凤潘无双,也就是我的父亲,他的名声你总该听说过吧!”

潘凤的这张老脸啊!真是被潘闾丢尽了。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父亲,我们两个人的事一会再说,现在总应该一致对外吧!”

对于潘凤的为人,冯敖还是相信的。

这就是名声的好处,无形之中少了不少麻烦。

冯敖带人下山了,一点都没有犹豫。

哪怕冯欣如何叫唤,他们都没有停下脚步。

冯家人都走了,剩下的山贼也没有几个愿意待在山寨里的各奔东西,愿意留下来的不过是几个歪瓜裂枣,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了,在哪都一样。

就感觉这个山寨一下子就空了,潘凤的人把潘闾围住了。

潘闾就感觉插翅难逃,潘凤的人可不是那些山贼可比的,“父亲,你就放过我吧!”

李林甫这个时候跑了出来为潘闾解围,“潘老爷,你应该清楚,一旦公子被抓,他要面临的是什么?”

“他自己闯下的祸事,怨不得别人。”

“可人总要活着才能痛改前非,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以潘闾犯下的那些事,是绝无生还的可能。

潘闾眼眶含泪,“父亲,我不想死。”

一听死字,赫连勃勃就不干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想要杀我兄弟,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此时的潘闾和李林甫,都在暗骂赫连勃勃,他们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被他这么一弄不是大煞风景吗?

看着赫连勃勃手中的龙雀刀,潘凤反应了过来,“那些县兵和百姓都是你杀的。”

“是又怎么样?”

“都是因为你,带坏了我的儿子。”

作为父亲,潘凤是偏执的,他始终觉得潘闾的本质是好的。

他哪知道,有很多人都是按照潘闾的吩咐杀的。

“怎么你还想跟我过不去了。”

赫连勃勃跟正常人有点不一样,别人都是说话的时候不动手,他到好话还没说完呢?刀子就往前伸了。

潘闾刚要阻止,就被李林甫捂住了嘴,“公子,你没听说过不打不相识吗?”

李林甫可是刚刚放火烧了粮仓,就那两只手跟黑爪子似得。

弄的潘闾满嘴黑,“出事了你负责啊!”

“现在不是没事吗?”

赫连勃勃的武艺明显在潘凤之上,与其说是打斗,更像是戏耍。

以前潘闾认为赫连勃勃泯灭人性,现在看来是错怪他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

“是啊!粗中有细”

赫连勃勃把潘凤手中的斧头打落,“要不是看在我兄弟的份上,你早就死了。”

潘闾走向前去,双膝跪地,“父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你想杀了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但我绝对不会跟你回城,请父亲成全。”

“逆子,你可知道有些东西比性命还重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死了,母亲会痛心,父亲会愧疚,兄弟会感伤,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承受这些。”

李林甫在后面喜闻乐见,这也太不要脸了。

但往往有这种品质的人,都能成就大事。

潘凤的手开始微微的颤抖,拿起了一旁的大斧,一下子扫了过来。

潘闾本以为赫连勃勃会阻止,可没曾想赫连勃勃一动没动。

潘闾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玩大了。

斧头从潘闾的额前扫过,带起来的风把潘闾刮的生疼。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潘凤的儿子,如果日后你再兴风作浪,我一定会亲手了结你。”

这次潘凤的语气很平静,他是认真的。

潘凤最终没有下得去手,他背过身去带着人离开了。

等潘凤的前脚踏出寨门的时候,潘闾才发出自己的声音,“父亲,你要相信我,来日我必定光明正大的站在你面前,让你重新认我这个儿子。”

潘凤心中不忍,只能感叹哪有那么容易啊!

一日为贼,终身为贼。

赫连勃勃把潘闾拉了起来,“兄弟,我相信你。”

“先做事吧!”

整个山贼就剩下三十多人,有一半身有残疾,还有一半就是老的老小的小,像赵铁这样的成年人,也就那么两三个,想想真是头疼啊!

潘闾要是想在这落脚,就得养他们。

“李先生,你烧粮仓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一两袋啊!”

“情急之下,忘了。”

“其实疱屋里还有半袋粮秣,寨主要是饿了,我这给你做?”何举就是这山寨中的厨子,在他心里谁当寨主都一样,给谁做饭都是做饭。

潘闾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为寨主了,变化太快了。

李林甫咳嗽了一声,“比起吃饭,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公子不觉得那帮山贼退的太快了吗?”

“你是说他们会卷土从来。”

“那是必然的,这个山寨是没有了粮食,但框架还在,守着官道就不会被饿死,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刚才他们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潘凤走了,我估计他们晚上就会摸上来。”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晚上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潘闾苦笑,“好一个以退为进。”

“的确。”

还留在山寨的人都吓坏了,他们很清楚他们留在这意味着什么?

等冯敖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赵铁看着冯欣,“对了,我们还有这个女人。”

“放人。”

“寨主...?”

“我让你放人,怎么连我的话也敢不听?”

赵铁惧怕赫连勃勃,只好放人了,冯欣被吓坏了,连滚带爬的跑了。

潘闾可不是心慈手软,更不是信守承诺,而是他不得不放人。

现在放人那帮山贼晚上来,如果不放一会就上来了。

山道相对狭窄,还是可以守一守的。

.................................................

冯欣急急忙忙跑下了山,连头都磕破了,在过山脚的时候被冯敖拉住,“小姑姑,你没事就好了。”

冯欣反手就是一巴掌,“你竟敢把我一个人留在那。”

“刚才那种情况......”

冯敖还想解释,冯欣哪里听得了这些反手就是一巴掌,“那个小畜生,我不会放过他的。”

“小姑姑说的可是潘闾,这个人杀不得。”

这冯敖头发长见识短,任凭泼辣的性子胡来,“为什么?”

“他是潘凤的儿子,以潘凤的能力,想捣毁我们的山寨不难,做事还是要留一线的好。”

“那就这么算了,那我这伤怎么办?”

对于冯欣,冯敖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樊彪死了,冯欣就不是什么压寨夫人了,要不是看她是长辈,冯敖根本就不会低声下气。

“小姑姑,今非昔比了,粮仓被烧我们这个冬天不好过了,还是不要再招惹强敌了。”

夜幕降临,在临出发之前,冯敖又强调了一次,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下杀手。

冯敖带人顺着山道就摸了上去,可他们刚到半山腰,就听见了叮叮咣咣的声音。

冯敖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以往他们就是这么对付敌人的。

“不好,滚石。”

这石头可不分人,谁要挡在它们的面前,那就等着筋断骨折吧!

说起来潘闾还真要感谢这帮山寨,因为这些滚石可都是在山寨里找到的。

幸好白天的时候山贼没有用上这个,要不然潘闾等人想进去就难了。

也是他们过得太安逸了,才会让潘闾钻了空子。

滚石借助山势,威力可不小啊!

冯敖不用看都知道颇有死伤,“潘闾你太过分了。”

第11章 山寨之主

冯敖可是拼尽了全力才闯到寨门,后面的山道上血腥狼藉。

残破的尸体,伤者的惨叫。

这些都超出了冯敖的预料,“潘闾你给我出来。”

潘闾走了出来,通过栅栏的缝隙直视潘闾,“你食言了,所以要付出代价。”

“我不会放过你了。”

“是吗?那就试试。”

就当冯敖要猛攻山寨的时候,县兵却从后方杀了上来。

潘闾也是一脸的错愕,这不是坐收渔翁之利吗?

冯敖不明情况,“潘闾,你卑鄙。”

“我也被官府通缉,你觉得我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那他们是怎么来的?”

“我怎么知道。”

潘闾连忙让洪奎王灿打开了寨门,现在只能化干戈为玉帛。

冯敖这才有点相信潘闾,“你这是...?”

“一会我再杀了你,现在先把县兵杀退。”

“说得轻巧,兄弟们进来。”

而此时的半山腰上,包奕站在那里遥望山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潘凤手下留情,我可不会。”

县尉杨鲁在一旁候着,“大人,这里交给属下吧!您先下去。”

“听说你跟潘凤有些私交,还是不要难为你了。”

包奕显然是不相信杨鲁,要不然这个时候杨鲁就该在前面。

现在带领县兵冲杀的是秦怀,也是一个秦家人,灭门当晚他恰巧在外,才因此逃过一劫。

灭门血仇不共戴天,他可是要赶尽杀绝的。

秦怀根本就不在乎县兵的死伤,为了报仇他变卖了很多田产,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山寨还能挡住他们。

“都给我听好了,进入山寨者赏钱一百,杀死潘闾者赏钱一万,你们不是想要钱吗?我给你们。”

在青州一万钱意味着什么?足以让一个穷光蛋娶个婆娘安个家。

县兵不好当,脑袋别在腰带上不说,有时候还没有响钱。

这样的好机会,可是几年都遇不到一个,当然要拼命了。

青州民风彪悍,这些个县兵一旦认真起来,冯敖就有点顶不住了。

实在是从心底里惧怕,哪有贼不怕兵的。

“潘大公子,你手下那个猛人呢?”

“在必要的时候,他自会出现的。”

“你不会想着借刀杀人吧!”

潘闾摇了摇头,更是退后了几步,冯敖也拿潘闾没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潘闾硬是不上,他总不能推吧!

这个破寨门啊!真是不经用,没过一会竟然垮了。

这下子好了,县兵直接进来了。

一万钱他们不敢想,但一百钱他们可拿定了。

不要命的往里冲,一群见钱眼开的家伙。

包奕看在眼里,有点得意忘形了,“走,去看看。”

“大人,这不好吧!那里刀枪剑雨的。”

杨鲁心里不舒服,但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实则他巴不得包奕出事呢?这官也不好当。

“没关系,我们离远点就是了。”

此时的潘闾也动手了,实在是县兵太多了,还有一些县里的青壮。

李林甫跟在潘闾的身边,一直保护着。

“真是飞来的横祸啊!”

“你不怕吗?”

“怕有用吗?”

说得也是,还是李林甫想得开。

且战且退,潘闾一直在等着重要的人前来,至于那个秦怀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嘴上嚷嚷着报仇,但始终都没有上前一步,什么东西?

王灿跑了过来,“公子,我在后面发现了一条小路。”

“再等等。”

“不用等了,人来了。”

包奕那身官服,真是太显眼了。

潘闾松了一口气大吼一声,“大哥。”

赫连勃勃霎时从寨门旁的雪堆里钻了出来,他可是在那里藏很久了,本来是为了冯敖准备的,没想到用在了包奕身上。

也算是歪打正着,包奕当场就被擒住了。

“都给我住手。”

包奕也是贪生怕死,“好汉,你别冲动。”

潘闾跟赫连勃勃使了一个眼色,赫连勃勃就带着包奕下山了。

县兵在杨鲁的带领下跟了上去,秦怀到是想跟上去,可惜晚了一步。

刚才他犹豫了一下,以至于落在了后面。

被冯敖一刀结果,冯敖拎着血刀走向潘闾。

潘闾暗自咽了一口唾沫,“你不会是想恩将仇报吧?”

“小的,参见寨主。”冯敖直接跪下了,他觉得白肖是一个可以投靠之人。

剩余的冯家人看见冯敖这样,也跟着跪下了。

潘闾有点愣住了,多亏了李林甫在后面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都起来吧!以后大家都是兄弟,有我一口吃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恭喜宿主拥有第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冷却时间减少三十天。”二货突然发声,把潘闾吓了一跳。

紧接着就接受不了了,要知道召唤出赫连勃勃之后,冷却时间已经增至到九十天。

为了夺得山寨,潘闾费尽心机,更是生死一线,那可比灭掉秦家难多了,怎么就这点奖励啊!

“二货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只减少三十天?”

“因为宿主的完成度不高。”

这又是什么鬼啊!潘闾看了一圈也就明白了,眼下这个山寨是破败不堪,粮食粮食没有,寨门被砍碎寨墙倒塌了一半。

跟随便一个破山头,也没什么大区别了,怪不得二货会说完成度不高。

“二货,商量商量,再给我减少十天。”

“宿主臭不要脸,二货真切鄙视,滚。”

“......”

潘闾和二货之间的交谈都在脑海中进行的,所以外人听不见,但潘闾脸上的表情却是瞒不了人的,贱兮兮的显得不正常。

“寨主,你中邪了?”

有一个直率的手下,就是这种体验。

潘闾真是拿冯敖没办法啊!

“收拾收拾找几个人守夜,其他人休息吧!”

潘闾是主动留下来守夜的,他还是不放心赫连勃勃,一来是担心他的安全,二来是怕他回来的时候误会。

要是杀了自己人,那就太糟糕了。

天快亮的时候赫连勃勃才回来,“兄弟,你不用等我的,瞅你困那样。”

“你把包奕怎么着了?”

“在城门口的时候把他杀了。”

潘闾就知道赫连勃勃会杀人,但没想到赫连勃勃会在人家城门口杀人,这也太嚣张了吧!

这要是把官府惹急了,不得派兵来剿啊!

“也许我们应该换个地方了。”

“不用。”

潘闾一回头就看见李林甫站在那里,走路怎没声呢?

“你都听见了?”

“嗯,所以我才说不用,我昨晚连夜审了几个俘虏,原来县兵会出城,是因为秦怀给了钱,现在秦怀死了,包奕也死了,县里肯定是一盘散沙。”

“他们自顾不暇,又怎么会管我们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潘闾在李林甫身上还是学到一点的,“那郡里呢?就不会管吗?”

“当今陛下卖官鬻爵,死了一个县令多赚一笔钱,在这种大形势下,你觉得郡里会管吗?”

什么叫班门弄斧,潘闾就是自找没趣,又一次被智商碾压了,“看来是我庸人自扰了。”

“公子可以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这样很好。”

这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呢?聪明了不起啊!

“看样子昨晚我们三个都没有休息好,既然没事了,那就回去补觉吧!”

李林甫环伺四周,“今天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倒塌的寨墙寨门房屋尚可以用人力修补,唯独这粮食却是一个大难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粮食可不会凭空变出来。

随着冯家人的投靠,现在山寨里怎么也有近百人了。

就是一天一顿饭,山寨里仅存的粮食都顶不了三天。

现在必须立刻马上搞到一批粮食,不能再耽搁了。

潘闾找了几个人合计了一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吗?

洪奎:“公子,我们可以买粮啊!这么大的山寨总不会没有钱吧!”

冯敖摊开双手,“还真没有,在过冬之前,我们把所有的钱财换成了粮食,现在已经付之一炬了。”

赫连勃勃的办法就简单粗暴,“那就抢。”

“可以。”李林甫竟然还同意了。

潘闾翻了一个白眼,“先生,你也跟着胡来。”

“有些事的确可以从长计议,但有些事刻不容缓,弄到粮食最快的办法就是抢,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山贼啊!当然要对的起这个名头。”

一说到抢,众人都来劲了,果然人性本恶。

冯敖很有想法,“县令不是死了,但我们就去县令的家,绝对是要什么有什么?”

“只要干成了这一笔,这个冬天就不用忙了。”

“不行。”潘闾不得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他要是再敢进城生事,潘凤非得再次找上门不可,“城外有什么大户吗?”

冯敖也是苦口婆心,希望能改变潘闾的想法,“寨主,你可能不知道,这城外的大户都住在邬堡之中,那比我们山寨还难打呢?外人根本就进不去。”

“那倒未必,事在人为嘛。”又是李林甫,也许在他的眼里就没有难事,“我们只要知道哪一家的名声不好,就打哪一家就行了,我们这是为民除害显威名。”

第12章 男扮女装去嫁人

大红花轿锣鼓欢,待嫁美人泪两旁。

梁雪正值及笄,她幻想过将来会有一个如意郎君,为她遮风挡雨。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嫁给为老不尊的齐侃,齐侃已经是耳顺之龄了,光小妾就有八个,算上她就是第九个。

对一个女子而言,这是莫大的悲哀。

她有想过逃跑,但她的家人怎么办?齐家是本地的大户,她的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寒门士子,为了反抗已经被打成重伤卧床不起,她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离开,会给这个家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

所以她选择了妥协,穿上了火红的嫁衣。

现在齐家已经过来接人了,媒婆在外面催促,“姑娘快点出来吧!别误了良辰吉时。”

“呃。”声音戛然而止。

几个男人闯了进来,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你们想干什么?”

潘闾看着眼前的美人,肤如凝脂唇红齿白,眼角的那一缕悲伤更是我见犹怜,“那个老混蛋的眼光不错嘛。”

“公子,正事要紧。”李林甫可是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潘闾咧着嘴角,“美人,把嫁衣脱了吧!”

“你不要过来。”

“我要是不过来,你就真要嫁给那个老流氓了,放心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想帮你脱离苦海。”

潘闾不由分说的开始脱自己的棉袍,把棉袍放在了梁雪的面前,“穿上它。”

梁雪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梁雪怎么说都是个女子啊!

她还是羞耻之心的,“你们先转过去。”

“没时间了,一会齐家人进来,我也救不了你。”

“那让他们转过去。”

意外之意就是潘闾可以看了,潘闾终于觉得自己俊俏的容貌还是有点用处的。

身如莲藕宛若嫡仙,梁雪都快把头垂到胸口了。

潘闾咽了一口唾沫,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肚兜不错。”

李林甫在前面不由的感叹,“有辱斯文。”

梁雪的脸蛋更是臊的快滴血了,连忙把潘闾的棉袍穿上。

这下子就没得看了,潘闾也穿上了嫁衣,这才发现这个嫁衣中看不中用啊!也不遮寒啊!

“都转过来吧!你们觉得我怎么样?”

“还可以。”

冯敖慢慢退了一步,“有点恶心。”

“你去门口看着。”

潘闾就这样代替梁雪上了花轿,齐家结亲的人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盖头遮脸,根本就看不出来。

李林甫等人也就混进了送亲的队伍中,齐家在泰安县周边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也就是因为这嫁娶之事。

潘闾等人才觉得大有可为,要不然根本不会冒这个险。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对潘闾而言更是如此。

怎么坐得一点也不舒服呢?不但潘闾有这种感觉,轿夫也有同感。

潘闾可是男人,身上又有兵器,自然不轻了。

轿夫站不稳轿子就跟着晃荡,也是互相为难。

眼瞅要到齐家邬堡了,一个轿夫埋怨道,“这趟活,不好干啊!”

齐家的管事还以为轿夫想坐地起价呢?

“几位放心,只要进入邬堡,绝对好酒好肉伺候着,绝对亏不了你们,加把劲啊!”

现在世道很乱,齐家也很是小心。

不管是宾客,还是送亲的人,都会进行一番搜查,没有兵器才能放行。

潘闾这到是没人敢查,他现在可是齐侃名义上的小妾。

赫连勃勃面相凶恶身材魁梧,难免被拦了下来,“你不能进。”

“我是来送我妹子的,凭什么不能进啊?”

“因为我不让你进。”

齐家人嚣张跋扈,其手下的仆人也是如此。

在他们看来赫连勃勃就是那附近的闲汉恶汉,来这里骗吃骗喝呢?

赫连勃勃哪里受得了这些,上去就是一拳头,把其门牙打掉了。

这还是轻的呢?要是换做以往赫连勃勃非杀人不可。

潘闾让他收敛,他才会收敛一点的。

人家办喜事,求的就是顺顺利利。

别看平时齐家欺男霸女的,在当下齐家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齐家的大管家走了出来,手中还拿了几枚五铢钱,很自然的就放进了赫连勃勃的怀里,“好汉不要置气,我自会教训他的。”

“今日来的都是亲朋好友,如果是外人的话还请离开。”

说着还拍了一下赫连勃勃的肩膀,无论是动作语气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圆滑又不失强硬,不愧是当大管家的人。

可惜他遇见是赫连勃勃,他是绝对不会走的,“我就是来贺喜的,你们一个给我钱,一个吓唬我干什么?”

“你是娘家人?”

“不像吗?”

难得赫连勃勃把这句假话说的这么笃定,把这个齐家大管家都给唬住了。

“那么请。”

门口的仆人一手拿着门牙一手捂着嘴,“大管家,小的觉得怎么都不像啊!你看那相貌...”

“闭嘴,都是你惹出来的事,丢人现眼滚回后面去。”

进入邬堡之后,潘闾就跟李林甫等人分开了,他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被几个丫鬟搀扶着,就来到了一个人声鼎沸的地方。

还有人趁机动手动脚了,潘闾就想问谁摸小爷屁股。

“良辰及时已到,双方行三拜之礼。”

这也就是娶妾,一切从简,要是娶妻的话,还有什么牵巾、接代等繁文缛节,潘闾算是逃过一劫。

每一拜下去,潘闾的心都在滴血,他的第一次就这么便宜给一个老流氓了。

“送入洞房。”

潘闾心想这下好了,外面那么多的宾客,等齐侃把他们招待好,菜过三巡酒过五味之后,还不得晚上了吗?

他刚把盖头掀下来,就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从窗户爬了进来。

潘闾只能又把盖头盖上,心想这又是谁啊!

上来就摸潘闾的手,“哎呀,挺滑啊!”

潘闾直接把他推倒在地,太恶心了。

“小娘子,你就从了爷吧!我那个姐夫早就不行了,你只要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说着就扑上来了。

这潘闾还能忍吗?把盖头盖在了来人的脸上,又把被褥捂了上去。

“调皮。”

潘闾把他压到身下,拔出了藏在腰间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这不是潘闾第一次杀人了,所以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

更何况杀的还是一个人渣,自己姐夫的女人也敢碰,看他那个样子潘闾绝对不是第一个。

匕首直接扎进咽喉,可以说无声无息。

把尸体藏了起来,又在房间的各处撒了一些香粉,以遮盖空气中的血腥味。

万事俱备,只等齐侃前来了。

金乌西斜,夜幕降临,可外面还是杯酒言欢,丝毫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赫连勃勃有点坐不住了,“李林甫,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赫连兄莫急,怎么也要等到这些宾客走吧!”

“你当我没长眼睛啊!这像是走的样子吗?”

“嗯。”事情的确有点出乎意料,“再等等,那个什么齐侃不是还没走吗?就说明公子不会有危险的。”

“我等不了,我进去看看。”

赫连勃勃压根就不听李林甫的,直接就往后院去了。

李林甫到是想拦了,可又怕引起注意,只能先听之任之。

这邬堡墙高,但里面的墙头是真不高。

赫连勃勃是哪里红往哪去,最后到达了新房门口,门口有几个仆人候着,“什么人?”

“杀你们的人。”

以赫连勃勃的本事,杀几个中看不中用的人轻而易举。

他都没用兵器,光凭两只手就把这些人搞死了。

一推门就看见潘闾在那吃东西,“兄弟,你在这藏着呢?”

潘闾看着院落里的尸体,直接就噎住了,白天摸进来的那个人好藏,这几个人怎么藏啊!

“大哥,你别添乱行吗?”

“我不是帮你呢吗?”

被赫连勃勃这么一搞,潘闾只能想办法来硬的,把邬堡的大门打开引山贼进来,“等我一会,我换下嫁衣。”

“又换?”

“我不要脸的。”

潘闾把自己装扮成仆人,带着赫连勃勃就去了邬堡的正门。

此时已经有宾客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所以潘闾二人并不起眼。

这邬堡前面一马平川,所以一众山贼藏匿的地点较远,要不是万不得已潘闾还真不想冒这个险。

潘闾先发制人,用匕首结果了一个护卫。

这杀人其实很简单,一回生二回熟。

赫连勃勃就更不用说了,抢夺了一把朴刀,直接大开杀戒,把来往的宾客都吓坏了。

冯敖一直在远处盯着呢?看到这种情况,“兄弟门,这个冬天好不好过,就看这一晚了,都给我上。”

山贼从远处冒了出来,邬堡墙头的护卫,点燃了上面的山水灯笼,这就意味着招贼了。

齐家的护卫,全都冲了过来。

喝得醉醺醺的齐侃,也被人拉了下去,李林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准是潘闾那边提前动手了。

“你们快点驱散宾客。”

“唯。”

这宾客乱,齐家也就跟着乱,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李林甫向着齐侃去了,这本是潘闾应该解决的,现在只能他来了。

第13章 邬堡抢粮

齐满带着护院向着正门而来,身为邬堡的大管家,他不允许任何一个贼人进来,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大喜日子。

要不然他也不用干了,“快,都给我快点。”

事情比潘闾想象的简单,邬堡的大门很窄。

就算所有的护院蜂拥而至,潘闾和赫连勃勃所面对也只是那么几个。

有赫连勃勃在,潘闾这边的压力很小。

只要冯敖能赶上,潘闾也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他此时正拿着一把朴刀,站在赫连勃勃的背后,瞅准机会就往里捅一刀。

每刀必中,屡试不爽,白刀子进红刀子中。

美中不足的是这朴刀前面太圆了,不利于穿刺,后果就是潘闾只能伤敌不能杀敌。

齐满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都给我让开。”

即使是晚上,潘闾照样感觉眼前一亮。

“射。”

一波箭矢就射了过来,这个什么大管家也真够阴的,被他这么一弄,潘闾和赫连勃勃躲都没地方躲。

赫连勃勃怒吼一声,捡起两具尸体充当盾牌。

潘闾有样学样,也抱着一具尸体放在胸前。

“再射。”

潘闾就听见嗡的一声,这跟弓箭划过空气的声音完全不同,紧接着潘闾胸口一痛就受伤了。

“小心是弩箭。”

在如此近的距离,弩弓的威力是很大的,直接穿透了潘闾面前的那个人,连带着潘闾的胸口都被射进一指厚。

难怪庞大的汉王朝会走向末路,弩弓可是朝廷严禁的兵器,像齐家这样的乡里大户都能拥有。

更别说那些世家大族了,蓄养死士编练私兵,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早就不把这个朝廷放在眼里了。

赫连勃勃也受伤,他身上直接挂了三支弩箭。

最危险的一支钉在他的肩胛骨上,再往右一点就是咽喉了。

潘闾往后一看,冯敖才跑到一半。

不是人家慢,是齐满来的太快了,潘闾现在就怕等不到他来了。

再来一波弩箭,潘闾和赫连勃勃就真站不住了。

“冲。”冒险可以,但不能站着等死。

赫连勃勃直接把手中的两具尸体扔了过去,硬是砸倒了一大片,谁让双方里的这么近。

潘闾也跟着冲了上去,齐满真是一点都不糊涂,“快去关门。”

赫连勃勃杀向齐满,那么能回去的只有潘闾。

离开了赫连勃勃的保护,潘闾就感觉自己真的很弱。

当即被砍了好几刀,而且还是一瞬之间的事。

“都给我滚开。”

刀锋飞舞,潘闾像个疯子一样乱砍乱杀,动作也是大开大合,别的潘闾是真不会了。

潘闾只见那个大门快被人关上了,中间的缝隙越来越小。

他是真着急了,拼命的往里钻。

被砍那就不用说了,潘闾以前认为被砍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现在看来也就那么回事,根本就不疼。

只感到一股冰凉,在身体中划过。

冯敖也是勇猛,他一只脚就顺着门缝伸了进来,他很清楚这次要是不成,明天就得饿肚子。

哪怕是这条腿被夹断了,他也不能让门关上。

他用的是一把环首刀,做工精良质地坚韧,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平时都舍不得用,现在恨不得把刀扔进去杀人。

这人都是被逼的,山贼相继赶到。

门缝慢慢变大,之后再也就关不上了。

潘闾靠在墙上,慢慢的坐了下去。

“寨主,你没事吧!”

“你没长眼睛啊!你带的那止血的草药呢?赶紧给我用上。”

虽然山贼是进来了,可邬堡的护院是一点都没有退缩啊!

血战还在继续,而且愈演愈烈。

不亏是附近有名的大户,果然不好抢啊!

赫连勃勃放开了手脚,“冯敖,我的刀呢?”

冯敖连忙把刀送了上去不敢怠慢,大夏龙雀刀在手,赫连勃勃更是无人能挡,赫连勃勃只认准了齐满。

他记得很清楚,就是他在坏事,否则他和潘闾根本就不会受伤。

此时赫连勃勃的眼睛都发红,身前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基本上都被他碎尸万段了。

“都给我住手。”

只见李林甫抱着一个小孩子过来,也太不要脸了。

齐满连忙发声,“放了小公子。”

赫连勃勃在前还敢分神真是找死,直接被赫连勃勃钉死在地上。

为了杀齐满,赫连勃勃把龙雀刀都放弃了。

齐满一死,这些护院就没有了主心骨,全都散开了。

这门口的乱子算是解决了,下面的事就好办多了,潘闾在冯敖的搀扶下走向前去,“先生,这孩子你哪来的。”

“我本来是想抓齐侃的,可他身边人太多了,我不好下手。”

“正当我束手无策之时,这个小娃娃就冒了出来,还管齐侃叫父亲,我这一想老来得子,肯定平时宝贝的狠,就把他抢来当要挟,没想到挺有用的。”

听着小娃娃的哭声,潘闾动了彻隐之心。

“我们都进来了,放了他。”

“那可不行,你看这邬堡建的,内有乾坤,有他在手会少很多麻烦的,别人死总比自己人死强吧!”

李林甫这最后一句话,无疑是说服了潘闾。

他本来人就不多,能上来拼杀的更是死一个少一个,连疱屋里的何举都过来的,真是不能再有死伤了。

潘闾身上遍布伤口,但好在不深。

门口甬道那狭窄的地形,让护卫也施展不开。

所以只是看上去吓人,潘闾其实没有什么大碍。

一路就到了宴席的地方,宾客四处逃窜一片狼藉,“不想死的,都给我蹲下,我绝对不会难为你们。”

再杀了几个人之后,这些人也就老实了。

别看这些人是有头有脸,但照样是欺软怕硬。

“可是潘闾潘贤侄?”

潘闾一听这话就愣住了,怎么还有认识自己的,“你是....?”

“我跟你父是故交,几年前有幸见过你一面。”

一听潘闾的身份,很多人都站了起来,主要是潘凤交友广阔,这就把潘闾给坑了,就相当于偷东西,刚把手伸进去抬头你看,叔是你啊!

潘闾也不好难为他们,就让他们去一个角落里站着。

“今日前来只为求财,请诸位慷慨解囊。”

潘闾也是雁过拔毛贼不走空,再小的苍蝇也是块肉啊!

这会的工夫,赫连勃勃估计都去内院了,那喊杀声离很远就能听得见,齐家的那些老老小小还挺能坚持的。

只是他们坚持的越久,死的人也就越多。

潘闾是来抢粮的不假,但真没想赶尽杀绝。

潘闾一直坐在上位,静等着赫连勃勃带人回来。

渐渐的喊杀声变成了女子的惨叫声,潘闾就知道差不多了。

李林甫拿了一个酒壶过来,“公子,喝点吧!”

“我这样还喝酒?”

“庆祝一下吗?凡事都有第一次。”

冯敖还是以大事为重的,已经开始把粮仓里的粮食往外搬了,正好就路过宾客所在之处。

潘闾看了他一眼,“我大哥呢?”

“那个...,我刚才看见他的时候肩上扛着两个女子。”

行了,潘闾也不问了,赫连勃勃什么尿性他还不知道吗?

一个在角落里站着的人走了出来,也就是刚才第一个认出潘闾的人,“贤侄,我们可以走了吗?”

“还不可以,只能先委屈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但能不能办,潘闾就要再考虑考虑了。

冯敖他们已经很积极了,但潘闾还是嫌太慢。

看他们满头大汗的,潘闾也心疼,“冯敖,那些蹲着的宾客你随便用,谁要敢乱来砍了便是。”

冯敖眼前一亮,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寨主英明。”

此时二货的声音又来了,“宿主恶名初显,冷却时间减少三十天,请宿主再接再厉。”

这到是意外的收获了,“二货,我在这泰安县谁人不知,怎么才是恶名初显啊?”

“泰安县只是一个小县,对于天下而言微不足道,请宿主自省不要得意忘形,否则出去之后只会丢人现眼。”

“滚。”

“二货,没有这个功能。”

“.....”

潘闾决定,日后就不跟二货交谈了,气到自己犯不上。

赫连勃勃是终于舍得出来了,大敞着胸口,身上有一股脂粉香,嘴角还挂着满意的笑容,怎么那么欠打呢?

“兄弟,你在这坐着呢?我刚才还找你呢?”

“不用了,大哥也累了,吃点东西吧!”

赫连勃勃也不怕脏,随便在地上捡了个烤鸡就开啃,“还是兄弟了解我。”

潘闾也是男人,不了解就怪了。

有些事外人是帮不上的,只能把抢得的粮食先藏在另外一处,然后在慢慢的往山寨里运。

这一忙就忙了一晚上,冯敖等一众山贼精神抖擞的,根本就不像没睡的样子。

何举端了一碗粥过来,“寨主,你尝尝。”

“味道不错,回去有赏。”人家过来拍马屁,潘闾怎么也要回应一下。

何举刚要感恩戴德,就被赫连勃勃吓了回去,“我的呢?”

“小的,这就去给您拿。”

潘闾笑着把粥递了过去,“大哥,起来吧!不能待下去了,我们走。”

这天已经快大亮了,白肖可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山贼,做事还是要低调一点好。

第14章 压寨夫人

潘凤看着潘华,渐渐的失神。

一个人和两个人还是有区别的,整个庭院显得空牢牢的。

潘闾的离开,让这个家少了很多嘈杂。

人心都是肉长的,说是不想不担心那都是假的。

门口的护卫在这时跑了过来,“老爷,门口有人拜访。”

“请。”

无事不登三宝殿,对于这种情况潘凤已经习惯了,隔三差五就会有人来。

“钱老哥,你怎么有空来我这?”

钱炜也是这泰安县的富商,年少时跟潘凤多有来往,后来因为身份上的变化两家就疏远了。

但以前的情谊还在,潘凤看见他还是满心欢喜的。

“贤侄,可是进山了?”

潘闾的事在这泰安县中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毕竟包奕的死影响很大。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潘凤皱了一下眉头,“家门不幸,不提这个了。”

“我此次前来没有别的意思,而是有事相告,昨日城南的齐老爷娶第九房小妾,我也收到了请柬,正好闲着没事也就去了。”

“到了晚上一伙贼人闯进了邬堡烧杀抢掠,这领头的就是贤侄。”

乍一听潘凤不敢相信,可钱炜也不至于无的放矢,“老哥,可是看清楚了。”

“说来惭愧,昨晚我还是报了兄弟的名号,才逃过了一劫。”

“逆子。”

潘凤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就想带人把潘闾抓回来。

可是被钱炜拦住了,“兄弟你别冲动,你这么冒冒然的去抓人,估计连人都见不到,他毕竟是你的儿子。”

“我来是想提醒你,这事不小,新上任的县令快到了,小心被抓了把柄。”

“老哥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钱炜既然来了,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新上任的县令名叫崔建,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前几年在南方当官。”

“得罪了当地的大族被免了官,没想到几年之后死灰复燃,又弄了一点钱财,在西园捐了个官,也就是这泰安县令。”

“说来也巧了,兄弟跟他打过一次交道记忆深刻,知道他的为人,他来到这泰安县后肯定不会痛改前非,只会变本加厉,我这不是要去洛阳了吗?临走之前怕你吃亏。”

这下子潘凤就知道他为何而来的,前面说的那些都是铺垫。

这最后一句话,才是他想说的。

“劳烦老哥挂心了,兄弟在洛阳还有几个相熟的人,我这就修书一封,为老哥打点打点。”

“那就却之不恭了。”

钱炜没有久坐,而是很快就离开了。

潘凤思来想去,还是要把潘闾抓回来。

可这次直接被王氏堵在门口,“老爷,你就放过闾儿吧!他可是我们的长子啊!”

“慈母多败儿,你可知道他闯了多大的祸吗?”

“他闯再大的祸也是我们的儿子啊!这地方事自有县令掌管,老爷是想私设公堂吗?”

王氏一生恪守妇道,为了潘闾她也是破例了。

看着自己的发妻,跪在冰凉的雪地上,潘凤也是心中不忍,“罢了罢了,随他吧!”

“谢老爷。”

不知为何,当潘凤做出如此决定的时候,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也许在他的心中也不想面对潘闾吧!

对于潘府发生的一切,潘闾都一无所知。

他此时正在山上大兴土木呢?按理来说这些事都要等到穿暖花开去做。

可也是时不我待啊!这房屋要是没修建好,那这冬天就得挨冻。

这山寨的大门要是没遮挡,那睡觉都不踏实,都是迫在眉睫的事。

山寨虽小,五脏俱全,什么都要让潘闾操心。

其实这些事李林甫都可以做,但他却想锻炼潘闾一下,就什么都不管了。

潘闾也是没办法,召唤出来的人物,除了容嬷嬷其他的都是大爷,一个两个任性的很,还是自己亲力亲为吧!

别说这山里的土地是真硬啊!几镐头下去只能挖开一点,最后只好用热水浇灌,可这水一会又变成了冰,周而反复恶性循环。

半天的工夫,潘闾就感觉自己的手上磨出茧子了。

冯敖就在潘闾身边,“寨主,这门口挖壕沟用不着吧!”

“怎么用不着,当初要是这山寨门口有壕沟我能进的来吗?”

“这么说是没错,但这有点多此一举了,如果真的遇到强敌,我们直接藏山里就行了,不用据险而守啊!”

潘闾不得不说两句了,“冯敖,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缺少一点魄力,做事太保守了,你只要把人打退了还用藏吗?”

“这话说的没错。”

赫连勃勃跟个监工一样在旁边站着就是不动手。

潘闾不是没说过他但没用,他还挺有理,说什么养精蓄锐,自己是杀人的不干这苦力活。

恰时李林甫从山下走了上来,身上还有伤。

潘闾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先生,你怎么了?”在潘闾的心目中,吃亏的事李林甫就没干过。

一旦他吃亏了,那肯定都是大事。

“不小心,摔倒了。”

潘闾松了一口气,“你没事下山干什么?你也想祸害村里那些小姑娘啊!”

有些事潘闾是睁一只闭一只眼,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山贼就是山贼,那腰带跟没有一样,说脱裤子就脱裤子。

潘闾不是不想管,而是得一步一步的来。

李林甫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都流血了,“公子,你说什么呢?我也是个读书人,我下山是有正事。”

“什么正事说来听听?”

“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呢吗?”

赫连勃勃对待李林甫可没什么好脸色,“让你说就说,卖什么关子。”

李林甫要是再不说,赫连勃勃就要打人了。

“我说还不行吗?我这不是想给公子找一个压寨夫人吗?”

潘闾压根就不信,“你别开玩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开枝散叶那可是大事。”

潘闾还是小瞧了古人,对这种事的热衷。

“我用不着。”

“人我都给你选好了,就是那个梁雪,虽说她出身有点不好,但当个小妾还是没问题的,我已经让人去提亲了,人过几天就给你领过来。”

在女人这件事上,赫连勃勃跟李林甫是站在一边的。

“用得着那么麻烦吗?直接绑回来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这玩女人要的就是心甘情愿,像你那样能品出滋味吗?细水长流这件事必须听我的。”

赫连勃勃已经拔刀了,“找死。”

“住手,都给我哪凉快哪待着去,我的事还用你们管了。”

对于这事潘闾也没放心上,可是到了晚上潘闾刚睡下。

一个不着寸褛的女子,就走了进来,躺在了潘闾的身边。

那种肌肤之亲,把潘闾弄醒了。

回头一看,“梁雪..?”

“公子是我,求你不要难为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怎么了?”

“被一个恶汉绑上山了。”

不用问这个恶汉就是赫连勃勃,他到会先斩后奏了。

潘闾也是血气方刚,这么一个美娇娥就躺在自己的身边,说是不动心那是假的。

“你放心我不会难为他们,明早我就把他们送上山。”

“请公子怜惜。”

潘闾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就真不是男人了,反正已经送上门了不吃白不吃。

这万恶的古代,让潘闾堕落了。

摇晃的床榻,交织的身影,再加上天然的乐章,让在外面偷看的赫连勃勃为之一笑,这事成了。

次日正午潘闾才睁开眼睛,看着臂弯处的女子,潘闾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春梦一样。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李林甫的声音,“公子,快点起来,外面还有事等着你处理呢?”

潘闾起身,梁雪也跟着醒了脸色羞红,“公子。”

这个小妖精,差点又让潘闾躺下了。

真是温柔乡,英雄冢啊!

“你再躺会,我一会让人过来伺候。”说着潘闾就出去了,他可不会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谁曾想赫连勃勃也站在外面,“怎么样兄弟还是我对你好吧?”

“下不为例。”

李林甫是一脸的晦气,“赫连兄,你绑人就绑人了,怎么还把她的家人也绑来了,你让我们怎么处置?”

“你不说的要心甘情愿吗?我如果不绑她的家人,昨晚那小美人能那么乖吗?”

“一件事有很多解决的办法,你偏偏选择最糟糕的那种,屋里的小美人成了压寨夫人,她的家人你是放还是不放,放就会暴露我们的位置,不放会凭添很多麻烦的。”

“那就杀了,哪来那么多事?压寨夫人有的是,再找一个不就完了。”

潘闾还没说话呢?梁雪就跑了出来,“公子,你不能啊!”

“别听他胡说我不会动你的家人,你先进去外面挺冷的。”

李林甫就知道潘闾会这样,要不然这事就好办了。

潘闾是个重情谊的人,这是他的优点,同时也是他的缺点。

这可不是一时间就能改的,那需要时间的历练。

“公子,你还是先去见见吧!”

“只能这样了。”

这事不好办,刚把人家女儿睡了,就要去见其家长。

而且还是被绑来的,潘闾想想就不靠谱。

心中也开始埋怨起赫连勃勃了,做事怎么不动脑子呢?

第15章 矮脚虎

梁雪其父乃寒门中人,却不畏强权。

面对齐家如此,面对潘闾更是如此。

别看他卧榻不起,但中气十足,“你们这些个鸡鸣狗盗之徒,不思报效家国,只知欺凌弱小,简直该死。”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就不怕被雷劈吗?”

“....”

都说书生意气,果然如此。

也不看看自己在哪,只图一时口快,却不顾及自己的家人,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岳丈大人安好,你们的女儿如今是我的压寨夫人,所以我特命人把二老请上山颐养天年已敬孝道,其中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潘闾也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米已成炊,还怎么着?

梁旊双手握紧敲打床榻,“你气煞我也。”

梁旊的妻子,也就是梁雪的母亲,一下子跪了下来,“寨主,求你放过我那苦命的女儿吧!妾身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这个礼,潘闾可受不起,说不定会折寿的。

“您先起来,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果你有什么疑虑,我大可以领你去看看。”

潘闾有肆无恐,他对梁雪是认真的。

男人嘛,穿上裤子还是要负责的。

正当潘闾头疼之际,冯敖走了进来,“寨主,你先出来一下,小的有事通禀。”

潘闾出去之后非常满意,“机灵啊!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

“寨主你误会了,小的是真有事,山下来了一头肥羊。”

肥羊就是过往商队,潘闾这才想起来他是个山贼。

这老本行,绝对不能丢。

要不然吃什么喝什么,虽说现在粮食够了,但谁又会嫌它多呢?

“下去看看。”

现在潘闾宁愿剪径,也不愿意处理这些家务事。

一听说要剪径,赫连勃勃就来劲了,嚷嚷着要下去,反正潘闾也拦不住,索性就把他待在身边,自己好歹能管管啊!

离远有点看不清楚,离近一看就不对劲了。

这哪是什么商队啊!明明是上任吗?

头前那几个可是郡兵,一身是甲胄是骗不了人的。

“冯敖,你告诉我这哪里像肥羊了?”

“寨主息怒,实在是底下的人没有见识,我这就把人撤回来。”

“不用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这还是潘闾第一次打劫,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最起码也出去亮亮相,官怎么了?他又不是没杀过。

潘闾随便拿了块破布绑在脸上,随着一支箭矢的射出,潘闾和一众山贼就冲了出去。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对面还没说什么呢?冯敖就来了一句,“寨主,你说的树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呢?”

“闭嘴。”

自从抢了齐家的邬堡,潘闾这边的兵器明显换了一茬,尤其是潘闾身边的那两把弩弓,可把前面那几个郡兵下了一跳。

“你们不要乱来,后面可是新上任的县令。”

“那就再好不过了,以后就是邻居,我自然不会难为他,只要留下一点钱财,我甚至可以护送你们回县城。”

崔建一听这话,眼前一亮。

他身家都在这队伍之中,自然不想有什么散失。

既然能用钱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这位好汉出口成章,想必也是个读书人,在下初到贵地囊中羞涩,这点小钱不成敬意,日后必当补上。”

潘闾从地上捡起了钱袋,虽然少了一点,但面子总是赚到了。

“放行。”

“且慢。”李林甫突然发话了,“不知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崔建哪有那个胆子啊!连忙表示拒绝。

可李林甫就是契而不舍,潘闾看他这个样子,当然要帮帮忙。

拿起旁边的弩弓,射了一箭。

主要是为了吓唬人,两帮人开始对峙了起来。

崔建还不知道自己手下这些人吗?中看不中用,要是真打起来,第一个跑的就是他们。

“前面带路。”

说到胆识,崔建怎么都会有点的,当贪官被百姓唾弃,一般人可承受不了。

潘闾和赫连勃勃跟了上去,也没有走多远,也就是一个小拐角吧!

那里有一口大箱子,里面方的都是贵重之物,李林甫笑道,“还望大人笑纳。”

潘闾愣了一下,这些东西在他手里都没有捂热乎呢?怎么就送出去了,这也太败家了吧!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日后还要大人多多提携。”

“一定一定。”崔建那嘴脸说变就变,现在笑得两个眼睛都看不着了。

合着是个狗官啊!而且还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

李林甫到是驾轻就熟,没一会就称兄道弟了。

要不是崔建有所不便,估计都去山寨做客了。

李林甫把潘闾拉了过来,还把潘闾脸上的遮挡取下,“这就是我们的寨主,如果大人在城中遇到什么难事,尽管吩咐我们随叫随到。”

“果然少年英武,一看就是不凡啊!”

潘闾深吸了一口气,“哪比得上大人气势非凡,让我等羡慕啊!”

“言重,言重了。”

最后潘闾和李林甫亲自把崔建送走了,李林甫还有心情取笑道,“公子,拍马屁拍得不错吗?”

“我是看你拍我才拍的,这样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他可是此地的父母官,有他在上面帮着遮掩,我们会好过很多。”

“你就不怕他翻脸不认人吗?”

李林甫成足在胸,“千里当官只为钱,尤其像这种贪官,平时欺软怕硬,他是绝对不会得罪我们的。”

......................

崔建在过城门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了潘闾的通缉令。

他就留了个心眼,特意去查了一些案宗。

自然就知道了潘闾的来历,同时也就知道了潘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潘家在泰安县周边无疑就是地头蛇啊!崔建可不敢招惹,他还想在这个位置上多干几年呢?要不然本都回不来。

于是就把城门上的通缉令撤了下来,送到了潘府聊表一下心意。

这么做到是让潘凤误会了,他以为这崔建想要钱呢?

就把事先准备好的钱财送了回去,打算破财免灾。

崔建这一看,潘家真是好人啊!

他刚到这泰安县就收到了两笔孝敬,而且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口。

这是什么?这就是明白人,崔建最喜欢的那种人。

于是投桃报李,写了两副字,分别送给了潘凤和潘闾。

内容都是一样的同舟共济。

在潘闾看来这未免也太扣了吧!送个馒头都比这个强。

李林甫笑道,“来人,裱起来。”

“不是吧!你还想当传家宝了。”

“公子,你看右下角,崔建竟然留下了落款,这不是授人以柄吗?这个崔建还真是一个妙人啊!以后我们有好日子过了。”

至此这个崔建就跟山寨勾搭上了,潘闾切实的得到了一些实惠。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潘闾就是进入县城,都没人敢管了。

潘闾怎么都要虚以逶迤一下,就这样平平安安过去了一个月。

二货到是挺准时的,宿主可以重新召唤了。

以前潘闾一直都不信运道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现在他信了。

实在是以前的手气都不是太好,为了这次召唤,他特意的斋戒沐浴。

非常的虔诚,“进行召唤。”

“宿主稍等。”又是一阵刺耳的声音,“王英,北宋人,绰号矮脚虎,两淮人氏车马出身,作战勇武好色成性,请宿主查收。”

潘闾已经不想说什么?难道这系统之中就没有一个好人吗?

“二货,这王英也算是历史人物了。”

“他是野史人物,系统之中包罗万象,宿主就不要大惊小怪了。”

“靠.......”

没过一会,就有人拜山了。

除了王英也没别人了,要不然谁会大冬天的过来啊!

别说这王英还真矮啊!最多到赫连勃勃腰眼,要不是他开口,潘闾还真看不见。

只是这王英身边怎么还有一个美人啊!难道是一丈青扈三娘,那真是赚到了。

要知道这扈三娘,可比这王英强多了。

“这位姑娘是...?”

王英搓着双手,“寨主,这是小的孝敬的,你看怎么样?”

“从哪来的?”

“刚从山下抓得啊!”

李林甫在一旁看了一眼,“此女不简单啊!”

的确表现的太过镇定了,不但没有哭哭啼啼,还在那里东张西望。

“王英,你确定是你抢来的吗?”

“那个.....,我是想抢来着,可她没反抗就跟我上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

“姑娘就不怕吗?这里可是山寨啊!”

“我跟寨主无冤无仇,寨主总不会害我吧!”

潘闾起身抓住了女子的下巴,“姑娘的美色,让人神往,你看我这兄弟都流口水了。”这么没出息的也只有王英了,说起来都丢人。

“有些东西比美色重要不是吗?”

这话有意思,“那就要看是什么东西了?”

“数不尽的钱粮兵器。”

不管是真是假,潘闾都有心情继续听下去,“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杀人。”

“何人?”

“如今的齐郡太守刘旭。”

潘闾笑了,“你真是个疯子,来人把她关起来。”

“寨主可是不信?”

第16章 韩信的后路

潘闾不能说不信,而是不敢。

刘旭可不是包奕之流可比,他是齐郡太守,也就是地方主官朝廷基石,再加上他姓刘,那么势必为汉氏宗亲。

两者身份加在一起,杀他就是找死。

再多的钱粮都没有性命重要,如今的汉王朝可还没有彻底衰落。

“都没有听见我说话吗?把她关起来。”

如果说王英还有点怜香惜玉的话,那么赫连勃勃就是辣手摧花,直接扑了过去把韩曦压在身下。

一把匕首,从此女的怀中掉了出来。

李林甫上前将其拾起,“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想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多钱粮兵器?”

对于李林甫来说,就没有不能做的事,就看值不值得。

“淮阴侯韩信,曾为齐王,这齐郡就是他下辖的封地,韩信狂傲不羁,但也明白功高震主,所以早就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只可惜他最后还是被吕后所害,而且牵连三族,我的祖上曾经是韩信身边的家仆,所以不在三族之列,侥幸活了下来。”

“这个秘密也就跟着代代相传,直至今日。”

李林甫不由的点了点头,“那现在那批钱粮在哪?”

“等你们杀了刘旭,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潘闾可没有李林甫的耐心,“先生你还真信她,如果她家真有那么多的钱粮,早就远近闻名了,何至于不见经传。”

韩曦奋力挣扎,可她在赫连勃勃的手上,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那是因为一旦让外人知晓,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刘旭杀我家人,就是为了这些钱粮,所以我就要用这些钱粮杀了他。”

“你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多少人?”

韩曦这点小心思,可瞒不了李林甫。

“很多人。”

“好重的心思啊!可惜鲁莽了一点,公子这个女人我们留不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潘闾也没必要揪住她不放,以防引火烧身,“来人,送她下山。”

“寨主不可啊!”王英眼中满是不舍。

赫连勃勃一脚把王英踹飞,“我兄弟说的话,轮得到你反对吗?”

韩曦恢复了自由,“可否把匕首还给我,那是祖上传下来的。”

这个匕首的确非同一般,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可在李林甫眼里却是一文不值,“可以,顺便再给你一副弩弓,如果日后你还想以死相逼,最好准备的充分一点,下一个人就没有我们这么好说话了。”

李林甫也真敢下本钱,弩弓对潘闾而言也是稀罕货。

以至于韩曦走的时候,潘闾心中还隐隐作痛。

“先生,你这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

“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呢?这种善缘多多益善,公子你要把你的眼光放得长远一点。”

不是潘闾目光狭窄,而是李林甫看得太远了。

这是一种差距,更是一种代沟。

虽然潘闾没有打算动手,但还是让人探听了一下齐郡的情况,齐郡和济南国比邻,泰安县又在济南国的边上,所以想得到消息不难。

别说还真有人动手了,果然财帛动人心啊!

只不过这些人可不是刘旭的对手,被刘旭轻易拿下。

汉氏宗亲当地方主官,那跟土皇帝都没什么区别了,身边有不少能人的。

这就是根正苗红的好处,在家坐着都有人才投效。

李林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寨主,要不要试试。”

“你想都别想,最起码也要等到这个冬天过去再说。”

“也好。”

李林甫可真不是什么闲的住的人,才消停几天,他又开始生事了。

这次他到是为了山寨着想,说是要招兵买马。

这一点到是无可厚非,山寨总是要壮大的,这样才可以活得更好。

潘闾也就没反对,可潘闾万万没想到,李林甫口中的壮大并不是招收流氓难民什么的,而是黑吃黑。

他带着王英,直接把鹰廉山给剿了。

还带回来二十多个俘虏,还有几大车用得着的东西。

这鹰廉山上的贼人不多,充其量也就是几十个,潘闾早就知道,只是不想动他们。

软柿子遍地都是,何必舍近求远呢?

这次冯敖没去,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先生,你这样是坏了规矩的。”

“规矩也是人定的。”

潘闾也觉得没必要,“黑吃黑有什么好处吗?”

“如今我们跟崔建相交,当然要投其所好,钱财我们也不多,只能给他政绩了。”

“还有就是这些贼人,无恶不作手中沾满鲜血,可以为我们所用,比起那些流民难民强多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不管外人怎么看他,潘闾自认为自己还是个好人。

“下一次我带人去。”

“公子你终于想开了。”

潘闾一口唾沫星子喷了出去,“我是怕你给我惹事。”

李林甫不由的拿出汗巾擦了擦脸,“这一次只是牛刀小试,下一次攻打黄龙岭。”

冯敖脱口而出,“那可不是什么贼人啊!”

“说清楚。”潘闾生怕被李林甫坑了。

“这黄龙岭上尽是山民,日出劳作日落而息很本分的。”

李林甫一眼瞪了过去,说什么大实话呢?

“但他们有粮,而且这些山民都是最好的猎户,再加上他们不被朝廷所认可,这就是我们动手的理由。”

........................

潘闾看着后面兴高采烈的众人,就不由的开始安慰自己,是该适应了。

此时他就在黄龙岭的下面,最后他还是被李林甫说服了。

“先生,可是你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公子,你就瞧好吧!”

潘闾等人刚上山,还没有走几步呢?几支箭矢就射了过来,这些山民到是挺谨慎的。

“在往前一步,射的就是你们的脖子。”

“这就是山民的待客之道吗?我们要见你们的头领,有重要的事相商。”

“你们等着。”

这话也信,只能说这些山民还挺淳朴的。

赫连勃勃在一旁撇着嘴,“真是麻烦,要是听我的,现在就杀上去了,管他是谁呢?山民山贼不都一样吗?”

赫连勃勃的话是没人在听了。

哪怕是王英这样的混蛋,都有点接受不了,除了杀就不会别的吗?

没过一会,潘闾和李林甫就被山民带上去了。

“我说先生你想死,也别带上我呀!”

“公子,你不去怎么表现诚意啊!”

既来之,则安之,好在也是山民啊!

这个山民头领啊!真不像是个山民,怎么那么白呢?

整张脸都是平的,一点棱角都看不到,果然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

“听说你们想见我。”

李林甫上前拜礼,“我等这次前来,是诚信相邀黄龙岭众人迁居到我彪虎寨上。”

说好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呢?难道就这样。

石磊站了起来,“我们不是山贼。”

“到了彪虎寨,你们依然不是。”

“你们请回吧!别在来了。”

李林甫可不会让潘闾失望,“听说这个冬天,黄龙岭上积雪深厚,你们也不好过吧!”

“我们习惯了。”

“是习惯死人了吧!每年冬天黄龙岭上都有人冻死不是吗?”

“难道去了你那,就不用死人了吗?”

“我保证不用。”

“那好。”

潘闾当场就愣住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山民头领怎么就跟着走了。

还有这个李林甫拿什么保证,就彪虎寨那个破地方,没比这黄龙岭好多少啊!

李林甫还在潘闾面前显呗,“公子,你看就这么简单。”

“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黄龙岭在今年秋收的时候,也就是前几个月招了匪患,虽然是守住了,但死了很多青壮。”

“现在是自顾不暇,他们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只要稍稍给他们一个台阶下,他们就会俯首帖耳。”

“这人都是懂得变通的,如果他们不懂我就要教教他们了。”

原来是这样,潘闾还当李林甫有多厉害呢?还不是趁人之危逼人就范。

“那你带我来干什么?”

“拜托,是公子你自己要来的。”

想想还真是,潘闾也就不提了。

青州死了不少,自然多了许多孤儿寡母,等王英等人上山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可把这些山民吓了一跳,潘闾连忙站了出来,这些人里面就数他像个好人,“你们不用担心,他们只是长得丑,但心地好,如果你们有什么难处,他们都可以帮忙。”

“没错,我可以帮忙。”王英看着一个女人就开始大流口水,就像没见过女人一样。

丢人啊!那是真丢人。

此时潘闾就有一个想法,要不要把他阉了。

后来想想也就算了,毕竟人手不够。

这山民迁居,那真是大包小包,什么破烂都不舍得扔。

自然就耽误了脚程,本来天黑之前就能回到山寨的,现在是不行了,只能在外面风餐露宿。

石磊还特意杀了一只老狗,给潘闾送了过来。

只是潘闾不好下口,主要是一群人都在看着他呢?

这吃饱和吃肉可不一样,算了还是吃干粮吧!

“冯敖,把这盆狗肉,分给那些小娃娃吧!”

“喏。”

也就这样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却让大部分的山民都为之安心了。

第17章 夜遇武安国

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这风餐还好说,吃什么都行,大不了就饿一顿。

可这露宿就真不让人踏实了,尤其是眼下这个时节,也许你在外面睡一觉第二天就起不来了。

为此潘闾让人弄了很多篝火,尽量做到雨露均沾,把周围弄的亮堂堂的。

看着周围人熟睡的面孔,潘闾就有一点小满足。

这一晚上他是不能睡了,这毕竟是外面,他们也干过黑吃黑的事,可不想被别的同行吃了。

所以潘闾选择了外紧内松,王英赫连勃勃那可都外围守着呢?

寒月西斜,就在潘闾打瞌睡的时候,一阵阵闷响从远处传来。

这个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赫连勃勃跑了回来,“最少百骑。”

潘闾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骑兵。

在这济南国别说是骑兵了,就连战马那都是稀罕物,一般只有豪门大户才能拥有了。

就比如说潘闾出身的潘家,也只不过有两匹战马。

这百匹战马所组成的骑兵,又是哪一方呢?

李林甫反应很快,“不好是官兵。”

“先生你别说笑了,就凭我们这些人,哪值得让人这么大费周章啊!那可是一百个骑兵,都够养活一千个步卒了。”

“如果不是官兵,谁又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怕是路过的,我们这些人皆非良善,小心被他们顺手了结了。”

由于黄龙岭的人不少,所以潘闾等人走的是官道。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真的是大错特错了,这不是要原配遇小三吗?

说不定就得打起来,潘闾只好先让彪虎寨的人藏起来。

至于黄龙岭的人,他们毕竟是山民,比山贼还好那么一点点。

骑兵的威势,只有近距离的接触才能感受到。

潘闾的腿肚子都有点软了,一众骑兵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嘶吼的战马声,甲胄的碰撞声,都预示着这伙骑兵来头不小。

一个手把长柄铁锤的武将走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

石磊上前,“我们是附近的山民,山里遭了难想换个地方避避。”

“山民?”这员将领满面胡渣,一双杏眼目露凶光,直到他看见了赫连勃勃,“我看是山贼吧!”

这也是潘闾疏忽了,竟想着安置别人了,把自己给忘了。

赫连勃勃可不会看着潘闾出事,所以他也没藏起来。

就他那体格气势,怎么也不像好人啊!

石磊嘴笨,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到是惹得来将不耐烦,那柄长锤都开始磕地了,“你当本将没长眼睛吗?”

潘闾走了出去,“不知这位将军,可有证据?”

“我说的话就是证据。”得,又来了一个不讲理的。

潘闾最怕的遇到这种人,有理说不清啊!

“将军行色匆匆,战马粗喘想必是有急事,与其在这里跟我们耗着,还不如把你需要的说出来,我们会尽量满足的。”

潘闾的洒脱干脆,到是让武安国有点为难。

“我们饿了。”

潘闾心中开始翻白眼,早说啊!

“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

“你是心虚了吧!”

李林甫一语中的,“看将军的甲胄,应该是刺史府的兵马,你们应该不可以到地方剿贼吧!”

“想要粮秣就直说,我们不会不给的。”

武安国就是想为抢粮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也是潘闾等人该着了。

撞人手里,大晚上的弄的火光一片,能不引人注意吗?

好人谁不在家待着。

现在身处城外的,就算是流民难民,武安国杀了都没人敢管。

索性武安国也就不客气了,“把你们的粮秣都交出来,我就放过你们。”

这真是官匪不分家啊!潘闾忍了。

“都在那,将军请便吧!”

别看黄龙岭的众人大包小包的,可粮秣却码得整整齐齐,这下子都便宜外人了。

潘闾不由的问了一句,“将军你吃的了吗?”

这可是黄龙岭上下两百余口积攒下来的粮秣,少是少了点,但百余人短时间之内也吃不完啊!

潘闾也就是想问,能不能留点。

可武安国却来了一句,“我的马还得吃呢?”

这话听起来现实多了,在这个时代战马就是比人命值钱。

“请。”

武安国这边也是就地休整,还征用了潘闾这边的篝火,简直不要太过分。

武安国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赫连勃勃,对于一个武人来说,还是能感觉到孰强孰弱的。

“小子,跟我走吧!怎么也比你在这里当贼强?”

这又吃又拿的潘闾也就不追究了,怎么还抢人呢?

潘闾都忍不了的事,更别说是赫连勃勃,回手就是一刀。

要是普通人早就身首异处了,可武安国却生生挡住了。

“有点意思,北海武安国。”

这是要练练啊!都已经通报姓名了。

赫连勃勃还真不怕这事,“草原赫连勃勃。”

“原来是个胡人啊!”本来武安国对赫连勃勃还有一点正视的,现在只剩下轻视了。

眼下可还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汉王朝,自然从骨子里就瞧不起这些外族人。

“找死。”

潘闾也想知道,到底是武安国厉害还是赫连勃勃厉害,这武安国的勇武,在汉末也是赫赫有名的。

跟潘凤那个虚名不同,潘凤不到三个回合就被华雄斩了。

而这武安国,硬是在吕布手上坚持了十几回合,最后还活了下来。

就凭这份本事,到哪可都是一方大将。

武安国的那个大铁锤,更适合于步战。

大锤所致虎虎生风,赫连勃勃的龙雀刀就有点吃亏了,毕竟轻啊!而且还短。

双方斗了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潘闾是看出来了,这二人就是半斤八两,就算强的那一方也强不到哪里去。

那么就此推论,吕布得有多变态。

有些事就要浅尝即止,潘闾可不想跟这武安国撕破脸,“大哥,住手。”

赫连勃勃飞快退了出去,武安国一脸的扫兴,“再来啊!”

“我怕你啊!”

潘闾可不能让他们再打了,再打就真会出事了,这武安国是个武痴,但这赫连勃勃可不是,他要是真急了眼,那谁都不顾了。

眼前除了武安国,还要百余骑兵。

不用多,只需来回一个冲杀,潘闾这边大半人都要交待了。

潘闾可不能因为一时意气,让黄龙岭的人至于险地,“武安将军,你也是朝廷武官,就不要难为我们这些山野乡民了。”

“罢了,我今日就放过你们,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会亲手抓住你们正法。”

“不敢。”

武安国一行身负重任,也根本没有久待。

吃了一口热乎的,就从新上路了。

只留下一片狼藉,王英冯敖带着彪虎寨的人走了出来。

这次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潘闾去黄龙岭为了什么?除了想要这些山民之外,还有的就是他们的粮秣。

现在好了,粮秣没了,凭白多出两百多张嘴。

就是把从齐家邬堡抢过来的粮食都算上,也不够啊!

石磊一脸希冀的看着潘闾,“寨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回山寨就好了。”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上。

在这彪虎寨,数来数去也就是潘闾了。

多了两百多人要伺候,难啊!

更何况这两百余口中,不乏老弱妇孺,愁得潘闾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李林甫显然是看出了潘闾心中所想,“公子不用担心,城中有崔建在,想搞到粮食很容易。”

“但他要钱啊!”

不是潘闾一毛不拔,而是这钱一分到这两百余口身上就不多了。

不当家不知道材米油盐贵,当了寨主潘闾才知道,什么地方都要钱?

这还是在冬天,等明年开春之后,那花销只会有增无减。

“有些东西未必要钱,就比如说石磊那有一张虎皮,就能换不少吃的。”

“还有那虚无缥缈的政绩,那都是无价的。”

要真像李林甫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就以崔建那一毛不拔的性格。

给他一大箱钱财珠宝,就换回了一副字。

这种安慰还是免了吧!潘闾可不需要,这次真得勒紧腰带了。

王英也是个没眼力见的,不知道潘闾在气头上吗?还在那里对山民的女眷动手动脚的。

潘闾一个雪团扔了出去,正中后脑。

“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扔我?”一看是潘闾,“寨主啊!你扔你随便扔。”

现在他说这话,晚了。

赫连勃勃可就在不远处,“你说谁不长眼睛呢?你给我过来。”

王英深谙保命之道,他要是过去了还能活吗?

“我肚子疼,一会再过去。”

人直接就跑了,赫连勃勃的心眼可不大,天快亮的时候,终于让他抓住王英,那真是一顿胖揍。

王英本来就有点胖,现在直接肿了。

那惨叫声比鸡打鸣都响亮,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反正经过了昨晚之事,大家都睡不好,那就赶紧赶路吧!

不说别的,好在山贼里暖和啊!

不像这里,鼻水那都冻上了。

“大哥别闹了,走。”

临走赫连勃勃还不忘警告王英,“你给我老实一点。”

第18章 设路卡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潘闾不想起来,还是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怀抱梁雪的玉体,潘闾说不出来的满足。

把头低下了下去,轻轻闻了一下,“你再睡会,昨晚你辛苦了。”

梁雪一想到昨晚的荒唐,就不由的脸红,那样羞人的姿势她听都没听说过,“嗯。”

推开房门,就在那一瞬间潘闾精神一振,这冰凉的山风伴随着几缕雪花,那比洗脸都有用。

从黄龙岭回来已经半月有余了,那粮仓里的粮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这还是省吃俭用的结果呢?

一天两顿,就晚上那顿还是稀的。

只有出山劫掠的人,才可以吃饱。

冯敖把一家子人推了过来,“寨主,这是新抓上山的工匠。”

“杀人了吗?”

“不敢。”

潘闾点了点头那就好,虽然潘闾现在是个山贼,但也是能不杀人就不杀人。

至于抢夺工匠,的确是山寨所需。

铁匠可以打造兵器,石匠可以加固寨墙,木匠可以修缮房屋,各有各的用处。

这些有一技之长的人,可都是非常难得的。

潘闾也想请他们上山,可惜没有那个面子,只能出此下策了。

如今这彪虎寨中,已经有近四百人了。

可以说是个大寨子了,潘闾自然要多想一点。

只有自身的翅膀硬了,才不惧任何人,像武安国那样类似的事件,潘闾可不想再次发生。

此时李林甫也回山了,他跟冯敖也就是前后脚的事。

冯敖是去打劫的,自然见不了光,所以赶个大早就回来了。

而李林甫是去了县城,县令崔建爱惜羽毛,自然不想外人知道他跟潘闾的关系,所以也赶了个大早。

看着后面的粮车,只有一半高,“就这点粮食啊!”

“崔建说人多眼杂,让我们吃完了,再去讨要。”

“屁,我那是讨要吗?我那是买,真拿我潘闾当冤大头了。”

赫连勃勃从后面冒了出来,“要我说再打个邬堡,不就什么都有了。”

“绝对不行。”李林甫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在这个山寨里,敢这么跟赫连勃勃说话的,除了潘闾也就是这李林甫了。

“我们在此地啸聚山林,跟那些地方大户的关系就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那样才可以持之以恒。”

“喊打喊杀,只会引来地方官兵的清剿,我们不是怕他们,而是犯不上招惹他们。”

“更何况,我们现在还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你跟一个野蛮人讲道理,那你真是白费口水。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站在李林甫的面前,就是听不懂也被忽悠过去了。

可赫连勃勃不一样,“我就说了一句话,你就顶我这么多句,是不是纯心跟我过不去啊!”

就这赫连勃勃还行了呢?要是刚来那会都已经拔刀了。

“不敢,只是纠正一下。”

“哼。”

刨去凶恶的一面,赫连勃勃是一个非常傲娇的人。

潘闾算了一算,“这样可不行啊!光从那些老百姓嘴里抢粮食,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所以这次我进城的时候,随便找到了县丞黄佐,他最近可过的不是很好,我只是使了一点点的钱财就把争取过来,多个人多条路吗?”

手下有个如此聪明的人,潘闾也省事多了。

“他那也要钱吧!”

“比崔建那边便宜,而且以黄佐所处的位置,我们以后可能用得上。”

潘闾让人把洪奎找来了,他现在可是这山寨的钱袋子,潘闾也是照顾他,要不然凭他一只手,在这个山寨里也不好混。

“我们现在手上还有多少钱?”

“嗯..”洪奎还看了李林甫一眼。

潘闾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我们没钱了是吧!”

“最近花销很大。”

弄完粮食还要弄钱,潘闾怎么有了一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意思。

养着近四百人,干什么不花钱。

所以潘闾急要一笔快钱,于是选择了设路卡。

自然不是在自家的山脚下,那样的话一天之内都见不了几个人。

要设就设在官道上,以乡亭的名义设路卡,这样崔建的面子上过得去,也就不会追究了。

最后潘闾选择了尧梨亭,这尧梨亭的亭长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自然什么都不怕。

别的亭长,手下好歹还有几个里长求盗什么之类的,可这宗崛手下只有两个儿子,治下也没有多少百姓。

那就跟光杆司令没什么区别了,也就是这亭长大小还算是官,要不然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诸位好汉,你们确定没事?不要诓骗老头子啊!”

这宗崛啊!也算是在这官道上厮混了一辈子,这眼力见还是有的。

像潘闾这些猛人,他可不敢招惹。

“您老就放一百个心吧!就算事后有人追究你就说不知道不就完了,难道上面的人还会为难一个老人吗?”

宗博也就是宗崛的大儿子,“父亲,我看我们还是不参与了吧!”

不参与可不行,这乡亭之中怎么都要有一个人出面。

还是李林甫洞察人心啊!在这一点上潘闾差远了。

“您老都这么大岁数了,干了一辈子的亭长,那你又得到什么了,听说你那个小儿子还没娶亲呢?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不用我说吧!”

“别的我们不敢保证,事成之后我们送你一个儿媳妇。”

宗崛浑浊的眼球中竟然闪现出一些光亮,“当真。”

“自然,你只要不嫌丑就好了。”

“不会不会,丑媳妇放家安心。”

为了自己的儿子,这个本分了将近一辈子决定铤而走险。

在尧梨亭设了一个路卡,其实也就是两个木头架子,勉强能挡住人,过了辰时这人就渐渐多了。

潘闾没着急要钱,让宗崛慢慢的一个一个的检查。

刚开始还没人闹腾,过一会就有人受不了了,因为后面已经排上队了。

都是赶路的,谁也不想耽误脚程。

想闹事可以,有赫连勃勃和王英在,那一个字揍。

总有一些懂规矩的人,往宗崛和潘闾等人的怀里扔大钱,那还用问吗?高高兴兴的放行了。

不想给钱的那就等会,都是穷苦人家,潘闾也不会太过分。

潘闾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没来一个有钱的主。

“你们这样是有违律法的。”

潘闾打眼一看单衣布履的,原来是个落魄的儒生,这些死读书的人啊!让他们成事未必,让他们坏事一个比一个能耐。

既然是来讲理的,那么潘闾也不会来硬的。

“最近,这十里八乡来了一个大贼,我们想保乡里平安,只能出此下策劳烦了。”

“抓贼是你们的本分,为什么要为难我们?”

宗崛两眼一眯,这不是耽误人发财吗?

“你这后生说的轻巧,你怎么不去抓贼呢?那是要出人命的知道不,我这么做就是不想让大贼进入我的亭舍,好好在后面站着,小心我把你抓起来。”

宗崛厮混了一辈子,就学会吓人了。

赫连勃勃的耳朵最好使,那就跟顺风耳似得。

“兄弟,来马车了。”

终于来大活了,“王英靠你的了。”

“放心。”

这坐马车的人啊!就是跟这走路的人不一样。

虽说没有横冲直撞吧!那也根本就不排队。

一下子就到了路卡面前,“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吗?你们也敢拦着,还不放行。”

王英直接冲上前去,“放行可以,搜过再说,是你们下来还是我上去。”

王英那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就往马车里瞅啊!在里面看到一双小脚,那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是谁看见都膈应啊!里面的人直接扔了一个钱袋子出来,“滚。”

潘闾掂量掂量,“好嘞。”

就这一天下来,那就积攒了一大堆的五铢钱,比打劫的都快,而且还没什么危险。

这就是积少成多,对单个人而言,谁也不会因为这点小钱就去县衙询问,毕竟是他们主动给的。

潘闾等人可没有张嘴要啊!真乃一本万利。

按照事先说好的,宗家父子也能分润一点,乐得宗崛门牙都快下掉了。

这事头几天还很顺利,但后来就麻烦了。

主要还是这自作聪明的人太多了,附近的乡亭争相仿效,最后终于引起了一丝民怨。

崔建也压不住了,他还有点良心,没有跟潘闾为难,只是把宗崛的亭长之职给罢黜了。

这到没什么,连宗崛都不在乎。

潘闾也兑现了诺言,给他那个儿子许了门亲事。

山寨里的妇孺不少,总有那么一两个愿意的,毕竟在山下不比在山上提心吊胆。

李林甫:“公子,我觉得这个亭舍可以留下。”

狡兔需三窟,也不是不可以。

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也还办事。

“那谁当这个亭长呢?”潘闾想的是一般人绝对不行。

李林甫诡笑道:“冯敖。”此举可是大有深意,眼下山寨之中有两拨人,一拨是原彪虎寨的人,一拨是黄龙岭过来的人。

其中唯一还能给潘闾造成一点威胁的就是冯敖,现在把他调出来,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信人和用人,都要慎之又慎。

第19章 大瘟行善

“出事了。”冯敖从尧梨亭跑回了山寨,其中一刻都没有停歇。

潘闾看他这个样子就给他倒了碗水,“喝点水慢慢说,瞅你这满头大汗的,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官。”

冯敖粗喘了很久,才缓过劲来,“寨主,山下闹大瘟了。”

大瘟既瘟疫,在这个时代可是要死人的。

“你确定吗?”

“我早上刚接到的文书,您看看吧!”

别说还真是文书,上面还有崔建的大印呢?

这事可马虎不得,“来个人,去城里打听一下情况。”

“还是我去吧!”李林甫竟然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不行。”潘闾一口就回绝了,身边就这么一个动脑子的,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

李林甫也不是烂好心,他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公子,崔建只认我一个人,只有我去才能知道最确实的情况,其他人去都是道听途说保不准的。”

“那好吧!小心一点。”

现在潘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李林甫下山了,潘闾这边也要准备准备,先把外面的人收了回来,包括在尧梨亭中的人,潘闾实在是不放心啊!还不如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在山上待着。

把能洗的东西都让人洗了,还在一些角落里,撒上了一些熟石灰。

不管有没有用,该用得着都用上了。

至少能让众人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不至于慌神。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不敢有丝毫怠慢。

下午的时候李林甫才回来,脸上还带了一个面巾,潘闾迎了过去,“城里怎么样了?”

“你别过来了,已经确定了是瘟疫。”

王灿大惊小怪的,“先生,你不会也得了吧!”

潘闾真就服了,能不能不这么白目啊!

瘟疫是很吓人,但说到底也就是病,再邪乎的病也没这么快的。

“来人烧点热水,给先生沐浴更衣。”

潘闾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谈虎色变了,李林甫刚换下来的衣衫,回身就让人烧了。

如果是平时谁舍得啊!有的是人捡着穿呢?

李林甫换上了一身破旧棉袍,还是带补丁的那种,实在是这山寨并不富裕,只能将就了。

洪奎还端了一碗姜汤上来,这不是胡来吗?

算了,就当是给李林甫去去寒吧!

“公子,城里已经出了好几条人命了。”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潘闾却知道什么都要有个过程,就算是得了瘟疫,也不会马上死去。

“怎么才发现?”

“得病的都是穷人,刚开始也没人在意,以为喝点热汤挺一挺就好了,直到有一个老人病死了,才渐渐引起了重视,最后才确认是瘟疫。”

大灾之后有大疫,那场暴雪之中可是死了不少人,出现这种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眼下还是冬天,这要是开春之后才爆发,那还得了。

“崔建,想怎么解决?”

“他把那些有疑似症状的人都赶出了城。”

对于这个做法,潘闾是不赞同的,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可他也不否认,这种方法的确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法。

治标不治本,在某些时候还是很有用的,可崔建有这么聪明吗?

“先生,这不会是你教他的吧!”

李林甫笑了,笑容中还有一点安慰,“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公子。”

潘闾就知道会是这样,好狠的心啊!

那些人是被县兵县卒硬生生的赶出了城,什么都没来得及带,也就是说他们即使没病死,早晚也会被冻死饿死。

潘闾动了一丝彻隐之心,毕竟这件事多少能跟他沾点边。

谁让李林甫是他召唤来的呢?追本溯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正好尧梨亭空了出来,潘闾也就让给了他们。

从始至终潘闾都没有露过面,只是让人离老远传了个话,一句话谁都怕死。

时不时的潘闾还会让人送了一点口粮过去,可这也是杯水车薪,因为被赶出城的人越来越多了。

现在的泰安城全城戒严,门口的县兵,也从原来的两个变成了八个。

就是潘闾的人想进城,都要费一番周折。

更别说那些来历不明的人了,门都没有。

一日王灿回报,有太平道的人,在尧梨亭中往来赠符。

这个潘闾到是一点都不奇怪,太平道就是干这个的。

他们还巴不得哪哪都闹瘟疫呢?他们就可以招摇撞骗了。

王灿还递上来一道符,说是什么避免阴邪侵体。

那些愚民上当,潘闾不奇怪,怎么这个王灿也还信了呢?他原来不就是这个太平道的人吗?

“你觉得这符是真的。”

“小的也不清楚,它有时候有用有时候没用的,带上怎么也不会有坏处吧?”

这话也不能算是错,求个心安而已。

“你下去吧!”

看着这个符纸,潘闾灵光一闪,发现了一条生财的路。

让人弄了很多黄纸和朱砂过来,照着太平道的鬼画符就跟着有样学样,潘闾用的上等货色,自然卖相也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李林甫从哪冒出来的,还不出声。

伸手就从潘闾身后拿了一张,把潘闾吓了一跳。

“先生,你想吓死人啊!”

“公子聪明,无奸不商,这的确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那就交给先生了。”

这段时间潘闾学会了一件事,事事不用亲力而为,只要交给那个最适合的人就行了。

明知自己不行还硬来,那只会误人误己。

“公子放心。”

李林甫狡诈如狐,他知道如何把利益最大化,那就是官商勾结,他直接拿着符纸就找到了崔建。

那崔建都掉钱眼里了,当然一拍即合了。

有县衙撑腰,说这些符纸是贤师张角所画,那城中众人都是争相抢购。

潘闾让人准备了几个大箱子,那基本上一天就装满了。

符纸的价格,那真是与日俱增,翻着翻的往上涨。

太平教的人不干了,想要拆穿潘闾的谎言。

可那些县兵县卒能干吗?直接动手了,他们也是有油水的。

想挣大钱当然要垄断,谁来都不好使,就算是张角亲至都不好使。

几日之后,山寨门口来了一个人,那就是容真朵。

潘闾当然高兴了,这可是一个为自己挡刀的人。

“你伤好了吗?”

“多谢公子挂念,夫人让我给您带了一样好东西。”

儿行千里母担忧,王氏对潘闾是真的关心。

要不是潘凤不让,她就自己来了。

“什么?”

“公子你看。”

潘闾那张脸啊!瞬间就垮了,这不是太平道的符纸吗?而且还是他亲手画的那种,这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转了一大圈又回来了。

潘闾可是知道实情的,这不是白花钱吗?

“我们潘府买了很多符纸吗?”

“潘老爷不信这个,这符纸是有人送过来的。”

那就好,只要潘凤不糊涂就行了。

容真朵来了,自然也就不回去了。

她心里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子,潘闾对她可不会吝啬,直接给她弄了一个大房子。

就在潘闾的不远处,还让梁雪出来认认人。

容真朵懂规矩,对梁雪毕恭毕敬,她们相处的还挺好。

这有钱了,自然要挥霍一下,除了让自己过得好点之外,也要让那些生病的人尝点甜头。

这次潘闾很大方,弄了好几车的药材和粮食过去。

治病还得吃药,这吃纸有什么屁用。

李林甫就提议,让潘闾露一面,这做好事当然要留名了,要不然不就白做了吗?

潘闾心想也是啊!就亲自下了一趟山。

潘闾也不敢托大,全身上下都装满了药材,还捂住了口鼻,也算是全副武装了。

此时的尧梨亭跟往日相比,真是热闹多了。

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等死的人。

在这里无论是谁都会赶到压抑的。

做戏要做全套,潘闾直接让人把粥熬上了,还亲自赠医施药,在李林甫的刻意引导之下,很多人都认出了潘闾。

就是那些不认识的,李林甫也想办法让他们认识了。

“潘公子,你真是大好人啊!”

“老朽,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

什么好人善人之名,潘闾可当不起,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就此潘闾还得了一点虚名,在泰安县周围流传开来,这跟以前的恶名可不同。

二货也出来凑热闹,“宿主,有从善之举,冷却时间减少三十天,请宿主再接再厉。”

这二货到是生冷不忌,好事坏事他都奖励。

这样也好,潘闾更有动力了。

也就经常让人过来施粥,就是这粥水稀了一点,随着对这场瘟疫的了解,也就没以前那么害怕了。

有时候还会亲自来,可有一日在回山的时候,潘闾被一个人堵住了,“父亲。”

“你最近做的很好。”

“父亲的尊尊教导,孩儿从不敢忘。”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这潘凤到是多愁善感起来了,他要是知道实情,还不把潘闾给掐死啊!

潘闾脸上面带笑容,后脖颈都发凉,那是心虚的。

“一切都是恰如其会,孩儿不后悔。”

“你到是长大了。”

“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成长的,只是这个代价太沉重了,父亲我们以后不要私下见面了。”潘闾从潘凤的身边走过。

潘凤想伸手却没有伸出去,这种情感是很复杂的。

它夹杂着一些不舍,后悔,心疼,那是父与子之间才能产生的牵绊。

第20章 神医华佗

潘闾跟往常一样来到尧梨亭,刚把铁锅架上,正准备熬粥呢?就听见了打斗声。

这在当下是很少见的,一个个病歪歪的哪有精力打架啊!

所以潘闾就过去看看,如果没什么大事就当一个和事佬。

可过去一看,竟然是几个太平教众,在殴打一个后生,这不是欺负人吗?

“都给我住手。”

潘闾和太平教的关系,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一边是行自己的善,一边是骗自己的人。

本来潘闾也不想有什么牵扯,但看见了总不能不管吧!

跟潘闾有过一面之缘的周磊走了过来,“这不是潘公子吗?怎么我们的人惹到你了。”

“那到没有,只是你们胡乱打人,惊扰了这里的安宁吧!”

“这真是冤枉啊!是他先招惹的我们,而不是我们欺负他。”

樊阿强行站了起来,“你们这些招摇撞骗的狗贼,只知道害人,难道还不让人说了。”

不说别的,光凭这份胆色,潘闾就要保他。

当今世上,敢说实话的真的不多了。

周磊哪里听得了这个,“你再说一句试试。”

“好了。”潘闾当场就发火,“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在这里在尧梨亭,我潘闾说得算。”

“你们要打要杀可以出去,但这里谁要是敢闹事,就是跟我潘某人过不去。”

赫连勃勃一听这话,虎躯一震手握刀柄准备随时出鞘,那真是杀气腾腾。

好汉不吃眼前亏,周磊就带人退去了。

潘闾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诶,说的就是你,现在不跑还等什么?难道真想让人砍啊!那帮子太平教众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说完潘闾就回去熬粥去了,都耽误时辰了。

粥熬好了,热气腾腾的。

闻着就香,病人已经在粥棚前面排好队了,非常的自觉。

正忙着的,刚才那个后生就走了过来,鼻子就在那里乱闻,潘闾看他那样被打得挺惨的,也就赏了他一碗粥喝。

“你这里加了防风。”

“厉害啊!你是郎中?”

潘闾的确在粥里加了一味中草药,只是放得不多,没想到这样都被尝了出来,眼前这个人就算不是郎中也是一个懂医理的人。

“不才,正是。”

还挺知书达礼的,潘闾随口问了一句,“他们的病你能治吗?”

“在下力有不逮,但家师一定可以。”

“你师傅是谁啊?”

樊阿对自己的师傅很是崇敬,说话的时候抬起了下额,“华佗。”

神医华佗之名,名垂千古,潘闾又岂能不知。

“他现在在哪?”

樊阿也是一脸的委屈,“我两天前跟师傅走散了,我也找不到他了。”

既然是两天前,那么也就是说华佗距离此地不远了,潘闾当然要帮着找人了,只要有华佗在这场瘟疫就不在是问题了。

潘闾把手上的人都散了出去,同时也把樊阿带在了身边。

既然是华佗的弟子,那么潘闾也就照顾照顾。

省着华佗找到了,他却出事了,那不就不好了吗?

多个人多一份力,为此潘闾还说动了崔建,让他帮忙找人。

崔建为了自己的仕途,也是煞费苦心了。

终于在三天后找到了华佗,这个家伙竟然躲到一个猎户家里了,难怪这么多人找了这么多天才找到。

原来他是在上山采药的时候摔断了腿,这几天在休养呢?

对于这种人,潘闾就搞不懂了,大冬天采什么药?不怕死啊!

樊阿有着一副赤子之心,“师傅,你没事吧!”还滴答出几粒晶莹的泪珠。

潘闾是真的不想打扰,但也总不能一直在这耗着吧!

“你们可以了吗?我这就让人把神医抬下山。”

“这位是...?”华佗看了出来。

潘闾自当拜礼,“泰安潘闾,请神医出手,救治被瘟疫荼毒的百姓。”

“什么附近爆发了瘟疫?赶紧带我去看看。”

这也就是华佗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的话,早就爬过去了。

华佗的医术,自然不用多说了,可以说是妙手回春。

他只用了半个月就控制了疫情,不得不让人佩服,神医之名名副其实。

潘闾当场就给他跪下了,眼下可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啊!

“我潘闾在这里代替受瘟疫所累的百姓,跪谢先生。”

“潘公子不用如此,我并没有救你,所以这个礼我当不起。”

这华佗在医术方面神乎其神,但在待人接物上就比较愚笨了。

他也不想想这周围都是他救治过的人,一听这话当然都跪下了,潘闾就笑看他如何收场。

华佗懵了,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们快起来吧!你们这是折煞我。”

最后还是潘闾出面帮他解的围,潘闾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想把华佗请上山,尽尽地主之谊。

华佗也没有多想反正他行动不便,不免要叨扰,可他还不知道潘闾是个山贼。

潘闾一行人刚上路,就遇袭了。

一支箭矢,就从潘闾脸颊飞过,差点就破了相了。

潘闾连滚带爬的就躲在了一块青石后面,他想了想最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箭矢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这一看就知道人不少。

“不知是哪路神仙,可否指一条明路。”冯敖这一开口就是行话。

“我们只要华佗。”

难道是华佗得罪了什么人,这到是很有可能?

这治病救人的,难免跟生死挂钩。

只是让潘闾交出华佗,那是绝无可能的,潘闾留着华佗还有大用,怎么能让人捷足先登了?

“我要是不交呢?”

“那就别怪我等心狠手辣。”

华佗师徒,向潘闾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李林甫看潘闾下定了决心就说了一句,“公子,他们是太平道的人?”

“怎么可能?”

“喊话的那个人有明显的泰安口音,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外地来的,在本地敢与我们为敌的不多,对华佗有兴趣的更少,于是就呼之欲出了。”

华佗还是有担当的,这个时候发声,“我跟你们走,但你们不要食言,放了他们。”

“这个自然。”

潘闾碰了一下华佗,“神医,些许小事就交给我吧!”

“潘公子与此事无关,我不想难为你。”

“谁说没关系,以后就有关了。”

此时的华佗不明白,当他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潘闾起身走了出去,“卜己,你给我滚出来,真当小爷是泥捏的,可以任你蹂躏。”

卜己看事情暴露也就不在隐藏了,“潘公子,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就你们身上的臭味,离老远我就闻见了,装什么装啊!”

“既然这么熟了,那就交人吧!”

潘闾从地上捡起一支箭矢,前面磨得锋利无比,这真是杀人利器。

“这事该怎么算啊?”

“这个好说,事后我一定重礼赔罪。”

这态度还挺好,要不是事关华佗,潘闾就真给他这次面子了。

但又不能硬来,这卜己后面煞有其势啊!

“这人我一定会交出去,但能不能缓个十天半个月的,我的压寨夫人多有不适,我想让他帮忙诊治诊治。”

双方的气氛变得微妙了,卜己也在考虑要不要帮这个忙。

按理来说潘闾现在是山贼,是完全可以争取过来的人,没必要不死不休。

可这华佗又是医术惊人,就这样放手了又有点不舍得。

王英矮小,此时的他已经从另一边摸上去,他可不会让潘闾受制于人。

赫连勃勃等人也是握紧了兵器,准备随时拼命。

“我可以让华佗跟你回山,但我的人必须跟着。”

“可以是可以,但他们的吃食我可不管。”

卜己气极而笑,“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丑话说在前面,我并不信你,就像你不信我一样,我怎么也需要防备一点吧!”

潘闾跟卜己打过几次交道,深知他为人多疑。

如果那么干脆的答应他,他反而会胡思乱想,还不如像这样,把什么事情都摆在明面上,反而会打消他的疑虑。

卜己真是不客气,直接点了三十个人,其中领头就是周磊。

“潘公子,以后请多多照顾。”

“你自己照顾你自己吧!就是有事也别来烦我。”

华佗师徒俩,这才知道他们是掉进贼窝了。

樊阿破口大骂,“潘闾,我真是看错你了。”

“闭上你的嘴,他们要的是华佗,可不是你,小心我剁了你。”

最后卜己这边让开了一条道路,潘闾带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玩得就是心惊肉跳。

直到回了山寨,潘闾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太悬了。

樊阿把华佗挡在身后,“我告诉你们,我师傅是不会救人的。”

“医者父母心,我相信神医不会见死不救的。”

华佗坐在一个木板上,“你到是了解我。”

“还看着干什么?把神医抬到夫人房间里。”在转身的同时,潘闾在自己的颈间划了一下,这个动作只有李林甫看见了。

李林甫连忙下去准备了,真是精明的很呢?

周磊还想跟着,却被潘闾拦着了,“那是我的女眷,外人可不能窥视。”

“谁稀罕?”

“那就在外面等着。”

第21章 借力打力

梁雪所住之地,就在这山寨的最里面。

此时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李林甫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让她别说话别出去。

没一会潘闾就带人进来了,“神医,拜托了。”

华佗是腿瘸了,眼睛又不瞎,一个人有病没病她还看不出来吗?

“潘闾,你是在消遣我吗?”

“当然不是。”随后潘闾就把门关上了。

而在此刻,门内门外就是两重天地了,赫连勃勃等人相继出手,喊杀声邹然响起。

更多的山贼涌了过来,周磊等人就是瓮中之鳖。

樊阿只是偷偷的看了一眼,差点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还用问...当然是保你们了,我是坏人不假,但我不会出卖自己人的。”

华佗行医多年走南闯北,经历的事情不知凡几,所以显得格外镇定。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从来都不是自己人。”

“以后会是的,因为我不会让你们走。”

没错就是强留,以潘闾眼下的身份,想要招揽华佗,只有这一种方法。

虽然无赖了一点,但绝对有用。

反正以华佗的为人医术,也干不出什么损人利己的事,那么潘闾就不用客气了。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切都归于平静,赫连勃勃从外面把门推开了,一股血腥气随风飘荡。

让人为之胆寒,“兄弟,都解决了。”

“那就好,辛苦大哥了。”

“小事一桩。”

潘闾带头走了出去,这里毕竟是梁雪的闺房,其他人就不便久留了。

赫连勃勃的动作很快,尸体已经让人拖下去了,只留下一些斑斑血迹,预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公子,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李林甫是帮忙了,但他从心底里却不认可这件事。

华佗医术惊人不假,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得不治之症的。

为了一个华佗,跟卜己撕破脸皮,那么以后的路就难走了。

潘闾到是没想那么多,双方的差距的确悬殊,但眼下的太平教还远没有到反叛的地步,所以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而华佗只有一个,失去了就没有了,潘闾可不会坐视不管。

“我觉得值得。”

比起做事李林甫更会做人,他问了自己想问的,其他的他就不便说了,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

樊阿真的有些怕了,“我求你放我们走吧!”

“不是我不放,而是我不能放,不管你们信不信,只要你们下了山,你们就会被人抓了去,我是在救你们。”

“你跟他们没什么不同?”华佗到是一语中的。

这话潘闾就不爱听了,“神医我个人很敬重你,但话不要乱说,太平教害人不浅,而我潘闾却赠医施药。”

“虽说动机不纯,但我自问所做之事,跟太平教大相径庭,至少我还有底线。”

“我看你们也累了,来人带他们下去休息。”

周磊等人的死,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潘闾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一时之内,打击本地的太平教,让他们无法趁机报复。

“先生,可有计策教我?”

“别无他法,只能借力打力。”

自己打不过,当然要找人帮忙了。

而眼下这个人却是现成的,那就是泰安县令崔建,他代表的可是朝廷。

毕竟太平教再无法无天,也是有顾忌的。

潘闾这边正想着怎么对付太平教呢?华佗那师徒俩就跟着找事。

竟然绝食,把潘闾让人送过去的饭菜都给打翻了。

这华佗是不会伤害别人,但却会伤害自己。

潘闾就不信了,在自己眼皮底下,还能翻天不成。

不就是绝食吗?那就先饿几天再说。

等他们没了气力,也就不会闹了。

如果真想死,潘闾根本就拦不住,跳井上吊割腕有的是办法,至于绝食吓唬谁呢?

...................................

崔建这几日可谓春风得意,瘟疫之事得到了解决,别管过程如何,但最后的这个功劳都会落在他这个县令大人的头上。

朝廷怎么都会发下奖赏的,那都是他晋升的资本。

官场沉浮,很多事都不能强求。

但机会来了,挡都挡不住,看来自己要走运了。

黄佐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大人,潘闾求见。”

“他竟然敢进城,真是胆大包天,让他进来。”

以往都是李林甫过来,这次换做了潘闾,崔建也有点犯嘀咕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朝登门事不小啊!

崔建坐在主位之上,“是山寨里没粮食了吗?说一声就好了,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李林甫心里就有点过不去了,平时崔建可不这样。

那一把粮食,都能在手里拽半天,什么时候这么痛快过。

“这个以后再说,我来是想请大人帮忙的。”

崔建心想果然如此,“但说无妨,老哥我一定会帮你的。”

“大人,可知道太平道教?”

“当然,打过几次交道。”

太平教发展迅速,自然善于钻营,这一点跟潘闾没什么区别。

甚至他们给崔建孝敬比潘闾还要多,“几天前,我与太平教的人发生了一点冲突,他们一气之下抢了我不少钱财,想大人帮忙讨要。”

一听钱财二字,崔建就更加上心了。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好插手吧!”

“这本不该麻烦您,只是这太平教众把钱财藏在了城中,我却无法确定在哪?又怕惊扰了百姓,所以才来找大人的。”

“那我就陪你走一遭。”

显然这崔建是心动了,那么潘闾就再加一把火。

太平教在泰安城的聚集之地,早就换了地方,潘闾自然不知。

但却可以装作知道,找几个自己的人,随便找一个宅院住下不就行了。

进去之后潘闾就拳打脚踢,最后找到了一个大箱子,里面都是铜钱,潘闾大喊一声,“我的金子呢?”

“什么你还有金子?”

这话是崔建问的,此时的崔建已经完全上钩了。

“不瞒大人,就是因为这批金子,这帮太平教众才会跟我翻脸的。”

“你们还不快说。”崔建已经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事了。

“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啊!金子一早就被拉走了。”

还真有金子,现在真是潘闾说什么崔建就是什么?

做官做的这么贪财的,也是少见。

潘闾把崔建拉到一边,“大人,这几个人可否交给我,毕竟在您那里多有不便。”

“也好,但在你做事之前一定要事先知会我。”

“这个自然。”

随后潘闾就带着人回山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樊阿放下山。

他要是不出去,怎么把卜己引出来啊!

可这樊阿又是个有孝心的,说什么华佗不走他不走。

潘闾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于是就把他赶走了,然后又跟了上去。

果然太平教的人出现了,还把樊阿给抓走了。

潘闾一路跟了上去,直到他们的藏匿地点。

别说还真敢藏啊!就在距离尧梨亭的不远处。

卜己也在其中,这就成了。

至于樊阿会不会乱说,已经无伤大雅了,反正卜己早晚会知道,

潘闾连忙又去了一趟县城,这一来一回的把潘闾的腿都给跑细了。

“大人不好了,那帮太平教众要跑了。”

“怎么回事?”

“我金子已经被运往城外了。”

潘闾走了之后,崔建就封锁了城门,没想到还是晚了。

“那还等什么?追啊!”

“我这就去叫人。”

“回来,先告诉我在哪?”

这能吃独食,谁又愿意分享呢?潘闾前脚刚出城,后脚崔建也就出城了,他可不会在那里等着。

其实潘闾根本就没有跑多远,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先生妙计啊!”

“就是委屈公子了。”

“无妨。”

别看平时崔建不紧不慢,关键时刻他比谁都快。

一上来就动手了,根本就不问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事也没法问,总不能问你有金子吗?

太平教众奋力反抗,这些县兵县卒就有点顶不住了,说白了就是群废物。

潘闾在后面是干着急啊!这跟他预想的就有点不一样了。

怎么在平原上,也表现的这么不堪啊!

赫连勃勃在一旁手痒痒,“兄弟,要不要上去帮忙啊?”

“不行,我们眼下不能露面。”

好在卜己也是心里有鬼,看形势不对也就走了。

作为太平教藏匿的地点,自然有不少好东西了,以至于卜己跑的时候,还带了不少箱子。

这就更让崔建误会了,“都给我追。”

事后潘闾才慢慢悠悠的出现,言语之中颇有埋怨,“大人,你怎么不等我?”

“你还好意思说,我等你人早就没影了。”

“大人说的是,那我的金子?”

“还哪来的金子,等我的人回来再说。”

樊阿很幸运,虽说别抓了,但没有受到什么虐待,也就是受到了一点惊吓。

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对他来说肯定是终生难忘。

潘闾为其松绑,“你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你就是说了,我也不会怪你的,人之常情吗?”

“我真的没有,师傅还在山上呢?我又怎么敢说。”

这话潘闾信了,樊阿不像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他把事情都写在了脸上,真是个好人啊!

第22章 名册

邹氓是城里的县兵,就是跑得慢了一点。

平时到是没什么?但在当下就吃大亏了。

谁不想捡点好东西,放在自己的怀里,跑在最后也就意味着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邹氓大失所望的时候,突然一本名册吸引了他的眼睛。

他也是个读书人,虽然只读了半年,但光凭他认识的那几个字,就知道这本名册非同一般。

上面的名字,都是非富则贵。

他连忙向崔建邀功,可当崔建看见名册之后,就给了他一巴掌,“滚下去。”

这一幕潘闾看在眼里,就想过去试探试探。

却被李林甫拉住了,同时他还摇了摇头。

崔建离开了,怀里还揣着那本名册,用手捂住显得小心翼翼。

崔建可是一个贪财的人啊!怎么什么都不要了,这很不像他。

“先生,你为什么要拉着我?”

“这还看不出来吗?我们那个县令大人不想跟外人分享,公子真想知道什么?还不如去找刚才被打的县兵。”

在这方面李林甫就成熟多了,想要知道别人的秘密,就不能表现的太露骨。

邹氓心里那个气不过啊!没有奖赏就算了,怎么还打人呢?

当官了不起吗?当官就可以不把人当人看吗?

正想着呢?就被人拍了一下,“谁呀?”

“我。”

回头一看是潘闾,邹氓才冷静了下来,或者说他害怕了,他可是知道潘闾身份的,当初贴通缉告示的时候他就参与了。

招惹崔建最多被打,但要是招惹潘闾,那就有可能死于非命啊!

“潘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潘闾当着邹氓的面,把钱袋拿了出来掂了掂,五铢钱在里面相互碰撞,一听就知道里面不少。

“想要吗?就把你刚才看见的都说出来。”

对崔建是秘密的事,对邹氓可不是。

更何况他看到的又不多,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那几个什么人名,潘闾毫不在乎,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到是那几个数额钱额,就很说明问题了。

怪不得崔建拿着名册就跑了,原来是要命的东西。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今天我们没有见过。”

“小的明白。”

李林甫在一旁感叹道,“崔建真是找死啊!”

“不至于吧!拿住了别人的把柄,就相当于坐在金山上,这是好事。”

李林甫真不是瞧不起崔建,而是这件事有点大了,“太平教在各州传道影响颇深,这本名册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就算出事了,人家也可以顶住。”

“可崔建就不一样,他初来乍到根脚不稳,县令对百姓而言是父母官,但对那些大户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看门的。”

“崔建又是一个不知道分寸的人,他早晚会犯众怒的,更何况太平教也不会坐视不管。”

潘闾本想着通过此事保住华佗,从而让崔建背黑锅。

没想到却牵扯出了一本名册,这不是横生枝节吗?

以卜己的脾性,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呢?

潘闾觉得有必要未雨绸缪一下,最起码也要把周磊的事先圆过去。

他是跟着县兵一起回城的,这些县兵大包小包的,一副爷发财的样子。

要是以往潘闾是肯定不会跟他们一起走的,但是现在没办法,不一起走也不行啊!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

回城之后,潘闾就去找崔建。

县衙里没有,只能去他家里找。

可门口的护卫又不让进,最后潘闾只能来硬的了。

今天他必须要见到崔建,可不能拖到明天,要不然就麻烦了。

以赫连勃勃等人的武力,想要闯进去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崔建是听到打斗声才跑出来的,“都给我住手,潘闾你想干什么?”

“大人还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把我的金子藏到哪里去了?”潘闾这叫先声夺人,要不然怎么镇住对方。

“什么金子?本官压根就没看见。”

潘闾心想,能看见就怪了,本来就是子虚乌有。

“我的人亲眼所见,金子就在卜己的手上,现在卜己逃之夭夭,县兵回来了说没有金子,我在四周也搜过了还是没有。”

“我肯定不会说谎了,那么说谎的肯定是县兵,金子哪去了?不在大人那里又在哪里呢?”

“大人你事先出手不等我,现在又提前回城了,真当我潘闾没长眼睛吗?”

潘闾一番话,把崔建的脸气胀了,“你放肆。”

“我放肆?是大人你太过分了吧!”

赫连勃勃痛下杀手,直接杀死的两个仆人。

这一见血就跟刚才不同了,崔建这才想起来,眼前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山贼流寇。

“潘公子,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贪墨了你的金子,我会回家吗?早就躲在县衙里不出来了。”

“肯定是那个卜己,事先发现了什么,把你的金子转移了。”

潘闾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那大人一定会帮我找吧?”

“这个好说。”

潘闾要的就是这几个字,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只要县兵这么一找,周磊等人的死就可以算在他们头上了。

至于华佗,也就可以从这件事上脱身了。

潘闾气冲冲的离开了,留下一地的狼藉。

而此时在逃的卜己,也发现了名册的丢失。

他的这本名册,可是涵盖了整个济南国的达官显贵,可不只是泰安县一地。

这要是被不怀好意的人捡了去,那会坏事的。

所以他不得不冒险,临时折返又回到了泰安县。

县兵的大肆搜捕,也让他很奇怪。

这些县兵什么时候这么尽责尽职了,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次日周磊等人的死流传开来,县里可谓是众说纷纭。

卜己正愁没处撒火的,就去往潘闾那里兴师问罪,“潘闾你给我滚出来受死。”

潘闾守着山寨,“老哥,周磊他们可不是我杀的,你有本事就去找那些县兵报仇啊!找我干什么?”

“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出事了,周磊要下山找你,我能拦着吗?我也怕惹祸上身好吗?”

潘闾所说的慌,都建立在卜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基础之上。

可卜己还真就知道一点,“你昨天的时候不也去了吗?听说你跟崔建很亲近啊!”

潘闾强装镇定,“可我也没动手啊!我是到那之后才知道是你的。”

“谁知道你怎么惹到人家了,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这么多人要养活呢?”

随着潘闾这句话一出,所有的山贼都跑了出来,以壮声势。

连一些老弱妇孺都跑出来撑场子,只不过他们在最后面,卜己看不出来。

卜己也觉得潘闾不简单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拉出了这么多人。

“你昨天可是一直跟着崔建?”

“别提了,昨天我跟他闹翻了,说什么也没干就不给钱,这没有功劳还没有苦劳了,我带那么多人满山跑的。”

卜己强忍着怒火,昨天谁不是满山跑了。

在当下卜己还真就信了潘闾的邪,他们两个一直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

虽说是互相提防,但却是理所应当,谁不留个心眼啊!

“你昨天就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我钱都没拿到手,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呀!”

“你给我再想想。”

这个时候李林甫走了出来,潘闾在那装傻充愣,他当然要表现的精明一点了。

“说到奇怪还真有一件事,我们昨天去找崔建的时候虽说已经日落黄昏了,但崔建怎么也没理由待在家里啊!”

“一众县兵县卒在外面拼命,他却回去享福了,这很说不通啊!”

李林甫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名册,可卜己却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名册,这就是做贼心虚。

“你说可是真的?”

潘闾当场就气急败坏,“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还有别以为我真怕了你,再敢前进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卜己还真就向前了一步,不过这一步踏得很慢。

想了想又转身回去了,“我们走。”

彪虎寨就在这里,如果潘闾真的骗了他,再回来也不迟,还是名册要紧。

潘闾说的那些话,有一半是真的。

只要不深究,看不出什么端倪。

名册之事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卜己让人夜探了崔建的府邸。

这人是进去了,却没有活着出来。

崔建也是有防备的,卜己就越发的肯定名册就在崔建手上。

家里进来外人那就是招贼,总不至于杀人吧!崔建可是官。

当即卜己就带人杀了进去,眼下又不是白天,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卜己见人就杀,把那些护卫杀得节节败退。

说到勇武卜己还真有一点,可是他把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却没有发现崔建的人影,这毕竟是在城中,他也不好久留。

县令家里出事,那些县兵还会不管了。

卜己这一走,崔建就从水井里爬了出来,刚才可把他给吓坏了。

家人的死更是让他痛心疾首,他的幼子才不过两岁,“太平教...”

崔建连忙让人封锁了城门,这一折腾就是一晚上,弄的是人心惶惶。

第23章 强扭的瓜也甜

这卜己也真是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这么闹了一通不就不死不休了吗?

崔建是贪官没错,但他也在乎家人啊!

一晚上过去了,崔建变得很不一样。

平时贪财如命的他,却把一大堆钱财摆在了潘闾面前,“我想要卜己死。”

“这个事我会办,钱你拿回去吧!”

从头到尾潘闾才是那个始作俑者,他没办法认错,但会弥补。

崔建没说话,潘闾就走了。

可他刚回到山寨,一大批的粮食就跟着送了回来,其中还有不少兵器,这次崔建真是下血本了。

“多事之秋啊!”

李林甫已经招呼人过来搬粮食了,正好听见了这句话,“所以我们才可以乱中取利。”

崔建可不只找了潘闾一人,他手握名册逼得很多人不得不出手。

整个泰安县都跟着乱,就那个城门许进不许出,已经七天了。

弄的百姓怨声载道,但崔建依然一意孤行。

而卜己也不会坐以待毙,总待在城中也不是事。

他是狡兔三窟,但架不住崔建挨家挨户的搜查。

所以他选择了突围,夜半子时侍机而动杀出了南城,崔建是布下了重兵,可那些人要么就是被逼的,要么就是被收买的。

没一个是真心为崔建做事的,又怎么会拼命呢?

还是让卜己逃之夭夭了,他还想着怎么卷土从来呢?毕竟名册很重要。

却被半路出现的潘闾带人拦住了,“你是来杀我的?”

“没错。”都这个时候了,潘闾也不会矢口否认。

卜己是突围了不假,但他身边的人也所剩不多了,“城中的人被逼无奈,难道你也是吗?我可是太平道的人。”

“这个我知道,我也无心与太平道作对,我要的只不过是你一人而已,其他人都可以走。”

“崔建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甚至更多。”

这口气是真不小,可惜谁会信呢?

等他缓过劲来秋后算账,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亏呢?

既然剑已出鞘,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人无信而不立,我潘闾一诺千金,答应的事不会更改。”

“接下来我要对你身后的人说一句,不要逼我动手。”

真刀真枪太血腥了,潘闾更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是人都会怕死的,卜己身后的人也不例外,一下子就走了大半,只剩下寥寥几人。

这卜己算是不错,至少有几个人愿意跟他一起赴死。

潘闾退后了一步,“大哥。”

赫连勃勃带人冲了出去,他早就看卜己不顺眼了,“拿命来。”

“我跟你拼了。”

卜己作为张角的亲传弟子,武艺还是不错,至少在赫连勃勃手上僵持了几个回合,就当赫连勃勃要痛下杀手之际,李林甫却来了一句,“抓活的。”

潘闾看了过去,他没有理由不杀卜己。

“只有死人才能让人安心。”

“至少他不能在城外死。”

真是当头棒喝,让人警醒啊!

“大哥,断他双腿。”

潘闾要的不过只是打断,可到了赫连勃勃这就变成了砍断。

鲜血淋漓,卜己当场就晕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双腿已经被包扎好了。

潘闾就坐在他的身边,“当初我就不该救你。”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好,当初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要不是我聪明,现在早就是受制于人了。”

“你这个混蛋。”

“彼此彼此,只不过我这个混蛋,会比你活得更长,等天亮了我就把你送进城,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吧!慢慢享受吧!”

此时的潘闾并没有多少得意,反而有点感同身受。

今日卜己的下场,也许就是他的明日。

这条路不好走啊!

卜己先是大笑然后是哭泣,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等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却说了一句,“我在下面等你。”

“呵,客气了。”所有人都会变得,潘闾也是一样。

卜己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见人,潘闾就雇了一辆马车把他送进去。

他没有去县衙,而是去了崔建的家。

崔建听到消息,连滚带爬的就回来了,“人在哪?”

“在里面。”

崔建直接冲了进去,没一会就是持续不断的惨叫声,一个时辰之后,崔建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浑身是血表情呆滞,潘闾向里面看了一眼不堪入目啊!

“大人,你要保重身体啊!”

“我这有本名册给你了好好利用,我以后用不上了。”

潘闾早就知道这本名册,可他却没有想过要讨要,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潘闾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看了一眼,“大人,这个我不能收。”

“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这么善解人意的崔建,潘闾还是第一次见。

“大人,我会尽量保你周全的。”

这泰安县怎么都会有一个县令的,谁当都是当,与其换个人,潘闾宁可让崔建当。

为此潘闾把王英留了下来,算是照应了。

刚回到山寨,石磊就跑了过来,“寨主,昨晚华佗师徒俩想跑,被我抓住了。”

“知道了。”

先是绝食再是趁他不在的时候逃跑,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怎么那么烦人呢?

要不是他医术过人,潘闾早就把他扔下山了。

“先生你说怎样才能让华佗心甘情愿的留下呢?”

“这个很难,华佗为人淡泊,不追求于名利不拘泥于享受,他想要的就是治病救人一展所学,这个我们根本无法满足。”

对于华佗的为人,李林甫不敢苟同,但也不妨碍他尊重。

“你说我在这里给他安个家怎么样?”

“这不好吧!”

让牛喝水不能强摁头,更别说让人成家了。

华佗已经快不惑之龄了,再加上常年在外面风吹日晒,显得就比同龄人老得多。

把一个女人硬塞过去,想想怎么那么别扭呢?

潘闾:“这有什么不好的?一个男人身边总需要一个女人的,他原来顾不上,现在他跟我了,我当然要替他着想了,这事你就别管了。”

李林甫还真不想管,“也好。”

给华佗找女人,那可不是小事。

潘闾挑来挑去,还是觉得容真朵最为合适。

一来她风韵犹存不算亏了华佗,二来她忠心耿耿不会背叛潘闾,两者兼得。

容真朵这边没什么问题,潘闾说啥就是啥。

而且她也是愿意的,华佗怎么说都是正经人家。

可华佗这边却难办了,他就像是不开窍一样,容真朵投怀送抱他竟然不为所动,这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吗?

最后只能下药了,却被华佗察觉,“潘闾,你不要太过分,美人计对我没用。”

“今天这汤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这不可能。”

“大哥,给我摁住他。”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潘闾也不是要害他,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华佗哪里是赫连勃勃的对手,直接被赫连勃勃摁在了地上。

潘闾把他的嘴扒开了,直接灌了下去。

“烫...”

还知道烫,忍一忍就过去了。

容真朵走了进来,满面通红,她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啊!

接下来的事潘闾就不打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一个时辰之后,潘闾再过来。

这次华佗真的要上吊了,他守身如玉多年今一朝丧尽,真是没脸再活下去了。

“老爷,你不能啊!”

潘闾是真不惯着,直接把他拉了下来,“你闹够了没有。”

“这一切都怨你。”

“你怨我什么?这事换做别人早就乐开花了,嬷嬷哪点配不上你了,你还是不是男人?难道是不想负责吗?”

大势已定,华佗终究是个好人,而且还是个大好人。

又怎么会辜负容真朵呢?也就半推半就了。

德行?潘闾就知道会是这样。

樊阿更是改口叫容真朵师母,他也觉得华佗需要一个人照顾了。

这能拴住男人的,永远都是女人。

华佗也不提下山之事了,他现在是不能,至于想不想就另当别论了。

没过多久,城里的王英就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人要对崔建不利,这该来的还是来了,崔建是跑不掉的。

他所做所行之事,已经犯了众怒,潘闾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公子,你真的要救崔建吗?”

“当然。”

“那就把名册交上去吧!”

潘闾皱了一下眉头,“你觉得这样有用吗?”

“公子是不舍得吧!”李林甫到是毫不避忌。

说到不舍得潘闾还真有一点,“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这是人之常情没错,但这本名册对我们来说犹如鸡助,只要让外人知道名册在我们手上,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就像是城中的崔建一样,所以我们不能拿来用。”

“可要是名册之事不在是秘密了,那么我们就没有危险了,同时还能保下崔建,何乐而不为呢?”

潘闾真是一叶障目,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眼睛。

眼下是光和五年冬,再过一年的时间就是黄巾起义了,到时候兵荒马乱的,还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呢?

更别说名册上的这些人了,真是想得太美了。

第24章 董小宛

潘闾从王英身边走过,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就是个意外。”

王英可不弱,等闲几个汉子都近不了身,要不然潘闾也不会把他留下,“崔建没事吧?”

“寨主放心,他没事。”

崔建坐在正厅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比前几天见他的时候还不如。

披头散发都打绺儿了,毫无往日父母官的样子,这真是不想活了,“大人,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我这里不安全,你的人已经被府里的丫鬟刺伤了,我不想你再出事。”

原来王英是栽在了女人的手里,这到真不奇怪。

好色之人,往往都会忘了上面还有一把悬挂的刀。

“大人,我打算把那本名册交上去。”

虽说名册已经到了潘闾手里,但崔建这边还是要打招呼的。

他现在是哀莫大于心死,但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死火复燃,也许人又想开了呢?

有些事还是由他出面比较好,潘闾毕竟只是一个山贼。

这名不正就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潘闾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坏事了。

“交上去?”崔建想了想,“也好,早该交上去了,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就这样,潘闾把名册还了回去。

这心里悬着的石头也就落了地,要不然多少都有点舍不得的。

出去之后再看王英,潘闾只说了四个字,“丢人现眼。”

李林甫感叹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赫连勃勃更是一脚把王英踢开,也不管他有没有伤,“这里我看着,你回山吧!”

要说王英最尊敬的自然是潘闾,但他最怕的还是赫连勃勃,“那麻烦了。”

崔建做事还是很决绝的,也许是毫无顾忌了。

他竟然越级上报,饶过了济南国相,也就相当于是本地的太守,把名册交到了青州刺史龚景的手上。

这上梁不正下梁歪,青州的吏治腐朽,跟这个当刺史的不无关系。

龚景也选择了隐瞒不报,这事到他手上也就到头了。

至于朝廷那边还是不知道的好,事关一个济南国的达官显贵,要是弄不好会影响仕途的。

他私下里开始对名册上的人,一一敲打。

那么底下的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是又送钱粮又怕马屁的。

还产生一点连锁反应,其他郡县的人也纷纷的递孝敬。

难怪人人都想当大官呢?是真有面啊!

为此龚景,还大大加赏了崔建,也就是分了一点羹出来。

吃水不忘打井人,龚景算不错了。

现在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名册已经落到了龚景之手,那么再动崔建就失去意义了,事情也就渐渐的平息下来。

那些被牵扯的豪门大户是对崔建心有怨恨,但他们更怕得罪龚景。

而对于太平道的人来说,这坏事反而变成了好事。

龚景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他们可以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崔建这边也就没人光顾了,赫连勃勃直接从护卫变成了仆人,还要照顾崔建的衣食起居。

那赫连勃勃能干吗?嚷嚷着要回山,而且不止一次了。

可潘闾又不放心,也就一直拖到了入春。

大地回春,万物复苏。

潘闾所在的山寨也出现了些许绿色,潘闾要抓紧时间了。

崔建的事再大,那也是别人的事,山寨的事再小,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自从黄龙岭的众人进入彪虎寨之后,那粮食一直都是相形见肘。

也就是了假借了崔建之名,要不然这个冬天都过不去。

彪虎寨周围的土地,还是很肥沃的。

只要稍加的开垦,就能成为良田。

这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潘闾就想着要自给自足。

已经让人动起来了,这下子山上的山民就有了用武之地。

让他们打家劫舍,他们是真不行。

还不如像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求个安稳。

潘闾有时候也会过去看一眼,毕竟他现在手下也有几百人,不用事事的亲力亲为,这就是有人的好处。

彪虎寨所处的位置相对陡峭,因此加大了开垦的难度。

山民头领石磊,就想着把周围的土地都铲平了。

这工程量就大了,还要播种有点来不及。

而在潘闾看来这就是小事,直接改成梯田不就行了吗?

这样还可以多种一点,又节省了人力,一举两得。

石磊虽然没有听说过梯田,但潘闾一说他就明白了,“寨主,你真是太聪明了。”

“就你话多,赶紧干。”

整个山势就变成了一节一节的,潘闾还在其中安置了很多栅栏,让彪虎寨变得更加易守难攻。

从远处看,整座山就是一座山寨。

再配上潘闾的名声,有不少人过来主动投靠。

这人来都来了,潘闾总不能不收吧!

好在都知道这里是山寨,来的也都是一些青壮,要是什么老弱妇孺,潘闾都不知道怎么安置?

潘闾本想着让赫连勃勃编练一下兵马,可他的方法太残酷了,底下的人根本就接受不了。

弄到最后人心都散了,“大哥,你怎么又杀人了?”

“他们不听话呀!”

王英上前请愿,“寨主,还是我来吧!”

他到是真会给自己找机会,可赫连勃勃都不行,他就更不行了,一个赶大车的还能练兵了,“都下去,别烦我。”

一直没说话的李林甫开口了,“如果只是简单的编练,其实我可以。”

一想到李林甫的经历,潘闾就不奇怪了,他可是当过千牛卫的人,“你早说吗?”

“这的确非我所长。”

李林甫练兵一板一眼的,不愧是老李家的人,就是比赫连勃勃喝王英那两个家伙靠谱。

潘闾又把什么正步走起步走那些个军训的东西都加了进去,有用是肯定有用,但是有多大用潘闾也不敢肯定。

凡事都要试试吗?怎么也能看着整齐一点。

二货的声音又出现了,宿主拥有了第一支部曲可喜可贺,冷却时间就此结束,宿主可以重新召唤了。

潘闾突然觉得很不值,这冷却时间已经过半了,潘闾也不差这一会。

“二货,可不可以商量商量?先不减免冷却时间,等我这次召唤完,你给我直接减免下一次。”

“你跟我这做生意呢?如果宿主不需要,二货可以取消奖励。”

“别..呀!进行召唤。”

又是一阵刺耳的声音,这二货召唤的响动也越来越大了,潘闾心想着非被他震聋了不可。

“召唤完毕,请宿主查收,董小宛,名妓,明末秦淮八艳之一,楚楚动人蕙质兰心,在文学上颇有造诣,又是一方名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宿主你这次有福了。”

潘闾叹了一口气,经过几次打击之后啊!他也习惯,这就是二货干的事。

董小宛不是不好,但不适合眼下这个时势啊!

如果是太平盛世,潘闾还巴不得多来几个像董小宛这样的人物呢?

美人相伴,快活似神仙。

可眼下是濒临乱世啊!有今天没明天的,来个美人不是凭添麻烦吗?

潘闾坐在半山腰上,只见远方款款走来一位画中人,柳叶烟眉双目低垂,不由的让人怜惜。

她的出现,让周围的女子都黯然失色。

好一个董小宛,单凭这姿色真乃一绝啊!

王英直接跑了下去,“美人,我来了。”

真是记吃不记打,怎么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呢?

你认识人家吗?就往前凑合。

潘闾带着李林甫走了下去,别唐突了佳人。

对于这次召唤,潘闾是有一点不满,但心里也难免会想入非非,男人不就这点毛病吗?

任何女子,都受不了王英的纠缠。

董小宛也是一样,只不过她对男人很有一套,“公子,你退后一点,让奴家看清你。”

“看看看,你随便看。”

王英也是自恋,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潘闾咳嗽了一声,“小宛,你来了?”

“闾郎,我好想你。”随后董小宛就扎进了潘闾的怀里。

软玉在怀,潘闾当然要好好安抚了。

一看就知道,二货这次植入的记忆很骚包,真是为潘闾着想啊!

王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带着这样的,怎么还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呢?美人,我们寨主有压寨夫人了,你考虑考虑我呗。”

“我也很不错的,我就是矮了一点,但我很卖力气的。”

董小宛螓首轻抬,“闾郎,你不要我吗?”

潘闾可以说不吗?当然不可以。

任何一个男子,在董小宛的面前都很难说不,“我们回山吧!”

“嗯。”

董小宛就这么挎着潘闾,从未松手过。

“闾郎,我想听你像以前一样为我作诗。”

作诗?潘闾真不会啊!哪有什么以前,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二货不愧是二货,他是真敢玩啊!

潘闾只能向李林甫求助,李林甫多精明吗?

“寨主,夫人那边该怎么说呀?”

“实话实说。”

董小宛也就不提什么作诗之事了,“闾郎,快带我去见姐姐吧!”

女人之间的事,就让她们自己解决吧!潘闾受着就是了。

李林甫侧着头小声的问了一句,“公子,那作诗是怎么回事?”

“让人带的笔。”潘闾也只能这么说啊!

他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李林甫还不知道吗?

“公子,你可以的。”

第25章 请假条

一早起来,身体不适,到了晚上头昏脑涨,勉强码了一章又删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继续,请过往书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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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安插手足

齐郡太守刘旭,好勇斗狠率性而为,说是官员比游侠还像游侠。

要不是祖上蒙荫,他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最近几个月,他杀了不少人,都是主动送上门的,弄的他家宅不得安宁。

在明察暗访之下,他才知道韩曦所做之事。

那他还能忍吗?直接派人追杀。

作为齐郡的太守,刘旭可以调动很多兵马,不敢说烽烟四起,也可以说颇有声势,周围郡县都没有人不知道的。

别看有人追杀,刘旭依然我行我素。

一日他像往常一样,进入了翠虹楼,这刘旭有一个癖好,一般人都是晚上去青楼,只有他白天去青楼。

老鸨也不敢得罪,就让她的女儿们下来伺候。

“大人,你都多久没来了,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我们啊!”

“哪能啊!美人,我想你们还来不及呢?”

“喝酒...”

“....”

莺莺燕燕,刘旭身在其中怡然自得,他可是个中老手了。

此时从外面走进一彪莽大汉,体健雄阔胡须虬髯面色刚毅,手拿一把长柄大砍刀来者不善啊!

“刘旭,你拿命来。”

“聒噪。”

刘旭既然敢诳青楼,身边自然是带着人的,一群护卫冲了过来,这些人在外人看来也都是好手了。

但在来人面前,却没有人能接过三招。

刘旭拔出了腰间宝剑,“来者通名。”

“乐安管亥。”

“找死。”

管亥虽然在乐安一地颇有‘侠名’,但是刘旭真没听说过。

他直接就从二楼跳了下来,要说勇武刘旭还是有一点,身借坠势就劈下一剑,管亥真没有把刘旭放在眼里。

脸色苍白双眼浮肿,一个被酒色掏空的货色也敢对他动手。

他直接把旁边的案子,踹了上去。

刘旭把案子劈碎了,人也失去了平衡趴在了地上。

一抬头,一把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汉饶命。”

“绕了你的命,谁给我钱粮啊?”

“我给我给。”刘旭心想着出去之后,他就派兵围杀。

可管亥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手肘一动刀就跟着甩了出去,鲜血喷到了旁边的柱子上,“我就怕有命拿没命花。”

刘旭再不得人心,也是齐郡的太守。

岂是说杀就能杀的,管亥还没到城门口,就被人追了上去。

郡尉杜疣横刀跨马,“贼子,束手就擒。”

“马不错,我要了。”

管犪竟然反向杀了过去,一众郡兵哪里见过如此凶人啊!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味来,管犪就到身前。

一招横扫千军,头前几个郡兵的头颅就飞了出去。

管犪直接飞起一脚,就被杜疣踹下马,这跳的是真高啊!

然后架马就跑,绝不做过多纠缠。

可谓是干净利索,杜疣摸着屁股,脸上尽是不敢相信,“还不快追。”

城门口也是一片血腥,原来守在这里的郡兵,全都躺在地上,换成了一群衣衫褴褛的凶汉。

“大哥,这里。”

管亥也是颇有心思的,可不会让自己困在城中。

这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那娘们在哪?”

“就在城外,我们的人看着他呢?”

“好,带路。”

管亥等人跑了,可一众郡兵却止步不前,离开城门不到百步就缩回去了,当兵吃粮谁玩命啊!

韩曦站在一个缓坡之上,看着卷起尘沙的管亥,“你来了。”

管亥直接把刘旭的人头扔了过去,“这是你要的,钱粮呢?”

“在城中。”

“你耍我。”

“大隐隐于市,淮阴侯当年为了掩人耳目,又怎么会在城外大动干戈,那批钱粮就在府衙的底下。”

管亥翻身下马,“你为什么不早说?”

“就算我早说了,你有这个胆子吗?你是杀了刘旭,但你的人却没有进城,我敢说只要你想,拿下这座城池也大有所为吧!但是你没有,是你自己错失了良机。”

眼下这座城池可不是普通的县城,而是齐郡的治所临淄城。

管亥要是这么做了,势必会引来朝廷大军的讨伐。

他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身边的人考虑。

“你这个疯女人。”

“钱粮我已经给你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去拿?放心我说的是真的。”

韩曦手中的弩弓,根本就无法对管亥造成威胁。

管亥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钱粮日后再说,今天我就先得到你。”

管亥对韩曦垂涎已久,这次为钱粮杀人,也有被美色所迷之因。

韩曦一点一点的退后,最后退到了缓坡顶上,“我身为韩家子女,岂可招人轻贱。”

“那就由不得你了,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韩曦整个人躺了下去,掉入了沂水之中。

“给我捞。”管亥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他人也没见到尸体也没见到,却看见一艘船支,原来在这个缓坡下面是中空的,常年被河水冲刷难免如此。

一般生活在水边的人都知道,可惜管亥是个旱鸭子,只能看着韩曦逃跑了。

管亥在岸上直跳脚,“我不会放过你的。”

船支顺流而下,管亥等人也顺着河边往下游而去。

可这人哪有船快,没一会连船的尾巴都看不着了。

.....................

身在泰安的潘闾,听到这则消息,不免的让人唏嘘,真是胆大包天。

一郡太守是什么概念,日后那些一方诸侯,可都是从这个位置发家的。

刺史龚景,直接下达了通缉文书。

在青州境内全面粘贴,还悬于重赏,不杀管亥誓不罢休。

对于管亥这个人,潘闾当然知道,日后纵横青州的大贼,没想到现在就入世了,还如此的高调。

乱世临近,人人争雄啊!

连管亥都不甘寂寞,潘闾也是当仁不让。

潘闾的心思正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从被动到适应再是主动,野心这个东西会自己滋长的,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既然县令崔建已经不管事了,那么就别怪潘闾插手县衙之事。

在这个县衙里,有两个实权官员。

一个就是县丞黄佐,一个就是县尉杨鲁。

黄佐吗?就先不动,一来潘闾这边无人可替,二来他还是很识时务的,就算他有心思也好解决,随便一两个青壮就能把他宰了。

潘闾要动的就是这县尉杨鲁,一县之兵可是很让人眼红的。

要不是他跟潘凤有私交,潘闾早就派出赫连勃勃了。

现在只能借崔建之名把他罢黜,为此潘闾上下打点,什么黄佐啊!什么县兵啊!没少往里搭钱。

弄的他都耽误了山寨的修建,有的地方刚修一半就停工了。

钱可通神,杨鲁墙倒众人推,他的那点关系无力回天。

要说杨鲁不是什么也不知道,潘闾的人在城里进进出出那么多回,能看不见吗?

他到是想找潘凤了,可一看新上任的县尉,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重新任命的县尉就是潘华,也就是潘闾的弟弟。

要说这年龄是小了一点,但县尉不是地方主官,在加上潘凤名声再外,众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种情况在各地都多有发生,但凡有点权势的,都希望自家的子弟早早历练。

当潘华接到任命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去问潘凤。

潘凤是愚忠,但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还是个好父亲。

再加上潘闾在前,潘凤也就放宽了对潘华的看管。

“你想当这个县尉吗?”

潘华少年心性,自然对日后是有憧憬的,“我想。”

“那你就去,好好当这个官,别给潘家丢人,更别学你大哥。”

“我大哥也做了不少好事,冬天的....”

“闭嘴。”潘凤心里是有些后悔的,但不会在潘华面前表露出来。

错就是错,弥补也无法掩盖自身的错误,潘凤不想潘华步入潘闾的后尘。

可这事真由不得他,因为潘华刚一上任,就被潘闾的人拉走了。

来到了一个酒楼的雅间,“大哥,真的是你?”

“吃肉。”

“好啊!好啊!”

潘凤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跟潘华说了那么多,还不如潘闾这两个字来的有用。

以往的潘凤是武官,也就这两年才得闲。

怎么比得上兄弟俩,十几年相濡以沫的交情呢?

更何况潘闾现在的处境,跟潘华是有关系。

没有他那一推,秦尨也不会死,潘闾也就不用经历接下来的那些事了。

所以潘华当了这县尉,潘闾想安插多少人就安插多少人。

一众县兵乖乖听话,就因为潘闾比以往那些人都大方。

有些事潘闾可以跟潘华说,但有些事就不便跟他说了。

就比如说收孝敬这件事情,潘华是肯定接受不了的。

但没有这些孝敬,潘闾怎么回本呢?

要知道县尉这个位置上,油水很大啊!

一县的商铺街道城门都归县尉管,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

水至清则无鱼,你要是不要,反而让人忧心了。

既然潘华不愿意做,那么潘闾这个当哥哥就替他来做。

整个泰安县,渐渐的就到了潘闾的手上。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大麻烦韩曦,天地辽阔哪里不能跑,她偏偏就来到这济南国泰安县,这不是给潘闾找不自在吗?

第27章 韩曦引祸

韩曦虽为女子,但比男子还胆大,敢冒险不怕死。

刚刚从齐郡逃离,她就去了乐安国。

这里可是管亥的老巢啊!她就想着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这样才可以彻底摆脱管亥的追杀。

她好心救了一个老人,却不知道这个老人信奉太平道,以至于暴露了自己。

管亥还不是太平道的人,但他却是本地太平道极力争取的人。

这一点跟潘凤的情况差不多,为了向管亥示好,太平道的人就想把韩曦抓起来。

韩曦多聪明的一个人啊!提前发现不对劲就跑了。

辗转之下就进入了济南国,当初她为了杀掉刘旭,在济南国中到处找人,可以说踏遍了这里每一片土地。

她对这里很熟悉,比较容易脱身。

有好的一面就有坏的一面,这里的知情人太多了。

那么想抓他的人也就变多了,要不是万不得已,她根本就不会回到这。

至于来到这泰安县,也多是因为手上的弩弓。

这把弩弓救了好几回,可以说潘闾和李林甫,在她接触的人之中算是不错的。

管亥已经知道了宝藏的秘密,那么韩曦也不见意让别人知道,为自己寻求庇护。

这个庇护之人不能太强,否则就显得她没用了,又不能太弱,那样也保护不了她,潘闾介于两者之间,是最合适的选择。

韩曦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但往往越是这样的人,越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她就不问问潘闾愿不愿意?

本来潘闾还想打打牙祭呢?董小宛已经把虎皮肉端上来了,可她却出现了,真是吃龙肉都没味道了。

“你就不怕我将你送给管亥吗?”

韩曦也是不要脸了,上来就把潘闾的虎皮肉吃了。

这一路上疲于奔命,有一顿没一顿的,早就饿了。

董小宛心地良善,“这位小姐,如果你太久没吃东西了,不适合吃这么油腻的肉食,否则会坏肚子的。”

“小宛,你先下去,撑死她才好呢?”

韩曦嘴里吱吱唔唔的,全都是肉片,也没听清她说什么,不过潘闾却理解了其中的真意,那就是要你管。

都说吃人的嘴短,潘闾怎么没看出来呢?

李林甫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也是听说韩曦来了他才来的。

韩曦直接把一盆虎皮肉都吃了,那胃口是相当的好。

“瞅你这吃相,日后怎么嫁得出去呢?”

“又不嫁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李林甫笑眯眯的,在后面站了半天,一开口就是重点,“不知道淮阴侯的那批钱粮在哪?”

韩曦来了自然没有不说的道理,李林甫可没工夫跟她在这绕。

韩曦也是毫不遮掩,有什么说什么?

就是把跟管亥说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潘闾把脚搭在案子上,“你这是空手套白狼啊!难怪管亥追着你不放了。”

话糙理不糙,在这一点上李林甫是认同的,“如果只是这样,那么韩小姐请你下山吧!这事我们管不了。”

“等等。”

“你还有什么底子就早点亮出来,别等到我失去耐心了,你就是想说我还不听了呢?”

韩曦用汗巾,轻轻擦去了嘴边的猪油。

真是穷讲究,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处境了?

就当潘闾要让人进来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其实在临淄城下,除了大批钱粮之外,还有一部兵书。”

李林甫眼中精光一闪,分外夺目。

潘闾也是坐不住了,韩信的兵书,那真是非同小可啊!

刘备没有韩信,那就打不过项羽,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兵书,无异于一支百战百胜的军队。

“你敢骗我,你会生不如死的。”

“自始至终,我都没说过谎话,只是隐瞒了一些事实而已。”

李林甫直接发声,“公子,这个人我们必须留下。”

“......”

管亥连刘旭都敢杀,自然不会把一个小小的山寨放在眼里,潘闾是动心了,但不会引火烧身。

所以他把韩曦藏在了泰安县的大牢里,这样对谁都好。

潘华在一旁,“大哥,你真的要把她藏在这啊!”

“我的事你少管。”

潘闾一看不对啊!潘华脸红什么?也就是他长的太黑了有点不明显。

难道是少年情怀总是诗,可这韩曦可不是什么良配啊!

谁要是把她娶回家,还不得家无宁日?

“你想都不要想,她可比你大。”

“大哥..?”

对于这哥俩的话,韩曦到是毫不在乎,她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看到这个牢房,她就知道自己低估了潘闾,这样更好。

“这里不错,但我想要一日三餐。”也就是韩熙吃过了虎皮肉,要不然她也不会提这样的要求,只能说美食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你还挑上了?”

“就算死也要当个饱死鬼吧!”

潘闾甩了一下袖子走了,这县衙外面潘闾已经安排好人了,再多的他也做不了什么?

与其在牢房里跟韩曦斗嘴,还不如出来透透气。

李林甫一直在潘闾的身后,他从来不会走到潘闾的前面,这就是他的作风,从来不会有僭越之处。

“公子,你这次做得不错。”

“我真想什么也不管啊!”

韩曦到底还是留了一手,她竟然没有告辞潘闾,她已经暴露了踪迹,两天后管亥也追到了泰安县。

只是没有进城而已,但也不是太低调。

他带的那些人马,离远就能看得见。

真是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看来充其量也就是个莽夫而已。

潘闾没必要跟他硬碰,反正韩曦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现在泰安城已经关闭了城门,料想这个管亥总不会攻城吧!

潘闾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潘凤。

他竟然独自一人去找管亥了,潘闾得知这个消息,简直吓一跳。

连忙带人就过去了,可到一看什么事都没有,原来这潘凤和管亥之间还有几分交情,同为青州的豪雄想不认识都难。

潘凤前来,就是想劝阻一二,可惜没什么效果。

潘闾都没有什么回头路可言,更别说是管亥了,他杀的可是太守。

“父亲,你这样会让我们担心的。”

“你来什么?尽添乱。”

潘凤也是不想潘闾吃亏,管亥带来的人太多了。

“我想进城查看,你们就不要阻拦了,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潘凤的确变了很多,但骨子里的愚忠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你要是敢攻城,我也不会客气的。”

此时的潘华也带人过来,在管亥手中救人,潘闾也没有把握,自然是能叫什么人就叫什么人了。

现在真是自投罗网,管亥能放过他们,可未必会放过这些县兵。

“给我杀。”

管亥跟朝廷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自然不会客气。

潘凤潘华都出手了,潘闾在后面叹气何必呢?

县兵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刚见血一大半的人都跪下了,就差求爷爷告奶奶的了。

全靠潘闾带来的人勉力支撑,潘闾就这点家底可不想一下子就打光了,潘闾就想着让赫连勃勃王英等人冒死冲杀一下擒贼擒王。

他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就这还不知道成不成呢?

管亥突然来了一句,“潘凤,你不要执迷不悟。”

潘闾恍然大悟,是啊!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潘凤啊!

“先生..?”

“属下明白。”

李林甫来到赫连勃勃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赫连勃勃就冲了上去,来到了潘凤的身后,趁着潘凤不注意,一拳头就把他打晕了。

潘闾趁机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

管亥:“你能做主?”

“潘凤是我的父亲,我不希望他有事,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你们可以进城,但不可滥杀无辜。”

“放心,我不是坏人。”

潘闾只能心里默念但愿吧!希望潘凤和管亥那点交情还有用。

接下来的事潘华就不便露面了,只需要几个县兵即可。

城门已经打开了,想进就进吧!

潘闾跟在后面看着,以防不测。

不过潘闾却没有想要把韩曦转移,牢房现在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管亥连这都能找到,那么只能怪她命不好。

潘闾已经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管亥身边的人还真不错,虽说不是很规矩,但真没有杀人。

一个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管亥距离县衙越来越近了,潘闾那个心也慢慢的提了起来。

此时的县衙大门紧闭,显然黄佐已经知道了。

潘闾就听见管亥身边的人开口,“大哥,这个地方我们查不查?”

“查,既然来了就没必要客气。”

“慢着。”

管亥回头,“怎么你还敢管我?”

“不敢,此次尔等进入县城,我潘家已经脱不了关系,这县衙是本地官员的遮羞布,你不揭开什么事都没有,一旦揭开我潘家会受连累的。”

“就算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请叔父高抬贵手。”

这就是小辈的好处,可以示弱。

“既然你叫我一声叔父,那我就不难为你了,我这有一张画像,你照着画像给我到里面去找,有人喊一声没人出来就行了。”

第28章 叔父管亥

这个画像呢?真是不敢恭维。

也不知道管亥是怎么弄出来的,除了眉眼有点像韩曦之外,其他的跟隔壁大妈似得。

凭这幅画找人,难如登天。

幸好潘闾原本就没想找到,大步流星的就走进了县衙。

别看县衙的大门紧闭,但却拦不住潘闾。

县丞黄佐走了过来,“潘公子,怎么会这样?”

这县兵刚刚出去,连个回来报信的都没有,贼人就进城了,太突然了。

“贼兵势大,我们只能妥协。”

“要不是我拦着,他们此刻就杀进来了,其他的就别管了,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泰安的县令在名义上还是崔建,天塌下来也是由他顶上,所以黄佐并不是很担心。

他还巴不得什么都不用管呢?

“那潘公子你进来是...?”

“找人,我转一圈就走,你们就待着别动了,省着麻烦。”

有些事潘闾不便说明白,也不用说明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就算说也没人听啊!

县衙不大五脏俱全,潘闾足足耗了两刻钟。

当他再次见到韩曦的时候说了一句,“把脸抹黑。”

“把牢房的钥匙给我。”韩曦还真一点都不糊涂。

潘闾却有点担心,“你可别乱来,要不然大家一起死。”

“拿来吧!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一个钥匙而已,它的本身已经无伤大雅了,给了就给了。

从牢房走出之后,潘闾就出去了,神庭自若的说了一句,“没有。”

管亥身边也不乏狗腿啊!管亥都没说什么呢?裴具就跳了出来,“没有,你找这么长时间?”

“那不得好好找吗?漏过哪了怎么办?”

“再说了,里面那些人我都认识,你们这么一大群人堵门能不乱吗?我不得好好解释解释。”

管亥眼中全是鄙视冷笑道:“一群缩头乌龟。”

“那是叔父太厉害了。”

潘凤和管亥虽然同是青州的豪雄,但潘凤的身份却远不是管亥所比的,因此潘闾这声叔父管亥还是很受用的。

管亥在城中转了一圈也就走了,他再嚣张也不会在县城里过夜。

潘闾亲自把他送出城,这一送反而送出事了。

“贤侄,听说你现在也是山寨之主了,去你那里坐坐。”

这是光彩的事吗?有什么可坐的。

可潘闾又不好拒绝,还是先离开县城这个是非地再说吧!

省着管亥哪根筋杀个回马枪,那就让人头疼了。

潘闾的这个山寨经过修缮,虽然还未竣工,但已经初具模样,无论是栅栏陷阱什么的应有尽有。

就像是一只乳虎,长出了锋利的牙齿。

“好地方啊!”

“这世道不好活,当然要小心了。”

“也对。”

管亥并没有让所有人上山,而是带了一部分人上山,进可攻退可守他也是有防备的,

在当初修缮这个山寨的时候,潘闾就有考虑到要扩充寨众,所以管亥的人上山一点都不显得拥挤。

潘闾不敢说大摆筵席,那也是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

董小宛厨艺出众,但在这方面好歹拿的出手。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抛头露面,平时没什么?山里也没那么多规矩。

可管亥一行人来者未必善啊!只见董小宛一出现,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人间绝色,这是该有的待遇。

但是潘闾能受得了吗?他和董小宛之间虽然没有跨过最后一步,但平时也是暧昧的很,山寨里的人都知道董小宛那可是潘闾的女人。

“贤侄,好福气啊!”

管亥的态度,倒是让潘闾稍稍安心。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没有兴趣,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

至少他的眼神是躲闪的,他知道避嫌,可不像他后边那群人啊!一个个恨不得把董小宛生吞活剥。

自古红颜多祸水,不是她们本身的问题,而是男人的问题。

谁都想要,那不能出事吗?

“山野女子,难登大雅之堂,叔父见笑了。”

董小宛此时就想离开,潘闾这话里有话她听出来了。

可管亥身边的人还不想让她走了呢?他们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

“还有如此的山野女子吗?那我都要了。”

此言此景在此时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啊!潘闾刚要发火,再怎么样也不能输了气势。

可赫连勃勃已经动手了,操起面前的碗碟就扔了过去。

这热汤热饭的,而且砸得还挺准。

直接把吆喝的人打爆头了,双方站了起来泾渭分明,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节奏。

潘闾端起酒碗,“叔父,还是管好你的人吧!”

裴具拍案而起,“潘闾,你好大的胆子。”

李林甫却在此时哈哈大笑,算是给了众人一个台阶下,吃得好好的谁也不想就打起来了。

管亥也笑道:“喝多了就自己出去醒醒酒,回来接着喝。”

“好...”

“....”

看这架势是真要过夜了,今晚上不好过了。

赫连勃勃那么爱喝酒的人,现在都滴酒未沾,这可不是潘闾吩咐的,而是他自愿这么做的。

那么也就是说潘闾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赫连勃勃怎么都是在历史上当过君主的人。

以前以防后院起火,潘闾尽量不会让董小宛和梁雪独处。

但现在不同了,还是待在一起让人放心啊!

董小宛和梁雪互看了一眼,她们还以为潘闾想齐人之福大被同眠呢?

梁雪这个过来人都脸色通红,更别说董小宛这个黄花大闺女了。

她是名妓出身,但他卖艺不卖身啊!动真格的也不行。

“妾身,还是先出去吧!”

“不行,今晚谁也不能走。”潘闾难得霸道啊!

快到后半夜的时候,王英从窗户钻了进来,“寨主,杀人了。”

也多亏了王英的五短身材,其他人还钻不进来呢?

“你就不能敲门吗?”

“敲门没有这个快啊!”

李林甫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山寨之中已经隐隐传来了喊杀声,而且响动越来越大,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我杀光你们。”

潘闾一听就是赫连勃勃,“先生,你怎么不拦着点啊!”

“拦得住吗?”

这话到是实在,赫连勃勃杀人除了潘闾谁敢拦啊!

潘闾带人杀了过去,王英头前开路,他的那把长矛在这夜晚之中很是讨巧啊!黑漆漆的一般人看不清楚。

要不怎么说人矮要用长兵器呢?取长补短嘛。

此时赫连勃勃已经跟管亥对上了,管亥的武艺真就比潘凤强多了。

在赫连勃勃的攻伐之下,竟然可以勉力支撑。

看样子,坚持个几十回合是没问题了。

潘闾手中的刀也染血了,有李林甫和王英的护卫,他也可以放开手脚。

这也是人手不够,要不然林枫和潘闾哪里用得着亲自出马。

打着打着,潘闾嘣的一声手上一麻。

这是碰上硬茬了,最起码力量比他大很多。

裴具手拿一个铁鞭出现在潘闾面前,这可是钝器啊!

跟锤子斧子不同,凡是拿铁鞭的那手上都有两把刷子。

“潘闾,我早该杀了你了。”

“呵,你真看得起你自己啊!”

李林甫潘闾一刀一剑双战裴具,没两下潘闾的虎口裂开了,但铁鞭就是铁鞭,它跟刀不同。

铁鞭不见血啊!被打两下就打两下了。

只要避开那些要命的位置,基本上就没什么大碍。

李林甫手中那把剑啊是书生剑,根本就不适合刀剑相向,更像是一种文人的配饰。

本来李林甫是主力的,可他的剑断了,潘闾就成为主力了。

“公子,你先顶一会。”

说得轻巧,这是说顶就顶的吗?

铁鞭与战刀相撞火光四溅,赫连勃勃一看不对就撤回来了,还是他有心啊!

“兄弟你没事吧!”

“目前还好。”

整个山寨都打成了一锅粥,至于山下的人想攻上来也没那么容易,这可是潘闾自己的山寨。

有些地方还经过了特殊的开凿堆砌,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管亥跟了上来,他半个膀子都发麻,“贤侄,你真对的起我啊!”

“叔父,这话从何说起,是你的人先动的手,要不然你觉得我有那么笨吗?”

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事,而是自保。

裴具抢先说道,“你胡说,可是你身边这位先杀人的。”

“大晚上的在山寨里鬼鬼祟祟的,我还不能杀了。”

“喝了那么多酒,解解手不行吗?”

赫连勃勃耍了一下龙雀刀,一股血流从刀尖甩出,真是好刀啊!杀人不沾血。

“解手,哪里不能解,都快摸到女眷房间里了。”

“我们是客人,你们理当好好招待。”

说不过别人啊!就开始强词夺理了。

潘闾舔了一下自己的虎口,“照你所说,我们真是有点招待不周了。”

“你知道就好。”

巴掌清脆,管亥那只大手已经拍了上去,“丢人显眼。”

也就是潘闾还有点实力,要不然眼下的结果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头领,我们的人不能白死吧!”

“就你们死了人吗?”

管亥先把刀放下,“贤侄,还是先罢手吧!”

“那就给叔父一个面子。”

第29章 父母在 不远行

潘凤摸着后脖颈,慢慢睁开眼睛,赫连勃勃那一下可真不轻啊!

天都黑了,他还隐隐作痛。

潘华在榻前候着,一刻都没有离开,“父亲,你终于醒了。”

“你大哥呢?”

“带着管亥走了,不知去向?”

潘华是个不管事的人,否则以他泰安县尉的身份,想知道点事情不难。

可潘凤却不是一个吃干饭的,他深知管亥的为人,“不好你大哥有危险。”

连忙就带着潘华走了,可当他们到达彪虎寨的时候,已经晚了。

山脚下到处都是尸体,那些个栅栏也被劈碎了。

“大哥。”潘华的反应最大,低头就冲上山了,也不怕中了埋伏。

幸好守山的是王英,他一眼就认出了潘华,才没有造成什么误会。

潘闾的家人,王英可不敢阻拦。

更何况现在的山寨,的确需要一些人手。

管亥已经退去了,可潘闾等人却没敢歇息,当初的冯敖都知道卷土从来,管亥怎么也不会比冯敖差。

此时的潘闾,正在被李林甫松骨呢?

这老不动弹是不行啊!现在的潘闾两个膀子都抬不起来了。

李林甫只是稍稍的转动了一下,都嘎嘣嘎嘣直响。

“啊,你轻点。”

“我没用力。”可怜李林甫身上也有刀伤,最后还要做这个。

潘凤现身了,“逆子,你真是翅膀硬了。”

“父亲,你这大晚上来,就是想教训我吗?”

潘闾能落到如此境地因为谁啊?还不是因为潘凤,要不然他哪有这事。

“管亥受伤了没有?”

“不是,你不关心关心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关心他啊!”也就是潘凤了,要是换做别人,潘闾肯定会破口大骂,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作为一名父亲,潘凤当然不会低声下气了。

“你有没有事我不都看见了吗?我问的是管亥。”

“他没事,好着呢?”

“那就好,说明这件事还有缓和的余地,你真是太冲动了。”

潘凤要是别的,潘闾肯定不会还嘴,他也累了好吗?

但这话真就不能忍,“父亲,是你冲动还是我冲动,敢独自一人去见管亥,你有没有想过母亲,有没有想过我们。”

“你懂什么?我去不会有任何危险,反到是因为你去了,才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你能保证?”

“我比你更了解管亥。”

这对父子互不相让,心里都是为了对方着想,嘴上却连个好话都不会说。

李林甫在一旁看在眼里,“发生的事就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想想将要发生的事吧!”

.........................................

管亥并没有走远,甚至潘凤带人来他都看在眼里,他会从山寨里撤出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念旧情。

至于理亏不理亏,他从来都没在乎过。

他要是什么好人,也不会因为钱粮杀刘旭了。

“我们走吧!”

裴具跳了出来,“大哥,你真就这么算了?”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是看上了那个端菜的小妮子吧!”

“大哥,我是想把她献给你,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当我的嫂子。”

说好话也是一种能力,裴具很明显并不惧怕,他这话说的太假了。

管亥跟他也是多年兄弟,可他一点都不信。

“好了,我说撤,别忘了我们的初衷。”

他们就是来找韩曦的,现在人还没找着,就先跟别人打起来了,想想真是犯不上。

可管亥在转身的同时,却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兄弟的眼神变了。

一场夜战下来,都很疲惫。

尤其是管亥,他面对的可是赫连勃勃啊!

身体没受伤,那是他幸运。

刚刚扎营,还没一会呢?管亥这边呼噜声就响起了。

裴具却在一旁安排扎营事宜,毕竟还有很多伤兵。

听着管亥的呼噜声,他越想越不平衡。

一个人做错事,往往就在一念之差。

他故意把管亥的心腹安排的远了一点,把自己的那群人安排的很近。

趁着管亥熟睡,一下子就把他擒住了。

管亥还想挣扎,”裴具,你想干什么?“

“大哥,我不会伤害你的,但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笑话,你赶紧放开我。”

“呜.....”

裴具看着四周大势已定,管亥的人是多,但都投鼠忌器。

而他的人却紧紧的环绕在他身边,就在这一刻他膨胀了。

“大家听我说,我们从乐安国出来,杀刘旭纵横各郡,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我不是想对大哥不利,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那个什么彪虎寨中,有钱粮有美人,我们大可以夺之,大哥念旧情不愿动手,可我们的兄弟不能白死。”

“此事过后,我自会负荆请罪,任凭大哥处置,但现在请你们帮我。”

也就是管亥的嘴被堵住了,要不然他非得把裴具咬死。

钱粮好说,可董小宛真的是人间绝色。

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大有人在。

“裴大哥说得对,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抢美人...”

这一会裴具就成大哥了,裴具架着管亥就走了,天快亮了他才回到山脚,“兄弟们,给我上。”

潘闾有几斤几两,昨晚都见识过了。

除了赫连勃勃,其他的真没什么?

裴具就不信了,众人一拥而上,潘闾还能挡得住。

可他们人冲上去了,却发现了一座空旷的山寨。

别说人了,连鬼都没有。

而此时的潘闾等人,却出现在裴具的身后。

这事真是巧了,昨晚潘凤来了之后,众人一合计,还是先别在这山上待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山上是占据了天险,可一旦被围,想跑都跑不掉。

还不如先回城,简单安置一下。

有城墙做依守,还是保准的。

一些伤兵妇孺什么的,早就被潘闾送出去了。

但是潘闾等人却没有来得及走,一来是抱有侥幸心理,二来也是懒得,这一晚上尽忙活了。

可还没歇一会呢?裴具就带人来了。

裴具这回知道惜命了,站在最后面。

这是给潘闾机会啊!那潘闾当然要好好把握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冲了过去,主要是看见管亥被绑着呢?

一股脑人都上山了,都想着一亲芳泽抢美人。

留在裴具身边的人真的不多,而这些人大多还都是因为管亥留下的,他们怕呀!裴具会管亥不利。

经过了昨晚,他们是不会再相信裴具了。

裴具想指望这些人保护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赫连勃勃轻而易举的就冲到了裴具身边,一刀就划了过去。

跟杀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裴具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裴具当场授首了。

而管亥也被人救下,嘴里的东西也被拿掉了,“贤侄,住手。”

潘闾还没说话呢?潘凤说话了,“都住手。”

王英赫连勃勃等人都看着潘闾,潘凤更是瞪了过来。

潘闾能干什么?只能点头了,难道真跟潘凤翻脸啊!

再说了冲上山的那些贼人发现不对已经下山了,有管亥管着也好。

潘凤亲自为管亥松绑,“兄弟,带着你的人走吧!不要再回到泰安县。”

“我实在也是有要事在身啊!恕难从命。”

“但这个天大人情我记下了,我日后会还的。”

李林甫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这位想必是为了韩曦而来吧!”

“你知道?”

“其实韩曦来过我们山寨,但我们不为所动,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潘闾笑道:“先生就不要往我脸上贴金了,说白了我不敢杀刘旭,没有叔父的胆子。”

管亥也知道,韩曦找了不少人。

所以对韩曦能找到潘闾,到也不奇怪。

潘闾等人的实力,的确够用。

“这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被一个女人耍了。”

“我就知道是假的,什么韩信的钱粮,叔父你也会信,还不惜杀了刘旭与朝廷为敌,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管亥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实情相告,“其实也不算是假的,的确有韩信的钱粮,只是不好拿而已。”

李林甫突然来了一句,“你看见了吗?”

这到是把管亥问住了,从头到尾他是听韩曦说的,根本就没法证实。

“所以我才想抓住韩曦。”

紧接着潘闾就加了一把火,“叔父还不明白吗?刘旭死后,韩曦压根就不重要了。”

“她要说的是实话,那么叔父何必揪住她不放呢?朝廷的官员再昏庸,也不会让叔父胡来的。”

“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么为了她一个人,东奔西跑的更是犯不上啊!”

“朝廷大军说不定哪一天就来了,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

潘闾的这句话,哪怕管亥听不进去,他身边的人也会听进去的。

裴具的事一出,管亥这边人心浮动,都怕管亥会秋后算账。

在这个时候,潘闾料定管亥不会一意孤行。

再大的事都能忍,更别说韩曦一个女子了。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贤侄,你跟我走吧!”

“不行。”这潘凤终于干了一件让潘闾顺心的事。

这个时候要是跟管亥走了,那不是自找没趣吗?在这泰安县多滋润啊!潘闾可不愿意跟着管亥吃苦。

“父母在,不远行,叔父一路走好。”

第30章 心病心药医

刘旭之死,终有定论。

朝廷还是一如既往的慢,但这回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是进行地方清剿。

青州刺史龚景随即命令大将宗宝领兵作战,这宗宝能力是有的,但就是要兼顾的东西太多了。

宗姓乃青州大姓,其家族子弟遍布青州各郡。

有些事不是他想做就能直接做的,这刀兵之事啊!往往都牵扯到了莫大的利益,家族子弟都想分一杯羹。

本来就是杀管亥的事,现在必须先绕几个圈子。

也就是要多走几个地方,谁不知道管亥在乐安啊!

但宗宝必须装作不知道,时间拖得越长家族得到的好处就越多。

宗宝是规矩的,但他的那些同宗兄弟就不是很规矩了。

最甚者就是杀良冒功,乐安有管亥,但其他地方可没有,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要不然油水从哪来?

这些功劳可不是宗家独享的,而是从上到下都不吃亏。

青州官员就是一个整体,现在真是密不可分啊!

简直就是造孽,就此青州的太平道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纷纷都成为了太平教众。

就连潘闾这边的泰安县,都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更是流言四起,说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是张角在给自己造势啊!而这青州因为地方清剿的关系,让太平道尾大不掉。

潘闾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作为一个后世人他更加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真是无能为力啊!

如此露骨的不臣之心,都快告诉你了我要造反,众人都视而不见。

那么潘闾就算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你永远别想叫醒一群装睡的人。

为了那点功绩,这些狗官不止毁了青州,更在未来毁了自己。

潘闾可不想受这些人的连累,他的眼里可不容沙子。

其他地方他管不着,但泰安一带绝对不能有太平道的存在。

谁敢冒头就拍谁,只除首恶敲山震虎。

做事堪称横行无忌,潘闾这是在为自己铺路啊!当然不会手软。

可潘凤却不能理解,已经不止一次来潘闾这里闹了。

但闹归闹,如今的潘凤已经无法阻挡潘闾的脚步,随着不断的攻伐,彪虎寨敢打敢杀的汉子足足有三百人。

这对父子俩的关系刚刚缓和没有多久,现在闹得更僵了。

潘闾要是敢单独跟他见面,那都免不了一顿‘棒子炖肉’。

“大哥,你这次必须跟我回家。”

“二弟,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这是想害我啊你。”

大清早的潘华就过来了,潘闾还以为是什么急事呢?没想到是让他回家。

“母亲病了,她想见你。”

“真的假的?”

“这我还能骗你吗?”

潘华自然不会说谎,潘闾就怕他被骗,如果这是潘凤的计谋,那潘闾怎么办?

所以潘闾就让人去潘府去城里打听打听,小心无大错。

这王氏还真的病了,不过不是重病而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潘闾还真得想办法见她一面。

但又不好直接去,光潘凤那一关就不好过。

王英出了个损招,“把王氏劫出来,照顾几天再还回去。”

“这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我看挺好。”

也就说话的是李林甫,要是换做别人,潘闾非得先打一顿再说。

“那可是我的母亲啊!”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纠缠的越久反而容易弄巧成拙,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还有一句话李林甫没有明说,那就是如今的彪虎寨还有很多的大事要做,哪有工夫管这家务事啊!

“抢人可以,但别伤人,你们谁去?”

这到把众人问住了,这事谁敢去啊!

那可是潘闾的家,一个弄不好功劳没领到还惹了一身骚。

“要不,我去。”不愧是结拜兄弟,赫连勃勃当仁不让。

潘闾一脸的错愕,这谁去也不能让他去啊!

“大哥,你先歇会。”

在一旁听着的潘华,这才反应过来,不就是一个儿子见母亲的事吗?怎么就发展到要抢人了呢?

“大哥,你要来真的呀!”

这还能有假的吗?潘闾这都说半天了。

一看潘华,潘闾眼前一亮,这不就是现成的人吗?

“二弟,求你一件事啊?”

“大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众人大笑,他们是明白潘闾再想什么了?

反正只要不让他们去,谁去都行啊!

平时潘华挺听话的,但这次死活都不干了,潘闾好说歹说,才让他退了半步,潘华答应做内应,但就是不动手。

这潘华是真怕潘凤啊!算了潘闾也不难为他,有个内应就够了。

潘闾先来了一个调虎离山,把潘凤引了出去。

谁让潘凤是热心肠呢?谁的事他都想管,潘闾随便找了一个人就把他糊弄走了。

众人不好出手,只能潘闾亲自出手了。

他带人翻进了潘府,有潘华这个内应在,到是畅通无阻,“母亲,我来了。”

王氏脸色发白,一点精神气都没有,让人看着心疼啊!

“闾儿,你可算回来了,这回就别走了。”

“你低头认个错,娘为你求情。”

王氏想家和万事兴,可潘闾注定要让她失望了,“母亲,我被朝廷通缉不能回家,要不我把你接出去住几天。”

“这不好吧!”

王氏自从嫁予潘凤之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谨守一个做妻子的本分,但你要问她想不想出去,那当然是想的。

笼中鸟的生活,千篇一律。

“孩儿最近身边多了一位红颜知己,希望母亲代为调教调教。”

“我儿真的长大的,为娘就去看看。”

试问天下哪个母亲,不想看看自己的儿媳妇呢?

眼下刻不容缓,谁知道潘凤会不会回来。

潘闾也不知道哪样东西有用那样东西没用,一句话搬。

幸好带的人够多呀!都快把王氏的房间搬空了。

这么大的动静,还是把潘府的护院引来了。

潘华拦都拦不住,眼中尽是埋怨,这快赶上拆家了,说好的低调呢?

潘贵作为潘府的大管家,此时必须出面了,“大公子,你可不要胡来。”

“我的事轮得到你管。”

“那就恕小的得罪了。”

这把他能耐的,潘闾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他打到找不到北了,“别看我现在不在,但我依然是潘府的大公子。”

“我带我母亲出去玩几天怎么了?你们要是再敢在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如今的潘闾,在泰安县那也是颇有恶名。

王氏这些住在内院的女子不知道,可不代表这些护院不知道。

“大公子,请。”

“嗯,识时务。”

潘华也就跟着潘闾出来了,“大哥,你把我也带走吧!”

“这件事必须要有人承担。”

“那也不能我承担啊!”

王氏笑了,这一笑破去阴霾,王氏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多了。

潘闾说话更有底气了,“看见了吗?为了母亲的身体,回去。”

“哦。”

“你呀,就知道欺负你二弟。”

潘闾打量着潘华又黑又壮的,很明显又长高了,不欺负他欺负谁啊!

晚上的时候潘凤从外面回来了,潘贵哭腔的告状,潘凤当场就急了,臭小子无法无天了。

连夜就去了彪虎寨,却在山脚处被潘闾拦住了,“父亲,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睡着了。”

“逆子。”

上来就动手,好在潘闾不是一个人啊!要不然还得了。

最后潘凤被赫连勃勃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潘闾打了一个哈气,“父亲,母亲呢?最近要在我这里住几天,她病好就回去。”

“你要是想来呢?也可以,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我就不拦你了,但是你不要再大喊大叫动手动脚了,否则被母亲看见了不好影响病情,这一点你也不想吧!”

“你母亲她还好吗?”

潘闾霎时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父母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真让人受不了啊!

“要不,你去看看。”

“还是算了,我明天再来。”

这潘凤也是没头没脑的,这明天要来今晚来干什么?

天色不早了,潘凤理当去王氏那里请个安。

可到了那人没影了,“我母亲呢?”

容真朵回道:“在韩小姐那里。”

这潘闾就纳闷了,在梁雪那里在董小宛那里都说得通,在韩曦那里算怎么回事啊!

我的老娘啊!你不要乱点鸳鸯谱好嘛。

也怪潘闾事先没有说清楚就下山了。

潘闾过去的时候只见王氏拉着韩曦的手问长问短的,韩曦出身不错,自然很合王氏心意,“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为娘是不会亏待你的。”

韩曦也是智计百出之人啊!但现在她真是有点招架不住了。

她本来是看在潘闾的面子上,谨守一些礼数的,怎么就上升到过日子了呢?

王氏身体不适,韩曦又不好还嘴,弄的她满面羞红,也不知道是急得还是气得。

“母亲,你搞错了,她是二弟喜欢的人。”潘闾连忙打岔。

韩曦还以为来了一个救星呢?一听这话都快骂人了。

王氏睁大了眼睛,“原来是这样,也好。”

.......................

第31章 各方暗流

梁雪、董小宛、韩曦三个女人,各有千秋。

可王氏偏偏最看中韩曦,她觉得韩曦才是良配。

梁雪动人却缺少了一份大气,董小宛娇艳却太过妩媚,只有韩曦沉稳持重,能为正妻之选。

至于潘闾和韩曦的关系,在王氏看来一点都不重要,日久生情吗?

这几天王氏没干别的,就想着怎么撮合呢?

弄的潘闾很是尴尬,“母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韩曦是二弟喜欢的人。”

“娘是过来人,韩曦她太精明了,你二弟招架不住的。”

“那我就招架的住了?”

“可以。”

王氏如此笃定,潘闾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看王氏恢复的不错,气色也很好,“母亲我送你下山吧!省着父亲两头跑。”

潘闾这话可没掺假,潘凤基本上每天都来,秀恩爱就算了,还成天数落潘闾。

潘闾现在好歹也是一寨之主,弄的他是脸上无光。

“是你父亲让我留在山上的。”

“什么?”

这个潘闾还真不知道,潘闾从中感觉到一股异样,不合常理啊!

然后就试探的问了一句,“父亲,不会是想偷偷纳妾吧!”

“乱讲纳妾就纳妾,怎么会偷偷摸摸呢?你父亲几日之后就要去洛阳了。”

世道这么乱,还要去洛阳,肯定有事啊这是。

把王氏留在山上,岂不是安置家眷。

好家伙潘凤一走了之,把什么都留给潘闾了那能行吗?

潘闾一定要问个清楚,随后潘闾就带着几个人去了潘府,一进去就看见一群人坐在那里杯酒尽欢樽盏满措。

潘凤已经喝的有点微醺了,这可是大白天啊!

在座的大多数,都是泰安县周遭的游侠,有不少还是小有名气。

潘闾虽然不能说一一认识,但他们都认识潘闾。

“大公子,有礼了。”

“贤侄回来了,入席。”

“......”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聚一聚,其中有好几个都是一脸心事的样子,好像再做什么决定。

入席是肯定要入席的,来都来了,如果冒冒然的离开岂不是不给潘凤面子。

潘凤中途离席,潘闾这才跟了上去。

刚转过一个拐角,就看到潘闾在那里‘浇花’,还是王氏最喜欢的芳溪细雨,一种很名贵的菊花,“父亲,你能不能注意点啊?”

“你怎么过来了?”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潘闾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其实在潘凤的眼里潘闾就是一个孩子,自然不会什么都跟他说。

“少喝点。”

潘闾深吸了一口气,算了还是自己问吧!

“你为什么要去洛阳?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是文节兄请我去洛阳,顺便帮他找点人。”

潘凤到是不遮掩,潘闾问什么就说什么?

文节兄,也就是御史中丞韩馥。

“你就没问是什么事吗?”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没说我自然不会问,有麻烦就是了。”

要是潘凤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潘闾就不拦着了。

对于潘凤此行的目的,潘闾也能猜到一点,无谓就是因为太平道,看来对于一些聪明人来说早就着手准备了。

潘凤跟着韩馥也好,至少这几年韩馥肯定是顺风顺水的。

“那你让母亲住我那干嘛?”

“你这话说的,事出突然,你母亲的身体还有所不适,你不照顾谁照顾。”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可潘闾总觉得潘凤知道点什么?却好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作为一个过来人,应该不至于被蒙在鼓里。

“父亲,此行小心点。”

“臭小子,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没事别下山了。”

接下来这几天,潘凤这边的动作很大呀!

招募了不少人,出发当日简直是气势汹汹,光骑马的就三十多个,后面更是乌泱乌泱一群人。

这种场合,女眷是不便出面的。

王氏只能在远处观望着目送着,潘闾到是可以上前,“父亲,你这样去洛阳,就不怕被人当成流寇剿了?”

“你家流寇穿的这么好啊!放心沿途文节兄已经打点好了。”

都说司隶守备甚严处处关卡,现在看来也是如同虚设。

这大汉朝的根真是烂透了,连王城周围都这样,更别说其他州郡了。

潘凤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他这是想跟韩馥一条路走到黑啊!

这韩馥可不是明主啊!眼光真差。

“父亲,你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有没有给我留点什么东西啊!”

“就在府里,你自己去拿吧!”

潘凤到是洒脱,带着人就走了,让潘闾碰了一鼻子灰。

潘凤春秋鼎盛,建功立业正当时,的确不会一直在家蹉跎。

潘闾到是有点不舍了,“走吧!去潘府。”

潘凤这一走,潘府显得冷清多了。

只留下了几个仆人,护院他是都带走了,这回潘贵知道低声下气了,“大公子您来了,小的已经等候多时了。”

“父亲,留的东西呢?”

“在院子里。”

潘闾还以为多少呢?屋子里都放不下,原来就是一个小马驹。

赫连勃勃上去蹂躏了一番,掰掰牙齿抻抻腿的,“还不错,才三个月。”

马好不好潘闾不知道,只是这个颜色太骚包了,潘闾不喜欢白马。

潘闾更没那个耐心等它长大,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于是潘闾把整个潘府都搬空了。

就差把整个府宅都卖了,没办法缺钱啊!

这一搬才知道,原来潘凤在这几天已经把很多好东西都拿出去贱卖了,潘闾不由的感叹晚了一步啊!

潘闾在一旁暗自神伤,他可是一个大管家,可不是什么看大门的呀!

这么一个空当当的府宅,还有看管的必要吗?

李林甫从内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了一封信,“公子,你自己看吧!”

刚才有话不说,现在玩什么留言啊!多此一举。

潘闾一看落款,还真错怪潘凤了,原来是管亥写给潘凤的。

只是这字啊!潘闾认得有点不全,“信上写了什么?你直说好了,不用在我这里绕圈子。”

“简单点说就是管亥邀请潘老爷共襄盛举。”

“从字里行间就可以看出,这个管亥已经加入太平道,其心不小啊!”

管亥加入太平道是早晚的事,就这潘闾还觉得管亥晚了呢?

“奇怪了,怎么没给我写信呢?难道我很差吗?”

“也许,管亥觉得公子不好驾驭吧!所以管亥就想先拉拢潘老爷,可惜潘老爷去了洛阳,那么也就没有再动心思的必要了。”

太平道和汉王朝,还没有发生直接冲突。

但底下的人已经开始不规矩了,真是有意思。

“看来我们也要动一动了。”

各方势力越发的不知道收敛,各地的主官也只顾着明哲保身,那么潘闾也是当仁不让,想尽力的去争一争。

山寨这边在招兵买马,到处攻伐。

而泰安县这边,潘闾也让潘凤招募县兵。

一个县可以招募两百县兵,可泰安县却连一半都达不到,但在账面上却是满编,吃空饷的情况很严重啊!

那么潘闾就去补全他,新招募的县兵他养了。

潘闾这才发现身份的重要性,就因为他是山贼,在做事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折腾。

潘闾原想着在黄巾起义的时候,建立一些战功。

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获得官身了,现在看来有点等不及了。

怎么也要先弄个白身再说,也好光明正大。

潘闾犯的事不小,但由于潘凤打点的干系,这件事并没有继续扩大。

还在刺史府压着,并没有上报朝廷。

青州刺史龚景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想从他手里把案子消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一想到这,潘闾就要立即动身了。

现在地方上还算是平静,再过几个月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迟则生变。

潘闾还想带着金子上路呢?没钱怎么打动龚景。

可李林甫却笑了笑,“公子,这么做是没有用的。”

“你是说不给钱了?”

“龚景可不是包奕崔建之流,他是一州刺史,他贪钱不假但不缺钱,以我们的身份只能是送钱无门。”

“就算是想见上一面都很难,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难道之前都是空想,“那总不能不去吧!”

“去是肯定要去的,只是这方法还要想一想,至于这钱是肯定用不上了,再说了带着几口大箱子招摇过市可不好。”

那就上路,反正有李林甫就行了。

王氏拿了一个包裹过来,在潘闾这就没有那么多规矩的,“前几日你父亲刚走,现在你又要走,就不能安生一点吗?”

“好男儿志在四方,请母亲理解。”

“眼下世道不好?让为娘怎么放心啊!”

“就是因为世道不好才不能退缩,否则会被欺负的。”

潘闾何尝不想生在太平盛世,什么都不想,没事逛逛青楼当一个纨绔子弟呢?

可惜眼下这个世道将乱,别说是潘闾了,整个天下都没有几个人能过安生日子。

韩曦拿着包裹走了过来,看他那个样子也想跟着上路,“你来干什么?”

“先生让我来的。”

李林甫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身边有个女人总是方便的。”

第32章 引狼入室

青州刺史龚景,还真不是酒囊饭袋。

当潘闾等人赶到州城的时候,就发现城里的兵卒在驱赶太平道的人。

虽然没有见血吧!但也算是手段激烈。

这回连城门口都不好进了,前面排着一队人。

都等着城门卫筛查呢?别人还好说,潘闾身上可背着通缉文书呢?

王灿上前试着使点银子,连插个队都不行。

韩曦站了出来,“公子,得罪了。”

潘闾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韩曦打了一巴掌,只听见她说,“你这个负心人,去找你的梁雪吧!”这一幕很多人都看见了。

李林甫从后面推了潘闾一下,“追啊!”

韩曦动作灵活,她能躲过管亥的追杀,可不是什么柔弱女子。

轻易的就饶过了城门卫,进入了城中。

潘闾冲过去的时候,城门卫就想着阻拦。

潘闾一把钱就撒了过去,“有急事。”

城门卫愣了一下,正好留了一个缝隙,潘闾就像一根针插了过去。

官家不管私事,更何况还有钱拿,城门卫也就没追。

连忙维持城门口的秩序,一天天事挺多的。

潘闾左半张脸就感觉火辣辣的疼,无语的看着韩曦,“你就不能轻点吗?”

“轻点能骗得过人吗?”

潘闾觉得韩曦这就是趁机报复啊!埋怨潘闾这一路上对她呼来喝去的。

李林甫等人也陆续进来了,最后在一处客栈下榻。

说是客栈,却是残破的厉害,那梁上都掉灰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好的客栈都有刺史府的人排查,只有这偏僻地方的客栈才没人顾及。

“先生,事不宜迟,看样子这城中我们不能久待,你就说怎么办吧?”

这一路上潘闾问过很多次,但李林甫就是不说。

还在那卖关子,说是时机未到。

现在他不说都不行了,由于太平道的关系,整个州城变得守备森严,想做点什么都难了。

“不管是刑罚方面的底文,还是普通的案牍,都汇集在刺史府的文库之内,只要把文库烧了一切就跟着烟消云散。”

“先生你没说笑吧!这种事怎么能硬来呢?我的通缉文书粘贴各地,一查不就查到了吗?”

“查到又如何,没有实据就不好定案,公子你又没得罪什么权贵,不会有人刨根问底的。”

文库一烧,整个刺史府就会跟着乱。

潘闾的事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大事,更大的事有的是。

等查到潘闾身上的时候,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那个时候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李林甫的想法虽险,但的确大有可为。

刺史府在州城的中心,用固若金汤来形容都不为过。

也就是太平道闹得,要不然刺史府也不会有这么多人。

潘闾带人在周围绕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看来光靠自己是不行了,怎么也要抓一个刺史府中的小吏,问问里面是什么情况。

当值的不好抓,那些闲赋的就容易多了。

武安国恰巧此时从刺史府出来,一眼就认出了赫连勃勃。

实在是赫连勃勃太扎眼了,紧接着才看见了潘闾等人。

大步的就迈了过来,赫连勃勃就想动手,他对潘凤也是印象深刻。

“不要冲动,看看再说。”

武安国来势汹汹,“你们是来闹事的吧!”

李林甫笑了,低头哈腰的,“将军严重了,我们哪敢啊?”

“泰安县距离这州城可不近啊!”

“其实我们是来投奔你的。”

潘闾愣了一下,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真的?”

李林甫都说话了,潘闾也不好不配合,“实在也是走投无路,请将军收留。”

武安国根本就没有拿正眼看潘闾,而是看向了赫连勃勃,“你不是很厉害吗?”

“我听我兄弟的。”

还不得潘闾解释,“也是那帮太平道的人太猖獗了,尤其是在城外,什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啊!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双拳难敌四手,我们就想着重新换个地方谋个营生。”

“在下也不敢欺瞒,我们是恰巧碰到了将军,才....”

武安国一摆手,“行了,还知道说实话,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算你们走运,跟我走吧!”

也就是因为赫连勃勃,要不然武安国才不会破例呢?

潘闾带来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太少,总得留个后手吧!

就这么跟武安国走了,没个交待怎么行?

“将军是这样的,我们带了一些家眷,还没有安置好,明日可否再登门拜访。”

“也好,就去我的府上吧!”

事情出现了转机,那么只能因势利导。

跟在武安国的身边,自然多了一些出入刺史府的机会,只是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武安国,可是这刺史府中难得的明白人啊!

听说这龚景驱除城内的太平道,就是他献的策。

次日一早,潘闾和赫连勃勃就去了武安国的府邸,这种事人多只能坏事,两个人就够了。

再说了人多,武安国还未必能收呢?

这习武之人啊!起的都早。

等潘闾看见武安国的时候,他已经满头大汗了,把长锤扛到肩头,“你来了,下来比试比试。”

这话自然不是对潘闾说的,赫连勃勃也不惯着,直接就来了一个翻身斩。

刀锋由上至下劈了下去,颇有把武安国一刀两断的架势。

“来的好。”

潘闾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好的?

好战之人啊!真是让人搞不懂。

潘闾就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了,好东西看多了都会腻的,更别说是‘打铁’了。

都一刻钟了,二人都没有停手的意思,这是要分出胜负啊!

潘闾开始担心了起来,千万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一双小肉手,从后面环住潘闾,“抱抱。”

潘闾回头一看,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跟武安国长得还挺像,应该是他的儿子。

还穿着开裆裤,那就别怪潘闾心狠手辣了,伸出了罪恶之手,弹指神通。

眼前这个小子,那是哇哇大哭。

潘闾连忙把他抱住,算是补偿吧!

“你是哪家的?”

武安国一听这哭声也就不打了,从潘闾怀里接过孩子,“好了好了,别哭别哭。”

这个时候丫鬟跑了过来,“将军恕罪,小公子是自己跑过来的。”

“赶紧抱下去。”

武安国拍着赫连勃勃的肩膀,“是条汉子,以后就当我的近卫吧!”

“那我呢?”潘闾指了指自己。

武安国是真瞧不上潘闾,小白脸一个。

可谁让是买一赠一呢?想要留下赫连勃勃就必须留下潘闾,“你也当我近卫吧!对了,其他人呢?”

“在下也是薄有资产,总不能都来麻烦将军吧?”

这武安国平时也挺忙的,没过多大一会,就要去刺史府议事。

潘闾也是死皮赖脸才跟上去的,要不然武安国都不想带他。

这刺史府真是内有乾坤,处处都是窄道高墙。

要是真有贼人闯进来,还真不好放开手脚。

武安国这一进去,就有一点三堂会审的感觉。

刺史龚景坐在主位,别驾方准、长史海沪分别左右,还有什么主簿主记一些人,但唯独这武官之位只有武安国一人。

自古以来文武对立,潘闾怎么觉得不是好事呢?

突然潘闾有点后悔跟着来了,怪不得潘闾刚才要把赫连勃勃带上,按理来说刚刚投效怎么也该熟悉熟悉才是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武安国挺有心眼啊!

“末将武安国,拜见刺史大人。”

潘闾等人也跟着低头了。

“将军无需拘礼,入座吧!”

潘闾在后面听了一大堆,感觉云山雾罩的,一点实在东西都没有,最后龚景才说了一句整军,潘闾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

整军,无谓就是整顿兵马。

这龚景可是一州主官,按理是不能沾染兵权的。

武安国也是早有准备,整军这么大的事,当然会有一点风声了,“大人是想扩军。”

“然也,太平道心怀不轨,我们自当要保一方平安。”

“那末将这就去招募新卒。”

“等等,军中之事操劳,光凭将军一人我心甚愧,不如一分为二各自掌军吧!”

龚景这才是杀招啊!明摆着要分润武安国的兵权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是武安国勇烈,面对着一州的文官,也不好拒绝。

“不知,另外一个掌军为谁?”

“进来吧!”

一个中年大汉走了进来,满脸络腮须胡,显得很是不凡啊!

“末将龚都,见过诸位大人,武安将军。”

武安国皱了一下眉头,这龚都可不是什么本地的将领,武安国见过都没有见过,听口音连青州人都不是,满嘴的南方口音。

可刺史龚景就是南方人,而且这龚都也姓龚,难免不会让人多想啊!

这就是要安插自己人啊!直接说不就好了吗?

而潘闾的反应比武安国更大,这龚都可是有名的黄巾将领啊!

不是要驱逐太平道吗?让龚都为将,岂不是引狼入室,简直就是取死之道。

“大人,目光如炬,这龚都一看就知道是员良将啊!”

武安国还没说话呢?长史海沪就说话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拍马屁啊!那么大的声。

其他人还附和,真是一群蠢才。

第33章 打起来 打起来

外面翻天地覆,武安国却在家里举石锁。

距离上次刺史府议事已经三天了,武安国一回来就是这个样子,好像是认命了。

“将军,你还是歇会吧!”

潘闾倒不是真的关心武安国,而是他再这么举下去,潘闾何时才能烧毁府衙文库啊!

武安国也在想事情,被潘闾这么一打扰,石锁都拿不住了,差点砸到了脚背。

“谁让你说话的,没规矩。”

潘闾这个下属是暂时的,可没有必要惯着武安国,“将军,我们跟着你,自然是期望鸡犬升天,你如此不思进取,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那你可以走啊!”

“大哥,走。”

武安国一看赫连勃勃要跟着走,那可不行啊!

“站住,你懂什么?我是想让那个龚都吃点苦头。”

“什么苦头?”潘闾起先只是想用言语激一下,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武安国看四周都是他的人,也就放下了戒心,“我青州兵是那么好带的,各个都是桀骜不驯。”

“一个外来人想掌军,简直是异想天开。”

“龚都有龚景做靠山,在眼下却不是什么好事,这代表了龚都不能退缩,到时候军中生乱还不得靠我。”

事实证明以貌取人不可取啊!武安国长得五大三粗,潘闾就觉得他有勇无谋,简直就是大错特错了。

这哪里是个大笨熊啊!明明是个老狐狸。

也难怪他能在刺史府占有一席之地,深藏不露啊!

“如果龚都有那个本事呢?”

“那么分兵又何妨。”武安国倒是洒脱了。

好像在武安国的眼里,兵权就是一块大饼,谁能都吃一口呢?

武安国可以等,但潘闾等不起啊!

泰安县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呢?他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端茶递水吧!

潘闾假装为武安国鸣不平,“刺史这样任人唯亲,简直是自毁长城,州里的别部司马就不管吗?”

一州之内文治民、武治军,这都是老黄历了。

可在青州好像不是这样,刺史别驾长史沆瀣一气,而作为州里武官之首的别部司马却迟迟没有露面。

潘闾还想着调拨一二呢?这到好连人都看不见。

武安国不屑的笑道:“别部司马是有这么个人,但谁也没见过。”

“别说笑了。”

“闲着没事就跟你多唠叨两句,自从上一个别部司马黄老卸任之后,新任的别部司马车伏就一直在洛阳待着,享受着朝廷俸禄,却什么都不用做,那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一州的武官之首,不在地方待着在王城享福。

这也就是灵帝时期啊!估计这车伏也是买的武官。

赵喾(ku)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是武安国的近卫统领,一看就有好事啊!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

“将军,那个什么龚都的,根本就不会做人,一来就把军中的一些老卒赶了出去,招募了很多新卒。”

“现在军中经常发生私斗,刺史请你出面主持大局。”

这话听在武安国耳中是一个意思,听在潘闾耳中又是另外一个意思,驱赶老卒不就是排除异己吗?

招募新卒那也可以是安插心腹,太平道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啊!

“将军机不可失,也不好让刺史下不来台。”

“你说得对。”

潘闾还想跟上去见识见识呢?没曾想却被赵喾留了下来,“一会有人来收泔水,你去看着。”

“这种事让我去?”

“怎么你还想抗命不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潘闾这个新来的人到处插嘴,自然惹得赵喾不喜。

这不是抢他的风头吗?能看着倒泔水就不错了,再有下次赵喾让潘闾看着倒夜香。

赫连勃勃就想上手打人,被潘闾拦住了。

在这将军府,打武安国可以,打其他人不行,那会领军法的。

近卫,也属于军中的编制。

偌大将军府,养了不少人,光泔水就两大车,都吃什么了?

“这位兵爷,劳烦两个大钱。”

“你跟我要什么钱?”本来潘闾就不高兴,还让他往里搭。

这赶大车的也是苦命人,一身破衣烂衫的,“兵爷,你觉得我这样适合进去吗?”

话说的还挺有理,潘闾也懒得来回跑了。

“钱给你,快走。”

这泔水车还没走出去十米远,就被人给撞翻了,泔水洒落一地让人作呕。

可潘闾怎么看那个人那么眼熟呢?那小矮个不是王英吗?

李林甫从一旁靠了过来,“公子。”

“你在搞什么鬼啊?”

“吸引一下注意力吗?两天前这将军府周围多了很多外人监视,我们跟他们交过手,还杀了几个人,相当不弱啊!”

整军时期,多事之秋,这种事在所难免。

“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我让王英跟上去看了看,原来是一群太平教众。”

刺史府的人盯着将军府情有可原,太平教众盯着将军府,难道是想对武安国不利。

“武安国有危险?”

“没错,既然公子肯定龚都是太平道的人,那么他又怎么会满足于分兵呢?武安国一死太平道的人独掌兵权。”

分析的有理,可潘闾不明白,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武安国都去军营了,那个地方闲杂人等能进吗?

“你刚才就没拦着一点吗?”

“也得拦得住啊!”

潘闾和赫连勃勃虽为武安国的近卫,但还没有去过军营,谁也不认识啊!

看来又得委屈那个小公子了,年纪小不记事,见谁都不怕。

“公子,你有没有想将军啊!”

“不想,我要姐姐。”

这武安国混得,怎么当父亲的?

“你姐姐就在外面,我带你找啊!”

“好啊!”

潘闾和赫连勃勃扛着小公子就翻墙头跑了,走门那是绝对不行了。

韩曦一行人在前面候着,潘闾指了过去,“那是不是漂亮姐姐啊!”

“抱抱。”

这个小流氓,上次弹他就弹对了。

潘闾闭着眼睛就扔了过去,韩曦一把抱住,“你怎么这样?”

“他刚才在路上尿了。”

“....”

“你不早说。”韩曦多多少少都是一点洁癖的,在山寨的时候就横挑鼻子竖挑眼。

也不知道她以前受的那些苦是怎么吃的,或者说是就算是吃苦也要干净。

一路过来的时候,潘闾就想让她改掉这个毛病,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了。

洁癖是病,得治。

到了军营门口的时候,小流氓已经睡着了,运气不错要不然潘闾又要弹他了。

“快点让我进去。”

有武安国的儿子在,自然是一路通行,谁敢拦着。

当潘闾再看到武安国的时候,就感觉气氛不对啊!出门的时候还喜上眉梢呢?现在阴沉如水。

“你怎么把公子带来了。”

武安国一直没抬头,说话的是赵喾。

“不是没人了吗?我就想着带着大哥到处看看,没曾想就撞见小公子了,他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呢?我看这不行啊!”

“就想把他抱回去,可他还不乐意,把我给尿了,一闻这味呛鼻子,又哭又闹的没办法啊!就把他带过来了。”

赵喾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你那是玩忽职守。”

“用你管吗?”

“好了。”武安国拍案而起,“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这里可是军中的大帐。”

武安国这一嗓子可不小啊!潘闾耳朵都嗡嗡的。

小家伙当然受不了了,再加上被吵醒闹觉,哇哇大哭眼泪巴叉,那哭得才让人心烦呢?

“来人,把他带回去。”

所有人都看着潘闾,那潘闾能回去吗?要不然就白来了。

“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顺手就把孩子放在了赵喾的怀里。

什么意思还不懂吗?赶紧抱着孩子回家。

通过几天的相处,武安国对潘闾的印象越来越深,觉得他是有想法的人,“都下去。”

潘闾也让赫连勃勃,到门口去看着了。

“将军,其实公子不是一个人跑出来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一个小娃娃怎么可能跑出深宅大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闾看着武安国的眼睛,要想让人信服就得看他的眼睛,“偷懒是真的,巧遇也是真的,不过抱孩子的过程,却没有那么容易。”

“要不是我大哥在,这个孩子还真抢不回来呢?”

祸不及家人,更别说是幼子了,这个武安国真忍不了。

“是谁?”

“应该是一群太平道的人,我在他们的身上发现了几个符咒。”

这个符咒好弄,潘闾随便画几张就是了,这可是他的老本行,那驾轻就熟。

“阴魂不散。”

“何止是阴魂不散啊!他们还想穷追猛打呢?我抢人的时候听到,他们已经有人进入军营了。”

什么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

潘闾就怕把龚都捅出去,武安国接受不了。

反而对他起疑,他是想闹事,但不想牵扯到别的事情当中。

潘闾的话锋直指那些新卒,武安国动不了龚都,还动不了新丁吗?

“真是胆大包天。”武安国直接带人闯进了新兵营地,太平道的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找到几个明显的不难。

武安国一找就找到了,还真有。

就想着大力排查,这个时候龚都出现,潘闾就想说打起来打起来。

第34章 弄巧成拙

龚都是江夏竟陵人,与刺史龚景是同乡同宗,不过却是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说是形同陌路,也不为过。

他能来这青州,也都是张角授的意。

进入青州之后,他是一路顺风顺水,龚景不是什么人的钱都要,但在自己的同宗面前却放下了戒备。

钱拿到手了,自然就会办事,毕竟都姓龚吗?

今年入春以来,太平道越发的猖狂,各地的教众信徒都在集结,龚景这个做刺史的能放心吗?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自保,兵权就是重中之重。

以往龚景自视甚高,对武人根本就不假以辞色。

致使青州的将领,与他都很是疏远。

在这样的情况下龚景只能重用龚都,不只是因为同宗,更是因为龚都在青州无根无萍,只能靠他。

龚都并没有让他失望,分兵之后大刀阔斧积极整军。

可龚景却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张角的算计之内。

龚都现在所掌握的兵马,就是将来起义的尖刀,为此张角还安插了很多心腹过来。

在武安国找来之前都很好,但随着武安国的出现情况变得糟糕了。

龚都自然要阻止,“武安将军,你可不要乱来啊!”

“你没看见吗?这几个人信奉太平道。”

“既然投了军,那就是自家兄弟,抓住人家的痛脚不放有意思吗?青州之内信奉太平道的人有的是,你能都抓起来,我看你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吧!”

武安国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这是刺史下过的命令。”

“你是说我的叔父,让你跟我过不去。”龚都故意说破了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赢得众将士的支持。

武安国深得军心,龚都只能狐假虎威了。

“我说的是驱除太平道。”

龚都向前迈了一步,看向那些被揪出来的人,“你们是太平道的人吗?”

“我们不是。”这个时候谁都不会说是的。

龚都左手下甩动作非常的挑衅,“武安将军,你听到了,如果继续在这里闹,我不见意跟你去刺史那里对峙一番。”

“如果今天我一定要带他们走呢?”

“这些新卒是我招进来的,我就要为他们负责,无论他们之前是怎样的人,哪怕是恶贯满盈也是我来杀,哪里轮得到你。”

龚都此举就是收买人心啊!别说还挺有效的。

人就是这样,他们更愿意相信嗓门最大的那个人。

武安国少年从军,他对军中的导向最为熟悉,没想到一不小心着了龚都的道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跟我一起去见刺史吧!”

武安国此举已经算是退却了,再想找机会只能等到来日了。

刺史龚景正在做他的春秋大梦呢?就被闯进来的两个人打破了。

这就是龚景不喜欢武人的原因,没有规矩。

“看看你们的样子,成何体统。”

龚都到是知道恶人先告状,“大人恕罪,实在是武安将军欺人太甚,竟然趁机生事,想必是对分兵不满吧!”

“你血口喷人。”

“难道不是吗?军中的新卒哪里惹到你,让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搜查,这是你该干的事吗?”

武安国怒斥,“军中有太平道的人,我就要管。”

“难道你还想杀人吗?水至清则无鱼。”

在外的潘闾摇了摇头,这武安国心思是有的,但就这个嘴实在是太笨了。

龚景本来就对武安国有成见,现在只会更加偏向龚都。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几个太平道的人吗?赶出去就是了,龚都这件事你来负责。”

“喏。”

武安国也是急了,犯了一个大忌,“大人,你不能啊!”

龚景可最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武安将军,你还有什么要教我的吗?”

看着龚景的脸色,武安国才冷静了下来。

“末将不敢。”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最近北海郡流寇四起,你就去那里平乱吧!”

原来龚景打算过几日再说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龚景说的有礼有节,他就让你去平乱,你还能不去吗?

不去就是抗命,会领军法的。

武安国身为大将,知法犯法更会罪加一等。

武安国与龚景之间还是有不可逾越的差距的,“末将遵令。”

如果说武安国是屈辱,那么潘闾就是要傻眼了,怎么着武安国要离开州城了?那他怎么办总不能也跟着走吧!

这次真的是弄巧成拙,本以为是再救武安国,没曾想把自己给坑了。

武安国回去的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像是一座沉默的火山,随时准备要爆发一样。

潘闾几次想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可不想触这个眉头。

眼下这种情况,潘闾也不怕暴露了。

前脚刚回到将军府,后脚他就离开了,找到了李林甫,“武安国根本就没有危险,他要去北海了。”

李林甫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看来是我们操之太急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武安国要离开州城,势必会吸引住大部分的目光,这样我们才好趁机下手。”

“谁?”赫连勃勃突然发声,可没人会怀疑他听错了。

潘闾连忙让人追了上去,现在是白天李林甫等人处于闹事之内,这下子真就成了光明正大了。

潘闾也认出了那个逃窜的身影,正是武安国的近卫统领赵喾。

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他走了。

否则,潘闾就不能继续玩下去了。

王英等人也都出马了,弄的是鸡飞狗跳,不知道撞翻了多少个摊贩。

潘闾则是拼命的追上了赫连勃勃,“大哥,你慢点。”

此时的赫连勃勃身上都是菜叶子,“为什么?”

“我们眼下追上去,在外人来看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保护,一种是杀害,那样我们好解释。”

“可如果我们接近了,很容易让人看出我们的真实意图,那就不好解释了。”

“所以赵喾必须死,但不能死在你我的手里。”

赵喾已经跑出很远了,而潘闾带来的人却拉在后面,“我就怕他们追不上啊!”

“你就放心吧!穿着那一身甲胄我看他能跑多久?”

赵喾有没有本事,那肯定是有的。

可他那身甲胄重不重?那也是非常重的。

近卫的职责在于守护,而不是奔跑,他可没有那个耐力

潘闾和武安国开始绕路,想要先回到将军府。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就是最后的防线。

可潘闾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他们的路不熟。

走了一些弯路,以至于他们快到将军府的时候,赵喾也快到了。

潘闾已经可以看见赵喾了,他那一身伤也是不容易。

“还是我去吧!”赫连勃勃就要挺身而出。

“再等等。”

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希望。

潘闾和赫连勃勃现身了,想要把赵喾吓退。

可赵喾这个不要脸的却大喊了一声,“救命啊!潘.....”

赵喾刚说了一个潘字,他的心窝就被长枪刺穿了。

王英来的太及时了,临走还把枪给拔走了,胆子不可谓不大。

潘闾笑道:“抓贼啊!抓贼啊!”

将军府的人出来了,就看见躺在血泊中的赵喾,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将军府门前杀人,是当他们不存在吗?

一众近卫就追了上去,而潘闾则是去找了武安国,“将军,太平道的人动手了,赵喾刚刚被杀。”

“你说什么?”

“我说赵喾死了。”

武安国心里的火山终于爆发,他把军中的那些可疑新丁都抓了起来。

这次不管是谁?都不好使了。

他已经要离开州城了,不见意再闹一次。

龚都知道眼下不好动手,就去请龚景主持公道,

那龚景当然不能忍,他可是刚刚下过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违背。

龚景离开了刺史府,还带走了大量的守卫,眼下的刺史府真是守备空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是潘闾唯一的机会。

要是等武安国顶不住了,他就更难找机会下手了。

先是声东击西,把刺史府旁边的一处房屋点了,把剩下的守卫吸引过去。

潘闾等人趁机翻入刺史府,这几天就算是收获不大,文库在哪还是知道的。

这刺史府分为内府和外府,而这文库就处于内府之内,里面大多都是一些小吏。

潘闾等人可以躲过巡逻的守卫,却躲不过这些小吏的眼睛。

也就只能硬闯了,潘闾蒙着一张脸,“冲。”

声响不小啊!打翻书架打翻烛台,小吏的呼救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是潘闾手下不留情,而是这些人乱跑,那就别怪潘闾大开杀戒了。

菜油已经撒出去了,火势再不断扩大,但潘闾为了以防万一,还需再坚守一会。

王英在一旁奉承道:“寨主,你先走,我留下。”

“你能不能别说话,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也就是人手不够,要不然潘闾也不会亲身冒险。

现在眼瞅着都要得手了,怎么可能退缩呢?

真是天公作美,竟然刮起了些许微风,火借风势燃烧的更快了。

潘闾这个不迷信的人都不由的双手合十,“谢谢老天爷。”

第35章 州城变贼窝

龚景进入营地之后,就破口大骂。

言语之锋利,只对着默不发声的武安国。

这亲疏远近,就太过明显了。

起初的那点火光,真的把龚景吓到了。

让人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刺史府旁边的房屋。

当火光冲天时,他心中还在埋怨府卫的不作为,“来几个人,把城中的大火给我灭了。”

可这伙人刚跑出去,没一会就跑了回来,“大人不好了,刺史府走水了。”

龚景停顿了一下,“那还不去救火,都等什么呢?”

此时的武安国却选择了退下,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吧!刚才龚景的一番数落,真是让他心寒啊!

他虽说不算是龚景的心腹,但也是鞍前马后好几年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罢了,他明天就会去北海郡。

龚都到是很配合,但他毕竟初次掌军,各方面还是多有不足。

动作相对慢了很多,从接到命令到离营用去了一刻钟。

一刻钟在平时很短,但在火势之下就不短了。

更何况他还有一段路要赶,刺史府的乱子他是插不上手了。

龚景是先回去的,到了他才知道,原来是有贼人闹事。

“全都给我上,一个也不能放过。”

“喏。”

赫连勃勃守住一个拐角就不动弹了,直到这些兵卒的出现他才退后。

此时的他已经满身鲜血,“兄弟,不能再待了。”

潘闾回头看了一眼文库,这个动作被赫连勃勃捕捉到了,他连忙冲了过去,把几个立柱砍倒了。

这龙雀刀堪比神兵也,一句话够锋利。

要是普通的兵器,哪里受得了这个。

半个文库直接塌了下来,这都是赫连勃勃一人的杰作。

“大哥,你早该这么做了?”

“还不快走。”

赫连勃勃刚从外面杀回来,他可不是开玩笑的。

眼下的刺史府之中,充斥了很多的兵卒小吏,的确是有些麻烦了,在混乱之中潘闾就看见了长史海沪。

他竟然刚要走,那潘闾能客气吗?直接尾随而去了。

他不是要对海沪怎么样,而是借着海沪的便利更快的杀出去。

本来外围已经守好了,但由于海沪出现了一丝缝隙。

这道缝隙成为双方争夺的要地,潘闾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能不能冲出去了,潘闾这时还不忘给太平道泼脏水呢?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没曾想就这一句口号,这个空隙变得更大了。

显然这刺史府之内,也有太平道的人,真是讽刺啊!

这哪里是刺史府啊!都快赶上贼窝了。

潘闾吃到了甜头,“都他娘的给我喊。”

李林甫在一旁捂着脸,那层布对他来说已经不够,“公子你这样,出府容易了出城怎么办啊?”

像李林甫这种人啊!一般都是走一步看两步。

哪像是潘闾,信奉什么车到眼前必有路啊!

“先出府再说。”

就这样,潘闾一行人从龚景的眼皮底下杀了出去。

气得龚景差点晕过去,“全城搜捕。”

“别让武安国再闲着了。”

潘闾可不喜欢被人追的感觉,所以他带着众人去了武安将军府,这将军府跟刺史府完全相反。

如果说刺史府是外紧内松,那么将军府就是外松内紧。

这一看就是老手布置的,所以潘闾不奢望混进去。

只希望在这外墙边上藏一宿,旁边就是个茅房那味相当的新鲜。

潘闾和赫连勃勃轮番占茅房,总不能让别人过来吧!

武安国是天亮的时候才回来了,立马就召集了众人。

要去北海郡当然要拖家带口了,总不能把一众家眷都留在州城吧!那不是授人以柄吗?

所以有些下人什么的,就要遣散了。

潘闾一瞅这是个机会啊!

“将军,我们不能跟你走了。”

“跟我走,我不会亏待你的。”武安国还是习惯性的看向了赫连勃勃。

要不是赫连勃勃一直都待在潘闾身边,潘闾都要怀疑这二人有什么了?

“将军我也有家人,他们都在这里,而且我知道北海郡并不是很太平,请将军成全。”

“好吧!我也不拦着你,一会去账房那里领钱吧!”

潘闾可没脸要这个钱,“不用了,这段时间我们没帮上什么忙,还长了不少见识,将军保重。”

武安国走得很急,自然不会细细查看整个府邸。

李林甫等人在茅厕旁边,到显得相安无事。

潘闾和赫连勃勃只要防着一点就好,这个时候那个小娃娃出现了,还是熟悉的开裆裤。

估计又是乱跑出来的,出于好心潘闾就把他抱了回去。

武安国一看,“你们没走吗?”

“...再等等。”

“等什么?”武安国隐约的觉得不对劲。

潘闾还能让他看出破绽了,要是没借口,他敢现身,“你们不是要走了吗?我就想着等你们走了之后,在到处找找贴补一下家用。”

“将军你也知道,生活不易啊!”

凡是听到潘闾说话的人,纷纷石化了,用不用这么直白啊!

武安国一想到与潘闾的初次见面也就不奇怪了,“狗改不了吃屎。”

“不就是占点便宜吗?用得着说的那么难听吗?”

“你啊!靠一边站着去。”

武安国心中的那点疑虑,也被打消了。

潘闾能光站着吗?当然要搭把手了,只是没人想让潘闾搭手,都不怕他手脚不干净啊!

人走茶凉啊!武安国到是不耽搁。

那大车小车的排成了一排,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赫连勃勃一眼,“混不下去了,过来找我的。”

“知道了。”潘闾上前。

武安国一手就推了过去,“没说你。”

“......”

“出发。”

偌大的武安将军府,连大门都没有关,估计武安国是想让潘闾关的,到是真放心啊!

李林甫等人也不藏着了,纷纷进入了正厅。

这一晚上把他们熏得,都快熏出病来了。

“公子,这里我们也不能久留,刺史府的人早晚会找上门的。”

“不能吧!”

“以武安国的脾气秉性肯定会得罪几个人的,落井下石这种事做做也无妨,这将军府早晚会有人来打砸,要不然你以为武安国为什么愿意把这个府邸留给你呢?”

昨晚那么一闹,全城戒严。

潘闾感觉外面还不如这呢?

“你有什么好的去处吗?”

“没有,但我们可以把局面搞得更乱,城中的太平道人已经很多了,我们就在各处喊出那个苍天已死的口号。”

“太平道的人可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太平道的人,谁让太平道广布信徒呢?”

“搜查的力度就会大大减小,那样一来我们的机会就来。”

太平道之中人员混杂,这到是可以利用。

但潘闾怕的是,“我们这么一弄,城门要是关了怎么办?”

关门打狗,那可是很容易的。

“公子你多想了,这里是州城岂是说关就关了,龚景他能不要脸吗?不能。”

就是因为这句话,潘闾等人要昼伏夜出。

白天到处躲藏,晚上到处喊话。

比打更的更夫都要勤快,“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我为黄天,踏破九州......”

类似的口号,潘闾编了一大溜。

偶尔还弄了一下劫富济贫,其实就是潘闾等人想打打牙祭。

龚景邀众人议事,“你们都说说该如何收拾城中乱局。”

别驾方准,“大人英明,我等所不及也,自然以想到良策,我们依令行事即可,绝不敢怠慢。”

方准到是会说,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龚景还不好骂他,要是有责不早就解决了吗?还用等到现在。

要是弄好了,也就是一些口头嘉奖。

要是弄不好呢?被贬官都是有可能的,这锅得有人背啊!

这帮老狐狸,可不会轻易献策。

就是献了也是胡说八道,让人不得不拒绝的那种,就比如说什么孔圣人之言,导人向善定可让太平道人为之愧疚。

什么意思呢?就是用言语去感化。

这话一听不就是扯蛋吗?

龚都上前,“末将,到是有一法子,就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速速道来。”

“我们可以请太平道的人入城传教,等他们都聚集了,我们再一网打尽。”

海沪连忙阻止,“不可,太平道信徒众多,我们不好闹得太僵。”

“长史误会了,末将不是要对所有的太平道下手,那些闹事的必是城中的太平道,只要我们把看热闹的人抓起来不就行了,至于其他人该请出去就请出去好了。”

这个办法在龚景看来,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那就这么办吧!”

以前太平道的人想进入州城,得费尽心机偷偷摸摸的。

现在好了,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然后再隐藏下去,至于表露身份不存在的好吗?

潘闾等人也顺着这股东风,从州城中脱身了。

回首看着高大的城墙,“外强中干啊!”

“公子走吧!过多的停留会引起一些注意的。”

“你说的没错,打道回府。”

归途漫漫,虽然都是同样的距离,但潘闾很明显就感觉到走得比来时快得很多。

这就是无事一身轻吧!

................

第36章 败兵至,地方乱

枝木挂露,山风徐徐,清晨天还没有大亮,梁雪就在寨门口守着。

她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只知道自己的男人离开了山寨,她要在这里等他回家。

这些天都是如此,从未有半点懈怠。

潘闾的身影出现在山间,映入她的眼眸,她的选择并不是冲上去,而是退了回去。

作为一个女子,她并不适合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

只是她的动作有点慢了,让潘闾看见了半个身子,这个笨女人。

潘闾的心霎时有一股暖流经过,他回来了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是那样的熟悉又有些陌生,这里给了他在其他地方所没有的感觉。

是一种安心惬意,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腥风血雨。

“先生,一会你就去华佗那里看看吧!”

这一路唯一出现的岔子,就是李林甫病了,为此潘闾等人连夜赶了几天的路,只休息三个时辰,要不然明天能回来就不错了。

“我的身子我知道,无大碍的。”

“切不能掉以轻心,越是小病越要大养,我这里还有很多事要仰仗你的。”

“谢公子抬爱。”

梁雪都能看到的事,冯敖等人自然早就知道了,山脚下的眼线可不是白设的,他连忙带人迎接,“寨主你回来就好了,泰安县出事了。”

由于时辰还早,所以潘闾一行人没有进城。

否则,这个消息潘闾眼下就应该知道了。

潘闾一直视泰安县为禁脔,不允许他人触碰。

这可是他立世的根底啊!绝对不容有失。

“什么事?你慢慢说?”

“宗宝进入了泰安县。”

对于宗宝这个名字就再熟悉不过了,前段时间可是被传得沸沸扬扬,太平道可以趁势而起,多少都有宗宝推波助澜之功。

“他不是应该在乐安国吗?到这里来干什么?”

“宗宝在乐安国败在了管亥之手,引败兵进入济南国,一路犯下不少恶事,前日才到了这泰安县。”

在某些时候,败兵比流寇还要可怕,泰安的百姓要受苦了。

“这个我知道了,正午的时候我会过去看看,辛苦你了。”

冯敖虽然没有跟随潘闾冒险,但光是能守住潘闾这份家业也是不易了。

这个世道就这样,你好了就有人惦记。

潘闾这个山寨可是不错的,自然引人眼热。

“任凭寨主驱使。”

其实潘闾现在就可以进入城中,至于为什么不进,当然是不能让佳人久候了。

食色性也吗?潘闾为自己的好色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他急不可待的找到了梁雪,梁雪刚刚起身,就被他抱在了怀里,“呀...”

“怎么不认识我了?”

“天快亮了。”

“所以,我们要珍惜时间。”

悉悉促促的脱衣声,没一会梁雪就被潘闾扒得只剩下一件小衣,羊脂一样的雪肤,让潘闾爱不释手。

“等等。”

“还等什么啊!”

“呜.....”

潘闾和梁雪已经滚在一起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董小宛闯了进来,“闾郎,听说你回来了,我给你炖了山鸡粥。”

里面发生的一切,让董小宛退了一步,正好绊倒了门槛,什么山鸡粥也摔在了地上,溅湿了她的步履。

“那个我一会再过来。”

此刻的潘闾就想说,你到是把门关上啊!

潘闾看着怀中娇羞的美人,“你刚才就想说这个。”

“谁让你这么猴急的,完了被妹妹撞破了,你让我怎么见人。”

“这只能说明我没有沾花惹草,至于怎么见人,先让我见见你吧!”

床榻轻摇,潘闾卖尽了力气。

梅开几度,让潘闾沉浸其中,都不想起来了。

挣扎了几次之后,就真的快到正午了,潘闾出去的时候就看见李林甫在那里百无聊赖的等着。

“你有病在身,就不要在这里听墙根了吧!”

“公子,谁愿意听你的墙根啊!都吵耳朵,刚得到的消息二公子,被宗宝抓了起来。”

潘闾刚要伸个懒腰,差点把腰给闪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才说。

“因为什么?”

“好像是二公子嫉恶如仇,有些事看不过眼了,就出手管了管,激怒了宗宝,才有此下场。”

这到是像潘华做的事,就是潘闾做的一些事他看不过眼都会管管,更不用说外人了。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就不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吗?”

“公子放心,二公子怎么说都是县尉,宗宝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最多就是一些皮肉之苦而已。”

潘凤远赴洛阳,眼下这个潘家就是潘闾做主。

被打也不行,还是得管管的。

“先生,你不会是想跟我进城吧!”

“本来是不想跟着去的,没曾想发生了这档子事,还是跟着过去看看吧!这种事没有我也不行。”

说的也是,潘闾对此也很无奈。

虽说是败兵进城,但守城门的还是县里的人,这些人都认识潘闾,自然是点头哈腰的放行了。

潘闾离开泰安县的时候,好歹街上还有一点人走动。

现在到好一个人没有,就跟进入空城一样。

走过两个拐角,就看见一伙败兵在那里吃牛肉,这可是耕牛啊!估计是从哪个大户那里抢到的。

难怪潘华看不过去,搁谁都会看不过去的,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吃牛肉可是朝廷不允许的。

“你们几个过来。”

一众败兵露出了戏谑的笑容,显然是想找不自在了。

“各位兵爷,有什么指教吗?”

“刚刚不小心崴脚,你过来给爷爷揉揉。”

就这双大脚黑漆麻乌,离远都能闻到臭味。

旁边的兵卒还跟着起哄,“老薛,你太狠了吧你。”

“小子,快点啊!”

“.....”

潘闾可不会在一群乌合之众面前低声下气,“好啊!把脚伸出来吧!”

来人一伸脚,潘闾就踩了上去,“大哥。”

赫连勃勃这一脚就比潘闾重多了,直接把这个什么老薛的腿踩断了。

什么败兵,一群欺软怕硬的人,他们的胆子早就在沙场上丢掉了。

狐假虎威能耐,面对硬茬就不好使了。

所以潘闾首先就让他们怕了,“一群有眼无珠的家伙,也不看看小爷是谁?你们宗宝将军在哪?我要去找他。”

“要是有半点耽搁,小心你们的性命。”

李林甫在一旁小声的劝谏,“公子,我们此行与宗宝将军有要事相商,与他的部下发生冲突不好吧!”

虽说是小声,但却字字清晰,谁听不清楚啊!

有李林甫在身边,的确是省了不少事。

“有什么不好的,一群臭鱼烂虾,你以为宗宝将军会为了他们迁怒于我。”

“全都是他们自找的。”

一位伯长,从败兵之中走了出来,还是一个独眼龙,应该是前不久受的伤,外面的纱布还没拆呢?

“是我等有眼无珠得罪了公子,请公子恕罪。”

“有眼无珠,放在你身上是挺合适的,带路吧!”

“唯。”

潘闾可不怕露馅,他找宗宝是有事,救人不是事吗?

宗宝也真会挑地方,直接就把县衙霸占了,未免也太霸道了。

“行了,这里我熟,你可以下去了。”

这位伯长还巴不得走呢?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兵败之后,宗宝变得喜怒无常,他可不想自找没趣。

这个县衙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前面有一对兵卒守着,潘闾理直气壮的上前,“我有要事通报宗宝将军,你们赶紧让开。”

“将军有令,闲杂人等,一概不见。”

“你就说是武安将军,让我来的就行了。”

武安国和宗宝都是龚景手下的大将,相互之间不管熟不熟悉,但肯定是相识的。

怎么说见一下的面子,还是有的。

底下的兵卒不敢怠慢,就进去通传了一下。

潘闾在武安国麾下当了几天的近卫,还真不白当,都这时候了还能用一下。

黄佐从县衙里面走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也不帮忙照顾照顾。”

黄佐当然知道潘闾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也是有苦难言,“里面那位爷谁敢惹啊!我都自身难保了,你那个弟弟自己往上撞,我能怎么办?”

潘闾和黄佐之间要是一点嫌隙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在一个县里讨生活。

但就算嫌隙再大,在面对宗宝这个外人的时候,还是要抱在一起互相取暖的。

现在二人就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离开谁也不行啊!

“进去吧!”

宗宝瘫在县令的大座上,还有一身的酒气,“是霸候兄让你来的。”

霸候就是武安国的表字,看来这宗宝和武安国很熟啊!那就好办多了。

“武安将军,已经调任北海郡驻军了。”

“我们的那个刺史大人,还是动手了,看来很快就要轮到我了。”

潘闾继续上前,“将军的下场,可能连我家将军都不如,此次兵败已经落人口实,将军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这句话也是霸候兄让你说的。”

“这是在下的肺腑之言。”

宗宝轻蔑的看了潘闾一眼,“你到是好心,可你见识短了点,看在霸候兄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说说你要说的事吧!”

宗宝的想法就是武安国让人找他,肯定会有别的事,总不能就是简单的提醒吧!

第37章 诳人挖井

事无不可对人言,可眼下潘闾就是无事生非啊!

他只能说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管亥是太平道的人,将军这次输得不冤。”

“这个我早就猜到了,太平道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可将军不知道,在刺史府中也有太平道的人,武安将军就是遭了他的道,才会被调任的。”

宗宝开始正视潘闾所说的话,“这个人是谁?”

潘闾松了一口气,宗宝终于从那个位置上坐了起来,“这个我家将军也不是很清楚,但无外乎就是那么几个人,别驾长史等实权官员或带兵将领。”

宗宝又瘫了回去,“你跑这一趟不容易,下去领赏吧!”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我与本地的县尉潘华有旧,请将军......”

“行了,带他走吧!”

宗宝显然就没有把潘华放在眼里,说放就放了。

上面的人都不追究了,底下的人自然也不会为难。

更何况大家还相熟了,潘闾把潘华拖了出来,他显然是受过鞭刑的,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

也是真狠了,这是人又不是牲畜。

“大哥,我自己能走。”

眼下可还没出县衙呢?潘闾格外的小心,“你给我闭嘴吧你,能装死就给装死。”

离开县衙之后,潘闾才敢把潘华放下。

潘闾的本意就是救人,借武安国之名也是无奈之举。

他并没有想害任何人,可宗宝接下来做的事,却有点耸人听闻了。

他竟然洗劫了整个县城,理由就是有贼寇藏匿其中。

这又如何能让人信服啊!可宗宝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

潘闾觉得是自己那番话刺激到了宗宝,要知道他之前可没这么做过。

那么也就是说眼前这一摊子乱糟事,是他间接造成的。

在县衙当差的那些人,现在都不敢出门了。

几个地方大户,带着一众百姓,是走哪堵哪啊!

该上报的都已经上报,但最后都石沉大海,连个波澜都没有掀起。

怪不得宗宝可以堂而皇之的犯下如此恶事,上面有人底气是硬。

县丞黄佐更是被打破了头,“潘大公子,你到是管管啊!”

事情当然是要管的,不过潘闾打算晚点出手。

怎么也要让百姓把火先撒撒吧!要不然会憋出病的。

“我的县丞大人,你就再忍忍吗?”

“你放心到时候,我自会把事情揽过来的。”

黄佐还想说什么?却被潘闾送了出去。

潘闾决定好的事情是不会更改的,三天后一些闹事的百姓已经回家了,这个时候潘闾才出手。

其实百姓损失不大,穷和更穷之间没什么大区别,时间会磨平一切,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真正有损失的是那些大户,他们也就是闹事的组织者。

他们闹无可厚非,可千不该万不该扰乱地方。

把整个泰安县弄得是乌烟瘴气,这是潘闾不允许的。

潘闾决定先礼后兵,好说好商量不行,那就先抓起来。

一个牢房都快装不下了,事情才有所缓和。

但这种缓和只是暂时的,家家户户都没有余粮,春天的确比冬天好过,但也不能不吃东西啊!

潘闾假借崔建之名,已经向各方借调粮秣了。

其中就包括了太守府和刺史府,这两个地方是怎么都绕不过去的。

就算他们铁公鸡一毛不拔,但他们也该知道。

城里的人遭了难,但在城外的人却没有。

那些个地主乡绅,可都是富得流油。

李林甫一直不让潘闾动他们,现在看来是真的明智啊!

县衙可以直接去征调,言明秋收之后会还回去。

这城里的人和城外的人都是有交情的,在各方的调和之下,这第一批粮秣终于是运进来了。

虽然品相不是很好,有的还掺了一些石子,但聊胜于无吗?

百姓又不挑,能吃进嘴就行。

在这其中啊!潘闾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情,比如威逼吓唬了。

有人唱白脸,就得有人唱黑脸,以潘闾的身份怎么唱也不能唱白脸吧!

这些天,他没少带着人在城外转悠,不到晚上不回山。

腿溜细了不说,脚上也起了几个大水泡。

那每走一步都疼,路过尧梨亭的时候,潘闾就想歇会讨口水喝什么的?反正都是自己的地方。

就看见一个老农在田边唉声叹气的,“老人家,你怎么了?”

“这个世道不好活啊!”

潘闾还以为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呢?就给了他一袋干粮和一点钱财。

可这人却没有收,“不用了,潘公子还是把这些东西交给有需要的人吧!”

“就算世道不好活,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老人家你可不要寻死啊!”

“潘公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今年是个荒年收成不好。”

到是潘闾想歪了,可潘闾不明白,这才开春啊!怎么就喻示到今年收成不好。

随即就虚心请教,老农倒也不藏着掖着,“往年这个时候,早就应该下雨了,可现在一滴雨都没有。”

“开春以来,天气就越来越热,这热得都有点反常。”

“老朽斗胆猜测,今年大旱。”

大旱,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关乎着百姓的生机。

潘闾自然不会相信一人之言,就问了几个老农,他们年年背朝黄土面朝天,没人比他们更懂这些。

说得是有些不一样,但结果都差不多,今年的收成不会好。

真是天灾连连,汉王朝能走向末路,跟这也是有关系的。

如果风调雨顺,就算贪官横行,百姓也不会造反的。

潘闾先后经历过暴雪疫病,这两者还都有办法用人力去解决。

但这大旱真就是束手无策了,这已经不是泰安县一地的事,据潘闾所知周边的那些郡县都没有下过雨。

这场旱情的波及面,非常之广。

唯一能渡过旱情的方法,就是打井。

可潘闾现在就是说了,得有人信啊!

就算有人信了,谁又有那个闲工夫去打井呢?现在泰安县的情况都这样,而且就算打井也不是每次都能打到水的。

这玩应很多时候都是归功于运气的,好的事情当然要先可自己来了。

潘闾发动自己手下所有的人,在彪虎寨一带打井。

挖得是坑坑洼洼啊!花了很长时间才打出一口能用的井出来。

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见一滴雨,看来旱情已经可以证实了。

只是这打井的效率未免也是太低了,李林甫在一旁劝道,“公子,你这心是好的,但还要量力而为,这人不能与天斗。”

“我没想与天斗,只想让大家好过一点。”

“那样的话,只能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了。”

全县一起挖井当然好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先生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这也是在韩小姐身上找到的启发。”

这又跟韩曦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这两个人有什么牵扯。

“你们好事将近了?”

李林甫可是一本正经的再说,怎么到了潘闾这里就下道了呢?

“我是说宝藏,临淄可以有宝藏,我们泰安也可以有,财帛动人心啊!那些动心之人,你不用劝他们自己就会动手了。”

这就需要编一个弥天大谎了,未必要靠谱,但一定要够扯。

这样才可以流传开来吗?泰安的名人那首选就是左丘明啊!

他当过官,他的左传和国语流传至今。

他是两袖清风品德高尚,却信奉强公室、弱私家的政治主张,还与孔圣人一起同朝为官过。

在当时的鲁国,无异于一场变法。

而泰安县,就是初始的实行之地。

潘闾就让人传出话去,当时的卿族为了保住私产,把钱财都藏于地下,已经有人挖出来了。

潘闾那个山寨就是最好的证明,要不然谁没事挖井玩。

跟潘闾有一些交情的人或者是跟潘凤交好的人,还特意过来询问。

那潘闾只能骗他们了,说确有其事,还拿出了一件青铜器让众人长眼,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这下子整个泰安县的人都动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大户的人。

他们在宗宝那里损失的钱粮,自然想从宝藏身上贴补出来。

到是真有人挖出来了一点东西,但那也是巧合。

大多数人也是白费功夫,只不过这水井是越来越多了。

潘闾也不能让他们白忙活,顺便给了一点奖励什么的,算是给了他们一点安慰。

有宝藏这回事,连别县的人都听说了。

也过来挖掘,因此跟泰安的百姓发生了不少冲突。

刚开始潘闾也没在意,有得必有失,这种事是该付出的代价。

就让县兵巡逻一下,调停调停也就行了。

可后来愈演愈烈,那挖宝藏都挖到别人田里,那搁谁都不能干啊!

潘闾这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本地的百姓就算要挖宝藏那也是有底线的,外面的人可没有。

于是潘闾就强行把这些外人都驱赶了出去,引起当地百姓纷纷叫好。

二货的声音在潘闾耳边响起,“宿主振奋人心,冷却时间减免十天。”

十天是真不多,可老长时间没听到二货的声音了还真有点想念,“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是宿主无能,不是二货无情。”

“......”

“你可以滚了。”

“请宿主继续努力。”

第38章 阉人左丰

一片沃土,遍布坑洞。

这水井好像有点够了,怎么还在挖呢?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眼瞅着都快农忙了,可百姓就是不下地啊!

皆想着不劳而获,那能顶饭吃吗?

“先生,你说我们要不要澄清一下。”

李林甫也是无能为力,“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澄清肯定会引发别的乱子,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他们还有一点念想。”

“吃不饱,他们就会想到种田了。”

远处出现一支车队,还有郡中的兵马护送,这是来大人物了。

真是怕啥来啥,谁让潘闾名不正言不顺呢?

潘闾不好露面,崔建不能露面,数来数去只能是县丞黄佐了。

黄佐也算是识途老马了,当过这么多年的县丞,该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

一听说这事,“这不对啊!如果是上面的官员下来巡查,郡里应该有指示才对啊!难道是路过的。”

潘闾不以为然,“路过还不好吗?你以为我们的屁股干净?”

泰安县的情况外人不知道,里面的人还不知道吗?

“潘公子误会了,我说的这个路过不是普通的路过,而是临时起意的路过,就怕来者不善啊!”

这支车马队行进的很慢,显然是马车上的人不喜路上的颠簸。

这谱摆得好大的官威啊!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饼。

就连马车都尽显奢华,还镶着金边呢?也不知道是收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

黄佐和潘华带着一众县兵在前面候着,而潘闾则装作是路人在旁边看热闹。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才过来。

这明明就是故意的,这路程啊!潘闾都是算好的,按照马车原来的速度两刻钟之前就该到了。

是故意减缓了速度吧!还要不要脸了。

车帘被一个郡兵拉开,竟然是一个面上无须的阉人,这可把黄佐吓了一跳,“下官有失远迎,请上使恕罪。”

“无妨,起来吧!”

在眼下这个时代阉人是最不能招惹的,十常侍惑乱朝纲众人皆知。

汉帝刘宏,不辨忠奸,言张让为我父,赵忠是我母,成为一方笑谈。

可这也代表了这些阉人的权势,底下的官员哪敢得罪啊!

就说黄佐那巴结样,潘闾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是本地的县令?”

“下官是本地的县丞,县令崔建重病在身怕惊扰了上使。”

“原来如此。”

车马队最后在县衙门前停了下来,这个阉人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别人都是一个人凳子,他到好两个。

最后一个都趴在地上了,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黄佐又一次被鸠占鹊巢,没一会就从县衙里出来了。

潘闾把他抓了过来,“里面那个人想干什么?”

“来的是黄门令左丰,他本来是不路过泰安县的,一听说这里有事关左丘明的宝藏,就转道过来看看。”

“还说左丘明是他的先祖,想瞻仰瞻仰。”

真是什么人都想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啊!一个太监还敢说自己跟左丘明有关系。

“你就没有告诉他没有宝藏吗?”

“我是告诉他收获不多。”

“可是他却说早晚会有收获的,不急。”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左丰肯定不会轻易的走的。

都怪潘闾这张嘴,编什么左丘明啊!这下好了引出了一个不要脸的左丰。

这人还不能得罪,只能好好伺候。

黄佐出来是准备饭食的,还要请一些县里的大户前来觐见。

什么觐见?说白了也就是要钱,谁不明白啊!想当初崔建就干过这事。

唯一的区别就是左丰的胃口,比崔建胃口大多了。

这些个大户平时一个个哭穷,现在都拿出好东西了。

真是破船还有三千钉啊!这么看来宗宝还是留有余地的。

潘闾问过才知道,这个左丰跟张让的关系密切,算是太监中的后起之秀,通过他的门路还能走上仕途呢?

这些个大户,一个个精着呢?

李林甫也让人抬了两个箱子过来,这可是潘闾的老底子啊!

“先生,你不会是让我也去吧!”

“有什么不可以吗?以公子的出身只能走阉人的路子。”

通缉文书的事就算是查无实据,也会成为诟病。

正经的仕途之路,是跟潘闾无缘了,只能这么走。

“别人都是珠光宝气的,我这拿得出手吗?”

潘闾的底子,跟那些大户一比是多有不如的。

李林甫既然敢拿出来,自然都想好了,“公子,你别忘了,是我们第一个知道这泰安县下边有‘宝’的,以这个做文章,左丰还会在意这礼轻还是礼重吗?”

又是骗人,不过潘闾喜欢。

骗左丰,潘闾可一点都不愧疚。

左丰贪图享乐,酒色财气样样均沾,他身边的那两名女子,也算是精挑细选颇有姿色,潘闾就不明白了长家伙事了吗?

不知道什么叫暴殄天物?

有些话潘闾不好自己说,但有黄佐在一切都好办了。

左丰一听,“哪位是潘公子?”

潘闾硬是用肌肉裂开嘴角,“上使。”

“果然一表人才。”

“上使气宇不凡,是我等所不及也。”

这左丰的长相也真是不错,难怪会在皇帝跟前伺候着,以貌取人可是宫里的常态。

“听说先祖左丘明之事,你知之甚详啊!”

“其中原委,不好公之于众。”

左丰点了点头,“也好,我与潘公子一见如故,那就秉烛夜谈吧!”

到了晚上,左丰的人如期而至。

潘闾硬着头皮跟着去了,房门大开潘闾整个后脖颈都发凉。

生怕看见什么辣眼睛的事物,好在左丰挺规矩的。

还弄了一壶茶,茶叶在这个时代算是很稀罕了。

“潘公子,请。”

一口下去,潘闾五味杂陈,又是姜又是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汤呢?这哪是茶啊!真是欣赏不上来啊!

“上使,有什么就吩咐吧!”

“潘公子,果然是聪明人,这宝藏之事是真是假?”

都这个时候了潘闾也不能说是假的,“当然为真,在下算是少有收获。”

“既然在地下,也就是无主之物了。”

“话则不然,既是这地下之物,由大人先祖而起,那么理应是大人之物。”

潘闾的回答,左丰很是满意。

“这样的话,就有劳潘公子了,如果出土就代为收起,让人送到洛阳即可。”

“自然自然。”

“我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让人查看的,别忘了。”

“不敢不敢。”

要说这信不信,跟左丰没多大关系。

他要的就是实物,其他的都是虚的。

这件事对他来说,本身就不会有什么损失。

算是意外的收获吧!他想的是真挺美的。

潘闾出去之后,就感觉亏大了,这给多少是多啊!

可在李林甫看来就是好事,至少已经跟阉人搭上线了。

左丰来得快去得也快,也许是这泰安县油水不多,留不住人啊!

那些个大户恨不得都跟着走了,一路的想送非常的不舍。

潘闾也是没办法,他们不走潘闾也不能走啊!

那张脸都快笑僵了,可这个时候在送行的队伍中,一个人突然哭了,“大人,你可别走啊!”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哭了,潘闾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这一个个在县里也是有名有姓的,怎么就不能要点脸呢?

左丰突然开口,“潘公子上车吧!估计还要有一阵子呢?”

“大人,这是在折煞我啊!我还是一路跟着吧!”

“让你上来就上来,我们不是外人。”

潘闾就想着怎么就不是外人了,还自来熟吗?

潘闾勉为其难的就上了车,车里还熏了香,都呛鼻子。

只能强忍着不打喷嚏,那脸色都变了。

“潘公子,可是身有不适?”

“只是有点不习惯。”

潘闾头冲外边,是想呼吸新鲜空气,而左丰就当是他在看着外边那些人呢?

“潘公子入世未深,不习惯也实属正常,这就是地位带来的麻烦,生为男儿不可无权。”

“大人的教导,在下铭记于心。”

潘闾在左丰的马车上,足足待了一个时辰,那真是煎熬啊!

潘闾就怕一个喷嚏,就喷在左丰的脸上。

当潘闾下车的时候,腿都坐麻了。

一众大户围了过来,“潘公子,长袖善舞让人佩服。”

潘闾怎么听这话,像是骂人呢?

跟阉人结交,可不是光彩的事。

“哈唒。”

哎呀,这个喷嚏是终于打出来了,喷了众人一脸。

可众人还是在那嬉皮笑脸的,丝毫都没有不开心的地方。

这就是权力所带来的好处吧!难怪左丰会说男儿不可无权了。

只有手握权柄,才能看见这样可笑的一幕。

“既然身为同乡,那么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左大人交给我一件大事。”

众人都是明白人,“不知是什么大事,我等能否帮上一帮。”

“当然可以,光靠我一人,这件事不好办了,也不知道这左大人是怎么想的?说是上面想要一些古老的物件,想让我代为在民间找一找。”

“你们说说,在左大人上面的人物,肯定是手眼通天了,有什么是人家得不到的,这不是为难我吗?”

潘闾在那里唉声叹气,可在众人眼里就是炫耀。

这哪里是为难啊!这明明是送你一场富贵啊!

第39章 官大一级欺负人

这些个地方大户,一个个都是官迷。

一听说潘闾这里有门路,那老物件就不断的往这送啊!

说他们精明吧!毕竟这件事有点捕风捉影。

说他们笨吧!可送过来的东西却没有一个是值钱,估计打得也是多个人情多条路的算计。

而造成的结果就是,潘闾的眼前出现了一大批的破烂。

其中以陶器为主,就这种东西潘闾要是敢送到洛阳,左丰回手就能兴师问罪,这埋汰谁呢?

乞丐都嫌陶器不结实,更别说是见多识广的左丰了。

“罢了,自己留着吧!”

董小宛到真是会废物利用,直接拿陶器做腌菜了。

潘闾吃着董小宛做出来的腌菜,越吃越不是滋味,这都是什么事啊!

李林甫到是胃口大开,“公子不用着急,这左丰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到洛阳呢?到时候我们送点钱财过去就行了。”

“你说的容易,怎么也得过得去吧!我们这个山寨还有什么了?”

黄巾起义迫在眉睫,潘闾忙着招兵买房,手里根本就留不住钱。

“公子没听过羊毛出在羊身上吗?光是让那些大户出血很难,可如果你让那些大户去洛阳出血就很容易了,贪婪和不知足是他们身上最大的弱点。”

“可这种事只能骗人一次,可骗不了第二次。”

李林甫放下碗筷,“这谁说的?去洛阳是真的,见左丰也是真的,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是他们的能力问题,吃不到葡萄才会说葡萄酸,众人都会这么想的,这就是人心。”

这李林甫要是坑起人来,真是谁也不惯着啊!

左丰来这泰安县走一遭,给潘闾带来的不只是麻烦,还有很多道不明的好处。

以前的潘闾是山贼头子,那些个大户乡绅都躲着走。

现在不一样了,潘闾的上面有了一个左丰。

那跟县里的关系,越发亲近,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

虽说这种关系非常的脆弱,但有就比没有强。

至于坑人吗?到时候选一个最不起眼的家族来坑就行了。

潘闾跟所有人都虚以逶迤,眼瞅着泰安县就要被整合到一起了。

关键时刻,就被人釜底抽薪了。

郡里明明说是要把一批粮草运到泰安县,可到头来一颗粮食都没有。

这些可都是县衙借调的,城里的那些大户也都是参与的。

这事要是解决不了,潘闾就是说破大天去都圆不住了。

左丰的事有缓,这事缓不了。

郡里的人过来解释,说是被乐安管亥的人给劫了去。

要是别人,潘闾还真就被糊弄过去了。

可恰恰就是因为管亥,潘闾就让人过去问问,要不要得回来再说。

管亥回应的很干脆,他没有派人去抢粮。

这段时间,管亥可是一直在按兵不动。

就算他要抢也不会抢泰安县的粮草啊!这点旧情他还是念的。

那事情就见鬼了,管亥不至于骗人,难道是其他流寇山贼什么的,假借管亥之名下的手。

管亥也帮忙查了查,他也想知道是谁往他身上泼脏水。

最后水落石出了,压根就没有粮草这回事。

太守府里的粮草官说的很明白,这段时间压根就没有粮秣往来。

眼下这个季节,新粮没有出来谁敢放粮啊!

好嘛,原来是济南国相捣的鬼。

他到是聪明啊!原来是空手套白狼。

他那里的粮草没出没进,可潘闾借的这批粮草不管到没到手,秋收之后可是要还的,而且只能多不能少。

怪不得郡里来人会好心提醒,说什么郡里还有余粮,可解燃眉之急。

怎么还想着再来一回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潘闾老早就听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了,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光明正大的欺负你,还让你哑口无言。

这件事潘闾可没打算一力承担,这又不是他惹出来的。

就找到了孙霍,也就是孙家的家主,早年间还当过郡里的主簿,在泰安县非常的有人望。

如果说赵家在泰安县是恶名昭著的话,那么这孙家就是人人敬重了。

潘闾登门拜访,孙家以礼相待,“潘公子可是大忙人啊!有什么事就说吧!”

不愧是当过主簿的人,真是一点都不糊涂。

“粮草被劫之事,您老听说过吗?”

“略有耳闻。”

潘闾一直想从孙霍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是让自己先说啊!

“有些事我也不打算隐瞒,我的人回来了,说粮草被劫之事子虚乌有。”

“然后呢?潘公子有什么打算,我孙家会全力配合的。”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潘闾又不是来征求他配合的。

“是在下表述不清,我的意思是太守府在坑我们。”

孙霍一点都不感觉到奇怪,“你说的我听明白了,但这个亏我们只能吃下,大不了秋收之后多交点粮秣就是了,我孙家那一份绝对不会少。”

这把自己摘得挺干净啊!也就是说人家不参与了,打算破财免灾。

可这也不是一家的事啊!你愿意了别家还不愿意呢?

这就是赶鸭子上架,而潘闾就是那只鸭子。

看来想抛砖引玉,只能拿出点实在东西了,“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吗?”

“潘公子是没听过官字两个口吗?我们借郡里的粮秣不管怎样都要还,郡里的人不会听你任何解释,这种事我见得多了。”

合着就是人家说黑就是黑,人家说白就是白。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就是这个道理,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想当官了?为此他们做了很多违心之事。”

这就有点含沙射影了,看来潘闾那点技俩,被这个老家伙识破了。

“老家主,就没有什么好教我的吗?”

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孙家在泰安一地讨生活,不得给他这条地头蛇一点面子吗?

“结果改变不了,但过程却可以改变,无非就是以次充好还回去。”

“这郡里能让吗?”

这孙霍就要教教潘闾了,“秋收之后泰安县只有新粮,不管怎样郡里都不会吃亏的。”

“既然不吃亏,自然不会追究了,更何况我们也可以打点啊!”

“只是这样一来潘公子就要亲自走着一趟了,我们能想到的郡里也可以想到,就怕下一次郡里运过来的粮草也是以次充好,那我们就吃大亏了。”

官场沉浮,里面的门道太多了。

都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可你要是不防着一点就等着被生吞活剥吧!

孙霍也就是看透了这一点,再赚足了油水之后,才辞官回家的。

李林甫一直在外面候着,看见潘闾出来,“公子怎么样?”

“如你所言,无功而返。”

“这并不奇怪,一天是官场中的人一辈子都是,他是不会坏了规矩的。”

“可我们会不是吗?”

潘闾咽不下这口气,但李林甫又何尝咽得下,从来都是他算计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算计他了。

“没错。”

开始潘闾是有点顾忌的,管亥都知道按兵不动蓄势待发,他要是再闹下去不是害人害己吗?

所以才会来找孙霍,想用一些柔和的方法去解决。

可没曾想孙霍怕了,什么以好充次,不过是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而已。

看来只能用李林甫的方法了,就是太激烈了一点。

潘闾并没有去太守府,还是让郡里把粮秣运过来。

上一次郡里不是说有人抢粮吗?这一次潘闾就真的劫粮。

而且还用的是管亥的名义,郡里的兵卒贪生怕死,王英等人刚打了一下就跑了,真是让人扫兴。

赫连勃勃都没有动弹,最后就成了苦力了。

“这粮袋份量挺足啊!”

赫连勃勃不在意,可底下的人很在意,他们可没有赫连勃勃那身力气,一个个扛着粮袋子吱牙咧嘴的。

潘闾上前把一个粮袋划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粮秣。

好家伙见过以次充好的,没见过这么以次充好的。

什么沙土石块,至少参杂了一半,这是拿谁当冤大头呢?

幸好潘闾有后招啊!这一次潘闾又找到了孙霍,“孙家主,这次忍不了,太守府欺人太甚,他们运过来的粮草又被劫了。”

“你这次没有亲自去吗?”

“我的那点事你也知道啊!我不好露面的,我想着以次充好就以次充好吧!我再想点别的办法,先把这段日子挺过去,可曾想啊太守府又来这出。”

孙霍也有点坐不住了,这事可一不可再啊!

他们孙家是田产不少,但不能老是这么便宜别人啊!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啊!”

孙霍言语中有了一点埋怨,有埋怨就好,潘闾就怕他没埋怨。

“那孙家主你到是想想办法啊?”

“还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人家破坏了规矩,我们也不用按照规矩来,把各个家主都叫上,一起去太守府闹上一闹,我就看这个济南国相如何下得了台。”

要不怎么说最不能惹的就是老人呢?那生气起来很吓人的。

各大家主知道之后,也忍不了了。

他们知道自身的情况,底子已经很薄了,不能让人再踩一脚了,群情激奋群起反抗。

第40章 都是粮食惹的祸

济南国的治所为东平陵,本是富庶之地,可自从袁肆上任之后就变得破败不堪。

这还真不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龚景虽然不是什么好官,但面子上绝对过得去。

不像是袁肆根本就不知收敛,仗着自己出身好,就胡作非为。

好一个四世三公之家,弄了这么个玩意出来。

潘闾一行人到郡里讨说法,就有一个感觉。

这个什么济南国治所,还不如他们那个泰安县呢?

倒不是城墙不高道路不宽,而是这里的人差异太大了。

穷者任人欺凌,富者惹是生非,双方好像都习以为常。

在这样的风气之下,地方要是能好就怪了。

国相府大门不好进啊!潘闾等人更是在外面站了半天才进去。

而最该出现的袁肆却没有到场,只派了一个主簿出来。

这个主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像模像样的管孙霍叫了一声老大人。

早干嘛了,刚才去哪了?

要不说孙霍有涵养呢?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这不是小坤吗?看来你家发达了。”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钱,你又如何坐得上主簿之位。

这话可把程坤给气坏了,“诸位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可以离开了。”

事还没说呢?就想着要送客,真是好态度。

“我们要面见国相大人。”

“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程坤还想着大包大揽,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潘闾站在众人中间,“大人,要是想管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们拉你下水了。”

程坤不是靠本事上来的,而是靠溜须拍马上来的。

他最怕的就是遇到力所不逮之事,当然他这个主簿不是白当的,“国相大人公事繁忙,你们几个过几日再来吧!”

凡事靠拖,拖一拖也就没事了。

这是程坤历来解决事情的方法,屡试不爽。

可潘闾等人远道而来,又怎么会轻易退缩呢?

“我们可以等。”

在外面都等了,更何况在里面了,至少有瓦遮头,再加上孙霍的一些关系,饿不着渴不着的挺好。

程坤竟然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估计是去找袁肆了。

算他识时务,如果他再待下去,还不知道潘闾等人要怎么损他呢?

袁肆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子弟,深谙‘御下之道’。

直接把潘闾等人晾在那一个晚上,开始潘闾等人想过离开,可那么晚了也不好离开。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谁也不敢太过放肆。

等袁肆出现的时候,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

这袁肆真不少省油的灯,这个下马威下的好。

“听说你们找我。”

众人看向潘闾,而潘闾却看向了孙霍,以他的身份不适合第一个开口。

孙霍也是无奈,“大人,我们都是泰安县人,前段时间招了兵祸,致使城中粮草缺失,所以向郡里借调,可没曾想粮食还没见到,就被劫了两次,请大人做主啊!”

“有这事?”平时袁肆很忙的,哪有工夫管这个。

程坤低头,“确有其事。”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既然借了就得还不是吗?”

潘闾这才上前,“大人说的是,可要是没借呢?”

“一会说没借,一会说借了,你们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以让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

“大人明察,我是说有人暗中捣鬼中饱私囊,所谓的粮草被劫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根本就没有粮草从东平郡运出。”

众人对这件事都心知肚明,可知道却不代表要说啊!

国相府里的事,袁肆很少去管,底下的人都做好了,他这个国相只是一个摆设。

平时该干什么干什么?没钱了才会去府库里拿,但他知道这些钱都是从哪来的。

潘闾说的话,可是犯了大忌的。

袁肆可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原来是这样,我会派人详查的,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现在要是回去了,这哑巴亏就吃定了。

程坤在一旁更是一脸的得意,不自量力。

李林甫走了出来,这最后的坏人还要他来当,“我等确有实证。”

“那就拿出来看看。”

袁肆想的是,如果有实证,他就马上销毁,反正这里是他的地方。

“我与乐安管亥有些私交,他已经明确表示没有劫泰安之粮。”

“与贼人私通,乃是大罪。”

“就算在下身负罪责,也要讨个说法,如果国相大人不能明察秋毫,那我们就去刺史哪里,总有一个讲理的地方吧!”

袁肆倒不是怕龚景,而是怕事情闹大。

他外派为官,身为济南国相也就类似于太守。

在家族之中,已经算是很受重视了,他可不想失去这一切。

“来人,把他抓起来。”

“我看谁敢?”

潘闾此时已经拔出了匕首,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潘闾就是那个不要命的人。

程坤装腔作势,“你是想犯上作乱吗?”

“不敢,只想讨个说法,我们泰安县不能吃这样的亏。”

跟着潘闾前来的那些家主,一个个都懵了。

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这里可是国相府啊!

他们才是真正被拖下水的人,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在乎那三瓜两枣的。

为了些许钱粮,这下子把袁肆得罪狠了,太不值得。

他们是骑虎难下,现在只能支持潘闾,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丢了西瓜捡芝麻,心中那个苦啊!

一群人起哄架秧子,还是颇有声势的。

“既然是来讨说法的,那么就该给本官时间吧!”

潘闾和李林甫对视了一眼,这个不管事的国相大人,好像没那么差劲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李林甫点了点头。

潘闾就明白怎么说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众人离开之后,袁肆只是看来程坤一眼,程坤就跪下了,“大人,属下知错了。”

“你错在哪里了?”

“属下,不该贪图那点粮秣。”

“这个你没错,你最大的错,就是让他们找过来,这件事你给我尽快解决。”

“唯。”

被潘闾闹了一通,袁肆很不爽,但再不爽他也不会亲力亲为,那样只会让他更不爽,说白了就是懒得。

程坤受命平息风波,可次日整个东平陵的人都知道。

这要是没人捣鬼,打死程坤都不信。

可这事坏就坏在这,袁肆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在乎袁家的名声。

如果让事情继续波及下去,袁肆不好过,他也会跟着遭殃。

来硬的也不行,潘闾孙霍一行人,上面多多少少都是有关系的。

袁肆可以不怕,但他怕呀!

想来想去,最快解决事情的办法,竟然是破财免灾。

只要粮食补上了,接下来的事也就不是事了。

这次换成程坤登门拜访了,赫连勃勃挡在门前,“等着。”

潘闾等人都在二楼,“孙家主,你觉得我们要让他站到什么时候?”

“这次你玩得太大了,让他上来吧!”

孙霍要是一点埋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被人当枪使的感觉不好受。

可米已成炊,再不好受也只能受着。

“那好,都听您的。”

大势已定,些许面子潘闾是不会吝啬的。

程坤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这人还是有一技之长的,至少这脸皮够厚啊!

“老大人、潘公子,昨日多有怠慢,请见谅。”

“我们怎么敢呢?只要大人不记恨我们就好了。”

“粮草之事以有了眉目,是底下的人擅作主张,我已经让人把他们抓起来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但这事并不光彩,也不好外传,请你们代为隐瞒不要到处乱说。”

孙霍自然知道怎么做,他这种事他经历的多了。

“我们的粮草呢?”

“就在粮仓里,你们自己去取吧!”

潘闾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陈粮也是粮啊!吃下去照样顶饿。

潘闾一次性借调的粮食,比事先说好的都要多。

孙霍都看不下去了,“这好借不好还啊!”

“如此大好机会,错过了就太可惜了,有备无患吗?”

“潘公子,你跟我说话,你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这借调的确是不假,但却不是借多少还多少。

换句话说,就是借得越多亏得越多。

孙霍就不相信了,像潘闾这么精明的人,会看不出来。

潘闾把手放在眉梢,看着高高在上的太阳,“孙家主,你热吗?”

“这个自然。”今年比往年热多了,这是大家的共识。

“为什么这么热呢?”

“没有风,不下雨,你到底想说什么?”

潘闾抹去额头的汗水,“我想说的,你都已经说了,如果你还不明白,去自家的田地看看就明白了。”

孙霍不是见识短,而是他没必要接触下面的事。

可有些事不用接触,细想一下就明白了。

“你早就想到了。”

“所以我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搞到这批粮食,要不然下半年不好过了。”

孙霍这些当家主的人也不容易,身后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所以他们打算屯粮,动作不可谓不快。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已经晚了。

就比如说这东平陵,很多粮商都不开档了,他们是没粮了吗?那肯定不可能,那样一来只有一种可能性,囤积居奇。

至此一众家主的脸色,都变了。

第41章 旱情汹汹

兔子不吃窝边草,那是兔子。

人吃的就是窝边草,谁又会舍近求远呢?

粮食一下子成为了紧俏货,与其从其他地方高价购买,还不如从这批借调的粮食上下手。

这帮子家主啊!满肚子都是小算盘。

潘闾自然是他们争取的目标了,而潘闾只能做到不偏不倚,把粮食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他想着这是一县的粮食,要是分了出去百姓怎么办?

可李林甫却提议,“公子,这些个大户,他们想要多少粮食,我们就给他们多少粮食。”

“你不会被收买了吧!”也难怪潘闾会这么想,李林甫的确是贪图享受的人。

即使是在那个山寨里面,李林甫住的地方都是别具一格。

李林甫也不瞒着,“是有人给我送东西,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秋收之后,这帮子大户就是我们的人了。”

“大户的支持比百姓的支持还重要吗?”

“这两者同样重要,但他们并不冲突。”

潘闾真没看出来有哪点不冲突了,“一旦粮绝,你让我拿什么给百姓?”

“那是那时候的问题,不是当下的问题,人总是习惯瞻前顾后,所以才会停滞不前,公子怎么就那么肯定到时候不会两全其美。”

这到是把潘闾问住了,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李林甫又说了一句话,“就算有什么问题,百姓会怨我们吗?”

一语拨开迷雾,粮食到了大户手里,那就跟潘闾没关系了。

“先生,你好贼啊!”

“一切都是为了公子着想。”

在半路上潘闾就分了粮,各家大户都非常满意。

被他们这一收刮,借调的粮食就剩下一点底子了,只够城中百姓一月之用,看来又得想办法了。

“真是冷清啊!”

这帮子大户,拿到粮食之后都走了。

来的时候前呼后拥,回去的时候就剩下孤家寡人了,真是太现实了。

走着走着,就看见一队流民。

数量不多,也就是几十个人,这种情况在周边很常见。

这年头,谁都不好活。

看见粮车这帮人都躲着走,这就有点反常了,要是以往这帮人可是赶都赶不走的。

离近一看才发现这些人大多都有伤,而且还都是新伤。

应该是那些大户的护卫下的手,到是挺狠的。

怪不得不过来,原来是被打怕了。

潘闾看他们可怜,就扔了点东西下去,聊胜于无吧!

那些大户潘闾都给了,更别说这几十个人了,至少能让他们吃几天饱饭。

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上前。

于是潘闾就带人走了,这帮流民才敢上前查看,然后就是哄抢。

赫连勃勃一直在潘闾身边,这一路可不太平啊!

“兄弟,后面有两个人跟上来了。”

“他们愿意跟就跟吧!只要不妨碍我们就行了。”

潘闾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回事,可这两个人却一路跟着他们回到了泰安县。

赫连勃勃忍不住了,就把这两个人抓了起来。

虽然瘦弱,但一眼就能看出,这二人的骨架子很大。

只要让他们吃饱饭,就又是两个好汉子。

“你们为什么跟着我?”潘闾也就是问问。

“我们兄弟就是想看看你们是什么人?”

还挺有戒心的,“现在看到了。”

“请公子收留。”

既然敢这么说,那么势必有一技之长了,这算是变相的投靠。

潘闾到是来了一点兴趣,“你们有什么本事吗?”

赫连勃勃竟然替他们说话了,“他们两个还行,比山寨中的大部分人强多了。”

“既然大哥说话了,那就留着。”

随着此话一出,二货的声音就在潘闾的耳边响起,“恭喜宿主收服历史在野将领孙观、孙康,冷却时间减少两个月,请宿主再接再厉。”

潘闾就算不知道孙康,那也知道孙观啊!

那可是泰山四大寇之一,没想到会在这里。

不过济南国和泰山郡比邻,在这里遇见也不奇怪。

“二货,你也太小气了吧!这可是历史上有名的将领,怎么才两个月啊?”

“孙康孙观两兄弟,是因为赫连勃勃才甘心投靠的,跟宿主的关系并不大,有两个月就不错了,要多少是多啊!”

“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吗你。”

“是宿主上赶着问我的?我能回答就不错了,别不知足。”

“.......”

二货这个系统是越来人性化,可也越来招人烦了。

潘闾开始打量孙观孙康两兄弟,孙康到是没什么?普通的乡下汉子,一切都是中规中矩的。

孙观就不一样了,他那个手臂非常长,像个长臂猿一样,这就是猿臂吧!

而且肩膀极宽,真是越看越让人满意。

“你们两个也别跪着了,赶紧过去帮忙吧!”

既然是冲着赫连勃勃来的,潘闾也不好表现的有多热切。

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反正已经是自己的手下了,机会有的是。

刚回到县里,潘闾就把粮食发下去了。

这玩意没了省心,留在手里反倒是祸害。

不能祸害自己人,那就只能祸害别人了。

邹平县跟泰安县相接,可邹平县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太平道的地方,听说那里的县令还经常组织百姓祭拜黄神呢?

这要是等到了黄巾起义,那还得了。

所以潘闾决定先下手为强,把自己手下的人都派了过去,抢粮破坏。

还喊出太平道的口号,算是故意抹黑吧!

而潘闾又把抢来的东西,赠给本县的百姓,那也真好意思。

这一来二去的,两个县就彻底对立了起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自家东西跑到别人家里头能看不出来吗?

对于潘闾的胡作为非,泰安县的人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们又不吃亏。

可邹平县的人就受不了,什么意思?打秋风啊!他们也不富裕。

就嚷着让县令去郡里讨个说法,可林坺自己屁股不干净,又怎么敢去郡里呢?

这事对他来说只能私下解决,不能摆在明面上。

可私下解决哪那么容易啊!有赫连勃勃等人在,林坺可是吃了不少暗亏。

他派去的人,有不少都在泰安县开荒呢?

既然注定了收成不好,那就多种点东西,希望还能弥补一点。

两个县的关系也就越来越糟糕,毕竟那些开荒的人都是邹平县的人。

发生什么口角打斗,那都是家常便饭。

解决不了,那就只能听之任之了,只要不死人就行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进入了盛夏时节。

可这老天爷还是滴雨未下,这都不用人说了,真是旱情严重。

周边的一些支流,都开始断流了。

潘闾事先弄出的那些水井,派上了大用场。

饿了都能忍,这渴了是真不能忍啊!

周边的百姓纷纷涌进了泰安县,想拦都拦不住。

就连那邹平县的百姓,都拿着水桶过来了。

自家的水井,凭什么让别人用啊!

也不是泰安县的人小气,水井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那用一点是少一点,就比如说一些乡里街道,就靠着一口水井活着呢?那平时都宝贝的很。

脸都不洗就为了能多喝一口,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分水呢?

每天围绕着这些水井,所发生的事端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县里的人手根本就不够用,潘华那五大三粗的,活活都给累瘦了。

潘闾也没闲着,各方的事都要他来统筹。

最可笑的是还有人过来买水,潘闾能卖就怪了。

一天下来,潘闾都不想动弹了。

“主子,小的背你走。”

蹲在潘闾面前的这位可不是什么下人,而是潘闾刚刚召唤出来的人物,北宋童贯。

也就是一个太监,历史上可谓臭名昭著。

但在照顾人这方面,那真是事无巨细,比董小宛都会照顾人。

潘闾一张嘴,他就知道递水,潘闾一冒汗,他就知道扇风,那狗腿的很。

“你怎么把胡子给剃了。”

别看童贯是个太监,却有一脸的大胡子,而且整整齐齐的,堪称美髯了。

你要不是不说,谁都猜不到童贯是个太监。

那身材雄壮,颇有男子气概,童贯刚来那会,寨子里的妇人还向他抛媚眼呢?

“小的,不是怕扎到你吗?”

“不错,你很不错。”

这能享受当然要好好享受了,可潘闾刚动弹一点,李林甫就进来,得又有的忙了。

童贯直接发话了,“有事不能明天说吗?你没看见主子都累成什么样了?”

李林甫对谁都是三分笑脸,但对童贯却是个例外,“滚下去。”

“主子,你要给小的做主啊!你看当着您的面都这样,在私底下还得了。”

“好了,你先下去。”

对于童贯的搬弄是非,潘闾看在眼里却不打算追究,童贯也有童贯的好,只要不被他左右就行了,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李林甫冷眼旁观,“公子,这样的人不能留。”

“这是小事无伤大雅,你来有什么事吗?”

“崔建走了。”

“我们的人不在看着他吗?”时间会磨平一切伤痛,崔建早就恢复了过来。

他已经无心为官,就想着要辞官离开,可潘闾却不能放他走,如果再来一个县令,不是横出枝节吗?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第42章 酒肉女人

这段时间真的是太忙了,以至于把崔建给疏忽了。

潘闾已经很累了,却还要去找他。

天色渐黑,想想可能性就不大。

“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不清楚,但怎么也有两个时辰了。”

这样模凌两可的话,真不像是李林甫说出来的。

两个时辰,可是能走很远的。

现在只能撞大运了,潘闾带人去了西林子,也就是乱坟岗,崔建的一家老小都埋在那里。

按理来说就算崔建想离开,也会到这里祭拜一下的。

白天看西林子的时候,到没什么只感觉乱糟糟的,可眼下却颇为阴深啊!

还时不时的有鬼火冒出,童贯在一旁拉着潘闾的袖口,“主子,我保护你。”

谁保护谁啊!童贯那腿都打哆嗦了。

真是辜负了他那一身健硕的体型,“要不,你先回去?”

“不行,主子去哪我就去哪。”别说还挺忠心的。

晚了终究是晚了,墓葬前面只有祭品没有人,孙观到是百无禁忌,上去拿着祭品就咬了一口。

“寨主,这祭品还有点热乎,应该没走太久。”

这个时辰来祭拜,崔建还真有心啊!

众人打着灯笼,隐约还能看见些许脚印。

崔建怎么说都是个成人,在这松软的土地上,想不留下痕迹都难,“追。”

可到了大路足迹就断了,李林甫看了一下四周,“这崔建,应该是往邹平县去了。”

“你敢肯定?”

“崔建怎么说也是养尊处优惯了,根本就没有过过什么苦日子,他就是再跑也不会走这荒郊野外,泰安县的西边不就是邹平县吗?再加上以足迹做引导,八九不离十。”

崔建到是真会挑地方,潘闾等人跟邹平县可是对头啊!

“我就不信了,他还能跑多远。”

孙观等人都亮出了兵器,这段时间他们可没少到邹平县劫掠,要是有人找他们麻烦,那一点都不奇怪。

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以崔建的脚程是无法进入邹平县城的。

也就是说今晚是个关键啊!找到了也就找到了,要是找不到那再想找到就难了。

这越是往前走,心里就越没底。

邹平县的人口比泰安县多,周围乡里都有人,官道边上到处岔道,谁也不敢保证崔建就不会走上这些路。

在这样的情况下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潘闾就感觉有人拽着他,“童贯,你干什么?”

“主子,那是不是官靴啊!”

童贯这眼神还真好,或者说是心细如发,这些在历史上出名的人都不简单啊!

可这就让人搞不懂了,崔建光着一只脚能去哪呢?

李林甫把靴子拿了起来,一股咸鱼味。

这崔建也是汗脚啊!味道经久不散。

“崔建,应该在这附近被人抓起来了,都散出去找找。”

在这山寨里,能代替潘闾发号施令的,也就是这李林甫了。

约莫两刻钟之后,众人差不多都回来了,唯独王英和赵铁不见人影,看来是有收获了。

这二人去的方向也巧了,正好一南一北。

只能兵分两路了,不能耽误工夫啊!

潘闾带人去了南边,李林甫带人去了北边。

南边相对破烂一点,潘闾就想着穷山恶水出刁民吗?在此时抓了崔建,肯定是求财什么的?不可能是因为崔建的身份吧!

要是奔着人去的,崔建在城里的时候就应该出事了。

一进村就听见人声鼎沸,还有一些采花贼这样的字眼。

不用问,王英的老毛病又犯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事,潘闾是真不想救他啊!可他已经赤着上身跑过来了。

“救人。”

赫连勃勃动手就杀人,孙观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村里的人一看死人了,就都退下了。

对于滥杀无辜这种事,潘闾虽心怀愧疚,但也是见怪不怪了。

就身边这些人,想不习惯都难。

王英低着头,像是忏悔的样子,这把他装的真当自己是好人了。

“你的长矛呢?”

“拉村里了,我这就去取。”

王英哪有点害怕的样子啊!眼睛发红这是意犹未尽啊!

“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走。”

王英这边没找到人,那就应该在北边了,李林甫已经在那等着了,一闻血腥气再看王英那德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回去记得自领刑罚。”

“唯。”

王英在潘闾面前还有说有笑的,在李林甫面前就哭丧着一张脸了。

李林甫这才说正事,“崔建就在里面。”

“还是你运气好啊!”

“公子,这也不能算是运气,我远远的看见北边这里有烛光,一般的老百姓见黑就睡下了,谁也不会这么浪费的。”

潘闾可不想知道过程,“为什么不救人?”

“可能会危机崔建的性命。”

潘闾等人找了这么半天,就是想要一个活得,这到是个问题。

“里面是什么人?”

“算是地方流寇吧!”

流寇也就是到处作乱的贼人,而地方流寇呢?就是当地的百姓活不下去了,才会为祸周边。

他们跟流寇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有根,有根也就意味着有人能管他们。

潘闾一行人就找到当地的老人,也就是三老之一。

他们说的话,在当地比官都好使。

大半夜的有人闯进来,房沭还以为招贼了呢?

作为三老之一啊!这房家也算是村里的大户。

那大瓦房板板整整的,几个房家的汉子跑了出来,拿着棍子门栓什么的,可做这些都于事无补。

被孙康等人擒住了,也就是潘闾事先发话了,要不然又死人了。

房沭倒也是稳重,拄着一个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各位好汉想要什么就拿吧!切不可伤人。”

“我等前来是有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

房沭也不能说不啊!要不然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好汉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的一个朋友被你村里的人劫下了,我不想他有什么损伤,请房老卖一个面子。”

这些老人一辈子都待在村里,可谓是德高望重,那什么事都知道。

就听着潘闾说哪家哪户,他就知道是谁干的。

别看瘸着腿,那健步如飞。

潘闾等人不好进的地方,他一下子就进去,嘴里还喊着,“小六子,你给我放人。”

“二叔公..”

“.....”

“哎呦..”

别说这村里的人都挺野性的,没一会崔建就被押了出来,一个眼眶发青的汉子上前,“给点钱,很应该吧!”

这到是应该的,怎么也不能让人白忙活呀!

潘闾就扔了一个钱袋子过去,多少也就这么些了,谁找人还能带钱啊!

房褚把钱袋捡了起来,“这有点不够吧!这可是县尊大人啊!”

这崔建也是的,怎么什么都说了。

现在好了,直接被人当成摇钱树了。

李林甫看着房沭,“老人家,他们不懂,你还不懂吗?不要给村里的人招来什么祸端。”

房沭的拐杖又打上去了,“小六子,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二叔公我穷怕了,我再也不想饿肚子,拿到了钱我就跑,绝对不会连累村里的。”

“小伙子,你太天真了,你说不连累就不连累吗?朝廷可不会相信的。”

房褚还有一点小聪明,“你们只要拿钱,我就不会伤害他。”

潘闾说了一句实话,“他不值那么多钱?”

“你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你见过这么狼狈的县令吗?”

姜还是老的辣呀!房沭很清楚事情的症结在哪,“如果我们放人,你如何保证不会报复。”

“我是潘闾,想必你们也听过我的名声,有些事我也不想闹得太大。”

泰安潘闾,在附近绝对算是名声再外。

房褚也有点慌了,眼前的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村里的突然传来的铜锣声,双方僵持在这,还是让人给发现了。

各家各户的汉子都出来了,潘闾这才发现这个村比南边那个村大多了,清一水的青壮年啊!

有的人还拿着刀,合着地方流寇还不止房褚这一家。

说这里是贼窝吧!都算得上了。

村里的几个有名望的老人都过来了,围绕在房沭的身边,在哪里嘀嘀咕咕的,估计在那里商量呢?

赫连勃勃舔了一下刀口,“兄弟说句话,我就解决他们。”

明明是被围的一方,赫连勃勃却是一副吃人的样子,那些村民反到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杀几个人到不算什么大事,但要是大开杀戒也不好办了。

“再等等,那几个老人应该不会冲动的。”

房沭把崔建推了出来,“人可以放,但小六子他们要跟你走。”

这是不放心啊!想要两家人成为一家人,也就相安无事了。

要不怎么说人老成精呢?关键时刻会办事呀!

送上门的人,潘闾也没理由拒之门外,“可以。”

“二叔公,你不能就这么把我卖了啊!”

“闭嘴,都是你惹出来的。”

“可我还想着带人加入太平道呢?人我都联系好了。”

又是太平道,在当地可真得人心啊!

挖太平道的墙角,潘闾可是乐此不疲的,“太平道有什么好的,他们能让你们吃肉吗?我可以啊!他们可以让你们喝酒吗?我可以啊!他们可以让你们玩女人吗?我可以啊!”

第43章 唐周嫉妒

吃的、喝的、睡的,无异于是最能打动村民的东西。

你要是说别的,人家还未必能懂呢?

房褚刚要同意,围着的人就已经涌过来了,“要不,公子你收了我吧!”

“我比小六子强多了。”

“我...”

其实所谓的招兵买马就是这么简单,尤其是在这缺衣少穿的时代。

房褚挡在潘闾面前,“都别吵,从哪来的回哪去,凑什么热闹。”

看着这些积极的百姓,潘闾真想把他们都收了,但现实不允许啊!

只能在生活上多照顾一些,好在这里距离泰安县也不远。

房沭等一众老人,把村民都安抚好了。

潘闾这才有工夫去见崔建,把他嘴里的破布拿了下来,“你这样有意思吗?”

“你放我走吧!”

“不是我不放你走,而是你有本事走吗?”

崔建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嗷嗷的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潘闾每次听见都觉得毛骨竦然。

哭声中夹杂着太多的悔恨怨恨,潘闾捂着耳朵从房间里走出来。

李林甫上前,“公子我们得连夜回去了,天亮了说不定会有麻烦。”

这么大的响动,南边又死了个把人,肯定会惊动当地的县衙,的确是不能待了。

“那几个人收拾好了吗?”

“没有。”

仰望星空,月色都变淡了,“有什么可收拾的,让他们直接走。”

“这就有点不通情理了,他们都是有亲戚长辈的,给他们做点吃食上路,我们也不好拦着。”

村子里冒起了炊烟,在夜色的掩护下,还以为是起雾了呢?

百姓淳朴,潘闾这些人都有份。

虽说是粗粮吧!但捂住手心里真热乎啊!

“房老请回吧!今夜真是打扰了。”

崔建也是的不老实,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消停,竟然自己解开了绳索破窗而出,是真长本事了。

离得这么近,潘闾就看他能跑到哪里去。

王英就想着戴罪立功,他第一个追了出去。

崔建养尊处优的能跑多快,别看王英腿短,那没一会就到人身后了。

“你给我站那吧你。”

由于身高的问题,王英抓得的崔建的腰带。

好死不死崔建的腰带真松啊!被王英一下子就抽了出来,连带着崔建也倒了下去。

前面正好是个缓坡,崔建顺着缓坡就滚了下去,就跟哪滚地西瓜似得。

王英拿着腰带,一脸的晦气,“寨主,我可没推他。”

“你还能干点啥?”

崔建直接撞在了石块上,一看就知道伤的不清。

离近一看还出血了,正好是太阳穴那个位置。

用手捂都止不住血,“大哥,麻烦你了,先带人回去,让华佗帮忙看看。”

众人之中,就数赫连勃勃的脚程最快。

除了他别人更不行了,赫连勃勃没有一丝犹豫,抱着人就走了。

王英还好意思上前,“寨主,这是崔建的腰带。”

“你自己留着用吧!”

潘闾等人巳时才回山,就直奔华佗的去处,华佗那小日子一看就过得不错啊!整个人都胖了好几圈。

坐在一个木遁上,给崔建煎药呢?

“怎么样了?”

“还好死不了,但不一定能醒了。”

崔建对潘闾来说很重要,就有点急了,“你可是华佗。”

“病人的脑袋里有个血块,除非抛开取出要不然只能听天由命,寨主愿意冒这个险吗?”

华佗之所以留在山上,全都是因为容真朵。

他不怨容真朵,但对潘闾却颇有微词,所以才会这么不客气。

容真朵过来一把就抓住了华佗的耳朵,“你怎么跟公子说话呢?”

真是一物降一物,华佗一世英名算是栽了。

潘闾饶过二人走了进去,崔建躺在软榻上,整个头都被包了起来,赫连勃勃在旁边坐着打呼噜呢?

带着一个人,跑了这么远,还要上山是够累的。

“大哥醒醒,这里有我回去睡吧!”

赫连勃勃的反应很大,直接就拔刀。

这也就是潘闾了,刀还没有出鞘。

要是换做别人,估计就得砍上去了。

“那行我先回去了,有个事跟你说,我回来的路上别人看见了。”

泰安县的城门,卯时就会打开。

那个时候人来人往的,是人最多的时候,被看见也不奇怪,“我知道了。”

麻烦是不可避免,潘闾只能寄希望于别太大。

晚上的时候,就在城门关闭之前,潘华来了一趟,两兄弟的关系一直不错,但潘闾可是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来山寨的。

“母亲出事了吗?”

也难怪潘闾会这么想,眼下潘府就是一个空架子,能让潘闾关心的只有潘华和王氏。

既然潘华能来,那么出事的肯定是王氏了。

“母亲没事,是黄佐让我来的。”

“我的好弟弟,黄佐什么时候可以命令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敲打敲打。”

潘华的心地太好了,潘闾可不想他被人利用。

“不用了,县令伤得如何?”

原来是这事,看来知道的人不少啊!

“没死。”

“那可不可以抬回去。”

就算急也不至于急这一时吧!潘闾看着潘华,“今天发生了什么?说来听听。”

“早上的时候,有人发现一个大汉背着受伤的县令满城跑,引起了轩然大波。”

县令名存实亡,对大户而言不是什么秘密。

但对于百姓而言,县令就是县令,他们的父母官。

赫连勃勃也真是的,竟然进城了。

不过也不怪他,进城的确更方便,在当时救人才是最要紧的。

如果赫连勃勃不是穿城而过,估计这会崔建就已经死了,那就不是什么轩然大波了,而是地方震荡。

“我这就让人把崔建送进城中,以平息风波。”

次日县里的人就知道,县令崔建是在拜祭家人的时候不小心摔伤的。

之所以去山上,是因为那里有神医华佗。

潘闾这也是在为华佗做宣传了,反正他的医术是实打实的。

华佗声名在外,对他来说也是大有裨益的。

就这几天吧!来山寨求医的人,把山道都快踏平了。

这哪里还像是山寨了,都快赶上善堂了。

实在是那些求医的人都是穷人,但凡有一点办法的,谁愿意来山寨冒险啊!

潘闾也想收钱,但一个个穷得那样也没法收啊!

如果留下吧!还得管人饭吃,那更加的得不偿失。

最后只能免费医治了,幸好啊!华佗救人也是无本买卖。

他治病救人所用的那些草药,都是他自己上山采的,要不然潘闾亏大了。

为此潘闾还组织了一批人,去上山采药。

不认识不要紧啊!看着像样的直接采回来就行了,樊阿华佗到时候就知道分了。

那好名声都是积攒的,逐渐的一些商人也敢上山了。

潘闾这才见到点钱,商人地位低下,但是他们的路子都很广。

与他们结交,对潘闾来说百利无一害。

潘闾想要什么?他们都可以搞到。

而且消息还都挺灵通的,潘闾从他们嘴里知道了不少事,南至荆扬北至幽并的太平道人都在暗中集结。

形成了大小‘方’,类似于部曲,多的甚至有上万人。

首领称之为渠帅,青州这边也有人集结,不过地点在北海郡,据说声势还不小呢?

别的地方潘闾不了解,但青州他还能不了解吗?

潘闾估计这北海郡就是个幌子,武安国可不是吃素的。

管亥在乐安国那在北海郡北边,龚都的部曲在东莱郡那在北海郡的东边,这一下子就把北海郡包住了。

这叫什么?蒸板上的肉,瓮中的鳖。

卜己应该是这青州的渠帅,现在卜己死了,换了另外一个人主事,这个人一看就不简单啊!

竟然懂得用智谋,日后的路更难走了。

................................

河北,冀州,巨鹿郡。

张角坐在主位上,“元义,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师尊的事,就是弟子的事,必当尽力而为。”

“很好,不愧是我的大弟子,你再辛苦一趟,洛阳的中常侍封谞、徐奉一直摇摆不定,这可不行,拿了我们的钱还想不办事吗?他们对我们的起事至关重要,绝对不容有失,等你再回来的时候,我就可以让你和宁儿成亲了。”

张角之女张宁,那可是姿色过人媚骨天成。

是马元义看着长大的,要说不垂涎那是不可能的。

为了张宁,他可以付出一切。

“师尊放心,弟子一定不负重望。”

“现在可以改口了。”

“岳父大人。”

马元义和张角在说说笑笑,可在窗外偷看的唐周看来就是乱攀亲戚,他对张宁也是仰慕已久。

要不然以他的出身,何至于加入太平道。

张角也暗示过他,会把张宁嫁与他为妻,没想到竟然出尔反尔。

真当他好欺负不成,要不是唐周无法离开巨鹿,早就把张角告发了。

什么大贤良师,不过就是一个招摇撞骗之徒。

他的那些把戏,唐周早就看透了。

就跟路边耍杂耍的没什么区别,真当自己是神人了。

还有那张宁,竟然对他爱搭不理。

唐周越想越来气,于是恶向胆边生,竟然在张角的吃食中下了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第44章 余粮见底

秋天,本应该是硕果累累的季节。

但在光和六年却不是这样的,天公不作美谁也无可奈何。

潘闾带人开了不少的荒地,最后不能说是颗粒无收,但也是少得可怜。

就那麦田里,只有秆没有穗。

往年哪有这样的,百姓看着自家的田地都哭了。

老百姓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这点吃的吗?现在好了全白忙活。

要说潘闾才是最头疼的,国相府的人已经到泰安催粮了。

正所谓有借有还吗?方为大丈夫。

可潘闾拿什么还啊!这几个月他也算是长袖善舞了,但架不住泰安的百姓都指着他呢?

拆了东墙补西墙,没人饿死就已经是潘闾的本事了。

你去县里问问,谁不竖大拇指头。

能这样就不错了,还指望有余粮做梦去吧!

各大粮商世家囤积居奇,那粮价都赶上肉价了。

在这样的大形势下,潘闾只见周边太平道的势力与日俱增,不说别的就说邹平县,以前那些教众都是干咋呼。

现在各个眼睛都发绿,外县人都不敢进去。

听说已经开始吃人了,这就是一群饥民啊!

现在好歹也算是秋天,你再看过了这个冬,饥饿会让人疯狂的,难怪初始的黄巾起义会如此的声势浩大,百姓真活不下去了。

房褚不止一次的来找潘闾,“寨主,救命啊!”

他说的这个救命,不是为了救自己,而是为了救同村的那些人。

他的那个村子,也早就断粮了。

“前几天我不是刚让人送过去一批粮食吗?怎么这么快就吃没了。”

“有是还有点,但架不住人多啊!我刚得到的消息村里的老人已经饿死两个了,他们是舍不得吃活活把自己饿死的,我这就要回去奔丧。”

潘闾也是不忍,但就是无能为力。

“你去后厨,看有什么东西都带回去吧!”

“寨主...?”

“行了,就这么办。”

灾年不好过,潘闾这个寨主当得够称职了,自然很得人心,他说的话谁也不敢违背。

到了晚上,童贯拿了两个馒头过来,“寨主,你吃点吧!”

“兄弟们,都吃了吗?”

“他们晚点吃。”

什么晚点吃?估计今晚都得饿肚子,连童贯都咽口水呢?更别说底下的人了。

“你跟我说实话。”

“寨里仅剩的那点粮秣,只够寨子里的妇孺所需,就这两个馒头,还是白天我偷偷藏得。”

一个大男人饿一两顿没什么的?这馒头潘闾也没脸吃。

“大哥,他们回来了吗?”

吃食不多,只能寄希望于打猎贴补了,周围那几座山上的猎物都被潘闾等人吃光了,所以赫连勃勃等人只能去远处。

估摸着也快回来了,猎物再少也能肉汤啊!

“还没有,就怕出事了。”

童贯到是多想了,就是别人出事了,赫连勃勃也不会出事的。

也许就是在路上耽搁了,赫连勃勃也没让潘闾白等。

都快子时了,他才带人回来。

硬生生的比平时晚了三个时辰,不过这猎物是真不小,一个足足有两人高的熊瞎子。

潘闾衣衫褴褛到处伤痕,“大哥,你受伤了。”

“这畜生跑得太快了,好不容易才追上的。”

“大哥,不能再有下次了,别让我担心。”

“行了,吃肉。”

潘闾也跟着尝尝鲜,怎么也能吃个熊掌吧!

熊皮一扒,这个熊瞎子就是一个骨架子,实在是太瘦了。

这年头人不好过,它也不好过,就算没有赫连勃勃,它也过不了这个冬,它会永远的冬眠下去一睡不醒。

今朝有酒今朝醉,难得有肉潘闾就组织众人快活快活。

中间架起大大的篝火,四周散发着肉香,不由的让人满足。

李林甫喝着肉汤看着火光,“公子,我们明天得去趟县里了。”

“再等几天吧!”

“如果能还?让国相府的人等等也无妨,可我们现在还不了,就得想想其他办法,不能落人口实。”

看着李林甫那精光闪闪的眼神,潘闾就要为这几个国相府的人祈祷了。

被李林甫惦记上,可没有好果子吃。

次日众人起得很晚,倒不是起不来,而是起得晚饿得就晚,这真是从苦楚中总结的经验。

在过城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有一支车马队从城里出来了。

又是一个顶不住的大户,要说这泰安县的大户也真不错。

别管人有没有藏着掖着,至少都帮了点忙。

潘闾也不好强求什么?毕竟行善这种事不是本分也不是义务,而那些愿意留下来的大户也都是与潘闾同坐一条船的。

情况能比山寨好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多不用求人了。

当然了,在这其中潘闾也用了不少手段。

潘华也是故意的,潘闾还饿着呢?他在那里吃鸡腿,“哪来的?”

“那几个国相府的大人们能吃得差吗?这是他们吃剩的。”

“什么玩意儿?吃这么好,县衙哪来的钱?”

县衙有没有钱那潘闾还不知道吗?但凡有点早就被潘闾划拉走了。

“黄佐自己掏的腰包,他好像是想挪动挪动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黄佐有别的心思也不奇怪。

在这泰安县由于潘闾的关系,别说是油水了就连汤水都不足。

其实潘闾也不想的,谁让年头不好呢?要不然谁不想一起富贵啊!

潘闾抢过鸡腿,就走了进去,给国相府的人吃都白瞎了。

一进去就莺莺燕燕的,这可是大白天啊!

他们还真好意思,孙霍也在其中,算是作陪的。

毕竟当初借粮的时候,孙家可是打了保票的,谁跑他都跑不了。

“潘公子来了,坐吧!”

来的人就是国相府的主簿程坤,按理来说些许小事用不到他亲自出马,他这次来应该也有故意刁难的意思。

“大人,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粮食呢?”

潘闾只能说一些场面上的话,“眼下这个年头大人也知道,下面的人正在筹措,放心肯定不会让大人空手而回的。”

“巧了,你们说的都一样啊!可我已经来了好几天了。”

房中的琴瑟之声,戛然而止。

吓唬人?潘闾也会,“可我们没有亏待你不是吗?早上吃的是鸡肉吧!你去外面看看有几个吃得上的。”

“本官岂是那些贱民可比。”

就当孙霍认为潘闾会发火的时候,潘闾却把火气收了回去,“大人说的是,是在下言语不当。”

“明日我们就会把粮秣备好,大人请放心。”

“这还差不多,下去吧!”

潘闾一出门口,里面的琴瑟之声又响起了。

潘闾吃着鸡腿犹如嚼蜡,真是耻辱啊!

“先生,我们今晚就动手。”

“小事一桩。”李林甫是真的没有把程坤放在眼里。

如果眼下在东平陵,他还会顾忌一下。

可在这泰安县,那就没什么了。

程坤也是嚣张跋扈惯了,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你看那孙霍就不一样了,这只老狐狸晚上就没有作陪。

就在程坤酩酊大醉之际,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一个宛若嫡仙的女子走了进来。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程坤一下子看痴了,程坤好色这谁不知道啊!

“美人。”

韩曦强忍着不适,“大人,奴家来伺候你。”

“那还等什么?”

程坤直接把裤子给拖了,只留下个亵裤。

潘华在外面嘴里念叨着,“禽兽。”

“看不下去就别看。”韩曦可是潘闾安排过去的,这种事情他早就想到了,再说了不还有一件呢吗?

“大哥,你就不能换一个人吗?”

“换谁啊?还能换你嫂子?”

潘华连忙摆手,“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没别人了吗?”

“情急之下,哪来的别人,再说了我能让她吃亏吗?”

韩曦也不是什么弱女子,而程坤又是徒有其表,想占便宜美的他。

程坤抓来抓去,连个边都没抓着。

“美人站那,本官有点头晕。”

“大人,你可以带奴家走吗?”

“当然了美人,回去我就把那黄脸婆休了。”

韩曦坐在软榻上,“大人你过来,我有件好东西给你看。”

“我来了。”

潘闾看时机差不多了,整理了一下衣衫,蹬门而入,“放开那个女人。”

只见韩曦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程坤的脸上,“潘公子,你可算了,有人轻薄于我。”

程坤被这一巴掌打蒙了,这娘们劲怎么这么大。

潘闾把程坤拉到一边,“我的主簿大人,你看上谁不好怎么看上他了呢?她可是我们县令的小妾。”

“你说那个病夫?”

“大人是不是觉得暴殄天物了,其实我们也这么觉得,但也没办法不是吗?这个女子也不是什么安生的主,成天勾三搭四的红杏出墙,你这是惹下了风流债了。”

程坤急了,“我可什么也没碰啊!”

潘闾向下看了一眼,程坤那亵裤都脱了一半了,那屁股都在外面露着呢?

“大人,你说这话违心不?谁信你啊!”

“你们不会是一伙的吧!”

潘闾色眯眯的看着韩曦,擦了一些嘴角,“我也想是啊!”

第45章 移花接木娶丑妻

县衙不大,但人不少。

以前肯定是有玩忽职守的,但现在国相府的人来了,谁敢走啊!

一听见动静,都跑过来了。

别说这程坤的屁股挺白啊!黄佐多会做人,“都散了,看什么看?”

潘闾把黄佐拉到一边,“这事不好办了,霸王硬上弓,你先把韩小姐带走吧!”

“这....”

什么这那的,“要不你留下,我把韩小姐带走?”

“还是你留下吧!”黄佐也是怕担责任啊!

现在好了众人皆知,程坤的脸色很难看,他到还知道要把裤子穿上。

李林甫这才走了进来,“县令大人到了。”

真的县令早就起不来了,来的自然是一个假的县令,可程坤不知道啊!

捉贼拿赃,捉奸捉双,程坤是百口莫辩,更何况他刚才还有那个心思。

对人家小妾动手动脚的,这下好了正主来了。

童贯被扶了进来,谁让潘闾身边童贯长得最像个官呢?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

要想装病装的像,脸上就得抹盐面。

也不知道童贯往自己脸上抹了多少,有一股子腥味。

以程坤的官阶,不应该给童贯行礼。

可谁让他做了亏心事呢?连忙低下半个头,“这就是崔县令吧!既然身体违和,就不要出来走动了,好好调养。”

“主簿大人,有心了。”

“我那个小妾,给你添麻烦了。”

这下子程坤懵了,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不麻烦,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潘闾在一旁强忍着笑意,可童贯真是尽责尽职啊!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还是那样的有气无力。

“大人,要是喜欢,我就把她送给你。”

“这不好吧!”程坤嘴上说不要,抖动的喉结已经出卖了他,不想要咽什么唾沫呀!

童贯整个人瘫在那,就像是要死的样子。

“大人也看出来了,下官已时日无多,馨儿跟着我也是守活寡,我不怪她只希望她好好的,在这个混乱的世道有一个靠山。”

童贯抓住了程坤的手,程坤的手也握了上去,“崔兄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希望大人明媒正娶。”

“没问题。”

“县里借调的粮食可否暂缓?”

程坤这才迟疑了一下,可一想到韩曦的美貌,“可以。”

什么是明媒正娶,那就是娶正妻。

礼数是绝对不能少的,尤其是聘礼。

童贯这边不要别的,就是要粮秣,程坤就当是买了个夫人。

其他的程坤也没有多想,真是美色迷了心窍。

韩曦多聪明个女人啊!别管程坤怎么死缠烂打,就是没有让他占了便宜。

可程坤还不生气,尽想着洞房花烛温柔香呢?

为了能娶到韩曦,程坤是没少来回奔波啊!

泰安县和东平陵之间,不远但也不近,程坤都快累成狗了。

等他这边休了原配妻子,押了很多粮草过来之后,童贯又说话了,想在泰安县就把好事办了他才放心。

这到是没什么?可以在这边小办一下,回到东平陵再大办一场。

黄佐等人纷纷祝贺,还蒙在鼓里呢?

主要是程坤也守口如瓶,女方的出身不好让人知道,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在喜宴当日,程坤是被灌得烂醉如泥。

潘闾还让樊阿弄了一些阴阳调和的药,让程坤可以大展雄风。

程坤前脚刚踏进洞房,韩曦后脚就从窗户溜了出来。

潘闾在外面接应,“没被发现吧!”

“放心,只是这移花接木,你也是够损的。”

“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我不是想着替你报仇吗?”

韩曦翻了一个白眼,说得好听要是真为她好,何至于有这事。

“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不敢忘。”

人家洞房花烛夜,那都是恩恩爱爱耳鬓厮磨,可程坤这洞房花烛到好,那就跟杀猪似得。

估计是这药量下猛了,潘闾都生怕程坤这样下去会有事啊!

次日大早,就听洞房之内一声惨叫。

潘闾等人可都没走呢?一股脑的都闯进去了。

程坤还是程坤,除了脸色白了一点之外没别的,可新娘就不一样了,身材那是没得说有凸有翘。

可脸蛋却大变样了,那酒糟鼻是怎么回事?那大暴牙是怎么回事?那老鼠斑又是怎么回事?

新娘子还道:“夫君,你怎么了?”

“你别过来。”

潘闾一把将新娘子推到一边,“你谁呀你?”

黄佐也跟着傻眼了,这个新娘子他还真认识,在泰安县也是小有名气的。

城东张裁缝家的老姑娘,年近三十都嫁不出去,怎么就成了主簿大人的新娘子。

“大人,你还是先出来吧!”

约莫半个时辰,程坤才回过神来,然后勃然大怒,想要一探究竟。

他可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娶了丑妇为妻。

可这事换做是谁来?都很简单。

无谓就是新娘子不愿意逃婚了,随便找了别人顶替。

那程坤能愿意吗?就想着反悔。

聘礼什么的也想着收回去,潘闾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了,“大人,天不随人愿,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要想办法解决,悔婚是肯定不行了。”

“毕竟什么礼数都是全的,这事要是传出去也不好听,只能说是休妻,反正大人也休过一次了,再休一次也无妨。”

“可这人要是找到了呢?”

合着程坤还惦记着韩曦呢?真是色心未死。

“就是找到了,人家不愿意又能有什么办法,强扭的瓜不甜。”

“这个贱女人,枉费我对她这么好。”

潘闾一直都是很配合的,程坤说什么是什么?

直到程坤要把那些聘礼拉回去,潘闾才露出真面目,“大人,这可不行啊!”

“这已是公家之粮,不能挪作私用。”

程坤也不是什么菜鸟,什么公用私用的,还不是几笔字的事。

“我今天要是一定要拉走呢?”

“那么在下只能不客气了。”

“好一个潘闾。”程坤这才发现受制于人。

既然公家之粮,程坤就跟他谈谈公家的事,“泰安县向国相府借调的那批粮秣,是不是应该还了。”

“这事应该去跟县令相商,跟我说的着吗?”

程坤就去找县令,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任他喊破大天去,这事也没人敢插手。

一笔烂帐,谁算得明白啊!

黄佐到是上前宽慰,却被程坤数落了一番,经过此事之后,程坤谁都不信了。

他就想着回到东平陵找人,然后卷土从来一雪前耻。

可等他回到东平陵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事情已经传开了,程坤假借职务之便,强娶别人家的小妾,最后人家小妾不干了,随便塞了一个女人过来,让程坤尽享温柔成为笑柄。

程坤无脸见人,连带着官职都要不保了。

济南国相袁肆乃何许人也,养条狗也要养条漂亮的吧!怎么会把程坤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强抢民女都没什么?但抢不着那不就丢大人了吗?

墙倒众人推,程坤本来就得罪了不少人。

失去了袁肆的庇护,一群人跟着落井下石。

就他现在还想找潘闾的麻烦,自己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主簿之位,说白了就是国相的钱匣子。

全凭袁肆一人说的算,这程坤也就从主簿变成了主记,别看是一字之差,但在职务上却是天差地别。

什么是主记,在民间那就是记账的。

大笔钱财从手中过,却没有动用之权,这不是馋人吗?

失去了权柄,程坤说话就不好使。

你再让人大老远去泰安县办事,谁听你的啊!

新任的主簿,怎么都会防着程坤一点的。

借调之粮理应去要,可聘礼他就不管了,也没听说过休妻要收回聘礼的,这个哑巴亏程坤是吃定了。

这么一来二去的,时间就拖得久了。

借钱的都是大爷,就是不还你能怎么着?

可算是入冬了,国相府的人来得就没有那么勤了。

大冬天的,谁爱做事啊!

汉代可没有什么温室效应,天头能不冷吗?

各地的太平道也开始出动了,那么多的教众聚在一起没吃的,能不闹事吗?

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个冬天,家破人亡。

郡里县里自发的抵抗,如果说以前是暗流的话,现在已经出现苗头了,这事已经藏不住了。

朝堂的那些高官,心里都跟明镜似得。

但为了一己私利,硬是没有一个人上谏。

都想着等起义之后,捞战功做进身之本呢?

冀州的张角也觉得迫在眉睫了,于是让自己的弟子唐周去洛阳,跟马元义一起夺下宫城。

可唐周就等着这个机会呢?这几个月他是费劲了心思,还是不能让张宁回心转意。

张宁为了摆脱唐周的纠缠,就谎称自己有了意中人了。

于是借酒消愁,好不容易才忍到了今天。

唐周进入洛阳之后,并没有去找马元义,而是去找了大将军何进。

别看何进出身不好,但心思绝对是有的。

要不然他也不能凭借自己妹妹的关系,坐上这当朝大将军之位。

以前太平道怎么闹,那都是在地方上。

这次要到洛阳来闹,那何进就不能忍,他可是身负拱卫洛阳之责,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了两个宦官,当仁不让。

第46章 黄巾起义

早朝又称为朝会,也就是皇帝跟百官一起议事的时候。

如果是英明之主,自然是每日都上朝了。

可刘宏不一样,他恨不得永远不去。

就算是去了,也在龙椅上打瞌睡。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张让那公鸭嗓子,在大殿之上骤然响起。

一众官员也都习惯了,没事的都看着自己的脚背,生怕失了礼数。

何进大跨步的走了出来,“臣,有本要奏。”

坐在龙椅上的刘宏皱了一下眉头,一来他不喜欢有事,二来他不喜欢何进。

这也跟他的经历有关,刘宏深受外戚之害,没想到在自己身上又从蹈覆辙。

当初他之所以立何氏为后,除美色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何氏出身地方,在朝堂之上没有依仗。

可没曾想,一个小小的屠户之家发展至今,竟然变得举足轻重。

而刘宏和何氏的关系,也因为花无百日红的关系,变得疏远了。

奏本被呈了上来,刘宏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一下子站了起来,“真是反了。”

百官跪拜,他们都不知刘宏为何发火,“陛下息怒。”

“念。”

张让接过奏本,也跟着跪下了,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大堆,具体的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楚,但意思百官都明白了太平道反了。

刘宏从来不指望自己会成为中兴之主,但他更不希望汉王朝会败在自己的手上。

当然要用雷霆手段了,身为中常侍的封谞和徐奉全都被抓了起来。

二人也是软骨头,直接就供出了隐藏在洛阳之中的马元义。

何进亲自带兵前去征绞,马元义以得知事情败露就想着带人突围。

但哪那么容易啊!这里可是洛阳城。

墙高城阔,还布有重兵,马元义还没到城门口呢?就被人围住了。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黄神会护佑我们的,兄弟们杀。”

马元义也是勇武,拿着一把九环大砍刀那是遇神杀神遇魔降魔,浑身沾满血腥,让人为之胆丧。

何进也有点害怕了,稍稍退了半步,“弩兵上前。”

弓弩,那绝对是利器。

尤其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弩箭飞射伤人伤己,马元义的膝盖直接被射穿了,单膝跪地,最后才被人擒下。

马元义也是不怕,见谁都是破口大骂。

谋逆大罪还如此嚣张岂能轻饶,最后马元义被车裂于刑场死无全尸。

刘宏诏令天下,清除太平道人。

张角被迫提前起事,时光和七年二月,也就是最冷的时候。

张角自封天公将军,其弟张宝为地公将军、张梁为人公将军,在冀州烧杀抢掠攻克官府声势浩大,短短一月之间各方响应,大汉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

黄巾大军势如破足,各方失守有问鼎之势,震动京都。

就连朝堂上的那些官员都没有想到,他们在地方上的布置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他们还想着要捡功劳呢?现在不亡国就不错了。

这些个官员,跟汉王朝的关系,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都知道怕了,当然朝堂之上也不乏一些有本事的人。

左中郎将皇甫嵩上表,解除党人之祸,让他们出钱赎其罪以充军资,什么是党人呢?也就是一些士大夫贵族。

在桓帝时期,巧取豪夺不听政令。

当下是不如从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个家资充盈富得流油。

而朝廷因为刘宏的挥霍,早就没什么钱了,两方正好一拍即合。

有了钱了,自然就能办事了。

刘宏随即命令,北中郎将卢植平叛冀州张角所部,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俊平叛豫州颍川,其他官员征讨各方。

这一南一北的,刘宏首先想到还是自保。

百官还想着天威所至,百姓归附。

可没曾想首战不利,时光和七年四月,波才率领颍川黄巾奇袭,致使朱俊大败。

皇甫嵩前去救援,却又因孤军深入,被困长社。

都这样了,朝廷还不知道同仇敌忾呢?

朝堂上照样内斗不断,郎中郑钧上表请斩十常侍。

说什么天下大乱就是因为宦官误国,这不是连带着说刘宏听信谣言吗?

那下场能好吗?直接以私通张角的罪名被处死。

以张让为首的宦官势力,一看这样下去不行啊!躲得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

就向世家官员身上泼污水,说他们故意的不作为,趁机除掉他们。

刘宏还真信了一点,诏令天下所有的有识之士一起讨贼,立功者封官受赏。

刘宏想的是,人越多战事就会越顺利。

他可不会想着什么社稷的安稳,就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命令,成为了乱天下的根本。

各地群雄得以崭露头角,刘备等人也都是在这个时候起来了。

身在泰安的潘闾,也因为这道命令有了底气。

这一个多月他可没少被动挨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守规矩,他可不会带着自己手下的部曲乱跑。

即使邹平县的黄巾贼都上门了,潘闾还是只守不攻。

李林甫上前,“公子,是时候了。”

“大哥,该你出手了。”

“早就等不及了。”

潘闾手下这支部曲,怎么都编练了一年多,拉出去还挺像模像样的,至少不会歪七扭八。

赫连勃勃一马当先,顷刻之间就破了泰安县之围。

潘闾得以进入泰安县城,那是踏着一条血路进来的。

太平道真是害人不浅啊!所谓的黄巾贼,更多的是一群活不下去的老弱妇孺。

他们狰狞的面孔下,永远连接着骨瘦如材的身体。

潘华一身甲胄,把潘闾迎了进来,“大哥,你可算来了。”

“怎么你以为我怕了?”

“我是怕等不到大哥前来。”

潘华也是不容易,到了光和七年,潘闾才不过及冠,潘华也就更小了,他带着那些不堪大用的县卒县兵,坚守泰安县城大半个月,真够他受的。

“接下来交给我吧!”

潘华身后有一人引起了潘闾的注意,这个人潘闾也认识乃孙霍之子孙文,平时到是没什么不显山不漏水的,但一身鱼鳞甲穿上去霎时威武啊!

“甲胄不错。”

赫连勃勃一听,“你给我脱了。”

就这样潘闾换上了鱼鳞甲,别说真重啊!潘闾都快不会走道了。

可无论是孙文还是孙霍,都没有任何怨言。

如今泰安县,可全凭潘闾守护呢?

黄佐等人,更抢着过来怕马屁,平时只是敬畏,现在都变成巴结了。

潘闾带人进入县衙,坐在主位之上,“太平道贼天下共讨之,此乃朝廷诏令,尔等听说了吧!”

不管愿不愿意,反正是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这些可都是泰安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潘闾就是变相的从他们要东西呢?

什么人...钱....粮食...兵器..啊?都可以。

在潘闾这里,就是块破木头,都能嚼啵出味来。

平时好说好商量可以,现在是绝对不行。

这有配合的,就有不配合的。

城东的齐欢跳了出来,“这事我就不参与了,如果潘公子想要放松放松,可以去我那楼里潇洒潇洒。”

这齐欢算是一个商人,但他开的是青楼。

他就想着不管谁当家做主,还不找乐子了,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潘闾手下有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光棍,难免会跟齐欢打交道。

一来二去的也算是相熟,潘闾真没想对他下手。

可谁让跳出来,“来人,拖下去,砍了。”

“潘公子,你不能啊!”

都这个时候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齐欢直接人头落地,乱世用重法。

孙霍起身,“老朽家里有三十个仆人,尚算精壮供潘公子驱使。”

要不怎么说当过官的人不一样呢?剩下的人也都大方了起来,谁也不想步齐欢的后尘。

“.......”

周边的那几个县,都有黄巾贼闹事。

潘闾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要知道唇亡齿寒啊!

就算是为了自己,潘闾也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

还是邹平县的问题最为严重,这也是一个老对手了。

黄巾起义之前,潘闾还能惯着他们一点,现在就不能再客气了。

潘闾带兵西征,当然也就是几步道的事,邹平县的黄巾首领名为满氿,原来就是一个小小的县兵走街串巷的。

起义之初,满氿就想着在后面吃香喝辣的。

没想着要当什么首领,可是领头的太平道人,太过小气了。

只想马儿跑,却不给马儿吃草。

什么好处都想着独吞,最后惹怒了满氿,满氿就把原来的那个头领杀了,自己当了头领,说起来这也是位狠人。

一上位,就把邹平县的富人都杀了。

谁有没有钱,他还不知道吗?

因此收拢了不少心腹,驻扎在邹平县里。

听说潘闾来犯,他还强装镇定,“都别怕,明日我们去会会他。”

可还没等到明日呢?潘闾就兵临城下了。

对于乡里的那些黄巾贼,潘闾就先置之不顾了。

这是首战,自然不能太小打小闹。

名声威风一定要打出去,否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满氿,你给我跪下,我饶你不死。”

第47章 邹平之战 (1)

幽州涿郡,刘备与张飞、关羽桃园结义,意气风发。

颍川长社,骑都尉曹操率领夏侯兄弟,奋勇争先为国尽忠。

南阳宛县,佐军司马孙坚单枪匹马阵前斩将,猛虎之名让人生畏。

司隶洛阳,世家名士袁绍出仕大将军府,一朝登门凌驾众人。

天下大乱,群星闪耀各领风骚。

而潘闾却在这个时候粘了一身屎,由于赫连勃勃孙观等人的护卫,让潘闾放下了戒心,所以距离邹平县城近了那么一点。

满氿这个黄巾小帅,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别人也就是放箭,他到好竟然洒‘金汁’。

也就是潘闾穿了一身鱼鳞甲吧!要不然非得被烫伤不可。

潘闾不由的有点恼怒,“攻城。”

泰安县底子还是太薄了,除了云梯其他的攻城器械什么都没有?

借助云梯虽然可以登上城头,但也因此限制了自己的位置。

就比如说弓箭手吧!你顺着一个方向射谁射不着啊!

潘闾手下的部曲,都聚在城头下面。

随便一块石头砸下来,那都能砸到人,这一点都不夸张。

反而在战场上随处可见,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对潘闾来说已经不是一句空话了。

潘闾强忍着不适,定在那里。

他时刻告诫自己要忍住,以后这样的事还多着呢?

邹平县的黄巾贼算什么?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童贯到是有点一惊一乍的,“主子,你看孙观将军上去了。”

孙观那两条长长的手臂真是没有白长,随便荡了几下就荡上去了。

那比赫连勃勃都快,以赫连勃勃那骇人的身形,一上场就是黄巾贼重点攻击的目标,试了几次都爬不上去。

李林甫最为冷静,“后续兵马跟不上,他早晚会下来的。”

一次攻城暴露了很多问题,很多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两方人如果硬碰硬,潘闾无疑占据了巨大优势。

可就是因为多了一道城墙,情况就变得急转直下。

“我们的弓箭手呢?给我压上去。”

病急乱投医,潘闾有点太操之过急了。

如果是合格弓箭手,潘闾这则命令没有丝毫问题,深谙兵法之道。

可这弓箭手要是不合格,那问题就大了,只见那箭矢没有落在城头上,而是落在城下面,这不是伤了自己人吗?

一个大乌龙弄出来,让人苦笑不得。

好在有李林甫在,“把城门给我烧了。”

那又是干柴又是菜油的,把能用的东西都用上了。

说实话是有点跌份,但确实是很有效果。

这邹平县的城门,是硬木所制。

别管外面刷了什么,这火势一起他也跟着着了。

就是这速度有点慢,让人看着心里急,“有机会,我一定要弄到一些猛火油。”

“这个会有的。”

唯一让潘闾欣慰的就是这个撞车,这个是潘闾让人临时赶制的,也就是把一个粗大的树干固定在小车上。

不吹不黑,就属他最像样了。

要说这战事不是没有起色,但就是一时间攻不下来。

这到了晌午就该吃饭了,总不能让底下的兄弟饿肚子吧!

潘闾不是没有想过,把部曲一分为二轮番上阵,但那样一来攻击力也随之减弱,那就不是攻城了,而是去送命。

罢了,共同进退,要歇一起歇吧!

怎么说这头是开出来,万事开头难,当然要吃点好的了。

以前吃牛肉,是触犯朝廷律法的,现在黄巾贼起义,谁还管这事。

潘闾让人拉了两头牛过来,整个山寨就这两头牛,那也是下血本了,这可是重劳力啊!

潘闾故意在上风口架火,就那肉香随风飘荡。

别说是自己的手下闻得到,就连城中的黄巾贼也闻得到。

这吃的着的还能忍忍,可这吃不着的就忍不了了。

满氿身边的人忙着擦口水,“大哥,要不我们杀出去吧!”

“你疯了。”

“这也太香了吧!”

“让人杀只鸡。”

满氿等人嘴里好歹是肉,可底下的黄巾贼就吃糠咽菜了,有的甚至连树皮都吃不着。

眼下是四月份,那就跟青黄不接的月份差不多了。

万物刚发芽,哪有吃的。

就听肚子里的咕噜声,在城头上持起彼伏。

黄巾贼守城,本来就谈不上什么士气,现在一个个更是无精打采的。

满氿一看这不行啊!要说怎么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呢?

满氿激励士气的方法,也是别具一格啊!

直接拉了两个青楼女子过来,还把她们扒光了,在城头上那是来回走了,让人随便看随便摸。

这下子终于有点精神气了,满氿抓住了其中一个女子的头发,“你们想要吗?”

“顶到晚上,城中的女子任你们蹂躏。”

“好....”

能激励男人拼命的,那永远都是女人。

城头上的事,潘闾自然是看不见了,但他能听得见,这声势明显比上午的时候强啊!

“房褚,你们村的人能行吗?”

“寨主你就放心吧!子时一到我们村的人就能打开城门。”

这也就是提前有准备的好处,邹平县的黄巾贼中也有潘闾的人。

“那就好。”

不管是示敌以弱,还是保有实力,下午的战事都有点雷声大雨点小。

那云梯架了几次都架不上去,像这种事自然不用赫连勃勃亲自出马了。

要不然以他那个脾气,非得对自己人动手不可。

王英刚从上面下来,头上还肿了一个大包。

潘闾可一点都不同情他,反倒是好一通数落,“你说说你,不是有头鍪吗?怎么不戴上吗?”

王英又不是小兵,那该配置的潘闾可是一件都没少。

“寨主,那头鍪太大了,我这头又小,这戴上去眼睛都遮住了,怎么往前冲啊!”

这人都是有差异的,王英这差异就更大了。

也是难为他了,“那你也把头包起来呀!就城头上那些黄巾贼,没事就往下扔石头,你被砸死了怎么办?”

“寨主,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赫连勃勃一手把矮脚虎举起来,“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包起来包起来。”

王英闭着一只眼睛,“知道了,知道了。”

这一天下来,真是太漫长了。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是深有体会。

那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了,死了那算幸运,你要是受伤了那就是活受罪啊!

华佗樊阿在后面忙叨的,都快走不动道了。

治疗外伤本身并不难,清洗、撒药、包扎,在这个过程都用人手啊!

仅一天的工夫,潘闾备下的那些草药,就用去一半了,都快赶上吃了。

到了晚上,潘闾鸣金收兵之后。

就在这营地里走了一圈,到处都是血腥味。

李林甫让人弄了一块地方,专门安置伤兵。

把轻伤员和重伤员区分开来,轻伤员这边还好,除了一些哭叽尿嚎的也没有什么?

只见重伤员那边就不一样了,时不时就有人被抬出去。

那都是伤情加重而死的,这比死在战场上的人还憋屈。

在死之前,他们都饱受痛苦。

这个年代,还是讲究个入土为安的。

如果离得远是真没招,但这回离得这么近,潘闾这边也不好把他们火化了。

只能先扔到一边,等战后再送回去。

潘闾过去看了看,表现一些哀悼什么的。

可过去一看,竟然还有活的,这不是见鬼了吗?大晚上的多吓人啊!

也就是潘闾百无禁忌,要说换做胆小的非吓出病不可。

潘闾当然要兴师问罪了,这人还没死呢?往那扔什么扔。

谁曾想竟然是华佗下的命令,“神医,你在搞什么呀!”

华佗坐在地上,双手搭在膝盖上不由的颤抖,那是真累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呢?

“别叫我什么神医了,有些伤势是拖不得的,但人手不够只能耽搁了,神仙都难救,可后面的人还在等着呢?总不能待在那里占地吧!”

医者父母心,但凡能救华佗能不救吗?

可人就有两只手,那些重伤员要来还一起来。

华佗是分身乏术,又没有能分担的,这一天华佗都在做选择题,救了这个就救不了那个。

随时随地都在自责,这对华佗来说就是最大的煎熬。

救人性命本应该开心,可华佗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潘闾能理解他,却不赞同他的做法,“既然救不了,就帮他们结束痛苦,不能让他们在那里等死啊!”

“我下不去手啊!”

潘闾也不想难为他,“童贯,你下的去手吗?”

“主子,我要伺候你的。”

“伺候的事,进城再说吧!”

“那我可以,保证干净利索。”

这童贯还是挺狠的,“那行就交给你了。”童贯能伺候人,那也就是能照顾人,放在华佗这里也挺合适的。

子时将近,潘闾带人埋伏在外面。

月色正浓,可惜没有人欣赏。

赫连勃勃说道:“兄弟这种事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不用你动手。”

这又不是瓮城,潘闾到不怕什么瓮中作弊,只要过了城门那就是进城,不会有任何危险,潘闾当然要亲自带兵了。

“小小满氿也敢拦我,我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第48章 邹平之战(2)

房麓是房沭之子,也是乡里青壮一辈的领头人,“父亲,我们真的要动手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退缩,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房沭的性子还是那样的火爆,动不动就举起拐杖。

房麓用手去挡,“父亲,我这不是担心吗?”

“你以为那些粮食是白吃的,这个恩是要还的。”

因为潘闾的粮秣,他们那个村子渡过了一个灾年,至少没有饿死的,跟其他村子一比那就是天上地下。

月兔当中,时辰已到,房沭一个人走向了城门,白天刚刚发生战事,到了晚上自然守备森严。

外人想靠近,难上加难。

可房沭不一样,他老早就有了准备,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

“廖家小子,我要去城头看看。”

“房老,您又睡不着啊?平时我就让你上去了,但现在不行,城头上不安全啊!”

“我都多大岁数了,还怕安全不安全,都给我让开。”

廖凡是把该说的都说了,有什么危险他就管不着了。

房沭顺利上了城头,房麓等人这才现身,“我家老爷子在上面吗?”

“在呢?我刚才可是劝过了。”

“吓死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乱跑。”

话音刚落,房麓这刀锋就亮了出来,只不过有一点点迟疑,不是所有人都杀伐果断的。

廖凡因此逃过了一劫,只是被砍伤了。

“你们...是潘闾的人?”

房麓这边至少也是有准备的,后续的人跟了上来,由于得了一个先手,那真差不少事呢?

城门口的黄巾贼是不少,但难免措手不及。

房麓趁热打铁,奋勇先前。

开弓可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动手了,那么只能杀出去。

等廖凡回过神来的时候,房麓都快接近城门了。

大势已去,回天乏力。

廖凡只想在这个混乱的世道活下去,他可不管谁输谁赢,“都跟我进城。”

廖凡也不笨,他知道城门一开,这邹平县就守不住了。

当然要趁乱从其他门跑出去了,难道还真的跟潘闾的人拼命啊!

月明星稀,就是一道小小门缝,在外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潘闾手握战刀,“兄弟们,给我杀。”

潘闾已经跑的很快了,但还是没有赫连勃勃跑得快。

他一马当先从城门口闯了进去,见人就杀也不管是不是己方的人。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一条血路很快的就铺了出来。

脚踏实地和脚踏尸地,是不一样感觉的。

一踩上去都让人恶心,还要时刻注意脚下,不要被绊倒了。

房麓等人躲在了一边,他们可不想再被误伤了。

潘闾进城之后,一直往里跑都没有回头,一来要给后面的人腾地方,二来他也想去邹平县城看看,擒贼擒王嘛。

街道两旁,全都是乱兵。

也分不清谁是黄巾贼,谁是百姓了。

凡是趁火打劫的见色起意的,潘闾一个都没有放过。

越到里面这种情况就越多,妇女的哭喊声哀嚎声,让潘闾为之痛心,尤其是那绝望的眼神,哀莫大于心死。

这些黄巾贼,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杀。”

跪地求饶,等潘闾气消了再说吧!

潘闾还没怎么动手呢?身上就沾满了血腥。

竟然还有黄巾贼守卫县衙,这是好事,说明大人物还没跑呢?

“都给我翻墙,都什么时候了,还走正门。”

赫连勃勃等人也是真乖啊!一群人堵门口了,跟里面的人比力气呢?

王英反应最快,翻身就上墙了。

别看他个矮,动作非常灵活。

一根长矛直接就扎了进去,直接穿了一个糖葫芦。

里面的情况,竟然跟外面差不多,那不是找死吗?

就这点人能挡住谁啊!潘闾等人很快就走了进去。

这满氿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一身脂粉味,那腿都软了。

还没打两下呢?就跪地上。

“别杀我。”

看着那些被他糟践的姑娘都可惜了了,“来人,先把他阉了,明日在百姓面前就地处斩。”

像这样的败类,让他多活一个晚上,都是便宜他了。

潘闾一把就将王英拽了出去,让他留在这肯定会出事的。

平时他做什么,潘闾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现在绝对不行,他们现在是平叛的义军,不是作乱的起义军,差一个字差不少事呢?

规矩肯定是要有的,否则你就是做了好事,都让人记恨。

赫连勃勃等人都是一身的毛病,不管怎么行?

就说那童贯,一个没看顾到啊!他就把邹平县内所有的富户都洗劫了。

你说这坏事都做了,总不能再还回去吧!

你就是道歉,人家都不带领情的。

那一晚上过去了,逃跑的黄巾贼,比抓住的黄巾贼多多了。

真是一群乌合之众,感觉稍有不对都跑了。

潘闾开始清扫周边的黄巾贼,只能说这济南国的黄巾贼都太过零散了,让潘闾有机会各个击破。

现在摆在潘闾面前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向东去北海跟武安国汇合,去救龚景。

第二条路就是向西进入冀州,跟卢植汇合共抗张角。

前者肯定是安全了,但这战功就少了一点。

后者当然大有机会了,只是太过冒险了。

李林甫给潘闾指了两条明路,怎么走都行?就看潘闾的选择了。

想了一个晚上,潘闾选择向西。

宁做牛尾不做鸡首,在青州一地拼杀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潘闾也想见见刘备等人,兵贵神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别看黄巾贼现在势大,没两个月就会急转直下,可以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现在过去算是雪中送炭,以后过去就是景上添花了。

潘闾出身低,绝对不能放过这次雪中送炭的机会。

为了泰安一带的安稳,潘闾把潘华都留了下来。

“大哥,我也想跟你去。”

“母亲,在家呢?”潘闾就用这一个理由,把潘华给怼了回去。

潘闾手下的部曲,那真算得上是泰安县的子弟兵了。

出发当日,一众百姓跟着送行大排长龙,煞是壮观。

潘闾回望泰安城墙,这次离开与上次不同,再回来就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有不舍有感叹,但好男儿志在四方。

野心会随着实力的增长不断扩大,潘闾又怎么会甘心蹉跎呢?

“走吧!”

潘闾的声音很小,也就身边几个人能听到,但对于这支部曲而言就已经够了。

一路上是举步维艰,各地黄巾贼都太过猖獗。

尤其是进入冀州之后,不愧是的太平道的发源地啊!你就看那地方上都没有几个百姓了,说是十室九空都不为过。

潘闾手下的部曲都没闲过,每日都会发生战事。

可部曲的人数不减反增,黄巾贼是能跑就跑,跑不了就投降。

潘闾只能择优而选,人太多他也喂不起啊!

也是潘闾心地软,要是搁赫连勃勃的性子,早就大开杀戒了。

卢植领兵事无巨细,别看与张角的战事没有起色,但把周边安排的明明白白。

潘闾带人刚刚进入安平郡,那离巨鹿郡还挺远呢?

就已经发现了汉军的身影,那都是北军五校的兵马。

真是盛名之下不怎么虚呀?他们都是过来接应的。

要知道这安平郡,可是黄巾贼为祸之地。

四周都是黄巾贼,就这么几个人敢到处转悠。

“你们是来驰援的吗?”说话非常的不客气。

潘闾就当是骄兵悍将了,毕竟出来咋到,“泰安潘闾,受朝廷感召,讨伐逆贼。”

“喊那么大声干嘛,不怕把賊招来啊!跟我走吧!”

一路上可以说畅通无阻,他们这路是很熟啊!

几天后,等到了卢植的大营,潘闾才明白,这北军的将士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客气了。

原来驰援的义军很多啊!不是潘闾这独一份。

全都聚在一起,那是乱糟糟的。

跟朝廷兵马一比,那真是不像样子,要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

汉王朝还是有些根底的,门口的人发了潘闾一个木牌子,就算是身份证明了。

随便给了一块空地,也不问潘闾有多少人,“你们就在这驻扎吧!”

完事就不管了,给几个军帐也行啊!难免这像是难民营了。

潘闾就听旁边有人喊,“你们赶紧给爷换个地方?”

“不想待可以出去。”

“找打...”

“三弟,住手。”

“大哥,你可是卢植老儿的学生,他们就这么对你的。”

这又大哥又三弟的,潘闾不知道他们是谁就怪了,不就是刘备和张飞吗?没想到会这么巧,一下子成邻居,看样子他们也是刚来啊!

那潘闾就不急跟他们见面,早晚会见到的。

还是先把自己人安排了吧!一路上也没少风餐露宿,所以潘闾这宿营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很快就有点样子,只是这地方小了点,看来得挤一挤了。

潘闾没找刘备,刘备反到是先找上门了,还跟潘闾的人发生了冲突。

谁让张飞那么不客气,对谁都骂骂咧咧的。

潘闾的人就拦了一下,就挨了一鞭子。

正好被赫连勃勃看见了,那还好的了吗?

第49章 喋血曲周

潘闾走过去的时候,张飞和赫连勃勃已经打起来了。

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他们是乐在其中。

可就苦了潘闾了,还想结识刘备呢?现在梁子算是结下了。

“大哥,住手。”

别看赫连勃勃杀气腾腾的,一听这话就退了下来,就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一幕,让刘备诧异。

他不是没有想过阻止过,实在是赫连勃勃咄咄逼人乖张的厉害。

现在看来不是人乖张,是自己没有面子啊!

张飞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你这个草原蛮子,再来打啊!”

草原人和中原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就赫连勃勃那个长相一眼就看得出来了。

“三弟,退下。”

刘备这个当大哥的终于开口了,潘闾这才可以认真的打量刘备,双耳硕大面貌中正,就是有点显老。

跟后面的关羽相比,就太过平庸了。

不愧为武圣之名,面如重枣丹凤眼眸,一股子英气在眉宇间升腾,也许是年纪的关系,他的胡子并没有那么长。

但却顺而平滑,已经可以预见日后的美髯。

同时刘备也在打量潘闾,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哥,一看就是出身富贵。

“这位小哥有礼了,舍弟鲁莽请莫见怪。”

开口的刘备就是不一样,就像是换了另外一个人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亲近。

“无妨。”

“涿郡刘备,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已经开始自报家门了。

潘闾连忙回礼,“泰安潘闾,区区一白身尔。”

刘备之所以,在名字之后,加上自己汉氏宗亲的身份就是不想被小瞧,可潘闾却说自己是白身,这就相当于一拳打在棉花上。

用了很大的力气,都白费了。

“到是为兄着相了,就在这里给你赔礼。”

刘备也是自来熟,可他的自来熟却一点不让人讨厌,

也难怪刘备会误会,潘闾一身鱼鳞甲,其身后兵卒也是油光满面的,哪像是他的部曲一个个面色蜡黄。

就当潘闾要把他迎进来的时候,一个军佐跑了过来,“哪位是刘备刘玄德,中郎将请你过去。”

刘备喜出望外,他跟卢植是有师徒之名。

但卢植的弟子太多了,求学之时刘备也是沉迷玩乐不被所喜。

他的名帖是送上去了,可却没有抱太大希望。

没曾想卢植还记得他,“在下正是。”

“快点跟我走吧!中郎将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刘备回首,“潘家小哥,为兄就先告辞了。”

一旁的李林甫看着刘备的背影,“此人不简单啊!”

这到让潘闾好奇了,他知道刘备不简单,那是基于前世的记忆,可这李林甫又是怎么看出来的,“何以见得?”

“初次见面,就像是认识很多年一样,如果相交已久那还得了,卢植相请却还记得公子,就这份行事风格可谓面面俱到啊!”

赫连勃勃也是神色凝重,“那个张飞的不错,还有那个红脸大汉。”

“他们是厉害,但我们也不差。”

与刘备的初次见面,就这样虎头蛇尾的过去了。

潘闾可没有刘备的运道,认识什么卢植,可以得到召见。

就像他这样的义军统领,在军中毫无地位。

就连是普通的小兵,都可以对他颐指气使。

想要获得他人的尊重,就必须在沙场上建立战功。

潘闾到是有这个心了,可也得有人让啊!

军中是最注重规矩的地方,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义军上下的确有报国之心,但能力实力却参差不齐。

有的义军部曲,到了沙场上直接帮倒忙了,也难怪卢植用起来慎之又慎。

潘闾来这营中也三天了,那是无所事事,只能看着别人在前面打生打死。

不像是刘备一伙,那都上去两次了。

张飞和关羽的勇武让人佩服,连带着刘备都赢得了众人的尊重,这其中自然也有卢植提携的结果。

刘备让人拉了一车兵器过来,“潘家小哥,这些东西你收下吧!”

“无功不受禄。”

“怎么能说无功呢?当初要不是你的那些军帐,我的人就要席地而卧了。”

潘闾也不是有意示好,地方不大很多军帐都用不上了,也就便宜了刘备,没想到他还记得。

“前方战事如何?”

“这曲周城头太高,我方损兵折将,听为兄一句话,现在不上去反倒是一件好事。”刘备自然知道潘闾的请战之心。

潘闾苦笑,“刘兄是在安慰我吗?”

“如果兄弟真的想上去,明天就跟为兄一起吧!只是这样就太委屈了。”

跟着刘备一起上去,那功劳不就是刘备的吗?

潘闾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不得不往那方面想啊!

还是先小人后君子吧!怎么都要留个心眼,“那就谢过刘兄了,只是战场瞬息万变,我不能把手下的性命交托他人之手,我这边就带几个人可以吗?”

如果是正常人,谁都会有点不高兴的。

可在刘备这里却完全没有不高兴一说,“你能来就好了,只是到时候离为兄近点,好保证你的周全。”

刘备回到了自己的营地,简雍迎了上来,“怎么样玄德?兵借来了吗?”

两次鏖战,自然损兵折将。

这次刘备去找潘闾,其实是有借兵之意,可没等他开口呢?就被潘闾拿话堵住了。

“没有,只是潘闾要跟着我们见识见识。”

“就那个公子哥?合着兵没借来,还招了几个累赘。”

“话也不能这么说,潘闾身边的人也不错。”刘备神色阴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次日潘闾等人整装待发,还骑上了高头大马,可是很像样子的。

曲周城下是一片血腥,双方鏖战多日,把大地都染红了,刘备的部曲在大军的右侧,身旁的也都是义军。

“刘兄,我们什么时候上去啊!”

“再等等吧!等城中的黄巾贼出来。”

潘闾还在想呢?你就那么肯定黄巾贼会出来吗?

随着井阑箭楼等攻城利器的出现,潘闾也就不怀疑了。

像这种利器,对城头的威胁太大了,不出城根本无法解决。

箭雨呼啸,滚木礌石,刀枪剑戟,人命在这其中非常的脆弱。

别说是死个把人,就算是死千八百人,都不会兴起波澜。

难怪刘备会说,不上去算是好事。

曲周的城门打开了,一众黄巾将士跑了出来,打头的黄巾贼,跟潘闾见过的完全不同,一个个身披甲胄人高马大。

拿的不是锤子就是斧钺,都是钝器。

见人就砸,完全不顾自身的死伤。

这些人都是死士啊!可到了刘备嘴里却变成了黄巾力士,“兄弟,一会遇到这些人躲着点,他们可都是一群疯子。”

有黄巾力士开道,聚集在城门口的朝廷兵马节节败退。

张角用的那真是人海战术,黄巾力士之后的黄巾贼,那真是乌泱乌泱的。

从始至终,都没有断过。

卢植那边向两翼亮出了将旗,刘备当即拔出双股剑,“杀贼。”

张飞和关羽直接冲了出去,就如两个箭头一般,别管是普通的黄巾贼还是悍勇的黄巾力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刘备也是奋勇争先,双剑挥舞到也不差。

潘闾这边也就赫连勃勃能压他一头,孙观王英等人都不够看的。

好一个刘备啊!杀起人来真是不含糊。

潘闾就这么几个人,想要立功当然要斩将了。

杀黄巾小兵,不过是白费力气。

只要不来招惹他们,潘闾也就不管了。

潘闾就在那看啊!直到看见了一个骑兵的黄巾贼才动手,“来将通名。”

“中山张雷公。”

这应该不是什么大名,在黄巾贼之中,像类似的名号很多。

凡是有名号,那都属于黄巾小帅级别的人物。

苍蝇再小也是块肉啊!再说了这就不错了。

你看看张飞等人都过来了,这就是要抢功啊!

“杀你的是泰安潘闾。”潘闾把嗓子都快喊出血了,不大点声谁记得你啊!

潘闾这可不是单打独斗而是群殴,身边的人都向着张雷公去了。

潘闾本以为像这种在历史上名声不显的人不会很厉害,可实际上没那么糟糕。

一把长刀,那也是虎虎生风。

知道不敌赫连勃勃,就退了几步跟身后的黄巾贼汇合一处。

这下子还要防备底下的黄巾贼下黑手,潘闾等人纷纷下马了。

没有那个本事,还真不敢在马上坐着。

幸好潘闾身边有赫连勃勃啊!让他吹出去的牛收了了回来。

赫连勃勃为了杀死张雷公,直接从马上就扑了过去,完全就不顾及那边都是黄巾贼。

最后把张雷公钉在了地上,割去了六阳魁首。

张飞来迟一步大喊可惜,一个朝廷将领跑了过来,“把那个头颅交给我。”

见过抢功的没见过这么抢功的,这不是要吃现成的吗?

赫连勃勃真是不惯着,“你是找死吗?”

眼瞅着两方就要发生冲突了,刘备当了和事佬,“何将军,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还是算了吧!”

“我这也有一颗黄巾小帅的人头,你看可否代替。”

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说这句话,这个什么何将军也不好接啊!

“那就给你这个面子。”

第50章 冲突 韦睿

井阑箭楼高比城头,前进容易退而艰难。

潘闾这些义军的作用,就是挡住汹涌而来的黄巾贼,从而让朝廷官兵把这些攻城利器推回去。

中间发生什么冲突,那都是小事,最要紧的还是全身而退。

潘闾可不会把这个什么何将军放在心上,“刘兄,这次多亏你啊!”

“下次还是躲着一点吧!这个何玮可是何进大将军的族人,现任北军校尉不好惹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管他什么大将军,大不了浪迹天涯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备也不好再劝了。

战事还在继续,曲周城下到处都是尸体。

那些黄巾力士都疯了,宁愿死也要在井阑的身上留下一道痕迹。

刘备已经带人冲过去了,别管刘备抱着怎样的心思,至少在此时是尽心竭力的,说是把生死置之度外都不为过。

很多时候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厮杀,受伤在所难免。

在这一点上潘闾是自叹不如啊!他要是身边没人,那是一点底都没有,当然这也跟自身的武艺有关。

躲在后面自然是相安无事了,谁让潘闾还有点上进心呢?

只能向前,而且还要在最前面。

不单是为了求表现,反而是最前面最安全。

你要是能钻到井阑里面,那基本上你就不用动手了。

像这些井阑和箭楼的下面,已经看不到本来的颜色,全都是一片血腥。

人在上面走着,一个不注意就摔倒了。

在平时没什么,在当下那就是死路一条,不是被黄巾贼砍死,那就是被自己人踩死。

就这样有的井阑箭楼什么的还是没有推回去,人命在此时相当的廉价。

死的毫无价值,甚至不明不白。

能活下来的人,就跟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潘闾自问还没有尽全力,但还是精疲力尽,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就起不来了。

沙场之上就是如此,一切都身不由己。

潘闾在地上做了很久,就当是偷懒了,黄巾贼退了回去,潘闾等人也就可以回去了,张雷公的人头还是有点用的。

你可以拿他换钱粮,换俘虏,甚至是换官位。

要说这卢植也是读书人,行这商人之举,也很是无奈。

你说没点奖励的手段,怎么让人给你卖命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帝都卖官授爵,你还能指望这些当兵的青壮会无欲无求了。

钱粮俘虏什么的,对潘闾来说不是很急需。

当然要换官位了,很多东西都是明码标价,一个黄巾小帅的人头,那就能换个伯长,也就是统领百人的军中武官。

以卢植北中郎将的名头,这个武官是货真价实的,而且是受朝廷承认的。

可在潘闾看来,那就是怎么看怎么亏啊!

他手下何止百人啊!潘闾面前的是卢植的属官,专门就是督管这方面的事宜,“你到底换不换啊?后面的人还等着呢?”

别说后面还真有几个人,刘备就身在其中。

“换。”那真是一咬牙一跺脚啊!

潘闾头一次听说,当个武官还要摁手印的,怎么跟签个卖身契一样。

毕竟双方都是要个凭证的,弄的潘闾一手红。

二货的声音冒了出来,“恭喜宿主获得官身,减免剩余冷却时间,宿主可以重新召唤了。”没想到这个官身这么重要。

潘闾想都没想就召唤了,他现在正需要人手。

“召唤完毕,韦睿字怀文,南朝梁武帝时期名将,京兆杜陵人,自汉丞相贤以后,世为三辅著姓,有刘秀、周瑜之风,豁达大度谦虚朴素,严于利己智谋过人,指挥果敢一代帅才。”

潘闾突然有了一种多年儿媳熬成婆的感觉,二货终于有点良心了。

无论出身品德能力,韦睿那都是上上之选。

尤其还是位帅才,眼下潘闾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会带兵的人。

就当潘闾喜出望外之时,刘备追了上来。

他后面拉了两大车粮秣,对他来说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他手下那么多人,可都饿着肚子呢?

“兄弟,我刚才看你要官位了?”

“不瞒刘兄,小弟早年间犯下了一些错事,有了这个官身好做事啊!”

对于潘闾犯下何事,刘备一点都不关心,那关羽还不是被朝廷通缉了,刘备照样跟他拜了把子。

“兄弟,你这样就是多此一举了,等日后论功行赏,谁还会追究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啊!”

原来刘备是这么想的,难怪他日后会成为平原县令。

不懂得未雨绸缪,就等着被瓜分战功吧!

潘闾是不会提点他的,“刘兄,你怎么不早说啊!”

“这是为兄的疏忽了,哥哥向你赔不是,正好我讨了一个征剿的差事,你跟我去吧!”

这邱县在曲周的东边,离得不远。

要说危险,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刘兄,据我所知,这邱县不是被朝廷大军拿下了吗?”

“所以才是征剿嘛,如果在黄巾贼的手上,那不就成了攻打了,像这样的差事可轮不到我们。”

美其曰是征剿,其实就是合理的收刮地方。

义军自给自足,像这种事在所难免。

连卢植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这么多人谁养啊!

这事怎么看都是好事,潘闾也就答应了。

手下的部曲,总不能一直在军中闲着吧!

那坐吃山空的,谁也养不起。

刘备手下的兵卒都是来自于幽州燕赵之地,虽然瘦弱但个子都不矮。

足足比潘闾这边的人高了半个头,两方人合在一处肯定会互相攀比。

以往在营中,还能管一管。

可这一上路啊!就不好管了。

推推搡搡这种事很多,动动手脚什么的也不会少,都是刀口上讨生活的,谁怕谁啊!

潘闾这边的人可比刘备这边的人多,怎么看都不会吃亏的。

邱县原来也很是富庶,不过话说回来冀州这个地方就没有穷的。

自从黄巾起义以来,这个地方就大不如前了。

路边时不时的会发现几具白骨,还有眼冒绿光的野狗。

这里早就被收刮过了,刘备等人过来就是喝汤,也是掺了水的。

吃别人吃剩下的,也没什么可挑的。

一个村子里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他都跑光了。

潘闾等人能做的就是一个字翻,锅碗瓢盆什么的,你看着没用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

这出身不同,做的事也就不同。

刘备的人大多都是地方青壮出身,说白了就是良家子祖辈都是种田的。

可潘闾的人不一样,大部分都是山贼山民出身,有些毛病是改不了的。

那好东西都在有人的地方,没人的地方你再翻能翻出花来呀!

潘闾的人啊!就向那些地方的百姓下手了。

当然都遵循着潘闾的底线,没有伤其性命。

这下子刘备这边的人不干了,这冲突也就升级了。

来的路上最多也就是拳脚,现在就是刀兵了。

潘闾和刘备连忙跑过去阻止,“兄弟,你的人怎么能这么做呢?”

“底下的人没有规矩,让刘兄见笑了。”

“这到没什么?还是把抢得的东西还回去吧!否则我们这些人与那些黄巾贼有何区别...”

刘备这嘴里,那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看着像是说教,可是听久了那就是拉拢。

好家伙挖墙脚挖到潘闾这边来了,这不就是杀熟吗?

亏他还能装作是一副好人的样子,仁义无双苦口婆心。

还真以为自己是圣人了,那些个黄巾贼也都是贫苦出身,他们束手就擒的时候,也没看刘备手软过啊!

“刘兄,这是我自家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张飞直接推了潘闾一下,“你这人怎么听不懂话呢?”

在没见张飞之前,潘闾都是欣赏。

可见过张飞之后,潘闾觉得这种人还是离远点好。

他心里只有他认可的人,对其他人都不加以辞色。

做事更是没有分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动手,动的还是潘闾,这让人如何收场啊!

赫连勃勃也动手了,局势越发的不可收拾。

潘闾和刘备也是好不容易把人拉开的,“刘兄看来我们只能分开走了。”

“也好,但你们能来是因为我身负将令,一旦分开你们就只能回去了。”

潘闾也不是三岁小孩,一两句就能被刘备糊弄回去了。

出来就出来了,跟将令有个屁关系,他们都是义军。

义军之中不守规矩的有的是,有的朝廷兵马比黄巾贼还黄巾贼呢?卢植还不是没管过。

“那就不用刘兄挂心了。”

两方人一分开,一查人数潘闾这边明显少了几十个,去哪了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这刘备下手挺快啊!防不胜防。

李林甫的脸色也很难看,“伪君子。”

“罢了,跟我们不是一条心终究不是一条心,强求也没用。”

这事潘闾忍了,可接下来的事潘闾就忍不了了。

那些个小兵潘闾可以不在乎,但潘闾不能不在乎韦睿啊!

他应该是来找潘闾的,可被刘备拦住了,这不是得寸进尺吗?

韦睿一身粗布衣衫,手握长枪胯下骏马,相貌堂堂雄姿英发,也难怪刘备会见猎心喜,当街就招揽上了。

第51章 河东董卓

“这位兄台有礼了。”就刘备这种礼贤下士的样子,任谁都挑不出不是。

韦睿也是知书达礼之人,“将军,有礼。”

“天下纷乱,正是我辈报国之时,想必兄台也是想在阵前效命吧!家师卢植为北中郎将,在下可代为引荐。”

这刘备可真敢夸下海口,潘闾来了也有些天了,别说是靠近了,连见一面都难。

“刘兄,也顺便帮我引荐一下啊!”

韦睿看了过来,“潘兄,我可算找到你了。”

就见刘备那脸色啊!从笑容满目变成了耐人寻味,整个五官都僵在那了。

如今的刘备,也才二十出头,这养气功夫还有点不到家啊!

“你们怎么认识?”

韦睿笑道:“我与潘兄同窗多年,听说他在巨鹿特来投效。”

一声投效,就完全表明了来意。

刘备寒暄了几句就走了,随后带人离开,并没有再提及将令之事。

韦睿对刘备的观感到是不错,临走的时候还送了一下呢?

只能说刘备的人格魅力,还是可圈可点的。

韦睿可是帅才,潘闾自当重用。

把手下部曲一分为二,把其中的一半交给了他,这也是再顾及赫连勃勃的颜面。

如果一下子把韦睿扶上高位,恐怕不能服众啊!

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拥有绝对的自信,韦睿也不例外,让他带兵他依令行事,却要自己挑选兵卒。

赫连勃勃一听这话,眼睛瞪的溜圆,“好大的口气,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如果是别人韦睿自当以礼相待,可偏偏赫连勃勃是胡人。

韦睿是南朝人,对出身很是看重。

“怎么赫连将军想指教一二。”

赫连勃勃瞬间拔刀,二话不说就劈过去了,这到是真像他的作风。

韦睿气定神闲,双手一架枪杆如龙反守为攻,有如空中绽放的莲花。

二人从极静至极动之间的转变非常迅速,潘闾还没反应过来呢?二人已经在那里动真格的了。

主要是赫连勃勃不会玩假的,李林甫都不由的感赞一句,“这个韦将军,真是不凡啊!”

“先生,你还有心情看。”

“不知我在看,所有的人都再看,公子以为这兵就那么好带吗?”

阻止是肯定要阻止的,但不能立刻。

有一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如果不让二人打痛快了,日后像这样的冲突在所难免。

二人足足斗了八十多个回合,真是凶险万分啊!

韦睿突然回身,露出了一个破绽。

赫连勃勃直接冲了进去,正中韦睿下怀,双腿交叉回马枪。

韦睿手中的铁枪自然长过赫连勃勃手中的龙雀刀,枪尖竟然先一步顶在了赫连勃勃的咽喉上。

举重若轻恰到好处,枪尖锋利却不伤赫连勃勃分毫。

韦睿把长枪收了回来,“承认。”

“小心。”潘闾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韦睿讲规矩,可赫连勃勃真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

他竟然欺身上前,毫无收手的意思。

而且招式更加凌厉,已经赶上拼命了。

“都住手。”潘闾生生的冲了过去,他到是不担心二人会伤害他。

赫连勃勃这才罢手,但也是气势汹汹,在那里粗喘声音很大。

韦睿也是脸色冰冷,“双方切磋点到为止,赫连将军太没有规矩了吧!”

“找死。”

潘闾连忙抱住赫连勃勃,“大哥,你给我冷静一点。”

怎么说都是韦睿小胜一筹,这个兵自然他先挑。

韦睿看重的兵卒,到不是那些好勇斗狠之辈。

反倒是那些规规矩矩不起眼的都被他挑走了,真是什么人带什么兵啊!韦睿最看重的是听话,这样到了沙场上才能令行禁止。

这到是在无形之中省去了很多麻烦,要不然因为这兵卒之事,二人又得发生冲突。

韦睿治军极严,一上来就颁发了多条军令。

弄的底下颇有怨言,要不是韦睿的勇武还历历在目,估计都很难施行。

潘闾带人在四周扫荡了一圈,很晚才回到营地。

可回来才发现,他们的地方被占用了。

不只是他们的地方,还有其他义军的地方,原来是河东郡的兵马到了,也就是董卓的兵马。

其中不乏有羌胡之人,一个个蛮横不讲理,简直就是翻版的赫连勃勃。

把地方占了不说,还把什么军帐都拆了,一众义军敢怒不敢言。

只能在营外驻扎,卢植已经加紧让辅兵扩建了,可这几个晚上是不好过了。

以天为盖地为床没什么,反正现在不是很冷。

可就怕黄巾贼夜袭啊!那跑都跑不掉。

这样一来,中间的地方就格外重要了,所有人都在盯着呢?

刘备竟然主动走了过来,全然忘了白天发生的事,“兄弟,别说哥哥没有照顾你啊!快点走。”

拉着潘闾就往前走啊!潘闾及身后的部曲就跟着走了。

得罪人什么的在所难免,最后的结果就是潘闾把坏人做了,刘备跟着捡现成的。

连个军帐都没有,只能相互靠着了。

董卓的兵马有半数以上都是骑兵,那大清早的就开始遛马。

骑兵也呜哇喊叫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本来睡得就晚这又被吵醒,别说潘闾的脸色了,就连刘备那脸色也不是很好,张飞赫连勃勃等流更是破口大骂。

河东的骑兵真是骄狂很呢?绕着义军就来回的跑。

那卷起的尘沙,让人灰头土脸的。

要不是卢植及时出现,这场闹剧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董卓也身负中郎将一职,所以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

战事一起,董卓的河东兵马,全都是听调不听宣。

经常擅自行动,仗着手下的骑兵来去如风。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各地的黄巾贼都在像曲周集结,骑兵不擅长攻坚之战,所以这些来援的黄巾贼,就成了董卓的主要目标。

在这里不得不说河东的骑兵是真不错,但架不住董卓轻敌啊!

他以为所有的黄巾贼,都是土鸡瓦狗。

其实不然,黄巾贼能与朝廷对抗,除了是人多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有精兵。

黄巾力士不曾多让,董卓直接就撞见了张梁所率领的黄巾兵马。

张角对自己这两个弟弟格外重视,他们身边不少都是太平道的狂信徒。

那战斗力就不用说了,再加上张梁有备而来。

占据地利之便,直接就让董卓吃了大亏。

董卓放眼四周,黄茫茫的一片,“突围。”

李傕在前郭汜在后,才力保董卓杀出。

可张梁却在其后穷追不舍,那声势非常的浩大,潘闾就在远处的一片山坡上观望,“别说,这董卓还挺厉害的。”

不喜欢是不喜欢,但别人的优点总不能忽视吧!

哪怕是身陷重围,董卓照样是狂放桀骜。

至少不算给朝廷丢人。

“公子,我们救不救人?”

董卓这边的战马,很明显就比黄巾那边的战马快,就算潘闾不出手,董卓也可以逃出升天,何必费那个事呢?

“不救。”

“我们跑的可不快。”

可有人就不像潘闾这么想了,刘备张飞关羽三兄弟直接从侧面杀进,把打头的黄巾小帅斩于马下,解了董卓的危机。

要不说刘备会做人呢?只是这董卓好像不领情啊!

虽然离得远点,但潘闾可以看出张飞是一脸的不高兴。

不是刘备拦着,说不定就动手了。

潘闾这边是等着董卓离开才过去的,“刘兄,刚才真是威风啊!”

“恰如其分罢了。”

“刘兄本就是北中郎将的弟子,现今又救下了中郎将董卓,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我啊!”

“兄弟,就不要开哥哥的玩笑了。”

刘备还是那个刘备,一笑起来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张飞就不一样了,就他那张脸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什么鸟人,救了还不如不救。”

“这话怎么说?”

“中郎将绝对我们出身低,不配与之为伍。”

韦睿安慰道:“英雄莫问出处,刘兄不用挂心。”

二人也就见过几面,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是我自找没趣,怨不得别人。”

张飞把丈八蛇矛扛在肩头,“大哥,你的心地真是太好了。”

这都快赶上说相声了,一个逗人的一个捧人的,用不用这么自吹自擂啊!

刘备抓住韦睿的手,“为兄也是汉氏宗亲,只知以死报家国,为何就没人能理解呢?”

潘闾真是有点看不下去了,“怀文,你过来一下。”

“现在?”

刘备那眼眸都湿润了,此时走不好吧!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韦睿这才从刘备的手中挣脱,“什么事啊?”

“有件事本来不便跟你说,毕竟是一些传闻,还没有经过证实,但又怕你吃亏,我不得不当一回长舌妇了。”

“这个刘备好像有龙阳之癖,听说他跟他两个结拜兄弟,同睡同食还经常肉搏相见。”

哪怕韦睿再有大将之风,这种事他也是接受不了的,“不会吧!”

可他那擦手的动作,却瞒不了潘闾。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一点不是错。”

在之后的日子里,刘备越想跟韦睿亲近,二人的关系就越发疏远,到最后韦睿都躲着刘备走了,非常有意思。

第52章 吃货李儒

童贯右手提着鬼头刀,左手拿着一个食盒。

提防着四周觊觎的目光,他们都是闻着肉香来的。

别看义军是自给自足,但做饭的地方却在同一处。

毕竟是在营中,都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

以往童贯是绝对不会独自一人在这里走来走去的,可今天火头营走水了,以至于过了晌午这饭才做好。

童贯不是怕潘闾饿着吗?就急忙的要送过去,从而忽视了身边的危险。

双方加起来十多万人聚集在曲周一带,那能吃得上肉的绝对是少部分人,大部分人都快忘了肉是什么味了。

童贯现在的行为,就显得太过招摇了。

“都看什么看?没见过啊!”童贯也是色厉内荐,心中的怯懦都快压制不住了。

可还是有人把童贯拦住了,“什么味?这么香?”

“大人。”童贯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拦路之人虽一身青衣,但腰间的佩印却是骗不了人的。

童贯没敢多看,但从材料来看绝对是地方高官。

“你不用害怕,我只想知道是什么吃食?”

“主子说是叫花鸡,乞丐研究出来的吃法。”童贯可不是怕,而是想着如何摆脱来人。

既然是高官,那么总要点面子吧!

就算再想吃,也不好意思强夺这粗鄙之食。

“打开看看。”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更何况童贯只是仆人之身,也不能拒绝否则不是给潘闾招惹事端吗?

童贯就把食盒打开了,露出了一个椭圆形的土疙瘩。

“这就是叫花鸡。”

“大人,其实里面内有乾坤,不如去主子那,让主子给你讲解一二。”

童贯多精明啊!他还想着如何把坏事变成好事呢?

反正一只鸡潘闾吃不了,用来结交其他官员也是物尽其用。

“前面带路。”李儒也是胆大之人,并不怕有人害他。

一顿两顿不吃对潘闾来说没什么?他还在整理兵卒的死亡名单呢?都是泰安一地的青壮,为了潘闾出生入死,抚恤是不能省得。

所以当童贯进来的时候,潘闾根本就没有在意,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主子,有人拜访。”

潘闾这才抬头,“先生,请上座。”

幸好潘闾不久之前弄了一个军帐,要不然就怠慢了贵客了,童贯不认识李儒,潘闾可不会不认识的。

董卓身边都是武夫,唯一一个文士可是很显眼的。

更别说李儒长得很有特点了,他也算是相貌堂堂,就是两腮凹进去,显得五官更为突出,就像是刀刻斧凿一样。

他即使在笑,也会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同时李儒也认出了潘闾,但凡这义军之中小有名气的人李儒都认识,算是有备无患吧!

董卓需要人才,李儒作为爪牙,自然要尽心尽力。

“潘公子,叨扰了。”

李儒在董卓麾下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叫一声公子已经算是尊称了。

潘闾连忙拜手,“不敢当。”

此时的潘闾已经从位子上站起来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这叫花鸡是怎么回事啊?”

潘闾的脑袋里想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就是没想到李儒是为了一只鸡而来,难道这李儒是个吃货?

潘闾连忙把叫花鸡给扒开了,鸡肉的嫩滑配上泥土的芳香,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边吃边聊。”

李儒还真动手了,比起其他文士而言,李儒身上多了一丝洒脱。

也许跟他时常与羌胡之人往来有关,不拘小节。

“有肴无酒可惜了。”

潘闾一听,“我这有酒,先生稍等。”

“不用了,战时不喝酒,以防坏了大事。”

“先生恪尽律己,让人佩服。”

别看李儒身无二两肉,但吃得真不少,潘闾都没有吃几口,这只鸡就只剩骨架子了。

“这真是乞丐弄出来的吗?”

“这到不会有假,想必先生也看出来了,这叫花鸡疱制起来非常简单,其实就是一个乞丐手头上没有炊具没有调料,就突发奇想用泥土干草包裹在火中烤制,最后鸡毛随着泥土脱落反而非常好吃,这道美食就流传了下来,不是当地人是不知道的。”

李儒不由的为之可惜,这么看来李儒还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

相互交谈了几句,李儒也就离开了。

突然跟李儒攀上关系,潘闾都不知道是好是坏。

可既然攀上了,就没有再疏远的道理,更何况在吃的这方面,潘闾还是见多识广的,没事就让人给李儒送去。

入口之物难登大雅之堂,也不算是贿赂,何乐而不为呢?

近来战事越发激烈,双方死伤的人数也是与日俱增。

终于轮到潘闾上场了,这次可不是借刘备的光。

潘闾的这支部曲,放在朝廷大军之中,的确不起眼。

但放在义军之中,却是山鸡中的火鸡,那很明显大了好几圈呢?

卢植是总揽全局之人,自然不会放过这小小的细节,一问才知道有潘闾这么个人。

“那就让他打头阵吧!”

此时的张角还是雄心勃勃,随着张梁的到来,黄巾贼更是每每出城迎敌,曲周城下已经成了主战场。

平原战和攻坚战是不同的,他不需要什么精兵打头阵。

只要让双方大军尽快接触上就行了,说白了你要是长腿就能当先锋。

其中不乏炮灰,潘闾也就能比炮灰好那么一点。

当潘闾接到将令的时候,都以为这将令是送错了。

真是多天不开张,一开张就遇凶险。

将令难违,连说话的工夫都不给潘闾留。

潘闾只能拔出自己的佩剑,紧盯着卢植的将旗,将旗挥舞潘闾佩剑向前,“冲杀。”

赫连勃勃一马当先,状若疯虎杀气腾腾。

潘闾等人紧随其后,潘闾头一次庆幸自己胯下的马匹是一匹驽马,这样就不能跑得那么快了。

潘闾手上不是没有好马,只是把那些好马给了最需要的人,反正给他也是浪费了。

只要向前,总会遇到的,想躲都躲不掉。

潘闾就看那黄巾贼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要说潘闾习武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不是没有收获的。

在最后的时候,潘闾突然从马上向后跳跃。

用自己的佩剑,在马的屁股上划了一下。

战马吃疼嘶鸣冲了进去,踩踏了无数人。

卢植不是老眼昏花,在混战之前很多事他都是能看清楚的,对于潘闾的表现卢植还是有点欣赏的,轻轻的点了点头。

潘闾冲了进去,专挑软柿子捏。

什么老弱病残啊!是来者不拒抢着上。

遇到那穷凶极恶的,就是能躲就躲。

但不管怎样,潘闾是没有退后过,只是在前进过程中寻找最弱的对手。

韦睿一出手才是让人刮目相看呢?短短的时日,他竟然结成了圆阵。

这可是兵阵的一种啊!进可攻退可守。

自己手下什么德行?潘闾还不知道吗?实在是太难得了。

而韦睿做的这些事,最后都算到了潘闾的头上。

这就是当上位者的好处,下边人的努力最后都是他的功劳。

前有赫连勃勃大开杀戒,后有韦睿坚如磐石,潘闾以立于不败之地。

黄巾贼的前军,同样是不堪大用。

刘备三兄弟这个时候也过来了,这不是拉仇恨吗?

也不知道这刘备是安得什么心,他可不是潘闾啊!好些天就等到了这一个机会。

他要想上每天都能上阵,仗着张飞关羽的勇武,刘备得到了不少战功。

同时也被黄巾贼惦记上了,听说在黄巾贼之中这三兄弟的人头很值钱。

他们三个过来了,那些报仇的求财的黄巾贼不也都过来了。

如果是带兵前来,潘闾就不说什么了?怎么都是出于好心。

可不带人来,不就是想借鸡下蛋吗?

让潘闾的人在这挡着,他好去抢人头。

刘备离老远就喊,“兄弟,我来帮你。”可潘闾也没觉得有什么危险啊!

反到是随着他们的到来,潘闾才觉得举步维艰。

四周的黄巾贼都涌了过来,每走一步路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有的时候根本就走不了,刚把眼前的人砍倒吧!后面的人就补上了。

潘闾都快脸盲了,反正哪哪都是黄色。

起初童贯还跟着潘闾,可到后来啊!童贯就没影了。

潘闾还以为他死了呢?没想到是趴在地上装死。

“起来。”

“主子,我受伤了。”

“你能不能把你头上的黄巾摘下来?”

贪生怕死不是毛病,但能不能有点骨气啊!

“那个...主子,这是意外,它掉我头上的。”

潘闾真没见过掉在谁头上的东西,还能绑起来的。

双方不断派兵,根本就没有要收手的一身,将对将兵对兵,这一上午啊!可把潘闾给累坏了。

到了中午,战事才出现了变化,卢植的两翼大军,突然攻打曲周的东城和西城。

这样一来,当前的战事也能缓和了一点。

可就在黄巾贼退入城中之前,发出了一次最猛烈的攻势,潘闾身在其中,就感觉一直有人再推他。

那站都站不住,董卓这才出手。

他一直在后面看热闹,终于是看够了。

骑兵对上步兵,无异于一场屠杀,战死的黄巾贼连个全尸都留不住,当然己方死去的尸体也找不到了。

第53章 冲撞的骑兵

随着战事的加剧,双方的死伤越来越多。

卢植不得不提高义军在军中的地位,从而对抗黄巾贼源源不断的援兵。

潘闾等人趁势而起,逐渐受到了重用。

比起刚来那会,多了不少差事。

能者多劳吗?本无可厚非,但最让潘闾受不了的就是守夜。

如果是守营门口还行了,怎么说面子上都过得去。

可守栅栏算怎么回事啊!眼前都是木架子,再远就看不清了。

说白了就是肉盾,如果黄巾贼夜袭,立马就首当其冲。

“大哥你在这看着,我打个盹。”

“公子再等等吧!这才上半夜?”李林甫提醒道。

这守夜唯一的好处就是白天休息,也就意味着不用在沙场厮杀,下半夜打个盹没什么情有可原,可要是上半夜打盹,会捞人话柄的。

“真是麻烦了。”

潘闾还想着换个差事呢?这昼伏夜出的好人都完了。

好不容易挺过了子时,潘闾刚要闭眼睛,就看见有一拨人走了过来,真是胆大妄为。

军中规矩,非驻守之士必须远离栅栏,违者立斩。

这也是为了以防有人叛变,潘闾心想没那么巧吧!可他还是把佩剑拔了出来。

“来者何人,再向前一步,休怪本将辣手无情?”

来人根本就不听劝告,越走越近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潘闾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属下,拜见中郎将大人。”

“你是潘闾吧?”

这么长时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混个脸熟,怎么说都被卢植叫得上名字就是潘闾最大的收获了。

“属下正是。”

“听说你又跟何玮发生冲突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主要是潘闾和何玮之间,经常发生口角。

就像是一对冤家一样,一见面就掐。

何玮仗着与何进大将军的关系,到处的惹事是非,义军更是他主要欺压的对象。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潘闾自然不会逆来顺受。

这久而久之啊!这梁子就结下了,谁来说和都不好使了。

可当着卢植的面,潘闾也不好说什么,“一切都是误会。”

“那么就给我减少这种误会。”

“喏。”

潘闾心想这一天天的大晚上出来,别说是发生冲突,连见一面都难啊!

“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吗?”

“回中郎将的话,一切如常。”

没什么事就是没什么事,除了几声虫鸣叫,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几天真是太安静了。”卢植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走了。

李林甫低着头突然开口,都能把人吓死,“不好,黄巾贼要夜袭。”

“这很奇怪吗?”

夜袭,本就是两军交锋当中,经常发生的事。

“公子这次不一样,如果在平时怎么都能听到一些打斗声,那是双方斥候造成了,可现在你听什么声音都没有,也就是说黄巾贼没有派出斥候,那么再来就是倾巢而出了。”

暴雨来临之前,永远都是最宁静的时候。

难怪军务繁忙的卢植,还有工夫来巡营。

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被动了?”

“我们这个北中郎将大人不容易啊!如今这大营之中,兵马来自于各方,与他对着干的就有董卓等人,明哲保身的更是占了一大半。”

“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了,也在连日的苦战中消磨了,他不是不想主动出击,而是无能为力。”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静静的等待,到时候我们听命就是了。”

即使李林甫智计百出,但也架不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光凭潘闾这点人想成事太难了。

潘闾也明白了,不就是守株待兔吗?说这么多干嘛。

如果说晚上是格外寂静,那么白天就是鼓声喧天。

朝廷一方的战鼓声,恨不得能把黄巾贼的耳朵震聋。

但朝廷大军与曲周城的距离,哪有距离自己的大营近啊!

可苦了潘闾这些白天睡觉的人了,白天睡不着晚上不让睡,那能不烦躁了。

潘闾光着脚就走了出去,“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

潘闾帐外的人,当然都是自己人了。

就看他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刘备三兄弟正好过来拜访,一看这样子就觉得来得不是时候。

“兄弟,你这是睡糊涂了。”

潘闾和刘备的关系,也就是面子上还过得去。

其实没什么深交,更是相互提防。

“刘兄啊!进来吧!”

就潘闾睡觉的那个大帐啊!是臭气熏天。

不是潘闾不爱干净,而是这水太珍贵。

去年旱情严重,今年到是天公作美,下了几场春雨,可这水位照样很低。

想要取水难免要费一番周折,黄巾贼也是要喝水的,双方兵卒为了抢夺水源经常发生械斗。

就现在那些能喝的水,都是用命换来。

别说洗脚了,洗脸都快成奢侈的事了。

刘备动了动鼻子,“兄弟真是难为你了。”刘备跟潘闾不同,很注重外在形象,所以每天都梳洗。

“我不嫌弃我自己,有事就直说吧!”

“我想借点草药?”

潘闾打眼看了过去,三兄弟精气神十足,肯定不是给他们自己用了。

如果是一旁的兵卒,刘备也不会开这个口。

多么要强的一个人啊!除非是有利可图。

“给谁用啊!”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借还是不借,给个痛快话。”

张飞到是快人快语,直接把潘闾的嘴给堵住了。

“借,为什么不借?童贯给刘兄抓点草药。”

“唯。”

刘备不说,潘闾还不会让人盯着啊!

营地就在这里,到处都是人,刘备想悄无声息的做点事,那是不可能的。

可让潘闾想不到的是,刘备竟然进入了河东郡的营地。

这是跟董卓攀上关系了?或者是跟某个河东将领?

刘备果然长袖善舞,真是不闲着啊!

潘闾也受到了激励,加紧与匈奴将领柯厄尔联系。

匈奴人早已在草原上没落,没了往日的威风,只能依靠汉王朝挣扎求存。

黄巾贼起义,朝廷也调了一批匈奴骑兵平叛。

人数不多,只有五千,头曼就是这柯厄尔。

但也是营中仅次于董卓的骑兵势力。

谁让匈奴人会骑射呢?由于赫连勃勃的关系,潘闾没有跟他们打招呼,他们就自己找上门了。

这柯厄尔很欣赏赫连勃勃,想委以重用。

赫连勃勃自然不愿,但又不好翻脸。

一来二去的,就有了点交情。

大战将至,潘闾也不管是什么匈奴人还是汉人了。

凡是可以利用的势力,那都是朋友。

柯厄尔甚是豪爽,见面三碗酒打底,这是必须的。

他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中原美酒就是好啊!

潘闾每次来找他,都要有大醉一场的准备,对付这样的酒鬼,只能在酒桌上赢得认可。

这一喝就到了晚上,潘闾的嘴都飘了,“那个我..还有军务在身,来日再续。”

“不行,你可不能走啊!我这还没喝尽兴呢?”

最后也是还说歹说,才得以脱身。

一刻钟之后,潘闾就带人驻守栅栏,那酒劲也就跟着上来了。

潘闾一直强忍着吐出来,这么多人看着呢?吐了多丢面啊!

那是天旋地转,感觉大地都在震动。

潘闾还以为是错觉呢?可李林甫一把抓住了潘闾,“公子,黄巾贼来了。”

周围已经有官兵跑过来了,都聚集在潘闾的身边。

谁让他们距离栅栏最近呢?潘闾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吐,这样才能让他尽快的清醒。

被吓哭或者被吓尿,在军中是屡见不鲜。

但是被吓吐,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啊!

于恒也是来自于青州的义军统领,所以平时跟潘闾有点私交,还打趣道,“哎呀,潘兄你这吃的不错啊!”

“羡慕吧!此战过后我请你大吃一顿。”

“这可是你说的,别忘了。”

潘闾抹了一下自己的嘴,“不会忘。”

雷声滚滚,这还是黄巾贼第一次出动骑兵啊!

或者说也称不上是骑兵,而是一群骑马的人。

骑兵冲锋都是有阵型的,可这黄巾贼到好,杂乱无章的就冲了过来,赫连勃勃马术惊人,自然也会相马了。

“这些马状态不对啊!”

能好就怪了,害怕不奇怪,人如此马也是一样。

你让马撞栅栏,马也不愿意啊!

这就体现了骑兵的价值,可对面的马匹不一样,黄巾贼在马上来回颠簸,别说是控制了,能不摔下来就不错了。

可这些马匹到好了,硬生生的就撞过来了。

无论是箭矢还是长枪,都吓不跑它们。

于恒看着潘闾,“它们不会也喝酒了吧?”

“你家喝酒的马会这样啊!这很明显是被灌药了,盾牌呢?给我拿过来。”

别人潘闾是管不了啊!可自己还是能管管的。

盾牌架起来才会有活命的机会,要不然首当其冲还不得被踩死啊!

轰隆隆,真是血肉之间的碰撞。

一众将士还想着以死报家国呢?卢植突然下令退。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反之就是兵败如山倒。

由于卢植撤退的命令,直接导致了前军的溃散。

潘闾就是其中的一员,只能往中营方向退去。

第54章 营中转折

慌乱的兵卒,满营的火光,相互碰撞相互踩踏。

有些人向着汹涌的黄巾贼就去了,他们不是勇气可嘉,而是失去了方向。

潘闾身边要不是有着赫连勃勃,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所有人都被冲散了,赫连勃勃手中一把血刀,上面粘的可不是黄巾贼的血。

在这个时候谁要是敢过来,不分敌友,他都会痛下杀手的。

赫连勃勃深知,如何才能活下来。

鲜血溅到了潘闾的脸上,如果不是其中夹杂着血腥气,别说还挺舒服的,就像淋浴一样。

潘闾开始镇定心神环顾四周,人总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只是长短的区别。

显然潘闾已经慢慢适应了,他发现了张飞,就在自己的右前方。

他的做法跟赫连勃勃差不多,只不过就是没有下杀手而已。

他把丈八蛇矛倒了过来,让长矛变成了棍子。

凡是接近他的人,难免一顿胖揍。

潘闾过去的时候,都差点被打,“翼德,是我。”

“我们很熟吗?”

潘闾也不想用热脸贴冷屁股,但这个时候有张飞在身边,会省很多力气的。

“不熟,也认识吧!快走。”

张飞也就跟着去了,哪有那么多考虑的时间。

接近中营,潘闾就看见地上都是绊马索,还没有拉起来。

这显然是刚刚布置了,连个遮挡都没有。

中营之中,更是只见军帐不见人,卢植这是早有准备啊!

那么潘闾就不能往前走了,这是留给黄巾贼的口袋阵。

他要是一头钻了进去,就出不来了。

“走,去左营。”

不管怎么布置,左右两营方向都应该是薄弱点,谁让黄巾贼是从正面来的,那么正对着黄巾贼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

乱军之中不乏聪明人,你就发现越往两边走越好走。

这些人都是有目标的,绝对不会到处瞎撞。

潘闾已经可以看见事先埋伏好的弓箭手了,那是密密麻麻重重叠叠。

箭头闪烁着寒光,蓄势待发。

再往前那就不让走了,潘闾等人的存在,就是吸引黄巾贼的诱饵。

如果失去了控制,那么黄巾贼不就失去了控制吗?

军中最悲哀的事,不是死在敌人的手里,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潘闾已经站在原地不动了,左边是赫连勃勃右边是张飞,就跟两个门神一样。

这就是他们最后待得地方,等卢植下令合围,他们就可以杀回去了。

也不知道刘备是从哪钻出来,反正就是冒出来了,真是碍眼啊!

“三弟。”

“大哥。”

一副兄友弟恭的景象,可潘闾就是欣赏不上来,人与人之间还是有点距离比较好。

“刘兄,你怎么也落得如此境地?”

刘备也不好说什么,“一言难尽啊!”

“北中郎将大人,不是你的老师吗?看来他对你也不是很好啊!”潘闾也就是想从中挑拨挑拨。

可刘备没上当,张飞却上当了,“就是,那个老家伙一肚子坏水。”

“三弟,你不要乱说话,老师那是以大局为重。”

嘴上说的好听,可潘闾就不信了刘备会一点都不在意。

要知道这一路,潘闾的人都死伤惨重,更别说刘备带来的那些人了。

“好一个大局为重,却让我们去送死,我是接受不了啊!”

潘闾一直在观察刘备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此时的张梁,已经带兵进入了汉军大营。

他开始察觉到不对了,因为太容易了。

汉军的那些精锐,什么北军兵马、河东骑兵,都不见了踪影。

“撤,快撤。”

这个时候才下这样的命令,实在是太晚了。

汉军的中营之内到处都是黄巾贼,可不是说撤就能撤的。

卢植带着北军兵马现身,当他出现的同时,箭雨也随之呼啸而至,营内的黄巾贼是一片一片的倒下。

两营方向董卓和柯厄尔同时出手,骑兵碾压断了张梁的后路。

各路朝廷兵马,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

刘备的反应那是相当快的,直接带着张飞就去抢功劳。

潘闾就不明白了,狼多肉少的费这劲干嘛。

这么乱,谁看得见啊!

到处都是喊杀声,一直维持到次日正午,才得以平息,足足六个时辰啊!

可想而知死了多少人,尸体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美中不足的是张梁跑了,在最关键的时候张角出现了,黄巾贼一下子就找到了一个主心骨,从包围圈中杀了出去。

张角,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啊!

战后潘闾清点了一下人数,直接伤亡过半。

就剩下几百人了,好在主要的那几个将领活了下来,要不然潘闾就亏大了。

有不少人去卢植那里讨说法,可全都铩羽而归。

一将功成万骨枯,总是要有牺牲了。

潘闾这些义军统领,只能默默的承受。

好在卢植还有点良心,让潘闾等人去战俘营挑选俘虏。

这可不是什么大白菜,随便挑挑就行了。

一条臭鱼毁了一锅汤,这种事可不少见。

两军交战,要是弄不好,就得有人从你背后砍你一刀了。

那是防不胜防啊!所以在挑选俘虏的时候,要格外的慎重。

别人都挑选粗壮的,只有潘闾挑选那些看起来瘦弱的。

瘦弱就代表吃的不好,那么做的坏事就肯定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人,听管教。

他们年龄也不大,只要好好养养,那日后都是好汉子。

潘闾也象征性的问了几句,像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被挟裹的青壮,他们的家都被黄巾贼毁了,也就活不下去了才会跟着起义的。

黄巾贼,真是害人不浅啊!

营中一战,黄巾贼死伤惨重,致使卢植彻底占据了主动权。

黄巾贼再也不敢从城里出来了,卢植采取了围三缺一,连日猛攻。

朝廷大军士气大振,自然奋勇向前。

可张角却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张梁在一边照顾的,“大哥,你不要在意,我们这次败了,下次赢回来就是了。”

“反正二哥那里还有兵马,我这就让他过来支援。”

张梁这个时候想到张宝了,要知道他们兄弟俩可是一直不和的。

张角当然不死心了,可他现在这个身体,也容不得他胡来。

“三弟,我们先撤到广宗城吧!等我病好之后,再进行反击。”

“也好。”

广宗可不是曲周,那里的城墙更高更厚,有利于他们驻守。

黄巾贼想退,还真没人拦得住。

实在是黄巾贼这人太多了,老弱病残都拉在后面。

朝廷兵马这边就是再铁石心肠,杀的多了也会心软的。

卢植可谓大获全胜,之后更是连战连捷,直到面对广宗城才停下了脚步。

颍川方向,皇甫嵩朱俊等人更是以火攻大破波才大军。

刘宏接连收到捷报,自然喜出望外。

大赞卢植皇甫嵩等人,为朝廷栋梁。

张让等一众宦官看着眼热,想要分一杯羹,就上前进言,“是陛下福泽深厚,那些乱民自然不在话下,就怕......。”

要知道刘宏可是看着张让长大,对张让还是有些了解的,话里有话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就怕什么?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就怕各位中郎将拥兵大人自重,重现光武之乱。”

张让知道刘宏最怕什么?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放肆。”

张让一下子就跪下了,可刘宏接下来却说,“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派出监军,巡查各方,让他们如沐天恩。”

“那就去办吧!”

刘宏真是太懒了,他什么事都不想自己去做,以至于让张让钻了空子。

监军,这可是一个美差啊!

一众小黄门中常侍都抢着要,张让门前简直就是门庭若市。

最后只有左丰等人讨得了差事,左丰为了出使冀州,那把自己的家产都给变卖,包括自己的府邸。

要说左丰这仕途之心,还是挺重的。

他此行除了为了回本,更重要的是得到上面的认可。

以至于他到哪都端着架子,即使面对卢植也不知道收敛。

卢植乃有学之士,自然也不会向宦官低头。

左丰索贿,卢植更是一言回绝。

宁折不弯,只会害了自己,卢植也不差这点钱啊!

左丰哪里受过如此折辱,他到哪不是被人巴结的。

一气之下,差点把卢植安排给他的营帐点了。

潘闾跟左丰之间还是有些来往的,自然亲身拜访,“听闻大人前来,在下特来恭贺?”

“恭贺什么?”

“自然是升高发财了,日后还需大人多多提携。”

左丰把面前的案子都掀了,“卢植那老匹夫一毛不拔,本官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怎么会这样?大人请息怒,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潘闾的宽慰还是有点效果的,左丰直说,“还是你有心啊!”

潘闾也不想跟宦官为伍,但没办法得罪了何家人,想要更进一步只能走十常侍的路子。

如今这朝堂之上,不就这两拨人吗?这边不行,只能走另一边了。

为此潘闾还给左丰不少好处,算他会做人。

左丰当即上言,卢植延误战机,退而不战,包藏祸心。

第55章 十常侍的手段

“侯爷,你要给小的做主啊!”韩悝一身狼狈的跪在底下。

虽同为十常侍,但张让的地位却远在韩悝之上,所以这个礼他当得起。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你?”

“车骑将军何苗。”

何苗虽然也是何皇后之兄,但为人却好大喜功,连何进都不如,他这个车骑将军的名号,更像是一个虚职,根本就没有实权。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曾经的十常侍是多么的威风啊!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在他们的头上拉屎了。

“你先下去吧!吾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张让作为十常侍之首,可是很具有远见的,何苗敢动手打人,只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因为还是何进一党平叛有功。

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嚣张,张让觉得该敲打敲打了,左丰的上书,给了张让一个打压的借口。

卢植名望虽高,但出身不高。

身后并没有家族同宗所依靠,所以想动他并不难。

刘宏沉迷酒色,一天十二个时辰,六个时辰在睡觉,剩下的六个时辰也是醉生梦死。

张让只是在刘宏迷离之际说了一嘴,刘宏一摆手就交给了张让去处理。

就这样名动天下的北中郎将卢植,一下子就成为了阶下之囚。

董卓跟宫中的董太后沾亲,而董太后跟十常侍关系也是相互依存,再加上董卓逢年过节都会送上孝敬。

张让自然而然的就扶董卓上位,顶替了卢植的位置。

诏令一下,天下震动。

军中更是流言四起,卢植是忠君之人束手就擒。

左丰的气焰越发嚣张,潘闾不想沾光都要跟着沾光,左丰对潘闾的照顾那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不但在粮草上给了一些支持,连带着还送了一些战马过来。

都是河东的战马,董卓和潘闾也算是在一条船上了。

只不过是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刘备等人就此跟潘闾疏远了。

以前是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现在看见潘闾都躲着走,翻脸比翻书都快。

潘闾可是知道,刘备的疏远绝对不是因为卢植的关系。

卢植成为了阶下囚,他连去都没去过。

他就是怕跟阉党沾上关系,装什么好人啊!

爱惜羽毛却不知尊师重道,潘闾真是把这个人看透了。

朝廷的任命书很快就送过来了,董卓走马上任,卢植也要押回洛阳受审,潘闾出于好心就去送了一下。

可在别人眼里,就是去挖苦落井下石。

卢植真乃大将,即使坐在囚车之中,照样是铁骨铮铮。

“拜见中郎将大人。”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是,我是来送你的。”

卢植为官多年,文可治理地方,武可统率兵马,他的那一双眼睛,还是有识人之明的。

假话真话他分得清楚,“有心了,可惜老夫用不着。”

“老家伙,你别给脸不要脸啊!”赫连勃勃是给潘闾鸣不平。

卢植用那双浑浊的眼球看着潘闾,“你正当年华,却投阉党之下,不明是非为虎作伥,你早晚会后悔的。”

“中郎将大人,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很多人对阉党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可我潘闾却不在乎。”

“阉党不过是我走上仕途的踏脚石,你可以当我急功近利,但大人不觉得这条路更好走吗?”

卢植作为一个过来人,“热衷仕途不是错,但你的路走错了。”

“在官场上就怕行将踏错,走错一步就不能回头了,你好之为之吧!”

不管卢植是出于好心,还是讽刺奚落。

潘闾还是很尊敬他的,“恭送中郎将大人。”

身子半躬,把头压得很低,礼数周全。

刘备在不远处的半山腰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我们走吧!”

“大哥,我们不送一送吗?”关羽孤傲,但却极重情谊。

“老师肯定不想连累我们,我们过去不是让他担心吗?”

.............................

朝廷大军包围广宗城,就是想把城内的黄巾贼拖垮。

可董卓上任之后,却没有遵循这一战略。

猛打猛攻,不计死伤。

要说勇武董卓还真有一点,可张角也不差啊!

在城头之上,指挥落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也就是疾病缠身,否则张角可不会这么被动。

双方是你来我往,互有胜负,谁也奈何不了谁。

董卓开始集结各地的朝廷兵马,为己所用。

五月以来,黄巾贼节节败退,各方也都能腾出手了,所以董卓的这次集结是空前的浩大。

御史中丞韩馥,也就是其中之一。

潘闾的父亲潘凤,也就跟着过来了。

刚开始挺好的,父慈子孝。

在营中能看见自己的儿子,潘凤也是喜出望外。

更别说潘闾手下还有那么多兵马了,逢人就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没到一天潘凤这脸色就变了,纸是包不住火的的,军中消息灵通,潘凤很快就知道了潘闾和左丰的关系。

“逆子,你真是让祖宗蒙羞。”

“父亲,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旁边可都是人。

韩馥走了过来,不愧是历史上的老好人,“无双兄,贤侄年幼,做错了事改了就是,不用这么在意的。”

“他还小,他都及冠了。”

“可有表字?”韩馥这么一问,到是把潘凤问住了。

话说起来,他这个父亲当的也是够不称职的。

“文节兄,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粗人,你就代为取一个吧!”

“做人要守礼,就叫做潘子礼吧!”

对于表字啊!潘闾没有过多的需求,顺嘴就行。

但对于潘子礼这个名字,潘闾是一万个不满意,“闾、礼谐音,是不是太绕口了。”

韩馥是袁氏门生,也就是何进一党,对跟宦官有染的人,可没有表面上那么不在乎。

“那就叫潘子语吧!”

也就是说话要慎重的意思,潘凤到好还很满意,“羽翼丰满插翅高飞,真是好寓意,文节兄大才啊!”

韩馥真是不好解释,潘闾也就成了潘子羽。

董卓与各方的关系,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

暗地里,也都是各怀鬼胎。

卢植在位时,军中的想法就是一个剿灭黄巾贼。

可董卓这一上位,军中的想法就变了,而是如何的建立战功。

这两者看起来没什么差别,其实差别很大。

贪功冒进,张角可没那么不堪一击。

吃一堑长一智,张角真是跟卢植学了一招,竟然打开了广宗的城门,朝廷大军一看纷纷进城。

董卓更是在最前面,李儒怎么劝都不行。

这广宗城可是有瓮城的,也就是说在城墙的外面,还有一座小城,三面围起来护住城门。

你必须通过两道城门,才能进人城里。

这最外面的城门是好进了,可这里面的城门就没那么好进了。

原来张角让人挖了一个大坑,等着董卓带人往里跳呢?

城门是开着的,进不去那就怨不了别人了。

瓮墙之上到处都是弓箭手,还知道撒火油,朝廷大军死伤惨重,尤其是董卓的河东兵马。

董卓之所以统帅各方,除了因为朝廷诏令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手上握有精兵,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现在好了,残兵败将吓唬谁啊!

各方齐聚在广宗之下,却各自为战。

这样是打不赢张角的,越是如此董卓也就越是急躁,更加听不进去旁边人说的话。

董卓可以不计死伤,其他人还想保存实力呢

黄巾贼虽然波及天下,现在看来也就是冀州这边还是个麻烦。

战胜是早晚的事,何必急于一时呢?

在其位谋其政,董卓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于是他孤注一掷,把所有的井阑都推上去,攻势可谓是非常猛烈,瓮城瞬间就拿了下来。

这也就造成了,井阑之间没有间隔。

张角带人冒死杀出,一众黄巾贼受到了鼓舞,黄巾力士不计死伤,还是把这些井阑都给烧毁了。

这下子再想攻打广宗城就难了,可至此之后董卓突然就不声不响了。

潘闾可不相信他是怕了,也就拿了几样美食去找李儒。

这次可是潘闾亲自下厨,“文优,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东西留下,你走吧!”

“不是用得着这样吗?”

李儒抬起头来,“你觉得在我这里你能探听到什么?”

“怎么也要给我提个醒吧?”

李儒打了食盒,都是他最爱吃的菜,“这几天你别出去了,看苗头不对就跑。”

李儒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也就是朝廷大军要败了。

还是董卓这边故意为之,可潘闾不明白,董卓能从其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潘闾闻询李林甫,李林甫却摇了摇头,“以退为进,掩人耳目,那只能看董卓下一步怎么走了,目前而言谁也看不出来。”

这说了等于没说,潘闾只能早做准备了。

兵败如山倒,那可不是说笑的。

潘闾直接带人先退了,他是义军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

李儒听到这个消息笑了笑,“聪明人。”

潘闾这边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事了,据说董卓在广宗城下被人暗算重伤,城内的黄巾贼趁势掩杀,朝廷大军丢盔卸甲,战事再一次受挫了。

第56章 权谋无是非

本来形势一片大好,被董卓这么一弄无异于当头棒喝。

所有人都输你输,那不显眼。

可所有人都赢你输,那就显得太无能了。

朝廷这边随即命令左中郎将皇甫嵩北上,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眼下皇甫嵩正在东郡苍亭平叛呢?就差临门一脚了,总不能让他放弃吧!

等他解决了手头上的事情,已经是七月底了。

就在这一个月里,位于冀州的朝廷兵马不好过啊!

黄巾贼每天袭扰,大军一退再退,那都快退到威县了。

蛇无头不行,在皇甫嵩没来之前,还是要听董卓的命令。

董卓也是破罐子破摔,不管事也就算了,还贪墨军中的粮草。

而且吃相非常难看,就地方上送来的粮草,直接扣留了一半。

军心不稳人心思变,每个人都在为自己作打算,潘闾也不例外。

一个人怎么都能活,一堆人想活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更何况手下的人都指望着潘闾呢?潘闾去找潘凤帮忙,可潘凤不管事,韩馥更是小家子气,死死的拽住粮袋。

就好像是要他的粮食,就跟要他的命一样。

没办法潘闾只能去求李儒,可李儒却说他手上也没粮。

那潘闾就不乐意了,“不是,你不给就不给,也没必要骗我吧!枉我不把你当外人,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你。”

“不管你信不信,是真的没有。”

事后经过证实,李儒没有说谎,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表明,董卓扣留的那些粮草都被他私下运走了。

潘闾就让王英去运粮队抓了一个人回来,“粮食被运到哪?”

“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见棺材不落泪,怎么这样的人这么多呢?

潘闾把他交给了赫连勃勃了,一刻钟之后他才开口,也算是硬骨头了。

粮草竟然送到了陇西,也就是凉州,董卓的老家。

李林甫通过这一个月发生的事得到了一个结论,“董卓是想回陇西了,他故意兵败不过是想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看来凉州要出事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李林甫的猜透,可在潘闾看来这就是事实。

如果潘闾没有记错的话,明年开春凉州的先零羌北宫伯玉,李文候等人就会叛变。

以董卓在凉州的人望,也许会知道点什么?

董卓这是未雨绸缪啊!好一个以退为进,终于是露底了。

走一步看三步,潘闾佩服,不得不竖起大拇手指头。

这就是所谓大局观吧!董卓了不起啊!或者说李儒了不起啊!

李林甫看着潘闾神色阴晴不定,“公子,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既然董卓把粮食纳为私有,那就不是朝廷之物了,我们先找一个机会抢一批再说。”

董卓的谋划,那是以后的事。

可潘闾的问题,却迫在眉睫。

再没有粮食,底下的人就得饿肚子了。

李林甫倒也不反对,“这样也好,就算事情暴露董卓也不敢声张,毕竟他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地方上的粮草,在两天后到达。

潘闾要早做准备了,提前就带人出去,河东的兵马可不好招惹。

盘陀口就是潘闾要动手的地方,周围七拐八拐的,就算不能得手,也好撤退。

潘闾硬是在这里待了两天,算是守株待兔吧!

笨方法也有笨方法的好处,至少掩人耳目。

董卓的人也是夜猫子,过了子时才现身呢?

那个时候潘闾这边的人差不多都睡着了,在迷糊当中潘闾就感觉有人碰他,“寨主寨主,来了来了。”

“谁来了?”

“粮食来了。”

潘闾这才跳起来,用唾沫搓了搓手,这刚起来手脚有点发麻啊!

“告诉弟兄们,只要干完这一票,就能吃饱饭了。”

这个时候你说什么?都不如说这个有用。

黄巾起义以来,各地的良田都荒废,可以预见这一年又不好过了,能吃饱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你可以去地方上看看,哪一个不是面黄肌瘦的。

这么浅显的道理,谁都懂。

潘闾手下的人,一个个摩拳擦掌,潘闾却皱了一下眉头,这董卓的人不少啊!

“大哥,你看见领头那个骑马的人吗?兄弟们一招呼,你就把他给我砍了。”

“明白。”

这粮车是一辆接着一辆,眼瞅着最后一辆已经进来了,“兄弟们,苍天已死,给我抢。”

潘闾只能寄希望于黄巾贼背锅了,赫连勃勃直接从坡上跳下去了。

直接把那个领头的人,撞下了马。

这个时候潘闾才带人杀到,原来打头的那个将领是董璜,也就是董卓的侄子。

这下子糟糕了,董璜可是认识他们的。

“潘闾是你。”

“董将军,我也是走投无路,否则不会出此下策的。”

这么多人,难免会走漏消息。

要是别的将领,那杀了就杀了,可董卓的侄子却不是说杀就杀的,董卓子嗣单薄,对于董璜这样的后辈可是大为照顾的。

得罪和不死不休那可是两回事,最重要的是潘闾可以通过李儒从中斡旋一二。

“我叔父是不会放过你的。”董璜竟然还在那里大言不惭,有没有搞清楚情况啊!

赫连勃勃出手狠辣,没一会董卓就被砍伤。

“大哥,手下留情。”

“潘闾,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还之。”

“趁我还没有后悔,还不滚。”

董璜带人离开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董卓的侄子也不算是草包啊!

潘闾把粮食藏在了盘陀口,也就是要灯下黑。

平时吃一点拿一点,细水长流嘛,省得被别人惦记。

随后潘闾就带人回到了营地,这最危险的地方啊!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董卓毕竟是朝廷高官,怎么都是要顾忌的。

粮食都没有了,董璜自然就不用回陇西了。

董卓这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黄口小儿,不自量力。”

潘闾刚刚及冠,对于董卓而言真是太小了。

李儒进言,“岳父大人,潘闾之父潘凤乃御史中丞韩馥的爱将,听说就连潘闾的表字都是韩馥所取,我们不好痛下杀手。”

“眼下这个时候,我们还是蛰伏一点好。”

这跟董璜的想法却背道而驰,“这不是长他人志气吗?营中的人谁不知道你李儒和潘闾相交莫逆啊!你是在徇私吧!”

“岳父大人明鉴。”

“好了,董璜你给我下去。”在李儒和董璜之间,董卓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李儒。

在董卓麾下好勇斗狠的人不少,但能出谋划策的真不多。

李儒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要不然董卓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这件事交给你了,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唯。”

李儒也在暗骂潘闾,这不是给他出难题吗?

当潘闾听说李儒求见,就知道这件事有缓和的余地了。

“文优,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让人准备了几道小菜。”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啊?”

“饿呀!”这潘闾说的绝对是实话。

李儒一屁股坐在潘闾的面前,“那你怎么不去抢别人的?”

“别人的粮也不多啊!抢了一个我还得抢第二个,与其得罪那么多人还不如得罪一个,谁让你那个岳父大人失势的,没听过墙倒众人推吗?”

潘闾故意把自己表现的愚笨一点,只说最表面的东西。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的岳父你是惹不起的。”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此战之后分道扬镳,谁认识谁啊!”

“我都来了,你总不会让我空手而回吧?”

这也不是谁给谁面子的事啊!潘闾只能强硬到底,“我实话跟你说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被人黑吃黑了。”

李儒要是信了就不是他了,“我进来的时候都闻到饭香了。”

“那你想怎么样?粮食没有,要命一条,那也不给。”

“你无赖吧你。”

“文优我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潘闾是又哭又闹,就差上吊了。

“要我帮你,不是不行,你把这件事告诉韩馥,如果他愿意收留你,那么一切都既往不咎。”

潘闾往后退了一点,“你是想利用我?”

潘闾这才想到李儒在历史上的名声,这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也就是你了,我这就去找韩馥。”

要想让韩馥收留这不难,韩馥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再加上潘凤这层关系,那是十拿九稳。

当然免不了被责骂,可这些潘闾已经听习惯了。

董卓亲自兴师问罪,一个是河东太守一个是御史中丞,还真不能说谁比谁高一头。

潘闾还想着,这二人会不会打起来呢?

可随后却相安无事了,甚至还把酒言欢,这真让人搞不懂了。

李林甫却解答了潘闾的疑问,“董卓兴师问罪也就是承认了贪墨粮草,这就是授人以柄,可韩馥惧怕董卓的河东兵马,因此代为隐瞒,这就是罔顾朝廷律法,两个人相互牵制,这样的关系是最牢靠的。”

“公子你就看着吧!皇甫嵩一来,这二人必互通有无。”

也许这就是权谋手段,无关是非对错。

第57章 攻心为上

皇甫嵩比之卢植,多了一份大气。

不说别的,就那营帐就大了好几圈。

他到不是为了摆谱,而是为了容纳更多的人。

初来乍到就召集众将,那有名有姓的都到了,连潘闾都在受邀之列。

当然坐的是末席,他和刘备几个代表着地方上的义军,就从这一点来看,皇甫嵩就比卢植会做人。

卢植的骨子里,还是有些许清高的。

皇甫嵩的叔叔是皇甫规,凉州三明之一,就冲着这一点,董卓都要给几分颜面。

董卓坐在下位,那是老老实实的不吱声不出气,那平常哪有这时候啊!

“地方纷乱,我辈自当仁不让一扫太平,诸位拜托了。”

皇甫嵩一番话,就定下了今日议事的基调。

众将慷慨激昂,就连韩馥都是拳拳的报国之心。

刘备泪水横流,“妖道张角,不识忠君,必万劫不复。”

那口水都溅到潘闾的案子上了,潘闾是那个嫌弃啊!

你说说做这些表面工夫干什么啊!不丢人现眼吗?

潘闾直接把汗巾递了过去,“刘兄,你还是擦擦吧!这么多人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备是左右为难啊!他要是接了那就得擦,那不就白哭了吗?他要是不接,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他还想在皇甫嵩的麾下尽心竭力一展所长呢?可不想留下什么坏的印象。

“尾席何人?”

“涿郡刘备刘玄德。”

这刘备也是真知道顺杆爬,尾席可是有很多人呢?

“难得,真是难得啊!有尔等在张角之流不足为惧。”

“末将,必效死力。”

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皇甫嵩此举就是为了拉拢人心,刘备不过是恰如其会罢了。

董卓兵败,士气大跌。

皇甫嵩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当然要先安抚众将了,如果将领都有畏战之心,那么这战事也就不用再打了。

随后皇甫嵩就进行了祭旗,别人祭旗不过是杀几个人罢了。

可皇甫嵩到好,把所有的黄巾战俘都杀了。

这里面可不乏被挟裹的人,皇甫嵩这就是宁枉勿纵。

人头纷纷落地,血液汇聚成河。

就这份狠辣决绝,不得不让众人低头。

在这一点上,潘闾是千百个不赞同,他遵循的是只除首恶其余从宽。

但不可否认,皇甫嵩这么做是大涨了士气安定了军心。

“攻破广宗,杀。”

“杀...”众将附和,全军附和。

打铁就要趁热,明明是接风洗尘,他却带兵出征了,广宗城内的黄巾贼这段时间占尽上风,有点找不到北了。

很多人都出城了,而且还不待在一起。

撞上皇甫嵩所率领的大军那能好吗?皇甫嵩手上是不留活口的。

一雪前耻,鲜红染大地。

皇甫嵩的将令就是前进前进不断的前进,一直就杀到了广宗城下。

不由的让人大呼过瘾,“张角可敢出来一战。”

谁不知道张角病了啊!就算他没病也不可能是皇甫嵩的对手。

张角文弱,这是世所共知之事。

要不怎么说皇甫嵩是大汉最后一员名将呢?有大气魄也有小手段。

“欺人太甚。”张梁就想出城迎敌,却被张角死死的拽住了。

兵威正盛不可逆,现在出城只会损兵折将。

何必徒劳无功呢?张角粗喘了几下,舒缓一下心中的闷气,“从今天开始不可出城迎敌。”

“大哥。”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由于情绪激动,张角咳嗽了几声,最后连血都咳出来了,那是声嘶力竭。

张宁从一边跑了过来,“父亲,你不能太激动的。”

“胡闹,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呢?你们几个把她送回去。”

“大哥,你要保重身体啊!”张梁还以为张角的病情已经好转了,没想到竟然是加剧了。

张角也是有苦说不出,他本来的病情无大碍,不过是急火攻心罢了。

可他却想着要快点好,就依照太平要术中的草药篇炼制了几枚丹药出来。

出于对要术的信任,张角就没有让他人试药,自己就吃了进去。

没曾想却中了剧毒,伤及肺胃就连现在都余毒未清呢?

这事如果被传了出去,那么他的太平道从根上就完了,起义军也会跟着不攻自破。

他是张角,大贤良师,天公将军,怎么会不通医理呢?

“放心,我没事。”

其实这广宗城内的情况并不是很好,这么多人都聚在一处,能不出事吗?

原来这城中还有些许百姓,现在只剩下遍地白骨了。

烧杀抢掠欺辱妇孺之事,并不少见。

内斗之事,更是屡禁不止。

现在全凭张角一人勉力支撑,要不然早就不攻自破了。

无论如何,张角都不能让自己倒下。

历来攻城都是围三缺一,可皇甫嵩却是只攻一面。

其他三面城墙,他是完全不管的。

黄巾贼要是想跑随时都可以跑,他绝对不拦着。

真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皇甫嵩的攻势是日夜不停,白天猛攻夜晚袭扰,韩信带兵多多益善,皇甫嵩也不曾多让,无论是义军还是朝廷兵马,在他的手里都有如臂使。

这才是真本事啊!广宗城可不是铁打的,面对这样的猛攻,城墙都开裂了。

于是张角做出了一个决定,把张宁送出去。

“女儿,你要好好的,过几天为父去找你。”

“父亲你不要骗我了,你是出不去的,我要跟你待在一起。”

“听话,在这世间没人能拦住你的父亲。”张角向后面的黄巾力士使了一个眼色,张宁被强行拉走了。

张梁跟张角是亲兄弟,一起吃过苦一起受过累,他知道张宁对张角来说代表了什么,“大哥,真的要这样吗?”

“我们还不至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吧?”

“有备无患。”

太平要术一书,记载了很多知识,从天文地理到世间琐碎,但它不是一部兵书。

张角兄弟从中学到了很多,却没有学会如何领兵带兵。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的确是输了。

哪怕张角不想承认,可城中那些每天逃跑的教众却不是假的。

这里可是他传道已久的冀州,那么其他地方还能好吗?

人心所向,张角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第58章 火烤水浇

时间拖得越久,张角病得就越重。

潘闾在广宗城下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估计已经起不来了。

黄巾贼那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潘闾正想着捡现成的,可皇甫嵩却找到了他。

这大半月以来,皇甫嵩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谁敢怠慢啊!

“泰安潘闾,拜见左中郎将大人。”

“听说韦睿是你的属下?”

“不是属下而是兄弟,难道他有什么问题吗?”

皇甫嵩正襟危坐,“那到没有,只是觉得他能力出众。”

此时此刻潘闾第一个想法就是,太特么不要脸了,这不是要抢人吗?

韦睿可是潘闾手下最拿得出手的人,可换而想之韦睿要是能受到皇甫嵩的重用,对己方也是大有好处的。

“中郎将大人真是慧眼识珠,他的能力远在我之上,说句不谦虚的话,韦睿他是个帅才。”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那么帅才就更难得了。

皇甫嵩只是觉得韦睿是可造之材,却没有往帅才那方面想,现在来说为之尚早,皇甫嵩可不会盖棺定论。

“他到是个人才,本将打算征用他。”

“那是怀文的造化,日后希望中郎将大人多多栽培。”

潘闾的坦然,让皇甫嵩有点刮目相看,一个人是很难做到没有嫉妒之心了,更别说是像潘闾这样初露峥嵘之人。

潘闾也算得是上青年才俊,只可惜他与宦官牵扯得太多了。

“这是自然,你让他过来吧!”

这皇甫嵩做事还是挺有规矩的,以他与潘闾之间的身份差距,事先能吱会一声,就很不错了。

韦睿自然是平步青云了,他的能力可是货真价实的。

给皇甫嵩带来的只有惊喜,却没有失望。

没过多久韦睿就成为了佐军司马,潘闾都要叫他一声将军。

皇甫嵩有了韦睿的相助,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攻势更加猛烈了。

可突然有一天,皇甫嵩却改变了他的战法。

让人把很多的干材木炭,堆在了广宗的城下。

这攻城攻坚,不管怎么变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无谓就是往城头上爬,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也没听说过,攻城用火攻的。

这些助燃物是越堆越高,最后皇甫嵩直接让人撒上了火油。

火势一起,离远都能感觉到其中的炙热。

更别说潘闾这些在近前的人,潘闾就感觉自己的睫毛都打蔫了。

到处都是烧头发的味道,这让他们怎么攻城啊!

井阑竟然在这个时候被推了上来,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送进了火堆。

怎么不过了这是,一架井阑的造价,都够一个县的人,吃好几天饭了。

后续还有很多大木头被送了过来,那都是几十年上百年的大树,整棵整棵的被砍了下来,连叶子都没摘呢?就要化为灰烬了。

天空一声闷响,解答了众人的疑惑。

先用火烤再用水浇,这可是开山挖石的路子,作为后世人,潘闾更加明白其中的原理,热胀冷缩。

一滴雨水,直直落在了潘闾的脸上。

潘闾就知道广宗城内的黄巾贼完了,只要这开裂的城墙一倒,他们拿什么驻守在这啊!

皇甫嵩看着这冉冉升起的浓烟,“德孝,这次多亏了你啊!”

阎忠是凉州的名士,同时也是皇甫嵩的知己好友。

这次皇甫嵩平叛地方,阎忠一直在身边出谋划策。

“预测天时而已,算不得什么大的本事,真正厉害的应该是这韦将军,后生可畏啊!”

皇甫嵩的眼中也尽是满意,毕竟韦睿是他提拔起来的。

韦睿表现的到是云谈风轻,这在他看来这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广宗的城墙,在浓烟之中摇摇欲坠。

城头上还弥漫着黄巾贼的惨叫声,浓烟灼伤了他们的眼睛。

朝廷的兵马开始自发的后退,这要是砸到了谁就得不偿失了。

鼓声滔天,这是进攻的前奏。

当火焰熄灭的时候,这广宗的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让皇甫嵩庆幸的是,这城墙是往里倒的,那么前进的道路就更加顺畅了,“全军冲杀。”

剩下的就是抢功,谁都不会放过的。

那一个个穿着沉重的甲胄,跑的比兔子都快。

踏着尚有余温的砖石,进入了城中,很多的黄巾贼都在城墙倒塌那一刻,被埋在前面了。

就连惨烈都不足以形容,而是血肉模糊。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谁也不会提起什么战心的。

黄巾贼溃败了,无论那些个渠帅小帅的如何组织,都不能把他们重新集结。

而瘫软在榻上的张角,也因为这样的声音坐了起来,“来人,到底怎么回事?”

张梁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哥快,我背你走。”

“难道是城头失守了?”

“大哥你别问了,官兵已经杀进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完了真的完了,张角心中最后的执念,也在此时消亡了。

哀莫大于心死,本来张角的脸上还有一些血色,现在都白得发青了。

“三弟,你走吧!我留下来帮你挡住他们。”

“大哥,你说什么呢?要走一起走。”

张角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张梁推开了,“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我们一起走,那么结果就是一起死,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而我已经承受不了颠簸之苦了,与其死在路上,我宁愿死在官兵的刀口之下。”

“我是天公将军张角,绝对不能那么窝窝囊囊的,而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继续下去。”

张梁也是一个八尺高的汉子,此时却是泪眼氤氲,“大哥,我会为你报仇的。”

“不要想着为我报仇,一定要活下去,帮我照顾张宁。”

也不知道张角哪来的力气,竟然重新站了起来。

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里面装着一颗白色的丹药,名曰玉碎丹。

取自宁可玉碎不为瓦全,这是毒药更是剧毒。

只要服下,就再无生还可能。

可它却能让张角重新获得力量,张角深知一个病歪歪的他,是挡不了多久。

于是他毫无犹豫的把这枚玉碎丹吞了下去,“走吧!我不能送你了。”

“大哥。”

“滚。”

张角的身体再发热,张角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玉碎丹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次没有让他失望。

张角拿着节杖,出现在黄巾贼的面前。

“这是黄神的考验,尔等一定要追随我,我带着你们夺回一切。”

“良师..”

“天公...”

不得不说张角是可怕的,如此混乱的局面,因为他一人平静了下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杀....”

城中四处开始出现这样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都盖过了天上的雷鸣声。

潘闾等人都陷入了苦战,巷战永远都是最残酷的。

因为你不知道敌人会从哪个方向过来,也许你刚拐过一个路口,一把刀就落了下来。

天降暴雨,视线也受到了影响。

那脱去黄巾的黄巾贼,跟义军就没什么差别了。

潘闾只能保证自己,尽量从人多的地方脱离出来。

这样才能保全自己,战事从白天到晚上,从雨落到天晴,可站着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皇甫嵩这才进来,伴随而来的就是朝廷最精锐的兵马。

那是浩浩荡荡,凡是挡路之人皆死于他们的刀下。

潘闾等人已经站在路边,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触这个眉头。

潘闾就感觉身旁的于禁一直在看着他,“你瞅啥?”

“你踩我脚了。”

“不好意思...”

到处都是尸体,所以踩到什么潘闾根本就没有在意。

供黄巾贼活动的区域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个府衙。

黄巾贼依然在负隅顽抗,那就说明张角还活着。

皇甫嵩走向前去,“张角,都这个时候,你难道还想藏头露尾吗?”

府衙的大门被推开了,张角从里面走了出来,“皇甫将军,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啊!”

“太平道逆天而行,这是你们该有的下场。”

“笑话真是笑话,朝廷无道百姓民不聊生,我等也是活不下去,要不然谁会走到这一步。”

“闭嘴。”这么露脸的机会潘闾可不会放过,“张角你不要在那里惺惺作态了,看着就让人恶心,你看看你的太平道都做了什么,百姓因为你们的起义变得更加民不聊生。”

“你不是再救他们而是在害他们,你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你真的该死该死。”

曾经的张角,的确有救民于水火之心。

可随着太平道的飞速扩张,野心蒙蔽了他的双眼。

他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张角一直站在那里,仰望着星空。

雨后的星空,显得格外的干净。

“张角,你束手就擒吧!”

皇甫嵩一直都是不留活口,但一个活着的张角,却比一个死了的张角更有价值。

“老天爷你要是长眼睛的话,就看看这个世道吧!”张角倒下了,而且是直挺挺的倒下。

一个黄巾力士想把张角扶起来,可他却发现张角的身体已经冰凉了,用手探了一下鼻息,“天公..死了。”

第59章 张角的下场

群星璀璨,闪烁四方。

在普通人的眼里,这再正常不过了。

星星就在那里,每天都可以看得到。

可在一些奇人异士的眼中,这就是大争之世,左慈眼看着一颗别样的红星在空中消逝,“师弟,你这次太无情了。”

“张角有萤火之相,就理应该是搅动天下之人,何来的无情一说。”

“他可是你的弟子啊!”

这点南华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传下太平要术,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与其说是弟子,还不如说是棋子,他命该如此。”

左慈和南华虽属同门,但心性却天差地别。

左慈缅怀众生,可南华却信奉天道,在他的眼里可没有人命一说。

“师弟,我必须要奉劝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也在人道之列。”

“师兄,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劝也劝过了,打也打不过了,可南华始终都没有回过头,左慈这个当师兄的已经仁至义尽了,“本来这天空之中,只有一颗红星,可张角死后却又出现了一颗,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这就是师兄不如我的地方,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夜空之中,有两颗红星。”

“只是张角的萤火之星太过耀眼,以至于很容易让人忽略其背后的那颗红星,它是越发的明亮了,国运不振龙蛇混杂,再出现一个妖孽不是很好吗?”

南华是唯恐天下不乱,可左慈却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世间的万物都在遵循一定的轨迹,可自从这妖星降世之后,所有的事都发生了变化,这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左慈竟然动了杀心,这还是南华第一次见到,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师兄,你最好收起这个念头,因为我会阻止你的。”

“世间无物都有其道理,你不能因为新的轨迹出现,就觉得它是错的,我们活得太安逸了,面对未知你不觉得充满挑战吗?”

南华和左慈都是先知先觉之人,连自己什么时候去死,都一清二楚。

有的人想改变,有的人却不想。

“师弟,你不要逼我?”

“师兄,你觉得我会怕吗?”

..................

而在此同时,广宗府衙门前是一片血腥,张角死了,人人争抢其头颅。

由于潘闾急于表现,所以站得相对靠前,这是想退都退不出去。

反到被人往里推,里面是什么地方,那就是要人命的地方。

谁得到了张角的头颅,谁就相当于得到了斩张角之功,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什么官位、钱财、名声,都唾手可得。

人活一世,总会有点追求的,就连皇甫嵩都有些心动,更别说其他人了。

剩余的黄巾兵马还在负隅顽抗,他们已经不想活了。

却想在临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

潘闾不想跟他们对上,还是跟他们对上了。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疯子,潘闾用刀砍他们,他们躲都不躲一下,就想着回砍潘闾一刀。

也许是潘闾身上的鱼鳞甲太显眼了,他们把潘闾当成大人物了。

好几个人都围了过来,而赫连勃勃却离潘闾还有几步远。

潘闾心中多少出现了吾命休矣的想法,关键时刻于恒却帮了他一把。

战场同袍,在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体现。

“你能不能把你那个把头低下?刀砍过来了没看见啊!”

潘闾还知道嘴硬,“我不想着后发制人呢吗?”

“就你...?”

于恒那小眼神绝了,没有什么恶意的鄙夷,更多的是戏谑的笑意。

张角就在跟前,就感觉伸手就能够到一样。

如果没有这个机会,潘闾肯定不会凑这个热闹。

可现在却有这个机会了,“于恒,要不要拼一把?”

“谁怕谁啊!但事先说好了,事成之后赏钱一人一半。”

“可以。”

于恒是商人之子,他能当上一支义军的统领,那靠的都是真本事。

手上的功夫可不弱,一把大宽刀势大力沉,“都别挡着爷爷发财。”

潘闾看准机会钻了过去,可抬头就看见刘备也已经杀过来了,他这个人啊!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

刘备就更加勇武了,在他手上都没有三合之敌。

黄巾贼想着以伤换命,可刘备却紧紧守住身边这一步之内。

潘闾就想说,“用不用那么潇洒啊?”

刘备用的是双股剑,那架势一起,是非常漂亮的,就比那些耍单刀单剑的强多了。

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潘闾自知武艺不通,所以就躺在那里装死。

赫连勃勃等人可不知道啊!他们还以为潘闾真的出事了,一个个都杀红眼了,死命的往里冲。

刘备也看见了潘闾的身体,“逝者已矣,一切都跟着烟消云散,兄弟一路走好。”

要说这刘备也挺好心的,这个时候还能说这个。

此时的刘备,距离张角最近。

所受到的压力也是最多的,活着的黄巾贼是不会让他过去的。

“保护天公。”

“自不量力。”

好家伙刘备还会放大招,那双剑使得跟耍花枪一样,让人眼花缭乱的。

动作非常迅猛,当然也既耗体力,刘备也是拼了。

张角躺在地上,刘备自然要低下身子。

这下子就露出了破绽,那大后背就明晃晃的亮了出来,黄巾贼争先劈砍,刘备只能用脚把张角勾到后面去。

想着脱离了中心,压力能小一点。

这到是便宜了潘闾,潘闾那个心啊!蹦蹦的乱跳。

因为张角距离他是越来越近了,这就是送上门的好处啊!

潘闾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则,从地上挪了过去。

这一幕被后面的李林甫看到了,他也就放心了。

在这个过程中,潘闾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那他都在忍着。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潘闾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肿了,才碰到张角,连忙撑起半个身子手起刀落,这就体现出了不通武艺的坏处。

潘闾一下子竟然没有砍下来,第二下还是没有。

这才引起了刘备的注意,“你干什么呢?”

“砍头。”

“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厚颜无耻之人。”

“刘兄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后面又来人了。”刘备再怎么样?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对潘闾下手的。

谁让刘备看重名声呢?死要面子活受罪。

潘闾砍了八刀,才把张角的头颅砍下来,潘闾发誓他一定要练好武艺,要不然太耽误事了。

“张角是我潘闾所杀。”

正在厮杀的刘备,直接一个踉跄,真是太不要脸了。

潘闾举起了张角的头颅,所有的黄巾贼都涌过来了。

一个个面目狰狞,想杀潘闾而后快。

那潘闾能让他们得逞吗?直接把张角的头颅扔了出去,“接着。”

于恒稀里糊涂的就把张角的头颅接住了,这可是烫手的山芋啊!

“我的个亲娘啊!”于恒转身就跑了。

而潘闾也向着刘备去了,现在只有刘备能保护他了。

“刘兄,你放心,事后这功劳我分你一半。”

“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我可能会杀了你。”

此刻的刘备是真凶啊!跟平时那是判若两人,一张大嘴都快要吃人了。

“小弟,在这里像你赔罪,如果有什么不是之处,请刘兄大人有大量。”

“滚。”

于恒到处跑,黄巾贼就跟着到处乱跑,那么人也就跟着分散了。

垂死挣扎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被朝廷的兵马乱刀砍死,一群人把于恒围了起来,也就是皇甫嵩再不远处,要不然于恒就危险了。

被这么多人恶狠狠的盯着,于恒也是后背冒冷汗啊!

“这不是我砍的,我是帮别人拿着的。”

“是我砍得怎么着,都给我让开。”在眼下这个时候,你要是气势弱了一点,那功劳就是别人的了。

韦睿带着人过来了,算是解了潘闾的围,还是自己人帮着自己人啊!

“潘兄,中郎将大人让你过去。”

潘闾提着张角的头颅,那气势瞬间就不一样了,兵卒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这段路走的,潘闾说不出来的自豪。

单膝跪地,把张角的头颅呈上,“将军。”

“好...好...”

皇甫嵩连说了几个好字,他是真的觉得好,张角已死这黄巾之乱就不在话下了。

当晚皇甫嵩就把张角的头颅送了回去,这就是捷报。

潘闾这个名字也就被世人所耳闻了,算是名声再外。

潘闾也就是再次获得了重新召唤的机会,“二货,你给我再接再厉啊!”

韦睿被皇甫嵩要走了,那么潘闾当然想要一个与之替代的人了。

“那就要看宿主的运气了。”

这次二货召唤的时长更久,潘闾还以为是好人呢?

没想到竟然是时迁,人称鼓上蚤,南宋高唐州人士,对应的是地贼星,也是梁山好汉之一,这跟韦睿差得有点太远了吧!

“二货,一个贼你弄那么长时间干嘛?”

“时迁和王英之间,本来是相识的,当然要修改一下记忆了,宿主就那么没有耐心吗?”

不是潘闾没有耐心,而是太过失望了而已。

罢了罢了,就这个命了,谁让潘闾摊上这么个系统了。

第60章 请假条

年关将近,有些事必须处理,今天只能耽搁了,请过往的书友见谅,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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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败事有余的时迁

潘闾走在营中,就听见有人喊,“哥哥救命,我是时迁啊!”

映入潘闾眼帘的就是,一队官兵在押着一队黄巾贼。

这一两天,像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只是潘闾没想到时迁会被抓了去。

就时迁这獐头鼠目的样子,竟然还好意思叫潘闾哥哥。

潘闾要叫他叔叔,还差不多。

潘闾真想说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这二货是怎么搞得,在植入记忆的时候,竟然把时迁弄成了黄巾贼,还被朝廷的官兵抓住了。

这让潘闾如何保他,皇甫嵩历来都是宁枉勿纵的。

更别说现在是大获全胜了,那声势更是无人可逆。

“请几位代为照顾一二。”

“这个好说。”

要说潘闾这面子还是有一点的,至少能行个方便。

皇甫嵩这边就是要杀人,也要等到一起杀。

那么还是留点时间给潘闾的,能想想怎么救人?又不触犯军规。

潘闾找到了韦睿,他可是皇甫嵩的近边人,可韦睿却无能为力,“这事谁来都不行,除了军师阎忠。”

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潘闾就硬着头皮去拜访。

可阎忠却一点面子都不给连见都不见,潘闾结结实实吃了一回闭门羹。

阎忠是凉州名士,他一直认为,天下纷乱都是宦官造成的,自然不会给潘闾什么好脸色。

“公子勿忧,在下到有一个办法。”

“那就快说。”

李林甫倒不是有意欺瞒,而是这事有点大了,不适合潘闾去做,“这要救一个人很难,但是要救所有人却很容易。”

“这话怎么讲?”

“张角已死,那么黄巾贼就不成气候了,皇甫嵩再大开杀戒就没有任何道理,在这方面可是大有文章可做的。”

这说来说去,不就是在算计皇甫嵩吗?

李林甫真是好大的胆子,就没有他不敢想的事。

这事弄好了也就行了,要是弄不好潘闾吃不了兜着走。

“我就怕人微言轻啊!”

“所以公子,要拉几个人下水。”

广宗一战,各方都有死伤,谁不想着补充兵力恢复元气。

要不是有皇甫嵩在,这些黄巾战俘早就被瓜分了,谁还舍得杀啊!

这事必须有一个带头的,那么董卓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要他一天没有回到洛阳论处,他就还是军中的中郎将。

想要搞定董卓,就必须要过李儒那一关。

李儒一听是这事,“潘公子,你真是异想天开啊!”

“杀几个人而已,谁敢说不是,谁能说不是,为了这几个黄巾贼就得罪皇甫嵩,太得不偿失了。”

潘闾就知道会是这样,这李儒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话不能这么说,这该得罪的人早就得罪了,我们跟皇甫嵩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也犯不着虚以逶迤。”

“只要能促成此事,就能减少很多杀孽,这可是大善得人心啊!那些被救下来的人,哪个不是沾亲带故,他们还不感恩戴德。”

李儒静静的看着潘闾,弄得潘闾心里直发毛。

看惯了心平气和的李儒,他这个样子真让人受不了啊!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不对吗?”

“我带你走一圈。”

李儒没有多说话,而是带着潘闾参观了一下河东的营地,“你感觉怎么样?”

“骄兵悍将,虎狼之师。”

潘闾不是奉承,而是有感而发,他看到的就是这些。

“我让你看得不是这些,骄兵悍将堪比虎狼,未伤敌前先伤己,在这个营地之中每天都会出现伤兵,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死于非命。”

“他们对自己人都这样,你觉得他们对百姓又会如何?人心很重要,但也要因人而异,我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私交,不要让我难做了。”

看来用一般的方法想说服李儒,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潘闾只能兵行险招了,“凉州也要发生叛乱了,你们有把握吗?”

原来一个人的眼睛是真的可以发光的,就比如说现在的李儒,那真是目露凶光啊!

“潘公子,看来我小瞧你了。”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说对吗?”

李儒不得不重新打量潘闾了,“你也想分一杯羹吗?”

“我没有那个心思,只是有其他的打算,我需要更多的兵源,青州未必会比凉州清净多少,我的出身低不像董家什么都有。”

在潘闾的身上,李儒看见了董卓的影子,那是一种不加以掩饰的野心。

虽然比董卓还多有不如,但已足见雏形。

李儒不能冒险,或者说董卓不能冒险,以退为进是个好招,可要是弄巧成拙就真的退了。

“我会让岳父大人上报的。”

“多谢。”

潘闾从河东的营地出来,整个后背都湿了,那真是吓得。

太刺激了,潘闾必须要缓一会。

回去之后,潘闾做了一些防备。

谁也不敢保证李儒不会做什么?

在半梦半醒之间,潘闾就感觉一个人摸了进来,这报复来得也太快了吧!

潘闾只能拼了,把身上的被子罩住黑影,一脚就踹了过去,“来人。”

赫连勃勃瞬间就冲了进来,对着黑影拳打脚踢。

“哥哥别打,是我。”

潘闾一听,这不是时迁的声音吗?

“住手。”

就这么一会的工夫,时迁整个人就站不起来了,本来就有一个红鼻头,现在鼻梁都断了。

“哥哥,你也太狠了吧!”

“你怎么在这?”

“白天的时候被官兵抓住,是因为我太饿了,在俘虏营吃了点东西,趁着天黑我就溜出来了,它还能关得住我。”

潘闾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俘虏营守备森严,每隔几个时辰都会有人去检查,这少一个人还能看不出来吗?更何况时迁长得这么有特点。

潘闾还想救他呢?现在谁救潘闾啊!

白天走那一圈,全都白费了,这下子捅大娄子了。

“你赶紧给我回去。”

“哥哥,你让我回去,就是让我去送死啊!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发现了。”

“你给我待在这别动了。”

潘闾连忙出去看看,别真被连累了。

好在时迁在偷偷摸摸这方面有点本事,后面没有什么尾巴?要不然这一晚上别想消停了。

俘虏营方向,已经有些许动静了。

看来已经有人再闹了,这并不奇怪,一个人跑了,别人当然要跟着效仿了,难道真要等到被砍头啊!

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时辰,那边才消停。

有人过来问询,也不过是例行公事。

总算是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现在潘闾看着时迁就来气。

如果不是他,哪来那么多事。

时迁的行踪必须保密,所以时迁只能跟着潘闾一起住。

潘闾曾经幻想过金屋藏娇什么的,带个女人在身边花插花插,可现在到好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有味道的男人。

那脚臭的,都能把人熏蒙。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有很多天呢?潘闾都觉得自己可怜。

时迁到是潇洒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送到他跟前,比潘闾都牛。

次日,由于俘虏营出事了,皇甫嵩就想着全杀了一了百了。

董卓当即阻止,“还是手下留情吧!”

所有人都糊涂了,董卓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潘闾到是知道怎么回事?但他插不上嘴啊!

两个都是中郎将,稍微这一对立还是挺吓人的,大帐里一下子都没有声音了。

就是一个唾沫,都不敢大声咽。

“董太守,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两军对垒,杀个把人没什么?现在黄巾贼都输了,还杀人就有点过了吧!”

“他们是叛贼。”

要比声音大,皇甫嵩还真不是董卓的对手,“都是爹生娘养的,什么叛贼不叛贼的,不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吗?”

“黄巾贼是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在座的还能不清楚吗?积点阴德吧!”

董卓这话说的很难听,当众就让皇甫嵩下不来台,但说的真在理。

大帐里超过一半的人,都暗自点头。

阎忠却在此时看向了末尾的潘闾,让他不得不产生联想。

在这营中,可是很少有事能瞒得住他的。

潘闾连忙把头撇过去,避免跟阎忠对视。

刘备还以为潘闾再看他呢?于是他就站了起来,刘备实在是太急于表现自己了,“末将觉得,百姓都是无辜的,黄巾贼虽然大逆不道,但很多都罪不至死,请中郎将大人从轻发落。”

“请中郎将大人从轻发落。”连一个义军统领都敢站出来,其他的朝廷将领自然也不惧。

这就是逼着皇甫嵩就范啊!

阎忠站了出来,“杀鸡敬狗敲山震虎,黄巾贼波及太广,如果稍有姑息,肯定会死灰复燃,更何况现在各方依然是匪患严重,怎可因一时手软而坏了大事。”

潘闾就感觉阎忠那眼神,就一直往自己这边瞄。

不管是不是错觉吧!潘闾也必须站出来说句话了,“这该活不下去的人还是活不下去,这平定黄巾贼还得从根上治理,光用霸道手段能有什么用?”

“朝廷要是不放粮,我就把话撂这,黄巾贼死灰复燃就是必然的事,还是多留几个种子吧!”

第62章 自报家门惹的祸

黄巾起义,良田荒废,是众所共知之事。

而在座的众人更加清楚,让朝廷开仓放粮救济百姓,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说董卓是埋怨牢骚,刘备是心软缅怀,那么潘闾此举就有点大逆不道了。

这些话可不是一个义军统领区区武官该说的。

好在皇甫嵩也不是一个坏人,他对黄巾贼赶尽杀绝,却不会对自己人落井下石。

“潘闾,你给我退下。”

见好就收,潘闾也不会自讨没趣。

这个头潘闾已经开了,而且还没有受到严惩,那么剩下的人自然是畅所欲言了。

滥杀无辜又不是什么好事,没有几个人愿意做的。

皇甫嵩是一军统帅,但也要顾及下面的人。

阎忠到是言之凿凿,却不能服众。

哪怕你说的再天花乱醉舌颤莲花,这人命终究是人命。

皇甫嵩不得不退了一步,“谁也不能保证这些战俘就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就这么放了是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出去之后继续作恶,谁来负责?”

众将就等着皇甫嵩这么说呢?尤其是董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就是黄巾贼这一点永远都不能改变,还不如让他们对付其他的黄巾贼戴罪立功,这样我们也可以减少伤亡。”

董卓这话相当中听了,所有人都附议。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

就是谁多谁少的问题,董卓可是捞到了不少战俘。

谁让他是中郎将呢?在他最上面顶着呢?

阎忠是第一个从大帐里走出来的人,里面的事已经跟他没关系了,“潘公子,你好自为之吧!”

潘闾站在外面神游太虚,一听这话,“你有病吧你。”

潘闾不是没有给过好脸,还不是用热脸贴了冷屁股。

阎忠现在又是这语气,潘闾可受不了。

“有辱斯文。”

“不知所谓。”

阎忠走了,潘闾还想分一杯羹呢?可是最后真是什么都没有捞到,皇甫嵩一句没有战俘了就把潘闾打发了。

沿途招降的那些黄巾贼,也没有潘闾的份。

潘闾越想越不值得,为了一个时迁,放弃了整片森林。

童贯还在一旁安慰着,“主子,不用忧心,好饭不怕晚,不是还有下曲阳吗?那里十几万的黄巾贼,总会有所斩获的。”

一听这个,潘闾就更来气了。

他现在已经从前军转到后军了,谁不知道啊!那张宝就是蒸板上的肥肉先到先得。

比之张角差远了,去晚了还分个屁了。

“让孙观孙康两兄弟过来。”

不能正大光明的招收战俘,那就只能偷偷摸摸的拉点人了。

军中有人看着,但地方上却没有。

待在后军,也就意味着无缘战事。

与其让手下就这么闲着,还不如让他们出去转悠转悠一展所长,也算是给自己留个后手。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有备无患吗?

潘闾也不怕有人秋后算账,这么做的人多了去了。

下曲阳还是到了,县内多山所以这路相对不好走。

更何况还有黄巾贼在其中袭扰,虽然说是疥癣之患,但是真烦人啊!

这也算是依靠地利了,皇甫嵩的战略就是两个字强攻。

临门一脚,这一脚当然要踹得实诚了。

巨鹿太守郭典也到了,真是有事的时候没他,没事的时候有他,早干嘛去了。

看到便宜了,知道支援了。

就他手下的那些郡兵县兵,连军中的义军都不如,充其量也就是摇旗呐喊凑数的,也是不怕丢人现眼啊!

可潘闾却要给这些人腾位置,真是上哪说理去?

说句不好听的,后军的人就是后娘的养的。

潘闾和李林甫大眼对小眼的,“先生,这样下去不行啊!”

“既来之则安之,公子已经砍下了张角的人头,就不要再奢求其他了。”

潘闾也不是奢求什么,就是想找点事做。

这一天天的吃了睡睡了吃,成养膘了。

要不说物极必反,这事还真不经念叨,下午的时候就出事了,外出的孙康竟然被人杀了。

孙康虽然不如其弟孙观,但胜在谨慎,怎么会这样。

潘闾连忙带人出去了,看见孙观的时候他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孙康孙观两兄弟,相依为命多年,现在形单影只难免垂泪涕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刚亮,我们兄弟就发现了一支黄巾的队伍,人数不多但都是精锐,行进之间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一看就是一条大鱼,我们兄弟就带人杀将过去了,可是对方却一触即溃,根本就不做过多的纠缠,我们就在后面追。”

“跑着跑着,人就跑散了,我和大哥也就分开了,没想到再见面就是阴阳两隔,这事都怪我。”孙观回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听着都疼。

潘闾连忙制止,“自责有用要报仇干什么?竟然在这个地方现身,那么肯定是要去下曲阳的,我们就守住各个路口,我就不信了还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

在距离此地不远的一处山坳中,几个黄巾大汉却围绕着一个女子坐在一起。

“宁儿,你没事吧!”

“三叔放心,我只是崴了一下脚而已。”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张宁一下子成长了起来。

张角已死,作为女儿连拜祭一下都做不到,这是何其的不孝啊!

张梁单手捶地,“可恨,这些朝廷的兵马真是无处不在。”

“三叔,且放宽心,等到了二叔那里,还怕没有兵马吗?”

本来张梁和张宁是先离开的广宗城,按理来说应该在朝廷大军之前赶到下曲阳。

可天有不测之风云,离开了广宗之后,张宁就大病了一场,现在才刚刚好转。

想着偷偷摸摸的饶过去,没曾想还是遇上了。

虽然摆脱了追击,可他们的人也都跑散了。

“我们现在怎么过去啊?”

“要不三叔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城里找二叔。”

“这绝对不行,如今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弱女子怎么找,那些个朝廷兵马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张角可是让张梁照顾张宁的,张梁可不想张宁有事。

“三叔放心,我自有办法。”张宁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男子,还把自己的脸给抹黑了。

张宁从小就倔强,现在更是谁的话都不听了。

带着一个瘦弱一点的黄巾力士就走,张梁也不好强拦啊!

只能说张角把张宁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她涉世未深。

她是有一点小聪明,可这点小聪明,在潘闾这边就不够看了。

前方战事不断,但凡百姓都往外边跑,哪有往里钻的。

像这样的人都被潘闾扣下了,张宁这是正中下怀。

然后就是慢慢排查了,潘闾没事做,也就亲自督管。

可疑的人是真不少,潘闾都快挑花眼了。

轮到张宁的时候,真是眼前一亮。

主要是张宁太白了,她的那张脸是挺黑的,但跟脖子一比就是两个色,潘闾一手抓住了她胸前的衣襟,一手拿了一块汗巾,就想帮她擦擦。

张宁毕竟是女子,敏感部位被触碰,那当然要还手了。

潘闾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打了一下。

“你竟敢打我?”

“你流氓。”

一看是个女子,潘闾就不好做什么了,“都看什么看?干自己的事去。”

女儿身被识破了,张宁也不好在装扮下去,也就恢复了本来面目。

张宁也是姿色过人,尤其是那双眼睛非常的灵动,再加上有如凝脂一样的肤色,难免让人垂涎。

一路厮杀,潘闾也是倍感压力。

身边又没有个女人,说是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不知小姐芳名?”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张宁是真的不能说。

潘闾的想法就是有性格我喜欢,“你要是不说就不能走了。”

“我就是说了,恐怕也不能走吧!”

“你说的也没错,那就留下吧!”潘闾可不是想硬来,而是这兵荒马乱的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实在是太可疑了。

张宁只能用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无师自通啊!

这哭声到是把王英招来,这个色鬼一听这声就来劲,“寨主,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帮你摁着点。”

“滚。”

“寨主,我这有点好东西,你让这丫头吃下去,会省很多事的。”

赫连勃勃过来,一脚就把王英踹飞了,终于是消停了。

张宁只能随便扯个慌,说自己叫王宁,是下曲阳的人,在中途跟家人走散了,就想回去找找。

潘闾是一个字都没有信,“你说你是下曲阳人,那你跟我说说下曲阳里有什么特色。”

“小女子待字闺中,父母根本就不让我出来走动。”

张宁的确像是富家小姐,但只是长的像,这一开口就露怯了,这明明就是一个没人管的野丫头吗?

“你父母叫什么?我帮你找。”

“你别想骗我。”

“我潘闾从不骗女人。”

潘闾最大的错误就是自报了家门,张宁当然知道潘闾是谁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可是想着要报仇呢?

第63章 心系马震

张宁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和野心。

太平道会走向何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支撑她走到这里的是仇恨私怨,而潘闾恰恰是那个她最想杀的人。

刀兵相见,生死根本就怨不得别人。

可潘闾却对一个死去的人下手,那就太下道。

身为人女张宁当然要还以睚眦了,她随便说了两个名字,就说是自己的父母,让潘闾帮忙去找。

她想着兵荒马乱的,就算发现是假的,但怎么也要找几天吧!

而这几天的工夫,就足以让他找到机会下手了。

这么一个可人儿在身边,潘闾虽然不会一叶障目,但也不至于一脚踢开。

满营都是糙老爷们,零丁有点脂粉香挺好的。

张宁有意无意的接近潘闾,潘闾更是乐在其中。

不是动手动脚的,就是在言语上占点便宜。

一日张宁格外的艳丽,显然是特意的梳妆打扮过,“你会骑马吗?”

“当然。”

“你可以教我骑马吗?”

潘闾很无耻的就想到了马震,“童贯,把我的马牵过来。”

翻身上马,美人在怀,发香体香沁人心脾。

纤细的腰肢,在马上颠簸。

潘闾双手紧握缰绳,看着身前的美人,“你往后一点,不要遮挡我的视线。”

张宁强忍着的不适,靠在潘闾的怀中,“我想出去看看。”

“那你坐稳了。”

屁股大好生养,张宁就是这样的女子。

离得这么近,潘闾的生理上心理上都有了一些反应。

呼吸越来越沉重,张宁突然回身,反手摸向潘闾的脸庞,“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是个男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把持不住的。

潘闾想都没想就亲了下去,“嘶,你咬我干什么?”

“不能在这里。”

旁边就是小树林,两步道的事,潘闾也不见意走一走,至于马震还是算了,潘闾害怕把自己摔死。

潘闾把张宁压在身下,为其宽衣解带。

说实话野战还是第一次,张宁抱住了潘闾的上身,偷偷拿起了发簪,就当她要刺下去的时候,却被潘闾一手抓住。

“你果然想对我不利。”

此时的潘闾虽然动作粗鲁,但眼神之中却出现了一丝清明。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留下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发现了,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世间有一样东西叫做户籍,巨鹿太守郭典就在军中,他在领兵方面平庸至极,可在治理方面却尽责尽职,户籍更是随身携带,你觉得你的那对假父母难查吗?”

其实这一点不是潘闾发现的,而是李林甫发现的。

李林甫提醒过潘闾,这个女子不能留。

可潘闾却有点舍不得,他想看看这个‘王宁’在耍什么花样。

“你赶紧放开我。”张宁开始慌了。

死命的挣扎,她越是如此,潘闾就越发的不能自持。

身体上的接触,让潘闾心痒难耐。

想想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荤了,“闭上眼睛,我尽快解决。”

什么叫闭上眼睛?什么叫尽快解决,这样的污言秽语简直就是不堪入耳,张宁可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啊!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那种惨烈绝望的叫声,让潘闾停顿了一下。

潘闾心中多少是有一些怜悯的,可这点怜悯很快就被欲望吞没了。

现在收手,不是连禽兽都不如吗?

刚把裤子脱了,就听见一个声音。

“宁儿,我来救你。”

“三叔。”

来的竟然是张梁,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什么‘王宁’是张角的女儿。

潘闾连忙把匕首抽了出来,“都别过来。”

“小子你要是敢伤害她一根毫毛,我就让你尸骨无存。”

这话潘闾信,可惜说得有点晚,潘闾早就伤到了。

“只要放我离开,我自然不会辣手摧花。”

此时的张梁非常后悔,甚至是后怕,张宁现在的处境跟他大有关系,真是枉负重托,幸好来得还算及时,要不然悔之晚矣。

“小子,只要你先放人,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潘闾又不是三岁孩童,别人说什么都会信的。

他开始慢慢的向后挪,只要接近了战马,他才有逃生的机会。

这次真是色迷了心窍,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张宁还在反抗,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儿家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别乱动,再乱动我把你的肚兜扯掉,你也不想便宜其他人吧!”

潘闾一边说着一边把玩,别说一只手刚刚好。

“三叔,你快点杀了他别管我。”

“我看谁敢伤我兄弟?”

赫连勃勃从一边跳了出来,还顺手杀了一个黄巾力士,那真是一刀两断,血腥味霎时弥漫在这山林之中。

赫连勃勃也是不放心,才跟出来的。

有他在潘闾心中就有底了,硬拖着张宁往后走。

眼瞅着就要拉到缰绳了,张宁突然暴起,拍打战马的身体,战马当场绝尘而去,让潘闾吃了一鼻子的灰。

“贱人。”

现在马没了,只能拼命了。

好在张梁这边的人不多,再加上他们投鼠忌器,潘闾还是有机会的。

张梁并不是赫连勃勃的对手,要不是有其他的力士牵扯,张梁早就死了。

赫连勃勃很是勇猛,把一个个黄巾力士接连砍倒,张梁一看这样可不行,“你们几个,去救宁儿。”

张梁随便点了几个人,分担赫连勃勃的注意力。

赫连勃勃为了保护潘闾,只能向后退。

这样双方的距离也就拉开了,张梁逐渐的占据了上风。

潘闾低下身子,贴近张宁的耳侧,“不要怪我。”

潘闾把匕首扎了下去,正中张宁的左肩,张宁吃痛发出一声惨叫。

“住手。”张梁真的是急了。

“你们觉得我不敢杀人吗?”

哪怕身处势弱的一方,只要有张宁在手,这事就有缓和的余地。

“你杀了她,你也别想活。”

“所以啊!才要心平气和的谈谈,我知道你并不信我,同样的我也不相信你,但我却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把张宁绑在一棵树上,我们慢慢的退后,你们慢慢的向前,然后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皆大欢喜。”

赫连勃勃善射,所以带了一副弓箭,这是潘闾眼下最大的依仗。

“好,我答应你。”

“三叔,不要。”

“女人闭嘴,男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张宁不想活了,潘闾还想好好活呢?

赫连勃勃也是骑马来的,只是他的马离得有点远。

这段路走的潘闾是提心吊胆,幸好张梁很是在乎张宁,并没有做冒险之事。

潘闾和赫连勃勃合乘一匹马离开了,潘闾心中很是失落,这就相当于一块肥肉放在嘴边没有咬着一样。

张宁被张梁解救了下来,看着潘闾远去的背影都能吃人了。

在回营的半路上,潘闾就遇见了王英的队伍。

他应该是去哪打野食了,刚回来。

“你们都跟我来。”

先不说裤裆里的那点事,光凭一个人公将军张梁,就值得潘闾大动干戈。

可这一来一回还是晚了,张梁可不会待在原地等他。

王英可是个中老手,一看地上的痕迹,再加上一些破碎的裙摆,“寨主,下回你有这种事的时候叫上我,还能让她跑了,真是太可惜了。”

潘闾也觉得可惜了,当即把这件事上报。

张梁也进入了下曲阳,这事可大可小啊!

后军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张宝只有一个狼多肉少,不少人都在打张梁的注意呢?

在前面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在后面怎么还能有点机会啊!

各方部曲,就在这山中乱找。

潘闾感觉到处都是人,可潘闾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任谁来看这架势,也不能留啊!

..............................

张宝在三兄弟之中,最为鲁莽。

张角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皇甫嵩只是略施小计,把一副棺椁摆在阵前,“张宝,你可知道这里面是谁?”

“皇甫老儿有本事你就攻城,别耍这些花样。”

皇甫嵩试过强攻,可黄巾贼的人数太多了,让他损兵折将。

“既然你不想见,那我就烧了,我到要看看这死去的天公将军会不会上天。”

“简直欺人太甚。”张宝就想带兵出城。

副将高升较为冷静,“将军你不要上了皇甫老儿的当,良师早就被送到洛阳了,怎么可能在下曲阳,他就是想诓我们出去。”

“怎么你怕了?”

高升姓高,长得却不怎么高,直接被张宝举了起来,那双脚都不着地了。

张宝只是有火无处撒,才拿高升撒气的。

“将军,我是为你好。”

张宝把高升扔到一边,高升的头都被撞破。

鲜血从伤口处流了下来,途经眼眸流经下颚,张宝看都没看一眼。

高升心中满是失望,他出口劝谏是为了谁啊!可不是为了他自己。

好心当成驴肝肺,张宝不听劝告,执意出城鏖战,天黑才回来。

高升在城头之上看得很清楚,张宝一直待在后面当然没事了。

如果是以前高升会觉得张宝是千金之子不坐危堂,而在当下那就是贪生怕死罔顾人命,高升可不想跟着这样的人。

他要为自己,为手下的兄弟谋一条出路。

第64章 高升叛张宝

“不好了将军,官兵进城了。”

张宝一听这话,连身下的女子都不顾了。

拿着一把长刀就跑了出来,“怎么搞得?”

高升这才看到屋内的场景真是惨不忍睹,霸王硬上弓什么的他不是没见过,但张宝这都不是糟践了而是施虐。

三四个女子躺在那里,身上遍布牙印淤痕,双腿都变形了,更甚者胸口都被挖开了。

这哪里还是人了?这根本就是畜生。

“将军我们还是快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胡说,你给我让开。”

张宝冲了出去,高升也收回了笑脸,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把这几个可怜的女子结果了。

她们的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怨恨,有的只是感激和解脱。

高升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追了上去,此时的张宝正在街道上厮杀,到处都是乱兵。

“给我杀,顶上去。”

刘备离远就看见了张宝,这是他最后的扬名机会。

“二弟三弟不要恋战,助我斩杀张宝。”

张飞在一旁嘶吼着,“大哥,你就放心吧!”

“我来开路。”关羽话不多,可这动作却非常大,青龙偃月刀绝对算得上是重兵器,关羽双臂青筋虬曲,面色更加红润。

每一刀下去,都若有千钧之力。

挡在他前面的黄巾贼,都被劈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刘备在张飞和关羽的测应下快速突进,三兄弟的勇武那是有目共睹。

胆小的黄巾贼,无不闻之胆丧。

也不知道张宝是哪一根筋不对,竟然还冲了上去。

跟关羽对拼了一刀,直接就退了六步。

那虎口都炸开了,手上的巨疼让张宝冷静了下来,原来敌将这么厉害。

刘备见猎心喜,自然不会让关羽杀了张宝,“二弟,这个人交给我。”

此时的张宝就想跑了,只听见后面有人喊话,“将军莫慌,我高升来也。”

高升可不是独自一人前来,而是带了一支队伍过来。

张宝一看,这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们几个都去死吧!”

刘备也的确是敢拼之人临危不乱,他的眼中只有张宝。

突然看见一缕寒光,“不要。”

张宝还以为刘备怕了,紧接着一把刀尖从张宝的胸口透出。

张宝回头就看见了高升那张熟悉的脸,“为...什么?”

“将军只有你死,我们才能活。”

张宝倒下,剩下的黄巾贼群龙无首,四散而逃。

刘备真想抢夺战功,可众目睽睽之下怎么抢啊!

就差一步,就差这么一步,又被人捡了便宜。

刘备心思深沉还能忍住,张飞就不能忍了,沙包大的拳头一下子就打了过去,高升当场栽倒在地。

那后槽牙都掉了两颗,血水从嘴边流出。

“将军曾让了。”

临阵倒戈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高升心中早有准备。

刘备把张飞抱住,“是我等运道不好,怨不得别人。”

刘备说这句话的时候相当的违心,手指甲都把手心抠破了。

高升把张宝的尸体扛了起来,送到了皇甫嵩的面前。

张宝毕竟不是张角,皇甫嵩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是你射得箭书。”

“太平道祸乱地方,张宝三兄弟就是罪魁祸首,我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不管高升说的是真是假,皇甫嵩都会把他当成真的。

毕竟是有功之人,当然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整个下曲阳有十几万黄巾贼,就是抓也得抓几天呢?

潘闾终于捞到了一个扫尾的差事,那也是真不容易了。

主要是没人做了,才轮到潘闾。

一些部曲已经陆续离开了,他们可不会跟着皇甫嵩一起走。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他们深知自己的那点功劳就是拍马都比不上皇甫嵩。

当然要先回洛阳了疏通疏通,要不然吃屎都吃不到热乎的。

董卓是第一个走的,走的时候那是大箱子小箱子的,让人看了都眼红。

出于道义,潘闾就送了一下李儒,怎么说人家在明里暗里都帮了不少忙。

“潘公子留步吧!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我就怕到时候物是人非啊!”潘闾这话大有深意。

李儒却一笑而过,“不管如何?我不后悔认识你。”

潘闾心里竟然有点感动了,于是就把李儒腰间的玉佩拿了下来,“这就当饭钱了,是你欠我的。”

“我能不能把刚才那句话收回?”

“晚了。”

“............”

这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但凡有点门路的都不会在此时耽搁。

皇甫嵩的大军一下子走了近三成,要不是黄巾战俘充斥其中,就显得有点单薄了。

潘闾闷头发自己的大财,哪怕是个破锅他都要卖铁。

皇甫嵩作为三军统帅,此时就不能轻动了。

而潘闾这些人一下子就没人管了,谁让他们是义军呢?根本就算不上是官兵。

刘备等人是抱住皇甫嵩的大腿就不松手,他们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可潘闾不一样,他是抱了都白抱,也许还得让人一脚踢开,谁让他跟宦官沾边呢?

要不是李林甫拦着,李儒走的时候潘闾就要走了。

“先生,你让我留下来,不会是为了这点钱财吧!”

潘闾承认这几天是得了不少实惠,可这点实惠跟洛阳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

“公子此去洛阳,肯定是要巴结宦官的,这本无可厚非,可有类似想法的人如过江之鲤,如果我们没有拿出什么好东西,哪怕有那么一点交情也是于事无补的。”

这个潘闾不会否认,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太监是既无情又无义。

“可这能有什么好东西呢?”

在潘闾收刮之前,其他势力都已经收刮过了,潘闾说白了就是一个吃剩下的货。

“我说的好东西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人。”

“太监还有那方面需求吗?”

李林甫叹了一口气,这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他只能把事情说清楚了,“公子可知,太平道为什么在冀州最为猖獗吗?”

“张角就是冀州人啊!他在冀州发家传教有什么奇怪的?”

“公子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了,太平道之所以在冀州得以传扬,就是因为冀州这个地方太乱了,这乱不是由天灾造成的,而是由人祸造成的,十常侍的亲戚子侄很多都是冀州人。”

“他们狐假虎威犯下很多恶事,地方官员不敢招惹,以至于百姓受苦怨声载道,最后才被张角蛊惑,黄巾起义这些祸乱之人,也受到了应有的代价,可难免会有疏漏的。”

“他们只是在地方上受苦,却存活了下来。”

这么说潘闾不就明白了吗?

“你是想让我趁机救人,可冀州这么大,想找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再难都是要做的,雪中送炭的机会可不多,巨鹿太守郭典已经再做了,我们就是分一杯羹而已。”

据潘闾所知,李林甫和郭典只见过一面,还是为了张宁户籍之事,没想到这就勾搭上了。

“先生,有什么事提前跟我说好吗?”

“以前是八字没一撇,这不刚有了一点眉目吗?郭典已经传信过来了。”

太监无后,所以对亲人格外看重。

潘闾只要在这方面上上心,肯定是大有好处的。

冀州之地,虽说还有不少黄巾贼流窜。

但这些余孽,可不敢触犯潘闾的眉头,至少是目前不敢。

他们都在暗中各自舔伤口呢?哪里还敢出来搅风搅雨。

安乡,在下曲阳的东边,现在属于三不管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城门没了,当地的县令也跑了。

城内都是流民难民,潘闾之所以带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一个人赵括。

这个赵括自然不是纸上谈兵的那个赵括,而是赵忠的假子赵括。

赵忠在十常侍之中的地位,仅次于张让。

可赵忠却比张让更重情义,在假子这方面就很有体现。

张让一人就有十几个假子,也就是干儿子,而赵忠只有这么一个,足见赵忠对这个赵括的重视。

潘闾只要能把这个赵括找出来,那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潘闾的部曲进城了,那是作鸟兽散。

什么乱民难免,看见潘闾等人手中的刀枪是都跑了。

时迁为人没那么多规矩,“哥哥这要怎么找啊?”

“一寸一寸的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再不行就立个大牌子,表明我们是赵忠的人。”

名声那些东西,对大人物来说格外重要。

可潘闾就是一个小人物,没必要在乎那么多。

郭典想占便宜又爱惜羽毛,不敢明目张胆的寻找,所以才把这个机会让给潘闾,潘闾当然要珍惜了。

潘闾找了一家客栈就住下了,这再乱的地方,还是有一些秩序存在的。

不至于完全荒芜,要不然这里早没人了。

潘闾不管这家客栈的背后主人是谁?只要不来招惹他就行了。

时迁真是当贼当惯了,这有正门不走偏得走窗户,让潘闾好一顿教训。

“哥哥息怒,我在这城中发现了黄巾贼?”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我要找的是赵括,你找什么黄巾贼啊!”

“可这股黄巾贼的人数很多,怎么都有几千人马?都是青壮男丁。”

第65章 褚燕跳得高

几千黄巾青壮,还不算上老弱妇孺,那么也就是说,这是一支成建制的部曲。

估计是有什么黄巾渠帅身在其中,要不然可没有这样的号召力。

娘的,这安乡县成了贼窝了。

“把军师给我找来。”

时迁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还想走窗户呢?被潘闾一手拉住,“走正门。”

“哥哥,我这不是要帮你关窗户吗?”

没一会李林甫走了进来,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公子不用担心,既然城内的黄巾贼没有动手,那么也就是还在观望,只要我们不蓄意挑衅,最后的结果无谓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我就怕底下的人不规矩,最后兵戎相见,那样一来我们未必能占得便宜。”

自己手下什么德行,潘闾还能不知道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赫连勃勃、王英等人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

平时没事都能生非,更别说是有事了。

“这个好办,以前是各为其主,现在张角死了,就可以握手言和了,适当的虚以逶迤,会省去很多麻烦的。”

也就是说要交好黄巾贼了,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这能行吗?”

“交给我吧!”

李林甫说到做到,也就是几个时辰吧!龟缩在城中的黄巾渠帅就坐在了潘闾面前,竟然是张牛角。

这个历史上有名的黑山贼头领到是挺会说话的,“潘将军,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所言非虚啊!”

“张渠帅,真是抬举了,跟你一比不算什么?“

“听说潘将军是来找人的,这个我到是可以帮忙。”

刚一进城,潘闾就把部曲散开了,所以被看出什么来也不奇怪。

“那就劳烦了。”

皇甫嵩大军还在冀州,这就是潘闾最大的依仗,所以也没必要太过客气。

“不麻烦,在安乡县我还是有点人的,不知这个是谁?”

“赵括,赵忠的假子。”

张牛角停顿了一下,“那我这就让人去找。”

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潘闾想留他吃饭都没来得及开口。

李林甫把他送了出去,回来之后神色大变,“这事难办了?”

“怎么了?张牛角的态度不是很好吗?”

“问题就在于太好了,我怀疑赵括在张牛角的手上。”

“没那么巧吧!”

李林甫叹了一口气,“当初郭典来信我就觉得事有蹊跷,因为这个人情卖得太大了,我们跟他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近,如果赵括在张牛角之手,那就说得通了。”

“他不是怕惹祸上身吗?”

“如果真的怕,当初就不会采纳我的建议了,看来他是知道了什么?让我们前来不过是试探罢了。”

被人当枪使,到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能被人利用就恰恰体现了潘闾的价值。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应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郭典想把自己当渔翁,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不怕被鹬蚌咬死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张牛角没有动手,就说明这件事还有转机,也许我们可以等到一个机会。”

如果事先知道,潘闾是肯定不会来的,这就是一个泥潭漩涡。

赵括是重要,可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可既然已经来了,还真不能轻易的走,贼都不走空潘闾能走空吗?

连忙派人监视张牛角的一举一动,当然了潘闾也在黄巾贼的监视之下,这就是互相牵制啊!

张牛角刚回到驻地,褚燕就走了过来,“大哥,那个什么潘闾怎么说?”

“他们是为了赵括来的。”

“这么说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太平道跟宦官之间多有联系,在洛阳被马元义牵连的那两个中常侍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牛角也是太平道中的大渠帅,又姓张还是河北人,跟张家三兄弟走的很近。

对这些内情知之甚详,所以他也有自己的门路。

否则他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养着赵括,他底下还有很多人饿肚子呢?

“真是来者不善啊!”

褚燕用手抹了一下脖子,“那还等什么?杀了一了百了。”

“先不要冲动,杀一个潘闾简单,可要是因此把官兵引过来就不好了。”

张牛角做事瞻前顾后,可褚燕却截然相反。

褚燕做事更加的进取,当初龟缩在城里,他就千百个不愿意,这哪里是英雄所为啊!

要不是张牛角资历在那摆着呢?褚燕根本就不会跟他兵合一处。

所以褚燕决定擅作主张,只有潘闾死了,张牛角才不会再做犹豫。

褚燕并没有动用多少人,要是惊动了张牛角,他就不好做事了。

他只带了几十个心腹,就杀向了客栈。

大晚上的潘闾睡得正香,就听见四周传来响动,还出现些许火光,“来人,外面怎么回事?”

可进来的却是李林甫,“公子,快点起来吧!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怎么张牛角翻脸了?”

“那到不是,而是有人刻意在四周制造混乱,想必是为了公子而来。”

潘闾把手中的衣衫放下,“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外面情况不明,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公子,如果我们不给别人机会,别人又怎么会给我们机会?”

“我大哥呢?让他过来。”

李林甫在请君入瓮,潘闾也要为自己着想啊!

“赫连将军,已经被我安排出去了,公子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动你分毫。”

潘闾觉得还是小心为上的好,连鱼鳞甲都穿上了。

然后才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刚走过一个拐角,褚燕就从旁边的房顶上跳了下来,“潘闾,拿命来。”

褚燕真是没有辱没他飞燕之名,那跳的是真不低啊!

孙观带人杀了过去,将将把褚燕拦住,不过看样子也顶不了多久啊!

褚燕的那些手下也从暗处杀了出来,真有点群起而攻之的味道。

“火攻。”李林甫事先让人准备了火油,当下派上了用场。

别看火势不大,但足以把这些黄巾贼隔开。

周围的响动更大了,这次来的却是潘闾的人,赫连勃勃一马当先,“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褚燕直接就冲向了赫连勃勃,他到不是鲁莽,而是艺高人胆大。

刚一跟赫连勃勃交手,就知道力有不逮。

借着这股力量,直接挑上了高墙,翻身而去了。

“绝对不能放他走。”李林甫忙了一个晚上,可不想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第66章 引虎斗狼

褚燕这么一跑,时迁立马就追了上去。

潘闾麾下能追上褚燕的,也只有他鼓上蚤了。

但狗改不了吃屎,贼改不了胆小,时迁并没有跟褚燕拼命,而是在一旁用暗器石块袭扰。

把身上的周围的东西,能扔的都扔过去了。

“看我金蛋子。”其实也就是马粪。

时迁是真没招了,当然了他的存在还是很有用的。

就是因为他,褚燕才不至于跑掉,赫连勃勃等人才能从后面追上来,褚燕且战且退向着己方的驻地而去。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潘闾,搞不好今天就要折在这了。

这么大的动静,张牛角不可能不知道。

恼怒肯定是有的,但这人也是必须要救的。

连忙带人冲了出去,手拿一把大铁叉气势汹汹啊!

两方人都在城中,再远还能远到哪去?

很快就见血了,那是刀兵相见。

潘闾和李林甫一直关注着褚燕,他才是此战的关键。

抓住他才能平息战事,他要是跑了,那么接下来这几天就别想消停了。

“大哥,一定要把他留下。”

“呀。”赫连勃勃真是怒了,面对褚燕他总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实在是褚燕太过灵活了,赫连勃勃砍了五刀,其中有三刀都被他躲了过去。

时迁一看这不行啊!就顺手拿了一个长棍,平时晾衣衫的那种。

趁着褚燕不注意,就捅了他一下。

而且捅得还是后庭,潘闾一看这不是千年杀吗?这时迁是真惹不得,太下三滥了。

哪怕褚燕是一只飞燕,也在此时折了翅膀。

只见他双腿夹紧,毫无刚才的洒脱。

三两下就被赫连勃勃劈倒了,连手中的兵器都飞了出去。

“住手。”

张牛角终于是赶上来了,跟赫连勃勃对碰了一下,竟然平分秋色。

这力量是真不小啊!张牛角想把褚燕抢回去,可哪那么容易啊?

潘闾的人已经把褚燕压在底下了,就像叠罗汉一样一个压着一个。

无论褚燕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这样的重负。

潘闾把刀放在了褚燕的脖颈处,“张渠帅,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何必动刀动枪呢?”

“这件事是我的人不对,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要赵括。”

潘闾单刀直入,可张牛角和褚燕的反应却大不相同。

张牛角很干脆,“给你。”

褚燕被人压在底下却说,“没有。”

你说说这是默契啊还是不默契啊?在同一时间说出口,却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答案。

褚燕看张牛角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再说你是不是傻?

事情已经露馅了,张牛角也不好藏着掖着,“把赵公子给我请上来。”

赵括到是没有受到什么虐待,看他那脸色就知道了,白白嫩嫩的。

就是太过阴柔了,也就是娘,让人看着有点不舒服。

潘闾上身微躬,“赵公子,是常侍大人让我们来的。”

“你是说义父?”

原来不只是长的阴柔,这声音也很是阴柔,如果换上一身罗裙,那一定比女人还像是女人。

幸好他有明显的喉结啊!要不然潘闾都要误以为他是女扮男装了。

“常侍大人不放心你,让我们把你接回洛阳。”

“这样最好。”

赵括想过来,却被张牛角一手拉住,“潘将军,你好像忘了什么吧?”

“放心我不会食言的,放人。”

压在褚燕身上的人,纷纷起身。

褚燕撑起身体,显然很不服气啊!

“把我的刀还给我。”

“你的刀自己去捡啊!跟我说是何道理?”

褚燕伸出了食指向了一边,“被你的人拿走了。”

潘闾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在刚才那种混乱的情况下,还能偷偷摸摸的只有一人,“时迁。”

“哥哥,这刀真不错啊!”

“给他。”

潘闾不怕褚燕张牛角等人出尔反尔,反正赵括已近在眼前,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张牛角也是规规矩矩,一手就把赵括给推了出来。

“潘将军,后会有期。”

“还是别见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潘闾把赵括拉到一边,赵括还嫌弃潘闾埋汰,用手拍了拍袖口,“以后别碰我。”

这都是什么毛病,真是请了一个大爷回来。

以免夜长梦多,潘闾等人连夜出城了。

反正也没什么东西,人齐了就行。

一路的急行军啊!从天黑走到天亮,潘闾才下令歇息一会,这个位置相对安全了。

赵括自然少不了埋怨,可潘闾却把他话当耳旁风。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这张嘴就没闲过,要不是因为忌惮赵忠,潘闾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跟谁俩呢?

“你要不要喝点水啊!嗓子不疼吗?”

“你就不能给我弄个马车吗?”

有马骑就不错了,还要马车,真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这个时候散出去的斥候跑了回来,“寨主不好了,有大股官兵前来。”

一听就是山寨里的老人,“什么寨主寨主的?你要叫我将军,我们现在跟官兵是一边的,怕什么?”

李林甫在旁问了一嘴,“他们打着将旗吗?”

“没有。”

“糟了,这恐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潘闾这才打起精神,“怎么说?”

“连我们义军都打着自己的旗号,更别说这些官兵了,可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当然是做一些他们不该做的事。”

“让兄弟们都起来,换个方向,看他们怎么做?”

赵括是刚躺下,“我不能再动了。”

“来几个人,把他给我抬走。”这句话潘闾是吼出来的,是真被气着了。

都火烧眉毛了,还在那裹乱呢?

潘闾这边动了,官兵那边也跟着动了,这就不是什么巧合了。

远远望去,官兵的人数众多,“我们往回走。”

“公子是想驱虎吞狼吗?”

“现在只能这么做了。”以安乡县里的黄巾贼,对付这些汹涌而来的官兵。

早知道是这样,昨天晚上就不走了。

人多有人多的好处,当然就有其坏处,至少潘闾这边能快了一点。

郭典远远望去,距离被拉开了,“跑吧!你们尽情的跑吧!我看你们能跑多远?”

昨天晚上郭典就得到了消息,要不然也不会带兵前来。

郭典在这巨鹿郡可是最大的地头蛇,再加上收拢了一些黄巾贼,早就今非昔比了。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了,潘闾才看见安乡城头。

他手下的部曲是歪七扭八的,任凭是谁一晚上不睡觉还到处走都会这样的。

也不知道是驱虎吞狼,还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张牛角带着褚燕已经堵住城门口了,“潘将军,你这一来一回的,到底想干什么?”

“还是先进城再说吧!”

“那就把赵括交出来吧!”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报应也太快了。

“让我交人不是不可以,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就凭现在的你们?”此时的褚燕是真没把潘闾放在眼里啊!

双方僵持不小,直到郭典的大军冒头。

城头上的黄巾贼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缓缓上升的地平线不是说笑的。

位于冀州的黄巾贼,可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了。

“渠帅,有官兵?”

张牛角把铁叉立了起来,“潘闾,你是想鱼死网破吗?”

“不管你信不信,这支官兵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惹一身骚好吗?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回来啊!”

张牛角和褚燕在性格上差异很大,但在关键时刻都拎的清。

“快点进城。”

走了一大圈,真是又回来了。

郭典的大军直接攻城,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安乡县的城门早就被人劈了烧火了。

现在就是想要东西堵住,都有一点来不及。

你是堵多少,官兵就掏多少。

都长手呢?谁比谁快啊!

再加上城内这两方人各怀鬼胎相互提防,这城墙啊!很快就被郭典攻破了。

只能转入城中进行巷战,这才缓解了一点官兵的攻势。

城里太乱了,乱到谁都自顾不暇。

潘闾拉着赵括到处乱跑,此时他到是不嫌弃潘闾脏了。

张牛角和褚燕就想着带兵突围,他们毕竟是黄巾贼,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郭典的架势就是赶尽杀绝,那再慢一点那谁都跑不了。

“褚燕,你先跑我断后。”

“大哥你说什么呢?要走一起走。”

“我要是跑得快还用你说,你以为前面的路好走啊!突围之后进入太行,我们在山中汇合。”

张牛角带人殿后,褚燕硬着头皮向前冲杀。

他以前觉得张牛角做事畏首畏尾,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过鲁莽了。

潘闾这边同样不好过,褚燕等人要是离开了,他就独木难支了,所以只能跟着一起跑。

“褚燕,你我并肩作战吧!”

“你跟我滚一边去,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人是为谁而来吗?”褚燕说完还不忘看了赵括一眼。

就赵括那个小胆子,连头都不敢抬。

潘闾那眼珠子一动,“有点良心好吗?要不是我来,你们的处境将更加艰难,我这边可是义军,又不是黄巾贼,现在被人追着屁股满街跑,我才是最倒霉的。”

第67章 赵九呲牙

即使褚燕再不愿意,两方人还得一起走。

敌人是相同的,能不互帮互助吗?

褚燕他们想进入太行山,所以只能走北城门,也就是北上。

这么明显的意图,官兵很快就发现了。

北城门前被堵的严严实实,潘闾等人那是举步维艰,说是孤注一掷都不为过了。

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九叔?”

赵括在一旁突然发声,这真是破天荒了。

刚才那一路他就跟个提线木偶一样,潘闾拽他去哪,他就跟着去哪?

双目无神,表情呆滞。

潘闾都要以为他被吓傻了,“谁是九叔?”

“堵门...的那个将领,他是义..父身边的人。”

赵忠的人竟然参与其中,怪不得郭典的部曲会这么拼命。

都这个时候了潘闾还不忘欺骗赵括,“那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吗?赵公子你快点让他们住手。”

赵括养尊处优,自然不谙世事。

竟然真的上前了,“都住手,我是赵括。”

还真有几个人住手了,可大部分的人却还在生死相搏了,都杀红眼了谁管你是不是赵括啊!

更甚者直接砍向了赵括,幸好潘闾在一旁及时出手,要不然赵括此时就横尸街头。

那个什么九叔的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连忙带人杀了过来。

这下子好了,想从北城门突围变得更加艰难。

褚燕精明那翻脸就不认人,能离赵括多远就有多远。

他们那边到是轻松了,潘闾这边却是急转直下。

李林甫当即就把赵括打晕了,也来不及解释,“公子,我们退后,把赵忠的人引过来。”

赵括这个烫手的山芋啊!真是砸手里了。

出于对李林甫的信任,潘闾并没有做过多的犹豫,“退。”

潘闾这一退,反到是给了褚燕机会,他带着人从北城门杀了出去。

潘闾那个羡慕,他怎么就没有遇到这种好事呢?

回去的路上,正好就遇见了浴血搏杀的张牛角。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李林甫连忙发声,“北门被人堵死了,我们只能原路返回。”

“褚燕呢?”

“他被那个老小子杀了。”潘闾一瞅李林甫指得不是那个什么九叔吗?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借刀杀人,潘闾真是搞不懂了。

张牛角一听到这,想都没想就杀了过去。

赵九是赵忠身边的仆从,以前也是羽林军中的人,后来因家族所累下了诏狱,最后被赵忠给保了下来。

就此为赵忠鞍前马后,说起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动过手了。

这次要不是为了赵括,他还在洛阳享清福呢?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武艺也是如此,你要是不练就会退步。

赵九早就被安逸的生活腐蚀了,遇到普通的黄巾贼还行了,但遇到像张牛角这样的黄巾渠帅,那立马就现了原形。

手软脚软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也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货。

“赫连将军,快点去救人。”

赫连勃勃自然不会听李林甫的,“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大哥,去吧!”

潘闾到是明白一点了,刚才的陷害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交好,有什么还能比救命之恩更能拉进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关系。

赫连勃勃本就是一个暴虐成性的人,他救人的方式恰恰就是杀更多的人。

张牛角还以为是自己人呢?也就疏于了防备。

被赫连勃勃当场拦腰折断,那是死不瞑目。

潘闾连忙带着昏迷的赵括走了过去,“这位想必是九叔吧?”

“你是...?”

“我是泰安潘闾,跟赵公子颇有交情,听说他招了难特来营救,幸好你们来的及时,要不然我们就被这伙黄巾贼给害了。”

赵九到是没有怀疑,只当潘闾是一个想巴结赵忠的人。

这种人是最多的,就连郭典这个一郡太守都不能免俗。

“有心了,把赵公子交出来吧!”

李林甫上前阻止,“在下略懂岐黄之术,这赵公子受到了惊吓脉搏紊乱,醒来之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还是先找个地方观察一下不便上路。”

就安乡县这个地方,鸟都快不拉屎了,更别说会有什么郎中了。

潘闾就有理由继续跟着了,至于郭典再想向他们下手晚了。

潘闾已经跟赵忠的人搭上线了,让他机关算尽,最后还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现在就是潘闾救了赵括,跟郭典没有任何关系。

说什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宦官可不会在乎这个。

郭典是姗姗来迟,而且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潘闾,你怎么在这?”

“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多亏了你的消息,我们才可以救得赵公子的。”李林甫加强了语气,同时也分了一杯羹过去。

起先郭典玩得就是黑吃黑,自然见不得光了,也就无法说明白。

赵九已经看过来了,郭典一拍脑仁,“瞧我这记性真是老了,潘闾你年少英雄深入虎穴,本官是自叹不如啊!”

“大人,谬赞了。”

郭典可不想留在这看潘闾的嘴脸,随便找了一个清剿城中余贼的由头就出去了。

只要在这巨鹿郡一天,那么一天就不是安全的。

所以潘闾向赵九提议护送他们进入洛阳,美其言曰顺路。

赵九笑了一下,“这个就有点不方便了,常侍大人另有吩咐。”

潘闾当然不死心了,这可是一根救命稻草。

“九叔我也不瞒你了,这其中有些曲折,能救下赵公子也是运气使然,能否让我们跟着你离开冀州拜托了。”

对于潘闾和郭典之间的那点猫腻,赵九虽然不清楚,但也能看出一点端疑。

他这一路可是跟着郭典过来了,什么都看在眼里,所以才会说不方便。

他就是来救人的,不想横生枝节。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离开安乡县之后就各自安好吧!”

潘闾说的是冀州,赵九却说的是安乡县,这也差得太远了。

真是说什么都不行了,这赵九也是铁石心肠。

赵括却在这个时候醒了,“嘶,啊...谁打我?”

“公子你可算醒了,你没事吧!”赵九绝对是条好狗,对外人呲牙对自己的主人就摇尾巴。

第68章 假玉玺

“陈明,你可知罪?”

“属下知罪,请大人责罚。”作为巨鹿郡的别部司马,他就算什么都不知道,在面对郭典的时候也会低头认错的。

郭典从赵九那里离开之后,就找到了陈明,“我不是让你把人看住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沙场之上?”

“大人,属下真的是尽力了,那赵大人根本就不听劝告执意要去,属下也不好强拦啊!”

“有什么不能强拦的?就算他事后追究,我可以说你尽责尽职,他也不好穷追猛打吧!现在好了由于你的疏忽,潘闾活了赵括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就是因为赵九这个变数,局势才会演变至此。

陈明是郭典的心腹,自然要为郭典着想,“大人,这个潘闾不能留。”

“这还用你说?”

既然已经出手了,那么就没有再收手的道理。

事关性命,谁又能真的化干戈为玉帛呢?

“属下这就去办。”陈明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这次不能再失败了。”

“唯。”

真是巧了,潘闾那边也在做类似的事情,算是不谋而合吧!

郭典有不得不杀潘闾的理由,潘闾又何尝没有呢?

他本身就出于下风,所以必须要铤而走险,“时迁,你去把郭典的印绶给我偷过来。”

“哥哥,这事有点难办啊?”

“好办就不让你去了,如果实在是没办法就回来。”

潘闾是想先占点主动,这样才好下手。

李林甫从外面回来了,“公子,我们最多还能在这安乡县待两天。”

就这两天还是李林甫尽力争取的,赵括是被打晕的,后脑当然疼了,李林甫就说里面积了淤血不便颠簸。

就抓了点药,让赵括服用。

这些草药本身没有任何问题,真的是活血化瘀的,副作用就是让人嗜睡萎靡,可赵括本身就没什么事,总不能越治越差吧!

能拖两天,那就不错了。

要杀的可是郭典一方太守,真是时间紧任务重啊!

潘闾还在自己安慰自己,“够了,足够了。”

............

时迁隐于黑暗之中,身体倒挂在树梢之上,观察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对面就是郭典在安乡县的临时住所,是一处败落的府邸。

四周都是郡兵,让时迁无处下手。

在偷东西这方面时迁是非常自信的,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他就不信了,大晚上的还没人撒尿了。

只要有郡兵离开,他就能翻过去。

一旦进去,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什么房梁假山都是他可以躲避的地方。

要说这时迁也是够有耐心的,就那么一直挂着,一刻都没有乱动。

作为一名飞贼,时迁无疑是非常优秀的。

郭典是个文官,在兵事上只懂一些皮毛而已,他可不知道什么换队不换队的,这些个郡兵那一站就是一个晚上。

铁打的身子都困的,更别说这些个血肉之躯。

到了后半夜,一个个恨不得站着睡觉,

时迁开始活动肩膀脚踝了,刚刚出现了一个空当,也就是稍瞬即逝的事,一下子就被时迁给抓住了。

一个黑影穿了过去,郡兵就是看见了一点也当自己看花眼了。

越到里面,守备就越发的森严。

逼得时迁只能上房顶了,找了约莫两刻钟才找到了郭典。

可时迁却不能下去,因为郭典睡觉的地方,那外面都是人。

这里面的人跟外面的人不同,来回走动没有一个怠慢的。

时迁只能把房顶上的瓦揭开了,看看能不能用其他办法,让时迁惊喜的是他看见了一个很小的黄布包裹。

就挂在官服的旁边,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时迁连忙换了一个位置揭了瓦,把一个钩子放了下去,作为一名优秀的飞贼,这是常备之物。

在这个过程中,一切都非常顺利。

可就当时迁要把包裹拿到手的时候却出事了,一个人从外面跑了进来敲打房门,“大人不好了,黄巾贼攻城了。”

谁也没想到褚燕会卷土从来,但他却真的回来了。

安乡县是没有城门的,自然也就疏于了防备。

郭典连忙起身,刚把官服穿上,“不对,我的包裹呢?”

时迁待在上面,那心都快跳出来了。

而且时迁还不能动,要不然月光进入房间里,那就暴露了。

他只能待在那里赌运气,寄希望于郭典不往上看。

郭典当场发火,还把那个当差的近卫统领给杀了,但这一切都于事无补,东西没了就是没了,怎么都找不到。

而黄巾贼又来势汹汹,郭典总不能指望别人出兵迎敌吧!

时迁算是逃过了一劫,由于郭典出去了,整个府邸变得空当当,自然就没人发现他了。

潘闾此时也在严阵以待,张牛角可是他杀的,他也怕黄巾贼找上门来。

经过了昨日之战,他的部曲死伤不少,可不想再来一次。

黄巾贼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一会就没动静了。

潘闾派去查探的人也回来了,“将军,张牛角的尸体被抢走了。”

闹了半天是为了一个死人来的,这把潘闾给闹得。

时迁也从外面跑了进来,“哥哥,这是你要的印绶。”

潘闾当即打开了黄布包裹,“你没看吗?”

“没来得及。”

这哪里是什么印绶啊?而是一个玉玺,或者说是一个假的传国玉玺,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大字。

潘闾之所以一眼就看出它是个假的,是因为上面有一些太平道的标记。

潘闾跟黄巾贼打过这么多次交道,是不会看错的。

想必是太平道假造了玉玺,被郭典得到了,他没有上交朝廷,却把它留了下来,真是耐人寻味啊!

这可比什么太守印绶有用的多,郭典真是不自量力,连这个都敢私藏。

李林甫站在潘闾的身后,正好看见了包裹里的东西,“公子是想就此要挟郭典吗?”

“这是当然了。”

“小心狗急了能跳墙,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弄不好郭典会大举兴兵不顾一切。”

潘闾把玉玺重新打包,“也就是说这个东西不能用了?”

“凡事过犹不及,如果是太守印绶我们用一用也无妨,可这个东西就是个祸害,用不好会给自己招惹麻烦的。”

“那就先留着。”

丢失玉玺郭典心急如焚,哪怕它是一个假的,再加上被黄巾贼折腾来折腾去的,更是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他就想找人发泄,潘闾自然是首当其冲了。

潘闾刚把玉玺藏起来,郭典就找上门了。

潘闾还以为是时迁偷东西的时候被人发现了,一脚就踹了过去。

时迁也是不敢躲,他完全就是做贼心虚。

潘闾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可郭典一开口就是,“本官在抓捕逃窜的黄巾贼,尔等都不要反抗。”

如果郭典发现了什么,根本就不会多此一举。

那么也就是说没发现了,那就好办了,“请便。”

郭典说是找人,其实就是找茬,言语羞辱动手动脚的那再平常不过了。

这一切的一切潘闾都忍了,他是不会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的。

第69章 害郭典杀陈明

赫连勃勃本身就杀人如麻,他是一个很难自控的人。

别人如果不招惹他还能忍一忍,可一旦有人招惹他,那就一发不可收拾。

一个郡兵只是在不经意间推了他一下,他回手就是一刀。

把郡兵的整个脸劈开了,当场横死。

潘闾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真是躲都躲不掉。

郭典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潘闾,你不该给个解释吗?”

还给个屁解释了,赫连勃勃是肯定要保的,那么只能动手了,一个拳头挥了上去,正中郭典的脸颊。

“你真当我潘闾好欺负啊!”

“以下犯上,该当何罪?”随着郭典这句话说出,双方变得剑拔弩张。

潘闾之所以敢动手,就是因为他很清楚,郭典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也就是说现在是绝对安全的,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郭典,你不要在这里给我当了婊子立牌坊,你说有黄巾余孽流窜至此,我就在这里问问谁看见了,大家心照了好吗?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你郭典是一方太守没错,但我潘闾也不是泥捏的,我身后牵扯出的关系也许不如你的,但绝对不会毫无还手之力,你最好给我掂量掂量。”

郭典一下子愣住,他没想到潘闾会如此胆大包天,“你放肆。”

“我放肆?我看是你被权力遮住了双眼,看不清楚你的敌人到底是谁?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你的身边某个人。”

潘闾这么做就是想混淆视听,凭借的就是那枚假玉玺,没人知道是时迁是偷的。

那么潘闾这边嫌疑就是最小的,郭典还不胡思乱想。

“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刚才的郭典气势汹汹,现在的郭典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就很说明问题了。

既然如此潘闾不见意再说一点,“真是我危言耸听吗?当初官兵进城,我之所以能活下来,不全是因为赵大人,而是因为有一伙官兵在暗中保护我。”

“在这里我真要谢谢他们了,不管他们存着怎样的心思?郭典你想杀了我,这个我知道,但在这之前你别被别人杀了。”

最后双方自然是不欢而散了,总不能真的打起来吧!

这个时候,估计黄巾贼都没有跑远呢?

在回去的路上,陈明向郭典进言,“大人,潘闾的话不可信。”

陈明掌管郡中兵事,如果官兵有问题,他难持其咎。

“他说的话不能全信,但又不能不信,那样要命的东西,被人拿走了,肯定是有人浑水摸鱼。”

“怎么可能?”陈明是知道内情的,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潘闾环顾了一些四周,“在就寝之前那样东西还在,可当我被叫醒之后,这样东西就不翼而飞了,这个过程不过是两三个时辰,肯定是身边的人干的,给我一个个排查。”

“唯。”陈明是郭典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的出身并不好,跟郭典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是最不想看到郭典有事的那个人。

“既然潘闾是有的放矢,那么还要不要下狠手?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知道点什么?”

“这个就别想了,潘闾他巴不得我马上去死,现在这个局势已经很乱了,我不想再乱下去,尽快下手。”

..........

这一晚上,很多人都睡不着了。

如果说潘闾和郭典是相互算计的话,那么赵括就是真的害怕。

“九叔,我不想在这待下去了,我们快点走吧!”

“可是公子,你的身体..?”

赵括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身体好,脸色惨白啊!

“我的身体没事,我挺好的。”

其实赵括是真的没事,他充其量就是有点提心吊胆。

赵九看赵括执意如此,也不好再劝,“那好吧!等过一会我就去找郭太守。”

赵括直接就急了,“怎么还要等一会啊?”

“公子,出门在外要互相体谅,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估计现在人还没起来呢?”

赵九常年都在洛阳,那个地方最讲究的就是做人。

甚至做人比做事还要重要,你会做事也就是混个温饱,你要是会做人,那就是平步青云山珍海味。

旭日攀升,巳时一刻,赵九才将将动身。

他这一动潘闾也跟着动了,对于赵九的关注潘闾已经不下于对郭典的关注了。

自己无法拉拢,当然也不能让郭典拉拢了,最起码也要保证现在这种状态。

潘闾装作一副巧遇的样子,“赵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啊?”

“正好一起吧!”

“请。”

郭典看着赵九和潘闾一起过来,那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他还想让人杀了潘闾呢?可潘闾要是一直跟赵九待在一起,怎么下手啊?

“你们这是...?”

“我们要离开了,郭太守准备准备吧!”

赵九这么说也就是做个顺水人情,他很清楚潘闾是绝对不会跟郭典待在一起的,那么结果就是一定的。

“这也太仓促了,黄巾贼还在外面游荡,我的人还没有探查清楚呢?不如再等一天。”

别管郭典是不是客套,但却说到潘闾心坎里了,他也不想赵九这么快的走。

“赵公子的身体受得了吗?”

“这就是我家公子的意思?”赵九也是一脸无奈。

潘闾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有戏,“要不我先让李先生过去,给公子把把脉,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你说呢?”

“也好。”

现在的形势就是,所有人都在围着赵括转。

李林甫也被叫过来了,好说歹说才把赵括稳住,但明天他一定要走。

这可不是什么请求而是命令,那么也就是说留给潘闾动手的时间不多了。

潘闾刚跟赵九分开,就招到了刺杀,躺在路边的尸体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幸好有赫连勃勃在,要不然潘闾就交待了。

算是有惊无险,这次是躲过去了,那么下一次呢?

潘闾可不能坐以待毙,“李先生,你快点给我想想办法啊?”

“现在只能连合褚燕杀了郭典,一口咬死张牛角是郭典的人杀的,反正褚燕还不知道实情。”

借刀杀人到是可以试试,却有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先生,都这个时候了,我上哪找人去啊?”

“昨晚褚燕抢夺尸体,那么就一定不能走远,我们现在派人出去说不定还能找到。”

“要是找不到呢?”

李林甫停下了脚步,“那么就只能派出死士铤而走险了,而在我们麾下能称得上死士也就那么几个,那样一来我们就脱不了干系了。”

不管怎样?还是先找人吧!

潘闾把童贯、孙观、王英、时迁四人派了出去,分出四门从四个方向去找。

潘闾只给了他们半天时间,也就是无论找得到还是找不到,黄昏之前一定要回来。

事情是出奇的顺利,童贯是第一个回来的,而且还带来了褚燕。

“褚燕,看来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

“我现在叫张燕。”

“那不重要,是你就好。”

褚燕就是张燕,那么潘闾就更加有信心了。

时间不等人啊!必须在天亮动手,这样郭典才能亲身上前范险。

所以潘闾张燕二人,没有商议的太久,两刻钟之后二人就各自准备了。

夕阳正红,黄巾贼又一次进入了安乡县城,这次的声势更加的浩大,张燕故意从西门而进,这里是城内难民聚集之地,方便张燕挟裹驱赶。

郭典坐不住了,他作为巨鹿太守在自己地方责无旁贷。

潘闾也带人冲了上去,跟黄巾贼拼命。

这是真打,底下的人完全不知情。

为的就是在郭典的侧翼站稳脚根,郭典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啊!到处都是人。

潘闾这边不计死伤,一点一点的向郭典靠近。

“郭大人,我有件事跟你说?”

郭典也自然的走了过来,“有事快说?”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随后潘闾就带人撤了,那是不管不顾的撒腿就跑。

连什么阵型啊!兵卒的死伤啊!都不顾了。

张燕顺着潘闾腾出来的空隙,瞬间就杀了进去,一下子就跟郭典打了个照面,“还我大哥命来。”

郭典一介文人,自然毫无还手之力。

他在临死之前最想知道的就是,谁是你大哥呀?

陈明当然想为郭典报仇了,“都给我杀。”

两方人交织在一起,潘闾趁机脱身。

随后就找到了赵九,“赵大人,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点走吧!”

赵括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我说早点走,你们不让我走,现在好了。”

赵九到是不怕,“潘公子,好重心机啊!”

刚才潘闾做的那些事,赵九可是在远处看到了。

“我也是为了自保,没办法。”

赵九身边是有些人,但真的不多,自然不会疏远潘闾。

黄巾贼是从西门而入,当然要从东门离开了。

郭典已死,他麾下的兵马群龙无首,就算陈明拼命厮杀,也无法挽转颓势。

好死不如赖活着,陈明只能跑了,而褚燕重新占据了安乡县城。

陈明刚跑出城门就被人打了闷棍,等他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潘闾那张大脸,“我杀了你。”

潘闾一脚就踹了上去,一个被绑的人,有什么资格嚣张啊!

“你现在清醒了吗?”

陈明的神色很是矛盾,最后说出了三个字,“潘公子。”

这才乖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潘闾把假玉玺拿了出来,“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吗?”

“原来在你手里。”

“看来你知道,那么郭典为什么会随身携带它?”这个是潘闾一直都想不通的地方,这么个烫手山芋放在身边不是找死吗?

为了搞清楚来龙去脉,潘闾才会把陈明抓来的。

“大人,想通过赵九之手,把这个东西交到十常侍的手中。”

“为什么不自己去送,却要绕这个弯子。”

陈明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人是地方主官,不是军中武官,他是不能轻离地方的,也就不能去洛阳受赏。”

“那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呈上啊!”

“这个我来解释吧!”李林甫开口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懂的,“如果光明正大的呈上,这样东西说好听点是假玉玺,如果说不好听的就是块石头,在各方的制衡之下,不算什么大功劳,对郭典来说也就是锦上添花。”

“而在私下里呈上就不一样了,无论是大将军何进还是十常侍都不会吝啬的。”

这就是官场,复杂的官场。

一般人真是玩不转啊!潘闾听着都头疼。

“赵九知道它的存在吗?”

“大人还没有来得及说,原想着等救出赵公子之后再拿出来的.....”

潘闾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当即制止陈明,将一把匕首刺了下去,他已经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

第70章 登高虎牢

潘闾随便抓了一把干草,想擦去手中的血污。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指缝里掌纹间都存在着那一抹红色,鲜血真是这世间最肮脏的东西。

“公子,其实你不必亲自动手的。”

潘闾看着身边的李林甫,“难道让你动手吗?这种脏活,还是我来吧!”

“那么接下来,公子有什么打算?”

“借花献佛。”

假的传国玉玺就在眼前,潘闾当然要善加利用了。

郭典由于官位之责,不能这个把东西亲自送到十常侍的手中,那么潘闾就是因为地位的关系而失去了这个资格,所以只能靠赵九。

赵九也真是恪尽职守了,离开了安乡县之后,他是一刻都不敢松懈。

都这么晚了,潘闾要不是为了盘问陈明早就睡下了,可他却睁着两个大眼珠子欣赏这夜色之美。

“赵大人,我有一件要事相商?”

“郭典已死,潘公子的麻烦已经没有了,你我之间也无需有太多的牵扯。”

赵九发现潘闾不是善男信女,当然要疏远疏远了。

潘闾也很无奈,只能直来直去了,“赵大人,你看这是什么?”

看到了假的传国玉玺,赵九不为所动,潘闾还以为他孤陋寡闻呢?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潘闾大吃一惊。

“杀人夺宝,潘公子比我想象的更加出类拔萃啊!”

听这话音,就是知道内情的。

潘闾立马就反应过来,陈明没有全都说实话,这是临死之前都要反咬一口啊!只是这一口咬得很隐晦。

怪不得他说得那么痛快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献宝归献宝,但是杀人献宝就落了下乘了。

别管赵九知道多少,可潘闾却不能有丝毫的松口,“赵大人,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这是我在沙场上捡到的。”

“那么巧了,我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来了。”

赵九来到冀州,除了营救赵括之外,还有就是把这个假的传国玉玺带回去。

潘闾把东西双手呈上,“君子有成人之美,赵大人请收下吧!就当是在下的孝敬了。”

有些事不用说透,双方心知肚明。

“潘公子请放心,我会实言上报的。”

“外面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赵括被人吵醒了,当然发火了。

潘闾也就离开了,李林甫在不远处候着,“看来谈得不是很愉快啊!”潘闾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被陈明摆了一道,宦官这边早就知道了假玉玺之事。”

“这无伤大雅吧!十常侍的人又有几个是善男信女的,最多就是得到的好处少点罢了。”

潘闾原先还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呢?现在一看就是一个芝麻,这心里的落差不小啊!

李林甫到是想到了别的事情,“公子,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真面目,我们又何必再装好人呢?”

“你想干什么?十常侍我可不敢招惹啊!”

“公子误会了,我是说赵九等人是一定要回洛阳的,我们直接跟着回去不就行了吗?这又是救人又是献宝的,怎么都算是自己人了,别白忙活啊!”

打铁就要趁热,现在不抓住机会什么时候抓。

“他要是不让我们跟呢?”

“那就硬跟上去,赵九只是赵忠的仆人,他代表不了十常侍,十常侍也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

也就是不要脸了,这个潘闾会的。

可刚跟了两天,潘闾就有点受不了。

这行程实在是有点太慢了,主要是赵括在那里耽误工夫。

坐着马车还嫌马车颠簸,那下来走路好了,还偏得要坐,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一路上是走走停停的,赵括还有各种吹毛求疵的要求。

赵九走不开,这些要求当然要潘闾满足了。

什么吃鸡不吃皮了,什么吃鱼不挑刺了,这些潘闾都忍了,就当是赵括养尊处优,可你出个恭还让人扇风是什么意思啊!

不嫌冷吗?现在可是秋天。

还让潘闾给他扇,潘闾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李林甫也是的,平时他那些办法呢?让人弄了一个长柄蒲扇,“公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要潘闾说就是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变本加厉。

潘闾只能认命了,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个主呢?

潘闾只能一手捏着鼻子,一只手在那里扇啊!

“赵公子,你都蹲两刻钟了,不累吗?”

“你快点扇,我都闻着臭味了。”潘闾真想一蒲扇把赵括拍在那。

自己嫌弃自己,这种人潘闾也是头一次见。

好在赵括还知道自己擦屁股,要不然潘闾就真的受不了了。

赵括刚把头低下,就看到了一条蛇,想都没想就跑了出去。

还把裤子提上了,那不是屎都是屎了。

事后赵括难免对着潘闾一顿数落,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

潘闾麾下也就剩下三百多人了,可这三百多人都是潘闾的老底子,一起出生入死。

那对潘闾是忠心耿耿,自然看不过眼,一个个变得杀气腾腾。

赵括是怕了,才没有继续追究。

为了加快进程,潘闾把轿子都弄了出来。

赵括这才消停了不少,但跟潘闾的关系却是愈发的恶劣。

潘闾也试过示好,但赵括就是软硬不吃。

这一路潘闾都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终于是进入了司隶,到了虎牢关前。

两山之前,一座高墙,让人叹为观止。

城墙之上遍布抛石车和床弩,不愧是天下有名的关隘,一股凶煞之气自然生成。

十常侍不愧是是手眼通天,连虎牢关都有他们的人。

直接把赵括等人迎了进去,潘闾这边也就自动放行了。

这是潘闾在赵括身上唯一能得到的便利,至少不会被除他以外的人难为。

关隘四周是没有任何城池的,这样也是为了便于驻守。

所以哪怕是刚过正午,潘闾等人也要在虎牢关待一晚上,明日一早再做启程,对于虎牢关,潘闾很有兴趣。

占着如此险关,这里的兵卒到是松懈的厉害。

也是为了避开赵括,潘闾就买通了几个官兵在四周转一转。

登高望远,潘闾仿佛能看到洛阳,真是大好河山啊!

第71章 酒坛试凶手

从下面看,高山巍峨一片荒芜。

除了灰白的岩石,什么都没有。

可站在这虎牢城头再看就不一样了,两边是生机勃勃。

跳跃的山猴穿梭的飞鸟,别有一番景致。

在当下潘闾是非常放松的,眼中满是欣赏,突然一个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佝偻的身躯尽量贴着陡峭的山壁不让自己掉下来,这不是一个人吗?

“那是怎么回事?”潘闾随便问了一个守卒。

守卒虽然很不耐烦,但还是说出了几个字,“采药人。”

山中有草药并不稀奇,但这里是虎牢关啊!怎么能让外人随意接近。

“你们就不管吗?”

.“他们给了钱的。”

这个回答让潘闾为之开怀,好一个虎牢关啊!潘闾真是见识到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潘闾把身上的钱袋放在了守卒的手里,“拿去买酒喝吧!”

“谢谢公子..”

潘闾已经没有什么兴致了,缓步的走了下去。

眼下的虎牢关说是关隘,其实更像是一个安全的落脚处。

里面不只有潘闾赵括这些外来人,还有一些来往的商队和游学的士子。

到了晚上非常热闹,守军不但不会管,还会趁机白吃白喝。

潘闾也是乐在其中,可一个惨叫声却破坏了这一切。

潘闾发誓他非常不喜欢这个声音,因为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这不是赵括的声音吗?大晚上的叫唤什么?

守卒都跑了过去,引起了恐慌。

要不是李林甫等人都在那边,潘闾才不过去呢?

可刚一露面就惹了一身骚,赵括当着众人的面指着潘闾,“你还不快去给我追?”

看见赵括头破血流,潘闾还是很开心的。

受伤的人最有理,潘闾比平时多了一丝耐心,“你让我去追可以,但怎么也要告诉我长什么样吧?”

“跟你差不多高,背影跟你很像...”

没看清就是没看清,也不用拿潘闾举例吧!

看赵九那个眼神,明显就是误会了。

“九叔,我必须澄清一下,如果要是我动的手,他就不能站在这了。”

“你怎么说话呢?”

潘闾终于发现赵括还是有优点的,那就是抗揍,受伤了还这么中气十足的。

“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说话的,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李林甫站了出来缓和关系,“这里是虎牢关,就算是守备松懈了一点,这个时辰也关门了,那个人跑不掉。”

“虽然赵公子没有看清楚,但终究是看到了,我们可以慢慢筛查。”

赵括可是赵忠的假子,以十常侍的权势,完全可以这么做。

至于得罪人?赵括可不关心这个。

虎牢关的守军非常配合,也是怕受到牵连。

虎牢关很大,但供外来人歇脚的地方却不大,很容易就把众人聚集起来了。

赵括就在那一边流血一边看,旁边的人给他包扎,他上去就是拳打脚踢,“你弄疼我了。”

赵九是真的关心赵括,他就想亲自动手。

可潘闾却比他快了一步,拿着白布就往赵括的头上绕,“不想死的,就给我老实待着。”

“潘闾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是在救你好嘛,你想死可以,别特么死在老子面前。”

潘闾的包扎技术那是相当不过关的,但架不住潘闾包的很厚。

赵括头上那么一大坨,看着就滑稽。

“九叔,你也不帮我?”

赵九还是识大体的,潘闾的言词是很激烈,但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公子,我们还是先找出真凶吧!”

赵九的话,赵括还是听的。

只是对潘闾更加记恨了,就他那个眼神都快吃人了。

赵括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玉兔西斜都到下半夜了,他却来了一句,“我明日再看。”

天色昏暗,又流了那么多血,当然困了。

“公子,明天就来不及了。”

“怎么就来不及了?”

“城门一开,这些人就都走了。”

“那就留下。”赵括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潘闾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眼睛都变得模糊了,“赵公子,你以为这虎牢关是你家开的?能进入虎牢关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关系要么有地位,又有几个是平民百姓的。”

“你就不要给赵忠赵大人惹麻烦了,弄不好他都得被你连累。”

赵括有没有听进去未可知,但赵九是真的听进去了。

他深知如今的朝堂是怎么样的?武官平叛有功正得势,大将军何进水涨船高众人拥簇,那么十常侍的处境就大不如前了。

说话办事都要收敛一些,更别说是在虎牢关拿人了。

这里是有十常侍的人没错,但大将军何进的人却更多。

“公子,我们的确不能那么做,请你见谅。”

两个时辰都过去了,那能看早就看过了,而且看了不止一遍,虽然范围是缩小了不少,但赵括还是找不出真凶。

你说说干什么能行呢?潘闾决定帮他一把,顺便也是再帮自己。

“你们这些留下的人,都给我一字排开,我有话要问。”

三十几个体型相似的人站在一排,还挺煞有其事的。

赵括直接推了潘闾一下,“你想干什么?”

“帮你找出凶手啊!笨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潘闾真的是懒得跟他废话,那又不得不解释,“我要是早就知道,我就告诉你了,你以为我愿意大半夜的陪你站着。”

“你们这些人给我听好了,别以为自己藏得很深,据这个笨蛋的口述,他是被人在近距离用石块击打的,那么其手上势必沾上的鲜血,别管你洗的有多干净,血腥味是改变不了的。”

“潘闾,你再骂我一句试试。”要不是有人拦着,这会赵括就冲过来了。

而他现在这个态度,正是潘闾想要的,乱中才能找到凶手。

潘闾让人找了三十多个空酒坛,这种东西在虎牢关是真不缺。

又让人找了很多蚂蚁放在酒坛里,“蚂蚁对血腥味非常敏感,一旦闻到血腥味就会进行撕咬,你们赶紧把手伸进去,被咬的那个就是凶手。”

潘闾真正关心的,是他们伸进去之前的部分。

可这些人有的信心满满有的非常惶恐,可他们却都下意识的抬了一下手,而不是往后缩,这不是一个凶手该有的表现。

潘闾心里凉了半截,他怀疑赵括看错了。

第72章 上架感言

春节到,多热闹,敲锣打鼓放鞭炮;欢笑声,多响亮,舞龙舞狮踩高跷;祝福语,多精彩,祝你平安又多财!

祝大家春节快乐,福星高照,财神寿星都来到!在这个阖家欢乐的日子里,作者也迎来了上架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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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身困关隘

这手一来一回的,都沾上了蚂蚁。

也就是说这些人不是装装样子,而是真真的把手伸了进去。

这更加印证了潘闾的怀疑,至于蚂蚁会咬人,当然是潘闾胡诌的,这些人都通过了考验。

“他们不是凶手。”

“这怎么可能?”

赵括还好意思问这话,这也是潘闾想问他的,“赵公子,你看清楚了吗?别有什么遗漏了?”

“我当然看清楚了,会不会是他们在打我的时候用的是左手?”

好快的反应啊!就是有点不切实际。

“赵公子,你的伤口在脑后的右边,你说用左手,难道是反拍吗?真是好便宜你啊!”

潘闾言语之中的讽刺,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赵九发出了警告,“潘闾,你给我正经一点。”

“伤口不大,是钝器造成的,而且很明显来人没有下狠手,要不然赵公子就不会活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了,这应该只是一个血腥一点的教训。”

“这不像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来人从动手到撤离,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人看清他的脸真是好本事啊!赵公子你有得罪什么人吗?”

赵括绝对是故意的,抓不住凶手就给潘闾下绊子。

“我得罪的人很多,但最近只有你一个。”

“除了我好嘛,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多说一句,蓄谋已久的教训这本身就很矛盾,更别说在虎牢关这个地方,要不是我们的赵公子糊里糊涂,这个凶手跑不掉的。”

“这么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其中必大有深意。”

...............

一个小兵从远处跑了过来,在侯琛的耳旁说了一句悄悄话。

作为虎牢关的校尉,他很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现在没有掀起轩然大波,是因为天黑了。

当天亮之后,就纸包不住火了。

“守将大人怎么说?”

“我还没去找守将呢?是什长让我先来找你的。”

侯琛只能自认倒霉了,谁让他在今夜负责巡逻之事。

既然注定瞒不住,那么也无需再瞒了。

“赵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论官阶自然是侯琛高过赵九,可论地位却截然相反。

面对十常侍的人,谁都会打怵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将军,请讲。”赵九也知道做人。

“我们在一处栅栏发现了血迹,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当赵括知道了这则消息之后,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潘闾当即就泼了一盆冷水过去,“栅栏的作用就是把我们这些人跟虎牢守军分隔开来,再闲散的军中都是有规矩的,这无可厚非。”

“那里出现了血迹,代表有人翻了过去,虎牢的兵卒可不少,也就意味着石沉大海,再想找人不可能了。”

赵括:“怎么就不可能了?让虎牢的守将帮忙就是了,一个生面孔很容易查出来的。”

赵九不想让赵括出事,“公子,天亮之后,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面的事不是我们能参合的。”

“九叔,你太紧张了,义父不想我惹事是非,但这次不一样,是有人在招惹我们,我们到哪里都是有理的。”

“公子,这根本就不是谁有理的事?如果那个对公子不利的人不是生面孔,那样一来我们就不好收场了。”

潘闾觉得赵九说话太客气了,“赵公子,你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就要把整个虎牢关搞得天翻地覆,不是惹是生非又是什么?”

“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随即作出武断的结论,而不是花那个心思去查找内情真相。”

“还有这里是虎牢关,它不是客栈,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呢?明天一早必须离开,你就算不为自己的安全,也要体会一下九叔的担心吧!”

潘闾这么说,无谓就是卖赵九人情。

当然也有一点私心,他觉得这件事背后扑朔迷离,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大人物有大人物要操心的事情,小人物就有小人物该操心的事情。

你一个小人物却操心大人物的事情,那不是徒增烦恼吗?

赵九和潘闾这边根本就不想惊动什么虎牢守将,可虎牢的守将还是被惊动了,主要是侯琛怕担责任。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上,他可不是虎牢关最高的人。

眼瞅这天就要亮了,潘闾等人就能离开,可随着闵刚的出现,这一切都泡汤了。

他上来就是一句,“你们都不能走啊!赵公子放心,本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赵九出面,“闵将军,这事我们不打算追究了,反正公子也没事,常侍大人还在洛阳等着我们呢?”

“那就更不行了,常侍大人都知道了,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

“......”

无论赵九说什么?闵刚那都是两个字不行,这就是强留啊!

在人家的地盘上,当然要听人家的话了。

即使赵九和潘闾再不愿意,都必须留下来。

赵括这个不长心的,还在那顶嘴呢?

“我今天是一定要走的。”

“请赵公子配合。”闵刚一招手,一队守军就围了过来。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撕破脸皮可不是什么好事。

潘闾甩了甩自己的右腿,“哎呦呦,我这个腿麻了,休息两天也好。”

闵刚这才露出了笑容,只是他的那个笑容非常狰狞,“这就对了吗?放心本将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赵括也被赵九强行拽了回去,又回到了昨晚落脚的地方。

“我不想走的时候你们偏要走,现在我想走了你们却不走了,九叔你们跟我闹着玩呢?”

“公子息怒,再耐心的等几天吧!我们的人很快会过来的。”

潘闾在一旁可不觉得这是好消息,赵忠的人要来,这不就是火上浇油吗?

闵刚是武官,他背后的人就呼之欲出了,很可能就是大将军何进。

眼下闵刚的态度如此强硬,自然不会轻易收场。

也许人就是再等着赵忠的人前来呢?好大做文章。

潘闾可不想在赵括这棵树上吊死,这跟平时不一样,些许侮辱忍了就忍了。

现在是有性命之忧,潘闾不是危言耸听,两个神仙打架凡人能不受到殃及吗?

潘闾想把赵括撇开,先离开虎牢关再说。

可他刚走出去两步,就被昨晚的校尉侯琛拦住了,“将军有令,你们不能离开。”

(本章完)

第74章 窦武的外甥

不能离开?不就是软禁吗?

潘闾必须要郑重的解释一下,“我跟赵括没有任何关系,甚至颇有私怨,你们把我留在这没有任何作用。”

侯琛只是一个普通的校尉,他根本就不明白潘闾再说什么?

“将令以下,公子请回。”

李林甫也不喜欢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我们要见闵刚将军,如果他不来,你就跟他说我们手上有十常侍的秘密。”

要是别的事,侯琛一定不会传这个话。

但偏偏牵扯上了十常侍,那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侯琛也怕耽误了什么大事。

他连忙去找闵刚,把潘闾和李林甫留在原地。

“李先生,你是不是说得有点太大了?”

十常侍的秘密,外人是无法知晓的,否则十常侍早就被拉下马了。

“他要是来了,我们还有机会,就说明在这虎牢关内他还能作主,可他要是不来,那就太糟糕了,就说明其背后的人都懒得理我们。”

等待是煎熬的,幸好结果它是好的。

闵刚八字外扩,走起路来两肩乱颤,给人一种莽汉粗旷的感觉。

但谁要是因此小瞧他,那就等着倒大霉吧!

扮猪吃老虎,这就是他给潘闾的感觉,“将军,你放了我们吧!”

“看来你误会了,我是在保护你们,那个暗中之人穷凶极恶,难免会殃及池鱼,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

好一个出此下策,直接把软禁之实给掩盖了。

都说官字两个口,现在看来文官武官在这一点上都是相同的。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虽然不清楚你妄加干预是为了什么?但显然是要对付宦官,那么十常侍的秘密就格外难得,我要一条活路。”

“十常侍乃陛下近臣德高望重,我心神往你可不要乱说呀!”

闵刚不想落人口实,自然说话很是注意滴水不漏。

潘闾也不是初出茅庐了,没见兔子就撒鹰这种事他可不干,“我要离开虎牢关。”

就在这个时候,赵括从里面走了出来,直接就问了一句,“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起了?”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赵括马上就意识到潘闾想走,那怎么能行呢?

他这时候到是聪明了,“什么叫跟你没关系?你可是我的手足兄弟啊!”

潘闾是真没见过这样的手足兄弟,非得要拉他下水。

闵刚更是顺坡下驴,“既然是这样,那么本将就不能放你走了。”

对于十常侍的秘密,闵刚很有兴趣。

由于赵括在这,他就不好多问了,来日方长嘛。

闵刚一走,闵刚就把赵括摁在地上,“我的兄弟,你让我怎么感谢你呢?”

“你给我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好一个不客气,潘闾今天就要见识见识,手是放开了不过很快就落了下去,而且是连续的落下。

伴随着赵括的惨叫声,潘闾都上脚了。

潘闾也算给他留面子了,那就是没有打脸。

赵九闻讯赶来,“潘闾,你在做什么?”

“不明显吗?”

“你太过分了。”

“不是我过分,而是他过分,大家同坐一条船,理当互帮互助,他到好直接拖我后腿,我还能惯着他了?”

赵括当场吐血,倒不是什么内伤。

而是他刚才不小心咬了舌头,“潘闾,你要跑?我还不拦着你了。”

“你有没有听过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啊!傻子都知道闵刚是不会放我们离开的,我那么做只是为了试探,我总得知道他要做什么吧?现在好了都被你破坏了。”

潘闾敢恶人先告状,就是因为赵九完全不知情,当然任凭他发挥了。

赵括是赵九的主子没错,但他纨绔的性子也是众人皆知。

赵九当然偏向于潘闾了,“那你也不能这么打啊!”

“放心,我有分寸的。”

还没过一会呢?侯琛就带人过来了,说是要给赵括潘闾等人换个地方,实际上就是想完全隔离。

在驱赶之下,潘闾等人进入了军中。

也就是虎牢关守军,在关内驻扎的地方。

周围都是军帐,那是一点空隙都没有啊!

潘闾就更加发愁了,他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晚上的时候,闵刚来了,这到是在意料之内。

潘闾所住的军帐较为偏僻,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闵将军,你还想跟我绕圈子吗?”

“我可以放你离开,就怕不值得。”

终于开门见山了,那么潘闾就可以胡说八道了,“保证让你为之震惊,其实张让他不是一个太监。”

“什么意思?”

“也就是他裤裆里的东西还在,还用我说的再真白一点吗?”

张让是太监,这是世所共知之事。

“这怎么可能?”闵刚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你听我一一道来,窦氏外戚专权,大将军窦武想铲除宦官,从而彻底的把控当今圣上。”

“张让就是他安插在圣上身边的一颗棋子,可还没等他用呢?就惨遭了横祸。”

“窦武虽死,但以前的关系还在,张让就是凭借着这些关系,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这可是一个隐秘啊!”

李林甫一直在外面偷听,心里说不出来的佩服,潘闾在说瞎话这方面非常的有天赋,甚至是无师自通。

为了让闵刚相信他的鬼话,把死去大将军窦武都扯了出来,他都没有想过。

闵刚听了半天,提出了一个疑问,“这跟张让是不是太监有关系吗?”

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窦武也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当然有关系了,安插在圣上身边的人,那能是一般人吗?那肯定是心腹之中的心腹,这张让其实是窦武的外甥。”

“他的母亲就是窦武的亲妹妹窦琼英,试问这样的关系,张让用得着自损其身吗?他所谓的那些假子,其实有很多都是真儿子。”

闵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是狂喜。

如果张让不是太监,那么就是欺君之罪。

一个男人待在后宫这么多年,就算什么都没做那也是宫廷丑闻让皇室蒙羞,张让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他活的。

潘闾趁热打铁,“闵将军,我可以走了吗?”

(本章完)

第75章 廷尉左监

清晨的虎牢关,是非常宁静的。

因为闲散的守军,有着一个共同的习惯,那就是睡懒觉。

可一伙人的出现,却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他们就是赵忠的人。

赵忠是收敛了,可他手下的人却一点都不知道收敛,“把我们公子交出来。”

赵括可是赵忠唯一的假子,他的安全是非常重要的。

再进入了司隶之后,明里暗里多了不少人保护。

赵括刚被扣下,只过了一晚上,这些人就发难了。

虎牢关的守军虽然闲散,但胜在人多势众,可不怕这种事。

两方人就发生了口角,闵刚是姗姗来迟,就是为了给这些人一点教训。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赵侯爷的人。”

闵刚嗅之以鼻,是真会给自己的脸上贴金啊!赵忠是都乡侯没错,但终究只是个宦官。

“赵公公,没有教过你们规矩吗?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我看谁敢?我这有圣上赐下的玉牌。”

这些人敢来,自然也是有备而来。

赵忠是汉帝刘宏的心腹宦官,像这样的玉牌,没有十块也有八块,平时根本就没有用。

但在眼下的虎牢关,却是这些人的保命符。

说白了就是狐假虎威,闵刚还必须得吃这一套,谁让这只虎是当今圣上呢?

“这里是虎牢关,容不得任何人在这里撒野,如若再犯绝不轻饶。”

“闵将军,我们也不想找你的麻烦,把我们的公子交出来,我们这就离开。”

“赵公子前日受到袭击,我们还在调查,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本将自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蔡岫当然不干了,他带了这么多人前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救回赵括,又怎么会被人三言两语的搪塞过去。

“我们要见公子。”

这个要求还真不过分,闵刚也不好拒绝。

“来人,把赵公子请过来。”

被困之后,赵括这边是风声鹤唳,稍微有一点响动他们就会疑神疑鬼。

闵刚的人想带走赵括,还真不容易。

所以闹出了不小动静,连潘闾这边都听见了。

于是就跟了上去,想再观望一下。

蔡岫一看见赵括赵九就跑了过去,“公子,九爷。”

赵括不认识蔡岫,赵九可是认识的,“通知侯爷了吗?”

“九爷放心,在来之前,我已经让人去传信了。”

“那就好。”

闵刚真是一点都不怕,“见也见过了,你们可以走了。”

闵刚的态度非常强硬,直接是撕破脸了。

这下子就轮到蔡岫难办了,来硬的他没有那么多人,来软的根本就没用,又是赵括当前,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们要留在这,这样总可以吧!”

“随便。”

虎牢关本身就是一个过路的地方,谁来都可以。

蔡岫留下来,就是为了表忠心。

而赵括也需要蔡岫这样的人做手下,“你们去把他给我抓起来。”

潘闾是一脸的苦笑,赵括指的人当然是他了。

潘闾用余光看了一下闵刚,人家到好直接走了。

昨晚还谈得挺好的,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看来离开虎牢这件事又泡汤了。

潘闾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了,蔡岫的人这个时候过来,不是找不自在呢吗?

“给我打。”

赫连勃勃一马当先,直接就冲了过去,两方人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群殴。

形势那是一面倒啊!潘闾的人可都是上过沙场的,自然不是这些趋炎附势的人可比。

虎牢关毕竟是关隘,容不得任何人在这里胡来。

闵刚是别有用心,但在明面上还是要维持原状。

最后两方人,被守军给拉开了。

赵九当了一回和事佬,在他的眼里潘闾并不算是敌人。

这事还真没完呢?赵九阻止的了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接下来那几天真快把潘闾给烦死了。

......................

洛阳青龙大街,张让的府邸。

“大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坐在主位的张让,看着心急如焚的赵忠,“贤弟,你不知道我们眼下的处境吗?”

“大哥,你明明知道...”

张让直接打断了赵忠,“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何进真正要对付的是我们,只要我们还在赵括就会没事,反之就算赵括活了也要跟着我们去死。”

赵忠在十常侍之中的地位仅次于张让,平时的他是非常冷静的。

当下的慌乱,完全就是因为关心所致。

“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次日,廷尉府就有人闹事,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在那里哀嚎。

言语之中直指赵括,说他在地方上横行无忌欺男霸女。

引起了不少人围观,廷尉府管理天下刑狱,这种事责无旁贷。

就算不想接手这烫山芋也必须接手,谁让身在其位呢?

不过当百姓散去之后,廷尉左监林涣就派人向赵忠通风报信。

赵忠只回了四个字,秉公办理。

那么林涣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府兵接令离开了洛阳,赵忠也就放心了。

既然他们不能出面,那么就让廷尉府的人出面。

赵忠倒要看看,还有谁敢阻拦?

只要赵括进入了洛阳,赵忠就有办法保他周全。

办法到是一个好办法,但赵忠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廷尉府的兵丁不敢抓捕赵括,也就在路上刻意的耽搁了。

赵九一直在等待洛阳来人,可好几天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而他们的处境却越发的艰难,闵刚对他们越来越不客气了。

刚开始只是一点刁难,什么菜里不放盐啊!饭里参石子什么的,可后来就是让人在言语上挑衅。

别说是赵括了,就连他都快忍不了了。

“侯爷,属下真的尽力了。”

赵九感到非常的疲累,整个脑仁都是疼的,他这几天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谁?出来。”

赵九隐约的看到几个黑影在不远处闪过,可过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而地上却留下了一排清晰的脚印。

如果是普通的监视,那到无伤大雅,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可赵九就怕,这些人别有用心,因为在脚印的旁边有被利器划过的痕迹。

监视人,好像用不上兵器吧!

难道是闵刚忍不住了,赵九不得不多想。

赵括的性命,可就攥在他手里呢?

他开始命令蔡岫,带人在周围四周巡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本章完)

第76章 消失的嘈杂声

站在虎牢关上,享受着徐徐山风。

山外有山,重重叠叠,一眼望不到边际,一棵青松在峭壁之上顽强生长。

给人一种水墨画的感觉,磅礴悠远。

“你还有心情看这个。”

“我不看这个,难道看你吗?”潘闾回过头去,闵刚就站在那里。

他竟然还在笑,只是他的笑容之中充满了虚伪。

闵刚走了几步,跟潘闾并排而站,“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一边的人。”

“我原来也这么认为,可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而你却食言了。”

“你跟赵括牵扯的太深了,我不好网开一面,但我可以保证,事后你一定会安然无恙。”

借口都是借口,空话一切都是空话。

“你大白天的找我,应该是有急事吧!说出来我考虑考虑。”

“今天晚上,你听我号令在关内制造混乱,按照我指引的方向往外跑。”

黑灯瞎火的,在虎牢关制造混乱,那不是找死吗?

就算闵刚没有害他之心,也不能一手遮天。

事后一定会走漏风声,潘闾即使是活了下来,依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干。”

“你觉得你有选择吗?”

“靠。”潘闾直接伸出了中指,都快塞到闵刚的鼻孔里了,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啊!

潘闾必须承认他从骨子里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就按你说的办,你最好不要伤了我,否则我会鱼死网破的。”

“这个你放心,我们是自己人。”

潘闾是看透了,就官场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用得到你的时候就跟你称兄道弟,用不到的你的时候就从背后插刀子。

...................................

蔡岫这几天,也算是尽职尽责了。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他都带人巡逻,一刻都没有懈怠。

当然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在赵九和赵括的面前表现表现。

这一日的晚上,跟往常有所不同。

周围实在是太平静了,要知道这周围都是军帐,有点嘈杂声在所难免,谁还不打呼噜放屁磨牙呀?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冲突,蔡岫这些人是不会做僭越的举动。

可这次蔡岫觉得该冒点险了,他偷偷拉开了一个帐帘,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旁边的几个军帐,都是这种情况。

这事蔡岫就拿不准了,连忙去找赵九。

赵九为了确认无误,自己还查证了一遍。

“把人都叫醒,不能睡了。”

事有反常必有妖,有备无患嘛。

赵九亲自去叫醒赵括,“公子,你快点起来,今晚可能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啊?他们还敢动我。”

“那至少也把常衣穿上,来小的服侍你。”

赵括就那么躺在软榻之上,连眼睛都不睁开一下,翻身成了他主要的动作。

赵九费了好大劲,才把赵括弄好。

穿戴整齐,也好应对突发状况啊!

蔡岫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九爷,不好了,守军要动手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已经亮刀子了,虽然他们藏得很深,还是被我们的人发现了。”

赵九真的慌了,在那里原地打转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潘闾也收到了闵刚发出的火光信号,看着城头上的光亮,“动手。”

“公子,其实我们可以晚一点动手的。”

“这有意义吗?”在潘闾看来早一点晚一点没有任何区别。

李林甫同样看到了远处的火光,他是潘闾这边唯一知道事情经过的人。

“既然是受人要挟,当然不能尽量配合,晚一会说不定会给对方造成麻烦,他们的麻烦就是我们可以利用的空当。”

“也好。”

潘闾这边想再拖一会,可闵刚根本就不会给这个机会。

他弄出的火光,可不是给潘闾一人看得。

还有就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人,凡事都有两手准备。

他白天得到了消息,廷尉府插手了,所以才会被迫动手。

虽然有些仓促,但不至于完全被动,主动权一直在他的手里。

隐藏在暗处的兵卒动手了,直扑潘闾所在的地方。

这就是再逼潘闾动手啊!周围响起了喊杀声和刀兵声,潘闾等人马上离开了军帐。

真不是玩假的,周围已经有人倒下了。

这里是虎牢关,四周都是高墙,根本就不能跑出去。

那么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闵刚事先安排好的路。

因为在这条路上,遇到是兵卒是最少的。

他们大多都在装样子,稍微一接触就会从旁边跑开。

反之其他地方,就是不死不休。

如此安静的夜晚,出现了这么不和谐的声音,自然引起了赵九的警觉。

潘闾所在的位置,可离他们不远。

这下子连赵括都睡不着了,“怎么回事?”

“公子,你快点出来。”

动静越来越大,而且不断的向他们靠近。

这个时候必须做点什么?要不然就是坐以待毙。

赵括这边的人,一句话总结没什么好东西。

谁家好人,愿意给十常侍卖命啊!

赵括这边还没动呢?他们先动了,直接跑了也就是慌不择路。

形势混乱,赵九只能尽量保护赵括。

潘闾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赵九拉着赵括跑了过去,“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糊里糊涂就打了起来。”

就当赵九和赵括汇合之际,周围的守军开始下狠手了,连弓箭手都冒了出来。

潘闾这才感觉到了压力,兵器碰撞出来的火光,让潘闾明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杀。”

所有人都向虎牢的城门而去,那是一个非常渺茫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赵括当场腿就软了,一路是被拖着走的。

刚开始还是赵九拖着,后来就是潘闾拖着。

赵九的功夫底子不错,再怎么样都比潘闾强,当然要在旁边御敌了。

潘闾拖着赵括这么个大累赘,“你能不能使点力啊?”

“你快点。”

“我真是欠你的。”

四周开始出现火把,看得越清楚形势就越危机。

闵刚出现了,他骑着高头大马挡在最前面,盾牌兵在他的面前一字排开,长枪手把长枪搭在了盾牌之间的空隙处。

“赵括,你还不束手就擒。”

潘闾一听这话,当然翻脸不人了,直接就松手,把赵括摔在了地上,唯恐避之不及。

“潘闾...”

“别叫我听不见。”现在真的是局势已定。

(本章完)

第77章 陷害赵忠

麻绳捆绑,刀斧压身。

潘闾两只手都麻了,“闵将军,你没必要这样吧!”

赵括还活着,也就是说闵刚没有动杀心,自然潘闾等人也会没事。

“这里是虎牢关,容不得人在这里撒野,你们就等待朝廷论处吧!”

“闵将军,这事真不怪我们,我们打得也是糊里糊涂,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潘闾也就是想探探口风。

“赵括赵公子,想私闯过关,你们都是胁从。”

在一旁的赵九马上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现在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陷害我们。”

闵刚冷笑了一下,“来人把他们关起来。”

潘闾还以为关在什么军帐里呢?没想到真的有笼子。

风餐露宿的不说,潘闾还要看着赵括的臭脸。

“你瞅啥?”

“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沦落至此。”

“有点良心好吗?他们的目标是你,跟我有屁关系。”

赵括有点一根筋,或者说有点缺心眼,在这个笼子里关着的除了他,其他的都是潘闾的人。

你说你现在动手,不是情等着吃亏吗?

要不是潘闾拦着,赵括就被赫连勃勃撕成两半了。

赵九在旁边的笼子里,“潘闾,你不要太过分,适可而止吧!”

“九叔,你也看见了,我真不想。”

赵括半张脸都肿了,还在那叫嚣呢?

“是你带着守军过来的,难道我说错了吗?”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赵九看潘闾那个眼神马上就变了。

潘闾强装镇定,“你不废话吗?打不过当然找帮手了,在这关内我除了你们还认识谁啊?”

“这么说是守军先动的手?”

“九叔我真不想泼你冷水,但这事说不清楚了,死了那么多人我们说什么都是强词夺理巧言令色。”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赵九看着潘闾,而潘闾却看向了李林甫,这个问题有点太深了。

他原以为闵刚会趁乱杀了赵括,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李林甫活动了一下上身,“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赵忠赵侯爷。”

一听到赵忠的名字,赵九的反应最大,“真是异想天开?”

“他们是异想吗?我看不是,私闯关门这就是事实,因为我们解释不清楚,如果是赵公子一人还能说他是纨绔性子,可我们这多人,难道都是纨绔吗?”

“那么就有另外一种说法了,赵忠赵侯爷为了救回自己被困的假子,不惜在虎牢关内大开杀戒罔顾律法。”

事实,往往在别人的嘴里,而不是你自己认为发生的事。

赵九也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李林甫所说很有可能就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那样一来他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闵刚滞留我们,说让我们配合,我们承认配合就是了,那么救援一说就不攻自破了。”

潘闾在一旁摇了摇头,赵九此刻的想法跟他昨晚的想法很像,不是你动不动手的问题了,而是你不动手人家就会动手。

“闵刚完全可以承认他有意为难赵公子,却没想到赵侯爷如此的胆大包天反应激烈,为难别人可不算什么大错,最多也就是罚罚俸禄挨点板子。”

“而赵侯爷想脱身就真的很难了,墙倒众人推,不少人都在等着落井下石呢?”

....................

洛阳何进的府邸。

“本初,你果然智谋过人。”

袁绍站在下面,可是毕恭毕敬,“大将军谬赞了,宦官的势力依然很大,这次能不能搬倒赵忠还要看运气?”

解除党锢之后,袁绍就投入了何进门下,这次四两拨千斤,利用赵括陷害赵忠,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这个你放心,有我在赵忠免不了牢狱之灾,一旦他失去了地位,那么他就活不长了。”

“赵忠,已经让廷尉府的人出手了,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否则赵忠肯定会故意拖延时间,赵括一日不回洛阳,我们一日就不能治赵忠的罪,时间一长很容易会发生变故的。”

何进对袁绍大为满意,他原先辟召袁绍,只不过是因为袁绍的家世背景。

何进出身低,所以才想与四世三公的袁家拉上关系,从而成为自己可以依仗的臂膀。

没曾想袁绍如此的多谋,让他省了不少事,“吾这就派人去,就算廷尉府的人得手了,我们也可以半路拦截。”

“大将军英明。”

“....”

何进大为开怀,连眼睛都笑没了。

十常侍与何进之间,本身就没有太多的秘密,一方只要有什么大动作,另一方很快就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大将军府的人离开了洛阳,十常侍当晚就收到了风声。

天刚亮,十常侍就聚集在一起了。

宋典揉了一下眼睛,昨晚他在宫里当差,一晚上没睡,“大哥,什么事啊?这么急。”

“那个屠夫出手了,想要对二弟下手。”

在私底下,十常侍之间都是以兄弟相称,二弟指的就是赵忠。

“什么?看来是我们太过收敛了,以至于让他们忘了我们是谁?”

宋典在十常侍之中排名末尾,但武艺却是最高的,所以他最为好战。

朝堂之人,无不视宋典为疯狗。

“这次不一样,二弟的确被人抓住了把柄。”随后就把赵括的事和盘托出。

孙璋在十常侍之中的地位仅次于张让赵忠,赵忠深陷其中张让主持大局,那么他必须开口了,“整件事都围绕着赵括。”

“只要他死了,这件事就出现了破绽,剩下的我们都可以矢口否认,以陛下对我们信任,应该不会深究。”

赵忠拍案而起,“这个绝对不行。”

“二哥,一个假子而已,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再认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有事,那么我们都会受到牵连,这个你总不想看到吧!”

张让发声阻止,“三弟闭嘴。”

赵忠看了一眼张让,又坐了下去,“其实赵括不只是我的假子,更是我的血亲,他的父亲是我的亲大哥。”

这下子,孙璋就无话可说了。

太监就是一群断子绝孙的人,他们对自己的血亲都非常的看重,更别说是自己的亲侄儿了。

何进的人已经离开了洛阳,想阻止都晚了,赵括不日就会到。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我们到时候可以从中斡旋吧!”

“........”

(本章完)

第78章 飞驰的囚车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嘿好风光。

身坐囚车看两旁啊!颠簸的人腰散了断。

............................

“你就不能慢点吗?”潘闾踹向前方的囚车栅栏,以显示自己的不满。

廷尉府的人前脚把他们从虎牢关接出,后脚何进的人就杀到了。

不由分说,动手抢夺。

这也就算了,反正被谁带走都是带走,也许被何进的人带走更加安全。

可让潘闾受不了的是这一路飞驰,车轱辘都快飞出去了。

要不是潘闾身边有人护佑,此刻早就被摔得头破血流了。

驾车的人那是装作没听见啊!鞭子都抡圆了,非常的卖力气,发出嗖嗖的声音。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说话不行是吧!

“孙观。”

囚车相对较长,尤其是驾车的人与囚笼的距离,这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和减少伤亡。

但凡事都有特例,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孙观的手臂出奇的长,甚至比刘备的手臂都要长半掌。

他完全可以通过囚车上的空隙,把驾车的人抓过来。

驾车的人还没有回神呢?就被扣住了喉咙,“我们寨主跟你说话,你没听见是吧!”

“拉过来,打他。”

潘闾正愁没办法发泄呢?连赵括都上手了。

可想而知这坐囚车有多么的难受,可以让人摒弃前嫌同仇敌忾。

这个赶大车的兵卒,没一会就鼻青脸肿。

“都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都不想活了吗?”

“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你们背后的人我动不了,但动你们却一来一来的,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现在可记住你们的脸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但如果这个主人注定是敌人,那么就不用看了。

潘闾和宦官牵扯的太深了,不能再改变阵营。

何进的人也是真有招,直接就骑在驾车的战马上了,这下子连孙观都够不着了。

颠簸还是照样的颠簸啊!这些人都没在怕的。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真的害怕,就不会接这趟差事了。

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可对方还是我行我素,潘闾真是没办法了。

要说这虎牢关与洛阳之间也不算太近,但架不住这帮人换马不换人啊!一路上就没停过。

赵括怎么说都是养尊处优,他吃不了这个苦,整个人跟虚脱似得摊在那。

赵九在一旁看着不忍心,“潘公子,你帮帮忙照顾照顾?”

“九叔,你太客气了,如果能帮我能不帮吗?可就我们眼下这个处境怎么帮啊!”

李林甫懂点医理看了一眼把把脉,“赵大人放心,赵公子没事,吃点东西就好了。”

赵九双手扒着栅栏,“我们已经束手就擒了,你们就不能给点东西吃吗?”

阉党得罪人太多了,不免有人落井下石。

“饿一两天死不了的。”

你听听这是什么话,但也不能怪人家,有果必有因嘛。

潘闾早就把宝压在了十常侍身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别说这些手眼通天的宦官了。

那么照顾一下赵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哎,我说你们也不想出现什么变故吧!如果赵公子有事,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总得把差事干得漂亮一点吧!”

“别到了最后弄巧成拙了,里外都不是人。”话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

领头武官,到是知道亡羊补牢。

让人送了一包吃食过来,有烧鸡有干粮还有酒水,不愧是大将军府的人,连吃的都这么上档次。

赵九向潘闾投来了些许感激目光,潘闾此举也算是值得了。

赵括吃了点东西,也慢慢恢复了,最终还是顺利的到达了洛阳。

洛阳城门口,聚集了两拨人泾渭分明。

本来潘闾还在欣赏这洛阳城的古朴磅礴大气,可这两拨人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一边大多身材魁梧,应该都是武官。

另一边就什么人都有了,但其中有一个潘闾恰好认识,就是左丰。

看来何进与十常侍的争斗真是愈演愈烈,现在已经到了光明正大的地步。

“九叔,这就是你说的收敛吗?”

“我离开洛阳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么也就是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刺激到了十常侍,这个就不用潘闾多想了,因为他接下来就要在这夹缝里求生存了。

潘闾曾经幻想过,自己进入洛阳的场景。

可眼前这一幕,真是想都想不到。

两拨人相对无言,却又互相提防。

囚车从两拨人的中间通过,那种压力都不亚于沙场上的血腥了。

潘闾马上意识到,这是另一片完全不同的战场。

两拨人跟在囚车后面,一路就跟到了廷尉府。

到了地方才各自散开,潘闾等人分别被关押了起来。

“放我出去...”

“冤枉啊!大人...”

类似这样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传进潘闾的耳朵里。

可潘闾却突然很平静,也许是事情终于有了一个段落吧!

时迁给潘闾扑了一点干草,“哥哥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潘闾被时迁一句话给逗笑了,这是哪来的自信啊!

时迁是有点滑稽,但他的存在的确给了潘闾一点安慰。

“睡一会吧!牢房阴冷,白天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在这方面潘闾还是有点经验的。

可随后潘闾就发现,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廷尉府的牢房还是很人道的。

到了晚上,就有狱卒插上了火把,点燃了炭火。

牢门口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声音,潘闾睁开了眼睛,虽然暗不见天日,但却可以大概估计现在的时辰,子时左右。

这也就是第一天进来,再待几天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谁是潘闾?滚出来。”

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就是一个狱卒,也能对潘闾吆五喝六的。

时迁等人想上前阻拦,却被潘闾叫住了。

要想对他不利,就不用这么大声喊他的名字了,引人注意还不如一包毒药轻松解决。

“我就是。”

“跟我走,有人要见你。”

这个狱卒还嫌潘闾走得慢,那真是强拉着潘闾走的。

进入了一个空旷的牢房,里面很干净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对着潘闾。

既然都来了,装什么神秘啊!

“不知这位大人,有什么指教?”

(本章完)

第79章 廷尉府的三堂会审

左丰搬倒了卢植,在宦官之中可谓水涨船高。

就在他享受众人追捧的时候,赵忠一句话就让他下了苦牢。

心里还是颇有落差的,身后传来声音,左丰转了过去,“潘闾,是我。”

“左大人,我看到了你就看到希望。”

“我长话短说不能久留,你一定要记得,在当晚你先听到了一声吼叫,随后虎牢关守军开始自相残杀,你们是被殃及的。”

“属下明白。”

在牢里什么都做不了,当然要听话了。

自作聪明就是自取灭亡,只要记住一点就够了,那就是不让自己背黑锅。

剩下的就看这些大人物,相互较劲了。

左丰真就说了一句话,随后就走了。

当晚的廷尉府暗流涌动,连身在牢狱之中的潘闾都深有感触,他闭上眼睛把耳朵贴在地上,就能听见有人来来回回的。

这前半夜和后半夜的区别未免太大了,天刚亮就有的人被带走了。

听说是初审,一点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差不多是巳时刚到的样子,潘闾也被人带走了。

走出牢狱,初见阳光,还有点不适应。

过了几个门槛,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别说这廷尉府也别有一番味道。

不愧是洛阳的府衙,无处不显示其悠久的底蕴。

到了地方,类似于大堂吧!两边都是府兵格外的森严。

赵括等人早就已经跪在下面了,这已经是审一轮了。

坐在主位的就是廷尉正刘侞,左边的是廷尉左监林涣,右边的是奏谳掾付隽,三个人六个眼睛看着刚进来的潘闾。

潘闾霎时就有一种三堂会审的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主要是没人告诉他要做什么呀?他在中间随便找了一个空位置就跪了下去。

“泰安潘闾,拜见各位大人。”

“当晚的情况,你从头到尾详细的叙说一下。”

付隽在一旁开口了,他这一开口就相当于事情进入了复审阶段。

其实这一切都是走过场,因为这件事已经牵扯到赵忠了,但凡官秩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就必须由廷尉亲自处理。

赵忠的官秩,何止是两千石啊!他都已经封侯了。

大家心照不宣,在各方的斡旋之下,才形成了这不知所谓的三堂会审。

一句话,就面前这三位坐在堂上的大人,没一个说的算的。

但这个过程还必须得走,到哪都是有规矩的,初审复审什么的放在一起,在一天之内解决,已经是大大的破例了。

潘闾能说什么?当然是左丰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了。

他就是个陪跑的,无伤大雅,根本就不重要。

廷尉左监林涣可是十常侍这边的人,“这又是吼叫又是自相残杀的,不就是营啸吗?看来是虎牢关守将闵刚,为了掩盖事实构陷赵公子。”

林涣颇有一种一锤定音、盖棺定论的气势。

所谓营啸啊!就是军规森严,动不动就军法处置砍头什么的,当兵的提心吊胆,积年累月倍感压抑,最后受不了了崩溃了暴动,还有人趁机报仇发泄私愤,形成了恶劣的连锁反应。

那个时候人就不是人了,而是野兽。

林涣这么说,就是给堂下的人递话呢?都明白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别乱说话。

潘闾真是见识到了,就这帮当官的,嘴跟**子似得。

张口就胡来,营啸是极少情况下才能发生的事件,它形成所需要的条件非常苛刻。

就虎牢关那个地方,潘闾又不是没去过,还营啸呢?睡觉吧!

廷尉正刘侞也是汉氏宗亲,他就是站在何进这边的人,“事关重大,岂可听信片面之词,林涣你太武断了。”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又牵扯出了虎牢关守将闵刚,他眼下并不在洛阳,我们得重新传召,压后再议吧!”

在回去的路上,潘闾故意接近赵九,“九叔帮个忙,我想见一下李林甫。”

“等着,我给你想想办法。”一起共患难的交情还是有点的。

没过一会啊!李林甫就被安排在了潘闾的隔壁牢房。

“公子,今天发生了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能当人证的,像李林甫这些人一直待在了牢房里。

潘闾想见李林甫,就是想让他帮忙分析分析,于是就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全都说了。

李林甫听过之后,“姜还是老的辣啊!”

“这事从一开始赵忠就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可这营啸的说法一出,闵刚就到了赵忠的对立面,闵刚是虎牢守将身处要害,那也算是官运亨通啊!可跟赵忠相比那就是相形见拙了。”

“这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局势逐渐被十常侍掰了过来,何进一党明显就是想快刀斩乱麻,直接把赵忠踩下去,现在是压后再议,那就很说明问题了。”

......................

刘侞说闵刚没在洛阳,其实他早就到了洛阳了,甚至比潘闾赵括等人还要早。

囚车再快,还能有骑马快吗?

他眼下就在大将军府,袁绍想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拿下赵忠,而十常侍也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拿闵刚顶罪。

不能说谁比谁高明,只能说十常侍后发制人赶了上来。

“本初,对此事你有什么办法吗?”

袁绍看着尾席的闵刚,“闵将军不是说,当晚之事有一个义军统领参与其中,眼下同样被关在廷尉府中,何不让他改口,让局势继续倒向我们这边。”

闵刚现在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他原以为自己只是参与,没想到被推到了最前面。

“那个义军统领名为潘闾。”

“什么?是他。”

何进闻声看了过去,“怎么文节你认识?”

这个人就是韩馥韩文节,他是袁氏门生,又是当朝的御史中丞,所以座位相对靠前,“不瞒大将军,我跟此子有些渊源。”

“他的父亲就是潘凤,是我所倚重的人,视为知己好友,黄巾贼子叛乱,这个小子自建义军讨伐,张角的人头就是他砍下来的。”

听到这,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张角是谁这些人当然都知道了。

何进来了点兴趣,“这么听起来,也算是青年才俊了。”

“如果单论能力的确算得上,只是此子功利心太重了不明是非,我曾经劝过他远离宦官,但他却不以为意。”

袁绍开口:“年少轻狂做一些错事也不算什么,事后能改正就好了,韩大人劳烦了。”

(本章完)

第80章 忤逆的选择

韩馥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但谁让袁绍开口了呢?

先不说门生这一层的关系,就以袁家在朝堂上的权势,也不容得韩馥去拒绝。

“在下必尽力而为。”

闵刚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自己知道的秘密说出来,他原本想着把这个当成进身之礼,现在只能当做保命灵符了。

“潘闾在虎牢关的时候,跟我说了一件事,张让不是真的太监......”随着闵刚的叙说,有几个人的表情变得非常怪异。

最后袁绍笑出了声,“闵将军,你被骗了,窦武大将军的妹妹窦琼英为人淡泊,信奉老子学说,一生未曾婚嫁,又哪来那么大的儿子,还是张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也许是窦琼英跟哪个野男人生下的孩子,所以才没有声张。”

“够了,窦小姐也是你可以编排的。”太史令单飏一头灰白,站起来指责闵刚。

闵刚不知道,窦琼英因为其相貌不凡再加上飘然的性子,可是让不少男子为之倾倒。

单飏不过是其中之一,韩馥出来打圆场,他还是改不了老好人的性子,“闵将军,像这样的便宜话就不要再说了,窦家人在当时是没有秘密的,所以窦小姐不可能有孩子。”

“这么说潘闾骗我,他好大的胆子。”

袁绍很好奇,“他跟你这么说是为了什么?”

“他想离开虎牢关。”

众人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想脱身。

胆大心细,巧舌如簧,为人功利,潘闾的形象在众人的脑海里也越来越具体了。

....................

韩馥从大将军府离开之后,就马上去找潘凤。

事不宜迟,赶早不赶晚。

潘凤还在睡觉呢?就被韩馥叫了起来,“文节兄,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就不能白天说吗?”

“潘闾被抓起来了。”

“什么?那个臭小子又捅了什么篓子。”

韩馥都刚知道了,更别说是潘凤了。

“赵括的事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

“潘闾牵扯其中,眼下被关在廷尉府。”

试问哪个父亲能听得了这些,“死性不改,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早就跟他说过,早就跟他说过...,现在好了谁都救不了他。”

“无双兄你冷静一点,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你一会跟我去一趟廷尉府,我这里有大将军的话要传达,你那个儿子只要依计行事就能平安脱身。”

“文节兄,真是多亏有你啊!”

到了后半夜,潘凤就跟着韩馥走了。

要说在廷尉府当差也是不容易,你说说这些大人物,都凌晨来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潘闾还在梦里吃饺子呢?就被狱卒叫醒了。

“我说你就不能晚一会吗?”

“有人要见你,快跟我走。”

潘闾睡眼朦胧,那是真顶不住了,昨晚就没睡好。

“跪下。”

潘闾还没看着人呢?就跪在了地上,这就是本能的神经反射。

“父亲...?”

“你还好意思叫我父亲?我没你这样的儿子,我潘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都被人带到廷尉府了,你是真有出息啊你。”

韩馥在一旁阻止,他可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无双兄,你想教训儿子,等他出去再教训吧!我们这里还有正事呢?”

潘凤不让潘闾起来,潘闾也不能起来了,只能跪着听了。

“叔父,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潘闾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潘凤的嘴巴子,你说这要是不嘴甜一点,被打了一巴掌,那不就自讨苦吃了吗?

“我们想让你承认,当晚是赵括的人先动的手。”

“你说的我们,包括大将军何进吗?”

这个问题,对潘闾很重要。

可在潘凤眼里就是放肆,一个大巴掌就耍了过来,“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父亲,你应该知道,无论是十常侍还是大将军何进,我们都得罪不起,当然要问清楚了,否则会连累家人的。”

“的确是大将军授的意。”韩馥到是不遮掩了。

既然被打了,潘闾也就不在乎了索性起身,“叔父请回吧!我不能答应你。”

“逆子...”

潘闾向后退了一步,“父亲,我真的是为了家人好,我已经坐上了十常侍的大船,如果我倒向了何进,好日子就到头了。”

“这个你可以放心,大将军会护你周全的。”

“叔父,你刚才也说了是大将军授的意,也就是说我要认下胁从之罪,赵忠必然会在这件事上栽跟头,他的结局我不知道,但我的结局却是一定的,你觉得我会自毁前程吗?”

韩馥是个好脾气啊!此时都有点受不了,“怎么跟着那些宦官就有前程吗?”

“不知叔父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宁得罪伪君子也不得罪真小人,何进大将军在我眼里就是伪君子,十常侍就是真小人。”

“我得罪了十常侍,不但要祸及己身,还会连累家人,包括我的父亲。”

“而我得罪了大将军,最多也就是一人受过,孰轻孰重我分得很清楚,你让如何选择?我没有其他选择。”

“说不定还能博个前程出来,至少比在大将军那里有机会。”

潘闾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韩馥听得很明白。

韩馥不得不承认,潘闾看得很通透,远超于同龄人的通透,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刚及冠的少年。

“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吧!我只能说你的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韩馥为潘闾感到可惜。

潘凤眼眶都红了,潘闾最受不了就是这个。

“父亲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十常侍不止赵忠一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我们角度来看动赵忠是大魄力,而从大将军的角度出发就有点小家子气了,他不会成功的。”

潘凤和韩馥走了,他们的心里都有着不同的感受。

潘凤觉得潘闾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而韩馥觉得潘闾的话有道理,他不能继续参与下去了。

潘闾回到了牢房,突然时迁出现在他的面前,用他那小黑手摸着潘闾的脸,“哥哥,你这是被打了,他们也太过分了,我一定要给你报仇。”

“打我的是潘凤。”

“潘凤算个什么东西?”时迁反应了一会,好像不对劲,“哥哥我错了。”

潘闾撸了袖子。

“别....”

“....我打...”

“轻点...脸...腿...屁股..”

“...........”

(本章完)

第81章 荒唐的汉帝

“你这豆腐怎么卖啊?”

“十钱一块。”

“太便宜了,我给你一千钱。”普天之下,能这么买东西的只有汉帝刘宏了。

刘宏不能离开宫城,索性就在这宫城之中弄了一个小市场。

让宫女嫔妃宦官假扮小贩,玩得不亦乐乎。

说他荒唐,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谢陛下赏。”在这个市场里的规矩,凡是从刘宏手里送出的,那都是打赏。

卖豆腐的这个小贩,是一个宫女假扮的,一千钱够她用很久了。

心喜之下,脱口而出,却犯了一个大忌。

刘宏是来玩得,他不是来当陛下的,“把她拖出去打三十廷杖。”

“陛下饶命啊!奴婢不敢了。”三十廷杖说不定能把人打死,这个宫女只是一个弱女子,当然求饶了。

“唯。”张让从刘宏的身后站了出来,一甩手这个宫女就被侍卫拉了出去。

上前躬身,“公子息怒,不要因为一个小贩,就扫了自己的雅兴。”

“嗯。”刘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又在里面玩了半个时辰才让人退下。

张让亲自端了一个铜盆过来,“请陛下净手。”

刘宏再玩的时候是公子,不再玩的时候那就是陛下,张让分的很清楚。

买东西吗?当然得挑挑拣拣的,难免手就会弄脏。

所以刘宏习惯在事后洗手,突然刘宏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

“今天怎么没有用玫瑰香露?”

“陛下恕罪,这平时都是赵常侍负责的,小的并不是很清楚。”

身处宫闱之内,自然不知宫外之事。

何进和十常侍也不会蠢到把他们之间的争斗全都告知给刘宏,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说到赵常侍,朕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是生病了吗?”

十常侍是看着刘宏长大的,一起渡过了一段很艰难的时期,所以关系不是一般的亲近。

“最近赵常侍牵扯到了一个案子当中,所以不能在殿前伺候。”

张让这么说就有点夸大其词,事情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谁敢动赵忠啊!

赵忠现在是想去哪去哪,他没有在殿前伺候,不过是想引起刘宏的注意罢了。

刘宏贪图享乐,平时连国家大事都懒得管。

你要是不跟他说,他永远都不知道。

可又不能明着说,只能用这种方法了,一旦刘宏插手十常侍彻底翻盘。

“什么案子?”

赵忠是十常侍之中最细心的,在伺候人方面非常得体,刘宏没有他不习惯,这也是赵忠备受天恩的主要原因。

张让把自己撇的很干净,没有偏袒任何一方,一切都是实事求是。

刘宏从心里就是偏袒赵忠的,“什么赵常侍派人去虎牢关抢人?朕怎么那么不信呢?底下的人是怎么办事的?”

“事情发生在虎牢关,廷尉府的人想要彻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让赵常侍回来当差吧!至于赵括先放了,如果确有其事,再做处置也不迟。”

“陛下英明。”

要犯离开廷尉府,就代表着风向的转变。

朝堂之上多得就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啊!

赵括脱身了,潘闾等人也就脱身了,主犯都放跑了,你留下一些胁从没有任何异议,那不是浪费粮食吗?

当然潘闾等人也不能在洛阳乱走,被限制在驿馆之内。

这就不错了,怎么都比那苦牢强吧!

潘闾是很满足,至少能喝口热汤洗个热水澡什么的。

何进一党,完全就傻眼了,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明明是一个死局啊!竟然因为刘宏一句话,让整个局面活了起来。

现在想拿下赵忠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人都放出来了怎么弄都行了。

这里面的变数太大了,何进麾下有不少老臣纷纷感叹,“陛下,你糊涂啊!”

袁绍可不是一个服输的人,“不,我们还有机会。”

何进眼前一亮,“快说。”

“虎牢之事牵扯赵忠,完全就是因为赵括,赵忠本可以弃车保帅,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不惜让自己深陷其中,就说明赵括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要。”

“所以只要咬死了赵括,赵忠就跑不了。”

对于赵括和赵忠之间的关系,何进还是知道一点的。

因为十常侍之中的郭胜与何进是同乡,何氏能从一介妃嫔变成当今皇后,郭胜在其中没少帮衬。

所以在私底下何进与郭胜的关系很亲近,互通一些消息什么的。

“这跟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我们之前的目的是搞垮赵忠,所以什么事都往赵忠身上的靠有点太明显了,可如今不同我们的目的是拿下赵括,从而让赵忠自己主动跳进来。”

袁绍再赌运气,就赌赵忠不会放弃赵括。

这跟之前的胸有成足,已经有所差别了。

....................

潘闾在驿馆之中,到是遇到了一个熟人,那就是于恒。

于恒也是青州义军的统领,这些先一批进入洛阳的人,但凡背景不怎么深的都住在这驿馆里。

“潘兄,我可算把你等来了。”

“你这个时候还敢跟我打招呼,就不怕被我连累吗?”

“这有什么可怕的?认识就认识,怎么还能装作不认识吗?”

于恒到是洒脱,还让人准备了一些酒菜,菜也不是什么好菜,酒也不是什么好酒,但喝的人心里热乎啊!

不像驿馆中的大多数人,那是唯恐避之不及呀!

看见潘闾等人就像是看见瘟神一样,意思是你赶紧离我远点。

于恒很快就醉了,他不是酒量不好,而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在洛阳这段时间,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抱着赫连勃勃叫兄弟,“兄弟你不知道,这洛阳的人心都坏了,我大把大把的往上递钱,收了钱就不办事。”

“那是处处碰壁,瞧不起我,我怎么了?我挺好的,在沙场上我拼命冲杀我怕过谁啊!他们凭什么轻贱我。”

赫连勃勃的眼睛里透露出杀机,要不是潘闾拦着,于恒现在早就死了。

跟谁叫兄弟呢?跟你很熟吗?

“于兄,不要喝了,我送你去休息吧!”

“不行,我还要喝。”

潘闾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安置好的。

说好的接风洗尘呢?反过头来却要照顾人,真是莫大的惊喜啊!

(本章完)

第82章 皇甫嵩班师回朝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在于恒的脸上,让他从睡梦中醒来。

“水,我要喝水。”

“想喝水就起来,还让我照顾你吗?你知不知道你的酒品很差。”

于恒这才舍得睁开眼睛,“潘兄,你别见怪,我不是有意了。”

“行了,谁还能总是一帆风顺啊!你不是说处处碰壁,有没有想过走十常侍的路子。”

“我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背靠大树好遮荫,可到时候你要是背负骂名就不要怪我了。”

于恒打着赤脚站了起来,“我不会的,潘兄你放心,以后我都听你的。”

“行了,出去洗把脸,这一身酒味。”

于恒兴高采烈的就出去了,李林甫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公子,你应该清楚,他是故意接近我们的。”

“这个我知道,但人与人之间不只是单纯的友谊,更多的是利益的牵扯,我相信在这个驿馆里面,有不少人想接近我们,而他却是第一个。”

“投靠十常侍,说起来难听,但还是让人趋之若鹜,权力会消除一个人的恐惧,我不见意顺带帮他一把。”

说到朝堂上的阴暗,李林甫比潘闾更加了解。

“帮忙不是不可以,但帮他有点不值得。”

李林甫是一个很存粹的功利者,凡事他都会权衡利弊,不会被感情所左右。

但潘闾不一样,他更愿意相信自己认识的人。

于恒是青州人算是半个同乡,又在一起并肩作战过,潘闾觉得这样的关系更加牢靠。

也就是两天后,潘闾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赵括重病卧床不起,洛阳的那些名医甚至是御医都束手无措。

是真是假,跟潘闾没有任何关系,用不着他去查证。

潘闾只要知道一点就好了,虎牢之事会继续拖下去。

这一病,病得太及时了。

何进一党就是想咬住不放,他们也拿一个病人没辙。

十常侍这一招接着一招,都是切中要害啊!先是通过汉帝把赵括弄了出来,至此赵忠脱身,随后赵括病倒,让整个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不管什么事?最忌讳的就是拖,结果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怪不得十常侍以残缺之身,就可以跟大将军何进分庭抗礼,在权谋这方面反应的真快啊!

又过去了大半个月,天冷了皇甫嵩也班师回朝了。

洛阳这个驿馆里,才是真正的人满为患。

黄巾贼祸乱天下,现在大致平定,立功者数不胜数,这些晚来的人,大部分都是白身。

进入洛阳之后,他们没有任何门路,只能待在驿馆里。

潘闾在这驿馆里那真算是熟客了,待了将近一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办法他出不去。

身上胁从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呢?十常侍与大将军何进僵持不下干耗着,可把潘闾给耗完了,好人都让他给耗废了。

中间廷尉府传召了两次,闵刚都出面了,但就是结不了案。

赵括不露面,闵刚就是一面之词,你说什么都没用,这都快成悬案了。

闵刚也被困在了洛阳,可人家的处境就比潘闾好太多了,大将军府人随便进想去哪去哪?哪像是潘闾啊!

好在赵忠还有点良心,潘闾虽然不能出去,但吃喝不愁。

大白天的,潘闾坐在驿馆的大堂里喝酒,要不然真没事干。

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一个黑脸,走了进来。

潘闾连忙打招呼,“玄德兄、云长兄、翼德兄,你们怎么才来啊!过来喝酒。”

刘备进入洛阳之后,并没有直接来到驿馆,而是带了两个兄弟去找他的老师卢植,可卢植到现在仍然是待罪之身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刘备也就耽搁了两天,在卢植面前聊表了一下心意。

所以直到今天,他才来到了这洛阳的驿馆。

看到潘闾,刘备心中还是有点亲近的,怎么着遇到个熟人总比遇到一个陌生人强吧!

“潘公子。”

刘备那是离得老远,潘闾把酒杯放下,“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过节,你也瞧不上我,但再不济说几句话总行吧!”

“喝点酒,洛阳的酒不错,怎么还怕我呀?”

刘备三兄弟之中,张飞最为洒脱豪爽,也没有那么多小心思,“不就是喝酒吗?就怕你小气。”

“翼德,我跟你说,就这家驿馆里的酒你随便喝,全都记在我的账上好使。”

刘备迟疑一下,随后也就坐下,主要是他们不熟悉这里的情况。

“潘公子,这驿馆里怎么那么多人啊!朝廷就不管吗?”

潘闾:“你是想问朝廷为什么不重视对吧!你不用在这里绕圈子我懂你,刘兄你真是目光如炬一句话就问到点子上了,我在一个月之前就进入了洛阳。”

“虽说由于个别的原因,受到了一些限制,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眼下这家驿馆就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凡是进入洛阳领功的,都是想当官的,想必刘兄也不会否认吧!朝堂上的官职就别妄想了,地方上的官职也就那么几个,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么多人根本就不够分。”

“也就是说有很大一部分人会败兴而归,什么都得不到,连赏赐都没有,想要指望朝廷重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来之前刘备就知道,洛阳的情况不会太好,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关羽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他刚才问过驿馆的官员,“大哥,这里已经没有空房间了。”

留在这驿馆里,还有一点封官的机会。

如果离开了,很可能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三兄弟从幽州打到冀州浴血奋战,可没打算空手而归啊!

“这个好说,没有空房间,我腾一间出来,只是委屈你们挤一挤了。”

“多谢。”

“不用跟我客气,就算是我当初唯利是图的补偿吧!”

潘闾指的是张角的人头,刘备也马上反应了过来。

到了晚上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九叔,你怎么来了?”

“是侯爷让我来的,他想见你。”

如果是大半个月之前,刚到驿馆的时候,整这一出潘闾还可以理解。

现在是不是有点太晚了,“九叔,我们也不算是外人了,你能给我撂个实底是怎么回事吗?”

“公子,不可能一直卧床不起。”

原来是想借朝廷封赏的这股东风,让赵括洗脱罪名,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啊!

(本章完)

第83章 跟屁虫赵括

见到赵忠,潘闾就明白赵括像谁了,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娘?

熏香就算了,还熏得是花香。

潘闾可是有点花粉过敏的,那大喷嚏打得一个接着一个。

还得强忍着,鼻涕就不由自主的往外流。

“赵侯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出去说?”

赵忠在朝堂之上都算得上是大人物,第一次听见有这样的请求。

也就是他有事,“把窗户都给我打开。”

眼下是十一月中旬,那小凉风嗖嗖的穿堂而过。

“侯爷,你就吩咐吧!”

没有开好头,也就没有好印象,当然要开门见山了。

赵忠不说是日理万机,那也是日理千机,潘闾不想耽误他时间,否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括儿的事你参与其中,吾就不用做过多描述了,现在是有人抓住括儿不放,所以必须找人顶罪。”

“嗯。”潘闾这一听,话风不对啊!

“如果在下可以顶罪,当然义不容辞,可我却没有那样的资格,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就算是参合了进去,也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赵忠不止性格娘,而且长得也比较阴柔,一双杏眼瞟了过来,“所以,吾让赵九顶罪,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潘闾就不明白了,既然愿意让赵九顶罪,那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呢?

当然了这些轮不到潘闾去问,只能把这种疑问埋在心里,“在下明白。”

“明白就好,那接下来就说正事。”

合着刚才只是扯闲篇啊!这说话大喘气的劲。

赵忠还有心情喝茶,“听说你砍下了张角的人头,这功劳可不小啊!”

潘闾最讨厌的就是跟这些大人物说话,那圈子都不知道绕到哪去了。

还不得不配合,“在侯爷面前不敢说假话,张角的头是我砍下来的没错,但我砍得只是一颗死人头,并不算什么大功劳。”

“你到是有点自知之明,那么把赵括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一句话把潘闾弄糊涂了,什么叫你放心了,潘闾的心可就悬起来了。

“请侯爷明示。”

“括儿任性,黄巾贼祸乱天下,他也有拳拳的报国之心,私自逃离了家门,在途中与你相遇,之后参与了广宗之战。”

这没影的事,到是让赵忠编的挺像回事。

原来是想分润功劳,估计也是想让赵括名正言顺走上仕途。

十常侍也就是在风口浪尖之上,否则还用费这事,直接买官不就完了。

潘闾这边没问题,赵忠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后就离开了赵府,第二天廷尉府的人就来到了驿馆。

这一次一看就跟上两次不同,以前传召潘闾就一个人多一个都没有,现在四个还要戴枷锁。

枷锁这东西一上肩,整个肩膀头子都疼。

走到廷尉府的时候,潘闾的双腿都打颤。

这绝对是故意的,给潘闾戴的是重枷。

堂上出现了一个新面孔,看他的官服就知道位极人臣,又坐在主位上,那么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当朝九卿之一,廷尉郭昂。

这个人可来头不小,他的祖上就是郭躬,汉章帝时期的廷尉。

郭家历代传习小杜律,但凡子孙入仕之后,基本上都在廷尉府当官。

说这廷尉府是郭家人开的,那都不为过。

他的出现也就意味着十常侍与何进之间僵持已久的局面,要被打破了。

郭家属于中立派,两边不靠。

郭昂出来做个了结,到是舍我其谁,没人比他更合适。

以潘闾的身边,那就得跪在最后面。

让潘闾稍有安慰的是不偏不倚,赵括等人都带着枷锁。

赵括不矮,可愣是被压得直不起腰来。

事情发展至今,该说的都说,唯一变数就在赵九那。

所以前面那些人说的那些话,潘闾听都没听,因为潘闾都快背下来了,都是老一套。

赵九起身,这是一个很没有规矩的行为。

“小的,认罪。”

郭昂皱眉,有些事他不愿意去做,但谁让他身处朝堂之上呢?有时候必须作出妥协,“你想认何罪?”

“当晚是我喝多了,与虎牢关的守卒发生了冲突,失手杀了人,才引出了后续的事情。”

“为了逃避责罚,我就想拉着赵公子下水,但侯爷对我恩重如山,我羞愧难挡不想再欺瞒了。”

闵刚可不想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你说谎,就凭你怎么做得了赵括的主。”

“闵将军如果不信,你可以我身后的那些人。”

都是自己人,问谁都是一个结果。

事情就这样草草的结案了,何进一党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声,前几天那能耐都到哪去了?

赵括潘闾被当堂释放,闵刚则是一脸不愤的离开了。

潘闾就想着趁机逛逛,领略一下这古都的风光。

可身后却跟着一个人,真是大煞风景。

“赵公子,你没事可做吗?跟着我干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吗?是义父让我跟的。”

“那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啊?”

赵括的回答让潘闾抓狂,“怎么都要到封赏之后吧!”

那不是还有很多天吗?这么一个大爷跟在自己身边,潘闾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自己照顾自己啊!我可不管你。”

当即潘闾就回到了驿馆,李林甫也就看得了赵括,“看来事情是解决了?”

“解决了,何进一党连屁都没放,真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很可能是十常侍一方许下了什么好处,要不然赵九顶罪也没用,赵公子怎么说都是参与其中,他说不清楚。”

赵括不屑的说道:“你到是挺聪明的,朝廷要大肆封赏,何进那边当然要照顾自己人了,这次义父他们就不管了。”

赵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潘闾等人的耳中就是振聋发聩。

这里面蕴含的事情不少啊!在私下里两方竟然妥协到这个地步了。

于恒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赵括,“潘兄,你不给我引荐引荐吗?”

“不用我引荐了,他以后就住在这,你帮着好好照顾照顾吧!”

于恒心想潘闾真是一个好人啊!他可不知道潘闾还巴不得把赵括甩掉呢?

亏他当是捡个宝了,日后有他受的。

(本章完)

第84章 西市遇曹操

洛阳西市,乃各方商贾聚集之地。

甚至还有远道而来的西域商人,那高鼻梁蓝眼睛的老招人了。

尤其是西域的女子,那个顶个的都是尤物。

王英从旁边一过,那直接就走不动道了,“哇啊,好大。”

还用手从远处比较,看自己的头大还是人家的胸大,潘闾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啊!于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分开走。

虎牢的事结束了,潘闾当然要带着大家出来逛逛了。

大白天的,总不能直接去青楼吧!也就来到了这里,洛阳白天最热闹的地方。

到处都有杂耍卖艺,路边都是各种小吃,叫卖声不绝于耳。

人说到底还是群居动物,喧闹的环境可以让人放松下来。

“我吃不下去了。”潘闾摸着自己的肚皮,发出了一声感叹。

潘闾一直以为汉代的吃食是比较单调的,可这一走一过之后他才发现是自己的见识少啊!

这里的调味料比现代都多,因为很多都是中药材。

能不能吃坏肚子什么的先不论,但在这味道上的确是五花八门。

华夏的美食,果然是博大精深。

时迁从人群中间挤了过来,“寨主不好了。”

潘闾就感觉周围的人再看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公子或者少爷也行,你不会是偷东西被人发现了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偷腥,鼓上蚤时迁那能改得了偷东西的毛病吗?

“公子,你瞧不起人啊!偷东西那是我的看家本领,怎么可能让人发现了?是王英那边出事了,他让人给打了。”

如果是别人,潘闾肯定会帮着讨回公道的。

可要是王英,潘闾就有点犯嘀咕了。

“他做什么了?”

“好像是摸了谁的屁股吧?我在旁边没打听清楚。”

这事也不用问清楚了,潘闾就回了五个字,“活该,别管他。”

“公子,我原来也没打算管,可这几个人下手太狠了,王英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那这就另当别论了,潘闾连忙带着赫连勃勃等人过去。

不少百姓都跟着看热闹,围了一个大圈。

潘闾等人是硬挤进去的,“住手。”

王英的整条左臂已经动不了了,拧得跟麻花似得,血水骨茬都露了出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几位...兄台太过分了吧!”

潘闾是认真的打量之后,才客气了一下,要不然就骂脏话了。

眼前七八个大汉,皆气质不凡,绝对不是易与之辈,其中一两个衣着非常的华贵,这样的贵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西市呢?

“地上躺得那个是你的人。”中间那个身高不高,皮肤不白的人开口了。

这事做了就得认,丢人归丢人,不敢认更丢人。

“没错。”

“你的人很不规矩啊!我等看不过眼就顺手教训了一下。”

潘闾把王英扶了起来,完全不见意血水溅到自己的身上,“你这是教训吗?我真不知道我这个兄弟是做了怎样伤天害理的事。”

“你应该庆幸,他是现在遇到了我,如果是几年前,我还在洛阳当部尉的时候,他就不是断一条胳膊那么简单了。”

“你是曹操?”潘闾身后的赵括突然说话了,他很早就离开了洛阳,所以对曹操的印象不是很深,曹操要不是提他当过部尉,赵括还想不起来呢?

说起来曹操跟宦官之间还是颇有渊源的。

他的祖父曹腾就是显赫一时的宦官,成年之后又因棒杀小黄门蹇硕的叔父蹇图闻名。

蹇硕在如今的宦官之中也算是个特例,他能文能武深受刘宏的重视,虽然他不是十常侍,但地位一点都不比十常侍低。

几年前的蹇硕,那就是如此,当时的曹操是非常有魄力的,赵括也就在那个时候听说了曹操这个人。

见过了刘备,现在又见了曹操,潘闾已经没有那么惊讶了。

曹操的确是不怒自威,双目之中时不时的再闪烁着寒光,可潘闾也是上过沙场见过血的人,也没什么好怕的。

“怎么听你的意思,是真想杀人不成?”

潘闾承认王英身上有不少毛病,但对他是真不错,在沙场上愿意帮潘闾挡刀,就凭这一点没说的,过命的交情。

潘闾如果连个屁都不放,那还好意思称兄道弟吗?

随着潘闾此话一出,赫连勃勃等人上前了一步,身上那股子煞气升腾了起来,周围看热闹的人无不退后了几步。

曹操身边的人,那也都是当世俊杰。

一个个气定神闲,有几个人身上的气势跟赫连勃勃很相似,一看就知道是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

曹操的眼神温和了不少,“你们是义军?”

“泰安潘闾。”

潘闾相信,他的那点名声曹操肯定听说过,因为都是军中的人吗?

“原来你就是潘闾,那么今天这事就算了,我是看在尔等阵前效命的份上,记得管好你的人,否则再让我遇见,绝不轻饶。”

赵括真是给潘闾找麻烦,“怎么这就想算了,今天谁都不能走啊!”

理亏在先,潘闾不好抓住不放。

更何况潘闾还没有蠢到跟曹操过不去的地步,回身就把赵括踹翻在地,“赵括,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曹操身边有一个英武的男子,那真是相貌堂堂,“潘闾,你真是自讨没趣,你为了攀附赵忠,不惜跟着赵括这样的纨绔子弟,怎么后悔了吗?”

“你是..?”

“汝南袁绍袁本初。”

潘闾觉得今天要走运啊!这些个日后雄霸一方的人物,一下子都跑出来了。

“你问我后不后悔?我告诉你我潘闾从不后悔,我是攀附赵侯爷没错,这没什么可丢人的,至于跟着赵括这样的纨绔子弟,那是你说反了,明明是他跟着我。”

赵括起身,“潘闾你竟敢打我,我记住你了,还有你曹操袁绍,我义父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就跑了,潘闾真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四处树敌,他是想死得更快吗?

潘闾和曹操袁绍等人四目相对不知道说什么好,被赵括这么一闹氛围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李林甫提议,“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不如一起共进午膳如何?”

(本章完)

第85章 羊杂汤

王英本来是靠在潘闾身上的,一听李林甫这话直接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询问军师你是不是搞错了。

“也好。”曹操竟然还同意了。

袁绍的那个眼神啊!就跟王英的很相似了看着曹操,你能不能先问过我啊!

潘闾吃得都快打嗝了,可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只能说一句,“舍命陪君子。”

王英当场就晕了,他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曹操等人来西市,是为了吃烤羊肉的。

这在西市也算得一大特色,整只羊在火上翻滚,看着就大气。

离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可这样的香味对潘闾来说就有点过犹不及,油腻的让人反胃。

实在是太撑了,众人落座,难免要相互认识一下。

潘闾这一瞅啊!都是日后名震天下的人物。

其中最差劲的就是驻守乌巢的淳于琼,其余的什么许攸、文丑、曹洪、曹仁那就不用说了,当世俊彦无双人杰。

潘闾不由的感叹,曹操袁绍真是命好啊!怪不得人家日后能成为一方之雄呢?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

地方是曹操找的,那么他就是东道主。

“大家都尝尝,这烤羊肉可是洛阳城中的一绝,我已经老长时间没有吃到这一口了,正好今天有机会都别跟我客气。”

曹操的出身虽然为人诟病,但起点真的很高,他的祖父曹腾虽然是个宦官,却是开国功臣曹参的后人。

而他的父亲曹嵩,是自小过继给曹腾的,本姓夏侯,是开国功臣夏侯婴的后人。

所以在曹操的身后,站着曹家和夏侯家两大家族。

这也是曹操最大的依仗,如果常人有这样的家势,不作威作福那都是好的了。

而曹操不同,他从小好学满腹经纶文武双全,最难得的是他没有门第之见,从来不会看轻别人。

哪怕是贩夫走卒,他都可以平辈相交。

就看他与这店家如此熟络,就可见一斑。

“潘兄,是不喜欢吃羊肉吗?”

曹操是看潘闾不怎么动筷,才有此一问的。

同属军中之人,潘闾还砍了张角的人头,就凭这一点就是值得相交的,曹操也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所以才会应邀。

这烤羊肉说实话,是真不错。

主要是潘闾肚子里没有空地方了,当然了潘闾也不能实话实话,那样就显得自己太上赶着了。

“当然不是,只是我更喜欢另外一口,店家可以借你的疱屋一用吗?”

曹操把剃肉的小刀放下,“潘兄,是想亲自下厨吗?那真得见识见识了。”

袁绍对潘闾的观感就没那么好了,主要还是在虎牢这件事上有了一些过节,说话自然夹枪带棒,“君子远庖厨,潘闾你就不怕脸上无光吗?”

“我有什么可怕的?饭都吃了,还嫌弃做饭的人,那别吃好了。”

“我可不像你们,一个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如果你们认为这样的人可笑,那么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曹操和袁绍的关系很复杂,从小就相识同时又是互相攀比的对手。

“说得好。”曹操毫不遮掩对潘闾的赞赏。

这个小店不大,可以说一眼望到头,潘闾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在疱屋角落的笸箩里有很多羊杂。

就是羊肚、羊肠、羊肝、羊肺这些东西,要么是准备丢弃,要么是留给自家人吃的。

潘闾一下子就想到了羊汤,他很好这一口。

现代的时候,潘闾还特意学过怎么做?

如今这天冷了,喝这个还能暖暖身子。

煮羊杂的时候,刚开始有点臭。

众人都捂住鼻子,可这后来羊杂汤的味道越来越香,众人就把鼻子伸出来了。

袁绍自持身份,目不斜视,可他收紧的下巴已经出卖了他。

咽口水就咽口水,不用这么忍着吧!

白色的羊杂汤,喝起来非常顺口,尤其是它那味道与正常的吃食相悖,让众人眼前一亮。

不是它有多么的好喝,而是曹操等人第一次吃到这样的味道。

当然胃口大开了,一个个都见碗底了。

连袁绍都喝完了,可嘴上还不饶人呢?

“潘闾,你可以当厨子了。”

“当厨子也不错,至少自己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这话就说到袁绍的痛脚了,四世三公的袁家多的就是规矩,他老大不小了,儿子都有了,依然摆脱不掉家族的束缚。

吃也吃好了,喝也喝好了,众人也就分道扬镳了。

在回去的路上,曹操看着一脸不快的袁绍,“本初兄,你觉得潘闾怎么样?”

“是一个难缠的人。”

“我到认为他是个人物。”

袁绍清楚曹操不会无的放矢,“就因为那一碗羊杂汤。”

“当然不是,会做饭的人不少,但他们可没有李林甫、赫连勃勃这样的人追随,李林甫谈吐不凡,赫连勃勃气势逼人,潘闾可以驾驭他们,让他们甘心臣服,不简单啊!”

“也许就是运气好。”

“如果运气好,就不会在赵括那件事上脱身了,本初兄已经深有体会才是吧!”曹操打趣道。

有些事曹操没有参与,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曹操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括那件事可是袁绍心中的郁结。

明明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却被人逼得一退再退,最后连何进都不站在他这边,跑过去跟十常侍妥协了,真是莫大的耻辱。

“曹阿瞒,你想吵架是吧!”

“别生气吗?说说而已。”

....................

潘闾这边与曹操袁绍分开之后,就去了医馆。

看看王英怎么样了?还好没什么大碍。

看着挺严重的,主要还是脱臼和皮外伤,去的时候已经包扎好了,王英还在那吭唧呢?

“哎呦...”

“行了,死不了人的,跟我回去吧!”

“将军,我不想动了,你让我在这休息一个晚上吧!”

这个时候走进来一个女子,是坐堂郎中的女儿,那绝对算得上是小家碧玉,“王英大哥,喝药了。”

潘闾刚才还奇怪呢?王英什么时候叫过他将军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潘闾可不能看着他犯错啊!

“来人,抬他走。”

“将军我不走,谁也别碰我,我翻脸了啊!”

“....婉儿...”

“.........”

(本章完)

第86章 阎忠的唆使

潘闾站在洛阳城郊,遥望着缓缓而来的队伍。

打头的就是童贯,“公子,我可算是再见到你了。”

虎牢的事结束了,被困住的童贯等人也就恢复了自由,跟其他的义军队伍一样奉命在洛水之畔集结。

过了虎牢关,那就属于天子脚下。

自然不允许,有外来的部曲在其中随意活动。

要是发生了刀兵怎么办?哪怕是冲撞了谁那也是不好的。

所以朝廷就想着统一管理,洛水之畔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在来之前,潘闾还憧憬过洛水的美景。

可到了这里,却满是失望。

因为实在是人太多了,好地方都已经被别人占去了,剩下的就属于别人看不上的地方。

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些血迹,班师回朝凯旋而归。

在如此大的盛名之下,却又一群人非常可悲。

这些人,就是伤兵。

如果是官兵,那还有人管一管,如果是义军,那谁管啊?

药材不是钱啊!治好了治赖了说不清楚,弄不好还得让人埋怨报复。

那些伤重的兵卒,只能在军帐里等死了。

潘闾选了一块空地扎营,正对风口,冷肯定是冷了,而且还很潮湿,但再怎么样也比跟其他部曲挤在一起强吧!

潘闾虽然没有亲身进去过,但猜也猜的出来了。

自己人在一起,都难免动手动脚的,更别说跟外人在一起了。

华佗师徒,一人背着一个大药箱,出现在潘闾面前,“寨主,我们要出去转转。”

估计是华佗的好心又泛滥了,潘闾也心有不忍,这些伤兵平叛有功不该是这样的下场,“去吧!能救一个是一个,军中的药材随便你用。”

最后潘闾还让时迁孙观跟了上去,救人是好事,但别出现什么意外了。

洛阳城和洛水之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再加上还要扎营,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当晚潘闾就在这洛水河畔歇息了。

即使军帐里有炭火,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睫毛都湿了,那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潘闾心想不行啊!他都这样了底下的人更完了。

撩开帐帘一看,人间仙境水面氤氲,周围的事物在这飘渺之下若隐若现。

怪不得有那么多的大诗人大词人,会在这里留下笔墨,潘闾都要忍不住吟诗一首了。

李林甫走了过来,胡子眉毛都白了。

潘闾打趣道:“先生,一晚上不见,苍老了不少啊!”

“公子,你还有心情说笑,营里不少人都病了。”

潘闾连忙去看看,好在都是什么大病,要么就是肚子痛要么就是风寒。

怎么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所以这种事不能马虎。

潘闾让人去西市买了不少生姜回来,不管是什么病都是因为着凉引起的,所以这种东西最有用也最实在。

而潘闾自己则是去找了韦睿,凡事都要从根上解决问题。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生病?还不就是住得地方不对。

韦睿被皇甫嵩看重,那地位也就跟着水涨船高,怎么也能说上几句话,腾一块好地方出来。

韦睿真是今非昔比了,潘闾想见他,都要费一番周折。

一亮相一身宝甲,腰胯古剑,行头不错啊!

“潘兄,你的事我听说了,没事就好。”

“那事就别提了,给我弄个地方。”

随后潘闾说了一下原委,韦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皇甫将军没在营中,没人能做得了这个主。”

“我不是要官兵的地方,你带着你的兄弟出去转一圈不就行了。”

以韦睿的性格操守,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但谁让潘闾开口了呢?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潘闾不见意狐假虎威,自己住的舒服才最重要。

别人住过的营地就是省事,潘闾这边直接用现成的。

就在众人忙活的时候,潘闾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的小树林穿过。

潘闾马上就追了上去,“阎忠,你给我站住。”

别看阎忠把自己打扮的像个难民一样,还是被潘闾一眼认了出来。

这就是潘闾的本事了,他在现代的时候是一个近视眼,又不喜欢戴眼镜,所以对模糊的事物有很强的辨别能力。

“潘公子,你今日可否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给我个理由。”

“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吧!”

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这些个名士啊!就喜欢玩虚的。

“看得出来,先生遇到了一些麻烦,那么皇甫将军为什么不帮你呢?”

“潘公子,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哎呦,撂狠话了,真是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看来我要带你去见皇甫将军了。”

潘闾话刚说完,阎忠就跑了,这还名士呢?有没有点规矩,懂不懂得尊重人。

“给我追。”

一个平时动嘴的人,他能跑多快,潘闾很快就追了上去。

一个闷棍就把阎忠敲晕了,“带回去。”

潘闾拍了拍手,他要慢慢审。

等阎忠醒来,那都是下午的事了,什么雾气的都消散了。

“阎先生,睡得好吗?”

“潘闾,你竟敢抓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从你上午的表现我就知道,你跟皇甫嵩闹掰了,再说了你一看就是偷跑出来的,我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也没人知道是我做的。”

潘闾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刀背在阎忠的身上划来划去。

阎忠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潘闾这一招完全没用。

“哼。”

“阎先生,你不要这样吗?把事情都说出来,我说不定还能帮你呢?”

“我不用你帮,赶紧放了我。”

怎么就敬酒不吃吃罚酒呢?难得是他太客气了。

“来人,上羽毛。”

这可是全套服务啊!鼻孔,耳洞,胳肢窝,脚心,处处都是羽毛光顾的地方。

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潘闾把阎忠的嘴都堵上了。

时迁托着双手,从军帐里走了出来,“哥哥,你闻闻,老刺激了。”

又不是自己的臭脚,闻什么闻?

“他招了吗?”

“没有,都笑晕了,还是不行。”

这是逼潘闾用绝招,那就是灌酒,喝的五迷三道的,他什么都招了。

潘闾也怕有什么披露,所以反复问了好几次。

事是问出来了,可这事也太不真实了。

阎忠,竟然唆使皇甫嵩造反。

见过胆子大的,没有见过这么大的。

(本章完)

第87章 何苗 赵忠 遇刺

“义真,朝廷昏庸,百姓受苦,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阎忠真的是大醉酩酊,拉着潘闾的手却叫着皇甫嵩的表字。

在潘闾看来,被动造反和主动造反,那是两回事。

被动造反,还可以说是时势造英雄。

而主动造反,那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对于这样的人,潘闾是不会客气的,一脚就踹了上去,正中阎忠的小腹,这就是最直接的催吐。

阎忠像个小喷泉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清醒了吗?”

“堵头....”

说得不清不楚的,那就是没有清醒了。

潘闾又踹了几脚,还灌了一碗酢下去,也就是醋。

这下子阎忠才清醒过来,“士可杀不可辱。”

“杀你实在是太可惜了,没想到阎先生是那种改天换地之人,只是你找错人了,谁不知道皇甫将军是大大的忠臣,怎么可能会行那造反之事。”

阎忠的反应就很大了,当场就咬舌自尽。

情急之下,潘闾手头上又没有用得着的东西,就把手指伸了进去。

十指连心,那种锥心的痛,让潘闾不断的挣扎,左手疯狂拍打阎忠的右脸。

赫连勃勃也过来帮忙,可他到好直接拍头顶,阎忠咬得不更狠了吗?

好不容易,才把手指拿了出来。

整整肿了两圈,上面还有一个很深的伤口。

潘闾现在就想问一个问题,你刷牙了吗?

伤口上作呕的气味,真是让人恶心。

“阎先生,恕我直言,你就是条疯狗,我没有让你做什么?你不用急着去送死吧!”

“你想威胁我不是吗?”

喔,潘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说好听点就是刚烈,说不好听的那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他总觉得别人再图他什么?潘闾已经开始后悔刨根问底了。

这种人真是不能沾啊!沾上会倒大霉的。

“来人,准备点干粮,送阎先生离开。”潘闾亲自为阎忠松绑,他错了真是做错了。

阎忠走了,他的高傲不允许他受如此屈辱。

李林甫一直在潘闾的身后,“留下他,说不定会有用的。”

“这个我知道,但留下他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说不定是灭顶之灾。”

“也许吧!”李林甫对阎忠的去留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天色不早了,潘闾正想回到洛阳城。

赵括却找上门来,“你昨晚都做了什么?”

“赵公子,我做什么不用跟你交待吧!”

“何苗遇刺,有人看见刺客进入了驿馆之中,何苗一气之下就把整个驿馆给烧了,造成了很大的反响,所有人都在说是义父他们所为。”

何苗是大将军何进的弟弟,怀疑十常侍有什么可奇怪的,不过是顺理成章而已。

可潘闾不明白,“这跟我有关系吗?”

“在驿馆里的人都有嫌疑,你我的嫌疑最大。”

潘闾连忙阻止,“打住,我昨天压根就没在洛阳城中。”

“谁能证明?”

“驿馆里的人都能证明,包括你吧!”

赵括冷笑了一下,“我们只能证明你白天的时候不在驿馆,其他的我们不得而知。”

“而恰恰就是因为你的离开,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那城门卫可以为我作证。”

李林甫直接打断了潘闾,“公子,没人会为我们作证的,因为没有人愿意牵扯进来,就是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

潘闾回想了一下,昨天一整天他都跟自己人在一起,也就是说他没办法自证清白。

“大将军府,不会仅凭怀疑就抓人吧!”

“这到不会,但需要我们的配合。”

配合?不就是限制自由的意思吗?潘闾真想骂人了,他才被放出来几天啊!

“赵公子,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找我,是想拉我下水吗?”

“你说呢?我不拉你下水拉谁下水。”

一句话,让潘闾哑口无言。

赵括要不是赵忠的假子,潘闾现在就杀了他。

“那走吧!赵公子。”

“等等,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你,有没有吃的?”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潘闾直接把赵括拽走了,“城里有的是吃的。”

一路急行,总算是在关城门之前进入了洛阳。

驿馆被烧,原来住在里面的人,都被安排在了有余客栈里,取意年年有余,到是一个好兆头。

这个客栈,当然比原来的驿馆要好了,最主要是够大。

但这个位置不是很好,距离廷尉府太近了,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大厅之内,坐了不少人,都在吃晚饭。

可他们看潘闾等人的眼神却变了,充满了怨恨。

怎么着?真把潘闾当凶手了。

刘备站了起来,“潘公子,这边。”

潘闾坐了过去,“刘兄,你不怕被我连累吗?”

“又不是你做的,我有什么可怕的。”

“没想到刘兄会相信我。”

此刻潘闾的心情很复杂,相信他的人竟然是他一直以来所抵触的人。

“我们去过遇刺的地方,如果是你做的,车骑将军绝对不能全身而退,你有多少本事我还是知道的。”

“这么说我们是自由的。”

“算得上吧!如果排除那些盯梢的人。”

潘闾不想惹事,但架不住事情主动找上门。

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寄希望于封赏之日早点来,到那时候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潘闾原以为等就好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都乡侯赵忠,竟然死在家中。

这下子整个洛阳都动荡了,潘闾不得不怀疑由于自己的出现,产生了蝴蝶效应,这个时候赵忠本不应该死得。

前一个晚上何苗遇刺,后一个晚上赵忠遇刺身亡,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场报复。

就连大将军何进都找到了何苗,进行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密谈。

赵忠之死,让汉帝刘宏震怒下令严查。

朝堂之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一扫班师回朝的喜悦。

赵括成为了最可怜的人,他的那些所谓叔父,就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人,张让碍于面子还宽慰了几句。

可十常侍之中的其他人,那真是吃相难看啊!

赵忠的家产,在一夕之间就被分割的什么都不剩。

别人不管赵括,潘闾却不能不管。

潘闾好不容易搭上了十常侍的线,总不能就这样放弃吧!

他们可以不仁,潘闾却不能不义,要不然他们怎么能相信潘闾重要潘闾呢?

人心复杂,自己当了婊子,却希望手下人当贞节烈女。

(本章完)

第88章 赵括故意挑拨

纸钱在空中飞舞,白绫四处悬挂。

赵括一身丧服,跪在一边。

赵忠的棺椁,停在正中央。

每有宾客来至,他都要磕头行礼。

十常侍也都到了,潘闾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脸皮,那是相当厚啊!

前脚分割人家的家产,后脚就参见人家的葬礼,也不怕赵忠还阳把他们都带走。

张让关切的看着赵括,“贤侄放心,叔父会照顾你的。”

“你还想照顾别人?你别害人家了。”洛阳之内,敢这么跟张让说话的,那无疑就是大将军何进。

也就这几天吧!十常侍与大将军府之间是剑拔弩张。

张让等人没少在刘宏面前进谗言,致使大将军府一系的底层官员,是贬的贬调离的调离。

这两拨人一对上,有些宾客就想跑了。

谁也不想被殃及池鱼,何进这边都是武官,而十常侍一方也带来了很多护卫。

当然了,也有一些宾客想趁机表现一下。

该站队的站队,该离开的离开。

潘闾就属于站队的人,紧紧的站在了宦官的后面,这就是开打的节奏啊!

赵括这个从葬礼开始就默不发声的人突然动手了,拿起铜烛台,上面的白蜡烛还没有熄火呢?就敲在了何苗的头上。

何苗不只是是何进的弟弟,他更是当朝的车骑将军。

赵括此举往小了说是折辱朝廷命官,往大了说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

当场被打破头,何苗不要面子的。

“竖子,敢尔?”

何苗一下子就把赵括打翻在地,张让这些当叔父的可不能坐视不管啊!怎么说赵括在明面上还是他们这边的人。

宋忠抢先出手,一个回旋踢,把何苗踹翻在地。

没有蛋蛋的双腿,那踢的是真开啊!

两方人彻底交手,潘闾身在其中。

潘闾也不知道谁是谁?可他却清楚一点,他现在打得人都是朝廷命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都是参加葬礼的,谁也没带兵器。

就算是带了,也不能真的拿出来。

拳脚相加还好收场,要是动刀动枪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打着打着,潘闾就撞上了袁绍,“本初兄,我们就当做没见过可好。”在当下潘闾还不想跟袁绍交恶。

袁绍看了一眼潘闾身边的赫连勃勃,“也好。”

好汉不吃眼前亏,袁绍也不会自讨没趣。

双方同一时间换了一个对手,潘闾对上的这个人,双眼凹陷就像很多天没有睡觉一样。

瞪着一双死鱼眼,非常的阴森。

他上来就下死手,跟别人都不一样。

谁都知道这就是一场闹剧,早晚会结束的,所以处处留了一线。

毕竟都是官面上的人物,哪有永远的敌人啊!

潘闾也不是好惹的,既然不给面子,那么潘闾也不会给他留面子,“大哥,抱住他。”

好家伙这个人还是有点身手的,但一看就知道是花架子。

在那比比划划半天,一点用没有。

赫连勃勃两个粗膀子一上去,就把他钳制住了。

潘闾只是打了他两个巴掌,就看见袁绍走了过来,“怎么了本初兄你认识?”

“很熟。”

“那我就卖给你一个面子。”

潘闾刚要让赫连勃勃放手,袁绍就来了一句,“不用,你继续。”

潘闾心想这是有仇,“要不你来试试。”

“多有不便,我还是看着吧!”

潘闾这才想到袁绍的出身一拍脑门,“是我疏忽了,我来。”

当潘闾用尽了力气,对面的人也变成了猪头。

“你这个庶出子...”

刚才潘闾光顾着自己爽了,以至于忽视了这句话。

这句话肯定不是对潘闾说的,那就是对袁绍说的,什么人会说别人是庶出子呢?这又不是一句脏活,那就只能是自家人。

“公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偏执。”

公路?袁公路,那不就是袁术嘛。

潘闾伸出了食指,上面还带着一丝血腥,“你弟...?”

“没关系,请便。”袁绍真是大方。

“还是算了,我看差不多了。”

是真的差不多了,因为潘闾看见,皇甫嵩已经带人进来了。

别看皇甫嵩现在还是左中郎将,可他的声势却超过了何进和张让。

“都给我住手,身为朝廷命官,这样成何体统。”

声音铿锵有力,有着一种道不明的威慑力。

两方人这才分开,那一个个的非常狼狈。

何进也是要面子的人,先带人离开了。

何进一走,皇甫嵩也跟着走了,他可不想跟十常侍有任何瓜葛。

十常侍毕竟都是大宦官,动手动脚这种事已经很多年没有干了,零丁来这么一场还真有点受不了。

有好几个都是被抬下去的,张让也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一只眼睛都青了,也不知道是谁打的那么准。

“贤侄,节哀吧!”

一个好好的葬礼就这么成为了一个群殴的地方,什么白绫啊火盆啊哪都是,整个院子乱七八糟的。

人走茶凉,剩下的人没几个了。

潘闾坐在了赵括的身边,到现在他还没起来呢?

“怎么样?如愿了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赵括用自己的手臂,挡住自己的双眼,就好像是再遮挡太阳光一样,可现在是乌云盖顶啊!

潘闾强行把他的手拿开,“你一直在故意挑起事端。”

“我不明白,你明明有着一条阳关大道可走,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对你来说唾手可得,可你为什么要放弃呢?”

“你是说刚才吗?我的确是太冲动了,他们杀了我的义父。”

得了吧!这句话骗骗别人还可以,想骗潘闾还差得远呢?

潘闾认识赵括也有一段时间了,尤其是回到洛阳之前,两个人也算得上是朝夕相处,潘闾就没见赵括提过赵忠一嘴。

“我说的不是刚才,你一直以来都在给十常侍找麻烦。”

“就当我年少无知啊!”

潘闾觉得有些事必须得说清楚了,“你真的是无知吗?在我看来你太聪明了。”

“在虎牢的时候我就在奇怪,闵刚如果从一开始就想算计你,根本就没必要派人去打你,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所以我断定,打你的人不是虎牢关的人,而是我们自己人,那么这件事就蹊跷了,你不说你见过吗?你怎么没有认出来呢?”

赵括坐了起来,他并没有表面上伤得那么重,“你想的太多了,那么关内栅栏上的血手印该如何解释呢?”

“我只能说机关算尽太聪明,一个血手印的确把我们的视线引到了虎牢关守军的身上。”

“可仔细一想却经不起推敲,那里是守备松散的虎牢关,如果是守军还用翻栅栏吗?直接走营门不就行了。”

(本章完)

第89章 曹操成上官

潘闾顺手打了赵括一拳,要不然一会就没机会了。

“我刚开始对你只是一点点的怀疑,后来随着你的表现,我还打消了一点,直到李先生跟我说,你的身手不弱啊!”

赵括擦去嘴唇上的鼻血,“这叫不弱...?”

“大哥。”

赫连勃勃的动作就大了,原地跳起拳头狠狠落下,这要是被打中非死即残。

赵括还是忍不住了,这跟潘闾那一下可不同。

他一个翻身,闪到一边。

被赫连勃勃打中的地方,出现很多裂痕。

“潘闾,你玩真的呀?”

“谁告诉你是玩假的了,赵公子你露馅了,一个纨绔子弟可做不出你刚才那样的动作,隐忍到这个地步让人佩服啊!”

赵括突然变了一个人,身上的懒散懦弱,一下子都消失了。

从表面上来看,不过是睁大了眼睛,实则却是气质上的完全转变,此时的他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你这是在逼我?”

“你还有脸跟我说这话,这段时间你没少刁难我。”

赵括活动了一下身体,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样子,“你也说了,我们这段时间经常在一起,如果我的事情被发现了,你能逃得了干系吗?”

这样的赵括,还真让潘闾有点不适应,“赵忠是你杀的。”

“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就不要胡说。”

“还嘴硬?前些天你出城来找我,我就感觉到奇怪了,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吧!你不过是想让我给你当个人证而已,太煞费苦心了。”

潘闾拿言语相激,可赵括完全不上当。

“还是那句话证据?”

“你走运了,我没有证据。”

“那你再做说什么?想陷害我吗?”

潘闾转身带人离开了,赵括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来招惹我。”

潘闾这么说,也就是在欲擒故纵。

有的人,就是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会做什么。

赵括刚才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潘闾脱不了身的。

只是现在的赵括太疯了,连赵忠都杀了,很难想象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所以潘闾需要在远处观望一下。

皇甫嵩的存在,对十常侍和何进来说都是一种制肘。

所以双方不约而同的加快了封赏的进程。

本来就一个良辰吉时,都要商量个好几天。

可现在所有官职的拟定,却只用了两天时间,封赏日期也提前了。

朝廷内部已经传出来一些风声了,皇甫嵩被擢升为左车骑将军,晋封槐里侯食邑八千户。

朱俊,被擢升为右车骑将军,晋封西乡侯食邑六千户。

卢植,免予刑罚官复原职,仍未尚书。

曹操,被擢升为济南相。

.....

当然了这些都是大人物的封赏,像潘闾这样的义军统领,不在这些风声之中。

别人不在乎,可潘闾在乎啊!

同样的人也坐不住了,谁都想早点知道,到处打听。

什么赵忠的死啊!早就被人忘之脑后了。

潘闾去求见宋典,他到是想求见张让了,那也得见得到啊!

这做人呢?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

就是见宋典,这个十常侍的老末,潘闾还有点没底呢?

好在宋典对潘闾还有点印象,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挡在府门外面。

宋典好武,所以他的院子,更像是一个演武场。

各种兵器,应有尽有。

而且做工精良,还都开了刃了,哪怕是阳光普照,依然能让人感觉到些许寒气。

宋典也不像其他宦官那样,有着一身阴柔之气。

他更多的还是阳刚之气,如今这天气已经很冷了,他还是一身单薄的武服。

看得潘闾等人进来,倒拖着一把长刀就冲了过来,这就是要试身手啊!

潘闾那点花拳绣腿就不上去丢人现眼了,还得让赫连勃勃来。

要是扫了宋典的兴,那么就弄巧成拙了。

“大哥,点到即止。”

宋典就在眼前,潘闾也不好说让赫连勃勃故意输吧!

赫连勃勃抽出了龙雀刀,硬是跟宋典打了四十个回合,潘闾看得出来赫连勃勃是故意想让,“大哥,真是懂我呀!”

“赫连将军粗中有细,要不是为人太过暴戾,必将是一方良将。”

宋典罢手了,他把长刀扔在一旁,“果然是好汉子。”

潘闾上前,“常侍大人,身居朝堂,还有如此武艺,让我等小辈佩服啊!”

“潘闾我记得你,有什么就说吧!就当是我帮二哥照顾照顾你。”

“我想知道在下的封赏是..?”

宋典从仆从手上接过汗巾,“怎么等不及了?”

“第一次当官,让大人见笑了。”

“你可以买官啊!”

“在下刚刚及冠,这不是不用钱吗?”

宋典开怀,“这你就想错了,朝廷是下了封赏没错,但这钱却一个子都不能少。”

“怎么还要钱啊?”

“那你还要吗?”

“能不要吗?”

“不可以,你被擢升为泰安县令,衣锦还乡不错吧!”

以潘闾在沙场上所立的战功,何止是区区一县官啊!

但架不住有人打压,赵忠又死了没人替他争取,宦官这边也就是看他可怜,才谋了一个泰安县令的官位。

所以宋典才会记得他,也就有了这次的见面。

潘闾突然有了一种,转了一圈回到原点的感觉,他虽然名义上不是泰安县令,可他实际上早就行驶了泰安县令的权力。

心中那个失落啊!溢于言表。

李林甫在旁边咳嗽了一声,才让潘闾回神。

“谢大人,直言相告。”

宋典也知道是委屈了潘闾,“你还年少,在地方上历练两年,还有机会的。”

“那就全仰仗大人了。”最后潘闾只是客套,对谁都这么说。

可宋典却给他提了一个醒,“小心点袁家人,见到他们躲着走。”

宋典不会无的放矢,这句话潘闾当然铭记在心了。

就是再不愿意,潘闾也只能接受。

泰安县令到也没什么?让潘闾担心的是曹操成为了济南相,也就是说潘闾要在曹操手下当差了。

如今的曹操,可不是日后的奸雄,那是一心报国眼里不揉沙子。

就潘闾在泰安县做的那点破事,还不被人盯死了。

作为下官的,当然得去上官那里套套近乎了。

眼下还有机会,回到了青州就没机会了。

(本章完)

第90章 红颜来莺儿

芳泽阁,是洛阳之内首屈一指的烟花之地。

潘闾去求见曹操,可曹操却不在家,在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他来到了这里。

都说曹操好色,今日一看名不虚传啊!

在门口的时候,潘闾就被这青楼的下人拦住了,“大爷,今天这芳泽阁被人包下了,请您改日再来。”

潘闾来的时候还在奇怪,这天色还早芳泽阁怎么就开门了呢?原来是被人包场了。

“你进去通报一下,就说我泰安潘闾来了,就知道我能不能进了?”

下人一看潘闾这架势,也不敢怠慢。

连忙走了进去,没一会就跑了出来,“是小的有眼无珠,大爷请。”

外面冷意沁心脾,里面温暖似如春,香气弥漫却不显俗气,提神又醒脑啊!

好地方,难怪让人趋之若鹜。

上一次见到曹操的时候,他一身华服不怒自威,今日一见衣衫不整,豪迈洒脱。

左拥右抱,其中还有一个异域女子,“潘兄,别在那站着了,过来坐吧!”

袁绍袁术这哥俩也在,还有很多潘闾不认识的人。

来之前,潘闾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不动声色。

袁术可是一个记仇的人,“孟德,这样人你也请了。”

“是在下不请自来,跟曹大人无关。”

曹操本就是一个长袖善舞之人,“潘兄,几日不见怎么就生疏了,是怪我遗漏了你吗?那孟德在这里自罚三杯。”

“不是生疏,而是地位上的变化,公已为济南国相,而在下却是泰安县令,以后还要仰仗大人呢?”

曹操眼睛瞬间睁大,本来是一条缝,现在一指宽。

“这么巧吗?快来我身边坐。”当即就把身边的一个女子推开了。

曹操是兖州沛国人,对青州济南的情况一概不知。

突然出现了一个下官,还是济南本地人,他当然要熟络熟络了。

袁术还在一旁冷嘲热讽,“我当是什么人物呢?不过是区区一县官,也配与我们为伍吗?”

潘闾可以忍,却不能一直忍,否则就让人小瞧了。

“是啊!我这个县官不也是拜你们袁家人所赐吗?”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袁绍与袁术的关系,那一直以来都不对付。

已经到了不加以掩饰的地步,“公路,他这话说的没错,你不是请了一些长辈出手吗?否则潘闾又怎么会是区区一县官呢?”

冤有头债有主,潘闾终于是找到正主了,原来是袁术在暗中使得坏。

虽然袁绍也没安什么好心,但却是无伤大雅。

曹操自然也是帮潘闾说话,“县官,乃朝廷之基石,百姓之父母,不能小觑公路你喝多了。”

许攸竟然出来打圆场,他显然跟曹操袁氏兄弟交好。

“都少说两句,今天是来庆祝的,不要因为一个外人就发生争吵。”

要是换做旁人,肯定会有所收敛。

但袁术不然,“他可是宦官一党的人?”

“说起来,我也算是宦官一党,那你怎么就来了。”曹操有点生气了,袁术实在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那你们在这里玩好了,告辞。”

袁绍到是对这一幕喜闻乐见,“小弟鲁莽,让诸位见笑了,都入座吧!”

一缕琴音,骤然响起。

潘闾只见一位女子,出现在看台之上。

一袭红衣,身若惊鸿,曼妙腰肢随之甩动,让人眼花缭乱。

此时就有人调笑道,“孟德,来大家这是舍不得你啊!”

大家,是一种尊称。

这个女子,就是来莺儿,在洛阳城中是艳名远播,不少人都拜倒在石榴裙下。

算是曹操的红颜知己,曹操时常会过来捧场。

也就是一群人瞎起哄,曹操才说了一句,“我到是想带她走啊!可惜我要去济南国,那里太危险了。”

“你走马上任有什么危险的?”

“上一任的济南相,就是被黄巾贼所杀,可想而知青州的黄巾贼有多么的猖獗。”

潘闾稍微愣了一下,上一任的济南国相,不就是袁肆吗?

当初也有几面之缘,如今却是物是人非,想想人命真是脆弱啊!

“这个本初兄不知道吗?济南相袁肆也是你袁家子弟吧!”

“什么死的那个济南相是小叔,该死的黄巾贼。”

袁氏子弟众多,大多都在地方为官,潘闾要不是提了名字,袁绍真就想不起来了。

一群人让袁绍节哀,可潘闾却没看出来,袁绍伤心在那里了。

还不是在那里,有说有笑的。

酒过三巡,众人就开始办正事了。

这芳泽阁中,可不只有清倌人,还有很多让人可以亲近的女子,一亲芳泽嘛。

本着盛情难却的心思,潘闾也抱起了一个女子。

皮肤极白,眼神非常勾人。

李林甫发声,“公子,我们该走了。”

“先生,你就不能等我一会吗?”

“主母,让我看着你。”

李林甫要是这么说,潘闾只能跟着走了,野花哪有家花香啊!

出去之后,潘闾心中满是不舍,“先生,你什么时候管起这种事了。”

“刚才只是借口而已,我让公子先离开,是因为那里将有事发生。”

“什么事啊?”

“洛阳大家来莺儿被人掳走。

等等,李林甫又不能未卜先知,也就是说....“你是想让我掳走来莺儿。”

“公子,聪明。”

原来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过想想也是,来莺儿肯定有大用。

“那就让时迁动手吧!偷人和偷东西是一样的。”

...................

到了后半夜,潘闾就见到了来莺儿,此时的她已经被打晕了。

额头肿了那么大一个包,非常的显眼。

“时迁,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你。”

“哥哥,这也不怪我呀!我以前偷的那些东西也不会动啊!我不是怕她叫吗?”

“下去。”

时迁站在原地不动,“哥哥,你看我这没功也有劳啊!”

这都是什么人?潘闾举手就要打,时迁顺着窗户就溜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说一句,“哥哥,今晚你悠着点。”

潘闾把来莺儿从麻袋里抱了起来,非常的有触感,曹操真是有福啊!

把她放在软榻之上,潘闾深吸了一口气,强定了一下心神,有些人不是他可以拥有的。

看着来莺儿挺起的双峰,潘闾心里出现了一个猥琐的声音,一下就碰一下,没关系的,反正也没人知道。

(本章完)

第91章 曹操单相思

这有些事啊!它就不能想。

你越想就越忍不了,尤其是占人便宜这种事。

潘闾的那只手就在这胸前来来回回的打转,就是放不下去。

娘的,我是男人,需要勇气。

就当潘闾下定了决心,来莺儿也睁开了眼睛,潘闾瞄了一下,他的手指距离她的峰顶仅有一线之隔。

马上收手,与他另外一只手相合,拍了一个巴掌,“死蚊子,还敢咬我?”

回过神来,不对啊!这都快冬天了,哪来的蚊子。

好在来莺儿也没注意,捂住额头看着潘闾,“你是曹大人的朋友?”

“姑娘,认识我。”

“曹大人设宴,来的都是熟客,只有公子一个生面孔,自然有点印象。”

来莺儿虽然卖艺不卖身,但也是在青楼里讨生活的,识人认人那当然是家常便饭了。

这样也好,省得潘闾兜圈子了。

“在下也是受人之托,请来大家见谅。”

睁开眼睛那会,来莺儿是有点害怕的,看潘闾如此守礼,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无妨,请公子放我回去。”

既然都抓过来了,又怎么能放她走呢?

“曹大人想见你,既然两情相悦,就该结秦晋之好,来大家又何必回去呢?”

“我想妾身已经说清楚了,我与曹大人无缘。”

空气仿佛静默了一下,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曹操是单相思啊!

那说什么不便,怕来莺儿有危险的话,是说牛了。

来莺儿到是干脆,可潘闾就难办了。

这就没法往外送了,否则好心办坏事,不但不能交好曹操,反到变成了交恶。

“那在下就不懂了,曹大人算不上相貌堂堂,但也是能文能武,家世更是非比寻常,又知情知趣,来大家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潘闾都快赶上媒婆了。

“曹大人是个好人,但男女在一起还需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在现代没什么,可在眼下这个时代就有点超前了。

怪不得被人称之为来大家,果然不俗啊!

这个时候,李林甫把潘闾叫了出去,正好潘闾也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先生,你在外面都听到了吧!”

“嗯。”

“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林甫是真的狠啊!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事情已经做了,就没有再回头的余地,否则来莺儿要是说了什么,我们就要倒霉了。”

“一不做二不休,除之而后快,反正也没人会知道。”

“这不好吧!”潘闾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人,但不至于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毒手。

李林甫想了一下,“公子是舍不得?”

潘闾刚要否认,却又说不出口,好像他真是这么想的。

窈窕淑女,男人惦记,食色性也。

“她是无辜的。”潘闾说了这样一番话出来,李林甫就明白了。

“公子完全可以先一亲芳泽、尽享温柔...”

李林甫话还没说完呢?门后就传来了一点响动。

潘闾再看李林甫那张笑而不语的嘴脸,“先生,你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公子,优柔寡断只会坏了大事。”

李林甫为了潘闾好,这个潘闾可以理解,但这样的方式,的确让人所不喜啊!

“哎呀。”潘闾叹了一口气。

随后走进了房中,来莺儿已经躲在了角落里,手中拿着一个发钗,“你别过来。”

“来大家,你觉得你反抗有用吗?”

来莺儿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她从小孤苦无依受尽磨难,长大了虽然被人追捧,可风光背后也蕴藏着无尽的眼泪。

不曾想到了却是这样的下场,“此生恨为女儿身,寄望来世大丈夫。”

她手中的发钗没有刺向潘闾,反而刺向了自己。

女子刚烈如斯,不输男儿半分,潘闾又怎么会让她死呢?

当即出手,不惜伤了自己,也要抓住发钗。

疼啊!真是疼啊!

受到阻拦的来莺儿,动作更大了,潘闾那张脸都快被挠破相了。

潘闾把来莺儿压在榻上,“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王郎,妾身有负于你。”泪光从眼角划过。

潘闾自问也没把她怎么着啊!听这话是有男人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白脸,会有这样的福气。

“这个王郎是谁?说出来,我也许会成全你。”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卑鄙无耻潘闾认了,可这小人他是不会认的,一句话他不小而且很大。

两个人挨的这么近,又经过了一番撕扯,身体上的温度可比往常要高。

汉代又没有内裤可穿,潘闾难免一柱擎天。

这方面,有点不好控制。

“那个...我...”

“流氓。”来莺儿一个屈膝,潘闾就体会到一种难言的疼。

翻身下榻跪在地上,双手抱住被褥,五官蜷缩在一起,久久无言。

来莺儿也把自己蜷缩了起来,靠在一边。

李林甫在外面感觉动静不对,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一幕,来莺儿头发散乱衣衫半露,榻上还有很多血迹,潘闾用力夹紧双腿。

“公子,不要太急,我们还有时间。”

“出去,我不让进来就别进来。”

差不多一刻钟吧!潘闾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跳了几下。

随后解开了自己的腰带,“你真的是激怒我了,等天一亮我就会把不着寸褛的你,扔到洛阳的街道,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尽可夫。”

潘闾当然是在吓唬她了,潘闾是坏人但不是禽兽。

“不要。”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怎么就不知道呢?

“告诉我王郎是谁?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身边的婢女你的姐妹都有可能是知情人,她们可没有你这么不识抬举,到时候就怪我心狠手辣了,如果你说出来,兴许我还会网开一面。”

来莺儿竟然哭了,美人滴泪让人怜惜啊!

潘闾把被褥扔在了她的身上,“行了,哭有用的话我也想哭了,我的耐心不多,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来莺儿还是不说话,那潘闾就要使出杀手锏了。

“把王英给我找来。”

王英没一会就到了,一看到来莺儿那个样子,说话都磕巴了,“寨..主,你要我帮忙吗?”

潘闾搂住王英,“来大家,你觉得我这个兄弟怎么样?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潘闾推了王英一下,来莺儿瞬间开口,“王图。”

(本章完)

第92章 小白脸王图

王英还想往上扑,被潘闾一把拽住,“你想干什么?”

“寨主,你不是要我...那个吗?”

“你想什么美事呢?我是想让你帮我看看,她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

王英整个人都泄劲了,“她肯定是了,正所谓闻香识女人,你闻芬芳中带着一点青涩,上品。”

“好了,你可以走了。”

“......”

王英走的是不情不愿,表情中还带着一丝哀怨。

潘闾看着来莺儿,你说说吓唬她半天,还不如王英走这一遭,果然吓唬人也是需要天赋的。

“王图是谁?”

来莺儿既然开了口,也就不会隐瞒了,“曹大人的侍卫。”

曹操要是知道自己输给了一个侍卫,估计就要用脑袋撞墙了。

感情这种东西啊!真是没有道理可言。

潘闾原本想着通过来莺儿攀附曹操,后来退而求其次,攀附别人也是攀附,来莺儿喜欢的人那肯定也是个大官。

现在好了,来莺儿喜欢的竟然是个侍卫,那还有什么攀附的必要了。

不行,潘闾不能让来莺儿砸在自己手里。

他要拨乱反正,曹操多好啊!怎么会喜欢一个侍卫呢?

“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被人骗了还不自知。”

“你想说什么?”

“你先睡觉吧!醒了我再告诉你。”

这一晚过的太刺激了,潘闾要冷静冷静,天亮了他还要拉郎配呢?

潘闾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林甫,曹操喜欢来莺儿那是事实,来莺儿不喜欢曹操那也是事实,可曹操却不知道来莺儿喜欢的是王图,那么如果来莺儿对王图死了心。

在伤心之下破罐破摔跟了曹操,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李林甫自问也是见多识广,但真没见过潘闾这样的,“公子,你的想法到是别出心裁,但这样一来就必须曹操配合。”

“为什么?”

“曹操和来莺儿早就认识,如果喜欢早就喜欢了,就算来莺儿对王图死了心,也会有李图张图什么的,怎么都不会选择曹操,可曹操要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把来莺儿解救出来,或许还能赢回美人心。”

潘闾一看老手啊!经验如此丰富,以后得跟李林甫学几招了。

天亮了,潘闾就去了芳泽阁。

此时的曹操一脸阴沉,正在对老鸨兴师问罪,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消失了。

潘闾连忙上前,“曹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是潘兄啊!这就来。”

找了个没人的雅间,潘闾还把门关上了,“来莺儿,在我的手上。”

曹操一把将潘闾摁在门上,“你不要胡来,赶紧放了她。”

曹操是真的喜欢来莺儿,那急得两眼通红,青筋暴起。

潘闾不得不向下看了一眼,因为曹操长得比他矮,“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我不久之后也是朝廷命官,我能做什么?”

曹操这才放手,“来大家,对我来说很重要。”

“可你对她来说却不重要,她并不喜欢你不是吗?她亲口所说的无缘。”

“女人是需要追求的,她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我相信她以后会喜欢我的。”

真没想到,曹操会是这样的情种。

“如果我说我可以让你抱得美人归,但手段稍微下作了一点,你会配合吗?”

“快说。”

潘闾刚才真是被曹操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给欺骗了,原来他是这样的无耻,果然是奸雄。

“把王图找过来,我有事让他帮忙。”

“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在洛阳我什么事都能帮你。”

“必须是王图。”

曹操这才妥协,潘闾也就看到了王图,还真是一个小白脸啊!五官端正如雕刻,双目有神如星辰。

曹操也真是的,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逼数吗?

把这么个大帅哥放在自己身边,难怪他心仪之人被撬跑。

“王图是吧!你去开平街等着,一旦有一个手拿宝剑的青衣女子出现,你就把她给我请过来。”

“这...”王图看向了曹操。

那曹操能说什么,“快去,不可怠慢。”

“喏。”

这么一看,王图还是很守规矩的,可惜管不住自己的心,来莺儿也是他可以染指的。

曹操有点急了,“潘兄,你能不能让我先见见来大家?”

“可以,但你不能出声,我这是为你好。”

“听你的,全听你的。”

潘闾带着曹操在这洛阳城中兜了一个圈子,怎么也要等到来莺儿梳洗完之后,才带曹操去见她。

要不然曹操误会了怎么办?潘闾可不想在细节方面功亏一篑。

昨晚见到来莺儿的时候一身粉黛,难免有些俗媚。

可梳洗之后未着妆容,空谷幽兰清丽淡雅,站在窗边阳光照应在她的脸上,有如一副画中人。

曹操已经看痴了,潘闾要是不叫他,他还没有回神呢?

“曹大人,你就在这站着,一会等我出去之后,你就跟上来,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去吧!”

潘闾走向了来莺儿,彬彬有礼保持距离,“来大家,我这就带你去找王图,让你看看他的真面目。”

随即拿出了一个面纱,“你先遮上。”

“不用我自己有。”

“在路上的时候,你别想跑也别乱叫,否则王图他必死。”

受制于人来莺儿也不敢乱来,她倒想看看潘闾在耍什么花样。

潘闾带着来莺儿来到了开平街的路口,给远处的李林甫使了一个眼色,一个青衣女子拿着宝剑从李林甫的身后走了出来。

王图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否则也不会背曹操提拔为侍卫。

看到青衣女子之后,立马就迎了上去,“这位小姐,是潘公子让我来的。”

“原来是表哥啊!”

青衣女子假装绊倒,王图马上去搀扶,难免会有肢体上的接触。

潘闾在接口左手一指,“来大家,你看到了,王图可是一个多情种子。”

“这是你故意安排的吧!别想骗我。”来莺儿也是个聪明的女子,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洛阳城走到如今的地步。

“是我安排的没错,但我总不能安排王图去保她吧!唉....亲上了,王图可没有躲啊!还有说有笑的。”

来莺儿的醋坛子打翻了跑了出去,这次潘闾没有阻拦。

曹操也从后面上来了,他刚才离得很近,所以潘闾跟来莺儿说的话他都听见了,“王图,我一定要杀了你。”

(本章完)

第93章 袁术横插一手

看曹操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此时就冲出去。

潘闾当然要阻止了,“曹大人,请稍安勿躁,你就不想英雄救美了吗?”

“还救什么美呀?美都要跟别人跑了。”

“王图该死,早死晚死他都得死,可来大家只有一个,曹大人你就舍得让她伤心吗?放心既然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要说曹操来的时候有没有别的心思?那肯定是有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可当他看见来莺儿心有别属的时候,他的那些心思都变成了嫉妒。

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只要是个男人,在女人这方面都不会大气。

“兄弟,我现在只能靠你了。”

就凭曹操这一声兄弟,就值得潘闾卖力气了,“瞧好吧!”

来莺儿毕竟不是一般女子,就算打翻了醋坛子,也不会在大街上乱喊乱叫,而是静静的走向王图。

“王郎,她是你什么人?”

王图马上把手拿开,“莺儿,你不要误会,她是潘大人的表妹。”

在面对青衣女子的时候,王图叫潘闾为潘公子,在来莺儿面前却变成潘大人,王图这也是油滑啊!

难怪他可以赢得来莺儿的芳心,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可这青衣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王郎,你在说什么呢?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呀!”

王图一下子就慌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连忙上前,“莺儿,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是被人陷害的。”

就在这个时候袁术出现了,身边还有几个狗腿子,“这不是来大家吗?怎么大白天的就出来了,还有你小子,赶紧把手给我放开,来大家的肩膀也是你碰的。”

曹操在街口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吃惊,“兄弟,你连公路都算计到了。”

“曹大人,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那可是袁术袁公路,袁家的嫡子,我要有那个本事,还用巴结你吗?”

袁术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潘闾还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呢?

王图常年跟在曹操身边,自然也是认识袁术的,知道这个人不好惹,就把手放下了。

可他的这个举动,在来莺儿的眼里就是懦弱。

潘闾在她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现在这个种子开始生根发芽了。

“王图,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袁术为人狂傲不假,但他毕竟是袁家子弟,从小就在阴谋算计中摸爬滚打,那反应不是一般的快。

“我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孟德的护卫吗?你小子行啊!我欣赏你,给我跪下爬着离开。”

袁术这就是幸灾乐祸,看曹操倒霉他就开心。

同时又对来莺儿动手动脚的,跟曹操抢女人,袁术多少会有一些顾忌,可跟王图抢女人,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曹操心仪来莺儿已久,那是恪尽守礼。

别说是脸了,连手都没摸过。

哪像袁术下手这么快啊!一下子被袁术摸了个遍。

“袁公路...”曹操真快忍不了了,关心则乱。

“再等等,你没看王图还在那呢吗?他的表现直接关乎着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曹操是日后的奸雄,有些事他不是想不到,而是来不及想。

只要他可以冷静下来,一点就通。

哪怕他上身都快伸出去了,可他的下身还牢牢的钉在原地不动。

王图,自然不想看到来莺儿受辱,慢慢的把手举了起来,可他在迟疑。

袁术可不管这个那个,一巴掌就耍了上去,“我让你跪着离开,没听见吗?”

“这光天化日之下,大人身为袁家嫡子...”

王图话还没说完呢?又被袁术赏了一巴掌,“我现在让你跪下。”

袁术那两双眼睛,本来就有点外突,瞪这一下子更吓人了。

身后的狗腿子,也纷纷上前。

只要王图敢不听话,就免不了一番毒打。

王图是护卫,其实也就是一个下人,他的胆子可没那么大,袁术的背后可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家族之显赫天下无人不知。

王图屈膝慢慢的跪了下去,而此时的来莺儿也留下眼泪。

她的心碎了,王图让她太失望了。

“袁大人...”

“滚。”

这一声,袁术几乎是喊出来的。

潘闾就知道他该出场了,“曹大人,躲好了,我去帮来大家解围。”

王图一点一点的爬了出去,而潘闾却走了过来,“来大家,你怎么在这呢?真是让我好找啊!”

潘闾的声音,让来莺儿厌恶。

可跟袁术相比,来莺儿更愿意相信潘闾。

不管怎么说,潘闾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无礼。

“潘公子,有礼。”

潘闾头一次见来莺儿这么客气,差点没绷住笑了出来。

袁术的耐心已经被磨没了,先是王图,这又是潘闾的,怎么一个个都坏他好事呢?

“潘闾,你是来找死的吗?”

“袁术,我奉劝你一句今天别惹我,有贵人请来大家一聚,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你身后还有什么贵人?”

袁术已经把手举了起来,只要这手一放下,他身后的那些狗腿子就会扑向潘闾。

这个地方可是潘闾设的局,潘闾也有人。

学着袁术,把手举了起来,李林甫等人都冒了出来。

“袁公路,你给我好好想一想,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就知道我的贵人是谁了?一句话别挡住我办差,否则我交不了差你也别想好过。”

潘闾这就是狐假虎威,谁让十常侍的名头那么好用呢?

“你吓唬谁呢?”

潘闾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我求你了袁大人,都不容易。”潘闾这就是给袁术一个台阶下,如果他要是不下,今天只能硬来。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人你带走吧!”

这到是让潘闾看到了袁术的另一面,这些个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没一个简单的。

潘闾把来莺儿带了回去,然后把她晾在那里,让她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中途有人给她送饭,可她却动都不动。

菜不思饭不想吗?这都是让人给惯的。

曹操那个心疼啊!都快走不动道了,“太可怜了。”

(本章完)

第94章 恬不知耻

来莺儿看着灰白的墙面,不由的想起梦姑跟她说过的话。

梦姑是芳泽阁中的老教习,来莺儿就是在她的调教下长大的。

她经常把一句话放在嘴边,女人这一辈子就要在正当风华的时候找一个好的靠山,那样才能衣食无忧,否则就有苦头可吃了。

来莺儿从来都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她觉得只要两情相悦,哪怕是吃糠咽菜都甘之如饴。

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的心绪动摇了。

这一晚上她没有入睡,她发现自己的青丝之中出现了一根白发,她已经不算小了。

她是洛阳城中有名的来大家,但这个名号是她用这几年的青春换来的。

她的心绪不但没有平静,反而越发的躁乱。

门外传来了争吵声,其中一个是她所熟悉的曹操。

这个男人是她的熟客,曹操一身的才华令来莺儿欣赏,可这种欣赏却不是喜欢,所以这几年来莺儿对曹操一直都是保持距离。

“潘闾,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来大家?”

“曹大人,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我用不着。”

曹操满嘴的口水,就喷到了潘闾的脸上。

这入戏也未免入的太快了,你说说早上吃什么不好,偏得吃韭菜,这个味啊!

潘闾抹了一下脸,曹操也投来了歉意的目光,算他还有点良心。

“曹大人,我真是不懂了,一个青楼女子而已,你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这样的女子是用来睡得,不是用来疼得。”

“像你这样的小人,你当然不懂了,我对她的感情苍天可表日月可鉴,你赶紧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幸好刚才潘闾退了一步,要不然又被喷一脸。

“你这样就是念旧情吗?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数落我,别忘了你不久之后就要去济南,我是你手下的县令,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也不是好惹的。”

“你是在威胁我吗?我碾死你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让开。”这次曹操直接动手了。

潘闾的想法就是推就推呗,你摸我的胸干嘛。

曹操走进了房间,语气非常的温柔,“来大家,我来接你,这事都怪我才让你陷入如此境地。”

潘闾也走了进来,看着曹操身后的王图,这是潘闾特意让曹操带来的,“曹大人,你可想好了,你现在做的一切人家未必领情的。”

“走吧!”来莺儿闭上了眼睛,心里却不是滋味。

潘闾使了一个眼神,曹操也接收到了,可他却有点为难。

那双手,就在自己的裤边来回蹭。

潘闾就不明白了有什么可蹭的,难道很脏吗?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是难以想象他是怎么说出宁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这句话的。

“曹大人,你今天一定要带她走吗?”

曹操双手握紧了拳头,直接把来莺儿抱了起来,“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

接下来就要看王图的表现了,他把头低得很低,“恭贺大人,抱得美人归。”

“恭贺大人。”

曹操走了,潘闾才松了一口气,他这心操的都不是地方。

“真是没出息。”

李林甫却在一旁说了一句话,让潘闾有点后怕,“没出息是因为在乎,可曹操这个人却不能小觑,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抱得美人归,这难道不是一种本事吗?”

“这难道不是我的本事吗?”

“可最后得到好处的却是曹操,公子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跑腿而已,不要本末倒置了。”

............................

次日,潘闾才见到了曹操。

看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子、风骚的步伐就知道他得逞了,“曹大人,辛苦了。”

“不瞒兄弟,真是有点累啊!”

潘闾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打他,怎么这么恬不知耻。

“赏脸的就叫一声曹大哥,孟德也行,哥哥会记得你一辈子的好。”

潘闾向曹操的身后看了一眼,“王图呢?”

“喂狗了。”

果然是心狠手辣,“你就不怕嫂子知道吗?”

“既然已经成为了我的女人,那么就要听我的。”

都说女人变脸快,其实男人也不慢。

你瞅瞅曹操,跟昨天那个没出息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嘛。

潘闾撮合了半天不是白撮合的,“在来莺儿这件事上你可是欠了我的情,曹大哥你是不是要还啊!”

“这还用说,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那我就直说了,小弟在家里的时候犯过一点错。”

曹操拍着潘闾的肩膀语重心长,“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以后的事不要让哥哥太难为就好。”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曹操真是不吃亏呀!

哎喔去了,潘闾那个心拔凉拔凉的。

“那就全都依仗曹大哥了。”

“好说好说。”

接下来的几天,曹操是去哪都带着潘闾。

什么芳泽阁呀霓凰楼啊!这家青楼那家酒楼的,参与的人都是达官显贵。

有时候一天之内,都要跑好几家。

晚上睡觉的地方也变了,那青楼都快成潘闾的家了。

“曹大哥,你们以前也这样吗?”潘闾知道,曹操带着他,也是为他好,见见世面扩展一下人脉什么的,可他现在有点应付不来啊!

按理来说,这么声色犬马的,应该发胖才是。

可潘闾不但没有胖,反而是瘦了,连气色都变得不好了。

两眼通红,皮肤还有点惨白。

曹操现在也发虚,走几步道都冒汗,“兄弟,这样的机会不多,好好珍惜吧!以前哪有这样,那洛阳令廷尉府可不是什么摆设,这不是陛下要正式封赏了吗?大家都高兴,这些达官显贵你不用都认识。”

“你只要认识一部分,就够你受用一生了,今晚丑时冥月桥你还得陪我去。”

丑时,那不是下半夜吗?用不用这么疯啊!

“我身体有点不适。”

“别的可以推,但这个不能推,为你好。”

这几天曹操是难得这么认真啊!那么潘闾当然要舍命陪君子了。

潘闾问了很多人冥月桥是什么地方,可他们却都不知道。

这么神秘,有点意思了。

(本章完)

第95章 酒池肉林

夜至丑时,天昏地暗。

潘闾依然能看清楚圆月桥这三个大字,“曹大哥,你不是说冥月桥吗?”

“是冥月桥没错,只是在百姓的眼里它是圆月桥,何谓冥月?隐藏起来的月亮罢了,永远伴随着黑暗。”

潘闾知道曹操学识渊博,可有的时候吧!他说的话真让人听不懂啊!

“不是说聚会吗?怎么就我们两个人。”

“我们早到了,他们会在丑时三刻出现,你不是第一次来嘛,我带你熟悉熟悉这个地方。”

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熟悉的。

这圆月桥可是破败的很啊!桥面都开裂了,连桥墩子都断了一个,真是难以想象洛阳城中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地方。

桥都这样了,更别说周边的事物了。

大房子小房子都紧紧挨在了一起,只有一人多宽的窄道供人通行,很像是后世的胡同了。

显得很潮湿,踩下去靴子都脏了。

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洛阳城中最穷苦的百姓。

潘闾到是稍稍明白了,曹操所说的黑暗。

周围隐隐有呼救声,可曹操却不为所动,这可不像他,想当初王英只是摸了一个女子的屁股,曹操就狠狠惩戒了一番。

“曹大哥,我们不管吗?”

“管不了,因为一会,你能听到更多的呼救声。”

这个地方不大,但却四通八达,有太多出口了。

潘闾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两条腿都发麻了,曹操才带着他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也就是圆月桥上。

此时上面已经有几个人了,袁家兄弟也在其中。

袁术一看曹操身后的潘闾,“孟德,你竟然带他来,他凭什么?”

“就凭他是我认可的人,我三年前也带了别人过来,你怎么就不说呢?冥月桥上不谈私怨,别坏了这里的规矩。”

好家伙,三年前,看来这冥月桥聚会,不是随时都能有的。

潘闾明白一个道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曹大哥,我还是先回去吧!”

袁绍却在此时说话了,“既然已经来了,只能天亮再回去,现在后悔晚了。”

随着不断有人来,曹操袁绍等人的话也越来越少了。

潘闾越发觉得这次聚会不简单,十常侍的那些干儿子也来了,赵括就站在末尾。

还有一些清流士族的子弟,全都是年轻一辈的人物。

这就像是一个朝堂的缩影,再过十年二十年,这些人都会变得举足轻重。

有一些潘闾见过,有一些潘闾听说过,这样一群人待在一起,一句话都不说,静默的可怕。

打个喷嚏放屁,在此时都算得上是大声响了。

刘氏宗族的子弟,也就是汉氏宗亲,他们是最后一波来的。

也不怪人家姗姗来迟,这就是地位的一种象征。

“开始吧!”

桥下悬挂的灯笼,被人点燃。

一排小船,从远处划来,一个接着一个,桥上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曹操潘闾等人,上了中间的小船。

撑船的人,竟然是一个瞎子。

旁边的人已经开始说话了,潘闾就问了一下曹操,“曹大哥,这样的人也能撑船?”

袁术趁机取笑道:“少见多怪。”

曹操到是不慌不忙的解释,“撑船的人是从小训练的,这段河道他们非常熟悉,有没有眼睛都是一样的。”

“我们这群人聚会,不能让外人知道,只能自己做到心里有数。”

小船在水中荡漾,还没到一刻钟呢?小船又停了下来。

前方竟然是一膄巨大的花船,上下有三层。

里面已经传来了莺歌燕语的声音,潘闾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了一点让他熟悉的东西。

“这么大的花船,我来洛阳城已经很多天,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

“因为它原来并不存在,等天一亮这艘花船就会被付之一炬,这艘船并不是被钉起来的,而是临时用鱼胶浆糊粘起来的,所以它并不牢固小心一点。”

别看外面冷飕飕的,可这里面却是热浪扑面。

中间有一个像池塘一样的地方,里面装的却不是水而是酒,美人在其中嬉戏,烤肉的味道在空中飘荡。

“酒池肉林?”

“没错,好好享受吧!我们很快会离开这。”

曹操又恢复了他色眯眯的样子,奔着美人就去了。

潘闾初来乍到,可不想太过放纵,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潘闾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那里有几个案子,案子上有很多酒菜,你想怎么吃都行。

在那里潘闾只见到了一个人,一身儒衫到是很朴素,“泰安潘闾。”

“颍川荀攸。”

潘闾真是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打了一个招呼,就遇见了荀攸荀公达。

“原来是公达兄。”

“你认识我?”还没等潘闾说话呢?荀攸又转了话锋,“不管了,今天只能把酒言欢,别辜负了这杯中美酒,这些可都是从宫里运出来的。”

荀攸可是黄门侍郎,可以自由出入宫廷,这酒他一闻就闻出来了。

潘闾脸皮也是厚,铁着大脸套近乎,“公达兄,也是第一次来吗?”

“不是,我是第二次,三年前三皇子出生,我来过一次。”

三皇子?也就是刘协。

“在下初来乍到,到是让公达兄见笑了。”

“我可笑不出来,你看看这个地方穷奢至极、藏污纳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明明凑不到一块去,却偏偏要凑到一起厮混,这些可都是民脂民膏啊!”

潘闾也不好说什么,“公达兄你喝多了,慎言吧!”

“看来你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那就是离开之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因为没有人想传出去,否则就是这天下最大的谈资。”

“我想知道这种聚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既然可以畅所欲言,潘闾也没什么可怕的。

荀攸也想找一个人说说话,他现在是一腔的愤懑,“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好像是从桓帝时期就这样了。”

“那是谁组织的呢?”

荀攸只是向上指了一指,就没在说话了。

难道是刘宏,真是太荒唐了,难怪荀攸是一脸的苦笑。

(本章完)

第96章 冥月血夜

潘闾和荀攸聊的好好的,虽然大部分是潘闾再说,荀攸再听。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潘闾既然遇见了荀攸,当然要可劲套近乎了。

约莫到了寅时吧!一个带着面具的甲士走了进来,敲响了一个铜锣。

花船上的人无论再做什么?都会停下手中的动作。

曹操一脸扫兴的走向了潘闾,“兄弟走吧!下船了。”

“这么快?”

“我不是说过时间不多嘛,谁像你这样在这里吃吃喝喝啊!”

“这样不好吗?轻松自在。”荀攸也起身了。

显然荀攸和曹操之间是互不相识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不客气。

潘闾站在二人中间,“曹大哥,我跟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走吧!”

曹操和荀攸的第一次见面,可不是很愉快啊!

潘闾幻想着,是不是这样自己就有机会了?

下船的时候和上船的时候完全不同,是一起下去的,谁跟谁同坐一条船也是随缘。

可赵括却出现在了潘闾的船上,“你来找我有事吗?”

“一会跟你待在一起更安全。”

“你想得美,你的那些兄弟呢?不带你玩了。”

“比起他们,你更像是我的兄弟。”

这个潘闾可不认,曹操一直都知道潘闾和十常侍走的很近,所以并不奇怪。

“那就一起吧!多个人也没什么?”

小船刚刚离开,花船上就传来了惨叫声。

对于这类声音,潘闾可不陌生,他不久之前经历过黄巾之战,“他们在杀人。”

“我跟你说过的,我们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真是可惜了那些美人呀!自古红颜多薄命,香消玉殒化尘埃。”

他们一行人,又回到了圆月桥。

刚才如此奢华,现在如此败落,心里还是有点落差的。

各自散开了,潘闾还以为回去呢?

没曾想花船只是开胃菜,正菜才刚刚开始,曹操带着潘闾走进了那些‘胡同’。

“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曹大哥,在这里也有住所?”

“没有。”

“那是借宿?”

曹操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潘闾,“也不是不可以。”

荀攸到是很赞同潘闾的观点,“如此甚好。”

潘闾真是一头雾水,看没有人上前,他就上前了,房子也有好坏,潘闾找了一家差不多的,主要是门面干净。

潘闾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曹操赵括等人怪异的表情。

一把鱼叉,顺着门缝就伸了出来。

可潘闾吓了一跳,“别误会,我们是好人。”

开门的是一个老丈,脾气还有一点不好,“你这后生,大晚上的想吓死人啊!”

潘闾心想,就你老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吓谁?

潘闾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扔了过去,“我们想借宿一宿够吗?”

“够了够了,公子请进。”

家里还有一个小孩,估计是这老丈的孙子,头大身子小,这是营养不良啊!

这年头大人难活,小孩更难活。

早知道是这样,潘闾就从船上带点吃食下来了。

老丈抱着小孩就要去柴房,被潘闾阻止了,这大冷天的睡柴房会生病的,“你们去里屋,别说话就行。”

赵括说了一句,“妇人之仁。”

潘闾这才想到,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曹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有瓦遮头就不错,反正距离天亮只有两个时辰,在哪都一样。”

荀攸还夸了潘闾一句,“你到是个好人。”

真像之前曹操所说,周围的呼救声越来越大了,潘闾顺着窗户看了一眼,最显眼的就是远处的火光,那个地方应该是花船。

可周围这动静,又是怎么一回事。

潘闾走了出去,曹操等人却安坐在房内,他们是知情人自然不奇怪。

潘闾看见,有几个贵公子竟然在滥杀无辜。

而且是见人就杀,不会放过一个。

潘闾这才想起曹操说过的话,他们不能让人看见。

他连忙跑进房间,那对爷孙已经躺在了血泊当中,“为什么要这样?”

曹操把血剑归鞘,“这是规矩。”

好一个规矩,令人发指。

“公达兄,你就这么看着?”

“冥月桥聚会,收到请柬的人必须参加,不可违背,看不惯又如何,我们已经身处其中了。”

潘闾可没有受到什么请柬,“曹大哥,你真的把我当兄弟吗?这事你想着我。”

“我就是把你当兄弟,才想让你看到这一切,我曹操在此立誓,要一扫世间污浊铲除朝堂奸佞,日后必将不会再有什么冥月桥聚会。”

曹操发自肺腑,可到了赵括这,就变成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说大话,谁不会啊!”

不敢从哪个方面,潘闾都要站在曹操这一边的。

“赵括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出去。”

杀得人越多,看到人也就越多,这两个时辰,注定充满了血腥。

一起犯下如此恶事,也就是相互制肘。

就像是如今的朝堂,纷争不断又处处留了一线。

当初举办这冥月桥聚会的人,一定是个天才发疯的天才。

天亮了,曹操把脸蒙了起来。

赵括荀攸等人也是如此,潘闾也就是有样学样了。

这就是有准备和没准备的差别,曹操等人都是黑巾蒙面,哪像是潘闾啊!脸上蒙了一个汗巾,还是用过的那种,一个手指印非常明显。

曹操带头走了出去,“走吧!记得不能手软,一旦落到官兵的手上,就说不清楚了。”

合着还有人追铺啊!这玩得不是一般的大。

潘闾连忙把地上的鱼叉捡了起来,怎么也算是把兵器啊!

一众贵公子冲了出去,洛阳令谢贤已经带着府兵进来了,他也在奇怪,怎么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又发生了。

洛阳令,就相当于洛阳城中的县令。

这个位置非常敏感,又是在天子脚下,弄不好就会得罪什么王公大臣。

所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一般都是寒门出身的官员。

谢贤当了好几年的洛阳令,那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很少有人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长得时间。

因此谢贤并不知情,他只是感觉晦气,哪个当官的都不想在自己的任内发生这种事。

(本章完)

第97章 事后风波

官兵拦截,潘闾手中的鱼叉没一会就断成了两节。

最后拿着一根木棍,到处挥舞。

只见这木棍越来越短,别看洛阳城中的这些老爷兵,本事不怎么样?佩刀到是挺锋利的。

曹操真是下狠手了,也多亏了他,潘闾一行人才能杀出来。

前方有一辆马车经过,车夫也蒙着面,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人。

那潘闾等人就不客气了,当场拦下钻了进去。

袁术就坐在里面,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公路,看见你真好。”

“潘闾,我们没那么熟吧!下去。”

曹操把面巾拉下,“公路是我,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那你留下,潘闾不行。”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潘闾直接扑在了袁术身上,意思是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马车挺大,但架不住人多。

本来就拥挤,被潘闾这么一弄就更没地方了。

曹操在一旁苦口婆心,“公路,要以大局为重啊!”

“桥蕤驾车。”袁术也知道时间紧迫,这要是被官兵追上,那就说不清楚了。

车轮滚滚,众人才得以逃之夭夭。

潘闾是第一个下车的,他总感觉袁术那眼神不对,一看就知道是动了什么坏心思,未免被算计,还是尽快离他远点吧!

事后李林甫听说了当晚的事,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这下子热闹了。”

他这句话果然应验了,次日就有人在传,什么太卜之子马伦伙同一帮纨绔子弟,在洛阳城东大开杀戒。

也就是说这个马伦的运气不好,被官兵抓住了。

连带着他老子的官位,都要被褫夺。

这可真不是开玩笑的,难怪曹操当时那么拼命。

潘闾原想着这事就过去了,没曾想还没到半天的工夫又兴起了波澜,有官兵在圆月桥附近找到了一块出宫令牌。

洛阳令谢贤,一下子就拿不准了,连忙上报。

这跟太卜之子那件事不同,太卜官位虽高,但就是一个主持祭祀的,在民间说白了就是一个算命的。

手上没有什么实权,说动就动了无伤大雅。

可这出宫令牌就不同,什么人需要出宫令牌?那就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那不就是十常侍的人吗?谢贤之所以可以在洛阳令这个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他谁也不得罪。

上报之后,这事就跟他没关系了。

如果能把事压下去,他早就压了,这事也牵扯了他的政绩。

可谁让城东死了那么多人呢?纸是包不住火的。

朝堂之上的那些高官,一个个都知情,可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何进一党更是借此事进一步打压宦官一党。

机会难得啊!这要是错过了就没有了。

冥月桥的事是见不了光,可在见得了光的情况下,当然要公事公办了。

连十常侍都不敢怠慢,暗中询问当晚参加冥月桥聚会的那些宦官子弟,那块出宫令牌到底是谁丢下的?

打算弃车保帅,这事不能拖,否则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可问来问去查来查去,没有一个人是承认的。

本来嘛,承认了就要掉脑袋,谁也不会这么蠢的。

孙璋找到了张让,“大哥,我们还是把赵括交出去吧!”

“二弟,尸骨未寒,我们就动他的义子,这太说不过去了。”

“大哥,赵忠他死了,现在我才是你的二弟,要是把其他人交出去,肯定会牵扯到我们,只有把赵括交上去,才可以相安无事。”

张让沉思了一会,孙璋就在一旁站着,毕恭毕敬。

“就这样吧!”

十常侍的人去抓赵括,却发现赵括失踪,随后就是满洛阳的乱找,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潘闾想着,活该。

可还没等他想多久呢?赵括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是你来我这干嘛呀!”

“我现在也只能来找你了。”

“我保不了你。”

“我相信你。”赵括这就是赖上潘闾了。

潘闾就想着痛下杀手一了百了,刚要把赫连勃勃叫进来。

赵括就说了一句,“我外边有人,一旦我有什么意外,你也别想好过,别忘了我们是一起进入洛阳的。”

潘闾也是拿赵括没辙,就把李林甫找来了。

李林甫却问了另外一件事,“那块出宫令牌是你扔下的吧!”

“没错是我,只是我没想到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赵括到是供认不讳。

可潘闾的脸色却难看了,赵括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你这样还不如把冥月桥的事捅出去呢?那样谁都逃脱不了干系。”

“那你就错了,一旦我把事情都说出去,谁都不会有事的。”

李林甫还应和了四个字,“官官相护。”

“要不,我们先离开洛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赵括当然愿意了,可李林甫却不同意,“不可,封赏之日将近,这个时候离开会徒增嫌疑的。”

“估计我们还没有走远,就会被官兵抓回来,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潘闾差点都忘了,这封赏还没真正下来呢?

“赵括,你能不能少惹点事,我就不明白了,赵忠对你不好吗?你把他杀了,十常侍对你不好吗?你却陷害他们,有好日子你不好好过,你是不是疯了?”

“你懂什么?张让杀了我的母亲,而赵忠我的亲二叔,却杀了我的父亲,当时我才六岁,他们以为我完全不知情,其实我全都看在眼里。”

这么听起来,赵括也是一个可怜人。

只是他的可怜,在潘闾的眼里就是可恨,“那你也不能什么事都算上我啊!”

“我想报仇不假,但我也不想死,在洛阳城里我失去所有的靠山,认识的人之中敢帮我的只有你,我不找你找谁啊?”

亏得赵括还理直气壮,这个臭不要脸的。

“刚才你说,如果你死了,我也跑不了是吧?”

“你不敢杀我。”

“但我敢打你。”

“随便。”

潘闾可不是说着玩的,那是真打,潘闾就想看看赵括是怎么随便的。

把赵括倒吊了起来,足足打了将近一个时辰。

李林甫把赵括嘴里的抹布拿了出来,“赵公子你也看见了,我们公子是疯的,只能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本章完)

第98章 曹双喜

潘闾一头大汗,打人也是力气活。

李林甫递上了汗巾,“公子,你也不用太担心,除了赵括没人会想到我们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十常侍想拿一个失踪的人顶罪,想都别想,就何进那一关他都过不去,看着吧!也就这一两天,会有新的替死鬼出现。”

潘闾看着不成人形的赵括,“但愿吧!”

.........

一枚出宫令牌,扰乱了整个朝堂。

连城内的百姓都跟着议论纷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为此朝廷方面也采取了一定措施,那就是提前大举封赏,弄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天没亮,潘闾等人就要在宫门口站着。

这也就能看出差距了,百官在最前面,潘闾等人只能在最后面。

等百官都进去了,他们才能进去。

楼台亭阁甬道纵横,奇花异草怪石林立,让潘闾看得眼花缭乱。

但这也是一时新鲜,看久了也会麻木的。

更何况潘闾还在遭受不公平的待遇,同是要接受封赏的人。

一部分人在偏殿候着,另一部分的人只能在外面候着。

潘闾也就是在外面的人,受点冷什么的,潘闾不在乎,可在外面候着也就意味着不能进入大殿了。

合着就是白站,而且站在那还不能动弹。

潘闾没有多动症,但架不住身上痒痒啊!那种想挠又不能挠的感觉太痛苦了。

都站了快半天了,偏殿还没动静呢?

也就是说他们还要继续站,有的人站着就摔倒了。

别管圣上看不看得见,潘闾等人都要鞠着躬弯着腰礼数周全,身体要是柔弱一点当然受不了了。

日照正中,潘闾才看见偏殿的人陆续往大殿上走。

不由的让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快完事了。

此时的张让站在百官的面前,代替刘宏宣旨封赏,内容跟事先传出的那些风声一般无二。

皇甫嵩等人先后上前,最后张让来了一句余下人等多有厚赏。

这余下人等,就是指殿外站着那些人。

百官陆续从大殿里出来了,潘闾等人还不能动。

曹操从潘闾身边走过,“兄弟,我在外面等你。”

随后一个小黄门出现了,让潘闾等人跟着走,潘闾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去领受封的官文。

而且还不能白领,你得花钱。

如果没有钱,那就别领了。

潘闾稍微还能好点,毕竟他也算是宦官一边的人,交个几千钱就可以领走官文了。

不像有的人,你就是交了上万钱,都未必能把官文领走。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还只是打点。

潘闾听见后面有人来,心想这又是哪个倒霉蛋。

刘备的声音就飘了过来,“潘兄。”

“玄德兄,你怎么才来啊!”

听了刘备的话,潘闾才知道,他们能进入宫城算好的了,还有一群人在宫外候着呢?那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出于相识的道义,潘闾问了一句,“带钱了吗?”

刘备也是知道一点规矩的,“带是带了,也不知道够不够?”

刘备家底薄,在洛阳这段时间,可谓是倾其所有。

潘闾瞄了一眼,就知道不够。

于是就把自己身上剩余的钱给了他,“拿着吧!”

“这可使不着。”

“你想什么呢?我这是借,你要还的,这还不知道够不够呢?你过去就知道了。”

刘备上前询问了一下,可把他吓坏了。

好在他也是汉氏宗亲,没被太难为,但走过一遭之后,也是身为分文了,换回了一张纸。

他成为了青州平原县的县令,刘备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见到潘闾的时候,那张脸明明再笑却比哭还难看呢?

“这钱我会尽快还上的。”

“不着急,都是青州的官员,离得又不远,等你宽裕的时候再说吧!明日我们还要去少府司那走一遭呢?那才是花大钱的地方。”

刘备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失望,这跟买官又有什么区别。

“那就多谢了。”

潘闾和刘备分开之后,就去找曹操。

曹操果真是没有食言,在宫门处等着他呢?

见面就说了一句,“这几日我就要离开洛阳,我们一起上路可好?”

“用得着这么急吗?”

“老父病重,我要先回兖州再去青州,所以不想有太多的耽误。”

日后之事未可知,但从目前来看先抱住曹操的大腿总是没有坏处的,“去兖州好啊!当然求之不得。”

曹操是大家族的子弟,自然不差钱了。

在洛阳也多有关系,顺带手就把潘闾的事弄好了,潘闾也就不用去少府司了,到是在无形之中减了不少琐碎。

离开洛阳的前一个晚上,曹操又是大宴宾客。

这次是不醉不归,潘闾也没讨什么好,宴席还没结束呢?他就倒在那了。

等他醒了之后,已经离开洛阳城了,身边还多了一个女子伺候。

长得不可否认,是有模有样的。

潘闾就想问一句,姑娘你是谁啊!

谁让你帮我洗手的,谁让你帮我洗脸的,谁让你帮我穿衣的。

“公子,你出来一下。”

强忍着头疼,潘闾从马车上走了出来,因为他听到了李林甫的声音。

“李先生,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曹大人,送给公子的婢女,盛情难却不可不要。”

潘闾不是多心,只是他不喜欢身边有不熟悉的人照顾。

可现在又跟曹操一起上路,还真不好不带着她。

“不知姑娘芳名?”

“大人言重了,奴婢名为曹双喜,会尽心竭力服侍大人的。”

曹双喜,也就是曹姓了。

曹家是大家族,跟潘闾那个小家不一样,随便什么下人就可以赐主人姓的。

也就是说这曹双喜的父辈甚至是爷爷那辈,都在曹家为奴,才有资格被赐为曹姓。

曹操这是重礼啊!却是一份让人开心不起来的重礼。

“你先在这里收拾收拾,我先去找曹大哥。”

“唯。”

潘闾刚要动身,就被李林甫拦住了,“公子,你不用去了,曹大人还没醒呢?”

李林甫也是有顾虑的,所以时刻注意着曹操那边的情况。

凭白多了一个人,谁又能放心啊!

(本章完)

第99章 大司农曹嵩

日上三竿了,曹操才从宿醉中醒来。

走出马车,就看见湍急河流波浪涌动,“这是哪?”

曹洪上前搀扶,“洛水河畔。”

“怎么到了这?”曹操要去兖州,自然是要向东的,可这洛水河畔却在洛阳的西边,自然是背道而驰。

“孟德,你忘了,潘闾的义军队伍就在这里,他总不能不管吧!”

“真是喝多了,潘闾呢?”

曹洪无奈的看着曹操,“他这不来了吗?”

“曹大哥,我在你的右边。”潘闾距离曹操很近,所以曹洪说的话他听得见。

“兄弟,真是让你见笑了。”

潘闾一摆手,“没什么?我是来道谢的,曹双喜我很满意。”

“双喜?”

曹操满脸的疑问,潘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个样子了,最后还是曹洪解释道:“孟德,你忘了,你把自己心爱的婢女送了出去。”

“兄弟,你有福了,双喜从小就是美人胚子,我还想着再过个一两年把她收入房中呢?现在只能割爱了。”

“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这就把双喜给你送回来。”潘闾心里还巴不得呢?

曹操:“这话就不要再说了,我曹操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来的。”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眼下这洛水河畔可是非常热闹,很多义军队伍都在整军待发,估计这几天他们也要离开了。

洛阳对某些人来说是好地方,但对义军来说却是一个伤心地。

朝廷卸磨杀驴,用完他们就不管他们了。

洛水河畔是景致宜人,可真的很冷。

平时陶冶陶冶情操还行,要是住在这就等着受罪吧!

潘闾手下的兵卒还能好一点,毕竟有韦睿的照顾,不像其他义军兵卒一个个面色发青有气无力的。

曹操宿醉刚醒,当然要吃点东西了,也就多耽搁了一会。

正好潘闾也想去见见韦睿,要走了告个别什么的。

还没有到官兵的大营呢?就发现官兵和义军之间竟然发生了不小的冲突。

而且局势,还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童贯在一旁嘀咕,“这帮人又再闹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童贯对这里很熟,所以潘闾才把他带在身边。

“也没什么?公子你也知道这义军来自五湖四海,不是所有人都衣食无忧的,很多人参加义军就是为了一口吃的,来到洛阳之后,刚开始朝廷还会发放一些粮秣,可后来就没有了。”

“饿着肚子,这帮人当然闹了。”

闹?在潘闾眼里这可不是什么闹,有些人在玩真的。

很快就见血了,要是出了什么人命,潘闾一点都不奇怪。

前方的路,被这么一帮人堵住,潘闾可不想触这个霉头,只能先回去了。

在半路上遇到了曹操,“曹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是听见了动静,怕你发生了什么意外?”

“曹大哥有心了,我没事。”

曹操也问了一嘴,潘闾照实说,让他的脸色很难看,“这是我曹家犯下的错啊!”

“曹大哥,这事你也往身上揽啊!”

“不是我想揽,家父曹嵩是当朝的大司农,这件事跟粮秣有关,自然也就跟我曹家有关系了。”

潘闾一直都知道曹操出身不低,但还真没问过他的父亲是什么官。

原来是大司农,那可是九卿之一啊!

“大司农,眼下在兖州病重,一时看顾不到也是情有可原,曹大哥你就不要为了此事劳心费神了,你管不了。”

现在的曹操是济南相,已经不是以前的骑都尉。

军中的事已经跟他没关系了,他现在是地方上的官员。

“不行,这事我一定要管。”

曹操不由分说的就冲了过去,也不看看自己身边的那点人。

还想管别人,说不定过去就自身难保了。

于情于理,潘闾都要跟过去看看。

曹操运气也是好,因为刚刚被擢升为左车骑将军的皇甫嵩,眼下就在官兵的大营。

曹操去的时候,皇甫嵩也现身了。

皇甫嵩威望极高,无论是官兵还是义军,都为之马首是瞻。

他站在那里,根本就不用说话,两边人就自动分开了。

“都散了,粮秣之事本将自会解决。”

“喏。”

曹操站在一边,眼中满是羡慕。

潘闾追了上来,“曹大哥,你跑的也太快了。”

皇甫嵩向曹操走了过来,“贤侄,你的父亲呢?”

“家父还在兖州。”

“一个当朝的大司农的,不在洛阳好好待着,时常往地方上跑,这成何体统,你修书一封让他马上回来。”

要是别人这么说,曹操肯定就翻脸了。

可要是皇甫嵩这么说,曹操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这件事本身就理亏,曹嵩是一个私欲很重的人,为官多年因权导利,他时常往地方跑就是为了敛财。

曹操对此也是嗅之以鼻,在皇甫嵩这样的明眼人面前他可不敢造次。

“家父病重,无法回到洛阳,我这么急着去上任也是想绕道去看看他。”

“你说的是真的?”难怪皇甫嵩多心,各方部曲齐聚洛阳,粮草本该是重中之重,一个大司农竟然不在怎么都说不过去。

“小侄不敢欺瞒。”

皇甫嵩深吸了一口气,“巨高在哪?你现在就告诉我,我这就派兵去把他接回来。”

巨高,就是曹嵩的表字。

皇甫嵩是军中的大武官,没少跟曹嵩打交道,所以才这么直接的。

曹操这个当儿子的,当然担心自己的老子了,病重了被人抬来抬去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

“皇甫将军,还是我的人去接吧!放心绝对不会耽误了你的事。”

皇甫嵩跟曹操打过交道,在颍川的时候更是并肩作战过,所以皇甫嵩对曹操才一口一个贤侄的叫着。

对于曹操的办事能力,皇甫嵩还是很放心的。

“也好,省得底下人粗手粗脚,记得要尽快。”

其实不只是义军这边有缺粮的情况,连官兵这边也有,只是没有那么严重而已。

这些事可都等着曹嵩回来解决呢?

潘闾向皇甫嵩身后的韦睿摆了摆手,就当是打招呼了。

下次见面,真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本章完)

第100章 白面吴敦

离开洛水之后,曹操潘闾等人一路上就是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怠慢。

张角三兄弟已死,但黄巾之乱却远远没有结束。

进入了兖州,就开始遇到了麻烦。

剪径之事屡见不鲜,有时一天之内就能够遇见三波贼人。

潘闾严重怀疑,曹操带他上路,就是再找现成的护卫。

要是从冀州回到青州,哪有这么多事啊!

一支箭矢从暗处射了过来,钉在了马车上。

潘闾一听这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娘的还来。

就潘闾所乘坐的那辆马车,眼下到处都是眼。

“御敌。”潘闾连忙跑了出去,不能拿曹操撒气,那就只能拿这些贼人撒气了。

一群贼人,从四面八方跑了出来。

破衣喽嗖的,有的直接是光着膀子,更甚者就是穿着女子的衣裙,手里拿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

什么扁担粪勺的,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你说说剪径就剪径,就不能有点眼力见吗?

潘闾曹操这帮人,从哪里能看出好欺负了。

潘闾也是火了不吐不快,“你们这帮人眼瞎啊!有软柿子不捏捏我们,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饿肚子总比死了强吧!”

“谁是领头的?给我出来,你不能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就罔顾手下人的性命啊!”

曹洪看着不断嘶吼的潘闾,“孟德,是谁惹到他了吗?”

“这事也怪我,出来之前欠考虑了,兖州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让他吼几嗓子也好,省得心里埋怨我们。”

从贼人之中,走出来一个皮肤极白的大汉。

那下巴上的小胡子非常的顺溜,连成一片还不是那种络腮胡,显得英武之中还有一丝儒雅。

“哪个混蛋敢数落我?小子是你吧!”

这一张嘴就露了怯了,又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家伙,怎么就长了一张读书人的脸呢?

“聪明的就把路给我让开,否则别怪小爷我手下不留情。”

曹操在不远处暗叹,这哪像是个县令啊!

“小子,你给我过来,看我不砸死你。”

孙观的位置相对靠前,越看这贼人的样子就越眼熟,“吴大哥。”

“谁...叫我?”

孙观跑了出去,“吴大哥是我孙观啊!你怎么变得这么白了?”

“兄弟,不瞒你说,哥哥我栽了,被人关在地窖里关了三个月能不白吗?我这也是刚脱身没多久,孙康兄弟呢?”

“我大哥他死了。”

吴敦把铁棍放下,“这年头不好活,早死早享福,兄弟我看你混得不错啊!”

“这也多亏了我们寨主,要不然我早就饿死了。”

“你说的寨主,不会是这个臭小子吧!”

“.......”

潘闾就不明白了,叙旧就叙旧,老带上他干嘛。

遇到劫道的,还能够遇到个熟人,潘闾都不知道怎么跟曹操解释。

曹操只知道潘闾是义军统领,可不知道他是山寨之主啊!

曹操已经从后面走过来了,“怎么认识啊!”

“我手下认识。”

“那就不用打了,好事。”

潘闾也不能让孙观难做人,就扔了两袋粮食过去,“刚才都是误会,我的那些话别当真,小小心意请笑纳。”

一见到粮食,吴敦的眼仁都笑了。

“好说好说,看在孙观的面子上,你这个朋友,我吴敦交定了。”

吴敦?不就是泰山四大寇之一嘛,跟孙观齐名,又是一个历史上留下姓名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潘闾也见过不少。

但碍于身份的原因,潘闾无法招揽,可这个吴敦潘闾却不打算放过。

看吴敦的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混得挺惨的。

孙观在一旁问道,“吴大哥,你不在泰山老家待着,怎么来陈留了?”

“老家不是待不住了吗?只能到外面闯闯了。”

潘闾:“泰山郡发生了什么?我们要去青州,正好途径那里。”

“那你就得听我的了,必须绕路,泰山郡现在都是饥民,吃人肉都当街吃,那绝对不能去啊!”

“你说的是不是太夸张了?”潘闾不是不信,而是不愿意相信。

吴敦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我骗你有好处吗?你要想死你就去。”

潘闾回头去看着曹操,“曹大哥,你看这事...?”

“我们已经耽搁了,这还没见到我父亲呢?所以这泰山郡我们必须走。”

“你这人怎么听不明白话呢?”

别看曹操比吴敦矮,可那气势却不是吴敦可比,“我曹操身为济南相,还能怕那些饥民吗?”

吴敦神色大变,“什么你是官?还是大官。”

吴敦虽然没有往下说,但众人都看得出来他要持质,也就是绑票。

孙观抓住了吴敦的肩膀,“吴大哥,你可不能乱来啊!”

“兄弟,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吧!这个大官肯定值不少粮食。”

潘闾把曹操腰间的青釭剑拔了出来,架在了吴敦的脖子上,“离得这么近说出这样的话,你就不怕死吗?”

“死有什么可怕的?再找不到粮食我都快饿死了,我就站在这,有本事你就砍死我,我的兄弟是不会放过你的。”

合着这吴敦还是一根筋,怎么就说不明白了?

“你确定你的兄弟回来救你?”

“那还用说吗?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要见识见识,时迁拉一车粮食过来。”

整整齐齐的粮袋,让这群贼人大咽口水。

潘闾挟持着吴敦,“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与诸位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给个面子拿着粮食赶紧走,这事也就过去了。”

“你们也听见了,我身后的这位仁兄是个大官,你们惹不起的。”

“黄巾贼够厉害吧!现在呢?还不是到处流窜。”

贼人之中有人发话了,“你把吴大哥放了,我们这就走。”

瞅吴敦那得意的样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孙观是我兄弟,吴敦也就是我兄弟,你们觉得我会害他吗?吴敦跟着我只会享福,你们去过你们的苦日子吧!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这...”

“什么这那的,给个痛快话。”

“公子,我们能不能跟着你啊!我们吃得不多。”

(本章完)

第101章 宝刀未老

吴敦气急跳了起来,“我真是看错你们了。”

青釭剑锋利无比,直接就在吴敦的肩膀上划了一道血口子。

就这潘闾还是收了一下,要不然吴敦这条胳膊就没了。

如果是潘闾一人,他到不见意让这些人跟着。

可问题是还有曹操呢?曹操是去见父亲不假,但最主要的还是上任,在上任的路上带着一群剪径的贼人,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我们此行身负重任,不能带上更多的人,如果你们想改过自新,就在济南泰安县等我们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这群贼人再不让开,潘闾只能痛下杀手了。

右手持着青釭剑,左手两根手指慢慢举到耳侧,身后的兵卒已经把箭矢上弦了,就等着潘闾一声令下。

都是从沙场上下来的兵卒,跟潘闾配合的非常默契。

箭头上的寒光,整齐的列阵,让人望而生畏。

一众贼人这才散开,潘闾把青釭剑收回,“吴敦,这就是你说的胜似亲兄弟?”

“要杀要砍随你的便,我要是眨了一下眼睛,就跟你姓。”

“怎么想要跟我姓啊?真是美得你,来人把他绑起来。”

来日方长,潘闾不差这点时间。

孙观到是有点担心,“寨主,你就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你不用替他求情,因为我没想过要对他不利,我只是想招揽他而已,有工夫就开导开导他,别让他钻牛角尖。。”

“一定一定。”听到潘闾这么说,孙观也就放心了。

青釭虽好,但不属于自己啊!

潘闾把青釭剑还了回去,“曹大哥,这真是一把宝剑啊!”

“这当然是一把宝剑,我祖上传下来的,还是汉高祖所赐,当然不是俗物。”

家世好是真的好啊!什么都是现成的。

两天之后,众人到了济阳,也就是曹嵩所在的地方。

很明显就感觉到守备森严,连曹操这些人都要检查,曹嵩可是当朝的大司农,九卿之一,底下的地方官员当然不敢怠慢了。

经过了层层检查,潘闾才见到了曹嵩。

不愧是曹操的父亲,别看他一脸病容,可那身气势是丝毫不差啊!

“阿瞒,你来了。”

曹嵩的一些所作所为,曹操是看不过去的,因此父子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太亲近。

“父亲,皇甫大将军让你回去。”

“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为父自会解决。”

“洛阳城外聚集了太多的兵马,有的已经饿肚子了,再过一段时间都有可能发生兵乱,父亲你就打算袖手旁观吗?”

曹嵩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放肆,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

曹嵩显然是病了,要不然这房间里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草药味。

可就算是病了,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他的严重是装出来了,曹操上前了一步,“身在其位谋其政,父亲你就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洛阳城外有多少兵马?而洛阳城里又有多少粮秣?你什么都不知道,竟然在这里指责你的父亲。”

“这些粮秣不是我们曹家的而是朝廷的,上面一毛不拔,你让为父怎么拔,就开始的时候发放的那点粮秣,有一半都是出自我曹家的私库。”

“大司农九卿之一位高权重,也就说起来好听,我手上的那点权柄,早就被那些外戚宦官瓜分了,好了我不想见你退下。”

曹德是曹嵩的少子,深受曹嵩喜爱,曹嵩这次来兖州,把曹德也带上了。

这些天都是他在一旁照顾着,“大哥,你先出去吧!郎中说父亲这病不能动气。”

潘闾还想介绍一下自己呢?看这个样子也就省了。

你说说准备了半天,合着就看了一出父子争吵的好戏。

曹嵩根本就没有把潘闾放在眼里,还以为潘闾是曹操的护卫呢?

曹操走到院落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子羽,我们走吧!”

潘闾还真有点不习惯有人叫他的表字,那是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的,“曹大哥,我们这个时候走不好吧!”

“怎么也要等到大司农气消了再说,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

“不要劝我,看他那中气十足的样子,就知道病快好了,这我也就放心了。”

明明是惦记,却要摆出一张臭脸,这父子之间的事外人真是插不了手。

“我手下华佗医术高明,还是先让他看看吧!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也好。”

潘闾让华佗来,就是想表现一下,没想过曹嵩会有什么事?

人家是大司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身边的郎中医者还能差了。

可华佗从房间里出来之后,脸色却非常的怪异。

眉头紧锁嘴角上咧,这是想笑还是想哭啊!

“怎么了?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华佗看了一眼曹操,曹操摆了一下手,“你不用顾忌我,大胆的说。”

“大司农,原来就是一般风寒之症,可这药啊下得有点重了,这到也没什么?最多也就上点火,可大司农偏偏这个时候行了房事,这虚阳不实伤了元气,病情才会一直没有好转。”

曹操这脸皮够厚的,此时都有一点脸红了,“为老不尊。”

“曹大哥,你也不能这么说,大司农老骥伏枥,也许来年还能给你生个弟弟呢?”

要不怎么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呢?原来曹操的好色是随根啊!

“闭嘴。”

华佗还有话说,“大司农这房事必须停,否则小病会变成大病的,曹大人你还是去劝劝吧!这个在下不好开口。”

“听你这意思,父亲他最近还在行房事。”

“就脉案来看,昨晚大司农也是一夜春宵。”

别看曹嵩那骨瘦如材的样子,宝刀未老啊!

潘闾在一旁憋着笑,脸都憋红了。

华佗不好开口,曹操这个当儿子的也不好开口。

只能把曹嵩身边的女子都赶了出去,连个婢女都不给留。

为此这对父子俩又吵了一架,这次动静可大啊!差点把房子都给掀了。

曹操把这些都安排好之后,才放心上路。

(本章完)

第102章 鸡鸣狗盗

吴敦真是一根筋,潘闾用尽了各种办法,他就是没有要低头的意思。

孙观也跟着干着急,“吴大哥,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跟着我们寨主,总比在山里当贼强吧!”

“话不能这么说,宁当鸡首不当牛尾,当贼怎么了?至少我自己说的算,凭啥我要比他矮一头啊!”

“那你今天就别吃饭了。”孙观一生气就把吃食拿走了。

吴敦也是八尺高的汉子,还差这一两顿的。

看着后面的赵括,“兄弟,你教我说的话挺有用啊!”

“我是让你对潘闾说,你对孙观说干什么?”赵括心中暗骂蠢货。

“先试试吗?”

对于赵括的处置,潘闾一直都很犹豫,放了他吧!很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杀了他吧!又有点下不去手,也就把他带离了洛阳。

可赵括却从来没有放弃过逃跑,吴敦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机会。

“我都说了我是好心,现在相信我了吧!”

“过来。”

“干什么?”

“帮你解开绳索。”吴敦身上有一股蛮力,硬是用牙把牛筋绳给咬断了。

赵括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段时间被绑的腰酸背痛。

“多谢了。”

“这算什么?赶紧帮我解开,我们一起逃出去。”

“不行。”赵括翻脸就不认人,还把吴敦的嘴堵上了,两个人跑目标还是太大了。

赵括就是这么个人,他只相信自己。

潘闾小瞧了吴敦,所以把吴敦跟赵括关在了一起。

同时赵括也小瞧了吴敦,他把吴敦一个人留了下来,就吴敦那一身的蛮力气,想弄点动静还不容易吗?

更何况孙观一直都没有走远,他不让吴敦吃饭那是气话。

所以潘闾这边很快就知道赵括逃跑了,当然要追了。

“曹大哥,我这边有点私事,你带人先走吧!”

“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了,只是小事。”

潘闾把自己手下大部分的人都留给了曹操,抓赵括用不了太多人,人多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卖曹操一个人情呢?

从附近的痕迹来看,赵括是向南跑的。

但潘闾敢肯定,最后赵括一定会向西走。

不管是回洛阳还是回冀州,那都在西边。

潘闾寄希望于能堵住赵括,这次他不会手软了。

陈留郡很乱,赵括又是一个人上路的,他肯定会进入县城。

养尊处优的他,肯定不甘于风餐露宿。

西边离这最近的县城就是己吾城,潘闾只能去那里碰碰运气。

潘闾等人都是骑马的,当然要比赵括快。

天黑了,他们才赶到己吾城的近边。

本来是想在野外凑活凑活的,实在是不远处的光亮太显眼了。

那里应该是个小村子,有瓦遮头总比以天为盖地为塌的好吧!

花了点钱,就在这个村子里借宿了一宿。

可这天没亮,就被持起彼伏的鸡鸣声吵醒了。

看来这个小村子还是挺富庶的,这年头养鸡也不容易,要知道眼下已经入冬的,没有炖了吃肉,就说明家里有余粮。

潘闾打眼一看,没见时迁的身影。

就开始担心了,他不是怕时迁有事,而是怕村里的人有事。

狗改不了吃屎,时迁那小偷小摸的毛病就没改过。

果不其然,没到一刻钟,时迁就端了一盆鸡汤过来。

“哥哥,快来啊!喝汤。”

大早上喝鸡汤不燥啊!潘闾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哪来的?”

“我做的啊!你看看我的手艺。”

“我问鸡哪来的?”

“当然是我偷的了,难道还是抢的吗?”时迁理直气壮。

赫连勃勃也不管那个,直接就扯了个鸡腿放进嘴里,带着这么一帮人上路,潘闾都头疼。

把一个钱袋子扔了过去,“从哪偷的?把钱给人家。”

“我也不知道啊!”

“你偷的你不知道?”

“哥哥,瞧你说的,这是村里的鸡,到处乱飞也没人关啊!就这只鸡还是我从树上抓下来的呢?费老大劲了你还不领情。”

到成了潘闾的不是了,潘闾心想罢了,等人找上门再说吧!

可潘闾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这只鸡还惊动了村里的游缴,这游缴属于乡官,可他的家在这个村里。

被偷的那只鸡,就是他小舅子家的报晓鸡。

他压根就没有怀疑村里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没人会做这种事。

他怀疑是隔壁村的人做的,他们这个村子叫永田村,旁边就是永逸渠,所以每年都是丰收,哪怕是大旱之年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影响。

而隔壁村就不同了,隔壁是典家村,村里的人都姓典,是几十年前逃难过来的,听说还是什么大族出身。

就坐落在荒山的脚下,收成自然是不好了。

典家村的村民,不喜耕作,反到是喜欢打猎做事蛮横,永田村的人没少吃亏。

丢了一只鸡不算什么大事,但架不住两个村子积怨已久,在这个游缴的撺弄之下,永田村的人就去典家村评理了。

潘闾听说了之后,也很是无奈。

事情因他们而起,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李林甫到觉得没什么,“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只要把钱袋留在这里就是了。”

“不行,这事我管定了。”

潘闾总不能告诉李林甫,就因为这典家村,他想到了典韦吧!

既然潘闾已经决定了,李林甫就不再劝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潘闾执意要管那就管吧!

典家村距离永田村并不远,但这贫富之间的差距却很大。

永田村的房子那都是板板整整的,可典家村的房子却破破烂烂的。

典家村的人都很雄壮,破烂的衣衫根本就隐藏不了他们健硕的身体,“你们永田村的人想干什么?别以为典韦大哥不在了,我们就收拾不了你们。”

潘闾是满怀希望来了,一下子就破灭了。

游缴鲁昇走了出去,“你们之中有人偷了我们的村的鸡,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啊!”

“放屁,我们典家村的人从来不做这鸡鸣狗盗之事。”

潘闾现身,站在两拨人中间,“误会,这都是误会。”潘闾也是难以启齿啊!

(本章完)

第103章 谎话被揭穿

坐在破草席上,潘闾就感觉有一股子凉气在肚子里乱窜。

典家村实在是太穷了,大冷天的在这里做客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误会已经解除了,说到底就是因为一只鸡,给钱就完事了。

永田村的人自知理亏,也就走了。

潘闾谎称自己认识典韦,才被典家村的人迎进来。

要说这典韦在村里也是非常有名望的,尤其是杀了睢阳人李永之后,那是典型的为兄弟两肋插刀不惜犯险。

典俞是典韦的大哥,叔伯兄弟的那种,他提了一瓦罐热水进来,“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好招待,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潘闾也不会强求太多,有热水喝就不错了。

“典韦大哥,就没有回来过吗?”

“李永以前也是当官的,朋党伴众很多,他不回来也好,省得麻烦。”

“那他的家人怎么样了?”潘闾想着找不到正主,把他的家人带走也好啊!

这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典俞把双手放在袖口里,“孤儿寡母的自然过得不是很好,平时我们多少会照应照应,可公子你也看见了,我们这个地方太穷了。”

“自己能活着就不错了,帮不了他们太多。”

“可以带我去见见他们吗?典韦大哥对我有恩,现在正是我报恩的时候。”

潘闾一行人,人人骑马,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

典俞也没有往坏处想,他们也没什么让人所图的。

典韦的家离荒山很近,所以更加的阴冷,离远就能看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坐在自家的门槛上。

“满儿过来,这些是你父亲的朋友。”

典满,就是典韦的儿子。

“大伯,父亲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潘闾一把将典满抱起,份量到是挺足的,倒不是因为他胖,而是因为他的骨架子大。

一看就知道是练武的材料,“叔叔,带你去找父亲好吗?”

“好啊!”

“你就不怕叔叔的坏人吗?”

“不怕,因为父亲他很厉害。”

从房子里走出来一个妇人,应该就是典韦的妻子,长得不是很好看,但一看就知道很贤惠。

自家男人不在,还能把这个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杨氏可不是典满,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单看潘闾等人的穿着配饰就知道是贵人,“满儿快下来,别把人家的袍衣弄脏了。”

“无妨,这位是嫂子吧!我是来接你们离开的。”

“当家的在你那?”

“我也不知道典韦大哥在哪?我们有事正好路过此地,就想着把你们接走,代替典韦大哥照顾照顾。”

杨氏看着自家的院子,“兄弟有心了,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嫂子,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满儿想想吧!我刚才抱了他一下,全都是骨架子一点肉都没有,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受这个苦。”

“兄弟现在也是当官的,典韦大哥的事必须要解决,不能总这么东躲西藏的,你们在我那他就会去找我,这样子我也好帮忙。”

典俞以卖柴为生,东奔西走的,也见过一点世面。

“弟妹,你就跟着走吧!这位大人不像是在骗我们。”

杨氏一下子就没什么主意了,潘闾趁机把典满放在马上,“嫂子走吧!有什么舍不得的,多为典韦大哥想想。”

潘闾可没有忘了赵括,他怕再耽误下去,赵括就走到他们前边去了。

潘闾这就是强拉硬拽啊!不管怎么样杨氏还是跟他们走了。

潘闾有一句话说到她心里了,一切都是为了典韦。

典家村再穷,也是有大车的。

潘闾这边分了一匹马出来,让它拉着这娘俩走。

杨氏真当是搬家了,那大包小包的,要不是潘闾拦着,估计一辆大车都装不下。

典满坐在潘闾的怀里,估计也是第一次出门,可把他乐坏了。

己吾县城,就在眼前。

潘闾表明了身份之后,守城的县卒也不敢怠慢。

潘闾让时迁几个人在各个城门口守着,潘闾就不信了赵括还能飞出他的手掌心。

日落黄昏,赵括就进入了己吾城。

他比潘闾想象的要晚一点,到了就好,潘闾就怕他不到。

潘闾打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动手,可还没他这边动手呢?却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这个人就是典韦。

原来典韦一直藏匿在周边,他根本就没有走远。

杨氏母子刚离开典家村他就看见了,随后就是一路尾随。

到了晚上,典韦就现身救人了。

典韦是艺高人胆大,所以他选的时辰相对较早。

赫连勃勃等人已经跟他打起来,典满这个傻小子也不管有没有危险,就冲了出来,“父亲。”

看见典满,典韦变得越加疯狂。

典韦手拿两把大铁戟,可不是说笑的。

把赫连勃勃都震退了,差点栽了一个大跟头。

这种情况潘闾还是头一次见,李林甫也就明白,潘闾为什么执意要带着这对母子上路了,“壮士,请住手,我们没有恶意。”

杨氏也从里面跑了出来,“当家的。”

典韦虽丑但很温柔,一下子就抱住了杨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我的家人动手。”

潘闾强装镇定,“典大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典韦,可不认识你这样的贵人。”

“也许典大哥忘了,而我却没有忘,说起来那也是十年前的事了,当初我还是一个孩童,我随父亲去洛阳,正好就路过典家村,被歹人拦截,就是典大哥出手,我们一家子才幸免于难的。”

潘闾想着典韦有豪杰之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事应该经常做,潘闾也就能糊弄过去了。

可等潘闾说完,典韦不但没有放下芥蒂,反而更加的警惕了。

连带着杨氏,都绕到了典韦身后把典满抱了起来,这很明显就是一种防备。

“你说瞎话的时候也不打听打听,就在这里信口雌黄,十年前我典韦还在山上跟随师傅学艺,根本就不在典家村,怎么可能救得了你。”

“说把!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潘闾当场被揭穿,这真是弄巧成拙了。

(本章完)

第104章 诓骗典韦

李林甫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公子,原来你不认识典韦啊!”

“我是见过他一次,就想着招揽,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重要的是弥补。

李林甫上前,“壮士,如果我们真想对你不利,早就拿你的妻儿相要挟了,怎么会让你们一家团聚呢?”

还是李林甫会说话,至少典韦把手中的铁戟放低了一点。

“不管你们因为什么?我与尔等互不相识,对我的妻儿下手太过分了吧!”

“我等也是无奈之举啊!实在是遇到了麻烦,就想着请壮士出手相助,可又找不到你,只能出此下策了。”

潘闾等人住得可是客栈,这么大的动静,可是引出了不少住客。

店家打着灯笼就出来了,“典韦...?”

周围的住客也开始嘀嘀咕咕指指点点,典韦现在可是被官府通缉着?而且李家也开出了悬赏。

有一两个人神色不对,已经向外跑了。

典韦拉着妻儿就想离开,潘闾连忙让人拦住,“典大哥,我不求你现在相信我,但你应该知道城门已经关了。”

“如果是你一个人想脱身不难,可要是想带着嫂子就难上加难,你也不想陷入这牢狱之中吧!”

杨氏是个好女人,“当家的,你先走吧!我一个妇人,他们不会难为我的。”

李林甫让时迁等人把兵器放下,“我们可以帮忙照顾。”

典韦对李林甫的印象自然要比对潘闾的印象要好,“拜托了。”

“放心。”

典满小小年纪,心思单纯,指着潘闾就叫坏人,让潘闾大为尴尬。

这都是什么事啊!没一会县卒就围了过来还有李家人,“典韦呢?”

不管典韦看不看得见,潘闾都是要替他出头的,“跑了。”

其中一个李家人认出了杨氏,“你不是典韦的婆娘吗?我说典韦怎么敢进城,原来是来见你的,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己吾县令凌仕,很明显就跟李家人沆瀣一气。

“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

“我看谁敢?”

“你又是谁?”

潘闾把朝廷给的官文扔了过去,说什么都没有这个有用,“看来你的人没跟你说啊!那你就自己看吧!”

“原来是济南泰安的县令,可这里是陈留己吾,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发号施令。”

“我可没有在这里发号施令,只是看到不平事想管一管而已,我不知道这对母子俩犯了那条律法,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拿人。”

官字两个口,凌仕深谙其道。

“典韦被官府通缉,他今晚现身了,本官要问询他的家人,难道不合理吗?”

“既然是问询,那我这个外人也可以旁听了,凌大人你应该不见意吧!”

今晚潘闾就是要力保杨氏,她去哪潘闾就去哪。

凌仕也是没办法,他总不能对潘闾下手吧!

李家人投鼠忌器,也就放过了这对母子。

在己吾县衙走了一遭,潘闾心想真是晦气啊!

此时的赵括估计已经得到了消息,再想抓他就难了。

典韦真是胆大包天,潘闾刚离开县衙,他就找了过来,“多谢了。”

“你不用谢我,说到底如果不是我,你的家人也没有这么多事,你还是先躲一躲吧!李家人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说不定,这个时候,他们正在暗中看着我们呢?”

“不会的,他们的人已经让我给解决了。”

杨氏担心道:“当家的,你还是先离开吧!我们自己可以回去。”

“不要再说了,我心里有数,这位先生你刚才不是说你们遇到了麻烦吗?虽然眼下我被官府通缉,但在这己吾县还是能做点事的。”

典韦直接就饶过潘闾,跟李林甫打交道。

在典韦的眼里,李林甫才是一个明白人。

李林甫知道潘闾的心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也不瞒你,我们眼下正在被人追杀,追杀我们的人就是赵忠的假子赵括。”

“是十常侍的那个赵忠吗?”

典韦一直在东躲西藏,自然不知道洛阳发生的事。

“就是那个赵忠,请壮士出手相助。”

“这个好说,只要赵括还在这己吾城,我就能把他抓起来。”

......

李林甫这招就叫做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一边安抚住了典韦,另一边又可以抓到赵括。

潘闾不由的竖起了大拇哥,高明啊!

典韦消失了,天都亮了,还是没有见他出现。

“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吃一堑长一智,潘闾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再做事之前多问问,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离开己吾城,在城外等着典韦,典韦才是这里地头蛇,我们想找他很难,他想找我们却很容易。”

李家人真是不死心啊!潘闾等人都已经离开了县城还是有人跟着。

既然这样就别怪潘闾心狠手辣了,心里可是正窝火呢?

“大哥,这次别留活口。”

“兄弟放心吧!我什么时候留过活口。”

潘闾等人在路边的松林等着,很快典韦就现身了,手里还提着赵括,赵括这一身伤有点重啊!

两条腿都变形了,站都站不起来。

“潘闾,果然是你。”

“当然是我,你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你自找的。”

典韦把赵括扔到了李林甫的面前,“你说你们被人追杀,可当我找到赵括的时候,他却是独自一人。”

“看来你是再利用我,真是一丘之貉啊!”

“壮士抓了赵括,也就相当于得罪了十常侍,还是跟我们走吧!怎么都有个照应。”

“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

李林甫让人把大车拉了过来,上面都是杨氏带来的东西,“如果不相信我们,壮士大可以自己走,但我要提醒你,十常侍的势力很大,你是脱不了身的。”

“到时候连累了妻儿,就得不偿失了。”

赵括重伤不假,但嘴却可以动,“壮士,你别听他的..”

还没等赵括说完,就被李林甫踢晕了,李林甫可不会让他坏了潘闾的好事。

“你是再威胁我。”

“事实就是如此,你可以把这当做威胁,也可以把这当做吓唬,但这次我没有骗你。”

(本章完)

第105章 百岁上官蛩

“子羽,你终于赶上来了。”

曹操给了潘闾一个大大的拥抱,这让潘闾很不适应,“要不是你跑得太快,我在东郡的时候就追上你了,何至于到了这泰山郡才遇上。”

上任之期将至,曹操只能快马加鞭。

“你的兵卒不错,没有一个掉队的,也没有一个不满的。”

“那还用说,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据我所得到的消息,济南国并不平静,要不你的兵借我用一下?”

但凡是潘闾有的,只要曹操想要,潘闾都可以借,但唯独这兵卒不行。

别的东西有借有还,但这人命却还不了。

“曹大哥,这些人是我从泰安县带出来的,我要把他们带回去,这个我不能帮你。”

曹操也是带过兵的将领,自然知道潘闾在想什么?

“说说而已,别当真。”

“你别怪我就是了,对了你怎么在这里扎营了。”

如果是宿营,弄几处篝火就行,可眼下曹操所在的地方,却竖起了简易的栅栏,这可不像是临时驻地。

“我们遇到麻烦了。”

曹操嘴中的麻烦,那就是大麻烦了。

“你先别跟我说,明天我自己看,否则我今晚就睡不着了。”

“随你。”

潘闾身边的人都好安置,唯独典韦这一家子不好弄,典韦对潘闾等人都是防备的,潘闾想要缓和,可典韦却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他本来长得就丑,这耷拉脸就更丑了。

也就是这一路潘闾有点适应,要不然大晚上的见到他还以为见鬼了呢?

“典满过来。”

要说还是小孩子好哄,在潘闾的糖衣炮弹之下,典满已经彻底的叛变了。

“叔父,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吗?”

“当然有了,吃火锅好不好?”

“好啊!我要多吃肉。”

典韦当然知道潘闾是没安好心,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他又不好阻止啊!

他这个当父亲的不称职,典满跟着他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他是有些虚名,但他的这些虚名却没有给家里带来任何的改善。

要不然典满,也不会这么好哄,给块肉就跟人跑了。

潘闾是请不动典韦,但典满却可以,典满在其中这么一传话,潘闾和典韦就坐在一起了。

火舌舔舐着铜锅,热气在上面升腾肉香四溢。

“典韦大哥,你不要跟我客气,放开肚子吃吧!”

一刻钟之后,潘闾就有点后悔这么说了,实在是这典韦吃得太多了,估计他今晚都不一定吃得饱。

典韦这大肚子,真是没白长啊!

但不管怎样,典韦这都算是卖了一个面子,总比那爱答不理强吧!

“典韦大哥,喝酒吗?”

“酒就不喝了,进入泰山郡以来,我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多留点神啊!”

赫连勃勃听这话也把手中的酒囊放了下来,“你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自身武艺达到了一定境界,感知方面就会有所提升。

这是一个玄而又玄的东西,却又客观存在。

“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已经跟曹大哥汇合了,这个营地中的人不少,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你的那个曹大哥是什么来头?”

潘闾立马就产生了警觉,在历史上曹操和典韦的关系可是非常亲近的,潘闾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拐来的大将,就这么便宜给了曹操。

“我这个曹大哥可是出身不凡,如今已经是济南相了,祖父就是大太监曹腾,那可跟十常侍不同,一生清廉克己忠君,其父...”

“好了不用说了,原来是宦官之后。”

典韦有豪杰之名,而这个时代的豪杰都有点家国天下的情怀,也就是妄谈国政。

他们是懂得不多,但他们却知道宦官不是什么好人。

曹操自然也就不被典韦所喜,潘闾只能在自己的心里说一声曹大哥对不起了。

..............

天还蒙蒙亮呢?潘闾就被曹操叫去了。

“曹大哥,就是上路,也不用这么赶吧!”

“你不是说要自己看吗?成全你一下。”

这个时候潘闾才睁开了眼睛,只见营地的前面有很多颗人头,被人摆成了一个死字。

人头之上的皮肉已经被人削掉了,但还是能看到一些血迹。

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头是被刚割下来不久的。

“曹大哥,你怎么人家了?这是要不死不休啊!”

“进入泰山郡之后,我们跟往常一样照常赶路,只是遇到的贼人多了一点,我也没有多想,杀过去就是了,可越杀越多,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泰山郡的贼人跟其他地方的贼人不一样。”

“他们更像是一股势力,我再想收手的时候已经晚了。”

潘闾让人把这些人头烧了,眼不见心不烦。

“会不会是黄巾贼啊?”

“应该不是,黄巾贼是什么样子的,为兄还不知道呢?他们可比黄巾贼狠多了,简直是灭绝人性。”

曹操是初来乍到,潘闾也是初来乍到。

但吴敦可不是,他可是从泰山郡里出来,没人比他更清楚泰山郡的情况。

潘闾连忙让人把吴敦带了上来,“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早就跟说过了,不要进入泰山郡,你就是不听啊!”

“我的耐心不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对你看似不好但其实不错吧!你看你都胖了。”

吴敦的脸明显圆了一圈,那吃得都是潘闾的粮食。

“给我松绑。”

“松开他。”

吴敦活动了一下手腕,就打了潘闾一拳。

被潘闾身后的赫连勃勃用手挡住,曹操也拔出青釭剑。

孙观可不想吴敦有事,“吴大哥,你就说吧!”

“我吴敦恩怨分明,看在孙观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说完我就离开。”

“随你的便。”潘闾很清楚眼下对他来说什么更重要。

“这泰山郡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太平,山中到处都是流寇盗匪,朝廷的官兵征讨黄巾贼,对本地的贼人却放任不管,官兵走后本地的贼人却整合到了一起。”

“而领头的就是上官蛩,他就是个疯子。”

孙观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他竟然还活着,他都快一百岁了吧!”

(本章完)

第106章 抢亲的贼子

百岁就是人瑞,竟然还当贼,难道真是祸害活千年。

“孙观,你跟我说说这个上官蛩吧!”

对于潘闾,孙观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小时候就听说过他,还是我祖母跟我说的,那时他就常拿这上官蛩吓唬我,说我再哭上官蛩就来吃我了。”

“这上官蛩是泰山本地人,老早就开始吃人肉了,三十多年前官兵还征剿过他,他那个时候就应该死了。”

吴敦叹了一口气,“他要是死了就好了,我何至于背井离乡啊!他跟这个潘闾一样都想招揽我,那我能干吗?所以我就走了。”

积年老匪,作恶多端。

潘闾可不想跟这上官蛩相提并论,潘闾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还有人性。

“如你所说,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走得动道吗?”

“瞧你说的,他要是走不动道能服众吗?他腿脚灵活着呢?在山里是健步如飞。”

健步如飞的百岁老人,实在是太扯了吧!

潘闾已经不想再听吴敦说话了,“来人,把他绑起来。”

“潘闾,你说话不算话。”

“我说什么了?是你自己以为的不是吗?”

吴敦还想挣扎,这么多人呢?他怎么挣扎。

没一会就被人压底下了,吃了他一嘴土。

一郡的贼人,肯定是人多势众了。

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己方,还真犯不着硬拼,此时的潘闾已经想打退堂鼓了。

可曹操却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我们出发吧!”

“曹大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这是上任,晚了一点也没什么,朝廷是不会追究的。”

“如果是以往朝廷肯定不会追究,但这次不同,上任之期是十常侍拟定的,他们就是想以此扳回一城,所以绝对不能耽搁。”

这洛阳的水真不是一般的深啊!潘闾只是初见冰山一角,都为之叹为观止。

“曹大哥,你与十常侍的关系没有那么僵吧!”

“其实进入洛阳之后,我在私下里见过大将军,想必是被十常侍的人知道了,要不然我的日期不会这么赶。”

要是想赶时间,就必须横穿泰山郡。

这条路,是真的不好走啊!

潘闾就舍命陪君子,潘闾就不信了他与曹操的命会这么薄。

曹操驻扎的这个营地相对很隐蔽,潘闾过来的时候有人引路,所以并不太清楚外边的情况。

可这一上路,他就真的明白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路边的白骨,那就不说了,随处可见。

零丁看见点人吧!也是在那里等死。

大多都是老人,但凡有点能力的早就跑了。

什么县城邬堡的一片破败,这一看就知道是被洗劫过的。

前面就是赢县城,就好比一座死城。

天上不时有乌鸦飞过,看着都渗人啊!

城上还有四个大字,入城者死。

众人都不说话了,典满童言无忌说了一句,“母亲,我怕。”

“别怕,娘在这。”

典满这就算是胆子大了,要是别的小孩早就被吓哭了,就是大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怎么都是要进城的,城里总比在外边强吧!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在这赢县城竟然还有点人烟,在外面真是看不出来啊!

潘闾等人一进去,这些人就围了上来。

“大爷,给点吃吧!”

这个善心绝对不能发,否则会引起更大的乱子。

潘闾已经把兵器亮出来了,“所有人都给我让开,否则别怪小爷我不客气。”

这个恶人潘闾当了,谁让他赶上了这个世道。

要不怎么说妇人之仁呢?来莺儿竟然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曹操对来莺儿是真的喜欢,他的那些妻妾他一个都没带,唯独把这来莺儿带在身边。

来莺儿这样的可人儿,连潘闾看了都心动。

更别说这些围上来的人,一下子都涌过去了。

潘闾只是说说而已,也就是吓唬。

可曹操却是真的动手了,青釭剑一挥,三个人倒下。

这都没有吓退这帮人,反到是激起了这帮人的凶性,“兄弟们,抢啊!”

“美人是我的。”

“....”

有不少人都掏出了匕首,这哪是一群受苦的百姓啊!明明就是一群流寇。

曹操打开杀戒了,当然潘闾也没少帮忙。

这一进城就闹了这么一出,真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再等着他们。

尸体都被扔在路边,潘闾等人继续上路。

最后在县衙落脚,这里毕竟是官家的地方,墙壁什么都较高。

又在县城的中心,有什么事也好跑。

这里也成了贼窝,大堂之上被人架了一口大铁锅。

潘闾等人也是动了手,才把这里抢过来的。

来莺儿跟在曹操的身边,看都没看潘闾一眼。

怎么说都算是熟人了,用得着这么冷漠吗?

来莺儿也是苦出身,所以没有普通女子那么娇弱,她把锅盖打开,想展现一下厨艺,但还是被锅内的吃食吓到了。

尖锐的声音,在这大堂之上骤然响起。

潘闾双手向上做了一个交叉,“收。”

曹操把来莺儿抱在怀里,这狗粮撒的就不顾外人了。

潘闾上前看了一眼,“喔啊!真是大补。”

潘闾连忙把盖子重新盖上,心中越发的后悔跟着曹操胡闹了。

在大堂上吃人,亏得这帮贼子想得出来。

“时迁王英,你们出去看看,如果有大股贼人来袭,立马回报。”

“喏。”

潘闾已经把这里当成一片沙场了,他仿佛又回到了讨伐黄巾贼的日子,正经起来的白肖,到是让典韦刮目相看。

“外面交给我,里面交给你,照顾好我的妻儿。”

“先别出去了,等我的人先回来再说。”

没过多久时迁就回来了,“哥哥,有一伙贼人过来。”

怎么那么不让人意外呢?潘闾叫上了典韦一起出去看看。

贼人潘闾见过不少,但真没见过穿着一身大红衣打劫的,这是来成亲的吗?

“哎,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我的美人呢?把他交出来。”

潘闾调笑道:“想要美人,聘礼呢?”

“只要把美人交出来,我就饶了你们,这就当是我的聘礼吧!”

潘闾算是看出来了,这是抢亲啊!

(本章完)

第107章 奇葩上官凛

既然人家没有一上来就开抢,那么潘闾也不见意跟他说说话。

谁让己方的人,没有人家的多呢?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

“你要得那个美人,是我的妹子,你总得先自报家门吧!我也好向父母交待一下不是?”

“原来是大舅哥当前啊!在下上官凛,曾祖父就是上官蛩,这整个泰山郡都是我们上官家的,你还怕我配不上你妹子吗?”

口气不小啊!这真是自己送上门的,“那就进来吧!看看我妹子愿不愿意?”

一群人乌泱乌泱就往里进,潘闾直接把刀亮了出来。

上官凛把两个大红袖子甩到背后,“大舅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妹妹胆小,你进去可以,但也别这么多人吧!太唐突了。”

上官凛无所畏惧,带了十几个人就进去了,潘闾在后面真的快笑出声了,这是哪来的奇葩啊!

上官凛一见到来莺儿惊为天人,“娘子,我来了。”

久经烟花地的来莺儿,都被吓了一跳,她没见过这样的。

曹操那张脸啊!直接气得发青。

“哪来的登徒子,敢在这里调戏我的小妾。”

上官凛转头看向了潘闾,“大舅哥,你没说你妹子嫁人了。”

“瞧你说的,我妹子这么漂亮,嫁人不很正常吗?”

曹操也看向了潘闾,意思是你在搞什么鬼?

上官凛想了一想,“你说得也对,美人你还是跟我吧!瞅你跟着的这个男人,站在台阶上都没我高呢?更别说长相了,跟没长开似得。”

要说这上官凛长得也真是一表人才,要啥有啥。

如果说到长相的话,曹操的确是没法比的,不过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

“放肆,我看你是找死。”曹操已经在那里拔剑了。

“剑不错,但人不怎么样,我告诉你这县衙已经被我团团围住了,要想活命就把美人交出来吧!”

“笑话,我曹操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曹操都这么说了,潘闾就不能再看下去了。

拍了拍上官凛的肩膀,上官凛刚把头转过来,潘闾的拳头就挥了上去,那是结结实实的一拳啊!上官凛当场就变成了乌眼青。

“你敢打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

“....”

就这么十几个人还敢独闯虎穴,真当潘闾等人是泥捏的。

除了上官凛,其余人等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上官凛这下子知道害怕了,“别杀我。”

曹操提着青釭剑走了过来,潘闾挡了一下,“曹大哥,你别冲动。”

“我正想问你呢?你怎么把人放进来了。”

“他说自己是上官蛩的曾孙,那我能不放吗?”

既然要穿过泰山郡,就免不了一场厮杀,曹操潘闾等人都是有心理准备的。

可有些事啊!明明很简单,就没必要用复杂的方法了。

挟持上官凛,走出泰山郡,不是很合理吗?

“那就暂且留他一条狗命。”

上官凛被擒,外面那群人也就不敢上前了,一看就知道再等什么人?

潘闾也想看看,这百岁人瑞上官蛩长得是什么模样。

可惜上官蛩没有亲自前来,来的是上官凛的父亲上官荣,潘闾就想问他一句上官凛是你亲生的吗?

这上官荣长得非常有特点,都快跟典韦有得一拼了。

潘闾打趣道:“典韦大哥,这不会是你兄弟吧!”

“胡说,我兄弟能长他那样。”

合着还有人的长相能让典韦嫌弃,这真是不容易了。

上官荣的那个鼻子都快赶上猪鼻子了,主要是没有鼻梁,说话也粗声粗气的,“赶紧把我儿子放出来。”

“想让我放人可以,把我们送出泰山郡。”

“这不可能。”

“那我也不可能放人的,你就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上官荣可就上官凛这么一个儿子,“我可以把你们送出赢县,但其他地方我就管不了了。”

“上官凛是上官蛩的曾孙,那你就是上官蛩的孙子了,都是一家人,怎么就管不了了。”

“同辈兄弟太多了,他们是不会放行的。”

亲兄弟明算账,光上官荣的亲兄弟就有四个,也就说上官蛩有很多个孙子,很多个曾孙子。

上官蛩,也就是因为这个,才可以独霸泰山郡的。

“那好吧!我也不难为你,你只要把我们送出了赢县,我就把上官凛放了,这期间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样啊?”

“放心,我不会的。”

态度到是挺好的,难道真是人丑心好。

上官荣真是一路相送,直接把潘闾等人围在中间了。

曹操始终都握紧剑柄,“潘闾,你说这样好吗?”

“总比直接见血好吧!先养精蓄锐,我们能多走一步,距离青州就更近了一点,我们的死伤就会少一点。”

泰山郡的贼人,可不是什么乌合之众。

隐隐之间,有一些行伍之风。

潘闾打探了一下才知道,这个上官家的子弟,大多都从过军,最厉害的一个还当过军中校尉,这真是不能小视啊!

眼瞅着就要离开赢县了,潘闾把上官荣叫了出来,“让你的人退下吧!”

“你是想出尔反尔吗?”

“我就是想出尔反尔,你能把怎么着啊!现在你只能相信我,我之所以让你的人退下,是因为我不相信你。”

占据着主动权,潘闾是不会客气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上官荣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只能先就范了。

这贼人一散开,连空气都变得新鲜了。

要不然潘闾,总能闻到一股脚臭味,经久不散。

潘闾已经把上官凛放出来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这次真是多谢了。”

“潘闾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跑的掉,我曾祖父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我就等着他。”

潘闾让时迁留下挟持着上官凛,等他们走远了,时迁再放人。

“哥哥,你不能害我啊你。”

“我是那种人吗?放心我给你留下两匹马。”

刚离开赢县,前面就有一个粗大的树干,这真是不让人消停啊!

“什么人出来吧!不要藏了,我都看见你们了。”

(本章完)

第108章 原来是个假货

潘闾也就是诈了一下,一群人冒了出来,漫山遍野都是贼。

由几个头发灰白的老人领头,这些应该就是上官蛩的儿子了。

真是好大一家子啊!不用说了躲不掉了。

“冲。”

赫连勃勃和曹洪直接冲了出去,为前行的车队打开了一个血腥的缺口。

潘闾上了曹操的马车,“曹大哥,接下来靠你了。”

“放心”

潘闾自问在指挥落定方面不如曹操,那也就别添乱了。

来莺儿也坐在曹操的马车上,“潘公子,你上来干什么?”

“外边不是危险吗?”

“我还以为潘公子是什么英雄好汉呢?”要说这来莺儿对潘闾一点怨言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潘闾看着来莺儿绝艳的面孔,“都说红颜祸水果不其然,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上官凛是为谁而来,要不是你有这事吗?”

“你...”

来莺儿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潘闾摁了一下去。

一波箭雨已经射了过来,箭矢顺着马车的窗口就进来了,要不是潘闾反应及时,来莺儿刚才就香消玉殒了。

来莺儿拍着潘闾的大腿,“你竟敢对我不轨。”

潘闾向下一看,来莺儿的脸贴着自己的大腿,到是挺香艳的。

“你想什么呢?我不是再救你吗?”

“放手。”

潘闾这才把手放开,曹操要是在这个时候向里面看了一眼,还真就解释不清了。

周围喊杀声一片,典韦在当下是大出风头啊!

沙场上的典韦才是真的典韦,无人敢接近半步。

曹操看典韦那眼神,就跟看美人一样。

不由的感叹道:“真是一员绝世猛将啊!”

潘闾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正好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曹大哥,这你就别想了,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太可惜了。”

“什么话?”

“这样的猛将,应该在军中效命啊!”潘闾到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潘闾突然用余光捕捉到了一个身影,白发苍苍身体佝偻,站在一处半山腰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人应该就是上官蛩吧!如果不知道他是大贼,还真以为他是雅士呢?

“曹大哥,你看。”

“我早就看见了,那个老家伙从开始就站在那。”

“那何不擒贼先擒王?”

曹操也想快点杀出去,但不能胡来啊!

“如果猛攻半山腰,我们车队就必须停下来,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再说了上官蛩的脸上可没有写上官蛩这三个大字,他要是不是怎么办?”

刚拐过一个山脚,就发现前方的山路已经被巨石堵死了。

上官蛩不但没有轻视他们,反而格外的重视啊!

前面没法走,后面走不了,这就是一个死地啊!

曹操已经下了马车大声喊道:“上山。”

曹操还是不放弃,真是难得啊!

潘闾也不管那个是不是上官蛩了,反正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离得越近潘闾就越发的感觉不对劲,最后潘闾终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个上官蛩竟然没有颈纹。

可脸上的皱纹,却层层叠叠的。

这一看就是假的吗?

“上官蛩,你给我出来。”

“我就是上官蛩,你这个后生没长眼睛吗?”

潘闾也不管那个了,“你别骗我了你,试问哪个百岁老人有你那样的脖子,比我曹大哥还嫩啊那是。”

潘闾只是说了一个事实,却没有指望这个事实,会给这场战事带来什么影响。

他们输了,他们低估了上官蛩。

可周围的贼人,却一下子迟疑了。

怎么他们还以为这个上官蛩是真的上官蛩吗?

趁着这迟疑的工夫,曹操带人迅速杀进,最后把这个上官蛩擒了下来,“都给我住手。”

周围的贼人更乱了,潘闾在上官蛩的脸上搓了一下,一层皮下来了。

好像是什么粘稠的东西,风干所致。

这个皱纹,弄的到是挺逼真的。

其中一个老人走了过来,“现在你们真是插翅难飞了。”

难道这是个计策,可周围贼人的表现也不像是假的啊!

曹操手中的上官蛩突然开口了,“怎么你们上官家还想过河拆桥不成。”

“你给我闭嘴,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曹操是何许人也,眼睛里不容一点沙子,直接就刺了上官蛩一剑,“你把话说清楚。”

“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上官蛩,也从来都没有什么上官蛩,人怎么能活到一百岁,他们上官家不过是假借上官蛩之名,拉拢这些愚蠢的贼人而已。”

真是语出惊人,事情原来是这样。

亏得上官家想得出来,这对潘闾曹操等人来说到是一个机会。

潘闾看向四周,“怎么你们还想为这个上官家卖命吗?”

“我告诉你们,我们都是朝廷命官,如果我们死在这里,朝廷的大军必会讨伐,黄巾贼席卷天下又如何,还不是被朝廷的大军剿灭了,更别说你们这些区区的泰山贼。”

上官览走了出来,让人假扮上官蛩的计策就是他出的。

“你们都不要听他的,我们骗你是我们上官家的错,我们上官家自会给诸位一个补偿,可要是把这些人放走了,才真的会引来朝廷大军呢?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那个假扮上官蛩的人也开口了,他现在是在自救。

“上官览你就不要在那里惺惺作态了,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人吗?牟县的张麻子,奉高李爽这些人都是谁杀的,还不是你们上官家的人杀的,就是因为他们挡了你的财路。”

“泰山郡的弟兄们,小心有一日上官家的人把你们也卖了。”

潘闾说的那些,还真不如这个假的上官蛩说的实在。

一些贼人,已经开始退去了,这事他们不管了。

“别以为这样,你们就跑的掉,光凭我们上官家就足以除掉你们,都给我上。”上官览大手一挥,他手下的亲信冲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典韦出手了。

也就是这个上官览离的太近了,才让他得手的。

典韦的手戟,直接就刺进了上官览的胸口,这才是擒贼先擒王呢?

就是因为潘闾那误打误撞的一句话,才让整件事发生了如此的变化。

(本章完)

第109章 分开是算计

林虬,也就是假的上官蛩。

因为长相的关系,才会被上官家的人利用。

其实他老早就开始后悔了,天天带着那张假脸生活,可不是很舒服的。

但形势比人强,他也不敢反抗。

上官家的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潘闾等人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机会。

要不然,他刚才可不会说那么多话呢?

上官览一死,林虬喜出望外。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上官家的人不但没有退去反到是杀了过来。

这就是以家族为纽带所形成的势力,总会有人替你报仇的。

潘闾等人与之争锋,有典韦赫连勃勃这些猛将在,即使是在人数上不占优势,却有如一道堤坝挡住汹涌的贼人。

“曹大哥,你带人先走吧!”

潘闾也不是完全的好心,谁知道前路有什么,先让曹操趟趟路再说吧!

曹操也没有做过多的迟疑,带着来莺儿就走了。

林虬一看形势不对,也跟着跑了。

潘闾带着人且战且退,走了很长的一段山路,上官家的人才罢手,双方的死伤都不算是少。

潘闾向后看了一眼,曹操那拨人已经走得很远了。

一个时辰之后,潘闾才追上去。

却发现那个假的上官蛩挟持了来莺儿,“曹大哥,你怎么搞得?”

“一时疏忽,别提了。”

来莺儿对曹操来说很重要,所以他一直没有上前。

潘闾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我说你已经得罪了上官家,现在又得罪了我们,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我就是想活下去才这么做的,你们都不要过来。”

真是什么人都不能疏忽啊!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谁会给你带来惊喜。

“你把人都抓了,肯定是有事了,那就说出来,一切都好商量。”

“我要离开泰山郡。”

“巧了,我们也要离开泰山郡,正好顺路,你没必要整这一出吧!”

林虬紧紧的把来莺儿搂在怀里,“要不是你们的人想要对我下手,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潘闾看向了曹操,曹操点了点头。

原来是事情因曹操而起,这到是他们理亏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又有贼人冒了出来。

这回倒不是上官家的人,而是刚开始跑掉的那些贼人,他们是不想为上官家卖命,却没有打算放过潘闾等人。

他们不过是想坐收渔人之利而已,也就是想独吞。

“你还不把人放了。”

“这不可能。”来莺儿就是林虬的救命稻草,他又怎么会舍得放。

“这样由我来换如何,你带着一个弱女子是跑不快的,她会拖累你,而我就不一样。”潘闾把兵器放下,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实在是这事不能在僵持了,要是上官家的人闻讯赶来,那就真脱不了身了。

林虬也是害怕了,“那好你慢慢走过来。”

来莺儿得以脱身,而潘闾却受制于人了。

众人开始突围,可情况却比众人想象中的艰难。

山道纵横,曲折绵延。

走的都是弯路,看似不断的前进,实则没前进多少。

“我们分开走。”曹操突然有了这样的提议。

潘闾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也好。”

人多目标大,分开走就分开走吧!

可曹操那边分得也太开了,已经是化整为零了。

而潘闾这边就不一样了,他还在被挟持,所有人都聚集在他的身边。

李林甫神色一变,“不好,我们中计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都印证这句话。

一众贼人都向着潘闾这边来了,曹操还是曹操。

从骨子里他还是那个奸雄,在这么危机的时刻,他选择放弃了潘闾。

此时的潘闾气得都快吐血,看着林虬,“你想陪着我一起死吗?”

“我不管了。”林虬也跑了,他选了另外一条路。

一条潘闾不能走的路,潘闾的目的当然是回济南了,其他方向他是不会考虑的。

曹操会化整为零,潘闾也会。

一众贼人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标,漫山遍野的乱跑。

现在只是暂时脱身,可不代表着永远的安全。

眼下还在泰山郡,上官览因他们而死,上官家的人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才是地头蛇,想找到几个外地人应该不难。

吴敦在一旁一脸的不情愿,“潘闾,你都这样了,怎么还带着我?”

“谁让你路熟的。”

潘闾在泰山郡,也就知道个东西南北吧!其他的可一概不知。

有个本地人带路,总比没有强吧!

现在聚集在潘闾身边的人不多,也就十几个,全都是潘闾是心腹。

潘闾怎样都不会放弃他们,这次潘闾真是被曹操坑惨了。

亏得曹操还称兄道弟的,如今一下子就现原形了。

典满抱着杨氏的大腿,“母亲,我饿了。”

小孩子都饿了,更别说是大人了。

跑了这么久的山路,肚子里早就是饥肠辘辘了。

“我们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吧!”

最后众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面还有一些干柴,应该是进山的猎户储备的,这到是便宜了潘闾等人。

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尤其是在这山里。

点起了篝火,众人才能感受到一点温暖。

对于这样的环境,典韦很熟悉,“我出去看看,顺便打点猎物回来。”

李林甫起身,“我跟你去。”

“先生,你就别去了吧!”潘闾也是担心啊!

“公子放心,我去去就回,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现在情况可是很危机的,身处异乡异地,又有人追杀,必须要小心一点。

典韦是先李林甫回来的,手中还拿了一只野兔。

这估计还不够典韦一个人吃的呢?更何况还有杨氏和典满在。

潘闾也没想着分食,今晚只能饿肚子了。

典满这个小家伙到是有点良心,比曹操强多了,拿着一个兔子腿就走了过来,“叔父,你吃。”

“我不饿,你吃吧!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帮助叔叔打坏人了。”

“嗯,我会快点长大的。”

到了后半夜,李林甫才回来的,身上都挂霜了了。

潘闾一直在等着他,“怎么样了?”

“从火光来看,东边会安全一点。”

(本章完)

第110章 泰山鲍家

天刚蒙蒙亮,潘闾等人就从山洞里出来了。

这个时候,贼人应该还没醒呢?

正是他们逃脱的好机会,东边的贼人的确不多,但地形却更加复杂。

有一句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

你向下走的时候,那些突起的石块,都有可能给你带来阻碍。

众人相互掺扶,距离搜山的贼人越来越近了。

他们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把所有的下山路都堵死了。

李林甫向潘闾请罪,“公子,这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潘闾也不会怪他,这种事情谁也不会想到,西边的那条下山路,未必会比这边安全。

既然不能偷偷的走下去,那么只能混下去了。

众人的武艺都不俗,抓几个守夜的贼子还是可以的。

潘闾等人换上了贼子的装扮,躺在了地上,别说还真凉啊!

这帮贼人也是够懒得,潘闾在地上躺了很久他们才陆续的起来。

最后还是上官凛来了,才把这群人整合到了一起。

真是冤家路窄啊!潘闾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潘闾把头转了过去,不让上官凛看见。

上官凛在那里可是很威风的,“瞅瞅你们那一个个的样子,还想抓人,能抓住才怪呢?”

“都给上山,什么山洞山缝的一个都别给我放过。”

说的到挺像那么回事的,可做起来就变了一番模样。

上官凛只让手下的人上山,而他自己却在底下等着。

上梁不正下梁歪,底下的人自然也是装装样子了。

抓到了也没有赏钱,更别说是可以预见的的危险了。

昨天潘闾等人的表现,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呢?怎么都不像是什么软柿子。

潘闾只是在后面跟了一会也就不跟了,跟李林甫等人使了一个眼色纷纷下山。

上官凛还在那站着呢?像是在看风景,他到是有闲情逸致啊!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公子,我们有发现了。”

“在哪?”上官凛也不想想在这周围的贼子之中,有几个会叫他公子的。

潘闾把头抬了起来,“在这。”

上官凛刚要大叫,就被人给打晕了,他身边的那几个人更是不在话下。

有上官凛在,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

凡是遇到贼人,潘闾都会说一句,“快让开,公子摔倒了。”

这下子谁都不敢阻拦,大摇大摆的从贼人堆里走了出来。

上官家的人也是后来才得到的消息,可这一切都晚了,潘闾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

来莺儿一直待在曹操的身边,“夫君,我们真的不去找潘闾了吗?”

“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找去,他自求多福吧!”

“他是为了救我,才让自己身处险地的。”来莺儿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女子。

“就当是我曹操亏欠了他吧!就当时的那种情况,我必须那么做。”

要说事后曹操也后悔过,但他却不会表露出来。

这就是曹操,知错改错不认错。

在来之前,曹操不觉得这泰山郡会是什么麻烦。

现在看来,是他太狂妄了,他此刻的身边也没有几个人。

曹洪从远处走了过来,“孟德,我发现一支商队。”

“这怎么可能?就泰山郡这个样子,还能有商队,你不会看错了吧!”

“我绝对没有看错,商队上面还有鲍字的旗号。”

曹操想了想,“这就对了,鲍家是泰山郡的豪强,看来这鲍家跟上官家之间还是有一些联系的。”

“快,把这个商队给我拦住。”

“孟德,这不好吧!”

“我与鲍家的公子鲍信有旧,他现在就是洛阳的骑都尉,也就是我原来的那个官职,光凭这一层的关系,鲍家人就不会出卖我们。”

曹操也算是交友关阔,现在终于有用得着的时候了。

曹操表明了身份,就被鲍家商队的管事给藏了起来。

可曹操却没有注意到,在这商队之中有几个人却在那里探头探脑。

这些可都是上官家的人,上官家跟鲍家之间不过是井水不犯河水,但相互提防还是有的。

曹操进入了鲍府,鲍家的家主鲍丹,也就是鲍信的父亲,“贤侄,到了我这里,你就放心吧!”

“一切都仰仗叔父了。”

“说起来你怎么会想到进入泰山郡呢?实在是太鲁莽了,那上官家的人连我鲍家都要忌惮三分,”

“小侄不是刚刚领了一个差事吗?就任青州济南相,上任之期将至所以才会铤而走险的。”

鲍丹曾经也是少府侍中,对官场上的事他是门清。

自然明白,以曹操的年纪坐上济南相这个位置将意味着什么?

曹操的未来不可限量啊!至少不会比其父差。

鲍丹自然不惜自降身份与之交好,鲍家是豪强,而曹家是世家,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到了晚上鲍丹还要宴请曹操,可上官家的人的却不请自来了。

上官览死后,就是上官毓主持大局。

上官毓也就是上官荣的父亲,所以上官凛的地位才会跟着水涨船高,潘闾才会那么容易脱身的。

“鲍家主,别来无恙啊!”

“原来是上官兄,你这带人来是什么意思?”

鲍府之中,私兵部曲不少,所以鲍丹可不怕他。

“鲍家庄,不要误会,我们这次来是找人的。”

鲍丹可不会让曹操在自己的家里出事,那样一来他鲍家的子弟,就很难在朝廷上立足了。

“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请回吧!”

“那就由不得你了。”

上官毓可没有其兄上官览那么圆滑,他始终就不明白,在这泰山郡之内,为什么要留下这几家豪强呢?

现在是他掌权,他可没打算放过。

“放肆。”

鲍家的私曲,也从后面冒了出来,领头的就是鲍忠,也就是鲍信的弟弟。

鲍忠年纪不大却是一脸的胡须,“我看谁敢在我鲍家撒野?”

上官毓这才见识到这些地方豪强的势力,在他的面前竟然有一排大黄弩,这可是对付骑兵的啊!

上官毓拔刀都拔了一半了,现在只能收回去,“我的人跟我说,我要找得人就在鲍府之内,鲍家主你也不想看到血流成河吧!”

(本章完)

第111章 回家

鲍忠握紧兵器,就等着鲍丹一声令下。

自从上官家在泰山郡崛起以来,鲍家是忍气吞声啊!最近还搞出了什么过路费欺人太甚。

鲍忠还巴不得要打起来呢?他这段时间日日操练部曲,就是为了今天。

而鲍丹的想法就多了,一旦打起来死伤是不可估计的,他是能不打最好别打。

“上官兄,我说没有就没有,你是不相信我吗?”

“我的孙子,被人抓走了,所以我才会带人登门的。”

“那就更没有了。”

曹操身边的那几个人,鲍丹都见过,没有一个像是被挟持的样子,所以鲍丹才会这么笃定。

这么说上官毓就听明白了,他也不是什么莽夫,否则也轮不到他来主持大局。

鲍府之内,的确有几个外人。

但上官凛却不在其中,知道这一点对上官毓来说就够了。

“真是叨扰了,请鲍家主见谅。”

“无妨,要不留下来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现在就成了一团和气。

离开了鲍府,一旁的上官荣忍不住了,“父亲,你怎么就罢手了?”

“凛儿并不在鲍家之内,这个你听不出来吗?”

“就凭那模棱两可的片面之词?”

“在鲍府之内也有我们的人,让他们给我好好查查,凛儿是个大活人,如果真的在那,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如果鲍家弱小,此时的上官毓早就动手,又怎么会谋定而后动呢?

上官毓还做了第二手准备,那就是封锁向北的一切的山路。

潘闾把人四散,不免就有人落到了上官家的手里。

在严刑逼供之下,不是所有人都能扛得住的。

上官毓已经知道,他要抓的人是谁了?

无论是曹操还是潘闾,他们的目的地都是济南国。

上官毓就不信了,在他的严防死堵之下,还能有人从泰山郡飞出去。

而此时的潘闾却在暴打上官凛泄愤,谁让他出言不逊的。

“我..求你,别打了。”

“不行。”

这个可不是上官凛说的算的,潘闾还没打爽呢?

李林甫把汗巾递了过来,“公子,你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打死他才好呢?他已经没用了不是吗?”

“说的也是,那就给他一个痛快的吧!我们这还有小孩子呢?”李林甫看了典满一眼。

此时的典满正躺在杨氏的怀里,眼睛被杨氏捂上。

潘闾接过汗巾,擦去手上的血迹。

随后拔出了匕首,把上官凛吓得不行,“我还有用。”

“你还有什么用?说出来让我听听,如果你说的有道理,我放你一马也无妨。”

“我...可以把你们带出泰山郡。”

潘闾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他想听到的。

“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吧!”

“不敢,我从小就在这泰山郡长大,我知道一条隐蔽的小路可以走出去,你相信我。”

“那我就信你一次,带路。”

潘闾把上官凛放了下来,上官凛直接摔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能不能让我歇一会?”

“你说呢?”潘闾又拿起了匕首。

上官凛吐出一口血水,忍着疼痛站了起来,“不用了。”

这人都是逼出来的,潘闾只看结果,可不会看过程。

潘闾对上官凛的防备,一刻都没有松懈过。

哪怕他是去解手,潘闾都让人跟着。

上官凛走的这条路,可不是一般的难走。

到处的枯枝,一个不注意都有可能被刮伤。

潘闾等人现在真就跟难民一样了,衣衫褴褛的。

潘闾脚下的靴子都破了一个大洞,脚趾头冻得发紫,潘闾哪里受过这罪啊!

走着走着,潘闾在地上看见了一个玉珠。

这可不像是在这个破地方该出现的东西,潘闾把玉珠捡了起来,还有点眼熟。

“上官凛。”

听见潘闾的声音,上官凛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这段时间就数潘闾对他最凶了。

“潘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这是你的东西吧!”赫连勃勃等人也是目露凶光。

“好像是我的。”

潘闾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在跟我耍花样。”

上官凛连忙解释,“我无心的。”

也难怪潘闾怀疑他,别人都不掉东西就他掉。

李林甫看了一眼珠子,“公子,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如果上官凛想要耍花样的话,他只会把这珠子遗落在隐蔽的地方,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你发现呢?”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却更让潘闾警惕了起来。

直接把上官凛身上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别说,这小子身上的好东西不少啊!

这条路虽然难走了一点,还真让潘闾等人走了出去。

回头看着来路,潘闾心想不容易啊!

他们眼下已经处于济南国的地界了,也就说他们终于从兖州进入了青州。

上官凛现在是一点精气神都没有,饿了这么多天,能站着就不错了。

“可以放我走了吧!”

“等回到泰安县我就会放了你。”

“你原来不是这么说的。”

“我反悔了行了吧!哪来那么多话。”一句话潘闾是吃定上官凛了。

在泰山郡的时候,上官凛还有机会。

可眼下是在济南国,上官凛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进入了济南国,潘闾就不用遮掩了。

沿途雇了好几辆马车,直奔泰安县而去。

遥望泰安县的城墙,潘闾的眼睛湿润了,他到家了。

此时的潘闾都不敢进去,他离开的时候带了很多人,回来的时候只有这么几个了。

他愧对泰安的百姓啊!死的那些人是他们的子侄兄弟。

童贯最会揣摩潘闾的心思,“主子,要不我们先回山寨吧!”

“不可。”李林甫打断了童贯,“即使我们回到了山寨,泰安的百姓也很快会知道公子回来的消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只能面对不能逃避。”

潘闾叹了一口气:“走吧!”

城门的县兵,可不敢拦着潘闾,潘闾等人在县衙门口停了下来。

黄佐出来迎接,这个老小子消息可是很灵通的,“潘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你现在应该叫我潘大人。”

潘闾亮出了上任的文书,坐上了县令的大座。

(本章完)

第112章 红面黄须伍天锡

潘华听说潘闾回来了,那是片刻都没有耽搁,直接就跑回了县衙。

“大哥。”

潘闾把头抬了起来,“我还没死呢?用得着这么大声吗?”

“大哥,我不是想你吗?”

“你进来的时候,看见什么了吗?”

潘华一挠头,他也没注意啊!

潘闾就知道不能把希望放在潘华的身上,没一会李林甫走了进来,“公子,一些百姓已经往这边来了。”

“真是躲不掉啊!”

百姓越聚越多,已经把县衙门口堵住了。

黄佐进言,“大人,要不要属下把他们赶走?”

黄佐当了一辈子县丞,当然知道如何讨好上官了。

“不用了,等一会就好了。”

天黑了,县衙门口已经人满为患。

连一点空地都没有了,远远望去到处都是人头。

潘闾来到了大门后,“把门打开吧!”

潘华担心潘闾,“大哥,你这个时候出去会出事的。”

“我让你打开。”

潘闾早就不是原来的潘闾了,他上过沙场杀过人,又在洛阳走了一遭,他身上的气势一旦爆发出来非常的凌厉。

潘华都被吓到了,只能把大门打开。

门外的百姓看着潘闾一下子都不说话了,潘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跨过门槛就跪了下去,“是我对不起你们。”

“我原以为我能把他们带回来,现在我却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你们可以打我骂我怨我,这些都是我自找的。”

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的。

有的百姓再哭泣,有的百姓再谩骂,更甚者已经对潘闾动手。

潘华带人阻拦,被潘闾呵斥,“都给我退下。”

李林甫从门后走了出来,“公子,你为国尽忠马革裹尸,连张角的人头都是你砍下来的,你不该承受这些。”

“功是功过是过,我对的起朝廷对的起陛下,却对不起泰安的百姓,我从小喝的是泰安的水我永远都是泰安人,我真不该出这个风头的。”

孙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在泰安本地很有威望。

而且他早就知道,潘闾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泰安县令了。

“潘公子讨伐黄巾逆贼,又怎么会是出风头呢?”

“我泰安的儿郎从来不怕死,怕的是不明不白的死,他们都是好样的,你更是好样子,我们并没有怪你,而是心疼罢了。”

孙家就在泰安县,孙霍当然是站在潘闾这一边了。

潘闾一直跪在那里,直到所有的百姓离开。

那个时候已经天亮了,潘闾两条腿都冻麻了。

是李林甫把潘闾扶了起来,“公子,我看差不多。”

“我早就觉得差不多了,你怎么才来扶我。”

“也不差这一会了,要不然怎么表现诚意啊!”

两辆马车停在了县衙门口,潘闾心想这又是谁呀?这么不长眼。

结果是王氏走了下来,还有梁雪董小宛等一众女子。

“我儿,你受委屈了。”

“母亲,我没事,你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摸我吧!”

进入了县衙,潘闾就不在装了,是被人抬进去的。

坐在了县令的位置上,潘闾头一次感觉这个位置还挺舒服的。

“母亲,我在洛阳的时候见过父亲了,他刚娶了一房小妾。”

“什么?”

“假的,我说笑而已。”

王氏看着潘闾,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你呀!怎么就长不大呢?”

“母亲,谁说我长不大了,我现在也是县令了。”

黄佐很会做事,把县令的大任,呈了上来。

当潘闾的手触碰到大任的时候,二货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恭喜宿主,成为一县之父母官,减免余下的冷却时间,请宿主再接再厉。”

“二货,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是宿主能力不足,这不能怪我。”

“什么?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

随后潘闾就进行了召唤,心心念念只有一句话,给我来一个好人吧!

可结果却是截然相反,伍天锡,隋唐时期第六条好汉,红面黄须好吃人心,有万夫不当之勇。

一句好吃人心,潘闾就知道是什么货色了。

一个赫连勃勃就够潘闾受的了,为了不让赫连勃勃吃人肉,潘闾是去哪都带着他,这又来了一个伍天锡,潘闾已经开始头疼了。

把王氏等人安排好之后,潘闾就在等啊等啊!

可伍天锡就是不现身,后来潘闾也不等了,他实在是太困了。

梁雪为潘闾宽衣,“公子,妾身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

潘闾的身体之内又涌现出一股力量,那就是欲望。

把梁雪拦腰抱了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嗯。”

楚腰卫鬓让潘闾爱不释手,没一会梁雪身上就不着寸褛了。

就当潘闾要大肆征伐的时候,房顶上突然传来了响动。

一个人直接从上面掉了下来,把房顶弄出了一个大洞。

潘闾一看这不是典韦吗?

“滚出去。”

“潘公子,是有贼闯进来了。”

“那你也不能上房顶啊!”

“不是我先上的房顶,而是那个贼先上的房顶,不曾想我刚上去就掉了下来。”

梁雪紧紧抱住潘闾,不让自己走光。

潘闾也是无语了,“那你还不去把他给我抓回来,看什么呢?”

“好,我这就去。”

典韦走后,潘闾连忙把梁雪包裹起来,谁知道一会又进来什么人。

结果时迁也从上面掉了下来,“哥哥,你没事吧!”

“你不会走正门啊!”

“我是顺着那个贼的足迹找上去的,天太黑了没看见房顶上有个洞..”

说着说着,潘闾就感觉时迁那个眼神不对,怎么老往外他的下面瞅呢?

潘闾低头一看,哎呀还没穿裤子呢?

“看什么看?你没有啊!”

“有是有,但没有公子的那个大。”

“滚。”

“哦。”

外面传来了打斗声,潘闾把自己穿戴好之后,就出去看了看。

只看见一个大汉在那里跟典韦厮斗,真是很少见到有人会与典韦打上这么多个回合。

看他那红面黄须的样子就知道来人是伍天锡,他的这个出场可真够特别的。

“住手,是自己人。”

(本章完)

第113章 鼓动百姓泄怨气

典韦是住手了,可伍天锡却完全没有要住手的意思,那是招招夺命。

使着一把混金铛,来势汹汹。

典韦也不会坐以待毙,又把两根大铁戟重新举了起来。

咣咣咣,三十个回合过去了。

典韦与伍天锡之间的每一次碰撞,都会溅出很多火星。

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分外惹眼。

李林甫走到潘闾的身边,“公子,你确定是自己人吗?”

“应该是吧!”

潘闾也不知道二货是怎么搞得,这伍天锡怎么就不听话呢?

“别管是不是了,还是先让他们住手吧!”

一边是潘闾迫切想招揽的人,另一边又是系统召唤过来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潘闾是左右为难啊!

想了想,还是先拉住伍天锡吧!

典韦那边好歹听得进去话呀!潘闾大手一挥,“把这个赤面黄须儿拿下。”

赫连勃勃等人出手了,好虎怕群狼,没一会伍天锡就被绑了起来。

潘闾走到他的面前,“你不认识我吗?”

“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认识你?”

“你不是伍天锡吗?”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此时的潘闾在心中默念,二货你给我一个解释。

可二货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个系统真是出奇的不靠谱。

李林甫在一边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飞贼。”

时迁一听这话就不干了,“有你这样的飞贼吗?站起来像堵墙,肚子跟孕妇似得,你看看我,我这样才是飞贼呢?”

潘闾心想,这有什么好比的。

“我是潘闾,你不记得我了吗?”

“难道你是潘小哥,你让我看看你的屁股。”

童贯忠心护主,一下子挡在潘闾的面前,“你看我家主子屁股干什么?”

伍天锡可没有什么龙阳之癖,“潘小哥的屁股上,有两颗红痣,你要是不让我看看,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屁股上有没有红痣,连潘闾自己都不知道。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向了潘闾,这又是怎么回事?

弄了半天,才把误会解释清楚。

原来这伍天锡是潘闾幼时的玩伴,经常在河边打水仗,样子伍天锡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潘闾的屁股上有两颗红痣。

潘闾不由的开始佩服二货,这脑洞是大开啊!

既然是儿时的玩伴,潘闾当然要好好招待了。

让人弄来了好酒好菜,伍天锡却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食盒,“你们吃你们的,我自带吃食了。”

潘闾知道伍天锡好吃人心,所以就瞄了一眼,幸好是熟的。

潘华可是个吃货,“伍大哥,你吃什么呢?这么香。”

伍天锡到是懂得谦让,“你尝尝。”

潘闾马上制止,“二弟。”

赫连勃勃也是吃人肉是行家,他这一闻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这是人心吧!到是挺新鲜的。”他也老长时间没吃这一口了。

就这么一句话,弄的所有人都没有胃口了。

..................

泰安的一地的情况,比潘闾离开的时候糟糕多了。

青州的黄巾贼,虽然经过了朝廷官兵的征讨,但却没有因此肖声觅迹,反而变得更加的猖獗。

要不然原济南国相袁肆,也不会死在乱民之手。

潘闾成为了县令之后,当然要好好治理一番,怎么着也要让泰安一地的百姓安居乐业吧!

潘闾把能动用的人手,都散了出去。

包括在彪虎寨的山贼,但凡是扰乱地方者,一律严惩。

你就是偷只鸡,潘闾都要打断你一条腿。

乱世用重法,要不然怎么立竿见影啊!

潘闾回到泰安县,只用了几天的工夫,那地方上的治安就得到了大大的改善。

一日伍天锡抓了一个人回来,他如今也是潘闾手下的一员悍将了。

“大人,这个人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潘闾一看吴敦,“不是,我刚把你放走,你就给我惹事啊!”

强扭的瓜不甜,吴敦怎样都不肯就范,看在孙观的面子上,潘闾前天就把他给放了。

吴敦也是一脸的不情愿,“你当我愿意回来呢?这不是出事了吗?”

“什么事啊?”

“上官家的人来了。”

吴敦离开县城之后,就想着回到兖州,可在半路上就遇见了上官家的人马,所以他才临时折返的。

吴敦回来也是为了孙观,告知潘闾只不过是顺带。

在泰山郡的时候,潘闾是受尽了苦难。

潘闾正想着如何找回场子,没想到这上官家的人竟然主动送上门了。

还真把济南国当成泰山郡,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潘闾连忙召集众人议事,“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赫连勃勃和伍天锡到是异口同声,“打。”

这二人由于口味的原因那是相见恨晚,现在都快穿一条裤子了。

潘闾还不知道打吗?潘闾问的是该怎么打?

黄佐是真会做事,“还是先上报上官吧!”

潘闾的上官就是曹操,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反正是没到任呢?

他就是到任了,潘闾也不会指望他。

童贯:“小人觉得,应该先连合地方大户,上官家的兵马就是一群贼,这些大户为求自保,也会出人出粮的。”

这到像是句人话,潘闾点了点头。

“不管是哪里的百姓都有一些排外,别看泰山郡比邻济南国,毕竟是两个地方的人,我到是觉得可以鼓动当地的百姓一起抗敌。”

“李先生,这是不是有点兴师动众了。”

还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呢?就鼓动一县的百姓,这不是显得他们无能吗?

李林甫笑了笑,“公子,你别忘了,这上官家的人跟这泰安县的百姓是有血仇的。”

“我们在泰山郡的时候分散突围,可只有我们回来了,那些兵卒的下场就不言而喻了。”

“百姓就是不说,心里肯定是有埋怨的,无论公子怎么弥补都弥补不了的,人死了那就是死了。”

“上官家的人来了,那就是冤有头债有主,就让他们发泄一下吧!之后公子才可以更好的治理泰安。”

李林甫更看重的是人心,这一点至关重要。

“黄佐,张榜。”

“唯。”

潘闾也不拖沓,再说也不能耽搁了,上官家的人都快到门口了。

(本章完)

第114章 守土之战

曹操已经在鲍府待了很多天了,他一直想要离开。

不是鲍丹对他不好,而是上任之期将至。

鲍忠从外面跑了进来,“孟德,你的机会来了,上官家的那些贼人北上了。”

“看来潘兄,已经回到了济南,真是厉害啊!”

“孟德,你别管人家厉不厉害了,上官家的人此次北上,就不会空手而回,他们去的可是你的济南国。”

曹操已经让人开始收拾东西了,他们要即刻启程。

曹操身边的人,还有很多是潘闾手下的义卒。

都是这段时间,曹操通过鲍家暗中收拢了。

也多亏了曹操,要不然这些人早就死了。

这些人才是真正归乡心切,上官家的人北上,连带着泰山郡的贼人也纷纷北上。

泰山郡已经没有什么油水,当然要换个地方祸害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曹操这一行人就显得不起眼了。

轻轻松松就到了济南国,就像是游山玩水一样。

而此时的泰安县,已经发生了兵祸。

上官家的人来得很快,潘闾这边刚鼓动完百姓,他们就已经兵临城下。

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也就是说上官家的人根本就没有管其他地方,直接是长驱直入。

是真的没有把潘闾放在眼里啊!在他们看来潘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

“潘闾,你赶紧放了凛儿,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上官荣,在下面大言不惭的喊道。

潘闾位于城头之上,可是丝毫不惧,“来人,把上官凛押上来。”

此时的上官凛那就是一个乞丐,浑身酸臭味,披头散发的,脸上还有很多青肿。

一张口,一排牙齿都没了。

作为一个阶下囚,这就不错了。

“潘闾,我不会放过你的。”

“还嘴硬,你觉得你的父亲救得了你吗?”

“我就是死了,也要拉你陪葬。”

上官凛实在是不堪受辱了,才会这么硬气。

对敌人的同情,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潘闾直接就把上官凛吊在了城墙外面,“上官荣,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潘闾,你不要胡来。”

“我是不是胡来,你接下来就知道了。”

潘闾让上官凛在城墙上荡‘秋千’,没一会上官凛就尿了。

上官荣在下面看着心疼啊!

可他又不能攻城,就在这个时候,一支箭矢从远处射了过来,直接就射进了上官凛的胸口。

上官荣回头一看,就看见上官毓那张冰冷无情的脸。

“父亲。”

潘闾还以为上官凛有点用呢?没想到一会就变成死人了。

“上官荣,别说我这个人不通人情,我这就把上官凛还给你。”

一众县兵也是自作聪明,当即就松手了。

上官凛直接从城墙上掉了下去,鲜血霎时染红了大地。

说实话,潘闾真不是这么想的。

他只是想把上官凛的慢慢的放下去,死者为大嘛,就没必要难为了。

上官荣怒极攻心,“攻城。”

只见一群贼人,扛着云梯就冲了过来。

用杂乱无章来形容,那真是不为过。

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人再多都没有用。

几波箭矢下去,有几架云梯竟然掉落在地上。

就连黄巾贼攻城的时候,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先生,我们真是高看他们了。”

李林甫在一旁劝道:“公子,切不可掉以轻心,泰山贼都是青壮,一旦近身就不好打了。”

对于泰山贼的野战能力,潘闾还是认可的。

但想要近身,潘闾根本就不会给他们机会。

潘闾在城墙之上,架了很多口大锅。

锅内都是粪汁,潘闾在其中还放了不少有毒的草药。

一众县兵拿着粪勺就往外泼呀!让他们刀兵相见可能不行,但让他们施肥,又有哪个没干过。

泰山贼在下面烫得是鸡飞狗跳,惨叫声不绝于耳。

潘闾汗巾包住了自己的脸,接下来就是慢慢欣赏。

潘闾就感觉有人在后面碰他,回头一看是潘华,“二弟,你上来干嘛,我不是让你在城门口守着吗?”

“大哥,我守半天了,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这种事情,还能等到有动静啊!有动静不就晚了吗?”

“大哥,你让别人下去吧!我想留下来帮你。”

“胡闹,给我滚下去,不知道军令如山吗?”

这个时候贼人已经扛着一颗巨大的圆木过来了,那一看就是冲着城门来的。

战事如火如荼,潘闾的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上官荣。

什么是最可怕的对手,那就是对你敌意最深的对手。

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

只见上官荣亲自带人上来了,这才刚刚开始啊!用得着这么急吗?

他的动作到是挺快的,几下子就攀上了云梯。

“伍天锡,你在哪呢?把那个老小子给我拿下。”

“大人,哪个老小子?”

“你眼瞎啊!爬得最快的那个。”

“好,我知道了。”

伍天锡即使在城头上,那都是横冲直撞啊!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人。

上官荣是第一个挑上城头的贼子,他很快就站稳了脚根,别说他真是豁出去了。

后续贼人都上来了,伍天锡才赶过去,张口就来了一句,“把你们的心交出来。”

潘闾连赫连勃勃都管,更别说是后来的伍天锡了。

伍天锡已经好几天没吃好了,手中混金铛就砸了过去。

对于伍天锡的力气,典韦都说过世间罕有。

这一下子那可是势大力沉,直接把挡在前面的那个人砸碎了。

鲜血直接溅到了上官荣的脸上,上官荣这才知道害怕。

可他上来容易,下来就难了。

云梯上那都是人啊!他根本就下不去了。

关键时刻,上官毓选择了鸣金收兵,救了上官荣一命。

正应了那么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啊!上官毓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他也是看出了上官荣的危机,才会提前收兵的。

上官荣活了下来,不但不感激,还在那里埋怨,“父亲,你为什么要射那一箭。”

“你看不出来吗?潘闾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凛儿,与其让他在上面受辱,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的。”

(本章完)

第115章 守土之战(2)

潘闾回到县衙,就看见王氏跪在院落里。

面前还摆着一座香案,好像是在祈福。

其中还有几张太平道的符纸,这不是胡来吗?

“母亲,你是嫌我死得还不够快吗?”

“乌鸦嘴,说什么死不死的,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大晚上的,我不回来去哪啊!”

王氏很早就嫁给了潘凤,那时潘凤还不是什么武官,每天练武学习兵法,王氏就在一旁陪着伺候着。

所以王氏还知道一点,战场之道的。

“身为将领,就要与兵卒同甘共苦,这样才可以稳定军心,闾儿你不能懈怠啊!”

此时的潘闾对王氏刮目相看,这真不像是一个妇道人家能说出的话。

“母亲,你说的是没错,但我是文官啊!守城自有底下的将领来做,我不用操这个心的。”

典韦伍天锡等人都在城头,潘闾就是在那也没什么用。

还不如回来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王氏这才意识到潘闾和潘凤的不同,“还是文官好啊!对了你二弟呢?”

“我让他回来了,可他就是不回来,所以还在城头上。”

“你怎么做人大哥的。”

潘闾也不想让王氏担心,“我这就让人把他给弄回来。”

王氏想了想,“还是算了,你二弟与你不同,他跟你父亲一样,注定是一员武官,这种场面他以后还要经历,现在适应适应也好。”

“母亲,你实在是太识大体了。”潘闾可不是嘴甜,而是由心而发。

在梁雪等一众女子的身上,潘闾就没有这样的体会。

梁雪是小家碧玉懂事听话,但缺少了一份大气,董小宛出身青楼,身上自带一股狐媚之气,却少了一份雍容,而韩曦聪明睿智,可带人却太过冷淡了,给人一种疏离之感。

她们跟王氏一比,就显得太稚嫩了。

王氏点了潘闾一下脑门,“还不滚回去睡觉。”

“那母亲也早点休息。”

潘闾习惯性的进入了梁雪的闺房,可进去一看三个女子都在,韩曦手上还拿着弩弓。

弩箭正对着潘闾的胸口,不由的让人汗毛竖起。

“还不把弩弓放下,这也是能拿来玩的。”

“谁让你不敲门的?”说着韩曦才把弩弓放下。

“我回我自己的家,敲什么门啊!你们赶紧回去吧!”

韩曦义正言辞,“不行,有贼人攻打泰安城,难免这城中没有他们的同伙,这县衙就是众矢之的,不能掉以轻心。”

“你的意思是今晚你要住这是吧!哪有你的地方啊!”

“打地铺。”

亏得韩曦想得出来,这大冷天的打地铺,还不冻出病来。

不管潘闾怎么劝,韩曦就是不走。

那潘闾就没办法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都这么大人了。

反正今晚潘闾是要睡在榻上的,他明天还要上城头呢?可不能将就。

梁雪睡在潘闾的左边,而董小宛睡在潘闾的右边,也就是这软榻够大,才让潘闾享受着齐人之福。

但难免会有一些肢体上的接触,一下子潘闾就睡不着了。

潘闾抓住了董小宛的玉手,董小宛顺势就躺进了潘闾的怀里。

不愧是青楼出来的,从小就受到过调教,这让潘闾如何把持的住啊!

自己的女人,潘闾就不客气了。

潘闾尽量把动作放得小一点,毕竟这房间里还有一个外人在呢?

可即使是动作再小,也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梁雪到没什么?这些她都经历过。

韩曦就不行了,她可是黄花大闺女。

哪怕她平时再冷静,在当下也是羞红了脸。

她哪里能想到,潘闾会这么不知轻重,大敌当前还行这闺房之乐。

韩曦只能装睡,总不能起来吧!

董小宛忍不住轻吟了一声,潘闾下意识的向地上看了一眼,就看见韩曦用手把自己的耳朵堵住了。

韩曦越是如此,潘闾就越有兴致。

最后把梁雪也拉了过来,那动静越来越大久久不能平息。

次日一早,潘闾腿都软了,他才意识到这次真是玩大了。

韩曦从地上起来,眼袋发青,显然也是没有休息好。

看潘闾那眼神,都快喷火了。

而梁雪和董小宛同时把脸背过去,她们也不好意思。

简单的洗漱之后,潘闾就上了城头。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上官家的人在一个时辰前就攻城了。

李林甫就站在昨天潘闾站得那个位置上,一动不动。

潘闾走了过去,“先生,辛苦了。”

李林甫只是稍稍撇了一眼,随后睁大了眼睛,“公子,你才是辛苦了,看来昨晚没有睡好啊!”

“嗯,出现了一点意外。”

李林甫也不知道说潘闾什么好,他也不好管潘闾的私事。

“巧了,城下也出现了一点意外,公子你看。”

潘闾只见在上官家的阵前,出现了几个方形的器械,还有一个大大的撬棍,“这不是投石车吗?他们哪来的。”

“上官家独霸泰山郡,而泰山郡的城池大多都依山而建,有几个投石车并不奇怪。”

投石车的作用,不在于伤敌,而是起到震慑的作用。

因为这投石车的准头,并不怎么好。

只要胆大心细,想躲掉飞射过来的巨石很容易。

如果是潘闾以前的那些部曲,潘闾完全就不用担心。

可就以眼下这守城的兵卒来说,这投石车真跟潘闾喝一壶的。

巨大的飞石落下,一些县兵直接就傻眼了,躲都不知道躲。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砸城肉饼,城上的县兵一下子就乱了到处跑。

潘闾是扯着脖子喊,“都给我靠边靠边,把头底下。”可就是没几个人听,哪怕潘闾亲身作出了表率。

也就是李林甫早有准备,安排了几个胆大的县兵守住城墙的梯口。

否则这帮人,早就跑下城了。

真是一群不成器的东西,李林甫长剑一挥,“火攻。”

火攻到也没什么,都是大同小异的。

可在潘闾看来就是有点太早了,这才第二天啊!

浓烟从城下升起,贼兵退去。

潘闾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那股子熟悉的味道,“先生,用得着这样吗?”

“想要保住士气,只能这么做。”

底下的人不一样,所用的方式当然要跟着改变了。

(本章完)

第116章 守土之战(3)

趁着贼兵退去的这段工夫,潘闾连忙在城头上走动走动。

把那些乱糟糟的县兵,收拢收拢。

遇到那些说不听的,就给他个几巴掌就缓过神来了。

不是他们软弱,只是他们还没有适应。

简单粗暴,就是治军最有效的方式。

潘闾走着走着,就看见有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上去就踹了一脚,“你干什么?”

伍天锡回过头来满脸是血,“我这不是吃东西呢吗?”

看着伍天锡手中的半颗心,潘闾就想骂人。

茹毛饮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野人呢?

“你就不能吃熟的吗?”

对于伍天锡的饮食习惯,潘闾是束手无策。

他跟赫连勃勃还不同,赫连勃勃吃人肉只是单纯的喜欢,而伍天锡吃人心,那是瘾头他不吃不行。

如果在平时潘闾还能管管,现在怎么管啊!大敌当前的。

伍天锡也是一脸的不快,“我哪有那工夫啊!我从昨晚到现在刚得空,一会贼人就上来了,我连吃生的机会都没有。”

要说潘闾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人家,昨晚潘闾还在那梅开几度呢?

“要不我先让人给你做好了送上来。”

“也行。”

“行什么行,你赶紧给我去东城,把典韦给我换过来,看你就来气。”

潘闾让伍天锡去东城,也就是想让他去休息休息。

趁着其他三面城墙还没有什么动静,轮换着来呗。

典韦来是来了,可却是抱着典满来的。

就没见过这么神经大条的,哪有守城带孩子的。

“典韦,你也不怕把他吓着。”

“男孩子胆大没事的,我从小就见过这场面。”

典满那张小脸,明显就比平时白了,潘闾看了都心疼,“来人,把典满给我送下去。”

....................

泰安城郊的一处缓坡上,曹操一行人就站在那里。

“这泰山郡的贼人,比我想象的要难对付啊!”

曹洪提着一把宽背长刀,“孟德,我们要不要帮帮忙?”

“先静观其变吧!我们这点人上去也是于事无补,子廉你把人给我看好了,别让他们太冲动。”

“孟德,这恐怕有点不好办,我们收拢了不少潘闾的人,他们大多都是泰安本地人,城中有他们的亲人,他们根本就坐不住。”

“那就强硬一点。”

如果曹洪能来硬的,也就不会说不好办了。

“潘闾手下的这些人可不弱啊!一个个匪性十足,时不时的还会耍点贱招,我总不能杀鸡儆猴吧!”

杀人肯定是不行的了,都到这了。

曹操还指望着把这些人带回来,弥补一下潘闾呢?

“告诉他们,今晚夜袭。”

“孟德我没听错吧!”夜袭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就很难了。

弄不好,就被人一网打尽了。

“也就是袭扰一些,你还当真了。”

“那我明白了。”

对于这次袭扰,曹操还是很重视的。

这是他在济南国的第一次亮相,绝对不能马虎了。

他要是表现的太过软弱,又如何治理地方啊!

从潘闾的那些人身上就知道青州人是什么德行,那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曹操把动静闹得不小,上官毓身在大营之内,就感觉四周都是敌人。

上官荣请战,“父亲,还是让孩儿先出去看看吧!”

“不行。”

“从火光来看,人数应该不多。”

上官毓有好几个儿子,上官荣不是其中最差的,但却是想得最少的。

这在以前算是一个优点,但在当下就是一个致命的缺点。

“你家人数是看出来的吗?也许人家就等着你出去呢?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营中待着。”

“如果他们敢动手,我们再还击也不迟。”

上官毓稳如泰山,以不变应万变。

可曹操这边却不能不出手了,他是袭扰不假,但总不能光给动静不见血吧!

这次曹操是以曹家的护卫打头阵,曹操也是一个舍得的人物,为了自己的目的他可以舍弃一切。

泰山贼的营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过城里的人。

潘闾已经被李林甫拽上来了,“公子,你看。”

“马上集结兵马。”

“大哥,你是不是太冲动了,以防有诈。”潘华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白读了那么多年的兵书。

潘闾今天就教教他,“别管有没有诈,打一下就知道。”

“你看城外的那些火光,都是在贼营的四周,也就是说夜袭的队伍是从四面发布杀进去的。”

“如果上官家的人想引我们上钩,火光就应该在贼营的中心,那样才可以诱敌深入吗?”

“既然有人支援,我们理应接应一下,明白了吗?”

潘华到是挺诚实的,“有点不明白。”

“不明白,你就慢慢想,一会记得多杀几个人。”

潘闾也不知道潘华这段时间长进了没有,正好借机看看。

“大哥,你就瞧好吧!”

潘闾带兵杀了出去,这在曹操的意料之外。

他现在都打算退出去了,可潘闾这一出城,他就不能退了。

要是潘闾输了,这泰安城就要被这些泰山贼祸害了。

他现在是济南相,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曹操也许不是什么好人,但在当下绝对是个好官。

“向粮草营冲杀。”

曹操也是拼了,才选择了粮草营。

那里的贼人守备力量,仅次于上官毓所在的中营。

潘闾出城,把大部分的贼兵都吸引了过去。

反倒是让曹操这边势如破足,上官毓知道的时候曹操距离粮草营已经很近。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没了粮草会坏大事的。

更别说他们本来就是一群贼,到时候自相残杀都有可能。

上官毓只能亲身去守粮草营,他这一动就影响了前方的战事。

主将轻离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来他们就各怀鬼胎相互提防。

而潘闾这边却在一心一意的冲杀,因为潘闾发现,这晚上的泰山贼比白天的泰山贼是差远了。

“给我杀,不留一个活口。”

要想战胜别人,首先就得让人怕你。

典韦、赫连勃勃、伍天锡三人,就有如三把利剑,直接就撕裂了眼前阻挡的贼兵。

(本章完)

第117章 突如其来的夜战

潘华一直跟在潘闾的后面,满脸的不乐意。

他想的是凭借着手中的宽刀奋勇杀敌,但潘闾到好硬是不让他上前。

在潘闾身边有什么好待得,也没见到几个贼人杀过来啊!

“大哥,你还是别管我了。”

“什么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母亲交待。”

“可我也不能干看着啊!”

潘华怎么说都是县尉,死的那些县兵,可都是他的手下啊!

他知道潘闾是为他好,可这样的话让他以后如何服众啊!

“你真想上前?”

“嗯。”潘华非常肯定。

“那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但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否则我立刻让人把你抓回来。”

潘闾能让步,潘华就很知足了,他也不要求那么多了。

“都听你的。”

潘华冲了出去,那张脸笑得跟菊花似得。

潘闾就不明白了,战场厮杀那是好玩的事吗?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李林甫待在潘闾的身边,“雏鹰早晚有一日会翱翔而上的,公子你总不能一直保护他吧!”

“但今晚这事我拿不准啊!”

看着是潘闾这边占了一点上风,但人数上的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上官毓这边就崛起反攻了。

“等危险的时候,我们再退也不迟。”

沙场争锋说白了就是打群架,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呗,李林甫看得很开。

潘华从小习武,本事还是不错的。

可就是这与人厮杀的经验杀了那么一点,沙场上不比其他地方。

你不能只把眼睛往前看,你得眼观六路。

谁知道敌人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潘华就疏忽了。

他跨过了一具尸体向前冲锋,可这具尸体突然跳了起来,当场就砍了潘华一刀。

血花四溅,潘华的整个后背就被划开了。

伤口在后面,潘闾那看得就是一清二楚了。

“先生,这就是你说的翱翔而上。”

“二公子,在翱翔而上之前,总是要受到一些挫折的。”

潘闾连忙跑了过去,“二弟,你没事吧!”

“很疼。”

废话,那么大的一条刀口子,能不疼吗?

潘闾已经可以想象王氏要怎么埋怨他了,“现在知道疼了,刚才干嘛去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潘闾,你还我儿命来。”

打眼一看,上官荣已经杀过来了。

他的装扮与平时不同,难怪前面的伍天锡典韦等人会疏漏。

“你儿子,又不是我杀的,你吼什么?”

上官荣离他是近了一点,但这这一点的距离,却不是那么好接近的。

在潘闾的身边,当然是潘闾这边的人多了。

上官荣状若疯狂,一个劲的往潘闾这边钻。

他后面的人也都是好手,真有点擒贼先擒王的意思了。

要说不是自己带出来的人,用起来就是不顺手。

潘闾身边的也是县中的勇士,平时也是一个个这个不服那个不愤的,也挺厉害的。

但一遇到真敢玩命的,全都歇菜了。

倒不是临阵脱逃,而是他们先想着保自己。

潘闾就看他们,跟上官荣碰了一下,就退了一大步,玩谁呢?潘闾又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了。

逼得李林甫都出手了,用三尺青锋挡住上官荣。

“你给我让开。”

“公子快走。”李林甫很冷静。

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一交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上官荣的对手。

他只能拖一会,要是潘闾有什么意外,这场战事那就真是输了。

潘闾也不能说走就走,他现在可是主心骨。

典韦等人已经杀到老远了,如果他这个时候退了,置他们于何地?

所以潘闾必须把上官荣击退,“二弟,你还能坚持吗?”

“可以。”

“那还不去帮忙。”

潘华愣了一下,“哦。”

别管潘华伤得有多重,但有一点他是绝对不会让开的。

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的亲兄弟啊!别人都没用。

在人影交错间,潘闾突然出手了,一支弩箭就钉在了上官荣的腿上。

潘闾手上的弩弓,还是韩曦手中的那一把。

潘闾从县衙出来那会,韩曦硬要让他带上,现在看看还是韩曦有远见啊!

韩曦手中的这支弩弓,是经过改造的。

它的弓弦是鹿筋,这样拉起来不费力,自然威力就小的一点,要是一般的的弩弓,此时的上官荣那就站不起来了。

可现在到好,上官荣一瘸一拐的还往前冲呢?

杀子之仇,痛彻心扉,上官荣无论如何的放不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弩箭只有一支,那射没了也就没了。

潘闾可找不到第二支,李林甫突然撤了回来,“公子,我们走吧!”

“都这样了还走?”

“我是说向前走。”李林甫可不做冒险的事,他想再拖一会。

等到上官荣不能走的时候,他再上去补刀。

这就是谋士跟武将的区别,武将但凡有一口气都会咬死眼前的敌人,而谋士是但凡敌人还有一口气他就不会掉以轻心。

在李林甫看来,上官荣就已经是那砧板上的肉了。

潘闾的危机是解除了,而曹操的危机却来了。

曹操带人冲向粮草营,想的是吸引泰山贼兵力,给潘闾创造机会,他的确是做到了。

而且做的太好了,直接把上官毓给引来了。

曹操低估了粮草对泰山贼的重要性。

也是真没见过,哪个主将守粮草营的。

此时的曹操已经被团团围住了,手中的青釭剑都不知道挥了多少次了。

曹洪一直护卫再曹操的身边,“孟德,我们突围吧!”

“不能突围,一旦突围我们这点人就散了,那样一来就是自取灭亡。”

“难道坐以待毙吗?”

“必须冲进粮草营引起火势,那样我们才能杀出去。”

曹操曹洪真是拼了,其实是为了自己,嘴上说的却是,“为了泰安的百姓,为了在城中的亲人,冲啊!”

上官毓背靠粮草营,看着杀过来的曹操等人,“不自量力,杀了他们。”

上官毓还想着把曹操杀了,随后挽回颓势呢?

眼下这种战况,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本章完)

第118章 突如其来的夜战(2)

沙场之上,瞬息万变。

不止要关注眼前的人,更要关注周围的环境。

曹操冲锋在前,突然眨了一下眼睛。

这让他意识到起风了,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他拾起了一个火把,杀到上风口。

要想冲进粮草大营,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要是在营外转一转,那还是可以的。

危险无处不在,可战胜敌人的机会却是寥寥。

哪怕再艰难,曹操也不会让它溜走。

曹操敲打火把,制造火星。

让火星随着风向,飘进粮草大营里。

曹洪等人也是如此,上官毓看在眼里,“快点拦住他们。”

一众贼人杀出了粮草营,可聚得人越多,火把也就越多。

总不能不打着火把吧!要不然就看不清楚了,在行进间火星自然飞溅。

这就是曹操的阳谋,上官毓也无可奈何。

粮草大营中,终于升起了些许火光。

这让曹操这边士气大震,反到是贼人这边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上官毓只能让人在营中灭火,但这却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

而典韦赫连勃勃等人,仗着自身的武力,已经杀进了中营。

中营守备空虚,致使他们长驱直入。

他们可都是一群良将啊!自然知道该做什么?

中营也跟着起火了,此消彼长贼人望火披靡。

潘闾看着一直紧追不舍的上官荣,突然有点心疼,“你真是找死啊!”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说话都大踹气了,还要杀人,真是自不量力。

“那好我站在这,你过来吧!”

上官荣跑了几步,紧接着就倒下了,他还是挺不住了。

腿上一直在流血,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给他一个痛快的。”

玩命不是人人都敢,但要说到痛打落水狗,却没有人会放弃这个机会。

谁看不出来了,上官荣在贼兵之中可算得上一个大人物。

刚才没几个人上,现在是都抢着上。

生怕这便宜的战功,落到别人的手上。

最后还是时迁快人一步,他动作可是很灵活的。

拿着一把长枪,就把上官荣钉在了地上,时迁把上官荣的人头砍下,送到了潘闾面前,“哥哥,幸不辱命。”

“你刚才去哪了?”

“不知道啊!”时迁还知道装傻,就他聪明。

上官荣的死,算是一个好的兆头。

前军的贼人,开始散了。

总有那么几个聪明的,看形势不对就跑了。

寒风吹到潘闾的脸上,潘闾却感觉非常温暖,这场风来得太及时了。

前军败,中营失守,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上官毓不知所措。

周围的动静越来越大,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上官毓看着近在咫尺的曹操,却是咫尺天涯。

“撤。”

上官毓也是果断,就是因为他的果断,才保住了上官家的实力,当然了这场战事他终究是输了。

曹操站在栅栏的前面,恍惚了一下。

这样的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救火。”

刚才这些粮草是贼人的,现在这些粮草却是他们的,曹操当然不能任其付之一炬。

最后还是烧毁了一些粮草,毕竟曹操身边的人不多。

潘闾后来才知道帮他的人是曹操,连忙跑了过去。

别管心里是怎么想,面上当然要过得去。

“曹大哥,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兄弟,能见到你真好。”

上官家经此一役,再想出来搅风搅雨就得掂量掂量了。

因为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那就是威信。

一众贼人是相信上官家,才聚集到一起。

可现在却是这个样子,而上官家的实力却没有折损太多,让他们怎么想?

上官荣的死,对上官毓来说也是一种打击,哪个父亲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死啊!

对手下贼人的情绪,也就疏忽了。

泰山贼就此分崩离析,各顾各的。

.................

大胜而回,潘闾当然要犒赏一下。

多亏了贼人的粮草,潘闾才可以这么大手大脚。

潘闾还请了很多青楼女子,助助雅兴。

那气氛可是非常热烈的,这群刚见过血的汉子,不断的发出狼嚎声。

而潘闾却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躲躲清闲,人人都向他敬酒,他有点招架不住了。

曹操找到了潘闾,“你在怪我吗?”

听见了曹操的声音,“曹大哥,你在说什么呢?多亏了你我才打退了泰山贼。”

“可也是因为我,你才招来了这些贼人。”

“入冬了,泰山郡那个穷地方,养不了这些贼人,所以他们进入济南国是早晚的事,我身为泰安的县令自然责无旁贷,是躲不掉的。”

曹操总觉得潘闾隐瞒了很多东西,“你能这么想,让我很意外。”

“曹大哥,你还是快点去上任吧!据我所知你要来不及了。”

“你要赶我走吗?”

“我巴不得留你呢?”

潘闾和曹操之间的裂痕依然存在,它永远都不会消失。

“我是该走了,明日一早就会启程。”

“那好,我送你。”

对此潘闾没有食言,为了送别曹操,潘闾特意起了一个大早。

这让梁雪很意外,潘闾睡懒觉可是一种习惯。

“公子,你还是多睡一会吧!天还没亮呢?”

“我也想睡,但不行。”

潘闾去送曹操,却发现典韦一家子也在那,而且收拾好了行囊。

“这是怎么回事?”

典韦到是有什么说什么,“曹大人昨晚找到了我,他说有办法帮我解除官府的通缉,让我跟着去一趟。”

好一个曹操,一个不注意就把潘闾的墙角给撬了。

“那也不用带着家眷吧!这一路可不太平。”

曹操走了过来,“兄弟放心,在济南国我有别的安排,不会有事的。”

“那就有劳曹大哥了。”

此时潘闾恨得牙根都痒痒,典满跑了过来,“潘叔叔,我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过几天我就去找你。”

“那拉勾。”

这拉勾还是潘闾教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最后还盖了一个章。

潘闾是不会给别人做嫁衣的,心里暗骂曹操你给等着。

看曹操那眼神充满了愧疚,潘闾真是信了他的邪。

(本章完)

第119章 潘凤脑震荡

典韦杀了睢阳人李永,各群各县都有其通缉榜文。

曹操也是无意间才发现的,这才知道典韦的出身。

曹操把典韦带走,一来是爱惜人才,二来也是在保护潘闾,他并不是一味的想挖墙脚。

以曹操的家世背景,把典韦带在身边没问题。

可潘闾就不行了,这要是被有心人发现向朝廷上报,潘闾这包庇的罪过就跑不掉了。

包庇一罪,可大可小,弄不好还会连累家里。

出于朋友之谊兄弟之情,曹操才会这么做的。

至于潘闾领不领情,对于曹操来说不重要。

他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兄弟,不用送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潘闾心想谁送你了,我是送典韦一家好吗?

可嘴上说的却是,“曹大哥,一路小心。”

曹操走了,从潘闾的视线中消失。

李林甫:“公子,我们回去吧!”

“典韦的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有想过阻止,但眼下这个世道虽然纷乱,却还在朝廷的管制之下,有些事我们做不来。”

潘闾感叹,“权势?”

“没错就是权势,典韦并不喜曹操,但就是因为权势,他才必须跟着曹操离开,如果不想类似的事情发生,只有不断的向上爬。”

在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雪。

这也是中平元年第一场雪,汉帝刘宏在光和七年十二月就改了年号中平。

中平有天下太平之意,潘闾现在想来真是讽刺啊!以后别想太平了。

潘闾现在是泰安县令,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呢?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当了县令潘闾才知道,治理地方不容易。

老百姓的吃喝拉撒都得管,你做好了那是你应该做的,你做不好就等着老百姓骂你吧!

潘闾只不过是想整理统筹一下户籍,看看泰安县到底有多少人?

可却受到了空前的阻碍,那些外来流民难民是东躲西藏,生怕潘闾把他们赶走。

无论潘闾怎么让人解释,他们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给地方上带来了不小的乱子,这还真是小麻烦。

更大的麻烦就是那些大户,哪个家里没有奴仆婢女的,说他们是奴籍吧?可他们的卖身契却没有经过官府。

也就是说,他们的奴籍朝廷是不认的。

如果说他们是白身,这些大户也不会还他们自由,都是花钱买的。

潘闾要是公事公办的话,必定要得罪不少人。

可要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又何必整理呢?

为了这点事啊!弄得潘闾脑袋都疼了。

还真不如到战场上厮杀呢?潘闾总不至于束手无策啊!

李林甫进言,“公子,这是你上任以来做的第一件事,绝对不能虎头蛇尾,否则日后就不好治理了。”

李林甫所说的,潘闾都明白。

“可具体该怎么做呢?”

“孙家的家主孙霍这个人很识时务,就从他先开始,只要把他们家的户籍统筹好,我们又没有清算的话,其他的大户也就不会反抗了,至于那些流民难民该抓得抓该办落户的办落户,其实很简单。”

什么事到了李林甫这里都是很简单,可说是那么说啊!

具体还要看底下的人怎么办事?泰安县一下子就热闹了。

县丞黄佐到处走访赔笑脸,县尉潘华到处抓人跑断腿。

不巧的是潘凤,这个时候回来了。

一看县里是这么情况,直接就去县衙兴师问罪。

潘闾治理地方,不拘泥一格。

没事的时候不会在大堂上待着的,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冷了。

四处通风,如果关门的话又特别暗。

潘闾真想给这大堂上,多弄几个窗户。

可又不能这么做,县衙是公家的地方,不是你说动就能动的。

所以潘闾会在梁雪等人的闺房里处理地方上的案牍。

一边办公,一边又有美人陪着,多好啊!

潘凤回来的时候是正赶上潘闾吃饭呢?只见梁雪嘴上衔着糕点,跟潘闾在那里唇齿相接。

“逆子。”

潘闾本能的跳了起来,也是被潘凤打怕了。

别人打潘闾,潘闾还能还手。

可要是潘凤打潘闾,潘闾就只能认命了,谁让他摊上这么个爹呢?

“父亲,你能不能别那么大声啊!我现在也是当官了好吗?”

“你就是这么当官的,我潘家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光了。”

“我怎么就丢脸了,我当了县令,你脸上不也有光吗?”

潘凤已经在那里撸袖子了,真是太粗鲁了。

“父亲,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今天我要行家法。”

一听到家法二字,潘闾顺着窗户就跑了。

离老远就看见了王氏,“母亲,救我。”

王氏也是听说潘凤回来了才赶过来的,她可不想这对父子发生什么冲突。

刚要阻止,却晚了一步。

伍天锡先她一步阻止了,伍天锡可不认识潘凤,他只看见有个人再追着潘闾跑,那能行吗?

当即出手了,潘凤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县衙里还有人敢对他动手,一下子就中招了。

潘凤转了一下,晕倒在地。

“老爷。”王氏跑了回去。

潘闾懵了一下,呃有点不好收场了。

伍天锡这才发现不对劲,然后走了。

他是能一走了之了,可潘闾该怎么办啊?

连忙把华佗叫了过来,半个时辰之后潘凤才醒来,“逆子,你竟敢弑父?”

“父亲,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打了一下,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刚才谁打我?”

潘闾总不能把伍天锡交出来吧!就伍天锡那个脾气,弄不好又得打起来。

“没看见啊!”

“你是长本事了?”潘凤突然捂住了额头。

这可把潘闾吓了一跳,“华佗,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大人放心,潘老爷的脑后受外力击打气血浮动,难免会有些晕眩的,所以不能动气。”

晕眩气血浮动,不就是脑震荡吗?伍天锡这一下子有点狠啊!

潘闾想快点脱身,“父亲,我这就去给你熬药,你等着。”

“站住。”

这话潘闾是不会听的,一下子就跑没影了,只留下潘凤在那里气喘吁吁,遇到这么一个儿子折寿啊!

(本章完)

第120章 送礼变刺探

潘闾熬药只是一个借口,自有手下人去做。

他只需把熬好的汤药送上去即可,“父亲,你好点了吗?”

在潘闾送药之前,李林甫已经来过了,还进行了一番解释,所以潘凤这气也就消了。

“闾儿,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一方县令了,这一切都来之不易,你不能被女色所迷啊!”

“父亲,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还狡辩,我都看见了。”

亏得潘凤还好意思说,潘闾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父亲,不就是口对口喂食吗?我就不信你跟母亲没做过。”

“为父怎么会如此轻浮。”

合着还真没做过,潘闾看着一旁不吱声的王氏,“母亲,真是委屈你了。”

“逆子。”

恰好这个时候潘华跑了进来,才让潘闾逃过了一劫。

“大哥,我有事对你说。”

“那我们出去说吧!父亲需要静养。”

出去之后,潘闾拍着潘华的肩膀,“二弟,不错嘛,知道替你大哥解围了。”

“大哥,是真出事了。”

“我不就是让你抓几个流民吗?怎么杀人了。”

“那到没有,只是抓了一个不该抓的人。”

这把潘闾吓了一跳,只要没有杀人就好,抓了一个不该抓的人,那就是抓错人了,放了就是呗。

就算人家要追究,大不了赔礼道歉还能怎么着啊!

潘闾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抓的这个人破衣烂衫,难怪让人误会。

“不知这位兄台是何方人士?”

“是渠帅让我来的。”

渠帅?黄巾渠帅,潘闾可不想跟他们牵扯上关系。

回头瞪了潘华一眼,怎么不把事说清楚呢?

潘华缩了一个脖颈,他到是想说了,但也得来得及啊!是潘闾急冲冲过来的。

潘闾抽出了潘华腰间的佩刀,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我与黄巾贼势不两立,你竟敢来找我,真是自寻死路。”

“我家渠帅与大人有旧,他请你到城外一会。”

倒不像是无的放矢,“你家渠帅是谁啊?”

“乐安管亥。”

“那你怎么不早说,来人把他放了。”

潘闾和管亥之间那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潘闾还不至于扣住管亥的人不放。

这见肯定是要见的,但潘闾也不会掉以轻心。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谁知道管亥变成什么样了?

出城之后,潘闾选了一个四面空旷的地方,而且距离城门口也近,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好回去。

不久管亥就现身,还吊了一个膀子,这是受伤了。

“叔父,别来无恙啊!”

“闲话少说,你认识典韦吧!”

“有过几面之缘,怎么他得罪你了吗?我替他给你赔罪。”

“就是他伤了我。”

原来上一任的济南相袁肆就是管亥杀的,管亥早就把济南国当成了自己的地方,曹操上任他带人去截杀,就这样遇到了典韦吃了亏。

他多方打听之下,管亥才知道潘闾回来了,而且跟典韦的交情非浅。

潘闾可不想典韦有事,“叔父,你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可以,但你要想办法把典韦支开。”

潘闾这就糊涂了,“叔父,你想干什么?”

“杀曹操。”

潘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管亥还真敢想啊!

曹操是那么好杀的,潘闾敢肯定,就算他支开了典韦,管亥也不会是曹操的对手。

“叔父,现在我也是朝廷命官了,恕我不能帮你。”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你觉得我会怕吗?”

管亥看了一眼泰安的城墙,“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对泰安城动手,这里的百姓才得以保全,你怎么就不珍惜呢?”

管亥现在是黄巾渠帅,那也就是反贼,他真顾不了那么多了。

潘闾:“叔父,我跟你说句时候,曹操比你想象的要强很多,他的父亲是当朝九卿,亲族也都是地方高官,他不会在济南国一直待下去的。”

“也就是一两年吧!人家就扶摇直上了,你何必揪住他不放呢?”

潘闾自问是苦口婆心,但架不住管亥是个榆木疙瘩,怎么说都不听了。

“一句话,你能不能支开典韦?”

“叔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啊?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杀曹操绝对不行,那会捅大娄子的,要不我让我父亲出来跟你说。”

“什么无双兄回来了?”

真是对人不对事啊!管亥这态度立马就变了,刚才还那么强硬呢?

潘闾把管亥拉到一边,“父亲,刚刚回来,只是他也受了点伤,叔父想必也知道这世道不太平。”

“我在济南国有一批粮草。”

一句话潘闾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是粮草闹得。

曹操上任之后,自然不会让黄巾贼在下辖的地方上活动,这就是不可调节的矛盾。

“叔父,你也是的,你在乐安国称王称霸,把粮草放在济南国算怎么回事啊?”

“你没听过狡兔三窟的道理。”

在潘闾看来就是自作自受,什么狡兔三窟,一个黄巾贼用不用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大上啊!

“你那批粮草在哪?”

“东平陵。”

要说这管亥也真会找地方,东平陵是济南国的治所,直接把贼赃藏在人的眼皮底下了。

“叔父,你容我几天,我正好也要去东平陵,到了地方我再说。”

“你去东平陵干什么?”

“曹操新官上任,我不得去送礼吗?你以为我爱去啊!我这边还一大堆破事呢?”潘闾是真不想跟曹操为敌啊!

管亥到是省事了,“那我等你的消息。”

好好的一个送礼,变成了刺探,潘闾怎么想怎么亏了。

有管亥在暗中护送,潘闾一路上到是风平浪静,没有哪个瞎了眼的蟊贼来找麻烦。

很快就到了东平陵,曹操到是舍得。

宴请了很多宾客,也是曹操有面子,或者说他身后家族长辈有面子。

“曹大哥,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哪能啊!兄弟快来。”

“事先说好了,我带来的东西可拿不出手,见谅。”

“你能来比什么都强,上坐。”曹操真是给足了潘闾面子。

(本章完)

第121章 夏侯惇

曹操想得周到,把潘闾安排到了典韦的旁边。

看典韦的一身装扮就知道当官了,曹操这下手很快啊!

“在这里待得习惯吗?”

“曹大人,对我很好。”

曹操就是曹操,这才多长时间,典韦就从不喜变成了认同。

“听说你们遇到了黄巾贼?”

“这里并不太平。”

潘闾跟典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虽然不是很热乎,但也是很和谐。

直到程坤走了过来,“潘闾,你还有胆子来啊!”

“这不是程主记吗?没想到你还活着。”

潘闾以前就没把程坤放在眼里,更别说是现在了。

“这里是东平陵,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那就拭目以待了。”

袁肆在位程坤也许可以胡作非为,但现在是曹操在位,程坤想要胡来那就是找死。

都不用潘闾动手,曹操自会收拾他。

济南国也算是百废待兴,曹操又是初来乍到想要有一番作为,眼睛里怎么可能容沙子呢?

典韦喝着酒水,“你跟他有过节?”

“他原是这国相府里的主簿,大大的贪官,被我教训了一下才成为了主记,看来他是记吃不记打呀!”

“曹大人,对他很是重视。”

这到是潘闾没想到的,不过潘闾也没在担心。

曹操这么做肯定是另有目的,绝对不会是爱惜人才,曹操的眼光没那么差。

宴席刚到一半,就有郡兵前来上报,东平陵外有一支兵马来犯。

潘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管亥,不用这么着急吧!

大多数的宾客,那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刀兵之事他们是不会管的。

但曹操不同,他是济南国相,东平陵的主官,自然是责无旁贷。

他带人出去了,潘闾也跟了上去。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潘闾呢?

曹操:“兄弟,这次真是连累你了。”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连累,谁让你是我的顶头上官呢?”

曹操知道潘闾原是义军统领,也就没在劝了。

从远处而来的兵马越来越近,一看就知道不是管亥的兵马实在是太少了。

行进之间很有章法,管亥也没有这个本事。

“不对劲啊!”

曹操笑道:“是不对劲,他们是自己人,元让来了。”

曹操口中的元让,那岂不是夏侯元让夏侯惇吗?

原来是夏侯家的人到了,难怪曹操如此开怀。

他曹操本就是夏侯家的种,看到自家人当然亲切了。

大开城门,把夏侯家的部曲迎了进来。

“元让,你来的真快啊!”

“听说你有麻烦了,我当然要快马加鞭了。”

夏侯惇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比较精干的那种人,身材非常魁梧,五官非常立体就好像雕刻上去的一样棱角分明。

尤其是那双眼睛,大晚上的都发亮光啊!

曹操托着夏侯惇的手臂往里走,“妙才怎么没有来?”

“他呀,替人顶罪,我都不知道在哪呢?”

“你也不管管他?”

“我也管的了啊!他从小就那样。”

曹操和夏侯惇在那里叙旧,潘闾却在一旁大感为难。

就管亥还想搞事情呢?还是别想了。

夏侯惇入席了,他可是夏侯家的子弟,不比曹操的出身差多少,一众宾客当然上去敬酒了。

潘闾则是去向曹操敬酒,“曹大哥,你这是要大干一场啊!”

“匪患猖獗,我当然要为百姓清除这一祸害。”

“管亥的老巢可在乐安,你是清除不了的。”

朝廷自有法制,即使是地方主官也不能越界剿贼。

这又不是黄巾起义的时候了,做什么都没人管。

“兄弟,你知道的不少啊!”

“我可是地头蛇。”

曹操为潘闾斟满了酒橛,“这个我听说过。”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收敛一点吧!不要让我难做。”

“好。”

对于曹操的警告,潘闾就当时耳旁风了,有些事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宴席还没有结束,潘闾就以酒量不佳为由离开了,趁着曹操被缠住,潘闾去看看那批粮草。

管亥还真会找地方,竟然把粮草藏在了袁肆的故居。

袁肆死后,他这处宅院也就荒废了。

这毕竟不是什么官家的地方,不是谁都可以鸠占鹊巢的。

就以曹操与袁家子弟的关系,也不会让人这么做。

潘闾是翻墙头过去的,不愧是大户,那外墙还是很高的,潘闾可是费了好大劲。

跳下去的时候,还差点闪了腰。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在这里随地大小便啊!

满地’黄金‘,潘闾一下子就中招了。

这是有人啊!潘闾不由的开始小心。

从外围慢慢的往里面摸索,尽量不让自己弄出什么动静,轻手轻脚的。

终于让他发现些许火光,过去一看原来是几个小乞丐。

这年头,像这样小乞丐太多了,潘闾也就见怪不怪了。

估计是想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才进来的。

吃得到是不错,白花花的粮食还是很显眼的。

也就是说管亥藏在这里的粮食被人发现了,只是这几个小乞丐没有声张而已。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更别说是这些在街头上讨饭吃的孩子,都明白什么叫做财不露白。

潘闾没有打扰他们,而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赫连勃勃在外面接应,“兄弟,怎么长时间,还这么大味。”

“踩着狗屎了。”

二人往回赶,在路上却遇见了夏侯惇,潘闾还没等他说话呢?就先开口了,“夏侯兄,你怎么出来了。”

“你是...?”

合着夏侯惇,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潘闾。

“泰安潘闾,刚才就站在曹大哥的后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哦,我记得,你怎么会在这?”

眼下潘闾所处的位置,可不是他应该出现的位置。

“酒量不好,出来走走醒醒酒,要不然我就吐了。”

“小心一点吧!孟德跟我说,这城中有贼人肆虐,要我加紧巡逻一下,别让他们钻了空子,如果你要是没事就赶紧回去吧!”

夏侯惇到是没有做过多的怀疑,曹操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潘闾心想要是好悬啊!曹操果然是早有准备,人家是一刻都没有松懈。

(本章完)

第122章 血色的粮秣

管亥也是胆子大,直接就进城了,还出现在潘闾的面前。

“不是,你想死也别害我呀!”

“有你这么跟叔父说话的吗?”

有管亥这样的叔父,潘闾都倒八辈子血霉了。

潘凤也是的,怎么就跟管亥搭上关系了。

说着说着潘闾就闻到了血腥味,上过沙场的人,对于这种味道非常敏感。

“你杀人了?”

“刚才我去踩点,发现几个小乞丐,被我一刀拿下。”

明明是杀人,在管亥这里就像吃饭一样稀疏平常。

“你就积点阴德吧!”

“我总不能让他们到处嚷嚷吧!要是没有这批粮食,我手下的人就得饿死,这天可越来越冷了。”

站在管亥的角度,他这么做自然是没错的。

为了大多数人,他可以不惜一切。

“曹操身边来了一个夏侯惇,他的本事不比典韦差多少,你还是从长计议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只要帮我支开典韦就好了。”

管亥对典韦还是心有余悸的,对于夏侯惇他知道谁是谁啊?在他看来不过是潘闾的托词而已。

“明天我就会支开典韦,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潘闾可没有一点要担心的意思,潘闾是真的怕连累。

想支开典韦一点都不难,典韦最在乎的还是他的家人。

那就对他的家人下手就好了,典满对潘闾可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次日潘闾出现在典满面前,“干什么呢?不回家。”

“潘叔叔。”

潘闾一把将典满抱起,“走吧!带你出去骑马。”

“好啊!”

典满一个人野惯了,所以谁都不怕。

骑马总不能在城里骑吧!这里可是济南国的治所,潘闾就顺理成章的出了城。

而李林甫却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典韦,“典将军,不好了。”

“先生,你别着急慢慢说。”

“我刚刚得到消息,一伙黄巾贼寇在城外徘徊,就在刚才公子带着赫连勃勃出城了。”

“我这就去找曹大人。”

李林甫连忙拉住他,“我怕来不及了,还有典满也在公子身边。”

“我这就去追。”

典韦直接绝尘而去了,对于自家人典韦的态度是不同的。

看到典韦离开,管亥这边就动手了。

管亥可以轻易进城,这城中当然就有他的人。

城墙失去了作用,管亥手下的黄巾贼,在顷刻之间就夺下了城门,后续的贼人蜂拥而入。

曹操带人抵抗,夏侯惇曹洪等人奋勇冲杀,在城中展开了一场血战。

李林甫等人也过去帮忙,就是为了洗脱潘闾的嫌疑。

曹操看见李林甫,“潘兄呢?”

“出城了。”

“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出城了。”曹操完全是出于担心才问的。

“一言难尽,寄希望于公子没事吧!”

而此时的潘闾却躲在了东平郡的郊外,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典满:“叔叔,父亲他们不会有事吧!”

“你父亲当然没事,这不就来了吗?”

远处那如铁搭一般的身影,不是典韦还能是谁啊?

“潘闾,你在搞什么?”

“你说我在搞什么?我不是带着小典满来骑马吗?谁知道会发生这事。”

看典满没事,典韦就放心了。

“你赶紧带着他离开,我这就进城看看。”

曹操把典韦的案子压了下来,典韦当然要报恩了。

“你疯了,你这不是去送死吗?”

“知恩不报非大丈夫所为。”

“你可想好了,如果你要是有什么意外,小典满怎么办啊?”

典韦摸了摸典满的虎头,“那就靠你照顾,这个恩我来世再报。”

潘闾从来就不信什么来世,那谁有谱啊!

潘闾把典满放开了,典满不大但也懂事了,死拽住典韦就不松手,整个人又哭又闹的。

可典韦却顾不了那么多,“你是我典韦的儿子,不要闹了。”

“父亲。”

潘闾:“典韦,你看清楚一点,贼人已经进城了,现在多你一个少你一个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你想救曹大哥,我也想救李先生,但不能莽撞行事啊!”

“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典韦既然已经出来了,潘闾就不会让他回去。

“我当然有办法,黄巾贼进入了东平陵,在城外一定有留守,我们冒险一试,总比你直愣愣的去送死强吧!”

在去之前,潘闾把典满藏了起来。

这种事不能让他参与,潘闾是跟管亥说好了,但谁也保不准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黄巾贼既然沾了一个贼字,那就不算是什么好人了。

管亥在东平陵城外留守的人,都是一群老弱病残,典韦一看就想冲过去。

“你等等。”

“你不会是怕了吧!”

“怕很奇怪吗?你就是想冲也得看清楚一点吧!从对面冲那边人少。”

去对面当然就要绕路了,也就耽误了一点时间。

而此时的管亥已经跟曹操对上,“曹操,你拿命来。”

夏侯惇自然不会让他得逞,“想杀孟德,先过我这一关。”

“你就是夏侯惇。”管亥一交手就知道厉害了。

“知道你爷爷就好,识相的赶紧带人离开。”

“笑话,给我杀。”

一个人打不过,一群人还打不过吗?管亥也是一个老江湖了。

管亥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来的,他这边跟曹操交手,另外一边已经开始搬运粮草了。

战场之上,两方人交织在一起。

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很快的曹操就知道了另外一边的事。

曹操当即命令,抢回粮草。

这个世道,真没什么东西比粮草更重要了。

曹操虽然是刚刚上任,但对济南国各县的情况还是知道一点的,除了潘闾的泰安县,其他地方可都不是很好啊!

对曹操而言,管亥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就是一个贼子,活了死了他都是一个贼子,哪有老百姓的吃食重要啊!

双方人围着袁肆的故居,展开了一场交战。

白花花的粮食,散落在地上,没一会就变成血色。

而李林甫等人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他们做了该做的,可没有闲心趟这趟浑水。

这刀光血影的,发生了意外怎么办?

(本章完)

第123章 小人陷害 倒打一耙

杨氏是一个本分的女子,她跟着典韦不求穿金戴玉,只求一家平安。

外面刀光血影,别提她有多担心了。

一来是担心典韦,二来是担心典满,这一大一小可都没在她身边。

李林甫带人闯了进来,“夫人,叨扰了。”

“李先生,你看见满儿了吗?”

“夫人放心,小典满不会有事的,他与公子在一起。”

李林甫身边的人都是好手,但放在当下的城中也是掀不起什么风浪,还是老老实实的驻守一处为好。

而此时的潘闾三人,已经在城外动手了。

典韦没有一刻的犹豫,一下子就冲了进去,那拉都拉不住。

他都冲了,潘闾也只能跟着冲了。

好在管亥留在城外的营地就是一个空架子,没什么像样的人。

面对典韦和赫连勃勃,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不管是冒死抵抗还是以多欺少,都不能挡住潘闾三人的脚步。

潘闾在其中制造火势,做戏要做全套嘛。

浓烟升起,潘闾三人才杀了出去。

潘闾坐在了地上,“先歇一会。”

典韦感叹,“这也太容易了。”

“容易可不代表是好事,就说明管亥对城外的营地并不重视,我们做的这些很可能是无用功。”

与其日后被打脸,还不如事先让典韦的心里有点底。

“那我要进城。”

“还进什么城啊?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还是在城外待着吧!”

典韦还是执意要进城,但这次潘闾却是非常的强硬。

拿着一把朴刀站在典韦的面前,“你想进城,除非我死了。”

“你挡不住我。”

“但我能。”赫连勃勃当然是跟潘闾站在一边了。

典韦是好人,面对潘闾二人耍无赖,那是束手无策。

除非是下狠手,但典韦是不会对自己人下狠手的,潘闾为他好他知道。

典韦就这样被限制在了城外,潘闾利用的就是他的良心。

在城内,曹操与管亥相争。

曹操不能依靠任何人,他只能靠自己,此战若是胜了,他就可以在济南国站稳脚根。

若是败了,他也没脸当这个济南国相了。

曹操怎么说也是一个要脸的人,所以他选择了孤注一掷。

亲自带着人冲杀了好几次,管亥这边也就管亥一人拿得出手,其他人也就相当于刚放下兵器的百姓。

哪里是曹操等人的对手,自然是死伤惨重。

而管亥也受伤了,夏侯惇怎么都强他一筹。

“我念你武艺不俗,还是束手就擒吧!”

“你眼瞎啊!没看见我这边人多吗?”

别管死伤多少,管亥这边还是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

“都给我放箭。”此时的管亥已经不在乎误伤自己人了。

一众黄巾弓箭手纷纷爬到了高处,什么房顶上啊墙壁上啊!到处都是人。

管亥纵横青州这么久,还是有点战略眼光的。

一下子就遏制住了曹操这边的攻势,夏侯惇奋力杀向管亥,这次他不打算留手了。

就在这个时候,曹洪也带人现身了。

直接就截住了管亥的后路,这城中环境复杂,到处都是小道,再不济也可以翻别人家吧!绕一个大圈还是可以的。

管亥就这样腹背受敌了,他人再多都没用。

冲不上来,那都是不顶事的。

管亥看形势不对就想跑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何况他手下的人已经运出去不少粮秣了。

“撤。”

“追。”曹操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那是一路穷追不舍,一直到管亥离开城池。

这一幕被躲在外面的潘闾等人看在眼里,“我们可以回去了。”

眼下的情况就是所有人都往外跑,只有潘闾这几个人往里跑,那就显得很突兀。

曹操迎了过来,“你们没事就好了。”

“有劳曹大哥担心了。”

典韦上前,“属下失责,请曹大人见谅。”

“无妨。”

真的是无妨吗?以曹操多疑的性格,可没有他表面上那么大度。

城内交战,潘闾三人无故失踪,要说曹操一点怀疑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在当下,曹操有更多的事情要处理。

没有那个工夫,再追究。

潘闾和典韦一起先把典满送回了家,当下城中的景象不是这个小孩子该看的。

也就是跟李林甫等人汇合了,“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

潘闾这就是明知故问,李林甫配合道:“公子出城,典将军去追,在下觉得守在这里更为合适。”

“多谢先生了。”典韦当然要表示感谢了。

宁惹君子不惹小人,程坤就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潘闾下绊子呢?

在曹操面前进言,潘闾跟管亥关系非浅,今日之事跟潘闾大有关系。

他是有意陷害,可他编的事跟真的事没什么大差别。

要不怎么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呢?因为害人的想法都一样。

曹操邀潘闾前来对峙,他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这已经不是私事了,而是公事。

潘闾一脸的埋怨,“曹大哥,这话你也信啊!”

程坤当场跳了起来,“你敢说你跟管亥没有私交吗?”

“我跟管亥有私交很奇怪吗?这事不止你一个人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但跟今天这事没关系,我的人在城内浴血奋战你在哪呢?我和典韦在城外袭人老营你在哪呢?”

“估计你早就躲起来了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勾结外人啊!我现在是一地父母官,我犯不着自毁前程。”

“你说我帮了管亥,我帮他什么了?”

潘闾说的是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

程坤还真敢说,“大人,你都听见了吧!他自己承认了,他跟管亥有关系,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在城中,要不然迟早是个祸害。”

合着程坤就是抓住一点不放,他可不管潘闾到底做了什么?

曹操还是能主持公道的,“好了,程坤你给下去。”

“兄弟,这次委屈你了。”

潘闾一摆手,“公事公办,没什么可委屈的我都明白,但曹大哥我必须提醒你一下,程坤这个人不能留。”

“我不是因为私底下的过节才这么说他,他觉得自己做得很隐蔽,其实我早就知道,他跟管亥也有关系,你自己好好查查吧!”

(本章完)

第124章 溜之大吉

曹操重用程坤,是因为初来乍到,他需要一个熟悉地方情况的人。

程坤当过主簿又当过主记,还是本地人,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这并不代表曹操对程坤就没有提防,“这话怎么说?”

潘闾:“这个我不便说吧!”

“我们兄弟一起从洛阳出来历经艰辛,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里没有外人。”

“程坤在他还是主簿的时候就已经中饱私囊了,而且数额巨大,钱财自然都留下了,而粮秣就私下售卖,他可不管买家是什么人,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跟管亥相识的。”

曹操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自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有一个不是证据的证据,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我之所以跟管亥牵扯上,更多的是因为父辈的关系,起初我跟管亥是对立的,他曾经去我那里找麻烦。”

“发生了不小的冲突,这一点所有的泰安县人都知道,我在其中有所斩获,也就是几个粮袋,上面却绣着一些姓氏,都是东平陵本地的大户,这些很明显都是秋收上缴的粮秣。”

这还真算不上什么证据,但却很说明问题,“就不能是管亥私底下抢夺的吗?”

“在粮袋上绣上姓氏,主要是因为怕弄混了,这些大户田产多上交的粮秣也就多了,所以都精打细算,否则也用不着费这工夫,如果是管亥私下抢夺的不可能有这个姓氏。”

“那你怎么敢肯定,管亥的粮食就是程坤卖给他的?不能是别人吗?”

曹操的心思,不可谓不缜密。

幸好潘闾这三寸不烂之舌也是很溜的,说谎都不眨么眼睛。

“管亥的胃口很大,一两袋粮秣根本就满足不了他,如此大数量的粮秣交易,身为主簿的程坤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还有我曾经从程坤的手上坑了一批粮食,跟我从管亥那里斩获的粮食是一模一样。”

为了倒打一耙,潘闾把曾经做过的坏事都说了出来。

曹操让潘闾离开了,有些事他还是要想一想。

“元让,你觉得潘闾所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至少程坤的事情不会有假,报私仇的方式有很多种,潘闾并不是良善之辈,他没必要假手于人。”

曹操自是比夏侯惇更了解潘闾,他也觉得潘闾没必要这么做。

“那就去搜查一下程坤的府邸,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程坤本来就是一个贪官,根本就不经查。

就说他那府邸吧!一个主簿薪俸才多少啊!可住不起这么大的宅院。

那都快赶上国相府了,要说没有收刮民脂民膏鬼都不信。

夏侯惇为人俭朴,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贪官,自然先入为主。

在搜查的过程中是,又打又摔的。

程坤在一旁看得心疼啊!那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要去找曹大人为我作主。”

“你大可以离开,没人拦着你。”

没一会一个郡兵跑了过来,“将军,找到的。”

那是一块被烧剩下的布绢,上面隐约还能看见一个字,那就是管字。

潘闾前脚刚从曹操那里离开,后脚就让人去陷害程坤,自然是要比夏侯惇来得快了。

如今这城中,可是很乱的。

谁都不会在乎这些细节的,也就算不到潘闾的头上。

曹操本身就多疑,光凭这一个管字就够了。

“来人,把程坤拿下。”

“大人,冤枉啊!”

而此时的潘闾却想着怎么把典满拐走了,典韦是个死脑筋说什么都没用,非得要报恩。

可典满就不一样了,他还小容易骗。

当初潘闾就应该留下他,“典大哥,你也看见,这东平陵太乱了,指不定管亥什么时候就卷土从来。”

“他能杀进来一次,那就能杀进来第二次,我跟典满投缘想把他带走,等风平浪静了再把他送回来。”

让典满离开,典韦是舍不得的,但架不住这城中的情况就这样。

“你把杨氏也带走吧!”

潘闾只想要一个,没想到还有赠送的。

那潘闾就不客气了,“典大哥,你身边不需要有人照顾吗?”

“我都多大人了,还需要别人照顾,他们都走了我也放心,这事就劳烦你了,他日必有厚报。”

“那好吧!”

潘闾次日向曹操辞别,这东平陵的水是一点都不浅啊!

趁着管亥还没有找到他,潘闾当然要溜之大吉了。

“兄弟,战事刚平,你这个时候离开,我怕你出什么事啊!”

“曹大哥,我也不瞒着你,我就是怕出事才想早点离开呢?东平陵的事我参与其中,指不定管亥就会迁怒于我,去泰安县找麻烦,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管亥就是条疯狗。”

潘闾都这么说了,曹操也就没有让人留下的理由。

“一路好走吧!我送送你。”

“曹大哥你就别送了,我们两个谁跟谁啊!这城里的事够你忙的了。”

管亥带人进入东平陵,那死的人可不是一两个。

曹操是当政主官,他是跑不掉的。

上路之后,潘闾是专往小道走,就是为了避开管亥。

他与曹操之间的事,潘闾是不想参合了。

经过了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眼瞅着就要进入泰安县地界了,潘闾才把这个心放下去。

虽然在路上耽搁的,但这个耽搁是值得的。

时迁从前面探路回来,“哥哥,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就这荒山野岭的还有好地方,你没搞错吧!”

“哥哥,前面有一处邬堡。”

潘闾一手就抓住了时迁的耳朵,“在乡下的那才叫邬堡,在这里的那得叫山寨,你是第一天在外面闯荡了,连这个都不知道。”

“哥哥,肯定不是山寨,这个你要相信我,哪有山寨里都是女人的。”

都是女人没有男人,那怎么可能呢?这又不是女儿国。

不行,不能往前走。

时迁说的那个地方,潘闾有点摸不准,“原路返回,走另外一处岔道。”

“大人,且慢。”

只见一处缓坡之上出现了一个女子,样貌不俗一身大氅。

潘闾信奉的一点就是,那主动送上门的没好事。

(本章完)

第125章 穿上裤子认账

山峰奇险,众览山小。

比之潘闾的彪虎寨,有过之而不及。

这里就是铁杉堡,别说还真是一座邬堡,只不过就是坐落在山上。

“三娘,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请来,应该不是让我参观这里吧!”

铁三娘,就是那个穿大氅的女子,她给潘闾的第一感觉就是坚毅。

可她后来做的事,让潘闾刮目相看。

潘闾本来都要原路返回了,可她到好看用言语说不通,就用了另外一种方式那就是哭。

一个人哭也就算了,她还召集了一群女子在那里哭泣。

潘闾这人最怕有人求他,更别说是用这种方式。

他毕竟不是铁石心肠,人心还是肉长的。

铁三娘也是没有办法了,“求大人,为我们作主。”

潘闾就知道有事,有事也不能找他呀!

“三娘,你应该知道,我是泰安县的县令,这里虽然距离泰安县很近了,却不在泰安县的下辖地界之内,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帮不了你。”

铁三娘顺势就要坐在地上,这是开哭的前奏啊!

此时的潘闾就想说粗话,这山里的老娘们真是惹不起啊!

“你先把事说出来,让我听听。”

这铁三娘明显是练过的,眼瞅着都快坐地上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腿上功夫不错啊!

“我们铁杉保以前也是风光一时,是近几年才败落的。”

这个不用铁三娘说,潘闾也看得出来,“你能不能直接说事,我的时间并不多。”

潘闾不是没有时间,而是真犯不上把时间浪费在莫须有的人身上。

铁三娘也不生气,谁让她有求于人呢?

“大人不要着急,我们铁杉堡历来都是女人当家,因为这里的男人都是铁官役。”

铁官役潘闾到是没有听说过,潘闾只听说过铁官徒,“这跟铁官徒,有什么区别?”

铁三娘苦笑道:“其实区别并不大,做的是一样的事情,唯一的区别就是铁官徒是一群刑徒,因为触犯了朝廷律法才被罚在这里挖矿冶铁的,而铁官役只是一群劳役,为了些许钱财卖力气。”

也就是说是一群矿工了,在眼下这个时代挖矿冶铁那可是一个要命的活啊!这铁杉堡的人也不容易,“接着说。”

“卖力气养家糊口,这本无可厚非,我们铁杉堡的人过得再苦也是甘之如饴,可黄巾起义却把我们给害苦了。”

“那群该死的铁官徒也跟着黄巾贼造反,朝廷大军降临摧枯拉朽,我们的那些男人就都被牵连了。”

潘闾不得不说这铁三娘谈吐不凡,不像是一般的山中女子。

可惜她说的事啊!潘闾管不了。

“我本是义军统领,因战功擢升为泰安县令,朝廷对黄巾贼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连坐之事屡见不鲜,你们的那些男人还活着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我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我却无能为力。”

铁三娘连忙跪下,“妾身自知此事艰难,可这新上任的铁官滥用职权,我们的男人眼瞅就要被活活累死了。”

“只求大人,救救他们。”

铁官可不是一般官职,很多人求都不求来。

朝廷把控盐铁,可想而知这其中的油水。

别说潘闾是小小的县令,就是一方太守都不会轻易得罪铁官。

谁知道他背后有什么人啊!

“三娘,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懂得东西不少,但你也应该知道我要面对的难处,你为什么来找我,是死马当活马医吗?”

“不是的大人,是因为大人的确有这个能力。”

这个能力,连潘闾自己都不知道啊!

“我有没有能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大人是泰安县令,而我们男人所在的矿山,就在泰安县和历城的交界处,而那座矿山原属泰安县,是后来被历城县令夺过去的。”

潘闾终于明白这铁三娘为什么找他了,好一个聪明的女子,“你想让我把这座矿山夺回去。”

“眼下这历城的县令早就挂印而去了,夺回矿山对大人来说轻而易举。”

“我考虑考虑。”

潘闾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把话说死,夺回矿山他也是大有好处的。

“那就有劳大人了。”

天色不早,潘闾索性就在这铁杉堡住下了。

这些天到处走小道,也是把潘闾累着了,趁着这个工夫休息一下。

可到了晚上,一个女子却钻了进来。

直接就钻进了潘闾的被窝,潘闾触手可及,手感极佳。

借着皎洁的月光,潘闾看清了来人的脸,“三娘?”

三娘其实年纪不大,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少妇,还是很诱惑人的。

“我们铁杉堡无以为报,妾身蒲柳之身就献给大人了。”

“那你的男人。”

“他死了,他原来就是这铁杉堡的头人。”

那潘闾就不客气了,露水情缘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更何况潘闾的自制力比较差。

一夜情,潘闾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玩,还是很刺激的。

天亮了,床榻之上一片凌乱。

潘闾足足折腾了半宿,铁三娘已经起不来了。

原来还想着休息呢?还休息个屁休息了,差点累死了。

铁三娘的身上,有很多红痕,这都是潘闾一夜留下的,潘闾慢慢摸了上去,“起来了,已经不早了。”

铁三娘还知道害羞,连忙用被子捂住自己,“还是大人先起吧!”

潘闾出去之后,就看见站在一旁的赫连勃勃,“大哥,昨晚有人闯入你怎么不拦着呢?”

“她穿的那么单薄,我什么要拦着?”

“可她要是刺客呢?”

“她要是刺客,就不用等到现在才出手了,白天的时候她有很多机会,兄弟你忙了一晚上,我也听了一晚上,我先下去了。”

这赫连勃勃一看就是学坏了,原来不如他以前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可爱呢?

铁三娘从里面走了进来,“大人,矿山的事拜托了。”

“放心,我不会穿上裤子就不认账的。”

“.....”

铁三娘向下看了一眼就走了,就她那勾魂的眼神,差点让潘闾把裤子又脱了,这个熟透的女人。

(本章完)

第126章 历城刘曲

潘闾还在洗漱呢?李林甫就过来了,“公子,我刚在这铁杉堡中转了一圈。”

“发现了什么?”

“这个铁三娘的出身并不低,她的父亲就是上一任的铁官,而这铁杉堡其实是铁三娘的嫁妆,她隐瞒了很多事情。”

潘闾想起昨晚的旖旎,“我到是觉得她坦诚相见。”

“公子,那事跟这事没什么关系吧?”

“说出你的结论。”

“这铁杉堡原来应该是我们的同行,所以她说被黄巾贼牵连就有待商榷了,很可能所有事都是假的。”

潘闾的同行,那也就是山贼了。

怪不得这铁杉堡,坐落在这么险峻的地方。

“这跟我们的目的冲突吗?”

有心事心照不宣了,别人不能理解李林甫肯定能理解,潘闾看重的是矿山,说白了就是其中的铁矿。

乱世当道,只有凭借着手中的刀剑才可以活下来。

刀剑从哪来?当然是从这铁矿中来啊!

潘闾总不能花钱买吧!刀剑很贵的。

李林甫想了一下,“到是并不冲突,就怕铁三娘到时候又会动什么小心思?”

“她想要动心思,也得有人帮她啊!看我的釜底抽薪。”

铁三娘又回复了往日的模样,从潘闾身边走过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潘闾闻到淡淡的清香,当着众人的面一下子把铁三娘抱住了。

“美人,你跟我走吧!”

“请大人自重。”铁三娘一下子慌神了,她没想到潘闾会这么做。

“昨晚你对我那般温柔,今天就对我冷言冷语,我真是越发的中意你了。”

随着潘闾这话说出,只见铁杉堡的那些女子,在下面指指点点嘀嘀咕咕。

“大人,你想毁了我吗?”

潘闾把头低下,贴在铁三娘的耳侧,“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去做,但我也想把你收入房中。”

“这铁杉堡的人对你来说都是负累,我是在帮你摆脱他们。”

潘闾又在这铁杉堡待了半天,没少对铁三娘动手动脚的。

午饭过后,他才带人下山的。

李林甫在一旁笑道:“公子,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下作了。”

“有用就行呗。”

“公子,开心就好。”

对于这座矿山,潘闾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所以回到泰安县之后,潘闾就找到了黄佐问询,黄佐当了一辈子的县丞,潘闾就不信他不知道了。

“大人,是从何得知这座矿山原是属于我们泰山县的?”

“难道不是吗?”

“是到是没错,这件事牵扯到了一件隐秘,大人最好不要插手。”

潘闾可用不着黄佐怎么教他做事,他要是能做事的话,就不用混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既然是隐秘,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属下就在泰山县当差了。”

要说这黄佐资历真是够了,就是这为人不行,做事太畏首畏尾了。

“什么隐秘说出来,趁我还没有生气,否则你知道下场的。”

经历了黄巾起义之后,黄佐也不求升官发财了,只求三餐温饱。

可在潘闾手下做事,真是提心吊胆啊!动不动都要被威胁。

此时的黄佐,都已经想要辞官了。

“原历城县令是刘曲,他是汉章帝刘炟一脉的子弟,跟当今圣上是一脉相连,而且还是同辈。”

“只不过他们的父辈好像冲突不小,所以刘曲也是备受打压沦落至此。”

“为了夺得这座矿山,刘曲动用了很多宗族势力。”

刘宏贪财,刘曲也贪财,这到是说得过去。

这座矿山潘闾还真不好动,他可不想跟刘氏宗族抢饭吃。

“不对啊!刘曲不挂印而走了吗?”

“青州这么乱,刘曲自然不会在这待了,可他的人却还在。”

“那上一任的铁官也是刘曲的人了?”

“这个自然。”

潘闾要捋一捋了,铁三娘是上一任铁官的女儿,铁官也算得上是刘曲的心腹了,而这个铁官却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山贼这说不通啊!

看来这其中大有猫腻啊!那潘闾就不能私下动手了。

而是要用正当的手段,那就是找曹操帮忙。

上面有人好做官,既然这座矿山原来是属于泰安县的,潘闾现在要回来合情合理呀!

潘闾马上弄了一个文书,让人送到曹操的面前。

曹操正在处理政务呢?一看潘闾的文书,根本就没有多想,他还以为潘闾想趁机刮点油水。

这很像是潘闾的作风,也就准了。

可他刚批复没多久,刘家宗族的人就找上门了。

竟然用言语威胁曹操,曹操可不吃这一套,义正言辞的把这些人打发了。

等曹操独处的时候,不由的感叹,“潘闾,你真是什么人都敢惹啊!”曹操帮了潘闾大忙,让潘闾在无形之中少了不少麻烦。

可后面的事,还需潘闾自己做。

现在这矿山属于泰安县的,却不是属于潘闾的,那里还有一个铁官在那里碍手碍脚的。

潘闾就看他吃不吃敬酒了,当天就去拜访。

可却吃了一回闭门羹,连人都没见着。

怎么说以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太不给面子了。

不止这个铁官不给面子,就连历城县的那些官吏也不给面子,他们还当是这座矿山是他们历城的。

仗着背后有刘氏宗族撑腰,竟然驱赶潘闾派过来的人。

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在曹操那里吃亏。

拿曹操没办法,就想着欺负潘闾。

这也太不把人当盘菜了,潘闾决不答应。

既然是私下里的驱赶,那潘闾就带人干他,潘闾手上可是有曹操批复的官文,那谁怕谁呀!

为此潘闾特意把伍天锡派了过去,既然他吃人心的毛病改不了,那么潘闾索性让他吃个够。

伍天锡一出手,那就直接捅到了曹操那里。

事后李林甫也说潘闾,太冲动了。

现在好了曹操出面了,见到潘闾就一句话,“你能不能让哥哥消停两天,这都什么事啊!”

“曹大哥,这能赖我吗?是人家先动手啊!”

“可人家没杀人,更没有刨心而食,你手下都什么人?”

“那人都是死了,打打牙祭也不算什么大事吧!一句话你帮不帮我吧!”

(本章完)

第127章 铁官令

走上仕途路,不为名则为利。

曹操也不例外,利他不缺,他要的是名。

所以在年少之时,他就尽量跟宦官势力划清界限,就是怕沾上污名。

面对刘氏宗族,曹操也不会退缩。

都说十常侍的朋党祸害地方,其实刘氏宗族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十常侍的朋党有几个人啊!可刘氏宗族却遍布整个天下。

仗着自己身上有皇室的血脉,就作威作福。

曹操早就看不过眼了,帮潘闾不过是顺势而为,身为济南国相他师出有名。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最好跟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道听途说总比不上亲耳听闻,曹操不想漏掉什么?

潘闾也不会隐瞒,既然曹操有意帮他,那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其实这件事的起因很简单,想必你也知道就是因为这座矿山,我当初也是囊中羞涩,所以才动了一点歪心思,可没曾想刘氏宗族的反应会如此的剧烈。”

“那怎么会闹到杀人这个地步?”

杀人这件事本身没什么,曹操也是司空见惯。

可问题是当下只有刘氏宗族的人死了,而潘闾这边的人却好好的。

就算是曹操想主持公道,也不好下手啊!

“实在是刘氏宗族欺人太甚。”

曹操一听就知道是潘闾的托词,“你可以这么跟我说,但你不能这么跟别人说吧!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了,否则我也不会站在你面前。”对于自己说出的这句话,潘闾都不知道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那好,弃车保帅。”

潘闾怎么都不会放弃伍天锡的,“这不可能。”

“你刚才还说相信我呢?”

“曹大哥,我是相信你没错,但我不能让我的人去送死吧!”

曹操就不明白了潘闾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在关键时刻犯糊涂了,“你别忘了,我才是济南国相,在这个地界发生命案,理应都归我管。”

“你的人最后都会落到我的手上,我连典韦都能保,更别说你的人了,典韦他杀的可是官身,而你的人杀的只是几个奴仆。”

事情可大可小,要分清主次。

只有潘闾这边清白了,曹操才可以动刘氏宗族的人,要不然刘氏宗族死了人,他们就是一群苦主,怎么潘闾这边都不占理的。

“曹大哥,你早说吗?明天我就把人交出来。”

“怎么还要等到明天?”

“杀了人,我当然要让他们出去避避风头了,这一来一回的不得花点时间啊!”

随后曹操带着潘闾去见铁官令,整件事都是围绕着这座矿山发生的,这个铁官令怎么都难逃干系。

曹操来就不一样了,直接被迎了进去。

潘闾感叹,“曹大哥还是你有面子啊!”

“不是我有面子,是我家那个老头子有面子,他身为大司农,这铁官令也是他的属下。”

要不怎么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呢?

别看这铁官是刘氏宗族的人,面对曹操这个九卿之子,照样还是毕恭毕敬。

“下官李玟,拜见国相大人。”

“免礼吧!带我进去看看。”

“这山中污浊,大人还是不要进去了。”

曹操可不会对这李玟有什么好脸色,“我说我要进去。”

“唯。”

别看这矿山是朝廷的地方,还有这铁官从旁管束,可终究还是草菅人命。

一进去哪里是污浊啊!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每个铁官徒的脚上,都带着重重的脚镣。

基本上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而且一个个瘦骨嶙峋乌漆麻黑的,都看不见他们本来长什么样子。

虽说是刑徒,但也不是要他们的命啊!用得着这样吗?

曹操:“这就是手下的铁官徒?”

李玟到是言之凿凿,“大人,你不用可怜他们,他们都是犯了重罪才被送进来的,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至少他们还都活着。”

能看见,可不就活着吗?

那些看不见的,都不知道埋哪了?

潘闾上前问了一句,“不知道铁杉堡的人在哪?”

“这位是...?”合着李玟压根就不认识什么潘闾。

潘闾还得自我介绍一下,“下官是,泰安县的县令。”

铁官的官阶在县令之上,潘闾理应自称下官。

“那你与这铁杉堡的人又有何关系?”听这意思,铁杉堡的人非同一般啊!

“我的一个兄弟就是铁杉堡的人,听说他被黄巾贼牵连了,所以特来看看。”

李玟也就是给曹操面子,“二虎,你去带潘大人过去看看。”

潘闾就跟着这个叫二虎的属官离开了,走了另外一条岔道。

别看潘闾对这里面的事完全不懂,但眼睛还是好使的。

这条岔道很明显比其他的岔道干净,跟其他的刑徒一比,这铁杉堡的人可不算是吃苦啊!

二虎一进去,铁杉堡的人就站了起来。

一个个孔武有力,说他们是山贼吧!还真不像。

山贼是什么样子的,潘闾还不知道吗?他经常接触。

这些人的身上有很浓重的行伍之气,这一点潘闾绝对不会看错,他们更像是训练有术的兵卒。

潘闾使了点钱财,让这个叫二虎的属官离开了。

独自一人留了下来,“是铁三娘让我来的。”

听到铁三娘这个名字,铁杉堡的人很明显就收敛了一些气势。

“你拿什么证明?”

“我无需证明,就你们这样,可没有什么我可以觊觎的。”

他们在那里嘀嘀咕咕,最后一个领头的人出来了,“不知这位大人,有什么指教。”

再怎么样潘闾穿的都是官服,这声大人潘闾受得起。

“我要救你们出去,需要你们的配合。”

“大人请说,我等必效死力。”

这话一听就不像是普通人说出来的话,“鼓动这里的铁官徒,制造混乱。”

“大人,这可是死罪。”

“我是让你们鼓动,可没让你们动手,如果你们连这个都做不到,那我也没必要去救你们了。”

“不知这件事刘大人知道吗?”

潘闾心中窃喜,原来铁杉堡的人跟什么刘大人有关系,那么很可能就是刘曲了。

笼罩在铁杉堡上空的迷雾,真是越来越少了。

(本章完)

第128章 铁杉私曲

潘闾在那里装腔作势,“不该问的别问。”

“是在下唐突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只是个传话的,你们能不能出去还要看你们自己。”

“在下明白。”

潘闾没有多留,再留下去就要露馅了。

出去之后,潘闾就在外面等着。

没有曹操带头,潘闾可不能随意走动。

曹操出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气愤,这可真不像他。

“曹大哥,怎么了?”

“这个李玟在耍我。”

潘闾差点笑了出来,这李玟也是好大的胆子,不得不让人佩服啊!看来他在刘氏宗族和大司农之间选择了前者。

幸好潘闾已有准备,“曹大哥,你就等着吧!这个李玟嚣张不了几天了。”

“你这个时候可不能乱来。”曹操还是很清醒的。

“不是我要乱来,而是这里的铁官徒要乱来,我只是大致的走了一圈,却发现了很多问题,李玟他玩火自焚了。”

既然这个铁官令已经形成了阻碍,那么曹操也不会留下他。

“寄希望于如此吧!”

“我相信会是这样的。”

曹操与刘氏宗族的人斡旋,而潘闾就趁着这个机会,去了一趟铁杉堡,反正也不远,也就是半天的脚程。

铁三娘闻讯,立马就跑下了山。

“大人,可有....”

还没等铁三娘说完,潘闾就把铁三娘拉上了车,随后就是两个人拉扯的声音。

“大人,你不要这样。”

.............

“那就由不得你了。”

.........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潘闾看着怀中的女子,“怎么你生气了,可我比你还要生气,你隐瞒了我很多事情,你们铁杉堡与刘曲的关系非浅,我真是小瞧了你们。”

潘闾只是在试探,至于男女之事只不过是为了让铁三娘方寸大乱。

“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不多,也就是七七八八吧!但我想听你说,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对我应该有一些了解。”

潘闾用手摆弄着铁三娘胸前的秀发,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家父铁铮是上一任的铁官令,也是刘曲的心腹,而这铁杉堡其实是刘曲编练私兵的地方,我死去的夫君就是这些私兵的统领。”

蓄养私兵,这到是不奇怪,很多世家大户都会这么做。

“那你铁杉堡的男人为什么沦落至此。”

“还不是那刘曲心怀野心,借黄巾起义就想着趁势而起,看事情快要暴露了,他就临阵脱逃了,要不是我铁杉堡的人守口如瓶,刘曲又怎么会如此逍遥。”

也就是说这铁杉堡的人不是被牵连的,而是主动跟黄巾贼合作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刘曲。

刘曲的挂印而走,其实是为了保全自己。

“可你们铁杉堡的男人,好像并不知道这些。”

“他们还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刘曲会去救他们。”

身在矿山之中,自然不知道矿山以外的事。

现在看来这铁三娘还是挺苦的,一个女子默默承受着这样的重担。

她需要被痛惜,“你以后跟我走吧!这次我是真心的。”

“此事过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流水有意,落花无情,潘闾能说什么,只能把握机会了。

“闭上眼睛。”

“堡中还有事。”

“....”

最后铁三娘是被送回堡中的,她身上的衣物已经不能再穿了。

当晚潘闾还没有赶回去呢?矿山之中就发生了乱子。

这铁杉堡中的男人,执行力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李玟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场乱子强压下去。

可死得人实在是太多了,李玟只能说是山体塌方,归功于意外。

如果没有追究,还真让李玟给糊弄过去了。

可曹操也不是吃干饭的,铁官令是不归地方官员管,可死了这么多人,地方上的官员有权查证。

哪怕李玟说得天花乱醉,也是漏洞百出,山体之中情况可不是他说的那样。

潘闾也就在这个时候赶了回去,“曹大哥,我才离开一天,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

曹操可不相信,这事就跟潘闾没关系了,你走了就出事哪有那么巧的。

“你还好意思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走,还去玩女人。”

潘闾上下打量了自己,这都能看出来吗?还是他的行踪暴露了。

“别找了,你的脖子上,被哪家女子啃了。”

潘闾也是百密一疏,实在是这铜镜啊!照的一点都不通透,潘闾还真没注意到这脖子上的红印。

“曹大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我是怕你坏了大事。”

铁官管束不当,致使铁官徒冒死抵抗,铁官令难持其咎,即刻就地收押,等待朝廷的处置。

这就是曹操的做法,刘氏宗族的人也不好说什么?

铁官令倒了,他手下的人也就失去了靠山。

面对曹操潘闾,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这李玟也是胡作非为啊!他上任才没多久,就做下了不少大事。

首先就是把铁官徒卖到大户家里当奴仆,其次就是私造兵器进行贩卖,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

在他的家里,还收到了一本账簿,上面每一笔生意的往来就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是铁证。

够李玟死八百回的了,李玟也是的,怎么那么想不开,把罪证藏在了家里。

就是刘氏宗族的人想保他,那也是保不了啊!

曹操和潘闾轮番上阵,那是疲劳轰炸,就是为了让李玟开口。

铁证如山,只能定李玟的罪,可治不了刘氏宗族的人。

潘闾两个重重的黑眼睛,“我说,你能不能为自己的家人考虑考虑。”

这已经是第三个晚上了,潘闾真的是有点累了。

“潘闾,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死了我的家人就能活,这是最好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也许对李玟来说是最好的,但对潘闾来说就太糟糕了。

既然已经爬上了虎背,那就没有再下去的道理,否则就要被咬了。

“这几天,我一直都没有用刑,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怕了你。”

“你可以对我用刑,我还巴不得呢?但你敢吗?”

李玟也是官身,不是说打就能打的,这可是他的依仗。

(本章完)

第129章 论语用刑

半部论语治天下,潘闾就拿这论语治李玟。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当然。”李玟自认也是一个有学识的人。

可潘闾敢肯定他不知道这本书的真正用途,潘闾把论语放在了李玟的胸口,右手拿了一柄铁锤敲了下去。

李玟双眼突起,身体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

“你敢用刑?”

“我有什么不敢的。”随后潘闾撩开了李玟的胸口,哪里除了有点红,一点伤痕都没有,“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很完好啊!”

面对潘闾的笑容,李玟只感觉到恐惧。

潘闾又把论语垫了上去,右手铁锤疯狂的捶打,直到李玟口吐鲜血。

“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让...我缓一会。”

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潘闾怎么可能让他缓呢?

潘闾的右手有点麻了,“大哥,你来。”

赫连勃勃上来接过了铁锤,潘闾那小细胳膊李玟都受不了,更别说赫连勃勃这粗膀子了。

“我说我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早知如此何必刚才呢?

潘闾让人把事先熬好的汤药端了进来,用来调理身体的,潘闾可不想这李玟有什么意外。

“良药苦口利于病,别说我对你不好啊!”

这个时候潘闾就不着急了,静静的在一旁等候。

李玟深吸了一口气,“你想知道什么?”

“刘氏宗族贪赃枉法的证据。”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不要忘了当今圣上姓什么,你惹不起的。”

“我惹得起惹不起跟你就没有关系了,我的耐心有限,不要逼我对你继续动手。”

遇到潘闾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李玟他认栽了。

“刘氏宗族的人很谨慎,可他们再谨慎也无法改变待在他们身边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氏宗族从我那里要了不少人,他们都是刑徒,很容易查证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潘闾当然要试试了。

这就不能明着来了,李玟有一点说得没错,他们都姓刘。

所以只能暗访,好在这些铁官徒都受过一些刑罚,比如说割鼻子割耳朵什么的,想找到他们并不难。

如果只有一两个,那只能说是意外。

可十几个二十几个,就不能说是意外了吧!

这还是潘闾的人在一天之内发现的,潘闾相信只要继续追查,还能发现更多。

潘闾马上找到了曹操,把自己查到的实情相告。.

“你到是挺上心的。”

“既然已经把人得罪了,就没有再留手的道理。”

“这还只是历城一地的刘氏族人,你就不怕其他地方的刘姓人报复吗?”

曹操看着潘闾,想看看在到底在想什么?

潘闾笑道:“刘氏宗族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我们这边占着理,他们只能私下里报复,我连上沙场都不怕,我还会怕他们。”

刘氏宗族的人实在是太安逸了,连最起码的税赋都不用交。

要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既然如此,那哥哥我就陪你疯一次。”

曹操出手了,他可是济南国相,在济南国之内所有的事都是他说的算,权柄极大。

只是抓几个人,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历城之内那些身有残缺之人,都被曹操抓了进来。

曹操对着通缉的榜文,一一认证。

好家伙,有一半都是罪孽滔天啊!

那么收留他们的刘氏族人,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曹操大手一挥,全部收监。

曹操这一举动,震动地方,连朝野上的人都有所听闻。

济南国境内的百姓,纷纷夸赞曹操是一个好官,潘闾因此还得到了一点虚名。

刘氏宗族的人哪怕是触犯了律法,也轮不到地方官员治罪。

那得九卿之一的大宗正亲自出马,潘闾等人能做的只有等待,看洛阳那边有什么指示。

曹操走了,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

而潘闾则是请来了铁三娘,“我这就带你进矿山。”

“谢大人。”

潘闾抓住了铁三娘的玉手,“我说了我会认账了。”

“请大人自重。”

没意思,现在弄得潘闾跟个坏人似得,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投怀送抱的。

现在这矿山之中没有铁官令,当然是潘闾这个父母官说的算了。

铁杉堡的人被带了上来,看到铁三娘,他们也喜出望外。

铁三娘跑了过去与领头的那个男子相拥在一起,“哥。”

幸好他叫的是哥,要不然潘闾就要吃味了。

在女人这方面,潘闾是很小气的。

此时的铁三娘放下了坚强的外壳,露出了里面的柔弱,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这段时间,对他来说真的是太苦了。

潘闾:“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铁幢把铁三娘扶到一边,“当然是继续跟随刘大人了。”

铁幢还以为潘闾是刘曲的人呢?

铁三娘道出了所有的委屈,“哥,刘曲那个卑鄙小人早就跑了。”

铁幢反应很快啊!随即看着潘闾,“那大人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如今这矿山之中没有什么主官,自然疏于防备,这对你们来说是个好机会。”

“大人是想让我们逃离这里。”

“这话我可没说,如果你们想的话可以一直待在这里。”

铁幢突然跪下了,“请大人指一条明路。”

刘曲的事,让铁幢措手不及。

潘闾站了起来,“我是泰安县令,在自己的地方还是说的算的。”

潘闾走了,他不能再多说什么?

要知道祸从口出,铁杉堡的这些男人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铁三娘从后面追了上来,“大人,我...”

“不用再说了,晚上到我的房间来。”

“这...”

“这什么这?他们还没有离开这座矿山呢?”

“.....”

当晚这座矿山又发生了一次暴动,里面的铁官徒全都跑了出来。

铁幢等人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全都进入了泰安县。

潘闾这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对他们进行了妥善安排。

铁三娘也用她自己的方式对潘闾进行了感谢,累得潘闾腰都快直不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

(本章完)

第130章 巧遇刘备

身在洛阳的曹嵩,也知道了矿山的事。

他想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让这件事跟曹操有关系呢?

别看曹操和曹嵩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可又有哪个父亲不关心自己的儿子。

曹操是曹嵩的长子,所以曹嵩就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他身为朝廷的大司农,有这样权柄。

他很快就任命了一个新的铁官令,同时还写信训斥曹操,曹嵩觉得曹操在济南国做的事太莽撞了。

曹操当然满不在乎了,而潘闾却在无形之中,少了不少麻烦。

真是背靠大树好遮荫啊!

铁杉堡的男人,已经进入了彪虎寨。

不愧是训练有术的私曲,仅仅几天的工夫,就全都恢复了过来。

“铁大哥,在这里待得习惯吗?”

“谢大人挂念,这里一切都好。”铁幢对潘闾很是恭敬。

潘闾向前走了几步,“我原来是什么人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不知道铁大哥对我有什么看法?”

“大人对我等是活命之恩,我等必以死相报。”

很好,潘闾很满意,怎么也没让他白忙活。

铁幢自知眼下已经无路可走,只能跟着潘闾。

铁幢从怀中了拿了一个布绢呈上,“大人,请看。”

是一副手绘的地图,起点就是铁杉堡,终点是一座小山。

潘闾打趣道:“这不会是一副藏宝图吧?”

“如果大人这么理解的话也没错,这是一座矿山,还没有经过朝廷开采的矿山。”

那就真不得了了,这是无价之宝啊!尤其是在这混乱的世道。

“这处矿山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在下一人知道,家父原是上一任的铁官,他也是在无意间发现的这个地方,本打算向刘曲邀功请赏,没曾想飞来横祸,父亲他死于非命。”

潘闾本来只是想要人,没曾想还得到了一处矿山。

潘闾当然要亲自去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矿山就位于平原郡,距离潘闾所在了泰安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所以潘闾打算即刻启程,那是一刻都没有耽误。

潘闾带得人不多,也就十几个吧!

人人骑马,潘闾想得就是快去快回。

平原郡这个地方,明显就比济南国好太多了。

沿途也没有遇到几个剪径的,这代表着这里的百姓还能活。

到了晚上,潘闾点起了两处篝火。

这大冷天的,也就只能这么将就了。

远处传来马蹄声,让众人非常警惕。

要知道都这个时辰了,是很少有人赶路的。

有可能是什么歹人,潘闾等人严阵以待。

双方离得越近,潘闾就看得越清楚,潘闾突然睁大了眼睛,“玄德兄。”

一阵马匹的嘶鸣声,刘备等人停了下来。

刘备也没想到,会在平原郡内看见潘闾,“潘公子,你怎么会在这?”

“有事路过,你们这是...?”

刘备看了一眼身边的张飞,“一言难尽。”

张飞还是那个样子,只是他快下的战马却变了,黑毛黑鬓四蹄雪白,这不是踏雪乌骓吗?

“好马。”

潘闾一声好马,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赫连勃勃伍天锡等人,更是围着乌骓马打量,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张飞在上面得意扬扬,“这是我的。”

潘闾则是把刘备拉到了一边,“玄德兄,你是不是出事了?”

潘闾可是长眼睛的,刘备一行人风尘仆仆,其中还有几个惊慌失措,可不像是普通的赶路啊!

“我也不瞒你,这个官我当不了了。”

黄巾起义之后,刘备被任命为平原县令,这个潘闾可是知道。

“怎么就当不了了?玄德兄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你非池中之物。”

“三弟,他鞭打了本地的督邮。”

原来是张飞惹祸了,这到是像他做的事。

“那玄德兄日后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到我那泰安县避避风头。”

刘备想了想,“还是不用了,免得给潘公子带来麻烦,我打算去幽州投靠我的同窗辽西太守公孙瓒。”

“那我就不强求,只是去幽州应该向北呀!玄德兄怎么向东而来了。”

“郡内督邮一直穷追不舍,在下也只能绕路而行了。”

要说刘备仁义也是不假,就以刘备三兄弟的勇武,要想杀了这个督邮轻而易举。

“如果玄德兄不见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举手之劳,我可以帮你引开这郡内督邮,你们安心北上吧!”

潘闾也就是想做了顺水人情,反正没有他刘备一行人也跑得出去。

“那就多谢了。”

“跟我还客气,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刘备等人没有多待,他们很快就走了。

看着刘备远去的背影,潘闾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李林甫:“公子,你不该管他的事的。”

“别说这些了,我已经答应他了,你总不能让他食言,都别看着了,赶紧清除他们行进的痕迹。”

这大晚上的,潘闾一行人还要忙活。

刘备也是的,太高看那个本地督邮了。

将近正午的时候,潘闾才与他们遇上。

怪不得这个督邮会惹得张飞不快,那看人都用鼻孔看,“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红脸大汉和一个黑脸大汉在一起啊!”

这个督邮说得是关羽和张飞,谁让就这二人长得有特点呢?

“我等没有看见。”

“怎么跑得这么快,赶紧把你们的战马留下。”说着还扔过来一个钱袋。

这是要买马的意思吗?看他干瘪的钱袋就知道没有几个钱,别说是买战马了,就是买条狗都不够。

“大人,可不要欺人太甚。”

“你们这些贱民,想以下犯上吗?”

一听这话,赫连勃勃伍天锡等人就想动手。

潘闾连忙阻拦他们,潘闾可不想看他们犯了跟张飞同样的错。

这个督邮是欠打,但不能光明正大的打。

“下官是泰安县的县令,不知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一听潘闾是官,这个督邮才打量了一下,“泰安县,不是在济南国吗?你们来这平原郡想干什么?”

“不瞒大人,我们有事求见太守大人。”

潘闾想的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督邮就不敢多问了。

(本章完)

第131章 借迁坟之名

督邮恒赴,在平原郡是天不怕地不怕。

就是因为他是本地太守的小舅子,一听潘闾这话,“你们找我姐夫干什么?”

潘闾只是随便扯了一句,就扯到人家里去了。

这个悲催的,“下官自然是有公事要谈,督邮大人就不便过问了吧!”

恒赴要是守规矩的话,潘闾这么说没问题。

可问题是恒赴不守规矩,潘闾越是这么说恒赴就越有兴趣,“你说还是不说,不说就别想见到我姐夫。”

真是好说好商量不行了这是,潘闾退后了一步,赫连勃勃伍天锡上前。

眼瞅着就要开打了,平原郡的郡兵也到了。

原来恒赴带了这么多人,怪不得这么嚣张。

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怎么督邮大人想强留我吗?”

“是又如何?”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潘闾是谁?别给自己找麻烦,否则你那个太守姐夫也保不了你。”

潘闾的口气不可谓不大,就是为了让恒赴知难而退。

好在恒赴身边也是有明白人的,在一旁嘀咕道:“大人,你还是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不行,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让我的颜面何存。”

这个小吏心想,大人你在这平原郡能有什么颜面啊!

“可这潘闾并不是本郡的官员,你是无权抓拿的,弄不好真会惹来什么麻烦?”

“那也不行。”

“要不大人你把他带回去吧!这样在外人的眼里就是大人把他们抓回去的。”要说这小吏还是有点机灵劲的。

他知道这恒赴,要的就是威风。

恒赴心中点了点头,“你们不是要见我姐夫吗?跟我走吧!”

潘闾是真不想跟着恒赴一起走,“大人,不是在抓人吗?”

“这就不用你管了,就当是我大人有大量,放了他们一马。”

现在潘闾就想这恒赴放了他一马。

要是见到了本地太守,潘闾都不知道说什么?

周围都是平原郡兵,潘闾真是无路可退了。

好在潘闾身边,有一个智谋之士李林甫。

“公子莫慌,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来的?”

“先生是说矿山,我可不想把它拱手让给别人。”矿山的油水那么大,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可没有潘闾的份了。

李林甫:“公子知道那是座矿山,可在外人那就是一座荒山,公子完全可以用挪移祖坟之名,把这座矿山买下来。”

“可我刚才说的是公事。”

“去找太守,私事也就变成公事了。”

这高山不比田产,可以私相授受。

必须有本地主官的点头,才可以把它买下。

潘闾苦笑,“我哪来那么多钱啊!”

“这种事以后再说吧!”

李林甫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谁让他们囊中羞涩呢?

平原郡的太守吕契,知道潘闾的事后,也没有怠慢。

潘闾在泰安县做的那点事,吕契可是听说过的。

在吕契看来,潘闾也是有靠山的人。

所以言语之上还是很客气的,“你就是潘闾潘子羽,果真年少英才,未来必是朝廷栋梁。”

恒赴马上就是意识到,潘闾这人惹不得。

他可是很少,看吕契这样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恒赴在地方上作威作福,这吕契也不是什么好人。

“大人谬赞了,下官前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

潘闾向周围看了一眼,尤其是在恒赴的身上,停留了一阵子。

吕契也是老狐狸了,“你们都下去吧!还有你。”

吕契也是不放心自己这个小舅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潘闾站了起来表示尊重,有些事还是站着说比较好,“不瞒大人,下官最近诸事不顺,随即请了一个奇人算了算,他说是下官的祖坟风水不好,所以坏了下官的官运。”

“怪力乱神之事,贤侄听听就好了,不可尽信。”

既然吕契叫了他一声贤侄,那潘闾也就不客气顺杆爬了,“叔父,有所不知,本来我对这种事我是不信的,可自从我讨伐过黄巾贼之后,就不得不信了。”

“这话怎讲?”

“叔父可知道逆贼张角?”

天公将军张角之名谁人不知,“略有所闻。”

“在战场之上,我亲眼看到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死后小侄砍下了他的人头,每晚都会做噩梦,也就是遇到了这个奇人帮忙化解,小侄才能睡个安稳觉。”潘闾是越说越玄乎。

不这么说,怕这吕契不信啊!

吕契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知本官能否有幸见见这个奇人。”

李林甫在潘闾旁边一直眨眼睛,潘闾也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当然可以,只是这位奇人还在济南国,等我回去之后,我就把他送过来。”

“到是本官疏忽了,贤侄到底是什么事?”

“这位奇人,根据小侄的命格选了一处风水宝地,就在这平原郡,所以小侄想把它买下来,请叔父应允。”

“这个到是好说,但....”

潘闾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这个但字,“叔父放心,在钱财方面,小侄是不会亏了你的,你要多少小侄就给多少。”

吕契立马就笑了,“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句话呢?你这宝地在哪啊!”

要说这宝地在哪,潘闾还真不知道,潘闾只有一张手绘的地图。

“这处宝地是一处荒山,小侄此行就是想去找寻,还没找到呢?就被这督邮大人带回来了。”

“我这个小舅子啊!这样明天让他带你去找寻,对于平原郡的一切他都很熟悉,绝对不会坏了你的事的。”在吕契的眼里,潘闾就是煮熟的鸭子,怎么能让飞了。

潘闾从郡府离开之后,恒赴就进去了。

出来之后,那对潘闾可是很热乎的,“兄弟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

别看恒赴无法无天,但对平原郡却了如指掌。

有他在,的确让潘闾更快的找到了矿山。

只见这矿山是一片荒凉,寸草不生。

任谁看都是穷山恶水,也不像是风水宝地啊!

恒赴:“兄弟,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督邮大人,你没听说物极必反吗?我要找的就是这里。”

(本章完)

第132章 中空的箱子

既然是座矿山,底下当然都是矿石了,不荒凉就怪了。

如果上面都是杂草,潘闾才要怀疑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大人留步,我想自己上去看看。”

“请便。”恒赴在这个时候是不会难为潘闾的。

走上了荒山,潘闾带着铁幢到处看看,潘闾身边也只有他懂这些了。

铁幢在山上挑挑拣拣,直到找到了一块黑色的碎石,“大人,你看这就是矿石,父亲说得都是真的。”

在来之前,铁幢也是提心吊胆。

要是没有什么矿山,铁幢都不知道怎么跟潘闾交待。

潘闾接过矿石,在手上掂量掂量,别说还挺重的。

“好了,我们可以下去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那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久留只会让恒赴起疑。

“真是让大人久等了。”

“你确定要把这里买下?”

别看这山不高,但占地可不小啊!一般人是买不起的。

“自然,我这就回去准备钱。”

“那好,我等你。”

在恒赴看来,这就是天降横财啊!

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潘闾把伍天锡留了下来,这座矿山潘闾可不想他人染指。

吕契到是对潘闾很客气,可在钱财这方面却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就开出了一个天价。

可这天价,跟这矿山相比,还是差得远呢?

潘闾压根就没有还价,因为不管还多少,潘闾都买不起。

这都是潘闾自找的,撒了一个谎就必须撒更多的慌去圆。

当然了从长远来看,潘闾这么做也没错。

这毕竟是一座矿山,想要开采就必然会闹出动静,如果把它变成了自己的地方会方便很多的。

“叔父留步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放心,这座山我给你留着。”

潘闾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济南国泰安县,这事还必须跟潘凤商量商量。

潘闾打得可是迁移祖坟的幌子,潘凤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这次潘凤很冷静,一句话都没有说,平静的走了出去。

这样的潘凤,让潘闾害怕,这是受刺激了。

没过一会潘凤就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把长刀,“我砍死你这个不孝子。”

对嘛,这才是潘闾认识的潘凤。

“父亲,你听我解释。”

“你还想怎么解释?你平时怎么胡来我就不管你了,现在可到好变本加厉,把你那歪心思都动到祖宗头上了。”

潘凤直接把潘闾面前的案子劈碎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潘闾撒腿就跑,“父亲,我没有真的要迁祖坟,而是让外人相信我们迁了祖坟。”

“那也不行。”

王氏问询赶来,也只有她能拦住潘凤了。

“老爷,你赶紧把刀放下,别伤了闾儿。”

“今天谁也保不了他。”

“父亲,你再这样休怪我不客气。”

赫连勃勃已经到了,就等潘闾一声令下。

这场闹剧,持续了将近半天,弄的潘闾是精疲力尽啊!

到了晚上,潘闾端着饭菜去见潘凤,“父亲,你别生气了,还是吃点吧!”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我不管你再干什么?但你要明白你的根在哪?”

“父亲,那可是一座矿山啊!只有这样我才能把它据为己有。”

“矿山...”潘凤突然停顿了一下,“你说什么矿山?”

“我刚才没说过吗?”潘闾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没有。

潘凤也就不再生气了,他很清楚一座矿山对潘家意味着什么?

这个险,值得冒。

“你手上的钱够吗?”

这才是亲爹吗?潘闾只好跟他说了实话,“父亲,你也知道我手下养了不少人,是一点钱都拿不出来了。”

“那你还想买座山?”潘凤也知道府中的情况,自家的家底也不厚啊!

“父亲,你也不用担心,钱乃身外之物,我去抢我去偷我去骗我去贪,总会有的。”

就看潘凤那脸色越来越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偷蒙拐骗贪污受贿可不是潘家人做得事。

“我今天..”

潘凤刚说了几个字,潘闾就跑了,那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在钱的这方面,那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有舍必有得吗?舍不得孩子上哪套狼。

潘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曹操,向他借钱。

曹操是济南国相没错,可这钱是真没有。

他上任之后两袖清风,时不时还会接济百姓,他带去的钱财早就分发出去了。

可曹操也不会让潘闾白张这个口,让人把随身的玉牌给送了过来。

说是价值不菲,潘闾总不能把它贱卖了吧!

李林甫:“公子,你有没有想过空手套白郎。”

“什么意思?”

“我们在箱子上动手脚,让它看起来像那么钱的样子,只要吕契把它收了,才让人抢回来不就可以了吗?”

“这能行吗?”

“还不是我们在短时间之内拿不出这么多钱,属下才会出此下策的。”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哪怕是智计百出的李林甫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也就只能这样了,潘闾又想到了一件事,“吕契不是想见什么奇人吗?我们上哪给他找去啊!”

“时迁啊!他长得不是很奇怪吗?反正到时候我们把钱抢回来,这吕大人也没心情看什么奇人了。”

潘闾连夜找了几个木匠,做了几个中空的箱子,钱财只有上面那一层,底下都是石头。

第二天晃晃荡荡的,就离开了泰安县。

沿途非常的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装得是钱,就差锣鼓喧天了。

还真引来了不少贼人,吕契听说之后,更是派来恒赴接应,“兄弟你可来了,我在这等你很久了。”

恒赴向后一看,“怎么这么多箱子?”

“乡下地方,哪来那么多金子,大多都是五铢钱,让恒大人见笑了。”

五铢钱那也是钱啊!恒赴一副见财眼开的样子,“你的人也累了,我的人接手吧!”

“这不好吧!沿途可是有不少贼人惦记着。”

“他们要是敢来,我就让他们有去无回。”恒赴为了钱也是拼了。

潘闾想着恒赴总不至于把钱倒出来吧!也就把箱子交了出去。

这个举动,让恒赴认为潘闾可交,真是大方啊!

(本章完)

第133章 矿山到手

吕契一大早,就站在外面翘首以盼。

作为东汉的官员,又有几个不贪财的。

没钱还想安生的当官,那门都没有,这也是汉帝刘宏间接造成的。

潘闾恒赴一行人从远处而来,他连忙跑了过去,亏他还是一个太守啊!

“一路辛苦了,我已经让人备好了酒菜。”

“真是劳烦大人了。”

“贤侄说得哪里话,一点都不劳烦。”

按正常的速度,潘闾一行人昨晚就应该到了,正好趁着天黑下手。

这事坏就坏在恒赴身上,他真是娇生惯养啊!

昨晚死活就不走了,潘闾也不能强求,要不然就显得太刻意了。

这一下子就让他拖到了白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潘闾这边还必须动手,这下子风险就大了。

潘闾先把时迁推了出去,吸引一下吕契的注意力,“叔父,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奇人。”

为了让时迁更像一点,潘闾特意给他弄了一个道袍。

可这长相真是天生的,时迁就是穿上了龙袍也不像太子,怎么看怎么猥琐。

吕契把潘闾拉到了一边,“贤侄,你没有搞错吧!”

“奇人必有异相,叔父切不可以貌取人,他可是有真本事的。”

以貌取人这种事,在汉代是屡见不鲜,尤其是在朝堂上,长的丑都当不了大官,所以吕契才会怀疑时迁。

时迁上前打量着吕契的面相,“大人印堂发黑,不日起就会发生血光之灾啊!”

“放肆。”

潘闾在一旁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叔父最近还是减少出来走动了。”

看在钱的面子上,吕契也就不追究了。

郡里的主记出来了,他这是要入账啊!

不用这么着急吧!留给潘闾的时间不多了。

好在吕契也是一个会办事的人,先把公事给办了。

从即日起,那座矿山就是潘闾的了。

“叔父,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什么都不用说,这本来就是你该得的。”

大事已成,那么潘闾就不客气了。

让人离开了太守府,发出了攻击的信号。

孙观等人老早就进来了,这一下子都冲了出来。

这大白天,一群蒙面大汉招摇过市,一看就知道是来者不善啊!

百姓避退,生怕殃及池鱼。

太守府里的府兵,更是措手不及。

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

门口的府兵,没一会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对于这太守府孙观也不熟悉,所以兵分了两路,从左右杀进。

一路由他带领,另一路由吴敦带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潘闾淫威之下吴敦还是认命了,为其鞍前马后。

而这个时候,吕契还在与潘闾把酒言欢,那是有说有笑的,根本就不知道太守府内发生的情况。

直到一个小吏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

“无礼的东西,退下。”

“大人,招贼了。”

吕契这才知道出事了,连忙出去查看。

恒赴真是会做人,还在那招呼呢?

“没事没事,我们继续喝。”

既然恒赴还想喝,潘闾当然舍命陪君子。

没过多久,吕契捂住额头跑了进来,“都别在这了,快走。”

潘闾关心的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吕契,总不能说自己因为害怕,撞门上了吧!

“别提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外边这喊杀声越来越近了,吕契贪财,吃空饷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所以这太守府里的府兵不多,被潘闾的人轻易得手。

没过一会,连火光都冒了出来。

潘闾心想,真的是太乱来了,他可没让这样。

潘闾一行人从后门走了,吕契在前面是连滚带爬,生怕跑得慢一点,被来犯的贼人抓住。

跑着跑着,潘闾就发现恒赴不见了。

这是要坏事啊!恒赴是郡里的督邮,他可是有调兵之权的。

“大人别跑了,贼人根本就没有追上来。”

吕契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那里大喘气,“让贤侄见笑了。”

“叔父是文官,难免会这样,我第一次上沙场的时候,还不如叔父呢?”

吕契回过神来,才想着要抓贼。

连忙去了郡兵所调兵,却发现那里的郡兵让恒赴调走了。

潘闾还以为他带兵去了太守府,不由的为孙观等人捏了一把汗。

吕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就在郡兵所等着。

可后来他才知道,恒赴哪里是去了太守府啊!他是直接回家了,调走郡兵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孙观等人托了他的福,全身而退。

潘闾在后面憋着笑,看着吕契把恒赴臭骂了一顿。

恒赴那个不乐意啊!

“姐夫,我这么做可不只是为了自己,你的府邸我也让人保护了。”

“......”

经过统计,这太守府损失的不少啊!

不只是潘闾刚带来的那些钱财,还有这整整一年税赋,都被孙观等人带走了。

雁过拔毛,孙观等人那是真不客气。

“完了,这下子全完了。”吕契当场就昏了过去。

越是这个时候,潘闾越不能走啊!留在吕契身边照顾着,一直到他醒来,“叔父,你没事吧!”

“贤侄,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只能先拆东墙补西墙了,先把这税赋的空缺补上,只要朝廷不追究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叔父家大业大,缓个一两年就缓过来了。

如果叔父手头上不便,小侄也可以帮上一把尽尽人事。”

吕契怎么都不会想到,萍水相逢的潘闾会这么帮他。

“贤侄,要不你到我这里当督邮吧!那个泰安县令有什么好当的。”

如果是太平盛世,这督邮自然是要比县令强太多了,官阶在那摆着呢?

可在乱世之中,县令这个官职就尤为重要了,至少在自己的地方说的算啊!不像是督邮仰人鼻息。

“叔父的好意,小侄心领了。

可曹大哥对我不错,我不能就这么撂挑子了。”

吕契只当是潘闾,想走曹家的门路,这个他可以理解,曹家那才是手眼通天的大家族呢?

“既然这样,我就不强求了,如果你日后有什么麻烦,尽可来找我。”吕契此刻是非常相信潘闾的。

(本章完)

第134章 亩税

吴敦向上看去,他面前的箱子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这是多少钱啊?”

“多少钱也跟你没关系吧!吴大哥你可别犯什么老毛病。”孙观可是知道潘闾的手段,他可不想吴敦有事。

吴敦回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只是说说而已。”

“那就好。”

吴敦也是的,那大嗓门潘闾离远就听见了。

不知道掩人耳目吗?

“把钱都拿出来放进包裹里,放不下的先就地掩埋,我们不能带着这些东西上路。”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小心谨慎。

吕契眼下,可是在四处抓人呢?

潘闾可不想被他抓住什么小辫子,那样就功亏一篑了。

回到了泰安之后,潘闾就开始大张旗鼓。

连东平陵的曹操都知道潘家要迁移祖坟,还特意写信过来询问要不要帮忙。

潘闾当然不用了,本来就是假的。

不过潘凤却深感愧疚,这些天一直待在祠堂里拜祭先祖,潘闾过去看过,都是什么子孙不孝之类的话。

他这样也好,省得碍了潘闾的事。

在迁移当天,潘闾一身孝服,带着很多口棺材就上路了。

潘凤自然也跑不了,只是他脸上那不情不愿的是什么意思。

“父亲,我不求你哭出来,但你能不能面无表情啊!把你在祠堂里那股劲拿出来。”

“逆子,你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吗?”

潘闾今天就让潘凤看看,什么叫演技啊!

随便就扒在了一副棺材上,“爷爷,我真的好想你啊!”

那是泪流满面声嘶力竭,让看热闹的人为之动容,可潘凤此时却只有一个想法打死这个不孝子打死这个不孝子。

离开了泰安县,那些看热闹的人才离开。

李林甫在一旁笑道:“公子,真是委屈你了。”

“这老姜这劲太大了,你看看我眼睛没事吧!”

“公子放心没事,只是有一点红而已。”

要是没有这老姜,潘闾也哭不出来。

潘凤那张脸就更难看了,潘闾尽量跟潘凤分开,不触他这个霉头。

好不容易到了矿山,潘闾就开始大兴土木。

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怀疑,迁移祖坟本来就是再冬天进行的,如果在大夏天那臭味谁受得了啊!

有时吕契还会过来看看,聊表一下心意。

这个时候潘凤就有事可做了,谁让他是一家之主呢?

不愧是的矿山啊!那挖个坑都费劲。

越是如此,潘闾就越是高兴。

这代表着此地的矿藏很多啊!潘闾不怕艰难险阻,就怕白费力气。

大不了火烤水浇呗,多大点事。

为此潘闾在这里耗了两个月,连泰安县都不回了。

不知情的都说潘闾孝顺,而那些知情的都觉得潘闾这是掉钱眼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洛阳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突发火灾,南宫被毁。

刘宏为之发愁,还有人说这是天公示警这是不祥之兆。

张让等人,更是借机进谗言,要增加亩税以修宫殿,还要效仿什么秦始皇铸铜人安定人心。

十常侍的想法,就是让天下大乱,致使朝堂百官疲于奔命,也就无暇顾及他们了。

这段时间,十常侍可是被打压的厉害。

刘宏贪图享乐,想都没想就拟旨了。

这下子就苦了百姓了,亩税十钱,那可不是小钱啊!

更别说有很多地方官吏,趁机中饱私囊,提高税赋。

其实当官也不容易,每个人都要缴纳一份钱财助修宫殿。

就比如说吕契这个平原太守吧!他就要纳钱二、三千万。

要说平时这钱吕契拿得出来,可现在他怎么拿啊!那的那点钱早就补了今年税赋的空缺了。

朝廷又搞怎么一出,他真的有点束手无策了。

于是吕契就找到了潘闾,当然了他不止找了潘闾,潘闾只是其中之一。

主要还是潘闾,这假祖坟的排场修得太大了。

潘闾也是没办法,不修这么大,怎么掩人耳目啊!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潘闾有钱,要不然吕契也不会来找他,“贤侄,叔父有事相求。”

“叔父,瞧你说的,你这是折煞我啊!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朝廷要缴纳钱财,那件事你知道吧!”

“小侄知道,我也要交钱。”

“这平原郡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能否...”

潘闾连忙制止吕契,“叔父瞧你说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帮的肯定帮,可我眼下还要修缮祖坟,正是花钱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能拿出来多少,一会我让官家看看,晚上给你一个准信。

但光靠我一人,还是力所不逮。”

潘闾说的这些,吕契也知道,潘闾没有拒绝他,已经是很不错了。

“其他的,我再想想办法吧!叔父在这平原郡还是有点关系的。”

“叔父,到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

“叔父,眼下这个光景,你向谁借钱都不容易,还不如引诱他们把钱主动拿出来。”

吕契来了点兴趣,“此话怎讲?”

“叔父,你不是说过让我当这平原督邮吗?我没有兴趣,但不代表别人没有兴趣,当官就要交钱这是天经地义的,可如果恒赴兄他不让位,他们就当不了这个官,这其中有多少好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吕契一听还真行,他早就看恒赴不顺眼了。

“我这就让人传出消息,你那钱就不用了。”

“叔父,我必须提醒你,小心后院起火啊!”

“混小子。”

潘闾献计,不只是想让恒赴下台,更是想把自己的人摆上去。

平原督邮的位置,还是不错的。

他不能当,不代表他手下的人不能当。

潘闾就以从平原太守府抢来的钱,来买这个平原督邮,得来全不费功夫。

潘闾心中的第一人选就是潘凤,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可潘凤说什么都不答应,非得要跟着韩馥,潘闾就不明白了韩馥有什么好的,值得潘凤这么一心一意的跟着他。

潘凤入春之后,就又要回洛阳了。

潘闾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孙文当这个平原督邮,这孙文也就是孙霍的儿子,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本章完)

第135章 毒箭之伤

孙家为了这平原督邮之位,可谓是砸锅卖铁。

同时还要对潘闾感恩戴德,毕竟是潘闾给了他们这次机会。

“潘大人,这次真的要多谢了。”

“言重了,等令郎上任之后,我就应该叫他孙大人了。”

孙霍也是个明白人,“不管官阶如何,我孙家必以潘大人马首是瞻。”

对于吕契和潘闾的关系,孙霍还是知道一点的。

就算孙文当了这平原督邮,也不好翻脸不认人,更何况孙家还要在泰安县生存下去呢?

能听到孙霍这么说,潘闾还是很开心的。

“我这手头上还算宽裕,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借你们一点。”

既然孙家领了他的情,潘闾不见意再大方一点。

“不用了,这点钱我们孙家还是有的。”

孙霍可不想欠潘闾太多,要不然就不好还了,“听说大人与国相有旧?”

“你是说曹大哥啊!怎么有事?”

“不瞒大人,在下听到了一些风声,恐有人要对国相不利。”

孙家虽然不算是什么世家,但好歹也是本地的大户,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要说有人想对曹操不利,潘闾一点都不怀疑。

实在曹操这段时间以来太冒进了,妄想着一扫污浊肃清地方。

可却忘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不给别人留余地,很多大户官吏,都因他破家免职。

不可否认,从表面来看百姓是得到了一些实惠。

可地方却变得不稳了,还是太操之过急了。

你不让人好好活,人能让你好好活吗?

“有心了,这个我会提醒他的。”

“.....”

潘闾把孙霍送出去之后,马上修书一封送与曹操。

潘闾从来不觉得曹操会有事,但送信却代表了自己的好心,也就是示好,这种事当然要经常做了。

曹操接到书信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愤怒。

他不是因为潘闾而愤怒,而是因为书信上的内容而愤怒。

他整饬地方,就是为了百姓,竟然有人想对他不利,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在曹操看来,还是他下手太轻了,以至于这些人才不怕他。

随即曹操开始下狠手了,济南国的官吏屁股都不干净,可以说一查一个准。

本来曹操还想着‘温火慢炖’一下,现在直接不用了。

一下子就奏免了半数以上的官吏,真是快刀斩乱麻呀!

从国相府到各地的县衙,基本上都有人遭殃,济南震动。

那些还在位的,也是人人自危,生怕有一天曹操的官威就压到他们身上了。

潘闾到没什么好担心的,曹操还是念旧情的,至少没动泰安县的人。

要不然潘闾做的那点事,也跑不了。

一日,典韦突然出现在了泰安县的街头。

这让潘闾很意外,马上走了过去,“典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曹大人说这段时间辛苦,所以让我们休沐几天。

我想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就回来看看。”

官吏休沐,这本身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在眼下这节骨眼,曹操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肯定是会引来报复的,这压根就不用想。

这个时候让身边的人离开,难道是请君入瓮。

“典大哥,你离开的时候其他人都走了吗?”

“他们都是东平陵本地人,走什么?”

也就是说是典韦一个人走了,看来曹操并不是很相信典韦啊!

这对潘闾来说到是件好事,潘闾对典韦可是很上心的。

“既然回来了,那就多待几天,典满可是每天都念叨你的。”

典满不愧是典韦的儿子,一看就是猛将坯子,那个头是蹭蹭的往上涨。

用他娘的话说,喝口凉水都长个。

潘闾原打算是回矿山的,现在还是再耽搁几天吧!

到了晚上,潘闾为典韦接风洗尘。

典韦也很感激潘闾对他一家的照顾,自然是杯酒尽欢了。

可就在同一晚上,曹操那边出事了。

一伙贼人闯进了国相府,虽然曹操早就准备,但还是被射伤了,听说还是一支毒箭。

曹操昏迷不醒,他的那些心腹曹洪、夏侯惇等人那是到处抓人。

济南国一下子变得风声鹤唳,没有曹操在上面压着,底下是真的乱了。

各县都粘贴了榜文,召集四方名医。

这一看就是没办法了,潘闾可不能让曹操有事啊!

他最大的优势,就是熟悉历史。

如果曹**了,那历史不就变了,至少目前潘闾还不想看到这一幕。

所以带上了华佗,连夜出发。

用最快的速度,到底了东平陵。

曹操的府邸外面,那是守备森严,潘闾都自报家门了还是不让进。

直到曹洪出来,才让潘闾进去,“潘公子,你要救救孟德呀!”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曹家就没有什么名医吗?”

“有是有,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要是有时间,我们连宫里的御医都能请过来,可孟德估计等不到那一天了,他这几天是越来越虚弱。”

潘闾进入了内室,那是一股子的药酸味。

别说是中毒的人,就是好人都得熏出病来。

“打开窗户通风。”

“有郎中说,孟德的身子不能受凉。”

“我是让人通风,也没让曹大哥受凉啊!多盖几层被不就行了。”

华佗是个医者,“能否先让在下看看病人的伤口?”

“先生,请。”

原来曹操的伤口,在胯骨上。

潘闾就不明白了,曹操怎么就伤在那了,华佗检查伤口,难免要把裤子拉下来。

从潘闾的角度来看,可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华佗起身,“是狼毒箭。”

夏侯惇:“这狼毒箭不是已经失传了吗?传说秦穆公就死在了狼毒箭下,所以当秦皇统六合之后,就让人销毁了狼毒箭。”

“箭可以销毁了,但这毒却没办法销毁,狼毒草在西北还是有遗留的。”

“那岂不是说孟德没救了。”

华佗摇头,“如果在战国时期,曹大人必死无疑,可在当下还是有法可救的,只是这曹大人的毒伤耽搁了,所以比较麻烦。”

华佗虽然说得隐晦,可曹洪也听明白了,都是那群庸医,“我这就去杀了他们。”

(本章完)

第136章 刮骨疗毒

“子廉,你给我回来。”

夏侯惇比起曹洪可就冷静多了,连忙向华佗拜礼,“求神医,救救孟德。”

“我到是可以试试,只是这个过程,有点让人无法接受。”

“不知神医要做什么?”

“刮骨疗毒。”

潘闾愣了一下,随即又释然了,华佗还是华佗,只是关羽换成了曹操而已。

“神医,我曹操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曹操已经醒了。

也是被风吹醒的,谁让潘闾让人打开窗户了。

多盖被也没用啊!再怎么盖也盖不到头。

刮骨疗毒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小事,夏侯惇还是有点担心的,“孟德,要不再等等?”

“再等下去,恐怕会影响人道。”华佗这可不是在吓唬曹操,而是依实而言。

曹操那么好色,一听影响人道,那还得了。

“神医,你动手吧!”

“准备热水。”不知道还以为华佗接生呢?曹操躺在榻上双开双腿别说还挺像的。

华佗拿出了一把小刀,在火上烤了一烤。

“大人,得罪了。”

“嗯。”此时曹操的嘴里咬着汗巾,所以不能说话。

潘闾只看曹操开始翻白眼了,不知怎么得潘闾就是想笑。

为防自己笑出来,潘闾决定还是先出去吧!

要不然,被曹洪等人看见不好。

典韦是跟潘闾一起回来的,只是他没有资格进入内室而已,所以在外面守着。

看见潘闾出来,“里面没事吧!”

“放心,不会有事的。”

约莫半个时辰吧!里面传来了一声惨叫,潘闾一听就知道是曹操的声音。

别人的声音可不会这么有磁性,不是把嘴堵住了,怎么还能叫唤。

潘闾不放心,就进去看了看。

曹操那一脸解脱的样子,老淫荡了。

华佗已经在给他包扎了,看来这毒是拔出来了。

“看来,曹大哥不会有事了。”

“命..硬。”

既然曹操已经没事了,潘闾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谁知道还有没有人过来报复,潘闾可不想趟这浑水。

不过潘闾却把华佗留了下来,救人救到底嘛。

曹操在东平陵养伤,自然无暇顾及地方的事。

铁打的官位流水的官,别看曹操把那么多人都罢免了,可没过多久就有一帮人过来上任。

潘闾在泰安县,那可是见了不少新上任的官员。

当然了也没少收礼,这就是官场上的风气,谁都不能免俗。

其中来头最大的,就是新上任的长史袁諒。

这个人可是来者不善,很明显就是来跟曹操争权的。

他出手也是最阔绰的,给了潘闾一份重礼。

潘闾可不相信什么礼轻情意重狗屁话,哪有这金银珠宝实在呀!

“这也太客气了吧!”

袁諒早就知道潘闾是曹操的人,可就是因为如此,袁諒才更加要收买他。

要是曹操看不上的,他也懒得收买。

“这算什么?一点见面礼而已。”

“这还是一点吗?看来袁家也真是家大业大啊!”

“这是自然,我袁家四世三公,有的是这些身外物,潘公子你应该知道谁对你好了吧!”

潘闾露出一副见财眼开的嘴脸,“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以后任凭调遣。”

从目前来看,曹操和潘闾之间没有什么冲突,但以后就难说了。

曹操的眼睛里不容沙子,可潘闾偏偏就是一粒沙子,早晚会出事的。

如果袁諒真的有本事,潘闾不见意帮他一把。

说白了,潘闾就是一颗墙头草,风往哪吹他往哪倒。

日后这国相府,又有好戏看了。

曹操的伤势初愈,但还是不宜走动。

谁让他伤的是胯骨呢?那个地方可是一块活肉,一个不小心伤口就会撕裂。

有时曹操正睡觉呢?一个翻身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所以袁諒到任之日,曹操没有露面。

他不是想来个下马威,而是他真的出不去。

袁諒到是自来熟,他与曹操只见过一面,却强行去拜访,“孟德,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你是...?”

“在下袁諒,本初的族弟,在洛阳的时候我们见过的。”

曹操还是没有想起来,但却装作一副想起来的样子,“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听说你受伤,这济南的贼子实在是太可恶了,你放心剩下的事都交给我吧!”

长史这个官职,权力很大,尤其是在国相不在的时候,那是文武一把抓呀!

说起来在这济南国,连曹洪和夏侯惇都要归他管。

袁諒这话里有话的,曹操当然听出来了,这是善者不来啊!

“来人送客。”要是袁术袁绍来了,曹操兴许还会给点面子,这袁諒又算是什么东西。

他既然不记得,那肯定就是庶出子了。

自从曹操受伤,曹洪就一直在身边伺候。

他的脾气可那么好,“出去。”

一手就把袁諒给推出去了,直接就推了袁諒一个踉跄。

“你放肆。”

“我放肆?我看你是找打。”

好汉不吃眼前亏,袁諒最后还是走了。

这刚来就闹了这么一出,那以后还得了,所以曹操决定,提前办公。

也就是伤还没好呢?他开始处理案牍。

反正他是胯骨受伤了,又不是手受伤了。

华佗在一旁劝道:“曹大人,你不能久坐不能伤神,要不然你这伤什么时候能好啊!”

夏侯惇:“孟德,你还是听神医的吧!这小病都要大养,更别说你是中毒了,能不能看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这不是有神医在吗?还能有什么事?”

“曹大人,你要是不听劝告的话,很容易留下病根的。”

曹操这才把头抬起来,“会影响人道吗?”合着曹操关心的是这个。

“那到不会,但在刮风下雨的时候会隐隐作痛。”华佗不会骗人,也就说了实话。

说实话的结果就是曹操不怕,“那是小事,哪有百姓重要。”

“既然大人执意如此,那在下就离开了。”

夏侯惇劝阻,“神医你别走啊!孟德这伤?”

“曹大人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剩下的只是皮外伤,这种伤势任何一个医者都可以治理。”

(本章完)

第137章 突如其来的难民

曹操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更别说是救命之恩了。

所以曹操对华佗非常礼遇,听说华佗要走,更是让夏侯惇和典韦一路护送。

华佗来的时候是孑然一身,可走的时候却是大箱小箱。

这不是华佗要的,而是曹操硬塞过来的。

“神医,我只能送你到这了。”曹操停在东平陵的城门口。

华佗:“曹大人还是请回吧!你现在身体虚弱,如果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夏侯惇的神色有些为难,袁諒很明显就是来者不善,曹操这个时候让他离开,他怎么能放心呢?

“孟德,典韦勇武有他一人就够了。”

“不行,典韦勇则勇矣却不知变通,我不想神医有什么意外?有你在我更加放心。”

“可你这...?”

曹操从来就没有把袁諒放在眼里,“我这你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曹洪吗?再说了袁諒是袁氏子弟,他就算有什么小心思,总不至于要了我的性命吧!

我身后的曹家夏侯家可不是好惹的?”

夏侯惇和曹操是从小一起长大,他深知曹操的性格,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更改的。

“子廉,这里交给你了。”

“你就放心吧!如果他袁諒敢使坏,我一刀砍了他,你还是快去快回吧!”

袁諒和曹操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

眼下的曹操更像是一个清流,两袖清风一心为民。

可袁諒却像是一个久经官场的老狐狸,那是长袖善舞钱财开道,他看重的是手中权柄,老百姓过的怎么样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侯惇走了,袁諒的机会就来了。

要不然,夏侯惇有事没事就盯着他,而且还不遮掩。

夏侯惇此举并不是想抓住袁諒的痛脚,只是一种露骨的警告。

现在警告没了,袁諒就找到了郭易。

郭易是本地的功曹,掌控郡里的人事,要说也算是曹操的助手了。

只是此人太过平庸了,曹操看不上他。

他这个功曹,从曹操上任开始就已经有名无实了。

郭易出身颍川郭家,那跟出身于汝南的袁家世代交好。

即使袁諒和郭易互不相识,但祖辈的关系却是割舍不掉的。

一见面就视之为知己好友,“广志,第一时间我没有登门拜访,你没有怪我吧!”

广志就是郭易的表字,他没想到袁諒会知道,“哪能啊?你能来见我,已是很给我面子,我现在手中无权说话都不硬气。”

“看来曹操此人不好相与啊!我还以为他只是对我冷遇呢?没想到对你也是如此。”

“曹操桀骜,岂会把我等放在眼里,再过个一两年等熬够资历,我就去洛阳,他这我可不伺候了。”

郭易那是满肚子的怨言啊!这也是袁諒看重他的地方。

在来之前,袁諒把所有的事都打听好了。

原来的济南相袁肆,那也是袁家人,还是给袁諒留下了一些底子。

就比如说这郭易,一上来就推心置腹,因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要不然你以为这地方功曹会嚼人舌头根,那怎么可能呢?

郭易能力平庸不假,但他的算计可一点都不平庸。

他想着挑起袁諒和曹操之间的争斗,他好夺回自己的权力。

袁諒也有类似的心思,所以才会一拍即合。

“曹操在位一天,就没有你我出头之日,这可不行啊!”

“谁说不是呢?”

“那你我就要互帮互助了。”

“自然自然。”

这袁諒和郭易都有想法,只是谁也不会先提出来,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吗?

............

潘闾在大堂之上,擦拭刀剑。

在这么正经的地方不干正经事的县令,估计也就只有潘闾一个了。

不是潘闾玩忽职守,而是真的就一下子闲了下来。

矿山那边的事,李林甫已经不让潘闾再插手了,省得朝廷发现了,到时候潘闾跑不了。

私自开采矿山,那可是死罪。

只让潘闾处理县内的政务,可眼下已经入冬了,动物都冬眠了,你别说是人了。

哪有那么多事啊!就是有事也不用潘闾管啊!黄佐一股脑都给办了。

他这个县丞当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办不了的。

潘闾有时候帮忙,那都是帮倒忙,也就别跟着添乱了。

时迁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哥哥出事了。”

“你慢点说别着急,我听着呢?”

“城外来了一群难民。”

眼下世道纷乱,难民年年都有。

但冬天流窜的难民真的很少,就是要流窜,他们入秋的时候就应该找好地方了。

不管是什么人,那都得过冬啊,否则就等着被冻死饿死吧!

潘闾觉得不对劲,他这得亲自去看看。

潘闾过去的时候,潘华正好在城头呢?

“大哥,你可算来了,你快点看看吧!”

一打眼千八百号人啊!后面还陆续有来。

要是几十号人几百号人潘闾也就管了,但这么多人怎么管啊!

把他们放进来,城里的百姓怎么办?

就是潘闾这个当县令同意了,底下的百姓也不会同意的啊!

这帮人一个个瘦不拉几的,进城之后难免不会偷鸡摸狗,潘闾要为全城的人考虑。

“他们是哪里的人?”

“好像是泰山郡的人。”

一听是泰山郡的人,潘闾更不能放他们进来了。

潘闾在泰山郡走过一遭,那里的人是什么样?潘闾是一清二楚。

就算是普通的百姓,对吃人这种事也是司空见惯。

跟泰安县的百姓完全不同,可以说他们就是一群饥民。

更别说潘闾跟泰山贼有着那些过节了。

“先弄个粥棚,把他们安抚下来,看看到底有多少人?但是不能放任何一个难民进来。”

“我知道了。”

弄个粥棚容易,也就是支一口大锅,没一会底下就飘起炊烟。

这群难民,全都依附了过去。

可好景不长,没一会底下就出现了乱子。

难民之间为了些许吃食大打出手,已经见血了。

潘华就是想管都管不了,人手不够啊!

潘华最后只好退了回来,连铁锅都顾不上了,再待下去他们都要挨打。

“大哥,我看这是要出事啊!”

(本章完)

第138章 华佗回城

“还用你说。”

连潘华都看得出来,更别说是潘闾了。

难民毕竟不是贼寇,不能真的下狠手。

而且潘闾也不是什么圣人,总不能白白养着他们吧!

这可不是几十个人,已经是上千人了。

李林甫赶了过来,只说了一句话,“谁让你们施粥的,胡闹。”

“先生,是我。”

“公子,你真是糊涂啊!你施了粥就相当于给了他们希望,难民只会越聚越多,你就应该紧闭城门,难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散开了。”

说起来,还是潘闾的心太软了,做不到铁石心肠。

“那现在该怎么办?”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派兵驱赶,如果公子下不了手,在下可以代劳。”

“这绝对不行,大哥你不能听他的。”

潘华可不是潘闾,那算得上是大大的好人了,心思单纯自然不会看着不管。

就是潘华没这么说,潘闾也不会答应的。

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估计连潘凤那一关都过不去。

“先生,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那样一来就麻烦了。”

“我不怕麻烦。”潘闾正愁没事可做呢?

李林甫不是不想做好人,只是好人难做啊!

“我说的麻烦,不只是事情麻烦,安置难民首先需要很多很多钱,公子你有吗?”

要说这钱潘闾肯定是有一点的,可放在上千人的身上,是真不够啊!

“尽人事吧!”

潘闾怎么都做不到,看着这些人去死。

“那好吧!”李林甫只能妥协,谁让潘闾是他的公子呢?

安置难民这么大的事,光靠潘闾这一个小小的县官是不行的,得需要上官的支持。

好在潘闾和曹操的关系不错,这件事并不难。

曹操也能帮潘闾分担很大一部分的难民,这些难民如果都放在泰安县,那肯定会出事的。

如果分散在济南国,那就简单多了,利于看管。

为了把这封信送出去,潘闾这边还与难民之间发生一起不小的冲突。

难民是千万百计的想进城,这是他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可潘闾现在又不能放他们进来,这个口子不能开,一旦开了后果严重。

这一边要进来,一边不让进的,能不出事吗?

潘闾这边就没几个是善男信女,尤其是赫连勃勃伍天锡等人。

那出手不要人命,就怪了。

更何况这些难民之中也不都是好人,有很多原来就是泰山贼,一个不注意就动刀子了。

为了能全身而退,潘闾这边只能动手了。

想让他们听话,不能一味的对他们好,怎么也要恩威并施吧!

潘闾吩咐了下去,尽量别杀人。

可这个命令好像没什么用,最后还是死了不少人。

两方厮打,有些事真的不好控制。

时迁冲了出去,沿途就遇见了华佗等人,“神医,你这是要回泰安吗?”

“是啊!”

“你现在还是别回去了,泰安县出事了。”随后时迁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华佗等人也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夏侯惇:“神医,你还是跟我回东平陵,正好跟这位兄弟一起走。”

夏侯惇到不是怕什么难民,主要是他不想冒险。

他眼下要做的是保护华佗,明知有危险还过去,那算什么保护了。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真朵还在等着我呢?”

别看华佗都这岁数了,还是个情种呢?

夏侯惇再怎么样也要顾及华佗的意愿,“那先生还是上马车吧!进了城之后再出来。”

时迁跟夏侯惇等人分开了,他有要务在身。

而夏侯惇等人,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潘闾已经下令,紧闭城门。

想的是,就看外面那架势也没人敢进来了。

谁曾想啊!华佗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夏侯惇勇烈无双,虽千万人吾往矣,既然华佗执意要进去,他肯定是要送佛送到西的。

他跨马横刀,一点一点的向前。

外围的老弱难民纷纷避开,可走到中间的时候,就有人拦路了。

哪里都有恃强凌弱,难民之中更加的不例外。

距离城池越近,青壮也就越多。

“大人,给点吃的吧!”

夏侯惇和典韦都是一身甲胄,让这些难民误以为坐在马车里的是位官员。

华佗心善,行医天下。

他哪里受得了这种场面啊!要说他也是见多识广了,吃过的盐比潘闾吃过的饭还要多,可他却犯了跟潘闾同样的错误。

而且他所犯的这个错误更加的严重,潘闾施粥至少人在城上,不会有切身处地的危险。

可华佗就不一样了,他身处难民的包围之中,一个个饿得眼睛都发绿光,他这个时候把干粮扔出去,那不是找死吗?

一群难民涌了过来,典韦直接就从马上跳了下来守住马车,“我看谁敢过来。”

典韦长相凶恶,这一张血盆大口声嘶底里更显狰狞。

夏侯惇可是一员将才,他很清楚当下该做什么。

在旁边驱赶马车向前,此时守城的将领是邹氓,他原来只是一个县兵,后来才被潘闾破格提拔的。

原因是千金买马骨收买人心,潘闾曾经与这邹氓有过一面之缘,也就这么便宜他了,还真不是因为他的能力。

平时自然是轮不到他守城了,可眼下赫连勃勃等人都在县衙里跟潘闾议事的,所以他才得到了这个机会。

他可不认识什么夏侯惇,所以并没有派人接应,而是找身边的人向潘闾通报。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邹氓生怕自己做错事。

潘闾听闻,有一支官兵要进来。

这才出去看看,他还想是谁呢?

没曾想是夏侯惇一行人,当他看见的时候,马车已经被难民掀翻了。

典韦护住华佗,在城下厮杀。

潘闾也就在庆幸,这几天还没有放粮,因为潘闾还没有找到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

如果这帮子难民吃饱了,华佗等人可就惨了。

“都别看着了,救人。”

伍天锡舔了一下自己的牙齿,“大人,这次要不要留手啊!”

华佗一人,用好了可抵千军万马,他可比这帮难民重要多了。

“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救出来,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吧!”

“大人放心。”此刻的伍天锡可是非常激动。

(本章完)

第139章 彪虎寨施粥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赫连勃勃和伍天锡这两匹恶狼,被潘闾管制的太紧了。

一旦放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城门将将打开一条缝隙,二人就挤出去了。

出去之后,就大开杀戒。

这些个难民,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

潘闾是让他们去救人的,可他们明明就是去杀人的。

华佗在他们的右前方,可这两个人没有一个往右走的。

一个向前,一个相左,要说他们是路痴吧!那肯定不可能啊!

好在夏侯惇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趁着前方混乱,就把华佗拽进了城中。

可赫连勃勃和伍天锡却还在外面不舍得回来,气得潘闾直跳脚,“你们两个混蛋,想什么呢?”

潘闾的呵斥声,还是有点用的。

二人这才往回杀,到了城门口还争论上了。

伍天锡:“赫连大哥,你先进去吧!我给你断后。”

断后到是应该的,毕竟到了城门口,总不能让难民冲进去吧!

可赫连勃勃也想断后,“你说什么呢?我还用你给我断后,给我滚进去。”

赫连勃勃的脾气可没那么好,伍天锡也是个疯子。

“怎么看不起我是吧!你打得过我吗?”

在私下里,赫连勃勃和伍天锡没少切磋。

要是在马上自然是赫连勃勃略胜一筹,可要是在地上伍天锡一个能打他两个。

“要不现在比比。”

这二人也真是不分场合啊!还有就是这两个人的嗓门,潘闾站在城头上,都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你们两个给我进来,断后还用你们了。”

城头上的弓箭手,又不是吃素的。

你要说把所有的难民吓退那肯定不可能,但你要说把城门口的难民吓退,那还是很容易的。

准头再差,集中在一个区域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伍天锡瞪了赫连勃勃一眼,“都怪你。”

“我看你是找死。”

进入城池之后,这二人是怒目而视,就差打起来了。

潘闾走下城头,“你们两个站在一旁好好待着,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们。”

转过头去看着夏侯惇,那张脸就变了,变得非常的亲和,“夏侯大哥,一路辛苦了,这段时间你就在我这吧!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不行,孟德还在等我。”

“可这外面什么情况你也看见了。”

“那帮难民还伤不了我,到了晚上我就带人杀出去。”

“我帮你。”赫连勃勃和伍天锡这个时候知道异口同声了。

潘闾只想说,一个个怎么这么不省心呢?

夏侯惇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对于留下夏侯惇,潘闾从来就没有抱什么希望?他真正想留下的是典韦。

“典大哥,你也要走吗?”

“我也想留下,但...?”

“典韦,你留下吧!”这夏侯惇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既然他那么上道,潘闾也不会吝啬。

到了晚上,他故意在西城门闹出了一些声响,吸引难民的注意力,好让夏侯惇从北城门离开。

虽然已入深夜,但借着月光,还是能看见城下聚集的黑影的。

李林甫:“公子,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啊!”

“好像是人多了点。”

如果真是难民,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呢?

一听见动静,都涌过来。

那速度可不比潘闾手下的县兵差呀!潘闾上任以来,就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操练县兵。

不说是训练有素,但每天跑个几圈那肯定是有的。

城下的这群人,绝对不是普通的难民。

“要不要试探一下?”

“怎么试探?”

“射几支火箭下去,就什么都清楚了。”

“可以,但要把箭头去掉。”

几支火箭射了下去,底下那群人是什么德行是一目了然。

娘的,一个个是带着兵器过来的。

潘闾已经开始后悔,他刚才说过的话了,还去箭头,真是便宜他们了。

“看来是老朋友了。”李林甫一言惊醒梦中人。

潘闾:“你是说上官家?”

“很有可能,眼下是二月份,天最冷的时候,泰山郡处于群山之间,那就更冷了。

我们当初路过哪里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吃人肉,想必早就断粮,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大冷天他们要出来讨饭吃了。”

讨饭吃,李林甫还真会说。

“我怎么感觉是抢饭吃呢?”那明晃晃的刀剑,可还在闪烁着寒光呢?

李林甫开解道:“公子,坏人哪有好人多呀!他们更多的还是在讨饭吃。”

“可你为什么要当坏人呢?”李林甫那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坏人。

李林甫叹了一口气,“因为坏人过得要比好人好。”

“歪理。”

“....”

泰山贼,混迹于难民之中,潘闾也不好一杆子打死。

谁让他现在已经当官了,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再三思量。

“让人在彪虎寨下面施粥,把城下的好人都引过去。”

潘闾的彪虎寨,经过石磊等人的建造,论其险要已经远远超过了泰安县城。

谅那些贼人,也没有那个本事,在彪虎寨撒野。

“这样到是可以,但我们需派一员大将过去驻守。”彪虎寨之中,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是绝对不能见光的,否则潘闾这个官就当不了了。

“先生说得有理,但派谁去呢?”

“典韦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可惜他不算我们的人,剩下的就是赫连勃勃和伍天锡了,要说他们两个能力是有的,但这心性就差得太远了。”

两害相较取其轻,能力当然是最重要的。

其他人没那个能力,去那也没用啊!

“你就说选谁就行了。”在潘闾看来,赫连勃勃和伍天锡真没什么大区别。

“还是伍天锡吧!彪虎寨毕竟是在山中,他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那就这样。”

伍天锡接到命令,就感觉天上掉了馅饼一样。

还在赫连勃勃面前挑衅,“曾让了。”

最后免不了一番私斗,等伍天锡离开泰安的时候,脸都肿了,要说赫连勃勃下手也是黑。

当然了赫连勃勃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没有伤到脸而已。

好在大敌当前,二人还知道分寸,不至于让另外一方起不来,潘闾也就不追究了。

(本章完)

第140章 狼烟烽火台

冯敖站在门外,“伍大哥,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

听见伍天锡这么说,冯敖才敢进去。

自从这伍天锡来到彪虎寨之后,冯敖就变得提心吊胆。

要说冯敖胆子也不小,但他真没见过这种凶人,吃人心吃得眼睛都红了。

冯敖宁愿回来的是赫连勃勃,至少赫连勃勃他熟啊!

伍天锡坐在榻上,一脸的倦容,他这是刚醒。

他原先以外,来到山寨可以大展拳脚。

没曾想几天过去了,就那么小猫两三只,也就够他打打牙祭的。

他还不能主动的去招惹那些难民,毕竟潘闾嘱咐过了敌不动我不动。

“说吧!什么事?”

“底下的难民,开始聚集了,已经过了施粥的时辰了。”

伍天锡那双豹眼,一下子就睁开了,“走,去看看。”

离远伍天锡就看见了一堆人影,心想你们赶紧攻山吧!

石磊从下面走了上来,“伍大哥,这事不对啊!来的都是附近的山民。”

“你没看错吧!”

“这怎么能看错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前都打过一些交道。”

彪虎寨,是没少黑吃黑,但却没有杀鸡取卵。

潘闾还想多吃几回呢?再说了这么大的地盘,你总不能独吞吧!

伍天锡:“找几个领头的,让他们上山,我要问问。”

问过之后,伍天锡才知道,原来最近一段时间有一伙贼寇,在附近的山寨中到处劫掠。

抢了东西不说,还把他们的山寨给烧了。

山民也好难民也罢,那都是要吃东西的。

听闻彪虎寨在山下施粥,他们就都过来了。

别看伍天锡吃人心,但他真不是一个莽夫。

捏软柿子到没什么?可以说那群贼寇胆小如鼠,但放火烧山寨就说不去了吧!

山寨再怎么破烂,那也可以抵挡寒风的。

他们是故意把这群山民赶出来的,否则也不能解释这帮人为什么都活了下来。

用了如此激烈的手段,怎么到最后还妇人之仁了?

“马上派人出去,把这里的事告知大人。”

“好。”

冯敖派出去两个人,最终都失去了音信。

按理来说不该这样,怎么都得有一个人回来。

冯敖很快就意识到他们出事了,估计潘闾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冯敖决定亲自走一趟,这里有伍天锡就够了。

伍天锡也没有阻拦,要不是有重责在身,他都想走这一趟了。

他到想看看,是什么人在暗中捣鬼。

冯敖乔装打扮了一下,比难民还像难民呢?

就是怕被不怀好意的人识破,也就是刚离开没多久吧!他在路边就发现了一具残破的尸体。

那张脸还大致看得清楚,就是他派出去的人。

冯敖的整颗心提了起来,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刚走出去一两步,几支箭矢就射了过来。

冯敖一个飞扑趴在地上,然后用地上的尸体做挡箭牌,“兄弟,对不住了。”

几十个贼寇,就从远处的雪窝中冲了出来。

一个个手中拿着兵器,这是来要他命的。

事情比冯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他做出了一个选择,那就是原路返回。

他可不是伍天锡那样的猛人,让他对付五六个贼人勉强可以,但让他对付几十个,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所处的位置,距离山寨更近,当然回山寨了。

冯敖那从小就在这片山林中活动,对周围的环境非常熟悉。

走了一条曲折的山路,把那些追击的贼人耍开了。

兜兜转转,到了晚上,他才回到彪虎寨。

“伍大哥,这周围出不去了。”

“天一亮,点狼烟。”

狼烟一起,就是求援的信号。

伍天锡真的不想走到这一步,可周围的情况不得不让他这么做。

自从伍天锡离开泰安城之后,潘闾每日都会在城头上待很久。

一来是担心,二来是泰安城下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有不少难民离开了,可那些贼人却留了下来。

一个个在城下游荡,毫不遮掩。

潘闾曾经让人驱赶过,也杀死了不少人,可这些贼人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又聚了回来。

正所谓穷寇莫追,潘闾也怕追的太狠中了什么埋伏。

赫连勃勃在一旁请战,“兄弟,再让我杀一次吧!”

“你这段时间杀得还少吗?可惜没什么用,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怎么能说是白费力气呢?多杀一个是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升起了狼烟。

彪虎寨上面的烽火台,还是潘闾特意让人弄得,就是以防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对于这个烽火台,赫连勃勃也是知道的,“伍天锡,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就说当初就应该我去。”

“请李先生过来。”

“兄弟,我们不去救援吗?”赫连勃勃是跟伍天锡不对付,但他却不想把彪虎寨让给别人。

那里,可是他看着一点一点变成今天这样的。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兵力。”要是能分兵,潘闾就不用这么犹豫了。

有些事不用潘闾说,李林甫就知道了,远处是狼烟是骗不了人的。

方圆之内,能放出狼烟的也就只有彪虎寨了。

“公子,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

曹操那边迟迟都没有回应,估计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求人不如求己,外人终究是靠不住的。

“那我们要怎么做?”

“先放一拨人进来,引蛇出洞。”隐藏在暗中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刻要做什么?

“这让我如何向城中的百姓交待啊!”

“公子,不是一直嫌这城中的道路不平吗?我们可以让他们修路啊!城里的百姓看见他们干活,就不会说什么了。”

“那山寨那边该怎么办?”

“让典韦走一趟吧!他脚程快,一来一回不会耽误很久的。”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是不好啊!

潘闾马上就行动了起来,他可不会受制于人。

对于要放进城的难民,潘闾都是精挑细选。

选的都是那些人高马大的,潘闾觉得这其中的贼人肯定多,普通的难民哪有这么壮的。

不让贼人看到希望,他们又怎么会冒头呢?

(本章完)

第141章 马惊掉铁锅

潘闾遇到麻烦,曹操想派兵救援,奈何左右制肘啊!

袁諒是长史,郭易是功曹。

他们两个一连合,让曹操很被动。

手中的权柄,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也是曹操前段时间折腾的太狠了,致使绝大部分的官吏都对他敬而远之。

“泰安一地的情况如何了。”

夏侯惇抬头:“不是很好,再加上鲍家人回信,我们敢肯定泰山郡的贼人,是全都过来了。

这次的情况比上次的情况还要糟糕。”

以前是上官家的人在其中牵头,贼人是被利益驱使,难免会出工不出力。

可这次不同,他们是为了自己的肚子,那还不拼命啊!

曹操:“真是可恶。”

曹洪上前,他是忍不了了,“孟德,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杀了袁諒和郭易。

他们两个算什么东西,也敢招惹我们。”

在曹洪这里,可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言。

曹操却很是为难,他把朝廷的律法看得很重,绝不允许有任何践踏。

可其他人又是怎么做的,视律法如无物。

这都什么世道啊!律法摆在那竟然没有人遵守。

夏侯惇:“孟德,这已经不只是潘闾的事了,更是我们的事。

一旦潘闾那里有什么意外?袁諒肯定会揪住不放。

以袁家在官场上的实力,你的这个官职就保不住了。”

袁諒,现在缺的就是一个搬倒曹操的借口。

要不是曹操背后也有家族支持,恐怕此时袁諒早就凭空捏造了。

“那你觉得该怎么做?”

“孟德,你心中应该已有想法,又何必问我呢?”

曹家和夏侯家年轻一辈的子弟,都以曹操为尊。

就是因为曹操能力出众,有些事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他不想做。

曹操摸了一下太守大印,心里有了一个决定,“袁諒我们不能动,但郭易却不能留。”

曹洪就等着曹操这句话呢?

“我这就去。”

“站住,你这么明晃晃的过去,不是落入口实吗?就算要动手,也不能引火上身。”

“还是我去吧!我会让人觉得这是一场意外。”

比起曹洪,曹操更相信夏侯惇的办事能力。

就听这说出来的话,都已经是高下立判了。

“小心点。”

“放心,不过是一个郭易而已。”

郭易这几天可是膨胀的很,成天骑着他那匹宝马,在东平陵之内任意驰骋。

已经撞伤了不少人,可就是拿他没辙。

那些苦主,都被他拿钱安抚了。

他也知道,事情到了节骨眼上。

这日他与往常一样,在闹事中穿行,他就喜欢看见百姓慌张的样子。

可他却没有注意到,夏侯惇就不在不远处。

夏侯惇只是随地拿了一颗石子,然后扔了过去。

一下子,就打中了马眼,这准头没得说。

战马嘶鸣,无论郭易怎么抽打都没用,马惊了。

郭易的骑术,也就是过得去。

如果在平原上,郭易也许会没事。

但眼下是在闹事中,到处小摊子环境复杂。

好巧不巧,郭易摔下来的同时,掉进了滚烫的大铁锅里。

那是一个面摊,摊主的手艺不错,夏侯惇还光顾过。

估计经过此事之后,夏侯惇再想吃到这一口就难了。

郭易当即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从铁锅里跳了动作。

那动作非常的迅速,比没事人还像是没事人。

可他没有走出几步,就摔倒在了街道口。

整个脸红扑扑的,还有很多发白的水泡,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多行不义必自毙,平时郭易胡作非为,当下连个救他的人都没有。

周围的百姓,都怕惹祸上身纷纷逃离。

就连那个摊主也跑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自己那口大锅给背上。

夏侯惇没有上前落井下石,只是在一旁注视。

半个时辰之后,郭易才被人救起。

夏侯惇知道郭易完了,就是不死几个月之内也别想再出来走动了。

袁肆失去了郭易的支持,那就是独木难支。

长史掌兵是不假,但济南国大部分的兵权却掌握在曹操手上,他想兴风作浪,也没人再敢支持他啊!

所有人都在怀疑,郭易的事是曹操让人做的。

但就是没有证据啊!只能先自保了。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曹操就不客气了,直接就动用了济南的兵马,事先都没有跟袁諒商量。

袁諒据理力争,“国相大人,你不能胡来啊!”

曹操:“郭易的伤势如何?”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却是曹操对袁諒的警告。

袁諒也是世家子弟,这些事情他都懂。

只是在之前,他都是这么对别人,不曾想有一日会有人这么对他。

“曹操,你别忘了我是袁家子弟。”

“我没有忘,所以你还站在这。”

“.....”

曹操用强硬的态度告诉袁諒,这济南国到底是谁在作主。

他这段时间拉拢的都是一群墙头草,那帮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曹操还是发兵了,而与此同时,上官家的人也聚集在了泰安的城下。

上官毓终于是坐不住了,这段时间先后有三拨人进入泰安城。

其中大部分都是他的人,这不得不让他怀疑,潘闾用的是软刀子,一点一点的再消磨他的兵力。

他这么想到是没错,因为潘闾的确是这么做的。

凡是从外面进城的人,潘闾都让人给他们戴上了脚链,就怕他们生事。

他们要是敢抵抗,潘闾的人就敢动手。

如果是老老实实的,潘闾也不会亏待他们,吃得饱穿的暖住得舒服。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任何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都是人,能活谁想死啊!

“潘闾,今日我是来报仇的。”

“你应该早就到了,现在才出来,你真是能忍啊!你这个老鳖。

彪虎寨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

上官毓想封锁消息,他也得能做得到啊!典韦已经出去大致的转了一圈,很多情况潘闾都已经知晓了。

还好,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潘闾,你这个县令当得够悠哉的,手下还有一个山寨,原来是同道之人啊!”

“住口,我跟你可不一样,我的那个山寨其实是个邬堡,怎么你没见过山上的邬堡吗?那是你孤陋寡闻了。”不管上官毓怎么说,潘闾是不会承认的。

(本章完)

第142章 壮丁营

彪虎寨山下,同样被贼人团团围住。

伍天锡等人,严阵以待。

冯敖拿着一把朴刀,“这些人怎么不攻山呢?”

“也许是怕了吧!”石磊心里想不攻山还不好吗?

伍天锡:“不对,他们要是怕了,就不会招惹我们了,他们是想把我们困在山上。”

“山上又不缺粮秣,我们耗得起。”

伍天锡起身向前走去,“我就怕大人那里耗不起。”

伍天锡下山了,山道狭窄,他没什么可怕的。

面对群贼,伍天锡嗅之以鼻。

脖子都快仰到天上去了,“既然来了,就都别回去了。”

昌霸就是围山的贼人头领,看着眼前这员大汉,“找死,给我杀了他。”

一群贼人上前,可到了山道上就显得拥挤了。

伍天锡只是上前踹了一脚,一堆人就成了滚地葫芦,别提多狼狈了。

伍天锡力大无比,又身穿重甲,这些贼人根本就伤不了他。

来了,也就是来送死的。

在顷刻之间,伍天锡就杀了不少人,让贼人胆寒。

“放箭。”

“头领,我们兄弟还在山道上呢?”

“我让你放箭没听到吗?”昌霸天生一对碧眼,看得来人心里发毛,就好像被一条饿狼盯住一样。

来人就不敢再问了,“放箭,都给我放箭。”

箭矢射了出去,伍天锡这才退后,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脖子以上的地方,可没有甲胄防护。

不过在退的同时,伍天锡照样再杀敌。

谁让这些贼人,契而不舍呢?

彪虎寨在山道上的布置非常多,在这方面潘闾从来都没有吝啬过,那箭塔修建的是密密麻麻的。

基本上是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箭塔。

平时看着不起眼,就几块木板架在那,可对当下的贼人来说却是致命的。

进入山道的贼人,最终被箭塔上的弓箭手射死了。

昌霸还想射死伍天锡,结果他的人先被射死了。

“头领,我们好像冲不上去啊?”

“这还用你说,让我们的人退下来,然后让上官家再送一批粮草过来。”

“头领,我们不是刚要了一批粮草吗?怎么还要啊!”

要不是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发小,昌霸早就把他杀了,怎么这么多话。

“你昨天吃饭了,今天就不吃了。”

“那上官家能给吗?”

“眼下上官家还要靠我们挡住这彪虎寨的人,他敢不给吗?”昌霸可不管什么道义,他只管自己占便宜。

接下来,伍天锡试图把贼人杀退,可始终都不如人意。

山道对贼人来说是一种制肘,对伍天锡来说又何尝不是。

冯敖在一旁劝道:“伍大哥,你还是歇一会吧!

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我是不放心啊!”

“你再怎么不放心,也不能硬来啊!如果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彪虎寨可就守不住了。

这不就违背了寨主当初让你守在这里的初衷吗?”

彪虎寨固若金汤,伍天锡觉得有他没他都是一样的。

“就是没有我,彪虎寨照样守得住。”

“伍大哥,你真是太高看我们了。”

就是因为有伍天锡在,冯敖等人才会这么有底气。

不是冯敖妄自菲薄,而是这彪虎寨早就不是原来的彪虎寨了,其中的精锐都被潘闾抽调走了。

剩下的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人,看着挺凶的,其实就是普通的青壮。

彪虎寨这边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泰安城那边才真是真正的水深火热呢?

上官毓,图谋泰安城已久。

主要也是为了一雪前耻,他事先做的准备可比潘闾想象中的多。

不知是城墙上的你来我往,城内同样也发生了乱子。

先是有一伙贼人,冲向了壮丁营。

这壮丁营之中,都是潘闾事先放进城中的难民。

潘闾想着,让他们带上脚镣就高枕无忧了,可贼人却不这么想。

既然有脚镣,那就把脚镣卸下不就行了。

潘闾这边兵力有限,在城中的布置就没有那么多了。

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关键时刻,还是潘凤出手相助。

要不怎么说上阵父子兵呢?真正关心潘闾的,还是潘凤这个父亲,其他人都白扯。

就连潘闾看重的孙家,也是只知道闭门不出明哲保身。

潘贵找了过来,“大公子,你快点去救老爷啊!”

“你要说的,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在这泰安县,潘闾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那你还站这?”

“我怎么做事还用你教吗?给我滚下去。”

“大公子,你这是不孝啊!”

潘闾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一个下人说三道四的,最后潘贵直接被赫连勃勃扔了下去。

对于潘凤的能力,潘闾还是知道的。

城中的那点贼人,可难不倒他。

潘闾现在就怕城墙这边出了什么问题,那样一来泰安的百姓可就完了。

潘闾必须狠下心来,这城墙上的压力可不小啊!

这些泰山的贼寇也是拼了,乌泱乌泱的就涌了上来。

嘴上还念叨着,“潘闾是我的。”

“潘闾小儿,到爷爷这来。”

“黄金黄金....”

合着潘闾成了香饽饽了,真应了那么一句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贼人一波一波的上来,杀都杀不完。

潘闾就不明白了,哪来那么多的贼。

事后潘闾才知道,原来是兖州的刺史刘岱新官上任三把火,到处剿匪。

有不少贼寇就进入了泰山郡,泰山贼其势已成。

打不过刘岱打潘闾,真当潘闾是软柿子了。

一天下来,县兵的死伤近三成,这个伤亡可不小啊!

李林甫:“公子,我们还是征召百姓吧!泰山贼已经今非昔比了。”

既然能在刘岱的征剿下活着,自然都是有点本事的。

“也只能这样了。”

说是征召,其实就是不强迫。

不到万不得已,谁敢拼命啊!

晚上的时候,潘凤上了城头,一身的血腥,“逆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父亲,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问你想干什么?”

“父亲,你看看这四周,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城头上的尸体,还没有来得及清理,一切都一目了然。

(本章完)

第143章 城东之乱

潘凤本就是武官出身,战场上的事他比潘闾明白。

“怎么会死伤这么大?”

“我也不想啊!这帮贼人跟疯了一样,现在只能举全城之力守城了。”

李林甫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更别说是潘凤了。

“你想举全城之力恐怕很难,城中有一伙贼寇,已经流窜至了城西,那里是大户聚集之地。

这些大户为求自保,是不会上城头的。”

“不是吧!父亲你让他们跑了。”

听到这潘凤就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问我,你放多少人进来你不知道吗?”

为了逼上官凛现身,潘闾的确用一招险棋。

现在看来这招险棋还是太险了,出了岔子。

“既然这样,那些贼人就留给城中的大户解决吧!我不管了。”

既然不能动用,潘闾索性就不动用了,但潘闾也不会把兵力浪费在不能动用的人身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那些大户也是你治下的百姓。”

“父亲,如果你想管的话你可以去管,我绝不拦着。”

“逆子,你就是这么当官的。”说着潘凤就想动手了。

如果在平时,潘凤打就打了,可在当下潘闾是不会让他打的。

当即退后了一步,“父亲,我才是泰安县令,就算朝廷要处置我,那也是日后的事,眼下这泰安县我说的算。”

现在可不是当好儿子的时候,潘闾要对全城的人负责。

守住城池,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都先不考虑了。

“好,你真是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了。”

潘闾可不想在潘凤的身上浪费自己的时间,“大哥,送我父亲下去。”

潘凤被送了下去,周围终于是清静了。

挑拣尸体,救治伤员,这都是事啊!

这一晚上,潘闾是别想合眼了。

城西的确是非常热闹,有好几处都出现了火势。

可潘闾不知道的是,在城东也有贼人藏匿。

这伙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动手,就是为了抢夺城门。

到了后半夜,这伙贼人才敢冒头。

城东是潘华驻守的地方,潘闾知道他经验不足,所以在城东安排了很多兵卒。

可百密终有一疏,潘闾也不能事无巨细。

城东的守将,毕竟还是潘华。

他把兵力都安排在了城头上,城门口就留下了一小队人。

根本就不顶用,藏匿的贼人一出手就把城门夺了下来。

城门开了,贼人杀了进来。

潘华一下子就慌了,等他缓过神来一切都晚了。

城东的百姓是最多的,城东一乱就真的乱了。

你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百姓哪个是贼人。

潘华尽力弥补,但却是回天乏术。

越是这个时候,潘闾就越不能乱。

一面城墙已经失守了,那么其他三面城墙就绝对不能失守。

潘闾并没有分兵,现在分兵才是真正的昏招。

他把城墙交给了李林甫,只带了一个赫连勃勃下去。

贼兵进城,可不代表城池就失守了。

潘闾还想着征召百姓呢?现在根本就不用征召了,城中的百姓现在都是他可以调用的兵卒。

守土保家,百姓做不到守土,但绝对做得到保家。

城东喊杀声一片,潘闾过去的时候到处都是人。

慌忙逃窜,慌不择路。

此时潘闾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一些百姓。

都是潘闾沿途收拢的,他一直都在寻找潘华。

别管潘华如何的败事有余,他都是潘闾的弟弟,潘闾是不会不管他的。

上官毓已经进城了,可算是随了他的愿。

“传令下去,屠城。”

上官毓都这么说了,底下的贼人自然照做了。

一个个都杀红眼了,有时候连自己人都杀。

潘闾这边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了,就在这个时候潘闾看见了带人厮杀的潘华。

“二弟,你给我过来。”

潘华杀人的时候,一脸的凶相。

可看见潘闾的时候,眼泪就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大哥,你杀了我吧!这事都怪我。”

“瞅你那点出息,真不像是我潘闾的弟弟。

这样你先带人退下,一定要守住县衙。”

“那大哥你呢?”

“我还要在这里收拢百姓。”

“那我帮你。”

潘闾:“别在这给我添乱了,母亲她还在县衙呢?”

潘闾在收拢百姓的时候,正好就与上官毓打了一个照面,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就是潘闾,上官家才会在泰山郡沦为笑柄。

今天,上官毓就要一雪前耻。

“给我杀。”

潘闾能怎么办?他总不能跑吧!要不然他收拢的百姓可就都完了。

“大哥,擒贼先擒王。”

既然离得这么近,那潘闾这边也是有机会的。

潘闾站在原地,眼中一直盯着上官毓。

上官毓也是如此,两方的人马在二人中间厮杀。

潘闾身边都是百姓,自然有所不敌,随时都有溃败之势。

可赫连勃勃一人,可顶千军万马。

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定。

.....................

曹操离开东平陵之后,一直在急行军。

此时的他距离泰安县已经不远了,他想着明日就能到达泰安县城。

所以才下令休整,没曾想到了晚上就看见泰安县方向一片红光。

“不好,泰安城破了,全都给我起来,继续赶路。”

曹操带着府兵中的骑兵先走了,夏侯惇在一旁宽慰道:“孟德,你不用担心,泰安县的情况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别忘了还有典韦在,他就能保潘闾周全。”

“但愿吧!”

曹操一行人,那真是马不停蹄。

一路就到了泰安城下,好在他走的是北城门,此时的北城门还在潘闾的手上。

看到这一幕,曹操也松了一口气。

“城头上的兄弟,行个方便。”

北城门的守将就是王英,他正好认识曹操,“原来是曹大人啊!赶紧打开城门。”

王英连忙跑了下去,那真是一步并两步,可是难为了他那双小短腿。

曹操进城之后,“城中的情况怎么样了?”

“末将不得而知,反正是没消停过。”

“潘闾呢?”

“大人,还在城中御敌,末将也不知道他在哪?”

王英是一问三不知,可把曹操给急坏了。

“敌人在哪个方向你总该知道吧!”

“城东。”

(本章完)

第144章 呵斥典韦

潘闾托着赫连勃勃且战且退,可把他给累坏了。

就在刚才眼瞅着赫连勃勃就要杀到上官毓眼前了,一个侏儒窜了出来,从他的脚边滚过。

赫连勃勃当场单膝跪地,惊得潘闾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怎么临阵投降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受伤了。

赫连勃勃右腿,被那个侏儒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事情证明再猛的人,受伤了也知道疼的。

潘闾可不想赫连勃勃有事,拼了老命才把他给救出来。

“大哥,你再忍一会,我们马上就要到县衙了。”

“兄弟,你放手吧!我会拖累你的。”

“说什么屁话呢?一世人两兄弟,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虽然当下的形势危机,但还不至于山穷水尽。

赫连勃勃只是一只脚受伤了,其他部位可都全活呢?

这一路也就是他,潘闾才可以安全无恙。

上官毓一直在后面尾随,“潘闾你是跑不掉的。”

如今的上官毓可是不着急了,他以为胜券在握。

城外有多少贼人,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只要进了城,这泰安县就是他的了。

他要慢慢的玩死潘闾,已泄他心头之恨。

周围出现了马蹄声,潘闾心里咯噔了一下。

怎么贼人之中,还有骑兵吗?那真就不用玩了。

“兄弟莫慌,我曹操来了。”

别管怎么说,曹操能来潘闾感激不尽。

潘闾抬眼望去,怎么就这么几个人啊!

曹操翻身下马,拿着青釭剑杀了过来。

潘闾说道:“曹大哥,你的人呢?”

“还在城外呢?一会就到。”

潘闾心想一会是多久啊!他这边挺不了多久了。

“我们还是先退守县衙吧!”

曹操来之前,对泰安的情况就有所估量。

可现在一看,却是他估量不足,这贼人也未免太多了。

“哪来那么多贼啊?”

“也不一定是贼,有很多都是难民,看城门开了,趁机就涌了进来,贼人夹杂其中很难对付,也分不清楚。”

夏侯惇等人到了,就不用潘闾托着赫连勃勃了,他是真托不动了。

县衙周围站着一群人,潘凤潘华都在其中。

看见潘闾曹操杀过来,连忙让开一条道路。

潘闾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暂时是安全的。

“曹大哥,这次多亏你啊!”

“我是济南国相,讨匪剿贼是分内之事,如果是换做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县衙这边也顶不了多久,形势比人强。

上官毓本来就占尽了上风,这会还来援兵呢?

潘闾清楚的看见,又有一伙贼人涌了过来。

贼人与难民最大的区别就是手里有没有兵器?新来这伙贼人的兵器可是很亮的。

“曹大哥,你不是说有援兵吗?不是骗我玩的吧!”

“我说有当然就有,只是来得有点慢了,我回去再收拾他们。”

还想回去,看着架势估计是回不去了。

潘凤等人也退了下来,“快走。”

“父亲,你先走吧!”

“臭小子,我还不如你了?”

“上官毓要的是我,只有我在他才会留下,父亲你还不够格。”

就在潘闾和潘凤争论的时候,伍天锡杀了过来。

原来新来的那伙贼人就是昌霸的兵马,曹操能看见泰安县上空的红光,昌霸当然也能看见。

同属泰山贼,昌霸可信不过上官毓。

指望上官毓分他一杯羹,还不如自己抢一杯羹呢?

所以昌霸放弃了彪虎寨,向着泰安县这边杀来。

伍天锡也没有做过多犹豫,跟着就杀过来。

彪虎寨的人跟贼人也没什么两样,就着夜色更是看不出来。

沿途畅通无阻,轻而易举的就进城了。

贼人的后方,一下子就乱了。

曹操不知道怎么回事怀疑道:“贼人好像内哄了。”

潘闾认不出别人,还认不出伍天锡吗?他拿得可是混天镋,在汉代独一份。

“曹大哥,不是我说你,我的援兵都到了,你的援兵还没到呢?”

“我辛辛苦苦来救援,你不念着我的好就算了,还数落我。”

曹操一身官服,潘凤看在眼里,当场给了潘闾一个脑剔,“你怎么跟大人说话呢?”

“父亲,怎么哪都有你呢?”

“还是伯父识大体,潘闾你跟着学着点。”

局势好转,曹操也就有心情调笑了。

众人反击,双方你来我往,僵持不小。

上官毓这边靠的是贼人的数量,而潘闾曹操这边靠的是夏侯惇伍天锡等人的勇武。

没一会典韦也到了,潘闾呵斥道:“典韦我不是让你守西城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军令如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上官毓声东击西,这泰安县不就毁了。

不得不说,典韦勇武不假,但真的不是一个将才。

“西城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那也不行,你赶紧给我回去。”

曹操:“兄弟你也不用动气,贼人已经进入了县城,西城那边不会有什么岔子了。

至于典韦,他可是我的属官。”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曹大哥你不要包庇他好不好啊!否则他永远都不知道错,我怕他以后吃亏啊!”

曹操一直想拉拢典韦,所以对他很是宽容。

潘闾有同样的想法,只是刚刚说了那番话,只能表现自己恨铁不成钢了。

“兄弟行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更别说是典韦了,典韦擒贼擒王。”

擒贼擒王,也就是猛将最大的用处。

昌霸可不是跟上官毓一条心,看见苗头有点不对,他先撤了。

来得时候不打一声招呼,走的时候同样不打一声招呼。

上官毓这回可真被昌霸给坑了,偏偏这个时候曹操的援兵也到了。

府兵就是府兵,兵器精良数量还不少。

一下子就扭转了局势,上官毓年事已高,腿脚可没那么好,落在了最后面。

这次潘闾要是让他跑了,潘闾就跟他姓。

“谁要是能把上官老儿抓住,我就饶他不死。”

潘闾这番话,主要是对那些逃跑的贼人说的。

果然跑在后面的贼人,就把上官毓给擒住了。

这能怪得了谁呢?成王败寇而已,输了就得认。

(本章完)

第145章 侏儒霍安

潘闾踩着上官毓的脸,“老狗,现在知道我的厉害吧!”

“士可杀不可辱。”

潘闾可没有忘了在一旁的曹操,“你想死吗?可惜我说的不算,曹大哥他是你的了,你现在需要政绩,他可是一方大贼啊!”

“他是大贼不假,但可惜他没有被朝廷通缉,我可不要。”

得,原来上官毓是一个不值钱的主。

“既然这样,我的了。”

“请便。”

像上官毓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曹操自然不会阻止。

都这么大岁数了,潘闾也犯不着折磨他,就给了他一个痛快的。

“来人,把他埋了。”

接下来就是收拾残敌,潘闾也就理解了当初的皇甫嵩,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这些个难民是可怜,但同样可恶。

他们犯下的事,跟贼人无误。

好在有曹操在,轮不到潘闾处理,要不然又是让人头疼的事。

潘闾到是对那个砍伤赫连勃勃的侏儒感兴趣,身手不错啊!

要知道能伤的了赫连勃勃的人,真的不多。

人长的小,找起来也费劲。

潘闾派出了己方的所有人,在全城搜寻。

直到次日正午,才把人找到,这个人是真敢藏,直接藏在水井里了。

不知道还以为他洗澡呢?不要命的家伙。

潘闾打眼一看跟王英长得挺像,“王英,不会是你兄弟吧!”

“那怎么可能?我比他高多了。”

这到是实话,王英怎么也有一米五,可这个侏儒最多就一米,是差了不少。

也算是身残志坚了,要不然怎么练就这一身的好武艺。

赫连勃勃拄着一根拐杖走了进来,就想把这个侏儒踩死。

潘闾当然要阻止了,这样的人可不多。

“慢着。”

潘闾把他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臭袜子,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

潘闾很是嫌弃,“你....”

“大人,饶命啊!”

潘闾还想着招揽呢?人家直接服软了。

潘闾从案子上拿了一块糕点,是董小宛刚做出来的。

直接扔在了地上,“吃了他。”

霍安双手被绑只能躺在地上,他也不怕脏,张嘴就啃。

他可以发誓,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谢大人赏。”

潘闾就喜欢他这不要脸的劲,“行了,以后你跟着我吧!吃香喝辣。”

“大人,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潘闾这么粗的一条腿,霍安当然要牢牢抱住了。

接下来就是处置潘华了,毕竟是因为他的疏忽,才致使东城的百姓招受苦难。

潘闾是左右为难,一方面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母同胞,潘闾要是对他下手,王氏肯定是不让的。

另一面潘闾还要给百姓一个交待,不能徇私枉法。

此时的潘华,已经被潘闾下了大狱。

为此,还给他开了一个单间。

要知道如今这牢房里,可真称得上人满为患了。

一群贼人难民关在那里,有的坐都坐不下。

潘闾一进去,就听见到处有人喊冤。

这帮人之中有没有冤枉的?肯定有,但真的不好分辨啊!要怪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吧!

潘华所在的牢房,就在边上。

那里阳光通透空气新鲜,是这牢房里难得好地方。

“二弟,你怪我吗?”

“大哥,我知道我错了,你杀了我吧!”

“你最后能不能死,要看老天爷的决定,你心里要有一个准备。”

自己的兄弟自己处置,潘闾当着百姓的面,打了潘华一百大板。

曹操还阻止过,“兄弟,你没必要这样。”

“曹大哥,你当初用五色棒打死小黄门蹇硕的叔父,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这不一样。”

“可我这个弟弟,所造的孽远远超过蹇硕的叔父,你去东城走一圈,到处都挂着白绫。”

“...”

潘闾都这么说了,曹操也无话可说。

王氏在一旁痛哭,也就是潘凤拦着他,要不然这会她就冲上来了。

行刑的两个人,都是东城的百姓。

潘闾此举就是代表着大公无私,一百大板不是谁都能挺得住的。

板板带血,没过一会潘华就发出了惨叫。

周围的百姓都在私下里议论,“县令,真是太狠了。”

“你懂什么?这才是好官。”

“好官,也没有拿自家弟弟下手的。”

“.....”

反正是褒贬不一,潘闾只能做到问心无愧。

要说潘闾也不是一点私心都没有,旁边的华佗师徒,可一直在旁边等着呢?

只要这板子一打完,他们就马上救治。

潘华还没有晕呢?王氏到是先晕了,这真是够乱的。

也有不少人再同情潘华,“大人,你别打了,你这样会把人打死的。”

可潘华却说,“这是我罪有应得,大哥你打吧!”

潘华直接把潘闾的话给堵死了,不打都不行。

一百大板下来,潘华直接被抬下去了。

好在还有一口气,没有当场毙命,就说明他还有一半的机率活下来。

百姓散了,曹操走了出来,“兄弟,我要走了。”

“再待几天吧!”

“不了,东平陵还有一大堆事呢?”

“是因为袁諒?”对于东平陵发生的事,潘闾也不是不知道。

曹操:“他我还没放在眼里。”

“小心驶得万年船,袁諒出身四世三公的袁家,这个家族曹大哥应该比我熟悉,切不可掉以轻心。”

“知道了,啰嗦。”

曹操说得轻描淡写,但事实却截然相反。

曹操离开了东平陵,袁諒就是最大的官员。

财可通神,又有家族做依仗,袁諒可是趁机拉拢了不少人。

他已经向上面上报了,说曹操擅自出兵滥杀无辜。

简直是颠倒黑白,可就是这颠倒黑白的事,最后弄得跟真的一样。

这就是袁家的权势,曹家也无力抗衡。

大司徒曹嵩,因此找到了袁家当家人袁隗。

想要为曹操疏通,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袁大人,请你高抬贵手。”

“巨高兄,小辈之间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曹嵩也想不管,主要是袁家的一些长辈已经出手了,他不管能行吗?

在不管,曹操这个官就做不成了。

想当初,曹嵩为了这个济南相的官位,可是花了大力气的。

(本章完)

第146章 曹操辞官

袁隗也不想与曹嵩为难,主要是曹嵩的时运到了。

“巨高,你对这太尉之位可有想法?”

“袁大人,何出此言呢?名士崔烈刚刚擢升为当朝太尉,我与他有些私交,还去祝贺过呢?”

袁隗:“太尉乃武职,而崔烈却是一介文人之身,他是坐不稳的,还有他是名士,成也名败也名,他这个三公之位是买来的,经此一事他名望衰退被人诟病,他已经没有依仗了。”

“袁大人的意思是...?”

此时的曹嵩内心波涛汹涌,像是在问袁隗,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袁隗也没有遮掩,“我袁家有心把巨高兄推到这太尉之位。”

袁家风头太劲了,所以他们不能染指军事。

否则的话,大将军何进都不会放过他们。

剩下的人之中,有资格擢升太尉的只有曹嵩。

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身上既有宦官的背景又有世家的底气,无论是十常侍还是大将军何进都不会太过为难。

曹嵩还在那里装腔作势,“在下有心报国,恐能力不足。”

“巨高兄自谦了,你再不济也比名士崔烈强吧!”

“可不敢这么说。”

“那济南之事?”袁隗投之以桃,当然希望曹嵩报之以李。

这济南国相只是一个开始,日后还有很多事呢?就看曹嵩舍不舍得了。

如果曹嵩舍得,袁家自会鼎力相助。

如果曹嵩不舍得,袁家就要换个人选了。

其他人是有点不适合,但也未必不行。

太尉乃三公之一,位高权重,曹嵩当然有兴趣了,“小儿鲁莽,不知进退,还是去其他地方历练几年吧!”

“哈...”

袁隗和曹嵩可谓一拍即合,犹如挚友。

次日洛阳内外,就兴起了流言蜚语,说是崔烈枉为名士,一身铜臭。

紧接着整个天下之人都在议论,这就是袁家的本事。

曹嵩自知,此事对曹操有所亏欠。

所以又花钱,给曹操捐了一个东郡太守的官位。

从官位来看,东郡太守和济南国相没什么大区别,从地域人口来看东郡要比济南富庶的多了。

搁谁来说,这都应该是好事。

更何况袁家,还给曹操弄了一个议郎的官名。

也算是名利双收吧!但曹操就是不愿意。

他当这个济南国相是他应得的,是他在黄巾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可这个东郡太守又是怎么回事啊!他不屑于为之。

遂托病不就职,当然了即使是这样,他这个济南国相也当不了。

那是人家袁諒的了,袁諒真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曹操从一方主官,一下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人家一点都不在乎,连夜就离开了东平陵。

潘闾听说之后,也是为之震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曹操要回乡隐居,也就是沛国谯县。

势必要经过潘闾所在的泰安县,再说了就算不经过,曹操也会绕路过来的,怎么也要告个辞叙个旧啊!

潘闾老早就开始等待,一直到曹操登门。

“曹大哥,是我连累了你。”

曹操知道内情,所以才愤而隐居的。

他很清楚,这件事跟潘闾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曹操又不能跟潘闾解释,“无官一身轻,我也想歇息歇息了。”

“曹大哥,你别说笑了,百姓需要你。”

许劭在月旦评上说过,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这话可所言不虚,曹操上任济南国相才多久啊!短短的时间内,济南国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百姓也都有了盼头,可这曹操一走什么都完了。

“大势不可逆,只能随风逐流。”

“那济南的百姓你就不管了?”

“就当是我曹操对不起他们。”

曹操很清楚袁諒的为人,他成为了济南国相,这济南必将恢复往日的糟粕。

“兄弟,你跟我走吧!

相信为兄,你日后一定不只是这小小的县令之位。”

潘闾当然知道曹操有这个本事,他日后的成就会怎样,但潘闾不想跟曹操走。

靠人永远不如靠己,潘闾想自己闯一闯。

“故土难离。”

“罢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你就要小心袁諒了,他这个人心胸狭窄,与我有很大的过节,你跟我走的很近,他不会放过你的。”

“曹大哥,我的本事你不知道吗?”

曹操:“你的安全我不担心,我就怕你走上歧途,这天下还是朝廷的天下,你那彪虎寨还是不要经营下去了。”

对于潘闾做得那点事,曹操是一清二楚。

彪虎寨的那些人,他又不是没见过。

“曹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一路走好,他日再见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不留留我吗?”

潘闾笑道:“曹大哥,我也想留啊?但也得留得住啊!你手下的人压根就没进城,我怎么留啊?”

“就你聪明,珍重吧!”

曹操走了,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曹操是有小心思,但总得来说他对潘闾不错。

要不是有他,潘闾也不可能渡过这么多的难关,潘闾还真有点离别的伤感。

夏侯惇一直守在城外,看见曹操出来很是意外,“孟德,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来日方长,潘闾也不是什么池中之物,我们早晚会再见面的。”

“也是。”对于潘闾的本事,夏侯惇也是知道的。

曹操看向了在马车旁边的典韦,“恶来,你跟我走吗?”

曹操对典韦非常重视,就连恶来这个表字,就是曹操给他取的。

“请大人恕罪,我只能再送你一程。”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送大人走之后,我就回到泰安,那里有我的家人。”

曹操心想又让潘闾占了便宜,“行了,你不用送我了,回去吧!”

“但...”

曹洪很是爽快,“走吧!有我们在孟德不会有事的,怎么你还不相信我们。”

“不敢。”

“.........”

典韦回到了泰安县,也算得对的起潘闾的付出了。

潘闾突然觉得赢了曹操一次,还是很高兴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地方官吏更是如此。

潘闾就不信了,袁諒还能拿他怎么样?

(本章完)

第147章 矿山暴露

曹操走后,潘闾照样是我行我素闷头发展。

只要袁諒不来招惹他,他也犯不着去招惹袁諒,毕竟是自己的上官。

矿山那边大有起色,第一批兵器已经出来了。

潘闾连忙过去看看,那一把把的朴刀让人看着眼花缭乱。

“来人,我要试刀。”

生逢乱世,兵器尤为重要,绝对不能有任何马虎。

潘闾也经历过不少战事,他很清楚兵器的好坏,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汉室凭什么可以横扫黄巾贼,兵器的精良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潘闾拿着朴刀,别说这份量还是挺足的。

潘闾拿出了十枚五铢钱放在地上,一刀劈了下去。

五铢钱变成两半,这一招潘闾练了很久了,出刀要稳准狠。

潘闾看着自己虎口的茧子,真是没有白辛苦。

再看看刀锋,好像有点卷了。

这可不行,如果在地方上够用了,但是要放在战场上,就差了点意思。

“这批兵器,全都给我回炉锻造。”

铁幢:“大人,这批兵器已经成形,如果再回炉肯定要反复的敲打,那样一来我们的产量就要大大减少了。”

“这批兵器我要自己用,而不是拿出去贩卖,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我这就让人回炉,对了大人,你要的甲胄我们已经做出了一件,你要不要看看?”

“自然。”

潘闾让人做得甲胄,跟当下的甲胄不同,他更像是西方的铠甲。

实在是当下的甲胄太过复杂了,潘闾手下的匠人能力不足。

潘闾只能退而求其次,西方的铠甲基本上都是大块的铁片拼凑而成,制作起来相对简单。

诟病就是太过于沉重了,潘闾把甲胄穿在自己身上。

这种事,潘闾可不想假手于人,他想亲身体会。

几十斤的甲胄,都快赶上重甲了。

一般的青壮,要是穿上这副甲胄,跑不了多远就得歇菜。

无论是兵器还是甲胄,潘闾都有不满意的地方。

兵器还好说,多花点时间能弥补。

可这甲胄该怎么办啊?

李林甫看出了潘闾的疑难,“公子,有没有想过单面甲?”

“你是说放弃背后的甲片。”

“没错,两人搏杀,伤口一般都在身前,如果伤口在背后,就说明有一方临阵脱逃,既然已经败了,有没有甲片也就不重要了。”

李林甫的想法,到是有点狠。

但他说的,也没错。

“只能先这样了。”

童贯从远处走了过来,“公子,原平原督邮恒赴求见。”

“他来干什么?”矿山里面的事,潘闾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铁幢做出了解释:“大人,其实这恒赴几天前就来过了,主要是我们这里的声响太大了。”

冶炼矿石,动静能小就怪了,这个潘闾可以理解。

恒赴虽然已经不是平原督邮了,但还是在平原郡当差。

又是平原太守吕契的妻弟,没人敢惹他。

就连新上任的平原督邮孙文,都不行。

潘闾是真不想跟他撕破脸,那样一来就相当于跟吕契撕破脸了。

吕契是有点看重潘闾,但那点看重又怎么比得上自己的亲戚呢?

还有就是曹操已经辞官,潘闾就不能在狐假虎威了。

吕契的想法兴许也会随之改变,这都是说不定的。

潘闾上前拜礼,“恒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听说潘公子来了,特来相见。”

“恒大人,真是太客气了,这山中粗鄙没有好酒好菜,我们下山再叙吧!”

“不了,还是在这谈吧!”

看来恒赴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揪住这里不放的。

“也好,那边的景色不错,我们去那里谈吧!”

潘闾也真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光秃秃的一片有什么好景色。

恒赴前来,可不是为了什么好景色,也就不追究了。

“潘公子的兵器不错啊!”

潘闾的兵器自然不错,那可是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不好潘闾还不要呢?

潘闾真希望恒赴指的是这个,但很明显不是。

“如果恒大人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那还是算了,我还不至于那么不识趣,只不过我对这山中的兵器很敢兴趣。”

此话一出,赫连勃勃等人已经拔刀了,就等着潘闾一声令下。

恒赴:“潘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恒大人好胆识,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我既然敢来,就没什么可怕的,潘公子我不是你的敌人,反之我是你的朋友,我可没少帮你遮掩,要不然你这里的秘密早就是众人皆知了。”

潘闾有一个疑问,“吕大人,知道吗?”

“他并不知情。”

“你们可是亲戚啊?”

“他贬我官职的时候,可没想着我们是亲戚。”

吕契不知道,就说明事情还有缓转的余地。

“你想要什么?”

“爽快,我要钱。”

要钱很合理啊!潘闾就当是封口费了,暂时先安抚住恒赴再说,“多少?”

“你这矿山收益的一半。”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潘闾以前一直以为恒赴是个蠢货,现在看来还是有点小聪明吗?

他要的是源源不断的钱,也就是细水长流。

“空口白牙,什么都不做就想要去一半吗?”

“当然不是,我恒家在平原郡也是有点威望的,要不然吕契他也不会娶我姐姐。

我可以帮你们遮掩,我敢保证除了我以外其他人不可能知道,同时我也能派一些人手过来,你放心矿山里的事我绝不插手,我只要钱。”

李林甫在一旁暗自点头,潘闾看见了,“好,我答应你。

但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有什么收益?”

“理解,我们现在可以下山叙旧了。”要说面对赫连勃勃的刀剑,恒赴要是一点都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叙旧就不用了,为了隐藏这里秘密,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吧!不送了。”

恒赴是一路小跑下山的,看他那德行,潘闾恨不得马上杀了他。

“公子,不用忧心,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也就是恒赴发现了,如果是其他人也许会更糟糕。”

“我就怕恒赴背后还有人。”

“不管是谁?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本章完)

第148章 替天行道

财可聚人心,没财人散尽。

这话虽然不是那么绝对,但也是非常有道理的。

潘闾手下的人,跟着潘闾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吃饱肚子吗?没钱怎么行?

要说潘闾的出身也算不错,潘家的长子。

可潘家虽然在本地名声在外,但真没有什么钱,但凡有点钱都让潘凤做了善事了,所以潘闾不能靠家里。

他只能靠自己,本来他还可以贩卖兵器的。

兵器一行也算是暴利了,民间有尚武之风,尤其是在青州这个地方。

可还没有等到他开张呢?就被恒赴分去了一半。

而且他还要自给自足,短期之内兵器这方面是指不上了。

所以他还要另找财路,毕竟底下那么多嘴要养呢?

这就要说道潘闾的老本行了,山贼。

潘闾现在好歹是个官,拦路剪径这种事是不能再干了。

一来丢不起那么个人,二来油水也不大。

如今这个世道,敢在外面晃悠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穷人难民或者游学书生之类的,你要是把他们抓住了。

不但得不到钱,还得搭他们一点。

第二种就是有依仗的人,要么就是成群结队,要么就是你本身就惹不起,弄不好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

要想以山贼的身份挣大钱,那还得入室劫掠。

首先,你能做到知己知彼,提前能踩点心里有数。

其次,也就是最重要的油水大。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更别说是潘闾了。

所以他派出去的人,并没有在泰安县之内活动。

而且潘闾选择动手的对象还比较有特点,全都是当官的,而且还是外地就任的官员。

本地的官员,他一个不动。

实在本地的官员惹不起,一个个背后都有本地的家族支持,弄不好就查到了潘闾身上。

还有就是乡里乡亲的都是青州人,犯不上。

潘闾这边一动手,新上任的济南相袁諒就坐不住了。

有些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手下的官员出事,他总不能不管吧!

再说了下边的官员出事了,能不找他诉苦吗?

袁諒,也是真上心了。

可不管他怎么上心,潘闾这边却从来没有收敛过。

因为他已经骑虎难下了,事情已经做了,就没有再收手的可能。

抢的钱财越多,你要打点的人就越多。

这边进那边出的,这样的钱它攒不住。

因此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伙贼人跟潘闾有关系,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他们也得到实惠了,犯不着招惹潘闾这样的凶人。

可以说,潘闾现在走的就是一条险路,发的也是横财。

潘闾已经做好了,被人找上门的准备了。

可没曾想第一个找上门的是潘凤,如果潘凤拿着一个大棒子上门,那反到是没事了。

坏就坏在,潘凤非常平静的走了进来。

“逆子,你是想让我们陪着你去死吗?”

“父亲,何出此言呢?”

“你做的那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很多小兄弟都在你手下做事,你还给了他们安家费,出手很大方啊!”

潘闾:“父亲,瞧你说的,他们为我做事,我当然要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了。

你就是没钱,不也的砸锅卖铁不是。”

“你没钱,整个济南国好像就数你有钱了吧!杀人劫掠亏你干得出来。”

“那是他们活该,我这是替天行道。”

袁諒上任之后,什么牛鬼蛇神都现了原形。

袁諒跟曹操一比,真的是天上地下。

这些牛鬼蛇神被曹操欺压的太狠,现在缓过劲来,变本加厉的对百姓下手,他们也就成了潘闾的首要目标。

潘闾敢说,他抢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潘凤终于是发火了,他这一发火,潘闾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替天行道,你有什么资格替天行道,他们做了坏事,自有朝廷的律法管制,哪里轮得到你?”

“父亲,你不要太天真了,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十常侍惑乱朝纲到头来还不是权倾朝野,这些个贪官污吏,哪一个犯的不是死罪,到头来呢?妻妾成群吃香喝辣,朝廷不处置他们我处置。”

潘凤:“你现在走的是一条死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父亲你不是要去洛阳吗?那就赶紧去吧!这里你就不要管了,最好把母亲也带去。”

潘凤跟着韩馥,近几年是不会有事的。

而且还能得到很多好处,韩馥就是日后的冀州牧,在他身边可比在潘闾身边安全的多。

“逆子,你就不能收手吗?”

“父亲,我已经无法收手了,你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

潘凤就是不想离开,潘闾也会逼他离开的。

这里的事,他管不了。

王氏完全不知情,拉住潘闾的手,“闾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照顾好你弟弟。”

其实潘闾有想过让潘华离开,可这个家伙脾气太倔了,比潘凤的脾气还倔,再加上他还有伤在身,潘闾才把他留下的。

“母亲,你就安心的去洛阳享福吧!最好再给我生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你啊!没大没小的。”

潘凤一行人离开了,潘闾心中很是不舍。

潘华一瘸一拐的站在潘闾的后面,“大哥,你说我们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当然能了,等你伤好了得了空就可以去洛阳了。”

“那大哥你呢?”

“我是一地的父母官,没有特殊的理由,是不能离开太久的。”

李林甫从远处走了过来,“公子,袁諒到了。”

“这人还真不经念叨,他带了多少人?”

“几十个吧!”

几十个人可动不了潘闾,看来这袁諒不是过来抓人的。

那他来干什么?兴师问罪他应该没有那么蠢吧!

潘闾是一头雾水,直到见到了袁諒,“下官潘闾,见过国相大人。”

“潘县令请起,本官有一事相询。”

“大人,你真是太客气了,你有什么事就问吧!”

“听说潘县令跟乐安管亥有旧。”

潘闾就不明白了,他到处劫掠跟管亥有什么关系。

“我跟他是有一些交情,但自从他攻打过东平陵之后,我就跟他没有关系了,大人切不可听信外面的闲言碎语。”潘闾还以为有人在袁諒的面前嚼舌头根呢?

(本章完)

第149章 袁諒和谈

“这个本官自然相信,否则本官也不会亲自来找你。”袁諒到是挺平易近人的。

可他越是如此,潘闾心里就越是没底。

潘闾不清楚,袁諒这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请大人直言。”

“乐安管亥,有意进犯济南国。”

这还真不能怪管亥薅羊毛可一个薅,实在他周边能下手的地方只有济南国。

乐安的北面是冀州的渤海郡,青州的贼子进入冀州的平原那就是找死,乐安的东面是齐郡和北海郡。

齐郡本身就有坚城倚靠易守难攻,北海郡有武安国驻守,管亥也不敢太过造次。

剩下的就是西面的平原郡和南面的济南国。

要说平原郡和济南国之间没什么大差别。

但问题是平原郡的地形太过复杂,不像是济南国一目了然。

换做是谁,都不会舍易取难吧!

眼下这冬天快要过去了,管亥这个冬天肯定是不好过的。

他上次从东平陵抢夺的粮食,肯定是不够的。

这次他卷土从来,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曹操在任,那肯定是不惯着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曹操是不会像贼人低头的。

可袁諒不一样,他是世家子弟,他当官是为了向上爬,而不是为百姓作主。

潘闾也就渐渐明白袁諒是来干什么的了?

“大人放心,下官是不会徇私的。

只要大人你一声令下,我即刻召集泰安儿郎助你讨贼。”

袁諒要是真想讨贼,何至于来这泰安县啊!他就是想避过这场战事。

袁諒心想,这潘闾不亏是曹操的人,一样的不上道。

“近几年天灾人祸民不聊生,本官已经不忍心再看到百姓受苦了。”

袁諒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哎吗嘛戏不错呀!就差落俩眼泪瓣儿了。

“大人慈悲,是下官所不及也。”

“为了百姓,本官愿意与豺狼为伍,潘县令你可否从中穿针引线。”

合着就是怕了呗,还什么与豺狼为伍,怕死就是怕死,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大上好吗?

“大人,你应该知道豺狼终究是豺狼,他们是养不熟的。”

“本官只是想暂时稳住他们,等穿暖花开之时,本官必然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潘闾最讨厌有人吹牛逼,还是当着他的面吹牛逼。

现在都打不过管亥,还等到穿暖花开,那个时候管亥可就更厉害了。

“大人英明,下官到是可以一试。”说这么违心的话,潘闾都要吐了。

“那太好了,就全都依仗潘县令了。”

潘闾越发的觉得消息的重要性,他的眼线只停留在泰安一地,远远是不够的。

潘闾觉得应该向外扩张了,怎么也要覆盖整个济南国。

像管亥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再后知后觉了。

潘闾是代表袁諒秘密出使的,来的时候潘闾还在奇怪,他在济南国之内做的那些抢掠之事袁諒就不管了。

可到了之后,他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合着袁諒是管不了了。

管亥这次带来的人不少啊!连老弱妇孺都有,看上去乌泱乌泱的一大片,根本就望不到头,真有点黄巾贼的意思了。

袁諒可不就吓破胆了吗?

管亥的手下,还是懂规矩的,没有为难潘闾。

把潘闾带了进去,周围的老弱对着潘闾指指点点的,眼中都发着绿光。

这都是饿的,真是太惨了。

管亥看到潘闾还是有点意外的,“贤侄,你怎么来了?”

“你别叫我贤侄,我真是当不起呀!管亥我原以为你还有点良心,今日一见你真是丧尽天良,挟裹百姓之中缺德事你也敢做,你看看外面那些百姓,都变成什么样了?”

“贤侄误会了,那些百姓根本就不是我挟裹的,他们都是我手下的家人还有一些是自动跟上来的。”

乐安国用四个字形容穷乡僻壤,管亥身为大贼不懂治理地方,百姓活不下去了也属平常。

“那你也不能把他们都带上啊!你就不怕引来官兵吗?你这是让他们去送死啊!”

“你以为我想啊!我要是不带上他们,他们就一点盼头都没有了,我要是有别的办法何苦这样呢?”

管亥这个黄巾渠帅也是不容易,外面那乌泱乌泱的人可都指着他呢?

“我是来和谈的。”

“怎么曹操怕了?”

潘闾手握一县之地,消息不灵通也就罢了,怎么这管亥的消息比他还不灵通呢?

“不是,叔父你要攻打济南国,你就不打听打听情况吗?”

“有什么可打听的,这次我是孤注一掷,不拿下东平陵誓不罢休,我要一雪前耻。”

“你还想一雪前耻,别做梦了好吗?曹操都不在这了你不知道。”

管亥还真就不知道,“那你为谁来的?”

“新上任的济南相袁諒。”

“他跟袁肆有什么关系吗?”

“亲戚吧!”潘闾也不是很清楚,主要也没有细打听。

管亥来回走了两步,双手一合,“实在是太好了,他们这些个袁家人我可知道是什么德行,别看出身好一个个中看不中用,我能杀了袁肆,就是能杀了袁諒,贤侄请回吧!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要说管亥能杀了袁諒,这潘闾一点都不怀疑。

袁諒的确是一个软柿子,但潘闾也身处济南国,他可不想看到济南国就这么被管亥的人糟践了。

“叔父,我是来和谈的,和谈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也就是不用打了,你想要什么你就说呗。”

“我能要什么我要粮食,很多很多的粮食。”

“你要粮食就给你粮食,先给你一点,吃完你再要。”

管亥成为了黄巾渠帅之后,也是到处的烧杀抢掠,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和谈这种事,但真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

“你能作主?”

“我不能作主,我只能保证刚开始会有一批粮食运过来,多少我就不知道,说白了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你先让我交了差再说。”

“要是袁諒出尔反尔了怎么办?”

“那你就打他,这还用我教,还有你别要的太狠了,最后要是弄到一拍两瞪眼对谁都没有好处。”为了双方能罢手,潘闾也是费尽了口舌。

(本章完)

第150章 济南烽火

在和谈之前,潘闾是一点都不担心。

袁諒的态度在那摆着呢?肯定会息事宁人的。

没曾想还是谈崩了,据说管亥差点当场发难。

潘闾已经不能再去找管亥了,否则就说不清楚了。

所以潘闾只能去找袁諒,“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都说好了吗?”

潘闾言语中的埋怨,是个人就能听出来。

这不是潘闾沉不住气,而是一旦和谈失败,管亥手下的兵马肯定会南下,这次管亥已经倾巢而出,一旦出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曹操在,潘闾不见意拼一把。

可就袁諒,那不是自不量力吗?

“你以为本官不知道轻重吗?我已经一再退让,可管亥他得寸进尺,简直是欺人太甚,他开出的条件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袁諒比潘闾还要希望和谈成功,要不然当初袁諒也不会去泰安了,让潘闾从中牵线低声下气的,他拉下来的也是脸面。

“管亥要的不就是粮食吗?你给他就是了,先把他安抚住不行吗?不用闹得这么僵吧!就眼下这个季节,一旦开战我们肯定吃亏。”

“如果单是粮食就好了,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吗?管亥他竟然让我在济南之内修建祭坛祭拜黄神,这我能干吗?

我要是这么做了,连我背后的袁家都保不住我。”

黄神,可是太平道的象征。

祭拜黄神,就相当于反叛朝廷。

袁諒又不是蠢货,他当然不能这么干了。

这样的话潘闾就要想一想了,以他对管亥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太平信徒,他半路才加入太平道的。

他压根就不信什么黄神不黄神,那他此举的深意就不言而喻了。

“国相大人,看来这场战事是不可避免了。”

袁諒那张苦瓜脸,变得更加难看了。

拥有显赫家世的他,什么都可以做,但就是不可以做临阵脱逃之事,那样的话会让家族蒙羞的。

说白了就是面子比命重要。

“我这就向上求援。”

以袁家子弟的面子,能求来援兵这不奇怪。

但问题是临时抱佛脚,他来得及吗?

潘闾已经不想泼他冷水了,还是先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吧!

管亥还是攻入了济南国,袁諒手下的官员根本就靠不住。

尤其是那些新上任的县令,一个个开城投降,说是望风披靡都不为过。

想想曹操做的那些事,也是不值得了。

花了那么大的力气,铲除了一帮贪官污吏,结果新来的那一批官员,还是同样的货色。

这已经不是人的问题了,而是朝廷的问题,毕竟这些官都是朝廷选出来的。

潘闾回到泰安县没多久,就收到了一份诏令,让他带兵剿贼。

合着,袁諒是真把他当枪使了。

袁諒有不能离开的理由,潘闾又何尝没有呢?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官身,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只能集结了泰安县的儿郎,这次是本土作战,应征者甚多,还是煞有其事的。

潘闾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了,把矿山里的兵器都运了过来,还让他们连夜锻造。

上次出征,潘闾是义军统领,他是为了自己而战。

这次出征,潘闾是泰安县令背靠朝廷,他是为了济南的百姓而战,于公于私他都责无旁贷。

其他地方的简报,潘闾已经都看过了。

简单一句话总结,管亥真是造孽啊!

有些事也许不是他想做的,但他还是做了,那么他就是潘闾的敌人,这次潘闾不会留情。

清晨,泰安县的城门大开。

两边都是百姓,他们是来送自己的子侄兄弟的。

这种事情潘闾已经经历过一次,可他永远都不会习惯。

看着那一张张充满期盼的脸,他们要的不多,只希望他们的亲人活着回来。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种需求,潘闾都不能满足他们。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潘闾调转马身,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我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不想跟我去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此行危险我无法承诺你们什么?

但谁要是到了战场上临阵脱逃,我绝不轻饶。”

潘闾没有用什么激励的语言,因为潘闾不想骗他们。

潘闾可不会以为有着几员猛将就能打赢战事,兵力上的差距还是挺明显的。

管亥麾下,可就相当于一个郡兵力。

青州的百姓从不畏战,他们可没在怕的。

赫连勃勃伍天锡等人相继跪下,“我等誓死追随大人。”

紧接着后面的将士也全都跪下了,“我等誓死追随大人。”

潘闾看着一旁李林甫的笑脸,准是他搞的鬼。

“好,我们出发。”

离开泰安城门的时候,李林甫说了一句,“公子,你以后切不可再心软了,你要切记一将功成万骨枯,血海无边枭雄路。”

袁諒集结了他所能集结的所有兵力,连周边的县城都顾不上了。

说好听的,是不拘泥一城一池的得失。

说不好听的,他就是怕死,让所有人都过来保护他。

潘闾这边的兵马,在济南之内绝对是最显眼的。

兵甲齐备不说,还有一股子彪悍的气势。

袁諒:“潘县令,不愧是因战功而获官之人,就是不同寻常啊!”

都什么时候,还戴高帽子。

做人,就不能真诚一点吗?

“大人,可否请来了援兵?”

“平原郡的援兵即日就会到达,北海郡的援兵也在路上,这场仗还是可以打的。”

袁諒也许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多么的没有底气。

他估计也就能骗骗自己,其他人他可骗不了。

平原郡的援兵来了,那也就是杯水车薪,北海郡的援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呢?那就是指望不上了。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时间尤为宝贵。

“管亥人到哪了?”

“他昨日刚刚攻占了台县,估计还要在那里休整个一两天。”

台县已失,就说明半壁的济南国已经落入了管亥之手。

管亥出兵才几天啊!袁諒这个废物,他但凡要是有一点抵抗,都不会是眼前这个局面,潘闾真是不想与他为伍啊!

(本章完)

第151章 济南烽火(2)

潘闾必须阐述一个事实,“大人,我们不能再退了。”

“那潘县令有什么好办法吗?”

一听就知道,袁諒是外行之中的外行。

战场之上哪会有什么好办法啊!不过是两军相争罢了。

“先胜一场,破其锋锐,否则这仗没办法再打了。”

“那就交给你了。”

袁諒这甩手掌柜当得挺快啊!潘闾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他就把兵权移交了。

咋那么舍得呢?还真大方,平时怎么看不出来。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潘闾被坑了,而且还不由得他拒绝。

“谢大人。”

..........

管亥手下的黄巾贼,一路上太顺利了,所以疏于防备。

只看他那前军,浩浩荡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难民迁徙呢?

潘闾老早就带人过来埋伏,终于是让他等到了。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片山林之中。

藏在两旁,这些黄巾贼根本就发现不了。

潘闾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前面。

突然有一个黄巾贼,解着腰带向一旁跑去,看样子是去解手的,可是弄不好就会发现他事先埋伏好的人。

这可不行,他只能提前动手。

好在黄巾贼的前军已经进入一小半了,也不会很吃亏。

“为了我们身后的家人,冲杀。”

一波箭矢射了出去,与此同时两旁的兵马也冲了下去。

赫连勃勃在左,伍天锡在右,典韦则是带人从正面厮杀。

潘闾这就是三面围攻啊!黄巾贼那也不是去年的黄巾贼了。

经过了朝廷征剿,他们幸存了下来。

可以说已经今非昔比,隐隐之间还有一点配合。

局势虽然对他们不利,但还不至于让他们退却。

潘闾不得不承认,青州的黄巾贼真是成气候了。.

潘闾也带人冲了下去,有些事他躲不掉。

这个冬天他也是勤练武艺,不说是以一当十,那也是很有长进。

战事持续了一个时辰,黄巾贼终于是退了,主要是他们后面的兵马没有及时跟上来。

将士欢呼,他们觉得自己打赢了。

但是潘闾很清楚,他们哪里是打赢了,明明是这些贼人主动退了下去。

一个被动一个主动,这两者的差别很大。

“快点打扫战场,这里不能久留。”

黄巾贼的前军,可不是管亥的主力。

潘闾都不敢想象,管亥的主力有多么难对付。

也是其他县的兵马,太不像样了,表现的还不如黄巾贼呢?这仗难打了。

袁諒为潘闾庆祝,“恭贺潘县令旗开得胜。”

“大人,你就不要在恭维我了,这次只是侥幸。”

“潘县令,你太过谦了。”

“我没有过谦。”潘闾也是急了,所以语气不是很好。

袁諒:“潘县令,你太紧张了,我刚得到的消息平原郡的兵马今晚就到,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这到算是一个好消息,有援兵总比没有援兵要强。

潘闾亲自去迎接,这些援兵可是他日后的同袍,绝对不能马虎。

可过去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

因为领头的是孙文,也就是说平原郡的郡尉没有到。

孙文只是一个督邮,那么他身后的兵马也就不可能多了。

吕契到底是留了一手,毕竟火没有烧到他的眉毛上。

离得越近看得越清楚,孙文带来的援兵不过千人,面对几万黄巾贼,真是不够看的。

“潘大人。”

别看孙文是督邮之身,但面对潘闾这个县令,他还得要叫一声大人毕恭毕敬。

他到是会做人,但面对黄巾贼光会做人是没有用的。

“你后面还有兵马吗?”

“没有。”

恒赴从一旁冒了出来,“潘公子,我也来了。”

眼前的情况就说明吕契对济南的战事根本就不重视,那恒赴来干什么?

“你姐夫没有阻拦你吗?”

“有是有,但我一定要来,你可是我的财神爷呀!”

真是要财不要命的家伙,“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那些东西不都是你的吗?”

“瞧你说的我是那样人吗?”

李林甫:“根据朝廷的律法,只看契约不看人,所以公子的产业怎么都不会落入恒大人之手的。”

“哦,原来是这样。”

恒赴冷不丁的瞪了李林甫一眼,好像是再说就你话多。

潘闾带人回去了,本来袁諒的脸色挺好了,可当他看到援兵的时候,脸色就变得非常糟糕了。

“吕契,你真是不把我袁家放在眼里啊!”

生死攸关的大事,换做是谁都会再三思量的。

吕契他是平原郡的太守,他肯定要为自己郡内的百姓考虑啊!

要是因为济南的战事从而惹怒了管亥,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潘闾还要安慰袁諒,“大人息怒,怎么说也是聊胜于无吗?”

“我一定要上报刺史,看他吕契怎么解释?”

“大人,你糊涂啊!现在兵荒马乱的,吕契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推搪过去。”

“那北海郡的援兵...?”袁諒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潘闾早就有了,“再说吧!”

............

北海郡,武安国。

他可不像是吕契,凡事都会留一手。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武安国是真的想要讨贼。

所以他从北海郡带了很多兵马出来,可他的兵马刚刚进入齐郡,身在东莱郡的龚都,就杀进了北海郡。

这一看就是管亥和龚都事先商量好的,调虎离山之计。

先是让管亥在济南发动战事,把武安国等人吸引过去,好让龚都在北海郡动手,真可谓是环环相扣。

也就难怪管亥,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和谈不顾了。

青州刺史龚景,那也是胆小之人。

他可不想自己有事,现在这兵荒马乱的,还是有一股兵马留在自己身边最为安全。

正好,北海郡的武安国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武安国在青州,那可是知根知底值得信赖。

所以武安国的援兵还没有进入济南呢?就被龚景抽调了。

也就是说龚景为了自己,连北海郡都不顾了。

青州的局势,完全向黄巾贼一方倾斜了。

武安国的情况,传到了济南这边,管亥连忙就发起了总攻,他从始至终都在等着这一刻。

袁諒一脸的不作为,“我就不该来济南。”

(本章完)

第152章 济南烽火(3)

青州黄巾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可朝廷却不管不问。

主要是大将军何进,从中捣鬼。

何进是武官之首,如今他与十常侍的争斗可以说是愈演愈烈。

去年的时候十常侍被打压的厉害,可今年以来十常侍又有了重新得势的苗头。

这些个天子近臣,跟汉帝刘宏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讨刘宏的欢心实在是太容易了。

再加上王美人之子刘协,一点点长大了,聪明伶俐。

跟何皇后之子刘辩的轻佻相比,就有灵气多了。

刘宏因此更喜欢刘协,也是爱屋及乌,所以刘宏已经隐隐有了立刘协为太子的想法。

那么自然要打压何进的势力了,扶持身边的阉党也就成了顺理成章。

朝堂上的那些世家高官,也希望看到这种双方平衡的局面。

无论是任何一方独大,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好处。

何进能当上大将军,靠的可不只是自己那个妹妹。

他的眼光想法都很独到,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他不能让地方上太过平静。

如果地方上平静了,要他们这些武官干什么?

何进本打算,派一股官兵进入青州装装样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凉州生乱了。

其实从去年开始,凉州就不是很太平,湟中义从胡反叛,其将领北宫伯玉、李文候和西凉的豪族宋杨到处烧杀抢掠。

还杀了不少官员,凉州的刺史左昌束手无策。

今年开始,这伙贼人又胁迫了韩约、边允入伙。

还把边允推上了贼人首领之位。

这边允本就是凉州的督军从事,而韩约也是凉州的州从事。

这一文一武在凉州的威望级高,又是当今名士,凉州反贼一发不可收拾。

边允和韩约也就没有回头路了,他们自知罪孽深重,所以同时改名边章和韩遂。

今年三月以来,凉州叛贼就打着诛杀宦官的旗号入寇三辅、侵逼园陵。

要是别的事,刘宏也不会在意。

但侵逼园陵那就是对他的祖上下手啊!那刘宏就不能忍了。

下令让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和中郎将董卓去平叛。

这样一来,朝廷这边就更没有多余的兵力了。

何进连让官兵进入青州装装样子的事都懒得做了,青州一下子就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地方。

青州的黄巾贼,就越发的嚣张了。

刺史龚景只知自保,对地方上的事置之不理。

这就苦了潘闾了,他上面是有一个袁諒没错,可这袁諒是消息灵通啊!他知道日后这青州不能太平了。

他背后的袁家,也有了放弃青州的打算。

最近袁諒已经开始收拾细软了,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准备随时跑路。

可他一天不跑路,他一天就是潘闾的上官。

潘闾还管不了他,看着眼前这一摊子破事,潘闾就头疼。

“袁大人,你给我指条明路吧!”

潘闾和袁諒之间,由于曹操的关系,一直都是有隔阂的。

但这段时间也算是共患难了,袁諒对潘闾就有所改观,说了一句实话,“换个地方,东山再起吧!”

袁諒出身袁家,他当然可以随便换地方了。

可潘闾不行,他在泰安县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我是济南本地人,我舍不得。”

“大丈夫志在四方,怎么能困于一地呢?”

像这种漂亮话潘闾听得多了,他是一个字都不信,“人各有志,大人不要在劝了,我只希望大人在临走之前,把手中的权柄全都交给我,我打算再拼一次。”

离开了济南,袁諒手上的那些权柄就没有用了,给了潘闾也无妨。

“你想要就拿去吧!”

当然了袁諒也不算白给,袁諒要离开青州,自然需要兵马护送。

也就是公器私用,他是真不客气。

大战在即,就这样潘闾还给他当了一次护卫。

潘闾好不容易把袁諒给送走了,东平陵也被管亥攻下了。

治所一失,就相当于济南国已经落入了管亥之手。

潘闾把济南剩余的所有兵力都收入了泰安县,不能怪潘闾徇私,是其他地方他已经管不了了。

百姓惧怕黄巾贼,也都纷纷涌入了泰安县。

潘闾手下的人数是与日俱增,算是有了一点对抗管亥的底气。

管亥大军如期而至,真是一点旧情都不顾啊!

泰安城外的百姓,大多都遭了殃。

潘闾不是没想过坚壁清野,实在是这县城之容不下那么多人。

“管亥,你变了。”

管亥确实是变了,随着他手下的黄巾贼越来越多,有些事他已经管不了。

人都快饿死了,这让他怎么管。

眼下这个季节,家家户户都没有那么多余粮。

被黄巾贼糟践之后,他们为了活下去只能跟着黄巾贼,管亥没想过要挟裹,可他的兵马就是一副挟裹的样子。

“贤侄,你打开城门吧!我可以给你保证,尽量不伤害你城内的一兵一卒。”

什么叫尽量?潘闾怎么那么不爱听呢?

潘闾要保下城内所有的人,可不只是兵卒。

他与管亥之间,有着一个不可化解的问题,所以只能一决高下。

“你给我闭嘴,什么贤侄?给你点脸了吧!有本事你就攻城,我在城头上等着你,但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一定会遭到天谴的。”

攻入济南,管亥最不想的就是与潘闾为敌。

但万事不由人啊!

“全军听令,攻城。”

黄巾贼涌了过来,艰苦的守城之战又开始了。

这次潘闾注定了没有援兵,他只能靠自己。

他必须战胜管亥,管亥占据着兵力上的优势,那是四面猛攻,根本就没有留任何的余地。

为此,潘闾在城头上准备了很多糠皮。

也就是谷壳,这也算是一种吃食了。

当守城不利的时候,就把这些糠皮撒下,底下的黄巾贼自然就会相互争抢,为守城的将士赢得喘息的时间。

城头之上,每天都会有倒下,然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潘闾身边的人,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潘闾自问,这是他有史以来经历过最残酷的战事,他突围发现他无能为力。

(本章完)

第153章 济南烽火(4)

潘华手中拿着一把刀,却不由的颤抖。

终于他忍不住了,回头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伍天锡一把就推了过去,“谁让你是大人的弟弟呢?难道让我们动手吗?”

潘闾也等的不耐烦了,“快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大哥,你不要怪我。”

潘闾刚要开口,潘华那一刀就劈了下来。

把潘闾的身前划开了,鲜血当场就喷了出来。

潘闾心想,也太突然了。

众人手忙脚乱,才把血止住。

潘闾这么做不是为了自虐,而是为了混进贼营。

这半月以来,他一直都在守城。

可每到晚上的时候,他就会让一些伤兵出城假扮受伤的黄巾贼,此时在对面的黄巾营地中已经有了他的人。

李林甫通晓一点天文地理,他知道今夜必定乌云盖顶,这对潘闾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擒贼擒王的机会。

潘闾不能再等了,因为城内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

以他目前的兵力,对付管亥的确是力有不逮。

差距还是太大了,只能兵行险招。

赫连勃勃伍天锡等人,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实在是太显眼了,所以他们不能跟着潘闾一起走。

这次潘闾真的是拼命了,李林甫拿着一副弓弩放在潘闾的面前,“公子,这是你要的,我已经在上面淬了见血封喉的毒物,你只有一次机会。

射中了,我们就赢了。

如果射不中,你就想办法就地隐藏吧!小心一点。”

“李先生,这城中就交给你了。”

“祝公子一箭功成凯旋而归。”

潘闾趁着夜色,离开了泰安城。

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空地,然后躺了下去。

在城头上还不觉得,到了城外才觉得怎么这么臭啊!

幸好眼下刚刚入春,还有点冷,要不然会更臭。

潘闾一直在静静的等待,没一会就听到了吱吱嘎嘎的声音。

这是黄巾贼的捡尸队,城下有尸体,对次日攻城会有影响的。

所以黄巾贼,每天晚上都会派人清理。

这也是潘闾混进贼营的唯一机会。

捡尸队,可不是什么好活。

那又脏又臭的没人愿意干,即使是黄巾贼。

就算他们收到了什么财物,回到营地之后,也会被上面的人收走。

欺压弱小,在黄巾贼之中是最常见的事。

一辆木板车,停在了潘闾身边。

潘闾一下子坐了起来,“痛煞我也。”

这大晚上的到处都是尸体,捡尸队的人本来就提心吊胆,看到这一幕都快把他们吓死了。

“诈尸了。”

“快跑。”

“....”

一转眼,一队人跑光了,不是潘闾还要跟他们回去呢?这下子怎么回啊!难道是自己这戏太过了。

潘闾勉强站了起来,潘华那一刀可是够狠的。

虽然敷了药,但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

这也是为了骗过黄巾贼,怎么也不能随便弄个假伤口吧!

潘闾扶着木板车,在那里粗喘。

不久之后,他才听到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兄..弟,你..是人..是鬼啊!”

潘闾回头一看,总算是有人回来了。

“废话,我当然是人了。”

只见来人松了一口气,“那你怎么不回营啊!”

“我这不是刚被你这车弄醒吗?你看我这手都被你这车给轧肿了。”

陈元也就是一个半大小子,他回来不是为了看潘闾是人是鬼,主要是想把这木板车拉走,在黄巾贼的营地,这车比人金贵。

如果把车丢了,他们就要挨打了。

“行了,你上车我们拉你回营。”

潘闾一看这车上还有尸体呢?岂不是他要跟这尸体待在一起。

罢了,事急从权,也就不讲究这些了。

跟尸体待在一起的唯一好处就是不硌屁股。

要不就凭这木板车一路颠簸,他也受不了啊!

黄巾贼是真穷,连柴火都没有。

只见这营地乌漆麻黑的,只有中心的一片区域有点亮光,估计那里就是管亥待得地方。

潘闾一直跟陈元待在一起,主要是看这人心地挺好的。

自己饿得都快走不动道了,还有心情帮他。

黄巾营地之中,可没有那么多的军帐。

大多都是挤在一起互相取暖,找个地方就睡得。

潘闾偷摸把半拉馒头塞到了陈元的手中,“大恩不言谢,这就算我报答你的。”

陈元轻轻捏了一下,眼睛就发亮,“大哥我以后就跟着你了。”

“好说好说。”

陈元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生怕被人发现了。

潘闾就这么看着他,明明咽不下去,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可他还是拼了命的往下咽。

也许对他来说,这半拉馒头就是山珍海味啊!

约莫一刻钟,他才缓过劲来。

“行了,这就够我顶一天的了。”

半拉馒头顶一天,潘闾没有过过苦日子,自然是无法理解了。

这个时候一个黑影窜了过来,直接用手臂把陈元的脖子给勒住了。

来人就是时迁,别看他平时偷偷摸摸的,一副猥琐的样子。

但真要是动起手来,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很多人,都被他的表象所欺骗他。

他要对付陈元,那真是手到擒来之事,陈元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潘闾拍了拍他的手,“不用担心,他不会对我们不利的。”

时迁这才把手松开,陈元刚要咳嗽几声,就被时迁用手捂住了,这对陈元来说真的是折磨啊!

“哥哥,你怎么来了?”

时迁,出来的时候,可没想过潘闾会来。

“我不来你能行吗?换一个安全的地方说话。”

潘闾时迁刚往外走几步,就发现陈元跟了上来,时迁就想回去收拾他,被潘闾拉住了。

“你不要跟着我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大哥,你无论做什么我都跟着你。”

乱世命如草芥,为了一口吃食什么都能做。

陈元已经很久没有吃到白面了,潘闾对他来说就是救命稻草,遇见了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我要是带你去杀人呢?”

“那我也跟着你。”

“那就来吧!”

不是潘闾草率,而是潘闾坚信一个小小的陈元坏不了他的事。

过来的时候,潘闾已经问过了,他也是济南人,所以对黄巾贼他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本章完)

第154章 济南烽火(5)

第一百五十一章

四根长长的树枝做支架,上面一层破毡布。

这就是黄巾贼的军帐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潘闾坐在里面,生怕一阵大风刮过来,这个军帐就塌了。

“我们的人都在这四周吗?”

即使是潘闾近在眼前,时迁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大部分的都在,还有一小部分人被我散出去了,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以备不时之需,还不是随时准备逃跑吗?

潘闾对时迁,可不是一般的了解。

主要是时迁这个人啊!没有心机又不遮掩,很容易被人看透的。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于刺杀管亥,潘闾心里也是没有把握的。

霍安从外面钻了进来,如果说时迁有些狗腿的话,那霍安就是无时无刻在拍马屁。

一进来就跪在了潘闾面前,“大人,你怎么能坐在地上呢?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垫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垫子,亏得霍安想得出来。

原本潘闾是没打算派他出来了,实在是他长得太显眼了,一个侏儒难免会吸引很多异样的目光。

要是弄巧成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可李林甫却说霍安非常适合当刺客,刺客一般都是不起眼的,这叫泯于众人,做起事来方便很多。

但还有一种刺客,就是老天爷给的饭吃。

打眼看上去就感觉这个人很弱,也就是瞧不起这个人,自然就卸下了防备。

霍安很明显就是老天爷赏的饭吃,再加上他那一手快刀,说不定在不经意间就得手了。

潘闾:“一边待着去,别烦我。”

时迁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哥哥,你今晚现身,是打算今晚动手吗?”

“那还用说,现在能不能接近管亥?”

“可以。”这半月以来,时迁可不是一事无成。

凭借着他那一手妙手空空的本事,时迁在这个营地中混的是风生水起。

要不是这里太苦了,时迁都不想走了。

人这么多,还都挤在一起,到处都是下手的机会。

别看这些黄巾贼过得挺苦的,但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东西。

时迁索性借花献佛,从这边偷了东西,然后送给对他有用的人,也就是巴结。

黄巾贼的营地本来就是疏于防备漏洞百出,再加上时迁舍得花钱,当然就铺了一条路出来了。

陈元跟着潘闾,越发的感觉不对劲。

前面可就是中营了,他们这些外围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入的。

这要是被巡逻的兵卒发现了,那就是死罪。

在黄巾贼之中,可没有所谓的军法。

如果你做错了事,要不被打,要不被杀,就看你犯的错是大还是小了。

“大哥,我们不能往前走了。”

“怎么你刚才不是说我去哪你去哪吗?”

“但我们也不能去送死啊!”

潘闾拍着他的肩膀,“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就不想去中营烤烤火吗?”

眼下虽以入春,但晚上还是很冷的,小凉风嗖嗖的,陈元穿得又单薄,他自然想去烤烤火了,可是他怕死。

“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元也不是一个蠢货,潘闾这一伙人一看就不对劲啊!

“我也不瞒你,拿人粮食替人消灾,有人雇佣我们到中营杀个人,我为了能活下去,只能这么做。”潘闾编瞎话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可以说是张口就来。

为了粮食而杀人,这个陈元可以理解。

那半拉馒头的味道,到现在陈元都还在回味呢?

“好,我帮你。”

陈元觉得自己再帮潘闾,其实他不知道,就在刚才他自己救了自己。

如果陈元刚才选择了退去,那潘闾就要痛下杀手了。

潘闾带上陈元是心血来潮,但他可不会让陈元真的坏了他的事。

中营不比外围,外围的黄巾贼都在睡觉,毕竟乌漆麻黑的不睡觉能干嘛。

可中营的黄巾贼却没有一个睡得,都围在篝火旁边。

这很明显就是外松内紧啊!管亥还是有点将才。

要不是形势所迫,潘闾真的不想与他为敌。

“时迁靠你了。”

“哥哥,你就放心吧!”

别看时迁平时不靠谱,但关乎性命的事,他比谁都小心。

他带人走的这条路非常小心,尽量避过了所有光亮。

最后在一处的军帐外面停了下来,这处军帐就跟外围的军帐不同了,是潘闾最熟悉的那种军帐。

“洪将军,你睡了吗?”时迁这就是明知故问,这军帐里灯火通明的能睡就怪了。

“时迁啊!你又有什么好东西吗?”

“我刚找到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您长长眼。”

说这话的时候,时迁已经把匕首抽了出来。

潘闾也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也拔出了匕首。

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霍安第一个就钻了进去,紧接着就是时迁。

潘闾就是第三个,潘闾进去的时候,这个什么洪将军已经不行了。

霍安骑在他身上,疯狂的穿刺。

潘闾没看错他,是个狠人。

可潘闾就不明白了,他要杀的是管亥,又不是这个人,为什么要对他下手呢?

“此人是谁?”

“管亥身边的近卫统领。”

管亥有多少本事,潘闾心里清楚。

就这个什么洪将军还想保护管亥,管亥保护他还差不多。

“你们没搞错吧!”

陈元替时迁回答了,“没搞错,这个就是洪将军,我远远见过他,大哥人我们已经杀了,我们快跑吧!

这个洪将军可是渠帅的老兄弟,要是被渠帅发现了,我们就活不成了。”

“你先别着急,我们还要杀个人呢?”

时迁一把推开了陈元,他还要表现呢?

“哥哥,可能你不知道,这管亥平时很懒,只知道冲锋陷阵,但他却不喜欢掌兵,平时都是由这个洪将军掌管的。”

潘闾也是带过兵的人,他当然知道如果一支兵马失去掌兵之人,这意味着什么?

一旦发生了响动,如果没有人组织,会引发很大的慌乱的。

“做得好。”

时迁在那里怡然自得,霍安却趁机来了一句,“人是我杀的。”

潘闾可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回去之后重重有赏。”

管亥所在的位置,非常显眼。

他的那个军帐,是全营之中最高最干净的,他也还知道享受啊!

(本章完)

第155章 管亥死的憋屈

管亥所在的军帐外面,始终都有人把守。

这是潘闾等人,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

现在只能孤注一掷,“冲。”

时迁带人冲了上去,就是为了把管亥从军帐里引出来。

管亥就是一个莽夫,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厉害的莽夫。

他可不会多想,一听见有动静,连衣服都不穿就冲了出来。

这对潘闾来说可是一个动手的好机会啊!

他把弩弓端了起来,瞄准了管亥的胸口。

潘闾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他瞄了一个面积最大的地方。

反正箭上有毒,只要能射中就可以建功。

还别说管亥这身子比他的脸白多了,“叔父,一路走好。”

弩箭射出,真奔管亥而去。

一旁的陈元这才反应过来,潘闾等人要杀的是管亥,可把他给吓坏了,连忙跑了出去。

潘闾想拉住他,都来不及。

管亥遇刺,中营的黄巾贼肯定会过来救援,这个时候到处乱跑不是找死吗?

潘闾带上陈元,可没想过要害他,这真是命。

管亥的反应还是不错的,弩箭来到身前,他还能躲一下。

如果换做是常人,压根就不会觉察。

可惜,他的速度有点慢了。

或者说,他长得太壮,弩箭最终钉在了他的手臂上。

潘闾一箭射出之后,直接就躲了起来。

李林甫说得没错,他只有一次机会。

在来之前,时迁等人就得到了潘闾的提醒,所以他们也撤了。

管亥就糊涂,不是来刺杀的吗?怎么说撤就撤了。

“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周围都是管亥的人,他说话还是好使的。

一群黄巾贼,围了过来。

由于弩箭之上有倒刺,所以一时间管亥没有把它拔出来。

可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这个举动,让他走上了黄泉路。

李林甫说是见血封喉之毒,但其实没有那么夸张。

管亥伤的是手臂,如果解救及时的话,管亥还有活命的机会。

只能怪他太大意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毒血已经流进肺腑,神仙都难救。

管亥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中营是彻底乱了。

而潘闾则是藏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林甫一直站在城头上,注视着城外的一切。

他可以让潘闾亲身范险,但他却不会一点都不作为。

中营的混乱,让他意识到潘闾动手了。

他当即下令,夜袭黄巾大营。

不管潘闾得没得手,李林甫都是要这么做的。

只要这样,才可以分担潘闾的压力。

“公子,你等我。”

泰安县的兵马倾巢而出,而黄巾贼这边却是群龙无首。

高下立判,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人多要是有用的话,黄巾贼就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了。

黄巾贼各顾各的,慌忙逃窜。

一个泰安县的兵卒,可以追着一大群黄巾贼跑。

李林甫等人向着中营就去了,他们是在担心潘闾。

可潘闾到好,他还有心情为管亥感伤。

也不想想,管亥到底是谁杀的?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管亥就是如此。

他生前是多么的风光,出行有那么多人跟着,可当他死后,连个愿意带上他的人都没有。

潘闾见他,都不知道被踩多少脚了。

潘闾看了一下四周,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

他走了出去,来到了管亥身边,只见管亥还睁着一双大眼睛,这是死不瞑目啊!

对于一方豪杰而言,管亥这么死是有一点憋屈了。

潘闾蹲了下去,把他的眼睛合上,“可惜了。”

潘闾原想着要招揽管亥,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现在人死了,也就不用招揽了。

管亥的眼睛突然又睁开了,潘闾本能的跳了一下,这还是挺渗人的。

“出来混早晚要还的,你不能怪我。”

“啊...”

潘闾一听还有点声,就把手探了过去,原来还有一点气,你说说这人要死了还不安生,潘闾要是能救他肯定会救的,可问题是已经没法救了。

“渠帅,我们来晚了。”

这不用说,肯定是黄巾贼的人。

潘闾还是大意了,他就不应该出来。

潘闾灵机一动,“你们说什么呢?渠帅他还没死呢?你们几个赶紧把渠帅抬走,此地不宜久留。”

现在这个时候能来的,那都是管亥的心腹。

自然注意力都被管亥吸引了,也就没有注意到管亥身边的潘闾。

几个人七手八脚就把管亥抬走了,潘闾心生一种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感觉。

真是太悬了,所以潘闾又躲了起来。

直到李林甫等人找过来,潘闾才敢现身,“你们怎么才来啊!”

“这营中的情况有点复杂,公子你没事就好了。”

“先不说我的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赶紧顺着这个方向追上去,把管亥给我带回来。”如果说刚才潘闾有点愧疚,经过惊吓之后就一点愧疚都没有了。

李林甫再见到潘闾之前,可是见过时迁了。

“公子,管亥不是中了一箭吗?他不可能不死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没死呢?你涂的是不是假药啊!”

“那只是意外。”

李林甫给的解释,不可谓不牵强。

潘闾也是不想追究,才被他这么糊弄过去的。

天亮了,这一晚上潘闾没有回城。

伍天锡从远处回来,马背上还有一具尸体,看样子应该是管亥,“大人,幸不辱命。”

“这怎么一身土啊!”

“我找到管亥的时候,他已经被埋起来了,所以只能把他挖出来,当然一身土了,别说那几个人还忠心的。”

潘闾要是早知道管亥被埋了,肯定不会让伍天锡这么做的。

不知道入土为安吗?真是造孽啊!

“来人把他埋了。”

“.....”

管亥一死,整个济南国的黄巾贼就是一盘散沙,各自为营。

而且相互之间还不服,有时候不用潘闾动手,他们自己都能打起来。

在这样的大形势下,潘闾想要各个击破就简单多了。

潘闾只用了三个月,就把这些贼人都赶了出去,可以说是声威大震,青州的百姓就没有不知道的,就连其他州郡的人都有所听闻。

(本章完)

第156章 返之于民

以前但凡要是有什么官职上的空缺,那所有人都抢着上。

可现在好了,青州黄巾贼名声在外。

青州的官职,已经无人问津了。

潘闾平定了济南之后,硬是一个新上任的官员都没有。

潘闾原先想着是等等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富贵险中求的人物,可这一等就是一两个月。

他是彻底灰心了,这个朝廷也太不靠谱了吧!

据说朝廷也不是没有采取措施,西园之内所卖的青州官职,全都降价处理,可再怎么降都没人要。

朝廷为了脸面,到是任命了一个济南相杨密。

还是出身关西杨家,这也是一个四世三公的家族啊!只有袁家才可以与之媲美。

可这杨密到好,官职他要了,可就是不上任。

朝廷也不管,真是上面有人好当官呀!

潘闾头上顶的是泰安县令的官职,可做得却是济南相的活。

如今的济南,已经不是原来的济南了。

有点本事的都走了,那些个大户家族什么的,也都举家迁移。

眼瞅着大片良田荒废,潘闾就说出来的苦楚。

济南的流民难民太多了,眼下还是夏天,他们还能将就活着,可要是到了秋冬,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他们就会去偷去抢,到那时潘闾就安抚不住了。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啊!想要彻底破坏这个恶性循环,只能把这些良田从新弄起来。

老百姓只要有了饭吃,就是过得再苦,他们也不会闹事的。

所以潘闾只能胡来了,什么朝廷律法啊!都抛之脑后。

地方上不乏一些有‘名望’之人,潘闾不问出身破格提拔。

让他们成为了民兵统领,他们手下的人也就自动成为民兵。

民兵是干什么的?保一方之平安,主要就是保地方上的田产。

潘闾要做的就是借种,没有种哪有粮啊!让他们自己种。

收成多少,他们直接拿走一半就行了,收成越多他们拿走的也就越多,调动一下他们的积极性。

不是没有官员就任吗?那好税赋也就不用收了,正好返之于民。

这个框架一出来,潘闾也方便。

那些个民兵统领,都是潘闾提拔的,自然也就听潘闾的话了,至少也会给潘闾几分面子。

济南国虽然是朝廷的地方,但已经渐渐成为了潘闾的私有。

你要是让老百姓打打杀杀,没有几个顶用的。

但你要是让老百姓种田,那个顶个都是高手。

潘闾把种子发下去,没到一个月,济南国这个糟粕的地方就有了生气。

老百姓有了盼头,那谁不念着潘闾的好啊!

潘闾不是什么好人,但在济南国就是一个大好人。

难题解决了,潘闾也就可以放松放松了。

这个时候平原太守吕契,给潘闾送了一张请柬。

潘闾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打开一看吕契这个家伙他调任了,跑到徐州去当官了。

这对他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了,可对潘闾来说却是大大的坏事。

吕契在任的时候,怎么着都能帮他一点。

可吕契这一走,谁帮他呀!

“来人,备厚礼。”

李林甫从潘闾手上接过请柬,“公子,你真的要去吗?”

“不管怎样,他对我还算不错。”

“如果公子一定要去,不妨争取一下。”

“什么意思?”

“平原郡的情况跟济南国的情况差不多,吕契这一走势必也不会有人上任,那么平原郡也就可以效仿济南国了。”李林甫这是吃到甜头了。

民兵这个办法,的确可行。

潘闾却不想操之过急,太出位遭人妒啊!

“再说吧!”

潘闾带人去了平原郡,同时还带了不少兵马。

这个世道,不带兵出门心里没有底啊!

吕契调任,潘闾还以为会很热闹。

没曾想,门可罗雀。

吕契可不是潘闾,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应该有很多关系才对,怎么会这样。

都说人走茶凉,可这人还没走呢?

“叔父,是我来早了吗?”

“没有,你来的正是时候。”

“你这....”

“能走的都走了,留下的不多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叔父,那我也就提醒你一句,青州这个地方别待了。

你做的那些事我听说了,后生可畏,可是你做得再好也不算政绩,因为你已经没有上官了,做了也是白做,

为了自己的前程另起炉灶吧!年华似水,你不要浪费了。”

也是吕契要走了,才会对潘闾推心置腹。

平时,他哪有这时候啊!

“叔父,我也不瞒你,我是这么想的,富贵险中求,在如今的朝廷中没有钱寸步难行,青州对别人来说是龙潭虎穴,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机会。”

潘闾要是在吕契的门下,吕契肯定会精心栽培。

可谁让潘闾是个外人呢?可惜了。

“量力而为吧!”

“我记下了。”潘闾打量了一下,“怎么没有见到恒赴恒大人啊!”

“别提他了,跟我闹翻了。”

潘闾:“不能吧!”

“他不想离开平原郡,死活都要待在这,还跟我大吵了一架,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叔父,你别说气话了,你就不怕家宅不宁吗?”吕契惧内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好吗?

吕契到是干脆,“以后,你就多照顾照顾吧!”

潘闾拿着请柬,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坑啊!

一个不得不跳进去的坑,“好说好说,对了叔父,我还要在青州讨生活呢?难免会遇到什么难事,你能帮我引荐几个有用的人吗?”

破船还有三千钉呢?更别说当官多年的吕契了。

他要走了,他经营了那些人脉也就没什么大用了,索性都便宜了潘闾。

总得来说,潘闾也算是受益匪浅。

如果没有恒赴的事,就更好了。

宴席上的人不多,但也不只有潘闾一个。

杯酒尽欢之后,已经很晚了。

潘闾刚出门,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伍天锡想都不想就是一脚。

赫连勃勃在一旁,也拔出了龙雀刀。

“且慢动手,兄弟是我呀!”

一看,还真是恒赴。

“你要见我,能不能先出声啊?幸好你是挨了一脚,要是挨了一刀,你死了都白死。”

(本章完)

第157章 平原傀儡

恒赴把潘闾拉到一边,“兄弟,我姐夫这一走,平原郡就是我的,你我一联手,青州横着走。”

潘闾一听这话,哭的心都有了。

恒赴哪来的信心啊!难怪他愿意留下来了,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

与人合作,潘闾不排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发财对不对?

但你首先得有本事啊!吕契这一走,恒赴还能剩下什么呀!

“兄弟,眼下这青州很危险的?”

“你小瞧我了不是,我当了那么多年的督邮也不是白当的,我手下可是有几百个游侠儿的。”

你得势的时候,所有人都巴结你。

你失势了,又有几个能看得上你,这个道理恒赴怎么就不明白呢?

李林甫突然说了一句,“恒大人,以后就请你多照顾一下公子了。”

“好说好说。”

李林甫帮了潘闾不少,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潘闾都不会阻止。

可这次潘闾就不懂了,他还用恒赴照顾吗?

他再差劲也没有差劲到那个地步吧!

把恒赴打发走之后,“李先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公子,我们对平原郡并不熟悉,需要一个像恒赴这样的人,当我们的傀儡。”

“他能行吗?”

“至少目前为止恒赴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林甫是智者没错,但他也不能未卜先知,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

潘闾原以为,吕契还要在平原郡待一段时间。

没曾想宴席之后,没过几天他就走了,真是等不及了。

潘闾刚要对平原郡下手,青州刺史龚景这边却传来了诏令,让潘闾带兵过去。

要不怎么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呢?

刺史龚景,一直被困在州城之中。

现在想来,他是待不住了。

潘闾的兵马就在近边,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了。

“先生你说,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了,毕竟公子还是朝廷的官员。”

“兵围州城的黄巾渠帅龚都,那可不是管亥,他是不会对我们掉以轻心的。”

李林甫:“去是一定要去的,但卖不卖力气还不是我们自己说的算。”

当今这世道的确很乱,但还没有乱彻底。

朝廷未必不能中兴,所以绝对不能背离,李林甫让潘闾去,就是在防患于未然。

凡事不好做绝,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都说兵贵神速,可潘闾这边的行军速度,可就真的慢很多了。

等他到了州城附近才发现,原来不止他这股援军。

不过想想也是,龚景那么大一个官,怎么也不会把希望放在潘闾一人的身上。

潘闾再有威名,也不过是一方县令。

援兵分成好几股,其中最大的一股就是来自北海的武安国。

听说他早就到了,只是一直没有得手而已。

潘闾跟武安国有旧,也就去拜访了一下。

怎么说,都算是盟友。

“武安将军,你还记得我吗?”

“在这青州有谁还不知道泰安潘闾啊!传令之人就是我的人。”

冤有头债有主啊!潘闾总算是找到正主了。

“武安将军,你可害苦了我呀!”

“这话怎么说?”

“这州城之地,哪里是我这小地方的人可以来的?”

“你太自谦了。”

武安国一直在笑,可潘闾怎么那么想打他呢?

“龚都,就这么厉害吗?连武安将军都不是对手。”

说道战事,武安国就一脸的严肃。

“要是单打独斗,龚都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可要是说道领兵作战,我就差太多了。”

两军交战,谁会跟你单打独斗啊!武安国还真好意思说。

“既然武安将军都不是对手,我等前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用啊!这真不是我自谦。”

“这个你可以放心,刺史已经向白马将军公孙瓒求援了,他的援兵不日就会到。”

公孙瓒在辽西,也就是在幽州,他这手伸得到是够长的。

“这个我就放心了,以后我就听你调遣了。”

潘闾毕竟是县令之身,他怎么都是要避嫌的。

所以他这次带得兵马不多,只有几百人。

与其在外面东躲西藏的瞎晃,还不如背靠武安国这棵大树。

武安国此人没有什么好心眼,至少不会让他去送死。

武安国也没有拒绝,他现在也是急需兵力。

次日,武安国带着潘闾上前见识了一下。

说是黄巾贼围城,可看上去却跟官兵围城一样,这伙黄巾贼行进之间颇有章法啊!

这让潘闾想到了,冀州的黄巾贼。

“厉害啊!”

“还有更厉害的,你仔细看看。”

战事正酣,黄巾贼不断攻杀,还有各种的攻城利器,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刘辟?”潘闾突然看见了刘辟的字号,这让他很奇怪。

“怎么你认识他?”

如果潘闾没有记错的话,“他不是汝南的黄巾渠帅吗?我从朝廷的简报中看过他。”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刘辟和龚都是知己好友,刘辟为此带兵北上,龚都因此才会兵力大增的,幸好你杀了管亥,要不然这黄巾之势就越发的不可收拾了。”

潘闾不得不承认,由于他的到来真的改变了很多事情,这就是蝴蝶效应吧!

要说眼前这伙黄巾贼缺了什么?那无疑就是骑兵。

难怪武安国会按兵不动,原来是等着公孙瓒的骑兵吃香呢?

身处在州城之下的刘辟龚都二人,也不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的。

刘辟:“兄弟,该你动手了。”

“大哥是说向周围的援兵下手。”

“既然攻不下这座州城,那就只能围点打援了,否则我们就要危险了。”刘辟原是郡中的校尉,也算是根正苗红。

所以他知兵用兵,都很有章法。

“可那武安国不好对付啊!”龚都跟武安国之间也是老对手了,自然知根知底。

“既然武安国不好对付,那就对付别人好了,我们把他们留在此时,不就是为了杀鸡儆猴吗?”

武安国一直以为,是龚都在统兵,其实他不知道真正统兵的人是刘辟。

“好,我去去就回。”

在这青州,龚都也就把武安国放在眼里,其他人他可瞧不上。

黄巾贼露出了血盆大口,周围的援兵死伤惨重。

(本章完)

第158章 田楷入青州

龚都四面征伐,本来州城以外有好几股援兵。

几天下来,也就变成了武安国这一股。

侥幸存活的援兵,都归入了武安国的麾下。

在潘闾看来,就是他们自找的。

原来是各有各的小心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那点小心思真是不够看的。

像潘闾这么识趣多好,早早的就跟武安国兵合一处,没有任何死伤。

“武安将军,不能在这样下去了,龚都应该要对我们动手了。”

“这个我知道,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这几天武安国不是没有试过,可连城墙都无法接近,又怎么解围啊!

“借朝廷之名,乱敌军之阵。”

“详细说说。”

对于眼前的局势,潘闾也不敢掉以轻心,这几天也没少跟李林甫一起商议对策。

最后想到了一个,姑且可行之法。

“黄巾贼,虽然已成气候,但依然害怕朝廷的官兵,去年黄巾贼动荡天下,还不是被朝廷大军以雷霆扫穴之势打得溃不成军,只能龟缩地方。

我们完全可以传出风声,说朝廷的官兵将至。

黄巾贼势必忌惮,忌惮就会生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武安国:“可这终究是骗人的呀!早晚会被识破的。”

“谁说是骗人的了,白马将军公孙瓒的援兵很快就到,他的兵马都是骑兵,跟官兵又有什么区别吗?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武安国也是知兵之人,只是反应有点慢而已,“可这不是打草惊蛇吗?我还想着给黄巾贼来一个措手不及吗?”

潘闾还当武安国是怎么想的?原来是这么想的,这不是一叶障目吗?

“武安将军,你知道什么是骑兵吗?骑兵纵横马蹄阵阵,那动静离老远就能听见,怎么措手不及呀!

还有黄巾贼才是地头蛇,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援兵一到龚都刘辟势必先我们一步知道。”

潘闾一言,如同当头棒喝。

武安国瞬间清醒了,是啊!刘辟龚都手下可都是青州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几天好好准备准备。”

“明白。”

潘闾刚走出去,就被搂住了肩膀,“兄弟,什么事啊!还不让我跟着。”

潘闾连忙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开,“于恒,熟归熟啊!别动手动脚的。”

于恒的出现,对潘闾来说是意外的惊喜,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潘闾在讨伐黄巾贼的时候就跟他打过交道,后来论功行赏,潘闾成为了县令,他也成为了青州的官吏。

只是他这个官吏,是鸡毛蒜皮的小吏。

根本就不起眼,但他却没有怨天尤人,这次青州黄巾贼肆虐,他又带兵而来。

但由于不敌龚都败退了下来,最终跟潘闾相见。

于恒还是有一点仕途之心的,“你能不能让我喝点汤啊!”

“我都没喝到汤呢?你还想喝到汤啊!我进去只是商议,带你进去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你帮我引荐引荐啊!”

潘闾连忙把于恒拉到一边,“你是不是糊涂了?我现在把你引荐给武安国,那不是害你吗?

对面黄巾贼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不用上赶着去送死吧!”

“我来不就是为了征战沙场吗?”

“征什么沙场啊!武安国每战必争先,他自持勇猛了,你行吗?他要是把你待在身边,你还活不活了。

那么多黄巾贼,你还怕没有战功吗?”

于恒自从经历过洛阳封赏之后,他的想法就变了,“兄弟,我是看透了,上面没有人怎么做官啊!战功都是白扯,我现在只有搭上了武安国,才能当更大的官。”

经大事,便精明。

于恒能想到这一层,对他来说真的是大有长进了。

可在潘闾看来他想的还是太浅了,“于恒,你以为我们这个刺史大人逃出生天之后,他会励精图治,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逃离青州。

到那时一朝天子一朝臣,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要我说啊!看见对面的黄巾贼了吗?我们抢他一比,到那时有钱在手想当什么官就当什么官。”

黄巾贼的大军跟官军不同。

官军之中带的都是粮草辎重,很少会带钱财。

可黄巾贼不一样,一个个小家子气,那最贵重的东西都在身上呢?

尤其是那些黄巾渠帅,身上的钱财是一箱一箱的。

“行,我都听你的。”

“.....”

没过几天,公孙瓒的援兵终于是到了。

前面的都是清一水的白马,在潘闾看来这就是装逼用的。

领兵之人,就是公孙瓒的心腹大将田凯。

此人到是有一股儒将之风,一点都不张扬。

跟他手下的骑兵一比,有着很大的反差。

一来,就与武安国见了一面。

不过却没有召见潘闾等人,次日武安国就发兵了。

武安国是全力出手,带人就冲了上去。

猛攻西城门外的黄巾贼,不断的突进。

领兵作战,也讲究个打七分留三分,可武安国到好,一上来就孤掷一注。

武安国一直在前面,潘闾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来到了中军。

有什么地方,还能比在中间更安全。

州城的守将宗宝,也带兵出来了。

他虽然不如武安国勇武,但很会把握时机,他的想法是先迎武安国进来,有什么事容后再议。

龚都刘辟都没有急着动手,皆在防备那支骑兵。

骑兵对上没有甲胄的黄巾贼,那真无疑是一场屠杀啊!

龚都刘辟都见过这种场面,自然万分小心。

田楷出现了,他攻打的也是西城门外的黄巾贼,不过却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的。

龚都和刘辟这才动手,把其他方向的黄巾贼都调了过来。

对付骑兵,只能围攻。

久病成良医,久战成良将。

龚都刘辟都很清楚这一点,田楷手下的骑兵,历经了边郡的血战,那都是身经百战的边军。

可以说,他们就是大汉最精锐的一支兵马。

对黄巾贼的杀伤力真的很大,那是一片一片的倒下。

龚都忍不住,已经亲自出手了。

可刘辟,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骑兵贵在多变,一味的冲杀不合常理呀!也没人会这么舍得啊!

(本章完)

第159章 张飞斩刘辟

刘备三兄弟,一直隐藏在暗处。

张飞已经没有耐心了,“大哥,我们出手吧!”

“再等等,那贼首的身边还有不少黄巾贼呢?”

刘备投靠了公孙瓒之后,被倚为重用,这是他第一次出手,绝对不容有失。

关羽自然也是瞧不起这些黄巾贼的,在他眼里这些人就是土鸡瓦狗。

可他更听刘备的话,“三弟。”

“大哥二哥,田楷的武艺你们不是不知道,别出事了。”

张飞是冲动不假,但他也是粗中有细的。

此战的胜负在他看来已成定局,有他们三兄弟在不可能输,怕就怕在田楷这边有什么意外。

他们现在是客军,也就是寄人篱下。

要是田楷出事了,他们怎么跟公孙瓒交待啊!张飞这是在为刘备着想。

“三弟,你太小瞧田楷将军了,他的武艺的确很是一般,但他身边的人可一点都不一般,那可是伯珪的白马义从,不会有事的。”

刘备是一个极其冷静的人,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他就要建功。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

刘辟看龚都久攻不下,所以把手下的兵卒都派了过去。

致使他身边,只剩下几个人了。

刘备:“三弟,斩将夺旗。”

“大哥,你就瞧好吧!”

张三爷的威风,那真是杀出来的。

胯下乌骓马,手中丈八矛,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这突然出现的一股骑兵,真打得黄巾贼措手不及。

田楷以自身为饵,吸引龚都和刘辟的注意力,可以说他是得逞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刘辟他逃了。

可他再快,也没有乌骓马快啊!

顷刻之间,张飞就杀到了刘辟的近前,直接把刘辟挑了起来,摔在了地下。

“谁敢与我一战?”张飞是非常的嚣张,当然了他也有这个本事。

潘闾自然是认识张飞的,同时他也知道死去的那个人是刘辟,潘闾愈发觉得历史的走向已经在悄无声息中改变。

在潘闾的记忆中,这刘辟应该是刘备的部将。

真是造化弄人,看来他记忆中的历史,只能当做一种参照了。

田楷看向四周的白马义从,“你们也动手,不要放过龚都。”

“喏。”

龚都就在眼前,田楷已经忍耐已久了。

“义之所致,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这一队白马义从出手了,显示出什么叫做天下劲旅。

一出手,无人能敌。

潘闾原先还当他们是装逼,现在看来是自己井底之蛙不知飞龙之威呀!

龚都眼瞅着就要被追上,这个时候青州刺史龚景却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他这个青州刺史是软弱了一点,但他也知道该做什么?

大获全胜之际,他当然要在场了。

可这人啊!要是不是那块料,就别强出头了。

你说说你,看见死人就腿软,你出来看什么?

龚景出来的时候那是非常有气势,可没一会就颓了。

连带着,战事都受到了影响。

武安国等人自然要保护刺史了,田楷来的时候也接到公孙瓒的将令,让他保护龚景的周全。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围着龚景转,谁还会有心情对付黄巾贼啊!

刘备三兄弟手上的兵力不多,只能见好就收。

龚都因此逃过了一劫,也不知道龚景是不是故意的。

援兵全都进入了州城,别驾杜准代为安置。

龚景也缓过来了,在府衙里设宴款待有功之臣。

潘闾有幸参与其中,连带着于恒都坐上的顺风车。

只是他的位置,相对靠后。

谁让他只是一个县令呢?名声不代表地位。

龚景全无刚才的狼狈样,“天降大难,自有英豪显威风,今日全赖诸位了,本官一定会向朝廷上报,为诸位请功。”

“谢大人。”

众人都举起了酒杯,潘闾也不能不举啊!

龚景到是一个好酒之人,那酒樽拿起来就没有放下过。

没一会脸色就见红了,真是不成样子。

按理来说不该这样啊!人有脸树有皮的。

潘闾总觉得这宴席上的气氛,很不对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龚景以不胜酒力为由,退下了。

全然不顾当下的众人,哪有客人不走主人先走的道理。

龚景这一走,底下的人就自由多了。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走了过来,“潘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玄德兄你果然东山再起更胜往昔啊!”

“潘公子见笑了,不过是运气使然,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

潘闾指了一下自己,“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其实我当初没有打算投靠伯珪,也就是辽西太守公孙瓒,我们是同窗,但我有点拉不下脸面。

只是当时恰好与你相遇,也是因为面子,我才说要投靠他,话以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我才会去北方的,要不然我就去南方了。”

如果刘备这么说的话,还真是潘闾成全了他。

“那你不是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

“自然。”

“那我要是请你帮忙,你会帮我了。”

刘备面露为难之色,“先说清楚,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帮不了你,我们快走了。”

“这么快。”

“你没看见这刺史大人的态度吗?他并没有与我们亲近,也就是说再防备我们。”

张飞快人快语,“卸磨杀驴,真是一个小人。”

潘闾一把将张飞的嘴捂住,“不是你们一走了之了,我还要在青州混呢?别害了我。”

张飞也是念旧情的,要不然潘闾哪捂得住他呀!

张飞把潘闾的手拿开,“你有什么事说吧!我看看能不能顺便给你办了。”

“黄巾贼溃败,一定留下了大量钱财,我想分一杯羹。”

潘闾觉得,跟刘备等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实在是这战事结束的太快了,潘闾这边有点不好下手了。

“你这是雁过拔毛呢。”

“一个铜板难倒英雄汉啊!这世道不好活。”

对于潘闾这句话,刘备深表理解,“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就当没看见。”

主要的钱粮已经被他们收走,剩下的就是从死人身上扒钱。

刘备不见意卖潘闾一个顺手人情。

(本章完)

第160章 死人财 引冲突

想发死人财的人多不多?非常多。

潘闾带人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外面忙活了。

要说在平时,龚景早就把这些人都驱赶了,苍蝇再小也是块肉啊!

可眼下不是公孙瓒的兵马还在吗?与民争利,龚景他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才会不管的。

这其中有府兵也有城里的百姓,可以说什么人都有。

但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胆大。

胆子小的,也不敢出来,估计看见这满地的尸体早就被吓尿了。

他们可不怕潘闾,只知道低着头找东西。

哪怕双手血污尸臭加身,他们都不会停止。

于恒看见这种情况,“我们好像出来晚了。”

“还用你说,快找。”

潘闾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根本就不会参加什么刺史府的宴席,纯属浪费工夫。

潘闾的人一字排开一路扫荡,凡是能用的东西全都装车。

兵器钱粮乃至相对完整衣裳皆在此列,可以说是雁过拔毛了。

就潘闾那个吃相,是非常难看的。

凡是他走过地方,乞丐过去都得哭,好歹给别人留点啊!可潘闾完全没有这个觉悟。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犯了众怒。

好像是一个校尉吧!带兵走了过来。

“这位县令大人,太过分了吧!”

“什么意思?”

“你看别人也没这样啊!”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没拦着你们,怎么你们还想拦着我吗?”潘闾手下最缺的就是善男信女,要说欺负人是一个比一个来劲。

潘闾刚把话撂那,后面的人就拔刀了。

眼下这个校尉这才意识到自己遇到麻烦了,“你们想干什么?”

“还用问吗?当然是警告你,我不是好惹的。”

潘闾此举可不是单纯的吓唬人,如果这个校尉不识抬举,潘闾就要动手了。

虽说不会痛下杀手,但打他一顿还是可以的。

“你给我等着。”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校尉怂了。

潘闾都不用正眼看他摆了摆手,“滚。”

潘闾准备了很多木板车,但这都不够用啊!谁让潘闾不挑食呢?

东西虽多,但这价值真不高。

孙观在一旁提议,“寨主,要不我们抢吧!”

孙观再跟潘闾说话,可眼睛已经扫向了周围的‘同道’中人。

他们都是先来的,肯定有好东西啊!

其实潘闾也动过这方面的心思,实在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啊!

“你再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晚上再说。”

“唯。”

潘闾真是小瞧了,刚才那个校尉。

竟然真的带人来了,只不过来的却是潘闾的熟人武安国。

可即使是这样,潘闾也不敢掉以轻心。

武安国护短可是出了名的,难保不会发生什么事?

“武安将军,你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

“潘闾怎么是你?”

“不是我是谁啊!我这不也是讨口饭吗?”

武安国向潘闾的身后看了一眼,真叫讨口饭吃了,你这一口吃下去,别人怎么吃啊!

对于城外的这点事,武安国还是有点了解的。

带兵多年,他已经司空见惯,但真没见过潘闾这样的。

“你也算名声在外,能不能收敛一点?”

毕竟并肩作战过,武安国也不想把潘闾怎么样?

只想潘闾退一步,大家的面子上都过得去。

“武安将军,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也没做什么啊!”

济南百废待兴,战场上的这些东西都是潘闾急需的,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收手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走一趟吧!一起去面见刺史大人。”

武安国,这一点就不可爱了,怎么还想以势压人呢?

潘闾是敬他,可不是怕他。

“好啊!请。”

事情已经闹成了这样,谁也不会退后半步的。

武安国要是退了,让他如何带兵?

潘闾要是退了,让他如何治下?

最后,刺史龚景还是出面了。

本来这就是个小事,谁都可以从中调解,但谁让潘闾和武安国都身有战功呢?

刚打了胜仗,不好把他们拒之门外。

“你们两个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闹成这样成何体统,让百姓看了笑话。”

武安国上前,“身为朝廷命官,理当救济百姓,岂能为一己之私,就不顾他人。”

潘闾愣了一下,用得着说得这么严重吗?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可你要是敢踩过来,潘闾也不会客气的,“武安将军,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好吗?”

武安国,原本没有打算跟潘闾闹得太僵。

可既然已经进入了刺史府,那事情就变了。

武安国虽然在名义上不是青州的最高武官,但在实际上他早就已经是青州的最高武官了。

青州历经大乱,他就有了出头之日,他希望自己成为青州实至名归的最高武官,这个时候他当然要尽量表现了。

在前程面前,以前的交情必须搁置。

“你做的那些事,难道是我捏造出来的吗?”

“要不怎么说有些人有眼无珠呢?我是在城外捡了点东西,可那些都是死人的衣物,我所在济南国也是历经战乱。

那个时候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没人帮我呀!

我只能奋力一击,天可怜见陛下保佑,让我侥幸杀了乐安的黄巾渠帅管亥。

可这却是苦难的开始,济南国大半已经被黄巾贼所毁,百姓无辜,我等这些做地方官吏的,又怎么忍心看到他们受苦呢?我只能用自家的私财救济当地的百姓。

一家之财,杯水车薪,所以我只能集万家之财,怎么我检点穿得用得不可以吗?

我相信你武安国,在这一点上也未必比我做得好吧!”

武安国想说话,潘闾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开口,就是一大串。

把自己说成了一个为民的好官,立于道德的制高点。

武安国是个武将,那的口才可不好。

田楷却突然开口,“济南的百姓是百姓,其他地方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吗?

我相信当地的百姓,也需要这些的衣物。”

田楷知道武安国的本事,想与之交好,所以才会仗义执言的。

可他这一开口,潘闾就被动了。

(本章完)

第161章 三人同塌

田楷远道而来,解州城之围,可以说他救了龚景的命。

龚景再怎么样?都会偏向于他。

更何况田楷后面还有一个公孙瓒呢?

潘闾不能坐以待毙,“人力有限,我只能尽力而为,难道我错了吗?”

潘闾这就是避重就轻啊!他救治百姓,可没人敢说他错。

田楷一下子对潘闾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县令,还挺难对付的。

“你救治百姓没错,可你的方法错了,要不然武安将军怎么会跟你为难呢?”

龚景是青州刺史,他就算别的本事没有,但和稀泥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

“罢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们都退下吧!各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对于俸禄一说,潘闾根本就不在乎。

因为潘闾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县令,也没见过什么俸禄啊!

本来就没有,罚了就罚了呗。

龚景此举,那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田楷也犯不着与潘闾为难,本来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冲突。

武安国是龚景手下的将领,当然听命行事了。

潘闾也知道见好就收,能这样就不错了。

潘闾和武安国,一起出了刺史府。

此时夕阳西下,分外红艳。

潘闾借着黄昏的阳光,看清了武安国这张脸,“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会这么对我。”

“我只是有什么说什么?”武安国心里还是有点歉疚的,所以他并没有跟潘闾做过多的纠缠。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伍天锡:“大人,要不要我去杀了他。”

“不可,那样青州会大乱的。”

潘闾是有点生气,但却没有被气昏了头脑。

李林甫进言,“公子,我们要送礼了。”

一听到送礼二字,潘闾就头疼。

那代表着,潘闾又要出血了。

“又要送什么礼?”

“不管怎么说,刺史大人都是帮了我们,我们理当送礼表示感激,这对我们来说是巴结他的好机会。”

巴结龚景,潘闾可以理解。

可龚景这家大业大的,他要啥没有啊!

“我能送什么呢?”

“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到了就行,公子你以为到了龚景这个位置,他会在乎身外之物吗?”

“张让等人,不是很爱钱吗?”

“这不一样,他们是宦官,也就是无根之萍,只能借以身外之物填补他们内心上的空洞。”

像这类事情,潘闾有点玩不转。

所以潘闾决定,全权交给李林甫处理。

次日李林甫一大早,就把潘闾叫醒了。

“公子,准备准备,一会我们要面见刺史大人。”

“不是吧!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潘闾真没见过,送礼还这么上赶着的。

“公子,你有所不知了,送礼毕竟不是公事,所以只能私下里完成,其实昨晚我就已经送上拜贴了。

可龚府的人回话,让我们明日一早再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潘闾可是有起床气的,现在是一脸的不高兴。

“龚景,他瞧不上我?”

“公子,你错了,如果刺史大人瞧不上你,又怎么会让你登门呢?他最多就是轻视你而已。”

被人轻视,难道是好事吗?

这个潘闾不是很理解,但潘闾也知道,龚景他得罪不起。

他也许不会把潘闾登门之事放在心上,可潘闾却不能放了人家的鸽子。

如果龚景心眼小,潘闾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等会,我马上就好。”

潘闾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再怎么说也是面见上官,做不到沐浴熏香,也要干干净净嘛。

潘闾出去一看,大箱子小箱子,装了好几辆马车。

“李先生你可真舍得,可真不是花你的钱了。”潘闾已经开始后悔让李林甫全权处理了。

“公子,这些是不能省得。”

潘闾不是没有送过礼,但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

“我们就这么过去。就不怕落人话柄吗?”

“属下就怕不落人话柄,要不然外人怎么知道,公子是龚景的人呢?”

好家伙一晚上过去了,李林甫就开始算计龚景了,真让人省心呢?

“他要是不收呢?”

“只要进入了龚府,他收与不收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那样不正好顺了公子的意吗?”

看李林甫这话说的,潘闾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答案:就是

当潘闾看见龚景收下重礼的那一刻开始,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怎么就没有一点犹豫呢?

此时的潘闾还不知道,龚景已经暗中与十常侍联系了。

普通的官位好动,但像刺史这一级别的官位真的不好动。

何进那边,龚景指望不上。

世家这边,更是各怀鬼胎。

也就是十常侍来者不拒,能帮龚景的忙。

十常侍一出手,龚景身上难免会被扣上阉党的印迹,所以龚景已经没有必要避嫌了。

皇帝都卖官授爵,他收点下官的孝敬算什么?

“子羽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大人谬赞了,下官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希望大人以后多多提点,有什么事你就吩咐,我做得到的肯定会给你办,我做不到变着法也会给你办。”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

潘闾礼都送了,在这方面当然不能吝啬了。

“听说你与田楷手下的将领有些交情。”

“大人说的是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

“没错。”

潘闾:“刘备原先也是青州的官员,由于冒犯了上官,所以才会投靠辽西太守公孙瓒的,大人是想招揽他们?”

龚景无缘无故的提到刘备三兄弟,潘闾只能这么想,这也是唯一说得过去的可能。

“什么?刘备等人原先是我们青州的官员,这太好了。”

龚景还要在青州待一段时间,正值用人之际,他最缺乏的就是像关羽张飞这样的猛将护他周全。

“那下官要不要先去探探口风?”

龚景愈发的欣赏潘闾,小子挺机灵的。

“快去快回。”

“大人,你就放心吧!”

是金子哪里都发光,说得刘备吧!

一想到刘备就要得势了,潘闾还有点嫉妒。

潘闾去找刘备,却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一幕,那就是三个大男人躺在一起,用不用这么挤啊!

(本章完)

第162章 府库撩人

要说这刘备真没有什么架子,以他如今在公孙瓒那里的地位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他依然住在军中。

据潘闾所知,龚景可是给他们安排住所了。

有好地方不住,却偏要住在这军帐里难得。

帐外只有两个人把守,而这两个人都见过潘闾,所以根本就没有阻拦。

潘闾还当是刘备疏于防范呢?进里面一看才发现刘备是多么的小心。

张飞睡在刘备的左边,关羽睡在刘备的右边,有这两员绝世猛将在,当然是高枕无忧了。

可这三人的睡相,也是有点不堪入目。

张飞那毛茸茸的大粗腿,搭在了刘备的身上。

而刘备的手,也摸在了关羽的脸上,相当的暧昧。

难怪后世有人传,刘备有龙阳之癖了。

刘备三兄弟,皆是武艺不俗。

稍微一点动静,都可以让他们察觉。

纷纷张开眼睛,刘备到是挺客气,“潘公子,你怎么来了?”

“玄德兄,真是打扰了。”

“无妨,到是让潘公子见笑了。”

潘闾:“那里的话,玄德兄与兄弟之间的情谊,让人羡艳啊!”

刘备三人起身,潘闾背过身去,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刘备心思通透,自然明白潘闾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

很快就把帐外的两人支走了,这一幕是刘备故意让潘闾看见的。

行事作风,可谓是滴水不漏。

“潘公子,听说你昨日遇到了一点麻烦。”

“那没什么?想赚那份钱,就应该付出一些代价。”

潘闾,可从来不觉得这算是什么事。

看刘备已经穿戴好了,“玄德兄,我此次前来是想送你一场富贵。”

“嗯,潘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只是有些事我不便为之。”

什么意思?难道刘备这么快就听到风声了,不能吧!

潘闾从龚景那里离开之后,可是一刻都没有耽搁。

张飞一言为潘闾解惑,“你想发死人财你自己去,可别带着我们大哥。”

刘备瞪了张飞一下,是想让张飞闭嘴。

潘闾也就明白了,刘备原来是这么想的。

“玄德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怎么会害你呢?我说的富贵可不是死人财,而是一场真真正正的富贵,刺史大人他很看好你。”

这就让刘备为难了,白马将军公孙瓒在幽州权力甚大,但也要在刺史之下。

如果是以前的青州,刘备就不会这么犹豫了。

可如今的青州是一片破败,再回到此地当官前途不明啊!

“刺史大人真是抬爱了,但在下...”

关于刘备的打算,潘闾一点都不想听,那毕竟是他的事。

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玄德兄,不管怎样你都是要见一面的,身在官场很多事你都要权衡不是吗?”

“这是自然。”

“那就好,我的差事办完了,祝玄德兄日后平步青云。”

“借你吉言。”

“....”

潘闾来的时候,可以说是非常突然。

走的时候,也一点都不托泥带水。

关羽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对潘闾的观感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好,在关羽看来潘闾就是那种心机阴沉之辈。

等潘闾走后,关羽才开口,“大哥,你是怎么想的?”

“那就看龚景给我什么官职了?”

刘备眼下算是公孙瓒的属官,说白了就是寄人篱下,他当然想独当一面了。

如果龚景开出的条件还不如在公孙瓒这里,他也就不会考虑了。

有点像,货比三家价高者得。

“大哥,公孙太守对我们不错啊!”

“刚才潘闾说了一句话,身处官场必须权衡,不是想拒绝就能拒绝的,到时候再看吧!”

潘闾多会说话啊!回去之后直接去面见龚景,“刺史大人,刘备颇为心动,准备随时召见。”

“办得好。”

“还是刺史大人名声再外啊!”

“你可以去找方准了,他会让你满意的。”

潘闾一听就知道有好处,“谢大人。”

龚景也是一方刺史,再怎么样也不会卸磨杀驴的。

尤其是在地方局势这么乱的时候,日后会发生什么都是说不准的。

像潘闾这样的人,大有用处。

潘闾信奉的一点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马上就去找方准,方准是青州别驾,他现在可是大忙人。

战事刚刚结束,很多事都等着他去处理呢?

龚景在这一点上就跟潘闾很像的,一样的耍手掌柜。

潘闾见到方准的时候,他眼前是一堆的案牍,还是没处理过的。

角落里还有一套被褥,显然方准昨晚就坐在这了。

“别驾大人辛苦了。”

顺手就把一个小算盘递了过去,黄金打造这就礼多人不怪。

潘闾送出去那么多东西,也不差这一点了。

对方准来说这可不算什么大钱,但心意他是收到了。

“潘县令稍等,我就让人带你府库,看上什么东西你自己拿吧!以后还是不要与民争利了。”

“大人说的是,下官铭记在心。”

县衙里也有府库,太守府里也有府库,可这些府库跟刺史府的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不说别的,就是占地面积那也是太夸张了。

从外面绕一圈,都得要一刻钟。

由库曹掾看管,大门一打开,潘闾就闻到了一股撩人心弦的气息,跟钱的味道差不多。

里面有很多东西,分得是清清楚楚。

“潘县令,选好了,你吱会我一声就行了。”

“不知道下官能拿多少?”

要说这库曹掾的官阶未必就比潘闾的官阶高。

但谁让人家坐拥这么多好东西呢?潘闾当然要恭维一下了。

“上面已经打过吩咐了,潘县令觉得好就好。”

这可不是上面的人大方,这恰恰表明了上面人的小气。

上面的人这么说,底下的人哪敢多拿啊!

拿多了,肯定就得罪了上官。

潘闾好不容易,才巴结上了龚景,这么快就得罪他,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李先生。”

李林甫一直跟在潘闾的身后,府库内场景他也是一目了然。

“拿,能拿多少拿多少?我们连夜就走。”

世道纷乱,实在的东西更为重要。

大不了以后买官就是了。

(本章完)

第163章 引贼入内守边界

潘闾拿走的东西,是需要库曹掾记录的。

只见库曹掾,从开始的不在意到后来的吃惊,转变的非常明显。

“潘县令,适可而止吧!”

这话潘闾就不爱听了,他都快撸袖子上手了,怎么可能罢手?

“怎么我不能拿吗?”

拿肯定是可以拿,毕竟上面的官员发话了,但这个库曹掾也见过有人这么拿的呀!

“如果潘县令执意如此,我就要上报了。”

只要是合规矩的,潘闾肯定不会阻止。

可这上报,肯定是不合规矩呀!

这很明显是这个库曹掾自己的意思,打小报告这怎么可以呢?

“你觉得你出得了这个门吗?”

赫连勃勃伍天锡等人站了出来,那是一个比一个长得凶。

库曹掾只是一个文官,平时谁看见他不是客客气气的,他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啊!

“你们想干什么?”

“做好你自己事,我是不会难为你的。”潘闾把这个库曹掾摁了下去。

有赫连勃勃等人看着,还想跑门都没有。

只见潘闾从这府库里,是拉了一车又一车啊!

根本就没在这城中停留,直接就去了城外。

拉到后面,连时迁这么爱占小便宜的人都心里没底了,“哥哥,这样不好吧!”

“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城门口打点好了吗?”

“这个哥哥放心,我一下子都给喂饱了。”

“那就好了。”

眼下这个世道,州城这边很早就关门了。

就是因为潘闾这么一打点,硬是晚了一个时辰。

出城之后,潘闾看着堆积成小山一般的辎重,就乐得找不到北。

李林甫:“公子,我们不能久留。”

这话不用李林甫说,潘闾也知道怎么做?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不走,不等着让人秋后算账吗?

连夜行军,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库曹掾李衮,看着府库中的狼藉,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完了他这个官是做到头了。

他也不敢上报了,否则第一个挨收拾的就是他。

所以李衮决定,他也跑。

潘闾在离开的时候,给了李衮很多钱,够李衮一家生活的了。

从这一点来看,潘闾还是很‘仁义’的,怎么都给人家留了一条活路。

身为库曹掾,李衮还是有点权力的。

府库之事,肯定是瞒不住了。

但瞒个一两天,还是可以的。

就这么一两天的时间,给潘闾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当刺史龚景发现的时候,潘闾已经快回到济南了。

说到行军速度,潘闾第一次这么快。

龚景站在府库的门前,“来人,抓拿泰安县令潘闾。”

别驾方准上前,“大人,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可定潘闾的罪。”

“我是青州刺史,难道还处置不了一个县令吗?”

“潘闾手上有一个文书,上面盖着刺史的大任,据下官听说,潘闾背后也是有人在撑腰的。”

在方准看来,这就是一个哑巴亏,只能自己吞下。

毕竟家丑不能外扬,这事要传了出去,龚景这张脸往哪搁呀!

不过说实在的,方准真没见过像潘闾这样的人,太放肆了。

“可恶。”龚景霎时有了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之感。

回到济南之后,潘闾一直在打听消息。

潘闾后不后悔?他一点都不后悔。

但他害不害怕?那当然是有点了。

可打听来打听去却是一个消息都没有,这算是好事,但也算是坏事,潘闾应了一个成语做贼心虚啊!

潘闾不敢掉以轻心,时刻都在防备着。

直到于恒的到来,此时的于恒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一上来就一句话,“潘兄,你真是害苦了我?”

那个委屈劲啊!让人一看见就想笑。

不用说了,一看就知道于恒被潘闾连累了。

“我离开之后,州城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的我真不知道,突然有一天,刺史府的人找上了门,不由分说就想抓我,那我能坐以待毙吗?我只能还手。

我这一动手才发现,刺史府人都在外面埋伏着呢?我一看这事大呀!就逃出了城。

刺史府的人就是一路追杀,我真不明白我是哪里做错了,我大老远的来解州城之围,没有功劳也有苦牢吧!

可结果呢?被人刀剑相加,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你我才落得这么个下场。

我清清白白做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啊!”

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

潘闾是真不忍心了,“好了好了,这事都怪我,我会弥补你,你先跟我说说,刺史府的人追杀你的时候,有没有大张旗鼓?”

“那都没有,否则我也不能活着来济南。”

没有大张旗鼓,就是想私下里解决了,那潘闾也就放心了。

在济南国,还没人可以动得了潘闾。

可以说,济南就是潘闾的根基之地。

“于兄,我这就让人给你接风洗尘,到了我这你就放心吧!”

于恒是从州城过来,潘闾对他还是有点怀疑的。

想观察几天,如果他没有什么坏心眼,潘闾肯定不会亏待他。

潘闾不能给他官名,但却可以给他实权。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潘闾都很谨慎。

刺史府的人还真来了,只是低估了潘闾的能力。

他来的那点人,还不顾潘闾筛牙缝的呢?

这些人跟盗匪没什么区别,偷偷摸摸的就进来了,要不是其中一人穿着官靴,潘闾还真以为他们是普通的贼人呢?

李林甫提议:“公子,有一就有再,我们绝对不能这么被动,还是引贼人入内吧!”

济南国之内的贼人,都不成气候。

稍微有点气候的,都被潘闾给剿灭了。

但在济南之外,还是有很多贼人的,“你是说乐安的黄巾贼?”

“公子英明。”

别看管亥一死,乐安国照样是黄巾贼的地方。

“这能行吗?”

“乐安的那些黄巾贼,过的可不是很好,只要我们舍得,就可以利用他们。

以公子在济南的威名,他们不会乱来的。”

“就这么办。”

这年头过得不好,有奶就是娘。

潘闾让乐安国的黄巾贼,在济南与齐郡的交界处到处的游荡,就是想把刺史府的人吓回去。

(本章完)

第164章 刘备入乐安

青州刺史府

龚景大发雷霆,“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何用?”

“大人,实在地方上有黄巾贼作乱,我等才无功而返的。”

龚景怎么都不会想到,对付潘闾这么个小小县令会这么麻烦。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出手了,可潘闾还是活得好好的。

方准是龚景的心腹,“大人息怒,潘闾只是一个贪婪的小人物,犯不着为了他大动肝火,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大人,眼下这青州已经不是久留之地,黄巾贼看似一盘散沙,可早晚还是心腹之患,趁着他们还没有恢复实力,我们还是早早离开青州为好。

至于潘闾,就让他得意一时吧!没有了朝廷的庇护,他早晚也会被黄巾贼生吞活剥的。”

龚景真是不甘心啊!就是因为他要离开青州了,所以他才想着快点解决潘闾,没曾想是这样的结果。

罢了,就让潘闾多活一段时间吧!

“刘备三兄弟,怎么说?”

“刘备虽然被我们留在了青州,他好像也有自己的心思,不会跟着我们走的。”

龚景在青州这块地方,经营了很久。

家财无数妻妾成群,离开青州容易,可他怕沿途有歹人惦记啊!

刘备三兄弟的勇猛,让龚景欣赏。

可这三人,也一样不好控制。

“那关羽和张飞呢?”

“这二人一直唯刘备马首是瞻。”

“这么说连刘备你们也搞不定了。”搞不定潘闾,还情有可原,毕竟潘闾在济南。

可刘备就在他们眼前啊!龚景刚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爆发了出来。

方准灵机一动,“大人,下官到是有一个办法,只是...”

“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办法快说。”

“刘备乃汉氏宗亲,可他们那一支早已没落,他从小就受尽困难,一直就想着建功立业重振家声,不如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把他派到乐安国为长史。”

“我要他们三兄弟保护我,你把他们送走是什么意思?”

“大人,我说的是刘备,可没有说他那两个兄弟,刘备也是见过一点世面的人,他难道就不明白当官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吗?

我们不是让张飞和关羽投靠,只是想让这二人效命而已,等我们离开了青州,这二人是去是留全凭他们自己的心意,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方准的话,到是让龚景缓和了情绪,这几句话还算中听。

“那还等什么?还不去给我把这事办了。”

“唯。”

方准心想总算是躲过了一劫,这段时间龚景喜怒无常,实在太难伺候了。

方准去了刘备哪里,开门见山。

刘备自然不会拒绝,乐安国眼下没有国相,那么他这个长史就是最大的官员。

手握一郡之地,可以让他一展所长。

至于在乐安国的那些黄巾贼,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别驾大人请回吧!下官知道怎么做了?”

“嗯,刘长史果然识时务。”

关羽和张飞,一直站在外面。

对于方准所说,他们是听得一清二楚。

主要是刘备,根本就没有打算隐瞒他们。

桃园结义生死相随,兄弟之间坦诚相见。

“二弟三弟,可能要委屈你们了。”

关羽:“大哥,你说什么?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只是这乐安的黄巾贼不可小视,大哥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无妨,再怎么样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我在乐安等着你们回来。”

张飞别看长得凶恶,却有着赤子之心,“大哥,我不想离开你。”

“既然三弟不愿,那我们就回伯珪哪里,青州我们不待了。”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你们的大哥,我不想看到你们为难。”

关羽那双丹凤眼炯炯有神,他就看了张飞一眼,张飞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大哥,我跟你说笑呢?你还当真了,不就是保护那狗官呢?我可以的。”

“三弟记得,出门在外一定要管好你那张嘴。”

“知道了我记下了,不是还有二哥吗?”

..........

龚景这段时间没少打点,终于有了回报。

他要到洛阳当官了,虽然官阶不如现在,但好在是天子脚下,他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证。

龚景离开了青州,潘闾也就松了一口气。

可刘备去了济南国,到是让潘闾担心了起来。

他跟乐安黄巾的那点勾当,在明眼人的眼里是一目了然。

这刘备,可绝对是个明眼人啊!

而且从长远来看,跟刘备做邻居也不算是一件好事啊!

就在潘闾殚精竭虑的时候,乐安的魏览却找上门来,他如今可是顶替了管亥的位置,成了新的黄巾渠帅。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我们之间只可以用书信来往吗?”

“潘大人,我这也是没办法啊!那刘备太难对付了。”

“怎么你还想让我帮你?”

“大人英明。”

英明个屁,魏览说这话真是欠揍啊!

“刘备现在是朝廷命官,我是不会对他下手的。”

“大人,刘备在乐安已经站稳了脚根,难免他不会知道什么?”

事情发展到潘闾不好收拾的地步,为虎谋皮果然是要担风险的。

“怎么你想威胁我?”

“小人不敢。”就魏览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有什么他是不敢的。

潘闾:“这能怪谁,只能怪你无能。”

“大人说的是。”

李林甫在这时走了进来,“魏览,你先退下,我有事跟公子相商。”

当初潘闾借乐安黄巾之手保全自身,是李林甫出面促成的,所以魏览对李林甫很熟悉。

“那小人就在外面候着。”

潘闾看着李林甫,“先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就要看刘备的为人了,如果他愿意放我们一马,我们可以与之同流合污,如果刘备不愿意,就休怪我们翻脸无情了。

趁着关羽和张飞不在刘备的身边,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

杀刘备,潘闾到是没有任何抵触。

谁让刘备,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看刘备的为人?”

“贿赂。”

“又要钱?”潘闾那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本章完)

第165章 张梁现身

在李林甫看来,潘闾已经长进了不少。

可就是有点小家子气,怎么都改不了。

如今的潘闾已经掌握了济南国,还差那点身外之物吗?

千金散尽还复来,怎么能拘泥于眼前。

“公子,就这样刘备还不一定能收呢?”

“李先生,济南的事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手上已经没钱了。”

“魏览不是有吗?他那么低声下气,已经代表他束手无策,否则他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找公子。

公子是不是善男信女,别人不知道,魏览还不知道吗?

黄巾贼手上的钱财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让我们用不用,我们完全可以说这么做是为了麻痹刘备,好方便下手,他没有什么可选择的余地。”

.........

潘闾堂而皇之把一批钱财送到了刘备手上,说是祝贺刘备的升官之喜。

潘闾是什么意思?刘备很清楚。

实在是潘闾与乐安黄巾的牵扯太深了,根本就不用他探查。

他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很吃惊,潘闾实在是太大胆了。

简雍是刘备的好友,眼下就在刘备的手下为官。

手中拿着潘闾送过来的金饼,“看人家这官当的,真是大方啊!

玄德,你不如他。”

如今的刘备也是一枪的报国之心,他是喜欢黄白之物,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怎么可以收受贿赂,那样一来与他一直瞧不起的贪官污吏又有何区别。

“我真是看错他了,当初他走十常侍的门路,我还当他是热衷仕途,没想到是如此的无法无天。”

“那玄德你要做什么?”

“还回去,我就当不认识这个人。”

简雍到是有点舍不得,“玄德,这样恐怕会与潘闾交恶的?”

“那又如何,难道还怕他不成。”

简雍只是刘备手下的官吏,可做不了刘备的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钱财,从他指缝间溜走。

刘备的态度,已经不言而喻了。

本来潘闾还有点心疼呢?现在是完全不用了。

“真是不识抬举。”

潘闾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刘备此举惹恼了他。

“让魏览动手,我到要看看,刘备没有了关羽和张飞,他还有什么本事?”

“公子,你总算是想通了。”

“我想通什么了?”

“公子没有发现吗?你一直在忌惮刘备,这太不应该了,他凭什么呀!”李林甫一直待在潘闾身边,自然能察觉出潘闾的所思所想。

潘闾不得不承认,他是被记忆中的历史所影响了。

“先生说的是,是我太畏缩畏尾了。”

有了潘闾在暗中支持,魏览在乐安国大举兴兵。

黄巾贼在青州的底子,可是很深厚的。

战事才刚刚开始,龟缩在东莱郡的龚都就做出了响应。

刘备的兄弟张飞,可是杀了他的大哥刘辟,这个仇他当然要报了。

刘备手下的兵卒本来就不多,就算他再有本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战事对他来说,是越发的艰难。

潘闾自然是落井下石了,悄悄的把伍天锡派了出去,就是为了斩杀刘备。

他到是想把赫连勃勃派过去了,后来想一想不行,刘备对赫连勃勃太熟悉了,潘闾可不想让刘备证实乐安的战事跟他有关系。

其实典韦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典韦他是个好人。

有些事,他是看不过眼的。

潘闾可不想因为刘备,就让典韦对他产生了芥蒂。

龚景这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毕竟他在青州经营了这么久。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封锁消息,他可不想让关羽和张飞离开。

要不然,他眼下的这支队伍就危险了。

外无救援,内无精兵,刘备已经独木难支了。

简雍:“玄德,你还再想什么?赶紧求援啊!”

“我人微言轻,谁能帮我呀!”

“济南不是有潘闾吗?”

“别跟我提他,我怀疑乐安的战事就是他捣的鬼,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我刚与他交恶,乐安的黄巾贼就大举兴兵。”

简雍摇了摇头,“玄德,你糊涂啊!

潘闾他是官,就算这件事跟他有关系,但在明面上他也要帮我们。

我们不指望他能解决黄巾贼,只指望他能帮我们分担压力,这个总是可以的吧!”

简雍看刘备一脸为难的样子,“算了这件事我来做。”

“还是我来吧!”关键时刻刘备还是有担当的。

看见刘备的求援信,潘闾是浑身通畅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刘备这都是自找的。

“先生,你看看吧!”

李林甫:“刘备的文笔不错啊!”

“那还用说,他师从尚书卢植,文笔当然好了。”

“那我们就更不能留他了。”

“先生说的是,召集兵马吧!”

既然刘备已经求援,潘闾就不能不去。

只是在召集的过程中,潘闾有意的拖延了一下。

潘闾这边的知情人,没有几个。

大部分的人都被蒙在了鼓里。

典韦请战,“大人,末将愿当先锋。”

“眼下世道纷乱,典韦你还是留在济南吧!别人驻守我不放心。”

潘闾都这么说了,典韦也不好说什么?

最后潘闾让赫连勃勃做先锋,进入乐安。

一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最多就是有几个不长眼的蟊贼而已。

魏览,可是大开方便之门。

作为投桃报李,潘闾这边的行军速度可是很慢的。

身处敌境,潘闾小心一点,没有人会怀疑。

可就在这个时候,伍天锡却传了一个消息回来,让潘闾为之震惊。

那就是人公将军张梁,也出现在了乐安国境内。

那潘闾就不能置之不理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张梁作为张角的兄弟,他在黄巾贼之中的号召力可是很可怕的。

弄不好,潘闾都要把自己搭进去。

张梁被朝廷通缉,他的出现肯定不是为了区区一个乐安国,他所图甚大。

“给刘备传消息,让他突围,跟我兵合一处。”

“公子是想和刘备联手吗?”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先生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哪怕李林甫智计无双,也无法预料到会出现张梁这个变数。

“也只能如此了。”

(本章完)

第166章 嘴瘾连珠

猛龙过江,潘闾可不敢再拖拖拉拉的。

行军速度,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刘备被困高苑县,此地距离潘闾所在的济南国并不远。

刘备到是有意识的向潘闾这边靠拢,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也就是因为离得近,潘闾很快就杀到了。

刘备看见了潘闾手下的部曲,没有丝毫的犹豫,即刻突围。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很久了。

天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刘备,从来不缺冒死一战的勇气。

平时看着挺儒雅的一个人,拼起命来也是挺疯狂的。

双股剑在手,用起来就跟用双刀似得。

黄巾贼,都很难近身。

孙观:“末将请命,上前接应。”

“你跟他的关系挺好吗?”

潘闾这话问得孙观是一头雾水,只能老实的回答,“有过几面之缘。”

“那你还上赶着,老实在旁边待着。”

潘闾的态度,决定了一切。

周围的将领,也就明白了潘闾这是不想管。

也就是潘华问了一句,谁让他是潘闾的亲兄弟呢?他不用太过避及。

“大哥,你既然不想救人,那来干什么?”潘华为了能来乐安国救援,可是求了潘闾老半天,就差跪下了,现在看来不值得呀!

“谁说我不想救人了,但在救他之前,他首先要自救,如果他能活着过来,我自然会救他,如果他死了,那只能怪他命不好。”

本来潘闾是要杀了刘备的,可由于张梁的出现,潘闾必须跟刘备合作,他当然会犹豫了。

也是刘备命不该绝,哪怕是再凶险他都活了下来。

用现代的一个词语形容,那就是主角光环。

刘备距离潘闾越来越近了,潘闾连忙调转了马身,“孙观殿后,其他人撤。”

就这样刘备,眼睁睁的看着潘闾离去了,那心里能是滋味吗?

此时的刘备,连杀了潘闾的心都有了。

潘闾手下的部曲,已经相对成熟了。

暂时甩开了黄巾贼的追兵,刘备城府极深自然不会说什么?

可他身边的人就忍不了了,简雍在突围时候,身中三刀整个后背都被划开了,“潘闾,你竟然见死不救,你还是朝廷命官吗?”

“简雍,你长点心吧!要不是我救你,你会站在这训斥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刘备上前,脸色淡然,“潘公子,能远道而来救备于危难感激不尽。”

这话中听,但从刘备嘴里说出来就有点渗人了。

“刘备,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没那么好,你不要在这里跟我惺惺作态,我救你是因为你是地方官员,我也是地方官员仅此而已。”

既然做不到,推心置腹,那就把话说明白。

要不然,谁也不会自在的。

刘备原先还以为,乐安的战事跟潘闾有关系,现在他觉得是自己误会了。

“那潘公子,有何办法可解当前之危?”

“没有,先退往济南吧!”

简雍:“你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

“不走能干嘛,你的刘大人先是惹了乐安的黄巾贼,紧接着把东莱的黄巾贼也惹过来了,这是什么?这就是刺史的待遇啊!

青州刺史龚景被围州城,当时是怎么解围的?你们都在场,不用我说吧!”

潘闾并没有提到张梁,话说到现在这个份上已经够了。

“你不是跟乐安的黄巾贼有联系吗?你到是让他们罢手啊!”潘闾还真是高看了简雍,原来还当他是个人物,没曾想是这路货色。

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潘闾身边的人围了过来,简雍这话已经犯了忌讳了。

刘备:“潘公子,眼下大敌当前,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把话说明白,简雍说得没错,我是跟乐安的黄巾贼有联系,这一点我从来就没有遮掩过,想必刘长史在乐安有所听闻。

你当我愿意跟他们有联系呢?不联系的下场就在眼前。

当地方官容易吗?不容易,你要保一方之平安,别管我使了怎样的手段,我济南的百姓在这个破世道上能活下去,乐安国的百姓有这么舒坦吗?

刘备你的手段太激烈了过犹不及,靠你的一腔热血就想着当好这个官,刘备你别太天真了。”

简雍还不服气呢?

“乐安国本来就是那样的。”

“可现在刘备是乐安主官,他就得负这个责。”

刘备拜礼,“潘公子,教训的是。”

有一种人不是他不好,而是你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朋友,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潘闾不知怎么的,越看刘备越来气,“刘备,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就是因为你把战事带到了济南。”

这最后一句话,潘闾是喊出来的。

声音很大,离老远都能听见。

潘闾这话是说给周围的将士听,他们都是济南人,这样他们才可以感同身受疏远刘备。

李林甫:“公子,你少说两句吧!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都是你们给我气的。”潘闾到了还用手指了刘备简雍这拨人。

这个动作,无异于挑衅。

“简直是欺人太甚。”简雍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刘备看着简雍突然有点失望,“宪和,也许真的是我们错了。”

“玄德,你别听他说的,他那都是再为了自己私心找借口。

朝廷是有律法的,如果都像他那样乱来,这个天下不就乱套了吗?离经叛道。”

在回济南的路上,潘闾真的有联系过魏览。

可魏览那边却断了联系,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代表着魏览已经不想跟他合作了,看来张梁在黄巾贼中的威严有增无减啊!

“加快行军。”

潘华骑着马上两个大腿根都疼,“大哥,再加快行军,恐怕就有人掉队了。”

潘华说的这些,潘闾当然知道,“你来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多看少说话,别跟我添乱。”

掉队,不代表死亡。

潘闾已经传令了下去,掉队的人一定要脱掉官兵的打扮,那样的话黄巾贼也不知道你是官兵,自然就不会对你不利了。

兵贵神速,潘闾真的管不了那么多。

(本章完)

第167章 简雍不懂

乐安的黄巾贼和东莱的黄巾贼,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虽说是自己人,可各方的渠帅却谁也不服谁?

紧握着手中的兵马,不想屈居人下。

但随着张梁的到来,他们却兵合一处了。

如果说以前是乌合之众,现在就有点像精兵了。

“三叔,我们在冀州待得好好,为什么要来到青州?”张宁在一旁表示不解。

张梁:“冀州的张燕有自立之心,如果我们还待在冀州的话,就可能有危险了,真是可恨,大哥还在世的时候,这帮人哪敢这样。”

张角的死,是张宁心中永远的疼。

“可青州的黄巾兵,根本就不堪大用。”

冀州的黄巾兵,依靠着太行之险,还可以躲避朝廷的追捕。

可青州的黄巾兵,却没有这样的地利。

“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至少青州的黄巾兵够多,我们只要拿下青州,就可以东山再起,重现太平道往日的光辉。”

张梁比之其兄张角,真是差得太远了,可以说是目光短浅。

连一介女流之身的张宁都知道,太平道已经没有崛起的可能了。

要不是张梁是她仅剩的亲人,张宁早就离他而去了。

自从张角死后,他们是东躲西藏,张宁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这样的生活她无法接受。

可张宁也知道,她劝不了张梁。

张梁还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苍天已死、黄巾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三叔,你下一步要怎么做?”

“攻打济南,哪里有很多田地。”

潘闾要是知道,张梁是因为这个才发兵济南的话,他肯定会后悔的。

因为济南的田地,是潘闾一手搞起来的。

黄巾贼发兵济南,张梁却没有打着自己的旗号。

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

潘闾这边经过了短暂的休整,已经有了一战之力。

济南不比乐安国,潘闾是不会让黄巾贼深入的。

那样一来,他的那些心血就白费了。

全赖潘闾在府库中拿得那些辎重兵器,潘闾手下的部曲可以说是坚甲利兵。

连刘备手下的人,都武装了起来。

潘闾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厚此薄彼的。

“刘长史,你当先锋如何?”

简雍一如既往的替刘备出头,“潘闾,你不要得寸进尺,玄德是长史之尊,你不过是县令之位,你有什么资格命令他?”

“你耳朵里塞驴毛了,我是询问不是命令。”

“那怎么不让你的人当先锋?”

“你也说了,他们是我的人,你们不是。”

刘备到不觉得有什么?

“在下领命。”

“玄德?”

“好了,有什么私下说。”寄人篱下,哪有那么多的选择。

如果是以前,刘备大可以一走了之,可他现在是长史了,他可不想放弃这已经到手的官位。

潘闾让刘备当先锋,并不是让他去送死。

而是出于对自身的考虑,刘备当先锋最为合适。

典韦还在后面,暂时潘闾还不想让他上来,这是潘闾留得后手。

伍天锡,藏身于黄巾贼之中,这是潘闾的杀招,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的。

潘闾身边,拿得出手的将领,只剩下一个赫连勃勃。

潘闾当然不能派他出去,那样一来就无人可用了。

刘备当先锋,当然要先离开。

简雍自当追随,“玄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潘闾那么对你,你还帮他?”

“我不是再帮他,而是再帮我自己,乐安国的事情跟我脱不了干系。”

“玄德,你根本不用自责,乐安国那就是烂摊子,谁来都一样。”

“可原来的济南国也是烂摊子,潘闾不是做得很好吗?济南国的情况你也看见了。”

“潘闾那是有时间治理,可我们没有。”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宪和,我知道你看不惯潘闾,可济南的百姓何其无辜,他们刚过了几天好日子,我不能看着他们被黄巾贼荼毒。”

“你啊!就是太好心了。”

魏览虽然已经不想跟潘闾合作了,但他也不想与潘闾为敌。

所以再攻伐济南的时候,他稍稍的让了一步。

让龚都夺了这先锋将军之位,龚都与刘备之间,那算是有血仇的,谁让张飞杀了刘辟呢?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备,你还我大哥命来。”

刘备可不管你哪个是哪个,他杀的黄巾贼多了。

刘备依靠着兵甲齐备,打得是有声有色,不弱下风。

要说这刘备的本事,是一点都不掺水。

只要有兵可用,那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水分就发芽。

龚都被挡住了,直到黄巾贼的中军到来。

身在中军的张梁,也一眼就认出了刘备。

去年在冀州战场上,刘备表现的很出位。

可以说张角和张宝的死,都跟刘备有关系。

“两翼包围上去,别让刘备给我跑了。”

两翼兵马分开,张梁的中军明显就消减了不少。

刘备的眼力可是不错,他一眼就认出了张梁。

张梁,他又不是没见过,当然记忆深刻了。

“撤。”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也就是刘备撤得快,所以没有太多的伤亡。

潘闾还假模假式的兴师问罪,“刘长史,你是拿战事当儿戏吗?”

“潘闾,张梁来了。”

“不是你临阵脱逃就临阵脱逃,大不了就军法处置,有什么的?你也不用拿张梁说事吧!”

“潘闾,你把我刘备当什么人?张梁真的来了。”

潘闾深吸了一口气,“刘兄,你可知道你再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

“张梁可是黄巾贼中的人公将军,是朝廷重金通缉的叛贼,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兵祸了,我这就上报朝廷。”

面对张梁,谁又敢掉以轻心啊!

而就在此时,张飞和关羽也在拼命的赶回。

龚景是封锁了消息,可他做的太彻底了,什么事都不让他们知道,以至于让这兄弟二人警觉。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这兄弟二人知道实情的时候,什么都不顾了。

差点跟龚景的人打起来,人要走龚景也没办法强留啊!最后只能放行了。

关羽和张飞的心目中只有一个想法,大哥你要等着我们。

(本章完)

第168章 张宁忧心

在潘闾有意的散播下,张梁出现的消息弄得众人皆知。

这也就造成了不少黄巾贼,都涌入了青州。

进入了中平二年,各地的黄巾渠帅虽有了私心。

但张家兄弟,在黄巾贼的威望还是丝毫不减。

青州,这个无人重视的地方,也就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当然涌入的不只是黄巾贼,还有各地的义军。

汉室,还是有它的底蕴的。

像刘备这样渴望建功立业的人太多了,黄巾贼就是他们眼中的战功。

他们不是为了帮助潘闾而来,但在无形之中却帮了潘闾。

义军的实力,可是远远超过了黄巾贼。

一些世家,也在暗中出手。

世家子弟想要出仕非常容易,但首先也是要有一个借口的。

也就是为了颜面,世家往往更看重名声。

张梁的势力可以说是与日俱增,可潘闾这边所受到的压力却越来越小了。

好虎怕群狼,可惜张梁不是好虎,潘闾这些人更不是群狼,他们可比群狼厉害多了。

刘备从原来的依令行事,渐渐变成了主动请战。

刘备这样的转变,对潘闾来说是件好事,因为他省事了。

潘闾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掉张梁,毕竟狼多肉少。

潘闾在无形之中,已经得到了太多好处。

他可不想因为吃独食,就犯了众怒。

潘闾还只是个小人物,他不会自视甚高的。

张梁这段时间,是越发的烦躁。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济南国会挡住他这么长时间。

去年的时候,他可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这样的心理落差,让他无法接受。

张宁看在眼里,她算是黄巾贼之中少有的明眼人了,她很清楚眼下的处境非常危险。

“三叔,我们还是离开吧!”

“宁儿,你说什么呢?这青州眼瞅就是我们的了。”

“三叔,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我们没有机会了。”张宁把话说得很重,就是为了让张梁清醒过来。

可张梁呢?竟然恼羞成怒,对张宁动手了。

一巴掌打上去之后,张梁也很后悔,“宁儿...”

张宁并不怪张梁,“三叔,我求你,带我走吧!”

“宁儿,你想离开,我会让人把你送出去的,但是我不能走,也走不了,这么多的兄弟都是因为我而聚集于此,你让我怎么走?”

张梁不是没有清醒,而是不愿清醒。

他心中也隐隐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会这么烦躁。

张宁:“那我留下来。”

“不用了,我已决意送你离开。”

突然张宁在张梁的身上,找到了张角的影子。

“三叔...”

此时的张梁不会心软,有张宁在他会分神的。

“周仓,你给我进来。”

一个黑面虬髯的大汉走了进来,“末将在。”

“送小姐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永远都不要回来。”

“喏。”

周仓曾经受过张角的恩惠,所以他不会让张宁有事的,把张宁交给他,张梁也放心。

无论张宁怎么挣扎,周仓还是把张宁拉走了。

“小姐,大敌当前,你不要再胡闹了。”

“周仓,你还知道大敌当前,可你更应该知道我们眼下很弱小。”

“有天公将军在天上保佑,我们兄弟是不会输的。”

周仓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说的这句话有多么的自欺欺人。

张宁是在张角身边长大的,怪力乱神之说他根本就不信。

“周仓,你可愿听命于我?”

“小姐,你要做什么吩咐就是了,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回到营中。”

张梁的将令,周仓不得不遵守。

“那好,护送我进入济南。”

“小姐,这不好吧!济南国眼下很危险。”在周仓看来,张宁进入济南就是羊入虎口。

周仓说的,张宁又何尝不知。

可只有进入济南,她才能第一时间知道,张梁最后的下场。

“你不是会护我周全吗?”

“末将,会用命保护小姐的。”

“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吗?”

让周仓喊打喊杀行,让他动嘴皮子是真不行,没一会就被张宁说服了,“那好吧!小姐你坐好了。”

路程过半的时候,张宁就下了马车。

她不至于蠢到坐着马车进入济南,那就太引人注目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关羽和张飞也回到了济南。

一副兄弟情深的场景,又一次在潘闾的面前上演了。

“大哥..”

“大哥...”

刘备眼眶含泪,抓住了张飞和关羽的手,“二弟三弟,你们回来就好了。”

“大哥,我们回来晚了。”

潘闾在一旁都听不懂了,有什么回来晚的,刘备不好好的站在他们面前吗?

“我说你们是不是要冷静一点?”

关羽看着潘闾,“这次就当我关羽,欠你一个人情。”

张飞也来凑热闹,“还有我张飞。”

只见刘备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他跟潘闾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哪来的欠人情一说啊!

潘闾脸皮也厚,“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李林甫走了过来,拿着一个简报,“公子,朝廷的官兵快到了。”

说起来也是张梁有面子,他的出现连朝廷的坐不住了。

“是哪里的官兵?”

“冀州刺史王芬手下的兵马。”

冀州的官兵,那还好可堪大用。

“我知道了。”

张飞:“一个小小的张梁而已,哪用得着外来的兵马,看我明日就斩了那厮。”

“三弟,你不要冲动。”

刘备虽然在训斥张飞,可眼睛却在看着潘闾。

刘备手下现在可用的兵力不多,他当然希望向潘闾借兵了。

他的那点小心思,潘闾当然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潘闾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打仗就会死人的,这个时候死人得不偿失啊!

更别说死得还是潘闾的人,他训练点兵马容易吗?怎么帮着刘备兄弟建立战功呢?

“玄德兄说得对,有些事你必须得仔细思量,官兵来干什么?那就是来抢功的。

就算我们杀了张梁,这个功劳也不会是我们的,这种事我相信翼德应该经历过,未免为他人做嫁衣,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动手呢?”

张飞却不能苟同,“他要杀我大哥,那我就要杀了他。”

(本章完)

第169章 天下掉下个周仓

张飞决定的事,谁劝都没有用,除了刘备。

可眼下这刘备,也想着斩杀张梁,自然不会阻止了。

这就是再逼着潘闾借兵啊!

潘闾为了自己属下,决定义正言辞的推脱,“如果翼德执意前往,那我也不拦着,自求多福吧!”

潘闾完全就不提兵马的事,刘备刚要提,可张飞却来了一句,“你就放心吧!我一个人就能杀了张梁。”

张飞都这么说了,刘备也不好再借兵了。

潘闾暗笑,这张三爷不是一般的可爱啊!

现在要说到为难的,应该是刘备才对。

遇到这样的兄弟,是他的幸事,同时也是他的不幸。

次日,张飞还是没有得偿所愿。

刘备手下没有兵马,自然不会让张飞胡来了。

潘闾现在就是以守代攻,借助他人之手耗死张梁。

在潘闾驻军的周围,也有不少义军驻扎。

张飞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前面呼啸厮杀,心里已经按耐不住了,“不是,你们就这么看着?”

“翼德,你要想去就去呗,只要不深入就行。”

“谁说不是呢?但大哥他不让啊!”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刘备始终惦记着潘闾的兵马,就那眼神潘闾也受不了啊!

被女人盯着,那叫做享受。

被男人盯着,那叫做煎熬。

潘闾随便找个理由,离开了驻地。

眼不见,心不烦。

黄巾贼近在眼前,周围是一片荒凉啊!

放眼望去,没有几个人。

潘闾只是随便逛逛,偷得浮生半日闲。

尤其是眼下这个局势,有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潘闾一直以来都没有停下脚步,此时他突然发现,原来他所在的地方还不错。

张宁一行人,就这么映入了他的眼前。

潘闾到是没有认出张宁,毕竟张宁自知身份特殊乔装打扮过。

但张宁身边的人可不一般啊!那都是黄巾力士出身,周仓更是难得的猛将。

哪怕什么都不做,其身上的凶煞也是不能完全遮掩的。

潘闾带人上前,“你们从哪来的?”

周仓:“回大人的话,我们是义军,得到将令要临时返回办点事。”

潘闾到是没有怀疑,义军和黄巾贼真没有什么大区别?

冒冒然的把人拦住,潘闾还有点过意不去,“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不用了,我们自己可以解决。”

“那叨扰了。”

潘闾背过身去离开了,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他。

这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在现实中经常发生,就是俗称的第六感。

潘闾回头,与一双美眸对视。

又向前走了几步,不对啊!这双美眸他很熟悉啊!总感觉在那里见过。

“把他们拦下来。”

潘闾不过是说了几个字,周仓这边的反应就大了,纷纷拔刀。

其中一人,在慌乱之中还掉落了一个黄巾。

身份已然若揭,潘闾笑道:“真是差点被你们骗过去了。”

周仓情急之下说了一句,“护送小姐先走,我拦住他们。”

黄巾贼的小姐,不就是张宁吗?难怪那么熟悉了。

“原来是故人当前啊!怎么不出来见见老朋友吗?”

张宁可不想再看到有人为她而死了,于是走了出来,“小女子,可不敢高攀啊!”

“放弃抵抗,我留你们一条性命。”

周仓:“你不要妄想了。”

“我说的是真的,这段时间我杀的人太多了,已经不想再杀人了,更别说我有一颗怜香惜玉之心。”

潘闾是有点好色不假,但他不滥情。

他对张宁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她有点可怜。

张角等人死有余辜,可她却是无辜的。

一个弱女子生存至今不容易,更别说是被朝廷通缉了。

“周仓,我命令你放下兵器。”张宁不是相信潘闾,而是她没有选择。

只能怪她倒霉了,一进入济南就遇见了潘闾,让她想跑都跑不掉。

“小姐,你不要听他的,他在骗你。”周仓还在一旁劝阻,忠心可嘉。

潘闾对于周仓可比对于张宁有兴趣多了,“你就是周仓,到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样吧!你以后听命于我,我就把张宁给放了。”

张宁都有想过要牺牲自己保全他人,没曾想到头来,潘闾竟然看不上她。

张宁,不由的有点恼火。

“潘大人,你在无视我吗?”

“张宁小姐请不要误会,我说了我有一颗怜香惜玉之心,我自然不会对你不利了,可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总不能看见了当做没看见吧!

周仓,只是我的一个借口而已,张宁小姐可否割爱啊!”

如果换做是张梁,潘闾就得逞了。

可不巧的是潘闾对面的是张宁,“周仓他是个人,我不能替他作主,我是不会让他牺牲自己保全我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不是,跟着我怎么就叫牺牲了,不比跟着你亡命天涯强吗?”

“潘大人,又何必跟小女子斤斤计较呢?”

周仓把刀放下,“小姐你走吧!”

张宁不想让周仓牺牲,可周仓甘愿牺牲。

潘闾:“还不走,想让我反悔啊!

我可告诉你,我的自控能力很差,你一直在我面前晃悠,我会把持不住的。”

“你....”

“来人...”

周仓张开双手阻拦,“潘大人,小姐她不是一个意思。”

“张宁,你不要再任性了,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人不多,以后自己小心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拿着你的人头,作为自己晋升的资本呢?”

张宁还是离开了,潘闾没有进行任何阻拦,不管是在明地里还是暗地里。

张宁眼下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还是不要抓住为好。

潘闾:“周仓,我答应你的我全都做到了,希望你对我忠心一点。”

“我周仓也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但我不会自家兄弟动手的。”

“这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好不容易才把周仓招揽到,潘闾怎么会让他离心离德呢?

潘闾不但不会为难他,还会好吃好喝的供着。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君以诚待我,我以诚待君,这句话对男人女人都非常适用。

(本章完)

第170章 引祸平原郡

潘闾发现张宁是个意外,但潘闾绝对不能把这件事当成意外来处理。

张梁对这个侄女的重视,潘闾可是知道的。

他是不会让周仓进入战场,但他却要让张梁知道周仓已经成为了他的属下。

黄巾贼的耳目,不能小觑。

潘闾就要利用这一点,让周仓出现在了平原郡。

济南国是潘闾的心血,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黄巾贼破坏的。

果然张梁去了平原郡,一切都在潘闾的掌控之内。

平原郡的恒赴向潘闾求援,他还不知道潘闾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潘闾自然不会不管恒赴了,带兵前去。

在济南国潘闾那是保家守土,而在平原郡潘闾就是援兵了。

意义不同,心情就不同。

连带着潘闾的手下,都很放松。

把战事托进平原郡,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冀州的官兵方便下手,比邻平原郡的地方就是冀州的清河郡。

张梁陷入了苦战,就在这个时候冀州的张燕出手了。

张燕是有私心不假,但也不会让张梁轻易的死去。

兔死狐悲,如果青州的黄巾被剿灭了,他手下的黄巾也会受到影响的。

冀州的刺史王芬,他是个文臣。

满腹经纶,却没有平叛的手段。

所以王芬就把官兵给召回了,这让人始料未及。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就把潘闾给坑了。

他的那些谋划,冀州的官兵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现在好了,没有了冀州的官兵,张梁也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平原郡这个地方,没有坚城。

也就是说,潘闾等人的守城之战会很辛苦。

城墙不高,黄巾贼随便爬两下就爬上去了。

潘闾到是想避敌锋芒了,毕竟周围那么多义军呢?不用他来当这个出头鸟。

可恒赴死活都不让啊!他所有的一切可都在城里呢?

“兄弟,我求你了,帮我这一次。”

“恒大哥,不是我不帮你,城外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让我怎么帮啊!”

“我知道你可以的。”

恒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合着死得不是他的人了。

“恒大哥,不过是些许身外之物而已,没了也就没了,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找补啊!”

潘闾的意思,就是不管。

恒赴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兄弟,你也知道因为你那座矿山,我得了不少的便宜,一旦黄巾贼进入恐怕就要走漏消息了。”

“你在威胁我吗?”潘闾从来没见过这么求人的。

“不是威胁,而是城里的知情人不少。”

说来说去还不是威胁吗?潘闾还不能杀了恒赴,这事就难办了,他骑虎难下了。

“恒大哥,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沉了我也就沉了,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但结果不会像你预想的那么好。

我们与黄巾贼之间的差距,还是有点悬殊的。”

“这个我懂。”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潘闾也不会再包容他了。

恒赴的那点小心思,可瞒不了潘闾。

“恒大哥,我知道你手上还有一批好手,让他们出来吧!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恒赴还知道心疼了,“他们也就是看家护院,算不了什么好手。”

“聊胜于无嘛,如果连城都守不住,又怎么看家护院呢?”

“那好吧!”

恒赴出去了,潘闾直接就把案子给掀翻了。

刘备走了进来,“子羽,什么事啊!发了这么大的火。”

进入平原郡以来,刘备就开始招募兵卒。

他在本地当过官,因此有不少人投靠。

再加上有张飞和关羽这两员猛将在手,到是让他恢复了一点实力。

他已经不再听潘闾的命令了,现在的他更像是潘闾的盟友。

一上来就叫潘闾的表字,潘闾就不明白了有什么熟吗?

“玄德兄啊!以后就靠你了。”

“子羽,你说得哪里话,我们应该共抗强敌才是。”

“据我得到的消息,张梁不日就要到了,玄德兄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刘备从来都没有打算过退缩。

潘闾可没有刘备这么乐观,“那城防的守卫就看玄德兄的了。”

“这个好说,但兵力上需要子羽的支持。”

刘备渴望建功立业,让他守城刘备还巴不得呢?

............

张梁来到城下,第一句话就是,“周仓,你给我出来。”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潘闾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张梁,你上来就找周仓,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周仓他可是我的属下。”

“宁儿呢?”

潘闾虽然让张宁离开了,但对张宁一刻都没有松懈过。

只要张宁一天还在青州,潘闾就会派人监视他,同时还要在暗中斩断张宁和张梁之间的联系。

所以张梁并不清楚,张宁的近况。

这也就让他误会了,张宁在潘闾之手。

潘闾可不想跟张宁扯上什么关系,“什么宁儿绿儿的,你说得是谁啊?带兵打仗谁会带女人的。”

“你不要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要你把宁儿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马。”

“张梁,如果那个什么宁儿的真的在我的手上,我完全可以拿她来要挟你,问题是我真不知道啊!都这个时候了我没必要骗你。”

在潘闾的左右权衡之下,还是觉得咬死不认为好,要不然日后又是麻烦。

“那让周仓出来回话。”

“等着。”潘闾找到了周仓,潘闾一直都没有让他露面,“张梁想见你,如果你愿意见他那就就去见他,如果你不愿意也就当我没说过。”

周仓不是一个墙头草,他说过效忠潘闾那他就是潘闾的人,自然不会让潘闾为难。

“我还是去见见他吧!”

周仓跟着潘闾一起上了城头,“人公将军。”

“宁儿呢?”

“小的并不知情,小姐她早就离开了。”

“你骗我?”

“小的不敢欺瞒。”

潘闾在一旁帮腔,“张梁,你听见了,我潘闾一言九鼎,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说她不在她就不在。

如果你想攻城,我在这里等着你。

如果你想找人,那就赶紧带人去找,别在这里烦我。”

(本章完)

第171章 恒赴胆大包天

于公于私,张梁都是要攻城的。

所以潘闾无论说什么,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还不如说点难听的,涨涨自己的威风。

可恒赴却看不到这一点,“兄弟,你就不能客气一点吗?”

刘备三兄弟跟恒赴的关系,本来就很糟糕。

当初要不是恒赴,刘备三人也不会弃官而去有如丧家之犬。

刘备有城府,关羽识大体,都不会当面追究。

可张飞不然,他就是急性子,什么事他都忍不住。

一把就将恒赴举了起来,“我看你是想私通黄巾贼吧!”

张飞还知道给自己的出手找理由,这就是他精细的地方。

恒赴向潘闾求救,潘闾也不好不管。

用手拍了一下张飞的肩膀,“翼德,给我个面子,放他一马。”

张飞这人吃软不吃硬,绝对不能跟他硬来,要不然是真犯浑啊!

张飞心里,还念着潘闾的好的。

不管怎么说,当初刘备从乐安杀出来,潘闾是帮了忙的。

“子羽,你最好看住他,别坏了我们的事。”

“三弟。”刘备,这个时候才开口,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潘闾是看出来了,刘备这心胸也不是很宽广吗?他也就是遮掩的好。

张梁攻城了,潘闾也就退了下去。

事先说好的,刘备负责城防,潘闾就不会乱插手。

如果连刘备都守不住,潘闾上去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李林甫:“公子,据我们刚得到的消息,张宁已经向着这边来了,我们要不要阻止?”

阻止有阻止的好处,如果有张宁在手,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

不阻止也有不阻止的好处,张宁一旦回到了张梁的身边,张梁势必分神不敢再孤掷一注。

所以在李林甫看来,阻止和不阻止没有什么大区别,就看潘闾怎么选择了。

潘闾有一颗怜香惜玉之心,更何况拿张宁要挟张梁,这事传出去不好听啊!

名声这种东西,还是挺重要的。

“不要阻止,放她过来。”

“唯。”

本来恒赴是在城头上的,没一会他就下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潘闾都不凑热闹,他跟着凑热闹。

杀人守城,有那么好玩吗?

“兄弟,这刘备三人不能留。”

就恒赴这点本事,还想害刘备三兄弟,不是找死吗?

说好听的勇气可嘉,说不好听的自不量力。

“恒大哥,你消停一会行不行,刘备眼下是乐安长史,说到官阶在我们之上,杀了他我们也跑不了。

还有大敌当前呢?你能不能把你的那些私怨给我放下啊!”

“就在刚才他要杀我。”

别看恒赴说得跟真事一样,可潘闾却一点都不信。

刘备此人,爱惜自身羽毛的程度,远超于潘闾。

城头之上,有潘闾的部曲恒赴的兵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刘备是不会乱来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你不会是趁机对刘备下手了吧!”

“兄弟,你竟然不信我?”

“我就因为相信你,我才这么说的,我们是一边的人,否则我早就带兵走了,你不用瞒我,这事可大可小,你给我一句实话。”

恒赴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没忍住吗?”

这下子真糟了,大敌当前却生内乱屋漏偏逢啊!

“你以后就跟着我,寸步不离明白吗?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了。”

“刘备还敢对我下手不成?”

“我的恒大哥呀!你不会这么天真吧!想让一个人死有那么难吗?这种事你也没少做吧!”恒赴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啊!

恒赴这个时候聪明了,“大敌当前,刘备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你也知道大敌当前啊!我真想打死你。”

“你不会的,你舍不得。”

恒赴这句话到是真说对了,潘闾是舍不得。

平原郡这个地方,潘闾不好插手,也没有理由插手。

恒赴在平原郡作威作福,对潘闾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潘闾可以通过恒赴,达到控制平原郡的目的。

这也是潘闾为什么要留在此地面对张梁的原因。

如果恒赴什么都不是,潘闾才不会管他呢?

到了晚上,张飞走下城头一身是血,看见丰富二话不说一把蛇矛就刺了过来。

潘闾挡在了恒赴面前,张飞才罢手。

此时张飞的矛尖,距离潘闾的咽喉只有一指宽的缝隙。

潘闾心想,不用靠得这么近吧!

他的腿,都有点打颤了。

“张飞,你想干什么?”赫连勃勃等人围了过来。

眼瞅着两帮人就打了起来,刘备才出来调和。

刘备总是这样,惹事的时候没有他,装好人的时候哪里都有他,他也不想想张飞是谁的兄弟?

如果他真管不了,他也别当这个大哥了。

“子羽,没事吧!”

“还好,只是把我吓一跳而已,这是演的哪出啊!”

张飞:“子羽,你给我让开,让我杀了这个混蛋。”

“翼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恒大人他可是地方官员,就算他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也轮不到你私下处置。”

“他刚才要杀我大哥。”

潘闾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看着恒赴,“证据呢?”

“我亲眼所见,还不是证据。”

“你这话跟我可以,这么跟别人说不行。”这种事,本来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谁能真判个所以然。

刘备拉住张飞,“好了,三弟,这事你不要再管了,子羽他说的没错。

但是子羽,这个人你给我看好了,别让他在出来胡闹。”

“放心,如果翼德他说得是真的,我不会姑息。”

“那就好。”

孙观在没人的时候,找到了潘闾,“大人,恒赴的确有刺杀刘长史之心,这个是我亲眼所见的。”

要说刘备这人格魅力,真是不一般。

孙观是潘闾的人,但跟刘备却走的很亲近,他们也没见过几面啊!

“这个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的。

眼下这个局势绝对不能节外生枝,如果把恒赴逼到了黄巾贼那一边,对我们不利。

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了,不要对别人说,尤其是刘备三兄弟。

刚才那一幕你也看见了,我怕控制不住。”

(本章完)

第172章 刘备重伤

平原郡,安德县

潘闾等人驻守于此,已有半月有余。

城外横尸于野,城内也是一片哀嚎。

战事之惨烈可想而知,为弥补兵力上的不足,潘闾等人收拢了义军。

张梁自视甚高,根本就没有阻拦。

他不屑于围点打援,反而想着一举歼灭反抗之敌。

至此,安德县中的外来人越来越多。

其中更是稂莠不齐,这义军的军纪真是不敢恭维。

城内的百姓,受到了迫害。

潘闾等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大敌当前还对付自己人吧!

有些事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刘备负责城防,那潘闾也就负责城内的安稳了。

他这个位置是最难坐的,怎么都要左右权衡。

老百姓得管,义军得顾啊!

这一日恒赴一反常态,“兄弟,你必须得管一管了?”

“什么事啊!”

“这帮混蛋,连我恒家的店铺都敢抢。”

恒家是安德县中的大户,百姓一个个穷得叮当响,只有他恒家富得流油,也难怪被人盯上。

“你说的混蛋,是哪些混蛋啊?”

“我怎么知道?”这话让恒赴说的是理直气壮。

潘闾双手一摆,“你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你让我怎么管啊!我总不能把所有嫌疑人都抓起来吧!”

“这个你放心,我还是识大局的,你找点人护卫一下就行了,我的人不都在城头上吗?”

说来说去,恒赴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他是知道潘闾手上没有太多空闲的人手,所以想把自己的人手调回来。

那怎么可能呢?城内的冲突已经够大了。

如果恒赴有了人手,估计冲突就更大了。

“这样,我让人多巡逻几次,谅那些宵小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还不过分,我城东的两处店铺已经被砸了。”

潘闾还想继续安抚恒赴呢?童贯跑了进来,“主子不好了,刘长史受伤了。”

“死了没有?”恒赴那个激动啊!他是巴不得刘备去死呢?

“重伤。”

童贯很清楚,一旦刘备重伤,潘闾就得披挂上阵,他当然着急了。

“走,过去看看。”

潘闾动作很快,直接把恒赴撇在一边。

他的那点事,还算是事吗?刘备最重要。

潘闾看见刘备的时候,他的胸口插着两支箭,樊阿在一旁还用小刀比划呢?

只听张飞在那里喊道:“你行不行啊?”

潘闾开口,“如果樊阿不行,城里的人就没人行了,翼德你还是冷静一点吧!”

中间的人让开一条空隙,让潘闾通行。

离近一看,潘闾感叹可惜了。

刘备的伤口在右面,也就是说不算致命伤。

“玄德兄,你没事吧!”

“应该还死不了。”

“别说这样的丧气话,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这句话,绝对是出自潘闾的真心。

他是想让刘备死,但不是现在啊!

如果刘备一死,张飞和关羽二人必然不受控制。

那样一来,安德县城就守不住了。

如果张梁没来之前,潘闾还可以走。

可现在张梁来了,他就不好走了,突围很容易发生意外的。

刘备武艺出众,还有关羽和张飞从旁协助,还不是受伤了。

沙场之上,什么事都能发生。

潘闾可不想刘备今日的遭遇,应在自己的身上。

樊阿:“大人放心,刘长史他不会死的。”

樊阿是个谨慎的人,他能这么说,就说明他有把握救治了。

潘闾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那你尽力医治吧!都别在这里围着了,城头上还有战事呢?”

刘备三兄弟下来了,还有一些潘闾眼熟的义军统领,真不敢想象城头上是什么个情况。

潘闾在这安德县里,还是有点面子的。

基本上所有人都跟着潘闾出来了,除了张飞和关羽。

刘备看着樊阿,“这位兄弟,你先下去,我有事要交待。”

“刘长史,你这伤虽然不致命,但已是伤及肺腑不能再拖了,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你有事等我处理好伤口之后再说吧!”

医者父母心,樊阿自然很是负责。

可他却曲解了刘备的意思,刘备不是不相信他,他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他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了,被这更重伤他也受过。

“我就说几句话,耽误不了多久的。”

“那好吧!”

樊阿走之后,刘备先叮嘱张飞,“三弟,你给我记得,在我受伤期间,凡事多忍一忍,不要招惹是非。”

“大哥,你真是操不完的心,大不了我城头下来之后就一直守着你,这总行了吧!”

关羽:“大哥放心,我会看着三弟的,你还是安心治伤吧!你这还流着血呢?”

“二弟,切记要保存实力,我估计安德县城是守不住了。”

“大哥,你是不是多心了?”

“我没有多心,眼下是内忧外患,放义军进来就是饮鸠止渴,谁也不敢保证这些义军之中就没有黄巾贼,潘闾在内也许还不会有事。

可现在我受伤了,潘闾必然无暇他顾,其他人难当大任,我们应该早做准备。”

“嗯,我知道了。”

刘备这边在交待事情,而潘闾却已经带人上了城头。

城墙绝对不容有失,交给别人潘闾可真不放心。

潘闾上去的时候,已经有好几段城墙失守了。

远远还能看见赫连勃勃带人厮杀,他们有点力有不逮了,“你们在看什么?都给我上。”

潘闾也带人上去了,在途中恒赴还想跑,一手被潘闾拽了回来,“你去哪啊!”

“我城里还有事呢?”

“什么事能有我这里的事重要,你给我待在这,我需要你。”

“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

“那你也比我强,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说明白,你在城里关羽和张飞肯定不放心,我还想让他们在跟前帮我呢?你还想不想守住城了。”

守城?恒赴当然想了。

要不然,恒赴也不会留在城里。

“可城里的那些店铺?”

“损失已经无可避免了,能保证大部分就不错了,你也不要再强求了,你的那些钱财不早就藏起来了吗?”

(本章完)

第173章 伍天锡夺权

恒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潘闾,“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这事还用我知道吗?就你那只进不出的样子,不藏起来就怪了。”

“话也不是那么说的。”

“磨叽什么呢?快点。”

其实啊!不是恒赴跟潘闾磨叽,是潘闾跟恒赴磨叽。

要是不磨叽的话,他就靠得太前了。

站在城头,潘闾才可以体会到刘备这段时间的不容易。

这安德县的城墙还没有泰安县的城墙高呢?黄巾贼想上来真是太容易了。

潘闾正在往前走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就冒出几个黄巾贼,真是防不胜防啊!

难怪刘备那么利索的身手,都会受伤。

黄巾贼中的弓箭手,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人。

反正是有箭,就拿着弓射。

那箭矢就时不时的往城头上落,黄巾贼之中还有一支专门在城下拾箭的队伍。

穷到这个份上了,还想着攻城,真是锲而不舍。

本来潘闾防备着前面后面已经够累的了,这下子好了,还要防备着上面。

弄到最后,潘闾就差顶着一个盾牌在城头了。

“哥哥,你怎么上来了?”

潘闾一听,声音是从下面传来了。

潘闾还纳闷呢?低头一看,时迁躺在下面呢?旁边还有两具尸体,“你特么的装死?”

“误会误会,我歇一会我太累了。”

潘闾除了感觉到丢人之外,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城头上累了歇一会也无妨,毕竟在城头之上厮杀也是力气活。

“你就算要歇,也找个隐蔽的地方吧!”

“哥哥,我这个地方可隐蔽了,你看。”

只见时迁还在那里演示,真是太不要脸了。

不对,他压根就没有脸。

时迁长得本来就瘦小,他缩成了一团藏在了两具尸体后面,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

“下去。”

“哥哥,你早说呀!”

时迁蹭一下就跑了,一会就没影了。

恒赴那个羡慕啊!

“兄弟,我也累了。”

“老实待着。”身处城头之上,潘闾发现了恒赴的一个优点。

那就是他怕死,他这个怕死跟别人不同,别人怕死都是不敢动弹,他到好到处动弹,生怕自己有什么意外,所以身边召集了一大堆人。

有他在,潘闾还能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要是真的拖累了潘闾,潘闾早就不顾他了。

本来潘闾是只注重眼前了,城头之上远处的事真跟你没多大的关系。

你就是想管,隔着这么多人你也管不了啊!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让潘闾愣住了。

潘闾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那个人,张梁什么时候上城头了?

要说这张家兄弟也是够拼的,不知道千金之子不坐危堂吗?

以张梁如今的身份,在黄巾贼之中绝对算得上是千金之子了。

原来是中间的一大段城墙,已经失守了。

“弓箭手,给我往里射?

火箭呢?用火箭。”

黄巾贼人挨人,火箭的作用比弓箭的作用更大,眼下这个节气已经很热了,衣物一点就着。

这一大段的黄巾贼,终于是乱了。

张飞和关羽也在这个时候上来了,他们到是来得及时。

“张梁你拿命来。”

直接就从潘闾的身边跑了过去,连个招呼都不打。

潘闾被撞了个踉跄,撞他的人正是恒赴。

张飞是故意的,谁让恒赴挡在他前面呢?

潘闾自然是不会怪张飞了,只能怪恒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我怎么了?没你这样的,要不是你我能在这吗?”

人都是有脾气的,更别说恒赴本来就不愿意。

“我是说你能不能走得快一点?”

要是说别的,恒赴肯定不会反驳。

但潘闾要是说这个,恒赴就有话说了,“你一直站在这,能赖我吗?”

好像事情,是这么回事。

“就你话多。”

“......”

张飞和关羽真是勇武,说是往里头杀,还不如说是往里面推。

两个人,硬是推着一堆人往里面走。

什么叫做猛将无双,潘闾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当然了典韦也不错,只是他更加注重于杀敌,气势完全没有散发出来。

此时在城外了伍天锡,做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夺权,这可是伍天锡等了好多天的机会。

以伍天锡的武力,很容易就在黄巾贼之中站稳了脚根。

黄巾贼最缺的是什么?那就是人才,他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了。

伍天锡也是个胆大妄为之人,趁着张梁不在,就把张梁的副将给杀了。

还冲进了张梁的大帐,把张宁给抓了起来,伍天锡可没有那么多顾忌。

张宁是张角的女儿,这一点在黄巾贼之中不是什么秘密。

伍天锡抓住了张宁之后,城下的黄巾贼就乱。

在安德城头上看,可谓是非常明显。

一群人往里跑,连攻城都不顾了。

此时的张梁还没有什么危险,但他还是下令撤兵了。

城头上的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包括潘闾在内。

但穷寇莫追,潘闾也没有下令追击,无形之中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事后得知,潘闾也为之可惜。

由于刘备的这次重伤,城头上的兵卒死伤惨重,有很多事等着潘闾去处理呢?

张梁离开安德城头之后,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他回到营中就看见张宁被挟持,“你是谁?你不要乱来。”

伍天锡:“人公将军,我这么做也是想讨个说法。”

“你先把人给我放了。”

“小的是怕人公将军秋后算账啊!”

张梁强忍着怒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你想讨什么说法?”

“我们兄弟远道而来,都是为了投靠你,可你是怎么对我们的,平时吃都吃不饱,可攻城又哪次少了我们,你也太不把我们当人看了。”

伍天锡,在黄巾贼之中待了这么多天,也不是白待的。

军中有什么怨言,他是一清二楚。

张梁任人唯亲,底下颇有微词。

伍天锡就要利用这一点拉拢一部分人,跟张梁对抗。

也就是在分化黄巾贼。

伍天锡的话很明显就引起了共鸣,有不少人开始迟疑了,退后了几步。

张宁:“三叔你不要管我,这个人他没安好心。”

(本章完)

第174章 英雄时势

张梁此人杀人如麻,但极重亲情。

以至于他犹豫不决,不敢上前。

张宁,可是张角唯一的血脉。

如果张宁有个什么好歹,他如何向死去的大哥交待啊!

魏览看着伍天锡,他没有想过伍天锡会走到这一步。

魏览跟潘闾打过交道,自然知道伍天锡是谁?

伍天锡藏匿于黄巾贼之中这么长时间,其中也有魏览的原因。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魏览没有把事做得太绝。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事,他顺手为之。

现在局面,让魏览对张梁很是失望。

他有一种靠山山倒的感觉,他并不是太平教众出身,更不是管亥的心腹。

所以当管亥死后,他依然跟潘闾有来有往,也没想过报仇。

他成为黄巾渠帅,不过是私心野心作祟。

枉费张梁有这么大的名声,人公将军谁人不知啊!可到头来连个潘闾都对付不了。

魏览,也不敢指望张梁会有什么大作为了。

还不如现在就投靠潘闾,省得到最后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伍兄弟说得没错,他张梁何曾把我们当做人看,伍兄弟我们都听你的。”

魏览这一发声,形势就急转了。

再怎么样,魏览也是乐安的黄巾渠帅。

在眼下的黄巾贼之中,他还是很有地位的。

仅次于张梁和龚都,可在兵力上却不少于这二人。

伍天锡心想,算魏览识时务。

要不然伍天锡也会拉他下水,那个时候就难看了。

龚都想杀刘备,自然是站在张梁这一边了,“魏览,你想干什么?”

“龚都,你看不出来吗?就是因为张梁,我们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们原来的生活不好吗?自从张梁来了,我们兄弟死了多少,最后我们都要死。”

魏览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原来的黄巾贼虽然是一盘散沙,但好歹能苟延残喘。

大多数人都能活,可现在的众人就不好活了。

能活着谁也不想死,不少黄巾贼感同身受。

他们可没有什么对抗朝廷之心,跟着黄巾贼一路走到黑,不过是没有回头路而已。

他们宁愿在山间劫掠,也不想攻城略池。

说他们没有出息吧!他们的要求真不多。

身在伍天锡怀里的张宁留下了眼泪,她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

她一开始没有觉得张角是错的,可当她后来看见破败的村庄十不存一人丁凋零,她就知道她的父亲错了。

黄巾起义,没给百姓带来任何好处。

反之,带来的只有灾难。

易子而食尸身横于野,到处都是悲剧。

张梁作为始作俑者之一,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更加不知道什么是错。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无谓就是成王败寇而已。

“做大事就要有牺牲,尔等不满我可以理解,破城之后我自会补偿你们。

你们要女人我们给你们女人,你们要钱粮我们给你们钱粮,我绝不会秋后算账的。”

伍天锡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张梁说话,“放屁,自从你进入青州以来,我们也攻下不少城池,可我们得到什么了?还不是一无所有。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诸位兄弟如果相信我就跟我走吧!我带你们离开这个鬼地方,青州太穷了。”

伍天锡就是画一个大饼,可自有人想来啃食。

青州穷不穷,一目了然。

魏览:“伍兄弟,我们跟你走。”

“....”

至此安德城外的黄巾贼,就这样分裂了。

张梁说了一句话大失人心,”你们想走我不拦着,但一定要把宁儿留下。“

都这个时候了,张梁还想着张宁呢?他是个好叔叔。

可惜,他不是一个好的统帅。

伍天锡:“张梁,你是把我们当孩童了吗?这个时候把张宁交出去,还有我们的好日子吗?

你放心只要你不乱来,我们不会对张宁不利的。

我们会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伍天锡这边的人退一步,张梁这边人就进一步。

潘闾等人在城头,就眼睁睁的看着黄巾贼离去。

张飞怒吼,“打开城门。”

潘闾连忙阻止,“打开什么城门,谁都不准乱动。”

“子羽,黄巾贼要跑了。”

“他们那么多人跑什么?我们这点人追什么?穷寇都莫追,更别说是眼下的黄巾贼了,我怕这是什么圈套。”

李林甫:“公子,还是先派的人出去探查一下吧!”

“我去。”张飞这个来劲啊!

好在关羽还算谨慎,“三弟,不可胡来。”

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黄巾贼内部发生了怎样的事。

等他们知道的时候,黄巾贼已经走远了。

张飞那个啰嗦啊!

“我就说吧!得追出去,现在也不晚,子羽给我点人。”

“不许去。”

“潘闾你怕死,也别拦着我。”刘备重伤,张飞还要给之报仇呢?

“我是怕死,但我更怕你死,我就不信了我还管不了你。”伍天锡可是潘闾的人,潘闾可不想因为张飞而坏了伍天锡的事。

所以潘闾,无论如何不会让张飞出去的。

“你...”

“三弟。”眼瞅着双方就要打起来了,刘备走了进来,哪怕他重伤在身,还是强挺着让自己站了起来,“子羽管不了你,我管不了你吗。

你给我老实的在城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刘备还想着保存实力呢?如果让张飞硬来,他还拿什么保存实力啊!

“大哥,你有伤在身,还是先回去吧!”

“你还知道我有伤在身啊!我差点被你气死。”

“....”

潘闾能管得了一时,但不能永远管下去。

潘闾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用尽了各种借口,把众人留在安德县中两天。

两天,已经够伍天锡走很远的。

潘闾已经跟伍天锡通过信了,让他去徐州。

徐州也是黄巾贼肆虐之地,但更加富庶。

也算是给伍天锡,找了一个好去处。

至于这张梁自有人对付,如今这天下想要让张梁死的人太多了。

刘备三兄弟,是第一个走的。

潘闾还想对他下手呢?毕竟张梁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要轮到刘备了,现在是没有机会了。

“玄德兄,我们以前有不少误会,经此一战应该冰释前嫌了,你还是多留几天吧!我不放心你的身体了。”

“乐安国还需要我去治理,不能再留在这了,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但也希望你有所收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那玄德兄一路走好,我俗务缠身不能远送。”

李林甫:“其实,他走也也好。”

“我怎么不觉得?”

“这个天下需要这样的人,它才会越来越乱。”

李林甫此言大有深意,引人深思啊!

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刘备的确像是那个造时势的人。

(本章完)

第175章 州牧制 乱天下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

一转眼就是中平五年,也就是公元188年。

这几年来,潘闾长进了不少。

他治理地方安抚流民,把济南国和平原郡打造成铁板一块。

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治下之民只知潘闾一人,不知朝廷法度。

可以说这些百姓,都是因为潘闾而活,自然知恩图报。

潘闾,已是今非昔比。

手下兵精粮足,二货又给他召唤了四个人才。

分别是唐朝李白、宋朝牛皋、明朝刘伯温、清朝和珅。

这李白就是潘闾刚召唤出来的人物,“二货,你可以啊!你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对不对?”

“李白,诗仙也,别人求都求不得,你怎么就不知足呢?”

“李白是大才没错,但他不适合乱世吧!”

“那就跟我没关系了,那是你的命。”

“.....”

潘闾刚想骂几句,这二货又没声了。

贪上这么个系统,潘闾都得少活十年。

童贯进来通报,“主子,门外有人求见。”

“请。”

一个文士走了进来,虽破衣烂衫,但气质却卓尔不凡。

“潘大人,你还记得我吗?”

对于这种情况,潘闾已经习惯了,“太白先生,别来无恙啊!”

“是啊!那日一别,乾坤一变,你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变成了治理一方的大人,而我还是了然一身,真是惭愧啊!”

“太白先生,闲云野鹤,让我等羡慕才是。”

“今年三月以来,太常刘焉向汉帝上书,改刺史为州牧以重其职,天下将乱矣,在下手无缚鸡,请大人收留。”

州牧制,的确是压倒汉室的最后一根稻草。

“太白先生言重了,在下求之不得。”

“有酒吗?”

“嗯。”这反差有点大了,刚才还谈论天下大势呢?

但潘闾也不好拒绝,“济南的美酒也算是名声遐迩,请太白先生品尝。”

所谓济南的美酒,其实就是蒸馏酒。

潘闾就是再不学无术,这点东西还是能搞出来的。

“这敢情好,在下可是垂涎欲滴。”

说着,李白还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李白放浪形骸,的确不同常人。

只是这酒量没有潘闾想象的好,没喝多少就醉了。

“天下将乱兮,百姓殇。

美酒佳肴兮,在四方。

我辈孤苦兮,谁能望。

......”

这可是李白的诗句啊!潘闾刚要让人纪录下来。

一个人就走了进来,“我听听我听听,这是哪位大才啊?大人当前如此放纵,简直不知所谓,来人把他带下去醒醒酒。”

“致斋无妨,让他说下去。”

“唯。”

可李白到好,倒那了,这回真得让人带下去了。

致斋就是和珅的表字,他深知潘闾不是什么附庸风雅之人,所以他刚才才会颐指气使的。

没曾想,这个酒鬼对潘闾挺重要的。

这回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潘闾竟然能静下心欣赏诗句,也是难得。

“大人,属下是否打扰了。”

“没有,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东西的,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这个正是属下要说之事,属下自散家财终于帮大人把钱凑上了。”

济南相之位,潘闾势在必得。

所以这买官之钱,潘闾是必然要花的。

要钱找谁了,自然找和珅了。

至于他散尽家财,潘闾可不信。

济南的人谁不知道啊!和珅仅仅上位两年,就已经是富得流油了。

瞅他那胖的德行,他没钱谁信啊!

“真是难为你了。”

“为大人效力,一点都不难为。”

“我不日就要去洛阳,你跟我走一趟吧!”

“谢大人栽培。”

洛阳那个地方,需要和珅这样长袖善舞的人,这也是潘闾最不擅长的部分。

正好取长补短,“你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刚才潘闾也小酌了几杯,有点犯困。

“大人,要保重身体啊!”

“嗯。”

.....................

济南国平原郡,是潘闾最为熟悉的地方。

几年间,潘闾踏遍了治下每一片土地。

这要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伯温,这里交给你了。”

“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潘闾把治下之事交给刘基刘伯温,他非常放心。

这可比交给李林甫,要靠谱的多。

不是潘闾有了新人忘旧人,而是李林甫贪权,这一点越来越明显了。

潘闾可不想再他走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

“走吧!趁着天色还早。”

“恭送大人。”

此行去洛阳,潘闾带了不少兵马。

黄巾贼可谓是年年被剿,可还是尾大不掉。

如今的黄巾贼,已经不是流民难民,身后都有豪族世家支持,相当的厉害。

潘闾要是不带人去,都到不了洛阳。

在去洛阳之前,潘闾给曹操写了一封信。

眼下曹操就在洛阳之中,谁不知道刘宏要在西园建立新军了,他可是掌兵的热门人选。

曹操又要重新入仕了,时间过得真快。

这一路,算是有惊无险,总算是平安到达。

潘闾还想着要拜访曹操呢?没曾想曹操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

“曹大哥,我想死你了。”

潘闾一嗓子喊出去,可引起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皆想,此人没病吧!

潘闾完全不在乎,怡然自得。

曹操更是不在乎,“兄弟,我也想你啊!芳泽阁哥哥已经包下了,就等你了。”

芳泽阁,可是洛阳城中有名的青楼。

来莺儿,就出自那里。

曹操还真敢说,潘闾自问他的脸皮可没有曹操厚啊!

“还是曹大哥懂我。”

“当然了,谁让你是我大哥呢?”

一种厚颜无耻的气息,从二人身上散发出来。

愣是没有人敢靠近了,和珅等人也没想到,他们的大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潘闾简单把人安置了一下,就跟着曹操走了。

身边只有李林甫陪同,“曹大哥,我听说你要平步青云了,以后多照顾我点。”

“你还用我照顾吗?此行之后你可就是济南国相了,地方主官啊!”

“曹操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再尽量的追赶你吗?”

“话可别这么说,我现在的官阶没你高。”

“你这话就没意思了。”

曹操拍打着潘闾的后背,“说笑而已,你还当真了。”

(本章完)

第176章 西园七校尉私斗

西园八校尉,虽然是校尉之名,但权力极大。

可以说直达中庭,是刘宏的私曲。

洛阳之人,谁不知道如今的校尉,就是日后的权臣。

那还不可劲的巴结,曹操这个时候还能来接潘闾,足见其重情义。

芳泽阁,潘闾算是故地重游。

潘闾变了,曹操也变了,唯独这个地方没变,不由的让人唏嘘。

岁月,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曹操把整个芳泽阁包下了,除了宴请潘闾之外,还有袁绍等人。

总得来说,潘闾大部分都认识。

在待人接物这方面,潘闾虽然不擅长,但还是有点长进的。

没有给曹操丢人,也没有给他自己丢人,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那里。

虽然潘闾是曹操接过来的,但潘闾并不是主角。

真正的主角还是袁绍、曹操、鲍鸿、淳于琼四人。

他们成为八校尉之一,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袁术这个小心眼的,还是看不惯潘闾,几年过去了亏他还记得,“孟德,我说你怎么姗姗来迟,原来是因为这个小人物耽搁了,未免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

“公路兄,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好长时间没见了,你不用一见面就咄咄逼人吧!怎么想我吗?”

“伶牙俐齿,潘闾你还是那么讨厌。”

“彼此彼此,心照不宣了。”

袁绍正得势,同为袁家子弟,他成为了八校尉之一,而袁术却只是朝廷一小官,足见家族对他的重视。

“公路好了,既然能来就是朋友,潘闾多年未见,你还是没变啊!”

“我不像你们,身处地方没什么大事,当然轻松自在了。”

许攸:“潘闾,你这个时候进入洛阳,所图不小吧!”

潘闾看着许攸,心想自己也没得罪他呀!

袁绍和袁术的态度,可以说是情理之中。

可许攸的态度,又算怎么回事呢?

潘闾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许攸,你不是被朝廷通缉吗?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来洛阳。”

去年的时候,汉帝刘宏北巡。

许攸和冀州刺史王芬、沛国人周旌合谋废帝,另立合肥侯为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震动天下了。

许攸从一个普通的名士,一下子变成了众人皆知。

潘闾还以为他会收敛,没想到还是我行我素啊!

李林甫在身后拽了潘闾一下,这话不是潘闾该说的。

对于许攸所犯之事,在座的人都知道。

但都绝口不提,有意的疏忽。

随着潘闾此话一出,众人都不说话了,场面上有点冷了。

许攸那个脸色啊!就有点难看了。

“竖子不足为谋。”

潘闾现在是骑虎难下,祸已经出口,就没有再收回来的可能,这个时候如果再输了气势,那就让众人小瞧了。

让别人小瞧没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可眼下这一桌人都是青史留名的人物,潘闾日后必然会跟他们打交道,绝对不能让他们小瞧,“我再不足为谋,也不会冒那天下之大不韪。

陛下即使有错,那也是我们这些当臣子的错,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啊!”

“你..”

许攸站了起来,潘闾也站了起来,这眼瞅着就是要动手的意思了。

曹操把潘闾拽了下去,“卖哥哥一个面子。”

“曹大哥,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

“无妨。”

曹操在保潘闾,那么自然就扫了许攸的面子。

这芳泽阁是曹操包下的,许攸也就不好再待在这了。

“告辞。”

接下来到是杯酒尽欢,潘闾尽量让自己少说话。

这一开口,就得罪了一个人。

他可不想再得罪什么人了,众人喝的差不多了,都有点微醺。

就听见外人有人喊,“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挡我?”

“这位大人,今天这芳泽阁不营业,您还是去别的地方吧!不要难为小人的。”

“让开,本官偏要在这吃酒。”

那袁术是什么脾气的人,天老大他就得老二。

一下子就走了出去,众人想拦都拦不住,只能跟上去看看,别真吃亏了。

“滚滚滚,都给我滚。”

别说,喝醉了的袁术是真给劲,爱谁谁。

“袁公路,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吗?”

袁绍上前,他再不喜袁术,那也是一家人。

这些个世家大族,能延续至今,靠的就是一致对外。

关起门来怎么争都可以,可在外面就要团结一致。

曹操再帮潘闾介绍,原来新进来的这伙人,也是来头不小。

打头的这三位,就是赵融、冯芳、夏牟。

他们也将是名列西园八校尉的人物,他们属于宦官一党,跟袁绍等人自然是不对付了。

也不知道这夏牟是说了什么,竟然惹得袁术不快。

袁术一拳就打了上去,好家伙这下子就不好收拾了。

因为赵融夏牟后面带来的人很多,一下子就涌了进来。

潘闾初来乍到,“曹大哥,你说怎么办吧!”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是不给我曹某人面子啊!上。”

“曹大哥,你这话可千万别让公路听见了。”

说到打人呢?潘闾乐意为之。

更别说是打官了,潘闾这几年也是勤练武艺没有荒废。

乱世将近,拳脚是自己最后一层的保护伞。

绝对不能中看不中用,潘闾要是跟赫连勃勃等人比,那绝对是天上地下。

但要是跟赵融夏牟这帮人比,那还是有得一比的。

潘闾一个飞踹,就杀了进去。

曹操紧随其后,“兄弟武艺见长啊!但别打脸。”

“我懂。”

潘闾刚说了两个字,就看见一个拳头就打在了曹操的眼眶上。

“曹大哥,你不是说不能打脸吗?”

“这帮人不守规矩,给我往死里打。”

“.....”

这场打斗,直到巡逻的尉兵前来才停止。

事关朝廷重臣,内定的西园八校尉,这拨人就占了七个。

这部尉也不敢作主,只能把这些人都带回去。

刚来就进入府衙,潘闾也认命。

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就在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挠了他一下,都出血了。

“兄弟,没事吧!”

“曹大哥,你说什么呢?小伤而已。”潘闾真没把这当回事,还以为走个过场就能走了,没曾想直接被下了大狱。

(本章完)

第177章 巧遇戏忠

洛阳府衙还挺会做事的,把两拨人分开了。

要不然,这一个晚上别想消停了。

潘闾感叹,“这谢贤胆子够大的。”

“还什么谢贤啊!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袁术讽刺道。

曹操解释,“如今这洛阳令早已换人,现任是河内名士司马防,他刚直不阿,眼睛里不容一点沙子。”

河内司马防,不就是司马懿的父亲吗?

潘闾到是想见识见识。

曹操袁绍这拨人住进来,可把狱卒吓坏了,这可都是爷啊!

他们可不敢怠慢,一个个陪着笑脸,把被褥送了进来。

袁术,更是让人把家里的被褥送了进来。

手握权柄,到哪都有特权。

一晚上过去了,一个中年文士走了进来。

正气凛然,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刚直之人。

潘闾不认识他,但认识他身上的官服,他应该就是司马防。

“尔等好自为之,放他们出去。”

一场私斗,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更别说,曹操赵融的身后都有背景。

司马防,再怎么刚直不阿,也不会揪住不放的。

众人向司马防见礼,司马防的辈分的确很高。

他与曹嵩袁隗等人,那都是平辈相交的,谁也不敢造次。

潘闾老老实实的拜了一个子侄之礼,然后跟着曹操等人出去了。

府衙外面,有一堆下人等候。

和珅也在其中,端了一碗姜汤上来,“大人,狱中湿寒,喝点汤暖暖身子吧!”

和珅,一下子就把其他下人比下去了。

连曹操都夸赞道:“兄弟,你这个属下挺会做事的。”

“投机取巧,登不得大雅之堂,让曹大哥见笑了。”

“我到是希望,身边多几个像这样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人。”

“能被曹大哥看上,是他的福气,我明天就让他到你府上报到。”

如果能把和珅安插在曹操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那太可惜了。”

这一晚上,谁也没睡好,这群养尊处优的人,自然睡不惯那阴冷的牢房。

各回各家,打个盹。

可惜潘闾还有事情要做,他的帖子昨天就让人呈上去了。

今天潘闾就要去面见左丰,他如今也是中常侍了。

虽然没有位列十常侍之一,但极受张让重视,潘闾想见张让,首先得先过他那一关。

想买官,必须要上下打点。

潘闾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然后登门求见。

左丰坐在主位,到是像模像样的。

“左大人,下官特来孝敬。”

“潘闾,你到是识趣,入座吧!”

潘闾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断过跟左丰的联系,逢年过节那可是没少往这送东西,可以说是风雨无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人千日用人一时。

这个道理,都是共通的。

“左大人公务正忙,下官真是叨扰了。”

“以你我的关系不用说这些,潘闾你所求何事啊!”

潘闾就喜欢跟左丰这样的人合作,虽然贪得无厌,但真能办事啊!

“买官。”

“好说,什么官职?”

“济南国相。”

左丰把茶杯放下,“青州的官职并不抢手,这件事不算太难。

但你所求之官,毕竟是一方之守,还需侯爷点头才是。”

左丰口中的侯爷,自然是大常侍张让了。

“这个下官明白,请大人代为引荐。”

“这是自然的,钱准备好了吗?”

“够用。”

潘闾身后的李林甫,把一个小箱子送了上来。

左丰打开了一个边沿,里面珠光宝气,让他大为满意。

“行了,你下去吧!不久就会等来消息的。”

“有劳大人了。”

“....”

潘闾离开了左丰的府邸,走了很久才淬了一口唾沫,“什么东西?”

“公子,还是注意一点吧!”

在回去的路上,潘闾路过了袁绍的府邸。

在他的府门前,真的是门庭若市。

都算得上一方之才了,这出身好就是好,人才自来投啊!

哪像是潘闾啊!为了求一人才,都要费尽心机。

要不是有系统相助,潘闾也不会今日之成就。

“让开让开,你一个寒门子弟,就想到袁大人门下效力,简直是不自量力。”

“英雄莫问出处,你怎知我就不如你。”

“戏忠,也不看看你这寒酸的样子,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本来潘闾就要走过去了,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戏忠戏志才,这不是曹操的第一个谋主吗?

没想到,他先看上的是袁绍。

他一身布衣干干净净,相貌也很是端正,在潘闾的眼里他绝对算不上寒酸,但跟周边的华服世家子弟相比就显得有点寒酸了。

“郭图,你我也算是同窗,不要太过分。”

潘闾一听,又是一个名人。

乱世将近风云起,各路人才真是粉墨登场啊!

那潘闾就不急得走了,找了一个位置静候。

戏忠想投效袁绍,最终肯定是铩羽而归。

潘闾就等他出来,认识一下。

潘闾不奢望一下子就招揽他,但怎么也要尽力而为吧!

李林甫:“公子,怎么不走了?”

“凑个热闹。”

“....”

戏忠从袁府出来,不由的摇头。

他本以为盛名之下的袁绍,不会让他失望。

没曾想袁绍看重出身,徒有虚名啊!

那个什么郭图,远远不如他。

却被袁绍看重,而他呢?却被请了出来。

看着挺客气的,其实就是哄。

戏忠想得遇明主,怎么就这么难啊!

潘闾迎了上去,“阁下,可是颍川戏志才。”

“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公子是...?”

潘闾求见左丰,为得是私事,当然不能穿官服了。

“济南潘闾,早就听说志才之名,刚才一走一过发现了你,就想上来结识一下。”

戏忠戏志才,即使是在颍川都是名不见经传的。

潘闾的出现,让他警觉。

“不知,公子是在哪里听说的。”

“昨日我与公达吃酒,他恰巧提到了你。”

跟荀攸吃酒这是真的,不止吃了酒还一起下了大狱。

听到了荀攸的表字,戏忠也就放下了戒心。

在颍川书院之中,戏忠只有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其中一个就是荀攸荀公达。

“原来如此,既然是公达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本章完)

第178章 蹭饭扰人

潘闾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刻意,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小酒楼。

刚开始还挺好的,戏忠跟潘闾是有说有笑的。

可当戏忠知道,潘闾是即将上任的济南国相之后,他的言语就有点躲闪了。

顾左右而言他,潘闾明明说的是天下大势,他却说这菜咸了。

都让他吃一半了,现在才说咸,找托词都不知道找个好点的。

以戏忠的聪明才智,他这么说肯定是故意的。

潘闾也就明白,戏忠无意投效于他。

这种事本来就是双方买卖,一个愿打一个就得愿挨,两头挑子你一头热这绝对不行。

潘闾只是不明白,他到底差在哪了。

日后群雄逐鹿,那些个诸侯,大多也不过是济南相这一类官职,他也不差呀!

怎么潘闾没说几句,戏忠就这态度呢?

“志才,是想投靠袁本初?”

“袁大人看重出身,却不知道天下之大世家子弟又有几何?他此举落了下乘。”

潘闾喝了一口酒,不容易终于说了一点正经的。

随着戏忠此话又说,李林甫、和珅也就明白,潘闾为什么要请这个寒门子弟吃酒了。

和珅心想,大人就是大人,眼光很独到啊!

而李林甫则再想,他昨天一整天都跟潘闾待在一起,寸步不离他怎么没有听过戏忠这个名字呢?难道是自己疏忽了,不能吧!

“那志才,你接下来要去哪啊!”

“应该是曹大人那里吧!”

潘闾暗叹,果然如此。

“你是说曹操曹大哥,巧了我跟他私交甚密,不如让我代为引荐吧!”

潘闾表现的太露骨了,以至于让戏忠戏志才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打算,所以戏忠才在之后有那样的表现。

他并不是瞧不起潘闾,而是他心有汉室。

还想中兴汉室,显汉武之相。

他想待在洛阳,地方上的主官,一盖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可他也知道,想拜在曹操门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太麻烦了吧!”戏忠心中有点过意不去。

“一点都不麻烦,但我与曹大哥昨晚被困洛阳府衙一晚上没睡,对了袁本初也在此列,不如我们明天再一道前去吧!”

“怪不得袁大人,今日有点神色萎靡,原来是这个原因,那明日劳烦了。”

潘闾这又是示好啊!又是平易近人的,但戏忠都是岿然不动,真是厉害。

跟戏忠分开,潘闾说了一句,“我想招揽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李林甫:“公子,既然想招揽他,为什么还要把他引荐给曹大人呢?”

“曹孟德是什么人?李先生还不知道吗?他从来就不看出身唯才是举,以戏忠的才干根本就不用我引荐,他也会受到重用的,我只不过是做一个顺水人情而已。”

“不为我所用,就为我所杀。”

李林甫是真的狠,其实潘闾还真想过。

可最终也只是想想,天下人才何其多,戏志才可以野史留名,不过是他的运道而已。

就算他死了,也自有人会顶替他的位置。

身在其位谋其政,自然会大放异彩。

.如果潘闾连一个人才都容不下,也别想成什么大事了,更别说戏志才是个短命鬼。

“有你们他,我不用怕他。”

和珅两个大眼珠子眯成了一条缝,“大人过誉了,这戏忠的确是个有才干之人,但日后他能走到哪一步也要看他的造化,无需过早的下定论。”

和珅和李林甫虽都是潘闾的属下,但隐隐却有了一点分歧。

李林甫有点看不惯和珅,“你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

“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害了大人啊!”

“你是说我在害大人了。”

“小心眼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这里是洛阳,随随便便杀人恐惹祸上身,还有这戏忠是颍川书院的人,在洛阳还是有几个朋友的,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了。”

潘闾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伸了一个懒腰,打断了二人的争论。

“我们回去吧!太累了。”

“属下,这就去给你准备马车。”和珅借个由头就走了。

李林甫:“阿谀溜须之徒。”

“和珅,还是有他的本事的。”最近这李林甫的确有点过了。

这系统召唤过来的人也是人,潘闾可以理解,但必须要敲打一下。

像李林甫和珅这样的人精,也不用潘闾多说什么?他们自然会心领神会,“公子,说的是。”

大梦谁先醒,反正潘闾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睡得太早了,一下子睡不着了。

潘闾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时不时的还能看到几个黑影闪过。

眼下这洛阳真是暗流涌动啊!明明是宵禁,却有这么多人出来走动。

潘闾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把一个花瓶扔了下去。

一下子惊出了不少人,潘闾所在的位置,可是洛阳的驿馆,容不得一点响动的。

赫连勃勃等人闯了进来,一个个剑拔弩张的,“大人,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出去。”

众人是出去了,没一会和珅送过来一个花瓶,跟潘闾摔出去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们这些当属下的,也是不容易。

次日,很明显驿馆还加派了一些人手。

门口站着的守卫,明显多了吗?

一饮一啄,都是有原因的。

戏忠在大厅里等候,还是昨天那身衣服,只是身上不小心沾上的油渍没有了,看来是浆洗过,他的生活还是挺拮据的。

“走吧!”

“大人,不服用朝食(早饭)吗?”

“驿馆的饭特别难吃,我带你去曹大哥哪里吃。”

对于潘闾的到来,曹操当然很欢迎了。

至于多了几个人也没关系,他本来就好客。

潘闾吃着菜粥说了一句,“曹大哥,这位兄台想投靠你,我特来引荐。”

“食不言寝不语。”

曹操对戏忠的第一印象很不好,曹操喜欢有本事的人,自然瞧不上走后门的人。

“曹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规矩了?”

“你说的不是私事。”

“那也不算是公事吧!”眼瞅着曹操要把碗筷放下了,潘闾来了一句,“我可是举贤不避亲,曹大哥你可别后悔。”

(本章完)

第179章 长生不老药

“能得志才相助,操求之不得。”

刚才曹操可不这样,看在潘闾的面子上,就跟戏忠聊了几句。

随后话匣子就止不住了,戏忠也尽是展所学。

王八和绿豆,就这么对眼了。

潘闾在一旁羡慕啊!戏忠的表现跟昨天一比判若两人。

“曹大哥,你刚才可不这样啊!”

“我那不是一叶障目吗?却不知大才就在眼前,让兄弟见笑了。”

“曹大哥,你要脸不?”

“靠一边去。”得,潘闾真成了陪客了。

潘闾还是坐在了那里,谁让曹操和戏忠的话引人深思呢?

此二人都非比寻常,对局势的抛析皆入木三分。

让潘闾也开了眼界,此行不虚啊!

潘闾是来吃朝食的,总不能懒着不走吧!

戏忠走不了了,他只能自己走。

曹操也是的,也不来送送他。

潘闾走后,戏忠又说了另一番话,“这位潘大人,野心不小啊!”

曹操:“人无野心,与猪狗无异,潘闾正当时,他当然有所图了。

青州是什么样子,你应该知道一点,唯独他所在的济南国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他的功劳。

能保一方之平安,汉室需要这样有野心的人。”

“眼下汉室凋零,地方上人才辈出,各个世家蓄势待发,未必是一件好事。”

“我们这些做臣子只能尽人力了,陛下他的身体每况日下。”

这个隐秘,曹操可没有对潘闾说过。

他对戏忠说,就是把戏忠当成自己人了。

戏忠整个人有点措手不及,一旦刘宏有什么意外,这个天下就真的要乱了。

“这个消息属实吗?”

“陛下,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何进大将军,没有阻止陛下在西园建立私军,也基于这个原因。”

戏忠欲言又止,憋出了几个字,“百姓要受苦了。”

“是啊!”

.................

潘闾一直在洛阳等消息,可等来等去消息呢?

潘闾心想,这左丰不是拿了钱不办事吧!

于是潘闾就去了左丰的府邸,原来这段时间左丰一直在宫里当差,根本就没有回府。

那潘闾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等着呗。

找了个人在左丰的府门前守着,左丰一回来立马来报。

可没等来左丰,却等来了一个方士。

他可以自由的出入左丰的府邸,他好像就住在那。

手下的人拿不定主意,就回来了。

潘闾也在好奇,这是什么人?

要说这方士和道士很相近,都是怪力乱神的。

太平道祸乱天下,这方士的地位也受到了很大影响。

左丰把自己的府邸都让了出来,这也太反常了吧!

据潘闾对左丰的了解,那可是无利不起早啊!

能让他把事做到这个份上,肯定是有大利益可图的。

“先把那人给我扣下。”

李林甫:“公子,这不好吧!这个方士好像跟十常侍有关系。”

“我没想对他做什么?只是想打听打听,我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吧!”

和珅还是跟李林甫唱反调,“如果只是一时,倒也无妨?

但我们不能暴漏身份。”

“蒙面。”

左丰不回府,可这个方士可是经常回府的。

潘闾这边有的是下手的机会。

潘闾对这个方士可是很重视的,让牛皋和赫连勃勃一起动手,生怕有个什么意外。

方士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束手就擒了。

牛皋也真是的,下手很重啊!

潘闾只见方士的额头上那么大个包,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你怎么不把人给我打死呢?”

“大人,你不是要活的吗?”

也不知道牛皋是真憨厚还是假憨厚,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呢?

“泼醒。”

“哦。”

“我是让你拿盆,没让你拿桶,更不是什么马桶?”

“......”

一泼凉水泼下去,这个方士终于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一群蒙面人围着他,“各位好汉不要乱来,你们想要什么我给什么就是了。”

“我们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潘闾只能想办法旁敲侧击。

“好汉,你看我这样,身上也没带什么钱,我这就给你回去取。”

“你当我是小孩吗?你写个字条,我让人去你家里取。”

徐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倒霉,遇到这样一帮煞星,真是飞来的横祸啊!他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啊!

“好汉有所不知,我眼下借住在中常侍左丰的门下,这事绝对不能声张的。”

“这么说你是官了,正好我们兄弟做完这次买卖,就不用再做了。”

“小人哪里是官啊!只是有点本事,才被人看重而已。”

潘闾装作莽汉,一脚踹了上去,“你有本事,被我打这样。”

“小人的确不善拳脚,但我的祖上是徐福,我可以炼丹。”

“带着三千童男童女,去求长生不老药的徐福。”

“正是。”

潘闾又连忙踹了几脚,“就你这鬼话,还能有人信啊!”

“好汉有所不知,当初祖上的确回来了,可秦始皇却死在了沙丘,我祖为了避祸只能避世,我们这一支才是刚刚从隐居之地出来的。”

“编接着编,你当小爷什么都不懂呢?不是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吗?拿来啊!”

“好汉有所不知,长生不老药只有长期服用才有效。”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卖假药的呢?

潘闾刚要上手打,被和珅拦住了,“大哥,不能再打了,再打把人打死了。”

李林甫:“是啊!大哥,还是先把他放了吧!他有官家的背景,我们惹不起。”

“我们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好汉放心,我回去就拿钱决不食言,否则你一直抓住我也没有用啊!那些个宦官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滚滚滚,把他扔出去。”

徐谞走了,潘闾等人也走了,总不能待在原地吧!

至于徐谞拿不拿钱,潘闾没指望过。

“你们说他说的有几分是真的?”

“至少长生不老药是真的。”

“李先生,你还真信了他的鬼话,长生不老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李林甫:“属下,自然知晓,可自古以来求长生者如过江之鲤,尤其是帝王,他们坐拥天下手握权柄生杀予夺,所以更加不想死。”

(本章完)

第180章 刘宏命不久矣

潘闾:“你是说汉帝他在求长生,为什么不是张让呢?”

“如果是张让的话,徐谞又怎么会待在左丰的府邸之中,张让完全可以让他待在自己的府邸,他没必要这么小心的。”李林甫这双眼睛看透了很多事。

“有意思,真有意思。”

据潘闾所知,古代的这些个神丹妙药,说是有奇效,其实蕴含大毒,吃下去就是自寻死路。

“这人怎么就想不开呢?生老病死不是很好吗?”

和珅:“公子,你正当风华当然不这么想了,可有人已经日落西山了,哪怕机会再渺茫,他们也会试一试的。”

既然事情可能牵扯到刘宏,潘闾也就不在追查下去了。

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刘宏他毕竟是帝王。

徐谞这个人啊!到是挺大方的。

真的让人把钱送过来了,还不少呢?

足以弥补,潘闾进入洛阳那会,送给左丰的那一箱子财物。

.果然不是自己的钱啊!花起来都不心疼的。

时迁从外面回来了,“哥哥,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出去。”对待时迁,那就不能给好脸,否则他上房就揭瓦,而且记吃不记打。

“那个我看见徐谞进入了宫城,中途换了三辆马车,幸亏我精明,要不然就让他逃掉了。”

潘闾:“谁让你跟着去的?”

“这还用人吩咐吗?我不是想为哥哥排忧解难吗?”

时迁所看到了,证明了李林甫等人的猜测。

潘闾也不能说他不对,他的心是好的。

“徐谞这个人,以后不要招惹了。”

“明白。”

和珅在那里清点财物,最后找到了一个小瓶子,“公子,徐谞把长生不老药都送了过来。”

早知道这样,潘闾就不把华佗留在济南了。

“让樊阿看看吧!”

“.....”

徐谞当然不敢声张了,他这个方士有多少本事,他自己最清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什么长生不老药啊!那都是借口。

他就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没想到凭借此物却让他一跃龙门。

回想起来,就跟做梦一样。

也算是他歪打正着,刘宏服了他的丹药,身体竟然有了好转。

刘宏更加的坚信,徐谞是个能人。

他身体上的不适,不知道多少个神医都束手无策呢?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蹇硕,今天的丹药送来了吗?”

“回陛下,已经送来了。”

“那还等什么?呈上来。”

看着刘宏大把大把的吃丹药,蹇硕很是担心啊!

蹇硕从小就在刘宏的身边伺候,对于刘宏的身体,蹇硕比刘宏本身还要了解。

刘宏的不适,是因为荒淫无度整日声色犬马所致,把他的身子掏空了,这是伤了元气必须要静养。

可这刘宏稍有好转,就恢复了往日之风。

什么样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对于这些丹药,蹇硕始终都是半信半疑。

徐谞行事很小心,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更别说是宫廷之中。

无论是十常侍还是蹇硕,都是耳目众多。

徐谞此人的手脚非常不干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方高人。

他炼丹所用的材料蹇硕都知道,什么丹砂、白矾,这不都是石头吗?

这也不是人能吃的东西啊!

可没当蹇硕看到刘宏嬉笑的龙颜,又生生闭嘴了。

刘宏生病那会,整天唉声叹气,时常跟蹇硕说他要死了。

如今怎么也要比之前强吧!

刘宏服下丹药之后,又去宠幸妃子了。

消息传出宫城,大臣们都认为刘宏的身体好转了,觉得这是好事,却不知徐谞的丹药,已经在侵害刘宏的性命了。

潘闾知道,因为此时樊阿就站在面前,叙说着长生不老药的真正功效。

“大人,此药是催命符啊!你没有服用吧!”

“还没有。”

“那就好,服此药者会浑身发热,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精力,可这些只是一时之效,他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中毒,当毒素进入五脏六腑之后,神仙难救。”

“你确定?”

“属下确定。”

“行了,丹药留下,你可以下去了,此事不可对外人提及。”

“唯。”

又过了七八天吧!左丰终于现身了。

潘闾马上前去求见,他不能在洛阳这么耗下去了。

每天无事可做,也是很无聊的。

左丰自然知道潘闾为何而来,“最近宫中有大事发生,耽误了你的事,你不要怪我。”

“大人你说什么呢?小人哪敢啊!”

“那就好,放心不会让你再等下去的,这几天你就可以见侯爷了。”

“小人,斗胆问一句,宫中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左丰正经危坐,“不该问的别问。”

“小人鲁莽,请大人见谅。”

潘闾的态度,让左丰很满意,“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前段时间陛下重病,现在好了。”

“陛下洪福齐天,自然不会有事。”潘闾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心里却在想,刘宏这是要死了。

重病还服食丹药,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嘛。

难怪刘宏死的时候才三十出头,活该。

进入八月,日头正毒。

汉庭在西园组建新军分八部,由八个校尉统领。

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

其兵卒,都是各边军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看起来煞有其事,可堪大用。

只可惜这些将领都各有所属心怀鬼胎,白瞎了这些精兵了。

同时潘闾终于得到了济南相之位,跟这些人比起来就有点不起眼了,但潘闾心满意足。

袁绍等人都大摆筵席,拉拢人心。

曹操也不例外,潘闾在离开洛阳之前,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曹大哥,恭喜恭喜啊!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你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啊!我还不知道你吗?最近花了不少钱吧!”

“是啊!为了买官我现在是囊中羞涩,所以才是略备薄礼,要不然我肯定给你一份重礼。”

曹操笑道:“够兄弟,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本章完)

第181章 临淄宝库

次日,洛阳城门。

“曹大哥,你宿醉未醒,就不要来送我了。”

曹操身上的酒味,潘闾离老远就闻见了。

“那怎么能行呢?我们是兄弟,你要走我当然要送你。”

“曹大哥,洛阳风云起,你要小心啊!”

“我心里有数,地方上又何尝不是如此,你也要小心。”

“那就各自珍重吧!”

今日一别,再相见这世道就该变了。

潘闾回首看着洛阳城门,心想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潘闾没有在路上做过多的耽搁,一路堪比急行军。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青州济南国。

从即日起,这济南国无论从名义上还是私下底,都属于他了。

二货突兀的声音又从潘闾的耳边想起,“恭喜宿主,成为一方之主,特此减免召唤的冷却时间,请宿主善用。”

“二货,这几年你是越来越抠了,终于大方了一回。”

“你早就过了新手期,自然不会对你多加照顾了。”

“你还有新手期啊!”

“怎么不行啊?谁让你在新手期的时候什么都不是呢?你没有善加利用,这能怪谁?”

“...算了,我不跟你说,我现在就要召唤。”

“等着。”没一会二货的声音又在潘闾的耳边响起,“温韬,五代时梁国人,曾任耀州节度使,任期内疯狂盗墓,一扫治下墓葬,宿主恭喜你,你要发死人财了。”

“滚。”

合着潘闾满怀希望,就来了一个盗墓贼啊!

对于盗墓这种事啊!潘闾一点都不排斥。

人死了,就不需要什么身外之物了,让活着的人享受很合理。

所以潘闾老早,就开始让人盗墓了。

他手下的盗墓者,没有一百个也有几十个,不缺这一个呀!

不过说到盗墓,真是让潘闾想起了一件事。

齐郡临淄之下,还有一处宝库没有开启呢?

前两年,潘闾一直觉得不是时候。

现在是时候了,不能再等了。

“伯温,齐郡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大人明鉴,齐郡的黄巾贼已经开始作乱了,齐郡太守吴邴已经向我们求援了。”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

吴邴的求援,给了潘闾一个完美进入临淄的借口。

“传令下去,即刻发兵。”

“唯。”

和珅:“大人,你新官上任,不应该宴请一下各方吗?”

“我算什么新官上任啊!这济南国本来就是我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有些事还是要做的。”

“那就等我们从齐郡回来之后再说吧!”

“也好。”和珅想了想,到也不差那一时了。

这次向齐郡发兵,潘闾特意把韩曦带上了。

谁让她最了解地下宝库的事呢?

韩曦:“潘大人,妾身还以为你瞧不上地下那点东西呢?一忍就是几年,你到是够隐忍的。”

“这还用说吗?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在我身边好几年,我都没有把你吃下,我不隐忍谁隐忍。”

“大人还是慎言吧!你现在可是一方主官。”

“可你跟我之间的关系,外人早就已经误会了,一句话除了我谁敢娶你啊!”

“你....”跟潘闾斗嘴,韩曦还有点太嫩了。

在不知不觉间,潘闾‘长进’了不少。

齐郡的黄巾贼,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跟之前的乐安黄巾相比,还差了那么一点气候。

潘闾发兵,真如雷霆扫穴。

可潘闾到了临淄城却发现刘备先他一步到了,合着吴邴不只是向潘闾求援了,还向刘备求援了。

这几年来,潘闾和刘备的关系,也就是面上过得去。

在公事上,有了一些往来。

可在私下里,都是有防备的。

有他在,潘闾就有点不好动手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临淄城是必须要进的,哪有过城而不入的道理。

吴邴作为本地太守,自然亲身来迎了。

刘备也在一边,到算是给潘闾面子了。

张飞还是那个德行,“就这么一点黄巾贼三家分,也不够分的呀!”

潘闾:“我要知道玄德兄来了,我就不来了,这不是白走了一趟吗?”

吴邴到是挺会说的,“这事怪我,我是看潘国相不在济南,所以才向刘长史求援的。”

这些个当官的,消息都很灵通。

潘闾成为了济南相,在青州可不算是什么秘密。

刘备:“恭喜了。”

“我这也是怕为别人做了嫁衣,我花了这么大的心血治理济南国,如果到头来一个主官空降下来,我上哪说理去啊!”

潘闾这句话是在提醒刘备,他只是乐安的长史,还不是真正的主官,小心鸡飞蛋打。

“潘国相,说的是。”

要不是没有门路,又囊中羞涩,刘备何尝不想成为乐安国的国相啊!

被潘闾这么一说,他心里更是没底了。

吴邴侧身,“诸位,我们还是进城再说吧!”

潘闾一走一过,发现路边有些许的血迹,看来这里是发生过战事啊!

没想到战事,还挺激烈的。

“看来我是来晚了。”

“不晚不晚,这周围还是有黄巾贼窥视的,就仰仗诸位的。”

吴邴明明是太守,却甘愿低人一头。

果然能在青州当主官的人,都不容易啊!

“好说好说。”

不管刘备何去何从,潘闾是绝对不会走的。

他就要像枚钉子一样钉在这,直到拿到这地下的宝库。

潘闾没有住进,吴邴给他安排的地方。

而是自己找了地方,潘闾害怕不方便。

好在潘闾已经国相了,有不少人欢迎的。

温韬勘察了一下周围,“大人,我们可以从侧面挖进宝库。”

“这个工程是不是太大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啊!”

“大人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可小的有啊!这个方法最切实,主要是吴邴等人一直待在府衙不走,要想从原来的甬道走,我们没有机会啊!”

童贯走了进来,“主子,刘长史邀你前去。”

“你是说刘备,确定不是吴邴吗?”

按理来说,应该是吴邴尽一下地主之谊才是。

“来的人是张飞。”

“那就不能张三爷等得太久了。”潘闾看着站在一边的温韬,“你先按你说的做吧!我这边再想想办法。”

(本章完)

第182章 井下入口

潘闾跟着张飞去见刘备,“玄德兄,吴大人呢?”

“我有要事与你相商,就把他给支走了。”刘备到是挺坦诚的。

“是战事吗?”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算是?这里面有猫腻啊!

潘闾一听就听出来了,“我们也是老熟人了,有什么就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刘备可不会把这话当真,潘闾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

他在济南国是做了不少好事,但坏事也没少做。

刘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子羽,你退兵吧!”

“玄德兄,我没有听错吧!我刚来啊!”

“我知道这样是让你为难了,但希望你可以理解,你今日之话点醒了我,我刘备也不想为他人做嫁衣,别人觉得我这个长史很威风,但我心里清楚,这并不会长久,我毕竟不是真正的地方主官。”

潘闾:“这个我明白,否则我也不会去洛阳,待了那么长时间,可是这跟我退不退兵有什么关系吗?”

“我需要这次战功,让我更进一步。”

建功立业,想法是好的。

但这不现实啊!尤其是在眼下这个局势。

“玄德兄,恕我直言,以你的功绩获得主官之位名正言顺,但你有钱吗?”

朝廷,有刘宏这个帝王,没钱是真当不了官啊!

“我已经给老师写信了,他会帮我的,就是因为我没有钱,所以才想多立战功。”

听这话,刘备也是有门路的。

不过这些,潘闾管不着,反正他是不会走的。

“我可以不参与齐郡的战事,但我不能退兵,之后我会一直待在临淄城的。”

张飞:“子羽,你没事在这待着干什么?”

“最近招蜂引蝶,以至于后院起火,再说了我这刚出来就回去,不好听啊!”

潘闾也就是再胡扯,刘备还真信了。

只要潘闾不插手战事,潘闾说什么他都会信的。

“子羽,你到是风流啊!”

“人不风流枉少年,趁着还能玩,当然多玩几年了。”

“你还少年呢?你该收心了,早点娶个妻子留个子嗣什么的这才是正事。”刘备这话说的,像跟潘闾挺亲近似得。

“玄德兄,你要劝我,还不如劝劝你这两个结拜兄弟呢?他们不也没成家吗?”

“都是备耽误他们了。”

关羽起身,“大哥,你切不可这么说,地方不平何以成家?这跟大哥没有关系。”

“二哥说得对。”

“...”

刘备三兄弟这满满的基情,让潘闾毛骨竦然。

“那个我先走了,我这边还有点俗物。”

“备送你。”

“玄德兄,不用了,几步道的事,我们两个谁跟谁啊!”

原先潘闾还怕刘备会成为他留在城中的制肘,现在看来刘备完全不是一个问题了。

不久刘备就离开了临淄城,向着齐郡以东而去。

地方上有事,吴邴这个当太守的,责无旁贷。

他就让自己的郡丞留下,好好的招待潘闾。

“子羽,真是有劳你坐镇临淄城了。”

潘闾还巴不得呢?

“举手之劳,你放心去吧!”

吴邴走后,潘闾就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首先他要做的就是鸠占雀群,也就是霸占府衙。

以势压人,吴邴留下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敢造次。

一来官大一级压死人,潘闾就算不是他们的上官,但官阶也在他们之上。

二来潘闾在青州声名远播,这帮人是真打怵啊!

在韩曦和温韬的精诚合作之下,终于找到了宝库的路口。

竟然在水井之下,潘闾感叹是真能藏啊!

既然已经找到了宝库的入口,那潘闾就不客气了。

先把齐郡的郡丞陶熠给骂走了,以便他在这碍手碍脚的。

之前潘闾也许会对他客气一点,现在完全就没必要了。

因为一口吃食,就把陶熠骂的狗血喷头。

他除了暗中记恨,也不好说什么?

潘闾跟着韩曦来到井下,原来这宝库的路口,就在水井的内壁上,“你们能找到也是不容易了。”

“你才知道啊!别在那看着了,荡过来。”

潘闾承认他有点笨手笨脚的,所以在荡过来的过程中有点狼狈。

好不容易跳过去了,还差点站不稳,跌进水井里。

幸好韩曦眼疾手快,把潘闾给拽了回来。

潘闾顺势就把韩曦给抱住了,说实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故意的还是不故意的。

“松手。”

韩曦不说还好,她这一说让潘闾手上一紧。

哇,弹性十足啊!

潘闾往下一看,自己的双手正在韩曦后腰以下的部位,没看出来啊!这么敲吗?

果然有点身手的女子,就是有点不一样啊!

“我松手就掉下去了。”

“摔死你才好呢?”

韩曦是刀子嘴豆腐心,最后还是把潘闾拽进了甬道。

温韬凑了上来,“大人,要不要帮你把风?”

“把什么风把风?你觉得我那样的人吗?赶紧给我探路。”

韩曦走到了最前面,“上梁不正下梁歪。”

韩曦算是众人之中,最了解宝库的人,她当然要在前面。

这个宝库,可是危机重重的。

还没走几步呢?前面直接被堵死了。

还能做什么?挖呗。

潘闾只能在后面吃灰,按理来说井下潮湿,不应该有这样的情况。

可谁让封口所用的石材不同呢?一锥子下去粉尘扑面啊!

这也许就是最原始的防水设计吧!这古人的智慧真不能让人小瞧。

时迁在后面说到,“哥哥,我们还是先上去吧!等他们弄好了再下来。”

如果封口厚的话,潘闾早就上去了,他也不想受这个罪。

可谁让封口不厚呢?潘闾也就忍了。

别说里面还有些许亮光,两边好像都镶嵌着萤石。

一看就知道,这个宝库是非同凡响。

温韬扔了几个火把进去,看火把没有熄灭,“可以走了。”

可温韬刚走进去几步,四面八方就有弩箭射了过来。

亏得温韬还是老江湖呢?一进去就中招了。

温韬被射伤了,“这个宝库,挺邪性啊!大家小心。”

这还用他说,这弄不好真是会要人命的。

越是如此,潘闾越有兴趣,潘闾的底子还是太薄了。

(本章完)

第183章 宝库惊人

郡尉杜疣找到了陶熠,“听说你被骂出来了,这不像你啊!

你溜须拍马的功夫,不是已经如火纯情了吗?”

“杜疣,你想说风凉话,给我滚远一点。”

“我只是想知道这位潘国相,为什么会生气,吴大人让我们驻守临淄城,我们不能老给他惹祸啊!”

陶熠:“我怎么知道?反正离他远点就好了。”

陶熠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一句话,“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吗?”

潘闾出现在了陶熠的身后,脸色非常阴沉。

陶熠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杜疣,意思是你陷害我。

杜疣是真冤枉,他是真没看见啊!

杜疣首先想到的就是让自己脱身,“潘大人,下官还有要事,就不叨扰了。”

“嗯。”

杜疣刚走,陶熠就来了一句,“下官也有要事。”

“巧了,本官也有要事找你。”

“大人请说,下官尽力而为。”

背后议论人,还让正主听见了,陶熠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我需要一批死囚。”

潘闾要死囚就是为自己趟路的,韩信用兵讲究多多益善,没曾想啊!他建的宝库也是遵循了这个准则。

里面的机关陷阱,可以说是密密麻麻。

基本上每走一步,都要面临危险。

温韬扛不住了,出了一个主意,让死士拿着盾牌向前。

潘闾手下不是没有死士,真是他不会把死士浪费在这里。

想来想去,只能找陶熠了。

他不是郡丞吗?找几个人过来应该不难吧!

也就是潘闾不想滥杀无辜,要不然就更加容易了。

但凡是潘闾的要求,陶熠会尽量解决的。

可这次他真的要问问了,“不知,大人要死囚所为何事?”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把人带过来就行了。”

“这样,下官不好向吴太守交待啊!”

“你只想着向吴太守交待,就不想想怎么向我交待吗?如果你让我不满意,我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连你的吴太守都不会保你的。”

潘闾就是不讲理啊!可陶熠真是束手无策,“下官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要尽快见到人。”

“下官这就去办。”

要说死囚,肯定是有的,这兵荒马乱的,趁机作乱的人太多了。

没一会潘闾面前,就站了八个死囚。

“很好,你可以下去了。”

“不需要下官跟随吗?”陶熠心虚的问了一句。

“不用。”

“.....”

潘闾可不会在乎死囚的死活,管他们愿意不愿意呢?都送入了甬道之中。

一声惨叫,两声惨叫,这甬道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一个死囚跑了回来,跪在了潘闾面前,“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请大人明察。”

“杀。”

这里不是潘闾的地方,就是有冤情也轮不到潘闾管。

已经进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怪只能怪他们命不好,谁让他们遇到潘闾了。

在潘闾的威逼之下,剩下的死囚只能往前走。

时不时还能听到一点叮叮当当的声音,潘闾给他们的甲胄还是有点用的。

穿过了甬道,竟然还有一个人存活了。

韩信不愧是的兵法大家,他的宝库可是初露峥嵘。

映入潘闾眼帘的就是一排排的兵器,潘闾从中拿了一件出来有点黯淡无光啊!

“你过来。”

“大人,饶命啊!”

“我让你过来你没听见吗?”

这仅剩的死囚,被潘闾刺了一剑,竟然还没死。

韩曦有点不忍心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潘闾你不要太过分。”

“他是死囚。”

“那就给他一个痛快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实在是这把剑太钝了,如果能磨一磨的话还能用。”

即使是如此,潘闾已经很满意了。

潘闾是坐拥矿山没错,可他的工匠可真不多,这年头打造兵器,全靠人力,所以产量一直都不高。

潘闾还要往出卖,就更是不够用了。

潘闾手下的部曲,可他表面上那些多得多。

“那我来。”

韩曦真不是一般的女子,最后一个死囚竟然死在了她的剑下。

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跟往日截然不同。让潘闾欣赏。

“不错。”

“还用你说。”

韩曦继续向前,“钱财应该在里面。”

“没想到,你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你不怕有危险吗?”

“这里堆满了兵器,你以为还会有什么危险吗?”

兵器的确贵重,但绝对不是最贵重的东西。

勘察宝库,还真是一个耐心活。

接下来几天,潘闾把很多人都送了下来,这个宝库真是沾满了血腥。

可以说潘闾是站在别人的尸骨上,才得到了这些东西。

收获之丰富,让潘闾心满意足。

他做梦都能笑醒了,见过金山吗?潘闾这次真是见识到了。

李林甫也远远低估了这个宝库的价值,“公子,这些我们好像不能一次性运走啊!”

“那就慢慢运,慢工出细活,绝对不能遗漏。”

“可是公子吴邴要回来了。”

“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属下刚刚才得到的,所以属下才会亲身前来。”

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啊!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是这个时候回来了。

“难道是我们走漏了消息。”

潘闾是坐拥矿山没错,可他的工匠可真不多,这年头打造兵器,全靠人力,所以产量一直都不高。

潘闾还要往出卖,就更是不够用了。

潘闾手下的部曲,可他表面上那些多得多。

“那我来。”

韩曦真不是一般的女子,最后一个死囚竟然死在了她的剑下。

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跟往日截然不同。让潘闾欣赏。

“不错。”

“还用你说。”

韩曦继续向前,“钱财应该在里面。”

“没想到,你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你不怕有危险吗?”

“这里堆满了兵器,你以为还会有什么危险吗?”

兵器的确贵重,但绝对不是最贵重的东西。

勘察宝库,还真是一个耐心活。

接下来几天,潘闾把很多人都送了下来,这个宝库真是沾满了血腥。

可以说潘闾是站在别人的尸骨上,才得到了这些东西。

收获之丰富,让潘闾心满意足。

他做梦都能笑醒了,见过金山吗?潘闾这次真是见识到了。

(本章完)

第184章 踩踏而死

吴邴在路上怡然自得,他很庆幸自己有两个好‘邻居’。

黄巾贼,在哪里都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可他的齐郡,就是因为有刘备和潘闾在,这些问题将不在是问题。

可谓不费吹灰,得来全不费工夫。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尽量在黄昏之前回到临淄城,否则又要在外面宿营了。”

对于过惯了好日子的吴邴而言,在外面宿营简直就是煎熬。

日到正午,天气炎热。

吴邴手下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在这样的日头下赶路,谁也受不了啊!

那是汗流不止,一点精神气都没有了。

军中的一个偏将向吴邴提议,“大人,还是让大军休整一下吧!”

“不行,要不然就赶不回去了,这样你告诉他们,只要回到了临淄城,本官会好好犒劳他们的。”

这样的话,可激不起任何的士气。

将心比心,吴邴坐在马车上,旁边还有人扇扇子,他这样如何让手下的人信服啊!

更何况犒赏部曲,本来就是应该的。

行军的速度不但没有加快,反而变得更慢了。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出现了一个瓜棚。

偏离官道,但又不远。

估计一刻钟就能到,那一抹黄绿色,让士卒舌下生津啊!

吴邴坐在马车里是比手下人舒服,但对他来说也没舒服到哪去。

“找几个人,把那些瓜果都买过来。”

吴邴还没忘了他是官,所以没有让人抢。

躲在暗处的孙观等人,暗叹不好了,竟然没有上当。

瓜棚所在的位置,其实是他们提前弄好的埋伏地点。

“赫连将军,你说怎么办吧!”

“先让他们吃,士卒哄抢,到时候阵型大乱,我们就下手。”

赫连勃勃等人,是来拦截吴邴的。

自然不能暴露身份的,所以赫连勃勃手下全都不着甲胄,更是没有多少战马。

完全就是一副黄巾贼的模样,所以赫连勃勃等人才会想到埋伏,以便减少伤亡。

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吴邴这边乱了。

狼多肉少,底下的人只能抢着吃。

要不然,是一口都吃不上。

瓜果才有多少啊!但人很多。

赫连勃勃抢先出手,“苍天已死,黄巾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群破衣喽嗖的人,就冲了出去。

别看穿着不怎样,但气势却非常可怕。

再怎么遮掩,那从骨子上就散发出来的彪悍是遮掩不住的。

杀戮开始了,赫连勃勃没有留手。

在赫连勃勃看来,所谓的拦截,就是要真刀真枪,哪管的了那么多呀!

吴邴这个时候只想到了自己,“撤。”

突然冒出这么一帮子悍匪,吴邴害怕了。

说到底,他一直都在依靠别人,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车上的马夫,耍开的大鞭子。

吴邴这辆马车的前面,足足有四匹马。

可以说摆足了派头,这也就是在青州这个三不管的地方,要是在其他地方,这都够朝廷治罪的了。

这算是一种僭越,吴邴不该有的派头。

士卒相互踩踏,溃不成军。

马车前面就不是一马平川了,阻碍很大。

吴邴急了,“给我快点。”

“大人,如果再快,恐怕就要伤到自己人了。”

“这是命令。”

车夫没有办法,只能依令行事。

拔出佩剑,把车前的战马划伤了。

战马吃痛,四匹马十六个马蹄子,疯狂的捣腾。

吴邴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直接回后倒飞了过去。

吴邴的这辆马车,四处都是窗户,就是为了让自己凉快一点。

现在好了,直接从窗户口撞出去了。

吴邴跌倒在地上,一下子站不起来,腰疼。

吴邴哪里受过罪啊!刚要让人把他拉起来。

一双大脚就映入了他的眼帘,直接从他的身上踩过去。

逃命呢?谁管你是不是大人啊!

吴邴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身上的疼痛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混蛋。”

紧接着他的手被踩了一下,腿胳膊接连受罪。

渐渐的他哪哪都疼,直到一个马蹄子落了下来,他就失去意识了。

坐在马上的赫连勃勃完全都没有察觉,还在向前追杀呢?

赫连勃勃只是认为,他完成了潘闾的嘱托。

随后带兵走了,等着吴邴卷土从来。

吴邴的部曲在另一处集结,可以说是残兵败将。

都等着吴邴出来作主呢?

车夫回头,“大人,我们安全了。”

看吴邴久久没有回应,车夫才斗胆拉开了车帘。

一个哪有人啊!只有一个破烂的窗户。

“坏了,大人不见了。”

众人一合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慢慢的往回找,直到他们发现了一个破烂的尸体。

已经看不出来是谁了?但从穿着来看,就是他们的大人。

“大人,你死得好惨啊!”

一天之后,潘闾得到了消息。

这个时候赫连勃勃还不知道呢?

潘闾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只是让你拦截一下,怎么把人给弄死了,这下子麻烦了。

潘闾带人过去了,外面还有一群残兵败将呢?他怎么都得安排啊!

这样,也能摆脱一下嫌疑。

郡尉杜疣、郡丞陶熠也都跟着去了,这太守一死非同小可啊!

临淄城,已经没人顾及了。

只有李林甫和珅等人,还在那里忙着搬东西呢?

吴邴一死,刘备等人肯定要赶回。

那个时候再想有什么动作就难了,当然要抓紧时间了。

潘闾过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吴邴给安顿了。

死者为大,不能让他死后再受委屈了。

看着身边的杜疣和陶熠,潘闾再想拉拢谁好呢?

齐郡同样跟济南国比邻,要说潘闾一点兴趣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陶熠在潘闾的面前,是谨言慎行,而杜疣隐隐却有着一点巴结之相。

潘闾最后决定拉拢杜疣,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能力是一方面,不足没有关系,潘闾手下还是有不少能人的。

重要的是做人,陶熠这个人心思太重,不好拉拢。

尸体该清理的清理,伤者该救治的救治,士卒该安顿的安顿。

在潘闾的帮忙之下,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波。

刘备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吴大人,备对不起你啊!”

(本章完)

第185章 刘宏归天

刘备是声泪涕下,可在潘闾看来就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也许是潘闾看不惯一个大男人,在那里哭泣吧!

可古人就吃这一套,觉得刘备至情至性,陶熠上前,“刘长史,大人有你这样的知己是他的幸事,您请节哀吧!”

潘闾更加确定,要拉拢杜疣了。

陶熠此人,好像更看重刘备啊!

刘备所在的乐安国,同样跟齐郡比邻,他要是一点想法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潘闾说了一句,“诸位人已经死了,与其我们在这里哀悼,还不如想办法给他报仇呢?”

“潘大人说得对,我们绝对不能放过那些黄巾贼。”杜疣已经开始站在潘闾这一边说话了。

刘备:“此事大有蹊跷。”

“这话怎么说?”杜疣跟潘闾站在一边,这可是陶熠不想看到的。

“备在回来的路上去过战场,在战场的不远处,我发现了一个临时驻地,其中很有章法,不像一般的黄巾贼。”

潘闾可不想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黄巾贼之中也是有不少能人的,这并不奇怪。”

“如果只是这样,备也不会多想,可是我在这个驻地之中发现了一些散落的粮秣,这绝对不像是黄巾贼做出的事。

如果是黄巾贼,别说是粮秣了,估计连树皮都能给啃了。”

陶熠也想到了一件事,“刘长史这话到是提醒我了,这伙人根本就没有打扫战场,他们是一群假冒的黄巾贼,为了就是杀死大人。”

“这么说是吴太守的仇人,这事就不好办了。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现在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啊!更别提什么报仇了。”潘闾只能顺坡下驴。

杜疣:“陶熠是你,大人死后对你最有利。”

“杜郡尉,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还要什么证据,我现在就杀了你。”

杜疣,此举就有点不智。

趁机攀咬不是不行,但也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

潘闾突然感觉到有一股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一看竟然是刘备。

潘闾也是有点做贼心虚吧!毕竟吴邴的死跟他大有关系。

“好了,都少说两句,吴太守刚死,看你们这个德行像什么样子?

就算要争权,也要等到我们走之后吧!”

刘备:“子羽。”

“行了,这事我不管了,爱谁管谁管?”

潘闾觉得是时候该走了,他此行的目的可以说已经到达了。

至于齐郡,等他回去再慢慢图之吧!

没想到刘备竟然追了出来,“子羽,你太冲动了。”

“说实话,我只是想找个由头脱身而已。

本来出于道义,这事我应该管。

可他们那个样子你也看见了,太让我失望了,连吴太守身边的人都不想管,我也没必要多管闲事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这样不是让大家难堪吗?”

“事是自己做的,面子是自己挣的,这是他们自找的,玄德兄奉劝你一句,也早点脱身吧!”

张飞在一旁挠着下巴,“大哥,我觉得子羽说得没错啊!”

“三弟,你怎么也跟着添乱呢?”

关羽:“大哥,你是在怀疑潘闾吧?”

“二哥,子羽不是那样的人。”

刘备没有说话,其实他真的在怀疑潘闾。

在齐郡有能力做出这事的,只有潘闾。

如果是外来的人马,他事先应该能得到一点消息才对。

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一点风声都没有。

刘备顾及名声,自然做事要有头有尾了。

潘闾可没有这样的顾忌,第二天就走了,本来就没有什么证据可以指向他。

如果继续留在这,说不定就会冒出什么证据了。

人心,是最难控制。

潘闾回想宝库中的一切,“这次我们真的是赚翻了。”

和珅:“是大人洪福齐天,只可惜这宝库之中,还有很多东西我们没有拿走呢?”

“什么?这事怎么没人跟我说呢?”

李林甫:“公子请听我解释,如果把宝库中的东西都拿出来,想要不走漏风声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先拿一部分,才能把这事遮掩过去。

公子,你放心,这其中的钱财,我们大部分都已经运出来了。”

“那就派人给我盯好了,我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别人碰。”

“属下明白。”

潘闾回首看着临淄城,“齐郡,我还会回来的。”

潘闾回到济南国之后,就开始大肆的招兵买马。

时间真的不多了,从洛阳传回来的消息,徐谞死了。

是被宦官秘密处死的,这就说明徐谞这个假方士的身份暴露了。

也侧面反应出刘宏出事了,要不然徐谞根本就不至于暴露。

以刘宏的身体底子,服用徐谞的虎狼丹药,不出事就怪了。

对于齐郡,潘闾本来还想徐徐图之呢?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光明正大的支持杜疣,从中捞取好处。

刘备出面干预过,可这个时候潘闾谁的面子都不给。

管他什么刘备关羽的,挡他的路就不行。

潘闾与刘备的关系,因此闹得有点僵了。

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第二年的三月。

也就是中平六年,公元189年。

在这个月了,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

洛阳,宫城

蹇硕在一旁伺候着,“陛下,你不会有事的。”

“朕要死了。”

“陛下您千万不要这么说。”

“朕对你的嘱托,你都记下了吗?”

“奴婢记下了,扶持二皇子为帝。”

“那就好,小心大将军何进,到时候西园的重兵任你驱使。”

“唯。”

刘宏整个身体停顿了一下,然后倒了下去。

蹇硕强定心神走了出去,因为外面有人在等着他。

张让走了过来,“陛下,怎么样了?”

“陛下归天了,他命令我们扶持二皇子为帝。”

“陛下...”张让等人都哭了。

张让等人是贪恋权势,但他们跟刘宏之间的感情是真的。

他们曾经在一起共患难过。

张让不愧是是大常侍,一众宦官的主心骨。

他首先冷静了下来,权衡利弊。

扶持二皇子为帝,对他们是大有好处的,这样大将军何进就不会得势了,他们才会有好日子过。

可这件事不容易啊!何进在洛阳之中的权力太大了。

大皇子刘辩,可是他的亲侄儿,他是不会放手的。

“先封锁消息,秘不发丧。”

(本章完)

第186章 赵胜 郭胜

秘不发丧可是大不敬,作为刘宏的心腹,蹇硕当然无法接受。

“侯爷,你深受皇恩,你这样对的起陛下吗?”

“如果我们无法完成陛下的遗愿,我们才是真的对不起陛下呢?你应该知道立二皇子为帝,有多么的困难。”

十常侍为张让马首是瞻,更何况他们本来就与蹇硕有点不对付。

宦官之中,也是有争斗的。

这个时候,他们是不会听命于蹇硕的。

蹇硕算个什么东西,在宫中的地位可不如十常侍。

孙璋:“大哥,你有什么办法,直接说就是了。”

“很简单,杀了何进,这样何进就不会阻挡我们了。”

哪怕孙璋等人再胆大包天,也觉得张让这个办法,有点太耸人听闻了。

“大哥,何进出行都有兵士护佑,我们很难下手的。

而且一旦事情败露,我们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你们觉得,何进得势之后,会放过我们吗?”

张让的话,不由的让一众宦官沉思。

是啊!他们与何进之间,本来就是死对头,何进又怎么会放过他们呢?

现在朝野上下都有诛除他们的心,他们想要活下来,只能兵行险招。

蹇硕也认同这一点,“汉帝遗命,我可以调动西园兵便宜行事。”

张让:“不可,大动干戈,只会被人诟病。

就算我们除掉了何进,朝堂上的那些高官伙同何进的党羽也会对我们发难的,那个时候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们只能在悄无声息之下杀了何进,那样才不会引火烧身,就算有人想发难,也找不到任何借口。”

张让能成为大常侍,可不只是因为溜须拍马揣测圣意。

他更会玩弄权术,在乱局中求得生机。

“侯爷真知灼见,让人佩服。”蹇硕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张让多矣。

“事不宜迟,现在就让何进进宫,这样何进身边的兵士就没有任何作用,到了宫里就是我们说的算。

到时候随便找几个小黄门就能杀了,何进不足为惧。”

一众宦官拜服,“侯爷高明。”

张让等人假借皇命传召何进,何进没有多想就动身了。

何进虽然权势很大,但他毕竟不是内臣。

对宫里的事,他不是很清楚,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刘宏已经死了。

就当他快到宫门口的时候,被自己的司马潘隐拦住了。

“大将军,你现在不能进宫。”

“陛下传召,不能耽误。”

潘隐看了一下左右,说了三个字,“帝已崩。”

何进神色骇然,“你确定吗?”

“属下平素与宦官赵胜颇有私交,他是死去中常侍赵忠的族人,赵忠死后他们就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于是心中不愤,这次他冒险把消息传出,就是为了在日后争得一个好前程。”

何进还是有些担心,“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呢?”

“以大将军如今的权势,就算事有耽搁也不会被陛下降罪,大不了就是被陛下所不喜,这对大将军来说不是习以为常吗?”

“说得有理,马上回去。”

何进临时折返,让一众宦官大失所望。

纸是包不住火的,张让等人再封锁消息,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的。

尸体放久了可是会臭的,更别说宫中还有一个何皇后呢?

没过多久,何进就已经证实,汉帝驾崩的消息。

他自然非常恼怒,但他却没有冲动。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冷静。

他召集众人议事,众人也因为刘宏的死措手不及。

一些老臣更是当场哭泣,“陛下,你怎么就去了呢?”

袁绍还算冷静,“大将军,我们现在要快点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那个时候不用我们动手,自有人会动手了。

属下就不信,张让等人还敢一直欺瞒。”

袁绍说的那些人,就是朝中的清流,也是党人。

他们满腔热血只为用文字报国,眼睛里可不容一点沙子。

更别说是刘宏驾崩,这么大的事。

卢植等人得到了消息,虽半信半疑,但还是强行闯宫。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汉帝之死总不至于空穴来风吧!

在何进的暗中支持之下,张让等人抵挡不住。

只能说汉帝已崩刚要发丧,以稳住众臣。

皇帝死了,此事非同小可啊!

简直是这天下,最大之事。

众臣哀悼,又各司其职。

人死为大,更别说刘宏了,当然先要行入葬之礼了,另立新君之事容后再议吧!

不过大皇子刘辩,身为嫡长子,的确是呼声最高的。

蹇硕等一众宦官没有发声,他们现在可是人微言轻。

如果此时拿出遗诏,有点为之过早了。

只有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才能起到作用,得到众臣的支持。

在此期间,张让等人想进各种办法,就是为了杀掉何进。

可最后都功亏一篑,何进索性就称病,不陪丧不送葬,至始至终他都没有露过面。

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些许名声就没那么重要了。

十常侍之中的郭胜,跟何进是同乡。

在这个时候他起了另外一个心思,宫中有十常侍是不是太多了?

他心里是偏向于何进,主要还是何进占尽了上风。

于是他就把遗诏之事,告知给了何皇后。

何皇后本来就不是什么大肚的女人,遗诏之事她绝对不能姑息。

帝王之位,永远都是他儿子的。

怎么可以让那个贱人之子,坐上这帝王之位。

他马上把消息传了出去,何进知道之后,并没有声张。

此事干系太大了,如果让众臣知道刘宏有遗诏,还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乱子呢?

如果他们随风摇旗,立刘协为帝。

他做的这些事,不是都付之东流了吗?

现在能威胁到何进的,只有那些西园兵,所以他决定杀了蹇硕以绝后患。

就在这个时候,潘隐走了进来。

递上了刘宏的遗诏,原来赵胜为了自己的前程,把这遗诏都偷出来了。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

何进不用有任何顾忌了,当晚就发难。

可以说何进能成事,真的离不开赵胜和郭胜这个两个宦官啊!何进觉得这就是命。

(本章完)

第187章 十常侍投靠何太后

刘宏已死,号灵帝。

蹇硕真的是一个忠心之人,这些天他都一直待在皇陵之中。

没有了宫闱的保护,面对何进的手段,他全无还手之力。

最后,只能身首异处。

袁绍等人怎么都不会想到,何进会在这个时候用强。

权术之争帝王之位,最忌讳的就是用强,这是下下之策。

何苗作为何进的弟弟,事先竟然完全不知情。

“大哥,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呢?”

在何进的眼里,何苗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怎么会跟他商量呢?

“二弟,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袁绍:“大将军,你太冲动了。”

“蹇硕派人杀我,我绝对不能放过他。”

众人能说什么,众人真的是无话可说。

眼瞅着刘辩就要登上帝位了,何进可是刘辩的亲舅舅,权力已经通天了。

这个时候,谁也不想得罪何进。

“大将军,你还是继续称病吧!”

“这是为何?”

“眼下将要另立新君,绝对不能再起波澜,你还是为大皇子想想吧!”

袁绍这话,到是说到何进心里了。

接下来的事,真的是顺理成章。

十常侍等人,无力回天。

刘辩,成为了新的皇帝。

何皇后成为了太后,原来的董太后忧惧而死,剩下的党羽也是树倒猢狲散。

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宫闱之中,何家人已经只手遮天了。

张让等人,齐聚在一处偏殿之内。

他们一个个失魂落魄,天已经塌了。

连张让也没有往日的沉稳,在主位上如坐针毡。

就在此时,郭胜露出了些许笑脸。

一下子被张让看见,“郭胜,你做的好事。”

“大哥,你何出此言呢?”

“蹇硕死后,我陪人搜查过,遗诏已经不见了,难道不是你干的好事吗?

我知你与何氏亲近,没想到你会如此不智。

你以为,何进会真的放过你吗?我们是十常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这个蠢货我对你太失望了。”

蹇硕之死,跟郭胜有关系。

但遗诏之事,跟郭胜真的没有关系。

可他现在百口莫辩了,他不是蠢货,他知道遗诏才是他们真正的保命符,怎么会把自己的保命符交给何进呢?

“大哥,你听我解释?”

郭胜此话一出,也就是间接承认。

那还解释什么?张让等人也不会听他的解释。

孙璋等人更是暴起,把郭胜痛打了一顿。

郭胜的惨叫声,到是让张让冷静了起来。

他的下场,肯定要比蹇硕更惨。

他现在要自救,“好了,都是自家兄弟,给我住手。”

郭胜:“大哥...”

“我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现在你给我听好了,马上给我去找太后,说我们投靠之意。”

孙璋等人不解,“大哥,这能有用吗?何进和太后可是亲兄妹。”

“此一时彼一时,太后是君,何进是臣,君臣有别。

再说何进手掌权势,威胁的可是刘辩的帝位。

在儿子与哥哥之间,我相信哪个女人都会选择自己的儿子。

她想要刘辩掌握大权,就必须要借组我们的势力。”

张让言之凿凿,是为了以安众人之心。

其实他心里是真的没底,可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十常侍的人,都动了起来。

他们别的没有,钱有的是。

这个时候就看钱的作用了,他们用钱收买了何苗还有何太后的母亲舞阳君,为他们说话。

何苗看不惯何进独断专行,于是转而跟十常侍合作。

舞阳君,更是一个普通的妇人,自然见钱眼开。

何苗和舞阳君,都是何太后最亲近的人,他们说的话何太后还是相信的。

何太后和何进之间,也因此生了嫌隙。

权势这个东西,真的是非常可怕。

兄弟相残父子相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何家的事,可不算什么特例。

何进要杀了十常侍,被何太后所阻。

“哥哥,我需要几个贴身的人照顾。”

“宫中这么多的宦官,你怎么就偏偏看上这么几个人,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他们该死。”

何进言语粗鄙,让何太后反感。

“哥哥,你这是再命令我吗?”

“臣下不敢。”

“此事本宫自有决断,哥哥还是多想想朝堂上的事吧!”

何进就这么被打发走了,随后他找袁绍商议。

不得不说,何进对袁绍还是非常信任的。

“大将军切不可因为几个宦官,就与何太后交恶,杀十常侍也不急于一时,我们还有机会的。”

在袁绍看来,十常侍已经翻不了天了。

朝堂上有了新军,当然要减免赋税大赦天下什么的。

潘闾等人也就知道,刘宏已死的消息。

只能说刘宏死得太不是时候了,如今这天下是风雨飘摇。

他的那些个儿子又太小,如何重整朝纲呢?

刘宏给新君留下的,是一片穷山恶水。

在潘闾一旁的刘伯温感叹,“天下将乱,百姓何其无辜。”

潘闾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一团热火再燃烧,那是一种不断壮大的野心。

“继续练兵,以待天时。”

刘伯温:“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在座的都是潘闾召唤过来的人,“若群雄逐鹿,我必当仁不让,尔等有何想法。”

“我等誓死追随。”

“拜见主公。”

一声大人一声主公,这其中的变化可是天差地别。

“有尔等相助,大事可期也。”

大势的走向,已渐渐明了。

各地的有识之士,都起了私心。

刘备也是如此,他在乐安国也开始招募新军。

齐郡的事他也不插手了,把与潘闾的恩恩怨怨先放到一边。

在袁绍看来,十常侍已经翻不了天了。

朝堂上有了新军,当然要减免赋税大赦天下什么的。

潘闾等人也就知道,刘宏已死的消息。

只能说刘宏死得太不是时候了,如今这天下是风雨飘摇。

他的那些个儿子又太小,如何重整朝纲呢?

刘宏给新君留下的,是一片穷山恶水。

在潘闾一旁的刘伯温感叹,“天下将乱,百姓何其无辜。”

潘闾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一团热火再燃烧,那是一种不断壮大的野心。

“继续练兵,以待天时。”

(本章完)

第188章 孙乾公佑

潘闾就是来挖墙脚的,既然不能在暗地里挖掘,那就明着挖。

潘闾就不信了,孙乾还能跑得了。

在青州这片土地上,潘闾的名声绝对好过刘备。

“玄德兄,你不是在乐安国招兵买马吗?怎么有空来北海了?”

这其实也是刘备想问的,潘闾的到来,让他意外,同时也让他警惕。

无事不登三宝殿,潘闾之前又跟孙乾不认识,他的目的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子羽,你不会是来跟我抢人的吧!”

有些事放到明面上,就不好看了。

如果潘闾是一个要面子的人,此时肯定会拿别的理由搪塞。

可惜潘闾不会,因为他不要脸,“玄德兄,真让你说着了。

孙先生,是大儒郑玄的弟子,当下青州少有的才学之士,我手上的事是一团乱麻,正想要孙先生帮我排忧解难呢?”

孙乾现在就是正主,两方人都在抢他。

寒窗苦读,学得治世安民之法。

孙乾就是想投效朝廷,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无论去乐安国还是去济南国,都能实现他的抱负。

可孙乾还是偏向于刘备,因为他先认识的刘备,难免会先入为主。

还有就是潘闾的麾下有不少大才,刘伯温、李林甫等人的名声他都有所耳闻。

而刘备的麾下,却急需文臣。

他去了,可以说就是独一份,肯定会受到重用。

锦上添花,又怎么比得上雪中送炭呢?

“潘大人,抬爱了。

你治下的济南国路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是青州的一块净土,但...”

“停。”潘闾马上阻止孙乾说下去,一个但字就说明了一切。

这是一个转折的信号,孙乾前面都是好话,那结果肯定就是不尽如人意了。

潘闾必须换一番说词了,“孙先生,是个明眼人,应该知道我治下不止一个济南国。

地方太多了,受苦的百姓也就多了,我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孙先生,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难民的面子上吧!”

刘备:“子羽,你这么说就强人所难了,哪里没有受苦的百姓啊!乐安国的百姓也不是很好。”

“这能怪谁啊!”

潘闾直接翻脸了,现代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好,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

为了人才,潘闾什么都不顾了。

“乐安国的百姓为什么过得不好,还不是你玄德兄穷兵黩武,你百姓都过成那样了,你还招兵买马呢?

我早就想说你了?你拿什么养兵啊!还不是百姓的血汗。”

“你...”刘备怎么都不会想到,潘闾会说出这样一番言语,太诛心了吧!

“你潘闾,不也在招兵买马吗?”

潘闾向洛阳的方向拜礼,“灵帝驾崩,少帝年幼,我等地方主官,当然要防患于未然,但也要量力而行。

我是招兵买马不假,这个我不否认,但我再招兵买马,也不会让百姓受苦,谁让我有钱呢?我用的是自己的钱。”

孙乾,可不想看到这二人,在自己的家里打起来。

“两位大人,请回吧!让在下再好好考虑考虑。”

潘闾的那番话,让孙乾动摇了。

刘备和潘闾一起出门,刘备那个脸色啊!非常难看。

“子羽,你招揽人才就招揽人才,可你刚才也太过分了吧!”

“玄德兄,我也不瞒你了,新君继位,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未必就没有我等的机会,我打算把自己的位置,再向上争取一下。

孙先生这样的才学之士名声在外,正是我所需要的。

你就让我一次,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什么人情能比得上一个人才啊!

更何况孙乾还不是普通的人才,他是郑玄的弟子。

郑玄一生中,有很多弟子。

同窗之谊,是最为牢固的。

招揽了一个,也许就能招揽第二个第三个。

孙乾,可以说就是招揽人才的敲门砖啊!

还有郑玄的弟子之中有不少已经当官了,这些可都是香火情啊!谁不想要啊!

“那只能各凭本事了,但子羽你能不能注意点分寸。”

别看刘备只比潘闾大了几岁,却颇有长者之风啊!

“我这不习惯了吗?我这都收敛很多了,你了解我的。”

潘闾的手段,刘备可是见识过的,无所不用其极。

就是因为见识过,刘备才没有那么动怒。

“我们都是青州的官员,我的乐安国相之位,洛阳那边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日后难免互帮互助,你最好掂量掂量。”

看来少帝即位,真是让刘备得到了一些好处。

不过也不奇怪,现在何进手握大权。

与朝中的那些老臣清流甚是亲近,卢植恐怕能说上话了。

“那就要恭喜了。”

“....”

到了晚上,潘闾直接让人把孙乾请了出来。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难免用了一点强。

谁大晚上睡得好好的,愿意跟你出来啊!

“孙先生,得罪了。”

孙乾一身白衫从麻袋里钻了出来,“潘大人,你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孙先生,你别生气,我这就扶你出来。”

“不劳烦了。”

孙乾刚走出去几步,受不了了,主要是太疼了。

打着赤脚在地上走,有点硌得慌。

“孙先生,我这么做也是出此下策,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孙乾就是不想听也得听,他走不了啊!

于是他回到了麻袋里,这个动作让潘闾注意到了。

潘闾来到北海,带了很多东西。

但就是没带履靴,他脚上只有一双。

毫不犹豫的就脱了下来,放在了孙乾的面前。

“不知先生,对齐郡的情况可有耳闻。”

“自然,听说齐郡最近有点混乱。”

灵帝死了之后,刘备在乐安国闷头发展,再也不管齐郡之事。

他到是知道,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

这就把齐郡郡丞陶熠给坑了,陶熠自知不能再与杜疣对抗,于是人家就另谋出路了。

杜疣是个莽夫,他哪懂得治理地方啊!

潘闾想帮他,可他到好却防着潘闾。

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养不熟,于是齐郡在杜疣的祸害下,就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潘闾故意纵容的原因。

他不当坏人,潘闾怎么当好人啊!

(本章完)

第189章 整顿齐郡

“我想先生帮忙治理齐郡。”

儒学的学说,君君臣臣,注重的就是礼法,所以被上位者所推崇。

孙乾也不例外,“潘大人,你是济南的国相,未免管得有点太宽了。”

“我知道,有人说我贪权,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青州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孙先生你应该很清楚。

灵帝在位时不管我们,少帝即位外戚权势太大,几年之内也管不了我们,我们这些青州的官员只能自己管自己。

青州的百姓何其无辜啊!我不想他们受苦,所以请先生出山。”

孙乾也是青州人,潘闾的这番话对他的触动很大。

朝廷对青州,的确是太疏忽了。

“名不正言不顺,眼下齐郡没有主官,更不能征辟我为官,你又让我怎么帮忙呢?”

“谁说名不正言不顺,就不能治理地方了,那个名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

潘闾愣了一下,“为了百姓,孙先生你就不能放下心中的坚持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

潘闾怎么都不会想到,事情竟然会卡在这儿。

“这么说,先生是想投靠刘备了?”

“乐安的百姓,也需要我。”

潘闾:“乐安的百姓,即使没有先生,也能在这个世道活下去,刘备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可齐郡的百姓没有先生,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我索性把话说白一点,济南有我,平原有恒赴,可齐郡谁都没有啊!”

“平原郡的恒赴也是幌子吧!据在下所知,平原郡早就在潘大人的治理之下了。”

孙乾知道这一点,潘闾并不意外。

他毕竟是个有识之士。

“这个我承认,可我能帮忙治理平原郡,却不能帮忙治理齐郡,力有不逮独木难支啊!

青州各郡都是烂摊子,太难管了。

明天我在城门口等你,如果先生不来我就走了。”

该说的不能说的,潘闾都说了。

如果孙乾还执意投靠刘备,那真是铁了心了。

无论潘闾再做什么?那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早点走呢?

孙乾回到了自己的地方,脚上穿的是潘闾的履靴。

孙乾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有了一个决定。

............

潘闾是要离开,但他没想过要早走。

对潘闾来说,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他是不会起早的。

天下最舒服的一件事,莫过于睡懒觉。

等他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带人到了城门口,却发现刘备和孙乾一起站在那。

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还是输给了刘备。

“玄德兄好巧啊!你也要走吗?”

“公佑要走了,我没有理由留在这。”

潘闾一听好像有转机啊!

“孙先生?”

“潘大人食言了,你不是说要等我吗?”

“那个昨晚睡得太晚了。”

“....”

孙乾最终选择,以百姓为重。

所以他决定跟着潘闾一起走,刘备是后来才闻讯赶来的。

都这样了,刘备还向孙乾套近乎。

他真是锲而不舍呀!有恒心,但潘闾可没有那样的耐心。

“玄德兄,我们要上路了,后会有期。”

“公佑,你要保重。”

刘备看都不看潘闾,是真生气了。

在潘闾来之前啊!刘备与孙乾之间,有过一段交流。

通过交流刘备可以知道,潘闾又要暗中耍手段。

刘备没有跟潘闾当场翻脸,已经是他有涵养了。

孙乾跟刘备那是依依不舍啊!潘闾只能把他给拽走了,弄得潘闾跟棒打鸳鸯似得。

“我想先生帮忙治理齐郡。”

儒学的学说,君君臣臣,注重的就是礼法,所以被上位者所推崇。

孙乾也不例外,“潘大人,你是济南的国相,未免管得有点太宽了。”

“我知道,有人说我贪权,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青州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孙先生你应该很清楚。

灵帝在位时不管我们,少帝即位外戚权势太大,几年之内也管不了我们,我们这些青州的官员只能自己管自己。

青州的百姓何其无辜啊!我不想他们受苦,所以请先生出山。”

孙乾也是青州人,潘闾的这番话对他的触动很大。

朝廷对青州,的确是太疏忽了。

“名不正言不顺,眼下齐郡没有主官,更不能征辟我为官,你又让我怎么帮忙呢?”

“谁说名不正言不顺,就不能治理地方了,那个名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

潘闾愣了一下,“为了百姓,孙先生你就不能放下心中的坚持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

潘闾怎么都不会想到,事情竟然会卡在这儿。

“这么说,先生是想投靠刘备了?”

“乐安的百姓,也需要我。”

潘闾:“乐安的百姓,即使没有先生,也能在这个世道活下去,刘备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可齐郡的百姓没有先生,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我索性把话说白一点,济南有我,平原有恒赴,可齐郡谁都没有啊!”

“平原郡的恒赴也是幌子吧!据在下所知,平原郡早就在潘大人的治理之下了。”

孙乾知道这一点,潘闾并不意外。

他毕竟是个有识之士。

“这个我承认,可我能帮忙治理平原郡,却不能帮忙治理齐郡,力有不逮独木难支啊!

青州各郡都是烂摊子,太难管了。

明天我在城门口等你,如果先生不来我就走了。”

该说的不能说的,潘闾都说了。

如果孙乾还执意投靠刘备,那真是铁了心了。

无论潘闾再做什么?那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早点走呢?

孙乾回到了自己的地方,脚上穿的是潘闾的履靴。

孙乾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有了一个决定。

............

潘闾是要离开,但他没想过要早走。

对潘闾来说,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他是不会起早的。

天下最舒服的一件事,莫过于睡懒觉。

等他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带人到了城门口,却发现刘备和孙乾一起站在那。

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还是输给了刘备。

“玄德兄好巧啊!你也要走吗?”

“公佑要走了,我没有理由留在这。”

潘闾一听好像有转机啊!

(本章完)

第190章 愚忠的父亲

正值大乱来临之际,地方上绝对不能乱。

所以这段时间,潘闾一直待在齐郡,就是为了看住杜疣。

其他人,还真的没有这个面子。

潘闾有想过杀了他一劳永逸,可又怕横出枝节。

他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闲心,来处理地方上的事了。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远方的洛阳。

这个时候潘凤夫妇却回来了,潘闾只能带人回到济南国。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们还不能回来吗?”

王氏:“老爷,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闾儿他现在可是一方国相,你也得顾忌一下他的颜面啊!”

“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给我进去。”

看潘凤这个样子就知道出事了,潘闾洗耳恭听。

“父亲,你有什么可以教导我的吗?”

“我当初不让你跟宦官走的太近,可你到好巴结十常侍,坐上这济南国相之位,你风光了是吧!一方主官作威作福。”

潘华替潘闾说了一句好话,“父亲,大哥他做的好事啊!”

“好事?现在就要变成坏事了,大将军掌权,正在清除宦官一党的官员,连十常侍都要避及锋芒只能自保,你觉得你大哥跑的掉,什么都不懂的东西?”

“新帝刚刚即位,大将军就算要清除宦官一党,也必定是俗务缠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呢?父亲放心我心里有数。”

潘凤看潘闾完全不在意,更是恼火。

“你心里有数,除非太阳能打西边出来,你最近到处招兵买马,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自保了,你是落人话柄知道吗?赶紧把你那些乌合之众都给我散掉。”

面对潘凤,潘闾可以做出任何妥协。

但唯独,这兵马之事不行。

这是潘闾,在乱世中生存下去的依仗。

“父亲,你觉得我真的没有防备吗?我与西园的典军校尉曹操交好,他会帮我说话的。

还有大将军的弟弟何苗贪财好物,也是可以利用的,我要自保并不困难。

更何况我已经上表大将军,表示投效之意。

大将军与十常侍的争斗,毕竟是朝堂的事,对地方上的事,他不会赶尽杀绝的。”

潘凤坐了下去,有准备就好,他还能放点心。

“你这鬼精鬼精的样子,像谁?”

“父亲,像你啊!”

“滚。”

走潘闾是肯定要走的,难道待在这挨骂呀!

但潘闾必须要问一句,“父亲,你们回来,只是为了我的事吗?”

“其实是文节让我先回来的,他让我在济南等他的消息。”

韩馥韩文节,看来这老小子也察觉到了什么,他这是要跑啊!

算他有点良心,知道先把潘凤等人支走。

“父亲一路颠簸,你好好休息吧!”

如今的潘闾也算是镇守一方,那府邸不可谓不大。

在衣食住行这方面,潘闾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小气过。

潘闾做了那么多事,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吗?他是不会本末倒置的。

对待潘凤夫妇,那是尽孝,更是不能小气。

潘闾全权让和珅安排了,和珅是什么人啊?人精啊!

为了伺候好二老,那是尽显奢华面面俱到。

王氏很开心,可潘凤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差点把案子掀了。

“你说你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潘闾真想骂人了,对你好还不行。

“父亲,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打肿脸充胖子,在座的就我最穷,不是二老回来了吗?我总不能让二老吃糠咽菜吧!”

王氏:“闾儿,真是苦了你了。”

“你还信他说的话,他在这里哭穷没看出来吗?”

这顿饭吃的真是没意思。

可他潘闾不知道,他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次日潘凤就去了兵营,潘闾不想再跟他争吵,所以就让潘华跟着。

有潘华在,潘凤自然是畅通无阻了。

潘凤是武官,还是一个经历过沙场的武官。

一支部曲的实力通过他的训练就知道了,潘闾的部曲气势逼人声音震耳,“这真是精兵啊!”

潘华有什么说什么,“父亲,这还只是东大营的兵马,你去北大营看看,那才是精兵呢?”

潘凤一听这话,“什么还有北大营?”

“当然了还有西大营南大营?”

“那个臭小子有多少兵马?”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潘华不清楚,潘凤还不会自己看吗?

他花了三天时间,把东西南北四个大营转了一个遍,粗略估计一营之中兵马三千,四个大营就一万二千人。

这已经远远超编了,而且还不是什么乌合之众,都是敢战之士。

气急之下,潘凤闯了府衙。

“逆子,你要造反呢?”

潘凤以为潘闾在里面,其实潘闾不在。

潘闾在后院,他去的那个地方,正是刘伯温等人处理政务的地方。

“来人,把他押下去。”刘伯温是真不惯着。

“谁敢?”

潘凤喊这话一点用没有,他还是被强行押了下去,动手的是牛皋。

和珅在一旁叹为观止,“刘大人,那可是主公的父亲。”

“我知道。”

“那你还这么做?”

“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如果传扬出去对主公不利。”

“刘大人,你太认真了。”和珅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谁都知道潘闾麾下,刘基刘伯温是最难说话的。

当潘闾知道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潘凤被下了大狱,当然潘闾是不会追究刘伯温的,人没错,府衙岂是说闯就能闯的。

潘凤是真不让人省心啊!

“父亲,你也是当过官的人,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你养兵自重,有叛逆之嫌。”

“如果你不是我的父亲,你怎么知道我在养兵自重,还有养兵自重的何止我一人啊!各大世家都在养兵自重,你不会不知道吧!”

在潘闾看来,养兵自重是很普遍的事情。

可潘凤却接受不了,“你这样会牵连很多人的。”

“父亲,你给我半年时间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你还想有半年时间,我出去之后就上报朝廷。”

都说虎毒不食子,怎么潘凤就没有这个觉悟呢?

潘闾才发现,潘凤有点愚忠啊!

(本章完)

第191章 嘉德殿前斩何进

潘闾:“父亲,你是认真的,你是想让孩儿去死吗?”

潘凤也是在气头上,老子让儿子的人抓了起来,就没有听说过。

“你死总比大家死要好。”

“看来父亲需要冷静冷静。”

潘闾转身走了,潘凤在牢中大骂,说得才难听呢?

连在外面的潘华都听见了,“大哥,你真的要把父亲关起来。”

“这难道还有假吗?”

“大哥,我一直以来都听你的,但这次我不能听你的。”

“你放心,只是一会,我这就回去面见母亲,让她出来缓和一下,要不然这个时候放出来,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

“大哥,父亲他不会听母亲的。”

这个潘闾知道,“至少能让父亲冷静一点,到时候再说吧!”

“那好,我在这里等着。”

潘闾回去跟王氏一说,王氏也急了,“你啊!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王氏去了府衙,在牢里待了很久。

最后跟着潘凤一起出来,潘闾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被别人打,潘闾还能还手。

被潘凤打,潘闾就只能忍着了。

“逆子,我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一到,你把这些事都给处理干净,否则你别怪为父大义灭亲。”

“父亲,我说的是半年。”

“我说什么就是说什么?”

潘闾是真怕了,“听你的听你的。”

还是先挺过这三个月再说吧!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至此之后,潘凤是成天盯着潘闾,就没有别的事干。

这三个月,对潘闾来说是度日如年。

直到洛阳有消息传来,何进召董卓和丁原进入洛阳清君侧。

潘闾才松一口气,这一天它终于来了。

潘闾把这件事跟潘凤一说,潘凤完全不在意,“清君侧不是好事吗?那些宦官早就该死了。”

潘凤除了带兵打仗,其他的真是什么都不懂。

“父亲,清君侧是好事的,但杀几个宦官,哪用得着外臣进洛阳啊!

何进,此举至少帝于何地?

董卓、丁原皆手握大军,他们一旦进入洛阳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些事大将军自有判断,不用你管吧!”

索性潘闾就把话说得明白一点,要不然潘凤永远都不懂,“何进为什么要清君侧,他就是为了跟少帝争权。

你看我养兵自重就说我要造反,那何进又在做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洛阳兵马何止十万,用得着外兵进京吗?”

“这.....”

潘闾:“父亲,我不求你支持我,只希望你不要阻拦我。”

.............

洛阳,芳泽阁

曹操单独宴请袁绍,“本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献策让外臣带兵进京。”

“孟德,你应该清楚有些事我们不方便去做?”

“那也轮不到外人去做,你眼中还有陛下吗?”

“孟德,大将军决意如此,已经不可逆了。”

曹操心有汉室,他决定再争取一下,“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可结果呢?你现在连大将军府都进不去。”

“你和我不同。”

“是啊!我与你不同,但我的家人都在洛阳,我不能冒这个险。”

就在袁绍跟曹操争论的时候,宫里面也是一团乱麻。

不管外臣进京之后,会衍生出怎样的结果。

张让等人都逃不掉了。

哪怕何进是为了自己的面子,都不会再放过十常侍了。

孙璋:“大哥...”

张让下定了决心,“走,跟我一起走面见太后。”

何太后的消息不灵通,她一切的消息来源都来自于十常侍。

“太后,大事不好了,大将军他要行窦氏之举。”

外戚窦氏欺压汉室,何太后可是见识过的。

“大哥,他不会这样的,陛下可是他的亲侄儿。”

“大将军,已经传召大军进京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奴婢请令,软禁大将军于宫廷之中,等陛下手握之权之后,再做定夺。”

张让很聪明,他说的是软禁。

可实际上,他要做的是杀人。

何太后哪里懂得这些啊!她只想自己的儿子坐稳帝位。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张让假借太后的懿旨,让何进进入宫中。

对于自己的妹妹,何进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他还想再劝劝何太后,杀了张让等人呢?

可他进宫之后,见到的不是何太后,而是十常侍。

“你们竟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大将军,你看不出来吗?你走不掉了。”

“你们这些祸国殃民的宦官,难道想犯天下之不韪吗?”

“大将军,都说我们十常侍祸国殃民,可我们到底做什么了?我们做的那些事,先帝都是知道的,可那些朝廷高官做的那些坏事,先帝却全然不知,到底谁忠谁奸啊!”

都这个时候,何进还自视甚高,“巧舌如簧。”

张让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大将军,你不要怪我们。”

一众小黄门冒了出来,手上拿得都是刀剑。

何进奋起反抗,但一人之力难免有用尽的时候。

何进,被尚方监渠穆斩于嘉德殿前。

至于权势通天的大将军,就这么死了。

何太后想兴师问罪,毕竟何进是她的大哥,血浓于水。

“你们怎么敢这么做?”

“太后恕罪,这一切都是一个意外,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安抚群臣,要不然这洛阳就要乱了。”

何太后垂帘听政不假,但她终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

她什么都不懂啊!现在只能依靠张让。

张让传令尚书台,诏令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

张让现在求安稳了,再也不想立二皇子为帝之事。

樊陵许相,都是大大的忠贞之人,至少这个时候不会乱来就行了。

可尚书台的人却有疑虑,这事也太大了。

要求和大将军,共同商议。

张让只能把何进的人头交了出去,说何进谋反。

可这话谁信啊!何进已经大权在握,他已经没有必要谋反了。

袁绍等人听说之后,马上起兵,他们可不想让十常侍重掌权柄,那样一来就等着被秋后算账吧!

(本章完)

第192章 酸枣会盟

西园之内刀兵四起,血腥遍地。

曹操:“元让,你快去杀了赵融。”

“喏。”

谁也不会想到,战事就这么发生了。

何进死的太突然了,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曹操等人深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十常侍得到外力的支持。

一战,不可避免。

赵融等人,虽然皆是武官。

但本事却是差强人意,很快就屈于下风。

他们善于溜须拍马,领兵作战可不是他们的长处。

夏侯惇很快就手刃了赵融,夏牟冯芳带人逃窜。

洛阳这个大汉曾经最繁华的地方,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这个时候,曹操却得到了一个消息,袁绍等人竟然要冲击宫城。

作为汉臣,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曹操马上过去阻止,“本初,你想干什么?”

“孟德,你来的有点晚了。”

“你们这是僭越犯上。”

“事急从权,十常侍已经关闭了宫门,再等下去,恐怕要出大事了。”

“绝对不行。”

曹操的态度是很强硬,身后也有一些忠心的汉臣支持。

也不知道十常侍是怎么想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把何进的人头扔出了宫外。

“陛下有命,尔等速速退兵。”

看见何进的人头,袁绍等人难免兔死狐悲。

今天是何进死了,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他们,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孟德,你也看见了,这帮子宦官当着我们的面假传皇命,再让事态发展下去还得了,众人听令攻城。”

这处宫门,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攻破了。

实在是十常侍大势已去,就连他们一直以来拉拢的禁军,也不帮他们了。

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谁管谁啊!

众人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但各有私心。

没过一会,这宫闱之内,就是乱兵四起。

到处都有人烧杀抢掠,宫女被玷污,宦官被屠杀。

曹操真的是想管,但真的管不了。

更何况,陛下还在等着他们。

张让等人为了保命,挟裹着刘辩刘协出了宫城。

没人比他们更熟悉这个地方,所以让他们侥幸逃脱。

当晚就来到了小平津黄河渡口,可惜没有船。

远处的火烛是越来越近了,正所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张让等人,自知跑不掉了。

“两位皇子,老奴以后不能在身边伺候了。”

不管怎样,张让等人是不会对刘辩刘协不利的。

最后纷纷跳入了黄河,刘辩傻眼了,刘协虽小但非常冷静,“大哥,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好。”

他们算是幸运的,被大臣闵贡找到了。

随后袁绍等人也到了,可好巧不巧在半路上就遇见了董卓。

在兵力上,董卓占据绝对的优势。

强行把刘辩刘协接了过去,众人敢怒不敢言。

形势比人强,再说董卓此举也说得过去。

在众人看来,就是想抢功。

董卓进入洛阳之后,就原形毕露。

把洛阳之内的兵卒全都据为具有,敢反抗者皆杀。

没过多久就废了少帝,立二皇子刘协为帝,原少帝成为了弘农王。

朝廷又一次另立新君,同样的大赦天下。

董卓为了安抚群臣,把洛阳的一些官员都外封了。

其中就包括,御史中丞韩馥。

他成为了冀州牧,董卓就是看中他的不作为,才委以重任的。

远在济南的潘凤,也收到了一封信。

韩馥想让潘凤过去帮他,于情于理潘凤都是要去的。

“逆子,我要走了。”

潘闾不耐烦的说道:“走就走呗,你不用跟我说。”

“你是对的。”

这到是潘凤少有的认同潘闾,他就是再后知后觉,如今的情况他也看得清楚了。

生逢乱世,群雄要逐鹿了。

“父亲,你这次把母亲留下吧!”

“也好。”这个时候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济南这个地方,潘闾经营多年,的确更加安全。

潘凤走了,没有一丝犹豫。

韩馥对他委以重任,成为了冀州大将,这样潘闾也就放心了。

洛阳,真是风云突变,可谓是一天一个样。

董卓越发的不知收敛,他夜宿宫廷,自称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全无人臣之礼。

袁绍痛斥,被贬渤海太守。

曹操更是激烈,亲身上前刺杀,最后逃出洛阳。

公元190年,也就是刘协在位的第一年,改年号初平。

曹操假借天子之命,要讨伐逆贼。

群雄响应,主要也是因为嫉妒,凭什么董卓就能在上面作威作福啊!

原来的董卓,也不过就是个太守而已。

潘闾当然要去了,这种事怎么少了他。

他现在可是手握三郡之地,绝对算得上是一方之雄了。

不过他留了一手,只带了一万五千人前去会盟。

不像是刘备,可谓是拼尽全力了。

听到点风声他就去了,潘闾都要慢他一步。

“伯温,家里有劳你了。”

“主公放心。”

.................

酸枣就是会盟之地,也就是天下群雄聚集之地。

潘闾来的不算太晚,还有很多人没来呢?

正好跟曹操叙叙旧,“曹大哥,没想到再次相见,会在这样的局势之下。”

“是啊!谁会想到呢?”

“曹大哥,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当然,董卓倒行逆行,肯定不能长久。”

曹操还是有点想当然了,他把一切事情都想得太美好了,却不知如今的群雄,又有几个眼中还有汉室的。

“不说这些了,心里憋得慌,听说袁绍带了五万兵马过来,他哪来的这么兵啊!”

“四世三公的袁家,想要些许兵马还不容易吗?”

“曹大哥,你不也是三公之家吗?你怎么就这点兵马呀!还不如我呢?”

“我算什么三公之家啊!我家那个老爷子当太尉也不过是一年,我这点兵马还多亏了好友的资助,要不然连这点兵马都没有。”

说到底,酸枣会盟,是曹操个人的行为。

又假借天子之名,太过冒险了。

他背后的家族不想受到牵连,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支持。

“原来是这样,你是亲生的吗?”

“我看你是找打吧!”

“难道被我说中了。”

“滚。”

“.....”

潘闾很珍惜现在,因为以后不会再逍遥了。

(本章完)

第193章 温酒斩华雄

群雄在酸枣待了一个多月,足足聚集了二十路大军。

潘闾就是其中之一,这想来都来了,不想来的也不用强求了。

会盟讨伐,就在今朝。

袁绍成为了盟主,众人喝下了血酒。

潘闾是强忍着才喝下去,实在是太不卫生了。

潘闾跟在曹操的身后,看四下无人就问了一句,“曹大哥,刚才你怎么支持袁绍为盟主啊!我觉得你比他合适。”

“这话以后少说,袁家名声再外,更容易聚集人心,人心所向才可以完成大事。

还有袁氏两兄弟带得兵马是最多的,他们是志在必得,如果不让他们如愿,我怕他们会不服啊!”

潘闾夸赞了一句,“还是曹大哥识大体重大局啊!”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啊!你看看这里面的人谁像你?”

“曹大哥,这你就说错了,我可是很认真的,你看着吧!明天这先锋之位,我要定了。”

这次,潘闾就是为名而来。

他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曹操打量着潘闾,“就你还想当先锋?”

“我怎么了?我很厉害的好吗?怎么你还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这先锋之位已经定好了,是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

“这事也能内定?”

“这是昨日我与本初,共同商议出来的结果。”

好家伙不只是先锋之位内定,就连这盟主之位也是内定好的。

“曹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就不关照一下自己的兄弟呢?”

“如果能关照我肯定关照你啊!可谁让你跟宦官走的那么近呢?你让我怎么关照你,你老实的随盟军出发吧!”

“.....”

想抢这先锋之位的,不只是潘闾一人。

可结果,还是孙坚拔得了头筹。

一些人不甘心,擅自出手了。

就比如说鲍忠,可他却成了一个笑话。

他发兵汜水关,没到几个回合,就被汜水关的守将华雄斩于马下。

他死了不要紧啊!坏的却是盟军的名声。

袁绍严令,不许人再擅自出手,违者军法处置。

孙坚,不愧是江东猛虎啊!

在汜水关下,与华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得是你来我往。

袁术,在私下底跟孙坚有些过节,于是就断了他的粮草。

以至于孙坚兵败垂成,连带着部将祖茂都死于非命。

孙坚回到酸枣之后,跟袁术闹得是很不愉快。

差点就兵戎相见了,还是曹操出面调停双方才罢手的。

华雄乘胜追击,在酸枣城外叫阵。

袁绍坐在主位不慌不忙,“谁人可斩华雄?”

袁术的部将俞涉上前,“末将请令。”

“赐酒。”

此时的袁术,还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孙坚。

可几通鼓过后,一个兵卒跑了进来,“报,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被华雄斩了。”

众人大惊,俞涉在南方也是有名的将领啊!

韩馥请命,‘’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不可。”潘闾连忙阻止。

群雄愣了一下,也没见过这样的。

潘闾当即阻止,“我父身有隐疾,他此时上阵,不但不能斩将,还有性命之危。”

袁术一直以来就看潘闾不顺眼,“潘国相,你不能因为一家之事,就罔顾大事啊!”

“我就是以大事为重,才直言不讳的。

我们已经败了一次,如果再败会影响士气的,我有大将典韦,可斩华雄。”

“典韦是员虎将,出去必能建功。”曹操当然帮着潘闾说话了,他不了解潘凤,但他了解典韦。

以典韦的本事,拿下华雄十拿九稳。

潘凤人高马大身拿大斧,的确很是威风。

可跟典韦一比,就跟弱鸡似得,众人也不在反对了。

可鼓声刚起,却又停了。

袁术叫嚣道:“孟德潘闾,这就是你们看中的人。”

潘闾不以为意,“比我想象的快多了。”

不久典韦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华雄头颅,他可是一合斩将。

连袁绍刚刚赐下的美酒,还没有凉呢?

典韦一饮而尽,“好酒。”

这次,潘闾就是为名而来。

他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曹操打量着潘闾,“就你还想当先锋?”

“我怎么了?我很厉害的好吗?怎么你还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这先锋之位已经定好了,是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

“这事也能内定?”

“这是昨日我与本初,共同商议出来的结果。”

好家伙不只是先锋之位内定,就连这盟主之位也是内定好的。

“曹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就不关照一下自己的兄弟呢?”

“如果能关照我肯定关照你啊!可谁让你跟宦官走的那么近呢?你让我怎么关照你,你老实的随盟军出发吧!”

“.....”

想抢这先锋之位的,不只是潘闾一人。

可结果,还是孙坚拔得了头筹。

一些人不甘心,擅自出手了。

就比如说鲍忠,可他却成了一个笑话。

他发兵汜水关,没到几个回合,就被汜水关的守将华雄斩于马下。

他死了不要紧啊!坏的却是盟军的名声。

袁绍严令,不许人再擅自出手,违者军法处置。

孙坚,不愧是江东猛虎啊!

在汜水关下,与华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得是你来我往。

袁术,在私下底跟孙坚有些过节,于是就断了他的粮草。

以至于孙坚兵败垂成,连带着部将祖茂都死于非命。

孙坚回到酸枣之后,跟袁术闹得是很不愉快。

差点就兵戎相见了,还是曹操出面调停双方才罢手的。

华雄乘胜追击,在酸枣城外叫阵。

袁绍坐在主位不慌不忙,“谁人可斩华雄?”

袁术的部将俞涉上前,“末将请令。”

“赐酒。”

此时的袁术,还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孙坚。

可几通鼓过后,一个兵卒跑了进来,“报,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被华雄斩了。”

众人大惊,俞涉在南方也是有名的将领啊!

韩馥请命,‘’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不可。”潘闾连忙阻止。

群雄愣了一下,也没见过这样的。

潘闾当即阻止,“我父身有隐疾,他此时上阵,不但不能斩将,还有性命之危。”

(本章完)

第194章 止步虎牢关

袁绍一张嘴就没安好心,“潘国相,你手下典韦乃勇猛之士,定可斩这吕布,扬我盟军声威。”

典韦是纯粹的武人,一听这话,“末将请战。”

潘闾就觉得袁绍这个盟主,当得也太容易了吧!从头到尾就没见过他的人出手。

“不是我不允,而是这吕布非一人所能及也,还是多找几个人一起上吧!”

“以多欺少非大丈夫所为。”袁术也在那里说风凉话,他也好意思。

“哼。”潘闾撇着嘴,“难道车轮战法就是大丈夫所为吗?”

在场的诸侯都不笨,只是被吕布的勇武所震惊了,才会有所疏忽的。

是啊!事情都已经这样,也用不着顾忌了。

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上前,“末将请战。”

此时的曹操还是一片丹心,“去吧!小心一点。”

典韦、夏侯兄弟,一起冲了上去。

典韦的的力气,并不弱于吕布。

二人一交手,吕布神色一凝,“总算来了一个像样的。”

“吕布,你拿命来。”

“世间想杀我吕布者多矣,但不是你。”

吕布认真了,一把方天画戟,在手中跳跃。

在潘闾等人看来,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都已经出现重影了,不由的感叹这还是人吗?

吕布不只有力量,还有武艺。

在这一点上,典韦就差了一点了,他的出身不好,学的也都是野路子,自然有所不足。

好在有夏侯兄弟在,弥补了他的不足。

三人合力,才把吕布逼于下风。

可吕布还没有输,硬生生的拉了一下赤兔马。

躲过了夏侯渊的一刀,赤兔马整个飞跃而起。

足足有五丈高,这人不像人马不像马,不愧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吕布的方天画戟,硬生生的劈下。

夏侯渊只能硬接,吕布是故意找上夏侯渊的。

谁让夏侯渊,在三人之中力量是最小的。

吕布青筋暴起用尽全力,还有的就是人借马势,这一招非同小可啊!

典韦夏侯惇想帮忙都来不及,这一招实在是太快了。

夏侯渊,双臂一震。

只见整个长刀柄都弯了下去,都快碰到他的鼻头了。

生死之间,夏侯渊也算是超长发挥。

这一招他算是接下了,可他胯下的战马接不住。

马腿一歪,整匹马就这么跪下去了。

夏侯渊摔倒在地,夏侯惇拼死营救。

先吕布一步,抓住了夏侯渊的腰带,这么向后一甩,夏侯渊就飞了出去。

动作是粗鲁了一点,但好在能救命啊!

典韦也是整个人撞了上去,双铁戟横扫来势汹汹。

吕布后仰,躲过了一招。

但他头上的发冠,却被典韦扫落。

不容易啊!吕布终于呈现出狼狈之样。

“尔等都给我去死。”

公孙瓒一看机会来了,他也冲了出去。

张辽等人从关内而出,前来接应吕布。

“将军不可久战,先进关吧!”

斗将的人越来越多,吕布也是力有不逮,这才进去。

吕布想走,那真是谁也拦不住。

虽然吕布是退了,但他的勇武却让众人忌惮。

简直就是无人能敌啊!

袁术还在那说了一句,“我要有此大将,何愁大事不成?”

潘闾和袁术之间也不需要那么客气了,“你这大白天的,就做梦啊!”

“潘闾...”

“叫你大爷干嘛,你还好意思叫我,我的人好歹上前了,可你的人呢?去哪了。”

“竖子..”

“怎么的?找打啊!”

曹操拦在两个人中间,“好了,子羽公路,大敌当前,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哼....”

“呵....”

剩下几天的战事就是,只要吕布一出来,众人就群起而攻之。

刘备三兄弟这才动手,可他们出手太晚了。

此时表现的再勇武,也不会在盟军之中,兴起半点波澜。

三英之名,已经被典韦、夏侯惇、夏侯渊拿去了。

到是有人试图拉拢过这三兄弟,可惜刘备野心太大,不会屈居人下。

盟军,止步于虎牢关下。

吕布奈何不了盟军,盟军也奈何不了他。

只要吕布站在城头上,就能起到绝对的震慑作用。

众将就是想以多欺少,那也得先爬上城头啊!

可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现实,一架云梯只能上去一个人,总不能一起上去吧!

盟军,只能采用人海战术。

由曹操在一面指挥,在这方面曹操的确很有建树。

整个大军,在他的手上,层层叠叠非常的默契。

但再默契,也架不住虎牢关占据天险啊!

虎牢关虎牢之名,隐隐有天下第一险关之称,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这一天天过去了,董卓在洛阳等不及了。

亲起大军而来,虎牢关是拱卫洛阳最坚固的关口,同时也是最后一个关口,绝对不容有失。

久守必失,董卓怕有什么意外?

董卓一出洛阳,位于虎牢关外的群雄就得到了消息。

大军过境这种事啊!想瞒都瞒不住。

袁术:“这下子好了,吕布还没有解决,又来了一个董卓,大家洗洗睡睡散伙算了。”

“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袁术我真的没有看错你。”潘闾多会找准机会啊!

“这话你也能当真的。”

潘闾:“你亲口说的,我凭什么不当真啊!”

袁绍坐在主位上,“你们都给闭嘴,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袁绍终于拿出他当盟主的威严了,可就在此时一个小兵跑了进来,“洛阳急报。”

“呈上来。”

袁绍一看,双手颤抖眼中含泪。

刚要起身一个踉跄,又跌坐了回去,“董卓狗贼,我跟你势不两立。”

平时的袁绍,很注重的仪态的,在潘闾看来就是装逼了。

可袁绍的装逼,跟别人的装逼不同,袁绍他能装一辈子。

如此失态,潘闾头一次见。

别说是潘闾了,就是曹操袁术这些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都是第一次见。

曹操:“本初,你怎么了?”

“董卓在离开洛阳之前,屠了我袁氏满门,他怎么敢怎么敢....”说着袁绍都快喘不上来气了。

袁术一把将急报抢了过去,“父亲,父亲。”

这下子袁绍终于拼命了,手下五万大军一起,没人没夜的攻打虎牢关。

潘闾趁机下来了,攻城这种要命的活,他可不愿意干。

(本章完)

第195章 抗命不遵

潘闾远望虎牢关两侧的山壁,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子羽,你在干什么呢?”

“望山。”

“你还有这闲情逸致?”

潘闾这才听出来人是曹操,“曹大哥,你怎么在这呢?你不应该在前面吗?”

“眼下本初,在前面指挥。”

“这不是胡闹吗?”

先不说袁绍有没有这个本事,就是他有,他也不熟悉各军情况啊!

这势必会对攻城,造成很大的影响。

“他现在报仇心切。”

“行了,曹大哥这里没外人,你不用为他遮掩,什么报仇心切,他那是罔顾大局。

真当整个盟军是他袁家的部曲了,什么东西?”

曹操:“你在我这发发牢骚没什么,这话不能对外人说。”

“这个你放心,我还没那么蠢。”

曹操岔开话题,“你刚才真的在望山?”

“当然了,只不过是一边望山一边在想事情,我曾经路过虎牢关,在两侧山壁上看见过一些采药人,我们这边就没人能爬上去吗?”

“有肯定是有,但不会太多。”曹操知道潘闾在想什么?

潘闾:“有几个就应该够了吧!他们爬上去之后,再降下绳索,我们的人不就能爬上去了。”

“你想翻越虎牢关,真是异想天开,那些守军又不是没长眼睛。”

“趁夜呢?”

“就算守军一时疏忽大意,让我们的人爬了过去,一晚上能爬多少啊!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会被人发现的,虎牢关之后就是一马平川,根本没有任何遮挡。”

潘闾想过的,曹操早就想过了。

但最后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束手无策。

虎牢关可是洛阳的门户,不可能有漏洞。

想通过虎牢关,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强攻。

就在潘闾和曹操感叹的时候,董卓的大军进入了虎牢。

袁绍等人以为,董卓初来乍到,怎么也要休整一下。

没曾想,董卓麾下的西凉军,连口水都没喝,直接杀了出来。

打得盟军是丢盔卸甲,措手不及。

也就是袁绍等人,不了解西凉军。

西凉人,从小在苦寒的环境中长大。

饿肚子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能活下来的那都是好勇斗狠意志坚强之辈。

他们从来都不怕累,行军的辛劳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在同等数量下,盟军根本就不是西凉军的对手。

也就是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才能在最后稳住阵脚的。

袁绍真是颜面扫地,刚刚掌军,就经历了如此败仗。

当然了,这场败仗也不能全怪人家。

换做是谁都会输的,出关的可是十万西凉铁骑啊!

潘闾和曹操,前去大帐议事。

就看见里面的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毫无往日的气氛,潘闾曹操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坐在了属于他们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不是找不自在呢吗?

袁绍:“公孙太守,你镇守边疆,麾下白马义从乃天下精骑,对付骑兵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公孙瓒一脸的踌躇,“难啊!西凉铁骑的人数太多了,而且行进之间颇有章法,又有甲胄做防护,根本就是无处下口。

我只有驻守之法,却没有围歼之法。”

群雄聚集,却只能驻守,那传出去都是个笑话。

曹操:“诱敌深入,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

公孙瓒哼了一声,“那董卓也是一员良将,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潘闾这才开口帮曹操说话,“董卓是良将,可那吕布未必是良将。

往往勇武之人,都不知道危险为何物。

吕布再不济,也会是那先锋之人,我们只要激怒他,就说不定有机会。”

袁术:“谁愿意当这诱敌之人。”

袁绍看向了潘闾,潘闾连忙把头转了过去。

可袁绍还是开口了,“潘国相,你手下典韦,是盟军之中少有能与吕布对抗的将领,不如你去吧!”

“不去。”

“你说什么?”

“我说不去,你耳朵里塞驴毛了。”这个时候潘闾绝对不能退让,他要是退让了,他手下的人就完了。

袁绍:“你敢抗令不遵。”

曹操为潘闾求情,“本初,子羽他不是这个意思。”

潘闾站了起来,“我就是这个意思,袁绍我们尊你为盟主,是想让你带领我们中兴汉室迎回幼帝,可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排除异己任人唯亲,你还像是个盟主的样子吗?

我手下典韦勇猛不假,可你手握五万大军就找不出一个勇猛之人吗?将心比心,你真把别人当傻子啊!”

“要不是我手下颜良文丑不在营中,还用得着你吗?”

“放屁。”潘闾太激动了,抹了一下嘴角的唾沫,“大敌当前,你就把大将派了出去,哪有那么巧的事。”

曹操也站了起来,“子羽,你给我先出去。”

曹操这么说,算是给潘闾一个台阶下了。

潘闾当然顺着台阶就往下走了,“曹大哥,这次我卖你一个面子。”

“你给我回来。”无论袁绍说什么?潘闾都没在听了。

这个时候回去了,就真要出事了。

潘闾先回到自己的营地之中,生怕有什么意外啊!

不久曹操就过来了,“子羽,你刚才太冲动了啊!”

“曹操,你应该理解我为什么冲动吧!”

“我理解是我理解,但你...”

潘闾:“我知道我的私心太重了,但我敢说我的私心绝对没有袁绍重,由他当盟主,不是什么好事。”

“哎呀。”其实曹操也在心里暗自后悔。

因为他知道,潘闾说得没错。

潘闾又说了一句,“最后哪个倒霉蛋,成为了诱敌之人啊!”

“刘备。”

“什么是他,这怎么可能?”

“他没有你这么大胆子。”

刘备成为了诱敌之人,这到是好看了。

.............

刘备也是一脸的晦气,当时那种情况,由不得他推脱。

他总不能像潘闾那样,硬来吧!

潘闾可以自给自足,可他刘备不行啊!

没有了盟军的供给,他的部曲就得饿肚子。

形势比人强,他只能听命行事。

他手下的兵卒,都是他的心血。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他真的是心疼啊!

(本章完)

第196章 诱敌入缓坡

张飞向手心吐了口唾沫,双手合十搓了一搓。

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敌手是吕布,由不得他不认真。

诱敌深入的大任,落在了刘备身上。

刘备就让张飞出马了,他来到虎牢关下,“燕人张飞在此,三姓家奴吕布小儿,你给爷爷出来。”

吕布一听这话,怒目而视。

张飞他是见过的,一个手下败将也敢嚣张。

当即就冲了出去,吕布和张飞在短时间之内,交手了三十个回合。

让隐藏在远处的袁绍等人,都刮目相看。

就凭这一幕,张飞就比他们手下的很多将领要强。

其实张飞还有余力,但他不能再打了。

左臂突然一弯,丈八长矛随之倾斜。

吕布看准机会,手中的方天画戟一转,上面月牙刃就划向了张飞的手腕。

张飞马上松开左手,然后转身跑了。

这一套动作,可谓是非常逼真。

张飞胯下的乌骓马,可不比吕布的赤兔马要差多少。

张飞这一跑起来,吕布一时间还真追不上。

之后吕布就被张飞身后的人拦住了,虎牢关上的董卓自然不会看着吕布吃亏了。

“李傕,你去接应一下。”

“喏。”

李傕是董卓的心腹将领,手下飞熊军,更是西凉军中的精锐。

他们身上的甲胄,可比一般骑兵身上的甲胄要厚,可以说已经堪比重骑兵了。

一个个手拿长刀,很是骇人。

行进之间尘沙飞扬,就算是不平的路,他们也可以踏平了。

关羽和刘备带兵从两翼而上,重在纠缠。

董卓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最后让更多的西凉军出关了。

刘备三兄弟,可谓是奋力抵抗用尽全力。

但实力上的差距,不是尽力就可以弥补的。

刘备三人这次是真的输了,可不是什么诈败。

在此期间啊!张飞和关羽一直再跟吕布交手。

吕布也起了兴致,以他的武艺,能跟他打到这个份上的人不多。

“敌将休走,再跟我大仗三百回合。”

吕布率先冲了出去,无人可挡。

别看吕布是新投靠在董卓麾下的将领,但威望却极高。

西凉人好勇斗狠,崇敬就是猛士。

人中吕布,天下人皆知,自然很得军心。

一个个都跟着吕布,冲了出去。

董卓多少都是有些自大的,他并没有鸣金收兵。

以至于李傕也跟着冲了出去,他位于西凉中军左右调动,完全是以大局为重。

刘备身后的盟军兵卒也纷纷撤退,看上去就像是一触即溃。

形势是一片大好,吕布更是不管不顾了。

直到他们来到了一处缓坡,这处缓坡是袁绍让人硬生生堆起来的。

人力有时候是无穷的,这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却可以用人力所为之。

刘备等人从缓坡的两侧下去了,可吕布等人不知道啊!

一头就扎了进去,这中间可都是陷马坑啊!

也就是赤兔马是神驹,陷进去之后还能跳出来,要是换做别的战马,那马腿直接就得折了。

赤兔马逃过了一劫,吕布就逃过了一劫,可他身后的人逃不过去呀!

一个个从缓坡上滚了下来,连带着把吕布都连累了。

赤兔马不敢随便乱动,吕布只能下马。

这个时候一波波箭雨,从四面八方落了下来。

吕布不但要顾自己,还顾赤兔,可谓是手忙脚乱啊!

前军受挫,中军的李傕下了一道命令,那就是撤兵。

李傕心中,一直视吕布为威胁,他可是巴不得吕布去死呢?

中军这一退,西凉的前军就真的溃败了,疯狂的向虎牢关方向逃窜。

他们都知道,回到虎牢关他们才能活下去。

袁绍派兵拦截,但结果却是差强人意。

没有几个诸侯,愿意真的拼命。

西凉军成功突围,董卓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作为主上的,他当然不想让吕布去死了。

这么好用的人,如果死了,再想找别的就难找了。

他尽起大军,营救吕布。

张辽高顺等人,都是吕布的心腹。

手下还有两万的并州兵,再他们的奋不顾身之下,吕布杀了出来。

这是吕布投靠董卓以来第一次受伤,此时已经没有人敢靠近。

受伤的野兽,最危险。

此次交战,盟军虽然占了先手,但却有点虎头蛇尾了。

一盘好棋,硬生生下成了烂棋。

潘闾惹怒了袁绍,所以没有参与起来,这是他的幸运啊!

盟军这边的伤亡可不少啊!

当然西凉军这边的伤亡,也不少。

算是平手,各有伤亡。

董卓在心里就犯嘀咕了,面对天下群雄他有点失去信心了。

平手对他来说,可就是输啊!

西凉军死了那就是死了,可没有办法补充。

“文优,你不是在暗中联络诸侯吗?他们有回复吗?”

“没有。”

“一群不识抬举的家伙。”

“相国息怒,我们还可以试试,只是相国要忍痛割爱了。”

董卓:“你这话什么意思?”

“相国不是还有女儿待字闺中吗?”

“你是说联姻?”

李儒点头,“没错,金银财宝这帮诸侯都不缺,所以很难打动他们,可要是成为了一家人,共享龙庭荣华这事就不一样了。”

“无能之辈,可成不了我的女婿。”

“这个相国放心,我会替几个小妹把好这个关的。”

再怎么说李儒也是董卓的女婿,就是一家人,所以董卓对李儒很放心。

在李儒的思量之下,他看中了四个人。

分别是曹操、孙坚、公孙瓒和潘闾。

要说李儒这眼光,也是很毒啊!

李儒让骑都尉李肃出使,说合联姻。

当初吕布就是李肃招揽过来,所以李肃对这些事驾轻就熟。

他先找到了公孙瓒,因为这四人之中公孙瓒的名声最大。

威震边疆的白马将军,谁人不知啊!

公孙瓒初一听闻勃然大怒,他跟董卓是同辈人啊!自然不想矮董卓一头,就把李肃给哄走了。

先后又找到了孙坚和曹操。

结果都差不多,曹操更甚,李肃连面都没见到就被哄走了。

到了潘闾这,李肃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只是通报了一个姓名未表明来意,没曾想却被潘闾的人迎了进去。

李肃眼前一亮,这是有门啊!

(本章完)

第197章 帐前大打出手

潘闾让近卫立于大帐之前,帐帘大开。

算是给足李肃的面子,这也是李肃进入盟军之中第一次受到礼遇。

李肃拜礼,“都说潘国相,乃人中之龙,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先生谬赞了。

如今两方对敌,还请直言吧!”

“相国有女亭亭玉立,与国相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相国有意把小女嫁予国相,以成秦晋之好。”

潘闾,没想到李肃前来,是为了这事。

他还有意羞辱一下,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他进来了。

还摆足了排场,这不是让人误会呢吗?

潘闾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来人,把他拖出去,给我打。”

也就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要不然潘闾就把他给杀了。

“国相,你不能啊!”

在潘闾这可没有什么能不能的,他的营地他说的算。

李肃尽力挣扎,可惜于事无补。

在几个近卫的拉扯下,被拖了出去。

没一会惨叫声,就传进了大帐。

潘闾看着李林甫,“这一次,真是弄巧成拙了。”

“主公,不用担心,你不是把他打了吗?”

“就怕有些人会大做文章啊!”

“那就打狠一点,以表明立场。”

这事可不能马虎,最后潘闾把李肃的四肢都给打折了。

让人把李肃送到了虎牢关下,还狠狠的羞辱了董卓一番。

反正是能得罪人的事,他都做了。

袁绍因为李肃的这一次出使,特意召集众人议事。

曹操连见都没见,自然摆脱了嫌疑。

公孙瓒说了一句,“董卓的女儿,还没有我的女儿大呢?亏他想得出来呀!”

孙坚:“我孙家世代忠良,自不会跟董卓这乱臣贼子为伍。”

潘闾也就顺着这些人的话说了一句,“我直接让人把他给打出去了。”

袁术果然趁机发难了,“我怎么感觉,潘国相此举有点欲盖弥彰呢?”

“袁术,你能说几句中听的吗?

如果都像你一样,这盟军早就散伙了吧!”

“据我所知,李肃在你那里待得最久吧!你要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他能待那么久?”

潘闾:“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心动了,可一想到董卓那个长相,他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就不想委屈自己了。”

“我就知道你有二心。”

曹操:“公路,子羽就这个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

潘闾当场破口大骂,“那是因为你蠢。

退一万步来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仗之中虽一切从简,但我父亲在这呢?我怎么可能私定终身啊!

我要是有那心思,我不得跟他商量商量。”

众人看向了韩馥身后的潘凤,潘凤是一头雾水,怎么还牵扯上他了呢?

“在这之前,我完全不知情。”

袁绍是不喜潘闾,可他好歹是盟主。

潘闾怎么说都是一方诸侯,没有证据是不能随便诬陷人的。

否则,他如何服众。

“看来是董卓的离间之计,好阴毒的心思啊!”

潘闾随后说了一句袁术最不爱听的话,“袁术跟你大哥学学,要不人家怎么是盟主呢?”

“你别以为你骗得了别人,就骗得了我,你就是董卓的人。”

“你特么放屁。”

“.....”

潘闾和袁术,当着一众诸侯的面,就骂了起来。

袁绍一拍案子,“都给我闭嘴,出去。”

潘闾和袁术来到帐外,那也是大眼对小眼。

“你瞅啥?”

“我不会放过你的。”

“曹大哥你怎么出来了。”袁术一听这话,下意识向后看了一眼。

潘闾一巴掌就耍了过去,“你还敢威胁我?”

潘闾以为自己能打得过袁术,毕竟袁术面无而两个肉显得挺瘦弱的。

可这一交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袁术,是袁家的嫡子。

从小学文学武,那底子可不差。

那像是潘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啊!打一两个小兵还可以,打袁术他还差了一点火候。

也就是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赶了出来,把二人给拉开了,要不然潘闾就真吃大亏了。

袁术的伤都在脸上,看上去比潘闾伤的重。

实际上是潘闾伤的重,他现在肋骨还痛呢?

袁绍:“潘闾,你太放肆了。”

“盟主,你不能因为袁术是你弟弟,你就偏袒他呀!是他先威胁我的,他说他要杀了我。”

袁术:“我什么说过了?”

潘闾手指不由的颤抖,真是把他给气坏了,“你这人说出来的话都不认账,你说你不放过我,不就是想杀了我吗?你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吗?

我就是再蠢,这点意思还听不明白吗?”

曹操站在二人中间,“子羽你真的是误会了,我看这件事就是一场误会,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也不会追究这种事的。

说白了,就是一场私斗,谁都不占理。

在曹操的调停之下,众人散开了。

孙坚临走的时候拍了潘闾一下肩膀,“干的不错。”

孙坚跟袁术也是有大过节的,要不是袁术断了他的粮草,他的兄弟祖茂也不会死。

要说这袁术,也是真不会做人。

明明手握粮草,但还是在盟军之中得罪了不少人。

“你们出来的太快了,再等一会,我把袁术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

曹操:“你还好意思说,瞅你干的这都是什么事,有矛盾可以解决,但也不能用拳头啊!”

“曹大哥,要是能解决我早就解决了,问题是解决的了啊!

袁术是什么人你比清楚,心眼就跟针眼似得,我要是现在不打他,他早晚会打我的。”

曹操一心报国,诛杀董賊,迎回幼帝。

可这事怎么就这么难呢?盟军看似一团和谐,其实是一盘散沙。

“罢了罢了,我不管你了。”

“曹大哥,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为了好,实在是袁家这对兄弟太过分,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有事我尽量忍一忍。”

“随你的便吧!”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至此之后,袁术与潘闾之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反正是有潘闾在的地方,一般都不会有袁术,反之亦然。

连带着一众诸侯都躲着这二人走,生怕殃及池鱼啊!

(本章完)

第198章 迁都长安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身为盟军的一员,潘闾的部曲难免要来到虎牢关前。

更何况,袁氏兄弟也不会放过他呀!

在离营之前,潘闾得到了一个新的命令。

袁绍,竟然让他的部曲,从右侧的山壁上攀爬上去。

即高临下,以弓箭手对虎牢关进行袭扰。

传达命令的也就是曹操,要不然潘闾肯定会大打出手的。

这不是坑人吗?潘闾可不想逆来顺受,“曹大哥,这种命令你也帮着传达?”

曹操就知道潘闾会这样,潘闾此时的表现可比曹操预想的好多了。

“其实这不是袁绍的意思,而是我的意思。”

“曹大哥,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必须得信,因为我的部曲要从左侧的山壁上攀爬上去,这还是你给的启发。”

在盟军之中,各个诸侯之间的地位也是有差别的,潘闾没有太多讨价还价的余地,可曹操却是有的,他要是想拒绝,还是可以拒绝的。

这回潘闾是真的信的,“曹大哥,你是不是疯了?”

“司徒王允,已经在暗中联络我们了,他们要在洛阳挑起事端,我们要尽力配合,必须给在虎牢关的董卓造成压力。

到那时董卓前有战事,后方不稳,我们就大有机会了。”

司徒王允名声在外,但他的能力潘闾真是不敢苟同。

“曹大哥,如果能钻董卓的空子自然是好的,可董卓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洛阳的,我敢断定董卓在幼帝的身边安排了重兵。

先不说这些王公大臣有没有私心,即使他们有所作为,幼帝的周全他们还是会顾忌的,最后只能是功亏一篑。”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总是要试一试的。

做了,还有机会。

不做,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曹操真是下定了决心,那双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潘闾,看的潘闾都发毛。

那是一种不顾一切,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诛杀董卓的执念。

盟军之中,各方诸侯,有这种眼神的真的太少了。

“好,曹大哥,这次我依令行事。

我不是为了什么汉室,只是为了你。”

“多谢。”

“你要真有这个心,就给我点钱吧!我接下来就要为战后的抚恤发愁了。”

...............

潘闾说得像似玩笑话,实则一点都不虚假。

到了虎牢前,潘闾一声令下。

手下的将士,就往山壁上爬呀!

如果死在西凉军的手里,算是命该如此。

可从山壁上摔下来坠落而死,又算是怎么回事啊!

这不是白瞎了吗?潘闾真是看不下去了。

终于有人在虎牢守军的箭矢之下爬了上去,潘闾这边不必要的伤亡才减少了很多。

可董卓李儒,又怎么会放任盟军将士占据制高点的优势呢?

没过一会,就有一批西凉军,从山壁的另一侧爬了上去。

他们从关内往上爬,比潘闾这边从关外往上爬容易多了。

这山高天险的,潘闾自然不舍得把重将派上去。

所以上方的战事,很是艰难啊!

牛皋请命,“我去。”

潘闾真就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就牛皋这大体格子,怎么往上爬呀!那不就是活靶子吗?

“老实的在底下给我看着,等能用到你的时候,你再给我上,否则别给我添乱。”

潘闾手下的重将,典韦、赫连勃勃、牛皋。

都是这种大体格的,让他们冲锋陷阵没问题,可让他们攀爬山壁太委屈了。

随着上方不断交战,潘闾只见己方攀爬的绳索接连断裂。

西凉军的目的,就非常明显了,就是阻止人在上去。

这种情况,换做是谁都守不住的。

潘闾这边能坚守住这一天,已经是将士用命。

再来几天,肯定是守不住的。

潘闾找到了曹操,“曹大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

潘闾曹操的身后看了一眼,夏侯惇等人好好的。

是人难免就会有私心,曹操也不例外。

“曹大哥,不是我太功利,而是我们这么做吃力不讨好啊!怎么都得轮班上吧!这才公平不是吗?

这还只是虎牢关,后面还有洛阳城呢?

洛阳城的城墙,可不比虎牢关的城墙矮多少,如果我们在此时就让己方的部曲死伤殆尽,接下来要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可怎么办啊!

盟军这些个诸侯各有私心,在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的,绝对不超过半数,这话你仔细思量思量。”

潘闾走了,戏忠才开口,“主公,其实潘闾说得也没有错。”

“潘闾是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是看出来了,但我们没有办法阻止他,我们这一天下来的死伤绝对不少,以潘闾的心性最多还能坚守两天,到那时再换人就未必能爬上去了。”

其实戏忠这么说,也是在为曹操着想。

如果潘闾这边换人了,曹操这边不也就换人了吗?

攀爬山壁,根本就是徒劳无功吗?

他也不指望那些个王公大臣,如果他们真有用,汉室朝廷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曹操还是没有采纳了忠言,“哎呀,我一会就去找本初。”

“主公英明。”

董卓待在虎牢关内,不由的在胡思乱想。

洛阳城内暗流涌动,虎牢关前来势汹汹。

他已经没有援兵了,久守必失啊!

“文优,你有什么破敌之策吗?”

董卓真把李儒给问住了,他要有什么破敌之策早就说了,根本不用等到董卓去问。

他要说没有,不是涨敌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吗?

“相国大人...”

“这里没外人,你叫我岳丈吧!”

“岳丈大人,汉室气数未尽啊!群雄反应之快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是啊!我没想到他们临时拼凑出来的兵马,会与我们僵持不下。

而且他们的援兵,还在源源不断。”

如今的董卓,就是再与天下人为敌呀!自然感觉独木难支了。

李儒,为了董卓为了西凉军,必须说一句逆耳之言了,“小婿斗胆谏言,恳请岳丈迁都长安。”

“长安与洛阳又有何区别。”

“洛阳身处中原之心乃四战之地,自然不能久守,可长安不同偏安一隅,又紧临凉州,对我们来说可进可退。”

(本章完)

第199章 火势洛阳

董卓:“临阵迁都,岂不是让人觉得我怕了他们。”

李儒是最了解董卓的人,他知道董卓能这么说,就代表他心里已经决定迁都了,现在差得不过是一个台阶而已。

“只要幼帝在手,岳丈就是相国之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必在乎那些妒忌之言呢?

而且迁都之后,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

那就是造成群雄割据的局面,这些个诸侯大多都是为了名利而来,又有几个是忠心耿耿的。

他们得到了洛阳之后,肯定会四散离去的。

到那时我们身居长安,借助幼帝之手,就可以调动各方诸侯了,岂不快哉。”

董卓本来就有这个心,当然一下子就被李儒给说服了。

“文优,你真是我的子房啊!”

“.....”

当晚董卓就带着李儒,离开了虎牢关,向着洛阳城而去。

董卓把虎牢关,交给了吕布。

吕布得令之后,非常的高调。

时不时的出关冲杀,世间有这个胆子的人不多。

因为此时的西凉军,在井然有序之下,已经分批离开了虎牢关。

后无倚仗冒险行事,这就是吕布。

不得不说,董卓有了吕布,的确是如虎添翼。

董卓回到了洛阳之后,一众王公大臣就不敢再造次了。

前几天还嚷嚷的挺欢呢?如今却都闭嘴了。

董卓持剑带着兵士了,进入了大殿。

小皇帝坐在上面,显得非常的可怜。

“乱贼臣子,想要攻伐洛阳,本相国决意迁都长安,请陛下应允。”

司空张温跳了起来,“董卓,你这是大逆不道,你怎么敢这么做?”

都到这个份上了,董卓还有什么不敢的。

“来人,把他拖下去放血置酒。”

董卓,当着群臣的面,不但把张温给杀了,把他的鲜血混在了酒水之中,赐予了众臣。

董卓恶狠狠的看了过去,喝了就罢了,不喝就得死。

董卓,需要的是听话的大臣。

可不是一群敢反抗他的大臣。

司徒王允,带头喝了下去。

曹操还指望他,真是瞎了眼了。

董卓迁都了,他的迁都非常彻底。

从王公大臣,到贩夫走卒,他是一个都不打算拉下的。

长安的故都,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

挟裹着就去了长安,临走之前不但把皇陵给挖了,还把洛阳给烧了。

此时虎牢关,已经落在盟军之手了。

就在今早,吕布带领着他的并州军,从虎牢关撤出。

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想到。

可潘闾却此时意识到,董卓这是要跑啊!

所以他请命自领先锋,前去洛阳城。

在群雄的眼里,洛阳城也是一块硬骨头。

见识过吕布等人的勇武,这些人已经不敢撩虎须了。

潘闾愿意接下这个苦差事,他们求之不得呀!

只有孙坚,想与潘闾争抢。

可谁让潘闾把袁氏兄弟得罪的太狠了,这个先锋之位,还是落到了潘闾的头上。

曹操特来想送,“子羽,我错怪你了。

我原以为你私心过重,没想到你如此的忠直。”

“曹大哥,我是有私心我想要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不妨碍我有忠义之心,既已为臣,有些事还是要做的。”

“说得好,你不愧是我曹操的兄弟。

事有可为可不为,此时就该当仁不让。”

潘闾身边的李林甫自然是不理解的,可他不理解没有用啊!谁让潘闾才是主公呢?

他该说得说了,该劝得劝了。

潘闾执意而为,他只跟跟在潘闾的身边见招拆招,与之排忧解难。

可他们进入洛阳近郊的时候,却发现洛阳城上空被黑烟笼罩。

洛阳城的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

此时潘闾的军中还有人再说,此地凶险啊!

潘闾只把这些话,当做笑话来听,他知道董卓已经走了。

前方不会再有敌人了,“先生,你现在知道我为何要领这先锋之位了吧!”

“主公,难道有未卜先知之能?”

洛阳城上空的景象,意味着什么?自然瞒不了李林甫了。

只是李林甫不明白,他都想不到的事情,潘闾是怎么想到的。

说起来,潘闾这还真算是未卜先知了。

只是潘闾不能这么跟李林甫说,“先生,你误会了,这世间哪有未卜先知啊!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

我之所以敢领这先锋之位,完全就是因为李儒。

我与李儒很是亲近,想必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我非常了解李儒,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虎牢关已失,董卓再坚守洛阳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只是我还不知道他们能去哪?反正不会当瓮中之鳖就对了。”

李林甫想了想,“长安只有长安。

除了长安,董卓去任何地方都是自寻死路。”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快去洛阳吧!”

洛阳城中的每一片土地,在大火的灼烧下变得滚烫。

估计一个鸡蛋扔下去,都能变成荷包蛋了。

潘闾直接让人向着宫城而去,映入眼前是一片焦黑。

就算有什么好东西,也未必能找得到了。

还不如直接去宫里找,机会还能大一点。

只是李林甫不明白,他都想不到的事情,潘闾是怎么想到的。

说起来,潘闾这还真算是未卜先知了。

只是潘闾不能这么跟李林甫说,“先生,你误会了,这世间哪有未卜先知啊!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

我之所以敢领这先锋之位,完全就是因为李儒。

我与李儒很是亲近,想必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我非常了解李儒,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虎牢关已失,董卓再坚守洛阳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只是我还不知道他们能去哪?反正不会当瓮中之鳖就对了。”

李林甫想了想,“长安只有长安。

除了长安,董卓去任何地方都是自寻死路。”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快去洛阳吧!”

洛阳城中的每一片土地,在大火的灼烧下变得滚烫。

估计一个鸡蛋扔下去,都能变成荷包蛋了。

潘闾直接让人向着宫城而去,映入眼前是一片焦黑。

就算有什么好东西,也未必能找得到了。

还不如直接去宫里找,机会还能大一点。

(本章完)

第200章 成廉 魏续逞威

面对群雄,潘闾面不改色。

可北海太守孔融的呵斥,让潘闾很意外。

心想,自己也没得罪他呀!

孔融:“天家住所,其容你如此糟践?”

“孔大人,我很尊敬你,但你也不能胡乱指责呀!我糟践什么了,我来的时候宫城已经是一片焦黑了,我让人搜查,只不过是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活口。

说不定会有什么天家之人侥幸逃脱呢?我这不就立了大功了吗?”

“巧言令色,你觉得你这样就可以欺瞒众人吗?”

“打住。”潘闾可不想跟这孔融继续纠缠,孔融可是孔子的后代名声在外,与他纠缠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还会被人诟病。

谁让孔子,在天下学子的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呢?

孔融就是一个完全不能招惹的人,“孔大人,你好像搞错重点了吧!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发兵救回幼帝吗?

我之所为,再大也不过是小事吧!”

潘闾清楚,他这么说肯定会得到曹操的支持。

果不其然,曹操站了出来,“子羽说的没错,还是大事要紧,盟主赶紧发兵吧!

董卓带人逃出了洛阳,幼帝尚在路上,我们此时发兵救援,肯定是大有所为。”

袁绍沉思了一下,“董卓眼下此举,恐怕是诱敌深入之计,我们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吧!

我们盟军来自各地劳师远征,也需要趁此机会休整一下。”

亏得袁绍,能把这样的话说出口了。

放弃帝都洛阳,只为诱敌深入。

哪个蠢货,能这么做呀!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何必找这样的烂借口呢?

曹操:“幼帝身陷囹圄,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救不是吗?”

“做事不可冲动,孟德你这些想就错了,如果幼帝因为你的行为而发生了意外,我们如何向少帝如何向先帝交待呀!”

“....”

盟军有二十路诸侯,可站在曹操这边的只有寥寥,根本就是独木难支啊!

盟军,在洛阳原地休整。

眼瞅着大好机会,就要从手中溜走了。

曹操在私下里找到了潘闾,“子羽,我希望你帮我?”

“自家兄弟,只要你开口,我舍命陪君子。”

“好,我们立刻发兵救回幼帝。”

对于曹操的来意,潘闾事先已经猜到了,但潘闾不得不再问一句,“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我怕走漏了风声,最后被本初所阻。”

“曹大哥,你想要救回幼帝,我必鼎力相助,但光凭你我的兵力,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董卓势必会有防备,这一点毋庸置疑。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忠贞之举,但事后注定徒劳无功就太不应该了,我们应该想办法联络更多的诸侯,那样才可以成事。

至于袁绍想阻止,那就让他阻止,我们大不了打出去就是了。

难道曹大哥以为,这盟军会一直存在吗?我觉得是时候该散了。”

曹操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只是他不愿意这么去想。

他召集群雄,只为救回幼帝中兴汉室。

可群雄的表现,让他大失所望,注定跟他心中的预想背道而驰。

“也只能这样了。”

曹操去找人,先是找到了陈留太守张邈,紧接着就是长沙太守孙坚和北海太守孔融。

这些人不是曹操的知己,就是少有的忠贞之臣。

曹操开口,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而潘闾则是找到了刘备,“玄德兄,我们要私下底去救回幼帝,你可愿助一臂之力。”

“求之不得。”

不管刘备曹操等人,日后如何如何。

在当下真的比袁绍那帮人,强太多了。

几个诸侯一起发兵,动静可不小。

袁绍派人阻拦,曹操二话不说拔出青釭剑就阻拦之人给杀了。

这个恶人,曹操当了。

众人杀出洛阳,直奔长安而去。

董卓的西凉军,挟裹了大量的百姓,所以行军的速度并不快。

潘闾曹操等人,很快就咬到了董卓的尾巴。

救回了一些百姓,随后继续追击。

可在路上却受到了埋伏,这个埋伏可以说一点都不隐秘。

是人都看得出来,但曹操等人必须往前闯。

吕布出现在他们的前面,扼守住一处艰险之地。

以吕布的勇武,借助这样的地利,可谓无往而不利啊!

“杀。”

曹操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恶仗,一场无法避免的恶仗。

好在潘闾曹操这边的猛将也不少啊!光是刘备三兄弟,就可以挡住吕布。

双方焦灼,吕布身后的并州狼骑和西凉铁骑可真是欺负人。

仗着己方的骑兵多,就到处冲杀。

很快就把潘闾等人分割开来,各自为战。

没过一会,董卓麾下大将樊稠,从后方杀了过来。

形势,是对潘闾曹操这边是不利的。

潘闾可以接受出师不利,但无法接受铩羽而归。

他们出洛阳的时候是何等的威风,如果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不是让袁绍等人看了笑话。

擒贼擒王,吕布是这战场上最可怕的人物。

同时,也是最明显的破局之处。

双方混战,吕布在其中是如鱼得水。

刘备三兄弟很难对其进行围攻,毕竟还要防备着身边的敌军。

那好,潘闾就帮刘备一把。

“典韦、牛皋、赫连勃勃,尔等三人都去给我围攻吕布。”

“喏。”

刘备三兄弟,再加上潘闾派去的三员将领,吕布终于有了颓危之势。

他再厉害,也是个人。

潘闾得意了一会,可也没得意多久。

因为有两员敌将向着他而来了,孙观和吴敦顶了上去。

孙观还好说,与敌将是半斤八两。

可吴敦这边,很明显是顶不住了。

“敌将通名?”

“成廉、魏续。”

好家伙,原来是吕布麾下的八健将啊!

潘闾早有听闻,今日一见厉害啊!

孙观吴敦,也算是青史留名的人物,没想到跟八健将之中的人物一比有点支撑不住了。

李林甫护住潘闾,“主公,我们还是先退避一二。”

现在双方打成了一锅粥,退一步进一步没什么区别。

潘闾怎么也要顾及自己的性命啊!

“先生,说的是。”

(本章完)

第201章 害孔融

潘闾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成廉向他而来了。

吴敦也是的,也没挺过几个回合啊!就被成廉砍落马下。

李林甫:“主公,你先走,这里我挡着。”

“挡个屁了,吴敦都顶不住,你能顶住啊!一起吧同生共死。”

李林甫是有武艺傍身,但他的武艺不适用于战场之上。

不说别的,就他手中的那把佩剑,还没有潘闾手中的这把剑长呢?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他那把剑,在战场之上就跟开玩笑似得的,看着就像是给人送‘菜’的。

“子羽莫慌,我来了。”

来的是夏侯惇,这下子潘闾就放心了。

他可不会指望什么有奇迹发生。

不到万不得已,潘闾可不想拼命啊!

“元让,你来了就好了,但曹大哥那边...?”

夏侯惇明显就比成廉厉害,都这个时候还有工夫回答潘闾,“孟德他没事,子廉在他身边呢?”

潘闾本以为,危险已经过去了。

没曾想,一支冷箭就射了过来,射中了夏侯惇的左眼。

夏侯惇也是勇悍,一下子就把箭矢给拔了出来。

他的眼珠子,还插在箭头上呢?

左眼眶,成了一个血窟窿。

夏侯惇只能用右眼视物,直接把自己的眼珠子吃了下去,“父精母血,不可弃也。”

随后继续跟成廉交手,成廉还是弱于下风。

这个时候又一员敌将赶了上来,“成廉,我帮你。”

夏侯惇看见来人马上的长弓,一下子就急了,“你是谁?是不是你射得我?”

“五原曹性,刚才真是可惜了,要不是一个不长眼的碰到箭尾,你现在就死了。”

“我杀了你。”

不愧是夏侯惇,以一敌二身有残疾,依然是不弱于下风。

被夏侯惇所救,潘闾很是感激。

但帮不上忙就是帮不上忙,潘闾也不想帮倒忙。

所以潘闾就带着李林甫默默的退了下去。

这个时候,吕布那边终于扛不住了。

骑着赤兔马,从典韦等人的手上逃脱。

吕布一退,并州军就退了,连带着西凉军也退了出去。

可以说,这场仗潘闾等人是打赢了。

但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少,甚至比吕布这边付出的代价还要多。

孔融手下的部曲,直接是溃不成军了。

其他人的部曲,也是伤亡巨大。

潘闾去看了一眼吴敦,情况还好,伤情虽重,但有樊阿在死不了。

休养个几个月,也就能恢复了。

随后潘闾来到了夏侯惇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行了一个大礼,头比自己的裤裆都低。

救命之恩,夏侯惇值得潘闾这么做。

“多谢了,我欠你一条命。”

“一个眼睛而已,没事。”

夏侯惇越是如此,潘闾越是过意不去。

在历史上,夏侯惇是瞎了一只眼睛,但不是现在啊!

这次,都是因为他。

曹操:“子羽,你活着,元让也活着,这就行了。”

战场之上凶险万分,真的不能强求太多。

“曹大哥,我们还要继续追吗?”

“当然。”

曹操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感受着夏侯惇投射过来的目光,潘闾说了一句,“好,我陪你。”

李儒布下的就是阳谋,等着曹操潘闾等人往里撞。

当潘闾等人再一次受到埋伏的时候,就不只是吕布一人了,还有李傕郭汜等人。

这一次,曹操潘闾等人是真的输了。

众人四散逃离,潘闾身边只剩下一个赫连勃勃从旁护佑。

赫连勃勃:“兄弟,我们现在去哪?”

“回洛阳。”

在来之前,潘闾就已经吩咐下去了,如果有什么意外,到洛阳汇合。

在回去的路上,潘闾看见了孔融。

他身边只有十几个兵士护佑,这让潘闾起了歹心。

此战过后,必将形成群雄割据的局面。

孔融手握北海郡,同属青州的诸侯,他势必会成为潘闾的敌人。

在光明正大之下,潘闾不好杀了孔融。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孔大人,你没事就好了,其他人呢?”

“哪还有其他人啊!都跑散了。”

孔融是呵斥过潘闾,但他并不认为潘闾会害他,所以他没有任何的戒心。

潘闾向四周打量一下,是真的没有人啊!

李林甫在潘闾的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主公,再等一等,此时不便动手。”

被李林甫猜出心思,潘闾并不意外。

李林甫待在潘闾的身边也好几年了,相互还是很了解的。

“那晚上?”

“嗯晚上。”

杀一个孔融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孔融在士子之中的影响力,不得不让人忌惮啊!

这大白天的下手,要是被人离远看见了怎么办?还不好毁尸灭迹,做什么都是需要考虑周全的。

由于要动手,潘闾特意带着孔融等人走小路。

美其曰,安全。

是真安全了,安全的是想人去死啊!

到了晚上,众人点起了几处篝火。

李儒布下的就是阳谋,等着曹操潘闾等人往里撞。

当潘闾等人再一次受到埋伏的时候,就不只是吕布一人了,还有李傕郭汜等人。

这一次,曹操潘闾等人是真的输了。

众人四散逃离,潘闾身边只剩下一个赫连勃勃从旁护佑。

赫连勃勃:“兄弟,我们现在去哪?”

“回洛阳。”

在来之前,潘闾就已经吩咐下去了,如果有什么意外,到洛阳汇合。

在回去的路上,潘闾看见了孔融。

他身边只有十几个兵士护佑,这让潘闾起了歹心。

此战过后,必将形成群雄割据的局面。

孔融手握北海郡,同属青州的诸侯,他势必会成为潘闾的敌人。

在光明正大之下,潘闾不好杀了孔融。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孔大人,你没事就好了,其他人呢?”

“哪还有其他人啊!都跑散了。”

孔融是呵斥过潘闾,但他并不认为潘闾会害他,所以他没有任何的戒心。

潘闾向四周打量一下,是真的没有人啊!

李林甫在潘闾的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主公,再等一等,此时不便动手。”

被李林甫猜出心思,潘闾并不意外。

李林甫待在潘闾的身边也好几年了,相互还是很了解的。

(本章完)

第202章 传国玉玺漏行踪

潘闾回到了洛阳,难免会被人嘲笑。

尤其是袁术,那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啊!

“我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潘闾潘国相吗?你怎么回来了?幼帝呢?被你藏哪了?赶紧交出来吧!”

在潘闾看来,这袁术就是不长记性。

这不是送上门来,找打吗?

“你看星星。”潘闾向上指了一下。

“你说什么胡话呢?这大白天的。”

袁术话音刚落,潘闾的手掌由上至下,一个大耳刮子就耍了下来,正中袁术的左脸。

那声音才清脆呢?一下子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揍他。”

潘闾自知光凭自己一人,是无法打过袁术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找几个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遇见袁术捞单的机会不多,当然要趁此机会狠狠的揍了。

巡逻的将士,前来阻止。

潘闾连忙再踹几脚,然后站了出来,“你们是谁的人啊?”

一个校尉上前,“我们是冀州牧韩馥的部下。”

“这么说你们认识潘凤了?”

“那是我家将军。”

这事就真巧了,“呵,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潘闾潘国相。”

“既然还知道?”

“潘国相,乃当世英雄,我等自然知晓。”

潘闾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总算没有白忙活,怎么也混了一个名声在外众人皆知的地步。

“你家将军是我的父亲,那我的事你们还敢管,都给我散了。”

杨垲也想走啊!可他真走不了啊!

如果潘闾打的是别人,杨垲早就走了。

可谁让潘闾打的是袁术呢?那也是一方诸侯,他们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潘国相,你也知道我们家大人是袁氏门生,所以你能不能高抬贵手?”

“不能,你还有要说的吗?”

“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潘闾笑了,“是不是我打输了,连你们也瞧不起我了。”

“不...敢...”

“逆子,你在干什么?给我住手。”

杨垲,听见这个声音精神一震,心想将军你终于来了。

看见潘闾的那一刻,杨垲就让人去找潘凤,总算是来的及时啊!

潘凤来了,潘闾就知道不能再打了。

“嗯,放了他。”

没等潘凤开口呢?潘闾就先把事给办了。

此时的袁术,不说是面目全非吧!那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容易,脸上终于有点肉了。

“潘闾,今日之耻,他日我让你百倍还之。”说着一颗牙,就从袁术的嘴里掉了出来。

潘闾一看,还是一颗门牙呀!

袁术一直以来都是有点盛气凌人的,可如今随着这一颗门牙的掉落,无形之中多了一丝诙谐搞笑。

用现代的话说,反差萌啊!这是啊!

“你还是闭嘴吧!否则我笑出声来,你就不好看了。”

“你等着。”袁术还是走了。

他留下来,面对潘家父子,也是占不到一点便宜的,还不如赶紧走,好汉不吃眼前亏。

“父亲,你可是坏我好事啊!”

“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别以为有了一点虚名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袁术他可是袁家嫡子,也是你能招惹的起的。”

潘闾:“行了,我知道了,不日我就会带兵回到济南,这样总可以了吧!”

洛阳已经不是什么久留之地,一些诸侯已经开始内斗了。

董卓火烧洛阳以退为进,真的是高招啊!

潘闾这边刚跟潘凤分开,就撞见了仅剩一条胳膊的武安国。

说起来真是可惜了,“武安将军,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我家大人的下落吗?”

孔融,因顶撞过董卓,才被贬为北海太守。

“怎么孔融孔大人还没有回来吗?”

“至今下落不明。”

潘闾:“我们也算是老熟人,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孔大人很有可能发生了意外,将军还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正好我不日就要离开洛阳,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都是青州人,我是不会害你的。”

“我还想再找一找。”

“这样我帮你,然后我们一起走,如今洛阳已是虎狼之地,留下你们我不放心。”亏得潘闾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实则他就是罪魁祸首。

孔融早就被他杀了,弃尸荒野。

他现在不过是想收拢孔融剩余的兵马而已,可没安什么好心。

两天后,袁绍突然召集众人议事。

潘闾去的时候还在纳闷呢?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什么事?

曹操还以为袁绍想通了,想发兵长安。

那把他急得,拉着潘闾就往前走。

“曹大哥,你能不能慢点,不差这一会。”

“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董卓。”

“不是曹大哥,你有这个心是好的,但你不能幻想啊!你我手上的哪还有兵力了。”

别看潘闾平时藏着掖着的,跟着曹操走了这一遭,直接死伤过半。

潘闾,可不想再看见什么死伤了。

曹操的情况比潘闾还不如,你现在手上也就千八百人吧!根本就不够看的。

“我们可以向本初借兵啊!”

“你在逗我吧!”

“我们先去看看再说。”

曹操和潘闾算是第一个到的,可当一众诸侯聚集之后。

袁绍说的,压根就不是兵发长安的事。

直接向孙坚发难,“孙太守,你是不是拿了你不该拿的东西?”

潘闾马上意识到,传国玉玺。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想找都找不到,怎么就被孙坚找到了呢?

“袁盟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你不知道,那我让你见个人你就知道了。”

一个兵卒,从帐外走了进来。

孙坚身后的程普等人很是激动啊!

黄盖更是呵斥了一声,“叛徒,你不得好死。”

孙坚,不愧有猛虎之称。

直接拔出古淀刀,把这名兵卒给砍了。

头颅好巧不巧的滚到了潘闾的脚边,潘闾一脚踩了上去,连忙鼓掌,“好刀法。”

“过奖。”毕竟是一起出的洛阳,一起兵败垂成,潘闾和孙坚的关系亲近了很多。

袁绍直接从他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孙坚,你敢。”

“我杀我自己的人,碍不着袁盟主的事吧!”

(本章完)

第203章 上兵伐谋调离刘备

潘闾在一旁帮腔道:“就是,袁盟主,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袁绍根本就没工夫搭理潘闾,“传国玉玺乃天家之物,孙太守你想据为己有吗?”

传国玉玺这四个大字,让众人震惊啊!

潘闾也装作一副震惊的样子,慢慢的坐了下去。

他现在就不好帮孙坚说话了,当然了孙坚也用不着。

“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孙坚直接带人走了。

只见袁绍那眼神之中,透着无尽的阴冷。

这场议事,也就这么散了。

正主都走了,众人也没必要留下。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曹操在一旁感叹,“大势已去啊!”

潘闾:“是啊!既然如此,那我就要离开洛阳了,曹大哥有时间去济南找我。”

“一定。”

在临走之前,潘闾去找了孙坚。

他也在收拾行囊,“怎么子羽,你也是为了传国玉玺而来?”

“文台,你太小瞧我了,传国玉玺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块破石头,别人求之不得,我却嗅之以鼻。”

潘闾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我是为你而来,据我得到的消息,袁绍已经暗中与荆州刘表联系了,你的归途不会很太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孙坚岂会怕了他们。”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也要走了,希望他日还能看见你。”

孙坚在南,跟潘闾没有任何冲突。

甚至对潘闾还有好处,潘闾当然不希望他死了。

“能杀我孙文台的人,还没有出生的,你一定会再见到我的。”

“告辞。”

潘闾刚走,一个孩童就从屏风后面冒了出来,“父亲,这个人好奇怪啊!”

“我的小仲谋,谁让你偷听的。”

“父亲..”

........

潘闾和孙坚,可以说是同一日离开的洛阳。

可过程却完全不一样,孙坚一出洛阳就受到了袭击。

而潘闾却是一路畅通无阻,潘闾还以为袁术会做些什么?

看来袁术,也被传国玉玺吸引了过去。

聚在洛阳的群雄,至此分奔离析。

还有几个诸侯,在路上就被人杀死吞并了。

群雄割据的局面,已经愈演愈烈了。

潘闾也不会客气的,回到了济南之后,直接兵发北海。

北海郡群龙无首,再加上武安国已经到了潘闾这边,可以说一切都很顺利。

现在还有人说,潘闾罔顾法治蔑视朝廷。

但潘闾相信,过段时间就没有人会这么说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刘备回到青州的时候,已经晚了。

青州六郡,潘闾独得其四。

平原郡、济南国、齐郡、北海郡,都为潘闾马首是瞻。

可以说青州大半,已经落入潘闾之手。

凡是挡在潘闾面前的人,都被潘闾赶尽杀绝。

什么齐郡杜疣之流,也被潘闾给杀了。

原先不杀他,是因为不到时候,现在是时候了,杀了他还能安抚人心,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的局势就很明显了,潘闾下一步就是攻伐乐安国和东莱郡。

从而把整个青州,收入囊中。

潘闾和刘备之间的冲突,可以说是不可化解。

但潘闾还不想这么早的跟刘备交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刘备,那可是未来的蜀汉帝。

说是天命所归,那可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所以潘闾暗中与长安的李儒联系,送上了不少的腊肉。

谁让李儒是个吃货呢?还派了几个好厨子过去。

就是想把刘备,调走。

正所谓上兵伐谋吗?潘闾懂得。

待在长安的李儒,吃着潘闾送上来的腊肉,在那里权衡。

调离刘备,对董卓对大局,有没有好处。

就在这个时候贾诩不请自来,董卓治下敢这么做的只有贾诩一人了。

李儒知其才干,自然很是重视。

“好香啊!我离老远就闻见了。”

“文和来了,正好我有事与你商量商量。”

李儒把刘备和潘闾的事一说,然后就等着贾诩的回复。

贾诩也没有让李儒久等,“这个潘闾动手到是很快啊!”

“我也没想到,当初真是小瞧他了。”

“看准机会就不顾一切,天下诸侯都在疏远我们,他却在这个时候联系我们,此子颇有枭雄之风啊!”

“你的意思,是让我置之不理了。”

贾诩:“当然不是,潘闾不是想调离刘备吗?我们就帮他一把,我们需要这样的人物,搅乱地方的安稳。

刘备姓刘,乃汉氏宗亲,终究是我们的死敌。

潘闾不一样,为成大事他会无所不用其极,是我们可以争取的盟友。”

“文和就是文和,眼光独到啊!可你为什么要藏拙呢?”

“相国大人,已经很多天没有出来理政了。”

贾诩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正好说到了李儒的痛处。

自从董卓进入长安以来,是越发的荒唐。

已经没了往日之风,如今与市井的酒肉之徒一般模样。

贪于享乐,在看看潘闾锐意进取,真是让人担心啊!

要知道整个天下,如潘闾之流的人物,还是有几个的。

“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不是已经到了长安吗?离我家已经不远了,我想回家看看。”

“你这一走还会回来吗?”

“当然了,上哪找这么好的差事去啊!”

李儒:“如今凉州也是叛贼四起,为保你的周全,我派几个人给你吧!

正好部将张济有个侄儿张绣新来投靠,据说武艺不凡还是枪神童渊的弟子,你帮我考量考量,能不能委以重用。”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要的。”

别看贾诩如何的智计百出,还是被李儒压制的死死的。

李儒借幼帝之名,传下的诏令。

传召刘备,进入长安为官。

这已经不是什么明升暗降了,而是让人去送死啊!

开始的时候,刘备还装病推脱。

可潘闾能让得逞吗?大军囤积在乐安国的周边。

就一个意思,你不走就打你。

刘备不敢现身,他只要现身了,就必须去长安。

当今天下,汉室还是有他的威严的。

皇命你敢不遵,那就是大逆不道。

张飞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潘闾,欺人太甚,我以前真是看错他了。”

(本章完)

第204章 双方算计

“知人知面不知心,翼德你现在知道的也不晚。”简雍说道。

刘备:“宪和,你有办法了?”

“还没有。”

“那你还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

经历过讨董之战,刘备对潘闾的了解更加深刻。

以他治下的势力,绝不是潘闾的对手,这是不争的事实。

一旦交手,他讨不到任何便宜,极有可能损兵折将。

刘备就这点家底,他可舍不得呀!

“玄德,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先动手就是理亏,我们对乐安的百姓还是不错的,必然会得到百姓的支持,这些潘闾一定会考虑。

要不然他也不会大兵压境,却止步不前了。”

“考虑也只不过是一时,他早晚会打进来的。”

关羽完全就不把潘闾放在眼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潘闾有多少本事。”

关羽这不是猖狂,而是视天下英雄为无物。

对于关羽的话,刘备不能苟同啊!

刘备看了一眼乐安国周边的地图,虽然有些偏差,但大致的方位还是对的。

他的乐安国已经被夹在中间了,在青州没人可以帮他,要想获得一线之机,除非离开,放弃眼下所有的一切。

这让刘备如何甘心呢?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这个位置。

当初他从幽州杀出来,百转千回舍生忘死,不就是为了这点前程吗?

他不由的向北看了一眼,那是他人生起点的方向。

可就在这个时候,地图上的渤海二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精神突然一震,怎么把袁绍给我忘了。

袁绍所在的渤海郡,不就在乐安国的北面。

两地相距并不远啊!袁绍只要愿意出手,就可以帮他解围。

“宪和,你马上出使渤海,请求袁绍发兵。”

“玄德,袁本初他不会无缘无故帮我们的?”

早年间,简雍靠行商维持生计。

所以他能说会道,作为出使之人,他是很适合的。

但他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无利不起早啊!

帮忙解围可是会死人的,没有好处谁来呀!

“你就说我们刘备三兄弟,有投靠之意。”

刘备为了讨董之战,可以说是砸锅卖铁。

他现在的情况也就比街边要饭的乞丐,好那么一点。

就算他富得流油,跟袁家的四世三公一比呀!那也是相形见拙的。

刘备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人,刘备三兄弟的勇武,别人不知道,作为盟军之主的袁绍肯定知道。

曾经的袁绍就招揽过他们,被当时的刘备推脱了。

现在事急从权,只能上赶着了。

“好,我这就动身。”

简雍是走了,可张飞却一脸的不乐意。

他宁愿跟潘闾鱼死网破,在战场上见真章。

也不愿意,投靠什么世家子袁本初。

“大哥,你怎么想的?有我和二哥在,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他袁本初算个什么东西啊!我瞧不起他。”

关羽:“三弟,不要乱说话,大哥自有决断。”

刘备回神,“还是二弟懂我,我这是驱虎吞狼之计。

袁绍不是什么好东西,同样的潘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们打生打死,我们坐收渔翁之利,难道不好吗?”

“大哥,你好坏呀!”张飞一挠头,完全不管他刚才说过什么?

...................

简雍出使渤海,就发现整个渤海郡,都在秣兵历马。

到处都彰显着一股兵戈之气,这是大战来临的之前现象啊!

难道袁本初这里也有战事。

他来之前可是信心满满,现在他心里没底了。

袁绍是大家子弟,讲究的就是个礼数。

别管谁来啊?他都是礼数周全的。

简雍被迎了进去,简雍当场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请袁盟主,救命啊!”

简雍出身卑微,所以不要什么面子。

而面子,却是袁绍最看重的东西。

简雍行此大礼,让袁绍顺眼多了。

“什么事啊!说来听听。”

“潘闾将兵发乐安,我主刘备独木难支,请求袁盟主发兵救援。”

“玄德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没有那么柔弱。”

别的事,袁绍也许能帮忙。

但发兵之事绝对不行,他眼瞅着就要攻打韩馥了,哪有工夫管青州的事啊!

别看袁绍这边兵马众多,但韩馥怎么着都拥有一州之地,真要拼起命来,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定呢?

简雍:“我主说了,只要袁盟主愿意出手,他日后必为马首是瞻。”

不得不说袁绍心动了,刘备三兄弟那可都是人才啊!

“你先下去,我召集众人商议一下。”

袁绍说是众人,其实只有许攸一人。

许攸听了一下来龙去脉,“主公,刘备在耍滑头啊!”

“这从何说起?”

“刘备真的想投靠,又怎么会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简雍过来呢?他可是有两个结拜兄弟的,这种事要诚意十足。

还有就是刘备想让我们先解决乐安之危,然后再投靠。

他打的可是一手好算盘啊!问题就在这个先字上。

一旦我们解了乐安之危,刘备还是一方之主,他是乐安国相,主公是渤海太守,从官阶来看没有高低之分,主公出身袁家四世三公,可刘备也是汉氏宗亲啊!他怎么会甘心投靠呢?

他一点野心都没有?这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万不得已,他才会想到我们。”

许攸作为袁绍的谋士,他是非常称职的。

三言两语,就抛析出刘备的所有想法。

袁绍还是有他的自信的,“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主公别忘了,我们要攻伐冀州,我们不能在刘备三兄弟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否则就是本末倒置了。”

“难道就让他们从我手中溜走。”袁绍觉得有点可惜呀!

许攸:“主公,他们不是说要投靠吗?那也不用等到日后了,让他们现在就带兵过来。

然后承诺他们,得到冀州之后,就帮他们夺回乐安,甚至可以把潘闾的济南赐予他们。

这样一来刘备三兄弟既能为主公所用,也不会耽误主公的大事了。”

“真是妙计啊!子远你就是我的子房。”

随后袁绍就召来了简雍,简雍就这么一听,心里不是滋味,算计谁呢?

(本章完)

第205章 刘备去长安

简雍从小就认识刘备,他当然知道刘备不是真心投靠了。

可袁绍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他已经没有了斡旋的余地。

这次出使,可以说是白来了。

简雍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我这就回去面见主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快去吧!”

袁绍,还真当简雍是什么都不懂呢?

简雍回到了乐安国,刘备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可简雍却叹了一口气,“玄德,袁绍想让你直接带兵过去。”

“什么?怎么会这样。

难道我的乐安国,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以我在渤海郡的所见所闻不难看出,袁绍恐怕也要动兵了,我们这个时候去找他,有点不是时候。”

“........”

刘备这边愁眉苦脸,束手无策。

可潘闾这边又出了一招,那就是屯田。

招集乐安的百姓,到自己的治下屯田。

来了,就白送土地发放粮种。

第一年,还免去抽成。

这对乐安的百姓来说,可是大好事啊!

对潘闾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眼下他手握四郡之地,可是有不少荒地的。

百姓求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安稳二字。

与其跟着刘备提心吊胆,还不如跟着潘闾躲避兵祸呢?

乐安的百姓,因此源源不断的涌入潘闾的治下。

有些百姓,更是举村来投。

乐安本来就是人口不丰,现在更是人丁凋零。

刘备看着这种情况,心里只能是无可奈何。

他总不能把这些百姓绑回去吧!

人能管,心能管吗?

刘备,可不想跟这些百姓背道而驰。

百姓的流失,对刘备军中的影响也不小。

刘备的部曲,也都是在本地征集的。

他们的家人都走了,他们也不想留在军中了。

不久就出现了逃兵,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呢?

如果说对于地方上的事情,刘备不是很清楚。

那么对于军中的事情,刘备就是一清二楚。

“我输了。”

张飞:“大哥,没打怎么能认输呢?”

“三弟,你不明白吗?潘闾先是跟董卓连合,借幼帝之名限制了我,然后就是用这屯田之令釜底抽薪。

一环接着一环,让我们失去了还手之力。

我刘备是输得心服口服啊!”

关羽自然也是不认输的,但他们的确是输了,真是没打就已经输了。

“大哥,看来我们只能先假意投靠袁本初了。”

“也只能这样了。”

刘备这边刚下定决心,渤海方面就传来消息了。

袁绍跟韩馥打了起来,以争夺冀州之地。

那么对刘备来说,就成了前有狼后有虎啊!

青州这边还没有打起来呢?可冀州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冀州的战事,可远比青州这边的战事惨烈的多。

谁让冀州的人多呢?刘备的这点兵马如果去了冀州,估计连点波纹都掀不起来。

这样一来,还不如留在青州呢?

在青州好歹是为了自己而战,去冀州就是为了他人而战啊!想想就不值得。

张飞:“大哥,我们跟潘闾拼了吧!”

“三弟,你给我闭嘴。”

拼命那是莽夫的行为,更是取死之道。

简雍献了一策,“玄德,既然我们可以假意投靠袁绍,那为什么就不能假意投靠董卓呢?毕竟那也算是皇命。”

关羽:“董卓那是乱贼臣子,宪和你想陷大哥于不义吗?”

“可皇命终究是皇命,我们去了长安,说不定还能救回幼帝呢?”

“你这是妄想。”

简雍的妄想,却给刘备提了一个醒。

是啊!去长安未必不是一条路啊!

树挪死,人挪活。

刘备下定了决心,“我们去长安。”

“大哥...”

“我意已决,你们就说愿不愿意跟我去。”

张飞想得不多,“大哥,你去哪我去哪?”

“那好,宪和你再走一趟,去潘闾那里,我相信只要我答应去长安,他就不会难为我们了。”

简雍刚回乐安没几天,这又走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苦命人啊!

不过他的这次出使,到是挺顺利的。

潘闾不但没有难为他,还送了一批钱财过去。

刘备去长安,路程还是很远的,怎么都得给点路费吧!

这可是刘备,用整个乐安国换得。

别说潘闾不近人情,潘闾就是什么都不给,刘备又能说什么吗?

刘备拿着钱财带着人走了,刘备毕竟是个枭雄,他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拖泥带水的。

青州这边还没有打起来呢?可冀州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冀州的战事,可远比青州这边的战事惨烈的多。

谁让冀州的人多呢?刘备的这点兵马如果去了冀州,估计连点波纹都掀不起来。

这样一来,还不如留在青州呢?

在青州好歹是为了自己而战,去冀州就是为了他人而战啊!想想就不值得。

张飞:“大哥,我们跟潘闾拼了吧!”

“三弟,你给我闭嘴。”

拼命那是莽夫的行为,更是取死之道。

简雍献了一策,“玄德,既然我们可以假意投靠袁绍,那为什么就不能假意投靠董卓呢?毕竟那也算是皇命。”

关羽:“董卓那是乱贼臣子,宪和你想陷大哥于不义吗?”

“可皇命终究是皇命,我们去了长安,说不定还能救回幼帝呢?”

“你这是妄想。”

简雍的妄想,却给刘备提了一个醒。

是啊!去长安未必不是一条路啊!

树挪死,人挪活。

刘备下定了决心,“我们去长安。”

“大哥...”

“我意已决,你们就说愿不愿意跟我去。”

张飞想得不多,“大哥,你去哪我去哪?”

“那好,宪和你再走一趟,去潘闾那里,我相信只要我答应去长安,他就不会难为我们了。”

简雍刚回乐安没几天,这又走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苦命人啊!

不过他的这次出使,到是挺顺利的。

潘闾不但没有难为他,还送了一批钱财过去。

刘备去长安,路程还是很远的,怎么都得给点路费吧!

这可是刘备,用整个乐安国换得。

别说潘闾不近人情,潘闾就是什么都不给,刘备又能说什么吗?

刘备拿着钱财带着人走了,刘备毕竟是个枭雄,他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拖泥带水的。

(本章完)

第206章 兵发清河

颜良把潘凤押入大帐,“主公,敌将已擒。”

颜良也是参加过讨董之战的,所以他知道潘凤是潘闾的父亲,所以才没有痛下杀手。

袁绍看着帐下的潘凤,心思活泛了起来,“潘凤,你可愿降?”

“大丈夫立于世间,岂可行背主之事。”

“你到是忠心,但你可知道,你的主公未必会誓死抵抗,他毕竟是我袁氏的门生。”

“住口,我主仁义,怎么会归附于尔等小人?”

许攸上前,“主公,潘将军刚刚被擒,难免不快,还是先押下去,让他冷静冷静吧!”

袁绍把手向右一甩,颜良就把潘凤带了下去。

对袁绍来说,潘凤也是一个有点烫手的山芋啊!

由于刘备的关系,袁绍对青州的情况大致清楚。

潘闾已经占据了青州大半,如果因为潘凤就与潘闾交恶,在眼下是得不偿失的。

如果潘闾跟韩馥联手,他想得到冀州也会变得遥遥无期。

“子远,你给我盯着这个潘凤,想办法说服他,让他投靠我。”

“主公,就算潘凤愿意投靠,我们也不能招揽他。”

“这是为何?”

许攸退后了半步,“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主公是想通过招揽潘凤,从而招揽潘闾吧!”

“这是自然,要不然以潘凤的能力,还犯不着让我费这心思。”

“主公,先不说潘闾不会屈居人下,就算他愿意屈居人下,我们用这样的办法招揽他,他难免心中不快啊!

到时候,主公得到的就不是什么良将了,而是一把随时会反主的刀。”

许攸,本身就与潘闾有些过节,自然不想让袁绍招揽他,这是出于他的私心。

于公而言,潘闾的势力太大,很容易对袁绍产生制肘的。

袁绍:“可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放人吧!”

“这是自然,只要有潘凤在手,潘闾势必会忌惮,我们到时候就可以谈条件了。”

许攸主张的是利用潘闾,而不是招揽潘闾。

“那就先这样吧!”袁绍的确有雄主之风,可惜他缺乏决断,既然许攸已经提出来了,他就会慎重考虑的。

.......

牛皋和时迁回到了济南,“请主公降罪。”

“你们何罪之有,一路辛苦了,下去吧!”

潘闾的消息非常灵通,牛皋等人还没有回来,潘闾就已经知道潘凤落于袁绍之手。

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接受这一切。

人算不如天算啊!原先的潘闾也是有自己的谋划的。

韩馥与袁绍相争,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袁绍大获全胜。

到那时,潘闾就可以通过潘凤,招降战败的冀州兵。

现在潘凤被擒,他的谋划全都泡汤了。

刘伯温:“主公不用担心,袁绍是不会伤害潘将军的。”

“但他也不会轻易放人的。”

李林甫上前,他跟刘基刘伯温,是潘闾麾下两大谋主。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潘凤被擒算是内事,但牵扯的都是外事,此时他当仁不让。

“袁绍不想放人,我们就逼他放人。”

“我要保证父亲万无一失。”

“正所谓投桃报李,我们可以先出兵攻打冀州清河郡,让袁绍看到我们的态度。

到那时我们就不能与韩馥连合,然后我们屯兵于乐安,兵锋直指渤海郡,袁绍也怕后院起火,他就不得不放人了。”

兵贵神速,只要潘凤一天还在袁绍那里,潘闾一天都不会安心的。

“传令下去,兵发清河。”

生逢乱世,弱小就要被欺负。

潘闾宁愿与虎谋皮跟袁绍合作,也不愿意跟韩馥这样的软弱之人连合。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要兵发清河,势必要穿过平原郡。

平原郡的恒赴突然请战,这让潘闾非常意外。

“你不怕死吗?”

此时的潘闾已是一方之主,恒赴只是他的手下而已。

今时不同往日了,恒赴的态度也变了很多,“主公,清河郡我非常熟悉,我能帮上忙的。”

恒赴现在名义上手握平原郡,但实际上已经被架空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潘闾。

但他没有想过抵抗,因为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他想保住现在的生活,所以他要表现。

如果是一场恶战,恒赴绝对不敢请战。

但接下来的清河之战不同,清河郡压根就没有多少守军,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也就是说清河之战会很轻松,那他当然要抢功劳了。

潘闾到是不见意带上恒赴,多一个他不多少一个他不少。

“既然想跟着就跟着,但不能擅作主张。”

“喏。”

潘闾兵发清河郡,一开始非常顺利。

清河守军望风披靡,城池唾手可得。

可在这大好形势之下,潘闾却感觉到一种大战临近的氛围。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刻意收缩防线啊!

看来这清河郡的守将,并不是庸碌之辈啊!

潘闾变得越发谨慎,连派出斥候都增加了。

用兵之道,就是要慎之又慎。

即使面对乌合之众,也要用尽全力。

更别说眼下的敌人,一直隐藏在暗中窥视呢?

前方就是潏河的一条支流,潘闾的大军想继续往前走,就必须要渡河。

可河的对面却太过安静了,这不合常理啊!

这个时节,怎么也有点小动物飞鸟什么的吧!

“架浮桥,让人去对面看看,我有点不放心。”

李林甫:“不用看了,是有人想半渡而击。”

“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主公,你看河的对面是不是太过平坦了,而且河岸的土色比我们这边的土色较浅,那不是淤泥,而是普通的黄土。

河的对面已经被黄土夯实了,这是方便骑兵冲杀才做得准备。

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

李林甫就是李林甫,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厉害啊!

这就是有谋士和谋士的区别吧!有谋士在真的省事啊!

“找一下当地的人,问问能不能绕路?”

此时的潘闾还心怀侥幸,但结果不尽如人意。

这条潏河支流,基本上已经横穿清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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