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碧玉 - xp1024.com
《东晋碧玉》


第1章 卖身为奴

东晋京城建康,虫二馆里。

一名色艺双绝的女子人丽如花,似云出岫,莺声呖呖,六马仰秣,她媚眼如潭,柳眉似黛,朱唇像火,身着一袭粉红色丝衣正在抚琴轻唱,眼神却漂移不定、心不在焉的盯着门口,台下一众寻欢客皆凝神屏气,入迷着魔,观者为之魂断,不觉其神移心荡。

此女子正是名动东晋江左的虫二馆花魁苏小小,她与谢蛋儿今夜有个约会,约了他今夜前来虫二馆做她的入幕之宾,却是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未见到她要见之人,心中不免惶恐失望。

苏小小是东晋名ji,自幼心高气傲,虽然堕入风尘,却是守身如玉,卖艺卖身不卖肉,正如她今日白天与蛋儿所说,她一直在等一个投缘人。昨夜在乌衣巷邂逅谢蛋儿,今日又与他并肩同游,谢蛋儿俊朗的外形和超凡的才华已经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正是她的投缘人,不禁春心萌动。

“小小姑娘,戌时已过,可以出题选入幕之宾了吧,我都快等不及了!”太子洗马恒玄之子恒升是她的铁杆粉丝,已在虫二馆等候多日,为的就是要做她的入幕之宾,早已馋得是口水直流,不耐烦的问道。

“是啊,小小姑娘说了今夜挑选入幕之宾,我等都是花了大价钱等着入室一睹姑娘芳容!”

众寻欢客终于耐不住性子了,谁也不想只坐在远处观看一个绝色女子过眼瘾,雄性荷尔蒙让他们发出了强烈的占有欲。

苏小小停下手中丝竹,轻抬皓腕抚弄额前发丝,朱唇微抿,一双媚眼扫视台下一众寻欢客,淡淡笑道:“想做入幕之宾并非难事,小女子前几日出的对联今日已被谢公子破解,早已没有了悬念,今夜就再出一题,诸位公子若是能对得上来,小女子将在内室静心以待,把酒言欢!”

“吼……”

众寻欢客跃跃欲试,他们都是在虫二馆泡了多日之人,虽然都是阅女无数,可是面对苏小小这般色艺双绝的女子,他们却是没有遇见过,因此均是希望散尽千金做小小的入幕之宾,今夜听说她又有新的上联,纷纷摩拳擦掌,想将小小揽身入怀。

却只听苏小小轻声说道:“好女子,问门口何人可配?”

一语刚停,众人皆傻了,这区区几个字好似简单,却是一个拆字联,好是女子的组合,问是门和口的组合,何是人与了的组合,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应情应景,竟将一帮寻欢客问得呆了,无人能答。

恒升更是泄气,今日上午亲眼看到谢蛋儿将她的那一绝对破解了,还想着今夜已没有阻挡,靠着财大气粗可以纳苏小小入室一欢,想不到这小小姑娘竟然又出了这样一联更难的对子,顿时脸无血色,高声叫道:“小小姑娘,你身处青楼,无非是图个钱财市利,我等也只是图个一个肉欲之欢,又不是文豪大师,姑娘何必如此为难我等?这不是跟钱过不去么?”

苏小小轻抿朱唇,淡淡一笑:“恒公子言过了,小女子与鸨娘有约在先,卖艺不卖身,卖唱不卖肉,若是有能过这楹联又与小女子投缘者,小女子自然会以身相许,恒公子在此盘留多日,能捧小女子的场,确实感激不尽,只是那入幕之宾还忘公子多多努力。”

说罢,轻拂衣袖,启动莲步转身而去,留着一众寻欢客口水直流……

自古少女的心事最是迷人,千山万水抵不过红尘俗世中不经意间的微微一瞥,心里的少年像是疯长的草在她心里肆意蔓延,苏小小没有等到钟情的人,卷帘后,花影间,孑孓身影有些孤单。

………

而苏小小嘴中所说的谢公子此时却被一众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挟持到一座仓库里,一名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奸诈的看着他道:“谢蛋儿,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魏藤你小子想干嘛?你在前世就经常抓老子,想不到老子躲到东晋来,依然逃脱不了被你追赶抓捕的命运!老子那一车货物都被你没收了,你还想如何?”谢蛋儿原本就有些害怕眼前那个满脸横肉的人,此时看见他眼神凶恶,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

魏藤哈哈道:“老子作为一名伟大、光荣、正确的成管队员,抓捕你这样占道经营、影响市容市貌的小贩是神圣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现在给你指一条好出路,要不你带老子离开东晋,回到现在社会去,要不老子就在这东晋玩死你!”

谢蛋儿冷笑道:“魏藤,我早就跟你说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穿越回去啊!你也是高中毕业,是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穿越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怎么可能自由的来回穿越呢?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还是放了我吧,我今夜还与佳人有一个约会呢!”

“老子让你嘴硬!”魏藤脸上横肉一抖,对着谢蛋儿脑袋就拍了一巴掌,呵斥道:“老子在前世可以将你制服得妥妥贴贴,到了这里依然一样可以抓你!”说罢,对着那喽啰道:“马上禀告王府管事,就说编号5721的奴隶找到了,马上给王府送去。”

小喽啰听了,眉开眼笑,对着魏藤直呼:“队长大人高明,高明啊,如此一来,琅琊王府自然不会追究奴隶逃跑之事,不但有了奴隶下落,还可以保住我等性命,真是一举两得!”

谢蛋儿似乎也听明白了,狗日的魏藤原来是想拿他去充当那个逃跑死亡了的奴隶,撒腿就往外逃奔,却被魏藤死死的按在地上:“想跑?你谢蛋儿这一辈子都莫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过了不久,喽啰请了琅琊王府管事的前来,魏藤迎上去道:“禀告王管事,5721号奴隶已被小人抓到!”

谢蛋儿急呼:“王管家,小的不是奴隶,小的是一个商人啊,一个摆地摊的小贩,赚点生活费,那魏藤狗贼想陷害小人!”

“住口!”王管事走到蛋儿身边细细打量一番,对着魏藤哼了一声,点头道:“魏队长真是妙招啊,也活该这小子倒霉,谁要他跟5721那么像呢!”

魏藤弓腰笑道:“王管事高明,小人这些雕虫小技都逃不过王管事的法眼,不过这奴隶抓到了,王府自然也就平安无事,郡主也不会迁怒于我们这些下人。”

那王管事白他一眼:“你小子倒是想得周到,我告诉你,王府马上要举办大晋朝第一届商品展销会了,谁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王爷和郡主添堵,小心狗命!”

“那是,那是,还请王管事在琅琊王和郡主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小的魏藤愿意为琅琊王府赴汤蹈火!”

王管事两手背在屁股后面,教训他道:“你做好你的市容纠察队,维护京师市容市貌,打击占道经营,最重要的是帮王爷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王爷自会重重有赏,到时还怕没有高官厚爵万贯家财?”

“多谢王管事指点!!”魏藤从怀里掏出一个元宝,往王管事手里塞去,王管事自然是笑纳了,令人将谢蛋儿的嘴巴堵住,架上马车往琅琊王府走去。

谢蛋儿心里异常惶恐,娘的,老子今夜还与春天有个约会呢!谢蛋儿想不到自己第三次穿越竟然是这样一种结局,更是想不到人生第一次约会就这样被毁灭了。

走过长长的乌衣巷,琅琊王府灯火通明,家丁们将他从马车上拖了下来。

“快进去,你这狗奴隶竟然逃跑,看郡主如何收拾你!”王管事朝他屁股重重的踢了一脚,将他踹了进去。

刚进大门,就听到一个清脆婉转动听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哪个死奴隶敢逃跑?”

第2章 琅琊郡主

王管事在琅琊王府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中层管理人士了,听了那女人声音,却是不由得浑身哆嗦,打了一个冷颤,看得出他对那女人的惊恐,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慌忙屈膝弓腰道:“禀……禀郡主,是编号5721的奴隶想跑,已被小的捉了回来!”

谢蛋儿被反捆着双手,嘴里塞着布团,借着王府微弱的火把放眼望去,却见一名身着淡红色丝绸衣裳的少女缓缓走来,想必她就是王管事嘴里说的郡主。

她大眼高鼻,尖腮小嘴,明眸皓齿,青丝柳眉,面色白皙,额头饱满,两腮不抹而红,朱唇不涂而赤,身姿窈窕,形影卓绝,纤纤细腰盈盈一握,款款莲步飘飘两行,眼眸清澈,黑夜里发出两道明媚的光,手上拿着一根马鞭不停的甩打着。

那艳丽女子正是东晋皇帝司马曜的同胞弟弟琅琊王司马道子的独生女司马慧茹,窈窈窕窕十七余,正是含苞欲放樱桃成熟之时,此刻杨柳扶风般行到谢蛋儿身边,嘴角挂着一丝邪笑,竟自像是飘来一阵和熙的春风,令他心旷神怡心猿意马,嗡嗡嗡的叫了几声。

谢蛋儿第三次穿越以来,一天之内见到苏小小和司马慧茹这两大美女,脑海中固有的对女神的认识轰然倒塌,感觉自己以前将冰冰、圆圆之类的戏子当做女神供奉,简直是太幼稚了,想不到这东晋民间竟有如此美眷,虽然此刻被绑,即将卖身为奴,却也不枉这王府一行。

司马慧茹行了过来,众人屏气凝神,像是躲避母老虎一般的往后退了两步。司马慧茹盯着蛋儿看了数眼,时而撇嘴冷笑,时而颦眉沉思,手中马鞭不时的在他面前晃动,突然毫不顾及淑女风范的哈哈大笑起来:“王管事,这般俊朗的5721我倒是没见过!”

蛋儿嘴里被塞着布团,无法辩解身份,听了司马慧茹这般一说,以为她知道自己是被人劫持过来冒充的,连忙点头,示意自己并非是5721,那眼神却是一刻也未离开司马慧茹娇羞无比的脸庞。

那司马慧茹噗嗤一笑,随即立马变脸,大声呵斥蛋儿道:“大胆奴才,竟然如此直视本郡主,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儿下酒!”

吓得蛋儿慌忙收回了自己色迷迷的目光,而那王管事还以为拿谢蛋儿冒充奴隶之事被郡主识破,慌忙跪地要将魏藤出卖:“郡主,此人是市容纠察队的队长魏藤抓来的,他说是5721,小的并不知情啊!”

司马慧茹又在蛋儿身边转了一转,点头道:“长相白皙,也算得上俊朗,对,他就是5721,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我琅琊王府竟然有长相如此出众之人,这下子有好玩的了!”

王管事抹了一把额上冷汗,原来是虚惊一场,王府奴隶众多,想必这司马慧茹以前并没有见过真正的5721,低声应道:“郡主,王府好饭好菜的供养着这帮奴隶,这死奴才竟然逃跑,明日将他大卸八块,以杀鸡儆猴震慑那帮奴隶!”

忒的歹毒,竟然要将老子大卸八块?蛋儿怒视着王管事,这封建社会里,王爷对下人都是想杀便杀,何况他现在还是一个奴隶,那就是琅琊王府的私人财产,主人处置私有财产,更加没有人管,又扭着脖子摆动腰肢挣扎了一番。

“好啊!”司马慧茹爽快同意,扬起马鞭压在蛋儿头上,嘴角邪笑道:“不过,不要等到明日了,你现在就将他送到我房间里去,我今夜就要好好的折磨他一番!”

王管事拱手道:“郡主,夜深人静,恐有不妥,若是被王爷知道了,定会责罚小人的,还请郡主明日再来收拾这奴隶!”

“是啊郡主,王府过几日就要举办商品展销会了,府上宾客如云,人多耳杂,万一传了出去,恐怕会误了王爷商品展销的大事啊!”一名护卫模样的人上前劝道。

“放肆,本郡主做事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么?”司马慧茹冷眼盯着众人:“今夜之事,你们若是敢说出去,我就将你们的舌头一个一个的割下来。”

谢蛋儿惊悚无比,这郡主模样儿俊俏无比,气质也非凡人,却是如此暴戾,动不动就是挖人眼睛割人舌头,确实与她的容貌气质有些不符。不过,分析那护卫的话,可以看出琅琊王司马道子对商品展销会好像是倾注了大量心血,一个封建藩王如此热衷于商品展销,实在有些想不通,俗话说无利不起早,那司马道子有权有势,家财万贯,该不会仅仅是为了繁荣大晋的商品流通这样简单吧?

王管事与众护卫看着跋扈的司马慧茹,不敢再说,只得押着蛋儿往郡主的闺房里走去,怒喝蛋儿蛋:“5721,今夜郡主教训你,你若是敢反抗,明日我便将你五马分尸挂于城楼!”

“王管事放心,这王府之中,本郡主还没见过敢反抗之人!”司马慧茹甚是自信,一双手背在身后,摇着马鞭走在前头,俊俏无比的脸上透着阵阵奸邪。

这让蛋儿又有些惶恐不安,半夜三更的抓老子来冒充奴隶也就算了,竟然还将老子送进这如花似玉的郡主的闺房,她不会是贪图老子的色相对老子有非分之想吧?都说两晋是靠颜值吃饭,无论当官还是从商,一看出身,二看颜值,是一个真正的颜值控的社会,看来这郡主是有可能看上我英俊的外表了。

可是老子还是一个正处长啊!昨夜才开荤隔着衣服触碰了一下苏小小的胸脯,难道今夜就要告别处长成长为一名真正的男人?若真是这样,那老子也情愿失身了,失身给这娇羞的琅琊王郡主,总比失身给公园门口那些失足妇女要强一些!

谢蛋儿苦笑一声,感觉这样的好事发生在他身上的概率极小,即便那郡主博爱好色,也不会轻易的献身给一个奴隶,可是他又实在想不出一个女人到底如何折磨男人的,心中又带着阵阵憧憬,想看看这郡主到底要如何折磨他,脚步不禁又轻快了一些。

第3章 欣喜脱衣

走到闺房门口,司马慧茹喝退王管事和一众护卫,抬起脚往谢蛋儿屁股上一踹,将他一个趔趄踢了进去,便听到司马慧茹将门关上并反锁起来。

谢蛋儿环往四周,惊愕无比,都说东晋士族喜欢斗富,变着花样炫耀财富,看来果真不假,这司马慧茹的闺房竟足足有近两百平米,分为上中下三个空间,清一色的上等檀木雕成的桌椅,流露着属于大户人家特有的富贵,四周摆满了各式珠宝珊瑚,仅鹅蛋大的夜明珠就有三个,十分耀眼。

中部空间里摆放着一张精致的书桌,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狼毫笔,似是在显示着女主人也是书香门第。木壁上挂着一副署名顾恺之的山水画,看来是名人新作了,还透着股股墨香,另外一端则是王羲之的书法《兰亭集序》,刚劲有力渗透纸背,这样的作品随便一件流传到蛋儿所在的年代,个个都是价值连城的绝品,蛋儿虽不识货,却也知道王羲之和顾恺之的名声,心中不禁有些想法,如果这些字画拿回到现代社会去,一定是价值连城的精品。

五盏精致的盘龙灯台,用玳瑁彩贝蓝宝石镶嵌而成,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昏暗的灯光将整个闺房照得亮堂,摇曳在闺中女儿的梳妆台上,上面摆着一面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玲琅满目的摆放着一些胭脂水粉唇彩之类的女儿用品,看得出女主人也是一个臭美之人。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鸾凤冠和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似乎在暗暗昭示着房间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

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最里面一间便是女主人的卧室了,一张象牙做成的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头顶是串串流苏,随着灯火轻摇,展示着闺房里少女的俏皮情怀。被褥上覆盖着一件轻柔洁白的狐白裘,那是取自狐狸腋下的一撮最柔软最洁白的白毛编织而成,积几百上千只狐狸腋裘才能做得一件背心,已是价值连城天下少有,所谓的集腋成裘便是这个典故,而她那床上这一件狐白裘的被褥,至少也得取自几万只狐狸腋裘,其奢华程度可见一斑。

整个房间显得奢华无比而又不失典雅,一个小的青铜香炉里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气,幽静而美好。

更令蛋儿吃惊的是,这闺房里除了那些精致奢华的摆设之外,角落处,还摆放着各种长短不一的马鞭、狼牙棒、钳子、夹子、绣花针之类的东西,透着冷冷寒气,甚是诡异,不过也让蛋儿十分眼熟,嘴角嘿嘿一笑,这女子的爱好真是有些重口味了!

“死奴隶,谁让你看我的秀床了?”司马慧茹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床榻直看,脸上涌出淡淡嫣红,快步上前,扯下床前帷幔,对着蛋儿呵斥道:“你这狗奴隶确实跟他们有些不同,竟然有如此大的色胆!”

说罢冷冷一笑,将蛋儿嘴里的布团扯了出来,蛋儿长呼了一口气,马上扭动身躯解释道:“郡主,我不是5721,我是一个摆地摊的商人,是魏藤那狗贼抓我来冒充的,还请郡主放过小人。”

司马慧茹拿起剪刀将他身上的绳索剪断,大声笑道:“每一个奴隶被押到我这里时,都是你这般说的!你是不是奴隶并不打紧,本郡主今夜看上你了,非要折磨你死去活来才是真的。”说完,顺手拿着剪刀在他面前晃动着。

蛋儿后退两步,摇手道:“千万不要杀我,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何必杀人呢!”

司马慧茹邪恶笑道:“不杀你也可以,你说,你刚才盯着我的床榻作甚?到底有何幻想?若是说不出一个让本郡主满意的答案,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下酒喝,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被我挖眼珠儿的奴隶了!”

你娘啊!这女人是真蠢呢还是有些智障?一个男人盯着女人的床,哪里还有多余的解释?蛋儿实在想不出更高尚的解释,又怕她真的下手挖自己的眼珠子,想了片刻哆嗦道:“小的是看郡主那床上的丝棉被子太薄,天寒地冻的,小的想给郡主敬献一床上等蚕丝,以呵护郡主高贵无比天下少有的完美身体!”

“哈哈哈哈,”司马慧茹仰头一笑:“你这死奴隶还真会说话,知道讨我欢心了,不过,这天下最稀有的狐白裘被褥都在我的床上,再冷的天也冻不着我,我还用得着你一个奴隶敬献蚕丝?”

“郡主高见!”蛋儿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是多余的,既然魏藤将他当做奴隶敬献给琅琊王府,王管事和郡主又认定自己就是5721,就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是无辜的,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怯怯道:“狐白裘虽然名贵,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比狐白裘更名贵的被褥,那就是天鹅绒,取天鹅胸前最柔软最保暖的一部分制作而成,郡主若得这种被褥,那才算是配得上高贵典雅的身份呢!”

司马慧茹听了,脸上泛出一道憧憬,轻哼一声道:“你这狗奴才倒也有几分见识,我就让你嘴硬一次,今夜不将你折磨至死,我就不是司马慧茹!”

“不知道郡主要如何折磨小人?”蛋儿惶恐道。

“你怕了?”司马慧茹眼神里飘过一丝诡异。

蛋儿心想,在这闺房里,你还能如何折磨老子,大不了失身给你便是,遂嬉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幸死在郡主手下,小的无怨无悔。”

“好一个狗奴隶,身份卑微,色心倒是蛮大,竟还作起诗来了,本郡主今夜就满足你的心愿,让你做鬼也风流。”司马慧茹狐媚的大眼睛灵动一转,撇嘴喝道:“脱衣服!”

“不会吧,郡主,我……我还是一个处男呢,请郡主温柔一些可以吗?!”

蛋儿从未听女人对他下过这样脱衣服的指令,一时不知所措,想不到这女子今夜真的要拉他来做这风流韵事。

顿时兴奋无比,兴高采烈的开始脱去身上衣裳,边脱心里边想道,这郡主不会是一个银魔吧?竟然拿老子来当面首,这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艳福!在艺术片中学到的理论知识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越想心里越是兴奋,…不知不觉的已经只剩下一条裤衩在寒风里哆嗦,嘿嘿的傻笑着盯着司马慧茹。

第4章 被虐待狂

司马慧茹令他脱衣,然后自己背过身子去捡拾地上的夹子和狼牙棒,手中拿着一根狼牙棒转过身来,见谢蛋儿已脱至如此,眼神银邪不堪的盯着自己傻笑,脸上不禁突涌一道赤红,心儿普通直跳。

谢蛋儿不但长相英俊,胸肌腹肌还十分发达,尤其是关键部位十分健硕,突兀在她眼前,令她十分尴尬羞涩又憧憬渴望,竟然有些失态的多暼了几眼。

“你个死奴隶,竟然脱成这样,真是有伤风化。”司马慧茹低头呵斥,眼睛却忍不住又往他身上暼了一眼。

“郡主难道不是要我脱衣做事?”谢蛋儿嬉笑着问道,又往她身边靠近了些,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郡主,我们快钻进那狐白裘里面去吧,这里忒的寒冷!”

司马慧茹听他说起了如此银言秽语,顿时扬起狼牙棒,上前两步欲做殴打状:“做你妈个头,本郡主是看你这衣服古怪,让你脱一件方便折磨而已,谁要你脱光了?真是无耻之徒,下流无比!”

娘的,老子会错意了?理解能力怎么如此的差!谢蛋儿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司马慧茹,几乎要与她贴到了一起,看着她愠怒的脸颊透着几许羞涩,柳眉倒竖,杏眼怒瞪却是风情万种,由于气愤导致呼吸加重,鼻翼一翕一合,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更是增添了无穷妙趣,她身上淡淡的幽兰之香更是让谢蛋心猿意马惶恐不安,竟哆哆嗦嗦道:“这个……这个……人家都脱成这样了,郡主肯不肯赏个脸?!”

赏脸?这是赏脸的事么?司马慧茹作为皇亲贵胄,身份何其高贵,性格何其冷艳,何时听过如此下流言语?扬起的狼牙棒顿时朝谢蛋儿身上砸去。

那狼牙棒粗壮无比,上镶几十枚锋利的牙齿,打在身上非成筛子不可,谢蛋儿当然不会吃这亏,慌忙一躲,让司马慧茹打了个空,原来这女人所说的折磨并非指床上折磨,而是要如此殴打他!

司马慧茹扑了空,气急败坏,举着狼牙棒又扑将上去:“狗奴隶,你竟然敢躲?今夜我非要将你打死不可!”

“郡主饶命啊!谢”蛋儿慌不择路,一下子跳到司马慧茹的秀床上,拿起狐白裘将自己裹了起来:“你这样一下子就把小人打死了,也不好玩,不如玩些其他的吧!”

“你这死奴隶,竟然弄脏我的床和狐白裘!”司马慧茹惊愕无比,她以前折磨过那么多奴隶,别说反抗了,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都是心甘情愿受她鞭抽棍打,谁人还敢跳到她的床上?这谢蛋儿竟然上了她的床,还裹了她举世罕见的狐白裘,怎能不让她气愤。

可是那狐白裘乃世上孤品,是她琅琊王府的宝贝之一,她是万万不敢用狼牙棒去打的,只得站在原地,哄他道:“你快从我床上滚下来!”

一个年龄女子对着他说这样的话,听得谢蛋儿有些血崩,不过他也知道司马慧茹投鼠忌器,得意洋洋道:“就不下来,我下了床,就会死在你手上!”

司马慧茹呵斥道:“你个死奴隶,赶快下来,若是让其他下人看到了,我还有脸活么?我保证不打你了便是。”说罢,丢了手中狼牙棒。

那狐白裘上透着股股香气,像是司马慧茹身上的幽香一般,柔软暖和无比,谢蛋儿实在不想松开,但见司马慧茹丢了狼牙棒,也不好再耍赖,便深吸一口气十分不舍的从床了跳了下来。

“我打死……”司马慧茹见他下了床,又要去捡狼牙棒,岂料谢蛋儿早有预知,转身又要跳上床,嬉笑道:“你还敢来?!”

司马慧茹无奈,只得又丢了狼牙棒,眼珠儿灵动一转,嘴角冷笑道:“好,我今夜就跟你玩点文明的,既然你都脱光了衣服,又是这一副猥琐模样,不如,不如让你扮演……”

“扮演什么?”谢蛋儿急切问道。

“扮一只乌龟如何?”司马慧茹掩嘴一笑,说罢就要转身到书桌前拿起一只狼毫笔,要在他背上画个乌龟壳。

谢蛋儿惊讶无比的这女人也太歹毒了这,竟然要他演乌龟王八蛋,顿时抗议道:“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打死我也不会扮乌龟给你看。”

“你个死奴隶还有人格了?不演是不是?”司马慧茹嬉笑一声,拿起一把剪刀:“那好,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剪了你身上不该有的东西,让你一辈子做一个缩头乌龟。”

谢蛋儿此时才明白,原来这司马慧茹房间里的那些物品竟然都是用来折磨奴隶用的,这女人爱好重口味,喜欢把奴隶关进闺房折磨,今夜要是不能满足她的愿望,怕真的会激怒她,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应道:“演!”

“这还差不多!”司马慧笑道。

“不如商量一下,演一条蛇怎么样?我比较适合演蛇?”谢蛋儿扭动了一下腰肢,嘿嘿道。

“我呸!”司马慧茹顺手拿起一根马鞭就往他背上抽去,冷笑道:“你这狗模样也配演蛇,快趴下去演乌龟!”

娘的,这婆娘下手还真狠,谢蛋儿感觉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痛,只得放下尊严依了她的命令,很不情愿的趴在地上,那司马慧茹当即挥动着狼毫,在他背后画上一个椭圆形的龟壳,哈哈大笑一声,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手中马鞭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嘴里喊道:“快爬!”

谢蛋儿浑身赤luo,在地上缓缓爬着,那司马慧茹似是感觉异常刺激,一边跟着他,挥动着马鞭往他身上抽去,发出阵阵清脆的笑声。

“别打我的gui头啊!”谢蛋儿感觉拿马鞭落在头上有些疼痛,大声叫道。

“哈哈哈哈,你这奴隶比其他那些奴隶好玩多了,我就要打你的gui头,就要打,你有本事缩进去啊!”司马慧茹听了他的话,更是笑靥如花,一鞭又一鞭的落到他的头上。

娘的,演个乌龟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忍受你这般侮辱鞭打,蛋儿感到头上疼痛难受,终于忍无可忍,猛的站立起来,一把夺了她手中的马鞭,将她往外一推,竟将她推倒在,又扬起马鞭对着她的身子就抽了下去:“老子叫你打我的gui头,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

那司马慧茹惊愕无比,单手撑在地上斜卧着,眼神愣愣的盯着谢蛋儿,脸上表情复杂,却感觉那一马鞭抽打在身上异常的舒服。

谢蛋儿回过神来,心想这次闯了大祸了,被抓来当奴隶,竟然又打了琅琊王的郡主,这还不是死罪一条?胳膊拧不过大腿,慌忙捡起地上衣服,想夺路而逃,却被司马慧茹一把拖住小腿,嗲声嗲气道:“打得我真舒服,你再打啊!”

“小的不敢,郡主你就饶了我吧!

“我要你打你就得打!”司马慧茹死死的抱紧他的小腿:“若是敢抗命,我这就喊人进来取你的狗命!”

谢蛋儿回头俯视着地上的司马慧茹,冷哼一声,娘的,原来你是个受虐狂,喜欢玩sm啊?老子今夜就让你玩个饱。

第5章 老汉推车

司马慧茹竟然求着谢蛋儿去打她!这让谢蛋儿有些疑惑不解,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觉得她应该是一种病态的受虐狂,受虐狂不被人暴打一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今夜不满足她,怕是难出这闺房大门了,心里冷冷一笑,不就是打人么?老子还从未对女人下过手呢,今夜权且是给那些被她虐待过的奴隶复仇了。

想至此,谢蛋儿将衣服往地上一丢,鼓了鼓肱二头肌,俯身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扯了起来正面对着自己。

“你想干嘛?”司马慧茹被他突如其来的扯着衣领近距离的面对着他,不禁面红耳赤,羞涩的低声问道。

“想啊!”

“你……我是问你想干嘛?你答的想是什么意思,简直是答非所问!”司马慧茹看着他邪恶的表情呵斥道。

“我已经回答了啊,我就是想干啊!”

“你这无耻的奴隶,你若是不卖力打我,我就要喊人了!”司马慧茹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嘟着嘴叫道,却是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乏力,向来高高在上的琅琊王郡主只有打人的份,何时被人打过?今日不禁让她尝到了甜头。

可是面对这样娇羞人儿的过分请求,谢蛋儿又有些怜花惜玉起来,打脸吧,怕毁了她闭月羞花的容颜,打胸吧,怕被说成非礼,最后低头看了看她硕大无朋的肥臀,只有打这里,又暧昧占便宜,又不会破她的相,嬉笑一声,将她转过身子压到书桌上,对着她的屁股就拍了下去,司马慧茹兀的发出一声尖叫,随即开怀大笑,乐呵呵道:“继续,继续啊!”

这女人真是贱,谢蛋儿邪恶一笑,挥起手掌暴风骤雨般的落在他的肥臀上,闺房里发出阵阵啪啪啪的清脆响声。

桌上灯台随着敲打节奏微微摇曳,司马慧茹似是享受无比,感觉异常刺激,配合他的拍打节奏不停的发出阵阵哼叫,还不时的回头,用一双满足的媚眼凝望着他,嘴里娇羞的喊道:“好舒服,好舒服,快打我,狠狠的打我,千万不要怜花惜玉。”

这让谢蛋儿感觉更加过瘾,这种虐待女人的游戏还从来没有玩过,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停的往她的肥臀拍去,那女子的肥臀似乎酥软无比,却又弹性十足,似是拍打在一团老面团之上,既黏糊又柔韧,如果铁砂掌是这般练出来的,蛋儿感觉自己一定会成为武林高手。

可是谢蛋儿有些力不从心,对着那圆浑磨盘般的地方拍了十多巴掌后,感觉手掌已火辣难受,已是大汗淋漓,想着这女子虽然可恶,但毕竟还是一个娇滴滴嫩娟娟的女人,不能打得太凶了,动作不禁放缓了一些。

“别停啊,我还要,还要,还要嘛……”司马慧茹感觉谢蛋儿的手掌没有了刚才那暴风骤雨之势,回眸盯着他道:“你这狗奴隶,若是不卖力些,我就要喊人了,说你非礼本郡主!”

这话听着十分耳熟,多少艺术片里的经典台词,让谢蛋儿感到异常刺激,看来这女子还没有满足,说出去别人还以为自己无能呢!于是乎又走近了些,一手扶着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使劲的抬起,如风扇般的抡动起来,雨点一样落了下去,直打得司马慧茹连连发出尖厉喝叫,整个闺房里响彻着她的尖叫,屋外那帮下人没有她的命令又不敢擅自闯入,均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那司马慧茹趴在书桌上,拱着屁股摇动着纤细的腰肢,婀娜身姿犹如一条水蛇扭动,兀的扯掉发上金钗,一头乌黑秀发散落下来,披在她的脸上,随着谢蛋儿的节奏碧波荡漾,犹如一团乱麻。

这情形让谢蛋儿更加充血,感觉仅有的那条内裤已经不足以掩饰自己愤怒的情欲,近乎贴着她的肥臀,发出啪啪啪的声音让他无耻的想起了经典的一招“老汉推车”,不禁浮想联翩,眼神逐渐银邪起来,腰肢竟然情不自禁的跟着晃动,那情形实在是龌鹾无耻。

如此又是几十巴掌下去,谢蛋儿感觉有些力气透支,这老汉推车还真是一个力气活,没有强壮的身体还真的不能胜任。那只手拍打的节奏越来越慢,在她的臀部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到了最后干脆喘着粗气不再拍打,而是贴在她的肥臀上,情不自禁的轻轻捏了起来,不时的转着圆圈画着一些图案。

司马慧茹自然是一阵惊恐羞燥,她虽然有被虐待狂,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敢拍打她的肥臀,更是无人敢如此将她的屁股当画板一样猥琐的捏着画着,立马站立起来,甩了一下长长的秀发,那脸色绯红,艳若桃李,瞪着眼睛凝视着他,有气无力的呵斥道:“你这狗贼,竟敢真的非礼本郡主,看我不剁了你的咸猪手!”说罢,又装模作样的要去拿狼牙棒。

娘的,自己得享受了还要故作矜持,谢蛋儿摇头道:“你说过不要狼牙棒的,怎么说话这样不算数!”

司马慧茹微微一愣,感觉今夜是从未有过的欢乐,抿着嘴威胁他道:“5721,不剁掉你的咸猪手也可以,不过今夜之事,你若是敢说出去,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去喂狗!”

“老子有名字好不好,我的大名叫谢耀祖,外号谢蛋儿,莫动不动就5721的叫着,让老子以为在坐牢一样!”蛋儿知道他被自己伺候爽了,不会在杀他,说话的语气也硬了起来。

“你这奴隶还有名字?我就是喜欢喊你5721,5721,5721……”司马慧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扮着鬼脸道,刚才那股盛气凌人的架势荡然无存,看来男人都得把女人伺候满足了才行,那样女人才会对你言听计从。

谢蛋儿感到有些无奈,在这样一个变态的女人面前,能让他温柔说话已经是万幸了,还能要求他什么?

那司马慧茹摸着火辣辣的有些红肿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写了几个字递到他面前,嬉笑道:“从此后,你在我司马慧茹面前永远都是5721,我不管你以前是不是我琅琊王府的奴隶,从此后,你就是我的5721,一辈子卖身为奴!”

谢蛋儿定睛一看,竟是一张卖身契,上面写着:“谢蛋儿卖身琅琊王府为奴,编号5721,永世不得赎身。”

谢蛋儿不屑的哼了一声,想必这女子的文化水平连自己都不如,这上面连个真实姓名都没有,更是没有身份证号码,谢蛋儿只是自己的外号而已,谁知道谁是5721?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那司马慧茹却一把捉住他的手指头,放进自己嘴里死命一咬,一股鲜血涌出,就拖着往那卖身契上按去。

“好了,现在有了你的手印,我看你如何抵赖!?”司马慧茹得意洋洋,将那卖身契折了起来塞进怀里。

这让谢蛋儿异常愤怒,这不摆明是买卖人口么?老子到了东晋竟然是王府的一个奴隶?正要去抢,却见司马慧茹往门口跑去,嬉笑道:“你若是敢抢着卖身契,我就喊人!”

谢蛋儿无奈,知道门口有众多家丁侍卫把守,心里想着,反正老子又不打算在这东晋长住,何时穿越回去,你连老子一根毛都找不到,便也懒得管那份契约。

司马慧茹见他服了软,掩嘴一笑,低眉暼了一眼他的小腹,脸上烧得更是赤红,撇过头道:“快穿上你的衣服,真是羞死人了!”

谢蛋儿慌忙勾着腰,捡起地上衣服套了上去,感觉十分尴尬又异常刺激,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壮。

穿好衣服,谢蛋儿端坐在凳子上,感觉刚才那样的剧烈运动,肚子有些饿了,看了一眼依然羞涩难当的司马慧茹,呵道:“去给老子端些酒菜来,老子肚子饿了……”

第6章 深夜三陪

“你说什么?你竟然要我去给你端酒菜?”

司马慧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王府里,就是琅琊王也未曾得她如此伺候过,何况一个最低贱的奴隶?她司马慧茹可以三更半夜在闺房里折磨奴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现在如果三更半夜在闺房里与一个男子喝酒,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他司马慧茹毕竟也是一个未嫁的女子,冷笑道:“你确信你没有搞错?”

“你今夜爽了,下次还想不想再爽?”谢蛋儿正襟危坐,盯着司马慧茹散乱的头发,这正是抓住了她的软肋,一般的受虐待狂都会上瘾的,就像鸦片和爱情一样,受虐待狂是不会轻易丧失一个令她飘飘欲仙的搭档的。

果然,司马慧茹听此一说,颦了颦如黛的柳叶眉在心里权衡再三,终于横下心道:“去就去,算你狠!”

说罢,整理好头发,拍了拍衣裳,一双手摸着硕大无朋的肥臀一瘸一拐的走出闺房大门,看得谢蛋儿十分有成就感,说实话,任何一个男人都喜欢看到一个被自己折磨得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女人,那种征服感无以言喻。

王管事带着一众家丁正焦急的守候在门外,见郡主出来,迎上前道:“郡主,刚才房里怎么有那么大的动静?不会是那5721被折磨至死了吧?”

司马慧茹有些尴尬,今夜到底是谁折磨谁还说不清楚呢,白了众人一眼道:“那还用说,今夜是本郡主折磨奴隶最开心的一次!”

“那就好,那就好!”王管事呵呵道:“咦,不对啊,这次好像与以前不一样,小人怎么一直听到郡主在嚎叫啊!”

那侍卫仿佛也看出了不对劲,低声道:“是啊是啊,郡主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是那奴隶让你负伤了么?小人这就去取了他的狗命!”

“你敢?!”司马慧茹大喝一声:“你们若是敢多嘴,明日乌衣巷口就会多几只舌头喂狗!”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该死!”王管事和那侍卫看着司马慧茹怒气冲冲的眼神里杀气腾腾,不禁浑身哆嗦,连连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行了,行了,你们在此等候,本郡主折磨5721有些饿了,想去端些酒菜来宵夜。”司马慧茹瞪了二人一眼。

“酒菜!”王管事惊愕不已,这郡主今夜是怎么了?竟然亲自去端酒菜,怯怯道:“怎么能劳驾郡主亲自动手,还是让小人去吧。”

“多事,谁让你去了?本郡主开心,想亲自去弄些酒菜不行么?”司马慧茹避开众人,偷偷摸摸的转了好几个回廊,才来到厨房,见四下无人,端了三个荤菜、一碟花生米和一坛子酒水。

回到房内,见蛋儿正站在顾恺之的那幅画前欣赏谢,嘴角邪恶一笑,将那酒菜置于桌上,嬉笑着喊道:“5721,过来吃了!”

“这幅画现在买多少钱?”谢蛋儿指着顾恺之的那副新画问道。

“那是父王要来的顾先生的新作,以顾先生的名气,至少也得二十两白银,怎么了,你这死奴隶也懂字画?”司马慧茹不屑道。

“那王羲之的字呢?”蛋儿又问。

“王先生与父王也是至交,他的书法可谓是一绝,或许要三十两。”

蛋儿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冠绝古今的王羲之和顾恺之都是司马道子的朋友,他们的作品在东晋是这样的便宜,若是拿到现代去,至少可以卖个几百万的价格!回头见她端着酒菜,淡笑道:“给我把酒斟上!”

“好啊,本郡主这就把你的酒斟满。”司马慧茹也不恼怒,反而有些兴奋的端起酒壶晃了几晃,倒在一个青铜酒爵里。

闻着酒菜香谢,蛋儿快步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感觉这酒有一股异样的香醇,看着一旁诡异笑着的郡主,突然想起都闹了一个晚上了,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便放下酒樽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本郡主的大名叫司马慧茹,不过嘛,你这奴隶是不能叫我的名字的,必须叫我郡主!”司马慧茹眨着那双灵动的眼睛应道。

“那个,四妈……慧茹啊,怎么取这样的名字!”蛋儿又拿起酒樽喝了一口,哈哈大笑。

“你讨厌!”司马慧茹杏眼怒瞪,撅着朱红的小嘴。

“不不,司马慧茹,司马慧茹!”谢蛋儿不屑一顾,不就是一个名字么?老子还不能叫了!在天朝,皇帝的名字我都敢叫!

司马慧茹见他不但肆无忌惮的叫自己的名字,还拿她的名字揶揄,也不知道是嗔是怒的呵斥道:“你这死奴隶真是要反了么?竟然真敢直呼本郡主的大名,这是以下犯上,是要砍头的死罪!”

谢蛋儿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表情,暗中得意,想不到被抓来当奴隶还有这份待遇,美酒佳人三更天,丰~胸肥臀现眼前,突然感觉一个人喝酒有些闷,便对着司马慧茹道:“酒与美人,缺一不可,不如一起喝一杯啊!”

司马慧茹惊愕不已,瞪眼道:“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让你在我的闺房里喝酒已是破天荒,你竟然还想着让本郡主陪你?你到底有何居心?”

“还能有何居心,把你灌醉,一起逍遥嘛!”谢蛋儿嬉嬉一笑,眼神看了看司马慧茹的秀床。

司马慧茹岂能不懂他的龌鹾之心,她何曾听过一个最下等的奴隶跟她说过如此暧昧的话,顿时更是脸如赤潮,厉声呵斥道:“你无耻,无耻,你个死奴隶,也想吃天鹅肉?”

娘的,这女子的语气怎么那么像曼秋?那小蹄子!谢蛋儿愣了一下,嘿嘿道:“天鹅优雅高贵,谁人不想尝一口?”

司马慧茹见他眼神语气异常放肆,心里的那种受虐倾向又涌了出来,撇嘴道:“要本郡主陪你喝酒也可以,不过你得先说出这酒的名字,本郡主从不与不懂酒之人饮酒。”

谢蛋儿哈哈一笑,不就是喝酒么?他外公曾经开了一个酿酒坊,他十二岁开始在酒坊里玩,外公告诉他一些酿酒法子,因此对于酒的见解还是有一些的。便又拿起酒樽缓缓的抿了两口,让那酒水在唇腔里慢慢回荡,心里却是感到奇怪,这分明是一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清淡米酒,不过又有点糊味和特别的醇香而已。

于是又将杯酒一饮而尽,顿时觉得进口甘甜无比,入喉却又异常辛辣,落肚后犹如翻江倒海,各种滋味混在一起,仿佛演绎着滚滚红尘,酸甜苦辣尽在其。

“怎么样?说不出来吧?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快些吃完,滚回到你的狗窝里去。”司马慧茹诡异的问道。

谢蛋儿皱着眉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司马慧茹却在一边冷笑道:“纵是你喝完这一壶也不出其滋味,还是知难而退吧。”

谢蛋儿听她一说,心想这普通米酒一定暗藏玄机,不会那么简单,于是又喝了几口,细尝之后心里才慢慢有了些眉目。

“快说话,你这死奴隶,5721!”司马慧茹笑靥如花。

却只见谢蛋儿放下酒樽,看了一眼她俏丽的容颜,缓缓说道:“这米酒既有新酒的味道又有旧酒的醇香新酒旧酒相互交替,犹如一对苦爱着的恋人彻夜缠绵悱恻,琼浆甘露尽撒床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阴阳融合,两性相悦。而清晨醒来,那人却要远离自己成为别人的新娘,昨夜的风流已成为永远的回忆,于是日夜思念一年又一年再一年,终于没能等到她的回归,日渐秃废,当中酸甜苦辣唯有自己知道,红尘的新欢旧爱层层叠叠搅扰一生,犹如这杯米酒,既有看透尘世之淡雅,又有留恋过去之悲痛,当中滋味,几人能解?”

听了他一席话,司马慧茹脸色时红时白,眼神痴呆甚是入迷,已是听得如痴如醉,最后回过神来,却是摇头道:“想不到你这死奴隶竟然有些才学,如此普通的一壶米酒,竟然被你说得如此无耻下流龌鹾不堪……”说至此,司马慧茹停顿了一下,抬起狐媚的眼睛暼了他一下,又接着道:“不过这比喻也算是哀怨缠绵,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如此一来,我说对了?”谢蛋儿呵呵一笑,不就是一杯鸡尾酒吗?这还能难得倒我?在外公的酒坊里,陈酒与新酒混合的事情经常发生。

司马慧茹轻抬皓腕,给自己斟了一樽酒,轻柔道:“这是一壶陈酿九年的醇酒与今年新谷刚酿出来的新酒混合而成,外加了深秋的玫瑰花露,想不到这样简单的酒,竟然被你说得妙趣无穷,本郡主今夜就陪你喝上一樽,不过,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

“就挖了我的舌头,对吗?”谢蛋儿未等她说完就补充道,这女子起初看起来凶神恶煞,想不到被自己征服后,竟然如此温婉可人,身上的邪恶荡然无存,犹如一块透着幽香的璞玉,令人爱不释手。

“讨厌,谁要你学人家说话了!?”司马慧茹抿嘴喝道,却是淡淡一笑。

“既然陪了酒,不知是否有三陪?”谢蛋儿几杯米酒下肚,胆子更加大了起来,嘿嘿的看着司马慧茹道。

“何为三陪?”司马慧茹眨着大眼睛问道。

谢蛋儿灌了一口酒,微微往后退了一下,笑道:“就是陪酒陪玩陪睡啊!”

司马慧茹骂道:“你这死奴隶污秽不堪,明天我就把你拖到奴隶市场卖了!”

“……”

两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待到酒毕,已是深夜,司马慧茹脸上透着红红的酒韵,更是显得迷人,抬眼看了他一下,不舍道:“5721,你该回到你的狗窝里去了。”

第7章 奴隶狗窝

也不知道司马慧茹安排我这奴隶该到哪里去歇息?总不可能真的让她三陪,拥着这佳人共睡狐白裘吧!谢蛋儿站立起来,感觉酒足饭饱,被司马慧茹送到门口,司马慧茹又对着王管事和那侍卫低声嘀咕了几句,便要王管事将他押至居所。

待到谢蛋儿走远,司马慧茹关上闺房大门,双手握在胸前,嘴角荡漾着奸邪的笑,眼神却十分迷醉,感觉心脏砰砰的狂跳着,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今夜的情形,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不光是谢蛋儿敢对她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屁股下了手,还有蛋儿对那一壶酒的龌鹾诠释,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感觉屁股还是火辣辣的痛,司马慧茹幸福的用双手托着,一瘸一拐的行到榻前,缓缓脱去身上的厚重罩衣,露出一副足以颠倒苍生的傲人身材,青丝犹如瀑布般披散,缓缓的钻进了狐白裘里面。

一路上,王管事惊讶的看着谢蛋儿,闻着他身上竟然还飘着一股酒气,嘴角嬉笑的问道:“怪了,5721,你怎么完好无损的出来了?郡主没有将你折磨至死吗?这倒还真是头一次有奴隶能够全身而退啊!”

“王管事过奖了,小人创伤的心灵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谢蛋儿有些得意,早知道进郡主闺房是这样一种销魂享受,他一定会早日投身到琅琊王府来做奴隶,看来有机会他还得感谢魏藤一番。

王管事与那侍卫相对一笑,也未多说,直接领着他绕过王府花园,将谢蛋儿带到偏僻后院。

一路上月明星稀,谢蛋儿突然想起今夜与苏小小还有一个约会,自己身陷囹圄爽了约,小小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心中不免有些隐隐作痛。

司马慧茹相对于苏小小而言,虽然出身高贵,相貌肌肤、身材气质均不在小小之下,却是带着一身暴戾奸邪之气,而小小虽然身处青楼,却是出淤泥而不染,给蛋儿一种小鸟依人温婉贤淑的感觉,堪比曼秋,正是蛋儿心中的女神。

王管事一脚踢开一处木房的门,对着里面喝道:“5721回来了,你们让一个铺出来。”说罢就将谢蛋儿推了进去。

这就是我的居所了,谢蛋儿看这房子外面还比较大气,心想奴隶能有这样的居所也是不错了,总比贫民窟强些。可是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里面不到二十平米的空间里铺着一排地铺,上面躺着十余名脸色黝黑、头发蓬乱、身体单瘦的人,男女老幼皆有,想必都是一些奴隶。

没有任何家具,几件破碎衣服鞋袜丢在地上,还有一些破坛烂罐和几捆茅草,几只老鼠肆无忌惮的在墙角爬过,停下来看了谢蛋儿一眼,丝毫不顾忌有人。

那臭气就是他们身上和袜子被子上传来的,难怪司马慧茹把这里叫做狗窝,想必连狗窝都不如,才是早春,众奴隶却是盖着薄薄的布被,挤在一起相互取暖,还有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见到王管事押着谢蛋儿进来,纷纷爬起,跪地哆嗦。

王管事扫视了一番,随后捂着鼻子离去。

“你是5721?”一个年长一些的男子起身问道。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谢蛋儿应道,想起刚才在郡主闺房里已经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怕是这一辈子也逃不脱她的手掌心了。

“看来真的5721回不来了!咱做奴隶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女人打量了一番蛋儿,她一个女人睡在男人窝里,丝毫不觉得不妥,或许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男女的界限,一帮连温饱都得不到满足的奴隶,哪里还有心思考虑那事?她捋了捋头发,摇头叹道:“想不到抓了一个你这样白皙面孔的人来顶替他!”说罢,倒头又睡。

“你们都是王府的奴隶吗?”谢蛋儿惊讶的看着众人。

“可不是吗?我们就是王府最下等的奴隶!”

“可是不是说了大秦朝就已经废除奴隶制了吗?这都已经是东晋了,怎么还有奴隶?”谢蛋儿问道。

众人摇头苦笑,像是看外星怪物一样看着他,那个年长者摇头道:“小兄弟,看你相貌堂堂,却是不懂世故啊,这奴隶制在明面上是废除了,可是秦汉以来,何曾真正废除过奴隶?哪个豪门望族里没有几十个如我们这般的奴隶?我们这些人都是走投无路,被卖进王府终身为奴的,不得赎身,不得嫁娶,等到年老无力时,就一脚踢出王府去自生自灭。”

谢蛋儿似乎听明白了,原来奴隶与家丁、丫鬟、侍卫是有区别的,家丁丫鬟中也是卖了身的人,但是可以赎身,可以嫁娶,而奴隶却是终身不能赎身不能嫁娶,也就是说签了死契,就是家里的私有财产。

看来华夏历史学家对历史的分类也是忽悠人的,华夏的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远远不是那么简单,历史学家划分的奴隶社会是夏商周,但是夏商周却是分封建制的,是典型的封建社会,而历史学家划分的封建社会里却几乎没有分封建制,都是中央集权,蛋儿感觉自己的历史都白学了,真正的历史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这两名小兄弟呢?他们个子都还没长好,能做什么?”谢蛋儿转向那两名哆哆嗦嗦的小孩问道。

“他们的编号是5719、5720,都是父母双亲死于兵祸,无法生存,才被人贩子卖到王府来为奴的,每日与我们干同样的活,却是吃着我们一半的粗粮,真是作孽啊!”老者说至此,不禁流下两行浊泪。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真的到处是血泪啊!谢蛋儿有些怀念天朝了,看着那两个面黄肌瘦的小孩,感觉自己在天朝是多么的幸福。刚想找块地方坐下去歇息,却觉肚子一阵咕噜,一种强烈的想上厕所的感觉猛的袭来。

“有没有手纸?我想上个茅房。”谢蛋儿夹着腿问那老者。

老者惊讶的看着他竟然提出如此奢侈的条件,冷笑道:“我们做奴隶的,哪里还有资格用手纸,兄弟你就莫做作了,你到外面随便找根树棍应付吧!”

第8章 茅厕检修

用树棍?谢蛋儿顿时就呆了,用树棍上茅厕擦屁股的事,他还是在传说中听过,想不到今夜就要落到他头上了。

不过想想也是,在东晋时代,一百多年前的人类社会才学会造纸,也无非都是一些草纸和书画用的硬宣纸,有钱人家上厕所估计用的是丝绸,贫苦人家便只能用树叶、稻草和棍子了,冬天没有树叶,估计棍子可能还得重复利用,真是想想都觉得恶心,刚才吃下去的酒菜差点就吐了出来。

不过此刻已经不容他多想了,他感觉自己快憋不住了,绝对不能拉在裤裆里,否则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明天在去见司马慧茹就得出丑了,急切的问道:“茅厕在哪里?”

“我们奴隶只能用奴隶的茅厕,门外左拐那个露天大坑就是。”老者皱眉道。

谢蛋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从地上随便找了两根小木棍用手搓了搓,感觉还算光滑,应该不会伤到肌肤,便握在手中直往老者指点的茅厕奔去,到了屋外,果见那里有一个露天大坑,上面架着两快木板,便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刚想跨上去脱裤,却见一个人影在面前一晃,王管事走了过来,捂着嘴诡异笑道:“5721,你干什么?”

“王管事,小的有些内急,要解决一下!”谢蛋儿急切应道。

王管事又是呵呵一笑:“真不凑巧啊,这里的茅厕正在检修,你快滚到前方的茅厕去方便!”

“我憋不住啊,就在这里算了。”谢蛋儿看着这茅厕,心里骂道,你娘啊!这个露天厕所也要检修?真他娘的遇见鬼了。

“大胆5721,你听不懂本管事的话么?这里正在检修,暂停使用,你若是敢反抗,老子就将你推下去溺死!”

谁知道这王府的管家有多狠毒?谢蛋儿不敢造次,只得提起裤子,怯怯问道:“请问王管事,哪里还有茅厕?”

“这个嘛……”王管事背着双手,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娘的,你倒是快说啊!谢蛋儿浑身哆嗦,双脚不停的颤抖。

那王管事却是停顿了片刻,才又慢悠悠的说道:“往前走二十丈,有个下人用的茅厕,你去那里吧!”

“谢王管事!”谢蛋儿拔腿就跑,见二十丈外是一个下人用的茅厕,却比奴隶专用的茅厕高档了许多,至少上面修了个屋顶,没有露天茅厕那样的暴露隐私,谢蛋儿几乎是跳了进去,刚要脱裤,又听到一声干咳,便见那侍卫站在面前,举着一块牌子嘿嘿笑着。

蛋儿借着月光细看,见那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字:“茅厕检修,暂停使用。”

不会吧!这个好像是针对老子来的啊!这鬼茅厕还用得着到处检修?谢蛋儿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拱手求道:“大哥你行行好吧,小人就用一下子!”

“滚!”侍卫怒眼横视,从腰间拔出长剑呵斥道。

谢蛋儿自是不敢与他争辩,怯怯问道:“哪里还有茅厕?”

侍卫捂着嘴指着前方道:“再往前走三十丈有一个侍卫用的茅厕,原本是不能给奴隶使用的,老子今日就行行好,你去那里吧!”

还有三十丈,老子上个茅厕都要跑一百多米,谢蛋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只得又提着裤子,冒着半夜寒冷的风疾驰而去,刚踏进侍卫专用茅厕,肚子里便像打枪一样飚出些污秽之物。

“爽!”

谢蛋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舒服多了,拿着手中的木棍看了又看,不停的比划了许久,最后终于皱着眉头鼓起勇气往臀下擦去,感觉异常的疼痛,像是针刺一般。

完工之后,总觉得手上不干净,想找水冲洗一下,却到处都没见到水,想必东晋根本就没有饭前便后要洗手的习惯,只得将双手往往裤管上抹了几下,呸了一声往回走去。

“5721,解决完了?动作蛮快嘛!”王管事呵呵笑道。

“是啊,王管事,这么晚了,你老人家还在亲自检修茅厕,真是尽职尽责啊!”谢蛋儿见他的笑容有些诡异,随口奉承了一句。

“可不是吗?你以为这王府的管事好方么?”王管事鼻子里塞了两坨棉花,瓮声瓮气道。

回到奴隶窝里,谢蛋儿感觉身上还有一股臭味,幸好这里的空气也不新鲜,中和了味道,无人发现。刚盖上单薄的被子想躺下,便觉得肚子又是一阵翻涌,坏了,真的吃坏肚子了,谢蛋儿赶忙爬起来,裹着棉衣又往外跑。

一路上,只看见王管事和侍卫依然还把守着两个茅厕的大门,对着他乐呵呵的笑,娘的,这茅厕检修要到什么时候?谢蛋儿只得又跑了一百多米来到最远的那个侍卫专用茅厕里。

这样又来回解决了三次,已至四更,谢蛋儿已是头昏眼花双脚打软,感觉屁股那娇嫩的肉已经被木棍刮的生痛。而那王管事和侍卫却一直呆在两个茅厕门口,每看一次就大笑一次,这让谢蛋儿觉得十分诡异,联想起在司马慧茹闺房里的情形,不禁恍然大悟,那司马慧茹之所以那么爽快的给他斟酒,原来是在他的酒樽里下了药,难怪出来时她与王管事和侍卫嘀咕了几句,看来就是要他们故意占着两个最近的茅厕,让自己跑一百多米到侍卫专用茅厕里,这暴戾的女人真是歹毒啊,下了泻药也就罢了,竟然还派人把守着,这泻药的份量也太大了些。

谢蛋儿在心里痛骂道:“歹毒的妇人,总有一天老子也会让你双腿打软的!”

看来今夜是不得消停了,谢蛋儿感到浑身乏力,根本无法再来回奔波,便拖着虚弱的身子在附近寻了十多根木棍,干脆在茅厕里坐了起来,这样又拉了五六次,把前几日吃进的东西都拉了出来,便像被洗了肠一样,那种感觉才慢慢缓解,天也渐渐亮了起来,眼神迷迷糊糊,竟然躲在茅厕里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听到一声大笑:“5721,你这大胆的奴隶,竟然越级使用侍卫专用茅厕,快起来斗狗了。”

第9章 无奈夜叉

“斗狗?斗什么狗?”谢蛋儿浑身软绵绵的,好不容易撑了起来,感觉眼前一片金星,脚下一阵趔趄,差点掉进了茅坑里。

“休要多问,在王府犯了错的奴隶都要斗狗!”王管事呵呵道,要两名家丁将谢蛋儿押赴到一处低洼地,那里像是专门修的一所竞技场,四周用土丘抬高,下面是一处平坦的空地,却见司马慧茹早已站在那里。

今日的司马慧茹穿着一件雪白的貂裘大衣,双眸若水,荡漾着阵阵风情,双颊粉红,似是还飘动着朵朵红晕,整个人像一朵绽放的雪莲,见到谢蛋儿趔趄前来,噗嗤一笑走到他身边,随后似是闻到了蛋儿身上还残留着茅厕的臭味,捂着嘴,颦眉轻道:“怎么样5721,昨夜没把你拉死?这就是你让本郡主给你端酒菜的代价。”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谢蛋儿怒吼道:“好你一个歹毒的司马慧茹,竟然在老子的酒菜里下了泻药!让老子在茅厕里呆了一夜。”

“你……你还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我名?!”司马慧茹扭动着腰肢急道:“被父王知道了,真的会判你的死罪,以后在人多是切记要喊我郡主。”

看着她假惺惺为自己担心的嗔怪模样,谢蛋儿有些反感,又问道:“你要我来斗狗是什么意思?”

司马慧茹灵动的眼珠儿又是一转,对着低洼地里打了个手势,便见两名家丁牵出一条纯黑的巨型狼狗,足有半人高,正眨着泛绿的眼睛幽幽望着他,狗眼里的凶光,令他胆寒,这哪里是狗,分明就是一匹狼。

“昨夜你越级使用茅厕,坏了王府的规矩,今日我要惩罚你,按照王府的规矩,要么你战胜夜叉,要么成为他的早餐!”司马慧茹淡淡笑道。

谢蛋儿原本就已经虚脱了,此时被这狼狗一吓,更是瘫软,对着司马慧茹叫道:“司马慧茹你不要乱来啊!奴隶也是有尊严的!你故意让王管事和侍卫占着茅厕,是那侍卫让我去侍卫专用茅厕的。”

司马慧茹转头问那侍卫:“刘二,可有这事?”

那个名叫刘二的侍卫嬉笑着摇头:“回禀郡主,小人并没有同意他使用侍卫专用茅厕。”

娘的,都是串通好了的,这琅琊王府的套路还真是深啊!谢蛋儿感到申冤无门,却又听到司马慧茹哈哈笑道:“你在我琅琊王府连使用名字的权利都没有,还比不上我的一条狗,你也有尊严?”一席话惹得王管事等人跟着只笑。

“可是,你不是说斗狗么?这是狼啊!”谢蛋儿抗议道。

“正是,这是我琅琊王府的狼狗,正是用母狼和公藏獒配种而成,相信比狼还要凶残一百倍。”司马慧茹得意洋洋。

正当此时,一群奴隶被押解过来观摩,那老者看着蛋儿的样子直摇头:“5721,好自为之吧,王府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奴隶丧身在这条恶犬嘴里!”

一席话说得谢蛋儿额头冷汗滴滴答答往下冒,这可不是开玩笑,这狗东西正如他的名字夜叉一样凶恶,只要它的狗嘴一张,没准他的半个脑袋都没了,再说,这里又没有狂犬疫苗,说不定只要是被这畜生咬上一口,就真的会死人的。司马慧茹那个歹毒娘们可真够狠心的,想着这种法子来折磨奴隶,下次要是落在老子手里,老子绝不手软,保证揍她一个半身不遂。

见那狼狗长长的猩红的狗舌头不断的往外喷气,谢蛋儿哆嗦道:“建康城难道没有颁布禁养大型犬的条例?魏藤,魏藤呢!他这个市容纠察队干什么吃的!”

司马慧茹呵呵一笑:“休要啰嗦,你喊天王老子都没有用,准备好了么?我要放狗了!”说罢,带着王管事等人走到高台处,对着那家丁一挥手,两名家丁将那恶犬绳套解开。

便见那恶犬突然挣脱家丁的手奔了出来,张着血盆大嘴猛的朝谢蛋儿扑去。

“救命啊……”谢蛋儿拼命的叫了起来,拔起瘫软的双脚憋着一口气转身就跑。

那滑稽动作只惹得司马慧捂着嘴咯咯直笑,这是她惩罚奴隶最疯狂的招式,也是她在琅琊王府最开心的娱乐节目,每隔不久就会拖出她的夜叉来闻一闻人血味,因此王府的奴隶包括管事、家丁和丫鬟见了郡主就像是见了阎王一般,生怕她那恶犬来撕咬自己。

此时此刻,竞技场里,一人一狗疯狂的追逐了起来,与狗赛跑,那不是找死的节奏么?好在谢蛋儿以前经常被城~管追过,有了一些防追逐的经验,此时被这恶犬追击,就当它是魏藤那一帮人了,蛋儿在奔跑中急停急跑,不断的变换着方向,好几次那狗爪子都已经触到他肩头,却被他硬生生的躲了过去。

谢蛋儿昨夜拉了一个晚上,肚子里早就空了,此时基本上是虚脱状态,再加上一夜未睡,根本就没有体力,刚刚爆发出来逃命的力气犹如回光返照,很快就耗光了,气喘吁吁的沿着竞技场跑了三圈,躲避着恶犬的利爪,竞技场的看台上却传来司马慧茹和王管事等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而那群奴隶却是脸色刷白,都为他暗暗捏了一把汗,那中年妇女嘴里念念有词的正在为他祈祷,两个小孩也轻声细语的说道:“5721加油,杀了那恶狗,替我们报仇……”

可是他终究还是跑不过狗,即便他体力充沛也不是狗的对手,慢慢的与那恶犬的距离越拉越近。此时他已跑到竞技场的墙边,已是强弩之末,那恶犬却是正处于兴奋中,趁他来不及移动之机,身体腾空,刷的一声站立起来,朝他肩头直扑了过去。

谢蛋儿已经避无可避,想不到自己刚到这东晋不久竟然要丧身于一只狗嘴之下,真的算是有穿越史以来最倒霉的一次穿越了,弥留之际,想了想曼秋,又想了想苏小小,他一咬牙,干脆不躲了,闭上眼睛等着那狗扑来……

第10章 郡主与狗

谢蛋儿被那恶犬逼得走投无路,到了墙角心灰意冷,不得不承认这是有史以来最倒霉的一次穿越,根本就没有按照穿越小说中既定的情节来发展,尚未发财、尚未升官、尚未泡到三五个绝色小妞,就要客死异乡,心中无比凄切,闭上眼睛就要等死。

突然之间,他的右手触及到裤子口袋,被一根圆筒状的硬东西顶了一下,心中惊愕,随即大喜,立马睁开眼来。

原来口袋里的那东西正是他预料到东晋到处充满杀机,在批发市场买来的女子防身用品——电棍,是用来在紧急时刻防身救命用的,此时危在旦夕,再不用更待何时!?

“好样的夜叉,咬死那讨厌的5721!”司马慧茹等人看到谢蛋儿被逼到墙角,心中洋洋自得,正是过瘾,而那一众奴隶见到谢蛋儿马上就要丧身狗嘴,哀声长叹,闭上眼睛不忍再看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已经来不及思索了,那恶犬在主人的叫唤下显得更加亢奋,已露出四颗锋利的獠牙扑了上来,谢蛋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掏了电棍,打开开关,对着那即将咬到他头颅的恶犬心脏部位击去。

谢蛋儿的手被恶犬的身体挡着,因此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手中突然多了一个电棍,待到看清时,却见那恶犬突然之间发出一声惨叫,狗身砰的一声飞出一丈多远,狠狠的落在了地上,嘴里流着白沫。

“夜叉,你怎么了?快起来咬他,咬他啊!”司马慧茹并没有看到蛋儿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却见到夜叉莫名其妙的飞出去一丈余,心中惊愕,大声叫唤着。

娘的,幸好这电棍不像自地摊上己卖的其他商品一样是假冒伪劣产品,否则在关键时刻真会把老子害死了!谢蛋儿呼出一口冷气,心里却十分清楚,这电棍虽然带电,却是打不死一只狗的,现在那恶犬顶多只是暂时昏迷一下子,片刻之后就会醒来,若是让它再次进攻,自己或许就不会那么幸运了,要想活着走出这个竞技场,必须取了它的狗命。

猎场生存,必须心狠手辣,不是狗死就是我活,谢蛋儿明白这个道理,转过身子悄悄的将电棍放进口袋,猛吸一口气,不顾已经完全虚脱了的身体,憋着那口恶气快步跨到恶犬身边,抬起脚对着倒在地上喘息的夜叉那狗头就踏了上去。

这一脚必须是他全身力气所聚,如果不能凑效,那他今天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所以这一脚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

人在极致的情况下爆发出来的力气是无法衡量的,狗头虽硬,却也敌不过他那一脚洪荒之力,顿时听见“咯咯咯”骨骼挤压断裂的声音,狗头扁了一些。

“恶狗,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

谢蛋儿对这恶狗的恨不是一点半点,而是满腔的愤怒,他集中了全身所有力量在狗头上连续跺了几脚,边踩边骂。最后那夜叉的眼珠儿都被挤压了出来,狗头坍塌,七窍流血,身体抽搐了几下,舌头外露而死。

见到那恶犬一动不动了,谢蛋儿心情放松之下,一直支撑着他的最后一股信念也轰然倒塌,整个人虚脱了般瘫倒在地上,四肢外摊,恰似一个“太”字,脑中一阵缺氧,他拼命的大口大口吸着气,心中的恐惧还未褪尽。

以一人之力突然扭转乾坤打死这母狼和公藏獒的杂种,对于一个普通的奴隶来说,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了。那夜叉狼性十足凶猛无比,在琅琊王府不知道咬死过多少人,是司马慧茹最喜欢的宝贝,想不到此刻竟然毫无反抗之力,蹊跷的死在一个奴隶之手,顿时全场哗然。

“夜叉……”

司马慧茹惊呼一声,急速的奔了下去,看到夜叉已经毙命,悲呼一之后转头恶狠狠的瞪着蛋儿,心里对他的愤恨就别提了,她走到谢蛋儿身边,对着他瘫软的身躯狠狠的踹了几脚:“5721你个狗奴隶,你赔我夜叉的命来。”

谢蛋儿体乏之极,连眼睛都睁不开,虽然听着这女子在耳边呵斥,但他浑身没有力气,对她踢的几脚也没什么反应,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司马慧茹脚蹬小蛮靴,对着谢蛋儿狠狠的踢了几脚,其实也无关痛痒,并不打紧。但是谢蛋儿却突然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他现在呈“太”字型的瘫在地上,男人最重要部位朝天而立,根本就没有一丝防护,要是被这邪恶的小妞踢上几脚,这辈子恐怕就真的要断子绝孙了,谢蛋儿心里暗暗叫苦,浑身却是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郡主,这死奴隶似是会用魔法,小的苦练武功十余年,自问也没有把握能战胜夜叉,那死奴隶看起来文弱无力,拳未动,脚未踢,却让夜叉轰然倒地,实在是蹊跷啊!”那个叫刘二的侍卫躬身向前,对着司马慧茹进谗道。

司马慧茹脸色铁青,灵动的眼珠儿盯着如死猪般的谢蛋儿,嘴角又撇过一丝冷笑,抬起右脚,也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一脚踩上了他的命根子处。

“啊……”

谢蛋儿发出一声尖叫,脸上有些扭曲,半睁着眼睛仰视她道:“司马慧茹你这个歹毒的臭娘们儿,要砍要杀悉听尊便,可不可以不要踩我的小弟弟!老子一辈子的幸福就全靠它了!”

第11章 臭娘们儿

乌衣巷口,狗屠依然在店铺里砍着狗肉,一对威武的市容纠察队在一名年轻的队长带领下招摇过市,拿着硬纸卷成的喇叭高喊:“打击占道经营,维护市容市貌。”

一众摆地摊的小贩见之无不心惊胆跳,慌忙收拾物品夺路而逃,狗屠看那几人正是前两日抢了谢蛋儿马车的人,暗自呸了一声。

行人中,一名素颜的绝色女子步履匆匆,她急切的往屠狗店铺行去,到了铺子门口,女子慌忙问道:“狗屠大哥,谢公子在么?”

“小小姑娘啊!”狗屠见那姑娘脸色有些焦急,放下手中屠刀,皱眉应道:“蛋儿兄弟昨天不是跟你一起去郊游了吗?一夜未回,我还以为他与你睡到一起去了,呵呵……”

“狗屠大哥休要胡说,小小岂是那般随便之人,小小昨日黄昏便与谢公子分了手,他说回到你这里来换一身衣服再去虫二馆寻我,岂知我等了一夜也未见他,这才一大早的过来问问!”苏小小脸色赤红,羞涩的偏过头去。

狗屠举起油腻的手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那谢蛋儿行踪飘忽不定,言语怪诞不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小小姑娘寻他何事?待他过来时,我定会告诉他。”

“没……没有,也没有什么事,他若回来,请你告知他一声,就说我苏小小不见公子心里不安。”苏小小娇柔一说,转身告辞,那谢蛋儿昨夜无故爽约,今日又不见踪影,让她心里有些担忧。

…………

琅琊王府,竞技场里已经乱作一团。

“大胆5721,你杀死了夜叉,还敢如此跟郡主说话,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王管事见谢蛋儿甚是张狂,怒斥道。

“王管事,这里没有你的事!”司马慧茹娇嫩的小脚还踩在谢蛋儿的要害部位上,呵斥住了王管事之后,抿嘴对着谢蛋儿道:“你刚才叫我什么?臭娘们儿!?”

她微微的颦着眉,这种称呼虽然是下三流的市井之词,却听得她心中异常刺激,感觉有种不同寻常的味道,受虐狂就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你越是虐待她,越是蔑视她,她就越开心越爽,那只脚不禁又在他的身上重重的拧了几圈。

“臭娘们儿!”谢蛋儿感觉蛋蛋都要被她踩破了,扭曲着脸憋着一口气喘道:“你个变态狂,不顾男女之别,不知羞耻,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猥琐下流的踩老子要害部位,这要是传了出去,我看你琅琊王府的名声往哪里搁置?”

司马慧茹愣了片刻,脸色顿时红如赤潮,以前她折磨奴隶无数,也是没有如此出格过,此时感觉脚下仿佛踩着一个火热的炸弹一样,浑身抖了一下,心如鹿撞,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随即慌忙将脚挪开,酥胸急喘着,冷笑道:“你这死奴隶跟我谈男女之别,那好,我就踩扁你的头,为我的夜叉报仇!”

谢蛋儿虚弱的躺在地上,睁开眼睛道:“言而无信的东西,你刚不是说过要不是我战胜夜叉走出竞技场,要不成为他的早餐,老子现在战胜了它活过来了,你是不是要食言?早知横竖都是死,你还不如直接杀了老子,你若是敢毁坏老子英俊的面容,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还英俊?”司马慧茹哈哈大笑:“似你这般狗模样的,在我琅琊王府多的是了,你打死了夜叉,我今日必须杀了你!”

“我不打死它,它就会咬死我,难道我的人命真的比不上它的狗命吗?”谢蛋儿有气无力的喘息道:“至少我可以给郡主提供一些更快乐的享受,那畜生却不会!”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他必须激起司马慧茹对自己的眷念,只有他才敢打她的屁股,让她这个受虐狂得到满足,从而让她手下留情。

果然,司马慧茹听了之后,没有抬脚踩他的头,而是在心里权衡着,正如他所言,没有一个人敢痛殴她司马慧茹,那夜叉再通人性,始终是一头畜生,没有这个5721来劲,遂点头道:“好,我今日就做一个守信之人,放你一马,不过你毕竟杀了我的夜叉,你今后不但是奴隶5721,还得替代夜叉的地位,一辈子做我司马慧茹的狗。”

“好,好!”谢蛋儿点头应道,只要不死,做什么都行,做狗有什么了不起,多少宠物狗与女主人同食同住同睡,有机会还可以与女主人嘿咻一番,呵呵,这般快事,何乐而不为!?谢蛋儿感觉气息已尽,微微点了点头,放心的闭上眼睛。

王管事见郡主今日一反常态,按照她的性格,对奴隶和下人是绝不会手软的,此刻竟然不与谢蛋儿计较,忙问道:“郡主,就这样放过这狗奴隶么?”

司马慧茹杏眼一睁,王管事立马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司马慧茹要王管事带领奴隶们去做事,并勒令谢蛋儿晚上再去她的闺房接受折磨,一众奴隶见蛋儿死里逃生,那司马慧茹又扬长而去,立马上前扶起谢蛋儿,将他当做英雄一样崇拜起来。

“5721,你太厉害了,那恶狗咬伤咬死我们多少兄弟,你这一义举,简直是破了我们奴隶的恶梦!”5719稚气未脱,对谢蛋儿更是崇拜,拿出自己的一个水囊给蛋儿喝了一口水,才让他缓过气来。

琅琊王府十分气派,里面亭台楼阁遍布,小桥流水、花园假山比比皆是,家丁丫鬟川流不息,王管事带着十多名奴隶到了王府客厅,板着脸,高高在上的吩咐道:“过几日就要举办大晋朝第一届商品展销会了,这是王爷最器重的一件事,你们这些奴隶将这客厅和前面的广场修整一下,方便各地商户前来展销货物,若有差池,小心你们的狗命!”

又是商品展销会!不知道这琅琊王对此事为何如此上心?谢蛋儿有些惊讶,从历史书的记载来看,这琅琊王并非一个善茬,绝对不会为朝廷而举办商品展销,那么他到底图个什么?

来不及细想,谢蛋儿在王管事和侍卫的监督下,混在众奴隶中开始整理王府客厅和广场,翻新地砖、修整花草、擦拭屋梁墙角,一件件都是脏活累活,一个上午过去,只换得一碗稀粥几根咸菜,下午接着干活,直累得他气喘嘘嘘,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

正低头干活,听到一阵脚步声过来,只见王管事唯唯诺诺的跟在一个中年男子后面,那男子锦衣华服,气宇轩昂,正是大晋朝的皇弟琅琊王司马道子,而他身边一人却是蛋儿在路上结识的广陵德冒聚银饰的少东家田文,谢蛋儿正要喊一声,却见他们三人拐了个弯走进了书房。

这田文跟琅琊王的关系非同一般啊,谢蛋儿见四下无人,在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偷偷的趴上琅琊王书房的窗户上,想偷听一下他们交谈什么。

只听到田文低声道:“家父收到王爷名帖,既令小侄带着最上乘的货物前来参加商品展销。”

司马道子笑道:“田老东家仁义守信,贤侄回府后得替小王问候老东家。”

“王爷客气了,家父在广陵曾得王爷提携,自当为王爷赴汤蹈火,只是家父有个疑问,也正是小侄心中所想,不知道王爷举办此次商品展销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也好让小侄心里有所准备,以便随时相助王爷!”

“……”

听到此处,便听屋内压低了声音,细如蚊蝇,谢蛋儿张着耳朵也听不见,正想贴上去再听,却被人捂着嘴巴拦腰一抱拖了出去……

第12章 6969

谢蛋儿刚被人拖离窗户,便见刘二带领着一对侍卫行了过来,真是好险,差点被人发现,他抹了把额上冷汗,假装在地上劳作。待到刘二走后,才抬头细看刚才拖自己的人,只见他衣衫褴褛,脸上颧骨凸出黝黑无肉,个子中等偏瘦,却是气宇轩昂,耳垂巨大,双眼如炬,年龄大约在二十左右,似是有一股凌然之气,不同于凡人。

“偷听主人说话是王府大忌,是要杀头的!你不是奴隶,为何冒充5721?”那人面无表情,一边修整地砖一边低声问道。

“你是谁?”谢蛋儿凑上前问。

“我跟你一样,是这里的奴隶,编号6969,是郡主亲自做的编号!”

6969?!你娘的,这么邪恶的编号亏她竟然都编得出来,谢蛋儿不禁佩服司马慧茹的才华,想必那小蹄子对69情有独钟,这到底是玉女还是欲女啊。

细看之下,这才回想起来,那人正是昨夜在奴隶窝里看到的那个装酷的人年轻人,他虽然处在奴隶窝里,却是跟自己一样没有一点奴隶的气质,呵呵笑道:“呵呵,原来是同行,谢谢了!”

“你刚才斗狗时偷偷使用了武器,那是什么东西,威力竟然如此的大?!”那人白他一眼问道。

谢蛋儿刚才偷偷使用了电棍,瞒过了所有人,却是没有瞒过他,想了想,低声应道:“那是神棍,我师傅留给我防身用的!”

神棍!?那人眼神一愣,也不再多问,而是警告他道:“琅琊王佛面魔心,迟早会有一反,他这般积极的举办商品展销会,自是不安什么好心!郡主虽然相貌清纯,却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魔煞,你最好离他们远些,免得惹火上身!”

这编号6969的奴隶果然是与众不同,不但看出了谢蛋儿使用武器,竟然还看到司马道子有反心,莫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已经事先知道了东晋的历史!蛋儿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凑上前去问道:“谢兄弟提点,不知道兄弟是从什么年代穿越过来的?”

“什么穿越?”那人皱眉,不屑道。

娘的,不是穿越?谢蛋儿嘿嘿一笑,正色道:“开玩笑,开个玩笑,兄弟是如何看出琅琊王有反心的?那商品展销会又到底有何玄机?”

“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你莫要参与便是,咱们奴隶的命都掌握在他人手中,生存是唯一的出路,万万莫要飞蛾扑火!”

谢蛋儿看他见识非凡,正想与他再多说几句,刘二带着侍卫又巡逻过来,呵斥道:“快干活,不准交头接耳!”

6969遂低头做事,未敢再与谢蛋儿交谈,而谢蛋儿却一直关注着司马道子与田文,见他们一直在书房里交谈,久久未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六天后这里将要举办大晋第一届商品展销会。

心里却是暗暗思索,他丝毫没有忘记自己到东晋来的任务,若是能够逃离出去,解除奴隶身份,又将那一车货物要回来,参加商品展销会,那肯定是一个千古难遇的好机会,可以让大晋朝的人马上就接触到他从现代社会带来的新式用品,可是现在不但成了奴隶,还要一辈子做司马慧茹的狗,想要她放过自己,何其艰难!

到了黄昏,一切事务整理完毕,众奴隶回窝歇息,谢蛋儿与一众人走到半路,却见司马慧茹的侍女走了过来,对着他叫道:“5721,你不用回奴隶窝了,郡主要你去她那里一下!”

娘的,老子累了一天,又是斗狗,又是劳动,眼睛都不得眯一下,现在又还得去伺候那邪恶的郡主,谢蛋儿叹了一声,只得跟那侍女往司马慧茹的闺房走去。

“5721,保重!”6969语重心长。

“5721,无论在多么艰难的情况下,你一定要活着!”那老者敬告道。

谢蛋儿呵呵一笑,没有人知道他是去折磨郡主的,对着众人说道:“各位放心,我5721一定全身回来!”

刚一进门,便见司马慧茹换了一身轻盈的丝绸衣裳,将那婀娜多姿的身材衬托得更是凹凸有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言的诱惑,脚踏一双红色的绣花布鞋,翘着二郎腿正端坐在桌旁,桌上摆放着丰盛的酒菜,和她的身体一样,冒着诱人的香气。

见到谢蛋儿进来,她媚眼轻抬,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托着香腮,嘴角微微一笑:“5721,辛苦一天了,奴婢正等着你回来,好给你斟酒夹菜呢!”

谢蛋儿这一天只喝了些稀粥,早已饿得不行了,闻到那香喷喷的酒菜,自是十分兴奋,快步走了上去,正要拿上筷子大快朵颐,心中阴影顿现,慌忙放下筷子,怯怯道:“郡主,郡主殿下,你就饶了小人吧,小人这双脚现在还在打颤呢!小人再也不敢吃郡主端来的酒菜了!”

司马慧茹咯咯一笑,站起来在他身边走了一圈,捂着嘴巴道:“你不叫我臭娘们儿了?”

“小人不敢!”谢蛋儿惶惶然。

“你也有不敢的时候?”司马慧茹冷笑:“不过嘛,我倒是喜欢你那样叫我,听起来舒服一些!”

“是,臭娘们儿!”

“大胆,你还真敢叫!?”司马慧茹杏眼怒瞪,撅嘴呵斥。

你这不是钓鱼执法么?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怎么把魏藤的那一招都学会了!谢蛋儿有些茫然,干脆不发一言。

司马慧茹有些得意,又瞥了他一眼,笑道:“放心吧,本郡主今日没有投毒!”

“真的?”谢蛋儿半信半疑,此时已经饿到极致,也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拿起筷子就要进食,却又听那司马慧茹道:“等一下!”

“郡主还有何指示?”谢蛋儿惊问道。

司马慧茹颦着眉退了一步,捂嘴道:“你这身上奇臭无比,既有汗臭,又有屎臭,快去洗个澡,本郡主已经令人将水都放好了。”说罢,指了指里面的房间,谢蛋儿放眼望去,只见她的闺房里新隔了一道屏障,里面正冒着腾腾热气,仿若仙境,分明就是洗澡热水。

这让谢蛋儿十分兴奋,她竟然要老子在她的闺房里,用她的浴盆洗澡?一般来说,男女开房共处一室,如果女人要男人先洗澡的话,下面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不言而喻了,想不到这司马慧茹也深谙这个潜规则,等一下该不会还有一个大保健按摩吧?!这种待遇真是羡煞神仙了!

第13章 郡主体毛

谢蛋儿兴奋不已,司马慧茹昨夜在闺房里要他脱衣,让他着实的误解了一番,但是今夜在闺房里要他洗澡却是听得真切,想不到这司马慧茹容貌端庄,高贵无比,竟然是如此开放的一个女人,比曼秋有情趣多了,说不定今夜还有后戏呢。

谢蛋儿想着自己的美梦,未等司马慧茹再吩咐,已经忘却了饥饿,将筷子一丢,屁颠屁颠的跑到屏风后面,见到一个巨大的金丝楠木做成的圆形浴盆,里面盛满了热水,冒着氤氲之气,水面还漂浮着几片玫瑰花瓣。

从这浴桶的高档材质和精美做工来看,想必一定是那可人的司马慧茹专用的浴桶,或许这里面还残留着她的味道,谢蛋儿不禁联想翩翩,猴急的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衣服往地上一丢,几乎是跳着进了浴桶。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顿时烟雾缭绕,一股刺鼻的芬芳涌入到每一个毛孔里,谢蛋儿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贪婪的呼吸着司马慧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昨夜拉了一夜的肚子,又是用粗燥的木棍擦的屁股,谢蛋儿自己都觉得身上总有一股挥散不去的臭味儿,这一个热水澡简直是来得太奢侈太及时了,当奴隶都有如此待遇,让谢蛋儿异常惬意。

他躺在宽大的浴桶中,感觉这浴桶异常舒适,头靠着边沿,闭着眼睛高声喊道:“郡主殿下,要不一起洗白白啊,节约用水嘛!”

司马慧茹双颊绯红,心如鹿撞,撅着嘴狠狠瞪了一眼那红色屏障,呵斥道:“你个无耻之徒,休要胡言乱,这话已是大逆不道!”

什么胡言乱语大逆不道,这一大桶水一个人洗澡,确实有些浪费嘛!谢蛋儿感觉这样光着衣服隔着屏障与她说话异常的刺激,一双手在身上又搓了搓,嬉笑道:“呵呵,这浴桶是你专用的么?你也曾在这里面洗过澡吧!”

“你需要知道么?”司马慧茹焦急的走到门口望了望,又快步回到屏障处应道。

“当然需要知道,若是你专用的浴桶,我想在这里面寻找一些你的痕迹,来慰藉我寂寞的心灵!”谢蛋儿无耻的调戏着,言语暧昧露骨,轻佻无比,因为他知道这个司马慧茹暂时还舍不得杀他。

“那你就慢慢寻找吧!”司马慧茹嘴角挂着一丝奸笑,心里却砰砰直跳,充满市井气的谢蛋儿让她作为高高在上的郡主体验到从未有过的世俗惬意。

找就找,这样的事让蛋儿感到异常刺激,他双手划动水波,睁大眼睛在水面上观看,片刻之间,果然在水中见到一根柔软卷曲的黑色细毛发,心中狂跳不已,用自己的经验去验证那到底是郡主哪里的毛发,最后兴奋不已,赶紧用两个手指捏了起来,邪恶之意大发,情不自禁的大喊一声:“咦,司马慧茹,我还真的找到了一根毛发啊!”

“你个邪恶无耻的5721,简直是白日做梦,你就臆想吧!”司马慧茹脸色更是红润,想杀他的心都有了,重重的跺了一脚,扭动着纤纤细腰道:“我就不妨实话告诉你吧,你正在用的浴桶是夜叉专用的浴桶,那根毛发定是夜叉的,你就好好享用吧!”

呸呸呸!你娘啊!竟然让老子用狗的浴盆洗澡!谢蛋儿慌忙丢掉那根毛发,使劲的搓洗着双手,浑身像泄气的皮球软了下去,这琅琊王府果然奢侈,连狗的浴盆都是金丝楠木做的,亏老子还以为是司马慧茹的专用浴桶,感情又被那小蹄子骗了,难怪她笑得那么邪恶!这种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赶紧从浴桶里站立起来。

“不准出来,你若是现在敢出浴,本郡主就割了你!”司马慧茹听得真切,又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

谢蛋儿觉得十分窝囊,却也不敢违抗她的话,谁知道那邪恶的郡主下一步将会如何折磨自己呢,就只好又坐了进去,无助道:“可是我已经洗好了,干干净净的!”

“咯咯咯……”

“洗好了也得再等一下!”司马慧茹笑得十分灿烂,得意的对着里面喊道:“5721,怎么样,夜叉的滋味儿如何?”

“还好啊!这夜叉的浴桶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不如一起进来享受一下,彼此做个人体构造探秘嘛!”

“你不怕死么?这般肆无忌惮的戏弄本郡主?!”司马慧茹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

“能与郡主洗个鸳鸯浴,纵使死了,也不枉来这人世一遭啊!”谢蛋儿嘻哈笑着,被她赏赐与狗同浴的待遇,谢蛋儿觉得应该在嘴巴上讨回来,这般过足了嘴瘾,感觉调戏这郡主竟然如此有成就感。

屏障外却是突然沉寂无声,悄无声息,司马慧茹仿佛不再理他,只听见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美丽的花瓣,一朵一朵在水面上轻轻飘浮,缓缓沾在他胸口后背,热水的浸润,渗入到了每个毛孔,温暖舒适,如沐春风,浑身上下都有暖流通过。谢蛋儿懒洋洋的躺在木桶中,靠着那坚实的木壁,轻轻拍打水面,晶莹的水珠四处飞舞,溅在头发上、脸上、脖子上,管它是夜叉用的还是司马慧茹用的,有这样的热水,真是解了一天的困乏。

两人沉寂了许久,谢蛋儿突然听到屏障被拉开的声音,兴奋无比的儿抬头望去,果然见到司马慧茹闯了进来,亭亭玉立在他面前,嘴角挂着邪恶的笑……

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点!?谢蛋儿下意识的捂住了身子,沉了下去……

第14章 我要快乐

谢蛋儿在热水中正自臆想着,却见司马慧茹忽然如愿的站到了他身边,真是不敢相信会这般心想事成,谢蛋儿揉了揉双眼,再一细看,不错,那就是娇羞可人的司马慧茹,大保健来得如此之快,谢蛋儿有些兴奋过度,假装矜持的捂着下身,对着司马慧茹嘿嘿道:“郡主,你可不要胡来哦!人家还未婚配呢!”

司马慧茹昨夜已经见识过了他身上的肌肉,所以此时并不感到惊愕,瞥了一眼氤氲的浴桶,脸色赤红道:“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待你,你就闭上眼睛慢慢享受啊!”

这小蹄子还害羞了,要我闭上眼睛不准看她?!见她轻柔的眼神,谢蛋儿激动一笑,缓缓闭上双眼。

但见司马慧茹对着屏障处使了一个眼色,两名手中提着滚烫开水的丫鬟走了进来,见谢蛋儿紧闭双眼,抿嘴一笑,将开水沿着浴桶边缘猛的倒了进去。

“啊……”

浴桶里发出一声尖叫,想烫死老子?这是修猪么?谢蛋儿感到浑身肌肤滚灼火辣,这才明白司马慧茹要他闭上眼睛的阴谋,她那么殷勤的要他洗澡,原来是一个早已商定好了的阴谋,感觉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痛觉,大叫一声从浴桶里站立起来。

“啊……”

“啊……”

“啊……”

与此同时,闺房里又发出三声尖厉的见喊,两名丫鬟手中水桶跌落,和司马慧茹同时尖叫起来。

谢蛋儿虽然名字叫蛋儿,本钱却是相当的雄厚,三名女子均未嫁人,何曾见过如此污秽之物,慌忙捂住了眼睛转过身去,感觉浑身火热无比,那司马慧茹还微微回了一下头,松开手指大胆的偷看了他一眼,顿时气喘嘘嘘,浑身酥软无力。

“无耻,无耻,你简直是无耻到了极致!”司马慧茹声音变得异常温柔,细如蚊蝇。

娘的,老子是不是有露yin癖!?这个时候竟然感到特别的有成就感!不过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不把自己最骄傲的本钱显示在异性面前,难道是为了自己欣赏?女人都知道用圆浑的胸脯和修长的大~腿挑衅男人,男人当然也可以用雄厚的本钱傲视女人。如此分析,谢蛋儿觉得自己并无不当,大大方方的对着三个俏丽的背影笑道:“司马慧茹,你这歹毒的臭娘们儿,想烫死老子啊,竟然还好意思说老子无耻!?老子的命根子要是被你烫伤了,娶不到媳妇了,你就得做我的媳妇儿!”

“咯咯……”

两名丫鬟听得面红耳赤,没有郡主的命令,又不敢擅自离开。

“你做梦!”司马慧茹语气相当的无力:“你这恶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你打死了夜叉,我就要将你折磨得死去活来,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今后我会有一百种方法来折磨你!”

“好啊,来啊,不如我们一起跳进那开水里,一起互相伤害算了!”

“想得美!”司马慧茹觉得他越走越近,几乎是要贴到自己的背后了,闻到他身上出浴的一股沐浴后的清香,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使劲的跺了一脚,带着两个丫鬟逃了出去,在外面喊道:“架子上是本郡主给你拿来的换洗衣裳,你暂且穿好了再出来!”

谢蛋儿转头,果然见到一叠丝绸衣裳,呵呵一笑,这女子竟然还给自己拿了换洗衣裳!?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在心中蔓延开去,缓缓的拿起衣服,套了上去。

走到屏障外,两名丫鬟早已出去,司马慧茹独自坐在凳子上,脸色艳若桃李,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低声问道:“那衣服是高级家丁穿的,不知你可还合身?”

“尚可!”谢蛋儿走到她的面前戏弄道:“俗话说非礼勿视,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我……你可莫要乱说,人家什么也没有看到!你再敢这般问我,我就割掉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不能说话!”司马慧茹头勾得更低了一些,感觉胸口依然还是跳个不停。

“那你怎么心虚了,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你司马慧茹在王府横行直撞嚣张跋扈,不该是这个样子啊!”谢蛋儿走到她面前,弯下腰看着她赤红的脸嬉笑道。

“谁说不敢看你了,我还怕你有三头六臂不成?”司马慧茹咬着朱唇,缓缓的抬起头,不禁愣了一下,只见他的面色更加显得白皙,棱角分明仿若刀削,宽广的额头反射着微微的灯光,挺直的鼻子似是一道山岗,两道卧蚕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那家丁的藏青色的长袍穿在他身上竟然说不出的洒脱俊秀,竟然看得她浑身燥热,感觉有一股异样的东西在体内流淌,心中暗自喊道,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我是不是很帅?”谢蛋儿见她惊愕的眼神,调笑道。

司马慧茹狐媚的眼睛与他对视了一下,不屑哼道:“哼,丑死了,丑死了,一点都不知道廉耻,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夸自己帅的道理?!”

这女子好像有点发春了,没有昨日的那般晒脱暴戾,倒是多了一份温柔羞涩,谢蛋儿行到桌边,也不管她是否已经吃过,拿起筷子埋头就吃了起来。

待到酒足饭饱,感到有些乏了,那司马慧却嬉笑着走到他面前,嘟嘴道:“你现在也吃饱了,快来打我啊!”

你这个死变态,也不让老子休息一下,刚吃完饭就要直奔主题,谢蛋儿看着她渴望的眼睛,想起早上被她放狗撕咬和刚才被她用开水烫的情形,心中怨恨一下子就激发了出来,又一把将她按在书桌上,扶着她那肥硕的屁股就抡了下去。

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拍打之后,司马慧茹自是十分享受,不停的发出愉快的哼叫,谢蛋儿却是体力透支,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不要停,不要停啊,继续,继续打我的小屁屁!”司马慧茹转过头,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不行,不行,老子真的不行了,没劲了!”谢蛋儿已经做了一天的体力劳动,感觉这活比他摆地摊要辛苦多了,虽然有些舍不得她那柔软的肥臀,但是真的已经透支了,就连男人最不愿意说出口的两个字都冒了出来,瘫坐在凳子上。

“你讨厌死了,这点力气都没有,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给我快乐?!”司马慧茹站立起来,瞪着他质问道。

娘的,被女人如此质问,真是尴尬到了极致,谢蛋儿看着欲壑难填的司马慧茹,叹气道:“实不相瞒,司马慧茹,你这是一种病态心理,虽然你生在王府衣食无忧,或许因为你长期寂寞、孤独,心理受到过无法弥补的创伤,从而也引发了身体机能的病变,幻想从一些异端甚至变态的方法来满足自己,比如通过责骂、侮辱、恐吓、殴打等方式造成精神上和肉体上的痛苦、恐惧、害怕、屈辱和求饶,以此来逃避自己内心的孤独和寂寞,可是长此下去,将会对身心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我把你当做朋友,才跟你说这一番话语,你心里如果实在是难受,就找人倾诉一下,莫要再折磨他人,更不要折磨自己。”

司马慧茹听了他这一番演说,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顷刻间梨花带雨甚是令人怜爱……

第15章 受邀上床

“你……你怎么了?我说错了么?”

谢蛋儿毕竟还是心软,看不得女人在他面前哭,那司马慧茹虽然十分可恶,但是她容貌娇羞,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声声哽咽刺在他的心头,令他十分难受。

司马慧茹抬着泪眼看着他,显得十分凄楚:“你说得不错,虽然我生在王府,可是我母亲从小就离开了我,父王整日沉迷于他的权势和女人,根本就没有闲暇管过我,锦衣华服又算得了什么?金罇玉食又算什么?谁也没有真正关心我心中到底需要什么?没有人知道我内心想要的东西,我宁愿生在贫苦家,有一份完整的爱!”

说到这里,司马慧茹已是泪雨滂沱,使得谢蛋儿不知如何是好,木纳的愣了片刻,怯怯的伸出手往她娇嫩的脸颊上拭去,摊开手心为她擦拭眼泪。

那司马慧茹起初是一震,哪个男人敢如此无礼的触碰她娇羞的脸颊?可偏偏这个死奴隶却是显得那般平常和正常,像个大哥哥一样,又像是她的父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亵渎之意,内心一阵惶恐,脸颊微微一红,偏过头去又接着说道:“我于是开始狠所有的人,变得暴戾不堪,每当自己不快乐的时候,就用折磨奴隶的方法来取悦自己,也盼望有人来折磨我,可是莫说是打我屁股了,整个王府,就是连我的手指头都没有人敢碰一下,直到昨天遇到了你这个讨厌的5721,才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和满足。”

说罢,想起这两夜自己的隐私部位被他肆无忌惮的拍打,脸色顿时红若烤炭,低下头去,那娇羞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谢蛋儿想不到表面风光无限的琅琊王郡主竟然如此苦闷孤独,仿似还不如他这个摆地摊的小贩快乐,心中怜花惜玉之意顿起,嘿嘿笑道:“在娘家找不到快乐,就赶快找个婆家,一定会改掉这个坏毛病的。”

司马慧茹却是轻哼一声,眉头紧皱,摇头问道:“5721,你有婚约吗?”

“郡主你莫说笑了,我一个低贱的奴隶哪里有资格谈婚约?”谢蛋儿嘿嘿道。

“我知道你不是奴隶。”司马慧茹咬着嘴唇道:“奴隶没有你这样大胆,更没有你这样的气质和眼神?”

“郡主慧眼,我真的不是5721,我其实是个摆地摊的小贩,是来做生意的,不如放了我吧!我保证对郡主感恩戴德,天天烧高香供着!”蛋儿听她讨论起这个话题,马上笑道。

“谁要你烧高香供着了?我还没死呢!”司马慧茹撅起嘴白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他昨夜画了押的卖身契,嘴角露出标志性的邪恶之笑:“我现在还没有玩够,待我玩腻了,心情好时,或许可以将这卖身契烧掉。”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玩够啊!你快玩我啊!”谢蛋儿急了,等到她玩够了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那苏小小或许早就跟了别人。

司马慧茹才懒得理他,嬉笑着问道:“你恨我将你变做了奴隶么?”

“不恨,不恨,你这般美丽动人的可人儿,即便拿着刀子杀过我,我也恨不起来!”

“真的?!”

“比珍珠还真呢!”

“那我美不美?”司马慧茹仿似被他说笑了,眨着春波荡漾的眼睛狐媚的盯着他,显得异常清纯俏皮。

谢蛋儿正视着她,点头道:“说实话,你如果不那么暴戾,将是一个完美的女人!胜过天上的嫦娥仙子!”

司马慧茹淡淡一笑,嘴角泛着春意,艳如桃花,碧波荡漾的眼睛里似是多了一份骄傲,缓缓的站立起来,一瘸一拐的行到床边,感到屁股有些酸疼难忍,便不顾得谢蛋儿在场,顺势就倒在床上,脱去绣花鞋,用那狐白裘将自己圆润的身子盖了起来,半眯着眼睛思索了良久,红着脸对着谢蛋儿喊道:“你若是真累了,也可以到这里来躺一下。”

这回没有听错吧?!这小蹄子是真真切切的邀请我上她的床了!谢蛋儿感到异常兴奋,不知道从哪里又来了力气,一个鱼跃就跳了上去,将那象牙床压得咯吱直响。

“你轻些啊!你不是没有力气了么?怎么还跳得动?”司马慧茹见他反应如此之强,动作如此之快,惊愕的抬头看着他,却是差点碰到他的鼻尖,两人对面躺着,面颊相对,似是能听到对方强烈的呼吸,慌忙滚开了去,感觉浑身犹如掉进了火坑,灼热难受。

虽然这两天暧昧无比,但是谢蛋儿与这可人儿直挺挺的躺到床上,那种感觉还是异常刺激的,心儿砰砰的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去抚她的香肩。

“5721你若是敢胡来,本郡主不会轻饶了你!”司马慧茹屁股感觉背后有一头狼,鼻息轻喘,低声喝一声:“你莫要瞎想,本郡主只是觉得跟你谈得来而已,见你累了,想让你来休息片刻,并无其他意思,你莫要想那龌鹾之事!”

你娘啊!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最大的折磨!谢蛋儿胆怯的放下手,感觉异常痛苦,与这闭月羞花的青春女子躺在床上聊天,这不是虚度光阴浪费良宵么?!更是完全颠覆了床的作用嘛!人们造了床,自古就只有两个功能,睡觉和睡人,仿似根本就没有聊天这一项。

娘的,不动你就不动你,老子又不是畜生,万万不可胡来,老子的第一次决不能就这样被这个暴戾的郡主夺了去,至少也要献给曼秋或者苏小小!想到这里,谢蛋儿慢慢的放松下来,仰躺着感受身边佳人隐隐约约的气芳香息。

过了许久,司马慧茹才又问道:“假如你的父母将你当做筹码,要你嫁给一个你并不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办?”

谢蛋儿轻声一笑,想必这小蹄子遇到感情问题了,低声道:“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我不会与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恋爱自由!?司马慧茹脸色欣喜,对这四个字似是十分憧憬,随后呵斥他道:“你这死奴隶,真是离经叛道信口胡言,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曾有过恋爱自由?!”

说到爱情,谢蛋儿也是一片空白,长这么大,他只暗恋过曼秋,哪里有什么爱情体验?此刻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又正色道:“只要你争取,一定会有的,如果连自己的真爱都不敢争取,这一辈子犹如行尸走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你喜欢我么?”司马慧茹突然转过身子问他。

这让谢蛋儿十分吃惊,这女子真是大胆,敢如此质问男人,令他有些手足无措,根本就没有思想准备,吞吞吐吐道:“这个……郡主,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是高贵无比的郡主,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

“你说谎,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刚才不是还在说恋爱自由么?怎么到了我这里,就那么多的顾忌了?口是心非的东西!你真以为本郡主会喜欢你这样一个奴隶么?本郡主只是问问你而已!”司马慧茹怒气冲冲,第一次这般大胆的问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最低贱的奴隶,竟然被他如此拒绝,脸面何存?

不过谢蛋儿有自己的想法,按照历史发展来看,琅琊王最后是要反的,他没有必要去招惹这个暴戾的郡主,嘿嘿笑着扯开话题道:“怎么了?琅琊王要将你嫁给何人?”

“不告诉你!我需要向你交代么?!”司马慧茹媚眼如丝,春情正在她心里慢慢荡漾,一寸一寸的吞噬着她的心,不自觉的将那狐白裘一角轻轻的盖到了他的身上。

两人天南海北的说着说着,谢蛋儿竟然迷迷糊糊,在她的秀床上睡了过去,十日来发生的离奇事情在脑海里不停回荡……

第16章 走投无路

谢蛋儿躺在司马慧茹的床上,身上盖着她的狐白裘,迷迷糊糊之中,脑海回忆起十天来的遭遇。

他是二十一世纪的十九岁青年,大名叫做谢耀祖,是寄托了家族很多理想却又很俗气的一个名字,不过事与愿违,县城里的人几乎没有人喊他的大名。由于出生的时候可能是脚先出来,脑袋被门严重的挤伤过,身体在十五岁时似乎就提前完成了生长任务,留在了令他耻辱的一米六一上。

之所以说一米六一是他的耻辱,那是因为隔壁比他小一岁的女子曼秋十四岁时就已长到了一米六九,那姑娘苗条的身段儿犹如杨柳拂风,酥胸肥臀透着阵阵春天的气息,乌黑而长的披肩发散发着一股自然的幽幽之香,令他不住的神往,谢蛋儿青春时期的第一个梦,就是那样无情的被曼秋夺了去的。

自那梦中云雨之后,谢蛋儿感觉看着曼秋特别的亲切,像是亲人一样想去她的俏脸上亲上两口,因此经常躲在自家门后面偷偷的关心着她。有一次偷看曼秋换衣服被她发现了,那曼秋也未恼怒,反而噗嗤的掩嘴一笑,骄傲的挺着胸脯走到张蛋儿面前,半眯着狐媚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朱唇儿微微上翘,鼻翼一翕一合,那神态犹如仙子下凡,像极了他的偶像饭冰冰,当然了,那时的冰冰还没有漏税。

曼秋如此狐媚一笑,竟笑得他差点小便失禁,猛烈的绷紧着小腹,这才保住了晚节,那曼秋将披肩长发往身后一甩,露出一截如蝤蛴一般丰润洁白的脖子,长长的睫毛扑簌的扇动着,如莺啼一般的轻声说,只要他不借助任何工具,不跳起来就能亲到她的嘴唇,她曼秋就请他进房去看个够,反正双方父母都不在家。

那是梦寐以求的事,这么难得的实体研究人体构造的机会,谢蛋儿岂会放过?赶紧踮脚去争取,只是结果很不如人愿,蛋儿始终没能亲到曼秋的嘴唇。

曼秋自是哈哈一笑,笑得前俯后仰,露出两排如贝壳一样的牙齿,狠狠的讥讽了他一番,最后给他下了个结论,笑他是长在地里还没发芽出土的地蛋,因此就叫他谢蛋儿,这名字才慢慢的流传开了。

但是谢蛋儿去年像是吃了药一样疯长了十多厘米,一下子就飙升到了一米七五,当他找到曼秋再想去完成那个愿望时,曼秋已经懂事了,呵呵一笑,说时过境迁,不再理他。

光荣的高中毕业后,虽然长相俊朗,却是文不得武不得,只能进些小商品赚个差价,又不要工商费,又不要门面费,随地安放,随时走人,这种职业很适合他。或许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是一个颠覆不破的真理,谢蛋儿的爹是小贩,因此他也是小贩,魏藤的爹是派出所副所长,是抓坏人扬正气的,因此魏藤也是一身正气,专门抓那些影响市容市貌的坏人,天朝里,人的身份好像都在世袭着一样,永远都改不掉。

十天前,他一如既往的正在超市门口摆地摊,想借超市的名气销售一下自己的伪劣小商品。却是一时疏忽大意,没有认真侦查周围情况,被那些可以公然穿仿真警服的人给发现了。

一阵如狼嚎的声音飘荡过来,四个头戴假警盔、身穿仿真警服、手拿扩音器、全副武装的人下了车,扬起一路烟尘,犹如万马奔腾,那气场望上去就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正义感。

他就慌忙收拾起东西,塞进牛仔包里,死命的逃,这样的游戏又不是第一次玩了,只要绕过这条街,那些人就不会再管他。

可是他今天想错了,他们一反常态,像是专门针对他而打的一场大战役,紧追不放,一直追出了县城,还在身后没甩脱。他双手紧紧托着背后的东西,说什么也不可能让那帮龟孙子没收了。

已经跑出了县城,前方已是一片田野,谢蛋儿回头望去,那追赶他的为首人正是他的同学魏藤,他娘的取这样一个病种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常胃疼!不过他名字虽然讨厌,可是他家里有后台、有关系、有背景,尤其是他爹的本事大,是城关镇派出所的副所长,虽然只是一个副股级,在县城里那也算是个人物,走路都是横着走。因此他也不用参加高考,高中毕业就以优异的成绩直接保送进了国家机关,成为了一名伟大而光荣的城市管理队员,虽然不是警察,但是那身衣服却是十分的貌似,远远看去,还以为他跟他爹一样也当了警察了。

谢蛋儿原本体育就不好,已是跑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背着这样一个沉重而巨大的牛仔包在山野上奔跑,见身后四人穷追猛打,弯着腰喘着粗气道:“魏藤你这样跑,难道就不胃疼吗?看在同学一场,你就放过我吧!我会在同学群里忍痛发两块钱红包感谢你一番!”

岂料魏藤继承了他父亲的正义感,作为执法者,怎么能如此枉法徇私?道了一句放下包袱,回头是岸,争取从轻发落,带着几人又继续追赶他。这件事给谢蛋儿一个很大的教训,那就是不要指望同学,什么同学亲同学爱都是假的,这世界上同学抓同学去坐牢的事还少了?

有了这番领悟,谢蛋儿继续往前跑,他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保住了背后那袋小商品,就保住了自己生活的希望。翻过了一座山脊,前方不远处是小县城的一个废弃矿洞,听说那里面十年前塌过方,压死了很多人,每夜都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哀嚎,当地人把那里叫做鬼洞,荒废了十年根本就没有人敢进去。

可是谢蛋儿今日被逼急了,作为一个小贩,他背后的牛仔包就是他企业的全部财产,也是他的命,就像战士手中的枪一样,是绝对不能丢的,他今后娶媳妇都靠着那些小商品去赚钱呢!

那废弃的洞口冒着隐隐诡异的光,里面似乎真的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声音,谢蛋儿伫足一望,感觉阴风阵阵,双脚发软,有些胆怯,稍一迟疑间,那魏藤四人也已经追了上来,得意道:“蛋儿,走投无路了,你还是投降吧!”魏藤的脸上有两坨正义的横肉,微微一抖,竟自令他胆寒。

蛋儿嘴唇微微一撇,知道再求魏藤已经是徒劳无功了,回头看了一眼美好的世界,毅然决然的抬起一只脚跨进了鬼洞,急得魏藤在洞外大喊:“你个破蛋儿,为了那点小商品,至于这样不要命么?鬼洞也敢闯?!”

老子这不是被你逼的么?谢蛋儿往里面走了几步,感觉越来越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继续前行。这洞里空气浑浊,散发着阵阵恶臭,一群群蝙蝠在他头上飞来飞去。

这矿洞虽然荒弃了,里面却也很深,转了几个弯之后阴气森森,谢蛋儿越是感到心悚,外面魏藤的声音渐渐的听不到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却是已到了尽头,谢蛋儿这才敢坐下来歇一口气,他想不到那魏藤会追得那么狠了,竟然逼着他进了鬼洞,这份同学情看来也是走到了尽头。

放下沉重的牛仔包,谢蛋儿靠在洞壁上喘着粗气,却感觉背后有块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他。起初以为是洞壁上的坚石,回过头去用手机一照,竟是一块放着幽幽之光的半块玉珏,似是一直镶嵌在洞壁之中。

谢蛋儿觉得那玉珏十分好看,就好奇的伸手去摸,刚一接触,便见那玉佩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照得洞内犹如白昼,使得他感觉顿时出现了一阵盲视,忽然之间感觉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被人吞噬了一样,他感觉自己被一股恐惧的力量吸了进去。

这他妈的真是一个鬼洞,他突然有了一种临终的感觉,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在心中默默念了一句:曼秋,我这一辈子的理想真的报废了……

第17章 淝水之滨

谢蛋儿有些后悔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或许真不应该为了保护身后那个装满了身外之物的破牛仔包而逞强踏入鬼洞,还没有完成此生宏愿——亲到曼秋那迷人的樱桃小嘴,就要如此命丧鬼洞,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连个二手老婆都没娶到,真是一次倒霉透顶的人生!

可是此刻,他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既然是费了那么大力气保护那些小商品,那就算是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能丢失了他的全部家当,他要把生意做到地狱去。因为他知道尚未成亲生子就死了的人,在他们家乡叫做化生子,想必也不会有人给他烧冥币,还不如靠自己去赚些鬼钱,免得在地狱里还被女鬼瞧不起,于是紧紧的抱着那个牛仔包。

一阵强光过后,谢蛋儿彻底失去了直觉,他像一颗尘埃一样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了进去,或许连尘埃都算不上,他那样的残次品顶多算半颗,他感觉自己的细胞和骨髓都被粉碎了,却又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的感觉自己有了些意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似乎全部忘记了,只隐隐记得自己被魏藤追赶到了鬼洞里,慌忙摸了摸身后,还好,那牛仔包还在,又摸了摸脑袋,还好,头也还在,再又舒展了一下短而细的四肢,感觉灵活自如并无大碍。看样子竟然还没有死,不禁长舒一口气,再摊开右手一看,手中竟然握着半块玉珏,细细一想,这才回味起鬼洞里的一切,好像这就是那块镶嵌在洞壁里的玉珏,低头细细观赏了一番,只见那玉佩浑身通透,朴质光泽,却是造型怪异,雕刻着一些神秘的图案和花纹,似是半枚钥匙,又像是半边瑞兽,透着阵阵神秘气息,使得他一见如故,如曼秋的容颜一样的亲切,看来也是一个值钱东西,谢蛋儿从包里找了根红绳绑了起来,套到自己脖子上,就像把曼秋塞到了自己怀里一样舒适无比。

他忽然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却是感觉浑身无力,于是他闭上眼睛又开始臆想,朦胧之中,但见一位身着粉红衣裙的妙龄女子款款向他走来,她发上插着一根朱玉凤钗,一抹刘海儿如青藤般铺在光滑的额上,白玉般洁净的俏脸上淡淡的涂了一层胭脂,透着桃花般的粉红,眉似青黛,远远望去就像是阳春里飘飞的柳叶,舞动着万般风情,双眼含情犹似三月里的井水,深邃而富有灵气,水汪汪的透着千娇百媚,两片朱唇犹如熟透了的樱桃,一张一翕轻轻薄抿,她脖颈白皙而修长,如玉琢如金雕,飘飘然的长裙紧紧裹着胸部,两座巍峨的山峰浑圆的挺立着,浑身散发出一种自然的女儿香酥,端的是一个美得不能再美的、迷惑天下苍生的仙子,那气质容颜似是曼秋,可那衣裙发饰却又不像是曼秋。

谢蛋儿正自臆想,要伸手去触摸,“嗖嗖嗖”一阵寒风吹过,使得他连打了几个冷颤,从臆想中醒了过来,感觉这风带着阵阵血腥味,远不是他家乡的那种熟悉的雾霾味道,感觉有些缺氧般的不适应,这才从茫然中惊醒,站立起来,眼睛恢复灵动,神志也从懵懂中慢慢清醒。这是哪里?谢蛋儿问自己,刚刚不久,自己还背着牛仔包在鬼洞里躲避魏藤的追捕,现在却站在这寒冷的山腰之上。

谢蛋儿茫然失措,惊恐不安的放眼望去,哪里还有半分他家乡的样子,他正处于一座不知名的山腰上,山下是一条大河,急流滚滚,四周荒无人烟,魏藤和他的城市管理队员也不知去了何处。一切都变了,漆黑的矿洞不见了,小县城不知道去了哪里?脚下干草枯黄,没有丝毫生机。

谢蛋儿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确实还没有死,如血的斜阳拉得他的影子长长的在荒草茬上飘动,就是明证,因为鬼是没有影子的,地狱也不可能有太阳。因此他安下了心,只要没有死,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顺着原路返回就是,今晚好好睡一觉,在梦中与曼秋亲热一番,明天把短裤洗了,继续去超市门口摆地摊,那是他的职业,他必须得有一种职业精神。

谢蛋儿的心稳定了下来,要回去就必须原路返回,只要找到鬼洞的洞口,就可以看到小县城。于是又环视了一番周围,这一看完,却让他的心凉了半截,顿时突涌一种恐惧,心乱如麻,刚才明明是从这里滚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洞口呢!?

他开始慌了起来,又在方圆五十米内找了一遍,却是把另外一半心也凉透了,除了前面那一条大河和后面那一块峭壁之外,周围根本就没有任何洞口,难不成自己是从天而降?!

不要玩我啊!那鬼洞不会真的有鬼吧!谢蛋儿双手颤抖,慌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用北斗系统来定位导航或者拨打119来救援,可是那手机信号上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信号,急得头上冒出咕咕冷汗。

这一回他彻底急了,他突然想起县城周围并没有一条这样的大河,这山体地形和低矮草木也不是刚才那样子,又发疯一样的往下行了一百多米,突见前方草垛中隐隐立着一块石碑,拨开一看,却见上面写着两个古字,谢蛋儿虽然识字不多,到还是认得那好像写的是淝水二字,顿时一惊,淝水?家乡那条河不是沅水么?怎么变成淝水了?况且不是说过肥水不流外人田么?老子怎么到这肥水来了?

穿越?!难道是传说中的穿越?谢蛋儿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穿越了,近来越来越多的穿越事件,使得穿越好像成了一件很寻常的事,可能是他祖宗十八代积德,才在他这一代中了大奖,得此超级福利。这个要比中双色球的概率低得多了,据说所有的穿越者都是随机抽取,没有任何猫腻,不会像双色球那样,中奖的概率永远都被人操控着,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

可是再一细想,却又惶恐起来,别人穿越都是带着金手指,带着异能,或者俯身帝王将相,穿越到古代开疆拓土力挽狂澜,或者俯身才子佳人,穿越到古代风流倜傥,调戏公主小姐,娶上十七八个老婆,成为种马,享尽人间烟火艳福。

他一个高中毕业生,既不能文又不能武,既不会吟诗又不会打架,更没有x光一样的透视和读人心事的超能,还玩什么穿越啊!?一个在最不需要技能和智力的现代社会都养不活自己的人,还装~逼般的穿越到古代,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尽管去年以来变得高大,似乎还透着一丝英俊,但是他的职责永远充满着不自信,此刻连穿越都没有信心,谢蛋儿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坦然的接受事实,准备在古代大显身手,他歇斯底里般的狂叫着:“老天爷啊,放老子回去,我自愿放弃这次福利,你就换一个人来顶替我的名额吧!”

山腰上只有嗖嗖的寒风吹过,此时他才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谢蛋儿捶着胸口狂嚎了一番,突然打得自己胸口生痛,扯出那个神秘的半块玉珏,想起刚才在峭壁上看到的那个凹槽,那形状与这半块玉珏极为相似,突然醍醐灌顶的开了窍,据物理大师霍金所说,时空之门有来便一定有回,只要有一定的工具或者气场将其打开就能回到原点,想必这半块玉珏就应该是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了。

他定下定神,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自豪,据他所知,所有的穿越者都没有想到过要如何回去,只有摆地摊的他想到了,并马上付诸于行动,慌忙的拿着半块玉珏正要往身后的峭壁行去,却听得左侧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随后便听到一声大喝:“百长大人,此地发现一名衣着怪异形迹可疑的敌军斥候!”

第18章 光腿神器

谢蛋儿刚攀到峭壁上,想用手中的半块玉珏试着放到凹槽里去开启所谓的时空之门,却被一队身着藤甲、手持长矛的军士抓捕,那些军士讶异的盯着他,像是打量一个外来物种一般。

当然,谢蛋儿也是目瞪口呆,像是打量外来物种一样的打量着他们,那些军士操着淮北口音,虽然高出谢蛋儿一个头,却是面色发黄,衣着单薄,一个个勾着身子瑟瑟发抖,脚上蹬着破了洞的布鞋,脚指甲又长又黑,甚是恶心。这正是印证了谢蛋儿的猜想,从他们的打扮来看,不像是现代人,更不像是在拍电影,因为他没有看到摄像机啊,看来穿越这个事实已经成为不可挽回了。

他被两个军士夹着胳膊,像是一只雏鸡一样被人提着翅膀,双脚胡乱蹬着,却怎么也着不了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凹槽,不禁大声喊道:“放下我,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是你们的人,快放我回去!”

“熬,休要吼叫!”那军士将他往地上一丢,怒眼一瞪,吼了一声,又呵斥他道:“你是前秦斥候,当然不是我们的人了!”

前秦?前秦是个什么东西?谢蛋儿有些惶恐,前秦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二十四个大朝代他都记不全,只知道秦汉唐宋,历史只考了三十几分,哪里晓得何谓前秦?书到用时方恨少,他有些后悔没有好好读书了,遂试着胆子问道:“军爷,前秦是什么年代?秦国还是秦朝?这里还是地球么?”

“嗷……”

那军士闷不做声,狂吼了一句,拿着长矛指着他的胸膛,显然是被他的话激怒了。

“军爷饶命……”

谢蛋儿倒着爬了几步,看着那明晃晃的矛尖,畏畏缩缩的蹲在地上,护着那牛仔包,怯怯的解释道:“军爷勿急,请容在下解释,小的确实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小的是从哪峭壁里钻出来的,不知今昔何年,遑论前秦?!”他怕那些军士听不懂白话,学着电视剧里的语气和腔调,结结巴巴的说着。

那几名军士互视一眼,又看了看那光滑的峭壁,哈哈大笑起来,正自此时,来了一名骑马的军爷,众军士见了那人,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百长大人,这斥候行为怪异装疯卖傻,不如直接拉去砍了算了!”

原来是他们的领导,谢蛋儿放眼望去,只见那人披着铜质的铠甲,浓眉大眼,天庭饱满,虎背熊腰,甚是英武,腰挎一柄青铜宝刀,上戴一顶飘缨头盔,这让谢蛋儿又想起了魏藤的那个仿真警盔,说实话,魏藤的仿真警盔甲还没有这位军爷的头盔威武。

那百长下了马,细细打量了一番谢蛋儿,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右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刀柄,似是随时抽出来要他项上人头,吓得谢蛋儿浑身哆嗦,有些语无伦次的颤抖道:“长官……首长……boss……领导……不可啊,小的所说句句属实,还望领……领导明查,放在下回家!”

“领导?”旁边的军士听了他一大堆不知所谓的称呼,眉头一皱,抬起脚就往谢蛋儿胸口踢了过去,喝道:“这是我们百长大人朱序将军,什么狗屁领导?”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朱将军,小人对朱将军的名字如雷贯耳,还望朱将军饶命啊!”谢蛋儿这才想起领导、首长和老板都是天朝对公仆的尊称,比如魏藤的爹,一个副股长就算是一个领导,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哪里有什么公仆?谁个晓得领导为何物啊!慌忙的又鞠了一躬,拍乱的拍了一顿马屁。

“先不杀他!”百长看罢,冷哼一声,似是对他的言语并不感冒,冷笑道:“近日与秦军对决,我军进不得出不得,被困在这山谷里已有月余,粮草衣物早已告急,谢将军正在帐中苦无破敌之计,抓了这小子,正好交与将军,让将军审个水落石出再发落不迟!”

说罢,终于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对着众军士道:“不过也怪了,这斥候怎的如此怪异?穿得更丑!秦人自幼在马背上摸爬,个个牛高马大,斥候更是魁梧伟岸,这厮却生得如此羸弱,却是叫人疑惑啊!”

一席话引得一众军士捧腹大笑,纷纷附和道:“是啊,这是我从军以来,见过衣着最丑的秦军斥候!”

“哈哈哈哈……”

金手指!金手指呢?老子有没有金手指啊?谢蛋儿动了动手,想看看有没有超人的能量,又瞪了瞪眼睛,想试试有没有控制人意念的力量,最终给自己下了结论,本次穿越事件,或许是有史以来最惨的一次穿越,他谢蛋儿也因此获得最倒霉穿越者的称号。

正自窝囊着,军士们夺过他手中的牛仔包开始翻看起来,这一次谢蛋儿不敢有任何意见,这帮军士可不是文明执法任劳任怨大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城市管理员,他们是野蛮的古代战士,会随时要了他的命。

“这厮怎么带了如此多的奇异物品?”一军士将那老花镜递给朱序,他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不知如何使用,谢蛋儿呵呵笑道:“将军你看,小的不是什么斥候,小的只是一个摆地摊的小贩而已,你手中的东西叫眼睛,是戴在眼睛上的。”

“本将不知道么?还要你提醒!”朱序白他一眼,装模作样的又看了一番,缓缓的将那老花镜往眼前一搁,顿时觉得天昏地暗,目眩神迷,慌忙丢了出去,拔出腰间大刀,在空中胡乱砍了一番,随后一脚踩了上去,大声喝道:“什么妖物,竟然迷惑本将心智?!”

“将军明鉴啊,那叫老花镜,是给老年人戴的,不是妖物!”谢蛋儿惶恐不安的解释道。

朱序定下定神,感觉已经恢复了常态,这才送刀回鞘,却已有军士翻出了假冒的乔丹袜子,套到光溜溜的脚上,大呼一声:“这袜子虽是怪异,穿起来却甚是暖和!”说罢,又翻出几双,给每人送了过去,各自套到脚上,纷纷眉开眼笑,在这寒冷的北风中,这帮缺衣少食的军士能穿到假冒乔丹袜子,已是一种万幸。

“将军请看,这里还有一件既像裤子又像袜子的古怪玩意儿!”又有军士翻出了一双最新款的光腿神器,递给朱序。

谢蛋儿见他们笑了,气氛有了些缓和,赶紧爬了起来,看着朱序单薄的裤子,嬉笑道:“将军,那是今年最流行的光腿神器,只要穿上去,再低的温度也不会冷到脚!”

朱序眉头一皱,瞪着他道:“你敢再耍我,我就杀了你!”说罢,将那光腿神器套到冗长的外裤上面,那神器弹性极大,适合各种不同身材的女人,因此朱序虽然魁梧,又是套再裤子外面,倒也并不嫌小,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却是感觉暖和无比,刚才的瑟瑟寒风仿似再也透不进去了,得意的在众军士面前走了一番,点头笑道:“果然是神器,前秦工艺竟有如此水准,那符坚小儿不简单啊!”

却是看得谢蛋直想作呕,他原本是最喜欢蹲在大桥下面看女人的光腿神器,却是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样一个魁梧男人如此恶心的穿着,真的颠覆了他对光腿神器的特殊感情,嬉笑道:“将军这回信了吧,小的只是一个小贩而已,绝非前秦斥候,不如把小的当做一个屁,放了如何?”

“哈哈哈哈……”朱序狂笑两声,怒眉喝道:“左右,将这龌鹾之人押至军帐,等候谢将军发落!”

第19章 军帐春宫

众军士不由他分说,将谢蛋儿押至山下,至此一看,谢蛋儿眼界豁然开朗,原本这里是一处谷地,前有淝水阻挡,其他三面环山,此中谷地竟是一处死地,根本就出不去,唯有前方一个豁口可以出入,那里也因此守着大批面色蜡黄、体虚乏力的军士,神情似是异常紧张。

这里杀气腾腾,不由的又让他打了两个哆嗦,从那架势来看,似乎是在与人对阵,谢蛋儿联系到刚才朱序说的话,以及他们将自己当做前秦斥候,想必他们这是在与前秦打仗,可是谢蛋儿却怎么也想不起前秦到底是什么朝代,更不知道是谁在与前秦对峙,便问身旁军士:“军爷,你们到底是哪方面的队伍?是在搞军事演习么?”

“闭嘴!”那军士瞪他一眼,呵斥道:“在装疯卖傻,老子立马砍了你的脑袋!”

谢蛋儿更是惶恐,想必那些军士对他如此低级疯癫的话也不会应答,想着自己学别人穿越也就算了,却偏偏要穿越到这样的战场上来,中奖都中的如此奇葩,也是绝了。知道今日已经跑不掉了,便在半途中趁人不备,偷偷的将那半块玉珏紧紧藏到了内裤口袋里,那是他逃离这个鬼世界的唯一希望,只要有钥匙在手,不怕没有机会逃离,便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缓缓的跟着军士们回到营地。

行了十余里,到了中军帐,那帐前威武的执戟军卒说谢将军出去巡营去了,要到天黑才能回来,朱序便又将谢蛋儿押到自己帐中,将他丢到地上,鄙夷不屑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领导……哦,不,回将军的话,小的名叫谢蛋儿!”他摸了摸裤裆,尴尬应道,好像他自己都忘记了曾经还有一个大名,感觉谢蛋儿的称呼才最亲切形象。

“谢蛋儿!?”朱序和众人哈哈大笑:“这个名字倒是有意思!”

朱序又令人搜了他的身,看他身上是否还藏有什么前秦文书军报之类的东西,军士们搜了一通,摸出一把皱乱的块票纸币,那是谢蛋儿摆地摊换来的血汗钱,此时被人搜去,也不惊慌,想必他们也不会认得那是钱。

果然,那军士左右看了看,将钱送到朱序面前,疑惑道:“百长大人,这纸张画着奇怪图案,写着看不懂的字,定有蹊跷!”朱序接过去又细看一番,也不知是何物,便又问道:“此为何物?是你交与前秦的情报么?”

“这个……禀告将军,那是小人家乡给死人烧的冥币,冥币而已,当然是看不懂道不明了,快退给小的吧,多不吉利啊!”谢蛋儿机智应道,人人都忌讳冥币,想必朱序也不另外。

果然,那朱序听说是冥币,虽然心中仍有疑惑,却还是呸了一声,便将手一扬,将那把钱往他脸上撒去,狠狠的拍了拍双手,猛搓了几下,前线作战的将士最忌讳这些死人物品,有着不详的预示,要谢蛋儿赶紧收了起来。

“这又是何物?”军士拿出一对指甲剪问道。

谢蛋儿呵呵一笑,上前作了一番示范,应道:“指甲剪,专门剪指甲的,分给众位军爷吧,将你们的脚趾甲也修剪一下,讲讲卫生!”

翻完了牛仔包,军士们又开始搜他的身,一把便摸到了他的手机,谢蛋儿死命的握着不让他夺去,求道:“军爷,那东西你们不会玩啊,退给小的吧!”

那军士岂会依他,挥拳欲作殴打状,谢蛋儿慌忙松手。那军士将手机惊讶的放在手中把玩,一不小心便将那屏幕打开了,跳出一些视频,吓了一大跳,慌忙送到朱序手中:“将军,秦军竟有如此妖物!不知是何魔怪!?”

又是妖物?!众人的兴趣越来越浓,那谢蛋儿身上和包里搜出来的东西都是一些从未见过的异物,见那怪盒子会发光并显示图片,又是一阵惊愕,惊悚的看着朱序。

那手机里面有谢蛋儿一年以来苦苦珍藏的视频,是他用来自学人体结构和战斗知识的,好为今后娶了二手老婆做好理论上的准备,此时只见那朱序用手在上面随便划动,竟自不知不觉的打开了,床上肉搏片跃然眼前,并发出阵阵勾人魂魄的叫喊,众人先是一惊,后来均是屏气凝神,一个脖子伸得拉长,目光痴呆的被他那手机屏幕吸引了去,长长的哈利子咕咕而出,帐内帐内鸦雀无声,唯有销魂荡魄的叫声充斥着军营。

那是纯正的艺术片,是人类永恒的主题,情与欲、善与恶、美与丑交织,向来没有定论,不但是谢蛋儿排遣寂寞之物,也是他思念曼秋之寄托,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便拿出来欣赏一番,幻想着那视频里的人就是他的梦中情人曼秋,此时见那帮军士眼冒绿光,个个流出了鼻血,心中呵呵一笑,看来这些人都跟他一样,都是极度饥渴之人。

观看了片刻,正在激烈之处,那朱序大吼一声:“都说秦军无耻,民风开化,却是想不到到了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简直是有辱视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他装模作样的擦了把眼睛,将那手机高高的举过头顶,就要往地上摔去,却是停在半空又犹豫了,想了想,皱眉道:“罪证,这是罪证,待本将今晚挑灯,好好鉴别一番这污秽之物是否是为了蛊惑涣散我军心所用,明日再交谢将军处置!”

娘的,你个道貌岸然的朱序,想吃独食就想吃独食嘛,竟然还装作这般正义凛然!看来这也是一个趣味相投之伪君子,谢蛋儿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咦!你们怎么都流鼻血了?!”朱序将手机小心翼翼的塞进衣袖里,看着一众军士,皱眉喝道。

军士们尴尬低头,闷声应道:“百长大人,你也流了鼻血!”

朱序慌忙抹了一把鼻子,嘿嘿道:“近日天气干燥,火气重了些!”又暼了眼谢蛋儿,冷冷笑道:“秦人果真是歹毒,竟敢带如此会动的活春宫来我军营,企图以这般凶险的武器来扰乱我军心,摧毁我斗志,你还说你不是斥候么?本将看你不是斥候就是细作,来啊,将他押下去好好看守,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

第20章 冠军将军

谢蛋儿的小商品连同手机被朱序一一缴获,心里却是庆幸那藏在裤裆里的半块玉珏完好无损,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只要玉珏没有被搜出去,他就还有逃离这鬼地方的机会,正自得意,却感觉手臂被人碰了一下,那押解他的军士扭捏上前,流着口水嘿嘿笑道:“兄弟是高人,你那魔盒子还有么?”

看来男人对那情~色之物都是情有独钟啊!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情~色梦想,幻想着自己便是那女儿国里的国王,长命一万岁,就是要将所有的女子都御一遍。那前秦之人何时见过手机中能动会叫的活春宫图?即便是成亲的男人,每每与妻子亲热也被当做是一场无耻之事,都是黑灯瞎火的进行,没有几个人真正的见识和熟悉过女人的身子和具体构造,刚刚看了那样明目张胆又高清晰度的画面,心中欲念不被激发出来才怪了!

同为男人,谢蛋儿深知他此刻的心,便开始吊他胃口道:“兄弟贵姓!”

“豹子,你喊我豹子就行了!”那军士急切应道。

谢蛋儿呵呵笑道:“你要那东西作甚?”

经他如此一问,豹子黝黑的脸顿涌一阵赤潮,低着头扭捏道:“兄弟我十六岁从军,三年来经历过无数场战斗,多少次命悬一线,此刻被秦军围困,性命尚不知能否保得住,却是遗憾还没见识过女人是啥样子,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甘……”

看来男人果真都是如此,来这世界一场,若是连女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便也真的是白活了,谢蛋儿突涌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低声道:“理解,理解啊!豹子兄弟,那东西我有的是,不过豹子兄弟,你得先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何处?今年是何年?”

豹子听说他有的是那魔盒,心中升起无限憧憬,赶紧应道:“蛋兄到底是装糊涂呢还是真不知道,这里是大晋,河对岸是秦,今年是大晋太元七年!”

大晋?淝水!?秦?谢蛋儿猛然醒悟,他成绩再差,那淝水之战也还是有些印象的,是东晋与前秦勘定天下的一场生死决战,前秦从此退到黄河以北,自此而亡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于不幸中的万幸是,他现在是在东晋军中,若是穿越到前秦军中,那才真的叫做绝望了。

豹子见他神情惊愕,不解道:“看样子蛋兄真不是秦人斥候?”

“兄弟我是正宗东晋人氏,经商的!”谢蛋儿应道,想必在这东晋时期,他这样摆地摊的也算是半个商人了。

“蛋哥,魔盒,魔盒,呵呵……”豹子又嬉皮笑脸的问道。

谢蛋儿回头应道:“莫要急嘛,那魔盒又不在我身上!”

“你敢欺我,老子杀了你!”豹子见他变卦,顿时吼道。

谢蛋儿却又是呵呵一笑:“说了莫急嘛,兄弟我有几条命敢骗你豹子哥?我不但有倭人的活春宫,还有白人和黑人的呢!只是此时真的不方便!”

“白人黑人?”豹子惊愕不已:“这世界上还有白人黑人么?”

“有,有,只要兄弟配合放我出去,我到时保证让你看个够!”谢蛋儿见他的胃口已经被自己吊了起来,直奔主题。

“此话当真?”豹子有些犹豫,私放敌军斥候那可是通敌之罪,是要杀头的,但是相对于那个神奇的魔盒来比,杀头又算得了什么?

“当真,当真!”谢蛋儿应允道,他此刻得先笼络一些人心,为自己今后逃跑做好准备,只要逃离这个世界,你一辈子都莫想找到他。

谢蛋儿被关押了一下午,快到天黑时分,豹子送来一碗清澈透明的粥,里面漂着一些树根草皮,谢蛋儿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道:“兄弟,我都答应给你搞魔盒过来了,缘何还如此待我?!这粥跟水又有什么区别?”

豹子长叹一声道:“蛋兄你就知足吧,我军被秦军围困月余,任何粮草都运不进来,明日怕是连草根都没有吃了!这半碗还是老子看在你那会动的魔盒份上给你匀下来的呢,快喝了它,等下百长大人要带你去谢将军那里了!”

果真断了粮?难怪这帮人面色发黄,谢蛋儿看着那用树根草皮煮成的清汤寡水,皱着眉头勉强喝了一口,感觉难以下咽,却是想着要保存体力逃跑,便憋了一口气灌了进去,刚刚喝完,朱序便走了进来,亲自押着他去见谢将军。

“拜见谢将军,末将在山头发现一名怪异的秦军斥候,交给将军审讯发落。”到了中军帐,朱序对着帅座上一名三十开外的男子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看来他便是豹子口中所说的谢将军了。

那谢将军名叫谢玄,乃是东晋宰相谢安之侄,为抵御前秦袭扰﹐年纪轻轻就被谢安荐为建武将军﹑兖州刺史﹐领广陵相﹐监长江以南诸军事。他在江淮一带招募民众中的骁勇之士﹐组建训练了一支精锐部队﹐号为北府兵,近年来率兵在盱眙﹑淮阴和君川等地连续击败前秦军队的进攻﹐进号冠军将军﹐加领徐州刺史,是东晋的猛将,也秦军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个月前,他统领三千北府兵追击秦军,却不想陷入了秦军计谋之中,三千将士被两万秦军围困在八面山里,情报无法传递出去,秦军也只守不攻,一个月来进不得出不得,眼看着就要断粮而死,却是苦苦没有破敌良策,正自发愁,却是想不到朱序抓了秦军斥候,抬头一看,见那朱序穿着紧身的光腿神器,皱眉道:“朱序,你身为北府兵百夫长,缘何穿着如此不伦不类,简直是辱没我北府兵军容!”

“将军容禀,”朱序慌忙跪地道:“这是光腿神器,是从那斥候包内搜出来的战利品,末将实在有些发冷,穿着这光腿神器感觉如沐春风,因此才如此这般……还望将军恕末将不领之罪!”

谢玄听了,似是感了兴趣,暼了一眼谢蛋儿,鄙夷不屑的哼了一声,问道:“你秦军有这般奇物?!可在腊月如沐春风!”

谢蛋儿见他问起,赶忙拱手行了一礼,怯怯道:“回将军,小人不是秦军斥候,小人只是一个过往客商,误入军机重地,还被朱将军缴了货物,夺了随身物品,还请谢将军为小人做主!”

“可有此事?”谢玄问朱序道。

“这厮确实背了一个大包,不过里面全是一些奇技淫巧之物,末将与众军士从未见过,也绝非我大晋之物,不是秦军斥候就是秦军细作!”朱序答道:“再说了,这八面山都被秦军团团围住,我军寻了一月都未寻到出路,这厮若不是秦军斥候细作,他又能从何处进来?”

谢玄微微思索了一下,感觉朱序言之有理,他若不是秦军斥候,除非是从天而降,否则根本不可能到这重重包围的军营,便冷冷问道:“你作何解释?”

“这个……”谢蛋儿有些疑惑,想了想道:“将军,至于我是如何来的,我一时无法跟你解释,你也不会相信我。”

“大胆,见了将军,你还不说实话么?”朱序呵斥道。

“如果我说我是从天而降,是一千八百年之后的人,通过时空隧道来的,你会信么?再说了……”谢蛋儿急了,随口反问了一句。

“放肆……”谢玄眉头一皱,未等他说完,挥起手掌便往他胸口击去,谢蛋儿哪里有能力接他这一掌,顿时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晕死了过去。

谢玄冷冷一笑,撇嘴道:“此人言语疯癫不知何物,又无缚鸡之力,仿似又不像是秦军斥候,我北府兵从不滥杀无辜,不如留他在帐中观察一番再说!”

第21章 古币商机

谢蛋儿不堪一击,被谢玄轻轻一掌打晕之后,谢玄凭着多年带兵打仗的经验可以看得出他根本就不像秦军斥候,只得觉得他荒诞无比,也没杀他,而是要朱序将他抬回了军帐里。

待到次日清晨,谢蛋从恍惚中醒来,回忆起昨日情形,抬头看了四周,还是军营,知道谢玄并没有杀自己,不禁长舒一口气,看来那谢玄还是一个能分辨得出忠奸的人。

豹子蹑手蹑脚的进来了,见他醒来,呵呵笑道:“蛋兄,你真是命大,谢将军竟然没有杀你!”

“想必是谢将军慧眼识珠,知道我只是一个商人!”谢蛋儿晃动着酸痛的脖子道,感觉商人这样的字眼用到自己身上,也不知谁侮辱了谁。

豹子不屑道:“哪里?听百长大人说,谢将军说你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像秦人斥候,这才放了你!”

你娘啊!看来不会武功还可以救自己一命,谢蛋儿呵呵一笑,感觉腹中饥饿,便瘪嘴问道:“豹子兄弟,还有没有吃的?搞个稀饭馒头油条米粉之类的早餐来,我快饿死了!”

那豹子低着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头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叹息道:“莫说是你了,从今日起,便是谢将军也没有树根草皮吃了,你还想着馒头油条米粉!”

“断粮如此严重吗?”谢蛋儿摸着干瘪瘪的肚子,皱眉问道,如果是这样,自己不被杀死也会被饿死了。

正自恐惧,便又听那豹子嘟囔道:“谢将军说了,谁若是能搞到粮草救三千北府兵的命,就加官进爵,记特等军功!”

“那你们快去搞啊,把我饿死了,那魔盒还想不想要?”谢蛋瞪眼道。

豹子摇头叹道:“特等军功顶个屁用?谢将军这一次是孤军作战,此处四面八方都是秦军,后方援军根本不知道我们被困,粮草也就运不上来,只有等死了!”

情况如此不堪,谢蛋儿皱眉想了想,这里是非之地,又无食物可供,得尽快离开,便低声对豹子道:“兄弟,今夜你放我回去,我给你搞几个魔盒回来!”随后冷冷一笑,只要离开这地方,鬼才回来送死呢!

“蛋兄你就莫拿我开玩笑了,要是有路能出得去,我们还会在这里受困么?”豹子似乎并不傻,不屑的应了一句。

蛋儿呵呵一笑:“我既然能来,就自然可以回去!”

“你莫非真是秦军斥候?”豹子惊愕不已。

“我说了我是地地道道的大晋人。”

“那你带我一起走啊!”豹子半信半疑,低声道:“我去搞些粮草回来,也好立个军功!”

蛋儿又皱眉思索了一番,想必那时空之门可以让他穿越到古代,也一定可以让古代人穿越到现代,带个把人回去也未尝不可,只要能得到他的协助,逃跑就多了一份把握,点头道:“就这么定了,今夜天黑时一起走。”

二人计划敲定,走出帐外,便见朱序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他双眼红肿,两腿乏力,手中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握着长剑,指着谢蛋儿大发雷霆的呵斥道:“奸诈的秦军斥候,你施了何法,竟让这魔盒黑了,毁灭证据,本将军杀了你!”

正当此时,一名勤杂兵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篾制的撮箕,嘴里嘟囔道:“百长大人,你的床前怎么有那么多黏黏糊糊的纸团?”

娘的,忘记打扫战场了,朱序闻此一问,七尺男儿顿时红着脸尴尬地低着头,吞吞吐吐道:“本将军昨夜为国担忧,通宵达旦想着破解秦军围困之策,殚精竭虑,有些伤风感冒,鼻涕流多了些!”说罢,还故意装作耸了一下鼻子,干咳了两声。都是精壮男人,众人岂能不知?个个羡慕嫉妒恨的盯着他手中那魔盒,垂涎三尺。

谢蛋儿先是一愣,以为他又要来折磨自己,见他如此囧相,心中顿时明白了,不禁冷冷一笑,昨天那手机还是满格电,想必是他通宵观看活春宫,把电都消耗完了,嘻嘻笑道:“朱将军鉴别妖物,也得注意身体啊!殚精竭虑,将身体搞垮了,小人可担当不起!”

“休要啰嗦,快将这魔盒打开,否则我以你毁灭证据,将你砍头!”

“朱将军休怒,”谢蛋儿知道他此刻绝不会杀自己,他还要等待着手机重开之时呢,便嬉笑道:“这魔盒是要充电的,没有电就打不开,给我去充电吧!”

朱序剑眉一锁,将手机放到背后,正气凛然道:“奸贼,休想拿回赃物,不就是电么?本将军难道不会自己去充?”说罢,鼓捣着手机半信半疑的走了出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电,电……”。

没有了粮草,军士们士气低落,萎靡不振,个个蹲着躺着,面色蜡黄,眼神呆滞,一幅等死的模样。更有几人在军帐中开起了赌局,围在一堆,拿着一个甩子在赌钱。

赌博跟酒色一样的,都是男人最喜欢的东西,冒险刺激,可以无限的激发心中的荷尔蒙和斗志,不光是钱上面赌,军事上、政治上的赌博也是一样。这也是赌博和青楼一样长禁不绝的一个缘由,临死前即使行乐,没有酒,没有女人,赌博便是最好的发泄,没有人再去管他们。

豹子摇着头叹道:“也不知道他们连性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要钱作甚?”

谢蛋儿的眼光却不一样,他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桌子上那一堆散乱的铜钱,却是看到了宝贝一样,若是带些这样东晋的货币去现代,岂不是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拿到文物市场去卖,不就发了大财?还用得着再摆地摊吗?有了钱,就可以好好的羞辱一番魏藤,也有可能娶到曼秋那骄傲的小蹄子,到时老子就要她蹲下身子,让老子每天都亲个够。

有了这份心里动力,谢蛋儿围了过去,笑嘻嘻的对着众人道:“兄弟们,赌钱啦!”

“走走走,真是晦气,难怪老子输了,原来是你在身后!”一军士见他前来,怒气冲冲的推了他一把。

“滚开,老子看到你就作呕……”

谢蛋儿也不气恼,低声对着豹子嘀咕了几句,那豹子返回营帐,在他的牛仔包里翻了起来,过不多时,便捧着一个塑料盒子走了出来,谢蛋儿打开来,对着那帮军士道:“兄弟们,这个摇甩子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不如玩点新奇的玩意儿,打打麻将如何?”

麻将?众人何曾听过这样的赌具,参军打仗多年,什么样的赌博工具没见过,哪里会有麻将一说,便纷纷起身,盯着他手中那方块。

谢蛋儿知道他们心动了,大凡赌徒,都喜欢玩一些新奇赌局,就像男人喜欢新欢一样的,那样才刺激有味,谢蛋儿便将麻将的玩法说了一遍,那些赌徒似乎理解能力相当的强,一个个熟记在心,便急不可待的丢掉甩子要玩麻将,眼看着山腰上的乌云越来越多,似是有雷雨之势,众人涌入军营,摆好桌子,便要开战。

几圈下来,谢蛋儿身前自然是摆满了钱币,他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哪里还会输给这帮新手,眼看着就赢了几十块铜钱,心里美滋滋的,别看这些铜钱在东晋是不值钱的,但是到了现代,必定是价值连城的文物,他有些飘飘然,开始做着那个发财的美梦了。

外面下起了雨,尚有五日才立春,竟雷电交加,正是一个打牌赌博的好天气,军营里众人玩得正嗨,反正百长大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无人约束。

“轰隆隆……”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巨雷,过了不久,便听见有军士在狂喊:“不好了,百长大人被雷劈了……”

第22章 遇人不淑

话说谢蛋儿骗着军士们在军营里打麻将赢东晋铜钱,那朱序却拿着手机茫然的往山腰上行去,见到乌云盖顶,似有雷电之势,自是兴奋不已,不就是电么,老子还不会自己去充?

“百长大人,眼看就要雷雨了,大人还是回营吧!万一秦军来袭,怕是难以抵挡啊!”身后军士急切喊道。

“休要再啰嗦,本将军一定要将这证据还原,交给谢将军鉴别发落!”朱序自然正气凛然,他此刻的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要给魔盒充电,眼看着尚未立春就来了雷雨,自是相信这是上天眷顾,岂能放过如此良机?不顾军士劝解,冒着雷雨爬到一棵树顶,举起手哈哈大笑,只要有了电,晚上就又可以销魂荡魄了。

荒野山腰,又是树顶至高,手中握着金属物体,那雷电自然会眷顾他,便看到一道明晃晃的闪电直接朝他劈了过去,朱将军一声惨叫,头发脸庞焦黑,衣服成了碎布条,那魔盒也跌落在地上,眼神却是异常镇定,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电,终于有电了……”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待到众人爬到山腰,将朱序抬回来,又施了些急救措施,那厮也算是命大,只在手上有些灼伤发麻,其他地方竟然毫发无损,可惜了那件光腿神器,已经乌黑变成布条,贴在腿上,像是草裙。

“狗贼谢蛋儿,竟然欺骗本将军去充电,差点要了本将军的命,你还说不是秦军斥候?”朱序睁开眼睛,头一句话便对着谢蛋儿骂道,谢蛋儿当然是无辜了,但是他也无法向那厮去说明什么叫电,怎么去充电,只得一声不吭任他责骂,只要等到晚上,他就可以携带着赢到手的铜钱回到现代,到了那时,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罢了。

朱序体虚,躺在行军床上休息了一个下午,谢蛋儿自是不敢去招惹他,两天来,只喝了一碗树皮草根粥,腹中自是饥饿难受,早已经是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慢慢的熬到天黑,豹子走了过来,谢蛋儿摸了一把口袋里的铜钱,两人互视了一个眼色,猫着腰走出了军营,躲过军士监视,慢慢往后山腰行去。

断粮数日,东晋军士疲惫不堪,一个个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心思巡视军营?两人顺利的绕过看守,逃出了军营,就要走上后山。

“蛋兄快走!”豹子抓了一把谢蛋儿的衣襟催促道。

回家有望,谢蛋儿回头一看,心中却升起一丝疑虑,倒也是奇怪,那隘口处的军士同样是没有饭吃,却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一个个的眼神像狼一般犀利,这朱序营中的军士为何士气如此低靡?让他这般轻易的逃了出来。

正自要问身边豹子,便听到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须臾之间,火把通明,将黑夜照得犹如白昼一般,一行人骑在马上,脸色虽然枯黄,却甚是威武,个个手中拿着武器,为首之人正是那朱序,脸上虽然还有被雷劈的痕迹,却是露着得意的笑,甚是奸诈。

豹子见状,眉头一皱,立马奔了过去,对着朱序拱手一拜,大笑道:“百长大人英明无比,这小子竟然想逃,还想用那魔盒诱引小人跟他一起逃跑,被小的果断拒绝了!”

好你一个叛徒,立场如此不坚定,尚未动刑,就开始卖主求荣了,谢蛋儿闻此,知道自己中了朱序的圈套,呵斥道:“豹子你个王八蛋,你竟然出卖我?”

豹子嘻嘻一笑,与他拉开了距离:“你这无耻斥候,百长大人早就看出你图谋不轨,果然不出他所料,你果真是秦军斥候,这是要逃回到秦军军营啊,我之所以带你出来,就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要耍什么花招!”说罢,又对着朱序道:“百长大人,小的是在故意试探他的,正想给大人发信号呢!”

“滚!”那朱序剑眉上挑,大吼一声:“好你个豹子,本将军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暗通斥候,投奔秦营,此刻又想邀功,真是一个地道的小人!”

谢蛋儿的肺都快要气炸了,穿越到这交战的前线也就罢了,竟然还遇人不淑,一来就结识豹子那样的奸诈小人,心里想道,你不仁,我也就不义了,你想我死,我偏偏就要拉上你,便上前对着朱序道:“说得好,朱将军,小人只是想试探一下我大晋军士们的立场和士气,想不到那豹子贪生怕死,眷恋小人的魔盒,怂恿小人逃跑出去,他立场如此不坚定,真是该杀!”

“哈哈,你们莫要再狗咬狗了,逃兵该杀,斥候同样是死,待我请示了谢将军,便送你们上路!”

帐中如此喧哗,早已惊动了谢玄,他带着军卒行了过来,听了朱汇报,走到谢蛋儿身边瞪眼环视了一番,惊愕道:“本将看你不像是秦军斥候,方饶你一命,想不到你竟然想逃跑,看来是斥候无疑,左右,将这二人退出去斩了,以正我北府兵军纪。”

“将军,将军,小的冤枉啊,小的真的是想试探他!”豹子惊恐万状。

已有军卒架起了豹子,吓得他不停的狂叫,谢蛋儿知道此时再相互对掐已于事无补,要救自己的小命,唯有投其所好了,慌忙跪地道:“谢将军,小人心系家国,今日事出有因,并非想逃!”

“还想狡辩!”谢玄呵斥道,又是忍不住一笑:“你这怪异之人还心系家国?”

怪异又怎么样了?谢蛋儿心里有气,却是不敢发泄,又争辩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的怪异未敢忘忧国,谢将军身为北府兵统帅,竟如此说小人,未免有些欠妥!”

谢玄听罢,有些脸红,愣愣的打量着他,这两句话不禁让谢玄对他刮目相看,东晋士族流行糜糜之风,却是少了一份男儿豪迈,能有如此见解,又能说出这样豪气话语的人确实少有,盯他一眼道:“牙尖嘴利,说得倒也还有番道理,只是众人亲眼所见,还会有假么?”

“亲眼所见,并非就是事物本质,小的刚才确实是想逃,可是小的只不过是想给我大晋军士弄些粮草来啊!”

第23章 时空之门

运粮草?谢玄听了他的话,果真是震了一下,这三千军士眼看着就要饿死了,如果有粮食可运,他谢玄任何险都可以冒,惊愕问道:“你是说可以搞到粮草?”

“当然!”谢蛋儿见他没有杀自己的意愿了,得意应道,只要说服他相信自己,回去了,谁还会再回来送死!

朱序却是早看清了谢蛋儿的内心,知道他要借机逃遁,又上前进谗道:“将军休听他胡言,这厮奸诈得很,回去了必定不会再来!”

谢玄这才瞥了一眼朱序,见他脸庞焦黑,头发卷曲,似是还在冒着一股烤肉般的烟熏之气,皱眉问道:“朱将军,与秦军的战斗还未打响,你这是受伤了么?”

朱序尴尬不已,低头怯怯道:“多谢将军关心,末将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谢蛋儿这两日被朱序折磨欺负,想借机报复他一下,马上回应道:“禀将军,据说朱将军是被一些会动的春宫图迷了心窍,才受伤的!”

这让朱序更加尴尬,虽然说在军营里观看春宫图并非什么大罪,那只是个人爱好问题,就像是有人喜欢吃荤,有的人又喜欢吃素一样,并没有上升到品质问题,但是因此而受了伤,传出去也难免让人笑话,便恶狠狠的瞪了谢蛋儿一眼,转头对着谢玄道:“将军,末将便是被那斥候所害,他竟然怂恿末将拿着一个魔盒子去充电,末将爬到树顶,差点被雷劈死!”

谢玄双肩一怂,噗嗤笑道:“朱序,想必下午那一声炸雷便是你引来的?!”

“正是末将!”

谢玄突然收敛笑容,脸上变得异常冷峻没有丝毫表情,呵斥道:“荒唐,你身为我北府兵百夫长,观看春宫图也就算了,连雷电可以劈死人的道理都不知道么?还好意思在此责怪他人?!真是令我失望!”那雷霆般的声音和凶煞眼神竟令七尺朱序战战兢兢不敢再言。

也让谢蛋儿领教了东晋主帅的威严,别看那谢玄平日总是笑眯眯的轻言细语,斯斯文文一副儒将装扮,发起怒来竟然如此吓人,这也难怪了,年轻轻轻就作为北府兵的统帅,没有威严如何能指挥得动千军万马!遂趋步向前,呵呵道:“谢将军英明,小人所说的充电,并非要朱将军去挑战雷电,不过朱将军确实也是神勇无比,被雷电劈了,竟然还能生还,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朱序被他如此一揶揄,在谢玄面前,他也只有翻白眼的份,便听那谢玄干咳了一声问道:“你是叫谢……”

“谢蛋儿,谢蛋儿,将军,小人叫谢蛋儿,也是你的家门,五百年前恐怕还是一家呢!”他嘿嘿笑道,直接与谢玄攀起了亲,令得众人均是一震,他谢氏何许家族?伯父谢安、叔父谢石,两兄弟均是大晋的世袭大士族,谢安更是位至宰相三公,权倾朝野,后世有诗云“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里面的谢就是他谢玄的家族,岂是那来历不明的谢蛋儿能攀亲附故的?

谢玄冷冷一笑,此时他有求于谢蛋儿,不便责怪他非礼逾越之想,轻哼一声:“你打算走何路径运输粮草?”

谢蛋儿想了想,这又该如何跟他解释?便嬉笑道:“将军,我若是说通过天路来运输,将军肯定不信,因此还请将军莫要再问,小人既然可以来,也就可以去,不过这条路不适合大家走而已!”

“放肆!”朱序拔出长剑怒喝道:“在将军面前还敢如此不老实!”

“请谢将军明鉴,小人所说句句属实,那条路异常诡异神秘,只有小的一人能去,将军若是信不过小人,小的也没有办法。”谢蛋儿拱手道。

“一派胡言,你这是想金蝉脱壳啊!”朱序冷笑道。

谢玄眉头紧锁,既想尽快的搞到粮草又对谢蛋儿的话不甚相信,可是目前的状况下,他没有任何办法可想,思索了片刻,也只有相信他谢蛋儿了,正色道:“那好,本将军给你三日时间,你去运粮草,若是三日后仍未回来,本将军就将你的同伙豹子斩首示众。”

“好啊,将军英明,小的保证……”谢蛋儿瞥了一眼豹子,哼哼道。

那豹子原本还在为自己性命担忧,此刻听了蛋儿的话,心里舒了一口气,正要感激一下,却又听他接着说道:“保证第四天回来!”

“你个臭地蛋,想害死兄弟的么?”豹子顿时双腿发抖,刚才出卖他,想保住项上人头,此刻自己的命却握在他的手中了,那谢蛋儿看着就不是忠厚之人,心中岂能不急。

“兄弟?”谢蛋儿冷哼一声:“叛徒也配称兄弟,你刚才不是要害死老子么?卖主求荣的东西!”

豹子更是吓得浑身哆嗦,跪地求道:“蛋兄,蛋爷,蛋祖宗,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兄弟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万万莫要丢下兄弟啊!”

见他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谢蛋儿懒得再理他,又拱起手对谢玄道:“谢将军,运输粮草根本就不是问题,问题是小的还有个要求。”

谢玄有些不耐烦了,敢跟他提要求的人不多,低吼一声:“说!”

蛋儿嘿嘿道:“小的真的是一个商人。”

谢玄点头道:“我信你便是。”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我是商人,商人就得讲究一个等价交换,那我运到这里的粮草就得折价,不知将军可否答应!”谢蛋儿坐地起价,这也是他刚才突涌的一个主意,他靠摆地摊谋生,怎么能无偿的献给他们粮草,况且,他发现这还是一条重要的商机,只要将第一次买卖完成,今后他就可以照葫芦画瓢,通过时空之门,将现代紧缺时尚的货物运输到东晋,比如卫生巾尿不湿,香水胭脂,又将东晋的文物偷运到现代,比如王羲之的字,顾恺之的画,皇帝的尿壶谢安的剑,如此在古代和现代社会一倒手,他还用的着天天摆地摊吗?必定会成为华夏首富。到了那时,呵呵,不是有钱能使磨推鬼么?老子就要县长让魏藤父子双双下岗,然后把曼秋娶了,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谢玄治军严谨,为人也很正派,听了蛋儿的话,并不觉得过分,点头道:“我北府兵从来不掠夺百姓财物,若你真有本事搞到粮草,我自然会按照市价给你银两和相应的劳酬补偿!”

“多谢将军,小的定不负重托!”谢蛋儿财迷心窍,只要有钱赚,即便是跟鬼做生意都可以,何况只是穿越一道时空之门,其实也并无多大危险,感觉这生意可做,谢玄可信,只要将粮草运到东晋来,就可以迅速摆脱贫困,不再为国家增添负担,成为政府精准扶贫的对象。

谢玄无路可走,当然也只得相信他,唯一可以要挟他的,就是将豹子做关押起来,用豹子的生命来换取他回来。

谢蛋儿坚决不要人护送,告别了谢玄、朱序等人,举起火把就往后山走去,约定三日后的酉时在山腰处接货,豹子惊恐喊道:“蛋哥,蛋爷,你可一定要回来啊,要不兄弟我就会被你害死了!”

朱序依然不相信谢蛋儿,对着谢玄道:“将军,就这样放了那秦军斥候么?”

谢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道:“用人不疑,如今这战局,不管他是人是鬼还是斥候,也只有姑且信他一回了!”

夜黑风高,神秘的山腰上透着股股杀气,谢蛋儿打了两个冷颤,庆幸自己这次穿越终于可以圆满结束了,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往那东晋多运送几次粮草,贩卖一些文物回来,赚个时空差价就及时抽身。

手握着那半块玉珏,心里却是砰砰的跳个不停,这玉珏到底是不是时空之门的钥匙?如果自己推测错误,别说给北府兵运送粮草了,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肯定就死定了。

一路上匆匆行走,忐忑不安,不多时就到了昨日到来那地方,高举火把寻到峭壁上那个凹槽,感觉手有些发抖,改变命运的机会就要到了,回头望了一眼山脚下隐隐约约的火光,哆嗦着将那玉珏慢慢的塞入到凹槽里,轻轻扭动了一下……

第24章 算命先生

谢蛋儿从来没有想到过穿越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这样摆地摊之人身上,虽然没有得到多大的福利,不过庆幸的是,他也并无性命之忧,况且他还发现了巨大的商机,这次回到现代是为了给谢玄的北府兵筹备粮草,里面有很大的利益可图,如果这条路行得通的话,将是他发家致富的最佳途径,他相信老天一定是公平的,既然给了他马~云一样的身高和相貌,也一定会给他马~云一样的财富。

再次看了看山下灯火,从怀中取出那枚玉珏,缓缓的镶入峭壁上的凹槽里,顿时便感觉天昏地暗,身上的细胞有像是被吞噬重组了一般,瞬间便被吸了进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醒来之时,已在鬼洞里了,鬼洞漆黑的洞壁上残缺着一块凹槽,就是他拔走了的那半块玉珏的印痕。他嘿嘿一笑,此时感到这鬼洞并没有人们传说中的那样恐惧,倒是给他增添了一份神秘的刺激,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感觉口袋里沉甸甸的东晋铜钱还在,抬着腿往洞外走去。

回家的路异常平坦,不花半个小时就走到了小县城,他感到腹中空空,快三十个小时没吃食物了,他得去大桥底下去吃一碗家乡的炒粉,只有经历了那么离奇古怪的事,他才感到家乡的一切是那么的亲切,像是死后余生一样,他特别珍惜这里的一草一木。

一栋幽暗的民居门口站着一排妖冶的失足妇女,她们浓妆艳抹,呆滞的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脂粉,或岔腿而蹲,或倚门斜靠,看到谢蛋儿走来,立刻将身上最挺翘的部位往前一耸,扭着水桶般的腰肢,挥着小手儿对着他狐媚的喊着帅哥。

这让谢蛋儿浑身酥麻,他嘿嘿一笑,眼光从她们身上一一扫过,脸颊露出一丝猥琐的憧憬,他感觉自己此刻像是领导在检阅一支特种部队一样,只要他喊一句“失足妇女们辛苦了”,她们保证会回一句“帅哥更苦”!

但是他不敢这样喊,更是不敢停留,虽然他知道自己或许真是她们嘴里喊着的帅哥,但是她们只不过是想用自己身上具有诱惑力的器官来套取他口袋里的钱而已,她们叫谁都是帅哥,男人都喜欢这样的流莺,原来可以花钱在她们身上找到任何地方都无法满足的虚荣和自信,即便是阉得干干净净的太监,在她们的面前也会被奉承得像皇帝一样神勇。

“小伙子骨骼惊奇,相貌堂堂,气宇非凡,定是有定国安邦之才!”

逃离那排民居,刚走过阴暗的公园门口,便听到一个幽灵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谢蛋儿不由得停了双脚,心中有些小忐忑,你说那骨骼惊奇气宇非凡也算是实话,自从去年身高猛的上串之后,他真可以说是一个美男子了。可是谢蛋儿是有自知之明的,要说定国安邦,却是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只见昏沉的路灯下面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半夜三更戴着一副墨镜,正嘿嘿的看着自己,弹跳起来吆喝道:“咦,你个刘瞎子,你不是看不见么?”

那刘瞎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比他还要明媚的眼珠儿,嬉笑道:“身在这浑浊的红尘俗世,要眼睛有何用?老夫都是用心观看痴妄世人。”

“少给老子咬文爵字,你个老骗子,亏我从小就以为你是瞎子呢,你原来竟然有这样一双犀利的眼睛,你说你日日夜夜戴着个破墨镜干什么?”谢蛋儿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欺骗,像是被刚才那一排失足妇女集体骗了身又骗了心一样的痛苦,刚刚在失足妇女面前建立起来的自信又被他土崩瓦解轰然倒塌。

“戴着墨镜看女人方便啊,不会被发现!”刘瞎子嘿嘿一笑:“前来算命的女人都以为我是真瞎子,在我面前也不设防,低胸岔腿抠鼻屎,我正好欣赏个够!”

谢蛋儿呸了一声:“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如此低作下流,还装世外高人自称半仙,真是辱没仙人名声!”

“你少给我装这一套圣人面孔,你刚才盯着那排失足妇女看得口水直流,老夫都看在眼里了。”刘瞎子冷笑道:“你这两天不摆地摊,到哪里鬼混去了?过来过来,我刘半仙给你好好算算命,这次只要五块钱。”

又想来骗我的钱?老子摆地摊赚几个小钱容易么!以前被你骗了多少,每次都说我是皇帝命,可是到了现在却还在摆地摊,没看见一丝当皇帝的痕迹,后来才知道,刘瞎子给谁算命都是那样说的,像是复读机一样的重复着。

谢蛋儿警惕的护着袋中铜钱,撇了撇嘴道:“得了吧,你以为我还会让你骗么?”说罢撒开腿就要去大桥底下寻找东西吃。

那刘瞎子也不气馁,故作深沉的摆了摆头,看着他的背影长叫道:“小伙子右额福星高照,左额桃花盛开,前庭官运亨通,后脑意气风发,想必这两日自是有奇遇,看来是到了转命的时候了,这一次我一定算得准!”

谢蛋儿一愣,这刘瞎子算错了一辈子,这一回真让他蒙对了,马上停了脚步强忍着腹中饥饿,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四周环顾了一番,神秘道:“刘大师,实不相瞒,我这两日穿越了,你信不?这次回来是要把粮草运到淝水前线去支援谢玄将军攻打亲秦蛮夷!”

那刘瞎子一夜没开张,随意说了几句,只是想蒙骗他五块钱卦资而已,听他如此一说,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捧着肚子道:“蛋儿,我看你比我还会忽悠人,如果这世上真有穿越,凭老夫这半仙之身,早就穿越到秦淮河畔去,夜夜逛青楼喝花酒去了,你是摆地摊摆傻了,还是想女人想傻了。”

谢蛋儿有些失落,原本还想炫耀一番,却是连刘瞎子这样的半仙都不相信他穿越了,看来俗世之中更是不会有人相信他穿越,再说下去也只不过是贻笑大方,谢蛋儿感觉穿越这种事也只有自己去体会了,无论说给谁听,谁都会以为他脑袋进了水!

看着刘瞎子肆无忌惮的狂笑,蛋儿有些淡淡的愠怒,想想他也不容易,夜夜躲在这里支个小架子替人算命,也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却是还得跟自己一样躲避魏藤那样的人追捕,心中顿生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自己与刘瞎子都是这个社会的最底层,谁又还能笑话谁呢?便从口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心想,就让他再骗一次吧,遂呵呵道:“刘瞎子,给你五块钱,你再好好的给我算一次姻缘,想好了再说哦!”

刘瞎子迅速接过纸币,小心翼翼的缓缓塞入到内衣口袋里,装模作样的摸了一通谢蛋儿的手,叹一声道:“蛋儿,你命苦啊,前半生注定没有女人。”

谢蛋儿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惊愕,他自己都算得出来,他想知道的是后半生的事,遂追问道:“那下半身……哦……后半生呢”

第25章 碧玉破瓜

刘瞎子故作深沉的嬉笑道:“后半生你就习惯了。”

这样给他算姻缘,这让谢蛋儿非常失望,虽然他并不相信算命之说,但是今日这刘瞎子如此说他没有女人缘,却是有些惶恐,难道穿越的命运里没有给他安排像曼秋那样令他神魂颠倒的女主角?或者说至少可以不用娶二手老婆了!可是他不想服输,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明知是得不到的也不想放弃,因为有幻想,有时候,明知前路茫茫却还在前行,因为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矮矬命运。

于是愤愤然道:“好你一个刘瞎子,我看你深夜在这公园门口摆摊子可怜,给你做个开张生意,你却如此说我,太伤自尊了!”说罢,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刘瞎子在身后狂喊:“蛋儿,其实命是可以改的,只要给我五十块,我给你改改命如何?保证你三宫六院妻妾成群!”

“你还是先给自己的命改一下吧!”谢蛋儿再不相信他的鬼话,到大桥下要了一碗炒粉,点了一斤米酒,大快朵颐起来,想起还在淝水前线挨饿的谢玄、朱序等人,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感觉食物竟是那样的可亲可爱。

吃完夜宵,蛋儿悄悄的回了房,失踪这三十多个小时,父母也没有着急,因为以前工作繁忙时,蛋儿也是经常通宵达旦的加班熬夜,连续几天不回家的事情经常发生,父母早已习惯了。

谢蛋儿躲进自己的房间,将那些从军士手中赢来的几十枚东晋铜钱整理好,藏到床底下,又不放心,干脆抱在怀里,塞进了被窝中,再又拿着那半块玉珏仔细端详,越来越感觉那玉珏亲切无比,那形状,那图案似是曾经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何时何地,便也懒得再想,一手抱着铜钱,一手握着玉珏,呼呼的睡了过去。

次日起来,将铜钱放进口袋里,他得先去文物市场问问这些东晋铜钱到底值多少钱,至于三千北府兵的粮草之事,在他这个社会里根本就不是事,只要资金充裕,要多少都行,等到第三天再去办理也不迟。

“蛋儿,今日出去打拼要小心些,听说正在整顿市场,莫让你那同学魏藤给抓住了!”正当谢蛋儿走出大门,老父亲勾着腰在身后喊道。蛋儿应了一声哦,便又听到老父亲在喊:“晚上回来吃饭,你娘去买鸭子了,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蛋儿的眼眶有些湿润,虽然没有本事谋个好差事,却也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的爱却让他感觉异常幸福。

出了门,走过隔壁窗前,闻到一股熟悉的幽幽香气,微微撇头,顿时愣住了,只见一名身着粉红色羽绒衣的娇羞女子正趴在书桌前认真的描绘着什么,她神情异常专注,高高的额头平坦光洁,覆盖着几丝乌黑的发丝,红扑扑的脸蛋儿泛着一股淡淡的光泽,吹弹可破,两道峨眉清秀齐整,漆黑的眼眸犹如一汪潭水,放着一种足以摄人心魂的光芒,挺秀的鼻梁仿似一道山脉卧在圆润的脸庞中央,朱红的双唇微微上翘,更是显得风情万种性感无比,嘴角弯弯处,流露出一丝不容任何亵渎的清纯。

她全神贯注的描绘着纸上一个图案,以至于谢蛋儿流着口水看着她许久也不知道,微微露出来一截雪白的长颈,圆润光滑,粗细适中,紧身的羽绒衣中间凸显着两个巨大的圆球,纤纤细腰下是一圈圆浑丰满的弧线,丰臀细腰,整整一个人儿如花解语,似玉生香,端的是一个丰满圆润、风情万种的绝世女子。

谢蛋岂能不呆?那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女神——曼秋,想不到她刚上了一学期大学,就已经脱胎换骨,出落得如此水灵,娇滴滴嫩娟娟,以前的青涩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少女无法抵挡的妩媚,像是青梅已经熟透,渗透着滴滴水露,让谢蛋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口水,嘴角嗫嗫嚅嚅的喊了一声:“曼……秋……”

“蛋儿!?”曼秋抬头,瞥见他的窘相,偏着头掩嘴噗嗤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糯米牙,更是勾了他的魂魄:“半年不见,你又长得更英俊了些,若是到了我们大学校园,一定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

“别忽悠我了,我就是一个摆地摊的命。”蛋儿看着曼秋呵呵笑道。

“咦,你今天不去摆地摊么?”自从蛋儿长高之后,曼秋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我……我今日有件大事要做,因此休息一天!”蛋儿有些惶恐的按了按口袋中的铜钱,不知为何,每次见到曼秋,都让他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惶恐:“你……你放假了?”

“是啊,昨晚回到家,没看到你呢,今天一大早就看见阿姨给你买鸭子去了?!你喜欢吃鸭子肉么?”曼秋灵气的眼睛眨巴眨巴的闪着,直放光芒。

老子喜欢做鸭子!谢蛋儿在心里嘟囔了一句,眼光瞥过她丰满的胸部,又马上勾着头低声道:“吃不到天鹅肉,还不能让我吃鸭子肉啊”

“咯咯!”

曼秋又是抿嘴一笑,白他一眼道:“想不到你做了一年生意,胆子倒是变得大了,敢跟我来开玩笑了,快告诉我,谁是你想吃的天鹅肉?”

“你啊!”蛋儿毫不掩饰自己。因为他知道曼秋早就洞悉了他的内心,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曼秋那双眼睛。

曼秋似笑非笑,似嗔非嗔道:“讨厌!你吃得到么?莫忘了四年前的那一幕。”

“那现在再来一次,看我亲得到你么?”蛋儿急切的上前说道。

“讨厌……”曼秋退后一步,对着他的胸膛就是将计粉拳,儿时的游戏不可以再重复。

那一记粉拳让谢蛋儿十分的受用,感觉曼秋那小拳头软绵绵的仿似一个肉包子,隔着窗台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女儿香,更是心猿意马不能自拔,低头一看她画的那图案,却是惊愕无比,惶惶道:“曼秋,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玉珏啊!”曼秋站立起来,看着纸上的图案,微微的颦着眉:“这玉珏是东晋大将军谢思与碧玉姑娘一段缠绵悱恻动人心魄的爱情见证,可是到现在都一直找不到。”

曼秋画的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图形,旁边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文字,谢蛋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不正要自己胸口戴着的那块玉珏吗?想不到这块玉珏还有这样一般的故事,皱眉问道:“碧玉是谁?”

曼秋见他茫然,微笑道:“碧玉是中国古代著名的美女,我们所说的小家碧玉就是指的她,后世多少文人墨客为她癫狂写诗,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难,回身就郎抱。还有陆游写道,碧玉当年未破瓜,学成歌舞入侯家。”

碧玉破瓜时?蛋儿什么也没听清楚,只听了这一句,呵呵笑问道:“破瓜是什么意思?”

第26章 古币砖家

“无耻!”曼秋已婷婷十八余,自是听得懂他那话里的暧昧信息,微微红着脸,怒视他一眼道:“此破瓜并非你想象的那么龌鹾,是指女子十六岁,因为古代的瓜字像两个八合在一起,因此古人说的破瓜是指姑娘十六岁!”

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真的是有些无耻了,竟然跟心中女神说这样龌鹾的字眼,蛋儿嘿嘿一笑,一只手伸进口袋里,紧紧握着那块玉珏,又问:“你喜欢这玉珏么?要不我送给你!”

曼秋当即哈哈大笑,脸上红潮翻涌,扑簌着迷人的大眼睛指着他道:“蛋儿你真会开玩笑,我们赵教授寻这玉珏寻了几十年,都没有任何线索,现在把这个研究课题交给了我,我刚刚按照教授的描述画出玉珏的模样,你的地摊上该不会也有这个玩意儿吧?”

“曼秋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有!”蛋儿有一种冲动,干脆把那玉珏献给曼秋算了,为了曼秋,发财的机会完全可以放弃,那豹子和三千北府兵的命又与他何干?正自要掏出来,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尖厉的女人声音:“曼秋快把窗户关上,你现在是大学生了,怎么可以跟一个小贩聊得那么火热,得注意形象,注意阶层区别!”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个满脸横肉,肥胖无比,撸着袖子沾着油腻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鄙夷不屑的盯着蛋儿道:“蛋儿啊,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去摆地摊吧,莫影响我家曼秋搞学术研究!”

谢蛋儿的手哆嗦了一下,松开那玉珏,尴尬道:“阿姨,我和曼秋随便聊两句呢,我这就走!”蛋儿十分不舍的离开曼秋的窗台,他害怕曼秋她娘,感觉她那白多黑少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将自己当人看过。

“呸!”见他走远,曼秋妈妈唾了一口,撇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职业,竟敢打我家曼秋的主意!”

曼秋的娘其实也不是什么高端阶层,原本也只是一个超市里面的促销员,否则也不会与谢蛋儿这样的社会底层做邻居,但是她嘴毒,常常骂得街坊邻居不敢还嘴,又喜欢自以为是,认为曼秋一定可以带领她脱离社会底层,因此她也成为这排低矮民居里的精英,这也是中国妇女最大的一个特点,身在最底层中,却总是看不起最底层的苍生,曼秋的刁钻刻薄就是学了她妈的。

蛋儿一大早就被人奚落,心里自然不甘,怀揣着一袋子东晋铜钱,暗自骂道:等老子将这些古董都换成钱,非用这钱砸死你不可,敢小看老子!

他沿着街道默默的走着,不久便到了县博物馆,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便见一个老头子正在那里捣鼓着一些破砖烂瓦,看样子必定是一个砖家,遂嬉笑上前:“师傅,这里可以鉴定文物么?”

那老头转过身,将眼镜往下拉了拉,眯着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谢蛋儿,不屑道:“小伙子,你有何文物?”

谢蛋儿拍了拍胀鼓鼓的口袋,环顾四周低声道:“我……我有一些古钱币,想咨询一下可以换多少钱!”

“是吗?道光的还是光绪的?”砖家显然不将他放在眼里,讥讽道:“这些铜钱都不值钱,你还是回去吧!”

谢蛋儿急了,哗啦啦一把就将那几十枚铜钱掏出来散在桌子上,大声道:“我这是东晋的!”

砖家见此情形,脸色一白,目光呆呆的盯着桌上那堆泛着幽光的铜钱,收藏界的人都知道,宋朝以前的古币相当的少,莫要说是东晋了,因为晋室最初是不铸钱的,用的都是前朝的钱,如汉之五铢钱,魏之五铢钱,晋室东渡之后,又多用孙氏旧钱,沈郎钱,西晋的时候北方和西部的一些地方一度废钱,用布匹或谷物做货币,东晋的时候也有谷帛替代钱币之论,总的说来,晋朝官方铸钱是很不积极的,而唯一一次铸钱就是东晋孝武帝,他登基后,为了掌控国家经济命脉,想学秦始皇天下统一货币,铸造了大量铜钱,但是在百姓生活中用得甚少,基本是在官僚士大夫阶层流通,孝武帝驾崩,近乎绝迹。这小子一下拿了几十枚铜钱过来,竟然说是东晋的,不是疯子便是傻子。

待他走近一看,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脸色更是苍白,这些古钱币是他从未见识过的东西,那上面清晰的写着太元通宝,背面是晋孝武帝三年造,似是与书上记载的一样。便拿起一枚,细细观赏。

“怎么样?这是我打麻将亲自从东晋军士手中赢过来的!”谢蛋儿见他神情呆滞,低声问道。

那砖家闻此一说,丢下手中铜钱摇了摇头,呵斥道:“你这个疯子!那这这破玩意儿来揶揄老夫!”

蛋儿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刘瞎子那样的半仙都不相信他穿越了,何况这些唯物主义的砖家?慌忙改口道:“嘿嘿,开玩笑,开玩笑的,其实这些都是从我家厨房的地下面挖出来的!”

那砖家半信半疑,又拿了起来慢慢观看,鼓捣了半天,又是放大镜,又是显微镜,吹敲捶看,查阅资料,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急得谢蛋儿茫然无措,却也不敢打搅,只有在一边静静的等着他。

又过了半个小时,那砖家终于放下手中铜钱,摘掉鼻梁上的老花镜,不无感慨的点头道:“这铜钱的做工真是一绝!”

老子终于要发财了,蛋儿听到他如此一说,感觉有戏,几乎跳了起来,嘿嘿道:“师傅,怎么样,我这些东晋古钱币可以换多少钱?”

第27章 无人识货

那砖家用手将桌面上的铜钱一推,严肃道:“小伙子,市面上流行很多古董赝品,你初次涉猎古玩市场,上当受骗在所难免,你这铜钱做工虽然不错,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这图案,这花纹,这字样与书上记载一模一样,可是从这铜钱的新旧程度看,也就是三年前做出来的而已,连一点铜锈磨损都没有,怎么都不可能经过了一千多年!!”

谢蛋儿的心凉了半截,慌忙上前解释道:“师傅,我敢以人格保证,这些都是真正的东晋铜钱,麻烦您给看仔细一些!”

“哈哈哈哈,你的人格值几个钱?”那砖家厉声道:“老夫徜徉古币市场几十年,从未看走眼,你敢怀疑老夫的职业操守?”

“师傅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复验一次!”谢蛋儿急道。

那砖家摇了摇头:“你还是回去吧,这就是一堆废铜烂铁,若在纠缠,我就要报警了!”

谢蛋儿脸色赤红,有些不甘心,这分明就是从东晋带过来的,怎么全是假的呢!?一定是那砖家水平太差不识货,这是华夏砖家的一个通病,见他固执已见,便将铜钱收拾起来,慢慢走出博物馆,又去了古玩市场,他要多寻几个识货的人看看,真金不怕火验,绝对会有人识货的。

县城的古玩市场虽小,鱼龙混杂,却也是高手如云,蛋儿找了几个口碑较好的人鉴别了一下,他们的说法却是与博物馆里的老砖家异口同声,都说那是近年来的仿品,根本就不值钱,有的还从自己家里拿出一堆一模一样的给他看,那做工和色泽真的跟自己手中的铜钱十分相似。

忙活了一天,结局却甚是失望,原本想靠着这些古董发财,想不到所有人都认为是赝品,蛋儿愤愤不平,决定明日再去省城找更高级别的砖家问个明白。

累了一天,回到家胡乱的吃了几块鸭子,蛋儿回到房中翻出中学历史课本,将东晋的历史认真复习了一遍,对东晋才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尤其是特别搜索了一下谢思将军与碧玉的故事,原来他们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最后走在一起的情侣,不禁为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而感怀。

可是当他看到淝水之战中的东晋孝武帝司马曜的死因时,又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原来那嗜酒成性的司马曜在宫中与宠爱的张贵人一起饮酒时,他狂饮不止,并硬要张贵人再陪他对饮。张贵人已经酒足,难以再饮,极力辞谢。他面露愠色,开玩笑地说如敢违抗君命,拒不陪饮,就要定他的罪,张贵人一时火起,恃宠起身顶撞:“妾偏偏不饮,看陛下定我什么罪!”

司马曜醉眼蒙胧,起身冷笑一声道,你用不着嘴硬,你已经年近三十岁,该到了废黜的年龄了,我有的是年轻貌美的佳人,难道少了你一人就不成?说到这里,又大口呕吐,喷得张贵人满头满身都是,左右慌忙将他扶入卧室,让他上床,昏睡过去。

张贵人自从得宠以来,恃宠生骄,从来没有受过如此训斥、羞辱,她又嫉妒成性,平日最担心司马曜再宠爱别人,废弃自己。这时,想到自己容貌将衰,司马曜已经厌弃,一时又气又恨,顿时起了杀心。她洗脸换衣后,召来心腹宫女,命令她谋害司马曜。宫女不敢答应,她厉声威吓说要处死宫女,宫女只好偷偷溜进卧室,见司马曜熟睡,就用被子蒙住他脸面,再搬来重物压在他身上。他挣扎一番,终于被活活闷死。

司马曜作为天下至尊,只因酒后一句戏言而遭身边宠爱女人的杀身之祸,成为千古笑话!谢蛋儿感觉当这样的皇帝还不如他这个摆地摊的,或许男女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爱情,一切被人们赞颂歌咏的爱情只不过是男欢女爱的借口和双方利益的博弈,都是体内激素作祟欲望作怪,有时还不如某些动物之间的一生厮守,譬如狼、企鹅和某些鸟类,终身只有一个伴侣,即便伴侣死了,也绝不再找,那才是真正的爱情,想着想着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到了次日,谢蛋儿感觉自己快成了一个东晋通了,无论是孝武帝谢安和恒温,还是前秦的符坚、王猛、慕容垂,他们都成为谢蛋儿心中的英雄和偶像,当年学习若是这般用心,想必现在也可以和曼秋在同一所大学读历史系了。

仓促的吃过早餐,又揣着那堆铜钱去了省城博物馆和文物交易中心,请了最顶级的砖家再次鉴定,最后的结果依然一样——赝品。

这让蛋儿明白了一个道理,或许这个社会原本就没有什么真的可言,尤其是历史和文物,砖家说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砖家说是假的就是假的,真的也是假的,他感到十分无奈,竟然没有人识货,就像没有人认识他也是一个精品一样。

夜幕降临,谢蛋儿拖着疲惫的脚步从省城回来,路过刘瞎子的摊点,将那堆铜钱悉数丢了过去,愤愤然告诉刘瞎子,说这堆铜钱是东晋真品,给他拿去算命用!刘瞎子看了自然欣喜,摘下墨镜,眼睛猛的睁开,人有的时候还不如一个瞎子!

如果没有人认识这些古董的价值,那么与谢玄做生意还有什么意义?自己这般辛苦的穿越时空之门,冒着生命危险去运送粮草,难道就是用真金白银去换一堆无人赏识的铜钱吗?谢蛋儿计算着与东晋做交易的利益,有些茫然,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他们的死活又与他谢蛋儿有什么关系?

这般一边走一边想着,快到门口时,却是遇到一个跳动的精灵跃入眼前,“蛋儿,怎么这样没精打采?今天地摊没赚钱吗?”曼秋偏着头,弓着腰嬉笑道。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牛仔裤,将一双修长大~腿衬托得笔挺圆浑,微微弯腰之下,那如初生磨盘般的肥~臀挺翘着,在路灯下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使得谢蛋儿又将眼神在她的身上意银了一番,只想上去摸一摸,慌忙低着头吞吐道:“国家经济形势不好,又有美债危机,祖国尚未统一,摆地摊难上加难啊!”

“摆个地摊也受美债危机影响?你个谢蛋儿摆了一年地摊真是越来越会忽悠人了。”曼秋咯咯一笑,撇嘴道:“你猜我刚才与谁在一起吃饭?”

“谁?”谢蛋儿根本就不关注她与谁吃饭,反正是不会与他一起吃饭的,象征性的问了一问。

曼秋笑道:“你的同学魏藤啊,刚与魏藤他们一起吃饭,他说了前几天抓你的事,你怎么这么糗啊,被人追赶到了鬼洞里!”

狗日的魏藤,竟然将这样的事跟曼秋说!谢蛋儿心里愤怒无比,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手中握着那半块玉珏,心里想道:反正跟谢玄做生意已经没有意义了,自己也绝不会在穿越到东晋去送死,要这玉珏还有什么用?不如送给女神曼秋,还得一份情义,明天好好的去摆地摊谋生,放弃那不切实际的发财梦。

如此这般一想,便将那玉珏拿了出来,递到曼秋面前,低声道:“你不是要谢思将军的玉珏么?送给你!”

第28章 曼秋的手

北风带着阵阵寒意呼啸而过,让蛋儿打了两个冷颤,他已经决定不再冒死为谢玄运送粮草了,此刻遇见曼秋便是最好时刻,将那半块玉珏举到曼秋眼前,曼秋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接了过去,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观看,脸上绽放出无比的震惊和好奇。

端详了半天,曼秋最后却是摇头叹道:“蛋儿,你们摆地摊的真是人才辈出啊,这样的玉珏都能做得出来,无论是做工还是雕刻花纹图案,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果真是高手在民间!”

听了这话,蛋儿有些失望,木纳的站在原地茫然无措,也不怪她,她的老师历史学家赵教授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的玉珏,怎么可能在他这样一个摆地摊的人手上?

正想无力的解释一番,曼秋淡淡笑着抓起他的手,将那玉珏送回到他手心:“这仿造水平真的厉害,不过,我要找的是真正的碧玉玉珏,谢谢你的这份心!”

蛋儿像是触了电一样,她摸了我的手,曼秋竟然摸了我的手,蛋儿手背残余着曼秋的气息,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在心中涌动,软绵绵嫩娟娟,如一块上等的丝绸一飘而过,又如牛奶浸泡过的果冻一滑而下,有些冰凉却有温馨无比,使得他有了一种触电的感觉,浑身瞬间酥麻无力,几乎窒息,原来被女人的手触碰竟是这样一种销魂荡魄的滋味,忍不住的将手放到鼻子下深吸了几口气,

他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触碰女人的手,他触碰过许多女人,比如周家巷子开打铁铺的周大妈,又比如王家村种菜的向婆婆,还比如包子铺的宋阿姨,她们都曾经在蛋儿的地摊上买过东西,蛋儿那时饥渴无比,又有点色,在交接钱币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触碰过她们的手,那种感觉就像是摸到了一块晒了几年的干枯木柴,又像是生满了铁锈的铁柱子,刮得他的手发痛,使得他十分后悔自己的第一次与女人接触竟然被这一帮大妈夺了去!

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曼秋这小蹄子的手竟然像豆腐脑、像果冻、像丝绸、像刚刚出土的笋芽儿,这又让他对女人有了全新的认识!

“看你傻不拉叽的样子,恶不恶心?”曼秋见他如此失态,知道自己不该去抓他的手,顿时面红耳赤,低下头去,扭着自己的衣襟,别看曼秋从小就喜欢调戏谢蛋儿,她却是一个清纯如水洁身自好的女子,那纤细若葱的手指从未让男人触摸过。

正当两人尴尬时,一台没有牌照的白色皮卡招摇而过,车顶的高音喇叭异常醒目,正尖厉的播放着:“整顿城市秩序,严禁乱摆乱放,严厉打击占道经营……”

那声音仿似来自地狱,使得谢蛋儿浑身一紧,这样的高音喇叭听过无数次,知道是天朝最英勇的“官兵”来了,慌忙下意识的环顾四周,鼠窜般躲到垃圾桶后面。

曼秋哈哈大笑,走过来道:“蛋儿,你怕城管都怕成这样子了?你现在又没有摆地摊,怎么还要躲到垃圾桶后面去?”

蛋儿这才意识到有些失态,此刻是在与曼秋邂逅,又不是在超市门口摆地摊占道经营,怕那些“官兵”作甚,只怪那万恶的无牌车,让蛋儿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已经有了条件反射,每每听到那声音,就是赶紧收拾东西狼狈而逃,遂自我解嘲道:“不好意思,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刚红着脸走了出来,便见那皮卡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车上走下一个威武的制服猛士,正是他的同学魏藤。原来那魏藤刚与曼秋等人吃过饭,借着酒气开着公车在街道上威武了一番,吓得那些夜晚摆地摊的小贩魂飞魄散,他也得到了最大的快乐。

“蛋哥莫紧张,都是同学,我不会抓你的!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将你逼到了鬼洞里!”魏藤上前,色迷迷的眼睛呆呆的盯了一番曼秋,对着谢蛋儿讥笑道,大凡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欺负侮辱另外一个男人,以取得女人的青睐,这也是男人的动物性使然,雄性动物都是在雌性面前通过武力来争夺交配权,魏藤自然逃脱不过这规矩,当然得好好奚落一番谢蛋儿,以表现自己无比优越的职业。

“领导放心,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做一个守法公民,为城市建设添砖加瓦!”蛋儿有些怕魏藤,就像老鼠天性就怕猫一样,唯唯诺诺怯怯的应答着。

魏藤的目的自然不在他,曼秋是他们中学的校花,魏藤当然也对她垂涎已久,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与她一起吃饭,却是没想到曼秋借机先溜了,此刻又见,岂能放过,嬉笑着转身对着曼秋道:“美女,上我车一起去嗨歌吧!”

蛋儿当然害怕好不容易邂逅到的曼秋被他夺了去,憋红着脸低声嘟囔道:“你这是公车私用!”

魏藤哈哈一笑:“那你去举报啊,我爹是派出所副所长魏刚,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让谢蛋儿异常尴尬,确实,人家魏藤的爹是派出所副所长,有权有势,整个县城里的失足妇女都属他管,他一个摆地摊的又能把他怎么样?他实在没有信心能斗得过魏藤,除了愤愤然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之外,实在别无他法,双眼有些茫然。

但是曼秋并不喜欢魏藤这样仗势欺人又爱坑爹的纨绔子弟,撇嘴道:“谢谢,我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那我开车送你回家!”魏藤又走过去道。

曼秋绕过出来,礼貌的回绝:“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正好与谢蛋儿同路!”说罢就径直往前走去,谢蛋儿感到异常过瘾,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

魏藤有些想不通,曼秋宁愿跟那地蛋走回家,也不愿坐他的车子,愤怒的对着二人背影喊道:“你不会是喜欢这个摆地摊的地蛋儿吧?”

这一句话似是提醒了曼秋,走了不远,听到魏藤发动那无牌车已经来走,她拉了一下肩上的挎包,回头道:“哦,对了,我下午逛了一下书店,找到一本书,感觉你最合适,就买了下来送给你!”

蛋儿正在为刚才被魏藤羞辱感到耿耿于怀,此刻又有些受宠若惊,曼秋竟然给他送礼物,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只见曼秋从黑色的挎包里翻出一本有些褶皱的书,打开一看,那书名赫然在眼——《小贩的自我修养》。

娘的,谁人如此无聊,做个小贩谋生,也得有自我修养,这让谢蛋儿觉得有些奉刺,不过那是曼秋送给他的,即便是一条赤练蛇,他也得好好珍惜,于是尴尬的接了过去,放在胸口上,道了一声谢谢,便听曼秋又说道:“很多大商人都是从做小贩开始的,只要坚信心中的理想,你一定会成功!”

蛋儿感到温馨无比,在这寒冷的腊月里,像是喝了一碗浓稠的鸡汤一般,感到有了前行的动力,嘿嘿道:“谢谢,我一定不负重托,做一个超级小贩!等我有钱了,便请一个员工,让他天天背着我的牛仔包去超市门口摆地摊,我在远处给他放哨!”

曼秋又是一阵轻笑,两人快走到那排平房门口,她回头道:“我先回去,不然等我妈妈看到与你一起回家,又得说我了!”

蛋儿点了点头,看着她优雅的背影飘散远去,突然怆然若失,竟然鬼使神差的对着她的背影喊道:“曼秋,我还有机会亲你的嘴么?”

曼秋一愣,缓缓的回过头,眨着那双大大的媚眼咯咯一笑:“我喜欢谢思那样的大英雄,如果有来世,等到你成为谢思那样的大将军,我就让你亲个够!可是有来世吗?根本就没有,因此你这一辈子都莫想,还是回去吃你的鸭子吧!”

第29章 小贩修养

谢蛋儿又有些茫然了,刚刚在曼秋面前培养起来的一点点自尊就这样被她一句话熄灭了,曼秋的话无异于说他又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蛋儿感到一阵心酸,嘴角微微一撇,嘲笑自己竟然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竟然以为曼秋送他一本书就是等于爱情的开始,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这件事让他感觉到人生不要把目标定得太高了,否则真的会摔得粉身碎骨,他还是踏踏实实的摆地摊存钱,二十年后娶一个二手老婆才是正道。

他又将手抬到鼻子下面深吸了两口,一阵寒风掠过,浑身发冷,却是感觉唯有那只手还是暖烘烘的,那里还残存着曼秋留下来的香气,令他心旷神怡!

直到看见曼秋进了家门,他才慢慢的挪动着脚步往回走去,进了房,将那半块玉珏随手一丢,躺在床上就翻阅起那本书来,那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礼物,感觉此刻就像捧着曼秋狐媚的脸蛋儿一样在慢慢欣赏。感觉还是不够,竟然又将那书紧紧的贴在胸口,脑海里又飘过一些不切实际的龌鹾的臆想。

他脸色邪恶,笑得极银极贱,久久之后,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醒过神来,缓缓打开扉页,觉得应该在上面写些什么来铭记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遂拿出一支笔放在扉页上。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不行不行,这个显得他谢蛋儿好像比曼秋老了几十岁一样,即便老了几十岁,在天朝也不算什么,只要郎情妾意,奸~情还是可以有的,天朝不是有众多这样男82女28,打着爱情的幌子行着无耻之事的先例吗?

“窗前、明月、光!”

谢蛋儿又想,可是觉得还是不行,太明目张胆了,一点浪漫情怀都没有,就直接写床了,曼秋肯定不喜欢。

“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

不行,不切实际,老子一个摆地摊的,怎么可能君临天下?!

“待我了无牵挂,许你浪迹天涯。”

太煽情。

“待我半生戎马,许你共话桑麻。”

太飘渺。

“待我富贵荣华,许你十里桃花。”

太虚幻。

“待我功成名达,许你花前月下。”

太空洞。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摆在我面前,我不知道珍惜……”

太做作。

“我爱你,曼秋……”

太直白。

“锄禾日当午……”

“白日依山尽……”

“日赵香炉……”

不行不行,通通都不行,谢蛋儿有些急躁起来,恨平日少读了书,现在想写一句浪漫的话都写不出来,愤愤然将笔往床头一戳。

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夜,谢蛋儿终于想到了一句话最贴切现实的话,他感觉自己还是有些才华的,得意的笑了笑,握着笔在扉页上歪歪斜斜的写了这样几个字:

“曼秋女神,自从我变成了狗屎,就再也没有人踩在我头上了,你是唯一一个,谢谢你!——蛋儿,公元2019年1月21日”。

他的字大概也就小学三年级的水平,但是他为自己这样的扉页忌语感到自豪,既表现了自己悲催的心理,又表达了曼秋的情义!

扉页写完,谢蛋儿如饥似渴的开始翻阅,以从未有过的热情读一本书,已过子夜却是浑然不知,读过一半,感概万千,原来那本书是一个法国人写的,大多选材都是华夏小贩的故事,比如说书中写的大连实德集团前董事长徐明也是小贩出生,最后却是越做越大,成为大赢家,还有再说远点一,欺名盗世道貌岸然的刘玄德不也是一个小贩么?他当年在街头贩卖草鞋,肯定也被官兵驱赶过,但是他们都取得了成功,实现了人生的大逆袭,这些故事让谢蛋儿对自己的职业有了全新的认识,更是充满了自豪和信心!

他越看越兴奋,当看到第一百二十八页时,发现竟然有人用钢笔在上面画了记号,那是一段振奋人心的话语:“只有离奇的遭遇,才能打造出离奇的人生,才能成为离奇的人物!不要为今日的小贩生涯而自卑,总有一日,你会成自己的传奇!”

曼秋,一定是曼秋已经看过了,做了记号来鼓励自己!谢蛋儿感到受了莫大的鼓舞,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比曼秋的鼓舞更有力量了,蛋儿放下书静静的思考着那句话,如果没有离奇的遭遇,或许一辈子就只能做一个被人四处驱赶的小贩,曼秋是不是在提示自己要寻找离奇的遭遇呢?

可是到底什么才是离奇的人生呢?蛋儿掩卷长思,突然开了窍,时空之门,时空之门难道还不够离奇么?它可以让自己在现代社会和东晋自由穿梭,寻找人生离奇的经历,蛋儿觉得在小县城摆地摊永远都不会有离奇的遭遇,唯有抓住机会拼死一搏,再入东晋,才是真正的奇遇。

又想起刚才与曼秋分手时的那句话,只要他成为谢思那样的大将军,曼秋就让他亲个够!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样的理想去拼搏一番,他也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理想?不过谢蛋儿觉得那是他这辈子最伟大的愿望了,只要去东晋找到谢思,成为他那样的英雄,或许还有机会改命,总比呆在这个世界上受魏藤欺负要强一些!

主意已决,他缓缓的拿起刚才不经意丢在桌上的半块玉珏,眼神里充满了斗志和期许,或许男人的志向和理想,往往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蛋儿决定不管赚钱与否,不管有无生命危险,先成为谢思那样的大英雄再说。

便慌忙下床翻看了一番自己所有的财产,存折上有二万五千块钱,那是他一年半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全部家当,买三千北府兵两日的口粮应该也足够了,便紧紧握在手中坐到天亮,抹了一把脸上的眼屎,就往粮油批发市场走去,今晚七点以前一定要将三千北府兵的口粮运到淝水河去。

第30章 运送粮草

蛋儿主意已定,不管生死盈亏,先去体验一把离奇的人生,锻造成为谢思那样的大将军,或许曼秋会喜欢上自己。于是一大早就出了门,看见曼秋的房间尚未亮灯,知道她肯定还在熟睡,心情复杂的停足望了一眼,揣着那本《小贩的自我修养》,就往粮油市场奔去。

他决定买一万斤大米和三头猪,再买一些廉价的白菜,这些东西足够北府兵吃上三天了,三天之内再想办法破敌。

粮油市场货车云集,人来人往,甚是兴隆,蛋儿逛了好几家门面咨询价格,最后选了一家比较便宜的陈米,一块八一斤,要了一万斤,老板自是笑得合不拢嘴,拍着他的肩膀道:“蛋儿,你不摆地摊,改行做粮油买卖了?今后多多关照啊!”

“老板过奖了,我这人哪里会做这样的大生意,我就只是一个摆地摊的命!”蛋儿呵呵一笑,瞥见那仓库里摆放着许多锡箔纸,又道:“老板你看,我都买了一万斤米,你就送我一些锡箔纸,也好隔热防潮,方便储存不是!”

老板自然应诺,这些陈米眼看着就要放烂了,正准备放血降价,他一下子就销了一万斤,送点锡箔纸又有何妨?便给他拿了一捆出来,又按照他的吩咐,叫了十辆板车,准备给他运到指定地点,并好奇的问道:“蛋儿,你这些米为什么要运到山脚下鬼洞下面?”

“这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么,我准备储存一些粮食度过危机!”谢蛋儿信口胡诌,他再也不会告诉别人他是要穿越到东晋去支援抗秦前线,那样别人真的会说他是一个傻子。

“哈哈哈哈……”老板爆笑:“蛋儿你可真幽默,世界末日都被你想到了!”

“真的,有空你也找个洞子躲起来吧,别说我没告诉你哦!”蛋儿冷冷一笑。

又去菜场买了几百斤猪肉白菜,已到了中午,路过手机店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呵呵一笑,既然答应了豹子,就不能失信于人,人家毕竟是帮过自己逃跑,虽然在最后关头变节,也不能全怪他,毕竟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朋友都是用来出卖的,自己想要去东晋混,就得有豹子这样自私自利又喜欢出卖人的朋友,这种真小人比伪君子容易设防。

便走了进去要了一台便宜的手机,在店子里蹭了wifi,偷偷摸摸下载了十余部令人热血沸腾的动作片,足够他销魂荡魄精尽而亡了,揣进口袋里,这才赶到粮油市场,老板已经将一万斤大米全部装了车,就等着他来验货了,清点完毕,才赶着十辆板车浩浩荡荡的往城外走去。

一路上甚是招摇,眼看着就要出城,一辆威严的假警车呼啸而过,停在最前面挡住了去路,车上下来一群正义凛然的制服战士,为首者正是魏藤。他冷冷的暼了一眼谢蛋儿,打量着十辆板车,审讯道:“狗蛋儿,你买这么多米想干什么?囤积居奇还是倒买倒卖?你可有工商营业执照?”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那魏藤像是鬼一样跟着自己,可是今天老子又没有摆地摊,怕他个俅,蛋儿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道:“老子自己家里吃也要执照?城管莫非还要管这个?”

“休得嚣张!”魏藤见他竟敢顶嘴,发出一声奸笑:“你不知道城~管的职责范围吗?我告诉你,城~管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我现在问你,你家里吃得了那么多米?”

魏藤语气十分跋扈,双手叉在腰上颐指气使,大有其父之风,使得蛋儿浑身一紧,上前怯怯反问道:“那别人在家里啪啪啪,你们也要管?”

“当然要管,只要他们发出的叫声超过规定的分贝,扰了民,我就要管!”魏藤冷笑道。

你娘啊,城~管真是无孔不入,不但代行交警之责、刑警之责,看来还有取代武警、环保、计生委和军队之趋势,成为一支万能的威武之师,今后统一祖国或许就得靠他们了。

谢蛋儿诚惶诚恐,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倒是觉得自己长成这样本身就已经影响了市容,拖了城市的后退,还这般赶着这十辆板车招摇过市,更是与城市建设不相符,立马堆笑道:“魏领导,你看我们也是同学,我这只是自己家里吃饭用的,我娘说我得多吃一些,好打开任督二脉成为奇才,你就网开一面,放了我吧!”

“打开任督二脉,你骗鬼呢!”魏藤不屑一顾,对着几人挥手道:“谢蛋儿影响市容,将这些大米全部收缴!”

“魏藤,你真要如此绝情是吗?”谢蛋儿急得浑身发抖,如果这一万斤大米被他没收了,就无法在指定的时间赶到淝水,豹子就得死。

“什么绝情?我秉公执法刚正不啊!”魏藤奸笑不止,想起昨夜曼秋宁愿与他走路都不愿坐自己的车,心里就气,还不抓住机会好好的整他一番。

眼看着那帮威武的城~管就要卸车,蛋儿欲哭无泪,却听到一声清脆的呵斥:“魏藤,你不要仗势欺人!”

是曼秋!蛋儿觉得异常尴尬,每次都是在这最窝囊的时候遇见她,自己的形象将会越来越矮小,却见魏藤色迷迷的笑着走了过去:“曼秋,我这是在执法啊!”

此刻的曼秋有一股女侠气质,长发飘飘,怒眼圆瞪,轻哼一声道:“魏藤,据我所知,县政府并没有禁止在城区内拖板车,你这分明是滥用职权,故意整人,欺人太甚,如果我将你这行为放到网上,莫说你了,就是你爹也保不住你!”

曼秋的话铿将有力,一针见血,使得魏藤有些词穷,他朝着几个同伙挥了挥手,嬉笑道:“没有那么严重,我跟蛋儿开玩笑的呢,都是同学,我怎么可能会欺负他呢!”

魏藤说罢,带着几个人人上了车,拉响警笛仓惶而去。

蛋儿感激不尽,上前道谢,曼秋笑问道:“蛋儿你搞什么鬼?运这么多大米干什么?”

谢蛋儿支支吾吾:“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反正我是运到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去,我要按照你说的,成为谢思那样的大英雄。”

曼秋联想到昨夜跟他说过的话,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知道他想吃天鹅肉的色心还没死,顿时脸色赤红,更是显得羞涩多情,瞪着眼咬着嘴唇道:“你是不是傻了?这时代哪里还会有谢思那样的大英雄?”

“你回去吧,我一定会的,谢谢你给我解了围!”

谢蛋儿依依不舍的看了曼秋一眼,倔强的回过头,赶着十辆板车出了城。一路上再无阻挡,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高价,让那十名车夫将大米背到鬼洞门口,已经六点半,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心里笑道:嘻嘻,谢玄,我终于不辱使命,这回我看你如何谢我!?

便行到鬼洞里面,找到那个凹槽,将半块玉珏放了进去,又是一阵天昏地暗,须臾之间眼前已是熟悉的淝水之滨,山脚下火把闪烁,人头晃动,似是在等待自己,蛋儿异常兴奋,狂吼了一声,环顾四周,却是欲哭无泪:“艹,老子怎么只是一个人穿越过来了,那些粮草呢!?”

第31章 超级利润

谢蛋儿突然想起那些粮草隔自己较远,又有没接触到,因此可能是磁场不够,没能通过时空之门将那些粮草带过来,慌忙把玉珏塞进凹槽回到了鬼洞,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一个奸诈之人正点着打火机在烧他的粮草,嘴里还洋洋得意:“谢蛋儿,你那摆地摊的矮矬之人也配与曼秋同路?老子让你嘚瑟,看老子不把你的大米全烧掉。”

原来那魏藤被曼秋训斥了一番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一个人偷偷的躲在后面观察着谢蛋儿的动静,见他将一万斤大米都运进了鬼洞,心生疑惑,便大着胆子跟了进去,进来时又没看到他人,心中邪念顿起,要将这一万斤大米都烧掉,以发泄心中之恨。

眼看着这支援北府兵的大米就要被他点燃,谢蛋儿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一个箭步跑上前去,对着魏藤的屁股就猛踢了一脚,厉声骂道:“魏藤你个狗日的,竟敢烧我的粮草,绝我后路!”

那魏藤正背对着他全神贯注的要点燃麻袋,冷不防被他如此一脚,直挺挺的朝着那鬼洞墙壁撞了进去,瞬间便无影无踪。蛋儿惶恐不已,娘的,老子一脚竟然将他也踢得穿越了?不过也无所谓,这洞子里面又没有监控,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他魏藤就当是被鬼捉去了。

有了这份想法,蛋儿重新镇定起来,刚才失败的原因一定是没有将时空之门的磁场传递到粮草之上,要想带着这一万斤大米、三百斤猪肉和白菜运送到东晋,必须将它们都连接起来握在手上,蛋儿赶紧找了一段绳子,将所有的物资都串联起来,重新启动凹槽。

瞬间就再次回到了淝水之滨,粮草、猪肉、白菜、锡箔纸一个不落,悉数堆放在眼前,依旧还是刚才的形状,这让蛋儿兴奋不已,终于成功了。

突然想起了魏藤,顿时高喊:“魏藤,你个狗日的是不是也穿越过来了!魏藤……魏藤……”

月朗星稀,山腰上草尖微微飘荡,却是没有听到魏藤的应答,蛋儿有些急了,狗日的魏藤去了哪里?难道没有穿越到这里?又四周望了望,寻了一遍,以他的经验来看,魏藤应该不会跑太远,除非他身上的磁场正气太旺,与这时空之门不相匹配,根本就没有到这里,找了片刻,未见他踪影,便也懒得再找,赶紧朝山脚下奔去,边跑边大声喊道:“谢将军,粮草来了,粮草来了……”

山脚下,谢玄端坐在简易的木凳上,周围站满了大小将领和一众军士,他们个个面黄肌肉,双眼深陷,有气无力,这帮如狼似虎的男人们已经饿了三四天了,还要提防秦军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已是身心疲惫,盼星星盼月亮的在这里等待着谢蛋儿回来。

谢玄的面前跪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待斩军士,正是豹子,只要谢蛋儿过了酉时还不回来,北府兵就要拿他祭旗,谢玄的军令从来就没有更改过。

眼看着天色渐渐黑下来,众人心里均是异常紧张,谁也没有把握相信蛋儿会有能力运来粮草。没有人说任何话,只有寒风嗖嗖的掠过,空气似乎已经凝固,连日来了饥饿让他们感觉更是寒冷。

正当此时,有耳尖的军士隐隐听到山腰上有响动,怯怯的禀告道:“将军,山腰处仿佛有人在说话!”

谢玄和豹子同时一震,令道:“快快派人去迎!”

过了片刻,便有军士来报:“将军,是谢蛋儿回来了。”

豹子长舒一口气,却听到谢玄问道:“粮草呢?他有没有做来粮草?!”

“属下未见粮草,只见他一人!”军士如实禀报。

“该死的谢蛋儿,竟然骗本将军!”谢玄愤怒的拍了一把桌子,站立起来,正要下令处死豹子,便见谢蛋儿奔了过来,气喘嘘嘘道:“谢将军,粮草,粮草我已经运到山腰了,快快派人去运回来!”

谢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质问道:“谢蛋儿,你是说已经搞到粮草了?”

蛋儿看到豹子还在,换了一口气道:“将军,我谢蛋儿是个讲信用的商人,一万斤大米,三百斤猪肉、白菜悉数运到,你可以派人去清点,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本次交易只收黄金,不收铜钱!”蛋儿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黄金是世界通行货币,无论古今中外,都可以使用,这也方便带回去兑换成人民币,否则,那一堆铜钱带回去又是一堆废铜烂铁。

谢玄有些激动,当即派了一对军士去转运粮草,众军士更是兴奋不已,听说还有猪肉可吃,馋虫早被勾了出来。谢蛋儿真的可以在秦军的重重包围之下,独自一个人弄来这么多粮草,无异于是北府兵的神,众军士纷纷涌了上去,将他高高的抛了起来。豹子当场流下了眼泪,他知道是谢蛋儿救了他一命。

待到众人闹够了,谢玄眉开眼笑的走上去,拍着谢蛋儿的肩膀道:“蛋儿兄弟是我北府兵的救星,无论你要什么,只要本将军能够做得到,一定会满足你!”

蛋儿听此一说,脑海里便开始飞速计算着黄金的市场价格,按照国际黄金均价三百块钱一克的话,他花费了二万五千元,至少要赚个五千元吧,便以三万块钱计算,需要一百克黄金,也就是二两,便伸出两个手指头向谢玄显示了一下。

谢玄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蛋儿兄弟真是一个有良心的商人,为我北府兵立了这般奇功,却只要二十两黄金,实在令本将汗颜,这样吧,本将军给你二百两黄金!”

二百两?蛋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照市价核算,二百两黄金可以折算人民币三百万元,他想不到自己第一单生意竟然可以一下子发家致富,成为百万富翁!呆立了一分钟随即猛烈的点头,他不知道,黄金在古代的储存量很多,并不像现代社会那样值钱,因此谢玄给他二百两黄金对于谢玄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到了现代社会,就是一个天价了。

“只是,本将军带兵打仗,行动仓促,军营之中并没有现成的黄金,待战事结束回到建康,本将军再支付给你如何?”谢玄尴尬道。

蛋儿有些失望,刚刚生起的兴奋便被浇灭,又碰到一个打白条夸海口的领导,这官场作风已经蔓延了一千多年,这钱看来也是凶多吉少。

谢玄见他心生不快,拱手道:“蛋儿兄弟莫要气馁,我谢玄说到做到,若是兄弟不放心,我现在就给你写一个欠条,到了建康,你来找我便是!”说罢,便令人拿来笔墨,在一张丝帛上写了张欠条递给蛋儿,蛋儿自然是无可奈何,只能先收了下来,日后到了建康再找他去要就是了。

此时,伙房里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军士们正兴奋的淘米切肉,准备敞开肚皮大吃一顿。蛋儿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对着谢玄问道:“谢将军,小的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蛋儿兄弟,你是我北府兵的救星,有话请讲,莫要客气。”

蛋儿定了定神,问道:“大晋朝可有一个谢思将军?”

第32章 高风亮节

谢玄皱眉紧思,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摇头道:“大晋朝堂没有一个叫谢思的人,我谢氏家族也并无此人!!”

蛋儿有些失望,按照曼秋若说的年代来看,谢思应该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年龄应该跟谢玄差不多,怎么会没有呢?便又问道:“碧玉呢!那个碧玉姑娘有没有?!”

谢玄呵呵笑道:“天下的姑娘多的是了,芳名无数,我又怎么知道谁是碧玉?!”见蛋儿神情哀伤,低声问道:“怎么了,那是你的亲人么?”

“不是,随便问问而已!”蛋儿摸着胸口那半块玉珏,心里有些难过,原本就是冲着谢思来的,现在却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不过他相信曼秋,既然曼秋说了有谢思和碧玉,那就一定有,只有日后再慢慢寻找了。

过了不久,营帐里飘来阵阵饭香,已有迫不及待的军士拿着米生吃起来,嘴巴里吧唧吧唧作响,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人有时很简单,只要三餐一宿有着落,便是幸福无比,其他的都是贪欲所致。

到了开饭时间,军士们狼吞虎咽,一个个哽噎得伸长脖子,只捶胸口,蛋儿对这场景有些震撼,无论何朝何代,前线的战士都是最苦最累的,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与这帮军士相比,他摆的那个个地摊是多么的幸福。便见豹子端了一碗饭过来递给他,嬉笑道:“蛋兄请吃!”

蛋儿有些不想理睬这个出卖过自己的人,暼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又听那豹子道:“蛋兄你大人有大量,你按照谢将军的约定如期返回,救了兄弟的命,我豹子这一辈子就唯你马首是瞻了!”

这让蛋儿有些成就感,向来都是被人欺负,何时当过大哥收过小弟,听豹子如此一说,心中虚荣便飘飘然起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白他一眼道:“你今后若是再敢出卖我,我就取了你的狗命!这个魔盒拿去,里面有倭人,也有白人黑人,这吃饱了,晚上好好享受一番去!”

豹子见他不但不怪罪自己,还给自己带来了日夜盼望的魔盒,感恩戴德,一连弯了十几个腰,将那手机塞进怀里,脸上异常憧憬:“蛋兄如此待我,兄弟我愿意为蛋兄赴汤蹈火,今后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蛋兄尽管说便是!”

“蛋兄,这米从哪里弄来的?怎的如此之香!?是我这一辈子吃过的最香的饭!”又有军士走了过来,嬉笑着问道。

蛋儿这才想起,这些粮草虽然是陈米,但也是杂交出来的香米,是现代农业技术的结果,比古代的米肯定要香一些,想必这东晋并无此米,呵呵道:“这是我家乡特供米。”

“蛋兄你真好!”一时之间,众人对谢蛋儿的感情猛然升温,再没有人怀疑他是秦军斥候。

谢蛋儿扒了两口饭,环顾左右,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豹子道:“咦,朱序将军呢?怎么没看到他!”

豹子顿时脸色铁青,大义凛然的吼道:“莫提那狗贼了,没骨气的东西,经不起饥饿煎熬,你走之后第二天,他便带着几个兄弟投奔对面的秦军了!”

娘的,真看不出相貌堂堂的朱序竟然也会叛变?蛋儿有些惊愕,朱序浓眉大眼国字脸,那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啊,向来都是正派,竟然也做这无耻之事,看来真的不能以貌取人。

谢玄没有丝毫架子,与兄弟们蹲在地上吃饱之后,抹了一下嘴巴又走到谢蛋儿面前,正色道:“蛋儿兄弟,这条粮草之路可否告知本将军,方便今后也好沿路运送!”

蛋儿微微一愣,应答道:“实不相瞒,谢将军,并非我不想说,实在是这条路太过诡异,你们去不合适,或者说是有去无回,若是今后北府兵还用得上小的,小的愿意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谢玄是儒将,是谢氏家门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听他回绝,也不恼怒,而是淡淡一笑:“好,既然兄弟如此说,本将军也不为难兄弟了,不知兄弟是否愿意参军?朱序那狗贼投奔了秦军,兄弟若是有意,本将军可以命你为百夫长。”

蛋儿呵呵一笑,想不到一下子就可以做百夫长了,管一百个人,估计也相当于一个营长了,那可是大官啊,比魏藤他爹那个副股长要大得多了,又是军职,今后还有个何人敢欺负他?不过心里想道,他这是为了曼秋而来寻找谢思将军和碧玉姑娘的,可不能因为贪慕升官而误了正事,便拱了拱手,呵呵笑道:“多谢将军,只是小的还有一心愿未了,这参军之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这让豹子和众军士瞠目结舌,普通军士要升到百夫长,必须建立军功,从伍长什长才能到百长,没有个两三年是不可能完成的,这谢蛋儿仅仅运送了一次粮草,就直接提拔到百长,是多少军士梦寐以求的事,他竟然还拒绝了!

谢玄同样有些惊叹,点头道:“蛋儿兄弟高风亮节,不贪虚名权势,大晋朝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本将佩服!人各有志,不便勉强!待我破了秦军,再回建康好好感谢兄弟。”

是夜,三千北府兵驱赶了饥饿,军中人心稳定,斗志昂扬,豹子不用值守,早早的拿着手机回营销魂去了,谢蛋儿宿在朱序军帐中。

到了次日,阳光普照,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待到蛋儿起床,已经是日上三竿。正自梳洗,便听帐外豹子高喊:“蛋兄,谢将军请你去中军帐商议破敌之计!”

谢蛋儿有些茫然,谢玄商议军机大事,竟然请他这个外人去!不禁又有些惶恐,自己的长项是摆地摊做生意,对打仗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的啊!便怯怯道:“豹子,你是不是昨夜挑灯夜看,精虫上脑了?谢将军怎么可能请我去商议破敌之策?”

“千真万确,蛋兄,你看谢将军的执戟郎亲自来唤了!”豹子指着门口一名威武的军士道。

谢蛋儿这才相信,抓起一个饭团,诚惶诚恐的往中军帐行去……

第33章 围困之兽

中军帐里,各千夫长、百夫长规规矩矩的屹立两侧,谢玄身着一身铜质铠甲,威武的坐在帅桌前,见到蛋儿到来,马上起身,命人赐坐,这让蛋儿异常有成就感,整个中军帐里就只有他与谢玄坐着,其他人都是毕恭毕敬的直挺着,这种感觉真他娘的爽,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要升官,想必就是为了寻找这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谢玄正襟危坐,缓缓而道:“各位兄弟,虽然蛋儿兄弟运来了粮草,解了北府兵燃眉之急,但是也只够三天的口粮,我北府兵不可能与秦军长期在此消耗,必须尽快破敌,各位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众人摇头叹息,鸦雀无声无人敢言,这淝水之滨的八面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此处是一谷底,只有一个隘口被秦军重兵把守,北府兵被秦军围困月余,数次突围均不得解,若是有破敌良策,早就冲出去了,哪里还会如此窝囊?因此不要说他们,谢玄自己心里根本就没有底。

谢玄之所以要请蛋儿来列席,就是想听听局外人的意见,见众将领无一良策,便问蛋儿蛋:“蛋儿兄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知对目前战局有何见解?”

我?!他是问我么?蛋儿正端坐在凳子上享受着众将领膜拜的威风,突听谢玄如此一问,便呵呵的脱口而出:“水淹,用水淹啊!”因为他依稀记得历史书上讲过战国时代的秦将白起就曾经用水淹没过楚国都城,取得了战争的胜利。

话音刚落便引来一阵嘲笑,就是连谢玄也微微的摇了摇头,北府兵处在山谷里,如何引水淹没谷外的秦军?别说是引水了,只要能靠近淝水河,早就突围打出去了,还用得上水淹?因此蛋儿这条计策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行不通!

蛋儿见大家都在嘲笑自己,知道水淹根本行不通,显得有些尴尬,又呵呵笑道:“如果水淹不行,那就用火攻总可以么?”

蛋儿之所以这样说,其实也并非是空穴来风,他知道在古代战争中要出奇兵,一般都是水淹和火攻,谢蛋儿其实也并没有乱说,但是还是引得众人不屑一顾,那谢玄摇头叹道:“蛋儿兄弟,原本请你前来,是想听一听局外人的看法,看来我是想多了。”

蛋儿见大家还是鄙夷自己,忙解释道:“将军,我看对面秦军营帐紧密的连在一起,三面是高山,若是火攻,秦军必定防不胜防,阵脚大乱,届时我们就可以趁乱冲出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就可以破敌了么?”

“蛋儿兄弟,你的意图是好的,可是末将想问一问,如何才能让秦军营帐起火?”一名千夫长不屑道:“秦军营帐离我们有三里距离,火箭根本就射不了那么远,更是无人可以出去点火,请问蛋儿兄弟,如何才能实现火攻?!”

一句话就问得蛋儿哑口无言,计策虽好,却是无法实施,娘的,若是天朝有军火买,老子马上穿越回去给他们搞几挺冲锋枪过来,再加一门火炮,看那秦军能不能破?!

见谢蛋儿不再说话,千夫长李虑上前道:“谢将军,水淹火攻均是扯谈,末将认为,我北府兵出动之时,已告知了太子洗马恒玄恒大人,我军多日不回,恒大人必定知道我军陷入围困,应该会上奏朝廷排遣军队来搭救我北府兵!”

“李将军无知啊!”另一千夫长张霸出来反驳道:“恒玄要谋反,琅琊王司徒道子早就看出来了,况且他恒氏一族与宰相府素来不和,已成水火,他正想看到我北府兵全军覆没,怎么可能上奏朝廷来搭救?”

“国难当头,他恒氏一族如此内斗,就不怕亡国灭族么?”李虑嘟囔了一句,退到队列中。

“休要再提恒玄那杂毛!”谢玄怒拍了一把桌子,咬牙道:“恒氏专权,绑架朝廷,祸害太子,路人皆知,他是不可能搭救我北府兵的,这次我谢玄若能安然突围,定要伯父上朝参他一本!”

蛋儿前夜将东晋的历史看了个透,知道他们所说的恒玄乃是东晋大司马桓温之子,深受桓温钟爱,桓温临终,命为继嗣,袭爵南郡公,此时正是太子洗马,辅助太子读书识礼,权势较大,却是与宰相谢安势同水火。谢玄是谢安的侄子,北府兵实际上也就是谢氏家族的私兵,因此谢玄和张霸分析得有道理,恒玄根本就不会搭救他们。

商议了一个上午,依然没有破敌之道,谢玄眉头紧皱,甚是苦闷。

蛋儿可不管那么多,这里的战争原本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谢玄还欠他二百两黄金,他心里担心着这个,若是谢玄阵亡了,他去哪里要回这巨额财富?便也心事重重的独自走到山腰处,躺在地上晒着太阳,在心里揣摩着如何才能破敌。

正自此时,豹子也走了上来,拿着手机怯怯道:“蛋儿,这魔盒是不是也像朱序狗贼那样没电了?”

蛋儿冷冷一笑,夺过他手中手机,嬉笑道:“怎么样,见识了黑人和白人了么?”

豹子脸上神情十分猥琐,流着口水道:“娘的,这世界上还真有黑得像炭,白得像面的女人,我都是用这个东西看的,放大了些许,看得更清晰,便是连毛发都历历在目!啧啧啧,真是过瘾!”说罢,抹了一把口水,从怀里摸出一个放大镜,正是蛋儿牛仔包里面的小商品。

蛋儿哈哈大笑,还从来没有试过用放大镜观看艺术片的,这小子也算是一大创举!便夺过他的放大镜,放在眼睛上面对着太阳看了起来。

阳光透过放大镜形成一个焦点照在他的脸上,突然让他感到一阵灼热,慌忙挪开,心里顿时开了窍,放大镜是凹凸镜,可以聚焦阳光,点燃物体,也可以用来做火攻秦军营帐的武器。可是细想一下,又摇头苦笑,这放大镜的焦距太短,根本就照不到三里之外的秦军营帐,用放大镜去聚焦点火,根本就不可能,想了许久,猛的拍了一把自己的脑袋,急急往谢玄帐中奔去,只留那豹子在山腰处独自臆想着魔盒里的白人和黑人。

第34章 破敌之策

谢蛋儿狂奔至中军帐,见那谢玄依然在帅桌前愁眉苦脸,大叫道:“将军,我有破敌之策了!”

谢玄被他吓了一跳,站起来问道:“何计?请讲!”

“火攻!”

“唉,蛋儿兄弟,我有些累了,你也回营休息去吧!”

“将军不必叹气,请将军相信在下,在下已经有了远程点燃秦军营帐的方法!”谢蛋儿知道他主要是对远程点火没有信心,淡笑一声道。

果然,谢玄听他可以远程点燃秦军营帐,顿时便来了精神,急问道:“蛋儿兄弟请明示,只要方法可行,我谢玄一定照做。”

蛋儿看看帐外的阳光已经暗淡下去,知道今日已经不可能再施行计划,不过正好利用这些时间准备工具,便应道:“我只要十口伙房用来煮饭炒菜的锅子和昨日我带来的锡箔纸。”

受了放大镜的启示,蛋儿心里早就想好了,在这里制作凹透镜并不现实,一没有材料,二没有时间和工具,唯有就地取材,利用锅子的凹面做镜,再将那些锡箔纸完整光滑的贴上去,再调整一下锅子的凹陷角度,利用锡箔纸反射阳光的特性,就是一面简易的凹透镜了,虽然没有透镜那么大的聚焦威力,但是将十口锅子对着秦军营帐,完全可以聚焦阳光生出明火,虽然成绩不怎么样,这一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谢玄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从他兴奋的神情来看,显得他十分自信,联想到他运送粮草的怪异举动,心中也信了七分,当即派人从伙房调来十口大锅子和锡箔纸。

古代军营的锅子特别大,且开口极宽,正是做凹面镜的天然部件,只要将锡箔纸贴上去,微微做一些调整,完全可以射到三里之外。蛋儿异常欣喜,当即要伙房熬了一些米浆,要来十余名军士帮忙贴锡箔纸。

待到一切完工,已经天黑,看着十个像模像样的凹镜,蛋儿拿着火把试了试,见光线一一折射回来,心中便有了底,只要明天有太阳,就可以功成名就。

“蛋兄,这十口锅子真的可以点燃秦军营帐?”豹子皱眉问道,脑海里还残留着魔盒中黑人白人的身体构造。

“明日便知!”蛋儿胸有成竹。

“哼,不知所谓,我从来就没有听说可以用锅子点火的,也不知道谢将军怎么了,竟然相信他的疯话。”千夫长张霸鄙夷道。

时至今日,蛋儿感觉自己在北府兵里面也算是有些威望了,此时听了张霸之话,便有些怒气,对着他喊道:“张将军,你是千夫长,也算是一个中层将领,怎么可以如此打击北府兵的士气?不如我们打一赌如何?”

“赌就赌,谁还怕你不成?”张霸是员猛将,脾气耿直,他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锅子可以点燃营帐,爽口答应了下来,冷笑道:“你若是不能点燃秦军营帐,今后见了我,就得行跪礼,叫我大爷!”

“好,”蛋儿轻哼一声:“我若是点燃了秦军营帐,你今后看到我,就得蹲着走路,不准超过我的胸口!”

“没有问题!”张霸大笑一声,两人当众击掌为誓。

打赌之事迅速在军帐内传开,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张霸,无聊的豹子还为此坐庄设了外围,买谢蛋儿赢的,一赔五,买张霸赢的,一赔一点五,众军士却是纷纷买了张霸,无人敢在谢蛋儿身上下注。

这让豹子这个庄家有些惶恐,如此一边倒的下注,万一谢蛋儿明日点不燃秦军营帐,他豹子当一辈子兵也不够赔,慌忙跑到蛋儿营中求助:“蛋兄,不是兄弟我信不过你,只是这赌局实在太诡异,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能不能点燃秦军营帐?”

蛋儿正在挑灯夜读《小贩的自我修养》,见他闯了进来,掩卷一笑:“豹子,你想不想发财?”

“当然想了,等我发了财,就退出北府兵,拿着钱去寻找黑人和白人女子!”豹子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期待,理想十分的雄壮,体现了一个男人征服世界的雄心。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支持你!”蛋儿呵呵一笑:“你们北府兵每个月多少军饷?”

豹子尴尬道:“像我这样的下等军士,一个月也就二两白银!若是立了军功,便有额外赏赐!”

蛋儿听了,点头道:“那你就将张霸的赔率再往上提,若是有人下注十两银子的,就一赔三,吸引大家都来下大注赌张霸赢!”

十两白银?豹子脸色惊恐,若是提高赔率的同时提高下注的门槛,军士中肯定还会有人要冒险,如此一来,以一人十两计算,若是有三分之一的人下注,这场赌注将会超过白银万两,这足够他当五百年的兵才能赚得回来,心中异常兴奋,却是摇头道:“蛋兄,万一赔了,我豹子拿命去还么?”

“没有万一,绝对赢!这发财的路我给你指好了,把不把握得住,便是你自己的事了!”

豹子半信半疑,虽然还不明确蛋儿是否有把握,但是在巨大的暴利面前,人的赌性暴露出来,当即走出营帐,到各个营房里去宣扬提高赔率的事。

一时间,军营里人生鼎沸,众军士纷纷拿出自己的近半年的军饷押到了豹子那里,白花花的银子充斥着他的营帐。

到了次日,蛋儿依旧懒洋洋的睡到太阳照屁股,拉开帐篷,便见一群群军士厉兵秣马,整整齐齐的穿戴着藤甲。

“蛋儿兄弟你终于醒了?”谢玄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见他出门,下马道:“三千北府兵均已整装完毕,均听你调遣!”

正值巳时,阳光斜照着军营,显得十分的耀眼,看来是天公作美,蛋儿抬头看了看天空,拱手道:“将军只需派二十人将十口锅子抬至山腰便可,其余人等在隘口待命,只要听到对面秦军骚乱,立刻杀将出去。”

谢玄暗自惊愕,却也不得不听从他的调遣,当即要豹子领了二十人搬运锅子,自己亲自将军士带到隘口。

“兄弟,收了多少赌注了?”蛋儿气定神闲的跟在队伍后面,嬉笑着问豹子道。

“不瞒蛋兄,足足收取了一万二千两!蛋兄你可一定要成功啊!”豹子的双腿有些哆嗦。

行至山腰,蛋儿举目望去,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三里外的秦军营帐,便命令军士们停下,将十口锅子对准太阳,顿时便看到远处显现出十个亮点……

第35章 火烧秦营

前秦阵地。

秦军中军帐内,坐着一名浓眉长脸鹰钩鼻的中年男子,他头戴雪白的貂裘棉帽,身着一件虎皮披风,双眼炯炯有神,下巴处飘着一缕半白胡须,甚是威风。

此人正是前秦名将慕容垂,慕容垂是鲜卑族,昌黎棘城人,是前燕文明帝慕容皝第五子,景昭帝慕容儁异母弟,因与少帝政见不和,被迫投奔前秦,成为符坚名下猛将,曾经大败恒温于襄邑,名声大噪,得战神封号,与王猛共同成为符坚麾下名将。

淝水之战后,前秦日渐衰退,慕容垂趁机回到前燕旧地,召集旧将,成立后燕,史称后燕成武帝,不过那是后话,此时的慕容垂就是符坚手下一将而已。谢玄被他围困月余,可见并不冤枉。

他的身边站立着一个唯唯诺诺的低级将领,正是前两日来投诚的东晋的叛将朱序。

慕容垂冷冷的凝视着他,质问道:“朱将军作战勇猛,怎么会投奔我秦军!”

朱序慌忙半跪道:“慕容将军是当世英雄,无人能匹,那谢玄小儿却是好坏不分,忠奸不明,为了相信一个来历不明之人,竟在众军士面前羞辱我!为这样的人卖命,不值!再说了,晋军粮草已断,唯有死路一条,与其被活活饿死,还不如另择明主!”

听罢,慕容垂撇嘴一笑,叛国投敌之举,在五胡乱华期间已是平常之事,就像战国和民国一样,朝秦暮楚叛变成风,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投奔了前秦,还带着前秦军队灭了自己侄儿当政的祖国前燕,因此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怀疑朱序的叛国理由和决心,便又问道:“谢玄小儿的北府兵如何了?我军何时可以发动总攻?”

朱序道:“北府兵已经断粮五日,人心涣散有气无力,大多想投奔秦军,已是一盘散沙,将军这两日便可以发动进攻,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歼灭北府兵!”

慕容垂冷冷一笑,点了点头,立即召集将领商议攻晋之事。

……………

半山腰上,谢蛋儿要众军士看清楚各自锅子前方的小亮点,将十个锅子分做三组,四个锅子同时照射秦军最大的中军帐,其余的三个一组,分别照射两侧的营门,只要中军帐起火,营门被封,里面的秦军就无处出逃。

一切准备就绪,正是阳光灼烈时,十口锅子像是发射着十道激光一样,按照他的吩咐直射秦营。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未见任何响动,豹子有些气馁,动了动锅子,叹气道:“蛋兄,这锅子看来没有用啊!”

谢蛋儿当即呵斥道:“任何人的锅子都不许动,只能持续照一个点,否则将是前功尽。”

众人不敢懈怠,一动不动的端着锅子,又过了片刻,正当众人焦急的看着秦军营帐时,便见那里冒出了三股黑烟,片刻之后,三柱熊熊火光升腾起来,照亮了半边天。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这锅子还真能生火啊,老子发财了!”豹子兴奋的叫道,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突围,而是他那一万多两白银占为己有了。

众人脸上像是绽开了花,被秦军围困月余的阴霾一扫而光,蛋儿也长长的舒一口气,微笑着躺在地上的慵懒的晒着阳光,点火的事做成了,其他的就是谢玄的事了。

天干物燥,秦军营帐又都是一些易燃之物,三束火光顿时化做熊熊烈火,在秦军营帐中肆意蔓延开来,便是站在这三里之远,仿佛也能感受到那热量。

“失火了,失火了,快救火,快救火啊!”秦军营帐里传来无数声吆喝声。

中军帐内,慕容垂正与一帮将领议事,谁也不知道这离奇古怪的火从何而来,顿时逃出营帐,一时间看到营地门口和众多军帐都已燃烧,竟然慌了神。

不过,慕容垂的战神称号也不是虚有其名,立马下令军士往两边山丘上出逃,果断的放弃了营帐领地。

谢玄等人见对面真的冒起了黑烟,又听到阵阵骚乱声,不禁对谢蛋儿佩服得五体投地,手中长剑一挥,带领全服武装的北府兵往隘口中冲去。

那隘口原本是易守难攻,又有秦军重兵把守,但是此时秦军见到自己营帐里起了莫名其妙的大火,一时不知所措,稍微迟疑之间,便被北府兵冲了出来。

隘口失守,秦军无异于失去了地利,北府兵如龙游深渊,个个脸带杀气斗志昂扬,如狼似虎一般向秦军扑去。

秦军营帐里的火势越来越大,犹如火海,人马沸腾乱作一团,浓浓的黑烟瞬间就蒙蔽了双眼,一些军士呛进鼻子里当场晕倒,没有晕倒的也是你踩我,我踩你,各自鼠窜,尤其是秦军战马,都是纯种的匈奴良驹,高大有力,不过此时却成了秦军的致命杀手,这些马到处乱跑,像是推土机一样,将一个个秦军战士推倒踩死,骚乱之中,还未等到谢玄的北府兵杀来,烧死、踩死、呛死的已经过了大半。

“杀啊!”谢玄骑着枣红大马身先士卒,举着青铜剑狂吼一声,带着北府兵往两边山地上冲去。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慕容垂再是战神,也无法挽回这样的狼狈溃逃的局势!眼看着北府兵对着山坡上的秦军一阵乱砍,顿时血流成河,惨叫声不断,又是火患又是兵祸,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惨叫声、救命声,响成了一团。

慕容垂脸色焦黑,手执着一杆方天画戟,双眼怒睁,头上的白色帽子早已被烤得卷曲变黑,虎皮披风也在仓惶中脱落,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如此小心谨慎的围困北府兵一个多月,眼看着就要歼灭北府兵,却是被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前功尽弃毁于一旦,顿足捶胸,甚是不甘。

山脚下的秦营已成木炭灰烬,一个个秦军尸体横七竖八卷曲着,面目全非,透着一股烤肉味,山坡上的军士被北府兵无情斩杀,狼狈不堪,慕容垂已无回天之力。

“杀,活捉慕容垂,诛杀叛将朱序……”北府兵杀声震天,地动山摇,直往山顶扑去。

朱序显得十分惊慌,上前扶着慕容垂的肩膀:“慕容将军,好汉不吃眼前亏,谢玄来势汹汹,我军伤亡惨重,我们还是撤吧!”

慕容垂甩开他的手,怒喝道:“好你个朱序,你不是说晋军粮草断绝一盘散沙吗?怎的有如此战斗力?这大火又是从何而来?”

“末将不知,除非谢玄有神助。”朱序满脸疑惑,扯着慕容垂就往远处逃去。

张霸正要带兵穷追,却被谢玄喝住了,张霸疑惑道:“将军,秦军所剩无几,正在鼠窜,是活捉慕容垂和叛将朱序的大好时机,将军何必迟疑,待末将把他们的首级取来,否则,等他们渡过淝水,就来不及了!”

“放肆,本将军打仗,还要听你的么?本将军就是要他们渡过淝水!”谢玄看着几十人仓惶北逃,嘴角冷冷一笑。

张霸正自想不通,便见谢蛋儿带着豹子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吓得他脸色一白,丢掉手中带血的利剑,就要抱头躲避……

第36章 插剑为香

“喂,张将军,莫要躲啊!”蛋儿眼尖,看到张霸想躲避自己,大叫一声。

张霸尴尬的站着,嬉笑道:“蛋儿兄弟高才,张某佩服,自是愿赌服输!”说罢,半蹲了下去,直到比蛋儿胸口还要矮了半个头,像只企鹅一样走路,惹得谢玄和一帮将士哈哈大笑。

“只是张某心里不服,你那锅子到底是使了什么魔法,可以在三里之外点燃秦军营帐?”张霸虽然蹲了下去,却是要问一个明白,也好知道自己是如何输的。

“是啊,蛋兄,你那真的是巫蛊之法吗?”李虑看着张霸滑稽的样子,也是心有疑惑。

蛋儿呵呵一笑,便将锡箔纸反光,凹镜聚焦的原理给众人简单的讲解了一番,众人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却也知道他并非使了魔法,不禁对这个相貌丑陋,身材矮矬之人又多了几分敬佩。

谢玄的身上脸上沾满了秦军鲜血,看着敌军堆成山的尸体和北府兵英勇的军士,对着谢蛋儿恭敬一拜:“谢某感谢蛋儿兄弟,没有兄弟那奇招,我北府兵将命丧于此,兄弟对我北府兵有再造之恩啊!”

“将军不必客气,北伐蛮夷,统一祖国,是我辈应该做的!”谢蛋儿信口胡掐,在历史课本上只知道东晋偏安一隅,大片北方国土被异族践踏,随口这么一说。但是心里却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死人,这么悲壮的场景,那些都是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军士,却是被自己一把火全部烧死了,第一次领略到了战争的残酷和死亡的恐惧。

谢玄淡淡一笑,又道:“蛋儿兄弟不从军,真是我大晋的一大损失啊,兄弟若是有意,我谢玄任命你为北府兵的副统帅,如何?”

这个条件确实有些诱人了,据豹子说北府兵有三万余人,这里的只是十分之一而已,三万人的副统帅,岂不是相当于一个集团军副军长?不知道要比魏藤他爹那个副所长大到哪里去了?!

这确实让蛋儿心动不已,可是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来东晋仅仅只是寻找谢思将军和碧玉姑娘的,将他们的故事整理一番回去告诉曼秋,真的不想参军杀人,况且他随时都有可能消失,这个东晋世界原本就不属于他,他来这里只求财求一份奇遇,并不想做官,更不想把脑袋别在裤腰上打仗,再说了,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侥幸点了一把火,并不能说明他善于战争,便笑着回绝道:“多谢将军好意,蛋儿我……”

“兄弟不必再说,人各有志,不必强求,既然兄弟无意从军,你我同姓谢,不如结拜为同姓兄弟如何?”未等他说完,谢玄拱手再拜,要与他结拜。

这个倒是可以有,在东晋有谢玄这样的靠山,以后混社会也方便了一些,谁还敢欺负自己?蛋儿想了想,点头道:“如此一来,兄弟我就高攀了!”

二人就在淝水之滨,八面山下,插剑为香,歃血为盟,在三千北府兵的见证下,结拜为兄弟。

蛋儿隐隐觉得自己的离奇遭遇仿佛就要开始了,在这样的一个乱世里,或许这样的遭遇完全可以提高他作为一个小贩的修养,按照书上说的,淝水之战应该就是近两年内的事了,得提醒他做好准备,与谢玄叩完头,便正色道:“小弟认为大晋与秦必有一死战,以此来决定各自的命运,兄长当加紧训练军士,随时做好准备啊!”

谢蛋微微点头,赞许的看他一眼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慕容垂此次败北,必定与王猛一起怂恿符坚攻打我大晋,秦军作战勇猛,数量惊人,而我大晋军士却只有秦军的三分之一,这正是叔父与我的担心之处啊!贤弟胸怀大志,面相奇特,行为又超乎常人之外,当是今世高人,何不与我共同进京效力朝廷,为北伐中原统一江山出力献策!”

北伐中原,统一江山?这个是不是有些过了?老子这样的人也堪此大任?蛋儿心中惶恐不安,怯怯道:“兄长言过了,小弟我就只是一个摆地摊的商贩,统一江山之事,还是交给你们去做吧!”

谢玄心里自然又是一番遗憾,又聊了几句,军士们已将战场打扫完毕,兄弟们支锅造饭,添饱了肚子便要回建康复命。

“弟真的不与愚兄同行么?”谢玄再次问道。

“兄长先走,给小弟我留一辆马车便可,不日我便来建康寻你,你还欠着我二十两黄金呢!”蛋儿嘻嘻一笑,他打算偷偷摸摸的再回去进一些商品来贩卖,这毕竟是他的职责,也是他发财的门道,此去东晋首都建康,怎么能空着手去?不大赚一笔才怪了!他有些喜欢上了这个时代,就当做是出了一趟远差!

“蛋兄,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么?”豹子想跟着他去寻找黑人和白人,自然也是舍不得他。

张霸自然半蹲着,拱手道:“兄弟,张某倒是有些想与你同行。”

蛋儿呵呵一笑:“我不去你不还好一些么,不必天天见了我蹲着走路!”

孰知那张霸马上应道:“张某向来敬佩有本事之人,愿意在兄弟面前蹲一辈子!”

莫说得那么煽情,老子差点要哭了,谢蛋儿想不到这张霸七尺男儿,竟也如此煽情,短短几天时间里,他从一个前秦斥候变成北府兵的救星朋友,倒也真的有些不舍,这也让他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尊严和满足,原来被人尊重的滋味是如此美好。

日薄西山,谢蛋儿告别北府兵,赶着马车往山腰处走去,突然之间人都走了,四处又都是秦军尸体,天空十几只秃鹰不住的盘旋,开始享受这一场饕餮盛宴。使得蛋儿有些惊悚,不由得打了几个冷颤。

这一次,他想明白了,要想赚钱,就得收黄金和白银,一年多摆地摊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女人的钱最好赚,只要他购进一些东晋没有的女人用品,到了建康一定畅销无比,再发一笔横财的时机终于到了,这样来回往返几趟,不出一年就可以成为亿万富翁了,到时老子就请一百个员工,专门在县城何处摆地摊,再学着有钱人包几个二乃,每个星期换一个招摇过市。

因为他知道,在天朝包二乃并不犯法,虽然二乃跟失足女子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一个卖字,以身体换钱,只不过失足妇女是零售,二乃是批发而已,怪就怪在,零售犯法,而批发却并不犯法,他由此还得到很多启示,大多数生意,批发者安然无恙,而零售者往往被通缉被打击,他这个小贩就是这样的受害者!

第37章 女人用品

蛋儿幻想着今后的幸福生活,不知不觉忘记了恐怖,已经走到了峭壁边上,将马系牢,车放平,拿起玉珏塞进了凹槽。

一切如他想象的那般顺畅,蛋儿很顺利的走出鬼洞,踏进县城,刚行到公园门口,便只看见刘瞎子抓着一名中年妇女的手不停的摩挲着,墨镜后面一双小贼眼直溜溜的透过她衣领微露的一块小白肉往下看去,嘴里念念有词。

谢蛋儿知道他又在装瞎子骗女人的钱,还偷看那些对瞎子不设防的女人春光,心中有些愤愤不平衡,走上前去干咳了两声,那刘瞎子慌忙放下女人的手,扶了一下墨镜,对那妇人正色道:“据我的经验来看,你有凶兆啊!”

蛋儿噗嗤一笑,这样老掉牙的桥段也好意思拿出来糊弄人,嬉笑道:“刘半仙真是神了,竟然可以看到别人的胸罩!”

“蛋儿你走开,我最近有些不舒服,得请刘师傅算一卦,你小孩子莫来打搅。”那妇人是菜场卖肉的向大妈,扭捏了一下身子,敞了敞衣领,对着刘瞎子道:“刘师傅你这话就说得太直白了些,哪个女人没有胸罩呢?!”

向大妈说这话时,满脸的雀斑肥肉竟然飘出两朵嫣红,这着实让蛋儿吃了一惊,看来脸红并非是不经人事的少女特有的,这阅人无数卖肉无数的向大妈居然也会脸红,不禁对羞涩二字有了全新的认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刘瞎子见她扭捏作态,更是紧张,支支吾吾道:“我可以给你解胸罩……”

“啊!”向大妈有些愠怒的瞪了他一眼,刘瞎子慌忙解释道:“不,我是说,此凶兆非彼胸罩,哎,我是说,你身上有不好的兆头,我可以帮你化解。”

“呵呵,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这个刘瞎子想吃老娘的豆腐呢!”向大妈摸了一下胸口,似乎有些失望,毕竟这么大的年龄了,若是还有人想给她解胸罩,也是一件令人向往的刺激浪漫之事。

蛋儿看着刘瞎子胡扯了一通,向大妈给了他五十块钱乐呵呵的走了,这般的愿打愿挨,看来刘瞎子赚钱好像比他谢蛋儿来得要快一些!

刘瞎子将钱塞进内衣口袋,摘下墨镜打量了一番谢蛋儿,呵呵道:“蛋儿,老夫看你的厄运越来越浓了,说不定今生无妻啊,花五十块钱来改改命吧!要不四十也行!”

蛋儿不屑一笑:“去你的,老子才不上你的当呢!”

“你不要不信命,那派出所魏所长的儿子魏藤也是这样不相信老夫,这不,前两天已经失踪了!”刘瞎子取出一个泡着浓茶的塑料水杯,啜了两口,淡淡笑道。

蛋儿并不吃惊,那魏藤飞扬跋扈,简直是县城小贩的活阎王,被他一脚踢到东晋去了,也算是为民除了害,轻笑一声扭头便走,那刘瞎子在后面只喊:“蛋儿,老夫随时等着你来改命!”

改什么命!穿越到东晋,就是上天给我的超级福利,不但可以赚取黄金白银,还可以为曼秋寻找谢思和碧玉,老子凭什么要改了?蛋儿急急往回走去,经过曼秋门口,见她妈妈正坐在桌前烤火,往里面瞟了一眼,怯怯问道:“阿姨,曼秋呢!”

曼秋妈妈瞪他一眼,白着眼睛道:“这春天还没有到,怎么就有癞蛤蟆的声音了?”

自从蛋儿的个子停滞以后,就没听到过曼秋妈妈的一句好话,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尖酸刻薄的讽刺,苦笑一声回到自己家中。

到了次日,撒谎说要进一些紧俏商品,跟爸爸借了三万块,便往小商品批发城走去,路过一家女子防身装备店,忍不住好奇的往里看去,心里想着东晋乱世,社会治安肯定没有天朝好,此去建康路途遥远,得防身啊!便在老板的介绍下买了些女子防身用品,比如说电棒,当然了,这个电棒是真的打人的仿警电棒,而不是女子拿来玩的那种光滑的电棒,另外还买了几支喷雾器,据说这个东西十分有效。

将那电棒放进裤子口袋里,走在路上感觉甚是威风,殊不料好几个路过的女人都拿着惊艳羡慕的眼神盯着他的裤裆,发出啧啧啧的惊叹,嘴巴张得成了一个巨大的o形蛋儿脸色顿时一红,知道那帮女人肯定是误会了,赶忙将手插进口袋,握着电棒转动了一下,更是惊得那帮女子花容失色,心里痒痒的难受,似是口水都要流了出来。这让蛋儿异常有成就感,从来都没有女人如此盯着他看过,想必女人好色并不比男人差,便又大摇大摆挺着胸膛的招摇过市。

蛋儿秉承着赚女人钱的宗旨,购买了许多面膜、口红、胭脂水粉指甲油、眼影唇彩增白霜,当然是最便宜最低档的那种,这些东西到了东晋必定会成为最昂贵最高档的抢手货,已经足足有一板车了,正往回赶,却见前面一个婀娜多姿面容娇美的女子掉了一包东西,看似是餐巾纸模样,便大喊着走了上去,屁颠屁颠的捡了起来送到她面前道:“美女,你的餐巾纸掉了!”

那女子回头,见他模样猥亵,第一印象便是猥琐之徒,顿时柳眉倒竖,杏眼怒瞪,嘴里骂了一句:“臭流氓!”头也不回的走了。

蛋儿有些不解,不是都说要拾金不昧做好事么?怎么会得到如此报应?低头细看,这才发现手中之物哪里是什么餐巾纸,原来是一包女人用的卫生巾,难怪那女子如此骂他流氓了,苦苦一笑,正准备放回原地,心里却豁然开朗,一个商机跃上心头,马上又跑上前去,追上那姑娘,嬉笑道:“美女,请问一下这卫生巾是从哪里买的,用起来舒不舒服,我也想买一些……”

“你再骚扰我,我就要报警了!”那女子见他呲牙咧嘴的要与她大谈女人月事,脸色赤红无比,取出手机就要报警,吓得蛋儿落荒而逃。

不说就不说,这么大一个批发城,老子不会问么?谢蛋儿冷笑一声,知道自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

第38章 商品展销

受了那个女人卫生巾的启发,谢蛋儿是这样想的,任何地方都有女人,任何女人都有月事,造纸术在西汉才出现,东晋也只有草纸和宣纸,东晋女人肯定没有见过更是没有用过柔软细腻的卫生巾,每月那几天一定深受粗燥草纸的折磨,把光滑肌肤都磨起痂了,即便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和妇人,用上等丝绸,却又不吸水,必定苦恼无比,如果把这些卫生巾运到东晋去,呵呵,高价倒卖,巨额财富唾手可得!这样的东西怎么能错过?

蛋儿在这种精神的鼓舞下,终于寻找到了一家批发纸品的店铺,走了进去,直接问道:“老板,有没有卫生巾?”

那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惊愕的盯着他帅气的脸,神情十分暧昧,嬉笑道:“有啊,你用么?”

蛋儿原本就是来买女人用品,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被她突如其来的话一问,更是有些懵了,红着脸道:“怎么卫生巾还有男用的?”

“也可以啊!晚上垫着,做春梦的时候可以不湿裤子。”四十多岁的女人正是最骚最痞的时候,其好色程度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老板娘肆无忌惮的调戏着他,说得蛋儿垂头顺眼,感觉她那双眼睛简直是要把自己的裤裆都盯破了。

“老板娘你误会了,其实我是一个商人,购进一些卫生巾去贩卖,赚几个小钱。”蛋儿低声道,第一次来采购纯粹的女人用品,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老板娘听说他要采购打量卫生巾,这才堆起了笑脸,给他介绍了几款,蛋儿最后决定采购了五千盒七度空间,因为他经常在电视上看到那个广告,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蛋儿如愿以偿,装了满满一板车,往城外的鬼洞运去……

一切顺利,蛋儿将所有的商品都运到了淝水边上,见那马车还在,昨日战斗的情形历历在目,不禁又打了个冷颤,赶紧将货物装车,下了山往建康方向走去。

八面山属淮南境内,从淮南到建康不过二百余里的路程,蛋儿赶着马车一路快奔,到了大路上,见行人不断,均是挑着担子或赶着马车,心想东晋的国道竟然也如此繁忙,丝毫不比昌盛的天朝差。他穿着那件羽绒服,留着小平头招摇而过,似是鸡立鹤群,甚是异类,引来路人一阵惊愕的目光。

正全神赶路,身边一个骑着高马的二十来岁的男子见他驮着满满一车货物,上来搭讪道:“小哥,你这也是去建康参加商品展销会的么?”

展销会?!蛋儿有些惊讶,看来世博会商交会之类的推销形式也是华夏首创啊!东晋就有了这般时髦的推销方式,偏头去看,见他脸色白净,乌眉红唇,着了一件藏青色披风,似是富家公子打扮,皱眉问道:“我确实是去建康做生意,却不知什么商品展销会,还请小哥指教。”

那公子呵呵一笑,拱手道:“看小哥这衣装打扮,听小哥的口音,想必应该不是本地人氏,难怪不知道展销会了。”

蛋儿皱眉不悦,淡淡应道:“小可谢蛋儿,沅湘人氏,敢问兄台贵姓大名!”

那人拱手道:“在下田文,广陵德昌聚银饰铺少东家,家父便是应了琅琊王司马道子的邀请,派我带着银铺里最好的银饰前往建康参加商品展销,也好寻机在京师里开一家分号。”

司马道子?蛋儿在心里迅速一搜,前几天在历史课本中才看过司马道子的介绍,知道他是晋简文帝司马昱第七子,是当今皇上晋孝武帝司马曜同母弟,初封琅邪王,后徙封会稽王。司马道子在孝武帝朝是与皇室血缘最近的一支,在当时被委以朝政大任,又排挤当国的恒氏谢氏士族,是抑谢兴马的主导者,使东晋皇族权力得以提升,也是当世地位和权势为谢安、恒玄之上的唯一一人,想不到这人还举办商品展销会!惊愕道:“原来是田东家,失敬失敬,不知建康是否经常举办这样的展销会么?”

田文靠近过来,与他并排而行,笑道:“这是首次,据说是琅琊王为了刺激市场,加速货币流通而搞出来的,给天下制造商提前两个月广发了名帖,邀请众商家带着自家商号的货物前往京师进行交流,十日后在琅琊王府聚集,届时将是天下商品的盛会,玲琅满目,举不胜收啊!也是我年轻之辈参观学习的好机会!”

蛋儿听了田文细述,心中疑问更是加巨,历代封建王朝都是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也是极其下贱卑微,是属于不入流的阶层,也是属于被统治阶级打压盘剥敲诈的对象,所谓的“士农工商”,商人是排在最后的,更有什者,从元朝开始,将社会阶层分得更细致,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猎、八娼、九儒、十丐,压根儿就没有提到商人,因为商人总有投机倒把之嫌,不利于社会的稳定,因此根本不被统治阶级认可。

而东晋更是士族门阀政治的集大成者,司马道了皇族血脉,作为当朝权臣,怎么会发帖邀请广大商户入京交流商品?蛋儿淡淡一笑,虽不知道司马道子搞什么鬼,却也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妥之处,便又听田文问道:“谢公子是沅湘哪家商号?不知这次带了何种商品!?”

蛋儿有些尴尬,他确实是沅湘人氏,可是哪里有什么商号?摆地摊一年多了,还没营业执照,更是没有取商号,便低声道:“无名商号,何足挂齿,这商品也多是一些上不得大雅之堂的女人用品,不说也罢。”

“原来公子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正好与小可是同行,小可荆州高仁,还望兄弟多多指教!”一名清瘦男子拱手笑道,他的身高果然跟他的名字高仁一样,高高瘦瘦,这令谢蛋儿十分不爽,他向来不喜欢比他个子高得太多的人。

十几名商户一路上正好有个伴,一路说谈,走了两天半,一路上顺畅无比,这日中午,终于到了建康城。

第39章 乌衣巷口

大凡鼎盛王朝,定都一定是在北方或者西北,比如汉唐明清,而定都南方者,都是一些偏安一隅的小王朝,要么国家被分解,要么被异族驱赶,比如这个东晋,原本在西晋之时,与北方异族是以黄河为界,后来西晋被匈奴灭了国,都城东迁南退,丢失了大片国土,退到了长江以南的建康,导致长江以北的整片中原国土被五胡侵占,所谓的大晋,国土面积和人口还没有前秦大,政权更是战战兢兢,唯恐被异族灭了。

东晋虽然偏安一隅,但是建康城的城门高大坚固,一条护城河蜿蜒而过,城头是威风凛凛的军士,城门下百姓往来穿梭,人头攒动,车水马龙,想必都是来参加琅琊王的商品展销会的,一派歌舞升平之景象。

蛋儿心情甚是激动,与高仁、田文等商户赶着马车走了进去,城内更是热闹非凡,建康城繁华热闹程度比自己那个小县城犹有过之,勾栏楼台栉次鳞比,道路街巷纵横交错,一条秦淮河穿城而过,朱雀桥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玄武湖畔游人如织,河舫竞立,灯船萧鼓,各种酒肆喧哗热闹。

“谢公子,小可这几日在京师还有些朋友要拜会,就此别过,希望在琅琊王府遇见你,虽然不知道你那车上到底装了些什么商品,想必定是一些神秘之物。”田文拱手道。

蛋儿对那个商品展销会并不感兴趣,他对自己的货物充满了信心,根本不需要展销会那样的形式来宣传自己,遂与田、高二人道别,独自赶着马车在建康城里溜达,想寻一处繁华之地将货物变卖,换做银子。

秦淮河边甚是热闹,各种酒肆会馆依次而立,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招牌布幡迎风飘扬,不远处似有一个集市,来往行人如梭,对面一条胡同,胡同口冠盖云集,门庭若市,众多身着黑衣的人鹅冠高耸,腰胯长剑,行色匆匆。蛋儿想起曼秋曾经说过,建康城内最热闹的便是乌衣巷了,那里住着王谢两家豪门大族,两族子弟都喜欢穿乌衣以显身份尊贵,因此得名。还走出了王羲之、王献之,及山水诗派鼻祖谢灵运等文化巨匠。乌衣巷见证了王谢的艺术成就,与两大家族的历史,乃至整个中国文化的历史紧密相连。

若是在这里摆个地摊,他这个地摊小贩也算是空前绝后了,蛋儿得意一笑,寻了一块空地,将马系牢,打开麻袋,取了几样货物摆在巷子口的地上,就开始叫卖起来。

“哎……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今日我谢蛋儿莅临建康,给诸位妇女朋友带来一些神物,请各位客官看得清楚……”蛋儿对自己的货物充满了信心,扯开喉咙便叫了起来,引来一些过往行人停足观看。

蛋儿呵呵一笑,以他摆地摊的经验来看,此时正是销售的最佳时机,叫得更是起劲,拿着一盒七度空间卫生巾在众人面前晃动:“喂,姐妹姑娘们,买盒柔软的七度空间吧,柔软细腻,给你七层空间的呵护,想坐就坐,想跑就跑……”

一名妇人颦着眉打量了一番他,露出一丝鄙夷神情,不屑问道:“你这物品包装甚是怪异,不知道什么是七度空间?”

“七度空间乃是吸水神器,是专门为女人月事打造的,保证你来月事之时舒适无比,不伤肌肤,不渗漏,想动就动,想坐就坐,只有身体喜欢才是最好的,七度空间给你七层保护,为你打造舒服的纯棉表层,你的舒服我来定,管他那几天……”

“滚,不知廉耻的无耻之徒!”那妇人憎恶的瞪了他一眼,红着脸扭头便走,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无耻之徒,无耻之徒,竟然当众叫卖这种有伤风化的东西,真是世风日下,礼崩乐坏。”

众女子也纷纷调头就走,东晋时期正是封建理教鼎盛时期,月事是妇女们的私事,更是被认作肮脏污秽不能见人之事,岂能放到桌面来讨论,更无法接受在大众广庭之下购买这般用品,众妇人见他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均是憎恶,谁还敢做停留?

“喂,姐妹们……不用七度空间,要不买个胸罩,最新款无背带式,尽情呵护你的酥胸,还带按摩功能,帮助你的酥胸二次发育!”蛋儿见到好不容易来了第一拨顾客,就这样走了似是有些可惜,又拿着一个白色的胸罩追上去大声叫卖起来。

“啪啪……”

一名富家小姐实在听不下去了,红着脸挥手就在他脸上掴了两巴掌。

蛋儿感到异常委屈,手抚着火辣辣的脸庞,无辜说道:“小姐缘何打人?面膜,要不来张面膜吧,超级面膜,保证用了又白又嫩,肌肤欺霜赛雪!”

“喂,别走啊,这里还有香水,为床笫之欢增添无穷乐趣啊……喂,姐姐,不想试试吗?阿姨……奶奶……个熊……”蛋儿甚是失望,这些东晋女子好像对他的商品并不感兴趣,原先的幻想顿时烟消云散,感觉在乌衣巷做生意要比在自己那个世界上摆地摊更难一些,脸上火辣辣的痛。

初战失利,蛋儿并不气馁,或许是东晋女子们还没有接受这些突如其来的新式玩意儿,休息了片刻,又重新打起精神,开始第二轮叫卖:

“弹弹弹,弹走鱼尾纹……”

“我的时尚,我的卡姿兰。”

“巴黎欧兰雅,你值得拥有。”

“……”

可是围观者众多,姑娘们,太太们,阿姨奶奶们均是看得面红耳赤,却是无人购买那些花花绿绿不知何物的新奇玩意儿,这与他想象中的火爆销售情形大相径庭,几乎对这个冷漠的东晋市场已经绝望。

“也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这样一个小人,看他那样子就不是什么好鸟,摆的商品更是怪异离奇离经叛道,我才不会用那些东西呢,万一将我俊俏水嫩的脸蛋儿弄花了,可划不来!”一名长满雀斑的女子低声对着同伴说道。

“就是,那些看起来都华而不实,我还是用我的锅底灰描眉,橘子油擦脸,又实在,又方便,再说了,女人的贴身亵衣和月事纸,怎么能当众叫卖,真是太伤风雅了!”另一女子揉了揉自己的胸脯,撇嘴道。

叫了大半天,一桩生意也未做成,蛋儿觉得口干唇燥,腹中饥肠辘辘,袋里却身无分文,不得不又鼓起力气,喊了起来:“诸位姐妹们,七度空间、增白霜、口红、面膜、胸罩,放血大甩卖了……”

“喂,哪里来的下流东西,休要在老子面前再吆喝,吵得老子的狗肉都卖不出去了,滚远一些!”

正喊得起劲,一个如雷鸣的男子声音从侧面传来,蛋儿撇头一看,见那厮五大三粗,个子中等,脸上横肉紧致,小眼塌鼻,牙稀唇厚,满脸络腮胡子,大冬天里露着一条膀子,正拿着锋利的屠刀在一块案板上切狗肉,眼神里杀气腾腾,不由得双腿打了一个趔趄。

第40章 朱门冷暖

蛋儿定睛一看,那壮汉正是对面店铺里买狗肉的小厮,见他腰粗膀圆,满脸怒气,甚是吓人,知道是自己的吆喝声惊扰了他,便哆嗦着与他理论起来:“兄弟,你卖你的狗肉,我卖我的女人用品,互不相干,何得罪你了?”

岂知那厮并非讲理之人,拖着把屠狗的尖刀就行了过去,几乎要指着他的鼻子尖了,怒喝道:“你他娘的走不走?”

蛋儿有些惶恐,这东晋之人也太不文明了,动不动就拿刀指着老子,怯怯的退了两步,要是被那厮一刀捅下来结束了性命,提前结束这穿越之旅就划不来了,忙道:“兄弟勿急,小可我初来乍到,借宝地一用,出门在外交个朋友如何?”

“你这厮龌鹾之至,下流不堪,简直比我这个卖狗肉的还不及,你在这里蹲了一下午,老子的狗肉生意也做不成了,谁跟你是兄弟朋友了?!”那厮抖动这脸上横肉。

好汉不吃眼前亏,蛋儿摆地摊被人驱赶已是家常便饭,此刻被那屠夫拿刀威胁,赶紧收拾起地上货物,却是感觉异常无助,这建康城如此大,原本想用货物换些钱财,现在一桩生意都没做成,吃饭都是问题了,遑论住宿。

真要流浪街头了么?蛋儿突然想起了谢玄,那谢玄不是还欠着他二百两黄金么,坐拥巨额财富却在这里挨饿,岂有如此道理?想必他也应该到了建康城了,便嬉笑着对那屠夫问道:“兄台,小可跟你打听一人,不知道谢玄谢将军的府邸怎么走?”

那屠夫听他提了谢玄的名字,眉头一皱,冷笑道:“你这龌鹾之人莫非还认识谢将军?”

“实不相瞒,谢玄正是小可的义兄!”

那厮听说谢玄是蛋儿的义兄,忙改变了脸色,放下手中屠刀,双手在衣服上擦拭了一番,嘿嘿道:“原来阁下竟然是谢大将军的义弟,难怪看起来就器宇不凡!”

娘的,这人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世态炎凉,真是一点儿都不错,刚才还拿着刀咄咄逼人,现在却现出如此一副媚颜,看来权势真是一个好东西,让人趋之若鹜,让人畏之如虎!

蛋儿淡淡一笑,便听那厮又道:“小人狗屠,很荣幸认识兄弟,那谢玄将军的府邸就在前面的乌衣巷里面,与当朝宰相大人住在一起,琅琊王府正对面便是。”

蛋儿会意一笑,心想赶着这破旧马车去见谢玄,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或许会玷污了冠军将军的名声,看看狗屠,笑道:“我去谢府寻我兄长,这一车货物能否麻烦兄台照看一下,我去去就来!”

谢府是东晋第一世家,狗屠每日看着谢氏族人从乌衣巷里进进出出,连一个搭话的机会都没有,想巴结都巴结不上,此刻见蛋儿自称是谢玄义弟,当然愿意为他效劳了,便拱手道:“兄弟你尽管去,这车货物,小的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保住!”说罢,便牵了缰绳,系在自己的肉铺旁。

蛋儿冷冷一笑,便朝着乌衣巷走去,乌衣巷虽然叫作巷,却是机宽极大,两旁楼阁林立,尽是一些大户人家,朱门碧瓦,简直就是一处豪华别墅群,看得谢蛋儿目瞪口呆,都说东晋士族是天下最富有的,果真不假!想必这天下的财富,至少也有三分之一集中在这乌衣巷里。

一路上尽是一些黑衣人,蛋儿在他们异样的目光中缓缓前行,心里虽然有了谢府的大致轮廓,但是当他走到谢府门口一看,却还是不禁呆了,两扇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白玉阶上满是落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三丈多高的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有两个晶光大字——谢府。

想必这就是当朝宰相谢安的家了,蛋儿踮起脚尖顺着那半开的大门放眼望去,感觉这院子占地极大,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边际,亭宇楼阁,楼台小谢,小桥流水,满院的花草芬芳,树绿水清,是个风景怡人的好去处。想起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里那些动辄上千万的豪华别墅,与眼前的情景比起来,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再往对面一看,却又是一阵惶恐,那对面的府邸似乎更要气派,两扇朱门要比宰相府邸更加高大雄伟,屋檐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发出阵阵金光,檐顶上雕刻着九条巨蟒,似是有一副王家气派。朱门下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匾上刻着四个鎏金大字:琅琊王府,两队威武霸气的护卫全副武装的立在两侧。

原来是琅琊王司马道子的府邸,难怪要比谢安的家更加气派!蛋儿今日总算是见了世面,感觉自己简直是太渺小了,若是有朝一日能进去一游过去也是不枉此行啊!

正自羡慕着,谢府朱门下走出一家丁模样的人,皱眉看着他怪异的打扮,不屑的喝道:“何方妖孽,竟然在宰相府邸在逗留!”

娘的,老子怎么成了妖孽了?蛋儿苦苦一笑,趋步上前,嬉笑道:“这位大哥,小可是来寻找谢玄谢将军的!”

“大胆,冠军将军的名讳是你这无名之辈叫的么?快快滚开!”那家丁甚是嚣张,俗话说宰相府里七品官,看来这些谢府的下人平日仗着谢安权倾天下,也是嚣张惯了。

蛋儿退了一步,又求道:“烦请你跟将军说,淝水河边的谢蛋儿求见,他自然会知!”

那家丁嘴角一撇,冷哼道:“我管你是谁,没有谢府通行令牌和宰相大人、冠军将军的名帖,谁都不可以进府!”说罢拂袖而去,蛋儿自然不死心,今日若是找不到谢玄,要不到钱,就会露宿街头饿肚子,忙追了上去,扯着他的衣襟道:“大哥,行行好吧,就请你进去通报一声即可!”

那家丁瞪他一眼,抬起脚就往蛋儿胸口踢去,甩了甩衣袖,恶狠狠道:“你敢再纠缠,老子打断你的腿!”

蛋儿感觉胸口一阵疼痛,这般受尽凌辱,他还是头一次,正要爬起来再说,却见里面走出来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似是管家模样,问那家丁何事。

家丁应了一通,那管家模样的人走到谢蛋儿面前,面无表情道:对着蛋儿道:“冠军将军在八面山利用天火打了胜仗,原本是要返回的京师复命的,中途却接了圣命,去了荆州布防了。”

蛋儿闻此,心里凉了半截,忙从口袋里摸出谢玄写的欠条,上前道:“这位大叔,那天火正是小可帮冠军将军放的,你看谢玄他还欠我的钱呢,请看这欠条,你就让我进去找宰相大人预先支付一部分吧!”

老者半信半疑,接过欠条仔细端详了一番,嘴角冷冷一笑,呵斥道:“你竟然辱没冠军将军名声,将军怎会欠你的钱?!”

说罢,将那欠条猛的撕碎丢在地上,又从袖口里排出几文铜钱,冷笑道:“宰相府邸一向以仁义为本,你诬陷冠军将军欠你的钱,老夫今日也不追究你,拿着这几个碎银子回去了吧,否则休怪老夫无情!”

蛋儿目瞪口呆,这谢府的人如此霸道,不但不让自己见谢玄谢安,竟然还撕了他的欠条,毁灭证据,那可是二百两黄金啊!醒悟过来,扑上前就要与他理论,却被四名拿着棍子的军士架住了,那老者和嚣张家丁背着手进了内宅,朱门缓缓关上。

蛋儿破口大骂,却也无济于事,这让他对谢府的第一映象十分的差,调教出来这样的家丁和管家,看来主人也绝非什么善茬!不禁对谢玄有些鄙夷,心里想着,今日势单力薄,就先到这里为止,那二百两黄金无论如何要从谢玄身上讨回来,他还有人证,豹子、张霸和李虑以及北府兵全体将士都可以为他作证。

他朝着那高大的朱门呸了一声,捡拾起管家丢在地上那几枚碎银子,垂头丧气的走出乌衣巷,到了胡同口,却见一群身着官服的人正在拖他的马车,狗屠使出浑身解数与他们理论着。

第41章 俊俏公子

蛋儿在谢府不但没要到钱财,还被管家和家丁着实羞辱了一番,连谢玄写给他的欠条也被撕得粉碎,这让他心里十分不爽,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被人羞辱欺负,到了东晋依然如此,除了感叹世态炎凉,他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刚到乌衣巷口,便见一群身着官服,手戴红袖章的人正在抢夺他的马车和货物。

“大胆小贩,竟然还敢在乌衣巷口摆地摊!”一名官差呵斥道,挥着鞭子就往狗屠身上抽去,模样极其凶恶,哪里有半点文明执法的样子。

那狗屠竟也是一个重义之人,任凭鞭子抽打,紧紧护住马车,对那些官差道:“各位爷,这东西是一个兄弟寄托在此,几位若是要没收,还是等那兄弟来了再说吧!”

官差凶狠无比,拔刀呵道:“你敢暴力抗法,老子这就治你一个妨碍公务罪,让府尹大人关你个三年五载!”

狗屠惊恐,慌忙撒手,兀立一旁,无以言他。

蛋儿听这语气为何如此熟悉?这是他摆地摊经常被城~管呵斥的话语,原来竟然在东晋已经流行,这东晋也有管地摊的队伍啊?!看来成管的历史是非常悠远的。慌忙奔上前去,撒开两手护住马车,对那群官差道:“几位官爷,这货物是小可的,小可初来宝地,不识规矩,还请几位官爷饶了小可这一次。”

一官差见蛋儿到来,冷笑着打量了一番,抬起头不屑道:“你影响京师市容市貌,念你是初犯,不追究你杖责之刑,今日这货物就充公了!”

蛋儿急了,上前一步惶惶道:“官爷不可,那是小可生活的全部希望啊!”

却被众官差一把推开,拔出明晃晃的腰刀怒视着他,这令他心生寒颤,浑身哆嗦,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被这一帮明目张胆的土匪夺了去,欲哭无泪,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世道,比天朝成管要野蛮多了!想想魏藤,那简直是文明得不能再文明的执法了,回首询问狗屠:“狗屠兄,这建康城也要限制地摊么?”

狗屠摇头叹道:“原本是摆摊自由,集市如云,行人如梭,殊不知琅琊王府前两日来了一个怪异之人,说地摊林立影响京师市容,因此而献策组建了市容监察队,专门针对你这样无证经营,占道经营的小贩,轻则没收货物,重则杖责入刑,闹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怨声载道。”

蛋儿心生疑惑,看来是老子走到哪里,成管就跟到哪里,纵然穿越了,也躲不过被人追赶的宿命,这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长叹一声道:“那么说来,我的货物是被琅琊王府没收了,我要不回来了么?”

“可不是么?你今日躲过杖责刑法,已是万幸,还想要回货物?你不知道琅琊王府那帮爪牙有多凶狠,所有货物都是有进无出的吗?”

狗日的司马道子,竟然如此蛮横的掠夺民脂民膏!蛋儿对这个世道美丽的幻想顿时破灭,有点怀念自己那个法治社会。

“你不是说自己是冠军将军的义弟么?怎么样,找到你的义兄了?”狗屠急切问道。

“这个……”说至伤心处,蛋儿欲言又止。

狗屠鄙夷不屑的瞪他一眼:“切,老子看你就是他娘的一个骗子,凭你也想与谢府攀亲,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谢府若是有你这样的义弟,那我狗屠早就成了他的座上宾了!”

寻亲不着,货物被收,蛋儿感觉腹中饥饿难忍,揣着口袋中几枚碎银,想去寻找一些食物,便在狗屠鄙夷的眼神中往闹事中行去。

夜幕降临,秦淮河畔灯市如昼,行人越来越多,却都是一些壮年男子,他们三三两两谈笑风生嘴角抹油,想必都是出来过夜生活的,蛋儿彳亍独行,显得有些孑然不同。

经过一家高大的红楼,见门口人群涌动,热闹非凡,牌匾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虫二馆”,门口处站着两名花枝招展的姑娘,手中拿着一块红手帕荡漾着无限的狐媚在招揽客人,这样的场景,蛋儿太熟悉了,是女人卖笑卖肉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他不屑的呸了一声,老子食宿都没有着落,你们竟然在这里喝花酒泡姑娘,真是世风日下。

这并不能说明蛋儿有多高尚,只不过是一种嫉妒心理而已,大凡男人都有这样的心理,看到别的男人批发式的包二乃,零售式的扶贫失足妇女,总是表现出一种高尚的情怀鄙夷不屑,其实是因为自己得不到而已,如果条件成熟,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这样做。

此刻的蛋儿就是如此,愤愤然的又呸了两声,往前行去,见到一处酒肆生意火爆,便走了进去。

这排档式的小酒肆生意果真火爆,大厅里面摆了八张桌子,已经全部坐满,唯有最靠着墙角的一张方桌上只坐着一名身影单薄的男子,蛋儿呵呵的走了过去,见是一名俊俏的少年公子,身穿一袭青色的长衫,头上鹅冠高耸,眸如晨星,脸如冠玉,举止优雅,器宇不凡,坐在那里有如潘安再世,说不出优雅英俊。

“小哥,我与你拼一桌如何?”蛋儿见着美男子,心生一股莫名的自卑,怯怯问道。

“滚远一些!”那公子甚是傲慢,头也不抬,眼也不睁,微微启动了一下薄唇,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小二行来,对着那公子笑道:“公子,这位客官不像是本土人氏,远道而来,你就行个方便,让他与你拼上一桌如何?”

那公子嘴角冷冷一撇,将自己的食菜样身边挪了挪,又用筷子在桌上划了一条线,冷声道:“莫要超过此线!”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小二用衣角在桌上抹了一把,让蛋儿坐在他的对面,又问道:“客官吃些什么?”

蛋儿哪里晓得东晋的菜谱,看了看对面公子点了一盘西兰花、大块牛肉和红烧狮子头,嬉笑道:“跟他的一样,不过来双份,再加一斤米酒!”惹得那公子微微的白了他一眼。

过了不久,酒菜上齐,蛋儿如狼似虎,夹起一大把牛肉就往嘴里塞去,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使得对面的俊俏公子眉头紧锁。

“嗯,这牛肉爽,没有注水,比我家乡的牛肉好吃多了!”蛋儿呷了一口,感觉甚是过瘾,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对那公子道:“兄弟,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与兄弟同桌,不如同喝一杯如何?”说罢就要给他斟酒,那公子却将酒杯倒置过来,用手挡着。

蛋儿感觉很没面子,嬉笑道:“公子贵姓啊!”

“唉,不喝就罢了,我叫谢蛋儿,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的,我家乡的酒菜没有这里的好吃……”

“嗯,不错,这酒是纯高粱酿造,没有添加工业酒精……”

“这油也正宗,想必不是地沟油吧!”

蛋儿嘴里吃着肉喝着酒,侃侃而谈,唾液横飞,使得那俊俏公子直捂嘴,又将自己的饭菜往身边挪了一下,终于忍无可忍的呵斥他道:“离我远些!”

东晋的人都这么高傲么?说两句话都不行,蛋儿有些压抑,见他不愿意理自己,便也不再多言,风卷残云似的将桌上酒菜悉数灌进了肚子里,忍不住又打了两个酒嗝,一嘴的臭气直往那公子扑去,使得那公子十分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尚未吃完,就捂着鼻子结账离去。

蛋儿也酒足饭饱,排了几枚碎银结了账,到了门口,见那公子正在秦淮河畔缓缓前行,又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窜步上前,嬉笑道:“兄弟一个人散步啊!我谢蛋儿正好也是独自一人,不如一起走走!”

那公子正在欣赏秦淮河的夜景,被他如此一打搅,怒瞪着他,呵斥道:“滚远一些!”

一斤米酒下肚,蛋儿有些歪歪斜斜,哈哈笑道:“兄弟不必如此嫌弃我,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话音刚落,就习惯性的对着他胸膛轻捶了一拳。

“啪啪!”

顿时听见两声脆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耳边响起那公子尖厉的骂声:“无耻之徒!”

那公子面红耳赤的跑远了……

第42章 钱塘小小

蛋儿借着酒劲在那俊俏公子胸膛捶了一拳,就被那公子掴了两计耳光,扬长而去。

你娘的,你竟然是女人啊!?蛋儿的心脏猛然的跳动起来,血压飙升,体内气血翻涌,那是他第一次摸到女人的胸脯,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衣服弹指一瞬间的接触,却也是像触电,像腾云驾雾,像醍醐灌顶,那种感觉真是无法言喻,他感到浑身酥软,双脚打颤,无法前行,只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假扮男装的女子消失在秦淮河畔……

原来女人竟然是这么一种勾人心魂的滋味,未知女人味,不思女人,知了女人味,便思女人,蛋儿感觉自己以前都白活了,虽然看了那么多艺术片,燕廋环肥黑白棕黄均是见过,却也是纸上谈兵画饼充饥,没有一次实战的机会,曼秋也只是他梦中的一个楼阁,眼前这个东晋女人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碰了一把,他感觉今夜或许又要洗内裤了。

蛋儿像一具丢了魂魄的躯壳一样在秦淮河边行尸走肉,脑海里都是那俊俏公子的身影,到了半夜,秦淮河畔依然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他却在昏暗的角落里打了几个酒寒,才知道这里是异乡,要找个地方安歇,可是身上的碎银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京师里要举办商品展销会,所有的客栈都已客满,即便有钱,也住不了店,无奈之下,他沿着秦淮河行走,流落到一间破庙里,见地上有一些稻草,便蜷缩下去裹了起来渡过一个夜晚。

一夜无眠,倒不是想着那车货物被人收缴,也不是因为寒冷饥饿,而是一直在回味刚才触碰到那俊俏公子胸脯的感觉,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享受,迷迷糊糊中,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蛋儿苦苦一笑,想着今日该去琅琊王府要回那一车货物,否则就真的要在建康城里讨饭了。

微微整理了一下,漫步在清晨的秦淮河边,玄武湖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感觉空气特别的新鲜,看来今天是一个艳阳天。蛋儿无意欣赏身边美景,快步行到乌衣巷口,见狗屠已经开了铺子,正在店铺里切狗肉,上前笑道:“狗兄早啊!”

狗屠见是他来,很不耐烦的嗯了一声,讥讽道:“你今日还想去谢府攀亲?”

这让蛋儿十分尴尬,他并无意攀附权贵,只是谢玄确实欠他的钱而已,无奈笑道:“今日我不去谢府,倒是想去一趟琅琊王府,你说我今日要得回那一车货物吗?”

狗屠见他神情恍惚,脸色憔悴,一大早上的竟然说着梦呓,还在惦记那车货物,甚是惊愕,放下手中屠刀劝道:“蛋儿兄弟,你还在想着那一车货物啊?我看你是个外乡人,就劝你一句,还是省省心吧,你跟琅琊王府斗,小心小命不保啊!”

“可是那是我糊口的生计,我若不去,便会饿死。”蛋儿知道,凭他摆地摊的经验来分析,一般被没收的货物都是要不回来的,天朝如此,这东晋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还是想去试试看,毕竟在天朝他还有父母做后盾,在这建康城里,却是举目无亲,一切都得靠自己。

“你若去了,就会被打死,不信就试试吧,千万莫说你认识我!”狗屠嘴角一撇,挥起膀子又剁了两块狗腿下来,歪着嘴巴冷冷嘲讽道:“除非你把谢府的亲戚搬出来!”

蛋儿犹豫了片刻,思索再三,现在谢玄不露面,他若想在东晋活下去,必须要回那车货物,于是还是决定要去试一试,毕竟那是他在东晋所有的财产,这样不明不白的都被琅琊王抢夺去了,确实有些不甘心,正执意要去,却看见前方围着一群男子,一个个色迷迷的对着正中间一名女子讨笑道:“小小姑娘,就让我陪你踏春吧!”

“不,小小姑娘,我家公子人才出众,又咏得一嘴好诗才,最与姑娘般配,这共同踏春出游之事,非我家公子不可!”

“放肆,我太子洗马府恒公子在此,何时轮到尔等陪伴小小姑娘了!”

“哈哈哈哈,恒公子,小小姑娘向来不看钱财权势,她看的是才学,你太子洗马的公子,未必能入小小姑娘的法眼!”

“………”

那女子背影卓卓,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围细腰盈盈不足一握,窈窕婀娜,风姿卓绝,双手自然下垂,白嫩细滑,犹如柔荑,却是正眼也未瞧一下那帮男子。

看来是一群寻欢客在讨好青楼女子,蛋儿苦苦一笑,老子流落街头,你们却是青楼寻欢,心中十分不平衡,正又要不屑的呸上一声,却突然瞥见中间那女子转了身子,只见她乌黑的发上插着一根朱玉凤钗,一抹刘海儿如青藤般铺在光滑的额上;白玉般洁净的俏脸上淡淡的涂了一层胭脂,透着桃花般的粉红;眉似青黛,远远望去就像是阳春里飘飞的柳叶,舞动着万般风情;双眼含情犹似三月里的井水,深邃而富有灵气,水汪汪的透着千娇百媚;两片朱唇犹如熟透了的樱桃,一张一翕轻轻薄抿;脖颈白皙而修长,如玉琢如金雕;粉红色金丝绣凤轻衫紧紧裹着胸部,两座巍峨的山峰浑圆的挺立着,裙摆曳地,轻轻的盖在一双精致细腻的绣鞋,端的是一个美得不能再美的、迷惑天下苍生的仙子。

这般丽人儿,不正是昨夜被他袭了胸的俊俏公子么?蛋儿猛的一愣!

原来她穿了女装,竟然是如此一副可人儿模样,蛋儿感到异常的兴奋,体内荷尔蒙猛的飙升,他从来没有如此被一个女人迷惑过,即便是女神般的曼秋,他也只没有如此上心,顿时感觉什么冰冰、圆圆、晶晶之类的优伶,在这个女子面前简直是弱爆了,想起昨夜捶她胸脯的情形,或许今日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转身跑进屠夫狗肆,喘息问道:“狗兄,那女子是谁?”

狗屠正自流着口水,看得呆傻,听到蛋儿问他,才慌忙抹了一把嘴角,嘿嘿傻笑道:“你虽然长相尚可,但是这幅穷酸模样,莫非也想做她的入幕之宾?她是虫二馆的花魁,钱塘小小!”

第43章 狗兄先上

钱塘小小?蛋儿和狗屠犹如两樽木雕,痴呆的透过人群注视着那绝色女子,狗屠手中的屠刀机械的在案板上剁着,将上面的狗肉已剁成了肉酱,却浑然不觉,嘴中哈喇子直直的流了下去。

“狗兄,小心手!”蛋儿突然瞥见狗屠手中那刀似要往自己手中剁去,惊呼了一声,狗屠这才回过神来,丢了手中屠刀。

蛋儿从狗屠嘴里得知,原来那女子叫做苏小小,是杭州钱塘人氏,自幼生得一个美人胚子,肤白如雪,眉青似黛,唇红齿白,丹凤眼点绛唇,嫩娟娟娇滴滴,又精通琴棋诗画,只是家道突然中落,十五岁时堕入青楼,却是卖艺不卖身,只与文人骚客研习诗画琴艺,在杭州已是大有名气,前不久才刚刚来到建康城,进了对面那间青楼,并建议老板改名为虫二馆,那虫二馆也因此客似云来,个个冲着苏小小的名气。

苏小小曾经写了一首《同心歌》,在东晋文界广为流传,其意是“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翻译成白话文便是“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的为爱痴狂?!”

这样有才有貌的奇女子,蛋儿自然是看得更呆,此刻,又见那群逐臭之人又围着苏小小往狗屠的店铺走近了些,那苏小小或许实在难不住那帮寻欢客纠缠,皱了皱眉头,轻启朱唇,冷冷说道:“各位想与小女子共同踏春,也并无不可,只是小女子这里有一副上联,久思不得下联,你们若是能对得出下联,小女子便与他同游如何?”

寻欢客顿时来了精神,东晋门伐士族不思家国社稷,却是喜欢附弄风雅,寄情于田园山水,研习于琴棋书画,大多文采了得,也出了众多名士,吟诗作对正是他们的强项,岂会将一个青楼女子放在眼里,个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大有不将此女纳入府中誓不甘休的味道。

却听那苏小小细声道:“你们听好了,小女子这上联是:寄寓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

一语刚落,众人无不惊愕,就算他们才华出众,面对这样都是宝盖头的上联,也是傻了眼,过了许久,鸦雀无声无人能对,个个像是斗败了的公鸡,垂头顿足。

一炷香之后,苏小小朱唇儿淡淡一抿,露出一丝不屑的笑:“看来,你们今日是对不出来了,那就请各位莫要搅扰了小女子的雅兴!”

太子洗马恒玄之子恒升心中不服,上前追逐道:“喂,小小姑娘,此联太难,不妨重出一联如何?比如天对地,雨对风,我都能对得出来!”

那恒升是个天生的风流种,仗这祖父东晋大司马恒温权倾天下,父亲恒玄为太子洗马,不学无术,每日流连于烟街柳巷,已是青楼常客,哪家的花魁他都想采摘,是一个典型的衙内,垂涎小小容貌已有多时,思念而不得,自是不想错过今日,绽放着一张令人厌恶的笑脸死缠烂打。

小小笑道:“恒公子,刚才小女子已经征得各位同意了,公子对不出来,怪不得他人,莫非这是要反悔么?这不是太子洗马府的风格吧!”

恒升无言,若再纠缠,伤了父亲在朝中名声,回家也不敢交差,只好带着两个小厮眼睁睁的看着苏小小离开众人而去,一帮寻欢客甚是失望。

看了众人表演,蛋儿心里若有所思,须臾之间突然哈哈一笑,他知道,按照穿越剧情发展的特点来分析,此刻该到了他出场装逼的时候了,看来这场穿越还是有道可循的,不过在一般情况下,男主角装逼都是喊配角先上,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场,方能显出主角的光环,于是呵呵的看着满脸横肉的狗屠。

“你笑个甚?”狗屠见他突然对着自己发笑,眼里又透着一股色迷迷的光,感觉浑身发冷,后退了一步,拿着屠刀横在胸前,不解的问道。

蛋儿看了看狗屠,呵呵道:“狗兄莫怕,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的,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问问你想不想对出她的下联?”

“老子大字不识一个,要我屠狗切肉可以,对对子吧,只有等来世了!”狗屠甚是失望。

“我会啊!”蛋儿嬉笑道。

“你有那本事?”狗屠不屑一顾,若是那帮附弄风雅的阀伐士族寻欢客都对不出苏小小的下联,他一个摆地摊的人更是不行,冷笑道:“你一个摆地摊的若是能对出来,我狗屠供你吃喝一辈子!”

“狗兄,人不可貌相,你就等着养我一辈子吧!”蛋儿神秘一笑,对着他招手道:“你过来,我这就教你!”

狗屠怯怯上前,便见蛋儿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那狗屠半信半疑,惊愕的看着他:“蛋兄,这个到底行不行?我看有些拗口啊!”

“拗口的才是最好的,你去试试便知!”蛋儿将他一把推了出去。

第44章 初识佳人

狗屠被谢蛋儿推了出去,正好挡住了苏小小去路,众寻欢客怜花惜玉,上前喝道:“你这狗屠,想要作甚?”

狗屠回头看了一眼谢蛋儿,见他眼神坚毅,这才有了些信心,对着苏小小怯怯道:“小小姑娘,我……我想出一下联,不知道能否一对……”

“滚开,你一个屠狗之辈,也会吟诗作对!?”恒升不屑一顾的呵斥道。

一名衣着华丽的公子也跟着冷笑道:“真是大言不惭,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屠狗之辈是如何对出下联的。”

苏小小媚眼轻抬,暼了恒升和那华衣公子一眼:“屠狗之辈怎么了?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自古以来,最下贱的人才是最真实的。”说罢,又对着狗屠道:“我说过,今日无论何人对出下联,小女子都会与他同游,无论是屠狗之辈还是门伐士族,只要有真正的才学,自然可以与小女子同行!”

狗屠似乎得了无穷鼓舞,清了清嗓子,嘿嘿一笑,将蛋儿告诉他的下联说了出来:“法海洗澡,没法涂浸沐浴液。”

众人均是一愣,虽然这下联狗屁不通,东晋之人又无法理解其义,却也都是同了一个偏旁,勉强也算说得过去,苏小小淡淡笑道:“这是你对出来的?请问法海是何意?沐浴液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这个……”狗屠被她问得急了,更是不知如何解答,干脆用手指着店铺里的蛋儿道:“是他要我这样对的!”

苏小小放眼望去,见是昨夜与自己同桌吃饭,又袭了自己胸的猥琐之人,俏脸上一阵火辣,媚眼怒睁,恶狠狠的盯着他,更是增添了几分风情。

蛋儿知道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拍了拍衣襟,傻笑着走出店铺,行到小小身边,又呆傻了看了她一眼,但见她脸上肌肤欺霜赛雪,一弯碧眼犹如深潭,由于羞涩,两颊泛着淡淡的嫣红,浑身透着一股女子清香,便拱手笑道:“小小姑娘,咱们又相逢了,昨夜真是不好意思!”

听此一说,苏小小脸色更是赤红,甚是迷人,瞪着媚眼呵斥道:“果真是你这无耻之徒,昨夜之事休要再提!”

众寻欢客听这对话似乎有些不对劲,这明摆着两人昨夜有了故事,纷纷射出嫉妒眼光,似乎是想把蛋儿射穿击毙一般,那恒升更是怒不可遏,当即喝道:“小小姑娘,你昨夜竟然与这厮混在一起?”

“难怪昨夜虫二馆找不到你,原来你竟然看中这个怪物了?!”

“……”

一时间,羡慕嫉妒挖苦嘲讽者纷涌而出,小小被人如此一说,也感觉蛋儿的衣装有些怪异,可是既然人家对出了下联,也得礼貌性的回应一番,便说道:“你那下联虽是同旁,却是狗屁不通,不知法海和沐浴液为何物?”

“呵呵,法海是我老家的一个和尚,至于沐浴液嘛,就是我老家用来洗澡的一种东西,就像你们洗澡用的荑子一样的,有机会我送你几瓶,效果蛮好的。”蛋儿解释道,他之所以能对出这样滑稽可笑的下联,都是看了奇趣段子看到的。

和尚,洗澡,荑子!苏小小颦着眉,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字眼竟然也可以成就一幅下联?!呵斥道:“莫名其妙,意境全无,我不能算你对了出来!”

蛋儿笑道:“苏小姐莫急,我这里还有两幅意境高雅的下联呢!”

此言一出,众寻欢客惊愕无比,他们个个自诩文采风流,却是一个都对不上来,眼前这怪异之人却能对出三联,莫不惊讶。

苏小小半信半疑,这上联是她绞尽脑汁而得,许久都没有合适的下联,今日说出来,也只不过是想难一难这帮寻欢客而已,根本就不指望他们能对得上来,却是想不到这人竟然能对出三联,不得不重新收拾目光往他身上打量了一番,冷笑道:“小女子愿意洗耳恭听。”

蛋儿十分得意,知道真正装~逼的时刻到了,那上联在东晋虽然是千古奇联无人能对,但是经过了一千多年,各朝各代早有才子对出了众多下联,蛋儿平日无聊之际,也喜欢看一些民间杂谈,这幅对联已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故作深沉道:“芙蓉若荷,苍茫薄暮苦葬花。”

众人惊叹,小小在嘴里重复了一番,微微点头:“还算勉强,不知还有一联如何!”

只见蛋儿接着又道:“迷途远避,退还莲迳返逍遥。”

众人皆服,那狗屠虽不识字,却也能从蛋儿从容不迫的应对和众人惊愕的表情中猜得出来,悔道:“蛋儿兄弟,原来你竟然是深藏不露啊,看来我得养你一辈子了!”

“放心吧,狗兄,我不会吃你一辈子的!”

苏小小花颜失色,这一联无论意境和文采均不在上联之下,似乎还带着丝丝禅意,遂对着蛋儿作了一个万福,柔声道:“公子高才,小女子佩服!敢问公子大名。”

公子?!从苏小小嘴里的无耻之人到公子,仅从称呼上边可以看出苏小小对蛋儿态度的变化,蛋儿心花怒放,嘿嘿道:“小可谢蛋儿!有缘结识苏小姐。”

“原来是谢公子!小女子苏小小,昨日见公子举止轻浮,以为是猥亵之徒,未曾想公子竟有如此才华,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子恕罪,小女子今日便与公子携手同游!”苏小小有行了一礼,脸色红中带白。

携手同游?娘的,装逼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蛋儿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想不到自己一个高中毕业,连三本都看不上的残次品,在这东晋竟然可以招摇撞骗,成为才子,多亏了平日看了两眼课外书,苏小小竟然对自己刮目相看,尊称自己为公子,这份虚荣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众寻欢客眼看着蛋儿博得佳人芳心,赢了与小小同游机会,心里哪能服气?那恒升更是双眼冒火,恶狠狠的盯着蛋儿,上前道:“我们不服,除非他知道虫二的意思!”

“就是,小小姑娘取这虫二之名,我等猜了月余,均无结果,这矮矬之人若是能解开虫二之迷,我便服气!”

原来苏小小将青楼改名为虫二馆,并放出话说,只要解开虫二意思,便可以她的入幕之宾,月余以来,那帮寻欢客愣是没有答案,此时恒升等人拿出来为难蛋儿,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苏小小淡淡一笑,对着蛋儿问道:“不知公子是否知道虫二为何意?”

第45章 风月无边

看来又可以装一次逼了,蛋儿对着恒升冷笑道:“你们这些门阀士族,个个才华横溢,不会连虫二的意思都不知道吧?”

恒升家世显赫,何曾被人如此轻蔑过,况且还是谢蛋这样其貌不扬的布衣,脸上红一阵才一阵,对着谢蛋儿怒视着,看来今日这仇是结定了,咬牙道:“愿听赐教!”

狗屠见他连对三联,挫败了向来清高的门伐士族,惊愕不已,此刻又听他要解释虫二,傻笑道:“蛋儿兄弟,莫非你知道虫二为何意?我每日对着那虫二两字,还一直以为是两个虫子呢!你看啊,这青楼原本就是藏污纳垢之地,不就是寓意两个虫儿在床上爬吗?莫非还有另外一层高深莫测的意思?”

蛋儿哈哈一笑,拍着狗屠的肩膀道:“真是俗不可耐,小小姑娘取这虫二之名,其实是一个异常高雅的名字,仿似月明星稀,清风徐来,给人一种无限憧憬,无比美妙的心灵享受,岂是你理解的那般庸俗!”

小小听至此,已知他猜到了虫二的意思,脸上又是一阵粉红,微微的点了点头,抬着媚眼久久的注视着他,见他面容白皙,棱角分明,透着一股英气,柔声轻道:“公子已知虫二意,小女子有幸结识公子,真乃是三生之福!看来小女子今日与谢公子携手同游是上天注定了的!”

恒升却急了,大声反对道:“他还没有说出虫二何意呢!”

小小笑道:“其实谢公子刚才已经说过了,月明星稀,清风徐来,虫二之意尽在这八个字中!”

恒升与众寻欢客皱着眉头,还是没有醒悟过来,狗屠就更不用说了,挠头道:“看来大家依然不明白,还请小小姑娘明示!”

苏小小看了蛋儿一眼,嫣然一笑,蛋儿会意,上前一步道:“風月无边是虫二,因此虫二便是将風和月去掉外面的边框,小小姑娘取这虫二两字,乃是谜底,是要我们猜出谜面而已!你们均以为这是谜面,反其道而行之要去猜谜底,因此而不可得!”

说至此,众人皆服,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他跟着绝世女子苏小小并肩同游。其实也并非蛋儿文采过人,他之所以知道这个谜底,多亏他喜欢欣赏香港艺术片,那一部《风月宝鉴》让他记忆犹新,因此对风月无边是虫二也是信手拈来。

恒升依旧气愤不已,对着身边小厮道:“你去查查这人的来历!与我争斗,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玄武湖边,柳芽儿已发出嫩枝,南风和熙,荡漾着春的气息,一个身段婀娜,面容娇俏的绝色女子,与一名身材伟岸,相貌英俊的男子并肩同行,恰似是天生一对佳偶,那男子一路上激动不已,惶惶而不敢语,仿似是在梦境。

“想不到你举止轻浮,竟然是才华横溢!”苏小小媚眼轻抬,眼神里早已没有了鄙夷和厌恶之情,似是多了一丝关爱与尊崇。

“上天给了我一份让人奚落的职业,一定会给我满腹才华作为补偿。”蛋儿忘乎所以,开始利用他摆地摊的忽悠手段吹起了牛。

“你就嘚瑟吧!”小小背靠着一株新柳,轻抬皓腕,偏着头抚了一把额上的刘海儿,噗嗤一笑:“不知公子仙乡何处?师从何人?”

蛋儿微微迟疑了一下,这古代的女子说话就是温柔,还仙乡何处,若是换做现代人,就是硬邦邦的一句“你老家是哪里的”?蛋儿知道没有人相信他的来历,便嬉笑道:“小可家居湘沅,自幼家贫,自学成才!”

苏小小又问:“楚地多才子,果真不假!公子不但相貌堂堂,还文采冠群,又从楚地来建康,想必是想谋一份公差,货与帝王家么?”

蛋儿皱眉,尴尬道:“实不相瞒,我这等才华,在我家乡只算是末流,小可只是一个摆地摊谋生之人,此番来京,也只想赚些钱财,未曾想到刚到建康,满车货物就被琅琊王抢夺了去,因此而流落狗屠店铺,结识了姑娘!”

“又是那狗贼司马道子?!”小小脸色顿时发黑,杏眼里杀气腾腾,咬牙切齿。

这让蛋儿十分惊愕,忙问道:“小小姑娘也与那琅琊王有仇么?”

苏小小深吸了一口气,缓过神来,脸色渐渐松弛,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苦笑而言它:“公子真是谦虚,若是这等才华还是末流,那整个大晋文人雅士都是未入流了!”

蛋儿有些奇怪,这等风姿卓绝的女子,刚才那份杀气却是让人胆寒,见她不便明说,也未敢多问,喃喃自语道:“琅琊王马上要举办商品展销会,现在又到处掠夺地摊货物,他到底要搞什么?”

“你也看出其中有诈?”小小偏头问道。

“随便猜猜,我实在想不明白。”

两人继续并肩而行,惹来众人惊愕目光,纷纷指指点点,感叹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不过这让蛋儿的成就感更大,昂首挺胸,又往小小身边靠了靠,似是已经贴着她柔软细腻的手臂,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令人迷醉的幽香。

小小也未躲避,只是俏脸微微一红,暼了他一眼,两人坐游船穿过桃叶渡,行了不久,眼前突现一处雄伟高台,宽约二十亩,高逾百尺,远望则巍峨壮观,近观则雕梁彩绘,登高远眺,东临钟山烟雨,西枕长江浪波,南抱三山葱茏,北临万家灯火,大江风貌尽收眼底,确实是一处叹为观止的胜地。

高台左边是一古刹,上书鎏金大字——保宁寺,右后方是一座精致的楼台,琉璃瓦上雕满了凤凰,那是凤凰台的雏形,不过此时还未正式筑台,只有一间雕刻着凤凰的寺庙。

高台之下、楼阁之前的空坪上,卖艺的甚多,走索骠骑,飞钱抛球,踢木撒沙,吞刀吐火,跃圈斤斗,看得人心惊胆战却又忍不住高声叫好。

苏小小像一个小孩般四处驻足观看,看到精彩处连连喝彩,掏出香囊一一打赏,蛋儿自然是跟在她身后,小小欣赏杂耍,他便欣赏小小,看着她雪白脖颈处的青青发丝,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檀香,倒也是乐此不疲。

看完各种杂耍,已过了一个时辰,二人又来到一排小摊面前,所有香茶细果、胭脂锦绣、彩妆傀儡、莲船战马、琐碎戏具应有具有,多不胜数,看来这里并不受琅琊王府的市容纠察队管辖,没有人驱赶没收这些小贩。

“公子,你看这傀儡面具如何?”小小捡起一个黑色的鬼影面具盖在脸上,对着蛋儿俏皮的叫道,她毕竟才十八岁,按照现代社会的标准,她还是一个在父母身边耍娇的小女孩,此时没有任何牵绊的与蛋儿同游,自然是童心大起。

蛋儿呵呵一笑:“小小姑娘千娇百媚,怎能戴着青面獠牙的鬼面具。”说罢选了一个织女的面具递给他:“这个吧,才配得上你的容颜。”

小小盯着那织女面具,幽幽道:“我不要做这个织女,一年才能见他一次,却是让人肝肠寸断!”

有些道理,这青楼女子真是敢爱敢恨啊,蛋儿放回那织女面具,又选了一个嫦娥仙子的面具递给她:“这个总可以吧!”

哪知小小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哀怨道:“小小不是那般背信弃义之人,爱了他,便不会背叛他,更不会离开他独自而去!”

那卖面具的大爷听了小小的话,伸出大拇指道:“姑娘好是忠贞痴情!”又对蛋儿道:“公子得妻如此,真是令人羡慕!”

蛋儿的心猛然一跳,得妻如此,真的是他梦寐以求的事,脸上不禁飘出一丝潮红,尴尬的看了一眼苏小小,但见她依旧戴着那鬼面具,只从两个眼孔里透出一对清澈羞涩的目光,却无法看见她的脸早已是红成了朱砂,遂低声问:“那你为何喜欢这鬼面具?”

小小哀怨的望他一眼,缓缓道:“我就喜欢这黑白无常,便是做鬼,也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离!”说罢,又拿起一个白色的鬼面具戴道蛋儿脸上,那言外之意再明确不过了,她是黑无常,蛋儿便是白无常,要生生世世,做鬼也不分离。

两人的眼睛通过小小的圆孔,彼此脉脉相望,这种一见钟情的事让蛋儿初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男女之情,那种微妙的感觉渐渐的在心底里荡漾开去。

两人戴着面具行到庙下,蛋儿鼓起勇气问道:“不知道小小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第46章 各有归途

小小抿着嘴想了想道:“投缘的吧。”

蛋儿听了似乎很难过,摸着自己的脑袋,无奈道:“非得头圆啊,你看我这扁头可以不?”

“咯咯……”

小小轻轻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和迷人的酒窝,半眯着眼道:“我说的是缘分,不是你的扁头,傻瓜!”

蛋儿欣喜,语文成绩差就是要命,连投缘和头圆都分不清,差点错过了缘分,忙大声问道:“那我们算不算投缘啊?昨夜我们便已相识。”

“你还敢说昨夜之事!你真是坏死了,坏蛋,你就是一个坏蛋……”想起昨夜被他袭胸的窘相,小小又怒又羞,背过身躯,脸颊绯红,双手垂在腰前,过了许久才低声说道:“有没有缘,得由佛来说!”

蛋儿抬头看着那高高的空门,笑道:“佛就在身边,不如交由佛来评判。”

二人跨进庙门,双双跪在蒲团上对着佛像拜了三拜,这让蛋儿感到异常刺激,就像是夫妻拜天地一样,若是来到东晋,娶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娥回去,定会让父母大吃一惊,也会让天下女子黯然失色,他就日夜去摆地摊养活她,不行,若是日夜都去摆地摊,会给隔壁王大哥机会的,他得带着她一起去摆地摊……

“起来抽签了,还在想什么?”小小轻轻的拉了一下他,将他从臆想中拉了回来。

蛋儿呵呵一笑,捧起签筒摇了起来,跳出一签,直接递到老和尚面前。

那僧人慢慢拿起竹签,脸色木纳道:“施主所问何事?”

蛋儿应道:“姻缘,我想问问我与这位小小姑娘是否投缘?”

那和尚眯着眼睛念了起来:“镜里寻花梦中见,水中捞月空喜欢,人生相隔千余年,他日飘零两相欠。”

“那是何意?是何意啊,师傅!”蛋儿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他感觉自己的心魂都被这女子勾了去了,女神曼秋的印象在他的脑海里却是越来越淡。“阿弥陀佛,施主抽的是一个下下签,签文上说,你见到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你以为近在眼前的东西,其实却远在天涯,你将一辈子受这镜月水花的梦境牵绊,你与这姑娘无缘,千万不可执着,放下才是你最终的解脱,你的缘份不在这里,世间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闲事,勘破,放下,始得自在。”蛋儿听到那僧人解签后,顿时面无人色,双眉紧锁,刚刚萌发的一丝恋爱意愿就这样被熄灭了。小小也是脸色苍白,柳眉紧颦,心中似是很痛,两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和尚见二人脸色难看,又说道:“施主与这位姑娘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法厮守一辈子。”

蛋儿惊愕,这和尚算卦似乎比刘瞎子厉害多了,一眼便看出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可是事在人为,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相遇,既然遇见,就一定要争取,尽管自己长得矮矬,遇见这仙子一般的姑娘,还是得争取一番。于是便将那支签放回到签筒里,又走到佛前,虔诚的跪了下去,拜了三拜,又摇出一支,拾起一看,真是怪了,还是那支签。面色更是苍白,有些歇斯底里,又放回到签筒里,使劲摇晃,跳出一支,依然如故,如此反复了十余次,每次跳出来的竹签都是那一支,蛋儿浑身发抖,额上大汗淋漓,牙关咯咯只响。“阿弥陀佛,施主再抽一万次也是如此,命中有时终会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一切姻缘早已注定,施主莫要逆天改命。”那和尚闭着眼睛说道。

“我不信命,更不信天,定是你这签文有鬼。”蛋儿回头看了一眼小小,愤怒的将整盒竹签倒了出来,一一检查,却见几十根竹签签文各异,并无不妥,这才彻底的泄了气,瘫坐在佛前。那和尚睁开眼睛呵呵的看着他:“任由你如何变换,你始终无法逃脱这命运,放下吧,始得自在,各有来处,各有归途,施主又何必勉强?”

经过十多次的折腾,蛋儿终于屈服了软,从口袋里排出仅剩的两枚碎银,放在和尚面前,仓惶而逃,心中异常郁闷,或许刘瞎子是对的,自己这一生都没有女人缘。“谢公子,”小小跟了出来,见他垂头丧气,淡淡笑道:“你真的信命么?”

“小小,看来我的头真是扁的!”蛋儿苦笑一声道:“佛已经给我判了死刑,即便我抽一万次签,都是无缘!”

小小若有所思,边走边低声说道:“公子何必低眉,缘分这事其实都是欺骗痴男怨女的,事在人为,我那只不过是逗逗你罢了,这世上哪里有天命?我苏小小自幼长在蜜罐中,那时我真以为这一辈子是上天注定让我幸福美满。直到我家道中落,父母被人陷害离世,及笄之年堕入风尘,尝尽人间辛酸白眼,我才知道,上天对小小是多么的残忍。小小那时便已立誓,一定要查出当年陷害我父母的元凶,还他们在天之灵一个公道。”

苏小小神情凄楚哀婉,声音渐渐哽咽:“我在青楼之中,每日见到的遇到的都是一些寻欢客,他们一个个眼神下流举止放荡,想要的只不过是小小身子上的那份刺激,但是我苏小小惜身如玉,即便久居青楼,却只卖唱卖艺,宁死也不卖身,因此没有任何男人碰过我的身子,直到昨夜……”

听了此话,看着她那眼神,蛋儿异常兴奋,自己昨夜无意之中碰到她的胸脯,竟然成了第一个触碰过她身子的男人,关键是他还听出那话里似乎有鼓励和安慰他的意思。

本次穿越事件,他谢蛋不奢求过多的福利,只要能得到苏小小的心,就已经满足了,如果爱情可以穿越一千八百年,在东晋的健康城里轰轰烈烈的上演一场,那又是怎样的一种辉煌?蛋儿越想越美,刚才抽签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看着她无助的流着眼泪,竟有些手足无措,哆嗦道:“那仇人找到了么?我谢蛋儿虽然无能,也愿为姑娘赴汤蹈火,手刃那恶人。”

苏小小抹了把眼泪,摇头叹道:“你一个外乡人,有这份心,已让小小感动不已,何必蹚此浑水!”

“你看不起我?”

“那人权倾朝野,号令天下,小小实在不想连累公子!”

“士为知己者死,姑娘能赏脸与小可同游,已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又谈何连累?!”

“公子不必再说,天色已晚,今夜我在虫二馆出题答对,公子对小小若是有意,就请来虫二馆应对,答上者,就做小小的入幕之宾,小小与公子把酒言欢彻夜长谈!”蛋儿既有些欣喜又惶恐不安,欣喜的是小小姑娘主动邀请他去做她的入幕之宾,惶恐的却是自己肚子里的那些才学,怎么可能真的能吟诗作对?上午也只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而已。可是既然小小发出了邀请,他也不能放过啊?再不济也得去试一试,便点了点头,与她一同往城内走去。

这一日的郊游,蛋儿似乎堕入了爱河,他从来没有这样一种感觉,行到乌衣巷外,小小狐媚的望他一眼:“公子回去换身衣服,我在虫二馆等你!”

看着自己这一身脏兮兮皱巴巴的羽绒服实在是过于另类,蛋儿点了点头道:“姑娘放心,我谢蛋儿今夜一定会来!”

他豁出去了,为了小小,他决定平生第一次踏进青楼之门,去与那帮寻欢客竞争,做小小的入幕之宾。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去向狗屠借一身干净些的衣裳,便告别苏小小,往狗屠店铺行去。

虫二馆外灯火阑珊莺歌燕舞,客似云来,欢歌笑语不绝于耳,蛋儿对美好的穿越生活充满了幻想,刚行到狗屠店铺口,就要大声叫狗屠开门,却感觉脑后一痛,眼前一黑,一个满是腥臭味的大脑袋从头上罩了下来……

第47章 他乡故知

谢蛋儿刚告别苏小小,想着晚上要去虫二馆跟她吟诗作对做她的入幕之宾,虽然心里惶恐,却也是说不出的欣喜,屁颠屁颠的蹦到狗屠店铺,来不及敲门就被几名黑衣人打晕,用麻袋套了进去,横置马背,一路狂奔,到了一处大仓库里。

那仓库很大,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都是东晋人们生活的必需品,蛋儿从时空隧道里运来的那一马车女人用品也堆放在里面,只是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全部翻了出来,散落一地。

昏暗的油灯下,站着一名年轻男子,他背对着众人,一喽啰上前禀道:“队长,小的们已经将昨日在乌衣巷口摆地摊影响市容那怪异之人捉来,还请队长大人发落!”

那人挥了挥手,瓮声道:“放他出来,冷水泼醒,你们出去。”

众喽啰取开麻袋,用一盆冷水直往蛋儿头上泼去,蛋儿浑身打了两个寒颤,缓缓的睁开眼睛,见这四周昏暗不知何处,回想起刚才与小小分别的情形,心里骂着这东晋的社会治安真是太差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被人绑架,遂有些惊恐,转念又想,他到这个世界上才两天,根本就没有与人结仇,想必是劫匪认错人了,慌忙爬了起来对着那背影说道:“小可与大哥无怨无仇,大哥想必是认错人了吧!”

那人听了蛋儿的声音,身子剧烈一抖,缓缓转过身子,只见他身着一身黑衣服,手臂上套着一个红袖章,上面写着“市容纠察队”,脸上神情异常复杂,似喜似怒,似癫似狂,嘴唇不停的抖动,像是见了离别数十载的亲人一般,又像是见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待到蛋儿看清楚时,猛的愣了一下,那人竟然是在鬼洞里被自己一脚踢得人间蒸发的魏藤!难怪自己一到东晋的建康城里摆地摊就被人没收了货物,原来又是这魏藤作祟,穿越到了东晋,他还是重操旧业当起了城市管理员,还要变着法子折磨谢蛋儿这样摆地摊的底层人。

“魏藤!你……你……你也到建康城来了?!那个建议琅琊王组建市容纠察队的年轻人就是你?”蛋儿有些惊讶又有些激动,他那一脚并没有将魏藤踢死,而是也将他送到了东晋,毕竟是他乡遇故知,何况还是共同穿越了一千多年的老同学,此时相见,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蛋儿……果真是你这个该死地蛋儿吗!”魏藤急急上前一步,摇着他的双肩,竟然号啕痛哭起来:“那鬼洞果然有鬼,我以为再也回不去了,直到昨天看了这一车熟悉的女人用品,我还以为这东晋就有了七度空间和兰蔻香水,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地蛋在搞鬼,你带我回去,带老子回去,这鬼地方,老子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看到魏藤如此悲痛,蛋儿发了一些恻隐之心,虽然魏藤令人厌恶,但是毕竟是自己将他带到这里来的,虽然现在的魏藤并无性命之忧,但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上,他那当派出所副所长的爹可能已经在给他办丧事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那玉珏,想将他原路送回去。

可是转念一想,蛋儿感觉此计行不通,他来东晋的目的就是要帮曼秋寻找谢思和碧玉,他要依靠那条时空隧道来回穿越,万一将魏藤送了回去,按照他魏藤过河拆桥的小人性格,他一定会将鬼洞炸毁,时空之门也就关闭了。

越想越是后怕,遂哆哆嗦嗦道:“魏……魏藤,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里,我要是知道回去之路,还会在这里受人欺负么?”

“少来,上次你运了十多车粮草,这次又运了一车女人用品,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一定是将现代社会的商品运到这里来贩卖了,是不是?!”魏藤听蛋儿不愿意帮自己逃离这个世界,歇斯底里的叫道:“你放我回去,我保证不会说出去这个秘密,我们一起来发财,到时我们将天朝里的商品发运集装箱到这里来,开一个大型超市,再开几家工厂,我们一定会成为世界首富。”

娘的,这魏藤的理想就是比自己的远大,蛋儿只想到在这里摆地摊赚几个辛苦钱,他魏藤却想到了开大型超市和工厂,看来人的格局还真是决定了人的行为。听到魏藤说起货物,蛋儿四周环顾了一下,突然暼见不远处自己的那一马车女人用品,异常激动,扑了过去,没有人知道一个小贩重见自己货物的那种心情。

“蛋儿,我们回家,回家,现在就走,回家后,我要我爹赔你一车货物,保证今后再也不抓你了……”魏藤过来抓着他的手臂使劲摇晃,这让蛋儿异常刺激,以前都是他求魏藤,想不到这魏藤也有求他的时候。

“可是魏藤同学,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去啊!穿越剧里都是有来无回,你什么时候看到可以自由穿梭的穿越剧了?”蛋儿清了清嗓子,看到魏藤沮丧,心里十分舒畅,他心意已决,在自己没有完成心愿之前,绝不会送魏藤回去,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魏藤气急败坏,指着他喝道:“狗蛋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即便你不送老子回去,在这里,老子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凭我魏藤的能力和本事,在琅琊王府混上一个管事之类的职务根本不在话下,而你只能永远是摆地摊的小贩,到时我要你生不如死!”

这狗东西,三句话就露出了原型,指望他给自己保守鬼洞里的秘密,还不如相信一头猪,这更是坚定了谢蛋儿的决心。

两人纠缠了片刻,谢蛋儿始终说自己不知道如何回家,这让魏藤气愤不已,抓起蛋儿就往地上扔去。

正当此时,门口一阵喧哗,脚步声鼎沸,魏藤喊进来一名喽啰问道:“外面什么事?”

那喽啰惊慌失措道:“魏大人,不好了,王府编号5721的奴隶逃跑了,郡主正着人在找,若是找不回来,就要抓我等十人去充当奴隶!”

魏藤一抖,王府郡主虐待奴隶的手段他是听说过的,若是自己不幸被郡主抓去做了奴隶,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急忙问道:“找到了没有?”

“回魏大人,据说那奴隶已经跳崖自杀了,无人敢去复命!只怕郡主责罚。”

“魏藤你做官了?真是厉害啊,才来几天就做了大人,看来你们魏家都是做官的料啊!走到哪里都可以高人一等!”蛋儿听那喽啰喊着魏大人,心里嬉笑道。

魏藤回过头去看着地上的谢蛋儿,眼睛里射出一道渗人的目光,冷笑一声,一条恶计涌上心头,对着那喽啰嘀咕了几声,那喽啰会意,奸诈的望着蛋儿,直看得他心里发慌,惊愕道:“魏藤,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魏藤冷笑道:“既然你不想让老子回去,老子就整死你,琅琊王府正好死了一个奴隶……”

…………

十天来的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谢蛋儿糊里糊涂的穿越到这里,又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带到琅琊王府,做了司马慧茹的奴隶,打了她的屁股,杀了她的狗,泡了她的浴桶,喝了她的酒,彼此相互折磨。

此时此刻,他仿似真的有些累了,打着巨鼾,正躺在司马慧茹香酥柔软的秀床上想着另外两个女人,他感到那象牙床十分舒适柔软,比自己的席梦思还要舒服一些,身上的狐白裘暖和无比。

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谢蛋儿感觉有人在推自己,耳边隐隐传来丫鬟的叩门声:“郡主,快起来了,王爷来看你了……”

第48章 分外撩人

谢蛋儿睁开眼睛细看,身边竟然是脸若桃花朱唇微抿的司马慧茹,正焦急的推自己醒来。

又细细回想,心里不免得大骂了自己一句,娘的!老子竟然做了一夜的柳下惠?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啊!放着如此这般如花似玉的美娇娥在身边,竟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连那狐白裘都没翻越过去,说出去真要丢死人了!

“快起来啊,你这死人竟然还在这里装呆,我父王来了!”

“来就来了,怕什么?我正好还没见过琅琊王呢!”谢蛋儿不慌不忙的转了一个身,嬉笑的看着心急如焚的司马慧茹。

司马慧茹却是急得花颜失色,若是让父王看到她与一个低贱的奴隶在闺房里过夜,这辈子都莫想见人了,几乎是求他道:“我昨夜见你实在太累,好心好意让你在这床榻上睡了一夜,你若是要如此耍赖坏我的名声,我今后都不再理你了!”

谢蛋儿依然不紧不慢,装模作样的掀开狐白裘,往自己身子上瞟了一眼,笑道:“郡主,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吧?!我还是童子之身啊,可不能就这样被你玷污了!”

“你个死东西,占了便宜还卖乖,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我现在不想跟你计较,你快躲起来啊!”他已经听到了父王的脚步声,等不及了,连拖带拉的将他扯下了床。

外面已经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茹儿,快开门,父王想看看你!”

司马慧茹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一番房间,对着门外叫道:“来啦,父王请稍等,女儿这就来开门!”说罢,双眼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可以让谢蛋儿藏身之处,此情此景,跟偷情又有什么区别。

谢蛋儿却是又端端正正的坐到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乐呵呵的看着她惊慌失措。

司马慧茹忍无可忍,又只得过去拖起他的手,呵斥道:“真是个无赖,5721你给我听好了,你始终都是一个奴隶,我司马慧茹今日已经让你欺负够了,你还想做甚?便是一点尊严都不留给我么?”

尊严?无赖?蛋儿心里坏坏一笑,老子就是要撕碎你那所谓的尊严,免得你今后老是在我面前装清高,嬉笑道:“郡主殿下,小人想与你讨论一下生人,不不,讨论一下人生!”

司马慧茹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调侃,看到四处并没有躲藏的地方,暼了一眼象牙床,将他往被窝里塞去,将他蒙头盖起,低声吩咐道:“你先躲在这里,万万莫要说话,等到父王走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什么条件都答应?谢蛋儿嘿嘿一笑,再明白不过的话语了,也不再逗他,静静的躲了起来,毕竟他初次到建康,目的只是做一笔大买卖,并不想得罪琅琊王而惹祸上身。

司马慧茹将屋里慌乱收拾了一番,自认为没有什么破绽了,这才急急的拉开房门,琅琊王已等了多时,见她神色慌张,面容憔悴,关切道:“茹儿,你是不是不舒服?这么久了才开门!”

望着父王质问的眼神,司马慧茹脸颊发烫,摇头道:“没……没有有,女儿只是昨夜睡得晚了一些!”

“父王这些日子忙于公事,疏远了你,想来看看你!”琅琊王抬脚跨了进去。

司马慧茹远远的看着象牙床上那狐白裘高高的隆起,怕父王怀疑,赶紧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到床上,用身体将他挡了起来,怯怯的看着父亲。

琅琊王并没有发现司马慧茹的异常,环视了一番闺房,轻轻问道:“听说昨日有奴隶将夜叉打死了?十个低贱奴隶都不抵一个夜叉,不如将奴隶都杀了给夜叉陪葬!”

“父王不要!”司马慧茹急道:“那奴隶孔武有力、英俊有加,是夜叉力不及人而已何必杀奴隶!!”

狗日的司马道子,竟然要杀所有的奴隶给一只狗陪葬,真他妈的丧尽天良,幸好司马慧茹还有一些良知。蛋儿在被窝里听得真切,暗自骂了一声。

“哈哈哈哈,我的茹儿何时变得会如此赞赏一个低贱的奴隶了!”琅琊王笑道。

司马慧茹红着脸,低头应道:“女儿说的实情而已,并非赞赏奴隶!”

“好,好,我的茹儿真是长大了!”琅琊王点了点头,又道:“父王的商品展销会马上就要举行了,若是能完美收官,父王将夺取天下财富!成为操纵天下的……”

“咳咳……”

未等琅琊王说完,司马慧茹干咳了两声,将他打断:“父王,商品展销之事,孩儿已经知晓,预祝父王马到成功!这里就不用再提了!”

谢蛋儿猛的一惊,原来这司马道子举办商品展销会果然有阴谋,而司马慧茹不想让这王府的机密被他听到,才制止了他。

“好好,不说,不说也罢,女子不从政也好,”琅琊王笑了笑,突然又皱着眉道:“五月初十你就要出嫁,不知你与恒公子的感情如何了?”

一语既出,引得司马慧茹一阵恶心,颦眉道:“父王,女儿不想嫁给恒升!”

狗,又是恒升?原来司马慧茹昨夜说的婚约是真的,并且已经定了婚期,看来这朵花已经是有主了,只是这样一个可人儿竟然嫁给恒升那个王八蛋,让谢蛋儿心里有些惋惜和醋意。

感觉憋在这被窝里异常憋屈,不禁偷偷的用手指撑开了一道缝隙透气,却是见到一圈硕大无朋浑圆的香臀掩映在眼前,包裹成圆圆的磨盘,分外撩人。

虽然这香臀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已经拍打过两夜,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享受过,现在如此近距离的观赏着她,却是有一种异样的感受,谢蛋儿深吸一口气,感觉十分的舒畅,心中也慢慢的荡漾开来。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已经错过了昨夜,白白浪费了一个通宵,再也不能错过此时了!可是如此乘人之危,岂是君子所为?娘的,食色者才是真君子!面对这样美轮美奂的香臀而无动于衷,那是对美女的一种不尊重,更是沽名钓誉的小人行径!

谢蛋儿心里犹豫了一阵,始终战胜不了心中的欲望,缓缓的伸出手,对准那滑柔嫩顺、丰满无比的香臀就抚摸上去。

“啊……”

司马慧茹不由自主的尖叫一声,脸如赤潮,惊慌失措……

第49章 偷香窃玉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脸色如此赤红,是不是发烧了?”

琅琊王见到宝贝女扭动腰肢儿突然哼叫了一声,又是脸颊绯红神态惊慌,关切的问道。

呵呵,是发骚了!谢蛋儿感觉这样偷袭一把异常刺激,那浑圆如磨盘似的肥臀十分酥软,如一团隔夜发酵的老面团,既黏糊柔软又弹性十足,握在手中十分惬意,不禁躲在被窝里偷偷发笑。

司马慧茹紧颦双眉,惊慌摇头道:“没,没事,或许是没有歇息好的缘故吧!”

琅琊王微微点头,见她脸色果然有些憔悴,又道:“若是不舒服,就上床再歇息一下吧!”

司马慧茹心里一紧,暗暗叫苦,这被窝里还藏着一匹狼呢!怎么能跟他一起入睡?忙道:“父王,女儿没事的,就坐在这里说说话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心儿竟自狂跳,我怎么了?为何觉得这样的被那死人偷袭一把,竟是如些莫名的惬意舒适?!原来这偷偷摸摸的感觉最是撩人!司马慧茹不解的问自己,感觉浑身有一种说不清的暖流在激荡。

蛋儿知道司马慧茹不敢反抗,更不敢离开这床榻,怕被琅琊王看见被窝里的情况,便有些得寸进尺,又伸出手在她的香臀上肆无忌惮的揉捏起来,感觉异常惬意。

司马慧茹也只好忍着,再不敢露出一丝破绽,脸色也由起初的愠怒羞涩变得十分享受,随着他的魔爪一揉一捏微微低喘。

琅琊王见她无事,十分不解的暼了一眼象牙床问道:“这床榻可还舒适,狐白裘是否暖和?”

“一切都好,这狐白裘是父王赠送的稀世珍宝,相当的暖和,请父王放心!”司马慧茹低头应道。

“你前年已经过了及笄之年,早该到了嫁人的时候了,还是这般不懂事,父王能放得下心么?自古婚姻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里还轮得上你一个女儿家想与不想?!”

司马慧茹听他又提及婚事,撅嘴道:“可是女儿不想嫁给他,女儿想要的是恋爱自由!”

“荒唐!”琅琊王拍了一把桌子,大声吼道:“这般离经叛道的言语,是谁人所教?”

也难怪他发怒,大晋朝正是礼教形成初期,他作为大晋皇室,岂能容忍女儿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伤风败俗的话语?

不过蛋儿却躲在被窝里发笑,他心里十分有成就感,想不到自己昨夜跟司马慧茹灌输恋爱自由,她今日就现学现卖了,真是孺子可教,手中的动作不禁又加了一把力度,似是在暗暗鼓励她。

司马慧茹当然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微微抬身,将他的手压在屁股下面,对着琅琊王道:“父王不必动怒,这只不过是女儿心中所想而已,什么伦理,什么礼教,那都是摧残人心罢了,自己的爱情需要自己去争取,否则女儿会后悔一辈子。”

琅琊王虎眼一瞪,板着脸道:“胡说,胡说,亏你还是读过圣贤书的士族女子,与恒府联姻,是父王一直盼望的大喜事,不但会增强我王府势力,而且还可以联合起来对抗谢安那老贼,必须促成这秦晋之好,婚姻大事容不得你自己做主!”

司马慧茹可不管那么多,自从王妃过世之后,父王还从来没有逆过她的意,在婚姻大事上,她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抿着嘴道:“父王是将女儿当做政治上的筹码么?若是母亲在世,定不会这样!女儿也不怕告诉父王,其实女儿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呵呵,这小蹄子原来与人珠胎暗结啊!?难怪不肯嫁给恒升那小子!谢蛋儿听得真切,不禁佩服她的胆气。也不知道她的心上人是谁?有没有老子这么帅,有没有这般猥琐的摸过她的香臀?乘着她还没有出嫁,赶紧多占一些便宜,谢蛋儿邪恶一笑,那只被压着的手顺势一翻,竟自在她的臀瓣间扣了起来。

琅琊王听了她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站立起来吼道:“放肆,父王视你若掌上明珠,你竟然如此对我?背着父母私定终身,那是大逆不道之举,我不管你是否有了心上人,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我必定将他五马分尸悬挂于城楼!”

谢蛋儿一边听着他们父女争吵,一边惬意的享受着眼前春色,那只手越来越放肆,已经抚得司马慧茹浑身犹如电击,又似万蚁吞心,实在无法再忍受,一只小手缓缓往后挪去。

正当谢蛋儿得意忘形之时,被她那只轻柔的小手狠狠的按住了,锋利的指甲紧紧卡在了肉里,一阵刺痛传来,让他疼得差点就跳了出来。

叫你摸,叫你这般无耻的羞辱我!司马慧茹被父王逼婚,心里原本就窝火,又被他肆无忌惮得寸进尺的笑便宜,更是恼怒,此时下手绝不会留情,五个锋利的手指甲深陷进去蛋儿的手背里面,还使劲的挠了两下,将他连皮带肉的挠出五道血痕,心里无比的爽快。

谢蛋儿慌忙缩回了手,娘的,这小蹄子下手可真够狠,感到火辣辣的痛,却也不敢乱动,吃了这样一个大亏,竟自憋得难受。

琅琊王见她心不在焉,又无法再交谈下去,甩下一句“五月初十必须与恒升完婚”,就背着手走了出去。

父王刚走,司马慧茹立马掀开狐白裘,见那人正在被窝里邪恶的笑着,瞪着媚眼绯红着脸,捡起地上的狼牙棒就往他头上砸去:“叫你摸,叫你摸,我非剁了你那咸猪手不可!”

蛋儿顺势一滚,缩到床尾道:“郡主休怒,你那香臀我又不是第一次摸了,何必如此动怒?你说过不对我使用狼牙棒的!”

“你还敢说!我杀了你!”司马慧茹越想越气,这两日被他占尽了便宜,这哪里是她在折磨奴隶,分明是那奴隶在吃她的豆腐,一个低贱的奴隶不但摸了她高贵无比的香臀,还睡了她的绣床,裹了她的狐白裘,她可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啊!咬牙切齿道:“剁了你的咸猪手,你今后就再也不会欺负我了!”

蛋儿将一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呵呵道:“不碰了,保证不碰你,今后你求我打你,我都不会再碰!”

“我呸,谁会求你这低贱的奴隶了!”司马慧茹杏眼冒火,呵斥道:“快将你的猪手拿出来!”

蛋儿见她眼里泛着春波,分明是嗔癫痴怨,知道她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滚下床,摊开双手道:“你可想好了,剁了这一双手,你的幸福就没有了!”

“你真是坏死了,那恒升欺负我,你这死奴隶也欺负我!”司马慧茹举起狼牙棒,却又不忍砸下去,咬牙道:“你真是太高估自己了,没有了你,我司马慧茹难道还活不下去了么?”

谢蛋儿轻轻夺过她手中的狼牙棒,笑道:“至少没有人给你真正的快乐,你看,我这手也被你抓成这样了,就当扯平了!”

扯平?这事能扯平么?我一个王府郡主的屁股,能与你一个低贱奴隶的手背扯平?司马慧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重重的跺了一脚,却也奈他不何。

“好了,我来问你一件事,那商品展销会到底有何企图?琅琊王是不是想以此来夺取天下财富?”蛋儿突然想起刚才两人没有说完的话题,正色问道。

这让司马慧茹脸色一愣,呵斥他道:“这是你一个奴隶可以管的事么?你若敢再问,小心你的狗命!”

蛋儿见她此时的脸色异常凶恶,知道她不是开玩笑,不敢再问,而是转移话题,嘻嘻笑道:“那我可以问问你的心上人是谁吗?”

第50章 天下第二

“你……”

司马慧茹惊愕不已的指着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媚眼上的泪珠儿还没擦干,扑簌的眨个不停。

谢蛋儿却立马一本正经的接道:“我?!不会吧?司马慧茹,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哦!不要以为你昨天晚上睡了我,就可以要挟我对你负责任,你现在是有婚约在身,我心里也有女神存在,况且我们身份悬殊太大,这个还是不太合适吧!”

“你无耻!”司马慧茹哈哈大笑:“5721,你这死奴隶真是滑稽之极笑死人了,我司马慧茹会喜欢你?哈哈哈哈……我即便是喜欢5719,喜欢6969,喜欢王管事、喜欢刘二,也不会喜欢你啊!”笑着笑着,一双媚眼雾雾蒙蒙,两行眼泪簌簌的滚落下来,长长的睫毛已是晶莹剔透,轻咬着一排银牙。

蛋儿见她无缘无故又哭了,忙低着头哄着她道:“也用不着这样奚落嘲笑人吧,至少我比5719成熟,比6969帅气,比王管事和刘二英俊,其实也是一个理想的人选。”

“你唯一的优点就是脸皮厚胆子大,又十分自恋!”司马慧茹扑哧一声,破涕为笑。

蛋儿见她发笑,又接着哄她道:“笑了就对了,其实你笑起来还真是有几分姿色!”

“只有几分么?”司马慧茹俏皮的举起手就要打他。

“十分,十分。”蛋儿呵呵道:“郡主笑起来面若桃李,呵气如兰,可谓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司马慧茹听了他的奉承,轻轻的放下粉拳,嗔怪的白他一眼道:“想不到你这死奴隶也还有几分才学,说起话来让人心里甜若蜜汤!”

“这般迷人笑容,在大晋天下可以名列前茅了,我算算啊,应该排的上第二了!”蛋儿掰着手指头道。

“第二?”司马慧茹脸色顿变,瞪着一双媚眼质问道:“谁才是第一?”

谢蛋儿不知道自己已经触犯了女人虚荣心底线,没有看到司马慧茹愠怒的脸色,脸上流露出一丝憧憬,还一本正经道:“第一当然是虫二馆里的苏小小姑娘了!”

“苏小小?”司马慧茹嘴角一撇,不屑一顾:“一个青楼女子,也有资格跟我比,下次有空定要去见识一番!”

说罢,脸色又是一阵愠怒,捡起地上的狼牙棒,咬牙切齿道:“卑鄙之极,想不到你这无耻的死奴隶竟然还逛过青楼?!真是龌鹾之至!”

蛋儿赶紧躲开,嬉笑道:“我……我没逛过,真没逛过,但是我看到恒升逛过!”

“他逛不逛青楼与我何干?我才懒得管他!”

蛋儿一愣,这小蹄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未婚夫逛青楼,她满不在乎说懒得管他,老子是她什么人?她竟然反应如此强烈?见她媚眼如丝,似嗔似怒,心中有些复杂的感觉,严肃说道:“既然你那么不想嫁给恒升,就奋起反抗,幸福是抓在自己手中的。”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我嫁给谁都不用你管,辰时已过,你这死奴隶该干活去了!”司马慧茹怒气冲冲的紧握着手中的狼牙棒,却始终没有落到蛋儿身上。

蛋儿差点忘记了自己依然还是奴隶身份,以为睡了郡主的床摸了郡主的香臀就可以翻身做主子了,瘪了瘪嘴,正想走出她的闺房,突然想起自己来东晋的附带任务是帮曼秋寻找谢思和碧玉,转头问道:“哦,对了,我想打听一个事情,你可认识谢思将军?”

“谢思将军?”司马慧茹摇了摇头。

“碧玉呢?碧玉小姐你是否认识?”蛋儿又问。

“不认识!”司马慧茹白他一眼,脸颊似乎充满醋意,朱唇暗自一咬,阴阳怪气的问道:“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虫二馆的苏小小是天下第一么?怎么又找什么碧玉姑娘了?莫非她才是你的心上人?”

“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蛋儿嘻嘻一笑走出门外。

“你个死奴隶,一辈子都是我司马慧茹的私有财产,没有我的应允,你也有资格讨论心上人么!?我一定要将那虫二馆的苏小小比下去!”司马慧茹对着他的背影重重的跺了一脚,撅嘴骂道。

偌大的王府,热闹非凡,没几天就是大晋朝第一届商品展销会的日子了,王府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便是连花草都修剪了一番,一株梨树打了几个花骨朵在料峭春寒中含苞欲放,早春已过,正是春暖花开时节。

广场上搭起了无数个货架,进进出出的商户越来越多,商户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正在关心自己货架的位置,正如谢蛋儿摆地摊一样,都希望能有一个显眼的摊位来推销自己的商品。

蛋儿穿着一身高级家丁的衣服,脸色白净俊朗,一双手悠闲自得的背在身后四处张望,混在人群中倒也没有人认出他是一个奴隶。

今日王管事和刘二没有来押他,众奴隶又不知道被带到去了何处劳作,蛋儿环顾四周,往人群中走了过去,想去找人搭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指挥一些伙计搬货物,那人童颜鹤发,面目慈善,想必不是坏人,便上前道:“不知老伯来展销的是什么货物?”

“我们聚福庄当然是展销最好的玉器了,大晋朝最好的玉器都是出自聚福庄。”那老者指着货架上一个凤凰标识,白了他一眼,感情是说他有眼无珠,竟然连大名鼎鼎的聚福庄的标识都看不懂。

蛋儿呵呵一笑,拱手道:“原来是聚福庄啊,久仰久仰!”突然想起他既然是大晋最顶级的玉石专家,应该比天朝那些沽名钓誉的人强一些,想必应该认识自己怀中的那块璞玉,何不让他辨认一番,或许可以找到谢思的线索,便将一只手探入怀中,摸出那块璞玉,见四下无人,递过去轻声问道:“老伯,小可这里有一块玉石,不知老伯你可认得?”

那老者暼了一眼,随即便是一愣,放下手中活计,露出一丝贪婪的眼神,接过那玉石拿在手中细细辨认,脸色时白时黑,双手哆嗦不已,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正眼打量了一下谢蛋儿,拱手问道:“公子何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璞玉?”

第51章 璞玉传说

听那老者如此一说,蛋儿欣喜若狂,想必这他一定识得此玉,忙回礼道:“老先生可认识这璞玉?他的主人是谁?”

那老者不置可否,只是一直盯着手中那璞玉看着,喃喃自语:“小老儿乃聚福庄大掌柜周福,经营了一辈子奇玉异石,见过无数个传世珍宝,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总算有缘见到了这般奇玉,这璞玉晶莹剔透、泛着仙韵,乃是举世珍宝,老朽今日得此一见,死而无憾啊!”

“原来是福伯。”蛋儿听他啰嗦了那么多,却是没有一句是他想要知道的,打断他道:“小可久仰福伯大名,你说了这一通,你到底认不认识这块璞玉,可知道他的来历和主人?”

福伯捋了捋胡须,流露出十分惊愕的眼神,缓缓说道:“这是昆仑山上古七彩玉,据说是上古天神女娲娘娘补天所用的采玉场,自此以后无人知晓,直到周厉王西游,在神女峰下拾捡得一块玉石,起初以为只是一块普通玉石,拿到王幾找最好的玉匠打开之后,无不惊艳,不但晶莹剔透,还泛着阵阵灵动之气,似是天物,遂做成一对鸳鸯佩,上刻麒麟凤凰图腾,后来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直到秦皇统一天下,亦未寻到这璞玉,想不到竟然在你这样一个家丁手中,真乃是天意啊!”

蛋儿听得甚是痴迷,想不到这块璞玉还有这样一个来历!不禁又握紧了一些。

福伯又道:“此玉可遇而不可求,传说只有有缘人才能得到它!几百年过去,这玉石想必更加具有灵力,不知道小哥可愿意出让?小老儿愿以高价购买!”

“不卖!不卖!”蛋儿的脑袋摇得像泼浪鼓一样,不是他不想换成真金白银,而是他还得依仗这块玉石穿梭于现代社会和东晋之间,万一丢失了,就回不去了。

福伯神色十分贪婪,经营了一辈子玉石,他早已经是一个玉痴了,又低声问道:“小哥不妨再考虑一番,小老儿愿给你聚福庄一成的财富!”

蛋儿想都未想,依然拒绝,一把将那璞玉夺了回来,塞进怀里,又在胸口按了按,不管多少财富,他都不可能拿命去交换。即便是给他整个东晋天下,他也得考虑好几天。

福伯见那举世珍宝在眼前消失,显得手足无措,异常遗憾,不过对于一个玉痴来说,在有生之年见识到传说中的璞玉,也一件快事。

王府门口,魏藤唯唯诺诺,在王管事的带领下走进了琅琊王府,这也是他第一次进王府,顿时被里面的气派奢华惊呆了,他作为领导子弟,他爹那个派出所副所长干上十辈子也积累不了如此财富,倒吸一口气,对着琅琊王府十分艳羡。

司马道子的书房里,王管事低声禀道:“王爷,魏藤带到!”

“小人魏藤,拜见王爷!”魏藤那厮见书桌前坐着一名脸色刚毅、威风凛凛的男子,膝盖一软,十分有礼貌的当场跪了下去行了一个大礼。

司马道子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茶,抬头打量了一番魏藤,呵呵笑道:“不必行此大礼。”

“王爷气宇轩昂,英姿勃发,乃当世豪杰,周公再世,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得此一见,惊为神人,是小人修来的鸿福,岂能不顶礼叩拜!”魏藤微微抬头,一副奴颜尽现,这一套嘴巴功夫深得他爹的真传。

“哈哈哈哈……”

司马道子放下茶杯开心笑道:“你就是那个献策组建市容纠察队的魏藤?”

“正要小人。”魏藤应道。

“好,起来,起来,你小子吹嘘拍马的功夫真是一绝啊!”

魏藤哆嗦着站立起来,勾着腰道:“谢王爷夸奖,小人已按王管事的指示,将建康城所有的小贩都驱赶了,没有人再敢占道经营,为王爷举办商品展销会清除障碍!”

司马道子点头道:“不错,你小子虽然来历不明,却是头脑灵活办事果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市容纠察队这一招真是千古一绝,不但减少了城内流动商贩,还打着维护市容市貌的幌子,不给谢安那老贼任何弹劾本王的借口,妙啊,妙,待到商品展销会完毕,本王就招你入府,协助王管事共同打理王府事务!”

得了这份恩典,魏藤那膝盖又开始发软了,忙的又跪了下去:“小人叩谢王爷,王爷对小人的再造之恩终身铭记,永世不忘!”

司马道子大手一挥,正色道:“好了,好了,莫要再吹捧了,这两日你要在建康城多做宣传,将客户都带到商品展销会上去!”

魏藤异常兴奋,被谢蛋儿一脚踹到这东晋,他照样可以出人头地,成为像他爹那样的领导干部,得到了王爷器重,看来前途无量,想想谢蛋儿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编号5721的奴隶,心中自是欣喜,立马回道:“小人定当赴汤蹈火完成王爷重托。”

司马道子嘴角微微一撇,又问王管事:“王管事,近日王府里面的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请王爷放心,小人已经加派了人手加强王府治安巡逻,没有人敢来破坏商品展销会。”

“郡主如何了?本王今日见她神情恍惚,心神不宁的!”

“回王爷的话,郡主前几日得了一个奴隶,不分日夜的折磨他,可能是这两日折磨奴隶有些累了!”

司马道子皱这眉头,知道女儿有那份爱好,轻笑道:“奴隶地位卑微,折磨几个奴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你一定得给我多留几个心眼,待到商品展销会完毕之后,就得准备郡主出阁的大事,在这期间万万不要出了什么纰漏,本王这几天一直有些担忧!”

“小人明白!请王爷放心,小人一定将郡主完好无损的交给恒府。”

两人与司马道子说了一番话,出了王爷书房,魏藤低声问道:“王管事,你刚才所说郡主是折磨那个5721么?那该死的5721有没有被郡主折磨得死去活来?!”

王管事摇头道:“郡主每日确实都在折磨他,可是我就是感觉有些奇怪,那5721不像其他奴隶一样伤痕累累,反倒是很享受的一般红光满面!也不知道郡主到底是用何法折磨他。”

魏藤感到十分奇怪,原本将他抓来冒充5721,只是想要给他一番报复,想不到他不但没有受苦,而且还过得异常滋润,气愤道:“5721就是一个及其卑贱皮贱肉痒的小贩,在我的家乡就是如此,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他一下。”

“怎么魏队长好像与5721有深仇大恨一样?”王管事问道。

魏藤咬牙切齿,一双拳头握得咯咯直响:“那5721将我无辜的带到这年代,远离父母,远离互联网,远离汽车空调ktv……一切都想原始时代一样,我怎能不恨他!?”

“你说什么?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哦……没有,没有,小人这是说笑呢!”魏藤一愣,慌忙解释了一番。

二人正说着,却见司马慧茹迎面走来,王管事慌忙上前打了个招呼,魏藤那厮却是惊呆了,只见司马慧茹一身粉衣打扮,云鬓花颜,明眸皓齿,朱唇黛眉,丰胸肥臀,如风扶柳,如月弄云。

要就听说琅琊王府的郡主亭亭玉立闭月羞花,今日的此一见,不禁惊为天人,不自觉的深咽一口口水。

司马慧茹见他如此直愣愣傻乎乎的盯着自己,俏脸顿时愠怒无比,斜视他一眼呵斥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这般无礼?!”

魏藤这才苏醒过来,慌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哆嗦道:“小人市容纠察队魏藤,今日冒犯郡主,还望郡主恕罪!”

司马慧茹听说是魏藤,淡淡笑道:“原来好你就是市容纠察队的魏藤,起来吧!恕你无罪!”

“小人谢过郡主。”魏藤惶恐起身,一双贼眼偷偷的瞟向司马慧茹,这样的女子比他在夜总会ktv见过的那些庸脂俗粉要高贵一万倍,心中感到一阵痒痒的难受。

“你将5721抓了回来献给本郡主,也算是立了大功,本郡主会犒赏你的!”司马慧茹见他神情猥琐,白了他一眼。

“郡主不责罚小人,已是万幸,何敢奢望郡主犒赏。”魏藤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物件,嬉笑着走到司马慧茹身边:“郡主殿下,小的给郡主带了一个小礼品,还请郡主笑纳!”

第52章 为我描唇

司马慧茹暼了一眼他手中那一个小木棍似的物件,外表包装奢华,图案诱人,她在大晋朝什么奢华品没见过?却愣是猜不出那是何物,顿时就被迷住了,惊讶道:“这是何物?”

“唇彩,兰蔻唇彩,是小人家乡的特产,是一种顶级的化妆品,郡主若是喜欢,过两日小人再给郡主送一些来。”魏藤见他眼神痴呆,知道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这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马上递了过去。

原来他手中拿的正是谢蛋儿运送到大晋的那一车货物里面的唇彩,他今日要来王府禀报工作,就顺便拿了一支放在身上,想不到正好遇上司马慧茹,这才拿出来献殷勤。

司马慧茹听说是唇彩,惊讶的接了过去,拿在手中细细观赏,只听魏藤又在耳边说道:“这唇彩色泽光亮,气味芳香,涂在一般女子唇上,会让人变得娇羞妩媚,仿佛海棠春睡,若是涂在郡主这样秀美容貌上,定会让郡主变得超凡脱俗,赛过天仙,成为天下绝色的美女。”

有这般好么?司马慧茹半信半疑,细细观看了一番,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却突然听得耳边传来一个尖厉而熟悉的声音:“魏藤奸贼,你竟然动了老子的货物,拿来给郡主献殷勤!”

竟然是谢蛋儿!司马慧茹一直冷冰冰的脸颊上冒出一丝兴奋,眼角泛出些许笑意,偏着头俏皮的看着他。

自从谢蛋儿被她赶出去劳作之后,她独自坐在闺房里感觉浑身乏力无聊,感觉生活中像是少了些什么东西,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少女的空洞之感,便走出来想找他玩玩,此时见他,自是开心。

魏藤正给司马慧茹献殷勤,见蛋儿前来,正如王管事所说,他似乎真的变得白白胖胖红光满面了,竟然还穿着高级家丁的丝绸衣裳,心里暗自骂了一句老子真是整不死你了?!不屑笑道:“哈哈哈哈,真是不可思议,你这低贱的奴隶还有财物么?

蛋儿刚才跟福伯聊了一阵天,发现并没有人监督他去参加劳作,难得的清闲,就在王府里四处走动,想不到冤家路窄,又碰到魏藤那狗贼拿着自己的兰蔻唇彩在讨好司马慧茹,走过去说道:“郡主莫要信他,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是一名摆地摊的商人,赶着一车货物到建康城里来贩卖,想赚几个小钱养家糊口,却被魏藤那狗贼抢夺了去,还将我卖身为奴,真是一部血泪史啊!你手中那唇彩正是我的!”蛋儿说罢,生硬的挤出几滴眼泪。

魏藤讥笑道:“大胆5721,你这死奴隶不去劳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王府重地,是你这奴隶可以随意走动的?”

司马慧茹却是一震,见他如此呵斥谢蛋儿,又见谢蛋儿挤出来那两颗眼泪,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怜惜之感,板着脸对着魏藤就是一顿臭骂:“魏藤,你这狗奴才也配呵斥5721?我告诉你,在我司马慧茹的眼里,你连一只狗都不是,竟然在我的面前教训起他来了?!”

魏藤被她这般一羞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死蛋儿不是一个低贱的奴隶么?竟然得她如此眷顾!实在有些难以理解,心里像是吃了个苍蝇般难受,但又不敢反抗,只得立马弓腰垂眉:“郡主,小人该死,只是那5721是小人的仇人,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请郡主恕罪!”

“看你这份奴才相,5721虽然是我的奴隶,却从来没有如你这般低眉折腰,我不管你有什么仇怨,今后若是让我再看到你欺负5721,我就取了你的狗命!”司马慧茹瞪着怒眼,刚才对蛋儿露出来的那丝嗔怪立马消失,眼神里显得十分凶狠。

这让谢蛋儿异常激动,这司马慧茹竟然会如此袒护自己,就像在自己那个世界上的曼秋一样袒护着他,不禁对她的印象加了三分。

而司马慧茹训斥完魏藤之后,转过身子,又露出一丝媚笑拿着手中的唇彩娇羞道:“5721,你来给我涂唇彩,我要看看这唇彩到底是否那样神奇。”

“这个……不太好吧!?”蛋儿有些惊慌,在外人面前给一个女人涂唇彩,这样的事还真没干过,不过可以当着魏藤的面与这样女神般的女子如此亲密,倒是觉得异常刺激,因为他看到魏藤贼眼几流露出来那一种对司马慧茹色迷迷的神情,与他争斗,自是别有一番滋味。

“郡主,这奴隶身份卑微,再说了男女有别,郡主高贵的脸蛋让他细赏,好像不合适吧!?”王管事低声说道。

“是啊郡主,那奴隶十分卑贱,还有让小人来给你涂唇彩吧!”魏藤低声道,心中痒痒的难受。

“滚,你这没有骨气的狗,也配靠近本郡主?!”司马慧茹怒呵一声,随即对着王管事说道:“你们这些低贱的下人,哪个不是对本郡主垂涎三尺?以为本郡主都不知道么?我要5721涂唇彩又如何了?你们要是好多嘴,我就拔了你们的舌头去喂狗!”

说罢,又露出些许嗔怪对着谢蛋儿笑道:“本郡主要你涂,你就得涂,你敢抗命么?!”

“不敢,不敢!”蛋儿嘿嘿一笑,床都上过了,这般好事还有什么不敢的!于是乎拿起唇彩缓缓走向她身旁,当着王管事和魏藤的面,将唇彩缓缓的涂向司马慧茹的红唇。

如此面贴着面近距离的对着她,谢蛋儿仿似有一股迷醉的味道,虽然与司马慧茹并不陌生,可是这么近距离的正面端详着,还是头一次,这让蛋儿有些心跳加速。

司马慧茹脸色娇嫩,白里透红,肤如凝脂,欺霜赛雪,吹弹可破;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冰清玉润,香培玉琢,观之可亲;尤其是那两瓣薄薄的红唇儿,仿若点樱,檀口含丹,嘴角微抿,吐着幽幽兰香,隐约挂着一丝儿笑意,透着机敏和灵气。

只看得蛋儿有些激动紧张,一双手不禁微微的哆嗦着,那唇彩竟然一不小心涂到了鼻子尖上。

司马慧茹睁开媚眼咯咯一笑,抬起手抹了一下鼻子,见那谢蛋儿竟然有些微微的脸红,嗔怪道:“你这是作甚?”

“紧张,有些紧张,这般为人涂唇画眉,我还是第一次!”蛋儿深吸一口气,定了定身,暼了魏藤和王管事一眼,左手紧紧抓住右手手腕,一点一滴的往她的嘴唇上慢慢涂去,两人站得极近极亲密,看得魏藤和王管事心里无限羡慕嫉妒恨!

过了片刻,司马慧茹微微的抿了几下朱唇,又高高翘起,对着蛋儿问道:“本郡主涂了这兰蔻唇彩,可否好看?”

蛋儿感觉还没有闻够她身上的幽香,这样的美差就要结束了,十分不舍的退后一步,仔细盯着她嫣红的嘴唇看了又看,直看得司马慧茹脸颊赤红低下头去,才嘻嘻笑道:“当然好看,郡主容貌举世无双,这唇彩更是锦上添花,似眼前这般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足以颠倒天下苍生,是宇宙超级无敌大美女!”

“哼,一听你就是阿谀谄媚之言!”司马慧茹轻笑一声,瞪着他到:“比你那个青楼花魁苏小小又如何?”

第53章 下有什么

这个………这小蹄子又问这样令人头疼的尴尬问题,看来女人相互攀比容貌之举时刻存在,说实话,她与苏小小的容貌气质、肌肤身材不相上下,不同的是小小眼神里是一份清纯,如春日的潭水,幽静而平缓,而她的眼神里却是一分灵动,略带着丝丝奸诈。

“郡主你看看,这样好的唇彩,我要是在建康城销售出去,一定能发一笔横财,不知郡主能否将那一车货物退还给我?”蛋儿知道不能直接回答女人这样相互比美的愚蠢问题,环顾左右而言他。

“你这狡猾的死奴隶!”司马慧茹轻哼一声,岂能不知道他心里所想。

魏藤却是慌了,郡主要他描唇也就罢了,如果还将货物退给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急忙说道:“郡主不可,马上就要举办商品展销会了,那奴隶的货物一旦放出去,就会扰乱京城市场,恐怕王爷会责怪!”

蛋儿大笑道:“魏队长,商品展销会就是要聚集天下珍惜货物,我那一车货物正是大晋朝缺乏的,难道琅琊王还会不让我的商品参加展销?”

王管事不屑道:“商品展销会是大晋盛事,王爷邀请的都是大晋商界精英名流,到时说不定皇上还会亲临现场与民同乐,岂是你这奴隶可以参加的?真是贻笑大方!”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走?”司马慧茹见他二人又开始多话,板着脸训斥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快从我眼前消失,莫在这里影响本郡主的情绪!”

魏藤对着蛋儿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违抗郡主,只得跟着王管事悻悻而退。走到拐角处,王管事斜视他一眼:“魏藤,老子告诉你,你万万莫要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妄想,郡主高贵无比,是当今皇上血亲,且与太子洗马恒玄之子已有婚约,五月初十就要成婚,你这下人若是敢有非分之想,小心王爷取你的狗命!”

“小的不敢,”魏藤浑身一震,慌忙应道:“小的明白自己的身份,只是那死奴隶5721似乎与郡主走得太近了一些,小的感觉他会有非分之想,还请王管事奏明王爷将那5721除之而后快啊!”

魏藤对谢蛋儿的恨越来越深,如果说在他们两人自己的那个世界上,他与谢蛋儿只是城管与小贩的矛盾,那么现在到了这里,谢蛋儿不肯带他回去,又在司马慧茹面前占尽风光,让他这个曾经威风八面的成管队员脸面无存,在二十一世纪,只有他魏藤奚落谢蛋儿的份,哪里会有谢蛋儿嘲笑他的事情发生,这已经演变成为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了。

王管事也有同样的想法,这几日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对谢蛋儿也是又气又恨,感觉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奴隶,倒是像郡主养的面首,脸色阴沉道:“小小一个奴隶,何劳王爷动手,我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捏死他!”

“对,对,王管事有空的话,一定得好好教训一番那个5721!”魏藤在走出了琅琊王府之前,还不忘挑拨离间一回。

因为他今日十分不爽,虽然有幸见到了司马慧茹的惊世容颜,原本想费力讨好一番,却想不到被她狠狠的羞辱一通,而且还是当着谢蛋儿的面。他实在想不明白,那谢蛋儿到底有什么好的,她司马慧茹竟然会对他那样袒护眷顾!心头对蛋儿之狠不禁更添了一分。

而司马慧茹呵退了魏藤和王管事之后,又翘了翘涂着兰蔻唇彩的朱唇低眼细看,已有丫鬟取来一面金镶玉的铜镜,她顾影自怜,注视了许久,点头道:“这兰蔻唇彩确实要比大晋的红纸唇膏强得多了!”

蛋儿见她喜欢,又说道:“你将我放了,我还有更多更好的胭脂水粉、唇膏面膜、眼影粉饼送给你,保证让你成为大晋朝最优雅高贵的女子!”

司马慧茹兀的一愣,将手中金镶玉的铜镜往地上猛的一摔,摔得粉碎,幽幽道:“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5721,可是你在这里还不好么?我如此待你,天下便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你还在想着离开王府离开我!?”

见她突然生怒,蛋儿有些惶恐,司马慧茹的话像是针扎一样刺在他心上,这女子对他也真是不错了,除了要他扮演了一次乌龟,放狗咬了他一次之外,其他的还真是无可挑剔,自己这样想要离开她,仿似确实有些不太仁义,但是他心里却是一直想着苏小小,想着与她的那个约会,还想着另外一个世界里的曼秋,要为她寻找谢思和碧玉,遂又支支吾吾说道:“小的真的是一个商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下有什么?”司马慧茹瞪眼道。

娘的,这娘们儿的眼神怎么如此邪恶?!蛋儿嘿嘿笑道:“下有……下有我的终生幸福……”

“咯咯……”司马慧茹掩嘴一笑:“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你不但一辈子是我司马慧茹的奴隶,还要一辈子替代夜叉成为我的狗,永远都莫想逃出去”

“郡主!这一辈子……是不是太长了些?”

“你还敢再说?!”司马慧茹收敛笑容,杏眼怒睁。

“好吧,那就一辈子,不过你笑将那卖身契拿出来还给我,只有废除了我奴隶的身份,这样才能平等相处嘛!”蛋儿无奈,只得认了怂。

“想要解除奴隶身份,下辈子吧!”司马慧茹脸上有着一些标志性的奸笑,带着丫鬟扬长而去,留下一路幽幽兰香。

如此这般,蛋儿又在琅琊王府呆了几日,准确来说,是与司马慧茹厮混了几日,那司马慧茹仿佛一贴膏药一般贴着谢蛋儿,夜夜将他唤到自己闺房里,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当然,她不再让蛋儿拍打她娇嫩无比的肥臀,似是有了些羞涩,还说是要改掉被虐待狂的恶习,蛋儿每日混到深夜,想再演一幕与她同床共狐白裘的美事,司马慧茹却再也没有答应他,夜夜将他送回到奴隶窝棚里。

明日就是大晋朝第一届商品展销会了,王府里的人和货物越来越多,热闹非凡,也加派了众多家丁护卫四处巡视。

王府里来了一名锦衣华服长相白嫩的少年公子,他身后带着两名气势汹汹的爪牙,他到王爷书房说了几句话,在家丁的陪同下行到广场的高台上。

不多时,就听见王管事吆了一声道:“所有奴隶集合了,重新分配新主子!”说罢,就将蛋儿等人押至台下,蛋儿放眼望去,愣了一下,那台上之人正是恒升那厮。

第54章 少儿不宜

娘的,真是冤家路窄,这小子终于到王府来了,谢蛋儿见那公子正是与自己在乌衣巷口有过一回交手的恒升,心中有些紧张。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打过他未婚妻娇嫩的屁股,睡过他未婚妻香酥的象牙床,还当众给他未婚妻涂过唇彩,不知道他会是一个怎样的反应?岂不是要杀了老子?赶紧低下头,躲在人群中,不想去招惹他那京城霸王,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一众奴隶被押到台下,众商户不知道有何事发生,均停下了手中活计观看,聚福庄的大掌柜福伯也在人群中,那老头子可能是长期与玉石打交道,练就了一双特别尖厉的眼睛,一眼就在奴隶群中看到了气质非凡的谢蛋儿,想起他身上那块上古璞玉,惊愕不已,高呼一声:“小哥……你……不就是前些日子那个身怀璞……”

“福……老伯!”蛋儿慌忙用手挡着脸:“你认错人了,小的是编号5721的奴隶!”他可不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身上有那一块上古璞玉,万一招惹了小人,怕是连回去的途径都断绝了。

“不会错,不会错,老夫一辈子阅玉无数,阅人无数,绝不会看走眼,你就是前几日的那个小哥,老夫可找得你好苦啊!”

福伯对自己的眼光十分自信,挤出人群来到谢蛋儿身边,蛋儿却赶紧低着头,不敢面对。

与此同时,人群中又走出两名惊愕的年轻公子,上前仔细辨认,惊恐不安道:“谢公子,你不是谢公子么?!你……你怎么是王府的奴隶?怎么可能呢?你明明就是与舍下同路走来的商人啊,自从乌衣巷口一别,想不到你竟然沦落成了这样,真是人生无常啊叫人心酸……”

那二人正是路上遇见的田文和高仁,此时正在王府打理自己的摊位,蛋儿知道今日躲无可躲,苦笑一声道:“少东家,高公子,说来话长,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此地也并非说话之地,若是有机会,小弟再向二位兄台详细解释。”

几人这么一喊,引起了恒升的注意,5721?奴隶!恒升想起前日自己收到的一封匿名信,那上面写着“王府奴隶5721当众给郡主描唇彩!”这等匿名信让恒升异常恼怒,郡主还没过门,竟然被一个低贱的奴隶当众描唇,这无异于奇耻大辱,有一种戴绿帽子的嫌疑,因此他一直隐忍在心里,想找机会教训5721,想不到现在就遇上了。

他在高台上傲慢的俯视下去,仔细一看,新仇旧恨顿时齐齐涌上心头,那人竟是那日抢了他的头彩,搏得与花魁苏小小携手同游机会的陌生人,顿时就来了精神,冷笑着走到台边,脸上杀气腾腾:“你这狗奴隶就是5721?”

谢蛋儿知道今日躲不过恒升纠缠,只得面对着他嘿嘿道:“恒公子,幸会幸会啊,别来无恙否!?”

恒升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你这狗奴隶,还真是你?!原来你竟然是王府的一个奴隶,哈哈哈哈……难怪这几日没见到你,真是笑死人了,你也配与本公子争抢……”

“争抢什么?何不叫我也来,大家热闹一些!”

恒升话音未落,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转头一看,却是司马慧茹走了过来,慌忙解释:“慧茹,没……没什么,我今日是来办一件正事的,与5721开玩笑呢!”

司马慧茹白他一眼,不屑道:“叫我郡主,我跟你很熟么?”

“慧茹,我们从小青梅竹马,马上就要成亲了,为何还要如此见外?!”恒升嘻嘻哈哈,原来他也是一直这样叫她的啊,怎么今日却要变得生疏了!

“叫郡主!”司马慧茹坚持道。

恒升无奈,尽管他们恒家是大晋的大士族,在琅琊王府面前却任然不敢放肆,乖乖叫道:“是,郡主,”

司马慧茹轻哼一声,又问道:“你刚才说与5721争抢什么?何不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快乐快乐啊!”

恒升顿时有些惶恐,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经常流连于青楼花坊,怕是会闹出事来,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复。

司马慧茹见他不敢说,也猜到了没有什么好事,又嗔怒的转向谢蛋儿:“5721,你来说说,你这死奴隶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恒公子了,与恒公子争抢了什么?快快如实招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谢蛋儿故做忐忑,怯怯道:“郡主,我们男人说的话,抢的东西,有些少儿不宜啊!郡主还是莫听的好。”

“越是少儿不宜,我越是想听,你快告诉我嘛!”司马慧茹抓住蛋儿的手臂使劲摇晃,竟然当着恒升以及所有下人、奴隶的面在蛋儿跟前撒起娇来,看得恒升心里更是窝火,下人和奴隶个个目瞠口呆,这暴戾的郡主何时变得如此花痴了?

与别人的未婚妻当着未婚夫的面这般亲热,蛋儿感觉十分过瘾,反正已经把恒升得罪了,也不多这一次,呵呵笑道:“恒公子,几日不见,不知你是否做了花魁的入幕之宾?”

“5721,你找死么?”恒升见他真要暴露自己那龌鹾行为,大吼一声:“我堂堂太子洗马之子,怎么会去招惹什么花魁?!”

“恒公子休要发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什么不敢见人的?”蛋儿见他恼怒,嘿嘿一笑,对着司马慧茹说道:“我是郡主的奴隶,自然是要唯郡主马首是瞻,刚才恒公子所说的挣抢,其实就是与小人争抢花魁苏小小,想不到恒公子堂堂一个太子洗马之子,也有那种雅兴!”

“无耻!”

司马慧茹怒呵一声,吓得恒升脸色发白,怯怯道:“郡主,郡主休听那奴隶胡说,我怎么会出入那种风月场所!?我只是想与那女子交流一下文学和乐理原理,以便提高自己文学修养和音乐造诣啊!!”

司马慧茹冷笑一声:“恒公子放心,我并没有责骂你啊!我是说5721无耻,至于你嘛……我可管不着,也无所谓!”

这让恒升很没有面子,自己的未婚妻不在乎自己的寻花问柳行为,却对另外一个男人关心备至,这摆明是说她根本就与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啊!对谢蛋儿的怨恨更是强烈,大吼一声:“5721你这个死奴隶,屡次污我清白,我今日就替王爷取了你的狗命!”说罢,对着身后两名随从递了一个眼色,二人就要上前擒拿谢蛋儿。

妈呀!好汉不吃眼前亏,在王府招惹恒升,无异于自找死路,蛋儿自然是后退一步,躲到了司马慧茹身后。司马慧茹莞尔一笑,白了他一眼,上前呵斥恒升:“恒公子,这奴隶是我王府财产,你如此这般在我琅琊王府撒野,怕是有些反客为主了吧?”

狗贼,竟然要女人来保护,恒升怒气未消,也不好在王府里肆意妄为,眉头紧皱了一下,对着司马慧茹道:“好,郡主,此事我也不想多说,今日我来王府,就是要按照王爷的意思将这一众奴隶瓜分为三份,若是分不尽,就刀砍剑削。”

第55章 瓜分奴隶

“什么瓜分奴隶?我琅琊王府的奴隶用得着你来瓜分么?”司马慧茹质问道。

恒升冷笑道:“这是王爷吩咐我来做的,还请郡主配合!”

王爷的意思?司马慧茹问王管事:“王管事,父王可有此意?”

王管事忙应道:“回郡主,王爷说了,明日就要举办商品展销会,想将这十余名奴隶分为三份,负责明日的操作事务,正好恒公子来了,王爷就将此事交与了恒公子办理。”

司马慧茹听了果然是父王之意,也不便反抗,瞪了一眼恒升,指着谢蛋儿说道:“我不管你们如何瓜分,5721永远都是我的,谁也不能动他!”

听了这话,蛋儿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喜还是悲,这女子仿佛对自己有那么一些意思,对他处处眷顾呵护,让他有点吃软饭的奇妙感觉,可是要他一辈子做她的奴隶,那是绝对行不通的。正在心里纠结着,便听恒升对王管事开始吩咐了:“王管事,你数一数,这里共有多少个奴隶。”

王管事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回复道:“包括5721,共有十七名奴隶。”

恒升在心里计算了一番,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神情,又对王管事道:“王爷是如何分配这些奴隶的,还请王管事向大家宣读一下。”

王管事清了清喉咙,对着大家叫道:“你们都听好了,王爷将你们这十七人分为三份,第一组占二分之一,负责明日的庭院收拾,第二组占三分之一,负责明日茶水供应,第三组占九分之一,负责明日的引领接待,你们自己分吧。”

“这个还不简单?”司马慧茹听了王管事的安排,立马对着谢蛋儿笑道:“5721,我看你也还有些文化,你就负责分配一下吧,记住,把自己分在引领接待组,那里的活计轻松一些。”

这女子真让蛋儿感动得有些想泪奔了,知道在关键时候关照我!谢蛋儿有些得意,看来这几日没有与她白白相处,抬起手又将奴隶数了一遍,数到最后,脸色开始发白,额上渗出几滴冷汗。

“怎么了?你这都不会分么?真是笨。”司马慧茹瞪着一双媚眼。

你个猪脑子啊!整天就只知道受虐,有本事你来分啊!蛋儿在心里骂了一句,低声问道:“郡主,请问王府还有奴隶吗?”

王管事和恒升在一旁冷笑,对着蛋儿呵斥道:“5721,既然郡主命你分配,你就快分啊,我王府所有的奴隶都在这里了,其他的都是下人!”

“哈哈哈哈……”恒升突然冒出一阵狂笑,命令他的随从抬来一把巨大的锯子,甚是嚣张的说道:“5721,你今日若是分不清,就用锯子锯开你们。”

蛋儿上前拱了拱手,嘿嘿笑道:“恒公子,要不我们改个方案算了,随便分一分,我保证将王爷交办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恒升岂能饶他?板着脸呵斥道:“你找死?王爷的旨意,你也敢更改么?”

司马慧茹掰着手指头算了许久,还是没有明白过来两人在争吵什么,转身问身后的丫鬟:“小翠,他为何还不分?”

那丫鬟脸色僵直,附在她耳边轻道:“郡主,这奴隶只有十七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整无损的分为二分之一、三分之一和九分之一,除非将他们锯开。”

她这才明白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变态笑容,对着蛋儿叫道:“5721,这还不简单么?恒公子把锯子都给你拿来了,若硬是分不清,就用锯子锯开他们,我琅琊王府的奴隶多的是,死几个并无大碍!就是全死了,我还可以到奴隶市场再买几个回来!”

众奴隶一听,个个胆战心惊,知道这暴戾的郡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带着阶级仇恨的目光斜视着她。

娘的,这般草菅人命!老子对你还是真要刮目相看了!这般颠覆苍生的模样,竟然是一副蛇蝎心肠!谢蛋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奴隶的命在主子眼里还真是一文不值。接过锯子,冷峻的目光在奴隶中一扫,缓缓走了过去,那名老者慌忙上前挡到他跟前:“5721,我知道你为难,莫要伤害那些年幼的孩子,若是要锯开一人,请从老奴开始!”

编号6969的青年奴隶也走了上来,对着老者道:“老爹,这不是锯你一个人的事,我在心里算了一下,至少得锯开三人才能分得清,我6969愿意成全大家,也算上我一个!”

看着这两名仗义的奴隶,蛋儿有些感动,说实话,他连鸡都没杀过,怎么可能对人下得了手,只不过是拿着锯子做做样子而已,目光又落在5719身上,他枯瘦如柴的身子显得十分单薄,浑身发着抖,怯怯的往后缩了缩:“5721,你莫要锯我,我可不想死啊!”

“唉,王爷真是给我们出难题啊,若是多一个就好了!”那名中年妇人摇头叹道。

蛋儿听得真切,赶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妇人看着他手中锯子,有些惶恐,往后一退道:“我是说,要是能多一个,十八个奴隶的话,就可以分得清了,偏偏这偌大一个王府就只有我们十七名奴隶。”

“5721,休要耽搁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日要么你将他们完好无损的分清楚,要么你自己了断!”恒升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对着谢蛋儿高喊。

司马慧茹也扯着尖厉的嗓子跟着叫道:“5721,你到底能不能做,要是不敢的话,我来帮你,看着锯子锯开奴隶的身子,血肉横飞的样子一定很刺激!”

你妈的,你这个变态佬!谢蛋儿怒视了她一眼,脑海里还在想着那妇人的话,片刻之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走到司马慧茹面前说道:“郡主,若是我能不用锯子锯开他们,而是将他们按照王爷的意思完好无损的分配下来,请公主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有这本事?”司马慧茹惊愕道:“不知道你有什么条件?”

蛋儿正色道:“第一,给我们自由,将我们这些奴隶都放了,销毁我们的卖身契;第二,将我的那一车货物还给我;第三,给我一张名帖,我明日也要来王府参加商品展销会。”

你还是想要离开我!?司马慧茹心里翻江倒海,咬着嘴唇,兰气微喘,呵斥道:“不行,不行,你这不知感恩的死奴隶,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宁愿你们都被锯子锯开,也绝不会放你走!”

恒升大笑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奴隶,竟然跟郡主提这样的过分要求,你若还是不分配,我就亲自上了!”

“不如再考虑一下吧!”蛋儿对着司马慧茹低声问道。

“滚!”司马慧茹一声怒呵:“没有考虑的余地,你一辈子都莫想离开我!”

娘的,老子真的被你这个变态佬贴上了,蛋儿看着她决然的脸色,正自失望,却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好,你若是能将他们完好无损的分配下来,本王就答应你的所有条件。”

第56章 客串一把

来人正是琅琊王,他刚才在远处已经看了许久,见这奴隶气宇轩昂,言谈举止并无奴颜媚骨,又敢说出如此大话,自然想见识一下他到底用什么方法分配这些奴隶,于是才露了面。

“小侄拜见王爷!”恒升拱手做了一个礼。

司马慧茹却是一脸的不情愿,微微的给父王作了一个万福,扭动着小蛮腰撒娇道:“父王,我不会答应他的条件的,他是女儿见过最有意思的奴隶,女儿绝不会放他走。”

琅琊王哈哈一笑,慈爱的对着司马慧茹道:“茹儿放心,这十七名奴隶,他无论如何都分不尽,何不卖他一个人情,看看他到底如何表演!”

司马慧茹想了想,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又颦眉问道:“可是,这奴隶诡计多端,若是真让他分尽了,那怎么办?”

“若他真有那本事,再让他做奴隶岂不是屈了大才,父王求才若渴,自然会用丰厚条件将他纳入我琅琊王府!”琅琊王阴险一笑,所谓的求才若渴,只不过是他的一种策略而已,他不想看到天下所有的能人都进了谢安府邸,对人才的笼络,也是一种高超的政治手段。

“果真?”司马慧茹抿嘴问道。

琅琊王淡淡一笑:“父王何曾骗过茹儿!”

“那,女儿就依了父王的。”司马慧茹听了琅琊王一席话,心情开朗起来,对着谢蛋儿说道:“5721,本郡主今日就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若是你真有大才,本郡主就答应你所有的条件!”

“谢王爷,谢郡主!”蛋儿得到了琅琊王和郡主的双重承诺,丢掉手中锯子。

琅琊王露出一丝冷笑:“5721,你给我听好了,本王答应了你的条件,你若是分不出来,本王今日就当着众商户的面,将你碎尸万段!”

“小的愿意承受。”谢蛋儿拱手一拜。

福伯看了这么久,也在心里计算了这么久,感觉这根本就不可能分得清楚,忙拉着蛋儿的手说道:“小哥,小老儿算了一辈子的帐,这样的题目是无法做得出来啊,你可万万莫要在王爷面前说大话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是啊,谢兄,我也是自幼跟着家父做生意,这十七人哪里可能分为二分之一和三分之一啊!莫要逞能了!”田文和高仁也劝他道。

蛋儿看着众人躬身一拜:“我5721在此谢过诸位的好意,只是这个关系到本人的人身自由问题,纵有千难万险,也要搏一把!”说罢,走到司马慧茹身边,轻声问道:“在分配奴隶之前,不知郡主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如何帮忙?”司马慧茹媚眼轻笑。

“在下想请郡主客串一把奴隶,待在下将他们分配完了之后,再完整无损的奉还。”

一听这话,恒升就急了,瞪着眼睛吼道:“狗贼,你这分明是侮辱郡主,郡主身份何其高贵,怎么能给你搞什么客串,你这是犯上之罪,理应问斩!”

司马慧茹却是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管你何事?我就是喜欢客串了!父王在此,你还想斩我王府之人?!”随后又嬉笑着问谢蛋儿:“你要我演什么?好不好玩?!”

“好玩得很,郡主也可以体验一下奴隶的苦!”蛋儿将司马慧茹带到奴隶群中,随后对着琅琊王道:“王爷请看好了,郡主现在扮演一名奴隶,那么这里就有十八名奴隶,小的按照王爷旨意,取二分之一出来打扫庭院,也就是九人。”说罢,点了九个人站在一堆。

又接着道:“三分之一的奴隶端茶送水,也就是六人。”

又点了六名奴隶站在一起,最后便只剩下司马慧茹和忙你年长的老奴隶,当然还有谢蛋儿本人,他深吸了一口气,拉着那老者的手站在一起,说道:“九分之一,也就是两人引领商户,便由我与老爹承担,最后还请郡主恢复原位,我这般便是将十七名奴隶按照王爷的旨意全部分清楚了,没有伤害一个!”

众人屏气凝神看着他将这十七名奴隶完整的分配出去,而最后又将司马慧茹返还,像是变戏法一样。许久之后,一众商户才回过神来,如此算账,倒也真是出乎他们那些长年累月与算盘打交道的人的意料。

福伯不住的点头,猛的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大吼一声:“好啊,高啊,妙啊,小哥果然是高人,这般离经叛道的算数都做得出来,小老儿佩服,佩服啊!”又对着琅琊王拱手道:“想不到琅琊王府果真是藏龙卧虎,奴隶群里也有如此高人,想必天下大才都集于王府了!”

琅琊王和恒升又按着他的思路在心里反复计算了几次,感觉竟然没有一丝破绽,无不惊愕,对着福伯笑道:“多谢大掌柜抬爱。”

田文也跟着喊道:“谢兄才智过人,兄弟我自幼跟着家父演习算数,自认为颇有心得,却也是自愧不如,这一借一还,真是妙趣横生!!”

高仁目瞪口呆,随后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蛋儿兄弟,这般匪夷所思的算法,你到底是如何想出来的?!这必将是大晋商界的一个神话啊!”

“诸位过奖了!”谢蛋儿有些得意的暼了暼司马慧茹:“请郡主兑现承诺。”这道题目他以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只是一时忘记了而已,刚才得那妇人提醒,才想起来,想不到如此就轻松得到了琅琊王的承诺。

司马慧茹却是恼怒不已,对着琅琊王道:“父王,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无论他分得对不对,我就是不会让他走!”

谢蛋儿见她想要反悔,慌忙问道:“郡主,这里有众多商户可以证明,莫不是郡主真要反悔,让琅琊王失信于天下人?!”

司马慧茹跺了跺脚,咬着牙道:“你个讨厌的5721,你一个死奴隶,哪里来的那般学问?偏偏要解出这道难题来,你就那么想离开我么?”

“茹儿,父王答应之事,岂能反悔,”琅琊王见女儿有些失态了,今日有众多商户在府上,低声呵斥了她一句。

恒升见状,心有不服,轻声道:“王爷,此人来历不明,奸诈狡猾,不可放虎归山啊!”

“放肆,你这是要让本王失信于天下吗?”琅琊王怒道。

司马慧茹见今日之事已经无法挽回,双手绕着腰肢一甩,嗔怪道:“我不管,他若是不留恋王府,他走就是了,但是那卖身契我绝不会退给他!”

“郡主,愿赌服输啊!卖身契还是烧了为好!”蛋儿急了,那卖身契一日不毁,他在建康城就一日不得自由。

“我留作记恋不可以么?”司马慧茹眼眶几泛出一层雾气,甩下一句话带着小翠快速离去。

琅琊王嘴角微微一笑,对着王管事吩咐开来:“王管事,释放所有十七名奴隶,烧毁除了5721之外的卖身文契,通知仓库,退还他的货物,再给他一张名帖,请他明日来王府参加商品展销会!”

“是,小的这就去办!”

蛋儿觉得十分不公平,凭什么所有人的卖身契都烧毁了,就扣着他的卖身契?于是问道:“王爷,为何唯独我的卖身契还要留着?!”

琅琊王冷笑道:“本王已经应诺放了你们,你若是再敢啰嗦,本王可就要收回一切了,你一个奴隶还想翻天不成?!”

蛋儿正想再辩,感觉有人扯自己的衣角,回头一看,却是6969,只听他低声道:“兄弟,见好就收,走一步看一步,胃口莫要太大了!”

蛋儿觉得有理,既然琅琊王当着一众商户的面答应了自己,也没有必要为了一张卖身契跟他纠缠,否则可能得不偿失,反正自己又不是东晋的人,也不怕他,于是乎带着一众奴隶谢过琅琊王,匆匆逃出王府。

到了门口,众奴隶对着他又是一阵跪拜,随后纷纷离去,只剩下6969一人了。

蛋儿安慰他道:“你怎么还不走?你现在已经不是奴隶了,树立起自信来,好好干一番事业!”

6969面容刚毅,眼神异常深邃,拱手对着谢蛋儿深深一拜:“兄台高人,今日救命之恩,我刘寄奴有生之年必定铭刻在心,若是今后我刘某人发达了,兄台有事尽管吩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蛋儿猛的一愣,对着他叫道:“你说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第57章 寄奴曾住

蛋儿听了6969自报的姓名,猛然记起恶补过的东晋历史,大晋朝到了最后就是亡在刘裕手中,那刘裕从北府兵士卒开始,一步一步走到人生巅峰,灭了晋,做了皇帝,开启了南朝乱世,成为当世枭雄,想不到他此时竟然跟自己一样,是琅琊王府的一个奴隶,赶紧又问了一声他叫何名。

6969看着他惊悚的眼神,感到惊讶,拱手又道:“小的刘裕,字德舆,小名寄奴,祖籍彭城绥舆里,兄台有何惊讶?”

这还不惊讶啊?老子穿越遇到皇帝了?蛋儿在心里嘿嘿一笑,想着若是能结交这样一个朋友,等到他日后当了皇帝,自己再穿越过来找他玩,那就是国宾啊,他必定会给老子在天下遍寻美女来作陪,再让老子有享受不尽的金银财宝,这样的机会真不能错过,便又问道:“原来是寄奴兄弟,幸会幸会,哦,对了,你怎么会在王府做奴隶呢?”

刘裕被他这般一惊一乍又一问,心中酸楚顿时涌了出来,长叹一声道:“小的自幼家境贫苦,母亲因生我难产而去世,家父无力请乳母给我哺乳,一度打算将我抛到荒野自生自灭,幸得同族婶子伸出援手,养育在下,才得以存活。在下六岁始,便靠砍柴打渔和卖草鞋为生,却一直遭乡里贱视欺辱,不得已,从家里逃脱出来,想靠着自己一身力气干出个模样出来孝敬养母,可是这大晋天下却是一个士族世袭垄断的天下,穷苦人家永远都没有机会进入政治中心,辛苦了好几年,却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不得已,才卖身到王府做了奴隶!”

这刘裕也有一段血泪史?蛋儿心里暗自发笑,看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想了片刻,过去搭这他的肩膀说道:“我们有缘在一个战壕里呆过几天,不如结拜为异性兄弟啊!”

“小的正有此意,又怕兄弟你嫌弃,始终未敢开言,既然你提出来了,兄弟我自是欣然应允了!”刘裕大喜过望,能结交蛋儿这样的能人,正是他的梦想,二人当即报了姓名,刘裕此刻十八,蛋儿十九,蛋儿自然成为兄长,二人找了一个土地祠,叩了三个头,便算是礼成。

“不知老弟此次想去何处发展?”蛋儿问道。

刘裕竟自摇头,虽逢乱世,仿佛并没有他用武之地,双眼有些浑浊,叹息道:“天下之大,何处有我这等贫困人家的安身之处?”

“老弟勿用叹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涯谁人不识君?若是不嫌弃,兄长有一去处,不知老弟意下如何?”

“想不到兄长还作得一手好诗!”刘裕惊愕不已。

“惭愧惭愧,”蛋儿嬉笑着,若是要在东晋比试诗才,怕是无人能够比得上他,毕竟唐诗宋词还是可以背几首的,虽然不精通,但是糊弄东晋人还是足够了。

刘裕见他神色诡异,也不知何意,又接着说道:“只要能养活自己,我愿意赴汤蹈火。”

蛋儿心想,历史书上不是记载刘裕是从北府兵发家的吗?正好他与谢玄有过一段交情,尽管谢安那老头儿不让他进谢府,可能谢玄并不如此呢!便想介绍他去荆州寻找北府兵谋个差事:“我与冠军将军有些交情,弟若是愿意,我可以介绍你去他那里当兵!”

刘裕当即兴奋道:“如此甚好!能报效朝廷,正是我平生所愿。”

蛋儿想了想,这刘裕奴隶出身,到了军中自然避免不了受人轻视,又交代道:“到了北府兵中,你就说是我谢蛋儿的义弟,若那谢玄敢耍官腔,你就说要他立马偿还二百两黄金!”

“哈哈哈哈,想不到兄长在冠军将军处还有债权,真是深不可测啊!”刘裕感到眼前这人实在摸不清来路,在王府做奴隶可以天天跟郡主在一起厮混,现在还与谢家的青年才俊谢玄之有交情。

“记住了,到了北府兵中,好好干,日后要是当了皇帝,莫要忘记了你我今日结拜之情!”

“兄长吉言,我刘寄奴说过的,终身不忘记兄长之情,若在北府兵中有所发达,自是不敢忘记兄长提携之恩!”

二人如此这般叙了一通,就地分手,蛋儿往琅琊王仓库走去。

到了仓库,王管事已经将他那一马车货物赶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王府的名帖,斜视道:“算你这狗奴隶行运,琅琊王府可是从来都没有释放奴隶的先例,想不到王爷会为了一个承诺而放了你们十七名奴隶,真是不可思议!”

蛋儿围绕着货物转了两圈,看到并无多大破损,看来魏藤等人并没有拿过太多东西,便从里面摸出一张面膜递给王管事:“王管事辛苦了,这张面膜拿去做个纪念!”

“我呸!”王管事唾了一口:“我堂堂王府管事,会受你这张面膜的贿?”

“不要算了,你把名帖给我,我明日去王府展销!”蛋儿笑道,接过王管事手中名帖,驾车就要离开。

魏藤早已是一脸愤慨,想不到将他卖身为奴都整不死他,咬着牙道:“谢蛋儿,你这人倒还有几分狗屎运啊,竟然让你逃出来了?!”

蛋儿轻哼一声:“魏藤,老子奉劝你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你下次再敢这般陷害老子,老子跟你没完!”

“就凭你?哈哈哈哈……”魏藤狂笑几声,无论在哪个世界上,谢蛋儿从来就没有进入过他的法眼,顿时呵道:“谢蛋儿,你莫得意,这次让你侥幸逃脱,下次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只要有我魏藤在,你小子在东晋就休想发达。”

“那我们就走着瞧!”经历了几次穿越之后,蛋儿现在已经不想在二十一世纪那样怕他了,至少他现在已经认识了冠军将军谢玄和未来的皇帝刘裕。

蛋儿领了王府名帖,赶着马车走过乌衣巷,感觉这一趟王府之行颇有意思,尤其是司马慧茹那个小蹄子,给他的印象特别的深,如花的娇美容颜和似狼的残暴性子,简直是魔鬼和天使的结合,不过若是要与苏小小想比,他总感觉司马慧茹身上欠缺一点什么东西,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想到苏小小,不禁猛的一愣,那个约会已经过去七天了,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便赶着马车往虫二馆走去。

第58章 借一辈子

到了虫二馆门口,门口小姐依然是那般风骚迷人,已是春暖花开时节,她们身上的衣物正慢慢的减少,蛋儿暼了一眼她两露出来的雪白的脖子,上前问道:“二位姐姐,请问苏小小姑娘在不在?”

二位小姐见他一身下人打扮,还赶着一架马车,相对一笑,都只曾看到锦衣华服、高头大马的公子哥儿找小小,何曾见过这般穿着下人衣裳,赶着一辆破马车的也想来寻找我们的花魁!?一位小姐挥动着手中白手帕呵呵一笑:“怎么了?你这人也想做那花魁的入幕之宾?真是不自量力!”

“这位姑娘,我与小小姑娘是朋友,麻烦你去通报一下!”蛋儿无心与青楼女子计较,毕竟这里是一个讲究财富的地方,要想她们都与苏小小一样清高脱俗是不可能的,只好忍气吞声低声求她。

这时,鸨娘带着另外两名妖艳女子走了出来,见门口喧哗,过来问道:“何人找小小?”

那门口引客的女子马上回道:“鸨娘,是那赶马车的下人!”

那鸨娘仿似并没有那般势利,上下打量了一番谢蛋儿,二话未说便吩咐一名女子去唤小小,另外一女子直愣愣的看着谢蛋儿,嬉笑道:“鸨娘,这厮虽然布衣芒鞋,脸蛋却也还有两分俊气,不如让我倒贴,叫上他来给我玩一夜如何?”

“你这骚蹄子,被男人玩腻了,想反过来玩男人了不是?”鸨娘呵斥那女子道。

这青楼女子大胆直白的言语让蛋儿有些无所适从,毕竟他还没有在那风月场里厮混过,心儿砰砰直跳,尴尬道:“各位姐姐莫要误会,我……我是小小姑娘的朋友!”

“哎哟,还朋友呢?!这种脏地方也有朋友么?”那女子冷冷一笑:“想必你也是垂涎那花魁的美貌,想来分一杯羹吧!”

“我……我是纯洁的,小小姑娘也是纯洁的!”蛋儿仿佛被人点到了痛处,大声叫道,头上青筋暴起,吓得那女子瘪着嘴往鸨娘身后躲了躲。

鸨娘打圆场道:“公子勿要动怒,她也没有说错,这青楼之地原本就是一个买肉卖肉的地方,又有几人纯洁?”

蛋儿正想再辩解几句,见那名去通报的女子走了出来,对着鸨娘说道:“鸨娘,小小不在房里!”

鸨娘紧锁眉头:“怎么回事?她这两日行踪诡秘,到底在干什么?”

“谁知道那花魁私会什么小情人去了,昨夜我还看到她穿着黑衣服鬼鬼祟祟的走了出去,不知道她到作甚?!”门口那女子的语气明显有些嫉妒。

蛋儿听说小小不在,也不想在这里久留,对着鸨娘拱了拱手:“鸨娘,既然小小姑娘不在,那我这就告辞了,若是小小回来,还烦请鸨娘告知一声,就说谢蛋儿前来寻过她。”

“哎,公子莫走啊,小小不在,我红红陪你一日如何?”那名花痴般的女子又从鸨娘身后站了出来,对着他咯咯笑道。

娘的,老子才不要你一日呢!蛋儿暼了一眼她一脸的粉饼,心里骂道,直往狗屠店铺而去,他今夜先得在狗屠那里借宿一晚,明日去琅琊王府推销货物,只要将这一车女人用品买完,就有了本钱。

失望的走到拐角处,却突然与一个风风火火的人撞了个满怀,正要张口大骂,发现那人竟然是苏小小,但见她身着一袭黑色的紧身衣裤,将一副身姿包裹得凹凸有致,透着一股迷人的气息,神色却甚是惊慌。

好几日未见这可人的女子,蛋儿有些激动,喉头一动,惊声见道:“小小……”

“谢公子?”苏小小定睛一看,双眉紧颦:“这几日你都去了哪里?你忘记了曾经与我的那个约会了么?”

蛋儿应道:“说来话长,这几日发生了一些怪异的事情,我被人卖到王府做了奴隶,今日才得自由,这刚刚出来,便到虫二馆寻你,鸨娘说你出去了,咦,你怎么穿着这样一身衣裳?我还以为遇到打劫的匪人了呢!”

小小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嘴角冷冷一笑,反问道:“是琅琊王府么?”

“正是!”

苏小小媚眼一转,点头道:“如此说来,那个徒手打死狼狗夜叉,夜夜陪着郡主风流,今日又巧答算题,解救了十七名奴隶的5721就是阁下你了?!”

“这个……你是如何知道的?”蛋儿惊愕不已,看来自己在琅琊王的轶事已经流传于世了?

“我……听人说过而已!”小小撇嘴一笑。

蛋儿似乎感觉到一股醋意,慌忙解释道:“不,我没有陪着郡主风流,而是郡主夜夜折磨我的身心啊,我这颗稚嫩的灵魂已经饱受摧残!”

听着他欲盖弥彰的解释,小小轻哼一声:“哼,你与她风不风流,又管我何事了,你有必要这般紧张吗?”

蛋儿见她还是不信,赶紧又说道:“那是,那是,我也只是声明一下,我真是没有与郡主夜夜风流!”

“好了,我信你便是!”小小轻笑,突然眼珠儿一转,又问:“你可以详细的给我说一下王府的地形么?比如说王爷的卧室,客厅以及家丁护院的人手情况等等!”

“你关心这个干嘛?”蛋儿有些惊讶,这似乎不是一个弱女子该关心的事。

小小撅着小嘴道:“好奇而已!不说就算了!”

“我说,我说……”蛋儿见她发起了嗔怒,便将自己这几日在王府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包括王爷的书房、卧室等等情况一一告知了小小,说到最后,突然瞥见她的云鬓花颜螓首蛾眉,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对着她说道:“小小,明日是琅琊王府举办商品展销会的日子,我也得到了王爷的邀请,可以将这一车货物带到展销现场去,我可不可以借你去当模特儿。”

“什么是模特?”小小皱眉问道。

“你看啊,我这一车货物都是女人用品,你若是擦着我的胭脂,涂着我的唇彩,画着我的眉黛,用着我的香水,就在展销现场一站,让大家都看到直观效果,凭借你的容貌,那将是万人空巷,天地迷醉,到时还怕没人买我的东西?”

“好啊!”想不到苏小小想也不想就爽快的答应了:“我正好也想去琅琊王府见识一番!”

这有些出乎蛋儿的意外,苏小小名动江左,是大晋朝才貌双绝的女子,生性清高,不喜抛头露面,却是如此爽快的答应了他,有些欣喜过望:“太好了,我现在就把这些东西送给你,明早待你化好了妆,我便来接你,共赴琅琊王府。”

小小却俏皮一笑:“借我没问题,可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什么无论条件,我谢蛋儿都答应你!”

小小嘴角一抿,呆呆的看着他,红着脸低声道:“一借就是一辈子!”

轰……

蛋儿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这样的话语又像是六月里喝了一杯可口的冰凉茶,让他感到浑身每一个毛孔里都浸透着无比的甜蜜清凉,想不到才第二次见面,这位名动江左的花魁竟然如此要他借上一辈子,这不是明摆着的么,那女子已经看上谢蛋儿了。这确实让还是童子之身未曾尝试过男女之欢的谢蛋儿黯然销魂,心中兴奋过度,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复,痴傻的站立在原地。

“怎么了,你不愿意?”看着他的囧样,小小心如鹿撞,不禁掩面扑哧一笑:“跟你开玩笑的呢,看把你吓的!”

“不不不,这样的玩笑不能乱开,小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借你一辈子,两辈子,十辈子,生生世世都不再返还了!”蛋儿有些语无伦次,生怕她将刚才那话收了回去。

“你想得美!谁跟你生生世世了,你养得活我么?”小小偏着头,一双手背在身后,像一副天然的雕塑。

蛋儿慌了,指着那一车货物道:“等这一车货物变卖出去,我就有了本钱,我今后一定好好赚钱养你,从此后,我负责挥汗如土赚钱养家,你负责容貌如花冠绝天下。”

苏小小从未与人说过这样的话语,感觉异常温馨舒适,心如灌蜜,她看得出谢蛋儿与所有的寻欢客都不同,他的眼神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情,激荡而清澈,渐渐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

站在街边谈情说爱,蛋儿也感到有些尴尬,转身就往马车上摸去,想找一些化妆品给苏小小明天试用。一只手刚摸到一块柔软的货物,赶紧抽去出来,见是七度空间,便对着苏小小道:“我这里还有一些女人的月事纸,不如你也一起拿去试用一下,保证柔软细腻,呵护体贴,如果好的话,我下次给你多买一些!!”

第59章 比较挑食

苏小小的脸顿时红若艳阳,她一个刚过及笄之年不久的少女,何曾听人说过这样隐私的话语,在东晋,即便是已婚妇女,那女人私事和女人用品都是说他出口的,何况还是跟一名男子讨论这样的话题,真是不知道羞到哪里去了,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有一个地洞钻进去,感觉脖子都是滚烫的,不自觉的背转身子,冒出一声轻骂:“你……竟然如此无耻!端的也是一个登徒浪子?!”

“登徒浪子?”蛋儿感觉从来没有人这样评论过自己,那四个字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反倒还觉得十分有成就感,看着羞涩不已的苏小小,嬉笑道:“小小你千万莫要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这女人月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用一些高档产品呵护自己的的肌肤原本就是人之常情,又何来的无耻之说?在我的家乡,这些物品都是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贩卖,根本就不是什么羞耻之事!”

“道理虽是如此,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异常尴尬,你那些女儿装饰品我可以收下,那个……那个什么东西就免了吧,你速速回去,今夜送到虫二馆来!”

小小说完,头也不回的往虫二馆走去,蛋儿看着她优雅的背影,将马车赶到了狗屠店铺中。

狗屠乍一见谢蛋儿赶着马车回来了,甚是惊讶,瞪大着眼睛问道:“蛋儿兄弟,想必你这几日消失,就是去讨要这一车货物去了?想不到你还真有本事,硬生生的从琅琊王手中要了回来,小弟佩服啊!”

“琅琊王并非那般不近人情,”蛋儿呵呵笑道,将这几日来的事情与狗屠说了一通,羡慕得那狗屠直流口水,眯着眼睛问道:“你……你真的摸了郡主的肥屁股?那可是一个老虎屁股啊!”

“乍了?我还不是一样的摸?”想着与司马慧茹共同渡过的时光,蛋儿有些得意,似乎还有一丝不舍。

说到最后,狗屠露出一丝不屑:“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小小姑娘那般冠绝天下,日日到这里探听你的消息,为你担尽了心,你却到王府招惹郡主!”

蛋儿被他这般一说,也觉得有些过分,难怪小小刚才脸色有些愠怒,看来她是真的吃醋了。便在狗屠店铺里呆了一会儿,等到天黑,与狗屠饮了些酒,要了他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带着一包女儿用品直奔虫二馆而去。

虫二馆里,华灯初上,三三两两的寻欢客早已聚集到了大厅,这是苏小小出那上联的第七日,却是一直没有人能够对得出来,这帮寻欢客心浮意躁,每日看着小小那娇羞无比的容颜,却是无法近距离的欣赏,那种煎熬实在磨人。

“哟,小帅哥,你又来寻找花魁了?”晌午遇见的那个花痴红红见了蛋儿,扭动着水桶般的腰肢,故作风骚样子,甩动着手中白帕走了过来。

“红红姑娘!”蛋儿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红红不屑笑道:“花魁故作清高,想在这肮脏的地方做一个清倌人,出了那一幅无人能对的上联,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不如与我红红苟合一夜,我保证比那花魁更加销魂。”说罢便走过来,将一只手搭在蛋儿肩上。

看着她那一脸肥肉,蛋儿有些惶恐,微微侧了侧身:“对不起,红红姑娘,我这人比较挑食,太肥的肉吃不下!”

“呸,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也想学着人家要做花魁的入幕之宾?”红红接客无数,全凭的那一身肥肉,见他嘲笑自己,鼻息里哼了一声,摇着腰肢走了过去。

三丈之外,却见恒升端坐于此,想必他也是夜夜都来捧小小的场,以一睹芳容来慰藉自己空虚的灵魂,他身边却站着魏藤,正鄙夷不屑的看着自己。

蛋儿一惊,魏藤这小子何时与恒升勾搭上了,一个恶人,一个坏人,若是让他们狼狈为奸,自己在东晋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谢蛋儿,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想吃天鹅肉?”魏藤似乎得了恒升授意,冷笑一声,走了过来。

“怎么了?逛个青楼不会也影响市容市貌吧?魏大人难道就不想吃到一口天鹅肉?”蛋儿针锋相对,老子此刻又不是摆地摊,怕他个甚!

魏藤冷脸一笑:“我劝你识时务一些,在东晋得罪了恒公子,你寸步难行!不如带我回去算了,我保证不会再抓你!”

蛋儿抿了一口茶:“魏大人又说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回去的路啊!再说了,你在这里不是混得风生水起么,才不到十日,不但做了市容纠察队的队长,还与太子洗马的儿子勾结在一起,前途无量啊!”

魏藤被气得浑身发抖,恶狠狠道:“你与郡主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恒公子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若今夜再坏他的好事,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蛋儿放眼望去,果然见那恒升脸带杀气的盯着自己,竟然升出一丝快~感,原来与人争夺女人的滋味是这般刺激,难怪那么多雄性动物都会为了交~配权而战斗得你死我活,看来人的动物性根本就没有泯灭。

正当此时,帘幕后传来一声清唱,顿时引得人群一阵骚动,众寻欢客纷纷起立,翘首以望,只见苏小小迈着莲步款款而出,坐在帘幕后面,隔着帘子观看那隐约的卓绝身影,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

她穿着一件轻飘飘的纱衣,脸若满月,眸似星辰,眼神里透着一股看透人间的高傲神情,手捧一把琵琶,在帘幕后的凳子上缓缓而坐,轻抬一双足以颠覆苍生的媚眼环视了一番台下,见蛋儿也坐在人群中,微微的对他一笑,显得更是迷人。

刚一落座,琵琶声起,清脆之音绕上房梁,一串如风铃般的声音传了出来:

“妾乘油壁车

郎骑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

西陵松柏下……”

一曲琵琶伴唱,含蓄柔美,清新舒展,韵味无穷,时而浑厚深沉,清澈流畅,惟妙惟肖,时而优雅抒情,亦庄亦俏,旋律流畅,柔媚动人,丝弦根根,清音绕画梁,一声一字,万种悠扬,听得蛋儿有些伤感,竟自落了一滴泪,已断人肠。

那鸨娘却飙上了台,收取一众寻欢客的打赏,恒升公子自是大方,拿了一腚金灿灿的元宝送了上去,笑得鸨娘的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的谢谢恒公子。

蛋儿却是囊中羞涩,口袋里一个子儿都没有,低下头去,暗自嗟欷,引得恒升和魏藤一阵讥笑:“谢蛋儿,怎么了,有胆来听花魁演唱,却是无钱打赏么?”

“轰……”

一众寻欢客哈哈大笑,笑得蛋儿有些无地自容。

正当尴尬时,帘幕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谢公子是小女子请来的贵宾,小女子不求他的打赏。”这才解了蛋儿的围。

鸨娘继续对着台下说道:“想必各位公子都等着想做小小姑娘的入幕之宾,时过七日,不知道有哪位公子可以对出小小姑娘的下联,以博得美人一笑,与小小姑娘共度良宵!”

蛋儿惊愕,又是对联?也不知道她又出了什么绝世上联,更是没有把握自己有没有在什么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上联,怯怯问道:“鸨娘,小小姑娘出的是什么上联?”

“怎么你也想试试?”鸨娘眼神惊讶。

第60章 谢言射娶

鸨娘见蛋儿问起上联,呵呵一笑,对着众人道:“小小姑娘出的对子还是那一幅,好女子,问门口何人可配!谁若能对出下联,就可以与小小姑娘共度良宵!”

蛋儿听罢,得意忘形,还以为是什么样的绝世神联呢,这么简单的对联竟然没有人对得出来?不禁有点鄙夷那些不学无术之徒,那魏藤的语文成绩好像比他还好一点,怎么也哑然了?

鸨娘见他嘴角发笑,问道:“这位公子可有下联?”

蛋儿当仁不让的站立起来,大叫一声:“这还个不容易么?我读初中时就会了,大家听好了,我的下联是:帅男儿,坐凳上在下能许。”

他本以为帅男儿对好女子,在下能许对何人可配,已经是天衣无缝,工整合韵,却想不到一语落地,惹得哄堂大笑,那恒升更是笑得前仰后翻,魏藤也指着他骂道:“谢蛋儿,老子还以为你是什么高水平,真是出尽了洋相,你的语文真的是体育老师教的么?”

怎么了?有错吗?这下联看起来还比较工整啊!谢蛋儿看着众人大笑,一时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差错,对着帘幕后的苏小小问道:“小小姑娘,我对错了么?”

小小躲在帘幕后面掩嘴偷笑,听他问起,才收缴笑容柔声轻道:“谢公子真喜欢搞笑,这样的拆字联难得倒他们,岂能难得了公子?你偏偏要对这一幅诙谐滑稽的下联来逗我发笑,还请公子仔细再想,小女子等着公子的下联。”

拆字联?蛋儿恍然大悟,古人怎么这样喜欢拆字?细想之下,这才明白小小那上联的每一个开头的字都是由后面两个字组成的,这才是这幅对联的玄机,顿时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鸨娘弯身笑完,胸前两坨肥肉依旧摇晃荡漾,看得蛋儿的眼睛都快瞎了,双手叉着腰对着谢蛋儿道:“谢公子,老娘我虽然不懂诗书,却也知道你那下联是不登大雅之作,还在下能许,小小的上联若是那般容易对得出来,还会有你的机会么?早已让人折了桂,你真是要毁了我苏小小才貌双绝的名气!”

谢蛋儿更是尴尬,好不容易在苏小小面前建立起来的才子形象就这样被自己毁了,一屁股坐了下去,猛喝两口茶压压惊。

“小小姑娘,都过了七日,你那上联无人能对,还是换一个题目吧,要不就玩一个说笑话的游戏,谁赢得美人笑谁就做入幕之宾,如何?!”恒升笑罢,流着口水看着帘幕后的苏小小,心儿早已被他勾得灵魂出窍。

“同意,同意,我们就比试说笑话!”众寻欢客齐声符合。

苏小小却在帘幕后不屑一顾,冷言道:“恒公子,小女子飘荡风月场已有些时日,自然也有小女子的准则,若是无人能对得上小女子的对联,我苏小小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狗苟蝇营!”

一席话说得一众寻欢客哑口无言,也听得谢蛋儿更是心酸,想不到古代青楼女子竟然有如此节气,这要比他那个国度里的明星大腕高贵多了。

“谢蛋儿,你不是很能拽么?有本事你来!”恒升见到苏小小执意要以对联为门槛,心灰意冷,知道自己对不出来,他这几日也寻遍了大才名师,还是无人能对,因此将矛头转向谢蛋儿。

谢蛋儿自然是将脑袋埋在胸口,气不敢喘,原本想着今夜来约小小姑娘彻夜长谈,却想不到也被拦在门外,心中一遍遍搜索曾经学过的对联,却硬是回忆不起来,只根当年书读少了。

可是这般呆着也不是个事啊,小小姑娘刚才说了还在等着他的下联呢!便又使劲的回想,看着帘幕后面那俏丽的人儿直言嫁娶,几个关键比在眼前浮现,丽人、嫁娶,老子姓谢,何不将这几个字拆开来试试,绞尽脑汁苦苦思索,脑海里已经初具雏形,此时又听到苏小小在帘幕后轻声问道:“谢公子,你可有了下联?”

“勿急,勿急,我这就对来!”蛋儿应了一句,又在脑海里一阵猛想,终于抬头站立起来,对着小小拱手说道:“小小姑娘,在下有了下联了!”

众人一惊,纷纷看着他,小小一喜,几乎要冲出帘外,欣喜道:“还请公子赐教!”

只见谢蛋儿不慌不忙的站立起来,缓缓说道:“我这下联是:俪丽人,嫁家女谢言射娶!”说罢,得意的暼了一眼恒升和魏藤,见那二人已经傻了。

恒升羡慕嫉妒恨齐齐涌上心头,两次被他夺了与佳人共度的机会,对他这样的公子哥来说无异于是天大的打击,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鸨娘回头问小小:“那公子的下联如何?”

苏小小还在帘幕里细细回味他的下联,不禁有些面红耳赤,说实话,蛋儿的下联虽然对仗并不完美,却也是应情应景,一问一答,甚合她意!便对着鸨娘轻道:“还请鸨娘让谢公子进来,他便是我苏小小今夜的入幕之宾。”

鸨娘点头,转身叫道:“有请谢公子,成为我虫二馆花魁的首位入幕之宾!”

众人喧哗,却不得不服,带着各种复杂心情甩手而去,魏藤紧跟在恒升身后,被恒升一顿臭骂:“没用的东西,这么简单的上联也对不出来。”

魏藤唯唯诺诺,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心里却是想不明白,谢蛋儿的语文成绩并不怎样啊!怎么就成了才子,做了入幕之宾,心中十分艳羡,当然,对他的仇怨也加深了一层,脸带杀气的瞪了一眼谢蛋儿,像条狗一样跟着恒升去挑选其他的姑娘来发泄心中怨恨。

蛋儿有些茫然,想不到自己一时精虫上脑,这么轻易就打败了一众寻欢客,可以与苏小小共度良宵了,原来入幕之宾竟然就是这样一个意思!得意的看了一眼已经冷落了的大厅,面带春色,心情澎湃,迈开腿就往那帘幕里走去……

第61章 是否洞房

“公子,我终于等到你了!”

见他进来,苏小小俏脸微红,心情激动,起身将他带进自己的绣房。

闻着她身上那种天然的兰香,蛋儿有些心猿意马,与这样香酥的佳人在一起,不胡思乱想就不是男人本色,看着她绣房里精致的装饰以及床榻之上的那一席轻柔铺盖,蛋儿迫不及待的问道:“小小……这……这个……”

“有话就说,何故吞吞吐吐?”小小将他带至桌前,倒了一杯大红袍,媚眼如丝的问道。

蛋儿端起杯子就猛喝了一大口,惊得小小颦眉问道:“这是开水,你这般个喝法,不烫么?”

开水!?蛋儿这才反应过来,感觉口唇喉咙一阵火辣难受,慌忙吐着舌头,用手不停的扇着,引得小小姑娘掩嘴直笑,嗔怪的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在她面前失态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像谢蛋儿这般将开水当做凉茶喝的,他还是头一个。

蛋儿感觉舌头都起泡了,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想证实一件事情,又对着她问道:“这个……这入幕之宾是否就意味着可以洞房了?”

“你想么?”小小不置可否,抿着嘴淡淡的看着他。

“想啊,当然想了!”蛋儿回答得十分干脆,以为这是她对自己的应诺。

扑哧……

小小低声一笑,脸若桃花,媚眼轻眨:“在公子眼里,小小始终就是一个卖身之人么?”

“不是,不是,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唉,我是说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小小姑娘在我心中永远是清纯的,我从来没有将你看作那种人。”蛋儿感觉这样与女人交流起来十分吃力。

苏小小深吸一口气,看着桌前忽明忽暗的灯火,轻声说道:“公子想与小小交好,小小自是欣喜,只是……只是那洞房之事,也须得花烛之时!小小绝不会在青楼里出卖自己的身体。”

蛋儿有些失望,原本以为今夜可以销魂荡魄,却想不到这女子如此矜持,不过心中也是大喜,他也不喜欢太随便的女人,若是见了两眼就上了床,没有了那一份神秘与牵挂,那种刻骨铭心的、让人铭记一辈子的思念就不复存在,美好的爱情往往始于一见钟情,浓于日夜渴望而得不到,毁于上床寻欢。

“怎么了?失望了么?”苏小小见他沉默,淡淡问道。

“不,只要能与姑娘呆在一起去无论做什么我都开心!”

“那你就来给我化些淡妆,试试你那些女儿用品如何?”

“如此甚好!”蛋儿欣喜,前日才给司马慧茹描了唇,今夜可以给小小施些淡妆,何乐而不为,打开包袱,取出那些面膜、唇彩、眉笔、胭脂之类的物品,看得苏小小眼花缭乱,惊愕问道:“这么精致的物品,你是从何处得来,我却从来没有见识过!”

“我说了,这是我家乡的特产,你若是用了这些,保证是锦上添花,成为古今第一大美人!”蛋儿拿起一支眉笔,行到她的身边,久久端详着那张令人欲罢不能的俊俏脸庞,缓缓的抬手往她眉上描去。

小小之眉,细如初春的柳叶,近看之下,眉黛青颦,莲脸生春,有倾国倾城之容,两人相对而立,气息相闻,如兰似罄,蛋儿几欲醉倒。

灯火摇曳,门外笙歌艳舞,门内秀色可餐,男女临窗面对,蛋儿给她描完了眉,又轻捧着她的脸涂了些胭脂,肌肤接触之下,才知道什么叫做欺霜赛雪吹弹可破,他感觉这女子的肌肤犹如刚剥了蛋壳的鸡蛋一般,嫩如凝固的玉脂,白里透红的脸颊上透着一股燥热,忍不住轻轻的触摸了一把。

“公子开始使坏了!”小小闭着眼睛,朱唇儿轻翘。

“对……对不起……”蛋儿慌忙移开自己的手,神色慌乱,这一切都被小小在一条眼缝里看了个真切。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这哪里是在给我涂胭脂,分明就是在……占人家的便宜!”小小脸色羞红,接过胭脂,自己对镜涂了起来。

片刻之后,小小用过了所有装饰品,看着镜中自己闭月羞花的容颜,莞尔一笑,回过头去,对着蛋儿说道:“这胭脂唇彩都是上佳之品,公子这货定可以在大晋畅通无阻!”

此刻的苏小小,用了他从现代社会带过去的女人化妆品,兀立在眼前,只见她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娥眉淡淡而翠,脸上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樱桃小嘴娇艳若滴,双眼更如波光潋滟,真似海棠醉日,又若梨花带雨,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人忘餐,姣姣兮似轻云之蔽日,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如此美眷娇娥,看得蛋儿已经痴了。

小小见他囧样,咯咯一笑,低声问道:“我施了你那些饰品,你看我还可以么?”

蛋儿回过神来,马上应道:“何止是可以,端的是一个冰雕玉琢,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苏小小自是高兴,女为悦己者容,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心上人的一句赞赏了,她缓缓走到桌前,为他斟了一杯酒,递给他道:“如此好的产品,小小自是喜欢,这杯酒就算是我感谢公子的!”

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其他的什么缘由,蛋儿觉得这杯酒异常香醇,入口柔绵醇厚,空杯留香回味悠长,度低而不淡,酒香而不艳,便如眼前的绝世红颜,既想抚琴弄弦轻歌漫舞,用一生的时间去慢慢细品,又想开怀痛饮,让他无忧无虑酣畅淋漓的大醉一场。

小小坐在他的旁边,又为他倒了一杯,低声问道:“明日就要去王府展销了,若是我一去不回,你会想我么?”

蛋儿有些惊愕,好好的何故说了这样的话,当即应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就是给我去当个模特儿吗?王府又不是地府!”

“我是说假如啊!”小小颦着眉,似是有些心事。

蛋儿正色道:“没有这样的假如,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我不会让你一去不返!”

“有你这样的话,也不枉我赏识你一场!我为公子弹一曲如何?”小小取来琵琶,轻展纤纤玉指,一曲新词回荡房内:

“春暖绣房宜清昼,帘卷香风透。

美人描眉为谁留,都是幽幽怨怨何人收。

莺莺燕燕分飞后,香消梨花瘦。

谁说小小不风流,斜眼盼郎弄奴凤钗头。”

两人饮酒弹琴,说古论今,不觉已是一宿春宵过,晓色沉沉,灯火熄灭,似是意犹未尽,门外已有行人喧哗,二人相顾一笑,小小起身柔声道:“我这般神色憔悴,步履趔趄,不知公子是否还会请我这样一个模特儿?”

第62章 青楼贱货

“这般容颜,足以傲世天下,我得小小,便是天赐!如何能不要!”蛋儿笑道:“天已亮了,快些再补一下妆,用过早餐,随我去琅琊王府,今日若是能将这一车货物销售光了,你便是头功,我请你喝酒如何!!”

“如此甚好!”苏小小微微颦眉,心里有一些惊慌,眼神里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冷笑,坐在镜前补了一下妆,便要蛋儿先行出去,她又在床前悉悉索索的翻了一阵,回头看见房门已关,便将一个硬物塞进袖口里藏好,这才出了门,与蛋儿用过早餐,就陪着他往琅琊王府走去。

路上行人摩肩接踵,谈笑风生,看来均是前往王府参加展销会的人群,听说商品展销会上的物品玲琅满目又便宜又实惠,众人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天才刚亮,便纷纷赶往王府。

二人走到了乌衣巷口,见狗屠今日没有开店铺,而是将马车架在门口等他,上前道:“狗兄,早啊,一起去王府帮我收钱如何?”

“正有此意,我还从来没有如果王府呢!想去见识一番!”狗屠牵过马车笑道,又见美若天仙的苏小小与他亲密的并肩同行,神秘的附耳问道:“狗蛋儿,你这小子还真有艳福,活生生的将小小姑娘抢了过来,昨夜是不是做了小小姑娘的入幕之宾,一夜不回,风流了一宿么?”

蛋儿有些无奈,看来男女独处在一室一夜,不发生一点风流韵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是犯罪行径,摇头道:“狗兄休要胡说,我若是说我与小小说了一夜的笑话,喝了一夜的酒,你会信么?”

狗屠鄙夷道:“我呸,干柴烈火,我就不信你们一夜都未点着!除非你,那方面不行!”

“我不行?”蛋儿顿时就有些窝火:“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好吗?要不要今夜让我在你身上试试?”

“你?不会有这种爱好吧?看来我得好好提防一番!”狗屠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感到一阵恶心,双手护在胸前,退后了一步。

小小见二人耳语,走过来催促道:“你们说什么呢?快走了啊!”

狗屠见小小今日异常的具有风情,面颊滋润,犹如得了雨露的玫瑰,不禁多看了两眼,嘿嘿笑道:“小小姑娘今日艳若桃李,面颊含羞,你昨夜果真只与蛋儿说了一夜的笑话?”

“与你何干?”小小瞪眼道。

三人赶着马车混在人群中,一路行至王府,递上名帖,刚一进门,便看到司马慧茹正站立在前面,手里拿着那个标志性的皮鞭左右摇晃着,看到蛋儿终于来了,蹦蹦跳跳的行了过来,对着蛋儿叫道:“5721,你怎么才来啊?人家都快急死了!”

苏小小不屑一笑,对着他低声道:“你真行啊!在王府呆了几日,果真将郡主的心都偷走了,才一夜不见,就如此嗔怪!看来公子也是一个到处留情的情种啊!”

这个母混世魔王,怎么一进门就遇到她,蛋儿感觉有些冤枉,低声回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她并无感情。”

说罢,又对着司马慧茹正色道:“郡主,我已经是自由身了,麻烦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好吧!我今日有要事在身,没空与你疯癫。”

司马慧茹撅起嘴唇,俏皮道:“我偏要这样叫,我还要叫一辈子呢!5721,5721,5721……哼,你那卖身契还在我身上呢!你就想恢复自由么?人还模狗样的有要事在身!”

叫完之后,突然瞥见蛋儿身边多了一位容貌如花气质非凡的苏小小,犹若一株春睡海棠依在他身边,心中一阵嫉妒,这女子容貌气质似乎都在她这个郡主之上,尤其是一张俊俏无比的脸颊被蛋儿的化妆品描画得更是无与伦比,貌若天仙,轻哼一声问道:“这女子是谁?”

小小听她问起自己,上前一步,对着她作了一个万福:“小女子苏小小拜见郡主!”

“在下狗屠拜见郡主。”狗屠从来就只看到琅琊王郡主的轿子从自己店铺口经过,何曾见到过如此美貌的真人,一时看得呆傻,听到小小作了自我介绍,也跟着呵呵的拱着手打了一个招呼。

苏小小!?司马慧茹白了一眼狗屠,理都懒得理他,牙齿紧咬着走到小小身边,瞪着她打量了许久,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过她,对着蛋儿恶狠狠的问道:“5721,她……她怎么跟我用了同一种兰蔻唇彩!?”

娘的,这女人真的爱吃醋,老子的唇彩又不是给你一个人专用的,难不成别人都不能用?蛋儿正想解释一番,却看到苏小小走近了一步,对着司马慧茹冷笑道:“谢公子特意请我来做他的模特儿,将所有的化妆品都用在我的脸上,这也是他亲自给我涂的唇彩,描的眉线,擦的胭脂,绘的眼影,怎么有问题吗?”

司马慧茹听了更是气愤,又质问蛋儿:“5721,看来你说的那个天下第一就是她了?”

“什么天下第一?”小小不解的问道。

司马慧茹醋意大发,喝道:“他说我的容貌笑颜只能算是天下第二,你这青楼里肮脏的女子才是天下第一!”

一番羞辱,竟然说得苏小小撇嘴一笑:“没错啊,小女子是肮脏,可是相由心生,或许郡主连第二都算不上,琅琊王养育出来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那女子平日看起来柔弱无比,想不到跟司马慧茹在一起,丝毫没被她的暴戾之气压下去,与她针锋相对,司马慧茹听了她这样一番话,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道:“放肆,你这青楼卖货,竟敢轻贱我父王轻贱我,真是找死,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罢,举起手中的皮鞭就往苏小小身上抽去。

第63章 争风吃醋

蛋儿见她竟然挥鞭向苏小小抽去,一个箭步便迈了过去,紧紧护在苏小小身前,一双手将她紧紧搂住,便觉得一阵皮鞭抽在自己后背上。

司马慧茹见自己的鞭子竟然打在蛋儿的背上,又心痛又气愤,慌忙丢下手中皮鞭跑了过去,抚摸着他的后背,气道:“你痛么?你怎么这么傻,为一个青楼女子去挡皮鞭!?”

蛋儿却丝毫都不管她,而是松开小小,翻看着她的脸和手臂,温柔问道:“你没事吧?她有没有打到你?!”

小小轻柔的抚着他的后背,慌忙问道:“我没事,你痛么?”

司马慧茹见他根本就不理自己,而是与苏小小卿卿我我,更是心酸,大吼道:“好你一个没有良心的5721,你在王府时,我待你不薄,你现在却向着另外一个野女人,真是气死我了!”

“司马慧茹,你闹够了没有?!”蛋儿转过身,怒视着她:”我们是拿了王爷名帖前来参加商品展销会的,你竟然如此侮辱我的朋友!说出去也不怕天下商户笑话?”

“天下商户?”司马慧茹哈哈一笑:“天下商户算得了什么?在我大晋朝,也就是比她那青楼ji女高了一个层次而已!”

“太过分了!”蛋儿听她口口声声喊苏小小为ji女,气得不过,捡起地上皮鞭就要往她身上抽去,殊不知司马慧茹并不躲闪,而是将胸脯一挺,闭着眼睛哭道:“你打啊,你竟然为了一个青楼ji女而打我,我司马慧茹算是看清你了……”说罢,两行泪雨磅礴而落。

这让蛋儿有些心软了,毕竟她是一名女子,还是与自己同睡过一床的郡主,如何下得了手,长叹一声将那皮鞭丢落。

“蛋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将货物先推进去吧!”狗屠见他竟然敢打郡主,心中慌张,摇头一叹。

正当此时,琅琊王巡视过来,见到司马慧茹梨花带雨,慌忙前来,瞪了一眼谢蛋儿三人,却被小小的美貌吸引住了眼睛,久久的停在她无与伦比的脸颊和婀娜多姿的身材上,嘴巴都忘记了关上。

“小的拜见王爷!”蛋儿见他如此色迷迷的盯着小小,心里来气,躬身一拜,大声叫道。

狗屠听说他是琅琊王,吓得双膝下跪作了一个深拜:“小人狗屠今日有幸见到王爷,死而无憾了!”

苏小小却是冷眼斜视,并不给琅琊王行礼,脸上异常的沉静,可是琅琊王蛋儿和狗屠两人如此一拜,方知自己失态,赶紧回过神来,走到司马慧茹身边急切问道:“茹儿怎么了?”

“那该死的5721欺负女儿!”司马慧茹指着蛋儿嗔怒道。

琅琊王就只这一个女儿,当做掌上明珠一般,听说竟然有人敢欺负她,勃然大怒,对着蛋儿呵斥道:“好你一个5721,本王昨日才将你释放,你今日进府,竟然以下犯上欺负郡主,来人啊,将那5721推出去软了!”

你娘的,一言不合就杀人,这琅琊王父女也太草菅人命了吧!蛋儿在心里大骂一声,正要申冤,便见苏小小往前迈了一步,冷笑道:“都说琅琊王父女杀人不眨眼,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在商品展销会现场还要以血祭祀!”

“你是何人?见了本王不但不拜,还敢如此说话?”琅琊王见小小眼神里有一股难以觉察的威怒,皱眉问道。

苏小小这才微微欠身:“小女子苏小小,前来给谢公子做模特!”

“苏小小!?这就是名动江左的名妓苏小小?哈哈哈哈,真是有趣,想不到你自命清高,拒世拒人,竟然会为一个奴隶而放下身价来当街吆喝!”琅琊王哈哈大笑。

蛋儿一听这父女的言语如出一辙,也不管自己刚才已经惹怒了琅琊王,又辩解道:“王爷,你用词不当,小小虽然身处青楼,却是清纯女子!”

“清纯女子?”司马慧茹怒脸上前:“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为她辩解?!”说罢又对着琅琊王道:“父王,就是那肮脏女子伙同5721欺负女儿!”

琅琊王有些为难:“茹儿慢着,杀5721好办,那苏小小却是京都名人,怕是不好交差啊!”

司马慧茹却是目标明显:“谁要你杀5721了,女儿只想杀那青楼女子!莫不是父王也对着青楼ji女起了怜爱之心了?”

“放肆,父王是那样的人么?”琅琊王大喝一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着苏小小问道:“听说你的钱塘人氏,不知道令尊何人?”

小小冷冷一笑:“家父苏同,原本也是一个商人,当年却被奸人所害,夺了全部资产,导致我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沦落风尘。”

“你是苏同之女?”琅琊王愣了一下,浑身暗自哆嗦。

“怎么了?王爷认识家父?”苏小小轻言细语,言语中却带着一种看不出来的仇恨。

“不,不,只是听说令尊当年的一些事情!”琅琊王应道。

“那王爷可知陷害家父的是谁?”苏小小又问。

“不知道,时过境迁,陈年往事谁还记得!”琅琊王脸色变得有些黑。

苏小小又是一阵无声的冷笑,嘴角撇道:“那小女子就谢谢王爷了!今日我得罪郡主,王爷想如何处罚,小女子都没有意见!只请王爷莫要为难我的朋友!”

琅琊王摇了摇头,对着司马慧茹道:“茹儿,这位苏小小的父亲当年也是商界名人,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不要再提。”

司马慧茹见父王不但没有帮她杀掉苏小小,反而替她求情,哼了一声,捡起地上皮鞭,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小,摇动着腰肢扬长而去。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蛋儿看到司马慧茹终于走了,对着王爷拱了拱手,带着小小和狗屠往里面的广场走去。

琅琊王独自兀立着,心情异常复杂,一些陈年旧事在他心头慢慢浮现……

进了卖场,却见王管事带着一众家丁把守在门口,那上面贴了一张巨大的宣纸,上面写了些展销会的规矩,众商户细细观看,顿时怨声载道。

蛋儿感到好奇,却又看不到里面的内容,只得问一个商户道:“兄弟,王爷都写了些什么?”

“这真是太霸道了,出这样的规矩给我们,叫我们如何安心贩卖货物!?”那商户叹气道。

“什么规矩?”

“你自己不会看么?”

蛋儿好奇的挤了进去,仔细一看看,不免淡淡一笑,这王爷竟然还知道如此的管理手段,看来一定是魏藤出的鬼主意。

第64章 火爆现场

蛋儿淡淡一笑,不就是一个统一结算么?卖家开条,由买家将银两统一交给结算处,结算处收了钱后在纸条上盖上王府公章,最后由商户拿着这些交钱凭证再去与王府结算。

这个买卖结算方式在他二十一世纪里屡见不鲜,但是摆在东晋,着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商户肯定是想不通的,自己的商品为何要让琅琊王府统一收钱?这个交易做了出去,却是收不到真金白银,扰乱了商户的惯向思维和交易规则,大家肯定是有意见。

这一定是魏藤给王爷出的鬼主意,可是王爷为何要这样做呢?蛋儿却是想不明白,从他偷听司马慧茹与王爷的谈话,以及田文与王爷的交谈,都可以得出王爷是有阴谋的,可是琅琊王的目的到底在哪里?

王管事见众商户有怨气,大声叫道:“这是本次商品展销会的规矩,你们若是遵守,便进去摆摊,若是不认可,琅琊王也不勉强诸位,莫要在此逗留。”

周福在人群中看到了蛋儿,上前问道:“小哥,你看这条规矩可行么?货物卖走了,不看到真金白银,小老儿这心里慌啊!”

“是啊谢老弟,你昨日算那术题有如天助,你告诉我这样行不行,我们都听你的!”

蛋儿想不到自己在这一众商户中的声誉如此之高,尤其是在苏小小面前如此吹捧他,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故作深沉道:“各位同仁,其实这个结算方式在不久的将来会被普遍使用,是商业结算的一种普通方式而已,只不过是将销售和收银分开了而已,各位不必惊慌,琅琊王在大晋有头有脸,想必也不会私吞了这一大笔货款,只是要等到我们将商品销售完了一起结账,这样还省了我们收钱找零的麻烦,何乐而不为?各位不如放心去卖,待到最后再与王府结算就是。”

众商户听他如此一说,便也觉得有些道理,纷纷点头,各自散去,摆好摊位,等着顾客上门。

蛋儿将所有货物搬到自己的摊位上悉数打开,顿时五颜十色,引来众人观看,泛起一阵唏嘘,尤其是狗屠,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大堆从未见过的物品,惊愕道:“蛋兄,你果真全部贩卖的女人用品啊!?”

蛋儿嬉笑道:“有意见么?我是妇女之友!”

“咳咳……”苏小小嗔怒的咳了两声,蛋儿忙道:“吹牛而已,其实我是你的专用品!”

“不知羞……”小小媚眼如丝,又是一声嗔怪。

福伯走过来,睁大眼睛道:“小哥果真不是凡人,小老儿经商数十年,光看这商品就知道我大晋并无此等货物!”

“福伯好眼光,这些货物都是我从很遥远的地方淘出来的。”蛋儿应道。

福伯点了点头,突然又指着蛋儿胸口问道:“小哥,你那块玉……”

“福伯真是执着,我说了,那块玉不卖!”蛋儿知道他还要打自己怀中璞玉的主意,未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

此时,一众市民涌了进来,现场顿时更加喧哗,合家商户已经摆好架势开始销售,福伯也只得悻悻而归。

蛋儿看了看端庄秀丽的小小,嘿嘿一笑,便开始扯起他那再熟悉不过的吆喝:“各位姐妹,这里有上等的女儿用品,货真价实,便宜优惠,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咯咯……”苏小小掩嘴一笑:“谢公子,看你儒雅斯文,想不到吆喝起来还真有一副小摊贩的味道。”

“我说了我本身就是一个小商贩嘛,吆喝是我的基本功,快来跟我一起吆喝啊!”蛋儿将一支眉笔递给她。

却看到狗屠拿起一盒七度空间,扯起一副嘶哑的嗓子咆哮着:“快来买狗肉啊……哦,不,买女人啊……买女人用品啊……”

那声音异常刺耳,蛋儿怒视他一眼,骂道:“狗兄,我要你吆喝了么?你这是拆我的台你还是帮我的忙?”

“我……我以为还是在卖狗肉……”狗屠低头,感觉手中那七度空间异常舒服,怯怯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柔软?”

“女人月事用品!”蛋儿附在他耳边轻道,那狗屠脸色顿时赤红如狗血,将那七度空间往摊上一丢,拍了拍手。

苏小小莞尔一笑,双手做喇叭状,对着一众人群就喊了起来:“要想貌美如花,全靠胭脂当家,用了蛋儿饰品,便可冠绝天下……”

那声音异常悠远绵长,宛转悠扬,想不到苏小小吆喝起来竟是别有一番风味,如歌如颂,瞬时间便引来了众多女子驻足观看。

苏小小不失时机,对着大家销售起来:“各位姐妹们,你们看,我便是用了他的商品,这胭脂,这眼影,这唇彩,这眉黛均是时尚极品,大家不妨也试试啊,保证让你们容光焕发,年轻二十岁。”

“这女子如此俊俏,看来这些东西还是管用!”一女子对着身旁伙伴低头说道。

那位肥胖的女子点了点头,拈起兰花指碰着自己的脸,扭动着水桶腰说道:“就是,我若是用了这些饰品,也变得她那般国色天香,我家相公今夜肯定又要鏖战一个通宵了!”

大家纷纷议论开来,那位肥胖大姐盯着苏小小问道:“这位姑娘如此美貌,果真是用的这个商品么?”

“正是啊,大姐,其实小女子相貌平平,都是靠的这些饰品才变成这样子,大姐不妨也试试,保证你比我还要美貌。”苏小小递给她一些饰品,想不到她忽悠人的本事并不在蛋儿之下,看得蛋儿浮想联翩,这样的女子还真可以成为他今后摆地摊的一个好帮手啊,若是能与她每日一起出摊,就再也不会觉得枯燥。

那女子已经被她说得动了心,女人嘛,谁不想拥有苏小小那样的绝世容颜,拿出荷包问道:“那我就买一些吧,多少钱一个?”

小小有些懵了,对着蛋儿道:“老板,问你价呢!”

蛋儿在心里迅速计算了一番,对着那女子道:“一分钱一分货,这位大姐,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我就给你一个八折,唇彩一两银子一支,胭脂二两,香水五两……”

蛋儿将单价一一报了出去,就他那个价到现代社会去兑换,利润也是翻了一番,这个要比摆地摊赚钱容易多了。

“那好,我每样买一个,你给我算一下。”

当狗屠还在掰着手指计算的时候,蛋儿已经迅速算了出来,写在一张王府提供的纸条上:“大姐,所有唇彩、眉笔、香水、胭脂、面膜加在一起,一共是二十一两银子!”

“蛋儿,你怎么算得如此的快?”狗屠惊愕不已。

蛋儿呵呵一笑,老子其他成绩都不怎么样,就他妈滴乘法口诀背得特别的熟,从小就注定了是一个经商的命,白他一眼说道:“这是小贩的基本素养,你还有提升的空间!”

那大姐接过纸条,正要去结算,蛋儿却又拿起一盒七度空间,大声叫道:“大姐,这里还有女人专用的月事纸,柔软光滑,保证不伤肌肤!你是否也买几盒试试?”

“你……无耻之极,怎能贩卖这些东西?”那胖大姐竟然也会脸红,眯着眼睛怒视着他。

小小见状,慌忙解围:“大姐莫急,他说的并非是暧昧无耻,试想一下,哪个女人不需要这东西呢?其实……其实小女子也用过,效果真的非常不错啊!咱们女人就得自己关爱自己,何必为了一个销售形式而恼怒呢?!”

苏小小竟然也会骗人,她的那一番话似乎说出了女人的心声,博得那些女人一致认同,那胖大姐也点了点头,让小小给她拿了一盒。

有了开头,生意自然就好做了,那些东晋女人原本就对这些从未见过的充满了好奇,又看得到苏小小那样一个俊俏的模特效果,纷纷效仿,蛋儿三人顿时忙得晕头转向,小小姑娘的额上冒出了几滴香汗,在春日阳光下异常晶莹。

不到半个时辰,一大车货物已经销售了一半,蛋儿心花怒放,老子发财的时候终于到了,若是全部销售出去,就可以赚取一倍的差价,也就是将近三万元,虽然在这里摆一次地摊就可以比得上他一年的利润,但是人心贪婪的本性流露了出来,看着火爆的现场,蛋儿顿时决定改变销售模式。

第65章 坐地起价

蛋儿看到自己的货物竟然如此被抢购,这样的火爆场面是他摆地摊以来第一次,其实那些商品只不过是他从批发市场买进的假冒商品,这东晋的女人们肯定不会知道自己用的都是冒牌货。不过这么好的买方市场,他当然要把利润扩到无限大,于是对着狗屠道:“狗兄,将所有商品加上一包七度空间每样一个,用纸包起来,咱们改变一下思路,打包销售。”

“何谓打包销售?”狗屠和苏小小惊愕问道。

蛋儿解释道:“就是将所有的商品包装起来一起定价,既节约销售时间,又提高销售利润。”

“那你准备如何定价?”小小看到他与狗屠已经开始着手包装,又问了一句。

“这个……”蛋儿迅速的想了想,刚才刚出去同样的货物大约是二十三两白银,从目前市场来看,翻一番应该没有问题,便正色道:“一个包装定价五十两白银!”

“你太不地道了,你这是坐地涨价,典型的一个奸商!”小小顿时惊讶无比,瞪着眼睛叫道。

“地道?”蛋儿嘿嘿一笑,几个做生意的地道过?无奸不商正是对生意人最准确的评价,他现在有这么好的市场,岂能地道?遂解释道:“做生意是由市场来决定价格的,现在是求大供求,我不涨价,如何能赚钱将你养得貌美如花?”

“蛋儿兄弟说得有理,我那狗肉到了黄昏时经常卖不完,一个劲的降价,最后还要被客户再砍一刀,他们何时地道过了!”狗屠似乎很有心得,帮着蛋儿说话。

苏小小觉得二人也说得有理,反正买卖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举,便也默不作声,算是认可了。

三人将商品包好,便又开来了一拨顾客,正是刚才那胖女子带来的,那胖女子已经将自己横肉纷飞的脸蛋画得五颜六色,冲过来高叫道:“老板,你的货物还真有效果,我家男人都说我娇嫩了十多岁呢,我又给你带来一众姐妹了!”

说罢,又指着苏小小对着那帮妇人叫道:“姐妹们,你们看,那个女子就是用了他化妆品的模特!”

那帮女子看着苏小小绝美的容颜,无比艳羡,轰的一声便开始哄抢起来,蛋儿高叫道:“各位美女莫急,人人有份,人人有份,我这货物现在是五十两银子一包!”

“什么?”那胖女子瞪眼咆哮:“才一个时辰,价格就翻了一番?!你也太奸诈了些!”她显然也不能接受那样的高价。

蛋儿嬉笑道:“姐姐莫怒,本摊其实是小本生意,货物数量有限,现在稍微提高一些价格,也是为了提高货物档次,专门出售给你们这些有消费能力的社会精英阶层,也只有像姐姐这般殷实的人家才能配得上这样高档奢侈的饰品,姐姐你看如何呢?欲购从速,买完为止啊,何必为了价格而揪心?钱与美丽,哪个重要?!钱是身外之物,容颜不老才是每一个女人一辈子的梦想,姐姐若是中意我的商品,就不要再纠缠价格,小弟我出来宝地,赚了钱今后才好给大家带来更多更好的产品!”

听得苏小小不住的摇头,心里咯咯直笑,明明是恶意抬价,却是巧舌如簧,一番说辞活生生的让一群义愤填膺的妇人们安静了下来,谁不想成为别人眼里的精英阶层,谁不想花钱买青春,即便手头有些拮据,也得打肿脸充胖子,购买这些高档的女人饰品。

那胖妇人脸色也缓和了下来,点头道:“这位老板不但货好口才也是不错,姐妹们,既然老板将这饰品定位为高档产品,那我们就再买一些回去。”

众妇人听说是限量销售,争先恐后,销售速度不但没有放缓,反而是加剧了许多,一众妇人像是抢购白菜一样抢购着蛋儿的冒牌货。蛋儿将早已填写好的的统一价格的货票递给她们,她们但琅琊王制定的地点交了银子,拿回货票,就可以拿走蛋儿的饰品。

如此一来,只消半个时辰,蛋儿的货物已经售空,眼看着就只剩下最后一包了,蛋儿突然醒悟过来,这还得给小小留一些啊!正准备伸手要将最后一包揽进来,却看到一计皮鞭打在上面,

司马慧茹走了过来,那皮鞭压着那货物,瞪着眼道:“最后一包,我买了!”

蛋儿也未松手,反抗道:“对不起,这包不卖,是我留给小小的!”

司马慧茹听说这最后一包竟然是留给苏小小的,更是来气,尖着喉咙叫道:“5721,你真以为我司马慧茹是好欺负的么?我看上的东西,给你钱财交换,你竟敢不卖?”

苏小小甚是温柔,拉着蛋儿的衣角轻道:“公子心意,小女子领受了,不过我无所谓,你还是卖给郡主!”

司马慧茹见小小让步,甚是得意,不屑一顾的对着小小说道:“你要你让了么?你一个青楼卖肉之人,凭什么跟我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苏小小,这让蛋儿有些忍无可忍,他觉得自己可以忍受司马慧茹的所有侮辱,却是见不得苏小小受到一点委屈,当即对着司马慧茹吼道:“司马慧茹,你这泼妇你有些过份了。”

司马慧茹俏脸赤红,惊愕不已的看着谢蛋儿,他不但当众直呼她的名字,竟然还骂她是泼妇,感觉已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当众就是眼泪婆娑,拿着鞭子指向蛋儿:“我怎么过份了?你摆摊做生意,我拿钱买货物,你难道还不做我司马慧茹的生意?这也是过份么?我司马慧茹是如何待你的,你心里难道会不知道?我堂堂一个王府的郡主,就真的比不上她一个青楼女子么?”

今日王府原本就是人山人海,司马慧茹如此一哭一闹,引得更多的人前来旁观,见是一商户、一青楼女子和琅琊王郡主发生冲突,猎奇心就更重了,现场几乎失控。

趁此乱机,苏小小冷笑一声,趁着蛋儿和司马慧茹不注意,四处环顾了一番,拨开人群独自走开……

第66章 王府刺客

蛋儿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想着琅琊王毕竟是东晋权势显赫的藩王,自己此刻又靠着他发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他觉得司马慧茹对自己也确实不错,不想与她结仇,便缓缓的松开手。

回头一看,却见小小不知何处,慌忙问狗屠:“小小,小小呢?狗屠你看到小小了么?”

狗屠四处探望,惊慌应道:“没有啊,刚才还在这里,可能是看到你与郡主争吵,才走了的!”

蛋儿觉得一定是司马慧气走了苏小小,倔驴脾气就上来了,拿起摊位上最后那包货物,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对着司马慧茹大声喝道:“你简直是不讲道理,你有买的自由,我也有卖的自由,你想以郡主霸权来压我?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宁愿毁了它,也不买给你!”说罢,便将最后一包货物往地上砸去,滚落满地。

司马慧茹原本以为他已经服了软,想不到他竟然会做出如此举动,当时就愣了,看着散落在满地的女儿饰品,眼泪簌簌而落,指着他道:“5721,你如此待我,你会后悔的!”说罢,转过身子扬长而去。

没有了热闹看,众人也各自散去,蛋儿估计苏小小定是先行回了虫二馆,也不在意,便与狗屠坐了下来清点今日的销售款。

那狗屠刚才看着蛋儿怒怼琅琊王郡主,早已是心惊胆战,现在又见他仿若无事一样清点着纸条上的金额,颇有些大将风度,更是佩服,坚起大拇指道:“蛋儿兄弟,你够狠,在琅琊王府都敢这样跟郡主较劲,我狗屠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子怕她个俅,大不了回到现代社会去,再也不来了,她连老子的气息都找不到,还能拿我怎么样?蛋儿淡然一笑:“郡主嚣张跋扈,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狗屠担忧道:“唉,莫怪我狗屠多嘴,那琅琊王郡主早已是恶名在外,你竟然可以将他气哭,我看她是不是对你有那么一点意思?!蛋儿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蛋儿猛的一愣,停下手中纸条,正色道:“狗屠兄,这话你可不能乱说,那司马慧茹五月初十就要与恒升完婚了,我可不想得罪王府又得罪太子洗马府!”

“你知道就好,万万莫要惹火上身,我看小小姑娘就比她好多了,人长得漂亮,又温柔无比,待你赚够了钱,将她赎了身,你们成亲,那才般配!”狗屠低声说道。

蛋儿点头,一张一张的清点销售额,片刻之后,终于计算出来,让他大吃一惊,这一个上午就足足卖了三百五十两白银,蛋儿屈指一算,若是按照当代白银市场价格来计算,这三百五十两白银怎么也有十二万左右人民币,也就是说,他拿三万块钱进的货,在建康城里不到一天竟然卖出了十二万的天价,足足翻了两番,这样的利润简直比暴利还要暴利,若是多跑几趟,一年赚个一千万是不成问题的,幸福生活就在眼前。

可是他感觉问题又来了,这么多这么重的白银要如何才能够运到现代社会里去,足足三十五斤白银啊!即便顺利的运去了,又如何去兑换成纸币?若是银行问起白银的来历,难道说是在东晋做生意赚来的?不禁有些头痛,看来得找一个即方便携带,又可以在现代社会快速兑换成钱的一个东西出来。

狗屠双眼发直,激动说道:“蛋兄,我狗屠卖了好几年狗肉,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多银子啊!”

蛋儿想不到这还真是一次离奇的人生,这一切都得感谢曼秋,若不是曼秋的那本《小贩的自我修养》给了他勇气,说不定他现在还在县城的超市门口摆地摊呢!

想起《小贩的自我修养》,他不禁又有些想念起曼秋来了,虽然说现在跟苏小小的关系有些朦胧,可以成为曼秋的替代物,但是曼秋毕竟是他心目中的第一女神,是从懂事开始就深刻在他心里的映象,不禁苦笑一声,拍着狗屠的肩膀道:“走,我们去兑换成银子,今夜我请你和小小一醉方休!”

二人行至结算处,见到一间近二百平米的空房子外有重兵把守,一行书桌一字排开,坐着十来名收银人员,众客户手中拿着纸条和银子正在排队等着交钱,那场景简直比他县城超市里的双十一活动还要火爆。

再踮脚翘望,却见房间里堆满了银两,像是一座银山一样,白花花的一地甚是惹人眼馋。

王管事正悠闲自在的喝着一壶龙井,观看着眼前的那座银山,脸上有一丝惯常的奸笑。

蛋儿行了过去,对着王管事呵呵道:“王管事,我的货物已经卖完了,请问在哪里与王府结算?”

王管事兀的一愣,显然有些惊愕,这才一个上午,有的商户还没有开张,他竟然卖完了,缓缓说道:“商品展销会原计划是两天,因此要结算必须等到明日申时再来!”

娘的,又要多等一天,不过也没有关系,老子还怕你琅琊王赖账不成?蛋儿心里思索着,这商品展销会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他偷听到琅琊王与田文的说话,以及躲在司马慧茹的象牙床下偷听到琅琊王与司马慧茹的说话,那分明就是一个阴谋啊?!而眼前却是井然有序,买卖双方很是和谐,也懒得再想那些问题。

此时还早,狗屠又从未来过王府,更没有见过如此火爆的销售场面,二人便开始在展销会上悠闲自在的逛了起来。蛋儿发现本次收到琅琊王名帖前来参加商品展销的都是一些金银玉石珠宝等奢侈品生产商,这些货物价格昂贵,做工精美,基本上都是大晋一流。

但是建康城的消费能力也确实超强,人们的手头似乎很是充裕,抢购这些奢侈品,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看来华夏人的购物欲是从古就有的,而东晋世家门阀间的斗富比阔之风已经蔓延到了民间。

两人正在现场悠闲的转着,突然听到一阵骚乱,后花园里传来一个惊慌的声音:“抓刺客,有人行刺王爷……”

这还了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刺杀当今王爷!现场一阵大乱……

第67章 墙头佳人

刺客?琅琊王遇刺了?谢蛋儿震惊了一下,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他作为一个藩王,肯定树敌颇多,遇到有人刺杀也是情理之中,刺杀原本就是与政治永远不可分割的一对形影不离的孪生兄弟。

其实今日还真是一个刺杀的好时机,王府里聚集了上万的客户和商家,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群众多,而王府的家丁护院基本上都派到了展销会现场维持秩序,因而后花园和书房里的安全保卫就没有了那么多人手,那刺客选择展销会最火热的时刻行刺,真是捏准了时机。

众护卫纷纷涌向王爷书房,便见琅琊王提着一柄长剑,剑尖上还滴血隐隐血滴,脸色异常愠怒,喘着粗气,看得出当时激烈的战况。那刺客却是不见了踪影。

王管事一步奔向前,一边指挥护卫捉拿刺客,一边跪地对着琅琊王道:“王爷,属下救驾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还不赶快去追?”司马道子对着王管事的胸脯就踢了一脚,吼道:“没有的奴才,那刺客翻墙而逃,应该不会跑远,就算把建康城翻过来,也要将那刺客抓到,本王要将他碎尸万段,首级悬挂于玄武门前!”

琅琊王恼羞成怒,今日正是他举办大晋商品展销会的第一天,刺客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刺杀他,分明就是要拆他的台,让他今后在门阀士族面前颜面何存?

王管事慌忙爬了起来,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句:“是,小人这就去追!”带着一群人奔向门外。

此刻,司马慧茹也闻讯赶了过来,俊俏的脸上充满了担忧,一把扑到琅琊王身上,上下不停的打量着他,焦急问道:“父王你没事吧,谁人如此大胆敢入府刺杀父王?”

琅琊王冷冷一笑:“茹儿不必担忧,父王这一把老骨头还经得起折腾,一个黄毛丫头,也想近得了本王的身?”

“如此便好,父王若是有事,女儿真不知道如何活了!”司马慧茹惊魂未定,深吸了一口气。

人群渐渐议论开来,有人说那刺客武艺上乘,身着黑衣,面蒙黑纱,与琅琊王在书房里厮杀了许久,最后王爷护卫赶到,以众敌寡,才将刺客手臂刺伤,惶然逃遁,还有人说,从那刺客的身影和动作来看,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狗屠听了半天,愣愣问道:“蛋兄,你说哪个女子敢来刺杀琅琊王?”

“管她是谁?反正与我们无关,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既然我们的货物销售完了,不如出去庆贺一番!”蛋儿嘿嘿一笑,大有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拉着狗屠就要往大门口行去。

却见司马慧茹一个箭步跟了过来,咬牙喝道:“5721,看到我父王被刺,你开心了是吧?就要出去庆贺了!”

“司马慧茹,我知道你此刻心情低落,但是你也要讲下道理可以不?我庆贺的是我的货物卖完了,你们琅琊王府的事又与我有几毛钱的关系?”蛋儿想起她气走了苏小小心里就愤怒,此刻不想招惹她,将那叠纸条塞进怀里,头也不回的带着狗屠离开了王府。

出了王府,看着对面壁垒深严的宰相府,蛋儿心情复杂,也不知道那谢玄何时能够班师回朝,那二百两黄金能否要得回来。不过此时他的心情远比刚到乌衣巷的时候轻松多了,感觉乌衣巷里的空气并没有那么压抑。

二人轻快的迈着脚步在乌衣巷走了一趟,已过了申时,感到腹中饥饿,首先想到的就是去请小小一起出来喝酒庆贺。

到了虫二馆,鸨娘挡住了他:“谢公子,小小姑娘不舒服,今夜不见客。”

蛋儿一笑,看来这苏小小还在生那司马慧茹的气啊,拱手道:“呵呵,鸨娘,现在才是申时,什么今夜不见客?再说了,我也不是客人啊,我是小小的朋友,你就告诉她,说是我谢蛋儿来请她去喝酒呢!”

“公子还是免了吧,小小说今夜谁都不见,尤其是你!她恭喜你卖完了货物,要你与狗屠兄弟去庆贺便是,不必等她!”

这女子如此小气?!蛋儿有些纳闷,或许女人原本就是这样的,也没有细想,既然她不想见自己,就不再勉强,跟着狗屠到了一家酒肆,点了几个荤菜两壶酒,二人对饮了起来。

准确来说,这一次展销会上的业绩才算是蛋儿到东晋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销售,是蛋儿人生中赚钱最多最快的一次,因此他与狗屠喝得特别开心。

几轮酒过后,已是有了一些微醉,二人结了账走出酒肆,玄武湖边月上枝头,人潮依然汹涌,一群妇人围了上来,不知道是谁认出他就是那个贩卖女人用品的小商贩,围着他道:“谢老板,听说你的饰品特别好,不知还有没有,我们也想买一些!”

蛋儿感到惊讶,看来他的那些伪劣产品已经在建康打出了名声,成为妇人们人尽皆知的饰品,心中细想,明日与琅琊王府结算完毕,得再回去进一批货来满足市场需要了,便对着那些妇人笑道:“各位姐妹,兄弟今日的货物已经售罄,如果大家满意,兄弟过两日就回去再贩一批货来,保证比今日的还要多!”

“那我预定两套!”

“我定十套,给我乡下的亲戚各送一套!”

“……”

妇人们听到过几日又有新货来,唧唧咋咋预定了一番,才慢慢散开。

二人快要走到狗屠店铺,蛋儿心思重重,越想越不对劲,这苏小小并不是那种小气之人,应该不会因为司马慧茹的几句话而不理他和狗屠,这其中似乎有些蹊跷,便决定再去虫二馆看一眼苏小小。

“那你小心一些,我先回去眯上一觉。”狗屠摇晃着身子先回了店铺。

蛋儿觉得如果从正门上去,小小可能还是不会见他,看来只有发挥自己的特长——爬墙了。小小的房间在二楼,背着街面,均是一些木格结构,要爬上去并不是难事,蛋儿在手心啐了两口,几个猫窜就已到了她窗边。

见她房间里亮着微弱的油灯,蛋儿在窗户上轻叩了两下。

“谁?”里面传来一个惊慌的声音。

“是我,谢蛋儿,小小你开一下门!”这女子果然躲在房里,蛋儿有些兴奋。

“哦,原来是谢公子,你怎么跟小猫小狗一样学会爬窗户?”小小眉头轻皱。

蛋儿轻推了一下窗户,见那窗户已经在里面关上,又说道:“那鸨娘说你不愿意见我,不肯放我上来,可是我又放心不下你,所以才出此下策,不过这是我第一次爬女人窗户,我可以对天发誓,以前从来就没有爬过女人的窗户。”

“谢谢,不过我有些不舒服,你还是快回去吧!莫要让人看到了说闲话!”苏小小似乎有些发笑,低声说道。

到了这个地步,蛋儿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便又推了几下窗户,急切说道:“小小你就莫生气了,司马慧茹那女子跋扈惯了,说话做事从来不与脑子商量,你是一个端庄大气的好女子,又何必与她计较!我今夜不见到你,就在这窗台上呆一夜不回去!”

“端的就是一个无赖!”屋里传来一声轻叹,谦逊之后,窗户缓缓打开。

蛋儿有些兴奋过度,加上喝了些酒,脚下轻飘,中心不稳,一个趔趄扑下窗台,小小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蛋儿一只手正好抓在她的手臂上。

便只听见小小冒出一声哼叫,脸色突然有些扭曲,额上冒出几滴冷汗,手臂上渐渐渗出一丝血迹。

“小小你怎么?”蛋儿惊恐万分,老子这咸猪手抓一下也不会有如此威力吧?!

小小本能的往后一躲,惊慌道:“没事!”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蛋儿感到一阵隐隐的心痛,看她神色慌张又有些可疑,便也顾不得东晋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一把将她的衣袖撸了上去,顿时便见她雪白圆润、丰腴光滑的上臂上缠着一圈纱布,汩汩鲜血正在往外冒出……

第68章 企图洗钱

看着苏小小那一截玉润珠滑、雪白无暇的手臂上缠着纱布流着血,蛋儿有点微微的心痛,联想起她的惊慌神情,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将窗户一关,低声问道:“今日刺杀琅琊王的人是你?”

他实在不敢想这样温婉柔弱的女子竟然会拿着剑去刺杀当今第一藩王,可是眼前的情形和苏小小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让他无法回避,难怪今日销售完毕后就寻不到她了,看来一定是她背着自己去刺杀琅琊王。

苏小小柳眉一颦,将他的手甩了出去,咬牙道:“是又如何?你可以去讨好司马慧茹了,带她来捉拿我啊!我保证不会逃遁。”

果然是她!想不到她还是如此野蛮的一个习武之人,蛋儿一惊,不过这女子还是不能免俗,心里毕竟还在吃着司马慧茹的醋,忙辩解道:“小小,你是如此看我的么?我谢蛋儿虽然卑微,却是从来不会出卖自己的朋友,更遑论是我最心痛的女人!”

最心痛的女人?!苏小小的眼眶里兀的涌出一丝薄雾,抬起媚眼暼了他一眼,娇嗔道:“谁要你心痛了?谁要你说这些胡话了?我苏小小的事自己承担!”

如此倔强,蛋儿更是心痛,又走上前,抓起她圆滑无比的手臂:“你伤得重不重,快让我看看你,要不要去找郎中来?!”说罢就撕开她的纱布,却见里面一条近十公分的剑伤,所幸的是,伤口并不深,未伤到筋骨,也算是放了心。不过,看着这一截如嫩藕般的手臂上突现这段不协调的伤口,很是令人惋惜。

见他关切至深,苏小小不再躲闪,而是将手臂一直抬在他面前,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如此触碰到她的肌肤,不由得红着脸暼了一下秀床边的帷幔,低声说道:“没事,我刚才已经上了一些金创药,过两天就会好了!”

“光上金创药有什么用?这个必须打一针破伤风,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打针治疗,一来是躲一躲琅琊王的风头,二来寻一个条件好的医院疗伤,否则在这样细腻丰腴的手臂上留下伤痕,会让我心痛死的!”

蛋儿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带着小小去二十一世纪的大医院去打破伤风,即便不要了琅琊王府那三百两白银,只要带着这样的女子回到现代社会,再也不回来了,从此双宿双飞,也算是上天给他的一众眷念。

“你胡说什么?”听到他最后那句话,苏小小更是觉得羞涩,又暼了一眼秀床的帷幔,脸颊红得像火烤,低声道:“快松开我!哪有你这般无礼盯着人家看的!”

蛋儿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一双手紧紧握着她柔滑的上臂不说,那眼睛还色迷迷的盯着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久久观看,近得都快要凑上去了,在这灯火摇曳的夜里显得十分暧昧,难怪她会有些不适应。慌忙离得远了一些,将纱布重新缠了上去,又道:“快跟我去医院!”

“什么医院?”小小不屑一顾:“一个大男人,怎的如此啰嗦,这样一个小小皮外伤,也值得你大惊小怪么?不杀司马道子,我誓不离开建康城!”

蛋儿实在有些不解,这古人怎么都有那么多的仇恨,又问道:“司马道子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人?你一个弱女子能杀得了他么?”

苏小小将衣袖放了下来,遮挡住了伤口,站在窗户前叹道:“那狗司马道子真是命大,我苏小小跟随师傅习武八年,寄身青楼,就是为了今日将他碎尺万段,想不到得此良机,却是技不如人,无法替死去的爹娘报仇!”

蛋儿恍然大悟,原来司马道子就是苏小小十日前跟他说的那个陷害她父母的大恶人,更是觉得这个女子身世凄惨,心中那种怜花惜玉之感顿然升起,正色道:“小小你放心,从今天起,你的仇恨便是我的仇恨,你再也不用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让我来替你分担!”

听了这话,苏小小猛然转过身子,瞪着他道:“谁要你多事了?!谁要你分担了?你舍得那娇滴滴的像一贴膏药一样的司马慧茹?!”

“小小,我不忍心看着你一个人冒险,若是我撒手不管,那还算是一个男人么?与你相比,司马慧,算得了什么?”蛋儿凝视着她愠怒的眼睛:“你可以不跟我去医院,但是琅琊王现在正在全城搜捕你,你最好不要再抛头露面,免得让那帮鹰犬看到你手上的伤!”

小小甚是感动,但见帷幔微微的动了一下,便对着蛋儿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有些累了,你回去吧!”

蛋儿如何肯走,摇头道:“你这样子,我如何放心得下,你睡吧,我在这里坐到天明,也好给你放个哨听着外面的风声。”

“我不用你陪,你这几日都不要来找我了,你若非要赖在这里,那我便只好出去了!”小小意思很是坚决,就要去开房门。

蛋儿自然是吓了一跳,慌忙说道:“莫要开门,我走还不行么。”一只手突然碰到怀里的那根电棍,赶紧掏了出来,对着小小道:“小小,这是电棍,是我家乡女子防身必备武器,那司马慧茹的恶犬就是我用这电棍打死的,你留在身边,今后报仇或许可以用得着!”

小小柳眉轻皱,十分感动,却是摇头道:“傻瓜,你一个文弱书生,这样的东西自然是你自己留着的好,我不用这个。”

“我还有更先进的……”

“别再说了,我不会夺了你的防身武器!”苏小小迅速的打开窗户,看了一眼谢蛋儿,就要推他出去,却又低声说道:“我知道司马道子为何要举办商品展销会了!”

蛋儿一愣,将电棍放了回去,赶紧问道:“为何?”

小小附在他耳边轻道:“记住我的话,你明日去结算时一定不要他的银子,那司马道子贼心包天,竟然私造了大批掺了铁的空心银两,企图在这次展销会上一次性全部散发给你们这些商户,用他的假银子换取你们销售得来的真金白银。”

靠,原来是洗黑钱!蛋儿恍然大悟,原来琅琊王举办商品展销会的真是目的在这里,难怪他要统一结算,原来是让自己收了顾客的银两,再用假银子分给商户,这样一来,他的假银子就可以自然的散落到民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

“谁要你惹事了,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万万莫要挑起其他商户跟司马道子的争端。”小小担心道。

“我有分寸的,你自己小心,我过几日再来寻你!”蛋儿再看了一眼苏小小,顺着窗格跳了出去。

蛋儿走后,一阵夜风吹过,帷幔轻轻卷开,在那帷幔之后,却见一个面色姣好、身材性感的女冠直立着。

她看上去三十出头,身著一身青色长袍,道髻上绑着一块灰色头巾,手拿拂尘,脚蹬一双素质布鞋,虽然不再是少女,香腮边两抹残红却也窈窈窕窕,鬓如秋蝉,轻抬皓腕舞动拂尘,微露云衣霓袖,雪胸波澜起伏,藏着人世间无尽风情,简直是美丽之极风情万种,承洛神之风韵,追西子之哀婉,介乎仙之飘逸和出尘,又有人间女子之柔情与妖娆。

苏小小慌忙走上前:“师尊,小小实在不想瞒他!”

第69章 恩怨是非

原来苏小小并非世人看到的那么简单,她不但是一个才貌双绝的青楼女子,还有一个精通武学的神秘之身。

那帷幔之后的飘逸女子正是她的传艺师父——秋水师太,八年前她将家道中落的苏小小收留,传她武艺和琴棋诗画,又让她寄身青楼,混迹于人间最肮脏的地方,以便寻找机会报仇。

苏小小今日刺杀琅琊王失败之后,秋水便一直躲在她的房间里给她上药治伤,蛋儿强行闯入,她只好躲在帷幔后面,刚才苏小小与蛋儿的谈话都被她听了进去,摇头道:“那人对你也算是情真意切!可是为师却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多情种,今后势必会伤了你,俗世尘事,俱是过眼烟云,为师已经给了你机会了,你杀不了他,还是跟为师走吧!”

苏小小慌忙下跪:“不,师尊,请再给小小一次机会,不杀掉司马道子,小小这颗心实在静不下来!”

“给你一次什么机会?是刺杀琅琊王还是等你的小情人?”秋水师太俊俏的脸上冷笑一声:“你莫要忘记了为师与你的八年约定,八年内报不了仇恨,你就得跟着为师去修行静心。”

苏小小脸色苍白,有些木纳,沉寂片刻之后,又跪地道:“徒儿尘缘未了,原本心若止水,傲视天下所有道貌岸然的臭男人,却不曾在这里遇上了他,那真是徒儿的一个大劫,徒儿的心被他一下子击得粉碎,根本就没有防卫的机会和能力,八年修行荡然无存,心里空荡荡,思悠悠。谢公子与所有的登徒浪子都不同,他学识过人,才华横溢,人也赤诚,徒儿原本想修一个今生之清静,现在却又还想再修一个来世之缠绵,请师尊允许徒儿在这里再呆上一段时间!”

秋水不住的摇头叹息:“你这是在步为师之后尘!你须得记住,男人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痴情,都是为了讨好女人,那都是动物求偶的一种手段而已,无论那手段多么高尚或者多么卑鄙,他们的终极目标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得到女人、占有女人,这一点他们与禽兽没有二样,一旦得了手,女人便像一朵昨日黄花,再也没有任何神秘之感,无论你多么倾城倾国,男人都会出去重新寻找更加刺激的感官,这一点,谢公子与恒公子都是一样的,因此,你万万不可相信男人的痴情!”

苏小小簌簌的流下两行泪水,哽咽声起:“徒儿知道,可是徒儿就是走不出他的那一个劫,第一次见面,徒儿的心就被他挖空了,徒儿愿做一季之木,只要能与他共度一春,也心满意足,纵使被他伤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秋水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哀怨,似乎对小小的那段话很有感触,幽幽道:“人间自是有情痴,既然如此,为师便再给你半年时间,让你去参透一下红尘俗世,你无论是报仇也好,谈情也罢,为师都不管你,半年后,无论是什么结局,无论你是否伤痕累累,也无论你是否赤条条毫无牵挂,你都得跟为师上山。”

“徒儿谨遵师命!”苏小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缓缓的站立起来。

…………

与此同时,在琅琊王府中。

司马道子与王管事等人正在清理今日的销售额,他好像已经没有了今日被刺杀的阴霾,脸上洋溢着今日展销会的喜悦,因为从清查出来的数据来看,他知道谢蛋儿从不知名的地方带来女儿用品在建康城已经引发了一阵抢购的热潮。尤其是城里的贵妇以及大家闺秀们更是非常喜欢这种效果特佳的化妆品。他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得销售金额三百两,而且看来是供不应求,这样一种稀奇古怪的商品或许正是他想要的一种东西。

“王管事,刺客之事查得如何了?”琅琊王端坐着,抿了一口清茶。

王管事慌忙放下手头事务,应道:“回王爷,小人正在全城搜捕,相信不日就会找到那刺客。”

“如此便好。”司马道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喃喃自语:“本王心里有一个疑问,从那刺客身影和招式来看,太像十二年前的她了……”

“王爷是说的秋水姑娘?”王管事惊悚的摇头道:“小人倒是觉得不太想,十二年前,佟王妃以秋水姑娘勾引王爷为名,将她赶出王府,从此便杳如黄鹤,一去不返,依照秋水姑娘的性格,有仇早就该来报了,怎么可能等到十二年之后才来刺杀王爷呢?”

司马道子茫然失措,老脸上顿时布满愁云,实在看不出他一个驰骋政坛的无情莽夫竟然也有这般儿女情长,叹一声道:“本王一失足成千古恨,不但没有得到秋水姑娘的身子,还伤透了她的心,本王的那些空许竟成了笑话,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要不,小的派人去打探一番?”王管事不失时机的问道。

“不了,”司马道子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你看今日商品展销会的情况如何?”

“王爷,依小人所看,那个死奴隶的货物真是神了,一下子就在京师里站稳了脚跟。”

司马道子冷笑道:“那5721能得到郡主赏识,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明日申时按照我们的原计划与众商户结算,随后你将他留下,本王有要事与他相商!”

“小的明白!”

…………

乌衣巷口。

蛋儿心情沉重的拖着脚步行到狗屠店铺,心情异常复杂,此刻他有两个心事在纠结着,一是苏小小的仇恨和伤口让他感到心痛无比,却又爱莫能助,二是如何才能揭穿琅琊王商品展销的阴谋,防止天下商户上当受骗。

乌衣巷内来回奔波着一些王府的军士,他们都是奉了王管事的命擒拿刺客的,见到女人就要她们褪去衣袖检查手臂,任何人都不放过,已有一些无辜的女子被抓了进来。

“怎么了?像一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见到小小姑娘了么?”狗屠倒在床上,屋内灯也未点,猜想是蛋儿来了,随口问道。

“见了,没事,睡觉!”蛋儿应了一声,心中心事更重,他要想一个破除司马道子用假银子换取天下商户真金白银的方法,懒得与狗屠多说话,倒在他的床上,扯过一个被角睡了起来。

经过了一夜迷迷糊糊的苦想,蛋儿终于有了思路,天才刚亮,就摇醒狗屠:“狗兄快起来,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狗屠仿佛酒醉未醒,翻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

“这个关系到我那三百两白银,你若是不去办,一切都泡汤了!你还想不想分成?”蛋儿直接将他从被窝里扯了出来。

狗屠听说关系到自己的分成,顿时就清醒过来,马上爬了起来,问道:“怎么了?琅琊王要赖账么?有何事要办?”

第70章 散播谣言

狗屠虽然还不知道蛋儿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得了蛋儿明确的授意,又觉得那事极其容易,不就是出去散布几个谣言么?太小事一桩了,便整理一下衣冠,走到建康城内最大的市集中,见到贩卖白菜的王二正在洗菜,神秘兮兮的喊道:“王二,你过来。”

“狗哥,有事么?”王二放下手中白菜行了过去。

“王二,近日生意可好?”狗屠嘿嘿道。

“唉……”王二叹了一声:“苛捐杂税层出不穷,最近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市容纠察队,那队长魏藤凶恶无比,到处征收什么市容维护费,稍有不从,就是打砸抢,菜农的日子难过啊!”

“我还不是一样,我那狗肉稍微摆出门槛一寸,就被那些土匪给没收了,这天下哪里容得下我们这些穷苦人,想赚几个小钱娶个婆娘都难啊!”

二人对市容纠察队的恨似乎尤胜过谢蛋儿对成管的恨,象征性的发一通牢骚之后,狗屠四周一顾,见附近无人,低声道:“娘的,这些都还算了,更为气人的是,老子前些日子收到一些假银子,里面全是铁做的空心,只在外面包了一层银衣,不知道你收到没有?”

“什么?建康城里有假银子,妈呀,太恐怖了。”王二惊愕无比,这般小贩若是遇到没有良知的假钞,损失就大了。

“你小声一些,莫要被人听到了,据说是琅琊王府流出来的,我们这些下人还敢跟琅琊王斗么?”狗屠故作神秘,将琅琊王卖了出去。

王二吐了吐舌头,义愤道:“我管他是谁,我得回去好好清查一番,辛辛苦苦做了一年,若是得了假银子,不是白费了么!”王二撒腿就跑,边跑边对着别人诉说着这个令人惊悚的消息。

而狗屠又找了一些朋友,将同样的消息传了出去,菜场集市是自古以来散播谣言最迅速的地方,狗屠到市集里到处一说,一时间,建康城内流传着假银子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样的传闻,不到一个时辰,这样的消息也迅速的传到了琅琊王府参加商品展销的那些商户。

谢蛋儿却悠闲的吃了一个早餐,随后缓缓的往虫二馆走去,他得首先探听一下小小昨夜是否安全,至于琅琊王的假银子,只要狗屠把消息散布出去,那些商户是何等精明之人,今日结算时一定会多留一个心眼,只要所有的商户知道琅琊王藏有假银子,琅琊王的阴谋就无法得逞,或许他根本就不敢拿假银子来诓骗天下商户,因为这个事情一旦捅到皇上那里,他便会落一个骚乱金融秩序的罪名。

他知道谣言是最好的杀人武器,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帝王热衷于这样的政治游戏,又不知道有多少文臣武将死在谣言之下,何况他今日散播的并非是谣言,而是一个真实的事情,只不过是捅穿了一个阴谋而已,让之提前大白于天下,他感觉自己替东晋的商户做了一件大好事。

春色满面的走到虫二馆门口,那花痴红红正倚在门前慵懒的晒太阳,见到蛋儿这么早就来逛青楼,甩了一下手中的粉手帕,扭动着腰肢迎上前去,一只手搭在蛋儿的肩膀上,顺便在他英俊的脸上摸了一把,银笑道:“哎哟,谢公子这么早就来找花魁了?那花魁跟鸨娘说了,这几日都不接客,不如到小女子的房间里去销魂一番,如何?”

“红姐莫要误会,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我不适合你!”蛋儿感到一阵惊悚,从来没有被女人这般调戏过,倒是让他真有一种与她大战一场的原始冲动,不过看着红红那张犹如车祸现场的脸蛋,他有些反胃了,感觉刚才吃下去的早餐差点就要吐了出来,哪里还敢恋战,赶紧拔腿就跑。

“喂,谢公子,你真是不想试一试小女子的功夫么?我觉得我俩郎才女貌,还是挺般配的!”红红追了两步没有追上他,在他身后呸了一口。

蛋儿终于松了一口气,从她的言语中猜到小小现在是安全的,至少王府的军士现在还没有怀疑到刺客就躲在虫二馆里。

他觉得自己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现在就只有等到下午去琅琊王府结算了,等银两到了手,换做其他值钱的东西再回去运一批货过来,赚够了钱就去给小小赎身,离开那青楼是非之地。

中午时分,市集上的流言终于传到了琅琊王府,商户中开始弥漫着一种恐慌情绪。

周福德高望重,又是聚福庄的大掌柜,见多识广,众商户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活计围着他道:“周大掌柜,听说建康城最近出现了假银两,而且就是琅琊王府流出去的,我们今日结算可要多一个心眼儿,不能白白的将一车货砸在假银子上面!”

“就是,难怪王府要统一结算,原来他们竟然打着这样的算盘,琅琊王可谓是歹毒之至啊!”

“我还一直猜不透王爷举办这种商品展销会的真实目的,原来如此啊!老夫真是太天真了,竟然相信他的话,哈哈哈哈……我们去找琅琊王讨一个说法!”

“走,我们去找琅琊王……”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已有商户激动起来,高声喊叫,更是引得人心惶惶,正当此时,谢蛋儿走了过来,又在旺火上添了一把柴:“兄弟们,你们都知道这样一个令人伤心的消息了么?我的娘啊!小的我为了这次商品展销会,不远万里,倾家荡产换了这一车商品,原本是想着靠这一车货赚些银两,回家娶个媳妇成个家,想不到却是全部赔在了这里,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啊……”

竟然说得声泪俱下,甚是凄楚,让一众商户感同身受,纷纷响应,场面一度失控。

周福不愧是商界大佬,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他高举起双手,试图让人群安静下来,随后又站到高台处,对着众人大喊:“各位休要惊慌,莫要惊慌,现在只是一个传言,我们无凭无据,万万不可错怪了琅琊王,其实只要我们在下午结算时多一个心眼就可以了,当场验明银两真伪,相信琅琊王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为难天下商户!”

众人听了福伯一言,感觉甚是有理,目前也只能这般应付,便渐渐的安静下来。

蛋儿见这么快就收场了,想起小小手臂上挨的那一剑,心中就有气,暗自骂了一句,又开始起哄道:“琅琊王蓄谋已久,又怎么会轻易返还我们真金白银,兄弟们,你们还在摆摊么?赶快收起来吧,能避免一点损失是一点……”

“啪……”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一个尖厉的声音传来:“5721,你敢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辱我父王清白,扰乱商品展销,看我如何收拾你!”

第71章 魏藤献策

娘的,这小蹄子什么时候来的,老子一时只关注如何煽动人心,怎么没有看见这个母混世魔王来了?蛋儿见到司马慧茹瞪着媚眼扬起鞭子向自己抽来,慌忙缩了一下头,往人群里躲去,那鞭子抽了个空。

众商户见郡主到来,慌忙各自散开,司马慧茹在建康城里的名声比司马道子还要臭,杀人不眨眼,整人不留情,毕竟大家都是来做生意,谁也不想在司马慧茹手上丢了性命。

“躲啊,我看你这次往哪里躲!?”司马慧茹见到蛋儿蹲在空荡荡的地上,四周已经没有人护着他,冷冷一笑,挥着皮鞭又要打过来。

“司马慧茹,老子上辈子欠你的么?你非要跟老子过不去!”蛋儿赶紧起身绕到一株海棠树后躲着,隔着枝叶指着她叫道:“你把皮鞭丢了,我们有话还可以慢慢说!”

“把皮鞭丢了!?”司马慧茹又是一阵嗔怒之笑,得意的扬着皮鞭叫道:“我好心好意恢复了你的自由身,让你进我王府参加商品展销,你昨日为了那青楼女子当众侮辱我,今日又在这里散播谣言毁我父王名声,是我跟你过不去还是你跟我过不去?”

司马慧茹越想越气,挥动着手中皮鞭往海棠树上抽去,噼噼啪啪的打落一阵刚刚开出骨朵的花蕾。

蛋儿看到鞭子阵阵落下,有些慌不择言:“司马慧茹,你休想抵赖,那一天我躲在你的被窝里,你与王爷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可没有诋毁琅琊王啊!”

此言一出,说得司马慧茹羞愤不已,这事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她这个郡主非被天下人笑死不可,慌忙看了一眼身后,见无人偷听,气极的指着蛋儿:“你个死人,你……你……你竟敢当众说这样的话来羞辱我么!”

原来你也在乎面子问题,蛋儿见她如此嗔怪,知道又抓住了她的软肋,再也不怕她用皮鞭来抽打自己,呵呵的走了出来,对着她笑道:“司马慧茹我警告你,你若敢再用皮鞭打我,我就将这事跟所有商户说一番,看你今后如何嫁人!”

“你……你这死奴隶无耻之极,一点都不好玩!”司马慧茹杏眼怒瞪,朱唇紧咬,高耸入云的胸脯被他气得一起一伏,甚是诱人,手中皮鞭却是垂了下来,再也不敢造次。

蛋儿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胸脯看了两眼,深咽了一口口水,嬉笑道:“司马慧茹我告诉你,我今日若拿不到真金白银的货款,我便将你所有的丑事都说出去,哈哈哈……”

“无耻小人,我再也不想理你……”

司马慧茹气急败坏,丢下手中皮鞭扭头就跑,蛋儿又往人群中挤去,却突然瞥见魏藤那小子在王管事的带领下直往后花园王府书房走去,心里想,这小子此时来王府,必定又没有什么好事。

王爷书房里,司马道子满脸怒气,将一个精致的玛瑙夜光杯摔得粉碎,指着一众低头之人大喝:“一群没有的东西,本王事还未成,就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到底是你们谁透露了风声?!”

王管事战战兢兢,低头应道:“王爷,属下已经查过了,这小子仿佛并不是我们自己人透露出去的,再说了,知道此事的人也不多,且均是王爷心腹,不可能说与外人听,要是让我查了出来,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还有个屁用!”司马道子吼道:“这一批掺铁空心银,是本王从鲜卑人手中定制而得,原本想利用商品展销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成真金,却不料出了这样的篓子!昨日本王遇刺,今日流言满天,真是诸事不顺啊!”

王管事低头问道:“王爷,申时快到了,等下与商户结算时,还用那些白银么?”

司马道子猛拍了一把桌子,大吼道:“还用个屁!你以为那些商户都是白痴么!?”

“那岂不是白白忙活这一场了?”

“现在外面已经是沸沸扬扬了,你这猪脑袋,再用假银子去兑换商户的真金,你是要将本王害死吗?”司马道子对着王管事的肩膀就猛踢了一脚。

魏藤一直在边上哆嗦,见司马道子愤怒至此,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跪地道:“王爷休怒,小的认为,掠夺天下钱财,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行,若要赚钱,可以在商品上做做文章,”

司马道子暼了他一眼,喝道:“你说来看看!”

魏藤露出一丝奸笑,低声道:“王爷请想一想,那谢蛋儿的女人用品已在建康城风靡盛行,仅仅一天时间,人人以拥有他的商品而自豪,据小人所知,谢蛋儿的家乡还有众多类似的商品,王爷何不这般……”

魏藤嘀嘀咕咕的讲了一番,献了一条奸计,他的目的十分明确,一是要在琅琊王府渐露头角,谋取自己的地位,成为王管事那样的人物,二就是要逼迫蛋儿再次回到现代社会去,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窥视他是如何在时空中穿越的,才有机会回到现代社会。

司马道子听了之后,不住的点头,脸上的愤怒情绪渐渐的缓和下来,思索片刻之后,对着魏藤吩咐:“这法子甚好,不过经商毕竟是不入流之举,本王就令你按照你的方法成立一家商行,与谢蛋儿谈判,专门销售他的商品,将本王的损失弥补回来!”

魏藤想不到司马道子这么快就同意了他的意见,还让他成立一家商行专门与谢蛋儿打交道,心里暗自狂笑,你谢蛋儿终究还是跑不出我魏藤的手心,赶忙磕头谢恩。

展销会现场,申时已到,各商户已经收拾了各自摊贩,正聚集在一起等着王管事来兑换银两,已是人心惶惶。

王管事带着一众家丁走了过来,冷笑一声,无奈的对着众人喊道:“各位商户莫要急躁,我琅琊王府为了繁荣大晋经贸,特举办本次商品展销会,实在是为国为民为社稷,绝无掠夺各位财物之心,今日街面上有一些不实流言,污蔑琅琊王府,实乃是小人行径,我琅琊王府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假银子,请各位放心兑换,当场验证,琅琊王在此承诺,假一罚十。”

众人听了王管事承诺,终于松了一口气,相互挤着去兑换银两货款,蛋儿知道是琅琊王不敢再拿假银子示人,看来这舆论效果还真不错,自然不甘落后,拼命在人群中拥挤着。

王管事却走到他面前,大叫道:“喂,那个谢蛋儿,你不用兑换了!”

蛋儿一愣,娘的,莫非是那琅琊王发觉是老子造的谣了?慌忙退了出来质问道:“我也是商户,为何就不能兑换货款?”

“少废话,王爷有请!”

第72章 二级代销

蛋儿不知道琅琊王在搞什么鬼,不过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他看见魏藤进了王爷的书房,魏藤那厮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专门跟他作对的,在现代社会害得不够多,到了东晋,我也跟着来继续祸害他。

不过既然王管事来请他了,他也不得不去,只好跟在王管事身后往司马道子书房走去。

蛋儿进了书房,见司马道子悠闲自在的喝着茶,仿佛并没有蛋儿想象中的那样歇斯底里,看来他在政坛上摸爬滚打,抗挫折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而魏藤却毕恭毕敬的站立在他身边。

司马道子放下手中茶杯,指着一旁的楠木凳子说道:“谢先生请坐!”

这让蛋儿有些受宠若惊,这琅琊王何时变得如此客气了?不过心中也更加惶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况他是高高在上的藩王?只得惶恐的坐了下去,想看看他接下来如何表演。

只听见司马道子又说道:“谢先生的商品真是妙之又妙,只消了半日就提前售空,实在是我大晋商界之神话,妇人之福音啊!”

如此吹捧,看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蛋儿眉头一皱,拱手道:“王爷过奖了,小的只不过是一个小贩,这次的商品不过是碰巧得到妇人喜爱而已,不知道王爷唤小的前来有何交代,小的还等着去兑换货款呢!”

“哈哈哈哈……”司马道子发出一声狂笑:“那区区几百两货款何足挂齿,谢先生若是与本王合作,本王保证你日进斗金,成为天下第一商户!”

合作?天下第一商户!这前景似乎还是蛮光明的,蛋儿心头一跳,暼了一眼魏藤,见他异常奸诈,知道一定是他的主意,又问道:“不知道王爷要与小的如何合作?”

司马道子淡淡一笑:“谢先生是个聪明人,从你那次巧分奴隶之事,本王就看出你与常人不同,聪明人当然要识时务明是非,顺应时代潮流,这样好的商品自然要在大晋大范围推广,本王考虑再三,决定以民间资本的名字成立一家商行,由魏藤任大掌柜,专门与你洽谈妇人用品之商事!”

狗日的魏藤,果然是他献的诡计,看到老子的商品畅销,市容纠察队都不干了,还专门成立一家商行来掠夺老子饭碗啊!蛋儿在心中暗骂了一声,不知道他到底要如何操作,便转向魏藤好奇的问道:“不知道魏大掌柜要如何与我合作。”

魏藤露出标志性的奸诈模样:“谢蛋儿,其实我的思路很明确,就是由你负责进货,我负责销售,也就是所谓的二级代销,这也是我们家乡中一种常见的销售模式,随后按照章程进行分红。”

蛋儿想着二级代销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这种销售模式在现代社会确实十分常见,至少可以省去了自己销售时间和销售场所的成本,如果在建康城能有琅琊王这棵大树,不但可以畅通无阻,还可以有机会无限近的接近司马道子,为小小报仇寻找时机,关键是分红问题要合适,遂张口问道:“那要如何分红?”

魏藤奸笑:“所得利润六四分成!”

“什么?六四分成?我辛辛苦苦进货,不知道要走多少路程,却才得六成利润?”蛋儿惊愕不已,这琅琊王一开口就要夺走他四成的利润,那不是一般的黑啊。

魏藤又是一阵冷笑:“不,你是四成!”

“你们这是明抢!”蛋儿当即就怒了,六成都有意见,更遑论四成了,大声说道:“王爷,这生意无法做了,何况小的也没有了那些商品,王爷还是另找他人吧!”

魏藤又狐假虎威,进逼道:“谢蛋儿,你少给我装蒜,那东西在我们的家乡遍地都是,王爷与你合作,那是看得起你,你若是不识时务,就滚出建康城!”

“王爷,这种分成当时小的实在难以从命!”蛋儿又对着司马道子发起了牢骚。

司马道子却是连正眼都未瞧他一下,啜了一口茶,将茶叶在口腔里嚼了几下,呸了一声吐了出来,冷冷说道:“在大晋,还没有人敢跟本王谈条件,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做,要么就滚出大晋国土!”

那眉宇之间透出来的威严着实让蛋儿浑身震了一下,他的威怒远比魏藤他爹那个派出所副所长强悍一万倍,蛋儿知道已无讨价余地,权衡再三,不得不低头,因为他在大晋还没有玩够,还没有帮曼秋找到谢思将军和碧玉姑娘,更是还没有得到苏小小那令人垂涎欲滴的身子和灵魂,就这样隔绝起来,实在不甘心,于是点头道:“王爷,我可以同意四六分成,不过就这一次商品展销会的货款,我想提一点要求。”

司马道子见他服了软,点头道:“有何要求尽管提来,只要本王可以做主,一定答应你!”

“这个……”蛋儿暼了一些魏藤和王管事,他不想让魏藤知道他的行为,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司马道子会意,挥手让他二人退了下去。

蛋儿才说道:“王爷,至于本次商品展销的货款,小的不要银子。”

“什么?你不要银子?”琅琊王脸色顿时一变,呵斥道:“莫非你还在以为我王府的金银是假的不成?”

“这个……小的不敢,小的并没有那个意思,琅琊王行事光明磊落,又怎么会做那般断子绝孙的小人勾当?”蛋儿借机将司马道子臭骂了一番,直气得司马道,脸色大白,却又不便发作,毕竟蛋儿言语之间是褒扬他琅琊王光明磊落的,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附和着他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是何意思?”

蛋儿呵呵一笑,回忆起司马慧茹房间里的摆设,拱手道:“小的家乡遥远,带着这诸多金银来回奔波实在不方便,小的只想用那些货款换成郡主房内的两样东西!”

第73章 绝世字画

“郡主闺房中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仅那狐白裘就可以换半座城池,你个狗奴隶,倒是敢惦记郡主闺房里的物品,甚是大胆!”司马道子猛拍一把桌子,大声吼道。

“王爷休怒,小的不敢贪婪,只想要一幅顾恺之的画和王羲之的字而已,其他物品,小的自是不敢觊觎!”蛋儿第一次到司马慧茹的房间时早就观察好了,若是得那两幅品相完整,色泽饱满开宗大师的书画到现代社会,凭借着顾恺之和王羲之的名声,那才是真正的价值连城,发财的机会就在这里。

“哈哈,原来你是要的这个,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不值一提啊!”司马道子听他只要那两幅平常不过的字画,大笑一声,毕竟顾、王二人在当世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虽然都是其领域中的佼佼者,但是东晋文人雅士繁多,以字画著名者更甚,二人当时尚未开宗立派,字画当然也不值多少钱财,大笑道:“本王与顾先生和王先生交情颇深,你若是喜欢他们的字画,本王过些时日再给你去讨要几幅,让你附弄一些风雅也好。”

“谢王爷赏赐。”蛋儿当即大喜,若是有琅琊王相助,自己在现代社会开一个顾、王作品专卖店,那钱财岂不是滚滚而来,比赚取那些笨重又不方便运输兑换的银子要方便多了。

司马道子却又皱眉道:“不过顾先生出去云游写生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你看上了郡主房中的画,你自己去与她交涉便是,给与不给,就全凭郡主的话了!”

蛋儿惊愕,这两日亲近苏小小而得罪了郡主,刚才还在外面与她起了一番冲突,以往的交情早就不复存在,司马慧茹怎么可能会给他书画?不把再折磨一番都算不错了,忙道:“王爷,郡主对小人素有成见,怕是不允,还请王爷做主啊!”

司马道子仿似也有些为难,叹气道:“唉,你不知道啊,本王的这个郡主万事都有自己的主见,本王怕也是做不得她的主,你若是想要她的东西,还得看你的造化。”

蛋儿无奈,既然如此,也只得自己去试一试了,便又问司马道子:“王爷,不知我们的合作何时可以开始?”

司马道子沉思了片刻,威严道:“十日,十日之内,本王要见到你的货物,否则就要见到你的人头!”

蛋儿屈指一算,从这里到淝水之滨来回大概要四天时间,如此一来,他还可以在现代社会呆上六天,将那些字画变卖,再进一些货物,只要不发生意外,时间倒也还宽裕,便点头道:“没有问题,不过小的求这字画之事,还请王爷保密,尤其不要与魏藤说,小的酷爱字画轻贱金银,怕被人嘲笑智商有问题。”

“呵呵,放心,放心,本王不会跟外人说起!”

“那小的就告辞了!”

蛋儿从司马道子书房出来,心情十分凝重,说实话,他倒是喜欢这样的合作,虽然赚的钱少一点,但是他并不看重金银,他只要一些古玩字画回到现代社会去拍卖就可以了,主要是怕小小心里纠结,毕竟自己是在与她的仇家合作,她若是一生气,自己岂不是没有机会跟她好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郡主的闺房门口,蛋儿见房门禁闭,便上前拍了起来:“郡主殿下,小的谢蛋儿求见。”

“谁?”

里面传来一个惊讶而又愤怒的声音。

“我呀,谢蛋儿!”

“呸,我不认识!”

里面又是一声娇喝。

蛋儿知道她还在生气,可是想到她房里那两幅字画,只得又厚着脸皮嬉笑道:“郡主你莫开玩笑了,我就是那个被你在背上画了乌龟壳,曾经放狗撕咬,刚才还当众被你抽打的谢蛋儿!”

司马慧茹扑哧一笑,急切的跑到门口,娇羞的隔门相问:“哦,原来是那个没有良心的狗奴隶啊!对了,你的编号多少来着!?”

“郡主,小的已经是自由身了,没有编号!”蛋儿知道她又想趁机羞辱自己一番,果断拒绝。

“说编号!”

“自由身没有编号。”

“真的不说?”

“不说,肯定不说……”

“那你莫进来!”

“5……72……1!”

蛋儿无奈,有求于人,哪里还有尊严,便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你这死奴隶,你不嘴硬了?刚才还没把我气够么?竟敢找上门来!?”司马慧茹打开房门,杏眼挣得圆溜溜,长长的睫毛上仿似还挂着些许泪滴,嗔怒的瞪着他。

蛋儿呵呵一笑,推门而入:“小的应了王爷之命,有一事相求!”

司马慧茹轻哼一声,转身拿起那狼牙棒在手中挥舞:“既然是求我吧,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娘的,又是这一套,蛋儿见那狼牙棒上的尖刺锋利无比,只得往后一闪,摇摆着双手:“你莫要乱来啊!这一棒下来会出人命的!”

“你死就死了,我王府何时不死几个奴隶?死了便好了,便没有人敢三番五次的当众羞辱我了!”司马慧茹迈着莲步追上去,狼牙棒在空中一顿乱舞。

蛋儿边躲边喊:“你别闹了,我有正事相商,我与王爷合作,明日要回家乡去进一批货过来,奉了王爷之命前来索要你房中的两幅字画作为我这次商品展销会的货款报酬!”

司马慧茹灵动的眼珠儿一转,狼牙棒停了下来,撅嘴问道:“你要与我父王合作?你的家乡远不远?好不好玩?”

“玩是好玩,不过远了一些!”

“何时出发?”

“若是郡主将字画送与小的,没有其他事,明日吃过早餐就出发,”

“你一个人么?”

“是的,还有一匹老马和一架破车。”

司马慧茹问完,脸上显得异常兴奋,二话不说,走到那两幅字画前就取了下来,小心的卷起来后递到蛋儿面前,淡淡的抿嘴一笑:“不就是两幅字画么?你拿去就是。”

第74章 诱人下水

蛋儿有些惊讶,这变态佬还真是难以捉摸,刚才还要举着狼牙棒打人,现在没有一点过度直接就将字画献了出来,时冷时热,时好时坏,让人有些吃不消。

正犹豫间,司马慧茹又喝了一声:“你傻了么?还要不要这字画?”

“要,要!”蛋儿欣然接了过来,谢谢也没说一句,夺门就跑,生怕那女子反悔。

司马慧茹也不留他,心里却是打定了一个主意,转身打开衣柜,开始准备起来。

蛋儿一口气跑到狗屠店铺,已是黄昏,只见狗屠焦急的坐在门口,见他奔来,立马站立起来问道:“蛋儿兄弟,你终于回来了,那三百两白银要到了么?”

蛋儿举起手中两幅字画,嘿嘿道:“狗兄,我没要银两,只要了这两幅字画!”

狗屠大惊,皱眉呵斥:“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白花花的三百两就换了这两幅狗屁字画?这到底是能吃呢还是能穿?谢蛋儿我告诉你,你住我的,吃我的,用我的,我都还没有跟你算账呢,你倒好,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要,拿了这狗屁玩意回来,你说,你对得住我么?”

娘的,倒是忘了狗屠了,蛋儿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多少拿一些银两回来报答狗屠这多日的收留,遂嬉笑道:“狗兄莫急,我这一高兴的就把你给忘记了,不过眼光要放长远一些,我刚才已经与琅琊王达成了合作协议,今后我进货他销售,银子一定是大把大把的赚了,到时候还会少得了你狗兄那一份?”

娘的,又是画饼充饥!狗屠不屑一顾,对他的那一招已是司空见惯,不过听他要与琅琊王合作,倒是有些惊愕,质问道:“琅琊王真要与你合作?”

“那还有假?我明日就去进一批货过来,你就等着发财吧!”蛋儿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自信,这是他一个小贩从未有过的理想,却突然感觉腹中咕咕作响,才觉得有些饥饿,笑道:“还有吃的么?”

狗屠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起身拿出几块煮熟了的狗骨头递给他道:“就这些了,你将就着吃一点吧!”

“狗哥,兄弟我明日就要回家了,你总不能拿这个来给我送行吧?”蛋儿看着那两根细小的骨头上没有一点儿肉,瞪大眼睛叫道。

“你还想作甚?我是屠狗的,不是开酒肆的!”狗屠白了他一眼。

蛋儿放下手中狗骨头,低声笑道:“虫二馆,咱们去虫二馆喝花酒去如何?!”

狗屠愤怒的暼着他,将自己外衣口袋全部翻了过来,没好气的喝道:“没钱,再说了,那里是我们这些人去的地方么?你还想着喝花酒,你对得起小小姑娘么?你若是有心,就把钱积攒起来,到时好为小小赎身!”

蛋儿奸诈一笑:“人不风流枉少年枉少年,现在不多逛逛青楼,等到老了,还逛得动么?再说了,你那床底下的暗格里不是还有两锭银子么?”

狗屠惊愕无比,一步跑到床前,弯腰探出一个木盒子,打开一看,见里面的两锭银子尚在,才松了一口气,紧紧的抱在胸前,指着蛋儿骂道:“真是家贼难防啊,好你一个谢蛋儿,竟然打起我银子的主意了,告诉你,那是我娶媳妇用的!你休想染指!”

蛋儿见他反应如此强烈,摇了摇头,叹气道:“唉,原本那个红红姑娘对你情有独钟,说她就喜欢你这样狂放型的男人,要我今夜一定把你邀上去看她,你却舍不得银子,看来没戏了!”

狗屠愣了一下,一张横肉遍布的脸上竟然飘出一朵红晕,片刻之后才怯怯的问道:“你是说真的?那个红红姑娘喜欢我?”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东西,一听说红红喜欢他,就来劲了,蛋儿佯装不顾:“喜欢你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狗屠扭捏了一番,从木盒子里拿出一锭银子,下定决心道:“那……我就信你一回,跟你去一趟虫二馆会一会红红姑娘!”

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无论富贵贫贱,哪个男儿能逃遁得了色诱?蛋儿呵呵一笑,感觉自己这是在引诱青少年犯罪,跟着狗屠就往虫二馆行去。

到了虫二馆,二人坐下点了些酒菜,狗屠已经是迫不及待,看着那些莺莺燕燕露出白肉与客人嬉戏打闹,说着一些令人神往的荤话,心中早已是痒痒的难受,低声问道:“蛋儿兄弟,红红怎么还不来?”

“莫急嘛,会来的!”蛋儿狼吞虎咽的吃着酒菜,抬头一看,正好遇见红红扭动着水桶一样的肥腰往这边走了过来,未等她开口,蛋儿起身先喊了一声:“红红姑娘!”

狗屠见了红红丰腴得有些过分的身子,眼睛都快直了,留着一些口水。

“谢公子,你是来找小女子的么?”红红扭捏作态的靠了过来。

蛋儿抹了一把嘴,嬉笑道:“红红啊,他就是狗屠兄啊,你早上说的那个……”

红红有些纳闷,不解的问道:“我说了什么?”

“红红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蛋儿马上附在她耳边嘀咕道:“这位兄弟仰慕你的大名已久,今夜是特意来找你的。”

“是么?”红红放眼过去,虽然狗屠不及蛋儿那般玉树临风,但是从他那拘谨的神态来看,也还是一个童子身,红红惊艳了一下,来的都是客,她作为青楼女子,哪里有一个挑选客人?谁也不想跟银子过意不去,便走到狗屠身边故作娇羞道:“原来你就是狗哥?”

“正是在下,正是在下,红红姑娘请坐!”狗屠结结巴巴,眼神盯着她。

红红靠着他坐了下来,给他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来,狗哥,我们一起喝个大交杯如何?”说罢,也不等狗屠缓过神,拿起他的胳膊就穿过自己的胸前。

狗屠何曾跟一个女子如此这般过,感觉手臂碰触处软绵绵的异常舒适,不禁浑身颤抖冲动了起来。

那狗屠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更是第一次与女人这般亲近,在红红的挑豆下,有些面红耳赤,气喘如牛,终于憋不住了,猛的一把将红红揽入怀里,一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看得蛋儿十分内疚,这样好的一个青年就被他拉下水了!不过好像也不能怪他,谁叫他自己控制力不强呢!

蛋儿吃得饱了,见他二人只顾着打情骂俏搂搂抱抱啃啃咬咬正自投入,寻了一个空隙偷偷的往二楼摸去。

第75章 怀抱香人

说实话,蛋儿对这样的香艳场景也看得浑身充血十分向往,毕竟他也还是童子身,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苏小小,要亲热也得跟小小在一起,那些庸脂俗粉残花败柳不会入他的法眼。

偷偷的摸到二楼小小的房间门口,低声喊道:“小小开门,我是谢蛋儿!”

房门迅速打开,蛋儿溜了进去,将门反锁起来,直直的盯着小小问道:“你好些了么?让我再看看!”说罢就抓起她的手,要撸起她的袖子。

“好些了,我没事!”小小脸色羞红,身子微微一颤,却也没有躲闪,任凭他将自己的衣袖挽到胳膊最上面,露出那截如刚出淤泥的嫩藕一样丰腴圆润洁白如雪的玉臂,似乎每一个毛孔里都透着一股令人迷醉的芳香。

蛋儿哪里是查看她的伤口?分明就是观赏她那白花花的手臂,一双手静静的将之端在眼前,双眸痴呆的盯着,鼻息贪婪,竟自狂吸,这一段手臂如脂如玉,如乳浸泡,如露滋养,圆润均匀,仿似天成,任是哪一个男人,都会看得痴呆。

“咳咳……”

小小见他如此痴迷,脸色更是红如赤潮,不禁的干咳了两声,嗔怪的盯着他。

蛋儿醒了过来,十分不舍的松开她的手臂,木纳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小放下衣袖,低声问道:“我不是叫你不要来了么?你怎么又来了?”

“我……我想看看你。”蛋儿很不自然的应道,脑海里还在浮现着她那令人迷醉的玉臂。

“你的货款收到了么?司马道子有没有用假银子诓骗你?”小小又问。

提起货款的事,蛋儿得意洋洋道:“多谢提醒,司马道子不但没有骗到我,就是所有的商户都拿到了真金白银,我上午就要狗屠去集市里到处散播琅琊王府有假银子的事,他有几个胆子还敢拿出来诓骗天下商户?!”

小小嘴角一笑,点头道:“就你鬼主意多,不过对付司马道子那样道貌岸然的小人,也只有用这样的办法了。”

两人聊了几句,蛋儿突然说道:“小小,我明日就要出一趟远门,怕有十多日不能来看你,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是吗?你准备去哪里?何时回来?”小小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舍,幽幽问道。

蛋儿看着她狐媚的眼睛,突然鼓起勇气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我要回家再进一批货物过来,等赚足了银子,我就给你赎身,到时我们双宿双栖,我带你去一个没有仇恨,没有烦恼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好吗?”

“嗯……”

小小脸若桃花,心情异常激动,这样的话她以前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但是他觉得蛋儿对她才是真心的,轻哼了一声,低着头缓缓的往他肩上靠去。

骤然间拥得这香人儿在怀,蛋儿的小心脏砰砰的狂跳,他感觉自己十分幸福,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香肩,又低声说道:“小小,如果我……我是与司马道子合作,你会生气么?”

小小轻轻摇晃着脑袋,低声道:“与他有仇的是我,我缘何要生你的气?”

听了她这话,蛋儿长输一口气,这女子心胸不是一般的宽广,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又将她搂紧了一些:“我一定寻找机会接近他,给你创造最佳时机!”

“……”

“莫要再说了,让我静静的躺在你怀里,看那窗外明月星光俗世红尘到底要演绎多少人间恩怨……”小小不想再多说,将头往他胸前移去,如瀑的青丝抵在他的下巴处,微微抬头看着窗外。

这样的情景十分旖旎,蛋儿轻轻的触着她的长发,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感觉时光都快要凝固了,此般香酥的人儿在怀,竟令得他不敢有任何龌鹾的杂念旁骛,仿佛只有静静的拥着她,陪着她才是最好的诠释,他竟然连狗屠那般的勇气和冲动都不敢有……

许久之后,两人竟然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没有任何进展,蛋儿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男人,不过也好,最美的东西一定要等到最后才享用,这个涤荡心魂的过程才最撩人。

夜深了,一阵春风拂过,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小小微微的哆嗦了一下,启动朱唇低声说道:“谢谢你这样拥着我,你该回去了!”

蛋儿有些不舍,紧紧箍着她的肩膀:“我愿意这样拥着你一辈子!”

小小微微抬头,吐气如兰:“傻瓜,已近三更,你明日还要赶路,快些回去歇息了,来日方长,小小等着你回来,再与你彻夜长谈如何?”

也只得如此了,蛋儿觉得自己在小小面前是言听计从,没有一丝反抗的勇气,轻轻的松开她,两人又叙了一番,这才爬着窗户跳了出去。

狗屠还没有回店铺,看来他今夜是童~贞不保了,那红红捡到一个纯情男儿,想必自是要将他好好折磨一宿了,蛋儿倒头便睡。

到了清晨,正迷迷糊糊,却听到木门吱呀一响,那狗屠颤抖着双腿走了回来,双眼深陷,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对着蛋儿说道:“蛋儿,你昨夜好久回来的?”

蛋儿爬了起来,揶揄他道:“唉,我看到你与红红那般亲密,不忍打搅你,当时就回来了,怎么样?红红姑娘的滋味如何?你还能全身而退,不错啊!”

狗屠脸上春色又起,叹一声道:“唉,真是销魂荡魄啊,那红红姑娘真是一个高手,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不过贵了点,我那一锭银子已经用完了!”

“没事,等我有了钱,把她一起赎回来做你的媳妇儿如何?”蛋儿呵呵一笑,拿起那两幅字画就要往外走。

狗屠一把拦住他:“你这就要走么?”

“赶路嘛,宜早不宜迟。”

狗屠皱眉道:“我刚才回来时,看到门口有个影子鬼鬼祟祟,好像是那个什么市容纠察的队长!”

蛋儿猛的一惊,这奸诈的魏藤果真是想跟踪自己找到回家的路,眉头竟自一皱,在脑海里思索了片刻,问狗屠道:“狗兄,你家里可还有马车么?”

狗屠回道:“有是有一驾破车,比你这个还要烂,是我爹留下来的,那马也老了瘦了,你想作甚?”

有车就好,蛋儿点了点头,吩咐狗屠道:“那魏藤跟我有仇,你若是想娶红红,穿上我的衣服,注意不要让他看到你的脸,你出去赶着我马车一句向西奔去,直到天黑才能回来。”

“你是要我去引开他?”狗屠问道。

“你还不算太笨。”蛋儿脱下自己的衣服跟狗屠交换过来,那狗屠也是一个明白人,低着头坐到门口的马车上,挥动着鞭子就往西边狂奔而去。

那魏藤自是以为是蛋儿在赶车,骑上一匹黑马紧紧跟随……

第76章 调狗离山

傻叉,连人都没分清,还想学人家跟踪老子!蛋儿从门缝里看到一匹黑马跟踪狗屠,冷冷一笑,走到店铺后院,见那里面果然有一个牲畜棚,里面圈着一匹上了年纪的老马,旁边还有一架搭着棚子的车架,虽然破损,但也不至于不能用。

便将两幅字画捆好,放到车棚里固定起来,将马牵出架了上去,拖到门外,见已无人跟随,回到屋内又收拾了一番,随后将店铺的门关上,这才上了车,一路往东奔去。

狗屠虽然愚钝,但是他知道魏藤只是跟踪蛋儿,应该不敢超越自己,便悠闲自在的赶着马车。

那魏藤心里却是异常兴奋,他被谢蛋儿一脚踢得穿越了时空,到这东晋已经快一个月了,虽然温饱尚可,还谋了一个官职,但是这里的生活条件实在太艰苦了,没有电,没有网络,没有现代化交通工具,没有ktv,这一切东西实在太让他留念了,他一刻都不想久留,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让司马道子与谢蛋儿合作,这样就可以倒逼谢蛋儿穿越回去进货。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一切事情好像都在他的设计之中,只要紧紧跟着他,就不相信不能回到现代社会,他双眼眨都不敢眨着生怕跟丢了。

如此跟了整整一天,两人也不吃喝拉撒,那狗屠肉厚脂肥,又是穷苦人家,自是不觉什么饥饿,魏藤可就惨了,他坐惯了舒适汽车的软座,却是这样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早就是饥肠辘辘,浑身骨架更是要散了一般,却还是得硬着头皮一直跟着。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狗屠悄悄回头,见魏藤还在身后跟着,心里暗自一笑,知道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便缓缓的放下脚步,调转车头往回走去。

那魏藤惊愕无比,更是来不及躲闪,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往回走,正要低头躲他,却突然看见自己跟了一天的人竟然是肥头大耳的买狗肉的人,当场就要哭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狗屠悠闲的走了过去,见他脸色苍白,故作惊讶道:“咦,这不是市容纠察队的魏大人么?怎么今日有空来郊游啊?你是不是病了,脸色那样难看?”

病你妈个头!魏藤在心里大骂了一句,知道自己中了蛋儿的调虎离山之计,感觉受到了莫大的戏弄,走上前大声质问道:“卖狗肉的,你穿着谢蛋儿的衣裳,赶着他的马车,分明是引我入局,快说谢蛋儿去了哪里?”

“哦,原来魏大人是来找蛋儿兄弟啊!不过这衣裳可不是蛋儿的,而是我借给他穿的,我现在只不过是穿回来而已,怎么了,这不会也影响市容市貌吧?!你自己没看清楚就跟踪,这可怪不得我!”狗屠嘿嘿一笑,甚是得意。

“你……”魏藤气急败坏,想死的心都有了,赶紧调转马头就往回狂奔,可是当他再赶到狗屠店铺时,已近凌晨,店铺里哪里还有谢蛋儿的影子?不禁瘫坐在地仰天长啸,白白的忙活了一天。

话说谢蛋儿要狗屠引开了魏藤,自己架着那老马破车一路东行,感觉是春风得意,马蹄轻疾,没多时就已跑出了建康城。

已是暖春,路边柳絮纷飞,桃花盛开,蝴蝶双栖双飞,景色甚是迷人。

时近中午,蛋儿感觉有些内急,看到前面就是一片粉红的桃花林,路上并无行人过往,便勒停了马,跳下车架,就在路边上解决起来。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蛋儿感觉这一趟建康之行特别的惬意,不但将货物销售空了,还得到了苏小小的芳心,收货可谓较多。因此童心大起,对着车轱辘就撒起尿来,竟然还一边撒尿一边孩童般的射踮着脚到最高处,画了一圈优美的弧线,一直撒到了车顶棚上,随后哗啦啦的落下来。

蛋儿甚是得意,哈哈大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娘的,老子撒尿还可以飙这么高,像灭火水枪一样!”

这般意银还是觉得不过瘾,看到桃花绯红,满眼春色,竟自诗兴大发,摇头晃脑的又大声哼唱起来:“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迷人的姑……娘”

声音跑调不说,歌词越到后面越是暧昧龌鹾,下流不堪难以入耳,“无论你在哪个床上,我都要把你……弄出来好好的干一场……”

真实太爽了,好久都没有这么爽快的撒过一泡尿了,蛋儿解决了内急问题,手也未洗,摸出带来的两个包子就吃了起来,喝了几口酒,倒在桃花林里呼呼的睡了过去。

就这般走走停停,蛋儿也没钱住宿,走到哪里想睡就睡,这样过了一天一夜,次日黄昏,终于到了淝水之滨,看着那些被他点火烧过的枯草堆边又冒出了新芽,蓬勃着春的生机,不禁感概万千,真是物是人非。

蛋儿一直将马车赶到山腰处,看着那峭壁上的凹槽仍在,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玉珏,四周看了一下,发现无人跟随,将那老马系在树桩上,又寻来一些嫩草丢在地上,以供它这几日的口粮,最后才将玉珏放进凹槽,轻轻一扭动,就听到那熟悉的一声,自己被卷了进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在鬼洞里,四周漆黑一片,弥漫着窒息的空气,却是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压到了一团软绵绵柔乎乎的东西之上,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在这漆黑的鬼洞里甚是吓人。

“鬼……”

蛋儿惊叫一声,这鬼洞还真他妈有鬼啊!

第77章 女鬼袭胸

蛋儿突然听到一声凄厉尖叫,又感觉自己的手压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之上,大喊一声“有鬼”,慌忙掏出怀中电棍,打开手电一照,竟然是司马慧茹躺在地上,而自己的手刚才正好压在她的酥胸之上。

顿时惊慌失措,大叫道:“司马慧茹,你怎么会在这里?!是琅琊王派你来的,还是魏藤派你来的?”

司马慧茹俏脸通红,瞪着眼睛道:“哼,本郡主做事需要他们派遣么?本郡主只是想看看你这死奴隶的家乡到底在什么地方!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装神弄鬼!”

真他妈的是一贴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了,蛋儿感到阵阵无奈,不过还好,她毕竟不是琅琊王和魏藤的眼线,遂摇头道:“你莫胡闹了,这里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去吧!”

“你摸够了么?是不是觉得很舒服?把你的脏手移开!”司马慧茹颦着眉,用自己的手指着蛋儿那只一直未曾移动过的手。

蛋儿嘿嘿一笑,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还压在她那软绵绵的异常舒适的胸口之上,奸笑一声又趁机重压了一下,才十分不舍的移走。

司马慧茹仿佛感觉到他的手指在移开的一瞬间有个抓捏的动作,脸色便更是赤红,大声喝道:“无耻之人,趁机揩油么?”

“我揩你的油?”蛋儿打死了也不会承认司马慧茹的胸脯确实有一种超凡的魔力,是男人无限向往的温柔富贵乡,抵赖道:“司马慧茹,你偷偷摸摸的跟着我到了这里,又躺在我的下面,到底是我揩你的油,还是你揩我的油?”

司马慧茹懒得与他做口舌之争,觉得自己被他摸了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适,反倒还有些舒服的刺激感,好像浑身的筋骨都被他抽去了一样的舒适,便爬起来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有些怪怪的,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那玉珏是一个钥匙么?我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从山腰到了这洞里?”

面对着司马慧茹一连串的问题,蛋儿感到很无奈,这个如何跟她解释得清楚,蛋儿总觉得把她带到这里是一个麻烦,又推着她道:“不要问了,总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你敢!”司马慧茹重重的将他推开:“我跟了你两天,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想送我回去,门都没有!”

贴上这膏药,让蛋儿十分无奈,突然想起了什么,瞪大眼睛质问道:“你说你跟了我整整两天?”

“是啊,我就躲在你的车厢里面,你这笨蛋竟然没有发现,太不好玩了!”司马慧茹得意洋洋。

“好玩!?”蛋儿脸色顿时狰狞起来,回忆起这两天在路途上的一些细节,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司马慧茹,你……你……老子还当着你的面撒尿了,这么说来,你都看到了?你真是太无耻了!老子的贞~洁啊!就这样让你给毁了!”

“扑哧……”

司马慧茹掩嘴一笑,脸若桃花,眸似秋水,随后却突然板起脸对着他骂道:“你才无耻呢,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人了,一点社会公德都没有,随意大小便,还当着我的面撒尿,差点就撒到我的身上了!还一边撒尿一边唱着那无耻的歌曲,我真想不到你这个死奴隶看起来还斯斯文文,做出来的事竟然那般令人不齿!”

“这么说来,你都看到了?”蛋儿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紧紧的夹着双腿,怯怯的问道。

“看到什么?你还有不能让人看的东西么?谁愿意看你了?你既然敢掏出来,还怕人看?再说了,本郡主的屁股被你打过了,床也被你睡过了,刚才就是连女儿家最珍贵的胸脯也被你摸过了,我看你一眼你就受不了了?那我岂不是不要活了?”司马慧茹表现得甚是泼辣干练,言谈之间犹如市井泼妇,说得蛋儿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不由得让人怀疑她还是不是一个处子。

蛋儿不住的摇头,委屈甚深:“你……你怎么能跟我比呢?我是一个纯洁的好男人!”

“呸!”司马慧茹唾了一口:“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司马慧茹就不是一个纯洁的女人了?”

“你……司马慧茹,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你还算得上纯洁么?亏你还是一个郡主,一个淑女,非礼勿视的道理你总该懂吧?”蛋儿继续装清纯。

司马慧茹仿似十分大方,对他的言语也不计较,反而抿嘴一笑走到他身边,抬起皓腕搭在他肩上,嬉笑道:“你真怕我偷看你?”

蛋儿感觉有些别扭,闪了一下:“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些!”

司马慧茹哈哈大笑:“现在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你刚才那手放在我什么地方?”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蛋儿回想起刚才的香艳情景,又是一阵激动,低头不语。

司马慧茹叹了一声道:“算了,不逗你这个无耻的笨蛋了,放心吧,本郡主也是一个纯洁之人,我才不会偷看你那恶心的物件呢,我当时就闭上了眼睛!快带我出去吃东西吧,人家肚子已经饿了两天,早就咕咕叫了!”

蛋儿长吐一口气,看来自己还没有被人偷看,突然心生一种怜花惜玉之心,这女子为了跟随她,竟然饿了两天肚子,其情也算可嘉,看样子也不能把她一个人送到淝水之滨去了,既来之则安之,或许一切都是苍天注定了的,便从地上捡起那两幅字画,正色道:“司马慧茹,我带你出去也可以,不过我的家乡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不适应,你得有一个思想准备,另外,你必须听我的话,这里不是大晋,你也不是郡主,不能给我惹祸!”

“知道了,小女子一切都听你的便是!”司马慧茹听他终于同意带自己出去,脸上露出一丝惬意之笑,顽皮的对着他作了一个万福,那暴戾女子温柔起来也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让蛋儿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两人出了洞口,天已降下帷幕,华灯初上,小县城的一切都给司马慧茹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惊讶和愉悦。

第78章 两情相悦

夜幕降临,二人穿着古代衣裳招摇过市,幸好路上偏僻无人看见,司马慧茹却是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惊讶,看着前方一排排高楼栉比鳞次,灯火辉煌,霓虹闪烁,似是爱比东晋京城建康还要繁华好几倍,已是嗔目结舌惊愕问道:“5721,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怪异,那房子又为何可以竖得那般高?亮如白昼!”

“司马慧茹我警告你一次,莫要再喊我5721,在我的家乡,只有犯人才喊编号!”蛋儿皱着眉道,若是让人听见他这样喊自己,还真以为两人是越狱出来的了。

“好的,谢公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了吗?”司马慧茹娇笑道。

“这个,跟你一下子无法解释得清,反正你记住,这里不是大晋,人们的生活方式、思维习惯包括衣服发饰生活起居都与大晋有很大的差异!这里没有王爷、没有郡主,更没有皇上。”

“你骗鬼去吧,没有王爷和郡主我倒是可以相信,若是没有皇上,这天下岂不是早就乱了!”司马慧茹不屑一顾,或许没有皇上的天下对她来说是太不可思议了。

蛋儿知道跟她无法解释这一切,带着她走出了荒郊进了城去,远远的驶来一辆汽车,风光直射马达轰鸣,司马慧茹吓得花颜失色,浑身哆嗦连连后退:“57……谢蛋儿,那是什么妖怪,两个眼睛如此突兀发着亮光,飞速游走!”

蛋儿呵呵一笑:“汽车,那是我们最普遍的交通工具,就像你们的马车一样!”

汽车?司马慧茹似乎还是无法理解,呆呆的看着,随后却是一连串的车辆行过,司空见惯之下,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妖怪就好。

进得城内,暖风习习,昏暗的路灯下,一对小情侣挽手行过,看得司马慧茹两眼发直,不住的摇头。

那一对情侣自然也是惊讶的望着他们二人嬉笑道:“兄弟,玩穿越啊?半夜三更穿着这衣服,也不怕吓着别人!”

蛋儿慌忙解释道:“演戏,演戏呢!”

待到那二人走远,司马慧茹摇头叹道:“真是世风日下,奸~夫***竟然敢如此招摇过市,礼崩乐坏,成何体统!”

“别人是一对情侣好不好?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只要两情相悦彼此喜欢,这样的亲密举动只是爱的一种表达方式,并不算什么逾礼违规?”

爱的表达?司马慧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动人心弦的词语,柳叶眉轻轻的颦着,谦逊之后,睁大眼睛问道:“真的么?在这里只要两情相悦就可以相互挽着走路?”

“是!”

司马慧茹灵动的眼珠儿又是一转,突然伸出一对手臂,穿过蛋儿的手,将他紧紧的搂在胸前,脸色微微泛红。

“你干什么?”蛋儿有些惊愕。

“我们难道不是两情相悦么?”司马慧茹偏着脑袋,眨着眼睛问道。

这女子倒是一个情场高手,现学现卖了,蛋儿呵呵笑道:“别发花痴好不好?我们……我们……”

“我们什么?我喜欢你,我也看得出你喜欢我,这难道还不是两情相悦?”

她喜欢我?蛋儿有些受宠若惊,如果在平日,他会奋不顾身的将她抱进怀里好好享受一番,但是如今他心里有了苏小小,感觉不可以这样背着她去偷情,何况司马慧茹马上就要嫁人了,惶恐不安道:“司马慧茹,你可是有夫之妇!”

“胡说,我与恒升只是婚约!并未成实,你这是嫌弃我了么?!”司马慧茹似是有些恼怒,撅起小嘴唇,鼻息重喘,酥胸起伏。

说实话,被这样一个俊俏秀美的女子挽着,蛋儿有一种发自灵魂的愉悦,整个手臂被她抱在胸前,紧贴之下,是一种销魂荡魄之感,又觉浑身都被包裹在一种特殊的檀香之中,那似乎是司马慧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那种滋味与苏小小迥然不同。苏小小像是牡丹,国色天香大气富贵,那司马慧茹就是水仙,高傲灵动淡然优雅。

这让蛋儿的意志迅速瓦解,有便宜不占那是傻瓜,反正是恒升的女人,这里谁都不认识她,又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也不能怪我了,于是心中便也坦然,让她紧紧的挽着,并肩往前行去。

二人心态各异,却都是感觉甜蜜无比,司马慧茹自小长在东晋礼教之下,何曾想过会如此公开大胆的挽着自己心爱的人招摇过市?而谢蛋儿完全是一种男人最龌鹾的占便宜行径,沉浸在司马慧茹香酥的胸脯之上和迷醉的气息之中。

走到公园附近,又是那一排熟悉的平房,还是那一群熟悉的失足妇女站在问口,见到蛋儿过来,似乎已是老朋友了,那些女子见他挽着一个容貌俊俏无比的女子,没有一点职业道德的高喊:“帅哥,好久不见了,交了女朋友了,不来玩玩了么?”

司马慧茹见她们言语轻佻,举止放荡,知道不是什么好女子,当即杏眼怒瞪,咬牙切齿,提起他的耳朵就质问道:“5721,那些打扮怪异的妖冶女子是什么人?”

“啊,痛,老子再警告你一次,莫要再喊我5721了!”蛋儿想不到这司马慧茹竟敢当着失足妇女的面扯自己的耳朵,大叫一声。

孰知司马慧茹醋意甚浓,哪管他的警告,继续扯了他的耳朵道:“你不说是不是?今夜我就将你的耳朵扯下来!”

“怡红院,杏花楼,妙玉坊……”蛋儿无奈,只得招供。

司马慧茹不屑一笑,松开他的耳朵道:“我说你这无耻的奴隶,走到哪里都跟青楼女子有瓜葛呢!?!”

蛋儿捂着火辣辣的耳朵,正色道:“司马慧茹,老子告诉你,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没有权利这样管我!我逛青楼,逛窑子管你什么事了?你还是好好的管管你的恒公子吧!”

“今生我管定你了!莫要忘记了,你还有卖身契在我手中呢!”司马慧茹得意忘形,又对着那众失足妇女叫道:“我警告你们,谢蛋儿现在是我司马慧茹的人了,你们若是敢勾引他,我就拆了你们的楼馆,”

“哟,这小骚货还挺厉害的啊!”失足妇女大笑。

“莫在这里丢人现眼!”蛋儿觉得很没面子,抓起她的手就往前行去。

到了公园正门口,突然发现刘瞎子经常蹲点的那个位置上换了一个年轻人,心中讶异,上前问道:“师傅,刘瞎子呢!”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蛋儿和司马慧茹,摇头道:“那刘瞎子发财了,不知道是哪个傻~逼给了他一大把东晋铜钱,刘瞎子卖出得了近百万,早就不再算命了!”

听了这话,蛋儿差点噎死,自己辛辛苦苦赢回来的铜钱竟然被他卖了一百万!

那年轻人打量了他和司马慧茹一番,又道:“你想必就是谢蛋儿了?!”

“是啊,你认识我?”

那人呵呵笑道:“你脸带桃花,却又前庭暗淡,刘师傅早就吩咐过我,要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好给你改改命!”

去你的,又是这一套!蛋儿早就听厌了这样的话,拉着司马慧茹就跑,二人到了天桥下面,躲在最角落的一个位置,要了两碗炒粉一扫而光。

蛋儿实在经受不起众人惊愕的目光,吃过炒粉,带着司马慧茹匆匆回家。

已是深夜,父母早已安睡,蛋儿轻轻的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里面一阵漆黑,便抬手开了灯。

瞬间的一阵光亮,却让司马慧茹尖叫一声“妖怪”,不由自主的就往蛋儿身上扑去,双手想条小蛇一样环着他的脖子,双脚跳起,夹在他的腰上,紧紧的抱着他。

却听房门吱呀一响,两双惊愕的眼睛盯着她们:“蛋儿,你们在干什么?”

第79章 真是要命

不就是一个电灯吗?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蛋儿从未这样熊抱过一个女人,突然间有个女人像爬树一样爬到他身上,脸颊相对,鼻息相闻,怎不令他迷醉?双手自然而然的伸到她臀下将她拖住,感受着她剧烈起伏的身子,正美妙无比的享受这突如其来的艳福,却听到父母走了出来,顿时面红耳赤的将司马慧茹放了下来。

“爸,妈,这个……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蛋儿父母见司马慧茹脸庞端庄秀丽,身材傲人,皮肤白皙,简直赛过了所有的女明星,心中自然开心,嬉笑道:“无妨,无妨,即便就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也正常!”

蛋儿母亲走了过来,不停的打量着脸色已经红如火炉的司马慧茹,对着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司马慧茹一直低着头,知道自己刚才太失态了,惊慌失措之下顺口喊道:“爸、妈,我叫……”

“喂,你乱喊什么呢?”蛋儿打断她道。

“你这不懂事的孩子,人家女方都这样喊了,你还有意见?”蛋儿父亲却是一脸喜悦,呵斥着谢蛋儿。

司马慧茹毕这才定了定身,恭毕敬的对着二老作了一个万福:“小女子司马慧茹见过伯父伯母。”

偶的个天啦!还小女子,小你妈个头,你能不能不做作?蛋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父母却是笑得开了花,母亲当即拉着司马慧茹的手说道:“司马慧茹,好,这是一个优雅高贵的名字,现在社会这样懂礼貌的人少了,你能行如此一个传统之礼,可见家教甚严,我喜欢,我喜欢啊……不知你是哪里人?”

“小女子建康人氏!”司马慧茹又低声应道。

“建康?”蛋儿父母惊愕不已。

“哦,就是南京,她跟你们开玩笑的,南京以前就叫做建康!”

“哦,南京好啊!大城市的女孩就是有礼貌!”蛋儿妈妈笑了笑,随后又对着蛋儿说道:“蛋儿,几日不见,想不到你竟然拐了这样一个相貌绝世的又有家教的女子回来,我的儿子真是有本事,你们继续,继续啊,就当我们不存在!”

说罢就要拉着蛋儿的父亲进房休息,蛋儿却大叫一声:“妈,你再给我拿床铺盖出来,我睡沙发。”

母亲一脸惊愕,骂道:“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啊,家里贫穷至此,哪里还有多余的被子了?你们就睡一起算了!儿子,加油,爸妈今夜保证不出来了,不打搅你们啊,你们好好的玩,只是声音要小些,莫影响了邻居。”

偶的个天啦,这都是些什么父母?这不是在怂恿儿子犯罪么?蛋儿看着父母进了房,锁了门,不住的摇头,那司马慧茹也长输了一口气,伸了一下舌头,惊愕不已的抬头看着那电灯。

“还看什么看?脱衣服洗澡,睡觉了!”蛋儿没好气的说道。

司马慧茹白他一眼:“你家这么小,还没有我琅琊王府的一个厨房大,我睡哪里?”

“没听我妈说么,我家贫穷,没有多余的铺盖,今夜我们就睡一起。”

“你做梦!”

正自此时,房门又开,只见母亲拿出一身女人衣服走了出来,对着司马慧茹道:“慧茹啊,我家真的贫穷,没有多余铺盖,你就与蛋儿将就一夜吧,啊,乖孩子!这是阿姨的衣服,你今夜先穿着,明日要蛋儿带你去超市多买几套回来。”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司马慧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小的房子,手捧着一堆衣物看着谢蛋儿:“请问浴桶在哪里?”

“浴你妈,我家没有浴桶,都是站着洗澡!”蛋儿应道,这个外星人真的难以伺候,说罢就引着她到了卫生间,将热水打开:“你就现在这水下洗,就可以了,注意动作要快,莫把我家的煤气用完了!”

司马慧茹显然无法理喻这样的洗澡方式,在卫生间里四处搜索了一番,果然没有见到浴桶,只好作罢,将蛋儿推了出去。

看着这雨滴般的细线,司马慧茹的俏脸上还留着刚才的红晕,淡淡一笑,缓缓的脱去身上厚重的衣物,露出雪一样的肌肤。

她青丝般的秀发散落在光滑的肩上,眉眼盈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琼鼻樱唇,诱人之极,她的颈项洁白而修长,肌肤如雪般晶莹透明,两条圆润的手臂欺霜赛雪,光洁如藕合。

“蛋儿,这水似乎有些凉!”司马慧茹用手试了试水温,大声叫道。

这让蛋儿有些莫名的兴奋,莫非这就是众多小说中的情节,她想用这一招诱引自己进去?便激动道:“那我进来给你调试一番!”

“不可以!”司马慧茹大叫一身,双手下意识的护在胸前:“你告诉我就行了,我现在已经脱了衣服,你万万不可以进来!”

娘的,空欢喜一场,蛋儿苦苦一笑,告诉她将水调热。

“蛋儿……”听到里面又在喊。

“又怎么了?”

“有玫瑰花瓣么?”

“这里是贫民窟,不是你家王府,哪里还有玫瑰花瓣,你就用那块香皂将就一点吧!”

蛋儿在门口指导了一番,再也没有听到司马慧茹叫喊,只听见一阵阵令人神魂颠倒的水滴声,知道她正在清洗那冰晶玉洁的身子,感觉十分难受,便回到自己房里,打开电脑。

“这站着洗澡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半个小时之后,司马慧茹终于洗完了,穿着蛋儿母亲的睡衣走了进来,那睡衣虽然有些旧了,且有些宽松,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却是风情盎然。

但见她一袭薄薄的睡衣紧紧贴着身子,似是有些透明,里面两坨圆浑的肉呼之欲出,甚是香艳,这估计也是蛋儿母亲特意挑选的一件睡衣,可见是用心良苦啊。

令得蛋儿的眼睛都直了,再一细看,灯光下,司马慧茹似一樽完美无瑕的圣女雕像,浑身上下透着米脂般的晶莹洁白,曲线玲珑,凹凸有致,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滴着水珠儿,一双小腿宛若大理石雕刻,丰满圆润没有一丝缝隙,竟然看得他浑身充血,全部精气都已集合到了一点。

“我美不美?”司马慧茹偏着脑袋,眨着媚眼,轻轻一问,似是询问又似是挑豆。

真是要命了,本来就受不了了,还被她这样狐媚一问,蛋儿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一般,低着头弓着腰飞一般的往卫生间冲去。

卫生间里弥漫着一阵氤氲之气,那里面还有司马慧茹换下来的贴身衣服,弥散着她的味道,蛋儿贪婪的深呼吸,要将她的滋味都吸进五脏六腑里。

真的要与这样的可人儿共居一室?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蛋儿机械的往身上涂上肥皂,紧紧的闭着双眼,眼前却全部都是司马慧茹刚才那狐媚的样子……

蛋儿这一次洗澡是平生以来用时最久的一次,感觉终于洗干净了,才缓缓穿上衣服走到室内。

刚一进屋,便就傻了眼,只见房间狼狈不堪,地上散落着一堆零件,他的手提电脑已经裂成了碎片,而司马慧茹却是惊愕的缩在被窝里,双手抱着小腿,脑袋趴在膝盖上……

第80章 啪啪啪啪

“老子的电脑呢?”蛋儿想不到自己洗个澡回来,房间被她弄成了这样,像是车祸现场一般。

“什么电脑?是那东西么?我砸了啊!”司马慧茹指着地上那一堆破零件说道,脸上仿似还是惊魂未定。

“你有病吧?”蛋儿彻底愤怒了,那是他摆地摊三个月才买来的一台电脑,竟然就这样被她直接报废了,感觉心痛无比。

“你才有病,那里面竟然有人说话行走,便是一个充满妖气的照妖镜,吓得我浑身哆嗦,我不砸了怎么办?”司马慧茹辩解道。

天啦!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蛋儿彻底无语了,这他妈的古人穿越到现代,都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她还一脸无辜的样子,蛋儿也知道无法挽回这一切,怪只怪自己只顾着防备魏藤去了,而忽略了她,让她一路跟了过来,便没好气道:“滚下来,老子要睡觉了!”

司马慧茹满脸惊愕:“你个没有良心的谢蛋儿,我大小也是个郡主,到你这么小的房里来做客,你竟然还要赶我下床?!”

“不赶你也可以,要不我们就睡一起,就当是你摔坏我电脑的赔偿,以身相许,我也就算了!”蛋儿呵呵一笑,终于露出豺狼本性。

“你做梦!”司马慧茹大叫道:“你以为我也是那站街的青楼女子么?可以让你随便玩弄?谢蛋儿我告诉你,你若是喜欢我司马慧茹,就壮着胆子去跟我父王提亲,想这般野合,门都没有,你若是敢动粗,我就死在你的房间,让你一辈子负疚!”

这女子倒是贞烈,蛋儿有一丝敬佩,却又不屑一顾道:“我会喜欢你?司马慧茹,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哼,我有你的卖身契在手,你不喜欢我也可以,不过我要你这一辈子都得不到你喜欢的人,除非是我司马慧茹!”司马慧茹说这话的时候瞪着眼睛,似是十分愠怒,又异常暴戾,让蛋儿有些惊悚,这变态女子或许真会做得到的,这就让他十分窝火,指着她道:“在我房里,你还敢威胁我?你睡地上去!”

“我不去,要睡你自己睡!”司马慧茹摇晃着头,钻进了被窝,将四周都压紧。

娘的,占了我床铺,还不让我一起睡,这还了得?蛋儿一把将她身上被子扯掉,裹到自己身上,将她拉了下来,随后自己得意洋洋的躺了下去,指着地上道:“你将地面收拾一下,将就一夜吧!”

司马慧茹自是不甘示弱,咬着牙提着被子一角便又夺了回去,顺势还踢了他一脚,将他磴了下去,捂嘴直笑。

娘的,两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了?!蛋儿实在气不过了,老子的地盘还由你来做主了?便一把将她翻了过去,用了那一招绝招,将她按在电脑桌上,对着她圆浑的屁股就打了下去:“老子今夜不好好的教训你一番,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啊……嗯……”又打我屁股?司马慧茹俏脸通红,她感觉谢蛋儿的手没有以前那样老实了,在落下去的那一刹那,总是有一个停留抓挠的动作,挠得她心里痒痒的害羞无比。便开始不停的挣扎,蛋儿当然要制止她,紧紧的揽着她的细腰将她压着,顿时,啪啪啪的拍打声音、司马慧茹的尖叫声以及书桌移动声混合在一起,在深夜里回荡。

蛋儿的父母听得真切,感觉有些热血沸腾,蛋儿母亲瘪了瘪嘴:“老谢啊,你看咱们的儿子真是厉害,将那女子弄得如此尖叫不止,真是地动山摇啊,不如你也来弄一下我吧,人家都好久没有那样销魂过了!”

“睡觉吧,明天还要做工呢!”父亲将被子蒙到头上,侧过身子便开始装睡。

母亲拿着枕头便往他头上砸去:“你个没用的死猪,你再不弄我,我便找隔壁的王大哥去帮忙了!”

…………

打着打着,蛋儿感觉司马慧茹没有了以前那种被虐待的兴奋了,反而像是一头愤怒的母狮子在不停的挣扎,最后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慌忙停了手,将她松开。

“死5721,你欺负我,羞辱我……”司马慧茹梨花带雨,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竟让蛋儿又慌了神,忙问道:“你以前不是觉得很享受么?现在怎么了?知道怕丑了?”

“你那咸猪手,如此不老实,你果真以为我司马慧茹是木头做的么?”经他这样一问起,司马慧茹哭得更是厉害,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泪滴。

娘的,竟然又被她发现我占她便宜,看来今后是不能再打那令人迷醉的肥臀了,蛋儿呵呵一笑:“算了吧!你也莫哭,我就当一回君子,这床让你睡便是!”

“这还差不多!”司马慧茹立即破涕为笑,眼泪也没擦,兔子般跳到床上,拉上被子睡了起来。

娘的,你这是套路吧!?蛋儿看她转变得如此之快,有些不解,不过既然她不肯与自己同睡一床,也不好乱来,毕竟人家是客人,自己也只是一种兽性的冲动,第一次还是想留给他最爱的苏小小,于是坐在凳子上,准备坐一个通宵。

司马慧茹自是心软,怎么会让他如此难受,想起两人在自己的闺房里也曾睡过一夜,嘴里嘟囔了一句:“怎的就穷到连一床多余的铺盖都没有?”便又坐了起来,往一边挪动了一下,将枕头梗在中间,对着他娇羞说道:“你还是睡上来吧,赶了两天的车,想必也是累了!”

“真的!”蛋儿突然兴奋起来,那种冲动又冒了出来,脱了睡衣就往床上跳去。

司马慧茹咯咯笑道:“你莫高兴得太早,我司马慧茹敬你也算是个君子,才冒着名声被辱的风险,让你上来将就一夜,你可得老实些,不可超过那中线!”

“放心睡吧,我真的是禽兽不如。”蛋儿一骨碌便钻了进去。

“什么禽兽不如?你这是无耻的前奏么?”

蛋儿哈哈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话说有一对男女睡在一张床上,女人在床中间划了一条线,对男人说:如果晚上你敢过线的话你就是禽兽。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女人发现男人真的没有过线,就哀怨的对男人道:你连禽兽都不如。”

“扑哧……”

司马慧茹抖动着娇躯发出一声淡笑,脸颊红晕甚浓,测过身子背对着他,听着他剧烈的呼吸声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气息,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心里在想,我到底希望他是一个禽兽呢,还是希望他禽兽不如?

第81章 禽兽不如

蛋儿也一直在纠结,上次在她的闺房中与她同睡一床,那是因为他宿醉了一夜,根本没有意识去想那些欢愉之事,这次就不同了,他是清醒的,也是正常的,如果与这样一个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充满着诱惑的女子睡在一起,还不想一些男女之事的话,那他真的该进医院了!

听着她微微的呼吸声,闻着她浑身散发出来的体香,蛋儿无比彷徨纠结矛盾,他感觉此刻自己好像被人架起来放在火上烤一般的难受,身体仿佛要爆炸了一般,一只手不由自主的缓缓向她移动过去。

“咳咳……”司马慧茹感觉到了危险,干咳一声发生警告:“我睡了!”

“你真的睡了?”蛋儿慌忙撤回了手。

“嗯……”

“不想做一些爱做的事么?”

“不想!”司马慧茹似乎回答得很干脆,其实内心比蛋儿还要纠结,若他再逼一步,或许她就会收起所有的矜持,与他共赴巫山。

“我睡不着!”

“那你就一个人想吧,若是敢欺负我,我保证咬舌自尽!”

那还是算了吧,老子可不想闹出命案出来,蛋儿强忍着心中欲念,闭上眼睛。

两人昨夜都没有睡,此时倒在软绵绵的席梦思上,虽然各自心情激动,但是也随着夜深缓缓的进入梦乡,睡得像猪一样,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清晨,司马慧茹醒来,见他笔挺的仰躺在床的边沿酣睡,嘴角还流着口水,离那中线远远的,忍不住幽怨一笑,这死奴隶,叫他不越界,他还真是听话了?看来还真是禽兽不如!想至此,不禁脸颊绯红,浑身燥热,慌忙穿上衣服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穿越了时空,但是却感觉到这里的人和事、景和物都与大晋不同。

又过了片刻,蛋儿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司马慧茹神色凝重的坐在身边,赶忙掀开被子看了自己一眼。

司马慧茹扑哧一笑:“不用看了,你果真是禽兽不如!”

“司马慧茹你是什么意思?是嘲笑我呢还是讽刺我?要不我们现在就来一次试试,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禽兽不如!”一个晚上的养精蓄锐,往往会在清晨爆发,蛋儿不知从哪里来了胆气,一把将她压在身下,紧贴着她柔软无骨的身子,看着她红嘟嘟的小嘴唇,听着她剧烈的呼吸,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就往她唇上啃去。

司马慧茹却是将头一偏,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咯咯笑道:“别闹了,好了,你承认你比禽兽厉害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咦,好像有些不对啊,这话怎么如此别扭?老子肉没吃到,还搞得里外不是人,上嘛,是禽兽,不上吧,又禽兽不如,看着她娇羞躲避的样子,狐媚的眼睛又似是在对他阵阵召唤,蛋儿难耐心中浴火,又要扑上去,却听见母亲在外叫道:“蛋儿,你们都玩了一夜了,大清早的还要弄出这样大的动静么?”

“咯咯,来啊,继续来动粗啊!我看你有几个胆子!”司马慧茹双手抱在胸前,半眯着眼睛挑衅着他。

“算了,今天我且放过你!”蛋儿不想让父母误会,赶忙穿上衣服,对着她道:“记住,今天我带你去买一些衣服,明日我们去省城将那两幅字画变卖出去,然后用那些钱再去进一批货。”

司马慧茹瞪眼叫道:“你个狡诈的死奴隶,原来你要我的字画是为了变卖成钱啊?亏我还以为你也是一个风雅之士呢!”

“风雅?”蛋儿不屑一顾:“当你连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时候,你还知道什么叫风雅么?”

二人走出房间,见妈妈已经煮了两碗荷包蛋,还有一碗红枣当归汤,用异样的眼神久久看着司马慧茹,对着她道:“慧茹快来,将这红枣当归汤喝了。”

蛋儿不解的问道:“妈,一大早炖什么汤啊!给她一根油条塞嘴就行了!”

妈妈瞪他一眼道:“你这不懂事的孩子,真是不知道心痛女人,你也快过来补补身子,昨夜辛苦了吧!”

呵呵,原来妈妈真以为我昨夜跟司马慧茹洞房了?蛋儿咯咯一笑,也不好辩解,坐下来就吃。

蛋儿妈妈却是趁机跑到他房里,掀开被子仔细检查,到处看个不停,却始终没有看到她想看的东西。

“伯母,你看什么呢?”司马慧茹见她有些怪异,张嘴问道。

“这个……慧茹啊,你昨夜是与蛋儿睡在一起么?”蛋儿妈妈有些失望的问道,地上虽然凌乱不堪,却为何没有见到那一团嫣红?

“是啊,当然是了!”

蛋儿妈妈皱着眉头又问:“那,你们昨夜是第一次在一起睡么?”

司马慧茹顿时脸色羞红:“以前……以前在我家里也睡过一次!”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明白了,明白了……”蛋儿妈妈长吐了一口气,坐回到桌子前,笑眯眯的看着二人,不住的点头。

过了许久,蛋儿妈妈又说道:“慧茹啊,你昨夜叫得太大声了,今天早上左邻右舍都提了意见了!”

司马慧茹愣了一下,随后颦眉应道:“伯母,都怪他……他太用力了,打得我屁股好痛!”

“噗……”

蛋儿一口早餐全部吐了出来,这司马慧茹到底是真纯洁呢还是假装蒜?不会连这样的话都听不懂吧?还附和着妈妈一唱一和,弄得好像是真的一样!赶忙辩解道:“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

“好了,妈妈知道你害羞,快吃吧!”蛋儿妈妈打断了他,又对着司马慧茹问道:“慧茹啊,你看你们都睡在一起了,想必感情也不错,不如什么时候把你们的婚事办了,正正式式的嫁到我们家如何?!”

“婚事?你要我嫁给他?!”司马慧茹瞪大眼睛问道。

“怎么?你不愿意?”

“妈,你别开玩笑了,她有未婚夫的,我跟她没有关系!”

“啊!那你们还……”

司马慧茹急道:“伯母莫听他胡说,我愿意,我愿意啊,我那未婚夫只不过是父母定下的婚事,我根本就没有同意,我要嫁的人是蛋儿!”

“你做梦呢?”蛋儿终于爆发出来,要他跟她睡在一起无所谓,但是真要娶她,那就得好好考虑一番了,至少他心里还有苏小小无法释怀,他不可能舍小小而娶司马慧茹。

蛋儿妈妈却更是愤怒,站起来呵斥道:“蛋儿,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别人一个黄花大闺女不嫌弃你,跟你睡在一起,你怎么能始乱终弃呢?”

蛋儿感觉自己有些说不清了,瞪了司马慧茹一眼,对着妈妈解释道:“妈,其实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

司马慧茹却是灵动的眼珠儿又有一转,嘴角一丝奸笑,对着蛋儿喝道:“谢蛋儿,你真是没有良心,你我都同床共枕两次了,还是普通朋友么?想不到你竟然对我这般玩弄!”随后还生硬的挤出了两滴眼泪,又对着蛋儿妈妈哭道:“伯母,我想不到蛋儿会这般绝情,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否则,我就不活了!”

那演技甚是了得,嘤嘤的啜泣声让人十分怜爱,自是博得了蛋儿妈妈的同情,对着蛋儿吼道:“蛋儿你给我听着,我觉得我与慧茹比较有眼缘,一眼就认定她是我的儿媳妇,你这辈子必须与慧茹结婚。”

司马慧茹偷偷直笑,半眯着一只眼睛顽皮的暼向谢蛋儿……

第82章 世风日下

蛋儿见司马慧茹演技如此逼真,哄得妈妈向自己逼婚,甚是无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司马慧茹对着蛋儿妈妈会心一笑,跟了出去,她云鬓花颜,丰ru肥臀,虽然穿着一身宽松的灰色衣服,也挡不住那呼之欲出的青春气息,刚一出门就紧紧挽着蛋儿的手臂,任他如何甩也甩不掉,自是引来左邻右舍惊愕的眼光。

“哟,蛋儿啊!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曼秋的妈妈从窗台上冒出一个脑袋,嬉笑一问。

隔壁的王大哥也是看得口水直流,大声问道:“蛋儿,这女子的身材脸蛋儿真是绝了,该不会是从越南缅甸淘来的吧?”

蛋儿轻哼一声:“王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谢蛋儿像是要到缅甸娶老婆的人么?你还是考虑一下自己吧!三十多岁了还没个女人暖床!”

“缅甸是什么地方?”司马慧茹不解的问道。

蛋儿咯咯一笑:“就是盛产廉价新娘的地方!”

司马慧茹听了,脸色愠怒,对着王大哥呵斥道:“呸,我司马慧茹乃琅琊王郡……”

蛋儿叫她又要胡说,赶忙打住了她:“好了,闭嘴,你莫说话!”

司马慧茹竟是活生生的将已到喉咙的话吞了下去,低头不语,这让王大哥更是羡慕,叹道:“蛋儿你高啊!竟然驯得这女子如此服帖!”

“能不服帖么?她不听话,我就打屁股!”蛋儿哈哈大笑,说得司马慧茹终于又露出了少女的羞涩之色,白着眼睛瞪着他。

“……”

在众人羡慕唏嘘的目光下,蛋儿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说实话,带着司马慧茹这样的女子走在街上,腰杆都硬了许多,不禁抬起手揽着司马慧茹的香肩,挺着胸大步向前,男人的炫耀无非是两种,一种是财富地位,第二种便是征服漂亮的女人,蛋儿从中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尊严和骄傲。

五十多岁的寡妇王阿姨满面憔悴的走过来,眼神讶异的盯着蛋儿腰部看了许久,神色有些怪怪的:“蛋儿啊,这贫民窟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你们晚上还得动静小些,吵得我一个老太婆一个晚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啊!”

“嗯,我们一定注意,今夜注意些便是,保证不吵到您老人家休息!”司马慧茹那小蹄子竟然大大方方的应了一句,她把一切都当了真,这回谢蛋儿想辩解都无能为力了。

两人穿街过巷,司马慧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一路上问个不停,譬如那电灯为何点电而不点油?那汽车没有马拉为何能自己动?那男女的头发怎么都像蛋儿那样丑?为何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铁盒子,像疯子一样嬉笑说话?蛋儿都一一的给她做了解释。

进了商场,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司马慧茹顿时眼花缭乱目瞪口呆,睁开蛋儿的手臂,向着女人最爱的地方——珠宝首饰柜台奔去。

她趴在柜台上细细观看打量,露出贪婪的目光,连连叹道:“哇,这么多做工精美的奇珍异宝,我这个郡主也没有见过……啧啧啧……”惹得售货员拿着异样的目光回敬着她。

“这玛瑙项链要多少两银子?”司马慧茹眨着眼睛问道。

售货员扑哧一笑:“小姐,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多少两银子?”

司马慧茹有些讶异,颦眉问道:“难道你们不用银子结算么?黄金也行,我家里多的是!”

“小姐莫非是穿越来的吧?我们这里用人民币结算,这个玛瑙项链是正宗的南非红玛瑙,打折后是五万八千八!”售货员耐心解释道。

“蛋儿快过来,这个玛瑙项链,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了,你给我打包一起买来!”司马慧茹挥了挥手,对着蛋儿叫道,甚是有白富美的气派。

蛋儿有些惶恐,这个柜台他从来都不敢光顾,这女子竟然要打包购买,慌忙上前低声道:“郡主殿下,你真以为这里还是你的大晋么?你就是把我这个奴隶卖了,我也换不来那些首饰珠宝!”

“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司马慧茹发起了郡主脾气,撅起嘴巴大叫一声靠在柜台上不肯离去。

蛋儿十分无奈,摊上这样一个败家的女人,也够他倒霉了,看着售货员鄙夷的目光,他只得又低声哄道:“这里的珠宝还不够精美,等明日去了省城,将那字画变卖了,有了钱,我在省城的大商场里都给你买起,行了吧?”

“嗯,姑且信你一回。”司马慧茹破涕为笑,又挽着他的手臂。

“蛋儿你看,你那些女儿饰品都在这里,你也是明日买给我么?”司马慧茹突然发现一处化妆品柜台,那上面的东西仿佛就是谢蛋儿带到东晋去的商品,只不过要比他的精美一些。

“自然是了,明天我给你买全套。”蛋儿拉着她急急离开。

司马慧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停留过,突然看到了扶梯,见人们站立在扶梯上竟然可以自动上下,感觉特别惊奇,松开蛋儿就跑了过去。

“蛋儿,你的家乡太神奇了,竟然有这可以自己移动的楼梯,等我回去,也要父王在王府里装一个!”

司马慧茹站在电梯上左顾右盼,甚是欣喜,上上下下坐了十多个来回,每一次都笑得合不拢嘴,嘴巴里还说着一些无法理解的话语,惹得商场一众顾客惊讶无比,皆以为那是一个疯子,纷纷躲了开去,这让蛋儿有些无地自容。

不多时,三四名保安慌张的跑了过来:“先生,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一个精神病人在电梯上嬉戏,你也知道精神病人是不能来逛商场的,请你监护好她,否则我们就要采取措施了。”

“精你妈,她本身就是穿越过来的好不!”蛋儿暼了一眼那几名保安,走上扶梯将司马慧茹拽了过来。

“别拉我啊!我还没玩够呢!”司马慧茹大声叫喊着。

蛋儿吼道:“你再出老子的丑,老子就把你送回去了!”

司马慧茹顿时眼泪汪汪,甚是委屈:“我……出了你的丑么?”

“你别乱说话,别乱跑,别人都以为你是神经病呢!”蛋儿将她紧紧箍着,生怕她又挣脱出去闹一些笑话,她这才发觉了众人惊讶的目光,老老实实的靠在蛋儿肩上,任凭他将自己拖到了女装区。

已是春夏换季时节,这里的女装形形色色,各式各样令人眼花,女儿爱美之心顿时爆发,司马慧茹已是张着嘴巴瞪大眼睛,一双手紧紧的扣住蛋儿的手臂。

“快去挑选两件,记住只能选两件啊,我没有多余的钱养你!”蛋儿将她松了出去。

司马慧茹四处张望,随后用手到处指指点点,嘴巴里啊啊的叫着,眼睛眨个不停。

“你傻了,不会说话么?”蛋儿无奈道。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么?怕我出你的丑!”司马慧茹撅着嘴道,话一说完又恢复了哑语。

蛋儿不住的摇头:“我是要你不要乱说,该说的还是得说啊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带了一个哑巴呢!!”

有了他这一句话,司马慧茹终于憋不住了,指着那幅穿着比基尼,luo露着身子的巨型广告画大声骂道:“真是礼崩乐坏世风日下,不知廉耻为何物,这般暴露身躯伤风败俗的银妇,在我们那里应该直接拖出去浸猪笼!”

“哈哈哈哈……”所有的售货员都被她的话惹得狂笑。

偶的个天啦!蛋儿顿时瘫软在地……

第83章 有些智障

司马慧茹见大家又笑她,而谢蛋儿竟然瘫坐在地,慌忙跑上前去托起他,怯怯问道:“怎么了?我又出你的丑了?”

蛋儿感觉自己已经彻底的缴械投降了,已没有力气再骂她,不住的摇着头叹气:“司马慧茹,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话?”

司马慧茹感到甚是委屈,刚才分明就是他要自己说话的,翘着嘴巴说道:“不是你刚才要我说的么?真是搞不懂你们,这般不知廉耻的画像也敢挂出来!我正义的发表一下意见,难道又说错了?”

一名售货员走过来解释道:“小姐,那是比基尼,是泳装,也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你不会连这个都没见过吧?!”

司马慧茹更是惊愕,又暼了一眼那广告画,摇头道:“泳装!?女人也可以当众游泳么?”

“当然可以啊!这比基尼不但方便游泳,还可以无限的展示我们女人优美的身材曲线,我们女性的美,就是要大胆的展示出来。”

司马慧茹更是无法理解,这与她接受的教育大相径庭,无论是《女经》还是三从四德,都没有这样的说法,遂叹气道:“真是荒诞不经,女人的身子一辈子只给自己的相公展示,岂能这般向外人luo露?若是我,便是宁愿死了,也要保住贞洁!”

那售货员呵呵一笑,对着蛋儿说道:“这女孩儿单纯可爱,人又美貌绝世,真是难得一见,先生真是好福气啊!”

蛋儿感到异常无奈,爬起来道:“她有些智障,你莫跟她多说,给她随便选两件廉价衣服就行了!”

“臭蛋儿,你才智障呢!我这样好好的一个人,像是智障么?”司马慧茹嗔怒道。

那售货员咯咯一笑,打量了一番她的身材,流露出一种羡慕的神色:“这女孩儿身材出众,简直是完美绝伦,若是穿上一件紧身牛仔裤,再外搭一件花格子夹克,保证百分百的回头率!”

“随便吧!只要是女人穿的就行。”蛋儿不耐烦的应道,他实在不想再与她逛下去了,感觉自己这颗小小的心脏已经受不了了。

售货员按照她身材的尺寸比例取来两件衣服裤子,要她到试衣间换上,司马慧茹听到别人赞赏她身材好,挺着一对硕大的酥胸骄傲的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司马慧茹走了出来,竟让这女装区顿时一亮,引得阵阵“啧啧啧”的赞叹,一众顾客和售货员不禁都看得呆了。

只见她身着一件低腰紧身牛仔裤,包裹得修长的腿笔直而富有曲线,一对丰腴的肥臀仿若磨盘,低腰的设计更是性感,散发着一种天然未雕饰的芬芳美丽,浑身曲线毕现。一件粉红的花格子夹克敞开着系在腰间,宽松的领口凸显着丰腴的胸脯。

她美丽的眼睛自然地闪耀着一种自信的光芒,仿似穿越了万千绝代风华的红颜人群,也穿透几个世纪的历史风云站立在人群面前。

蛋儿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的最富有美感的牛仔裤女郎,想不到这女子竟然如此适合穿着现代衣装,更是想不到她竟然还有这样一双完美绝伦的大长腿,不住的点着头。

“这女孩真是太美了!”

“不做模特儿真是有些可惜!”

“……”

“好不好看?”

司马慧茹听着众人的艳羡走到他面前,甩了一下飘散的长发,摇摆着腰肢,风情万千,女为悦己者容,她当然要首先听一听蛋儿的意见。

“太好看了,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风景!”蛋儿一点都不夸张,对她的感情竟然慢慢的起了一丝变化,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司马慧茹得到了蛋儿的肯定,心里十分满意,拉着他的手撒娇道:“那你给我买么?”

“这套多少钱?”蛋儿回头问那售货员。

售货员拿起计算器按了一番,最后说道:“加上内衣和鞋子,打八折后一共是一千九百八!”

靠!这可以供老子在地摊上买一年的衣服了,蛋儿深咽了一口口水,感觉有些太贵,脸色甚是难堪。

“先生,你看你女朋友穿着这一套多好看啊!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那司马慧茹好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撅了撅嘴,默默的将那衣服脱了下来,十分委屈的低声道:“要不就算了,还是等明日再买吧!”

蛋儿看着她失望的眼神,突然感觉自己竟然有了一种淡淡的心痛,忙将那衣服夺了过来披到她身上。蛋儿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连一套美丽的衣服都不能满足一个女人,这辈子也算是太失败了,今天即便是倾家荡产,也要为她挑选到合适的衣裳,这才配得上她绝美的容颜和气质,咬牙说道:“不用脱了,只要你喜欢我都会买!”

“谢谢你,等回到建康,我一定会还你的!”司马慧茹欣喜的穿上衣服,走到镜子前不停的观看,这样的衣服比东晋那些长衫好看多了,将她身材的整个曲线都展示了出来,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

蛋儿随后又让她选了一套黑色的春装和一双高跟鞋,这才开了票去付款,不过他害怕司马慧茹跟着自己去结账又闹出笑话,便将她按在凳子上说道:“我去付钱,你就坐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什么话也不能说,我马上就回来!”

“嗯,我知道啦,你对我这般的好,我再不会出你的丑了!”司马慧茹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却好奇的暼向远方。

蛋儿赶忙的结了账,待他回来时,竟然发现那凳子上空无一人,司马慧茹却不见了……

第84章 向我求婚

见不到司马慧,蛋儿顿时惊慌失措,这女子性格粗野,又飞扬跋扈惯了不受任何拘束,人生地不熟的犹如一个白痴,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被人贩子拐骗的可能都有,慌忙问那售货员道:“刚才这里的那个女孩去哪里了?”

那售货员皱眉一看,摇头道:“实在不好意,我刚才查看单据去了,没有看见。”

“司马慧茹……”

“司马慧茹……”

蛋儿慌了神,扯起嗓子大喊着,在商场一家一家的寻找。而在三楼一家婚纱店门口,一名身着牛仔裤的美貌女子正痴痴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一套套洁白的婚纱发呆。

导购小姐走了过来,笑着道:“小姐想必是要做新娘了,是想买婚纱么?”

“婚纱?”司马慧茹皱着眉:“你们结婚都是穿这样白色的衣服么?多不吉利啊!”

“这……”那导购小姐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司马慧茹,见她并不像有精神疾病的样子,那气质也不像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淡淡笑道:“您说笑了,这白色代表纯洁浪漫,象征着男女双方爱情的忠贞不渝,是西方婚礼的装束,在此之前,男子还得拿着鲜花戒指向女人求婚呢!”

“求婚?”司马慧茹惊愕道:“你们不用媒妁之言么?”

“哈哈哈哈……”导购小姐笑道:“你该不会是穿越而来的吧?都什么年代了?现在结婚哪个还用媒妁之言?只要男女双方彼此喜欢,两情相悦,男人就单膝下跪,求着女人嫁给他,再彼此许下海誓山盟,共度一生,这才是真正浪漫的婚姻!”

司马慧茹听得如痴如醉,前不久她也听谢蛋儿说过相同的话,以为他是胡说八道,现在又听了这导购小姐的话,不禁对那种浪漫爱情异常向往,听着听着,脸上露出无限憧憬。

“快进来选一件吧,凭你的容貌和身材,必定是最美的新娘。”导购小姐羡慕的看了一眼她的脸蛋和胸脯,说实话,面对司马慧茹这样的女子,女人见都要心痒几分。

“可是我……我没有钱!”司马慧,尴尬道。

“没钱没关系啊,可以试一套效果,下次再来购买也是可以!”

“你是说我可以试一下?”司马慧茹瞪大眼睛问道。

“当然可以,小姐的容貌身材和气质,若是穿上婚纱肯定是一位绝世美女,还可以给我们婚纱店打广告呢!”那导购小姐不由分说便将她拉进店里,让她坐在梳妆镜前,拿出一些装饰用品说道:“我先给你化一个淡妆,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

“是用兰蔻唇彩么?”司马慧茹笑问道。

“小姐真有眼光,兰蔻唇彩真是与您的气质相当搭配。”

司马慧茹正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化妆,却远远的听见蛋儿歇斯底里的叫喊:“司马慧茹,你在哪里?你可不要吓我啊……”

她得意一笑,这死奴隶还算是有良心,知道到处寻找我,害怕失去了我……

一笑罢,嘴角轻轻一抿,对着身后的导购小姐道:“你快将我藏起来,若是那人来寻我,就说没有看到我!”

导购小姐也听到了蛋儿的叫喊,会意一笑:“明白,你一定是想给新郎一个惊喜吧!”说罢,便将她带到了内室,用一道帘子围了起来。

司马慧,仿似还有些担心,又补充道:“不,你就说好像见过我,要他在附近找一下,我不想让他太着急!”

“你们的关系肯定很好吧,你这般替他着想!”

“嗯……”司马慧茹点了点头:“我们都已经睡过两次了,关系还算可以吧!?”

“扑哧……”导购小姐发出一声轻笑:“小姐你真是单纯得可爱!”

蛋儿挨家挨户的寻了过来,焦急的问道:“美女,你见到一个身穿花格子夹克和牛仔裤的漂亮女孩么?”

“是你女朋友么?”那导购小姐从内室走出来,反问了一句。

“是的?你们见过吗?”蛋儿甚是焦急。

“好像见过,你应该就在附近,你再找找吧,莫要走远了!”导购小姐按照司马慧茹的交代说了一遍,蛋儿道了一声谢,便在附近寻找起来。

“什么叫女朋友?”司马慧茹惊讶问道。

导购小姐更是惊愕不已,这年头竟然还有人问这样的问题,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只得耐心的解释道:“女朋友就是准备要结婚的那种女性朋友,也可以说是未婚妻!”

未婚妻?他竟然承认我是他的未婚妻?司马慧茹脸上顿显一阵幸福之感,红如胭脂。

化妆完毕,司马慧茹更是显得俊美无比,导购小姐呆呆的看了两眼,感觉自己在她的面前,简直就不是一个女人,叹息不已的带着她去挑选婚纱。

司马慧茹在一排洁白的婚纱前暼了一眼,指着一款短袖婚纱说道:“这一套衣袖如此的短,衣领又如此的低,整个手臂、肩膀和半边胸脯都暴露在人前,丑死人了,似是于礼不合啊!”

导购小姐见她竟然如此保守,淡淡笑道:“那小姐就穿那一套长袖高领的吧,那套端庄秀丽,款式传统,比较适合你的气质,不过你这么好的身材,若是不展示出来,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我的身子当然只给我的相公展示了!若是逢人就披肩露胸,那还要廉耻作甚?”司马慧茹反驳着,看了一眼那高领婚纱,点头道:“我还是试这一款吧!”

二人在内室里穿戴起来,过了片刻,蛋儿又找了回来,已是气喘嘘嘘,浑身无力,正站立在婚纱店前不知所措,便听到身后一个娇声:“公子是在寻找女朋友么?”

“是啊,你可……”

蛋儿猛然回头,话未问完,竟自呆了。

只见那一袭雪白的婚纱裹着一个雪白的美人儿,她发上插着一根朱玉凤钗,一抹刘海儿如青藤般铺在光滑的额上;白玉般洁净的俏脸上淡淡的涂了一层胭脂,透着桃花般的粉红;眉似青黛,远远望去就像是阳春里飘飞的柳叶,舞动着万般风情;双眼含情犹似三月里的井水,深邃而富有灵气,水汪汪的透着千娇百媚;两片朱唇犹如熟透了的樱桃,脖颈白皙而修长,如玉琢如金雕。

雪白的婚纱紧紧裹着胸部,两座巍峨的山峰浑圆的挺立着,裙摆曳地,轻轻的盖在一双精致细腻的乳白色的高跟鞋上,浑身散发出一种自然的女儿香气,端的是一个美得不能再美的、迷惑天下苍生的新娘子。

“司马慧茹……”蛋儿喉头轻轻蠕动了一下,这女子仿佛就是他梦中最完美的新娘吗,清纯如水之外,还带着丝丝妩媚,荡人心魄,静雅,却又如水般富有灵性,轻盈得如一只黑幕中的夜莺,愣神之余,却是突然呵斥道:“你搞什么鬼?我那么喊你,你没听见么?你不知道我在找你么?这是婚纱,不是想穿就穿的。”

一顿吼骂,竟让原本兴高采烈的司马慧茹委屈的低下头去,眼泪簌簌的滚落下来,打湿了刚刚描画的胭脂。

那导购小姐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对着蛋儿道:“先生,你的女朋友只是想给你一丝惊喜而已,你有必要这样骂她么?这样清纯的一个女孩子,你也舍得骂?!”

蛋儿冷冷一笑:“我确实是惊喜了,我把整个商场都找了一遍。”

“找一遍又怎么了?这么大一个人又不会失踪!”导购小姐呵斥他一句,又递过来一束玫瑰花:“这位小姐要你向她求婚,你快表白吧!”

第85章 妾与偏房

求婚?!这封建社会的女子真是越来越大方,越来越出格了?跟她睡了一夜就幻想着让我娶她?早晨妈妈逼着我跟她结婚,现在她又当众逼着我向她求婚!蛋儿惊愕的望着身着婚纱、倾城倾国的司马慧茹,心情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都有,异常复杂,呆立在原地。

说实话,这样的窈窕淑女,谁人不爱?哪个男人不想将她纳入怀中珍爱一辈子?若是换成一个月前,蛋儿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现在的他好像着了魔一样,心里只有苏小小,他觉得还是苏小小比较适合自己,因此绝不能做对不起苏小小的事,也更不能在这里向司马慧茹求婚。

想了这一切,他咬着牙对着那导购小姐正色道:“求什么婚?我与她根本就不是一对!她那人不但智商低,而且情商也低,你要她把衣服脱下来,赶快回家。”

“先生,做人可不能这样无情无义啊,我刚才明明听见你承认她是你女朋友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你就怂了?!”导购小姐替司马慧茹感到不公,打抱不平道。

“不用再说了!”司马慧茹抬起手臂轻擦了一下脸,尴尬的走了过去,突然夺过导购小姐手中的玫瑰,单膝跪在蛋儿面前,抬起水汪汪的双眼,一字一句顿道:“谢蛋儿,我司马慧茹今天放下脸面,放下尊严,当众在此向你求婚,求你娶我……”

“娶她,娶她,娶她……”

顿时全场哗然,引来众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起哄声、唏嘘声、谩骂声不绝于耳,女人向男人求婚的场景实在罕见,况且是这样一位绝世容颜的美貌女子,何愁嫁不出去?竟然当众下了自己的脸面,向一个男人求婚!

蛋儿仿佛被雷电击打了一般,想不到司马慧茹竟然会反过来向他他求婚,以前摆地摊时只想娶个母的就行,想在倒好了,琅琊王芬华绝代的郡主当众向他求婚!这个还真是没有思想准备!心情顿时更是复杂起来。

可是感动归感动,蛋儿还是坚持自己心中的想法,这司马慧茹始终是要嫁给恒升的,他绝不会因为这个再去得罪太子洗马,那样他就不用在东晋做生意了,微微的思索了一番之后,依然决绝道:“莫要胡闹了,快起来!”

众人又是“轰”的一声,原本以为剧情会有所反转,却还是这样的绝情。

那导购小姐彻底被他激怒了,大声骂道:“你真是不识抬举,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反过来向你求婚,你竟然还不答应。你以为自己是高富帅富二代官二代么?我认识你,你不就是经常在超市门口摆地摊,被成管追得四处逃窜的那个谢蛋儿吗?有这样的女孩子喜欢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还不知道珍惜,你若是男个人,今天就把她娶了!”

“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他竟然还要二五,美女莫急,他不娶你,哥娶你啊,你嫁给哥吧……”

“妈的,原来是个摆地摊的货色,竟然有这种艳福!”

“……”

不明真相的群众听说他只是一个摆地摊的小贩,纷纷指责辱骂蛋儿,让他有些无地自容,只好又对着司马慧茹低声道:“这里人多口杂,你快脱了婚纱,跟我回家!”

司马慧茹原本就是暴戾的郡主脾气,到了这里是一直忍着他让着他,此时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自己的求婚,暴戾性格顿时爆发出来,一把甩脱他的手,大声叫道:“谢蛋儿,看来你今日是不会答应我的求婚了?”

“这事回家再说!”蛋儿无奈,觉得有些惋惜的心痛,始终不松口。

得到了他的答案,司马慧茹的眼泪像是决堤之海,哗哗的滚落在婚纱上,摇着头哭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那个青楼花魁,我原本以为我忍着你,让着你,原本以为我改掉我跋扈的性子,原本以为我抛弃荣华富贵,跟着你来到你的家乡,你就会爱上我,给我司马慧茹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想不到你心如磐石,丝毫不为我所动,我真是有些自作多情了,既然你不知道珍惜我司马慧茹,我也没有必要珍惜我自己!你不要我,自然会有人要我!”

说罢,将手中玫瑰花往空中用力一甩,对着众人叫道:“在场的男人都给我听好了,谁若是看得上我司马慧茹,就将那玫瑰花抢过来献到我面前,我司马慧茹当场就答应嫁给他,即便是做妾、做偏房、甚至没有名分都行,只要你是一个男人!”说罢,一双带泪的怒眼狠狠的盯着谢蛋儿,洁白的婚纱上点点滴滴。

全场顿时轰动了,听说做妾做偏房没有名分都行,所有的男人不分老少婚否,只要是带把的,那茶壶里还有水的,心中的兽欲都被点燃起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一个个像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野兽般的涌向那束玫瑰花,场面挤塌纷涌,已经失控……

第86章 今夜约么

这让蛋儿有些瞬间石化的感觉措手不及,他绝对没有想到司马慧茹竟然会采取这样偏激的手段自暴自弃,这司马慧茹是说到做到的,若是让他被别的男人糟蹋了,他谢蛋儿或许真的要后悔一辈子,来不及细想了,他感觉自己不应该让司马慧茹受到这样的伤害,慌忙跑上前去,紧紧的将司马慧茹抱进怀里:“我求求你莫要胡闹了好吗?那些人真的会把你撕成碎片的!”

“有人要我,总比在这里被人羞辱的强!”她神情呆滞,泪眼朦胧,浑身似在发抖,苦苦笑道:“我司马慧茹向来自以为出身皇族高贵无比,却是瞎了眼睛喜欢你这低贱的奴隶,自以为你一定会带着我远走高飞,却想不到你将我的尊严一寸一寸的揉碎,丢在脚底下践踏,我偏不信这天下的男子都会如你一样不懂得怜惜我!”

一堆乱哄哄的男人你推我搡,为这样绝色的雌性杀得头破血流也是在所不惜,堪比央视播放的动物世界,雄性今生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夺雌性而奋斗。

最后一名三十来岁的肥胖男人成为翘楚,他打败了所有胆敢与他争抢偏房的同性,当然了,他自己也是受到了莫大的摧残,嘴角流着血渍,吐出两颗门牙,气喘嘘嘘,一只脚一崴一崴,手中捧着那束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玫瑰花,看样子他刚才也确实够拼的了,脸带银荡之色,龌鹾之至的奔了过来:“美女,我抢到玫瑰花了,做我的偏房吧……”

司马慧茹在蛋儿的怀里使劲的挣扎,重重的推了一下谢蛋儿,抬起头幽幽道:“你想好了么?我要去做别人的偏房了!”那份神情十分决绝。

蛋儿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再也没有时间给他考虑,再迟一步,她就要做别人的女人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威胁,他终于妥协了,痛苦的点着头道:“我答应你,我娶你!行了么?”

司马慧茹淡淡一笑,脸颊上的泪滴还没有干,笑意里还包含着些许幽怨,不再推他,而是轻轻的趴在他怀里,随后紧紧的搂着他的腰,泪水又如决堤之海汹涌而泄。

那个抢到玫瑰花的男人由于过度兴奋,过度激动,又过度争抢,血压瞬间飙升,趔趔趄趄尚未走到司马慧茹面前,见她与蛋儿紧紧抱在一起,顿时承受不住,在他三米处晕倒在地。这天下连免费的午餐都没有,亏他还想着趁人之危得到免费的女人,得这结果,亦算是个教训。

二人握手言和,司马慧茹脱掉婚纱,又俏皮的挽着他的手,娇羞温婉的喊了一声:“相公!”惹得婚纱店里的导购小姐笑个不停。

这夜莺般的声音让蛋儿十分享受又颇觉唐突,惊愕道:“你喊什么?”

“我们刚才不是已经私定终身,有了婚约了么?难道小女子还不能喊你相公?”司马慧茹嬉笑道:“等我们成亲之日,我一定要穿着那件洁白的婚纱,坐着十六抬大轿,做这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这个……”婚约!婚约!这都是什么狗屁婚约,分明就是逼婚嘛!蛋儿心中十分难受,不过又想了想,婚约毕竟只是婚约,又不是婚姻,她司马慧茹跟恒升不是一样的有婚约吗?她可以违约,老子难道就不行?遂嬉笑道:“要等到真正成亲之后才能喊相公,你现在还是喊我谢蛋儿吧!”

“谢蛋儿,你一个摆地摊的小贩,能得这样美貌清纯而又忠贞痴情的女朋友,知足吧!”导购小姐正色道。

“那是,那是!”谢蛋儿慌忙拉着司马慧茹走出婚纱店,经过一间床上用品店铺,蛋儿停了下来,他得买一床铺盖回去,否则今夜又要受那种难受的煎熬了。

“不用看了,家里不缺铺盖,就昨夜那样挺好的!”司马慧茹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拉着他就往外跑,让蛋儿的心中更是复杂,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企图,非得诱引老子将生米做成熟饭吗?

铺盖没买成,二人走在大街上,司马慧茹不知道引来了多少女人羡慕嫉妒的目光,蛋儿更是成为了县城男人的公敌,不过经过了司马慧茹在商场失踪的那件事,给了蛋儿一个很大的提示,这司马慧茹在这里还要呆五六天,保不准她什么时候又被什么新鲜东西吸引走了,万一有个闪失就不好了,因此蛋儿决定去给她配一部手机,不然明天到了省城就更加麻烦。

“你不是对大家手中的那个方盒子感兴趣么?那个叫手机,不但可以千里传音,还可以千里传形呢,我去给你买一台。”

司马慧茹显然十分高兴,却是眨着大眼睛轻柔道:“若是手头不方便,就算了吧,我要做一个节俭持家的娘子!”

偶的天啦!她这也太投入了吧!蛋儿感觉有些天昏地暗,她若是长期这样花痴,如何才能摔得掉?也不想跟她多说,直接拉着她进了一家手机店,选了一台廉价手机,又教她如何使用通话、摄影和微信功能。

这么好玩的东西,司马慧茹显得异常的兴奋,摄影摄像、千里传音,视频通话,这让她每一个细胞都跳动了起来,捧在手里奉若至宝,惊愕的问道:“蛋儿,你这家乡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像是到了天庭一样?我琅琊王府所有的宝贝都没有这个好玩!”

“琅琊王?琅琊榜吧?美女果真是穿越而来?”众人哈哈大笑。

蛋儿颇觉尴尬,顶着众人惊讶的目光,低声对着司马慧茹说道:“少发表感叹,我的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是,相公教训得是,在这里不能提我琅琊王府和郡主身份嘛!”司马慧茹白他一眼咯咯笑道。

看着她俏皮顽劣的样子,蛋儿感觉自己真是不该带她到这里来,不过那女子对着现代玩意儿似乎特别有悟性,经过蛋儿讲解了一次之后,便将全部技能熟记于心,好奇的到处拍照,还敞开那格子夹克,摆了无数个造型,臭美不停的玩着美颜自拍,时而嘟嘴,时而偏头,时而搔首、时而眯眸,那神态、那笑声、那风情、那气势,竟比野外的春光更加撩人,胜却人间无数。

一阵自拍之后,司马慧茹灵动的眼珠儿一转,对着蛋儿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一趟茅厕!”

“莫要乱跑!”蛋儿吩咐道。

趁此空隙,蛋儿付了款,悠闲的坐在凳子上等她,却突然听到自己手机响了一下,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申请加微信好友的信息,对方的微信名竟然是“碧玉”。

这让蛋儿感到十分亲密,他一直都没有帮曼秋找到东晋碧玉姑娘呢,莫非她也穿越过来了,赶快点了同意,发了一条信息过去:“美女你是?”

“你怎么知道我是美女?登徒浪子!”对方回道,看得出对方打字速度很慢,过了许久才回复过来。

“取名碧玉者,若是个男人,那也太变态了!”

蛋儿连续回了两条:“你是哪个碧玉?我不认识你!”

“小女子便是你一直要寻找的碧玉姑娘!怎么了,想不想认识一下。”

这人怎么知道我一直要寻找碧玉?蛋儿更是惊讶,马上回道:“当然想了!”

“那……今夜约么?”对方又发了一条暧昧的约会请求。

第87章 当众马震

约?莫不是约那个?老子的桃花运怎么一个接一个?在这一刻人品爆发了!看来刘瞎子算命还是不准!他竟然算老子无女人缘!

蛋儿浑然一惊,竟然又有女人主动约他,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值得骄傲的事情,尽管他心中有着苏小小,刚才又和司马慧茹在婚纱店荒唐的求了婚,但是有女人约他,何况又是一个叫做碧玉的女人,他还是激动不已,至少他心存好奇,想去看看那个碧玉究竟为何人?便爽快的回道:“约啊!当然约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面?”

“你定吧!”

我定?蛋儿呵呵一笑,按照套路,这样的约会好像应该开个房庆贺一下吧?便振奋起精神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那就八点,在华天宾馆见面,我去开个房等你,不见不散!”

过了许久,那头才回了一条信息过来:“我看还是公园里面的小树林,那里浪漫一些!”

树林!浪漫?这年头竟然有人微信约浪漫?蛋儿有些惊讶,不过感觉公园里的那片小树林也还不错,里面气氛氤氲,草坪柔软,灌木丛茂盛,也是一些网友约爱的常去地方,或许那女子喜欢野战也不一定,于是便爽快同意了。

正当此时,司马慧茹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蛋儿慌忙下意识的将手机信息删掉,塞进了口袋里。却是突生一丝茫然,娘的,老子跟她又没有半毛钱关系,怎么会怕起她来了?蛋儿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耻,老子又不是偷情,即便是偷情又怎么样?她司马慧茹又还能管得了我?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样子,手忙脚乱呢?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司马慧茹抿着嘴淡淡笑道,嘴角略带着些许诡秘。

“没事,走吧!”蛋儿说了一句便往外走。

司马慧茹跟了上去:“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吗?我想都见识一下?”

蛋儿想着今日反正无事,她既然都来了,不如带她到处玩玩,虽然小县城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节目,但是对于司马慧茹来说,任何一个现代化的项目都会让她耳目一新,想起前不久开的一个游乐场,想必那里一定会让她刺激无比,会带给她从未有过的感官享受,于是拉着她就跑。

进了游乐场,里面大多是一些小朋友,不过也有一些童心未泯的情侣,各种钢铁齿轮搭建而成的巨型玩具耸立眼前,司马慧茹大叫道:“这是什么地方,看看就觉得过瘾!”说罢,张开双臂拔腿向前。

“别乱跑。”蛋儿上前一步牵住她的手。

“相公,我们把所有玩具都玩一遍,好不好?”这样的游乐场她平生都没见过,肯定要一一体验个够。

“再喊相公,我就回去了!”万千人中,蛋儿听着那相公有些尴尬,生怕别人以为他经常在麻将桌上当了相公。

“好。”司马慧茹仿似是疯了,一点都没有淑女风范的跳到他怀里,指着一旁的过山车道:“蛋儿,我要玩那个。”

蛋儿皱起眉头,慌忙将她放下,聆听着不断传出的尖叫声,笃笃开口:“你……你……你确定要玩那个?不会害怕?”

“怕吗?”她鼓起大大的眼睛,哪里知道什么是害怕。

过山车在拟定好的轨道中,翻越出一道一道艳红的长影,每当倒立时,司马慧茹都和车中大多数女子一样,紧握着蛋儿的手,尖声吼叫,那种仿佛灵魂出窍的感觉让她体验到从未有过的刺激和快乐。

从过山车上下来,司马慧茹脸如猪肝,双眼木纳,惊魂未定,却荡漾起满满的幸福,这般云锁雾撩,她感觉此生只属于他,而不是属于任何天下苍生,又指着一旁尖叫声颇大的海盗船:“我们去玩那个。”

“刚才在过山车上你不断尖叫,你还敢挑战海盗船吗?”蛋儿哈哈笑道。

“怕!?”望着海盗船,她眼中满是晶莹的向往,也难怪,她这样一个有受虐狂的女人,什么刺激就喜欢什么。

不过,在蛋儿拉着她上了船之后,她的心也开始紧张起来,怦怦地跳个不停,深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蛋儿帮她系好了安全带,机器就开始启动,她闭上眼睛,等待着那刺激的时刻。

海盗船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蛋儿暼了一眼司马慧,见她开始故作镇定的脸上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尖叫起来,一双手死死地抓住蛋儿的肩膀,指甲深陷了进去,抓得蛋儿手臂生痛,看来比刚才坐过山车还要害怕。

海盗船像发疯了一样摇摆起伏,司马慧茹突然感觉到小腹中有一种异常的刺激,像是带给她仿佛*****一般的享受,大声叫喊着质问蛋儿:“这是什么感觉?”

不就是要尿尿的感觉么?蛋儿此刻也有这样的感觉,凭他的经验来分析,所有人坐海盗船时下腹都会产生那种类似高~潮的酥麻,看着她惊愕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龌鹾的想法,若是在这海盗船中与这绝世的丽人比上一回,那感觉肯定是无法描述。

“我要飞啦……啊……啊……哈哈哈哈……嗯……”随着海盗船摇动的高度,司马慧茹的尖叫也波澜起伏,那声音特别的尖厉,似乎有些过分。

“你能不能矜持一点?”蛋儿提醒她道。

“我矜持不起来……啊……嗯……”司马慧茹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一个劲的叫个不停,直到海盗船终于停下来了,她还沉浸在那种摇晃的感觉之中,脸色似惊似喜似嗔似狂,嘴角还在不停的轻哼着,仿佛还在享受那种余味,喃喃说道:“太爽了,简直比你打人家的屁股那种感觉还要爽一万倍!”

“注意点形象,花痴,我们去换一样玩吧,玩一个优雅恬静的如何?”蛋儿听到她当众提到打屁股的事情,摇了摇头指着一旁聚集着许多小孩的旋转木马。

“好呀。”司马慧茹点头,只要有他相伴玩什么她都会格外开心。

二人来到旋转木马前,已是人满为患,只剩下最后一匹大木马空着,蛋儿说道:“人太多了,等下一趟吧!”

那司马慧茹灵动的眼珠又有一转,偏着头眨着狐媚双眼笑道:“不了,我就要与你同骑一匹!”

“这个,当众马震!不太好吧!?”

蛋儿有些淡淡的激动,想不到这女子竟然如此豪放,要与他同骑一马,小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第88章 再舔一口

想着木马不断起伏旋转,望着司马慧茹温柔中带着丝丝狡诈污秽的目光,蛋儿不禁幻想着与他同骑一匹木马的暧昧情形,嘿嘿一笑,跃上木马,伸手将她拉了上去,坐在自己怀里。

此刻吵杂的游乐园仿佛化为宁静的森林,他们仿似旁若无人,一前以后的骑着高大的骏马,在林中悠闲散步,一切禁忌均成为尘埃,消失在空中。

木马缓缓启动,上下起伏,司马慧茹身上淡淡体香扑面而来,让蛋儿觉得此刻怀中抱着的是一团温香软玉,不禁是双手从她腋下伸了过去,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前,并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

司马慧茹的丰臀紧紧的堵在他前方,丝丝秀发随着风儿轻轻拂在他脸颊,阵阵娇喘传进他耳朵。

司马慧茹仿似感觉到了他的威怒,脸颊顿时羞得通红,微微的扭动了一下腰肢想躲闪,可是她这般一动,却是让蛋儿更加的刚强,有了一种想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不禁又往前移动,贴紧了一些。

司马慧茹知道自己无法挣脱他的怀抱,回头瞪着媚眼白了一下他,似是谴责,却更多的似是在鼓励,二人心照不宣,当众玩起了暧昧

旁边一个小女孩看到司马慧茹脸若桃花,鼻息重喘,嘴里轻轻哼叫,不解的看着她们,问自己的妈妈道:“妈妈,你看那个姐姐,怎么坐旋转木马也脸红心跳,还在叫着,真是没用!”

那位年轻的妈妈也看得有些面红耳赤,一把捂住小女孩的眼睛道:“那姐姐哪里是害怕,她是在享受呢!”

二人正享受得欢,乐声戛然而止,木马停了下来,司马慧茹仿似猛然惊醒,慌忙的从木马上跳了下来,冲向一旁空地大口吸气。

望着司马慧茹离去的背影,蛋儿感觉自己意犹未尽,弯着腰走了过去,嬉笑问道:“我们再玩一次吧?”

司马慧茹白他一眼,幽幽道:“你坏死了!我不玩了!”

“怎么了?”蛋儿明知故问。

“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司马慧茹瞪了他一眼。

蛋儿嬉笑着应道:“手……手机啊……”

“咯咯,手机会动么?”司马慧茹捂着嘴,暼向他勾着的腰。

娘的,这小蹄子怎么都懂?蛋儿嘿嘿笑道:“我这不是调的震动么?”

“还敢狡辩!无耻的东西!”司马慧茹嗔怒一骂,摸着砰砰直跳的心脏红着脸背过身去,嘟着小嘴:“我饿了,渴了。”

蛋儿看看时间,刚才只顾着玩了,已到了三点,便只好放下心中欲念,带着她去填充肚子。

kfc里里,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撒在雪白的餐桌上,春日和风习习,司马慧茹双眼发亮的望着桌上的水果蛋糕、烤鸡翅和巧克力冰淇淋,尽管她身在王府,对这种甜点和冷饮还有从来没有尝试过。

带着无比的好奇,她兴奋的一手一个,一口鸡翅,一口冰淇淋,再也没有淑女风范,满足的向口中塞去,恍然中她有种置身于天堂的感觉,一口吞掉冰激凌,嘴角粘满了白色泡沫,那张樱桃小嘴不禁又让蛋儿臆想起了某种事情,嘴边邪恶一笑。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看你满嘴的奶油。”蛋儿实在看不下去她鼻尖嘴角满是奶油,递给她一张纸巾。

司马慧茹接过纸巾,胡乱向嘴唇抹去:“蛋儿,你为何不吃?”

“你喜欢吃就多吃一点,我不饿。”蛋儿不是不饿,而是被她刚才舔冰激凌的动作镇住了。

她调皮笑开,拿着冰激凌向蛋儿嘴巴伸去:“你也吃!”

蛋儿愣了一下,这女子竟然邀请他与自己吃一个冰激凌?那上面沾着她的唇香与唾液,这般也算是变相接吻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初吻,顿时兴奋的张开嘴舔了一口,异样的甘甜在心中荡漾开去。

她痴痴的笑着,随而邪恶问道:“甜吗?我的口水!”

娘的,这小蹄子什么都知道?蛋儿经她这般一问,显得有些尴尬。却又见她将那冰激凌又放回到自己嘴里,不知道是故意挑豆还是真的清纯,伸出一条香舌缓缓的舔着冰激凌,眼睛还半眯半睁的盯着他,那情形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金黄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暧昧的情愫在四周滋生,二人四目相对,像是在空旷无人的荒野,司马慧茹春心萌动,又将冰激凌递了过去:“还想要么?再给你舔一口!”

蛋儿哪里经得起这般调戏,张口就要去咬,却见司马慧茹手腕一翻,将整个冰激凌往他脸上涂去,一股冰凉传透全身。

“你敢戏弄我?”蛋儿感到异常开心,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粘着奶油就要回击。

“你忍心让我变作大花脸么?”司马慧茹没有躲避,而是嗔目瞪他。

“不忍心……才怪了!”蛋儿愣了一下,一只手涂向她柔滑的脸庞。

“你个死蛋儿……”司马慧茹大叫一声,二人肆无忌惮的闹了起来,桌上已是杯盘狼藉。

吃饱了,喝足了,闹够了,二人各自擦着脸,司马慧茹若有所思,抿嘴轻道:“蛋儿,若是今生能一直与你这般浪漫,我司马慧茹死而无憾!”

“别发花痴了,我带你去看一场电影!”蛋儿感觉时间尚早,电影又是上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一定会让司马慧茹更加开心震撼,拖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什么叫电影?”司马慧茹大声问道。

“电影就是一些拍摄好了的影像,并不是真的,你到时莫要又像昨夜砸我电脑那样惊悚!”蛋儿提醒道。

虽然不是全然明白,司马慧茹还是点了点头,她感觉这个世界的东西实在太神奇了,自然跟着他进了电影院。

正好今天放映的是经典的《大话西游》,刚一开始,她就紧紧的挽着蛋儿的手臂,目瞪口呆的盯着屏幕不敢出声,可是当放到孙悟空说话时,她再也忍不住了,尖叫一声:“啊,妖怪,猴子竟然会说话!”惹得全场纷纷回头盯着他们。

“你能不能矜持一些?我早就告诉你了这都是假的!”蛋儿赶紧捂住她的嘴。

“可是,这也太恐怖了!”司马慧茹低声道。

不过她还是渐渐的习惯了,一直张着嘴巴痴痴的看完了,还跟着紫霞仙子流了不少眼泪。

一场罢,司马慧茹还坐在凳子上不停的啜泣,蛋儿叹气道:“这就是一个骗人的故事,你有必要哭的这样稀里哗啦吗?”

司马慧茹摇了摇头,哽咽道:“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她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太感人了!”

“散场了,落幕了,故事完了,我们该走了!”蛋儿有些无奈,不过这也难怪,她第一次接触电影,当然是这样的反应了。

司马慧茹又幽幽道:“蛋儿,你说,我今生会错过你么?”

蛋儿一愣,电影里的那种穿越时空颠倒过往的爱恋,怎么和自己有些相似?茫然不知如何回答,却又听她轻道:“至尊宝在紫霞仙子的心里留下了一滴泪,你却在我司马慧茹的心里留下了永恒的眷恋,今生今世,不,三生三世都不会抹平的痕迹。”

听罢,蛋儿既感动又茫然,这女子入戏越来越深了,只怕今后难以脱身。早知她如此好学,还看什么电影,应该直接拉她去家里观赏一番倭人的艺术片,让她好好的受一番教育,开化一下,说不定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一天时间飞速而过,司马慧,意犹未尽,这一天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蹦蹦跳跳的跟着蛋儿回了家,二人吃过晚餐,司马慧茹又当着蛋儿父母的面将今天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尤其是着重讲了婚纱店求婚的事,父母当然是喜得合不拢嘴,不断的催促他们早日结婚。

蛋儿却是一直低头吃饭,心事重重,感到世态越来越严重了,看到天幕已黑,时近八点,想起那个与碧玉在微信上的约会,对着司马慧茹说道:“你陪我爸妈聊聊天,我出去有点事!”

“好啊!”司马慧茹爽快的答应了,又偏着头笑问道:“你我今日才定了亲,相公该不会是要出去约会其他的野女子吧?”

“是啊,蛋儿你真是不懂事,去哪里也该带着慧茹一起去!”妈妈瞪眼帮着她。

“我去的地方她不合适,你们如此喜欢她,正好与她多说一些话!”蛋儿说完,拔腿就跑……

第89章 人间极品

月明星稀,春日的夜晚格外清爽,小小的县城里到处是一种悠闲轻松的气氛,蛋儿想着要见到那个不知名的碧玉,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都说网友见面是见光死,也不知道那碧玉究竟是何人?她有没有苏小小、曼秋和司马慧茹那样迷人的容貌和惹火的身材?既兴奋又紧张的往公园走去。

躲过熟人目光,蛋儿东望西望,感觉自己有些像是偷~情一样,那一片小树林郁郁葱葱,阴森浓郁,柳芽已泛绿,新草已冒尖,处处散发着春的芬芳。

八点已过,蛋儿在树林里四处寻找,始终未见到所谓的碧玉到来,不免有些失望,怀疑自己会不会被人放了鸽子,正自哀叹,听见背后传来一个清脆声音:“是寂寞如雪么?”

“是啊,我正是寂寞如雪!”那声音喊的是他的微信名,蛋儿兴奋应道,知道是碧玉来了,转过头去,却见那人躲在树后,赶忙又问:“你就是碧玉么?”

“咯咯……”

那人淡淡一笑,揶揄他道:“你一个大男人取一个寂寞如雪,不觉得恶心么?”

这个!?老子的微信名恶心么?蛋儿尴尬一笑:“微信名而已,那你又为何要叫碧玉?”

那女子微微笑道:“因为我就是这世界上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期待遇到一个技艺精湛的工匠,将我坚硬的外壳轻轻地剥掉,用他的心血和汗水日夜浇灌,让我发出温润柔和的光,成为一块可配、可玩、可赏的人间极品、精品。”

蛋儿一震,这女子说话如此含蓄,却处处充满了暧昧和暗示,女人不就是一块璞玉么!少女时期浑然天成,懵懂不知红尘味,一经人事之后,男人便是那玉匠,经过打造,女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能给人不同的惊喜和感官刺激,让人欣赏,令人神醉。这种值得欣赏的精品会体会男人的心思,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值得自己把玩和把玩自己,知道如何在男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美丽和吸引力,看来这一定是一个优雅得体而又风情万种的女子,蛋儿嘿嘿道:“看来我就是那优异的匠人了!不如出来让我好好欣赏雕琢一番啊!”

“雕你个头!”

那声音突然暴躁起来,似是十分熟悉,未等蛋儿反应过来,便见树林里飘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对着他质问道:“你这该死的奴隶,竟然背着我约会其她的野女子,还想做别人的玉匠,你……你该当何罪?!”

蛋儿目瞪口呆,你娘啊!这女子竟然是司马慧茹!?顿时有了一种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惊愕的指着她道:“司马慧茹你搞什么鬼?竟敢戏弄我!你这不是钓鱼执法么?”

“哈哈哈哈,什么钓鱼执法?”看着他惊悚木纳的表情,司马慧茹大笑起来,指着他道:“你真是无耻之极,竟敢背着我与其她的野女人约会,不过你却是笨死了,这样小小的一个计策都看不出来,本郡主就是碧玉。”

蛋儿直摇头,这女子真是邪恶无比,刚刚学会用微信,就摆了自己一刀,盯着她道:“莫开玩笑了!你不能叫碧玉,快把你的微信名改了,不如就叫做狼牙棒吧!”

“你讨厌,我如此一个优雅高贵的女子怎么可能叫那般粗鄙之名。”司马慧茹扭动要纤细腰肢,撅着嘴撒娇道:“我就要叫碧玉,你不是一直在寻找碧玉吗?我便是你今生要找之人,我司马慧茹一定要成为可以给你雕琢、修饰、欣赏、把玩一辈子的碧玉!”

听着她这些暧昧的憧憬,蛋儿感觉两人越陷越深了,怕今后不好收场,也不敢与她在此地多留,叹道:“走,回家睡觉去!”

“你敢!”司马慧茹伸开双手挡着他的去路。

“今天累了一天了,你还想怎么样?”蛋儿无奈。

司马慧茹眼珠儿一转,轻哼一声,红着脸道:“在我大晋,男女约会,都要用歌声来表达心扉,今夜是我与相公第一次约会,你还没有听过我的歌声,便让我为相公歌一曲,请相公为我倾耳听。”

“那你唱吧!”听说只是唱歌,蛋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一颗大树,显得十分懒散:“不过我再次提醒你一下,第一不准叫我5721,第二不准叫我相公。”

“5721相公,5721相公……”司马慧茹在嘴里轻声嘀咕了一句,甚是得意的白他一眼:“嘴巴长在我身上,你还管得住我叫你什么吗?”随后清了一下嗓子,悄然而立,缓缓启动朱唇,一曲悠扬歌声传进蛋儿耳朵里:

“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

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

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

想闻欢唤声,虚应空中喏。

…………”

蛋儿听得有些呆了,原本以为这女子只会拿着皮鞭抽打奴隶,想不到她也有这样一幅美妙无比的嗓子,那嗓音婉转,曲调抑扬顿挫,虽然比不上苏小小,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曲下来,司马慧茹脸颊生红,轻问他道:“我唱得好听么?”

“好听!”蛋儿应道,说实话,这要比那些假唱的明星强得多了。

“这是大晋女子最喜欢唱的曲子,我原本不喜欢那些卿卿我我的哀怨缠绵,直到遇见一个敢打我屁股的死奴隶,仿似一下子便打通了我的七情六欲,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红尘俗世,什么是烟火人间,我也因此而神魂颠倒,喜欢上了这些幽怨的曲词,我司马慧茹不期待修来世,只期待修一个今生今生的永不分离!”

司马慧茹仿佛十分动情,看得出她是说出了自己的内心话,一个封建女子能有这样一分直言表白,真是令人钦佩,正与她今日当众向蛋儿求婚一样的勇敢大方,不过,这让蛋儿更加惶恐,他感到有些茫然失措,真有些后悔当日一时冲动打了她的屁股,惹得今日情债。

“你若是喜欢,我愿意天天唱给你听,不过现在轮到你唱了,你也给我唱一首吧?”司马慧茹眨着狐媚的眼睛说道。

蛋儿有些尴尬,他那鸭公一样的喉咙从来就是唱歌跑调,因此对唱歌也没有多大兴趣,笑道:“我不会唱歌,不如给你讲出几个脑筋急转弯吧!”

第90章 什么最硬

“脑筋急转弯?!”司马慧茹不解的问道,紧挨着他一起坐了下来,又让他闻到了那少女特有的阵阵醉人的酥香,几欲迷倒。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境,解释道:“就是考考你的智商,看你是不是弱智。”

司马慧茹特别来劲,急切说道:“这个好玩!你快些出,我司马慧茹一定是才貌双绝的女子。”

呵呵,自我感觉还是蛮好的,蛋儿邪恶一笑,微微思索了一番,感觉平日看到的那些荤话段子终于可以用得上了,便扭头看着她说道:“你说一下什么东西最硬女孩子最喜欢,特别是结了婚的女人,更是爱死了。”

她一听罢,双颊便已通红,羞涩的低下头去轻声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看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啊,这么无耻的东西就是脑筋急转弯么?”

“无耻?”蛋儿装作满脸无辜:“你猜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她欲说还休,低声道:“就是你今天坐旋转木马时顶着人家的那个东西么!”

“哈哈哈哈,司马慧茹,你小小年纪,思想怎么这样龌鹾?”蛋儿看着他那害羞的样子,感到特别过瘾,大笑道:“司马慧茹,真是想不到你清纯的外貌下竟然藏着这样一颗邪恶的心,还非礼勿听,你不知道非礼勿说吗,其实答案是钻石,不是你想象的那个东西!”

啊?!司马慧茹愣了一下,随即跟着他一起狂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被你笑死了,如此邪恶的谜面,竟有如此一个高雅的谜底,好吧,我承认我邪恶了!”

“看来你的智商还是有问题!”蛋儿摇头道。

“不可能,我司马慧茹不但艳绝天下,还才绝天下呢,再来,再来一个。”她微笑着点头,似是异常憧憬。

“那你听清楚了,莫要再胡思乱想!”蛋儿又道:“人体的那个部位在受到外界的刺激后会涨大数倍”

哪个部位?受到刺激会膨胀数倍?没有啊!司马慧茹嘴里一边默默的念叨着,一边认真的在自己身上寻找相对应的部位,可是她从头到脚细细摸了两遍,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若隐若现的酥胸,轻轻摸了摸,虽然那个部位有些时候会有所膨胀,但是也不可能膨胀数倍啊,思维不得不又落到了刚才的谜底上,便又翘着嘴嗔怒道:“这次的谜底肯定就是那个了吧?”

蛋儿看着她刚才触摸自己胸脯的样子,心里已是笑得开了花,强忍着笑意道:“哪个部位?我叫你不要邪恶,你偏要如此邪恶!其实答案是瞳孔,人在受到外界惊吓时,瞳孔会因为刺激而增大数倍,你看看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她又惊愕的愣了愣,继而大笑,望着他道:“再来,再来,我便不信所有的谜面都是那般无耻!”

“上面毛,下面毛,晚上睡觉毛对毛。”蛋儿又出了一题。

话音刚落,司马慧茹便转过头去轻笑,摆动着惹火了腰肢站立起来,跑到一边,羞涩无比道:“我不猜了,这回肯定是说的那恶心之事!”

女子在那羞涩含蓄之时,欲擒故纵之际,最是迷人,这司马慧茹有着魔鬼一般的身材,有着狐狸一样邪恶的眼眸,却又清纯无比,可以一颦一笑一低头,尽显大家闺秀淑女风采,寂静的树林里,弥漫着她青春娇羞的味道,看得蛋儿又有些飘飘然,忘了自己心里还有一个苏小小,跟着她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静静的凝视着她道:“其实答案是眼睛,上面睫毛,下面睫毛,睡觉时眼睑一合,不就是睫毛对着睫毛么?”

她自然又是一阵大笑,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抡起一对粉拳对着他的胸口就捶了过去:“我叫你使坏,我叫你使坏,尽出那些无耻的谜面来误导人家!”

“自己思想不纯洁,还说我无耻,这回你得承认自己有些智障了吧?”蛋儿看着她娇羞满面又嗔又怒的样子,十分得意,与女人出这样的脑筋急转弯,才是最有成就感的,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扯到怀里。

随着夜色渐渐的深入,一切都变得更加暧昧,树林边叫春的蟋蟀鸣个不停,池塘里的青蛙仿佛也有些鼓噪,按照相同的道理来推演,蛋儿也渐渐的有些迷失了,春夜让一切都躁动起来,他终究逃不过这种自然规律,一只手不禁伸了过去搂着她的腰肢紧紧的往自己胸口贴去,瞬时间分明已经感觉到柔软而绵绵。

如此良辰美景,如此云片风声,如此暧昧情愫,司马慧茹心脏狂跳,抬着媚眼注视着他,嘴角微微上翘,两颊淡淡生辉,双眸脉脉含情,鼻息明显加重,此番情景真是要命,只惹得蛋儿低头又想去亲那红嘟嘟的嘴唇。

可是司马慧茹那小蹄子的火候把握得相当有分寸,撩了他的情欲,拨了他的心弦,正到关键时刻掉,却是咯咯一笑将他轻轻一推挣脱出去,抿着嘴对着他道:“夜色已晚,该回家了!”

该死!蛋儿犹如淬火一般,瞬间降了温度,如此春风春暖春日长,春山苍苍春水漾,蛋儿却是感觉春心冰凉,这满园的春花开放,阶前春草芬芳,一位春女点春光,满面春色处处香,无奈却要春心结成春疾,思春反被春伤,满怀春恨绵绵,拭泪春眼双双……

蛋儿觉得自己浑身像是一个火炉,蕴藏着几千度的高温,这女人欲擒故纵的本事是不是都是天生的?!让你的心里痒痒的难受,却就是不让你得逞!

无奈只得压下了心中欲念,带着她回到家中,父母早已睡去,似乎是要给他们留下更多的私人空间。

刚进房间,司马慧茹脱去夹克外套,秀出傲人身材,眨着狐媚的眼睛又挑豆道:“相公,上床啊……”

听了她这般暧昧的话语,蛋儿刚刚熄灭的火焰又被她点燃,浑身冒着火,鼻血喷涌而出,指着她道:“司马慧茹,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以为老子真的是禽兽不如!”

“那你来啊!”更为要命的是,司马慧茹竟然钻进被窝里脱去了厚重的牛仔裤,往他脸上一扔,嗔怪的看他一眼,似乎一定要挑战他的底线……

第91章 畏如虎狼

这太难以承受了,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看着司马慧茹脱下来的白色牛仔裤和花格子夹克,蛋儿连连叹息,以前没有女人,夜夜空房想念女人,现在有了女人,却是畏如虎狼,想靠近却又害怕靠近,矛盾彷徨甚是无奈。

司马慧茹那小蹄子仿佛天生就是挑豆男人的尤物,言谈举止之间处处充满了诱惑,躲在被窝里缓缓蠕动着,又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媚眼一闪一闪,早将蛋儿的魂魄勾了过去。

蛋儿感觉自己此刻已经是到了极致,今夜若是再与她同睡一床,非变成禽兽不可,这是他既渴望又害怕的结局,如果生米煮成熟饭,他或许与苏小小再无回旋的余地,矛盾纠结中,再也不敢直视被窝里那个凹凸起伏的香酥身子,一把抱起枕头就往客厅冲去,倒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入睡,再也不敢进那个煎熬人的房子里。

司马慧茹咯咯直笑,脸若初春的桃花,眸似深秋的潭水,或许她已经感觉到今夜可能会有危险,联想起白天在游乐场同骑木马的暧昧情形和刚才他在公园里的冲动,知道今夜若再勾引他,他必定会精血爆发,因此也不再唤他,独自一人美美的睡过去,却是感到有些怆然若失,被窝里仿佛少了些什么乐趣。

直到次日清晨,才轻轻的摸出来,一头秀发抚在他的脸上将他叫醒:“傻子,你冷不冷?要不要小女子给你暖暖脚?!”

蛋儿睡得正香,瓮声应了一句:“莫吵,老子还要睡呢!”

“去床上睡,我起来了,保证不再挑豆你!”司马慧茹咯咯笑道,将他拖了进去,塞进自己温暖的被窝里,做了一个假象给蛋儿的父母。

蛋儿睡意未消,和着她温暖的被窝又呼呼的睡得像猪一样,司马慧茹却是睡不着,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玩着手机,那手机实在太有意思了,给她的冲击力堪比发现外星人。

她一个劲的对着二人玩自拍,时而妩媚含羞,时而亲昵的抱着蛋儿的头,时而又撅起嘴唇亲他的脸,露着那令人遐想的手臂,整个一幅床上风光被她一一摄了下来,可怜那蛋儿还在梦乡,被人偷拍了都一无所知。

待到蛋儿父母起床后,司马慧茹才慵懒的打开房门,伸了一个懒腰,对着蛋儿的妈妈又是一个万福:“伯母早上好!”

蛋儿妈妈看着她睡眼朦胧的样子,惊讶问道:“乖,早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昨夜没听到一点儿动静?!”

“伯母,我……我们白天玩得太累了,因此……因此晚上没有……”她故作娇羞,低头应道,这就更让蛋儿的妈妈喜欢。

“呵呵,好好,年轻人知道节欲就好!”蛋儿妈妈笑道:“咦,蛋儿怎么还没起床?”

“他还在被窝里呢!”司马慧茹指了指刚躺进去的蛋儿。

哎,这都是什么世道啊?老子真的是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臊,这样下去,老子非得一个器质性功能障碍不可!蛋儿其实已经醒了,听着妈妈与她的谈话,心里直骂!感觉司马慧茹这娘们儿真是一个天生的好演员!

蛋儿妈妈走到房里拍打着他的被窝:“蛋儿起来了,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今天该带着慧茹一起去摆地摊了,没有钱,你怎么娶这漂亮的女子进门?!”

“伯母勿急,蛋儿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摆地摊了,我父亲与他在建康……哦,南京,在南京联手开了一家商号,只要蛋儿进货,我父亲销售,今后一定可以发家致富!”司马慧茹笑道。

“真的么?”蛋儿妈妈十分高兴:“感情你们家是开大公司的啊!哎呀,我们蛋儿真是有眼光!”

“我家是琅琊……”司马慧茹正要隆重的介绍一下自己显赫的家世,蛋儿一把掀开被窝爬了起来,马上打断她道:“琅琊公司,她家确实是开大公司的,叫做琅琊国际贸易有限公司,我今天就与去省城考察一下市场行情!”

说罢,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司马慧茹,司马慧茹却是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那就太好了,我们谢家终于可以摆脱摆地摊的命运了!”妈妈异常开心,看了看司马慧茹,对着蛋儿教育起来:“这样的女孩子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的,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一定要懂得珍惜。”

司马慧茹甚是得意,又对着蛋儿瞪了一眼,撒娇道:“伯母,可是他……他心里还有别的女子呢!”

“他敢!”蛋儿妈妈顿时就发怒了:“他若是敢对不起你,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听到了么?伯母只认我这个儿媳妇呢!”司马慧茹半眯双眼,得意道:“我司马慧茹此生非君不嫁,你今生若敢负我,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这孩子真是煽情!蛋儿妈妈感动得无与伦比,将她扶着坐了下去:“真是个乖孩子,你先坐坐,伯母给你做早餐去!”

“司马慧茹,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啊!”蛋儿有些无奈,这场假戏越来越真了,就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茫然,也不知道那司马慧茹给妈妈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妈妈如此死心眼的只认她一个人,感觉和她们已经无法说得清了,习惯性的拿起手机坐到沙发另外一头翻阅起来,看着看着,脸色由白转青,随即就黑了下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突然爆发出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啊……”

“你怎么了!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妈妈正在厨房里忙活,听得这一声鬼叫,赶忙放下手中活计,转头惊愕不已的看着他问道。

那司马慧茹却在一旁偷偷的捂嘴轻笑,媚眼得意的看着他那惊悚的样子。

蛋儿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马站立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司马慧茹质问道:“司马慧茹你个无耻的东西,你在我的朋友圈里发了什么?”

第92章 床照风波

“不就是用他的手机发了几张照片而已!有必要这样吗?”司马慧茹轻轻笑道。

“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发几张照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蛋儿妈妈训斥他一句,又回到厨房继续做早餐,年轻人打情骂俏才显得正常,也不想管他们。

“几张照片而已?”蛋儿气急败坏,呵斥道:“你看看你发的都是些什么照片?你裸露着手臂抱我,你翘起那红嘴唇亲我,这些床照都是***的证据啊!关键还是你那一行字更加气人:我最最亲爱的、全世界最美丽最温柔的未婚妻,这样肉麻的违背实际的话都写得出来,你叫我今后如何见人!?”

“我写错了么?”司马慧茹瞪着眼睛道:“难道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我在你面前,你就无法见人了?”

“可是我与你并没有……”蛋儿一时语塞,自己吻都没有吻过她,却是在朋友圈出了名。

“没有什么?难道你没有跟我睡在一个被窝里么?我一个女子都不顾及这些,你得我司马慧茹,难道还丢了你的丑了?”司马慧茹见他如此激动,也对着他大声吼道。

“可是你太过分了,这么隐私的东西怎么能往朋友圈发!”蛋儿见她来了脾气,声音缓和了许多。

“我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司马慧茹就是你谢蛋儿的未婚妻!”司马慧茹坐到他身边,又严厉叫道:“告诉你,不准删除!”

蛋儿的肺都要气炸了,眼看着已经有了三十多条评论,大多是赞叹司马慧茹的容貌和身材,羡慕蛋儿艳福不浅,但是也有一些揶揄调笑的:

“蛋儿,这是在东莞还是京师的天上人间!”

“**了,恭喜千年老乌龟……”

“我家里的卫生纸断货了……”

“……”

最让他尴尬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曼秋的评论:“你忘记了自己小时候的愿望了吗?!”

蛋儿一愣,这曼秋的话似乎带着些许淡淡的哀怨,自己小时候的愿望不就是要亲到曼秋的嘴吗?上次她放寒假回来,自己还在申请呢,如此一来,或许根本就没有机会了,不免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

反正都发了这么久了,该看到的人都已经看到了,再删除也没有多大意义,蛋儿摇头叹息,真有些后悔教会了司马慧茹使用手机。不过又想回来,拥有这样的女子,也确实可以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最大的满足,便也懒得与她计较,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按照计划,蛋儿今日要去省城替那两幅字画寻找一个买家,以便筹到钱财购买商品,重返东晋,二人吃过早餐便取出那两幅字画,告别父母出了门。

刚出门口,蛋儿就警告司马慧茹道:“今天我要带你坐高铁去省城,那高铁日行近万里,是我华夏第一大发明,你可千万莫要大惊小怪,需得矜持一些,知道了吗?”

司马慧茹瘪了瘪嘴:“你就吹吧,我大晋最快的汗血宝马才日行千里,你这里竟然有日行万里的什么高铁?真是闻所未闻!”

“我懒得跟你罗嗦,总之你给我少说些话就是!”

二人登上高铁,司马慧茹早已是惊得目瞪口呆,这样庞大的钢铁怪物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却是不敢大声说话,怯怯的拉着蛋儿的手问道:“这就是高铁?怎么这样大?你的家乡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大晋民实物丰,都造不出这样的东西!”

“说了你也不懂,我这样给你解释吧,大晋与我的家乡在时间和空间上都相差了一千多年,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蛋儿正色道。

司马慧茹茫茫然,确实无法理解,颦着眉也不想再问,毕竟她只要与蛋儿在一起,无论是哪个空间和时间,都不重要。

高铁缓缓启动,窗外景物像飞一样从她眼前掠过,她一直趴在床沿,呆呆的享受着一切好奇的未知的事物,心中牢记着蛋儿的话,一言不发,只是拿出手机不断的拍摄着。

只消一个小时就到了省城,那里的摩天大楼和川流不息的车辆更让司马慧茹惊愕,她不停的观看着周围的一切。

蛋儿没有去找上次那个给他铜钱做鉴定的狗屁砖家,而是另外找了一家专门从事两晋隋唐字画鉴定拍卖的机构。

刚进大厅,便见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一幅古画在请人鉴赏,他的周围聚集着一堆人,那男人十分得意:“这是我从国外花重金购买来的东晋顾恺之的《仕女图》,已有人出到六百万来购买,你们看看,这线条,这纸张,这色彩,无一不透着一股古香,必定是真品无疑!”

又是顾恺之的画?蛋儿和司马慧茹互视一眼,挤了过去,只见茶几上摊着一幅泛着淡黄色的古画,一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正在用放大镜仔细观赏,看样子他就是这里的鉴定师。

“周老师,您看这幅《仕女图》如何?”过了许久,那西装男子沉不住气了,急切问道。

那位被叫做周老师的男人放下放大镜,捋着胡须道:“恭喜张总,贺喜张总,这画古色古香,无论是纸张还是线条笔法色彩搭配,经老夫仔细鉴定,确实就是东晋顾恺之的真迹!”

“恭喜张总……”

“恭喜!”

全场顿时轰动,要知道顾恺之的画保存到这个世界上的十分稀少,大多是一些唐朝的摹本,谁要是能拥有一幅顾恺之的真迹,真的可谓是价值连城。

西装男子长吐了一口气,更是得意的又问道:“周老师,那请问这幅画的市场价值如何?”

周老师微微想了一下,淡笑道:“老夫初步估算,这市价怎么也在八百万以上!”

蛋儿顿时一震,这幅画的品相要比自己手中这一幅逊色得多,都可以买得八百万,若是自己这一幅出手,怎么也得高过一千万吧!娘的,老子终于发大财了,想不到去一趟东晋回来就变成千万富翁了。

正当此时,司马慧茹却是不屑一顾,冷冷的飚出一句:“这是一幅赝品!”

第93章 发大财了

司马慧茹此话一出,眼前的情形顿时凝固,众人纷纷眼神惊诧的盯着他俩,像是要将他们吃掉一样。

蛋儿见司马慧茹又要胡说了,忙拉着她的小手低声道:“这是什么场合,你莫要胡说啊!”

“我没有胡说,这本身就是一幅赝品。”司马慧茹甚是执着,大声叫道。

这就更加引起了众人的惊悚,那张总刚才喜悦的神情顿时暗淡下来,回头一看竟然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对自己的古画指手画脚,顿时有些怒气:“你这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出去玩去,莫要打搅我们的雅兴!”

那周老师也是满脸怒火,他在省城书画鉴定界也是小有名气,自出道以来从未出过差错,今日竟然被一名小姑娘当众推翻自己的鉴定结论,脸面何存,冷冷笑道:“这小孩好大的口气,你给我说说哪里看出来是赝品了?!”

司马慧茹在建康说一不二,飞扬跋扈,什么场面没见过,哪里管得了他们几人的脸色,冷笑道:“顾叔叔的画,都会在右下边的夹缝里留下一个记号,”

“顾叔叔?哈哈哈哈……”那张总听罢,仰天大笑:“原来是一个疯子,要不是看你长得还算漂亮,我早就将你轰出去了!快滚!”

众围观者也是一阵狂笑,华夏书画界首屈一指的开宗大师竟然被她称做顾叔叔,岂不是笑掉大牙?均以为他二人是一对疯子,要赶她出去!

“慢着!”那周老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大变,止住了众人愤慨情绪,对着司马慧茹问道:“你如何知道顾恺之画中会有记号?”

“周老,怎么了,难道你也相信这个疯丫头的话?”张总惊愕道。

“张总且慢,老夫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感觉总是忽略了些什么,不妨先看看她如何说!”周老师正色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司马慧茹反倒觉得他有些不可思议,呵呵道:“顾叔叔送给我父王的每一幅的,都在同样的位置做了同样的记号!”

“咳咳……”蛋儿拉着她的衣袖干咳了两声。

“你咳咳什么?事情原本就是如此!”司马慧茹不解道。

“对不起,各位,她智商有些问题,打搅了!”蛋儿感觉在这里简直无法呆下去了,拖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二位且慢!”周老师将他们拦了下来,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司马慧茹,见她不但气质古典,而且眼神里还透着一股当代女人没有的灵光,微微惊讶了一下,尴尬道:“惭愧啊,惭愧,老夫在鉴定界沉浮三十年,却是忘记了师傅教我的东西!不管你是否疯癫,疯癫之人必有过人之处,大凡艺术界的大师,都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疯癫举止,老夫今日遇到阁下,实乃是三生有幸!”

“周老师,这……”张总脸色大变。

周老师弯着腰,毕恭毕敬的对着张总解释道:“张总,实在对不起,老夫刚才确实是忘记了一处关键之处,我的师傅曾经告诉过我,顾恺之的画确实有那记号!若是你信得过老夫,就让老夫重新再做一番鉴定!”

那张总似乎也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将画递了过去:“周老是我省德高望重的大师,在下怎么敢质疑,还请周老给我一个确切说法!”

周老师接过古画,拿起放大镜在右下角仔细观看,脸色顿时赤红,最后摇了摇头,尴尬的对着张总道:“张总,实在不好意思,刚才老夫的确是误判了,你这一幅《仕女图》其实是宋代摹本!”

“什么?”张总脸色苍白:“周老,你可得看仔细了,这个可是我在国外花了重金买来的,怎么会是宋代摹本呢?”

周老师还有些尴尬,轻声道:“张总,顾恺之的画,真迹少之又少,目前市面上流传下来的大多是唐宋摹本,尽管是摹本,其价值也不菲,这一幅宋代摹本也是出自名家之手,算得上是唯妙唯俏几可乱真,在市面上至少也得上百万,亦有收藏价值!”

“还算你识货!”司马慧茹咯咯笑道。

周老师转过身来,对着她作了一躬:“姑娘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识,老夫惭愧不已,今日幸得姑娘指点,否则老夫这三十年来积攒的名气就全部毁了。”

那张总似乎还是不满意,对着周老师叫道:“周老,你也知道我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拥有一幅顾恺之的真迹,即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怎么尽是遇到一些赝品摹本呢?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顾恺之的真迹吗?!”

“难啊,顾恺之的真迹大多已经被国家博物馆收藏,很少有私人拥有!莫说是真迹了,即便是唐宋的摹本也是十分少见!”周老摇头道。

蛋儿静静的观看了许久,见那张总如此钟情顾恺之真迹,知道此刻正是自己出货的最佳时机,上前一步道:“张总,我这里就有一幅顾恺之真迹,不知道张总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去,去,去……莫在这里捣乱!”张总见他并无丝毫艺术气质,顿时很不耐烦的吼道。

司马慧茹看不顺眼了,夺过蛋儿手中的字画,对着周老师说道:“周老师,我这里的确是有两幅字画,一是顾叔叔的《洛神赋图》,一是王伯伯的《兰亭集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给我这字画也鉴定一下?”

“王伯伯?你从哪里又冒出一个王伯伯?”周老师瞪大眼睛问道。

“王羲之啊,王羲之伯伯!”司马慧茹回答得甚是自然得体,更是引得众人一番哄笑,顾叔叔也就罢了,竟然还冒出一个王羲之伯伯,这女子要不就是大傻,要不就是大疯!

司马慧茹也不管他们哄笑,当即在茶几上展开字画,众人也是一些见过世面的人,对古字画多少有些了解,见了那两幅字画气势磅礴,傲气逼人,色彩线条仿似神作,顿时屏气凝神,无一敢出声,呆呆的盯着字画细看,就像是好色之人遇到了一个千年难遇的美女一样垂涎三尺,许久之后,那周老师才缓过神来,对着内室喊道:“拿显微镜来!”

内室一个小伙计拿来显微镜,周老师将两幅字画细细做了检查,脸上肌肉不停的抖动,嘴巴里不断的发出啧啧声,半个小时之后,他长叹一声:“这纸张和颜色竟然保存得如此栩栩如生,犹如刚刚绘成,却真的是顾恺之和王羲之的真迹,真是奇了怪了,老夫今日真是算开了眼界,这是老夫从业三十余载以来,见过的最品相完美,价值最昂贵的字画,《洛神赋图》、《兰亭集序》是书界和画界中公认的极品,老夫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还算你识货!蛋儿终于输了一口气,既然鉴定是真迹,剩下来的就是估价了,正要询问,却见那张总露着一幅贪婪的面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知二位对这两幅字画要一个什么价位?”

“一千六百万一幅。”蛋儿想起刚才周老师对那赝品的定价,便在八百万的基础上翻了一番。

“这个……是不是贵了一些?”张总讨价道。

司马慧茹哈哈笑道:“张总此言差矣,顾叔叔和王伯伯的每一幅作品都是无价之宝,自是要有品位又要有机缘者才能得到,若是为了附弄风雅而假装收藏,其实是玷污了这字画的价值,只有真心爱慕之人,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拥有它,就像是拥有一个绝世美貌的女子一样,用心去爱一辈子,想必张总也是一个真心爱画爱字之人,又怎么能以贵了二字来推脱呢?若是张总喜爱顾叔叔和王伯伯的字画,我那里还有很多,今后都可以买给你,就看你这一次的诚意了!”

听得蛋儿一愣一愣的,这女子竟然是一个做生意的天才,比他这个摆地摊的口才要强得多了,几句话就把张总绕进去了。

果然,张总问道:“这个……你还有很多这样的字画?”

“是啊,我还可以定制呢,只要张总喜欢什么样的字画,我都可以叫顾叔叔和王伯伯画给你!”司马慧茹摇头晃脑,说得众人不停的唏嘘,感觉她真的是病得不轻。

“哈哈哈哈……你这女子疯疯癫癫,却是牙尖齿利,说得甚是贴切,我也不管是你顾叔叔还是王伯伯,这样吧,一口价,两幅字画二千六百万如何?若是答应,我马上将钱打给二位!今后还可以与二位合作!”张总是个爽快人,也是一个懂行情和欣赏字画之人,与周老师对视了一眼,得到周老师认可后,对着司马慧茹说道。

“这个还得等我相公同意!”司马慧茹看着蛋儿问道:“你看呢?”

“成交!”蛋儿爽快应道,一车廉价的假冒化妆品竟然换了两千六百万,这是他这个摆地摊的小贩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还不答应就是犯傻了。

“好!”张总点头道,喊来秘书开了一张支票,又递给蛋儿一张名片,那上面写着:新世界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

“多谢张总!”蛋儿接过支票,心情兴奋到了极致。

“两千六百万是多少?我们是不是发财啦!?”司马慧茹见他那份神情,跟着一起开心的问道。

“发财了!”蛋儿喜极,抱着她俊俏的脸就当众啃了一口,使得她顿时面红耳赤,虽然跟他同过床,这般亲昵的举动却是头一次,媚眼低垂,甚是娇羞,二人手拉着手奔向门外。

周老不无感慨道:“这女子不会是穿越而来的吧?”

“如果真是呢?!”司马慧茹回眸一笑,跟着蛋儿消失在门外……

第94章 女神女神

或许曼秋说得对,只有离奇的遭遇才能打造离奇的人生,蛋儿想不到自己去了一趟东晋竟然换来两千多万元的财富,不禁在心里有些感谢曼秋,若是没有她的鼓励,也不会有他谢蛋儿的今天。

拉着司马慧茹的小手在街头不停的狂奔,到了银行,将两千六百万的现金支票存入到自己的账号上,看着那数字后面滚着无数个零,蛋儿数了又数,顿时感觉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变了,腰杆子也变得硬朗多了,他不再也会羡慕别人香车美女三妻四妾,论起美女,这个世界上有几人能比得上他身边的司马慧茹,论起豪车,就算是一辆顶级的劳斯莱斯,他也有能力买下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霸气,原来有钱的感觉是这样的!

“走,我给你买珠宝去!”蛋儿想起昨日在县城因囊中羞涩而没有给司马慧茹买她想要的珠宝首饰,拉起她的小手就往省城最大的商场跑去:“我答应过你,今日只要你司马慧茹喜欢的金银珠宝,我都给你买起!”

司马慧茹有些小小的感动,开心的跟着他,又问道:“有了钱,你还有什么打算?”

蛋儿想了想,呵呵道:“回家买一栋大别墅给我妈,买一辆豪车给我爸,他们再也不用顶着别人鄙夷的目光去摆地摊了,剩下的钱,我再娶几个老婆……”

“你敢!”司马慧茹未等他说完,就提起他的耳朵嗔怒的叫道。

“不敢,不敢,此生有你足矣!”蛋儿感觉有些淡淡的幸福,抓住她的手求饶道,摩天大楼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二人四目相对,司马慧茹眼波狐媚,突然想起刚才在文物市场他当众亲了自己的那感觉,低声说道:“你敢不敢再亲我一口!”

蛋儿突然忘乎所以,刚才由于兴奋过度亲了她一口,嘴角还残留着她的香气,想不到这小蹄子竟然要他在大街上再来一次激情,便也顾不了许多,猛的抱过她的头,对着那红嘟嘟的嘴唇就亲了下去。

司马慧茹轻哼一声,便已感觉一张大嘴盖了上来,两片嘴唇被他吸允啃咬,随即就是一条如黄鳝般的大舌头在使劲的撬自己的牙关,似是勾动了天雷地火,她感到身子像是触了电一般剧烈的抖动着,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体验,飘渺恍惚之中,似乎自己变成了一朵绽放在尘世中的青莲,刺激着浑身每一个细胞,在一番少女的矜持之后,她终于抵不住那诱惑,情不自禁的伸出小舌儿去回应他,牙关刚开,那条柔软的香舌便被他吸了进去轻轻咬着。

这是司马慧茹的初吻,也是蛋儿理论指导实践的第一次,如此唇舌儿相弄,二人自是越烧越旺,原来亲吻女人竟然是这样一种销魂荡魄的滋味!司马慧茹感觉浑身骨架好像要散了一般,两条手臂如蛇一样环过他的脖子,用力的将自己往他怀中送去,感觉到他的大舌头猛的向自己唇腔里探去,下意识的吸了一口,便已销魂。

古代的女人自然是别有一番风味,蛋儿得了她的回应,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香酥体验,知道她已经是春心荡漾,紧紧的捧着她的脸轻轻触碰着,两人仿佛是已被点燃的火把,愈烧愈烈,尽情徜徉在欢乐的海洋里,寻找一种大彻大悟的解脱……

蛋儿感觉她的口水有一种自然是甘甜,像是果冻,又像是蜜汁,让人迷醉,两人沐浴在春光里,丝毫不顾街边行人已经驻足观看这一场香艳的表演……

过了许久,二人感觉已经窒息了,才松开彼此,不停的喘着粗气,司马慧茹满面赤红,浑身上下波涛起伏,唇上还留着他的口水,眼眸里更是妩媚多情,这样的女子,你一旦吻了她,她必定要跟着你一辈子……

与这般绝色的女子当街激吻,众人自是艳羡不已,阵阵起哄不绝于耳,司马慧茹自是感到羞涩难当,拖着蛋儿的手便往前跑。

二人进了商场,司马慧茹才平定了一些情绪,轻轻挽着他的手,好一幅小鸟依人的画面。

蛋儿领着她到了黄金首饰柜台,感觉财大了气也粗了许多,司马慧茹自小长在王侯家,珠宝首饰多如牛毛,自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昂贵,对着柜台看了一遍,就对着自己看上的首饰一一指点起来:“这个玛瑙项链,这个钻石戒指,那个松石手镯,那个金镶玉坠……都给我包起来!”

服务员嗔目结舌,从来没有看到像买白菜一样买珠宝首饰的人,这二人连价格都不问,直接就要了这么多东西,足足有三十多件,比她一个月的销售任务还要多,不免觉得有些惊讶和怀疑,再细细观看蛋儿,虽然他今日气势很足,但怎么也不想一个有钱人家啊!感觉这二人不是打劫的就是一对疯子。

“看什么看?只要这位小姐看中的首饰,你都给她打包,我一起结账!”蛋儿见那服务员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对着她说道。

服务员立在柜台一动不动,不屑笑道:“先生,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这几十样珠宝价值近三百万呢,你买得起吗?这可不是菜市场!”

娘的,这分明就是狗眼看人低嘛!蛋儿异常气愤,有一种想用钱砸死她的冲动,正欲发作,却见司马慧茹抢先了一步,她不愠不怒,乐呵呵的笑着对那服务员说道:“小姐,不知道你一个晚上要多少钱?他把你一起买了!”

“这个,人家尚未婚配,一个晚上至少也得十万才行!”那服务员忸怩作态,低头轻道,脸上骚气逼人,还尚未婚配,真是看看都没有人相信。

“十万!你值得那么多钱?哈哈哈哈……”司马慧茹鄙夷不屑道:“看来你还真是一个卖的,这样吧,我让他给你一百万,你陪他一夜如何?!”

“这个……我自然愿意!”服务员看了一眼蛋儿,能有如此外块赚,正是求之不得。

蛋儿见她虽然不算是漂亮,但也是凹凸有致,丰满有型,想必也是一个败火神器,嬉笑着问司马慧茹道:“你说真的么?可不准反悔!”

“你住嘴,这种货色你也看得上么?我真是不知道你是什么眼光!”司马慧茹顿时脸色大变,指着那服务员呵斥道:“骚蹄子,我的男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我只是用这件事来告诉你一下,莫要狗眼看人低,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你得罪不起的神!若是在建康,本郡主早就将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了!”

那服务员见司马慧茹眼神里有着一股不可触碰的威怒,那气势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顿时羞愧难当,被她羞辱了一番也不敢还言,乖乖的将那些珠宝打了包,眼睁睁的看着蛋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刷出去将近三百万元,才知道自己真是长了一对狗眼。

蛋儿感到异常刺激,这般一出手就是几百万元的阔绰,着实令人心血沸腾,拿起珠宝就挽着司马慧茹的香肩往外走去,有了刚才在街头的激吻,两人的关系仿佛靠近了一些,司马慧茹自然也是十分顺从。

“我刚才还真以为你真的替我着想呢,原来是白欢喜一场!”蛋儿笑道。

“我司马慧茹已是这世上最好,你若敢对其她女人有那种想法,我就让你变太监!进宫去伺候皇上!”司马慧茹瞪着眼道。

这女子真他妈的歹毒,蛋儿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裤裆,惹得她捂嘴只笑,真是有点后悔刚才在大街上吻了她,若是被她纠缠上,这一辈子还如何过啊!?

二人在街上闲逛,突见一处广场人山人海,里面劲爆音乐放着震人心魄的声音。蛋儿找了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打听,才得知这里正在选美,司马慧茹听说是选美,自是来了兴趣,她想看看蛋儿家乡的女子能有几个比得上她,便拖着蛋儿往人群里钻去。

到了台前,只见一众佳丽穿着红色的旗袍站立在一排,自是燕瘦环肥各具风采,一个个水灵灵白花花惹人垂涎。

“女子穿做这样,让人观看就是选美么?”司马慧茹脸色火辣辣的问道,毕竟在东晋,女子一般是不能抛头露面的,更遑论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围观。

蛋儿解释道:“这天下最美的风景莫过于女子的婀娜身材,女子之美就是要展现出来,我们的观念与你们不同,这并不羞耻!”

“是吗?”司马慧茹淡淡应道:“那我与她们比,谁美一些?”

“当然是你了!”蛋儿笑看着她,论相貌身材,她真是没有几人能比。

司马慧茹一是高兴,二人正看得开心,主持人大声叫道:“本次选美活动,我们邀请到了著名的表演艺术家、华夏十大杰出青年——蔡冰冰老师作为特邀嘉宾。”

轰……

“冰冰……冰冰”

“我爱冰冰……”

全场顿时炸开了锅,蛋儿也跟着兴奋起来,跳着喊道,他终于有机会见到心中的女神了!

司马慧茹却是十分不解,扯着他的衣角问道:“你们都怎么了?狂犬病么?”

“你懂个屁,这蔡冰冰是华夏第一女神,是无数男人梦中的偶像,莫打搅我……”蛋儿一把将她的手甩开,伸长脖子盯着台上。

司马慧茹一场愠怒,真不知道是什么女人竟然有这般魅力让所有的男人都发疯一样,不禁联想到青楼花魁,这场景还真是有些像,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多时,台上走来一个白衣长裙、大眼深眸,尖脸高鼻、浓妆艳抹的女子,带着一种狐媚之色,那气质风采也确实超过常人,她挥着手向台下不停的打招呼,更是引得台下一阵骚动,一帮男人无论老少皆是疯了一般,恰似春天里发情的雄狗叫到雌狗一般的嚎叫着“冰冰,冰冰”。

据说,她就这样一走,出场费就是几百万,这肉价真是昂贵,司马慧茹不屑一顾,这等货色也能称女神?看着蛋儿迷醉的样子,她一场愤怒,一双手举到嘴边大声喊道:“谢蛋儿,你疯了么?她那种货色也算是女神,值得你为她这般疯狂么?那我司马慧茹岂不是神上神了?”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一根针掉下的声音也能听得见,冰粉丝们纷纷用愤怒讨伐的目光射向二人,使得蛋儿有些无地自容汗不敢出……

第95章 天下无双

这个世界是一个变态的世界,吹捧戏子到了一个全民参与的疯狂地步,似乎有种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感觉,因此这也是司马慧茹无法理解的,在她们东晋,青楼花魁和优人伶人都只是在一定的小范围里受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追捧,而且还不是一件见得光的事,哪像这个世界这样的变态?

但是那些冰粉们就不同了,他们似乎被人洗过脑,里面的正常的神经都被剔除掉了,剩下的好像都是一些下水,他们听到司马慧茹口出狂言的说他们的偶像不是女神,心中愤愤不平,一个个举着拳头便要去跟她拼命,仿佛涌着一股浩然正气。

蛋儿见到群情汹涌,自然而然的将司马慧茹护在身后,这是他保护女人的一种本能,他对着众人喊道:“你们莫要乱来啊!”

这让司马慧茹异常感动,感觉自己此刻便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敢侮辱冰冰小姐,拿命来!”

“冰冰是天下第一大美女,你算什么东西?”

“……”

讨伐司马慧茹的战斗一触即发,在这关键时刻,听到台上一声娇喊:“朋友们,何必为一个小姑娘而动怒呢?今日是选美大赛,她敢口出狂言,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著名表演艺术家饭冰冰小姐轻吐莲口,场下顿时安静下来,随后,那帮冰粉反应过来,顺着她的意思大叫道:“就是,胆敢侮辱老子心中女神,有种你上去比比!”

听了这话,司马慧茹顿时就来了气,在这个世界上,她有两样最自信,第一当然是自己的美貌了,她向来以大晋第一美女自称,当然是这个时候她还没有见过苏小小。第二嘛,就是她对琅琊王府的财富最自信,据说已经是富可敌国。

此刻听到那么多人要自己上去跟那个什么冰冰比美,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顿时自信满满的挺着胸脯回应道:“比就比,不过我司马慧茹要比的是素颜,不知冰冰小姐可否敢卸去浓妆,与我一比?”

蛋儿有些害怕了,他知道这些粉丝基本都是脑残人士,万万得罪不得,拖着司马慧茹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你怕什么?我司马慧茹难道还比不过她一个风尘么?”司马慧茹愠怒道。

风尘女子?!冰冰小姐脸色顿时铁青,看着台下的司马慧茹唇红齿白,模样的俊俏,不涂胭脂不描唇彩不画眉黛,竟然似一个天然璞玉,透着一种傲人的霸气,心中便有些后悔,不过她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表演艺术家,什么场景没见识过?冷笑一声道:“小姑娘好大的口气!素面朝天,那是农妇才比的,你敢与我比试化妆后的容颜么?”

“哈哈哈哈……”司马慧茹爽朗大笑,拖着蛋儿就奔到台上:“冰冰小姐是吧?今天无论你比什么,只要是比女人的东西,我都奉陪!”

众人这才看清她的相貌,顿时便鸦雀无声,这般透着自然灵气的女子,惊为天人。

司马慧茹上下打量了一番冰冰老师,对着台下粉丝做了一个万福,低声道:“小女子司马慧茹,初到宝地,今日便与这冰冰女神比试一番容颜身材,还请诸位做个评判。”

那礼节自然大方,言语充满自信,这般刚一露面便赢得阵阵唏嘘。

司马慧茹看了看台上一排参加选美的女子,笑道:“既然冰冰小姐要比化妆后的容貌,小女子也只好应承,小女子就按照这些女子的标准去化一个妆出来,还请诸位稍等。”说罢,鄙夷不屑的瞪了一眼冰冰美女,走入后台。

蛋儿此刻近距离的观看着心中女神冰冰小姐,心情异常激动,不过这般近距离的一看,心中顿时有些失望,只见冰冰脸上涂着厚重的胭脂,却也改变不了松弛的脸型,那五官虽还算标志,却也是画笔的功劳,根本就毫无美感可言,身材虽还算是有些诱惑,但是与曼秋、苏小小和司马慧茹比起来,不知道要逊色多少!

迟疑了片刻之后,后台走出一个旗袍女子,全场顿时轰动,无不嗔目结舌,蛋儿放眼望去,不禁也是呆了。

只见那女子芙蓉面,柳叶眉,丹凤眼,点绛唇,琼玉鼻,脖子如白玉般光滑,一道发髻紧紧盘在脑后,些许刘海儿如瀑布似的拂在额上,身穿一件紫色的旗袍,露出晶莹剔透犹如嫩藕的双臂,肌肤犹如凝脂,胸前两座大山高高挺起,傲视天下群雄,细腰丰臀,行若杨柳扶风,静如牡丹绽放,好一个绝世的美人儿。

她风情无限,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又若梨花带雨,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人忘餐,姣姣兮似轻云之蔽日,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那旗袍穿在她身上十分合体,将她整个身材衬托得异常丰腴,她轻抬莲步,带着一袭春气行到台前,对着蛋儿妩媚一笑,眼神里秋波荡漾,随后又行到台边,对着众人又是一个标准的万福:“小女子司马慧茹,经过了万千道轮回,才与这个世界相遇,仿似冲破了六界层层阻扰,才在这一世与他相爱,这般春光撩扰,这般美景良辰,这般留连于花蕊,竟自逍遥,各位看官请看,小女子与那冰冰小姐,到底谁美?!”

一言既出,众人哗然,这一种美自然优雅,毫不做作,仿似璞玉天成,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反观之下,冰冰之美却是一种人工雕琢,毫无自然之感,便仿佛一个是冰山上的雪莲,一个是温室里的人工蘑菇,谁最美,相信大家已有了判断。

司马慧茹缓缓靠近蛋儿,看着他惊悚的模样娇羞一笑,轻轻的挽着他的手臂,又是引来一阵羡慕嫉妒恨的唏嘘起哄,台下闪光灯不停闪烁,将二人合照摄了下来。

蛋儿感到异常满足,暼了一眼脸色蜡黄的冰冰女神,对着台下喊道:“茹儿之美,天下无双,荷粉露垂,杏花含烟,国色天香,天下无人能比,一睹她的芳华,见识她的花颜,此生奢望!”

比美结局不言而喻,主持人顿时说道:“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今生见到过的最美的女子!本次选美比赛的结果,当属于这位姑娘!”

“司马慧茹,我做你的粉丝,我是司马粉……”

“司马慧茹,天下无双……”

“我爱司马慧茹……”

脑残粉丝们转变的速度真是令人乍舌,纷纷盯着司马慧茹狂喊,冰冰小姐怒气冲冲,甩下话筒就往后台逃去……

第96章 邻家小妹

果真是天下无双么?蛋儿转过头细细打量着身边的女子,见她脸带羞容,深眸含情,暖风轻轻飘过,掠起她一边旗袍,隐隐露出一双雪白修长的腿,犹如汉白玉雕刻而成,透着一股诱人的色泽,这世上或许真的没有比她更美的女子了!

见蔡冰冰自愧不如落荒而逃,司马慧茹更是得意,对着台下又是一番行礼,撩得众粉丝心慌意乱,主持人奔了过来:“这位司马慧茹小姐,你已经是今日选美的最美佳丽,不知你是否有意参加我们下一阶段的选美活动,凭小姐的容貌气质,轻松折桂已无悬念!”

“多谢抬爱,小女子之美,只给他一人赏!”司马慧茹暼了一眼蛋儿,双眸含笑半步颠拖着他往台下奔去,留得主持人和一种佳丽以及台下粉丝不知所措。

二人在大街上悠闲自得,蛋儿想不到司马慧茹穿着旗袍竟然是如此的美妙绝伦,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心情异常澎湃。

她笑靥如花,紧贴着他的肩头,得意道:“什么女神?均是些胭脂粉黛描出来的,哪里有我这般天然雕琢浑然天成!你现在可以不再挂念她了吧!从今以后,我要你心中只有一个女神,那就是我司马慧茹!”

“那是,那是!”蛋儿呵呵笑道,这女子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心里满足,得女如此,确实三生有幸,突然听到自己手机不停的有微信传来,打开一看,竟是曼秋:“蛋儿,你来省城了么?真的厉害,你那小女友竟然打败了女神蔡冰冰,成为众人心中新的女神,都上了头条了!何时带来也让我一睹芳容?!”

今日头条?蛋儿不禁一愣,慌忙打开,果然见到自己与司马慧茹刚才在选美台上的合照登在上面,还配了一行大字:“此生容颜只给你赏——新女神手挽男友,容貌气质赛过蔡冰冰!”

娘的,一不小心成网红了!蛋儿将那新闻递给司马慧茹,突然觉得自己此刻的心中有些想念曼秋,对司马慧茹说道:“我们去学校看看曼秋吧!”

“曼秋?”司马慧茹冷冷问道:“什么女子值得你这般留念?”

蛋儿嬉笑道:“邻居小妹,我心目中另外一个女神!”

“你还敢有女神?我刚警告你的,你就忘了么?”司马慧茹嗔怒道:“我倒是要去看看她又究竟是何种模样!”

进了校园,司马慧茹这般旗袍招展,不知迷倒了多少男生的心,一个个唏嘘不已,突然有人认出了她,对着她大叫道:“司马慧茹,这不就是今天刚打败蔡冰冰的新晋女神吗?”

“司马慧茹,司马慧茹……”

校园里顿时沸腾起来,一众男女学生围着二人,纷纷拿出手机拍摄?司马慧茹甚有明星大腕潜质,毕竟是王府郡主,一点也不怯场,对着众人挥手致笑,表现得甚是大方得体。

“请问新晋女神,你在哪里高就?”校园记者不失时机的开始采访起来。

“高就?”

“哦,就是工作的意思!”

“工作?”司马慧茹有些惊愕,指着蛋儿道:“我的工作就是陪伴他!”

“对,她的工作就是三陪!”蛋儿白她一眼,心里嘀咕道。

“这位男士真是传说中你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司马慧茹颦眉道:“什么传说中的男朋友,他是我的未婚夫!”

众人顿时有些失望,拿着仇恨的目光射向蛋儿,那记者又问道:“你如此小的年纪,看来跟我们是同龄人,怎么就有未婚夫了?你又怎么会看上他的呢!?”

司马慧茹愣了一下,笑道:“这个嘛……因为他是我的奴隶啊,还与我签订了卖身契!”

“哈哈哈哈……司马小姐真幽默!”

蛋儿有些尴尬,看到围观人群越来越多,怕她有个什么闪失胡乱说话,拉着她就走,对着那帮人群道:“各位,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是来办一些私事,还请大家莫要围观!”

二人来到女生宿舍区,曼秋已在门口等候,见到蛋儿意气风发的携着美人而来,款款向前,喊了一声:“蛋儿!”

“曼秋!”蛋儿有些莫名的兴奋,见到曼秋还是感觉那样的不自在,紧张得要命,手足无措,这女子留给他的幻想实在太多了,一直陪伴着他的整个青春。

司马慧茹见曼秋虽然衣着朴素,却是气质优雅,容貌俊俏,身材傲人,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眼神里却是带着阵阵敌意。

曼秋浅淡一笑,对着司马慧茹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今日连续看到了你们发的秀恩爱床照,又看到你惊艳全场,打败了资深女神蔡冰冰,真是不错!”

蛋儿一听曼秋提起床照,慌忙解释道:“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个床照其实……”

“其实什么?你还想抵赖不成?”司马慧茹瞪他一眼,对着曼秋冷冷问道:“你就是他念念不忘的曼秋?”

“什么念念不忘,我与蛋儿只是邻居!”曼秋微微一愣。

司马慧茹轻哼一声:“曼秋姐姐果然天姿国色,难怪我未婚夫看你的眼神都有些紧张!”

“你胡说什么?”蛋儿有些尴尬。

“我胡说了么?我司马慧茹又不是傻子,我跟了你这么久,你何时拿那种眼神看过我?”司马慧茹醋意大发。

真是莫名其妙,老子看曼秋的眼神真的不同么?蛋儿有些茫然,老脸微微一红,又暼了一眼曼秋,见她仿似有些憔悴,关切问道:“你脸色不大好,最近学习很紧张么?”

曼秋回他一眼,低声道:“近日来帮赵教授考据谢思和碧玉的故事,正在写一篇《关于谢思将军和碧玉姑娘的爱情考证》,苦于数据不足,熬夜所致。”

还在考证那个云撩雾绕的爱情故事?这些学历史的也真是无聊,蛋儿有些心痛曼秋,正色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谢思和碧玉!”

“你!”曼秋呵呵笑道:“谢谢了!”

司马慧茹听出了端倪,撅着嘴巴道:“你原来是在帮她寻找碧玉?”

“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蛋儿盯着眼睛吼道。

司马慧茹脸色愠怒:“你……你个死奴隶,敢对我这样?”

曼秋见二人情绪不对,低声道:“对待小女友,要耐心多哄,这般好的女子,你应当珍惜才是!”

“不给她个下马威,她还真的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哦,对了,那块璞玉还是没找到吧?”蛋儿又问。

曼秋眉头一皱,摇头叹道:“哪里那么容易寻找?”

蛋儿若有所思,看着曼秋焦急的样子,他感觉自己比她还要急,暗暗决定一定要帮助她完成课题,安慰她道:“别急,别急,有我在,你这个课题一定可以完美收官!”

曼秋嘴角淡笑,双眸含着一种别样的滋味:“你别替我操心啦,陪好你的小女友就行了,哎,对了,你怎么到省城来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天发了一笔发财,今后再也不用摆地摊了,也再也不用看你妈妈的脸色了!真是谢谢你!”

“发财了好啊!不过为何谢我?”

“如果不是你那本《小贩的自我修养》鼓励了我,我或许现在还在超市门口摆地摊呢!”

“一本书而已!关键在于你自己把握机会,不过如过非要谢我也行,不如请我好好吃一顿大餐吧,我都馋死了!”曼秋双手挽在胸前呵呵问道,倒不是真的嘴馋,这个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天天向她发起约会的信号,但是她清心寡欲,只把引起放在考古上,对所有抛来的橄榄枝无情拒绝,博得一个冷美人的称号,此时见了蛋儿,一起长大的邻居,心情自是不一样。

“没问题,一直都想有机会与你大醉一场,也为你考证谢思和碧玉寻找灵感!你说去哪里?”蛋儿异常兴奋,这也是他第一次跟曼秋一起吃饭,关键的是他现在的腰杆子硬了,不讨好这个一直幻想的邻家小妹,讨好谁?

“那我们去吃海鲜如何?”曼秋大笑,灿烂的脸上焕发着一种迷人的风情。

司马慧茹见他把自己凉在一边,与曼秋有说有笑,撅起小嘴巴气道:“喂,你们真把我当空气了?”

蛋儿摇头道:“好,你说说,吃海鲜如何?”

“哼,海鲜有什么好吃的,就算是龙肉,我也不想吃,我要去吃红烧狮子头!”司马慧茹哼道。

“吃海鲜!”曼秋白她一眼,低声道。

司马慧茹何等性子,怎么会服她,与她对视了一眼,叫道:“吃红烧狮子头!”

“海鲜……”

“狮子头……”

“……”

二位女子竟然为吃什么东西抬起了杠,最后都把目光落在蛋儿身上。

蛋儿微微一想,做了决断:“还是吃海鲜吧!”

曼秋甚是得意,微微翘起嘴角暼着司马慧茹,司马慧茹怒火中烧,对着蛋儿吼道:“你个死……”

“你再说!”蛋儿剑眉一扬,知道她又要喊自己死奴隶了,果断的制止了她。

司马慧茹甚是委屈,指着他道:“好你一个谢蛋儿,宁愿迁就外人也不迁就我!”

“曼秋是外人么?再说了,我今天请的是曼秋,又不是你,你自做多情干嘛?你若是不愿意去,就在这里等我们,等我吃完了再来找你!”说罢,拉起曼秋的衣袖就要走开。

司马慧茹赶紧追了上去:“谁说我不去了,我不去,好给你们两个机会么?”

三人来到校园附近的一家海鲜店,司马慧茹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刚进餐厅,寻了个位子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喊一声:“小二,来一盘红烧狮子头,两斤牛肉,一壶烧酒!”

“这个……美女,我们这里是海鲜楼,没有牛肉和狮子头!”

“没有就给我出去买回来,我给你十倍的价钱!”

“是,是,美女你稍等!”

司马慧茹轻哼一声,嘴里嘀咕着:“我才不吃那些臭海鲜呢!”

过了不久,曼秋点的各类海鲜已上桌,司马慧茹要的牛肉和红烧狮子头也买来了,二人各吃各的,互不相干,仿佛从一见面就开始杠上了。

蛋儿觉得夹在这两个女人中间索然无味,吃完之后,已是八点,曼秋还要去图书馆查阅碧玉的资料,蛋儿便有些不舍的告别了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要司马慧茹在原地等待,他快速向曼秋跑去:“曼秋等等,我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第97章 宁愿死了

“还有事吗?”曼秋幽幽问道。

“我想问一下,东晋是不是有一个太子洗马叫做恒玄?”蛋儿看了一眼司马慧茹,低声问道。

曼秋感到有些奇怪:“是啊,你怎么也关心起历史来了?”

“顺便问问,”蛋儿又低声道:“那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叫恒升?”

“恒玄确实有这样一个儿子!”曼秋又解释道。

“那我想再问一下,那恒升后来娶了谁家的女子?”蛋儿终于问了关键问题,原来他是关心恒升是不是娶了司马慧茹,想知道司马慧茹最后嫁给了谁,是他谢蛋儿还是恒升?这样他也好顺应历史潮流,对司马慧茹做个取舍。

曼秋皱了皱眉,摇头道:“这个……历史上倒是没有记载,不过我知道恒玄只有一个儿子,他这一族到了恒升就绝后了,不知为何?”

绝后了?难道恒升没有娶司马慧茹?或者说恒升是个太监?不然怎么会绝后呢?不过也不可能啊,那恒升日夜流连于青楼,不会是功能障碍啊!蛋儿有些迷惑,又低声问:“那琅琊王的郡主后来嫁给了谁?”

“这个……历史书上好像并无记载!”曼秋甚是迷惑:“你到底想问什么?”

蛋儿有些茫然,看到司马慧茹又跟了过来,摇头叹了一声:“没什么,不要跟她说起我刚才的问题。”拉着司马慧茹就走。

一天的时间就此而过,蛋儿感觉有些累了,想起恒升绝后的历史,心中有一种复杂的感觉,尤其是对此刻的司马慧茹,看着她娇羞俊美的样子,摸着口袋里的银行卡,对着司马慧茹笑道:“今夜没有车回去了,不如就住本市最豪华的酒店——温泉度假酒店如何?还可以泡泡温泉!”

司马慧茹冷冷一笑,阴阳怪气道:“我不去,你去找你的邻家小妹曼秋一起去啊,让她陪你泡温泉,然后陪你那个……那个巫山云雨……”

“你这个醋坛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不准玷污我们纯洁的友谊!”蛋儿正色道,心里却是奇怪,这女子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一样。

“我就是一个醋坛子,怎么了?”司马慧茹喝道:“难道我说错了?你心中是如何想的,以为我不清楚么?你敢说你要我去泡温泉不是想着那事?”

“不去算了,我看看曼秋有没有空!”蛋儿取出电话佯装要打,司马慧茹气得咬牙切齿,一把奔向前夺了他的电话,双眼顿时雨雾蒙蒙:“我在这里无亲无故,你如此狠心,真要把我丢在这里不成?”

蛋儿突然感到一阵心软,这女子待自己确实不薄,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能放下尊严跟着自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何必还让她受委屈?呵呵的上前搂着她的肩膀,在她额上轻啄一口:“我与曼秋真的只是邻居,你的醋坛子该盖上了!”

“你今后还敢这样气我么?”女人毕竟是女人,司马慧茹感觉额头处一阵暖意,眨着狐媚的双眼问道。

“不气了!”蛋儿呵呵笑着将她拖到了省城最豪华的酒店。

进了大厅,已有门童给他们拉开了门,蛋儿一时兴起,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十元纸钞给了那门童。

司马慧茹惊愕道:“这个开门也要钱么?”

“这是小费,有钱人家都是这样打赏的!”蛋儿解释道。

“你真是小气!”司马慧茹马上把手伸进他的口袋,将钱包掏了出来,抽出一叠红通通的票子就递给那门童。

门童何曾见过如此大方之人,接了之后,连连道谢。

蛋儿感到有些心痛,那一把至少也有两千多,低声道:“你也没有必要这般浪费吧?”

“我们不就是有钱人么?待我回去要顾叔叔和王伯伯多画几幅字画出来便是。”司马慧茹甚是得意。

二人开了一间豪华套间,蛋儿感到异常惬意,这样高端的酒店他以前看都不敢看,现在竟然带着新晋女神来开房,这生活质量一下子就提高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进了房间,从酒店落地式的玻璃窗往外望去,十多个温泉池冒着热腾腾的气,无数个男女正在里面享受,蛋儿搂着司马慧茹:“我们也去泡一下!”

司马慧茹面露难色的摇了摇头。

蛋儿惊讶问道:“怎么真的怕我吃了你?”

“我才不会怕你呢!你个傻瓜!”司马慧茹伸出一个手指在他额头一点:“今日你要我穿这露着腿的旗袍穿街过巷,已经是我司马慧茹的最底线了,难道你忍心我穿着那个只有三个点的什么比基尼,将自己的春色都让别的男人看了去!”

这个?确实有点不忍心,蛋儿呵呵一笑,男人都喜欢看别人的老婆穿比基尼,但是又有几人愿意自己的老婆穿着比基尼让别人观看呢?

可是一提起比基尼,更是激发了他心中的好奇心,若是这司马慧茹穿上比基尼,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种风景,想了想道:“你看到那上面的几个小池子么?那是情侣包间,只有你我二人可用,其他男人都看不到你的春光,不如我们去哪里如何?”

司马慧茹看着那上面的池子确实小些,便点了点头,二人行至大厅买了泳装,便向温泉里走去。

过了许久,司马慧茹披着长长的浴衣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好奇的打量着身边的一众男女,脸色已羞得通红。

二人行到最高处,要了一个包房,刚刚将将门关上,蛋儿便心急火燎的跳了进去,对着她喊道:“快脱了浴衣进来啊!”

“这……我……你……”司马慧茹感觉有些难堪,支支吾吾道:“还是你泡吧,我坐在这里看着你!”

看着她那羞涩的样子,蛋儿愈发想看看那浴衣下面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春光,又安慰怂恿了她几句,司马慧茹终究抵不过他的召唤,红着脸道:“那……那你转过身去!”

“好!”蛋儿立马背过身子,心里呵呵只笑,只要你脱了浴衣,老子还看不到你么。

便只听到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温泉池水哗啦一响,知道她已经下了水,迫不及待的回过身子,睁大眼睛,只见烟雾蒙蒙中,一个绝丽的女子素颜雪颈站立其中,淡淡的月光下,她的肌肤仿如洒了一层银辉,熠熠的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一双绝美的大_腿犹如汉白玉雕刻,笔直而修长,没有一丝赘肉,腰肢纤细却又圆浑。

这就是司马慧茹的比基尼?终于见到这销魂荡魄的可人儿的肌肤身材了,蛋儿使劲的瞪大眼睛,只见她背对着自己立在温池中,长长的秀发直垂后背,肌肤细如凝脂欺霜赛雪,香肩柔滑如绸缎,水雾将她的背脊映的通红,那匀称而曲线优美的背影却勾勒出诱人的线条,两片浑圆的臀尖若隐若现,整个温泉仿佛都透着香气一般,人世界最美的景色莫过于如此,纵有仙子仙境,也比不过这绝美的一幕。

“茹儿,转过身来,让我好好看看!”蛋儿已经感觉气血翻涌,喉头抖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喊起了她的乳名。

司马慧茹浑身一震:“你喊我什么?”

“茹……司马慧茹!”蛋儿有些尴尬,自己一直抵制着的女人,怎么会突然这般亲昵了!

“不,我要你永远都喊我茹儿,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父王曾经这样喊过我,你是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司马慧茹缓缓转过身子,双脸被热气蒸腾,更是显得红润无比。

见了她的正面,蛋儿更是痴了,只见她胸前的肌肤上挂着几滴水珠,显得更是嫩滑无比,如极品丝绸,如高档奶酪,又如刚长出的玫瑰嫩芽,冒着一股无法言喻的香气,给蛋儿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官刺激和享受?

一对爆满的玉兔浮出半边,似是在向他声声呼唤,长长的青丝如水草般缠绕在雪白的脖颈周围,她轻轻抬出嫩藕般的皓腕撩了一把青丝,微微的眨着妩媚动人的眼睛,幽怨的看着蛋儿。

“看够了么?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茹儿的美!”司马慧茹刚才一直笔直的站立着,仿佛是故意将自己完美绝伦的身子给他欣赏,直到此刻才缓缓沉入水中。

“太美了,一辈子都看不够!”蛋儿也慌忙沉入到水里,紧紧的夹着两腿,不敢如此傲视她。

她似乎看到了他的窘态,咯咯一笑,得意的看着他问道:“我与那青楼女子相比,到底谁是天下第一?”

“这个……”怎么又问这样无知的问题,蛋儿笑道:“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他心里想,反正自己又没有见过苏小小的比基尼,这司马慧茹确实是他见过的最美的身材,说罢,一双脚不由自主的向她移动过去。

“啊……你要干什么?你不许过来!”司马慧茹仿佛感觉到了危险,娇羞无比,却是低声喊道。

那话语和那轻柔的声音对蛋儿来说好像含有无穷无尽的诱惑,变成了一剂最猛的chun药,蛋儿哪里受得住,看着月光摇曳下她晶莹的肌肤发着诱人的光,这送到嘴边的肉还不去吃,真以为老子是柳下惠那种脑残么?猛的划动池水就扑了过。

“啊……你无耻,你手老实一些……你这般欺负我,我宁愿死了……啊……”

温池里传出阵阵撩人心弦的娇喊……

第98章 迷情温池

看着月光下身着比基尼的司马慧茹肌肤赛雪,胸挺臀圆,浑身透着一股醉人的诱惑,又听她那一声似拒还迎的“不要过来”,蛋儿再也忍受不住,缓缓的向她游去。

“你莫要过来……”

司马慧茹双眸含情,略微显得羞涩和惊愕,却又似是十分憧憬,自然的往后退到了温池边角,一双手抱在怀里,媚眼半眯有气无力的喊着。

此刻的蛋儿浑身都冒着一股烈火,仿佛要将整个温池都要点燃沸腾起来,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他此时的从动,猛的扑过去将她扯到自己怀里。

“无耻之徒,登徒浪子,可恶的骗子……”司马慧茹花颜失色,低声的吼叫着,一双手想去推他,却被他紧紧抓住,瞪着眼睛使劲的挣扎着:“我就知道你不安什么好心,说什么没有高铁回家,骗着我来泡这劳什子温泉,分明就是另有所图!”

温池里水波荡漾,气氛氤氲,她越是挣扎,就越是勾起了蛋儿心中的烈火,一双大手已经触及到她晶莹剔透的腰肢,感受着她无与伦比的香酥肌肤,贪婪的从她的腰间往上移动。

这大晋郡主的身子果真与众不同,肌肤不但欺霜赛雪,且是柔滑无比,有着一种说不出口的丰腴充实,肉多而细实,肤滑柔嫩,散发着浓烈的女人体香,被温泉浸泡一下,更是显得柔软,似一块磁铁一般紧紧的吸附着他的手掌,蛋儿吐了一口粗气,对着那凝脂软玉般的脖子就啃了下去。

“啊……”

司马慧茹发出一声尖叫,刚才被他如此抱在怀里触摸,浑身上下仅仅只有那三块遮羞布,几乎是赤luo着肌肤与他全身相贴,她已经感到浑身酥软,像是有无数股电流在体内乱串,此刻又见他要啃来,浑身抖动了一下,胸前更加碧波荡漾,嗔怪叫道:“莫要祸害我……”

“茹儿,今夜……今夜我一定要征服你!”蛋儿粗声喊着,将她搂得更紧,一张嘴唇已贴上她的脖子,顺着那香酥无比的肌肤滑向她高耸入云的白胸。

好一个明月暖春温池,嗔女怨男痴人,司马慧茹经他这般一抱一啃,再也无力抵抗,浑身上下仿似都被他卸去了力道,半推半就之时,情不自禁之间轻哼一声,竟然主动的伸出手去勾住了他的脖子,一双腿在水的浮力之下自然而然的夹住他腰,二人紧紧的贴着,就连一张纸片也塞不进去,仿佛要彼此溶入。她眉目微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泪珠儿涌起,嘴里还一直装模作样的喃喃骂道:“无耻之徒,无耻之徒,我司马慧茹今夜终于着了你的道了……”

蛋儿见她主动配合自己,更是疯狂的在她胸前肆无忌惮的吸允着,使得她更是散如棉花,感受着他腰间那阳刚之气犹如钢枪,趴在他身上如蟒蛇一样的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躯体,鼻息里不断的吐着粗气,喉咙微微蠕动,发出一声勾人心魂的叫唤。

“相公,好好爱我,此生莫要负了茹儿……”

她仰起脖子,闭上双眼,任由他的一双大手穿过单薄的比基尼,贪婪的伸向自己的胸脯,渐渐向那玉峰上挪去,羞涩且异常渴望这一种来自心上人的爱抚,低声呼唤着……

听到她娇羞无比的哼叫,蛋儿更是浑身炙热,气血纷纷集中在一起,一双手缓缓下移滑向那磨盘般圆浑的肥臀,那诱人的臀瓣。

“嗯……”

“啊!你竟敢如此欺负我?”司马慧茹感觉到他的手指越来越没有分寸,女儿家最后一道防线正在被他侵袭攻扰,惊愕的尖叫一声,身子微颤,头脑一空,泪珠盈眶,一对粉拳朝着他的脸上落去:”叫你如此欺负我!你这死奴隶,死坏蛋,死5721……”

捶了几拳,感觉他那手指越来越放肆,渐渐的无力,脸色羞得赤红,不停的扭动着身躯,眼波一柔,无声捧住他脸颊,赤裸的双臂像是两条洁白的小蛇一样,紧紧缠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咬着他的额头、眉角、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嘴唇上,被他那条粗舌一弄,再也没有移开过,贪婪的吸允着……

蛋儿这是头一次与女人如此亲昵,享受着司马慧茹迷人心魂的身子,她的每一根毛发,每一片肌肤都充满了女人魅力,如磁石一般紧紧的吸引着他,就像一对锦鲤般随波逐流,嬉水同欢,唇抚舌摩,如同在婆娑的幽簧之中,清风徐来,柔云拂面,仙音袅袅,让人销魂荡魄,忘乎所以……

突然之间,她的比基尼上衣被他一把扯落,胸前两只雪白的玉兔兀的跳将出来,犹如两坨白色的面团,高耸而挺拔的怒视着他。

蛋儿嘴吐粗气,眼睛发直,一双手贴了上去狠狠一抓。

“痛,你轻一些……”司马慧茹紧闭双眼,低声细语,闻着这种刺激的男人味,感受这种从未有过的快乐,娇躯不停震颤。

突然间,她感到蛋儿的手正在撕扯自己腰间比基尼的最后一个点,猛的反应了过来,那是她女子身上最圣洁的地方,似乎是交战双方的王庭所在,岂能被他如此就轻易的攻破?

突然张开嘴巴就往他肩上啃去,娇喝道:“我咬你,咬你,咬死你,你个不安好心的死奴隶,让你欺负我,让你诱惑我……”

这般使劲一咬,痛得他从快乐刺激的享受种清醒过来,感觉肩头一阵苦痛,赶紧将她松开:“你曾经放过狼狗咬我,原来你自己也是一条喜欢咬人的母狗吗?”

司马慧茹趁此时机游到温池另外一角,双手护胸沉在水中,眼波里春光流转,幽幽的对着他道:“相公,茹儿求你莫要再进攻了,茹儿会把控不住自己而迷失方向铸成大错。今夜,是茹儿最难忘的一个快乐的夜晚,是让茹儿心魂逍遥的一个美丽的夜晚,这是茹儿给你刻下的记号,既留在你身上,也刻在茹儿心上,这一辈子,茹儿不管你恨我还是爱我,等我回到了建康城,我马上让父王退了恒府的亲,我要让你生生世世都记住茹儿!”

说罢,猛的站立起来,顾不得胸前已是空档,套上浴衣就推开小包间的门,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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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湿透海棠

“茹儿……”

蛋儿正在兴头极致,今夜目的尚未得逞,虽然抱了她无与伦比的身子,抚遍了她全身每一寸肌肤,可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关键时刻让她跑了,不禁感到茫然,像是火山口被人堵了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看着空荡荡的温池处处还留着她的芬芳,摸着肩头被她啃咬过的火辣辣直痛的痕迹,蛋儿感觉无处发泄,狠狠的拍了一把温池春水。

司马慧茹落荒而逃,今夜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了,若不是自己最后一刻清醒了过来,便成了一个不保贞洁不守妇道的坏女人。她缓缓的行走在众多温池之间,看着那些红男绿女惬意享受的样子,一双手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胸脯,回味着刚才的情形,感觉胸前、腿间此刻还有一些湿漉漉的,不禁羞涩一笑,回眸看了一眼那间小小的春屋。

眼眸深处真可谓是欲想还休,欲迎还拒,这般春荫萌意浓浓,春水荡漾春心放,满池春柳碧翠,阶前春草芬芳,又看那春鱼游遍春水,春鸟啼遍春堂,如此春波潋滟春色旺,一轮春月点春光,谁知道她,春雨已经湿透了春海棠……

她优雅的叉着双臂行在各个温池边上,引得一种惊愕不已的目光,男人们可谓是个个怒挺钢枪,女人们则是人人低头哀叹,司马慧茹已经习惯了男人们如此好色的眼神,她高挺着胸脯傲视着这一群芸芸苍生,她也习惯了女人羡慕的眼神,刚才在女更衣室里,她已经感受了一回,她将衣裙一脱,便是一个完美无瑕的雕塑,无论是肌肤色泽还是三围比例,都是世人无法比的。

过了不久,蛋儿也跟着出来了,手中还拿着她的比基尼胸衣,她莞尔一笑,行到他身边看着肩头那两排牙齿印,轻轻的伸出手去触摸,温情脉脉道:“还痛么?”

“这种痛,我总有一天会还给你!”看着这一具香酥躯体披上了浴衣,蛋儿有些邪恶,又有些无奈。

“扑哧……”她淡淡一笑,似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浅淡回道:“好啊,茹儿等着那一天呢!”

二人回到房间,蛋儿意犹未尽,心中火山一直没有爆发出来,感觉十分的难受,刚一关门就紧紧搂着司马慧茹便要寻欢。

司马慧茹云鬓凌乱,媚眼惊慌,颊上春色无限,却是微微的偏过头去轻道:“相公,茹儿不能犯错,茹儿要将这一刻留给最美的洞房花烛夜,你若是怜爱茹儿珍惜茹儿,就请你忍住心中邪念,莫要再引诱茹儿!”

看着她妩媚娇羞之状,蛋儿诱惑她道:“人生最美莫过于两情相悦时的自然流露绽放,灵魂与肉体的交流重在水到渠成,何必非要等到洞房花烛时那般刻板?”

“茹儿不愿,相公勿要强求!你便是磨破了嘴皮子也莫想得逞!”司马慧茹咯咯一笑将他推了出去,随即一人跑进了内室,对着他俏皮说道:“今夜,你便睡那外面,茹儿睡这里面,无事勿扰!”

“就在门口蹭一蹭可以吗?要不就看一眼,我保证……”看着那将要关闭的房门,蛋儿甚是失望。

“祝你美梦!”司马慧茹终于关了门,解开身上的浴衣,低头细看,羞涩难当,三天来,值得铭心刻骨的事很多很多,记忆最深的莫过于今夜的温池激情,所有的细节都在她的脑海里定型,那是一种销魂荡魄永生难忘的记忆。

嘴角露出一缕幸福的笑,跳到柔软的席梦思床上,一头青丝瀑布般垂下,静静的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就在朋友圈里刷了一条微信——“今夜无事,我心澎湃,便成永恒,我爱这个世界,我爱那讨厌的死奴隶5721……”

随即将手机静静的贴在自己胸口,其实她的朋友圈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谢蛋儿,司马慧茹仿似就是故意写给蛋儿看的。

可是无事才怪了!谢蛋儿辗转反侧,浑身已是一座火山,心绪一直无法平息,今夜发生的事情必将成为他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足够他回味一辈子。

在东晋的虫二馆里,还有一个名动天下的苏小小在等他,他却与琅琊王的郡主在二十一世纪的温泉里如此暧昧偷情,他不知道该将这两个女子如何安置,司马慧茹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已经不可能放弃她,或许此时的司马慧茹也不会放过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享受齐人之福,将这两个绝色女子都纳了,不过看司马慧茹那态度,她好像还是一个一夫一妻制的拥护者,还有那苏小小,她如果知道自己与她杀父仇人的女儿相好了,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反应?

看着她发在朋友圈里的话语,蛋儿既感到欣慰,又感到人生很难做出抉择,无奈的舒展手指发了一条微信:“流水有情,怎奈春花无意,无事才怪!”

看了他的回信,司马慧茹又是咯咯一笑,轻轻的将被子盖上自己的酥胸,咿咿呀呀的回了一首调侃他的情诗:“相逢无一言,良辰美景奈何天,满园姹紫嫣红开遍,隔壁情哥哥却落得一个咫尺天涯微信聊天!”

还敢嘲笑我?!蛋儿甚是无奈,仅仅一门之隔就躺着一堆香酥柔嫩的小鲜肉,他却没有机会进去品尝,白白的浪费了良宵,回道:“小鲜……哦不,小姑娘,既然是微信聊天,按照套路,我就给你说两个脑筋急转弯吧!”

“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司马慧茹那小蹄子竟然学会了使用表情包,给蛋儿回复了一条翻白眼翘嘴唇的表情,自己却也乐得躺在床上哈哈大笑,感觉这样与情郎隔着一道门用微信聊天的情形实在太过于微妙了,笑完之后,又回写道:“公子除了用这些无耻的脑筋急转弯诱惑小女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才艺了吗?”

娘的,又被她看穿了,蛋儿摇了摇头,回写道:“那就说说高雅的才艺吧,其实我……我还会写诗啊。”

司马慧茹不禁动容,要知道,她可是大晋的女子,当时所谓的会写诗,和蛋儿所处的时代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欣喜之下又回了一条:“那我就考考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请便!”蛋儿充满了疑心,虽然语文成绩不是很好,但是此刻有手机在手,什么样的诗写不出来?在建康城里,不用手机百度都对了苏小小两幅对联,此刻还会怕她?!

司马慧茹想了想,当场给他出了一道题:“十步之内给小女子写一首情诗,必须要有爱情、有春天、有地理、有植物,还要……有你。”

这个也太简单,蛋儿想都未想,随手写道: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卿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他是说对我有了相思?司马慧茹看着他即兴写的情诗,不但应情应景,还应了自己设置的条件,顿时心潮澎湃:“真看不出你这死奴隶还有如此才华,不过小女子的眼光才是独到的,能于万千奴隶中一眼看上了你,你可以携小女子之手开辟一个盛世了!”

“你还小,先不忙着写情诗,这大晋的盛世,且先让我来开启吧。”

“……”

二人拿着手机天南地北的聊着,直到深夜才平息了各自心里的浴火,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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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你怎么看待房事

酒店春睡足,窗外日迟迟,二人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匆匆退了房,往县城赶去。

有了昨天街头激吻和温池春情的境况,二人关系似乎更近,虽然只是肌肤相蹭,并未真正的经历人事,但是司马慧茹也尝到了男女之欢的甜头,仿佛变得更加妖艳,清纯之余似是多了一些女人风情,今日她发髻高挽,云鬓轻垂,眼神里依旧荡漾着阵阵春波。

蛋儿心里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如此女子若是错过,将成为他一生的过错,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将她正法了再说,即便她今后真的嫁给了恒升,那他也得先给恒升一顶绿帽子戴着,这才对得住这样举世无双的美人儿。

有了这般想法,蛋儿心里再没有那般芥蒂,自然而然的搂着她,听着她在无人之时亲昵娇柔的在自己耳边喊着相公。

回到县城已是下午,二人快步奔回家,蛋儿妈妈亲切的拉着她的手问道:“慧茹啊,你是大都市开的,我们这个小省城好玩吗?”

“伯母,这省城比我们建康城要繁华多了,还有高铁、汽车、飞机、游乐场、温泉……”

“怎么你们南京没有飞机高铁吗?”蛋儿妈妈惊愕问道。

“妈,她又跟你开玩笑呢!”蛋儿暼了一眼司马慧茹。

司马慧茹心里纳闷,建康就是建康,什么时候变成南京了?白他一眼,又兴奋的拉着蛋儿妈妈的手:“伯母,蛋儿说了要给你去买一套别墅,这房子太小了!”

“那傻孩子一直都喜欢说胡话,”蛋儿妈妈看着这可人的司马慧茹,笑道:“我已经习惯了!”

“伯母你千万别小看了他,我们昨日在省城做了一笔生意,赚了两千多万!”

“什么?两千多万?”蛋儿爸爸惊愕不已:“你们不会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我们谢家宁愿穷点苦点摆地摊,也不能赚那些不义之财!”

司马慧茹笑道:“你们放心,是我父亲给了我们两幅字画作为联营的资本,我们变卖了而已。”

蛋儿父母半信半疑的盯着他,他只得亲自解释:“是这样的,上次我不是说了与慧茹的爸爸联手开一家商行吗?他爸爸是一个字画收藏家,就给了我们两幅字画作为启动资金,就是这么简单!”

“好了,别说了,伯父伯母,我们要给你们买一套县城最豪华的别墅!快又吧!”司马慧茹一首挽着蛋儿的妈妈,一手挽着蛋儿的爸爸,惹得二老异常的开心,那气氛也是十分的温馨,看得蛋儿有些感动,说实话,若是得此女子,父母与她的关系一定很融洽,真是想不到司马慧茹这小蹄子还如此会笼络人心。

“哟,这一大家子去哪里啊?”几人出了门,便见曼秋的妈妈不阴不阳的问道。

“曼秋妈妈啊,我们蛋儿在南京开了一家大公司,发财了,说是去给我买一套别墅呢!”蛋儿妈妈不无自豪的应道,终于可以在街坊邻居面前挺直腰杆说话了。

“是吗?还真看不出蛋儿不但带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回来,还要买别墅啊?!真是要刮目相看了!”曼秋妈妈在心里暗自呸了一声,低声骂道:“显摆什么?我曼秋也会给我买别墅的!”

小县城不大,楼盘也不多,但是最近开发了一出豪华别墅群和电梯房,算是县城里最豪华的楼盘了,其实房价也不贵,别墅大约在一万左右,买一个三层楼的大别墅,外带一个大花园,也不会超过四百万,这个对目前的蛋儿来说只不过是洒洒水而已,相比于大都市房价来说,住在小县城里真是惬意。

司马慧茹一路上陪着蛋儿的父母说笑,倒是让蛋儿觉得有些冷落,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听到妈妈对着司马慧茹问道:“慧茹啊,你来自有钱人家,不知道你是怎样看待房市的?”

“这个……”司马慧茹顿时面红心跳,两颊生晕,暼了一眼蛋儿,低声问道:“伯母,这个我必须回答吗?”

“当然得说了,这可是人生大事,说出来让大家参考参考嘛!”蛋儿妈妈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参考参考?真不知道这一家人都是什么想法,蛋儿的家乡难道这样古怪?这让司马慧茹更觉尴尬难堪,如此羞于启齿的事情,两个女人之间交流一下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让大家来参考?!人家一个尚未破身的女子如何说得出口?!

司马慧茹憋了半天,才终于羞红着脸挤出一句话:“伯母,其实我是一个正经人家的良家女子,只要他的姿势不是太古怪,一日只要一次,我都可以接受!”

偶的天啦!她都想到哪里去了?此房市非彼房事啊!蛋儿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便看到爸爸妈妈也松开她的手,捂嘴狂笑。

司马慧茹呆若木鸡,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问道:“伯母,茹儿尚未有经验,不知错在哪里?还请伯母赐教!”

“慧茹啊,你不要说了,快笑死我了,在这方面,伯母没有赐教你的……”蛋儿妈妈捧着肚子,眼泪都被她逗出来了。

“那我到底错在哪里嘛?莫非要我任凭你摧残折磨?”司马慧茹跺着脚,轻轻颦眉,那般清纯模样中略带着一丝暧昧的神情最是可爱。

蛋儿忍着满腹的笑意上前:“司马慧茹啊,我真是看不出你竟然是如此邪恶,我妈是问你对楼盘行情和价格有什么看法,你都回答了什么?真是不知羞……”

“啊!这……唉……”

司马慧茹反应过来,更是无地自容,一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通红的脸,摇摆了两下腰肢蹲了下去,听着蛋儿又在放肆狂笑,兀的站立起来,举起两只粉拳就往他身上砸去:“臭蛋儿,我让你不早点提醒我,让你看我笑话,让你笑,让你笑……”

“你自己思想不纯洁,还怪我?!”蛋儿想起她刚才的话,赶紧往前逃去,又大喊一声:“一日只要一次……”

“你个死蛋儿,还敢笑我!”司马慧茹尴尬的看了一眼蛋儿的父母,跟着他跑去,二人又扭打了一番,随后紧紧搂在一起,如胶似膝。

一家人其乐融融,这女子的清纯简单真是世上难找,蛋儿父母看着二人背影,感觉生活突然变得美好起来。

四人进了售楼部,里面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看来无论哪里的楼盘都是行情火爆,看着沙盘上的楼盘模型,司马慧茹惊讶不已,瞪大眼睛四处张望。

一家人正询问别墅事宜,突然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这不是摆地摊的小贩,经常被成管追捕的谢蛋儿么?怎么你也有钱来买这种高档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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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扬眉吐气

原本气氛融洽,骤然听到这般奚落嘲笑的话语,一家人顿时哑然,尴尬不已,确实,他们家是摆地摊的,财富拥有和社会地位似乎早已定型,在人们心中充其量住个廉租房,怎么可能跑到县城最豪华的楼盘里面来。

蛋儿回头望去,说这话的人穿着一身黑色制服,肩上扛着三星两杠,竟是一个一级警督,正是魏藤的父亲——派出所副所长大人,忙上前去喊了一声:“魏叔叔。”

一声魏叔叔似乎拉进了二人之间的关系,魏所长不屑一顾的走过来,质问道:“谢蛋儿,摆地摊发财了?也想来这里过过眼瘾!”

蛋儿的父母觉得惹不起这警督,离得他远远的,司马慧茹见到有人竟然奚落自己的相公,却是怒火中烧,冷哼一声:“哪里来的疯狗在这里狂吠?”

“你说什么?”魏所长顿时觉得有人要捋虎须,呵斥道:“胆敢辱骂国家公职人员,信不信我抓你去局里坐坐?!”

蛋儿妈妈刚想去拉司马慧茹的手,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她又上前一步,对着魏所长不屑道:“国家工作人员?穿身狗皮就无法无天了?还高档住宅?我告诉你,我相公连你这狗头都可以买起!”

一言刚出,全场哗然,这魏所长平日在县城里称王称霸,谁人不对他礼让三分?这女子年纪轻轻,竟然敢如此呵斥他,真是有些大快人心,个个在心里暗自叫好。

真是反了天了,魏所长何时听过有人这样跟他说话,大喝一声:“来人啊,将这女子给老子抓了!”

众人哈哈笑道:“魏所长,这里是售楼部,没有你的人!”

司马慧茹冷峻而立,怒视他道:“你算个屁,你今日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父……父亲是南京的王爷,分分钟取你的狗命!”

司马慧茹说那话时非常霸道,脸色冷峻肃穆,显露出无人敢挡的威严,其实这都是她平日在琅琊王府里最易见的表情,蛋儿已是司空见惯,但是搬到今日这个场合,确实震慑住了众人,蛋儿的父母也未想到过这斯文温柔的女子竟然有这样一股霸气,静观着事态的发展。

魏所长见她气质不凡,言谈霸气,心里也有些发毛了,这女子不是本地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识,按照常理来推算,想必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这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好惹的人,莫说他一个副所长了,就是他们局长也得避让三分,怯怯的对着蛋儿问道:“蛋儿,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未婚妻啊!她的父亲是南京的王爷,你不知道么?”蛋儿顺着她话里的意思说道:“王爷啊,你可以去南京打听打听,王爷是一家跨大国公司的大boss,就是南京的市长也得对王爷礼让三分!”

魏所长顿时就有些软了,这也是他们这种人的通病,骨头的软硬程度会随着对方的地位和财富随时调整。

正当此时,导购小姐不失时机的走过来打圆场,笑眯眯的对着司马慧茹说道:“这位小姐,您是来看房子的,何必伤了和气,不知您中意什么样的房子?”

司马慧茹见魏所长被自己唬住了,也不想跟他过多纠缠,拉过蛋儿的父母,指着面前的沙盘道:“给他们来两套你们县城最大最豪华的别墅,一套住人,一套做仓库养牲畜。”

“慧茹,咱们还是不买了吧,这么大的房子,我们住一套都足够了,哪里还用得上两套呢?”蛋儿妈妈摇头道。

“伯母你不用说了,这是我和蛋儿给你的孝心,今后我们还会有挣不完的钱,不用来孝敬你们二老,我们要那么多钱作甚?今日这口气我们一定要挣,我看今后还有谁长起一对狗眼敢小看我们!”司马慧茹这娘们儿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不但说得蛋儿的父母心里暖烘烘的,还让旁边一众人听得羡慕不已,看来郡主就是郡主。

“可是也不能价格都不谈就下单吧?这可是房子啊!不是买白菜!”蛋儿的父亲低声道。

“不用谈价了,她定多少就是多少!”司马慧茹财大气粗,这种豪气和她的霸气一样,都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出来。

父亲看着蛋儿:“蛋儿你看呢!”

难得如此解气,向来就只有被人奚落嘲笑的份,哪里像今天这样扬眉吐气,蛋儿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当即上前,将口袋中的银行卡掏了出来丢在桌子上:“就按这位小姐说的,买两套,付现金,一次性付清!”

导购小姐乐得屁颠屁颠的,这样好爽购房的,还是她从业以来头一次遇到,不但不讨价,还一次性付现金买两套豪华别墅,这个提成都不知道要提多少了!赶紧算了算账,两套别墅加上两个花园一共是七百五十万,当场就签了合同刷了卡,随后将钥匙和银行卡还给蛋儿时,还报了一个余额:“谢先生,房款已经扣除,您的银行卡里还有余额一千五百六十万元!”

众人又是一阵惊愕,在小县城里,一张卡里随随便便就是上千万的财富,那也是相当不简单了。

魏所长脸如隔了夜的猪肝,泛着青色,这回真是有点栽了,正欲溜走,却见售楼部跑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疯疯癫癫的中年女人,拉着他的手叫道:“老魏啊,藤儿都快一个月不回家了,电话也打不通,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看房子!”

那女人正是魏藤的妈妈,见到蛋儿也在,忙问:“谢蛋儿,你可见过我儿魏藤?”

看着她焦急可怜的样子,蛋儿真想告诉她魏藤在哪里,可是一想到魏所长那嚣张跋扈的态度和神情,紧紧抓住司马慧茹的手,冷笑一声道:“这个,我真没见过,魏叔叔是副所长啊,魏藤怎么可能丢呢,相信魏叔叔一定会找回来的!”心里却是骂道:恶人自有恶人报,你们一家人在县城里为所欲为,老子告诉你才怪呢!

买好了别墅,一家人进去观看了一番,乐得父母喜上眉梢,只夸儿子有本事,连赞司马慧茹有孝心,不禁又催促他们早日结婚,搬到别墅里来一起住,司马慧茹自然又是一阵娇羞应答,乐得二老更是开心。回家时已经天黑,路过公园门口时,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跟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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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你往哪里挤呢?

娘的,何人跟踪老子?蛋儿放慢了脚步,待到父母与司马慧茹走到前面时,往回一看,一个神色紧张的家伙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珠儿四处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便呵斥他道:“你是谁人派来的奸细?是魏所长么?”

“兄弟开什么玩笑,魏所长是我们这些老鼠的天敌,我怎么可能跟他是一伙的?”那人呵呵一笑,环顾四周无人,这才走上前敞开衣襟,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蛋儿。

你娘啊!一言不合也不该拿枪指着老子吧?蛋儿吓了一大跳,慌忙举起双手,哆嗦喊道:“皇军,哦不,长官,首长……饶命啊!”

却又听那人将衣服裹了起来,低声道:“兄弟莫慌!”

能不慌么?老子拿枪指着你看看,蛋儿定了定神,见他并无恶意,这才鼓起勇气,正义的指着他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法治社会,岂容你胡来!”

“哈哈哈哈……什么法治社会,兄弟你中毒太深了,该不会是公务猿吧?!”那人呵呵一笑:“我是刚才在售楼部看你的样子也是一个有钱人,想给你推荐一只枪防身如何?”

靠!原来是卖黑枪的!蛋儿长输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魏副所长派来取他性命的,都可以接受,可是买枪是犯法的啊,慌忙又摇了摇头:“兄弟,这非法持有枪支弹药,可是违法犯罪之事啊!”

那人又浅笑道:“兄弟见外了,这世道上的有钱人,几个没藏着枪支的!你放心,干有钱人的枪警察是不会管的,再说了,干我们这一行的最讲究的是职业道德和信誉操守,绝不会把买家供出去的!”

娘的,果然是高手在民间,这人其貌不扬,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中肯,对这个社会的请假也非常到位,蛋儿想想也对,哪个有钱人没买把枪玩玩呢?况且自己那根电棍的威力太小了一些,根本不能有效的保护自己,上次差点就被司马慧茹的夜叉夺了性命,这一回还撬了恒升的墙角,不但抢了苏小小,还抢了他的未婚妻,还真不知道他会如何歇斯底里的报复呢,有根枪防身就好多了,遇到打架的事再也不用怕别人了。

再说了,这枪若是献给苏小小,让她拿着枪去刺杀琅琊王,不就容易得多了?说不定苏小小得了这只枪一时兴奋,还会索要他另外一只枪呢!想到这里,不禁又是一阵苦笑,老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拿着枪献给一个情人去刺杀另外一个情人的爹?

便低声问道:“你果真有职业道德?”

那人肃穆道:“兄弟放心,盗亦有道,干这行出卖朋友是活混不下去的。”

好一个盗亦有道,蛋儿瞧了瞧四周,又低声问:“多少钱一只?”

“一只五四式两万块,送五发子弹,如果单买子弹,就两百元一发。”

蛋儿觉得那价格还算公道,便与他讨价还价的交谈了一番,他才不会像司马慧茹那样不知钱财难挣的败家子,买房子都不还价,最后以一把枪一万五并赠送二十发子弹的条件成交,钱货两清后,将那手枪藏在怀里跟上了司马慧茹。

一家人吃过晚餐,自是觉得今日当了一回有钱人特别过瘾,父母匆匆吃完,一人拿着一套钥匙,逢人就说今天买了两套大别墅的事,整条街的人都传遍了。

而司马慧茹却将蛋儿拽进房里,自己在床上坐了下去,正色问道:“那魏所长是魏藤的爹?”

“可不是么?魏藤父子经常欺负你这个摆地摊的相公,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们魏藤在哪里,也不要告诉魏藤我们走的什么路到了这里,否则他们会把路炸掉的,你我便无法在建康城和这里自由穿梭,一切发财计划都完蛋了!”蛋儿故作神秘的说道,伸出手在他圆浑的屁股上扭了一把。

“无耻!”司马慧茹一掌拍开他的手,想了想道:“那所谓的魏所长身为一介捕快小头目,竟然目空一切嚣张跋扈,养出来的魏藤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自然不会告诉他们,相公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相公的敌人自然也就是我的敌人!”

真是让人感动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蛋儿看着她娇羞无比的样子,呵呵笑道:“茹儿真是越来越乖了!”

“那是自然,茹儿的柔情不付与相公还付与谁人?”司马慧茹低眉顺眼,扭动了一下纤纤细腰,抬起皓腕抚弄着腮边青丝,显得甚是柔情似水。

说你胖你还真的喘上了?蛋儿又嘿嘿问道:“那相公的情人呢?”

“你敢……”司马慧茹马上变了脸,指着他大喝一声:“你的情人就是我司马慧茹一辈子的敌人,必杀之而后快!”

“一个姑娘家家的动不动就杀杀杀,成何体统,刚才还在说自己柔情似水呢!现在竟然这样暴戾了,我看你司马慧茹就不是一个懂得温柔的人!”蛋儿怯怯道。

司马慧茹正色道:“君不负我,我自然柔情似水,君若负我,我便是凶神恶煞。”

“其实嘛!不如一起共享齐人之福如何?像你相公这般优秀的男人,不该只被一人垄断吧?”蛋儿想着给她灌输一下一夫多妻制的好处,也算是给你打一个预防针,若是她同意了,一切都好办。

“你胆子大了是不是?莫看我这几天顺着你,你还有卖身契在我司马慧茹的手中呢,你若是敢三妻四妾,你找多少个女人,我司马慧茹便找多少个男人,再讲你打回原形,成为我的奴隶!”司马慧茹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那眼神里非常邪恶,竟说得蛋儿一震,这女子还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搞得不好今后真会被他戴一个绿帽子呢!感觉甚是无趣,瓮声道:“话不投机半句多,睡觉!”

“喂,你往哪里挤呢?这床是你睡的么?”

司马慧茹看着他带着银荡的眼神想上床,抬起脚就往他屁股上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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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有迷情药吗?

这个要求也太奇葩了吧!?老子刚一起床,脸未洗牙未刷,父母又都还在家里,她竟然要我去摸摸她的乃?蛋儿有些惊愕,莫不是她昨夜看了艺术片,发了一个晚上的骚?!一大早的要我去给她灭灭火?这变态的司马慧茹思维与常人不同,说不定就是那样的,便尴尬应道:“这个……我爸妈都在这里,还是不太好吧?!”

“你怕什么?只要你摸一下,又不是要你喝!”司马慧茹看着他茫然的神情,瞪着眼睛呵斥道。

“真要摸?”蛋儿又问。

“快点,少罗嗦!人家都等不及了!”司马慧,又娇柔的喊了一句。

既然你如此强烈要求,老子也只得从命了,不就是摸一下吗,你都不怕,老子还怕什么?蛋儿得了她的指令,嘿嘿的撮着双手走上前去,伸出手就在她的胸前摸了一把,脸色十分邪恶,感觉异常的舒爽。

“啊……”

司马慧茹大叫一声道缩了两步,脸色赤红的指着他骂道:“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当着伯父伯母的面竟敢如此非礼我!”

蛋儿妈妈也是皱起眉头:“蛋儿啊,我知道你们恩爱有加,情深意浓,如胶似膝,可是,你也不能当着爸爸妈妈面前这般吧?”

“唉……”蛋儿爸爸摇头只叹,尴尬的走回到自己房里。

这让蛋儿感到异常无辜,我这还不是听了她的指令吗?怎么我倒成了千夫所指的色狼了?遂辩解道:“你们刚才都听到了啊!难道不是她喊我摸摸她的乃?”

蛋儿妈妈哈哈大笑,说道:“慧茹是要你看看她给你热的酸奶热好了没有,要你去摸摸酸奶!”

偶的个天啦!她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郡主竟然还给老子热酸奶?到底是老子语文成绩不及格还是那骚蹄子表达不清楚?蛋儿撇了撇嘴跑进厕所里,关起门来笑个不停,却又是异常感动,有些受宠若惊,这个小蹄子与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暴戾郡主简直是判若两人啊!

司马慧茹俏脸通红,虽然全身都已经被他摸过了,但是这般当着家长的面秀恩爱,还是有些尴尬羞涩,跺脚骂道:“伯母,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想给人家难堪!”

蛋儿妈妈在微波炉里将酸奶拿了出来,笑道:“算了,反正你们也不是什么纯洁之身了,下次把话说清楚了,莫让他再钻了空子!”

过了不久,蛋儿洗刷完毕,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到丰盛的早餐已经上桌,呵呵的对着司马慧茹笑道:“可以喝你的乃么?”

“你还敢说?”司马慧茹双手垂在两侧腰肢,微微的摇摆了一下,用眼白看着他。

“不说,不说,喝奶,喝奶……”

………

二人又如此这般的在县城打情骂俏的玩了两天,蛋儿与司马慧茹越走越近,日夜厮守在一起,耳鬓厮磨窃窃私语,拥抱亲吻,触摸啃咬,打情骂俏无所不作,但是蛋儿却是一直没有再上过司马慧茹的床,每夜惹得他火烧火燎,十分的难受。

到了第七日,蛋儿算算应该去进货了,否则就赶不上琅琊王的十日期限,清晨起来便对父母说要与司马慧茹去南京做大生意,父母自是舍不得儿子儿媳,不过也是无法挽留,便拉着司马慧茹的手说道:“等你们回来,我就把别墅装修好,等着给你们结婚用!”司马慧茹自是懂事,连连答应。

“蛋儿,慧茹是个好女子,对你也是重情重义,你不可以负她!”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低声吩咐道。

蛋儿茫然的点了点头,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这一回到东晋,他要面对的不但是苏小小,还有恒升那个世家公子,自己和司马慧茹这一段感情到底算什么?偷情、恋情还是孽情?

一切都交代完了,蛋儿偷偷跑进房将手枪用黑布包好,塞在腰间,又将司马慧茹这几日来购买的金银珠宝、高档时装和高档化妆品塞进牛仔包里,便告别父母带着司马慧茹直奔批发市场。

有了上次进货的经历,蛋儿与批发市场的几个风骚老板娘都已熟悉了,所有应购买的女儿用品照旧,只是数量比上次要翻了两倍,反正是琅琊王销售,货物当然是多多益善了,蛋儿真的希望把这批发市场都带到东晋去。

“哎哟,蛋儿兄弟,怎么才一个月不见,你就带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回来了?”卖七度空间的那个大胸老板娘见蛋儿又开进货,呵呵笑道。

蛋儿应道:“呵呵,就是上次用你的七度空间换回来的傻女人!一盒卫生巾就搞定了,这次你给我多发些货,我再换几个回来!”

“那感情好啊,这买一送一的活动划算,买卫生巾还包送女人!”老板娘嘻哈一笑,将库存的几万盒七度空间系列都卖给了蛋儿,加上那些女子饰品和化妆用品,足足装了两卡车。

蛋儿看着这两车货物,异常兴奋,如果按照上次的销售价格计算,即便是四成利润,也可以赚上千两银子,一次性凑足小小的赎身费,还可以在建康城里安个家,单日小小,双日司马慧茹,周末就回去找曼秋,正式开始自己穿越时空的幸福生活。

看着身边娇羞欲滴的司马慧茹,蛋儿突然脑洞大开想起一件事,腆着脸低声问那老板娘道:“老板娘,你这里有迷情药么?”

那老板娘撩了一把头发,摆动风骚的腰肢,忸怩作态道:“死鬼,你有了这娇滴滴的小女友,难道还要打老娘的主意不成,你直说就是了,老娘也用不着那迷情药啊!”

呕!蛋儿感到一阵恶心,这老板娘虽然胸脯饱满,尚有些看头,但是那脸上的肥肉却比胸脯还要饱满,尤其是刚才那般忸怩作态,竟有一种猪肉腐烂的味道,嬉笑道:“老板娘,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要迷你!”

“你们说什么呢?”司马慧茹见自己相公与一个老女人窃窃私语,心里有些醋意,感觉不甚舒服,上前问道。

那老板娘刚才自作多情吃了蛋儿一个闭门羹,心里窝火得很,甩着手对司马慧茹叫道:“他想买迷情药迷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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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美貌女冠

“是真的么?”司马慧茹听说他竟敢私自买迷情药来祸害自己,愠怒的顿时提起蛋儿的耳朵:“你竟然还敢有这种龌鹾想法?想霸王硬上弓是不是?”

“你误会了,误会了,其实我是看春天来了,想用这药去毒一只母狗!”蛋儿狡辩蛋。

岂知司马慧茹也不是吃素的,又重重的拧了一把道:“你还想抵赖,变着法子骂我是吧?”

“啊……痛……”蛋儿尖叫一声:“我是说真的,我不是打死了你的夜叉么?我想毒一只母狗回来陪伴你!”

“哼,还算你有些良心,你若是敢祸害我,我就阉了你!”司马慧茹娇羞的放了他,撅起朱唇。

歹毒变态的女人!蛋儿下意识的捂住了裤裆,结了账往车上走去。

大胸老板娘见二人如此旖旎的打情骂俏,心里羡慕得要死,轻哼了一声。

二人租了两台货车将货物运到郊外,又叫来六个苦力将货物搬到鬼洞里,一切准备就绪,蛋儿掏出璞玉当今凹槽里,轻轻一拧,便连人带着货物出现在淝水之滨的八面前上,惊得司马慧茹目瞪口呆,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理,却被这穿越时空的景象震慑住了。

“别发呆了,你在这里守着货物,我去找些马车来运输。”蛋儿看那匹老马还在,破车也在,但是要运输这么多货物,一架马车肯定不够。

“你忍心将我一个人放在这荒山野岭,就不怕有个野狼野狗之类的将茹儿吃了么?”司马慧茹抓着他的手臂道。

想想也是,如此一个嫩娟娟娇滴滴的女子独自在这荒山野岭,真是不太放心,蛋儿想了想道:“那你去寻车,我在这里守候!”

“那也不行,我穿成这个样子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是失心疯呢!”司马慧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牛仔裤和夹克。

没有其他方法了,只能一起去,蛋儿想着这荒山野岭也不会有人来了这些货物放在这里应该没有问题,便拖着她一起往山下走去。

这淝水之滨荒凉无比,前不久又经历了慕容垂和谢玄之间的一场战争,十里之内都没有人烟,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找到房子,加之春日艳阳高照,不禁感到口干舌燥,全身无力。

二人又携手往前行了一里多路,便见到陌上花开无数,两旁田埂泥土芬芳,油菜花开得正艳,自是一阵欢欣,有天田有地有农作物,附近定是有人家。

正自高兴,便听到春风送来渺茫的秦声,软糯的吴歌小调,温婉中透着一丝悲凉,顺着歌声放眼望去,见到不远处有一茅屋,二人快步上前,便见一茅屋中庭,一个粗布素衣、木髻芒鞋的女冠正在弹琴吟唱,二人的到来丝毫没有搅扰到她,她神情忧郁,俊俏的脸上带着丝丝彷徨,仿佛有些诉不尽的悲伤,纤纤细指在琴弦上飞舞,像是十个跳动着的精灵。

“采采流水,蓬蓬远春。

碧桃满树,窈窕美人……”

那歌声犹如珠玉落盘,铿锵掷地,犹如七层塔上随风而动的风铃,又像是来自九天之外的梵音,曲律婉转悠扬动听,让人如食糜肉,如饮甘露,余音袅袅震魂荡魄,仿佛比苏小小唱得还要好一些,竟听得蛋儿一时痴了。

听了许久,琴声戛然而止,那女冠也未偏头,嘴角冷冷一翘,低声问道:“二位既然来了,何不说话?”

“哦!”蛋儿如梦初醒,行路久了,口渴难耐,便轻扣了一下柴门:“姑娘,可否讨口水喝?”

那女冠听这声音异常熟悉,不免缓缓偏头,竟是一眼惊艳。

只看她,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面如满月,鬓如秋蝉,眸如晨星,眉似远黛,鼻如琼玉,唇如点绛,齿如编贝,面如满月,皓腕洁白胜雪,虬领修长似玉,若不是那一身素布道袍,倒也是一个尘世仙子,虽然看起来年纪略微大了一些,但是那容貌气质肌肤身材与苏小小和司马慧茹不相上下,而那一种成熟的女人韵味,又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女冠打量了二人一番,满脸的疑惑,眼神中透着一股蔑视之态,起身行至院中的桃树下倒了两碗水过来。

人面桃花啊!蛋儿神色惊慌,眼神里的那一种惊愕,却瞒不得,这惊鸿一瞥宛如业障,将他罩入无形的牢笼,不得挣脱,木纳说问:“多谢姐姐,姐姐贵姓啊!”

“萍水相逢,公子问这么多作甚?”那女冠听他无缘由的喊自己姐姐,俏脸微微一红,嘴角轻蔑一笑,拿着浮尘重新坐回到琴旁。

司马慧茹喝完了水,对着那女冠喝道:“我家相公问你,你必须回答!”

那女冠神情不惊,淡淡应道:“这位小姐相必就是琅琊王郡主吧!”

“知道就好!”司马慧茹有些得意,这山野之妇也知晓她司马慧茹的大名,又问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郡主,那你可以告知你的名字了吧!”

女冠抚着琴上的灰尘,丝毫不把司马慧茹放在眼里,理都懒得理她,这可惹毛了司马慧茹,她的郡主脾气又开始暴涨,对着那女冠喝道:“不知好歹的村妇,你若是再不回答,我便烧了你的茅屋!”

“不可胡来!”蛋儿大声呵斥了一句:“这位姐姐给了我们水喝,我们当涌泉相报,你如何能恩将仇报?”

女冠点头道:“公子总算还懂得恩怨分明!贫道以为你跟得她久了,便也学会了是非不分欺压众生!”

“放肆村妇,你敢如此说我是非不分欺压众生!”司马慧茹显然被她激怒了。

“够了!”蛋儿怒吼一声,拉着她的衣襟,对着那女冠道:“姐姐若是不想说,小的也不勉强,感谢姐姐赠水,我谢蛋儿终生难忘!打搅了姐姐的雅兴,在下这就告辞!”

“你个没良心的死奴隶,你是否又看中了这女子的容貌?我司马慧茹天天给你水喝,今晨还给你热了奶,端的没听到你说一句谢字,她今日若是不说出名字,就休想过!”司马慧茹甚是愠怒,瞪着眼睛看着他,看来她是跟那女冠铆上了。

蛋儿见她纠缠着女冠不放,便往那女冠身边又靠拢了些,淡淡笑道:“姐姐就说一下道号也无妨嘛!”

“公子失态了!”女冠退后一步,起身关上了柴扉将二人挡在门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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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琴弦桃花

司马慧茹早就注意到蛋儿失态的神情,此刻听了别的女人狐媚的笑着自家相公失态,有些不乐意了,指着她就呵斥道:“你这等年老色衰的乡野村妇、道门女冠,你知道羞耻为何物么?竟也敢与我相公眉来眼去!”

那女冠眼神一愣,随即柳叶眉微微一皱,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一片桃花顺着琴弦被弹了出来,噗的一声打在司马慧茹的脸上,轻蔑的白了一眼道:“郡主果真是牙尖嘴利,颇有乃父风范,不过你一个妙龄少女,跟着个野男人在这荒山野岭乱跑,又是至妇道于何处?至你琅琊王府和太子洗马府的名声于何处?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的辱我名声,下一次打在你脸上的就不会是这桃花瓣了!”

“你……”司马慧茹摸着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被她这般一羞辱,原本想再与她理论,但见那花瓣已经零落于地,自己脸上虽然火辣,却也未曾受伤,知她武功高深手下留了情,此地又不是建康城,心里不免有些惧怕她,强忍着心头怒火,转而拉着蛋儿的衣服撒娇道:“蛋儿,那老女人欺负我,你难道就不管了么?任凭我这般被人奚落殴打?!”

蛋儿清醒过来,瞪了司马慧茹一眼吼道:“我们是来问路讨水的,你再耍郡主脾气的胡闹,就给我滚回去!”

司马慧茹见自己被那女人打了,而他竟然为了那个陌生人而吼自己,委屈伤心齐齐而至,顿时就泪雨如注,双眼雾蒙蒙的一眨,扭头便跑。

蛋儿摇了摇头,对着那女冠拱手道:“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打搅姐姐了,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她,姐姐既然不愿意告知名讳,不知能否告知一下这附近可有人家?”

那女冠轻哼一声道:“顺着田埂西走一里,便是村落。”

“多谢姐姐,在下谢蛋儿,今日得见姐姐倾城倾国之美貌,实乃三生有幸,让人铭心刻骨,就此别过,今日一别,蛋儿今后一定会再来寻找姐姐!”蛋儿继续躬身轻道。

女冠俊秀的脸上一直波澜不惊,此刻却是微微一红,瞪眼道:“你这登徒浪子,再敢在此胡说,我便连你也打了!”说罢就要拨动琴弦弹出桃花。

蛋儿知道她琴弦弹花的功夫了得,拔腿就跑去追赶司马慧茹,那女冠见蛋儿走了,长叹一声抚琴轻唱:“今日钗头凤,当初陌上桑,啾啾缘何语?空付负心郎……”

曲调之中异常凄切,听得蛋儿浑身一震,这歌词仿佛就是冲着他来的,鞭笞他辜负了苏小小!

“司马慧茹,等等我,你走错了,往西走才有村庄!”

司马慧茹低着头抹着眼泪在田野上疾走,原本步伐也并不快,听了蛋儿这般一喊,反而是加快步子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梨花带雨,甚是伤心!

蛋儿追了两步,感觉气喘嘘嘘,勾着身子大叫道:“你如此狂奔,就不怕前面有色狼么?”

司马慧茹哽咽道:“谁要你关心了,我宁愿被色狼劫了,也不愿看到你这负心郎!”

娘的,怎么又是负心郎?我到底负了谁?蛋儿有些茫然了!这一辈子,到底该怜谁爱谁又负了谁,真是不好说啊!又高声叫道:“你莫耍郡主脾气好不好!”

司马慧茹停了下来,喘着粗气道:“谁耍郡主脾气了?是你要我滚回去的,我听你的话,难道也错了么?”

蛋儿见她停了,知道她也累了,赶忙又叫:“好,那是我错了行不?你就在原地等我过来一起寻马车,不然天黑了货物运不下山就麻烦了!”

司马慧茹见他要赶了上来,撒开脚丫又跑,边跑边叫道:“我不用你管,你去与那老女人眉来眼去便是,我去货物那里等你,不敢打搅了你的春梦了!”看来这一回她是真的生气了,身为大晋的郡主,何曾被人如此欺负过,今天不到被一个女道士打了,便是连话都不敢说一声,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若是在建康,她一定会派人将她杀了!

娘的,这女人真他妈的麻烦!如此南辕北辙,待到追上她,天都要黑了!蛋儿无奈的摇头,听到她说去那货物处等自己,想想前方不远就是村庄,不如自己一个人去找人找马,或许还可以在天黑之前把货物运下去,便对着她高喊:“那你小心一些,我马上就来,急切莫要乱跑!”

“你……你个该死的5721,还真放心我一个人去了?!”司马慧茹见他不再管自己,重重的跺了一脚,心中十分失落,对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缓缓的向着山上的货物走去。

蛋儿按照女冠的指示,往西走了一里多路,果然见到一个破败不堪的村落,这村庄上次受到了前秦军士的掠夺,已是相当萧条,破壁残垣陋室空窗,蛋儿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五名壮汉和五匹牛车,虽然没有马车脚力好,也还算可以凑合一下。

谈好了价钱,蛋儿便带着五人和牛车往八面山返回,经过那座茅屋时,蛋儿又往里面探了一眼,却未见到俊美女冠的影子,便问旁边的老乡道:“牛哥,这茅屋里住的是谁家的女子?”

牛哥木纳应道:“这茅屋乃是半年前才搭建的,据说里面住着一位相貌绝美的女冠,可是却从不与人交往,具体叫何道号也不知晓,平日也很少露面,见过她容貌的人少之又少,稍微有几个色胆包天的前来偷窥,却被她几朵花瓣打得屁滚尿流,从此再不敢骚扰!”

呵呵!那道士姐姐还如此神秘!这更是激发了蛋儿心里的好奇心,对着那柴门又高喊了一句:“多谢道女姐姐赠水指路之恩,我谢蛋儿此生必报!”

停了稍许,见里面无人应答,只得悻悻的打着众人离去,待到一行人走到那峭壁边时,却是惊呆了,司马慧茹和那两卡车货物竟然不翼而飞,吓得仓皇失措,前后左右的不听眺望,嘴里高声叫喊着:“司马慧茹,你在哪里?不能开这种玩笑的啊,别吓我了,我保证下次不对着你吼了……”

山谷回音,却根本没有司马慧茹和货物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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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赤脸贼人

蛋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四处凄厉叫喊,那帮村民见他衣装古怪,到了这山上又不见货物,不免起了疑心,对着他质问道:“小兄弟,你莫要装模作样的喊了,该不会是捉弄我们的吧?这山野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货物?这怎么会又突然不见了!?”

“乡亲们,我怎么会骗你们,那货物是琅琊王府的,两个时辰前还在这里,怎么就不见了呢?”蛋儿慌忙解释着,又问道:“这附近该不会有山贼吧?”

“山贼?”那年纪稍长一些的壮汉道:“说起山贼,我倒是想起来了,东山二十里有一个旋风洞,那里住着一群山贼。”

“定是他们劫了我的货物和郡主!”蛋儿听说真有山贼,往地上一看,见到一些凌乱的马蹄印往东而去,心里突生一种恐惧,货物倒无所谓,那如花似玉的司马慧茹要是落到山贼手中,岂能保得住贞洁?马上对着牛哥道:“你们在此等我,我去那洞去讨回货物与郡主,我给你们双倍的工钱。”

“你敢一人独闯旋风洞?”牛哥惊愕不已。

“没有办法了,他们抢了我的未婚妻,纵然龙潭虎穴粉身碎骨,我也得去闯。”蛋儿无奈道,是他把司马慧茹带到这里来的,就不能让她有半点损伤,这是他一个大男人必须负起的责任。

牛哥见他并不是像开玩笑,点头道:“那好,我等就权且相信你一次,明日清晨你若是不回,我就寻到旋风洞取你性命!”

“多谢各位乡亲!”蛋儿躬身一拜,朝着马蹄印追赶而去。

心中对司马慧茹异常担心,踉踉跄跄的行了二十余里,感觉那一段路是无比的漫长,拐过一道山脊,果然见到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山洞,洞门前搭着两座高高的土石堆,分别站着手执长矛的山匪。

却见洞口张灯结彩,贴上了大红的囍字,一众匪人正在杀猪宰羊,好不嘈杂,心中便更是惊慌,看来司马慧茹是凶多吉少了,蛋儿心里一紧,快步上前。

“来者何人?竟然私闯我旋风洞!?”土石堆上的匪人发现了他,大喝一声,已有四名执刀匪人过来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蛋儿有些恐慌,毕竟这样的场合还是第一次遇上,搞不清这帮匪人的底细,说不定落得一个人头落地也未尝不可,便定了一下神,大声应道:“各位大哥,兄弟我是来讨回那批货物和郡主的,还请兄弟们去通报一声!”

“哈哈哈哈,这死王八还敢送上门来,快去禀告大哥,今日不如就用这小子的人头来祭拜洞神!”一头目模样的人狂笑道,原来他们正在布置司马慧茹的婚礼,要将她作为压寨夫人,自然就嘲讽蛋儿是王八了。

洞内,红蜡烛、红窗花、红灯台已经布置完毕,正中的石凳上坐着一个面色赤紫、双目上翻、胡须横排的壮年男子,可以看得出他性格深沉刚毅,为人足智多谋,他的脸上甚是喜庆的盯着对面被绑着的司马慧茹,嘻嘻笑道:“好一个俊俏的嫩女子,甚合老子的胃口,今夜老子就破了你的身,哈哈哈哈……”

“狗贼,我乃琅琊王郡主,你若是敢动我半根汗毛,我父王定会剿平你这匪窝!”司马慧茹瞪眼怒视,大声吼道。

“哈哈哈哈,什么狗屁琅琊王,老子既然敢做山贼,还会怕那琅琊王?就算是皇帝老儿来了,老子也不怕他,正好娶一个细皮嫩肉的郡主尝尝鲜。”那赤脸贼人狂笑道,那横生胡须一抖一抖甚是离奇,似乎并不害怕琅琊王。

“无耻银贼,我未婚夫就在附近,他马上就会赶到,识相的就快快放了我!”司马慧茹有点后悔今日的冲动,落到这贼人手里,贞洁难保也就算了,大不了一死了之,若是连累了蛋儿枉送性命,她心里将负疚一辈子,因而此刻既希望蛋儿来救她,又怕蛋儿来送死!

正自害怕犹豫之际,见一贼人跑了进来,跪地向那壮年男子禀道:“大哥,门外有一个衣装怪异的黄毛小儿说要来讨回货物与压寨夫人!”

“不要命了?竟敢闯老子的旋风洞?”那赤脸贼人嘴角一撇,冷笑道:“且将他押来,老子要看看他是否有三头六臂?”

司马慧茹听说蛋儿真的独自前来救她,心生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这般情义足够她享用一辈子,便眼睁睁的盯着洞口,见蛋儿神色慌张的被押了进来,心生负疚和心痛,大声喊道:“相公,你缘何这样傻的跑来送死?”

蛋儿见司马慧茹被绑在凳子上,忙问道:“茹儿,茹儿你没事吧?”

“哈哈哈哈,暂时还没事,不过今夜她就是我们大哥的压在夫人了,你这个活王八是做定了,哈哈哈哈……”一名军事模样的人嬉笑道,惹得一众匪人跟着狂笑。

听说司马慧茹还安好,蛋儿倒是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赶得及时,便若是迟到半步,或许就真的晚了,于是又安慰她道:“茹儿莫怕,有我谢蛋儿在此,谁都动不了你半根汗毛!”

“嗯……”司马慧茹双眼含泪的点了点头:“我以为你真的不要茹儿了,让我被这一帮狗匪羞人羞辱……”

看着她梨花带雨委屈异常的样子,蛋儿冷峻应道:“茹儿莫哭,你是我谢蛋儿的未婚妻,我谢蛋儿无论何时都不会抛下茹儿不管的,纵使死,我也不会让茹儿孤单去赴!”

听了这话,司马慧茹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这种患难面前的不离不弃,胜得过一万句海誓山盟,喉头抖动的哽咽道:“茹儿得你此言,今生足矣……”

“哈哈哈哈……”那正座上的赤脸壮汉听了二人谈话,狂放一笑:“你们二人的情话叙完了么?好一个大言不惭的黄毛小子,你今日若有本事从我手中救得了这娇嫩欲滴的美人儿,我刘牢之今后就唯你马首是瞻!”

刘牢之?

多么熟悉的名字!蛋儿猛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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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我的女人

蛋儿听到那赤脸贼人自称刘牢之,脑海里恶补的东晋历史快速浮现出来,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那刘牢之最初应该是被谢玄招募进了北府兵,后以军功卓著而升鹰扬将军、广陵相。淝水之战时,率五千精兵在洛涧大破梁成,在苻坚败后率军攻陷谯郡,因功晋升龙骧将军、彭城内史,赐封武冈县男。后奉命救援苻丕,为慕容垂所败,被召回,此后又平定了多处叛乱,接管兖、青、冀、幽、并、徐、扬七州及晋陵军务。后拜前锋都督、征西将军,兼江州刺史,讨伐桓玄,平定乱世,成为东晋的肱股重臣。

原来这刘牢之乃是将门之后,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不过他喜好结交江湖朋友,在青州因为帮一个江洋大盗而得罪当地太受,被官府通缉,一怒之下便带着人马到了这淝水之滨的旋风洞里来躲避,成为落草为寇的山贼。

今日下午他带着众贼人想出来寻找目标,在峭壁上看到大批来历不明稀奇古怪的货物,又遇见司马慧茹从山下走回来,便连货带人一起虏到了山洞,见司马慧茹云鬓凤腮甚是美貌,当即便要娶她做压寨夫人。

蛋儿当然想不到他竟然还有一段占山为王做土匪的不光彩历史,不过他既然是刘牢之,心里也就轻松了许多人毕竟刘牢之今后会成为东晋重臣,想必也不会残暴到哪里去。

不过他觉得自己就像唐僧一样,一路上收服误入歧途的妖怪,先是度了奴隶出身的刘寄奴去北府兵效力,现在又要度这刘牢之去参军,看来北府兵真是大晋王朝的人才市场!不禁又是哈哈一笑,拱手参拜道:“原来是刘大哥,久仰久仰!”

“少给老子套近乎,谁是你大哥了?你认得老子?”刘牢之吹胡子瞪眼的呵斥道,将手中酒碗往蛋儿跟前一摔,吓得蛋儿一跳。

不过蛋儿还是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又拱手笑道:“我不但认得刘大哥,还知道刘大哥的未来,刘大哥这般相貌奇伟、身材魁梧的英雄,将先拜鹰扬将军、广陵相,再任龙骧将军、彭城内史,赐封武冈县男,后拜前锋都督、征西将军,兼江州刺史,讨伐叛贼,成为平定大晋天下的肱股重臣。”

“江洲刺史、龙镶将军?你小子原来是一个算命的啊!”那军师模样的贼人惊愕道:“老子饱读诗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都算不出大哥的命运,你这小子竟敢胡说?”

“不过算得倒也是蛮精细的!大哥今后若是真的做了大将军,兄弟们不就一起发达了吗?”

“哈哈哈哈……黄毛小儿信口胡言,真会逗老子发笑……”

“……”

众贼人狂笑不止,刘牢之也是笑得从石凳上站立起来,对这不着边际的话不以为然,嗤之以鼻,恶狠狠的对着蛋儿道:“你这黄毛小儿倒是蛮会哄人,不过老子不吃你这一套!今日这货物和这细皮嫩肉的郡主老子是要定了,谁挡谁死!”

蛋儿见无人相信自己,甚是无奈,此刻无依无靠,一帮匪人眼神又色迷迷直往司马慧茹胸脯上狂扫,要救司马慧茹就只得靠自己的气势了,便指着刘牢之道:“刘兄弟,我谢蛋儿敬你是一名英雄,今日不想与你结仇,这女子是琅琊王郡主,也是我的未婚妻,那货物也是琅琊王的货物,两样东西我必须一样不少的拿回去,你若放行,我谢蛋儿便交你这个朋友,给你指一条明路,若是胆敢伤她半分,我便铲平你这旋风洞!”

“哇呀呀……”刘牢之大吼一声:“就凭你这小儿,也想铲平我旋风洞?你以为老子这百十号人马都是吃素的么?”

“那你敢试试看?”蛋儿与他交谈了这么久,感觉贼人也并非想象中的那样可怕,此时听他不肯交出货物和司马慧茹,更是剑眉怒睁,脸颊平添一股霸气,竟将司马慧茹震慑了一番,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死奴隶有这样一番英雄霸气,此时为了救自己,可以说是真的豁出去了,心中对他更是又喜爱了几分。

“大哥,这小儿与那女子一样身着异装,且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痴惘无比,不如直接拉去砍了祭拜山神,免得影响大哥今夜与那郡主小娘们儿圆房!”那军师又进谗言,眼神里露着杀气,看得出这人十分残暴邪恶。

蛋儿赶紧又解释道:“刘大哥,我说的话句句是真,你若信得过我谢蛋儿,就放了我的女人,咱俩相安无事,若是不放,就是与琅琊王为敌,与我谢蛋儿为敌!”

他的女人?!司马慧茹听了更是感动,又是羞涩憧憬,羞得俏脸微红,抛给他一个眉眼盈盈,若不是被绑着,她必定会奔上前去献给他一个深情拥抱。

“还敢唬老子!”刘牢之冷笑一声:“你以为老子的吓大的?!”

“大哥,杀吧!”那军师又催道。

刘牢之赤脸一横,瞪着蛋儿描了一眼,杀气渐现,对着那军师模样的匪人令道:“草上飞,取了这黄毛小儿的狗命,砍他的人头去祭拜山神,为老子今夜洞房冲喜!”

“是!”

那贼人得令,脸上横肉一抖,挥着大刀直向蛋儿脖子砍去:“黄毛小儿,拿命来!”

“勿要伤我相公!”司马慧茹花颜失色,惊喝一声,可惜被绑在石凳上无法动弹,豆大的眼泪猛然滚落,绝望的闭上眼睛。

“刘牢之,你真要杀老子?!”蛋儿见那草上飞挥刀过来,有些惊恐,再次向刘牢之问道。

“少罗嗦!”那草上飞大喝一声,果然如他的名字一样,脚下生风的扑向蛋儿,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就要到了蛋儿身边,正要挥刀去砍他人头,却还尚未近得蛋儿的身,便听到一声脆响,草上飞的胸口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喷出一股鲜血,转瞬间长刀脱落,双眼翻白,轰然倒地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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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强龙可压地头蛇

全场惊愕,静寂无声,这草上飞自称是旋风洞里的文武全才,是这帮匪人中武功最好的人,却是没过上一招,甚至都还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就倒地身亡,确实怪异了一些。

娘的,老子杀人了?蛋儿握枪的手有些发抖,感觉那手枪巨大的反推力使得初次开枪的他往后退了两步,此刻的枪管还冒着热气,看着呜呼哀哉的草上飞,他有些惶恐忐忑,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这个应该是属于正当防卫吧?

没有人看清草上飞是如何死的,只看见谢蛋儿手中拿着一个奇异的钢铁东西,一个黑洞洞的孔里透着一种恐怖,感觉那里面随时会喷出杀人于无形的诡异武器。

“这是什么暗器?”

“妖法?”

“巫术?”

“世外高人?”

“……”

众贼人不断的猜测,兵器谱和暗器册里根本就没有这样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武器。司马慧茹自然也是一阵惊恐,随即欣喜万分,原本以为他会丧命于此,却是想不到他会出此奇兵,就像他方日无声无息屠了夜叉一样。

几个贼人看到草上飞身亡,壮着胆子一起挥刀,喊了一声:“无敌旋风阵。”四人刀尖相连,形成旋风状,齐齐朝蛋儿扑了过来。

“摆阵?!找死还差不多!”

蛋儿有了刚才射杀草上飞的经历,感觉杀人也并不是一件难事,脸上也渐渐的显出了杀气,见四人装神弄鬼的摆阵扑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必须得威慑住这帮山贼,否则就算是把二十发子弹打完了,也救不出司马慧茹,于是抬起手中枪支,对着迎上来的四名山贼“砰砰砰砰”的又开了四枪,可怜那四名贼人的旋风阵还来不及吹出,顿时也像草上飞一样倒在血泊中。

这一次大家终于看清了他的动作,却是看不到子弹飞出的情景,均以为他手中拿的手枪是诡异妖物,更是感觉不可思议,不敢再贸然上前,纷纷后退。

蛋儿趁机跑到司马慧茹身边,在这期间又偷偷摸摸的给手枪装了一个弹夹,这才给司马慧茹松了绑。

“相公,你真神勇,茹儿没有看错你!”司马慧茹扭了扭手腕,一把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悲喜交加,嘤嘤的啜泣起来,委屈、羞辱,欣喜、兴奋齐齐袭来。

“少自作多情,老子是来讨要这些货物的,你莫以为是讨要你,你这种不听话的女人,被山贼抢了才好。”蛋儿感受着她上下起伏不停的身子,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她,生怕她再受到丝毫伤害,嘴里却轻蔑说道。

“你真是坏死了,做都做了,还非要辩一个嘴赢,你就顺着人家的心思说下去会死么?”司马慧茹撅起嘴道,她从他紧紧钳着自己腰肢的手臂和他那狂跳的心脏,已经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那你今后还敢这般任性发郡主脾气么?”蛋儿抵着她的额头问道。

她重重的摇了摇头,痴看着他道:“茹儿再也不敢,茹儿以后一切都听你的,咦,你拿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威力那样大?给我也买一个,我看今后谁敢欺负我!”

二人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令得刘牢之恼羞成怒,猛的一把从石凳上跃了起来,手持一柄青铜古剑就要刺来,大吼道:“狗贼,连杀我五名兄弟,还抢老子的压寨夫人,去死……”

“刘牢之,你也想试试这子弹的威力么?莫要逼我杀了你而改变东晋历史!”蛋儿见他还想攻击自己,慌忙将司马慧茹护在身后,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

刘牢之微微愣了一下,不过他也真不愧是一条不怕死的汉子,明知他手中武器诡异,还是在微愣之后扑了过去。

娘的,看来老子今天要改变历史了,蛋儿见他固执,扣动扳机对着他脚下打了两枪。

子弹呼啸而过,带着一股空气烧焦的味道落在刘牢之脚下,啪啪,脚下的山石已是粉碎,露出两个小洞,刘牢之顿时被震住了,毕竟保护自己生命是人的第一反应。

“刘牢之,我不想杀你,你若是认为你的脚比我的子弹还要快的话,尽管放马过来,老子保证让你跟他们一样血溅三尺!”蛋儿冷冷一笑,对着他正色道。

山洞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所有贼人都不敢说话,更没有人再敢上前挑战他手中那魔器,呆呆的望着刘牢之的表现。

那刘牢之审时度势,微微思索了片刻,古剑从手中缓缓跌落,他突然一下子跪了下去,对着蛋儿拱手道:“英雄,我刘牢之服输了,大丈夫说到做到,我刘某人今后唯你马首是瞻!”

随后又对着司马慧茹叩道:“郡主,刘某多有得罪,还请郡主海谅!”

“大哥,这狗贼杀了我五名兄弟,就这样放了他与那娇滴滴的郡主了?”众贼人心有不甘,喊纷纷道。

刘牢之虎目一瞪,吼道:“你们谁可以抵挡得住他手中的妖物,我保证不会放过他!”

众贼人哑口无言,低下头去,谁也没有把握可以战胜蛋儿的手枪。

蛋儿这才彻底的输了一口气,终于将这一帮匪人的气焰压了下去,看来这手枪还真是买对了!对着刘牢之道:“我不要你唯我马首是瞻,你只要还我的女人和货物就可以了。”

“马上就还,马上就还!”刘牢之点了点头,对着众贼人大手一挥手,将那两大车货物展了出来。

蛋儿见他还算有诚信,将手枪往口袋里一塞,对着他吩咐道:“刘大哥,你听我谢蛋儿一句话,带领这帮贼人去投靠谢玄的北府兵,那谢玄是我义兄,我可以修书一封,让他不计前嫌的接受你,只有北府兵才是你刘牢之的人生舞台。”

蛋儿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游说者,非要去改变人家的人生轨迹,可是历史课本上就是这样写的,这刘牢之必须去北府兵效力,跟刘寄奴一样慢慢的在北府兵里成长。

刘牢之仿佛被蛋儿的话打动了,或许他本来就属于北府兵,略微想了一下,点头道:“修书就不必了,再说我这里也没有文房四宝,我相信你的话,就跟那谢玄说是你谢蛋儿举荐来的!”

“好,既然刘大哥如此爽快,那小弟就再告诉你一句,到了北府兵营后,一定要与一个叫刘寄奴的人搞好关系,莫看他现在碌碌无为,日后必是改变历史的大才,或许在关键时刻可以救你一命。”

刘牢之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却也点了点头,男子汉言必行行必果,既然说了唯他马首是瞻,那就没有二话可说。

蛋儿推开司马慧茹,走到刘牢之跟前低声说道:“还有一个绝密,你不可与任何人说,记住了,日后等你发达了,一定要防范恒玄造反,平定大晋就算靠你了!”

刘牢之一愣,轻声反问道:“你是说那太子洗马也会反?”

“世事难料啊,总之你注意便是!”蛋儿交代完一切,看着那些散乱堆放在山洞里的货物,说道:“还请刘大哥派人将我这些货物运到原地,我明日必须启程返回建康!”

刘牢之脸色有些为难,看了看满洞的贼人和喜庆的婚房,笑着对蛋儿道:“兄弟,你看这婚房也布置了,猪羊也宰杀了,酒菜也备齐了,夜幕也降临了,不如还是将这婚事办了吧,让弟兄们也有个由头开心开心!”

司马慧茹顿时就暴跳起来,指着他道:“好你一个恶心的赤脸贼,你还敢心存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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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随便叫两声

蛋儿听他还要操办婚事,当即又要掏枪,瞪眼喝道:“刘牢之,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刘牢之慌忙堆着笑解释道:“二位莫要误会,刘某的意思是说,既然与谢兄弟有缘在这旋风洞相遇,婚房都已准备就绪,兄弟们又兴致高涨,不如就请二位今夜就住在房子里,一来刘某想与兄弟喝上一杯,让兄弟们也乐呵乐呵,二来这天热已黑,路途不便,我看二位情深意切,仿似神仙眷侣,若是不嫌弃这山洞破陋,敢冲破世俗传统,就在这里拜堂成亲算了,若是不便,也请在这里住上一晚,明日我派人将货物悉数送回原处,不如二位意下如何?!”

“原来这样?”

蛋儿正自犹豫,却听到司马慧茹爽快的答应道:“好啊!反正今夜也黑了,无法赶路,什么世俗传统礼教?就在此次拜堂也算是一种浪漫幸福。”那小蹄子早就想嫁给他了。

“那好,既然郡主都同意了,刘某这就吩咐弟兄们好好准备,今夜大醉一场,明日去投奔北府兵!”刘牢之哈哈笑道。

“刘兄且慢!”蛋儿犹豫了一下,将刘牢之喊停了下来,又对着司马慧茹义正词严道:“浪漫你个头,我谢蛋儿要娶你,绝不做那苟且之事,我一定要亲自到琅琊王府去提亲,随后高头大马,十六抬花轿的迎娶你,怎么能在这山洞苟且?!”

蛋儿心里很矛盾,他既想早日得到司马慧茹那娇嫩欲滴的身子,又不想与她真正的拜堂成亲受到拘束,主要是怕今后没有退路而无法跟苏小小交差,因此到了这个关键时候,却是不敢应允她的婚事,只得如此这般假仁假义道貌岸然的推脱一番。

司马慧茹也不恼怒,听了这话仿佛还有些开心,微微的撅着嘴道:“那好吧,那我就等着你来提亲,等着你的高头大马和十六抬花轿!”

“不过今夜一起睡那婚房倒是可以,这才真正的叫做冲破封建礼教世俗嘛!”蛋儿又嬉笑着。

“明白,明白,兄弟这是先上车后补票啊!高,实在是高啊!”刘牢之嘿嘿一笑,男人都知道这其中奥妙。

刘牢之去吩咐事宜,司马慧茹上前紧紧的盯着蛋儿的裤裆,盯得蛋儿心里惶惶,退后一步怯怯道:“司马慧茹,我不答应你在此苟且,你不会要动暴力吧!?我可是一个守身如玉之人啊!”

“你想得美?你还守身如玉?!”司马慧茹呵呵笑道:“本郡主是想知道你口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有如此大的威力?!”

呵呵,原来她是对这个感兴趣,蛋儿将双手插进口袋里捣鼓了一下,嬉笑道:“枪啊!”

“枪?!”司马慧茹讶异道。

“是啊,我有两杆枪,一杆打山贼,一杆打姑娘!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就来摸摸,看下那支枪的威力大一点。”

“真的要我摸摸?”司马慧茹灵动的眼珠儿一转,撇嘴淡笑。

蛋儿上前一步,摊开双手银笑道:“来啊,保证你爱不释手!”

“我摸,我摸,我摸……你个无耻之徒,不肯与我拜堂也就罢了,还想引诱我犯罪啊!”司马慧茹举起粉拳像雨点一样往他身上落去。

“不摸就不摸,当着这么多兄弟殴打亲夫,实在是不像话!”蛋儿看她没有上当,抓住她的粉拳一起坐在石凳上,二人卿卿我我打情骂俏,看得那帮山贼眼睛都要冒出来了。

“那谢玄真是你的义兄?你该不会是骗他们的吧?”司马慧茹仿似不相信蛋儿会认识谢府的人。

“我怎么会骗他?谢玄不但是我义兄,尚还欠我二百两黄金呢?”蛋儿得意道:“当日,也就是在这八面山上,谢玄被前秦军士团团围住,是我谢蛋儿给他们提供了粮食,还帮他们打败了慕容垂。”

“切!”司马慧茹不屑一顾:“想不到你一个死奴隶还有这种本事,我司马慧茹倒是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过奖过奖,其实还是你司马慧茹的本事大?”

“为何?”

“你能在万千奴隶中将我提了出来,慧眼识珠的本事难道不大么?”

“有你这般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吗?”

二人竟自聊着,不到半个时辰,山贼们已将酒肉准备就绪,百十号人在山洞里开怀大饮,那刘牢之更是豪爽,与蛋儿干了好几大碗,说蛋儿是世外高人,能指点他去北府兵当差,一定干出个人样来,众山贼也都表示愿意跟随他前往北府兵效力。

酒过三巡,众人昏昏欲醉,那刘牢之大笑道:“谢兄弟,今夜这洞房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还请二位前去歇息,我这一帮兄弟也好在房外听个声音!”

“哈哈哈哈……还请谢兄弟与郡主进洞房!”

一众匪人应声而笑,听房在东晋民间婚俗中十分平常,由于平日大家没有艺术片看,偷听新人洞房便成了一众逍遥刺激的大众节目,不过司马慧茹是郡主,自然对这风俗一脸鄙夷,况且她也并不打算与蛋儿在这里洞房。

蛋儿却是哈哈一笑,告别众人,拖着司马慧茹的手就往那简直的洞房里走去。

刚一进门,蛋儿就心急火燎的从后面抱住司马慧茹,一双手穿过她的衣襟就伸了进去:“娘子,不如满足一下他们的愿望,我们快圆房啊!”

“你休想!”司马慧,转过身子,媚眼轻抬,举起食指在他额上轻轻一点,嗔怪道:“要你拜堂你不愿意,现在想着要圆房了?你还真把我当做青楼女子了么?再说了,人家……人家还有月事在身呢!你还是死了那份色心吧!”

唉,这不拜天地难道就得不到这小蹄子了?蛋儿有些郁闷,嘻哈道:“那……他们都在听房呢,不如你就随便叫两声给他们听听啊!”

司马慧茹顿时面红耳赤,瞪眼道:“你还真是舍得了,茹儿的叫chuang声能给他们听么?”说罢就凑到他的耳旁,转动狐媚的眸子低声嗯了一声,那声音绵柔无比,带着阵阵风情,既有一种欲仙欲死的幻觉,又有一种欲火焚身的诱惑,简直将他的魂魄都要勾了去了,感觉这样风骚又迷人的声音确实不能让别人听了去,捧起她的脑袋,对着那朱红的小嘴唇就咬了下去……

“谢兄弟,怎么这么久了还未听到郡主的叫声啊……”门外一众饥渴的男人心慌意乱,不停的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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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救命

“兄弟们早点睡吧!我与郡主清白如水,要让你们失望了!”蛋儿对着门外吼了一声,心情全无,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由于喝多了酒,也没有了杂念,司马慧茹倒是喜欢他这样子,既可以尽情大胆的抱着他睡,又感觉没有任何危险,便脱去身上夹克,如小鸟一般卧在他怀里。

次日天明,刘牢之派了几十名匪人将货物送到峭壁处,又一把火烧了那旋风洞,告别蛋儿,带领着众匪人去投奔了谢玄的北府兵,此后战功卓著扶摇直上自是后话。

老乡们想不到蛋儿真能从山贼手中原封不动的要回货物和那美貌如花的女子,对蛋儿更是佩服,寒暄了几句之后将货物分装成六辆车,开始往建康方向走去,蛋儿赶着自己那匹老马破车走在最后。

蛋儿的驾车之术越来越精,马车沿着桃红柳绿的山脊缓缓驶着,却见那司马慧茹睁着一双媚眼从车厢内钻了出来,如胶水一般紧紧贴在他背上,一双玉手如两条小蛇般缠绕着他的脖子,吹气如兰的在他耳旁轻道:“相公,我来陪你。”

蛋儿正聚精会神的赶车,突然被这可人儿从背后香酥一抱,便有些心猿意马,昨夜酒醉,未能与她缠绵,正是有些后悔错过了洞房,此时她自己又送了过来,便偏过头去就要一亲芳泽,手中乏力,那马瞬间顿时失控,微微偏转了一下方向,使得马车剧烈的摇动起来。

“啊!小心!”司马慧茹微微向后一仰,紧紧扯住他衣服,蛋儿立马反应过来,用劲的拉了一把缰绳,才把车停了下来,一边车轮已陷入到了泥坑里,两人长嘘了一口气。

“你这死奴隶,不好好赶车,想谋害本郡主么。”司马慧茹嗔怒的捶了他一粉拳。

“你还说,这才刚刚下山,你便发春,不是你来勾引我,我会这样失控么?”蛋儿瞪了一眼她,随后又将她搂在怀里,一双手急切的在她身上游走:“怎么了?昨夜没折磨你,就急不可待的想我了?”

司马慧茹媚眼轻抬,脸色赤红,嗲声道:“谁想你了?人家是见你一个人赶车有些可怜,前来陪你而已!”

陪我赶车?这真是有些刺激了,拥着一个大美人儿,拿着缰绳,赶着马车,一颠一簸的,确实是够快意,蛋儿心里淡淡一笑,将她一把抱到身前,将她放好,随后一双腿从身后夹着她,双手伸过她的腰肢,拿起马僵,轻轻一抬,那马车又缓缓的动了起来。

司马慧茹白色的牛仔裤紧紧的绷着便修长的腿,轻轻搭在马背,如一团棉花般拥在他胸前,蛋儿将头搭在的香肩上,一双手随着马车的颠簸,在她胸前上下起伏,双脚更是紧紧的夹着。

司马慧茹哪曾遇见过如此销魂的姿势,在游乐场同骑一匹马也只是玩具,哪里有这真马颠簸得厉害,顿时玉颈生羞,娇气微喘,粉面便轻轻贴在他脸上,娇羞道:“便是赶个车也要如此的不正经!”

老子不正紧?还不都是你勾引的!蛋儿在她脸上啜了一口,嬉笑道:“冤枉啊,我这是再正经不过了!”

两人紧紧抱着驾车,又不停的叙着情话,时间仿佛过得很快,转眼便已离开八面山。

搂着怀里娇人儿,蛋儿一时兴起,对着她笑道:“旅途无聊,不如我来给你唱首歌打发一下寂寞吧!”

司马慧茹一听到唱歌,便来了乐趣,娇笑道:“再好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这死奴隶如何个唱法!”

蛋儿淡淡一笑,在脑海里飞速的搜索了一遍,高声唱道:“妹妹你坐车头,哥哥赶着你走,恩恩爱爱马车晃悠悠……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车轮上荡悠悠荡悠悠……只盼日头落西山沟哇,和你亲个够……”

一曲下来,只听得司马慧茹娇羞直笑,嗲声道:“你这人唱个歌也是不正经的歌。”说罢就在他脸上淡淡的亲了一口,又问:“这歌名是什么?”

“《车夫的爱》啊,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蛋儿幸福的应道。

司马慧茹脸色娇羞,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下流小曲儿,不过听着却是让人感到无比的过瘾!

一轮朝阳缓缓爬上山峦,照耀着漫山遍野的杜鹃花,染得行人脸上如血一般的艳红。司马慧茹的心也仿似这初春里的万物,绽放着无穷无尽的情丝。上一次是偷偷摸摸的来,躲在车厢里没有闲暇看着曼妙春光,此时回来,却是拥着情郎浪漫旖旎,便心生无限情丝,又贴着蛋儿的脸颊娇道:“你愿意做茹儿一辈子的车夫么?”

蛋儿听了这话,又看了看眼下两人这暧昧的姿势,邪恶一笑,马上回道:“愿意啊,太愿意了,我就是喜欢老汉推车,保证让你舒舒服服一辈子!”

司马慧茹自然听不懂他那黑话的意思,便只听见他愿意给自己当一辈子车夫,心里已是万分感动。

两人一路调情,司马慧茹已被他撩得全身燥热难受,感觉每一根血管里都在流淌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呼唤,心想这人怀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便轻轻扭动了一下,道:“找个地方停一下……”

蛋儿停了车,将她扶了下来,却见她脸色扭曲,双脚紧夹,四处张望,羞涩无比道:“你先去车厢等我,我去那边看看景色就来。”

呵呵!蛋儿心里暗笑,看你这样子就是要尿尿了,莫不是刚才这一路上紧贴着摩擦竟然让她湿了身吧!?便邪恶的笑道:“我陪你去!此处长虫毛贼较多,我如何放心得下!”

司马慧茹脸色顿时羞怒无比,瞪着他便呵斥了一声:“滚,快上车去坐好,你便是连头都不准回!否则,我打爆你!”说罢便急急的朝一处低洼地走去。

蛋儿邪笑一声,了不起么?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去陪你!便独自坐在马车上等着。

过了不久,突然听到低洼处传来一声惊叫:“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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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停车坐爱

这妞怎么了?不会又出事了吧!蛋儿听到司马慧茹尖叫,慌忙跑了过去,只见她已经提好了裤子,却是惊吓得花颜失色,眼眸呈惊恐状,见到蛋儿到来,一把扑到他身上,双脚离地,紧紧夹住他的腰肢,双手自然的箍着他的脖子,浑身颤抖个不停。

蛋儿四处细细一看,并未发现异常,便问道:“怎么了?大惊小叫的!”

“蛇,蛇!”司马慧茹偏过头,指了指地上叫道。

蛋儿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只见前方卧着一条泥鳅大小的青色四脚蛇,看来这司马慧茹就是被那蛇惊吓的。

“那也算蛇么?跟我身上的蟒蛇比起来,它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条小蚯蚓!”蛋儿抱着她便走了上去,大声笑道。

“你……你个死人,你身上也养了蛇么?快放我下来!”司马慧茹惊愕不已,奋力挣脱蛋儿跳了下来,往车上跑了过去。

蛋儿见她反应如此强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上前两步跟了过去。

“别过来,你这死奴隶,明知我最怕蛇了,竟然还带着蟒蛇,你快将它丟了!”司马慧茹缩在马车角落里,指着蛋儿大声呵斥道,眼睛里已布满了泪水。

蛋儿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笑道:“丢了?那怎么行?我这条蛇可不能丢掉,这是我俩的快乐之源、销魂之本,你今后一定会喜欢的!你舍得丢么?”

司马慧茹见他神色猥琐,笑脸龌龊,又见了他那猥亵的动作表情,已是猜到了几分,顿时羞涩无比的捂着脸,指着蛋儿骂道:“你这死奴隶真是邪恶之极,人家都被吓成那样了,你不但不安慰,还要开那下流的荤玩笑!”

蛋儿嘿嘿一笑走近她,轻轻的抹了抹泪痕,笑道:“我说了跟你一起去保护你,你却又不要,一条小四脚蛇都把你吓成这样!”

司马慧茹低头轻道:“你便以为我想一个人去么,你我尚未成亲,男女总是有些界限的,怎能那般不守规律!”

蛋儿看着她娇羞无比的模样,心里笑个不止,我得一步一步击溃你的防线,惹得你焚心似火主动献身!便坐上车架,又回头问道:“不跟我一起赶车了么?”

过了许久没有人回答,蛋儿便又问了一句,只听到车厢里传来一个黄莺般清脆且又羞涩低沉的声音:“茹儿……茹儿怕你身上那蛇!”

蛋儿听了这话,差点喷血,这小妞还真是一个调情的高手啊!刚才还那般羞羞答答的,现在就学会来调戏我了,真是有荡妇的潜质!便又戏道:“第一次见是有些害怕,但是过了第一次,你一定会爱上它的,此处幽深僻静,不如试试啊!”

“滚一边去,本郡主要歇息一下,好好冷静冷静,免得上了你的恶当。”司马慧茹躲进车厢,面红耳赤的娇道。

她今晨那么早起来,想必也是累了,歇息一下也好,蛋儿也不再多说,扬起马鞭便往前奔去。

“车夫,你独自赶车须得小心些,若是困了,便停下来,到车厢里歇息一下。”司马慧茹又关切的吩咐了一句。

“知道了,等我回了建康就写一部书,名字就叫《英俊车夫与娇俏郡主的风流赶车路》。”蛋儿哈哈大笑,又是一阵狂鞭,马车顿时飞奔了起来,嘴边又高声唱着《车夫的爱》,直让那司马慧茹在车厢内偷笑不止。

蛋儿连续赶了三个时辰,已到了下午,司马慧茹也在车厢里眯了一觉。

此时正是阳光明媚,春日的暖阳照得人有些慵懒,蛋儿早已脱去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衬衣在赶车,看着他那卖力的样子,司马慧茹心里感到惬意无比,偷偷笑了笑,戏道:“相公,那马累了,你让它歇息一下吧?”

马累了?蛋儿感到这小娘们儿越来越合自己的口味了,便高声回了一句:“马累了,就让老汉来推你如何?”

司马慧茹见他嘴硬,回道:“那你就继续赶吧!看你与那畜生谁个厉害些!”

“我……我肯定比它厉害!”蛋儿不假思索的随口应道。

“比那畜生厉害,又有何用?”司马慧茹偷笑,你也有着我道道的时候!

“它比我厉害!”蛋儿马上又改口道。

“你连那畜生都比不上,还想得我司马慧茹么?”

老子赶车赶糊涂了吧?竟然让这小妞连番调戏,蛋儿苦笑一声,忽见路之远处有一片桃花林,绵延数十里,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映得天际都成了粉红色,其间蜂飞蝶舞,鸟啼虫鸣,生机盎然,纷纷花瓣儿铺满了泥尘,俨然一道花径,犹如人间仙境。

蛋儿勒转马头,将车赶了进去。

“你不是不累么?怎的跑到这里来了?”司马慧茹伸出脑袋问道,看着眼前那一片桃林,顿时便已呆了,不禁发出一声唏嘘,她以前哪里见过这般美的田园风情,即便是看了,也不会动心。太美了!仿似徜徉在花海里,她脱去花格子夹克,露出一脸雪白的针织衫衣,挺着酥胸贪婪的呼吸了几口,顿时便来了精神。

蛋儿看着万花丛中的司马慧茹脸色嫣红,额头光鲜,媚眼似深潭里的清水,嘴唇却是比那花瓣还要多情,身材凹凸有致,恰似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好一个花中仙子!看着看着,眼里又开始露出了邪恶的光,盯着她娇俏的脸笑道:“不累啊,停车坐爱!”

司马慧茹正在欣赏美景,乍一听他嘴里突出这样下流的字眼,便已是兴趣全无,正又要教训他几句,却被他抢了先道:“你莫想歪了,我是一个正经人,千万莫用你那不正经的心思来想我!”

“我想歪了?你还有正经的时候么?这一路上便一直都是这样下流的语句!”司马慧茹嗔怒道。

蛋儿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唉,世人都只见到我不正经的一面,有谁知道我这是在吟一首千古绝诗呢?”

司马慧茹见他故作正经,又笑道:“你这是作诗么?还千古绝诗!你谢蛋儿今日若是有那本事将这四个不堪入耳的字写进你的诗里,我司马慧茹就真的服你!”

“果真?”蛋儿问道。

“果真!”

“敢打赌么?”

“赌什么?”

蛋儿想了想,戏道:“赌今夜洞房!敢不?”

第113章 茹儿红于二月花

蛋儿早已胸有成竹,因此要与司马慧茹打赌今夜洞房,想以此来完成心愿,正得意的想看着她如何尴尬,哪知道她想也未想就应道:“好啊!就赌这个。”

这回轮到蛋儿大愕了,这小妞怎么变得如此爽快了?莫不是被我刚才搅扰得心神不宁想入非非了?看来今夜吃定你了,遂定了定神,轻哼一声,随口吟道:

“远出淝水石径斜,

桃之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桃林晚,

茹儿红于二月花。”

吟完又得意道:“这里的坐爱是坐下的坐,而不是你想象中的做作业的做,真不知你那心里怎的如此龌鹾,今夜就赏你与我同洞房吧!”

司马慧茹沉浸在他那首诗里,心里想着这死奴隶果真将那四个字写了进去,他原本明明就是那暧昧意思,却是改了一个字,意境便已截然不同,竟是那般的自然清新,再也没有一丝暧昧的气息,最后还将自己的名字也带了进去,茹儿红于二月花,便是没有比这更好的赞赏了!脸上微微一红,轻笑道:“算你狡诈,勉强过关。”

蛋儿嘿嘿一笑:“那今夜洞房之事可以定了么?!”

“休想!”司马慧茹独自走向花径,蓦然回首,娇羞的望着蛋儿:“自古女子与小人难养,女人的话你也信么?你若是那般想着那事,回到建康就去琅琊王府提亲,茹儿等你!”说罢咯咯一笑,脸色更是红过那枝上桃花,伸出双臂往桃林深处走去,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在花海里畅舞。

娘的,这小蹄子又捉弄老子!蛋儿望着她玲珑剔透的身影,无奈的摇头,跟着她钻进了桃林。

嫣红深处,桃枝之下,三两花瓣随着春风纷纷而落,仿似一场淡淡的花瓣雨,司马慧茹轻轻的抓了一瓣握在手中,缓缓抬头,指着一株花枝向着蛋儿挥手喊道:“车夫,快来看,这桃花甚是美丽!”

蛋儿走上前去,轻轻搂着她的香肩,双双站在桃树下,顺着她手指望去,看见那一株桃枝上结了十余个花瓣,重重叠叠相互交映,一瓣一瓣仿似情人的眼睛,便垫起脚轻轻的攀折下来,递给她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借桃花献佳人。”

司马慧茹接过那花枝,轻轻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清新芳香直浸心脾,芳芬无比,令人心情舒畅,抬起媚眼望着蛋儿,微微的偏着脑袋,右手食指轻轻勾了勾耳边秀发,吐着兰气娇声道:

“桃花含羞真珠颗,

美人折向枝前过,

含笑问情郎,

花强妾貌强?”

这司马慧茹虽无多大才学,却也是读过诗书之人,此刻又与有情人双双畅游这如海的桃林,心中才思便也激发了出来,对着蛋儿诗兴大发,那神色更是风情万种。

蛋儿痴痴的看着眼前佳人,双手轻拂她的肩上,看了看那桃枝,随后淡淡的在她额边亲了一口,笑着回道:“花颜不如卿颜俏!”

司马慧茹听罢,花颜微羞,双眸含情的白了他一眼,娇羞的吐了一句“就你那嘴儿能说会道”,拉着他的手便往桃林更深处走去。

桃花林里,一对璧人诉不尽的缠绵,卿卿我我赏花吟诗甚是浪漫,沉浸在花海之中,竟忘了还要赶路,直到日头西斜,两人这才匆匆走出桃林,坐上了马车。

夕阳西下,春日的熠熠余晖照耀着十余里桃林,也照耀着桃林下的丽人儿,司马慧茹的一张脸颊映射着花红,显得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蛋儿望着这场景,轻轻的将华玉搂在身边,轻道:

“此时此景此山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已随情郎去,

桃花依旧嫁春风。”

直说得司马慧茹心似蜜罐,偏着头轻轻的倚在他的肩上,看着那一片寂寞的桃林在春风里荡漾,早将被他灌得醉了,颤声道:“此生,君若负我,我便葬身在这桃林中,与万花为伴。”

蛋儿一愣,却也是完全沉浸在与她的浪漫旖旎之中,早已忘记了苏小小,或许正是应验了一句话——如果男人心里有一个女人,那么他这一辈子便只有一个女人,如果男人心里没有女人,那么他将拥有天下美女,蛋儿正是如此,或许只要忘掉苏小小,那么他将可以同时拥有苏小小和司马慧茹,不禁转过头看着她狐媚的眼睛轻道:“此生可以负天,可以负地,可以负万物,绝不会负卿!”

司马慧茹更是感动,便与他并排坐在车架上,小鸟依人般挽着他的腰肢,双双赶着马车往前面的货物牛车赶去。

走了一天,行程过半,老乡们正在驿站等他们,司马慧茹见驿站床铺实在太脏,拉着蛋儿去了车上过夜,蛋儿自然又是一阵纠缠,搂着她香酥的身子,邪恶问道:“茹儿,累了一天了,想玩蛇么?”

“唉……你这死奴隶,真是时时刻刻想着那龌鹾之事,在这狭小简陋的车厢里也不得安宁!我真是拿着你无奈!”司马慧茹摇了摇头,抿嘴叹道,感觉他像是狂风暴雨一般在摧残她这一朵艳丽的花,却又是无法抵抗的意乱情迷,恰到好处的迎合着他。

当然了,由于司马慧茹分寸拿捏得相当好,蛋儿还是不能如愿,次日醒来,司马慧茹看着他疲倦不堪的样子,对着他的眼睛微微吹了一口兰气,咯咯笑道:“相公,昨夜茹儿梦见你那蟒蛇异常不老实,总是在人家身上不停的蠕动,你可要好好管教它一番!”

天啦!这女人到底是怎样一种的邪恶?!次次挑豆得你兴趣盎然浑身爆炸,却就偏偏不肯委身于你,真他妈的一个调情高手!蛋儿听着她那无尽缠绵诱惑又有些邪恶的话,只自摇头。

随着众乡亲一起赶了一天的路,直到黄昏时分,终于看到建康城高大的城门,司马慧茹兴奋无比,对着蛋儿撒娇道:“5721,又回到建康了,本郡主限你十日之内来王府提亲!”

“这个……”蛋儿有些犹豫,嬉笑道:“先洞房再提亲可以么?”

“门都没有,想都莫想!”司马慧茹瞪眼道:“你若是不想看着我被逼嫁给恒升,你就将我的话记在心里!”

“好吧,我记住了!”蛋儿应道,心里却又想着苏小小如何了,她手臂上的伤势是否已经痊愈?!

行到城门下,却见一对威武霸气的军士列队等候,王管事和魏藤站立左右,中间还有一顶大轿子,蛋儿有些惊愕,呵呵道:“茹儿,你父王还真是客气,派了这么多军士来迎接我们!”

“那不是我父王的轿子!”司马慧茹惶恐道。

话音刚落,便见那轿子门帘掀开,走出一个满脸杀气的年轻人……

第114章 夺妻之恨

“恒升!?”

蛋儿有些惊恐,要知道他现在的姿势实在是有些羡煞旁人,两人穿着奇异的衣服一前一后的坐在同一匹马背上,他正熊抱着人家的未婚妻面颊相贴气息相对卿卿我我甚是亲热,实在有点伤了风化,他既觉得过瘾刺激,又觉得有点惹祸了。

果然,那恒升见此,肺都气炸了,尚未与郡主成亲,就被她当众戴了一顶巨大的绿帽子,他今后还如何在建康混下去?顿时气急败坏的奔到马前指着蛋儿,面色铁青的对身边军士喝道:“拿下那狗贼!”

司马慧茹见到恒升带领军士在城门口等候,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见他要抓蛋儿,呵斥道:“我看你们谁敢动他?!”

军士欲擒蛋儿,见郡主发怒,均是不敢前,恒升怒道:“茹儿,你失踪了这十日,定是被这银贼拐骗,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只恨!”

“你少恶心,我说了你没有资格这样称呼本郡主!”司马慧茹瞪眼骂道:“恒公子,我与谁人同游,又管你何事了?你有何权利抓他!”

恒升冷冷一笑:“郡主此言差矣,你我已有婚约,自然是有了夫妻名分,他这银贼拐骗有夫之妇,按照大晋刑律,应当斩首示众,以正法纪,我缘何没有权利抓他?!”

司马慧茹轻哼一声:“说到婚约,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正好要知会你一声,我琅琊王府与你太子洗马府的婚约已经废除了,本郡主与谢公子情投意合,已在他的家乡重新订立了婚约,他才是我的如意郎君,我司马慧茹没有被任何人拐骗,你无权抓他。”说罢,还回过头去,当着众人的面在蛋儿脸上柔情似水的亲了一口,紧紧的偎依在蛋儿胸前,丝毫不把恒升放在眼里。

众人唏嘘不已,这司马慧茹是建康城里的一枝花,血统高贵不说,容貌气质还倾城倾国,正是无数人心里臆想的对象,嫁给恒升也算是门当户对,想不到却当众与一个奴隶出生的人如此亲密,又要毁掉恒府婚约,简直是毁了心中的女神偶像,岂能不咋舌?

魏藤心里更是打翻了五味杂陈,上次他跟踪蛋儿被狗屠捉弄了一番,想不到他不但顺利回到了二十一世纪,还带着那如花似玉的郡主一起去了,竟然还与她定了亲!看着司马慧茹穿着白色紧身牛仔裤和那花格子夹克,心中羡慕嫉妒恨齐齐涌了出来,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蛋儿捏碎,又给恒升进了一谗言:“夺妻之恨,岂能容他!”企图让他火上浇油。

此等羞辱,恒升又如何能受?一口气没输过来,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感觉在此有些丢人现眼,哇啦啦大叫:“休要与她胡言乱语,快将那狗贼抓回去!”

但是蛋儿觉得今日的祸惹得有些大了,她司马慧茹无所谓,老子在东晋独自一人,怎能扳得过太子洗马?直到今日可能有一劫,便从怀里掏出那玉珏,又从口袋拿出手枪塞到司马慧茹手中,低声道:“茹儿,今日我必有一劫,这玉珏和手枪关乎我身家性命,请你一定替我好好保管,若是我谢蛋儿命大逃过此劫,定会来寻你!”

“蛋儿……”司马慧茹含情脉脉。

“勿要多说!”蛋儿冷峻的盯她一眼,又对着恒升拱手作揖的解释道:“恒公子误会了,我并没有拐骗郡主,只是同路而已,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吧?!还是待我将这一批货物交与商行再慢慢向你解释!”

“还误会?夺了人家的妻子,你还想活命么?我看你在王府做奴隶的时候就不安好心!”魏藤不失时机的又添了一把柴,只说得恒升无地自容,一众围观群众暗自唏嘘。

蛋儿怒视他道:“魏藤你娘的,你不说话会死么?你把老子害死了,你连回家的希望都没有了!”

“哈哈哈哈……”魏藤一阵傻笑:“谢蛋儿,你以为老子还稀罕你会带老子回家?告诉你,老子现在已经适应了东晋的生活,老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死!”

这狗东西竟然这么快就放弃回家的想法了?蛋儿茫然的望着他,见那些军士又要扑过来擒他,却见司马慧茹跳下马,紧紧护住他:“恒升你好大的胆子,琅琊王府的未来女婿,你也敢抓?!你就不怕我父王将你太子洗马府铲平了?!”随后又指着那帮军士呵斥道:“你们谁今日敢动我夫君半根汗毛,我司马慧茹保证叫我父王斩你们九族!”

正自胶着,城门口涌现出一队执刀军士,中间护着一匹纯黑色的汗血宝马正向驶来,人还未到,便听得一声大喊:“这也是本王的意思!”

来人正是琅琊王司马道子,他骑着马奔到司马慧茹和谢蛋儿身边,翻身下马,一把将司马慧茹拉了过去,虎目生怒的盯着谢蛋儿,蛋儿拱手道:“王爷来得正好,今天是小的与王爷相约十日的最后期限,小的已将货物运到,还请王爷接受,并支付几位相亲双倍的运费!”

司马道子向着王管事和魏藤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将货物接了过去,又按照蛋儿说的数目支付了运费,随后死死盯着蛋儿:“你这死奴隶,本王见你做生意还有些本事,想提携你一把,想不到你竟然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敢拐骗郡主,此等羞辱,你若不死,本王岂能容你?!”

“父王……”司马慧茹挣脱司马道子拘束,撒娇道:“孩儿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一起回到了他的家乡,且与谢公子已经当着未来公婆的面订立了婚约,还请父王为孩儿做主退了太子洗马府的婚约!”

司马道子脸色铁青,低声吼道:“真是有损视听,我琅琊王府的面子都让你丢尽了,不除了那银贼,我司马道子如何在建康立足?!你莫要胡闹了!”

“孩儿没有胡闹,孩儿这一辈子非他不嫁,你若是敢伤我夫君一丝,孩儿将死在你面前,我看你如何向我死去的母亲交代!”司马慧茹见父王也不肯向着她,顿时哭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了如此一个家丑,司马道子愠怒无比,对着军士喊了一声,众军士将蛋儿绑了起来,又命令几名丫鬟将司马慧茹拖上轿子,司马慧茹泪流满面,回头凄厉喊道:“蛋儿莫怕,我司马慧茹定会救你……”

远方柳荫下,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听了司马慧茹一番话,俊俏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愤怒的瞪了一眼谢蛋儿,无奈一叹,扯下头上面纱,朝着建康城缓缓而去……

第115章 离经叛道

魏藤与王管事应了司马道子的命令,赶着几车货物进了王府仓库,看着谢蛋儿不知从哪里搞来这些大晋没有见过的货物,王管事啧啧称奇,对着魏藤道:“魏总,那个死奴隶谢蛋儿还真是艳福不浅啊,不但搞来了这些稀奇古怪的货物讨得王爷欢心!而且还将郡主活生生的从恒公子手中夺了去,狗贼财色兼收,真是羡煞旁人!”

“这算个屁!”魏藤恶狠狠的吼了一声:“这些东西在我的家乡遍地都是,是再也普通不过的三流地摊货,他不过是钻了一个空子而已!”

“你说得轻巧,既然你与他是同乡,你为何不自己去进货?为王爷省却一件闹心事!”王管事纳闷道。

这个……魏藤想了想,心中的失落感更是加强,向来只有他魏藤高高在上欺负谢蛋儿,哪里有他谢蛋儿出风头的机会?想不到在这建康城里,他谢蛋儿出尽了风头,不但得了虫二馆花魁苏小小的芳心,还成了王府座上宾,骗了司马慧茹的感情,还真有点咸鱼翻身的味道了,一时气愤不过,叹气道:“若不是我不知道回去的路,哪里容得下他这个摆地摊的小贩在此猖狂!”

王管事轻哼一声,白他一眼道:“即便你有那门路,你有那死奴隶的艳福么?当初老子就不该听你的话让将他冒充572进了王府接近郡主!”

魏藤脸生杀气,恶狠狠道:“老子当初就该杀了他!免得他现在这般猖狂!不过也好,他得罪了太子洗马,这次是无人可以救他了!”

王管事呵呵一笑,质问道:“你这么想那谢蛋儿死?”

魏藤应道:“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无论是前世今生,我魏藤都与他苦大仇深,有我无他,有他无我!”

“哈哈哈哈……”王管事大笑道:“魏藤你他妈的真是傻啊!他若死了,谁给你进这些货物,你的商行赚不到钱,还有利用价值么?你真以为王府会养闲人?!”

魏藤踢了一脚那些货物,冷笑道:“王管事你有所不知,办商行并非一定缺他不可,在我的家乡有无数种经营商行的模式,若是王爷应允,我魏藤可以自己制作商品,然后在大晋各地开连锁店,赚取的钱财一定不会比那狗奴隶差!”

“得了吧,你有这才能,自己跟王爷说去!”王管事不屑的暼了他一眼:“现在还是想想办法如何将这批货物销售出去,赚取最多的钱财吧!”

…………

话说司马慧茹被琅琊王强行带到家里,丢进了闺房,门外警卫森严的看守着,司马道子看着她那一身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怪异衣裳,叹气道:“茹儿,你好歹也是我琅琊王的女儿,做出来的事也太令人失望了,独自跟着他私奔也就罢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恒公子,你要父王的脸往何处搁置?!又要我琅琊王府与太子洗马府的关系如何收拾?唉……快去将这一身奇装异服换了!”

“我不换!”司马慧茹裹着那花格子夹克一屁股坐在床上,哭泣道:“孩儿早就跟你说过了不会嫁给恒升,你非要将女儿的终身幸福当做你的政治筹码进行交易,你已经贵为大晋的亲王,还有必讨好他一个太子洗马么?父王今日抓了孩儿的心上人,我要父王后悔一辈子!”

“胡说!”司马道子大喝道:“自古以来,哪家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直以来,父王对你都是恩宠有加,事事顺着你,处处依着你,但是在这婚姻大事上,你必须听父王的,虽说父王将你嫁给恒升是有些私人目的,想结交太子面前的红人,但是你到了太子洗马府,就会有一生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父王亏待你了么?”

“好一个为我着想,司马道子我告诉你,”司马慧茹眼神里冒出一股愠怒之色,直呼琅琊王姓名大吼道:“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要的是情投意合,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郎情妾意的婚姻更诱惑人了,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是一种犯罪!”

“放肆!”琅琊王被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吼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离经叛道的话语?看来你这十日真的跟那死奴隶学坏了,那谢蛋儿不除,我王府就不得安宁!”

“你除啊,你去杀了他便是,反正女儿已经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他若一走,女儿自会随他而去,你自己去嫁给恒府吧!”司马慧茹倔强的瞪着眼睛大哭道。

“你……你,你……你……”司马道子浑身颤抖,指着司马慧茹道:“如此辱没门楣之事,亏你也做得出来,你……你真是一个孽种!”

“孽种?!”司马慧茹浑身一愣,十多年来,父王从未这样骂过她,想不到如今为了逼迫自己嫁给恒升,竟然如此辱骂自己,心中更是生出一股酸楚,眼泪簌簌而落,凄厉道:“父王,孩儿再是孽种,也是你与母亲所生,父王不如赐孩儿一丈白凌,免得丢了你的脸!”

司马道子脸色顿时铁青,心中后悔如此责骂宝贝女儿,长叹一声,摇头道:“真是无可救药!我告诉你,你惹了这么一桩大事出来,明日就会传遍京师朝野,若是杀了那死奴隶可以平息此事就算是万幸了,若是太子洗马府计较下来,我看你这一辈子如何抬头?!”

“哼……”司马慧茹轻哼一声:“我需要看他太子洗马府的脸色么?孩儿今夜就将话撂在这里,谢蛋儿若是死,我司马慧茹必定追随而去,父王你自己去掂量掂量,孩儿的命与太子洗马府的脸色到底哪个重要!”

“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司马道子将衣袖重重一甩,对着内外的丫鬟老妈子吩咐道:“你们日夜看守郡主,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若是郡主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们是问!”

说罢,重重将门一带走了出去,独留司马慧茹趴在床上哭成了泪人儿,洁白的狐白裘上沾满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就在琅琊王府相隔不远的乌衣巷口,狗屠店铺里,他已经收了摊子,正悠闲的在内室里清点今日所得,一个寂寥的身影缓缓的晃了过去……

第116章 艺术杂志

狗屠抬头一看,见是脸色忧郁的苏小小,惊愕问道:“小小姑娘,怎么样,接到蛋儿兄弟了么?你脸色如此难看,莫非是蛋儿兄弟还没回来么?”

“没事,狗屠大哥,我看到他了!”苏小小脸颊上胭脂凌乱,眼眶里雾雾蒙蒙,紧咬着嘴唇,神情有些呆滞。

“哦,那是好事啊,他总算是如期赶回来了!”狗屠不经意间应道,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又问:“咦,他怎么不跟你一起回来?十日不见,你俩应该好好温存一番才是。”

苏小小柳眉轻颦,背过身去轻跺一脚:“他……他是带着琅琊王妖艳的郡主一起回去的,还与她在家乡订了亲,回来时在城门处被恒升抓了个正着,此刻已经被恒公子抓到了太子洗马府中去了!”

“啊!这个死蛋儿怎么能这样?小小姑娘你对他如此痴情,他竟然与那刁蛮的郡主订了亲?还开罪了太子洗马惹了杀身之祸!”狗屠惊愕不已,操起一把屠狗刀叫道:“我这就去太子洗马府将他劫出来问个明白!他若是敢负了你,我狗屠第一个不答应!”

“狗屠大哥休要鲁莽!”苏小小忙道:“那太子洗马府岂是你一把屠刀可以硬闯的?你这样不但救不了他,还会将自己搭进去,再说了,他已经与那司马慧茹订了亲,与我苏小小已是路人,他的生死已经与我无关,救他又有何用?!”

“小小姑娘你就莫逞强了,我狗屠虽是一个粗人,不懂得风花雪月,但是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得出你十分担心他!”狗屠放下屠刀叹道:“那又如何是好?”

苏小小撅着嘴道:“他不是抢了别人的郡主做了未婚妻么?就让那郡主去救他好了,与我无关!”说罢扭头就跑,她毕竟是一个十多岁的姑娘,好不容易动了春心,却又看到心上人与她人订了亲,如何能不恼?

狗屠送到追到门口,大叫道:“小小姑娘你万万莫要伤心,或许蛋儿兄弟只是一时好玩迷失了方向,又或许他有难言之隐呢,待到他出来了再问个明白就是!”

且说那蛋儿被恒升抓进了太子洗马府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这让蛋儿开了一次眼界,这个世道不但允许私养家兵,还可以私设监狱,这太子洗马府就是一个明例,仗着恒温留下来的政治遗产,一个太子洗马府简直就是一个小王国,里面的国家机构应有尽有,这样的人不造反才怪呢!

蛋儿双手被反绑在木桩上,恒升恼羞成怒的对着军士道:“先搜他的身,看看有什么东西!”

两名军士上前,伸出手就在他身上一阵乱摸,咯得他痒痒的只想笑,心里得意道:狗!想搜老子的身,幸好老子够机灵,早在下车时就将那玉珏和手枪送给了司马慧茹保管,否则那玉珏和手枪要是被他搜去就麻烦了!

两军士在他身上摸了一阵,并未发现值钱东西,只从他内衣口袋里搜出一本彩色的艺术杂志,蛋儿急道:“兄弟,那种书有毒,不可乱看啊!”

有毒?二人鄙夷不屑,懒得理他,打开一看,顿时面红耳赤、眼睛发直,口水流了下来。

“老子要你们搜他的身,你们拿本书看什么?在老子面前装斯文吗?”恒升怒道。

二人慌忙上前,将那杂志献给恒升:“公子,这厮穷得连半个铜板都没有,小的只在他身上搜得这本春宫图!”

春宫图?恒升似乎来了兴趣,一把夺了过去翻阅起来,顿时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东晋时期虽然也有春宫图,可那些线条描出来的画面不但简单,而且掩掩藏藏索然无味,怎么能与蛋儿那高倍清晰相机拍摄出来的画面比得?真人示范,栩栩如生,每一根毛发、每一滴水珠都历历在目,顿时看得他浑身充血,气息粗重,鼻子里又冒出滴滴红色。

“恒公子……”蛋儿见他如饥似渴,像是看到了绝世宝贝一样,嬉笑着叫了他一声,见他如痴如醉沉溺其中没有听见,又放大声音喊道:“恒公子,你若是喜欢这种杂志,下次我多送你几本研究研究,提高人生品位!”

恒升这才缓过神来,深咽了一口口水,抹了一把鼻子,将那杂志塞进怀里,又用手压了压,撇嘴道:“呸,你这厮果然邪恶,竟然偷看这种龌鹾书籍,本公子是读过圣贤书的世家士族,怎么会看这般污秽的东西?这书老子没收了,要销毁,必须销毁,免得伤风败俗污染视听!”

“那是自然,必须销毁,必须的。”蛋儿笑道:“恒公子向来只到青楼研究实物,怎么会对这画册感兴趣!”

恒升贼眼一转,瞪着他道:“狗贼,你只有这一本么?都拿出来让老子一并销毁!”

蛋儿心中好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喜欢看那杂志的男人,尽管你道貌岸然衣冠光鲜亮丽,在背后都是有一种无法克制的欲望驱使着你,那才是真正的人性,便又对着恒升道:“只有这一本啊,公子若是有意,不如放了在下,在下回家给公子带个十本八本来好好研究!”

“好啊!”恒升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即发觉自己着了他的道,大喝道:“呸,想骗老子放了你?门都没有,你……你,这上面的招式你都跟郡主尝试过了么?”

你娘啊,问这么个令人难堪的问题,你是弱智还是情商不及格?就算都尝试过了,老子会告诉你么?说实话,老子也渴望跟你那娇美的郡主未婚妻把所有的姿势动作都尝试一番,问题是她不同意啊!蛋儿有些无奈,不置可否的摇头道:“恒公子,刚才在城门口你也都看到了,你说有没有尝试过呢?”

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顿时令恒升恼羞成怒,大声呵斥道:“你他娘的一个死奴隶,三番五次抢我恒升的女人,不但在虫二馆抢了老子的花魁,现在还搞到老子的未婚妻身上来了,我不杀你,天理难容,我恒升的这一顶绿帽子戴定了,你说你还能留在这世界上吗?”

第117章 银贼花心

蛋儿被关在地牢里呆了几天,虽然恒升没有过分的折磨他,但是皮肉之苦还是难免,尤为无法忍受的是,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里面蟑螂老鼠蚊子成堆,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从恒府活着出去,心中不免有些想念苏小小和司马慧茹。

当初带着司马慧茹回家的时候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结果,蛋儿并不感到有多惊讶,但是若真的为了一个女人而把小命丢在这东晋,也实在有些可惜。

不过他运来的货物却是不到三天又被建康城里的娘们儿一抢而空,那魏藤将价格翻了好几番,依然挡不住建康城里女人的疯狂,自然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得到琅琊王的一番奖赏。

同时,琅琊王又有一些遗憾,若是那蛋儿被斩了,这条财路也就断了,可是蛋儿与郡主是当众承认已经订了婚约,已经让太子洗马府颜面荡然无存,他这几日也探听了恒玄的意思,知道恒府不会放过谢蛋儿,况且恒府拿着大晋刑律,一口咬定蛋儿拐骗司马慧茹,自然更是得理不饶人。

而琅琊王府里,司马慧茹自从那天被关在闺房里开始,就已经开始绝食了,这五天过去了,郡主已经是面色蜡黄,形容憔悴,昔日的艳丽容颜荡然无存,奄奄一息,以此来逼迫琅琊王去营救谢蛋儿,无论司马道子如何解释恳求,司马慧茹见不到谢蛋儿绝不食人间烟火,着实让他有些为难。

但是这一切祸端都是司马慧茹引起的,众所周知,是她司马慧茹不守妇道跟了别的男人,他琅琊王府自知理亏,太子洗马府不怪罪下来已经是给了面子了,又如何好去跟太子洗马乞求放人?因此这事让司马道子感到十分棘手。

第五日夜晚,恒升公子收到一份来自虫二馆的邀请函,打开一看,竟然是花魁苏小小相邀他作为入幕之宾去她的闺房里谈琴论诗,恒升自是大喜,表态般的将那名帖放在鼻子下面闻了又闻,欣喜若狂,脸上春情荡漾,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机会,想不到追求了那么久,今夜却出乎意料轻易就得到了。

刻意的打扮了一番,恒升准时出现在虫二馆苏小小的门前,轻扣纱门推了进去,苏小小早已准备妥当,身着一袭墨绿色衣裙端坐在桌旁,她仿似比前几日也要消瘦了许多,尽管此刻强装欢颜,也掩饰不住眼角那淡淡的哀伤,她见到恒升进来,柳眉淡淡一颦,却是强做笑脸迎了上去:“小女子恭候恒公子多时!”

“苏小姐!”恒升见到心中女神,自是色心大发,上前一步就要搂她的香肩,却被小小轻轻一滑躲了过去,撇嘴道:“恒公子光临寒舍,小女子感激不尽,还让小女子为公子沏茶!”

那朱唇儿轻启吐气如兰,更让恒升更加感到心痒难耐,刚触及她衣裳,便已是香酥无比,这花魁果真是一个绝世尤物,二八佳人体如酥,只是近近的靠着她,便已经是迷醉难醒,恒升两只手重重的搓了搓,停在空中,眼神色迷迷盯着她凹凸起伏的身子,嬉笑道:“苏小姐的闺房真是春气撩人,令人忘却红尘不知时日!”

苏小小已经泡好了一杯香浓的大红袍递了过去,微微欠身道:“公子过誉了,公子与琅琊王郡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儿,小女子只是一个卑贱的过客,怎经得公子如此褒奖?!”

一听到司马慧茹,恒升面露愁色,叹息道:“休要提那女子,今夜我与苏小姐风花雪月,彻夜长谈!”

苏小小媚眼轻抬,淡淡一笑:“好啊,小女子为公子唱一曲如何?”

“甚好,甚好,能在苏小姐闺房里聆听之音,乃是我恒升的一种荣耀,恒某自当洗耳恭听!”恒升啜了一口茶,呆呆的看着她轻抚琴弦。

一曲罢,恒升已是如痴如醉,又行到她身边动手动脚的嬉笑道:“苏小姐,恒某知道你对那死奴隶情有独钟,而那郡主又是我的未婚妻,既然他们做出了那般令人不齿之事,今夜花好月圆,我们何不狠狠的报复他们一番?!”

苏小小眼眸一瞪,又起身躲了过去,笑道:“公子此话有些出格了,小女子与那奴隶出身的人也只是两面之交,谈不上情有独钟,公子大人大量,又何必与一个奴隶计较呢?不如放了他,博得一个美名!”

“放了他!?哈哈哈哈……”恒升突然狂笑两声:“苏小小,这才是你今夜请我来的目的吧?原来是为了那贱人求情!”

苏小小说道:“公子勿需冲动,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公子若是杀了谢蛋儿,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更会开罪于琅琊王和郡主,今后即便得到郡主的身着也得不到郡主的心,若是放他一马,或许郡主感恩公子,迷途知返,全心全意嫁给公子也未尝不可!”

恒升皱着眉头,咬牙道:“那死奴隶不但给老子戴了一顶绿帽子,还暗地里与人勾结辜负了你,你竟然还替他求情?”

“公子错矣,小女子与他只是朋友之交,谈何辜负?”小小脸色异常平淡,眼眸里却是无限惆怅。

“苏小姐,我恒升对你一见钟情,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是想要我放过那贱人,门都没有!”

二人谈了半宿,恒升始终不同意释放谢蛋儿,只是一味的想与苏小小求欢,苏小小自然不会答应,今夜请他来这里,已经是破了她的规矩,也是她想到的唯一可以尝试着搭救谢蛋儿的机会,虽然心中怨恨他,可还是抵不过心中痴念,见自己无法说服恒升,不免心灰意冷,半夜送客,二人不欢而散。

次日清晨,恒升满脸得意的走到地牢,鄙夷不屑的暼了一眼谢蛋儿:“狗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这就是你抢老子女人的下场!”

狗!真要杀老子了?蛋儿有些惶恐!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被两名壮汉绑了起来,嘴里塞上布条,背后长长的插着一块长木板,上面用朱砂写着圆圈包围的“杀”字,下面是“拐骗妇女罪”。

娘的,色字头上果真是一把刀啊!蛋儿感觉自己有些无辜,一来没有拐骗司马慧茹,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二来也没有真正品尝到司马慧茹的滋味儿,就这样去见了阎王,还不被地狱里的小鬼笑死?

可是现在也是有口难辩,有苦自己咽,被一行人敲锣打鼓的推至到校场口,已引来无数市民指手画脚的观看。

“看吧,这就是那个胆敢抢恒公子未婚妻的奴隶……”

“这奴隶生得倒也还俊朗,这般就冤死了,真是可惜!”

“你这骚蹄子,不会也想被他拐骗一回吧?!”

“唉,与恒府争妻,不死才怪了……”

众人纷纷议论,蛋儿见此情景,心中万念俱灭,无奈的暼了一眼众人,一名满脸横肉的刽子手**着手臂,扛着鬼头大刀已在行刑台等候,准备随时挥刀取蛋儿性命。四周是拿着武器的军士严防以待。校场口正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案,案后端坐着一个身着戎装的军爷,看来是这次行刑的主官。

台下不远处,两名貌美如花的女子立在墙角,一名黑衣女子流着眼泪道:“师尊,徒儿要救他!”

“那银贼花心,死了也是活该!”另外一名白衣女子呵斥道。

第118章 一丈白绫

恒府之所以一定要当众杀蛋儿,自然有他们的想法,恒府自恒温以来都是大晋数一数二的望族,恒温年轻时因溯江而上灭亡成汉政权而声名大奋,拜为大司马,又三次出兵北伐前秦、羌族姚襄和前燕,战功累累,独揽朝政十余年,操纵皇室废立。而恒玄现在身为太子洗马,在朝廷也是权倾一世,这样一个望族被一个奴隶抢了未过门的媳妇带了绿帽子,这口恶气如何能咽得下,只有当众斩杀蛋儿,让他人间消失才能显示出恒府的权威和名声!

当然,恒府现在的实力还比不上琅琊王府,司马道子虽然在几年前震慑过恒玄,警告他不要有反心,但是司马道子现在也不敢真枪实弹的跟恒府比拼,这也是司马道子一直不遂司马慧茹的心愿搭救蛋儿的苦衷,为一个奴隶而树立一个强大的政敌,不是司马道子的风格。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大家都想看看胆敢拐骗琅琊王郡主,诱惑恒升未婚妻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敢挑战这天下两大望族。

狗屠立在人群中干着急,怎奈势单力薄无能救出朋友,只得独自哀叹,举着一包香烛纸钱对着他高声叫道:“蛋儿兄弟,你放心去吧,我狗屠今日来替你收尸,找个风水宝地将你埋了,再给你多烧些纸钱,十八年后你又可以调妹子了!”

你娘啊!不想办法救老子,要你烧纸钱干嘛?!蛋儿听了,觉得有些悲壮,这狗屠倒也真是有些情义,还很理解他心中所想,不过老子死了,下辈子还能不能做个男人还不一定呢,或许投胎做一头猪也不是没有可能,哪里还有机会十八年后重新调妹子?重重的摇头,觉得这璀璨的红尘俗世对他来说简直是抬有吸引力了,却又不得不无奈的点了点头,那狗屠如何有能力救得了他!?烧些纸钱已是他最大的能耐。

而远处的那两个绝色女子还在争辩,那年级稍长一些的白衣女子容颜俏丽,脸若刀削,却皱着眉头叹道:“那厮看似忠厚老实,实则花心无比,在八面山时为师就已看出来了,他与那妖冶郡主卿卿我我,却竟然……竟然还对为师心存邪想,你还有必要冒着风险去救他么?”

黑子女子浑身一震,低声道:“师尊驻颜有术,又这般美貌如花优雅若兰,哪个男儿能逃得过师尊这一关?他原本就是市井俗人,对师尊有些邪想也属人之常情。”

“油腔滑调!”白衣女子脸颊淡淡一红,瞪眼道:“你以前不是这般模样,自从认识了他,怎么也变得如此了?”

黑衣女子摇头道:“徒儿总觉得天生就欠他的一般,从酒肆里邂逅初相见,徒儿的心就已经被他挖空了,思量了这几日,原本以为他负了我,本已决定不再管他,怎奈心不遂愿,他死了,徒儿便再无知己,因此徒儿还是想救他!”

“唉……”那白衣女子又是一声长叹:“红尘俗世纷纷扰扰,你终究还是逃不脱一个情字”

“等师尊陷入徒儿这般境地,师尊便会明白什么叫红尘俗世,什么是牵肠挂肚!”黑衣女子低声道。

“我……哈哈哈哈……”那白衣女子大笑:“你以为师尊还会动此凡心?”

黑衣女子辩解道:“师尊虽是世外高人,却尚未证得仙位,只要是凡胎肉体,都无法躲避一个情字,徒儿倒是希望师尊情有所归!”

“伶牙俐齿,敢开师尊的玩笑了?!”白衣女子嗔怒道:“为师已是道门中人,发誓为祖师青灯黄卷守候一生,如何能背叛誓言!”

“咯咯……”黑衣女子嫣然一笑:“世间种种,无非一个情字,或为情狂,或为情伤,或为情痴,或为情终,师尊寄身于道门,修心于仙境,何尝不是一个情字?”

白衣女子见她春风满面的驳斥自己,叹一声道:“唉,既然你意已决,师尊也无话可说,今日就遂了你的愿,帮你一回,劫了那法场吧!”

“多谢师尊!”黑衣女子微微欠身,银牙紧咬的盯着法场上的谢蛋儿。

…………

浮生万象,繁华三千,与擦肩之人陌路,是为缘浅,与所爱之人白首,则是情深,有些人,是你看过便忘了的风景,有些人,却是直抵内心深处的柔软,一辈子都记得。司马慧茹感觉自己就是这样的,从第一次在自己的闺房里折磨谢蛋儿开始,她就已经注定了无法忘却。

她自知无能救他,却可以随他而去,今日清晨就听说恒府要当众斩杀谢蛋儿,门外十余家丁丫鬟守候,她根本就出不去,好不容易熬到了午时,她知道行刑的时间该到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虚弱身子爬了起来,连续的咳了几声,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不堪的容貌,她苦苦一笑,拿起梳子抚弄着自己凌乱不堪的青丝。

脸上的胭脂褪了,她又轻轻的涂了一些,画上最美的装饰,柳叶眉,丹凤眼,芙蓉面,杏花腮,点绛唇,糯米牙,所有的美丽如果没有心上人观看,留着还有什么用?

她将那块玉珏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随后换了一身大红的衣裙,一丈白绫已挂上了房梁,俏丽的郡主已成了泪人儿,脸颊上刚涂的胭脂上显然两道痕迹,似是两条伤心的小河,她要陪着蛋儿共赴黄泉。

“相公,我司马慧茹向来自视清高,向来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直到遇上了你,你将我从高高在上的台上拉了下来,茹儿才知人间烟火竟是如此勾人魂魄,所有的过往,茹儿就像是梦一场,是茹儿害了你却又无能救你,茹儿愿意跟随相公一起去死,即便是阴曹地府,茹儿也要与你共同修一个来世的姻缘,再享受一次这个滚滚红尘,让你在来世再打茹儿的屁股,让你再来世再抱着茹儿在马背上驰骋……!”

“生不能同床,死同穴……”

她泪雨滂沱,轻抬皓腕抓住白绫,洁白无瑕的脖子犹如虬齐,静静的悬了上去……

第119章 飞雪

午时三刻刚到,那恒府里的狗师爷将惊堂木一拍,从口袋里取出一份纸质文书,大声念道:“经查,兹有狗奴隶谢蛋儿,拐骗良家妇女,坑蒙拐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血债累累恶贯满盈,以至生灵涂炭苍生遭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为涤荡乾坤,震慑银贼,扬我大晋正气,经大理寺核准,奉太子洗马之令,今日在此公开斩杀谢蛋儿,以儆效尤……”说罢,从签盒里甩出一块令牌,大吼一声“杀”。

蛋儿感到无比荣幸,这他娘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老子什么时候成了坑蒙拐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血债累累恶贯满盈,以至生灵涂炭苍生遭殃的盖世英雄了?看来这东晋冤枉人的本事一点儿也不亚于后世,还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禁长叹!

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夹杂着还有些微微凉意的春风,黄色斑驳的校场大门在雨中摇摇欲坠,围观的人用手罩在脑门上,眼神深沉而复杂,几片新叶被风吹到刽子手的刀刃上,刷的一声被割成两半,刑场上更是显得萧杀无比。

前面还挤着一群手中拿着碗的人,听到师爷喊出一个“杀”字,顿时做好了冲刺准备,等着在他人头落地的一瞬间去接他的血做药引,这使得他想起了鲁迅《药》里面的华老栓。

娘的,老子都快死了,想鲁迅干什么?蛋儿看着那帮如饥似渴的人群,心里有些担心,接些血也就罢了,千万莫要割了老子的肾,挖了老子的眼去做器官非法移植啊,那样老子来生转世怕是不完整了。

刽子手得了令,迈着粗壮的脚步向前移动了一小步,把鬼头刀从肩上移了下来,嘴里含着一大口烈酒往那鬼头刀上喷去,染了酒的鬼头刀点点滴滴沾着圆形的水珠,在阴霾的天际下,发出森冷的白光,令人心颤不已。

他扯去了塞在蛋儿嘴里的布条,谢蛋儿贪婪的呼吸了一口人世间的空气,仰天长啸,已没有了任何恐惧,仿佛生死已经不怎么重要了,该来的终究会来,无论你如何留念这个红尘俗世,总有一天会离开,徒然升起一种悲壮凄怆的感觉,鬼使神差的大喊道:

“法警……刽子手,哦不,兄弟,给老子一刀痛快的,哈哈哈哈……”蛋儿此刻已经脱离了恐惧,原来被杀头竟然是这样一种怅然独悲的滋味,遗憾的是,始终没有看到司马慧茹,她说的一定来救我,人呢?老子这一次就是被她害死的,送都不来送老子一程?

正自哀伤之际,他突然瞥见远处那孑然而立的一黑一白两名女子,心儿兀的狂跳起来,那不正是虫二馆的花魁苏小小与八面山的那个绝世女冠么?她们这般站立在一起,真是冠绝了天下所有春色,暗淡了世间一切花卉,只是不知道她们二人为何会站在一起,不过在死前能有这二位女子送行,也算是一种安慰了,便高声喊道:“小小姑娘,姐姐,我谢蛋儿在临终之前能得二位美人儿相送,此生足矣!”

“轰……”

刑场传来一阵起哄,这人都要死了,竟然还在惦记着美人儿,其色心可真谓重矣!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只见两位美人儿悄然而立,的确令人心动,与这充满着杀气的悲怆刑场却是一个鲜明对比。

“蛋儿……”

苏小小听这一喊,所有的情感顿时爆发出来,喉头抖动,趋身向前就要上去。

却被秋水一拦,附耳低道:“时辰未到,勿要鲁莽!”

“蛋儿兄弟,还有我狗屠呢,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死了之后千万莫要再来找我玩,你有什么事就托梦给小小姑娘吧!”狗屠举着香烛纸钱叫道。

我呸你个不中用的东西,害怕老子死了会来找你么?蛋儿苦苦一笑。

刽子手祭完了鬼头刀,冷冷的笑了笑,表情竟是异常诡异,现场弥漫着一股腥味。他仿佛是控制人生死的鬼神,在他的手里,所有的生命都不值一提,管你是穷途末路的英雄还是恶贯满盈的匪徒,在法场上,在他的鬼头刀下,人的头颅都是一样的不堪一击,蛋儿伸长脖子等待着那最后一刻。

顿然间,春雨变作了片片飞雪,落在众人头上和刑场上,众人唏嘘不已,这已经是季春了,何来的飞雪?传说中便只有惊天的冤案才会六月飞雪,莫非这谢蛋儿并非银贼?!看台下一阵低声议论。

“六月飞雪啊!老子是无辜的!”蛋儿仰头长叹,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屠刀向自己脖子砍来,再偏着脑袋痴看了一眼苏小小和秋水,流露出无限的眷念。

“暖春飞雪,天降凶兆,冤杀好人,天下有大灾啊!”狗屠也算是机灵,看到众人小声议论,干脆大叫了一声。

古人对天兆看得很重,认为人间的一切都是天降的,天上的星相气候都预示着人间兴亡和灾祸,听到蛋儿这样一叫,纷纷跟着喊道:“天降大灾,此人不可杀啊!还请太子洗马慎重处置……”

飞雪落在刽子手裸露的膀子上,使得他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又听得众人高喊,高举的鬼头刀迟疑了片刻,这样的鬼天气真是有些邪恶,使得他有些不敢轻易下手了。

蛋儿惊愕无比,司马慧茹不来救自己,连老天都要救他,嘴角满面露出一丝笑意。

恒升正在后台悠闲的品着铁观音,脸上波澜不惊,忽听外面喧哗,问旁边师爷道:“何事喧哗?为何还不行刑?”

师爷急道:“公子,暖春突降飞雪,民众认为这是不祥之兆,请求公子放过那银贼!”

“无知贱民!”恒升将手中茶杯猛的往地上一砸,大喝道:“即刻行刑,不杀此贼,难平我心头之愤!”

“行刑,行刑,莫要听信妖言惑众!”师爷高叫一声。

“杀了他,如此品德败坏,恶贯满盈之徒,天将大雪,正是要将他冻死之兆,此贼不杀,天理何存!?”魏藤躲在人群中开始起哄附和。

刽子手重新得令,脸上肥肉一抖,将那鬼头刀高高举起,往谢蛋儿的脖子上砍去,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第120章 自有天助

“师尊,动手吧!”

小小见刽子手就要砍谢蛋儿,低喝一声,正要与秋水上前去营救,却见百米开外突然射出一支长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那鬼头刀,刽子手被弹了出去,鬼头刀应声落地,二人赶忙立在原地细看。

“何人敢劫我法场?”师爷惊愕问道。

众人回过头去,却见一对威武霸气的骑士奔了过来,为首者披着白色战袍,头戴扬缨银盔,手握一把玄铁硬弓,跨着一匹高大的黄骠马,身后还跟着十余匹战马,上面是清一色的钢盔铠甲军士,再其后还有长长的一队步卒,看这气势,也是朝中权臣。

“娘的,老子没有死?”蛋儿觉得异常惊愕,抬头去看,顿时兴奋无比,高叫一声:“义兄!是你救了我么?”

“贤弟,兄长来迟,让你受委屈了!”那白袍将军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行到断头台上,将那发愣的刽子手重重一推,便给蛋儿松了绑,上下左右不停的打量了一番,激动万分的喊了一句:“贤弟……”

秋水不屑的哼一声道:“这人深不可测,看似普普通通,却是周璇于琅琊王、太子洗马和大晋宰相这三大家族之间,这冠军将军来得真是时候啊,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们,这下好了,不用你亲自动手去救他了!”

“也罢,不救就不救,徒儿还不想施给他这个人情呢!”苏小小撅了撅嘴,又望了一眼台上已经无事的谢蛋儿,拖着秋水的手扭头便走。

“兄长,如何是你?”蛋儿眉开眼笑,见是谢玄到来,知道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不禁热泪盈眶道:“兄长,我以为这一辈子你可以赖掉那二十两黄金了!”

“哈哈哈哈……”谢玄爽朗大笑:“贤弟可以将生死调侃得如此稀松平淡,嬉笑怒骂中任然记得愚兄那笔债,真是大智若愚,大智若癫,佩服,佩服啊!”

“什么大智若愚?”蛋儿长叹道:“你若是再晚来一步,便只有给我收尸的份了!”

“唉,实在抱歉,愚兄在益州做完防务,日夜兼程回朝复命,到了城门,听说恒府正在斩杀贤弟,才马不停蹄的赶来,真是好险!”谢玄有些尴尬道。

“蛋儿兄弟,想不到你还真是冠军将军的义弟啊!”狗屠以为蛋儿今日死定了,想不到来了这么多威武霸气的军士救了他,定睛一看才知道是冠军将军,怯怯上前道。

“你个死狗屠,还不放下你手中那香烛纸钱,真要给我烧香么?”蛋儿看着他还紧紧抓着那些香烛,大笑道。

狗屠一愣,摇头叹道:“真是可惜,派不上用场了,太浪费了,不如我还是烧给你吧!”

“你个死东西,咒我死是不是?你要是觉得浪费,就自己用了它!”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谁都不用!”狗屠哈哈大笑,眼眶里噙着泪水,将那把香烛往空中一丢,跑过去紧紧搂着蛋儿。

“娘的,你矜持一些好么?”蛋儿心情异常复杂,再抬眼往刚才苏小小那位置望去,哪里还有他与那绝世女冠的影子,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娘的,劫法场,不要命了?!”恒升听刑场哗变,慌忙从后台行了出来,见到劫法场之人,愣了片刻之后怒喝道:“谢玄,你敢劫我太子洗马府的法场?”

“恒公子,这人是我义弟,乃谢府之人,你敢杀他?至我谢府于何地?”谢玄将那玄铁硬弓往台上一砸,竟自砸出一个坑出来震得一众看客浑身一抖,都说冠军将军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谢府之人又如何?”恒升冷笑道:“他拐骗我未婚妻,恶贯满盈,理应当杀!”

“拐骗?哈哈哈哈……”一个雄壮浑厚的笑声传来,便见一个赤脸汉子跃到台上,拱手对着恒升道:“恒公子,据在下所知,郡主与谢兄弟情投意合,早在八面山我的旋风洞里就有意要嫁给他,哪里来的拐骗之说?”

“刘大哥!”蛋儿一惊,这几日不见,想不到他就已经找到了谢玄从了军,看他那一身铠甲便知谢玄给他的官职不低。

“蛋儿兄弟,刘某来迟,还请恕罪!”刘牢之竟然单膝下跪对着蛋儿就是一拜,

“你……你这赤脸汉算是何人?”恒升问道。

谢玄冷笑道:“此人乃我军中副将刘牢之,前几日亲眼见过我义弟与郡主一起,可作得了证!?”

“你的副将,当然是为你说话了,岂能作证!”恒升怒道。

“在下也可以作证。”军中又一身形枯瘦却神采奕奕的少年军士跃了上来,对着恒升道:“属下月余前曾在琅琊王府当奴隶,早在那时,琅琊王郡主便对我义兄有了情义,二人眉来眼去甚是亲热,绝不会拐骗!”说罢,转身对着蛋儿双膝下跪:“兄长受惊了!”

“寄奴老弟!”蛋儿惊愕道:“你也到了军中,这下我就放心了!”

“多谢义兄指点迷津,谢将军收留了我,现在做了刘副将的参军!”

做刘牢之的参军?蛋儿一愣,他妈滴历史书上写得还真是没错啊,刘寄奴在北府兵就是从刘牢之的参军做起的,便将他扶起来,低声道:“好好干,今后这天下都是你的!”

“末将张霸参见谢兄弟!”又一将领模样的人上前一拜。

“蛋兄,我是豹子啊,你还记得么?”一胖军士现在台下喊道。

“末将李虑参见……”

那李虑屈膝弓腰走上前,尴尬一拜。

蛋儿大笑,知道他还在信守那一场赌局,见了自己都要曲膝走路,说道:“哈哈哈哈,李将军莫要再这般了,那不过是军中一个玩笑而已,不必再计较。”

“蛋儿兄弟,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李虑承诺过的事,一辈子算数,今后见到兄弟,李某自然得这般屈膝,末将来迟,还望兄弟莫要责怪!”

……

众多将士一一上前行了礼,狗屠彻底惊呆了,这北府兵将领个个与他谢蛋儿称兄道弟,却又对他尊敬有加,仿佛那北府兵是他谢蛋儿的一样,怯怯道:“蛋儿,你这人真是深不可测啊!幸好老子当日收留了你,否则还真是不知道你会如何报复我呢!”

恒升见北府兵来势汹汹,眉头紧皱道:“哈哈哈哈,一个山贼,一个奴隶,谢玄,你那北府兵收养这些下三滥也就算了,还想到我太子洗马府来作证么?你今日若是敢仗势抢了人犯,我父亲定会到皇上那里参你们谢府一本,莫为了一个死囚而伤了宰相府与我太子洗马府的和气!”

“他们位卑言轻,如果再加上我琅琊王郡主亲自陈述,可以了么?”

台下一顶轿子急急行来,司马慧茹脖子下还有一圈勒痕,神色憔悴,步履趔趄,一见到蛋儿,豆大的眼泪簌簌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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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总有一天会翻身

她竟然变得如此憔悴,面色蜡黄,头发凌乱,嘴唇干枯,哪里还有昔日半分神采与风情?蛋儿有些惊愕,却又气她不早些来救自己,这个时候才到,险些让自己成了刀下之鬼,如果没有谢玄搭救,自己怕早就人头落地了,奔过去抱怨她道:“你这是来给我收尸的么?”

司马慧茹哪里有心思管他的责备,见他安然无恙,猛的一下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只是紧紧的搂着他,生怕再来一次生死离别,那种凄楚哀怨令人伤怀。

“谢公子,你真是没有良心,我们郡主为了你六天六夜不吃不喝,就剩下这一口气便要饿死了,你不但不安慰一句,反倒这般错怪我家郡主!若不是她刚刚悬梁自尽,琅琊王还不让她出门呢!”贴身丫鬟恼怒对着蛋儿道。

悬梁自尽,蛋儿猛的一愣,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出来细看,果然见到她脖子下面还有一圈勒痕,顿时心痛无比,捧着她的脸,抚着她颈下的勒痕责怪她道:“你怎么变得如此的傻了?我还没死,你便要离我先去么?”

“茹儿无能救你,唯有如此随公子而去,方表我司马慧茹之真心!原本以为此生无缘再见,私藏一丈白绫想与你共赴黄泉,奈何小翠发现救了我,父王这才允我来这刑场送别夫君最后一程,却是想不到你还未死!”司马慧茹仰着头抽泣道,见到了蛋儿,她脸上的神色似乎红晕了许多。

“你们这一对奸夫**,竟然当众如此无礼,简直是伤风败俗,琅琊王府和我太子洗马府的名声都让你丢尽了!”恒升恼羞无比,原本是要当众斩杀蛋儿为太子洗马府挽回面子,却是想不到现在不但杀不了他,还让他当众抱着自己的未婚妻亲密接触,颜面丢尽,又对着一众家丁喝道:“拿下那狗贼!”

谢玄与一众北府兵将领看他还敢动手,大手一挥,众北府兵蜂拥而上,反将恒升和他那一些家丁团团围住。

刘牢之大声喝道:“今日谁敢伤我谢老弟,我刘牢之拼却这条贱命也要与他搏一死!”

“还有我刘寄奴!”刘裕奔上前,直接用身体护着谢蛋儿和司马慧茹,并对着司马慧茹单膝下跪拜了一拜:“贱奴拜见郡主!”

“6969?!”司马慧茹异常惊愕:“你如今也当了北府兵了?”

“多谢郡主释放之恩!”这刘寄奴虽然今后会灭晋而开辟南朝盛世,但此刻还是对昔日的主人毕恭毕敬:“义兄谢蛋儿给贱奴指了一条明路!”

刘牢之也是一拜:“郡主,才几日不见,你憔悴多了,这般容颜,真是要让我蛋儿兄弟心痛死了,不过你们放心,今日有我刘牢之在,谁都动不得他!”

“刘大哥,才几日不见,你竟然当了北府兵的副将!”司马慧茹更是惊愕,十日前他还只是八面山上的一个赤脸山贼。

“这也得多谢蛋儿兄弟指点迷津!”刘牢之有些尴尬的应了一句:“若不是他,我刘牢之现在还是一个山贼呢!”

这死东西竟然真的与谢玄是结义兄弟!司马慧茹到了此时才真正相信蛋儿所说的话,不得不对他刮目相,对着谢蛋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将军救我夫君性命!”

“弟妹勿需客气!愚兄来迟了,差一点让你们阴阳相隔!”谢府与琅琊王府向来不甚待见,若不是蛋儿在其中牵涉,谢玄也懒得理睬司马慧茹,不过此刻见她行了礼,也是象征性回了一礼?

两大望族兵戈相见,气氛异常紧张,似有一触即发之势,众围观者纷纷往后退去。

台下魏藤见状,气愤无比,呸了一声拔腿向太子洗马府奔去,他既想不通为何会有北府兵来救蛋儿,更羡慕蛋儿能与那么多北府兵上层称兄道弟。

“你这是要兵变么?”恒升见着气势汹汹的北府兵,哆嗦着回退了几步,指着谢玄一众将领质问道。

“恒公子过虑了,这高帽子我可不敢戴,本将军今日只想讨回我义弟,其它的不在我谢玄考虑之列!”谢玄威严道。

“只怕你讨不回了,”恒升冷笑一声:“这狗贼拐骗我妻,天地可鉴,若不杀他,如何正我大晋风纪?”

“谁是你妻了?莫要寒碜了我……”司马慧茹冷眼看着这一切,自感身子虚弱,旁若无人的趴在蛋儿怀里,似乎这时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了一样,听到恒升说自己是他的妻子,才转身对着台下众人正色道:“我司马慧茹在此宣布,谢公子根本就没有拐骗我,是她自己愿意与他前往他的家乡,我与谢公子订下婚约也是情投意合,我琅琊王府今日便宣布毁掉与太子洗马府的婚约,我司马慧茹与他恒升没有任何关系!”

“轰……”

台下又是一阵唏嘘轰动,退婚在东晋社会原本就是一件不能摆上台面的事情,琅琊王府与太子洗马府更是天下望族,婚约更不可儿戏,况且婚姻之事都是父母做主,哪里轮得到自己抉择,这司马慧茹不但私自做主,而且当众毁约与人私奔,更是挑战了民众的道德和伦理底线。

“郡主敢于冲破封建牢笼,追求自己的爱情和幸福,小的佩服!”刘牢之不无羡慕的赞许道。

“义兄好手段,以前王府的奴隶都是被郡主折磨至死,想不到义兄被折磨了几夜,却与郡主折磨到一张床上去了,这般奴隶翻身做主人的福气,令人艳羡啊!”刘裕哈哈笑道,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哈哈哈哈,”蛋儿也被他的说得笑了,知道自己肯定是不会再有杀头之祸,大叫道:“义弟,只要肯挣扎,总有一天你会翻身的,不会永远被人压在身下!”说罢,又轻轻抚弄了一下司马慧茹凌乱不堪的头发。

“气死我了……”恒升见自己兵不如谢玄,未婚妻又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小鸟依人,一口气顺不过来,当即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似乎已经成了习惯性吐血。

“走,我们回家!”谢玄见局势已定,大手一挥,就要带着谢蛋儿离开法场,却见不远处行了一顶八抬大轿,路上行人纷纷躲避,那轿子在魏藤的指引下直奔到法场下面,轿子里行出一个文质彬彬、面色白皙、五官标志、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见刑场如此一幅狼狈模样,文质的脸上露出一丝脑子觉察的愤怒,对着谢玄呵斥道:“大胆谢玄,你这个冠军将军的头冠不想要了么?”

第122章 寄奴牵马

来人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这一发怒,脸色却是异常威武,有一股霸气顿显,使得众人均是一震,见那谢玄拱手作了一揖:“末将拜会太子洗马!”

原来此人正是当朝的太子洗马恒玄,是魏藤那厮跑去请来压场面的,恒升虽然只是太子洗马,并无实职,但是却世袭了其父恒温的爵位,又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国师,朝中之人均是对他礼让三分,这谢玄自然也是如此。

然而司马慧茹却是不管他是谁,她是当朝皇亲,金枝玉叶的郡主,何曾把他看在眼里,走过去斜着眼道:“太子洗马来得正好,我琅琊王府今日当众宣布与你恒府撕毁婚约,还请太子洗马莫要再为难我未婚夫!”

恒玄自是感觉咽了一个死苍蝇,却也不敢当众跟郡主发火,暼了谢蛋儿一眼,不屑道:“我太子洗马府想要得到的东西,向来不会轻易让给他人,何况是一个卑贱的奴隶!”

“奴隶怎么了?!”刘裕大喝一声,脸上竟然也显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威怒:“自古王侯将相没有定数,莫说是娶一个郡主了,就算是公主,奴隶也可以娶!”那股霸气非常人所具,有一种傲视天下的威严,看来这人的气势是天生就注定了的,这刘寄奴刚刚脱离奴隶身份,却有着如此豪气,根本不把王侯将相放在眼里,难怪他今后可以推翻大晋而自己做了天下的主!

恒玄见他一个卑微的军官竟然如此与自己说话,怒道:“你一个小小的参军,敢如此跟老夫说话?敢如此亵渎皇上公主?我看你北府兵真是越来越没有王法了!”

“寄奴不得无礼!”谢玄淡淡一喝,呵退了刘裕,走到台下对着恒玄低声说道:“太子洗马,咱们没有必要当着这么多父老乡亲的面争辩了,这人我今天一定要救,至于是谁无法无天,我倒是想说一句,我北府兵被前秦慕容垂围困在淝水,已派军士向太子洗马大人禀告过了,不知太子洗马有没有上报给太子和朝廷?这个私截军报之罪,不知太子洗马是否能担当得起?太子洗马今日若是一定要纠缠此事,大不了我谢府与你太子洗马撕破脸皮!”

“你……你敢威胁老夫!?”恒玄咬牙切齿,狠狠的盯着谢玄。

“末将不敢!还请太子洗马成全我义弟与郡主!”谢玄拱手道,眼神里自然也是不卑不亢。

恒玄思虑了片刻,感觉现在不但是与琅琊王府为敌,还杀出一个宰相府,若是得罪这朝中两大望族,恐怕他自己今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况且宰相府目前养着一支威猛的北府兵,根本就不把天下各臣放在眼里,莫说他现在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挑战这两大望族的地步,即便有了,也不能轻易与他们为敌,这次被人抢了未过门的儿媳妇,也只能打脱牙和血吞了,便长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罢了,既然郡主已经承认与那厮的奸情,我太子洗马府自然会考虑退婚,谢两人你带走便是!”

恒升听说父亲要放过谢蛋儿,并要退婚,急切叫道:“父亲,孩儿这一辈子非郡主不娶!这婚约万万不可退啊!”

“没用的东西,我恒府的脸面被你丢尽了!”恒玄大喝一声,带着人离开了法场,恒升念念不舍的望了一眼司马慧茹,也跟了回去,围观人群见戏已收场,随意散去。

气得魏藤心里只骂娘,这一次搞不定谢蛋儿,他若是与郡主成了亲,又与谢玄那厮称兄道弟,今后要搞他就更不可能了。

“贤弟,现在无事了,快跟愚兄回府拜见我伯父!我谢府之人,看今后谁还敢欺负!”谢玄笑道。

这一次死里逃生,给蛋儿一个很大的警示,在东晋要想不被人肆意斩杀,必须要有雄厚的背景,今日若不是因为恒升惧怕宰相府的权势,他恐怕是性命难保,因此能早日攀上谢安这一权臣,自然是他心里若渴望的,但是一想到当初第一次想听谢府攀亲被家丁羞辱的情形,心中还是有些不了快,叹气道:“实不相瞒,弟曾经身无分文,去过宰相府寻找兄台,只是兄台那府邸门槛实在过高,我这不是被人驱赶出来了么?”

“怎么贤弟曾经去过我府邸?”谢玄惊愕不已:“何人大胆?敢驱赶我义弟,我这回去非取了他想项上头不可!还请义弟莫要计较,愚兄回去便收拾他们。”

蛋儿淡淡一笑,看了看神情憔悴的司马慧茹,对着谢玄道:“那就请义兄先回去惩罚了那两个势利小人,待小弟将郡主送回府,再来拜见兄台和宰相大人,不过那管家倒是给了我一些碎银子,他是一个好人!”蛋儿冷冷而言,恩怨分明是做人的基本原则,那两个看家护院的势利眼确实可恶,但是那老管家却是一个对他有恩之人。

“也好,也好,琅琊王府与我宰相府只是一街相对,正好是同路,不如一起行一程。”待到蛋儿将司马慧茹送进了轿子里,谢玄当即要军士牵来自己的黄骠马,亲自扶着蛋儿坐了上去,又对着刘裕喝道:“寄奴,过来给你义兄牵马!”

“是!”

刘裕奔至而来,恭恭敬敬的持起马缰,过来给他牵马,这让蛋儿异常有成就感,这个未来开辟南朝盛世的皇帝还给自己牵过马,心里得意一笑。

回头一看,谢玄与一众将领徒步行在他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乌衣巷走去,这般招摇过市,真是给足了他面子。

行到琅琊王府,蛋儿下马,谢玄等人先进了对面的宰相府邸,蛋儿扶着司马慧茹走进了王府,众人见这昔日最卑贱的奴隶竟然成了郡主的未婚夫婿,心里甚是艳羡,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刚一进府,便见琅琊王司马道子端坐在庭前,蛋儿拱手一拜:“小的见过王爷!”

司马道子一声怒吼:“放开郡主,滚出我王府,今后不得进我王府一步!”

司马慧茹有气无力的喊道:“父王,你还想孩儿与他再死一次吗?”

“唉……”琅琊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声,看着女儿脖子下面那勒痕,摇头道:“我琅琊王府与太子洗马府的关系被你们全部搞僵了!”

蛋儿见司马道子并不待见自己,对着司马慧茹道:“茹儿,你回房去好好休息,我与王爷说几句话便去谢府。”

“嗯……”司马慧茹点了点头:“我已经在全城乡亲们面前承认了我们的婚约,你定要来寻我,不可以负我!”

蛋儿有些茫然,机械的点了点头,将她送到丫鬟手里,等她走后,拱手对着司马道子说道:“王爷,小的可以不进王府,不过小的听说那批货物已经被销售一空,我想按照约定要回那批货物四成的利润!”

“明日你去商行,我要魏藤算给你便是,请你莫要再祸害我王儿了,她险些因你而丢了性命,郡主是金枝玉叶,你这个奴隶如何能娶我琅琊王郡主,趁早死了这份心!”司马道子气道,却又不敢对谢蛋儿怎么样,怕引得司马慧茹又做出什么偏执之事。

蛋儿冷冷一笑,这次被恒府当众斩首,也有他司马道子的一份责任,若不是他暗自执了支持态度,他恒府也不会如此放肆,也未回他的话,转身就往门口走去,刚出琅琊王府,便见对面谢府门口跪着两名家丁,身上五花大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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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再上墙头

那二人正是当日阻挡蛋儿进府,并将他推倒在地的家丁,见到蛋儿到来,哆哆嗦嗦的磕头道:“爷饶命啊,小人长了一对狗眼,不识爷之真面,该死该死!”一连磕了九个响头,额上丝丝血迹顿现。

“贤弟,当日就是这二人不让你进府,害得你今日受那恒府如此羞辱,他二人的性命就交给贤弟了,可杀可刮!”谢玄在一旁正色道。

“娘的,老子旋风洞都不曾小看蛋儿兄弟,你一个小小的看家狗竟然挡我兄弟大驾,真是该死!”刘牢之上前将那二人踢了一脚,抽出腰间长剑递给蛋儿:“兄弟,杀了这二人!”

蛋儿拿着长剑冷冷的盯着二人,他们虽然可恶,却也不至于死吧?正自犹豫之时,刘裕上前道:“兄长且慢,他二人诚然可恨,却也是地位卑贱,为人看家护院尽职尽责而已,今日且饶他们一命,也为兄长积下一德,今后或许有用,还请兄长三思!”

这刘裕出身于奴隶,深知下层人民之困苦,说得也有些道理,深得蛋儿的心,又见那老管家躬身道:“谢公子,这二人虽然长了双狗眼,却也未曾伤到公子,还请公子看在老朽薄面,放他们一马!”

蛋儿当即将看管家扶起:“老人家不必客气,若不是你当日那些碎银,我谢蛋儿就要在建康城要饭了,这份恩情我谢蛋儿没齿难忘啊!”

“公子言重了,公子气宇轩昂,我看公子与这几位将领均非池中之物,何必与那宵小之人计较!?”老管家看了一眼谢蛋儿,又暼了一眼刘牢之和刘裕,尤其是紧紧的盯着刘裕看了片刻,才又说道。

蛋儿心里一笑,这老管家的眼光比那刘瞎子还要厉害,竟然看得出二刘非池中之物,却又将自己与他们相提并论,心中自然大喜,便走到那二家丁跟前说道:“老子今日看在老管家的面子,就饶你们一命,今后若敢再这般狗眼看人低,老子就与你们新帐旧账一起算!”

“小的张三谢过恩公!”

“小的李四谢过恩公!”

二人听说蛋儿不计较,顿时又是一阵猛叩,其实蛋儿也不想为难他们,更不想杀他们,只要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便可,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在这东晋乱世,说不定今后就是救命稻草。

“义弟果然宅心仁厚!”谢玄示意老管家将张三李四放了出去,又对着蛋儿道:“伯父去了荆州视察灾情,尚未回府,正好家中无人管束,你我兄弟可以敞怀狂饮一宵了!”

“甚好,我还没有与寄奴老弟一起喝过酒呢!”没见到东晋第一权臣谢安,蛋儿有些失望,不过有这帮兄弟陪着,心里自然也很好。

一众人在宰相府大快朵颐,谢玄,刘裕,刘牢之,李虑,张霸、豹子等人一起,喝了一个天翻地覆,酒过三巡,谢玄又劝蛋儿道:“贤弟,愚兄还是那一句话,与愚兄一起从军吧,你在我北府兵中的威望并不亚于愚兄,又有这众多兄弟支持,不从军为国效力确实是我大晋的遗憾。”

“是啊蛋儿兄弟,你若是从军,我刘牢之还是那句承诺,甘愿做你的副将,一辈子唯你马首是瞻!”刘牢之喝了酒,脸色更是赤红,附和谢玄说道。

就连刘裕也举起酒杯说道:“义兄,我大晋与前秦必有一决定生死的大战,兄台足智多谋,真的可以考虑从军!”

蛋儿有些受宠若惊,想不到这么多人邀请他参加北府兵,可是他觉得自己始终不是这大晋之人,这里的历史与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他来这里只不过是求财求色,并不想去这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军队卖命,哈哈一笑道:“各位兄弟非要拉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带兵打仗么?兄弟我其实胸无大志,只求兄台你把那二百两黄金还给我,让我在建康城置几亩地,娶几房老婆,过过舒适日子就足矣!”

众人皆愕,娘的,这人也太不给力了,只求那狗苟蝇营之想,谢玄摇头道:“既然贤弟不愿从军,愚兄还有一个想法,实不相瞒,愚兄听说朝廷过几日便会发布招贤令,在建康城成立聚贤阁,广纳天下贤士为我大晋所用,愚兄这次回来,也是想让这几位兄弟都去试试,不知道贤弟是否有这心思?!”

聚贤阁?蛋儿嘿嘿一笑,凡是与政治有关的东西他都不想掺和,却又不想太让谢玄失望,笑道:“这个……届时再说吧!喝酒,喝酒……”

“哈哈哈哈……”谢玄一声大笑,令人取来了二百两黄金,递到蛋儿面前道:“愚兄承诺过的事,定不会失言,这是二百两黄金,作为当日供应我北府兵粮草之报酬,请贤弟清点!”

“多谢兄台!”蛋儿将那些金锭放在手中掂了掂,沉甸甸的份量足够,也不管十斤重,悉数塞进口袋里。

又与众兄弟喝了几轮,时近半夜,蛋儿觉得头昏眼花,酒席撤去,蛋儿告别众人独自往回走去,不要任何人相送。

他心里还有一件放不下的事,就是要去看看苏小小,离别了十多日,又被司马慧茹这样一番搅扰,真的不知道小小姑娘心里是如何想的,今日在刑场上瞥见她与那个绝世女冠在一起,他此刻得去详尽的解释一番才是。

已是轻车熟路,月黑风高,他偷偷摸摸的从后院围墙爬了上去,见她房间仍亮着微微的灯火,一个曼妙无比的身影在灯火中摇曳,便抬起手轻轻叩响窗棂。

“谁人?”苏小小正在房内抚琴轻叹,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叩门声,浑身一抖,又是欣喜又是惊恐的问道。

“小小,是我,谢蛋儿啊!”

小小脸色更是复杂,欠了欠身子,随后又坐了下去,望了望窗外,脸上哀怨无比,最终偏过头去幽幽道:“青楼风月之地,终非公子长留之所,公子既然死里逃生,还是去琅琊王府做一个乘龙快婿吧!”

第124章 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莫说那小蹄子,一切都是她逼我的!”蛋儿听得出苏小小言语之中隐隐的那一股醋意,经过恒升那小子这样一折腾,整个大晋都知道琅琊王郡主跟一个奴隶私定终身并且私奔了,这种花边新闻的震撼力实在有些大,猜想苏小小也定然已经知道了自己与司马慧茹的事,有些尴尬。

“她逼你?”房内传来一声轻哼:“你这么一个大活人,她能逼你么?她拿着刀逼你么?她拿着剑逼你了么?自己举止轻浮行为不检点,花心就花心,还想以这个借口来推诿我!”

“这个……倒是没有,但是她是偷偷摸摸的跟着我到了我的家乡,又以随便嫁给一个老男人做填房来威胁我,要我与她定亲!”蛋儿低声道,如果没有司马慧茹在婚纱店的那次胁迫求婚,他也不可能答应与她定亲。

“哼,那你就心痛了?你就答应她了?原本还是你自己心里龌鹾!”苏小小撅起朱唇气道。

蛋儿又解释道:“我那不也是出于好心,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不想看到一朵鲜艳的花朵被人摧残了嘛一个权且之计!”

“那街巷里有无数个女人被老男人摧残,你是否也全然要人道主义的考虑一下,将她们全纳了?”苏小小又问道,那娇滴婉转的声音里含着几分愤怒。

我倒是想啊,可是要她们愿意才行啊!蛋儿有些哑口无言,推了推窗棂,嬉笑道:“小小你快开了窗户让我给你详细解释啊!”

“我缘何要开窗?”小小哀怨道:“你午时就被救出来了,到了现在才来看我,难道我苏小小在你的心中就是半夜三更寂寞无聊的一个消遣么?就那般的见不得光,非要你摸着窗户爬上来偷腥?”

偷腥?!蛋儿嘿嘿一笑,感觉这个词听起来异常的刺激,偷爬美人墙头,偷嗅一枝红杏,这般情形令人难忘!想不到这女子竟然把他的心看透了,嬉笑道:“莫说得那样难听,我这爬墙不也是成了习惯,感觉方便一些不是!再说了,我下午是去了宰相府邸与北府兵的那帮兄弟喝酒才回,便来看你,离别这十多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念着你,其心可嘉苍天可鉴啊!”

“油腔滑调,我早该看透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专情之人!端的还是上了你的当!”小小行到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又在脸颊上淡淡的扑了一层胭脂,顾影自怜的低声道,心里虽然恼恨他,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为他梳妆打扮起来。

蛋儿叫了许久,却仍然未见到小小来开窗,看着脚下漆黑的地面,突然“啊……”的叫了一声。

小小心痛,放下手中唇彩急切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腿酸了,要掉下去了,快救救我……”蛋儿叫道。

小小一阵惊愕,慌忙从梳妆台前飘了过去,打开窗户,却见他嘻嘻哈哈蹲在窗台上面,便撅着嘴颦着眉的在他肩头捶了一拳:“你这个骗子,又来骗我,端的是气死我了!”说罢,走回到梳妆台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背对着他。

蛋儿呵呵的跳了进来,将窗户关上,走到小小身边便要撸起她的衣袖:“小小,你手臂上的伤好些了么?快让我来看看!”娘的,十多天没有看到她那洁白无瑕犹如嫩藕这样的手臂了,心里有些痒痒的难受。

“休要动我!”小小躲了过去,将两手叉在胸前,白他一眼道:“你的身上还留着那女人的气味!”

“没有啊……没有啊,”蛋儿将衣服撩起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我这身上都是一些酒味呢!”

说罢又凑了过去,抓着她的手臂,借着一股酒劲强行将她衣袖缓缓的向上褪去,便见那洁白无瑕的手臂上面的剑伤已经完全愈合,只留着一道浅浅的痕迹,却也是万分心痛,这么完美的手臂竟然有这样一道伤痕,忍不住伸出手去摸:“真让我心痛!”

小小眼眶含泪,看着他真切的样子已是无力挣扎,长长的睫毛扑簌闪烁,也不想挣扎,喘着兰气呵斥道:“你这死人,今日便真是该杀了你,何故又还要让你来寻我祸害我?”

“我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我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我又如何舍得这璀璨俗世?!”蛋儿悠闲的闻着他手臂出散发出来的幽香,嬉笑着说道。

“好了,看就看,端的还动起手来了!”苏小小感觉他一双大手开始不老实的在自己光洁的手臂上来回摩梭,俏脸顿时通红,将手臂撤了回去,衣袖缓缓放下,瞪着他道。

蛋儿呵呵一笑,摩梭着手掌坐在桌前问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咦,对了,小小,今日与你站在一起那姐姐是谁?你认识她么?”

“你……你端的是令人恼怒,想不到还真是对我师尊念念不忘?”小小媚眼怒睁,指着他道。

“你师尊?!”蛋儿的酒被她惊醒了一半,惊愕不已的问道。

小小道:“正是我师尊秋水师太!”

“她人呢?”

“你………你到底是来看我还是来气我?你那日在八面山就对她意图不轨,是否?”苏小小原本还不相信秋水跟他说的话,现在亲耳听到蛋儿打听师尊的消息,气愤不已。

“当然是来看你了,顺便问问而已,秋水姐姐对我有杯水之恩,我想回报一下!”蛋儿呵呵的傻笑了两声,从口袋里摸出谢玄刚给的二十两黄金,正色道:“小小,我有钱了,明日就去鸨娘那里替你赎身,然后我们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任何人搅扰的地方。”

“你舍得那娇滴滴的郡主?”小小不屑一笑。

蛋儿将那堆黄金放在桌子上,走近小小身边,看着她云鬓花颜,轻呼一声“小小”,忍不住心中欲念,借着一股酒劲,猛的上前将她抱了过来,满是酒气的大嘴在她娇柔的面颊上胡乱的啃咬着,一双大手也未闲置,往她胸上摸去……

“该死的东西,喝了二两猫尿,到我这里来耍酒疯么?”苏小小突然感到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一双手护在胸前将他往外推去,却是感到浑身酥麻无力……

第125章 点了死穴

苏小小见他满嘴酒气的想来与自己亲热,一下子无法接受,自然想将他往外去退,奈何感到浑身无力,仿似一身的武功都被他卸了出去,已无施展之地,每一寸肌肤里像是被人注射了麻醉剂一样,只得将头往一边偏去,兰气轻吐的嗔怪道:“死东西,今夜来这里端的就是不怀好意,我苏小小真是引狼入室,不该放你进来!”

嘿嘿,知道就好,蛋儿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吐着满嘴的酒气说道:“小小,我今夜确实是不怀好意,你知道我有多苦吗?我在临死前的那一刻想到了谁?”

“这还用问,自然是那小狐狸精司马慧茹了!”苏小小憋红着脸翘嘴应道。

“不!”蛋儿长呼一口气说道:“在那临死的一刻,我谢蛋儿满脑子都是你苏小小的容颜,当那一把屠刀高高的扬在我脖子上时,我感到此生无比的绝望,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会来救我……”

“没良心的东西,谁说了没有人救你?我苏小小费劲口舌才请来师尊,不就是要救你的么?”苏小小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却也是不想表白,只静静的微仰着头看着他,眼眶里晶莹剔透,一些水珠儿在灯光映射下显得更是哀怨。

就听到蛋儿又继续深沉的说道:“人的濒死经验是非常微妙的,那时我已觉得自己是一具空空的躯壳,但是脑海里却一直重复着一个念想,若是就那般死了,尚且还是一个童子身,没能与心上人有片刻温存,没能与心上人共同体验过人生最美好的东西,我心里确实有些不甘,我就只有一个愿望,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的爱你一次!”

蛋儿没有说假话,虽然当时也想到了司马慧茹和曼秋,但是确实是想苏小小想得多一些,或许男人直到要死的那一刻才会明白自己此生最爱的女人是谁。

“谁是你的心上人了,谁要你的念想了?是那个妖艳的小郡主么?”苏小小心里甜如蜜罐,却佯装怒视着他,又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

“我的心上人当然是天下无双的小小姑娘了!除此之外,神马都是浮云!”蛋儿说罢,感觉体内一股真气越来越强烈,驱使着他又张着嘴往她脸上啃去。

“骗子,骗子……”苏小小脸颊绯红眼泪婆娑,猛烈的摇着头:“青楼里的骗子我见得多了,你便是最大的一个,你还想来骗我么?”

“我若骗你,天打雷轰,此种真情,苍天可鉴……”蛋儿越说越是激动,都说了酒可乱性,他似乎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理智,心里只想着如何跟他亲近一番,紧紧箍着苏小小的后背,感受她那柔嫩无比、凹凸起伏的身子,一只手往她臀尖触去,重重的捏了一下。

苏小小何曾被人如此搂过,一阵目眩神迷之后,娇喘微微,猛的抽出手在他胸口点了一下,随后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赤红着脸盯着他:“死东西,今夜端的是要跟我动粗了么?”

“我……咦,我怎么了?怎么无法动弹了?!”蛋儿感觉身子像是被人注了铅一般,瞬间石化了无法动弹,憋红着脸问道。

“扑哧……”小小掩嘴一笑,擦了擦脸颊上他留下的痕迹:“哼,我点了你这色狼的死穴,半个时辰之后,你便会暴毙而亡,看你还敢不敢对本姑娘无礼!”

“点穴?不带这样玩的吧!?你不会这么歹毒吧!?”蛋儿惊愕不已,这女子竟然会点穴神功!?竟然还点了自己的死穴!

苏小小轻飘而过,拿着一块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手帕在他面前一晃,调笑他道:“女人在醋意的驱使下,任何歹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信不信随你!”

“小小你莫吓我了,我这才从鬼门关逃出来,难不成又还要我再走一趟么?快解了我的穴道,有话好说嘛!”蛋儿看着近在咫尺的佳人,却是无法动弹,急得七窍生烟。

苏小小媚眼如丝,嘴唇翘道:“你个花心的大色狼,我来问你几个问题,若你如实回答,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不就是回答问题么?蛋儿长输了一口气,急切应道:“好,你问吧,我保证如实回答!”

苏小小走到他正面坐了下来,双眉一颦,正色问道:“你果真与那司马慧茹订了亲!?”

“这个……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当时她以随便嫁个男人相逼,我这人嘛又心软,怕她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不得已才用了这个缓兵之计!”蛋儿解释道。

“那好,我再问你,既然你是迫不得已,那你与她有没有亲密的肢体接触!”苏小小眼眸里开始有了一丝愤慨,质问他道。

亲密接触!当然是有了,蛋儿想起在温池里与司马慧茹鸳鸯戏水的情形,虽然最后并没有得逞,但是肌肤相贴,气息相对,又与司马慧茹同睡过一张床,说没有亲密接触那是假的,但是此刻万万不可承认,否则真会被小小点死穴而死了,便嬉笑道:“其实我也只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比如那马车车厢坏了,我与她同骑了一匹马而已!”

“而已?!”小小大怒:“这还不够么?男女如此相贴,竟然被你说得如此轻飘,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廉耻?真是气死我了!”

“我当然有廉耻啊,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隔着衣服呢,其实也没有什么!”蛋儿自己都感觉这解释有些太苍白了。

苏小小无奈的摇着头,又问道:“你爱她多一些,还是爱我多一些!”

“两个都爱……”蛋儿鬼使神差的吐了一句,感觉不妥,慌忙改口道:“哦不,当然是爱你多一些!”

“你混蛋,你个死骗子……我再也不给你解穴了,你就等着死吧……”

苏小小听了他那般回答,气得娇躯颤抖,嘴唇高翘,媚眼冒烟的盯着他,随后跑进了内室,趴在床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第126章 临死一吻

蛋儿知道自己一时说快了话得罪了她,见她躲进了内室不再管自己,慌忙喊道:“小小,我刚才说错了,当然是爱你多一些,快解开我的穴道啊!你真的忍心看着我死么?”

从内室里抛出来一个绣花枕头砸在蛋儿身上,苏小小在里面哭道:“我有何不忍心的,我在青楼飘荡这么些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达官贵人、显赫公子、巨商鸿儒,而我一直都是心如磐石,不为红尘所动,却偏偏是不争气的对你动了心,你却又偏偏要伤害我,唉……你死了便也好了,再也不会有人来纷扰我,至少我再也不会有这么多烦恼!”

看来真有些惹她伤心了,吃醋是人的天性,这女子情窦初开,如何能忍受他与另外一个女人如此亲密?蛋儿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给自己解开穴道,嬉笑道:“小小你要我死也就算了,你过来陪我最后一程,我在临死前给你讲两个笑话听听!”

“谁要你讲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说给那小狐狸精去听!”小小用枕头抱住了自己的耳朵,一头秀发铺散在被榻上。

蛋儿无奈,只得又求她道:“小小乖,小小最听话了,快过来解开吧,这样会死人的哦!”

“恶心死了,你这大骗子!”苏小小嘴里虽说了不听他的,却是将他的每一句话都装进了耳朵,扯开枕头对着他嗔怒道。

蛋儿心里暗笑,料她也不会对自己下此毒手,不过这样被人点了穴道无法动弹,感到浑身酸麻无比,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脑海里迅速转了两圈,哼哼唧唧的道:“小小,永别了,我这……这……这一口气……提……提……不上来……我……我……”越说声音越低,突然双眼上翻,眼中露出来的全是眼白,便如晕去了一般,跟着凝住呼吸。

“你怎么了?”苏小小一直在注视着他,见他这般反应,慌忙从内室里奔了出来,伸手一探他鼻息,果然没了气,大吃一惊,“啊”的一声,全身发抖,颤声问道:“你怎么会死了?”

蛋儿断断续续的道:“你……你……不是点……点了我的死穴么……我……我不死才……怪,小小,我……会……爱你一辈子……”说罢便偏过头继续装死。

苏小小急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何曾点过你的死穴,师尊教的点穴法子,决不会错,我明明点了你的灵墟与步廊两穴,怎么都不会死啊!”

蛋儿见她花颜失色焦急万分的模样,心里自是欣喜,又半睁开眼睛戏弄她道:“你……肯定是心猿意马,慌慌张张的,定是点……点错了,啊哟,我全身气血翻涌,经脉倒转,天下大乱,已见到鬼门关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没有心猿意马,没有点错!”小小疯狂的摇头哭道:“谢公子,你可万万莫要吓我。”

蛋儿又断断续续的说道:“你学艺不精,点穴功夫没练得到家,就在我身上乱七八糟的瞎点,不过我不怪你,能死在自己心上人纤细若葱的小手上也是我谢蛋儿的一种幸福,我此刻只想静静的躺在你的怀里死去……”

“嗯……”

小小显然有些慌乱了,赶紧按照他说的,将他身子放直,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胸上,蛋儿顿时感到一种销魂的酥软,贪婪的对着她的胸脯深吸一口气,紧紧的贴着她浑圆的玉峰上继续装死。

小小那点穴功夫没练多久,况且点穴功夫原本艰难繁复,人身大穴数百,相去只是数分,慌慌忙忙之中点错了也属寻常,究竟还是没多大自信,又被蛋儿这般逼真的演出装得极象,她便真的以为是点错了死穴,抱着他的头大声哭道:“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我只不过是想教训你一下,根本就没有想过点你的死穴……”

“你刚才还不是说要我死么?我死了,便没有人来纷扰你了!”蛋儿暗笑道。

“我不要你死了,我那分明就是气话,我如何舍得你死,你可否知道,这几日来,我茶不思饭不想,脑海里到处都是你的模样,一直都在想办法救你,今日在法场,我与师尊便是去救你的,小小早就想好了,若是救不了你,便与你一起共赴黄泉,我何曾会舍得了你死……”

小小越说越是动情,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去,正滴在他的嘴里,蛋儿微微抿动了一下嘴唇,感觉那眼泪咸咸的,却是感到分外的甜蜜,又戏弄她道:“你也不用难过,我知道你……你……不是故意的,我死之后,决不怪你,尽管黄泉路上孤单一人,望乡台前孑然回味,奈何桥边探首张望,但是那孟婆汤我一定不会喝,我得把你的名字和容颜刻在三生石上铭记十辈子,若是阎……阎罗王问起,我决不说是你点死我的……我说我自己不小心,手指头在自己身上一点,就点死了。”

“你何故要说得那般凄楚,小小的心都快要碎了!”苏小小听得他那些临终一样的话,越发的心痛,浑身不停的抽泣哆嗦,大哭道:“我不会让你去见阎王,我这就替你解开穴道!”说罢,就在他胸口簌簌的又点了两下。

蛋儿感觉身子已经可以动了起来,却是舍不得离开她那温暖又柔软无比透着阵阵香气的胸脯,继续装死的躺在她怀里,有气无力道:“没有用了,我已经死了……却是遗憾无比啊,死了也不会甘心的,我一定要在阴间里保佑你,从早到晚,鬼魂总是跟在你身旁一寸不离。”

苏小小眉头一皱,尖叫一声道:“你鬼魂老是跟在我身旁干嘛?”

蛋儿强忍住笑意,又道:“你别害怕,我的鬼魂不会害你,只是跟着你一起上茅厕,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我的鬼魂保证只远远的看你,绝不会吓你!”

你……你真是龌鹾无比,死都要死了,还想着这般无耻的事!小小浑身抖了一下,感觉有些阴森恐怖,皱眉问道:“那……你到底还有什么遗憾?”

蛋儿见她一步一步的跟着自己的思维走,断断续续道:“我临死……之前,你可不可以……深情的吻我一下?这样,便是死了,我也……瞑目了!”蛋儿半睁开眼睛暼了一眼她,但见她长长的睫毛上已经被泪水打得湿透,脸颊上的胭脂流着两行泪痕。

“嗯……”

小小不假思索,深情的望了他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翘起自己红嘟嘟的小嘴唇就往他嘴上送去,刚贴到他的嘴巴,便感觉有一条黄鳝般的舌头灵活的往自己嘴里深深的搅了进来,脸颊顿时赤红,也不多想,只以为真是他最后的愿望了,便也忍不住用力的吸允着他,两人就那般忘情的吻在了一起。

许久之后,苏小小猛的推开他,大声喝道:“你……你这无耻之徒……竟然……竟然……”

第127章 无耻的骗子

蛋儿想不到聪明伶俐的苏小小如此这般就轻易的着了自己的道,真的将那日夜渴盼的小红唇送了过来,心里暗自欢喜,得意忘形的忍不住伸出自己的舌头猛烈的伸了进去寻找她的丁香小舌,刚一接触到,她的香舌便像贝壳里的贝肉一样,轻轻一碰就缩进去了,浑身一阵颤抖,似是电击,那是典型的没有接吻经验的青涩女子对于自身的一种本能的保护。

小小虽是青楼女子,却守身如玉,从不与任何男子过分接触,这一吻正是她的初吻,心中原本以为自己真的点了他的死穴,惭愧无奈之下满足一下他最后的要求,正自伤心无比,感觉自己仿佛被他的激情点燃了,青涩的躲避了一次之后,也忘情的学着他的样子,用自己酥软柔滑的香舌缓缓的回应着他,随后也伸了出去,任凭他使劲的吸允,感觉人生一种从未有过的销魂荡魄,仿佛与他漫步在云端徘徊在花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但凡女子的初吻最是纯洁,既有着一股情窦初开的青涩生疏,又有一种无尽的好奇和探索,犹如深夜里绽放的丁香,芬芳四溢,又娇羞无比。小小的唇腔里香津四溢,有着一股兰花之息,刚一碰触,蛋儿感觉甜蜜无比,便已醉了,这般人间绝色,红尘美事,令人忘乎所以,深吻之后,更是感觉浑身酥软,似乎要被她融化了一般,忍不住伸出手就去抱她。

这一抱却让小小猛的醒悟了过来,刚刚还要死不活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吸允自己,仿佛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他吸进去了一般,又感觉他一双大手刚劲有力的揽着自己的脖子,方知上当,不禁是面红耳赤心脏狂跳羞涩难当,猛的离开他的怀抱,抬起衣袖抹了一下嘴角,又擦了一把眼泪,指着他尖利的呵斥道:“无耻之人,竟然装死来骗我!真是坏透了顶!”

“咦,我怎么可以动了!”蛋儿见她识破了自己的奸计,双手在空中动弹了一下,佯装惊愕道:“小小,难道是你的香吻解救了我!?怪了……你这一吻竟然救了我的命,完全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吉尼斯世界纪录?”苏小小面红耳赤,重重的跺了一脚,媚眼怒瞪道:“你个死蛋儿、坏蛋儿、臭蛋儿,分明就是在骗我,还要这般假惺惺的装做无辜,师尊原本就是那样教我点穴功夫的,亏我还真以为自己点错了穴道,为你白白的落了那么多眼泪,你还……还骗走了我的初吻……”

“呵呵……”蛋儿站立起来,嘴角还在回味她那香艳甜蜜的吻,缓缓走到她身旁,轻轻的将一双手搭在她的香肩上,嬉笑道:“我的小小真聪明,这样也被你识破了!”

“我还聪明么?师尊早说了,我在你的面前简直就是一个白痴,我若是再反应迟一些,怕是……怕是已然让你得逞了……”小小既是欣喜又是气恼,偏着头叹了一声。

“得逞什么?”蛋儿明知故问,看着娇羞女子发嗔发怒发痴,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嬉笑道:“我永生都记得这临死一吻,香甜无比,清澈无尽,令人回味绵长,如一坛香醇的女儿红,浸透了我的每一个细胞!”

“你还敢胡说!?”小小低垂着头,心儿兀自狂跳,顺势趴到他怀里,静静的感受着他那颗同样狂跳不止的心,许久之后才低声说道:“我原本看中你还有几分才学,能对出我那两幅绝世楹联,禁不住对你动了春心,却是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登徒浪子,骗了我的心,又还想骗我的人!我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看不透你那拙劣的骗术,心甘情愿的去上你的当着你的道!唉,罢了罢了,看来师尊说得不错,你便是我苏小小今生逃不脱的劫!”

“红尘俗世,惊鸿一瞥的相遇让人暗动愁肠,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有一种相遇,是美丽的邂逅,是与你相遇后的心神荡漾,我谢蛋儿自始至终也没有骗过你,与你在酒肆里相遇的那一刻,我便想好了一万种与你共度余生的方式。”蛋儿不知道从哪里来了文思,轻轻的搂着怀中佳人,文绉绉的应承道。

“可恶的骗子,又开始拿甜言蜜语来哄我,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小小狐媚的暼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笑意,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揽着他的腰。

蛋儿知道这女子已经被自己感化,否则她不会这样主动的抱着自己,便一丝一丝的捋着她的黑发,将她越抱越紧,似是又要将她融化一样,低声说道:“小小,我所说的句句属实,今生今世……”

小小似乎感觉到他身上的某种物件越来越放肆了,轻轻的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暼他一眼道:“不用再说了,你今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可以走了!”

“我的目的?!”蛋儿摇头道:“我的目的是永生与你抱在一起,何止这一夜浅尝即止的缠绵!?今夜就让我陪伴你一宿,明日我们一起去找鸨娘替你赎身。”

“公子真想替小女子赎身?”苏小小柳眉轻颦。

蛋儿点头道:“是的!”

小小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头盯着他道:“公子若是真的怜惜小女子,想赎得我的身与你双宿双飞,你便需要断了与那小狐狸精的联系,在这个世界上,我苏小小可以与任何一个女人分享夫君,但是绝不会与杀父仇人的女儿共处一屋共侍一夫,杀父之仇、灭家之恨,我苏小小是永远不可能稀释的!”

这个……实在有些为难。

蛋儿想了想,感觉甚是难做,人家司马慧茹今日是要一丈白绫悬梁自尽的跟随自己去死,其痴心可见一斑,若是自己真的要断了与司马慧茹的联系,以她的性子,还真的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事出来,再说了,经过了这么多事,司马慧茹早已经在他的心里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他也有些不舍放弃了她,一时木纳的站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答眼前的苏小小……

第128章 月亮代表我的心

苏小小要蛋儿在自己和司马慧茹之间选择一人,话说得甚是明朗,她苏小小可以接受与任何女子分享夫君,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对方是琅琊王的郡主,因为那是她杀父仇人的女儿。

这让蛋儿既感到欣喜若狂又感到有些为难,欣喜的是她苏小小已经明确表态可以与人分享夫君,也就是他从懂事起就梦寐以求的一夫多妻,这是令所有男人都会欣喜万分的大好消息,更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

为难的是他心里确实有些舍不得司马慧茹,那司马慧茹虽然比不上苏小小这般倾城倾国风情万种,却也是肌肤似雪容颜如花,性格乖巧身材傲人,无论放到哪个世界上,都是流传千古屈指可数的一流大美女,最为主要的还是她司马慧茹已经勾起了他心中的念想,在名义上还与他有了婚约,实在不舍让她成为别人的怀中玩物。

“很为难么?”苏小小见他犹豫不决,莲步轻移到窗前,推开窗户轻哼一声幽幽道:“公子还是请回吧,这里不适合你!”

“不……”蛋儿低喊一声,行到她身边将窗户关上:“我答应你便是!”

说完这话,蛋儿感到阵阵心痛,毕竟他与司马慧茹经过了那么多暧昧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同过生死了,司马慧茹那小蹄子诱惑无比人,令他垂涎三尺。

可是又回头一想,那太子洗马在背后盯着他,而琅琊王今天也对他下达了驱逐令,不准他再踏进王府半步寻找司马慧茹,此时苏小小也这般逼他,让他觉得没有必要再去采摘那朵悬崖上的花而放弃眼前的美色。招惹司马慧茹便是给自己招惹杀身之祸,虽然自己现在有宰相府和冠军将军罩着,但是还是没有必要去为了一个女人去冒险,毕竟在这个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世界里,保全生命才是硬道理。

正是因为有了这份想法,蛋儿才不得不应诺了苏小小,毕竟这个世界上,他最先遇到的女子是苏小小,最让他牵肠挂肚的也是苏小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非要舍弃一个,他不得不忍痛割爱。

小小听了他的承诺,心里自是欣喜,脸上莞尔一笑转身行到桌前,蹲身给他泡了一杯浓郁的大红袍:“这般便好,你需记得你的承诺,万万不可反悔,我为你沏一杯浓茶,一是为你压惊,二是给你醒酒!”

这小蹄子,得了承诺,态度便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蛋儿接过茶轻啜一口,看着苏小小娇艳欲滴的容颜,心潮起伏不定,正想又去求一番温存,那苏小小却狐媚笑道:“长夜漫漫,公子今宵就在此处歇息!”

“甚好,甚好!”蛋儿惊愕不已,这女子竟然如此主动的留自己过夜了,这话里的信息量相当的大了,一个女人主动留你在她的闺房里过夜,不做点事如何对得起自己?正要扑上去,却又听到苏小小说道:“小小为公子抚琴一曲打发这寂寥的时光,你万万莫要再有邪恶想法!”

次奥?!这漫漫长夜就这样听琴?蛋儿有些遗憾,又倒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我又要死了,你真的确信刚才那穴位给我解开了么?”

“咯咯……”

苏小小笑靥如花,抬起手背掩着嘴,嗔怒道:“你还想用这一招?你这骗术拙劣的大骗子,休想我再上当!”

看来同样的招数已经不灵了,蛋儿长叹一声端坐起来,嘿嘿道:“漫漫长夜,不如做一些大家都喜欢做的事啊!你不如把我当做你的琴弦抚弄一番,保证比弹琴有意思!”

苏小小白他一眼:“傻子,女人就像你手中的那杯茶,需得慢慢品位才会唇齿留香,你若是一口喝了下去,根本就不知道茶的味道不知道女人的味道,今夜你已骗走了人家的初吻,足以让你回味绵长了,若是再求那鱼水之欢,小小在你的心中便没有了回味的余地,你今后也不会珍惜小小。”

“我就是喜欢喝猛茶,你看……”蛋儿浑身冒火,端起那杯热茶一口便吞了下去,烫得唇齿起泡,不停的呵气。

“你真要这般傻么?”小小飘到他身边夺去茶杯,怜爱的望着他被烫的样子,气恼道:“我知道你色心不死,你就不能压制一下么?待到时机成熟,两情相悦时,小小自会以身相许,还望公子今夜莫要强求!你我十余日未见,该有众多情话倾诉才是!”

苏小小说得也对,若是男女之间都像现代社会那般仓促约炮配种,男女之情真的没有那么多回味绵长,便只是一对肉欲的产物,蛋儿想着自己刚才已经吻过了她,也算是初步的亲密接触了,或许正如她说的那样万事不可过急,尤其是这样一个绝世的美女,犹如一块香酥软滑的奶酪一般,需得一口一口慢慢的享受,只有那份牵肠挂肚的念想才深入到骨髓里最令人难忘,便端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看着她:“如此也好,看着心上人儿抚琴弄弦,也算是一种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休要甜言蜜语,小女子只求公子不负我痴心!”小小嗔怪的白他一眼,一双皓腕凝霜雪,轻轻至于弦上,便听她婉转莺啼在房间里弥散开来:“幽兰露,如啼眼,今宵结同心,烟花为君剪。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青骢马,但愿夜夜同在月光下……”

一曲罢,小小起身行到他身边,狐媚的望他一眼,淡淡笑道:“君看那月色如水,可否也为小女子唱上一曲,小女子为你抚琴附和!”

如此良辰美景,怀抱佳人,蛋儿似乎也来了兴致,看着半空中明亮的月色,想了想道:“那我就献丑了,也为我的小小唱一首歌!”

“嗯……”

小小回到琴旁,便听他嘶哑的喉咙里传来一阵歌声:“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月明星稀,清风徐来,良宵美景,才子佳人,蛋儿边唱,小小边弹琴,弹到最后,竟是泪眼磅礴,一双手久久的停在琴弦上回味着他的歌词,哽咽道:“公子所唱,小女子刻骨铭心,永生不忘!”

…………

二人就这般聊天弹琴直到天亮,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小小,昨夜你通宵未睡,与谁如此缠绵?!”

蛋儿听出那是鸨娘的声音,抹了一把疲惫不堪的脸,兴奋的跑上去开门:“鸨娘,我要替小小赎身!”

鸨娘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可想好了,你以为你真能替小小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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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逗我玩?

“不就是钱么?这里有二百两黄金,足够你买几十个上乘的花姑娘充斥门面了,不知道够还是不够?”蛋儿得意指着桌上亮光闪闪的金锭,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难得如此豪爽的青楼摆阔消费,感觉有钱人说话就是底气足。

“哼,二百两黄金?”

岂知那鸨娘看都不看一眼,轻哼一声,足以将他财大气粗的嚣张气焰打了下去,不屑道:“经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王孙公子、少年才俊、巨贾贵胄为了抱这佳人入室,出了比这价钱高多出少倍的赎金,光那太子洗马府的公子恒升就出到了八千两黄金,而安国将军杨大人的侄子校骑都尉杨将军更是出到了一万两黄金,想揽我们的小小入怀一共云雨之欢,却都没能赎得了她的身,你这区区二百两也想赎了小小的身么?真是不自量力!”

八千两?一万两?蛋儿猛的一震,那狗日的恒升和什么狗屁校骑都尉还真是一掷万金啊!一万两黄金在他的家乡足足有一个多亿人民币,足够在建康城开几十座大型豪华夜总会了,要多少燕瘦环肥的女子都有,若是这都赎不了小小的身,他谢蛋儿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财力,不禁跌坐在凳子上,脸色尴尬异常的望着苏小小,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卑微了,而那一堆刚才还引以为豪的黄金此刻也好像是一堆屎一样的不值一钱。

继而想想好像也不对啊,电视和小说里那些风流公子为普通青楼女子赎身,不都是几十两白银就可以了,这苏小小是大晋明花,是虫二馆花魁,是青楼的顶梁柱,价格自然可以贵一点,但是二百两黄金也应该可以了,缘何还有一万两的天价?

当年名噪京城的小凤仙的赎金也不过是区区二十万大洋,折合人民币不过也才两百多万元,还没有他这二百两黄金多呢!苏小小再怎么金贵,也不可能要一万两黄金啊!

越想越气,感觉自己被那鸨娘狠狠的敲诈了,对着鸨娘大声吼道:“你这真是趁人之危漫天要价,你今日给我一个定数,无论你要多少,我谢蛋儿砸锅卖铁卖器官也要替小小赎回自由身!”

一席话说得苏小小甚是欣慰,淡淡的凝视着他,脸颊红晕突生。

而那鸨娘却是理都不理他,径直行到小小房里的绣床边上,见床上被褥整齐叠着,又伸出手翻开床单内外两面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没有见到鲜红的血迹,心里舒畅了一些。

“鸨娘放心,小小守身如玉,并未破身!”小小似乎知道鸨娘要寻找什么,羞红着脸低声说道,似是有些撒娇,又有些埋怨。

鸨娘点了点头,这才漫不经心的坐在凳子上继续对着蛋儿说道:“漫天要价又怎么了,苏小小是大晋之最,是天仙般的人儿,几千年才出此一人,更是我虫二馆镇馆之宝,配了你,真可谓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漫天要价也是理所当然,没有钱,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莫要以为做了一次入室之宾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你……简直是欺人太甚!”蛋儿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自己现在再怎么也是一个千万富翁,就不相信挽救不了一个失足少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道:“鸨娘,恕我直言,今日我一定要将小小赎出去,你若是敢趁机敲诈,我便砸了你这虫二馆,然后到官衙告你!”

“怎么了?你还想跟老娘动粗?老娘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怕你这鸟毛都未长齐的小子?!”鸨娘摇着一块粉红香帕走到他面前,一双呆滞的金鱼眼不屑的瞪着他,伸出一个手指头在他的胸口不停的戳着,戳得他不断的后退,心里骂道:娘的,你晓得老子鸟毛没长齐,待老子替苏小小破了身,再来给你看看老子这丛林茂盛的鸟笼。

“以为攀上了冠军将军就可以告官了?告诉你,老娘认识的达官贵人、文官武将足足有一大箩筐,分分钟可以捏死你,你还敢拿告官来威胁老娘!?”鸨娘气势咄咄逼人,一边戳着他的胸口,一边用那红艳的嘴巴上上下翻涌骂骂咧咧吐沫横飞,着实的让蛋儿见识了一回夜总会老板娘的泼辣。这也让蛋儿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老板娘怕官的话,这青楼早就不复存在了,因为历朝历代的黄和黑都跟官府的白有勾结,否则根本就混不下去,这个在天朝尤为突出,如果要扫黄打黑,首先得打白,这里才是真正的源头。

蛋儿感觉她那吐沫如暴雨一般喷向自己的脸,不禁是连连后退,最后退无可退,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信心彻底丧失殆尽。

小小见他那焦急狼狈的样子,甚是有些心痛,走到鸨娘身边摇着她的手臂低声撒娇道:“鸨娘够了,莫要戏他了!”

“你心痛了?你可是从来都视男人为粪土的啊!竟然会为这无名小子心痛!?”这鸨娘似是还有些良心,并不像电视里面的青楼鸨娘那般刻薄尖酸,怜爱的看着小小说道。

小小眼角生辉,抿了抿嘴唇,娇羞道:“缘分这东西实在难以说得清,小小向来心静如水,从不为任何男人所动,却不知如何硬是抵挡不住对这人的思念,不过,现在在小小的眼里,除他之外,天下的男人依然还是犹如草芥!”

“唉……”鸨娘长叹一声:“这世上之人啦,无论她多么娇贵清高,无论如何超俗脱世,都始终无法逃脱一个情字,罢了罢了,既然你想好了归宿,鸨娘也不拦你,不戏弄你的情郎了,你还是自己跟他去说吧,你看他那小样儿!”鸨娘说罢,摇着一对肥硕的大屁股走了出去。

小小得了鸨娘指令,瞪着一双痴怨的眼睛行到他身边将他扶了起来,柔情似水道:“你勿要心急,鸨娘刚才是逗你玩的呢!”

“逗我玩?”蛋儿惊愕道:“莫不是一万两黄金都还不够?”

第130章 从青丝到白头

“扑哧……”小小又是掩嘴一笑,嗔怪道:“你真是一个傻子,谁要你的赎金了?!”

“不要赎金?!”蛋儿更是惊愕,木纳的看着苏小小,刚才那鸨娘还说一万两黄金都不了她的身,现在又说不要赎金了,不知道她与鸨娘到底搞的什么鬼。

只见苏小小朱唇微翘,缓缓行到梳妆台前坐了下去,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别致的璞玉梳子递给他,将一头漆黑的乌发披散下来,背对着他羞涩道:“不知公子愿否为小小梳头?!”

“梳头?!”蛋儿见她不慌不忙神情自若,又有些不解。

“在我们青楼,女子一旦让男子给她梳头,便表示这女子愿意跟这男子从良,并且永结同心,不再分离,事实上便是一种定情仪式,你不愿么?那我自己来梳好了!”小小说罢,回头佯装要去夺回那梳子。

原来是这个意思,蛋儿欣喜万分,立即用左手握起她一缕透着松香的头发,右手握着璞玉梳子搭了上去,激动道:“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为你梳一辈子的头发,从青丝梳到白头,从现在一直梳到永久……”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苏小小听了他的话,浑身兀的颤抖了一下,情窦初开的少女何曾受得了这般甜言蜜语,分明是裹着糖衣的炮弹,纵使苏小小阅男人无数,还是被蛋儿这一句话感动了,她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镜中他为自己执发梳篦的模样,眼眶渐渐潮湿,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哽咽道:“公子今日梳篦之恩,小小永生不忘!小小愿意与公子结为同心共度这滚滚红尘!”

“可是……可是我实在太无能,依然比不上恒升那小子出的赎金多!”蛋儿一边认真的给小小梳头,一边无奈叹息。

小小轻撸云鬓,正色道:“公子误会了,其实小小在坠入青楼时就曾发过誓,除非遇到有情郎,否则这辈子绝不赎身,宁愿老死青楼也不愿被臭男人辜负,鸨娘自是知道我意,方才那般话都是考你来着!”

“考我的?”蛋儿双手一抖,扯着小小的发丝有些生痛。

“傻子,你轻一些!”小小柳眉一颦,伸出手帮他理顺了自己的头发,嗔怪道:“真是笨死了,给女人梳头都不会。”

“我……我这是第一次给一个女人梳头,确实有些生疏,不过今后我一定好好练习,保证不会再扯到你的头发!”蛋儿尴尬道。

“男儿志在四方,给我梳一辈子头有什么出息?仅此一次,小小足矣!”小小娇羞道:“我再问你一句,你想好了再回答我,这一生,你可会负我?”

“我……我绝不会辜负你!”蛋儿低声道。

苏小小又问:“那你再告诉我,今晨你为小小梳篦之后,可会再去寻那司马慧茹?”

“我……我不去寻她便是!”蛋儿有些惶恐与不舍,但是梳这苏小小这满头的青丝,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取舍,眼前的或许就是最适合自己的,他只能如此回答。

小小沉默了片刻,待他给自己的头发梳理顺了,接过他手中的梳子给自己挽起了一个高高的发髻,那是大晋已婚女子的标志发型,惟有结了婚的女人才能如此的挽发,蛋儿自然是不知道大晋的这些风俗,只是觉得好看无比,但见苏小小在发髻上插了一枚金制发钗,站立起来转过身子近近的贴着他道:“其实小小的赎金早已经替鸨娘赚够了,任何时候都可以离开,根本就不需要再另行缴纳赎金,鸨娘之所以考你,是想看看你对小小是否有真心!这黄金你还是拿回去,为我们置办一处宅院安身便是!”

蛋儿至此才明白苏小小话里的意思,原来她根本就不需要赎金,只要她有了意中人,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可以离开虫二馆,因为给这几年已经给虫二馆创造了不知多少gdp,鸨娘方才那一番话真的是考验一下他对苏小小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小小梳妆完毕,又去内室换了一身洁白的衣裙,衬托得那肌肤更是光洁无暇,整个人儿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其气质也渐渐脱去了风尘味,变得异常端庄淑雅,这才拖着蛋儿行到大堂,二人告别了鸨娘和一众受苦受难的姐妹,跟着蛋儿行出了虫二馆,这才算是真正的告别了青楼生活,从此后便是一个良家女子。

“小小,我们先去琅琊王的商号把我四成的利润索要回来,再去购买一处大宅院,从此后我们双宿双飞形影不离!”走在大街上,人们的目光惊愕盯着苏小小娇艳欲滴的容颜和凹凸诱人的身段,这般绝色女子,见之不忘。

“小女子既然为你而离开青楼,今后的一切事宜自然是听你的安排!”小小娇羞一笑,挽着他的胳膊犹如小鸟依人。

二人行至商行,魏藤和王管事已在那里等候,蛋儿上前一步打招呼道:“王管事、魏总,我今日是奉王爷之命前来结算,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魏藤昨日见到蛋儿死里逃生,心中正是气愤填膺,此刻又见到蛋儿挽着比司马慧茹还要绝色的苏小小双双行来,一种怒火更是高涨,气得咬牙切齿,他想不明白那个经常被自己欺负的谢蛋儿到底有什么本事勾得了司马慧茹,又还得了这大晋之绝色。不怀好意的紧紧盯着苏小小看了半天。

蛋儿见他目光色迷迷,将小小往自己身后一挡,对着他喝道:“魏藤,快将老子的钱拿来,否则老子就去琅琊王府讨要!”

那二人昨天已经得了王爷命令,此刻也不敢再怠慢,只得乖乖的将四成利润拿了出来,那魏藤果然奸诈,无限的抬高价格,除去蛋儿的成本外,那两大卡车货物竟然卖得了三千两黄金,比蛋儿的成本翻了十多倍,真可谓是是暴利。

按照约定,蛋儿得利润一千二百两,足足有一百多斤,蛋儿根本就拿不动,只得找了一架马车运了上去。

这东晋的钱真是好赚,几天好时间就又得了一千多万,看来大晋士族和中产的富裕程度远远超过了蛋儿的想象,看着这一车沉甸甸的黄金,就这般也没有地方放置,按照蛋儿那个时代的做法,就是变成不动产等待升值,就对小小说道:“小小,这建康城的宅院哪里最舒适?我们去看看楼盘,为我们的爱筑一个巢!”

小小淡淡一笑:“我喜欢玄武湖畔,烟云楼阁,锦风翠雨,正是一处怡情怡性的好住所!”

怡情怡性?蛋儿暗自兴奋,大叫一声:“好,我们这就去玄武湖畔寻一处别致小楼,再找几个丫鬟嬷嬷厨子护院,从此后过上神仙眷侣般的逍遥日子,生他十来个儿女,女儿都像妈妈那般漂亮,儿子都像我这样机灵……”

“咯咯……”小小含羞一笑,似是对二人的未来充满了希望,白他一眼嗔怪道:“不要脸,你以为人家是母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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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药酒先生

二人赶着马车悠闲的来到玄武湖畔,玄武湖是建康城里最大的城市内湖,碧波荡漾垂柳扶堤,虽然此刻还是清晨,玄武湖畔已经是游人如织,河舫竞立,灯船萧鼓,各种商贩摊位喧哗热闹,众多酒肆作坊栉比鳞次,不禁让蛋儿想起了自己在超市门口摆地摊的青葱岁月,感到异常的亲切,跳下马来细细观看。

不过唯一的缺陷便是广场上没有大妈跳广场舞,空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冷清,不知道如果招来天朝一群无孔不入的大妈,提上一个大音响跳上一曲广场舞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湖边楼阁林立,飞檐走壁,青砖绿瓦,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虽无乌衣巷里面的琅琊王府和宰相府那般阔绰雄伟,却也是别致精巧。

二人牵着马车缓缓前行,一边逛着早市,一边寻找宅院,寻了半天,经过一个扯扯渡口,两旁开满了桃花,转过半条街巷便见到一处精致宅院,宅院前两颗垂柳发着绿色的新枝,青木门坊透着一股古香,穿过半掩的大门望进去,里面的规模虽然不算宏大,却也是亭台楼阁应有尽有,而且正对着玄武湖,也算一处是黄金宝地。

“小小你看,这座宅子古色古香,青砖绿瓦,不知卖不卖,若是得此处居住,算得上是怡情怡性么?”蛋儿呵呵的问苏小小。

“我们进去问问便是!”二人推门而入,穿过一道萧墙,里面豁然开朗,一条碧绿的小溪蜿蜒而过,水面上漂着朵朵花瓣,给沉寂的小院增添了几分生机,中庭的葡萄架下坐落着一块圆形石桌,上面布满了尘土,看来已是有些时日无人打扫了。

“有人吗?”蛋儿高声喊道,如此一个大院落却是冷冷清清,到处结着蜘蛛网。

见到无人应答,二人又朝后院走去,中庭之后是一处三进院落,庭院深深亦有十来间厢房,整体布局十分紧凑实用,窗棂屋檐雕刻着花草虫鱼、奇珍瑞兽和神话人物,再后面便是一处后花园,虽然杂草丛生,却也栽种着海棠牡丹,虽不及王府豪华,但是这样的规模和精巧程度对于蛋儿来说,简直是比他见过的任何别墅还要大,比他前不久在小县城给父母买的那两套别墅加起来还大得多,心中十分满意。

“好大一股药味!”一阵和风吹来,二人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抬起手捂着鼻子循着气味寻去。

“有人吗?”蛋儿边走边喊,眼看着就要走到后院了。

“二位是要看房子么?”

二人正自寻找,后花园草丛里走出一名白须老汉,素衣芒鞋、鹤发童颜恍若仙人,只是身上除了那股刺鼻的药味之外,还带着有一股浓烈的酒味,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睛对着二人呵呵问道。

“老人家,我俩见大门未闭,就不请自来了,实在是打搅,还请老人家原谅我们的冒昧!”小小微微一欠身,低声应道,又感觉那气味实在难闻,不禁颦了颦眉头。

“哪里,哪里!”老者哈哈一笑,盯着二人看了许久,说道:“老夫这门是特意留了一条缝给有缘人的,这位公子气宇轩昂,将来必成大器,而这位小姐容貌盖世,天下无双,可谓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实乃天配,能光临寒舍,实在是老夫的荣幸,何来的打扰之说?!”

这老汉竟然如此会拍马屁,虽然一张口就是一股浓烈的酒气,但是一席话说得蛋儿心中乐呵呵的,也不再嫌弃他身上的异味,笑道:“老神仙,我看你这院落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又在蓬窗上,衰草枯杨,陋室空堂,想必已是许久无人居住,不知道这房子买是不卖?!”

老汉撇嘴一笑,脸上道道皱纹仿佛条条沟壑:“这房屋原本是长史赵木之所,长史死后,家道中落,去年小姐又驾鹤西归,赵门之下再无后人,丫鬟下人们抢空了财物家具后一一散去,惟有老夫在此喝酒制药守候了一年,等待这房子的新主人到来,想不到你们还是比老夫掐算的时间晚来了七天!”

“喝酒制药?”蛋儿有些好奇,探着头往后花园暼了一眼,只见那里面的空地上堆放着一地奇异的药材,靠墙处摆放着十多口大药罐,每个药罐里都在熬着难闻的中药,还有一个炼丹的炉子燃着旺火,冒着氤氲之气,附近一张案台上却搁置着两个精致的酒葫芦,葫芦口张开,飘着一股清醇的酒香,酒香与药味混合在一起,更是刺鼻。

“哈哈哈哈,老夫这一辈有且子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酒,一个是药,几欲成痴成魔,人送外号药酒先生,不知二位公子小姐如何称呼!”那老头子笑道。

药酒先生!?这名字也是够龌鹾了,在小说中像这般喜欢喝酒炼丹研药的白须老者一般都叫逍遥子、空空子、玄机子之类的道名,这老儿倒好,直接叫了一个药酒先生,也算得是直接了当!

“小女子苏小小,他……他是……”小小低声介绍道,却是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如何说蛋儿。

那药酒先生又是哈哈一笑:“这公子该是你的未婚夫吧?”

小小脸色顿红,低声道:“老先生目光如炬,这位正是小女子的未来夫婿谢耀祖。”

“原来是谢公子和苏小姐,”药酒先生眼角堆笑的看了看谢蛋儿,点了点头,随即又摇着头,神情复杂的拱手道:“幸会幸会!”

二人不理解他的表现,自当是一个醉酒的老汉,小小又道:“听老先生的话,这出宅子仿似是要转手了?”

“正是,二位如果看得上,就请出个价吧!”药酒先生笑道。

“先生且慢!”蛋儿突然想起他刚才的话里有些怪异,惊愕问道:“药酒先生,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掐算到我们会来这里买房子?而且我们来得比你算的时间迟到了七天?”

第132章 最浪漫的事

“哈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定数,只是天机不可泄露,公子不必多问!”药酒先生听得蛋儿问起,连续打了几个哈哈,捋着白色的胡须,那模样似醉似醒,似幻似真。

此种言语听得蛋儿更是疑惑,不禁又问:“看来老先生能知过去未来,不妨给在下再算一卦如何!”

药酒先生眯眯笑着,摇头晃脑道:“岁月长河往复循环,不知其所始,也不知其所终,因此也无所谓过去,无所谓未来,过去即是未来,未来也是过去,一切循环往复,因果使然,正如一个圆圈一样,何处是开始?何处又是结束?无人知晓。公子自远方来,已知远方事,殊不知这其中包含着宇宙大道,一切都是浮像,一切都是幻境,一切早已注定,任何人不可改变!”

此言一出,惊得蛋儿浑身一抖,这小老儿看来知道自己是从未来穿越到这里的,只是没有当着苏小小的面前点破而已,这才是真正的神算子,比起刘瞎子来,不知道要厉害了多少倍,对于算命卜卦这种玄学,古代人比现代人要厉害得多了。

药酒先生神秘兮兮的讲解了一通,看了看蛋儿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小哥不必惊慌,老夫还有一算,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小哥迟到这七日,应当是遭遇了牢狱之灾。”

蛋儿彻底惊呆了,如果说药酒先生刚才那一番话模棱两可含糊其辞,那么这一算可谓是准到了极致,拱起手深深的作了一揖道:“先生神算,小可佩服!”

“先生算得没错,他这七日确实是受了牢狱之灾,先生真乃是神仙在世!”苏小小也惊愕不已。

药酒先生又哈哈道:“小老儿凡夫俗子,哪敢当得起神仙二字,只不过天地星月自有其规矩,人间万像亦可依星寻迹,正如这十几味草药,实乃天地精华所挣扎吞噬分解中和,只要气息相同,气场相融,便会产生一种新的物质,逆天改命,长生不老也并无不可!”

“看来老先生真是在研究驻颜美容、长生不老之药了,不知成功与否?”蛋儿正色问道,既然他这样神奇诡异,一般来说都会有些异术。

“唉……惭愧惭愧……”药酒先生叹了一声,走到药罐旁摇头道:“昔时穆王敬拜西王母,秦皇遍寻长生药,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具枯骨化作尘土,死亡才是人类的最好归宿,三皇五帝秦皇汉武莫不如是,小老儿一介寒士,又岂能躲过天命?小哥,实不相瞒,小老儿研究了数十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研制出长生不老药,倒是阴差阳错的研制出一些夫妻闺房中的情趣药,不知二位需要否?”

“老先生这就不正经……”苏小小原本一本正经的屏气凝神听他讲道,却听他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令人尴尬的话,瞬间便羞红了脸,背过身子,低声怨道。

那药酒先生看着苏小小羞涩难当的样子,又哈哈笑道:“哈哈哈哈,看来苏小姐还是处子之身,不过也不必羞涩,天地交融、阴阳交和、****乃是天之大道,是红尘中最浪漫、最旖旎、最销魂荡魄、最刻骨铭心的一件美事,增加一些情趣更会令人无时无刻的向往!”

那老头子须发皆白,讨论起男女之事却是精神抖擞,表现得异常亢奋。

“当然,当然,先生说得有理,”蛋儿接过他的话题道:“不过我想我与苏小姐也没有必要用那种药丸了,小可天生神力,自会劳苦持久的耕作,定会让苏小姐飘飘然忘乎所以,那情趣药丸还是留给老先生自己用吧!”

“你天生神力?”药酒先生羡慕的瞪了他关键部位一眼。

“当然!”蛋儿骄傲应道。

“你羞也不羞!?”听着两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放肆的交谈床笫之事,小小更是觉得尴尬,愠怒道:“你们一个白发苍苍,一个文质彬彬,怎的讨论这种令人不齿之事?简直是有伤风化,若是再说,小女子便要走了……”

“好,好,不说,不说便是!”药酒先生一笑置之。

听到他们停了那令人不齿的话题,小小这才缓缓转过身子,脸上依旧留着红晕,低头问道:“我们言归正传,小女子给这宅院出价三百两黄金,不知可否?”

“三百两黄金?”药酒先生摇了摇头。

“那么五百两如何!?”苏小小伸出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掌。

“嗯……不可,不可!”药酒先生依旧摇头。

小小有些急了,抬头道:“这宅院虽然精致优雅,位置绝佳,却也不会超过八百两黄金,我们就出到八百两,如果老神仙要价太高,我们也无财力购买!”

这苏小小对楼盘行情似乎还是熟悉,将宅院的价钱定格起来不再加价,药酒先生却还是哈哈一笑:“哈哈哈哈,苏小姐误会了,老夫不要钱。”

不要钱?苏小小与蛋儿互视了一眼,迷茫道:“老先生,这话如何理解?”

药酒先生走到案几前,拿起一个酒葫芦道:“只要你们陪小老儿喝一餐酒,喝得小老儿开心了,这宅院就送给你们这一对有缘人!若是不能让小老儿开心,你们就是出到一万两,老夫也不卖!”

喝酒就能换一套大宅院?蛋儿有些惊愕,这东晋的人做事怎么如此的不按套路出牌?看来自己喝酒这一项特长今日有用武之地了。

“那也不好,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们如何能白要先生的宅院!”小小反对道。

“苏小姐勿要觉得不好意思,你们能不能喝得小老儿开心还是另外一回事呢!”药酒先生拿起两个巨大的酒葫芦,又从一堆草药堆里捡起一些枸杞、山楂之类的干果草药,嬉笑道:“这里味道太浓,我们去中庭畅饮。”

不会吧?就拿这些中药下酒?蛋儿与苏小小见这架势就有些心虚了,喝酒不怕,怕的是这些下酒的菜啊!至少也得上一碟花生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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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流觞曲水

惊愕之际,药酒先生已经抱着两个大酒葫芦和一些零散中药走到中庭的葡萄架下,一堆东西散放在石凳上,又寻出三个残缺不全的破碗,哈了一口气,用衣袖擦拭了一番,倒满了酒,一碗端给苏小小小,一碗端给谢蛋儿,呵呵笑:“二位快快坐下,你们是第一个有缘能喝到老夫这酒的人,先干了一碗再说。”

“老先生,就真的没有下酒菜么?”蛋儿看着桌子上那些东西,皱眉唐突道:“不妨炒两个鸡蛋也行啊!这世上哪里有用药材下酒的!?”

但是没有下酒菜都也还罢了,这酒虽然清醇,却是透着一股浓烈的药味,颜色泛黄,浓稠成丝,哪里是什么美酒!?药酒还差不多!苏小小纵使见过大晋天下无数的美酒,却也是头一次这般饮酒,又见他用脏兮兮的衣袖擦碗,还哈了一口仙气,也是不住的摇头。

那药酒先生仿佛看透了二人心思,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淡淡笑道:“老夫饮酒从来如此,酒乃琼汁玉液天地精华,实非凡间所有,若是沾染了菜肴中的人间烟火,其滋味便大大减损,只有这般清饮,才能体会到酒中真味,给二位这些药材干果下酒,也算得是老夫仁至义尽了!”

娘的,自古以来都是美酒配佳肴,这老儿却是非要说出这样一番歪论,听得蛋儿直摇头,但是想想小小已看中他这处宅院,也不好反驳,毕竟只是喝酒嘛,在这方面他还从来没有怕过谁,便拿起酒碗,皱眉看了看,对着药酒先生道:“小可今日遇到先生,也算是有缘,既然先生习惯如此,小可也只得入乡随俗,就借先生的酒回敬先生一杯!”说罢,眼睛一闭,将那一碗酒顺着喉咙灌了下去。

那酒初入喉时辛辣无比,刺激着他口腔里的每一个味蕾,还带着一股难闻的酸涩味,简直是令人难以下咽,稍顷之后,便觉一条火龙从咽喉处直达腹内,在肚子里翻江倒海,异常难受,不禁深吸了两口气,想将那种感觉强行压下去。

“呵呵,小哥豪爽!”药酒先生见他一口干完了一碗酒,呵呵一笑,从桌子上拿起一颗山楂递给他道:“再含一片山楂如何?!”

含就含了,这山楂怎么也算是一种水果,再怎么也比蜍酥、蛇皮、地龙要强一些,反正没有菜可以下酒,权当是猪肉了,蛋儿接了过去放进嘴中,片刻之后,便感觉山楂的酸味与酒中的杂味混合在一起,腹中那火龙此刻也仿佛渐渐的平息下来,从心脾深处透出一股幽香直返回到唇齿之间,感觉口腔里的酸苦味道全然消失,留下来的只有无尽的甘甜,不禁将那山楂片吞了下去,伸出舌头在嘴角添了一舔,回味无穷。

“多谢小哥赏脸,不知道苏小姐能不能喝这一杯!”药酒先生自己也干了碗中酒,这才又转头对着苏小小问道。

“这个……酒如何?”小小皱眉撒娇般的问蛋儿。

蛋儿不置可否,怜爱的对着她道:“仿若人生百味,一言难尽,你若是喝不下,我来替你喝了!”

“不!”小小将酒碗缩了过去,摇头道:“即便是毒药,我也要与你同饮!”

“好,二位真是情真意切,这般神仙眷侣,真是令人羡慕啊!”药酒先生眯着眼睛看着二人。

苏小小端起碗,屏住气,仰头将那就倒入唇中,咳咳的呛了几声,颦眉咋舌道:“酒是好酒,只是这酸甜苦辣的滋味着实让我难受,仿佛至我于一个情和欲的边缘苦苦徘徊,每饮一口便痛一次,煎熬一次,真好像是人生百味。”

“不错,不错,苏小姐竟然能喝出其中滋味,实在令老夫欣慰啊!来含一片山楂如何?”药酒先生又给小小递过去一片山楂。

小小含了山楂,感觉与蛋儿一样,唇齿间回味着那浓烈的酒香,惊讶道:“真是想不到这酒与药混在一起,竟能生出如此奇妙的感觉!”

“哈哈哈哈,药能让酒升华,而普通菜肴只能让酒淡化!”药酒先生得意的又给各人倒了一碗。

有了刚才的感觉,蛋儿觉得这酒也并不是无法下咽,为了讨好他,便又端起碗道:“老先生,我看这酒也并不是很难喝,来,来,来,我俩再敬先生一碗!”

药酒先生见了,说道:“小伙子,勿庸过急,这酒的后劲十足,怕你很难扛得过去,我们还是慢慢的品为好!”

“但不知先生要如何个饮法?”苏小小深知东晋的酒文化,听了药酒先生的话,觉得他想玩一些酒桌上的游戏,低声问道。

老者看着庭院中那条落满了花瓣的蜿蜒小溪流说道:“今日与二位谈得甚是投机,我们不妨附弄风雅,玩玩流觞曲水如何?”

“老先生这是想要考我们的才学么?”苏小小优雅一笑,脉脉含情的看着蛋儿,又对着药酒先生道:“实不相瞒,小女子才疏学浅,怕是难当重任,但是谢公子却是才华横溢,相信老先生一定考不倒他!”

“苏小姐过谦了,天下谁不知道苏小姐是虫二馆的花魁,琴棋诗画、容貌气质样样冠绝天下无人能比,又超凡脱俗清高自负,今日怎么会如此屈尊在谢公子之下?”

“先生识得小小?”苏小小美目顾盼,微微起身惊讶问道。

药酒先生眼角露出一丝神秘,大笑道:“哈哈哈哈,老夫足不出户,也知天下事!”

“多谢先生浮夸,那小女子就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甚好,甚好,今日只要二位说得老夫开心了,这宅院就白送给二位作为新房!”药酒先生摇头晃脑,捋着白须大笑,端起酒葫芦就站立了起来。

蛋儿却有些蒙了,低声问小小:“何谓流觞曲水?”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小小惊讶的看着他,仿佛不相信他连这流觞曲水都不知道是何物。

第134章 醉眼卧看梨花

谁知道你们东晋有什么喝酒规矩?我们那里喝酒就只有摇骰子比大小呢!蛋儿无辜的皱着眉头。

他自然不知道在魏晋时代,文人雅士生活奢靡,已至于整日饮酒作乐,纵情山水,清淡老庄,游心翰墨,这种富有阳春白雪的流觞曲水实乃是最高雅的酒令。是选择一风雅静僻所在,文人墨客按秩序安坐于潺潺流波之曲水边,一人置盛满酒的杯子于上流使其顺流而下,酒杯止于某人面前即取而饮之,再乘微醉或啸呤或援翰,作出诗来。

其中最著名的一次当数晋穆帝永和九年三月三日的兰亭修禊大会,大书法家王羲之与当朝名士41人于会稽山阴兰亭排遣感伤,抒展襟抱,诗篇荟萃成集由王羲之醉笔走龙蛇,写下了名传千古的兰亭集序》。

这药酒先生的庭院里有一处流水,正好抚弄这种风雅,苏小小自然是跟他讲解了一番,蛋儿这才明白,不就是喝酒作诗么?非取那样一个高雅的名字。

药酒先生已经倒满了十多碗酒,走到溪流尽头放了下去,对着二人说道:“我们依次而坐,酒流到谁的面前谁就喝,并要罚作含酒的诗一首!”

小小坐在最上游,微微点头道:“请先生放酒,我与他遵命便是!”

十多碗酒载在满是花瓣的溪流中缓缓而下,这般花与酒,水与酒的结合确实意境优雅,令人忘却韶光,难怪会成为魏晋文人雅士的一种爱好,片刻之后,一碗酒流到小小身边,小小淡淡一笑,优雅的弯身拾起酒碗,向着药酒先生和蛋儿会了会意,便一饮而尽,随即吟道:“小女子不才,以酒为题,献丑一首:岁岁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晚来独酌新酒,醉眼卧看梨花。”

“好诗!”药酒先生大叫一声,拍手道:“苏小姐果然不负盛名,花与酒永远都是人生永恒,一人独酌,即便醉了,也还要卧看梨花,对酒的执着,对花的痴迷溢于言表,令人感怀。”

“先生过奖了,且看那酒已到了你的跟前!”小小莞尔一笑,提醒着药酒先生。

“哈哈哈哈,看来老夫也要献丑了!”药酒先生掏上酒碗狂饮而尽,摇头晃脑道:“风吹花絮满河香,老夫压酒唤客尝,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先生才高,想不到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小女子佩服,佩服!”苏小拱手笑道。

蛋儿却感到无聊,作诗,又是作诗,老是抄袭古人的诗也不好意思,正自想着,一碗酒流到他的身边,附身拾起一饮而尽,心中搜索着学过的与酒有关的诗,呵呵道:“酒醒寻觅花前坐,酒醉还想花下眠。但愿老死花酒中,不愿鞠躬车马前。”

一个清高避世、傲视权贵、玩世不恭的酒徒形象跃于眼前,仿似世界便只有花与酒才是人生的真谛,其他的都是浮云,这诗虽然思想消极,却也不失为一篇佳作,将酒意人生写得淋漓精致。

药酒先生听罢,不住的点头道:“谢公子才学果然了得,听这一曲,便已在老夫之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他便是那般胸无大志,怎及得先生半分!”小小撅着嘴白了蛋儿一眼,替他谦虚了一回。

正自说着,又一碗酒流到蛋儿面前,蛋儿同样一饮而尽,感觉脑袋发重,有了些醉意,更是狂放不羁的笑道:“蛋儿斗酒诗百篇,建康市上对花眠。天子呼来不上朝,自称臣是酒中仙。”

他身子歪歪斜斜,双眼迷迷蒙蒙,似一个市井醉汉,偏偏嘴里随口就能道出那般脍炙人口的佳句,所谓痴狂,所谓放荡,所谓才学,不过如斯。

小小娇躯微微一震,这人纵酒吟诗,虽然酷似无赖,却是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地步,这境界已是高人一筹,一只手不经意的一抖。

药酒先生更是震荡,如果刚才那一首还不足以让他佩服,那么这一首李白的名曲一定会征服他,果然,只听到他毕恭毕敬的拱手道:“老夫自负有些才学,今日在谢公子面前,亦只能算是一个童子,公子之才,屈指可数!”

当然了,你再有才,比得上李白杜甫么?蛋儿摇头晃脑,甚是受用。

“苏小姐,喝酒喝酒,又到你了!”药酒先生指着溪流中的酒碗笑道。

“这酒甚是不公,为何又到我了?!”苏小小无奈的拾起酒碗,三碗下肚,也是脸颊红如桃花,眼眸深似古井,柳眉儿轻轻扬,朱唇儿微微翘,仪态万种,风情万种,已胜过古往今来万千美女子,身子偏斜,对着蛋儿娓娓道来:“一杯浑白酒,几句话衷肠。何时同携手,与君醉一场。”

“好诗,好诗,过瘾,过瘾,再来,再来……”蛋儿酒劲十足,又端起一碗饮了下去,用脏兮兮的手抹了一把嘴巴,更是放荡形骸,高声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将人生饮酒境界又提升了一步,自是引得药酒先生又一阵喝彩。

那溪流中的酒仿似特别眷顾二人,又流到小小身边,小小仰起嫩藕一般白皙的脖子,干了碗中美酒,眼神更是迷离,似有无尽的幽怨,深情的望着谢蛋儿,轻轻吟道:“长醉以歌欲罢休,已教心事到九州。何当共话西窗烛,唯有琼浆可忘忧。”

吟罢,竟落下两滴眼泪,完全一副忘我之境界,沉浸在自己的诗歌里。

蛋儿已经等不及酒到,感觉与这女子对诗竟然别有一番风味,走上前去端起一个酒碗,喝光之后又道:“但得春色与琼浆,管他愁肠结愁肠。白日放歌须纵酒,美人作伴好还乡!”

小小微微偏转脑袋,白了蛋儿一眼,也与他并行在溪流边上,端起酒碗喝了下去,道:“长风万里送秋雁,醉意熏熏酣高楼,楼高摩顶贯百尺,有人楼上愁复愁!”

“……”

“……”

两人竟是忘了这是流觞曲水,你一句我一句的斗了起来,仿似两大武林高手,刀光剑影步步惊心,将诗与酒结合得完美无瑕,字字珠玑,句句金玉。药酒先生何曾见过如此高水准的比试,不但意境高远,而且信手拈来,你一言我一语,早已胜过了喝酒罚诗本身,不禁直呼过瘾!

“二位才子佳人,饮酒作诗甚是忘情,不知是否打住,莫把小老儿的酒都喝光了!”药酒先生尴尬笑道。

“今日借得先生宝地,就让小女子再与他斗上最后一场!”小小淡淡笑道,脚步趔趄,扶着蛋儿的胳膊又喝了一碗,已是十分醉意,脸色通红,媚眼更是诱人,一只皓腕轻抬,微微的捋了捋腮边青丝,好一副醉美人图,春意酒杯浓,醉得海棠无力。

放下酒碗,小小高声吟道:“西域关边,天山湖上,又添几树垂杨。偏是江山胜处,酒卖斜阳,引得痴人醉赏,学金粉前朝模样。暗思想,那些莺颠燕狂,关甚兴亡!”

“好,好,妙啊!”药酒先生也站了起来,大叫道:“好一个忧国忧民的女子!谢公子,这回看你的了!”

蛋儿听了,微微停顿片刻,见那溪流中只剩下最后两碗酒,便一一拾起,递给药酒先生一碗:“老先生,今日喝这酒喝得小可我十分舒畅,这最后一碗,小可敬先生了!”

“好,今日老夫酒少喝,诗也少作,权当是领教二位才子佳人了!”说罢就与蛋儿一饮而尽。

蛋儿已经感到头重脚轻,意识模糊,似是有断片的可能,猛烈的摇了摇头,胡乱说道:“亡不亡,兴不兴,醉不醉,醒不醒。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通胡侃之后,就觉得双眼昏花,脑海内突然失去了意识,晕倒了过去,他最终还是没能敌过那绵延酒劲。

“好,公子果然是才高八斗,小女子没有看走眼,小女子服输了。”苏小小说完,也跟着他一起倒了下去,轻轻趴在他身上,二人气息沉重,完全丧失了意识。

药酒先生却是诡异一笑……

第135章 甚荒唐

“真是一对痴人儿,才子佳人莫过如是,哈哈哈哈……”

药酒先生看到二人皆醉,嘴角诡异一笑,回到后花园收拾起药罐香炉,又将二人的马车赶进内室栓牢,这才关了大门,扬长而去。

窗外日头西斜,庭院中流水潺潺,一株海棠独自含笑,月上柳梢,静静铺洒着银白色的月辉盖在二人山上,虫儿在嫩草尖上轻轻呢喃,玄武湖畔带着水汽的春风拂上二人的脸,露珠儿悄悄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急急而过,又是日上三竿,二人缓缓睁开眼睛,一觉醒来,竟然发觉彼此紧紧的拥着对方,小小的一条笔挺修长的大~腿暧昧的搭在他的腰肢上,他则环搂着她的脖子,二人面颊相对,嘴贴着嘴,鼻尖对着鼻尖睡在杂草丛中,身上盖着一床旧棉絮,已是醉了一天一夜。

见这羞涩暧昧情形,小小当即羞红着脸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扯了扯自己的裤腰,见并无松散,这才松了口气,对着蛋儿质问道:“我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了,你……你这好色之徒都对我做了什么?”

“苏小小,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看看你刚才那个姿势,我还想问你这个好色之女都对我做了什么呢?”蛋儿摇摆着脑袋,随即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腰,见到并无松落,感到异常失望,都说了酒后乱性的,老子怎么又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拥着这样的绝世佳人,又是一夜空睡,他娘的老子真的怀疑自己是一个假男人?!

“好了,你莫装模作样的看自己的裤头了,那老先生的酒果真是后劲十足,我们宿醉了一夜,都是刚刚才苏醒,快去寻找药酒先生!”小小撅着嘴四处环顾,又叫了一声:“药酒先生……”

“药酒先生……”

“药酒先生,你可还在?这宅院如何处理啊?”蛋儿想起昨日三人流觞曲水的情形,爬起来大声喊道。

哪里还有那白须老者的踪影?二人从中庭一直行至后花园,每个房间都翻看了,都没找到药酒先生,却见自己的马车栓在马房里,里面的一千四百两黄金分文未少,知道那药酒先生是一个真君子。

又寻至后院,见那里面药罐香炉皆无踪影,之外杂草丛中有一些散落的草药,蛋儿叹了一声:“唉,这药酒老先生将我们灌醉,却是不交代一句这庭院的处理,是白送还是收钱呢?!”

“蛋儿你看!”小小突然对着墙壁惊叫道:“那里有一张纸条!”

二人赶忙跑过去,扯下那纸条细看,便见上面写着:

“人生在世梦一场,

谢生迷醉演黄梁。

自古痴情恋红尘,

前世风月今生葬。

到头来空空荡荡归尘土,

今人还为故人伤,

甚荒唐!

偶然相遇又如何?

何必做尽风流样?

历经太虚千幻镜,

遥望彼岸路弥障。

好悲凉,又仓皇,

还是那滚滚红尘念不得,

留取百生万般像……”

蛋儿猛的一愣,这小老儿写的什么鬼东西,像是谶语,又像是算卦,前世今生、古人今人、太虚幻境,这不都是写的自己这境况么?这神秘老头子既然能算出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这首诗便一定是在告诫自己,好像有点纨绔宝玉投世做人享尽红尘,却最终落得一个孤零零孤家寡人一样,又好像是卢生做了一场黄粱美梦,心底有点不是滋味。

小小却是淡淡一笑,不当做一回事的说道:“别蒙了,药酒先生这是在告诫你莫要太执着了。”

蛋儿醒悟过来,又拿着纸仔细一看,却见下面还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宅院相送有缘人,还请二位笑纳!

这小老儿还真把如此大的一座宅院白白送给我们了?!蛋儿有些惊愕,如此美事怎么就轮到了他的头上,这一回佳人有了,别墅有了,正是可以在东晋好好的享受一番慢节奏的舒适生活。

小小夺过纸条又细细看了一番,叹息道:“药酒先生说话还真算数,世外高人,说话做事总是无章可循,我们也不必再去寻究他的动机,现在庭院有了,我们将这里清扫一番,再添置一些家具花草,权当是帮药酒先生看守宅院吧!”

蛋儿点头道:“好啊,把我们的洞房好好布置一下,买上几套柔软的铺盖棉絮,今夜好好享受!”

“你做梦,从此后你睡就东厢房,不准进我闺房半步,更不准侵犯我!”小小俏皮的做着鬼脸嗔怪道。

“这个不合适吧,我晚上有些怕黑!”蛋儿嘿嘿的走到他身边。

“扑哧……”小小抿嘴一笑,嗔怪道:“休想再来哄骗我!”

蛋儿看着她醉眼熏熏的娇羞样子甚是诱人,一把搂住她:“你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我们又有了这宅院,昨夜白白浪费了一夜,不如现在就做一些令人开心的事来庆祝一番吧!”说罢,一双大手就抚上她的酥胸,对着她嫣红的嘴唇就啃了下去。

有了前夜被他骗走了初吻的经历,小小此刻自也是不再回绝,温顺的滑入他怀中,任凭他的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放肆,吐出丁香小舌回应着他。

二人在杂草丛生的溪流边上忘情亲吻,蛋儿想再进一步与她亲热,一双手顺着她的衣襟就要往里面探去,小小挣脱了出来,低声怨道:“还真是得寸进尺了,快去买些糕点回来,我饿了!”

真是失望,这苏小小与司马慧茹一样的,每到关键时刻都会逃跑,蛋儿呵呵笑道:“还吃什么糕点,都说了秀色可餐,不如我们相互充饥得了!”

“你也算是秀色么?”小小淡淡一笑:“快些去了,等回来我们还要清扫宅院呢!”

“我们自己清扫宅院?”蛋儿惊愕道:“我们现在有的是钱,我如何舍得让你做这体力活,我顺便去招聘一些人来做丫鬟家丁,也好让我们过上几天当老爷夫人的生活!”

“不可!”小小阻止道:“你傻么?这么一车黄金放在这里,你招些不知底细的下人来,若是让他们看见,人心里的贪**被激发了出来,看你如何护得了你的财产!”

蛋儿想想也对,人心都是有贪念的,所谓的钱不露白便是这个道理,现在这庭院散乱不堪,黄金无处可藏,还真的不能让外人看到,便打消了心中想法,出去买了一些糕点,二人吃完,便着手整理庭院。

二人忙碌了整整两天,庭院终于清扫干净,院子里的杂草也被锄掉,不大不小的宅院充满了温馨,二人慵懒的躺在床上,小小看着那一大堆黄金,摇头问道:“这么多黄金,你准备藏到哪里?”

“银行啊,”蛋儿不假思索的应道:“存到银行里去!”

“银行?什么是银行?”苏小小惊讶问道。

“就是钱庄啊,专门替人保管钱财,发放贷款的地方。”蛋儿解释道。

“你到底是不是大晋的人,我大晋何处有钱庄了?!”小小白他一眼。

没有钱庄?蛋儿心里灵机一动,一条妙计涌了出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东晋碧玉》,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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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开办钱庄

蛋儿原本想将那一大堆黄金存放到钱庄里去,免得放在家里招惹祸害,却是听到东晋根本就没有钱庄,这才想起钱庄乃是在明朝才形成的,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金融机构,心中猛的一喜,这不正是一条千古难寻的发财机会么?要想钱生钱,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办银行钱庄,现代社会中,哪一个国家的大佬不是金融寡头?他们的钱财连福布斯财富榜都搞不清楚,既然东晋没有钱庄,他完全可以自己开办一个,到时就可以执东晋金融之牛耳,看谁还敢小老了他。÷菠∫萝∫小÷说

便低声对小小道:“小小,我有这样一个想法,你看啊,我把这些钱当做本金,开办自家钱庄,将老百姓家里和众商户家中不方便携带和保管的金银细软都保管起来,然后发放一些银票给他们周转,再将保管的金银贷给那些需要钱财的人收取利息,你看如何?”

“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你既然想到了,就全力去做,我相信你一定能行!”小小皱眉道,东晋社会还没有金融概念,她自然也不明白钱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店铺,只听他说得振振有词,也不便反对。

二人说干就干,到了次日,蛋儿就以一百两黄金的价格在玄武湖边上打下了一家店面,将剩余的一千三百两黄金悉数运了过去。又从狗屠店铺里将他请了出来做钱庄的掌柜,又要他寻了十来名壮汉做钱庄的护卫,三名懂算数的人做柜台经理,简短的培训了半天时间,一块“谢蛋儿钱庄”的牌匾直接挂到了门匾之上,里面大堂里悬挂的是一块“汇通天下”的大匾。

“蛋儿兄弟,这几日不见,想不到你脱胎换骨,不到抱得美人归,还买了大宅院,开了钱庄,我狗屠认识你这样的人才,真是三生有幸啊!”狗屠走过来呵呵笑道。

“狗兄莫要客气,咦,对了,我应该把虫二馆的小红给你一起赎回来的,真是大意了,这样吧,等下你去虫二馆问一下鸨娘,看看小红的身价是多少,你从钱庄里直接支取便是!这也算是兄弟我对你的收留之恩的回报。”

“这……”狗屠有些感恩戴德,毕竟人家想到了要给小红赎身,若是等到自己卖狗肉积攒钱财,还真是不知道何时才能与小红团聚,自然是感激不尽,当即就跪地一拜:“蛋兄对狗屠的恩情,没齿难忘,今后我狗屠为蛋兄两肋插刀在所不惜!我这就去问问小红的意思!”说罢拔腿就往虫二馆奔去。

蛋儿呵呵一笑,又挽留了一名失足少女,胜造七级浮屠,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这样挽救几名失足少女了。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就只等官府的批文了,在东晋开店铺并不需要现代社会那样繁杂的手续,只要在官府里备个案即可,蛋儿拿着一锭黄金去了官衙,又自我介绍说是谢玄的义弟,官衙之人也不敢推诿他,更不明白钱庄为何物,便直接发给了他一张批文,至此,钱庄的一切工作均已到位。

接下来便是制定钱庄章程、厘定存贷款利率、期限和宣传推广了,毕竟钱庄是一个新奇玩意儿,要让广大老百姓和商户放心的将自家的银子交到钱庄保管,在意识上还无法接受,这是新生事物要面临着人们观念革命的关键一步。

这日,蛋儿自己写了一些钱庄的性质、经营规则和存款利率的说明书,要狗屠找人誊写了一千张做宣传广告,却见狗屠两眼泛着黑眼圈,双腿疲软无力,羡慕道:“狗兄,昨夜又是一个通宵?”

狗屠叹气道:“唉,可不是吗,那小红被我赎了回来,说我对她有再造之恩,非要用身体来报答我,这两夜都未曾得一个安稳觉睡,从吃完晚饭一直做到天亮,她还说,自从我把她赎回来之后,一共才碰了她十八次,怀疑我是不是不爱她了,为了证明我的爱,我便只得把老命豁出去了,床板都压断了三根,你说说,我现在能精神得起来么?”

“唉,两夜十八次,平均下来比一夜七次郎还要厉害一些,也确实是可怜了!”蛋儿心情复杂,娘的,同是青楼出身,那小红怎么就那般体贴人呢?若是小小也是如此,该多好啊!想想自己至今都还没有上得了小小的床,不免又是有些失落。

“怎么样?小小姑娘没有这般回报你么?”狗屠邪恶的问道。

“去!”蛋儿呵斥一声:“我与小小岂是你与小红能比的,我们要明媒正娶当才入洞房,而你们是奸~夫银妇无媒苟合!”

“靠,说得自己好像正人君子一样,没本事就是没本事!”狗屠不屑一顾,嬉笑一声便拿着纸条去请人誊写。

一个时辰之后,待到狗屠请人誊写完了广告纸,蛋儿组织一众员工开始在玄武湖畔的、乌衣巷口的大街小巷里发放宣传,大力推广和介绍钱庄的方便快捷。

然,附和者甚少,人们习惯了几千年的存款方式都是将金银珠宝埋在自己地窖里床铺下,一些大商户都有专门的地库,钱财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那才是最安全的存钱方式,怎么可能轻易交给外人保管?因此尽管蛋儿在建康城里宣传了三天,钱庄里还是没有一个客户。

这一日,钱庄的所有伙计慵懒的站在钱庄门口晒太阳,有人打了退堂鼓,对着蛋儿道:“谢老板,我看这钱庄根本就办不下去,不如散伙算了,这几日的劳务费你就看着给一点吧!”

“兄弟们莫急啊!在钱庄里打工都是一份最体面的职业,我保证给你们缴纳三金,等你们退休了也有一份退休工资!创业阶段是有一些艰难!”蛋儿想极力挽留这第一批员工。

钱庄外行人众多,围观者众多,却任凭蛋儿磨破了嘴皮,硬是无人问津。

正自气馁,忽听胡同口一阵喧哗,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过来:

“我存黄金一千两!”

第137章 第一笔存款

众人正气馁,听到第一个客户要存一千两黄金,个个振奋起精神抬眼望去,只见胡同口一队军士护送着两架马车迎面而来,为首之人正是赤脸汉刘牢之。

蛋儿知道这一定是义兄谢玄的主意,想不到谢玄如此讲义气,此刻运来一千两黄金,无疑是给他的钱庄注入了一剂兴奋剂,有着起死回生的妙用,当即迎上前去,拱手笑道:“欢迎我谢蛋儿钱庄的第一个客户!”

刘牢之下了马,回礼道:“谢老板客气了,我家将军说了,这些钱财放在家里难得保管,不如存到钱庄来,既安全快捷又有利息可赚,何劳而不为?这是第一批存款,待宰相大人回来,还会有无数批存款陆续运来!”

“太好了,宰相大人和冠军将军如此开明,实乃我谢蛋儿钱庄之福音啊!”蛋儿拱手一笑,对着狗屠叫道:“狗兄,招呼兄弟们各就各位,开始做事!”

狗屠得令,一众兄弟也是精神抖擞,开始分头清点黄金数目、打开地窖银库、制作存款依据,趁此空闲,蛋儿将刘牢之迎入内室。

“兄弟你来得正是时候啊,我这钱庄都快要倒闭了!”蛋儿拱手道。

“老弟莫要客气,这都是谢将军的意思,他知道你在开办什么钱庄,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是将军说了,他相信你的眼光,只要你做的事,他都全力支持!”刘牢之笑道。

蛋儿点头道:“替我回去多谢义兄!”

刘牢之又道:“将军还说了,聚贤阁马上就要举办了,既然你不肯从军,他希望你能参加聚贤阁为国效力!”

“这个……”谢玄这是在用一千两黄金收买我的心呢!蛋儿支吾了两下,嬉笑道:“这个还得容我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兄弟大才,不该埋没在市二井之中!”

“刘兄言重了,我谢蛋儿有什么大才,无非就是摆摆地摊赚几个辛苦钱,哪里有什么治国安邦之能,义兄那是抬举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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