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难宠 - xp1024.com
《东宫难宠》


第一章重生闺阁

洛冰婧脑仁子轰轰作响,满屋子哭丧的哀嚎之声,哭什么哭,她都死了这恼人的声音还在。

“都给哀家闭上嘴。”

洛冰婧十分厌烦,不知她那些孝顺的子孙能否听见。

她这风光了一世木讷了一世浑浑噩噩过了一世,临死之时还当上了太皇太后算得上是一代贤后,死了死了也是寿终正寝。

“姑娘……姑娘你没死,姑娘又活过来了,快,快去请大夫。”

云青腾的站起身来,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珠子,一边朝床榻飞奔而去一边吩咐丫鬟去请了大夫。

洛冰婧秀眉微蹙,她听到云青的声音了虽与平时有些异样,难不成云青也死了,她这是在阴曹地府与云青团聚了。

“姑娘,姑娘你醒醒啊。”

云青大喜,姑娘又邹了眉了,姑娘还没死,云青抑制不住的激动喊道。

洛冰婧缓慢的睁开双眼,罢了罢了来到这阴曹地府好歹还有云青与她作伴,只不过就是不知云青的鬼样子好不好看。

“吓!这,这,这……”

洛冰婧声音沙哑,眼睛大睁一副惊恐不敢置信的模样,这云青的鬼样怎么年轻了起来,那还有老妪的样子。

难不成来到这阴曹地府还能选副生前的样子,不行云青都这般年轻了她也要回到姑娘时期的容颜才是。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云青又抹起泪来,白透粉嫩的脸蛋让洛冰婧看的心痒痒,真是水嫩啊,就是不知手感如何了。

这般想着便探出葇荑朝着云青脸蛋捏了捏,嗯!还挺细腻光滑,她就照着这个选副年轻时的容颜。

做了鬼了也不用在端着架子了,不用顾及体面,统统将那些枷锁扔掉,做个舒心自在的鬼。

“呀!姑娘你掐奴婢做甚。”

云青一声惊呼,姑娘难不成碰傻了不成,看姑娘这副模样八成是碰坏了脑子。

当下云青便抱着洛冰婧哀嚎起来,声音之悲切。

“可怜的姑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碰傻了,往后姑娘可还怎么活。”

外面一阵窸窸窣窣,还未等洛冰婧从惊疑中回过神来,便听到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喊:

“我的儿啊,娘就知道我的儿不忍心娘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的婧儿。”

洛冰婧这次彻底傻了眼了,娘亲是她娘亲的声音。

穆氏刚进了暖阁便看到云青抱着洛冰婧哭的一幕。

穆氏一屁股又瘫在了青石板上,难道刚才是婧儿的回光返照,当下穆氏便悲戚哭喊起来:

“婧儿,娘的婧儿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洛冰婧眼眶红红的,娘亲居然还能看到娘亲,年轻时的娘亲,她几十年来几乎记不起母亲的长相了,死了也好最起码能与亲人团聚了。

洛冰婧沙哑着嗓音喊道:“母亲,儿终于能与母亲团聚了,这几十年女儿都快忘了母亲的模样了。”

穆氏身子一僵嘴口大张着,泪珠子还未掉落,不知是喜是惊哗的一声又哭了起来,激动说道:

“婧儿你这是怎么了,说什么胡话呢,活过来就好。”

洛冰婧只觉一阵头昏脑涨,抬起葇荑去按压脑袋,谁知触手之处是一块布。

洛冰婧在看云青与娘亲的反应,连忙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脖颈,又颤抖着看着细腻光滑白嫩的玉手。

洛冰婧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带着欢快放声大喊道:

“姑奶奶我又回到闺阁时代了,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

若是她猜的不错,她这是回到建安五十六年,在她及笄前一个月被庶姐从马车上踹了下来,碰到了脑袋,整整昏迷了一月有余才醒了过来。

只不过庶姐没有受到应得的惩罚,而是她被取消了及笄之礼,原是太子爷看上了庶姐纳了侧妃。

穆氏被吓傻了,磕磕绊绊冲到床榻前,泪眼涟涟道:

“婧儿,你不要吓娘,婧儿你说什么胡话呢,快请了大夫没有。”

云青一双眼眸肿的如桃子一般,连连点头道:

“奴婢让石竹去请了,姑娘怕是昨日跌下马车碰坏了脑袋。”

洛冰婧眼神发亮,神情激动道:

“云青你说我是何时落的马车。”

云青见姑娘这副模样,心里酸涩的紧,姑娘连几时落的马车都给忘了,云青眼眶更是红了起来,啪嗒啪嗒的泪珠子又流了起来:

“姑娘,你是昨日与大姑娘回府之时落的马车啊,我可怜的姑娘你怎么就给忘了。”

穆氏更是哀嚎起来,抱着洛冰婧哭的那是上气不接下气,这女儿是活了,但是又傻了,她这个做娘的心疼的都被揉成了一团。

洛冰婧心知刚才她醒来时那言语那神情惊着了娘亲与云青,怕是误会她被碰坏了脑子,轻声咳道:

“咳咳……娘啊,女儿无事,女儿一时脑袋疼,现在女儿都记起来了。”

穆氏不信,生怕洛冰婧又是胡言乱语,又怕吓着洛冰婧轻声问道:

“你可知你是谁,你父亲是谁娘亲是谁,为何落的马车?”

洛冰婧眼眸红红的,她知娘亲是关心她,吸了吸鼻子缓缓说道:

“我乃是镇南侯府嫡女洛冰婧,还有一月便及笄,父亲乃是镇南侯爷洛昌平,母亲乃是镇南侯大夫人穆玉清,我与庶姐一道从外祖父府邸回府被庶姐一脚踹下马车碰了脑袋。”

穆氏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神情异常愤怒:

“婧儿,你是说是冰洁将你踹下马车的,而不是因为你贪玩掀开马车帘自己不小心滚下去的。”

洛冰婧点了点头,上一世洛冰洁便告诉众人她是因着贪玩自个掀开马车帘子自个不小心滚下了马车。

祖母因着此事十分愤怒,本就对她与母亲不喜,更因着此事狠狠训了母亲。

道母亲是个只会生不会养的,大家闺秀勋贵贵女有谁会不知廉耻在大街上掀马车帘。

道她是个顽劣不堪,自甘下贱自作自受的下贱之人,不仅如此祖母还取消了她的及笄之礼,道是镇南侯府没有她这个丢人现眼的孙女。

待她醒来之时告知众人是洛冰洁将她踹下了马车,她永远忘不了众人看她的眼神。

第二章双方对峙

穆氏捶胸顿足,只管抱着洛冰婧哭喊,虽是愤怒却没提去找洛冰洁算账,看洛冰婧的眼神带着愧疚。

“娘啊,女儿这不是无事吗,女儿知晓庶姐定会将过错撇的一干二净,说不定还怪女儿,娘你安心女儿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洛冰婧安慰的往穆氏怀里钻了钻,上一世她与娘亲不争不抢过活的无比憋屈,娘亲更是在她出嫁不久早早便离了世,虽她是寿终正寝可不也是当傀儡活了一世吗。

娘亲与水姨娘乃是姊妹,娘亲为穆伯爵府嫡长女,水姨娘乃是娘亲的庶妹。

水姨娘本是作为滕妾给娘亲陪嫁的,谁知娘亲刚嫁入镇南侯府外祖母便暴毙身亡。

外祖父扶了水姨娘的姨娘抬为伯爵夫人,爹爹本就不喜大家闺秀端庄贤淑的娘亲,很是宠爱带着一股子媚劲的水姨娘。

加上水姨娘的姨娘被扶了正室,镇南侯府若不是因着娘亲外祖一家,早就将娘亲贬为妾,水姨娘抬为妻了。

公侯之家嫡庶分明,她本该为嫡长女,可是偏偏镇南侯府先有了庶长女,可见镇南侯府对她们母女的不公,让不少贵夫人瞧了母亲的笑话。

穆氏泪眼朦胧,都怪她不得侯爷喜爱,明明婧儿身为嫡女却不如一个庶女的地位。

“哭丧呢,既然没死赶紧起来给你长姐起来赔罪,因着你的关系冰洁名声都受了影响。”

人还未到声先到,洛冰婧眸子一沉,当初她初醒时便是这副场景,她的爹爹气势汹汹的来问罪,而不是关心她这个女儿的死活。

但见门帘被掀了开来,一身穿墨绿色华服,留着短髥的长相俊俏的中年男子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长相艳丽,打扮华丽过了头有些俗气的女子。

这一男一女便是她的渣爹镇南侯与水姨娘。

洛冰婧瞧着门帘外还有一人未进来,看着露在帘子下面镶嵌米珠的锦缎绣百蝶绣鞋,她便知晓是谁。

镇南侯府中有这款绣鞋的唯有一人,那便是她受尽荣宠的庶长姐洛冰洁。

穆氏抱着洛冰婧的身子瑟瑟发抖,眼里带着隐忍。

洛冰婧无视镇南侯,若是以前被她渣爹一吼,她娘俩便如母亲现在这般,只会恐惧与害怕,从不知反抗。

可惜她活了一世,虽是个傀儡太皇太后不假,混迹后宫几十年虽不满怀心机心狠手辣,但胆量早就练就出来,见惯了血腥的场面,更是与几代帝王生活过,她还岂会怕镇南侯这一点威仪。

洛冰婧拍了拍母亲,眼神安抚的看着母亲,转而与镇南侯的视线直直的对上,丝毫不输半点气势。

“爹爹,不知女儿为何要给庶姐赔罪,该赔罪的是庶姐才是,庶姐将女儿一脚踹下了马车,庶姐不该赔礼道歉吗。”

洛冰婧将庶姐二字咬的极重,洛冰洁最在意的便是嫡庶之分,这庶姐二字就如剜洛冰洁的心一般。

以往她从未称呼过洛冰洁为庶姐,而是称为长姐,今日她不好好刺一刺洛冰洁与水姨娘,她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思。

门帘唰的一下被掀了开来,一身嫩粉色水袖云锦长裙的少女,一张芙蓉面很是明艳,面色微怒十分愤怒的指着洛冰婧指责道:

“二妹,你休要胡言乱语胡乱指责,明明是你自个贪玩将马车帘掀开滚落下马车,现在又想诬赖我将你踹下马车,这锅恕姐姐不能替你背。”

洛冰婧不怒反笑,她就知道洛冰洁会这样说,上一世不就如此吗,众人只顾着讨好身为太子侧妃的洛冰洁,将她好好训斥了一番,最后还被惯上了个诬陷长姐心肠歹毒的罪名。

“庶姐,妹妹真的是很伤心,万万没想到你会害妹妹性命,这会子又如此心肠歹毒污蔑妹妹,若不是我被庶姐踹下之时将庶姐绣鞋上的米珠扯了下来,妹妹还真有苦说不出。”

洛冰洁下意识的去看她的绣鞋,果真绣鞋之上少了一颗米珠,洛冰洁连忙将脚缩了起来。

这一连贯动作岂会逃过在场之人的眼眸,若不是心虚洛冰洁怎会去看她的绣鞋又怎会将绣鞋缩了起来。

水姨娘恨铁不成钢的撇了一眼女儿,扭着腰身身前波涛汹涌靠上镇南侯,娇媚出声:

“侯爷,冰洁自幼为人良善,怎会做出残害手足的事来,侯爷二小姐受了惊吓又伤了脑袋难免会胡言乱语神志不清,妾身看侯爷就免了二小姐的责罚,冰洁最是大度虽被二小姐连累了名声,但她也不忍心在看到二小姐受罚。”

镇南侯身子一热,眼神复杂,看了看爱妾与爱女,心中明知道了谁对谁错,还是冷漠无情道:

“洛冰婧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家法伺候。”

洛冰洁将脑袋仰的高高的,十分傲慢眼中带着得意,她就知道不管谁对谁错爹爹护着的永远是她。

“外曾祖母来了书信,道是后日进京带领女儿一道进宫与太祖太后叙叙旧,女儿见着外曾祖母与太祖太后倒是要好好询问一番,何为嫡庶何为公道何为父慈子孝,父若不慈不公,子女可否上行下效不敬不孝。”

洛冰婧自带威仪,冷冷的逼视着镇南侯,她无错岂可在被她们如此欺辱如此诬陷,今日若此事解决不了,待明日老夫人便会发落娘亲,取消她的及笄之礼,让她与娘亲成为京都城勋贵人家的笑话。

镇南侯面色铁青,压抑着怒气,他怎么没有听到任何靳老国公夫人回京的消息,可若真如这逆女所说,靳老国公夫人回京带领逆女进宫,逆女这一番话下来加上她身负有伤,太祖太后与老国公夫人岂能连想不到穆氏母女的待遇,他镇南侯府还有何颜面可言,光那御史弹劾的折子就能砸死他。

穆氏身子一僵,眼中有着惊恐将头埋的低低的,外祖母何时来的书信,她怎么不知,婧儿真是胆子太大了。

洛冰婧眼神毫不退却,就那么直直的逼视着镇南侯寸步不让,就看镇南侯是重前途还是真的将水姨娘母女放在第一位。

第三章掌掴姨娘

镇南侯眼神隐晦,僵持了半天最终妥协道:

“冰洁,去给你二妹妹道歉,这次无心之失将你二妹妹碰下了马车就算了。”

洛冰婧脸上闪过嘲讽,她不指望渣爹能惩罚庶姐,只要不把这个黑锅扣在她身上就成,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欠她们母女的她会一一讨要回来。

水姨娘脸色有些僵硬,笑的比哭的还要难看,身前的波涛汹涌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的。

洛冰洁不敢相信爹爹会让她朝小贱人道歉,明明是来让小贱人给她道歉的,怎么就变了。

“女儿不,女儿没错,爹爹不疼女儿了,哼。”

洛冰洁一副小女儿家受委屈撒娇的模样,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临去前还不忘狠瞪了一眼洛冰婧。

“侯爷~”

水姨娘哀怨的喊了一声镇南侯,娇滴滴的声音能腻死人,洛冰婧不由打了个冷颤。

穆氏一直不曾出声,一副怯弱的模样,镇南侯瞧了瞧穆氏又瞧了瞧洛冰婧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水姨娘扭着腰身立马跟了上去。

“恭送爹爹,姨娘慢走别无心之失将爹爹碰到了才是。”

洛冰婧声音无比洪亮,戏谑说道,镇南侯与水姨娘明显身子一僵。

“逆女。”

镇南侯怒甩衣袖大跨步离去,水姨娘倒是返了回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穆氏与洛冰婧。

“姐姐,二姑娘与姐姐年轻之时还真像,都那么不知尊卑不敬尊长,瞧瞧将侯爷都气成什么样了,这性子啊不讨喜别等着出嫁了才知收敛,如姐姐现在这般多好,爪牙都被一一拔了去性子温柔了许多,妹妹还真是怀念姐姐初入镇南侯府的模样,嗤嗤。”

水姨娘轻蔑的看了眼大夫人,很是不屑一顾,那语气那姿态深深的刺激到了穆氏,洛冰婧明显感觉到娘亲身子发颤。

水姨娘欺人太甚,娘亲养成这般怯弱的模样多少与水姨娘等人有关。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洛冰婧从床榻上弹坐起来,抬手朝着水姨娘满是脂粉的脸上招呼过去。

“啪……”

洛冰婧甩了甩玉手,水姨娘这脸皮还真是够厚的甩的她的手疼。

“你,你,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打我……”

水姨娘明艳的玉面愤怒的扭曲,尤其是那五指印更是趁的水姨娘面色峥嵘。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大气不敢出,唯有水姨娘带来的婆子丫鬟从外室冲了进来。

“主子,哎呦主子这是谁吃了熊心豹胆了敢掌掴主子。”

戚妈妈乃是水姨娘的奶妈,没少给她们母女吃挂落,没瞧见话虽是对着水姨娘说的,那眼刀子嗖嗖的往她们母女身上丢。

穆氏也是一怔,眼中有着惊恐,婧儿这是怎么了,水姨娘惯来不是个善主。

“婧儿,快给你二娘赔罪。”

穆氏拉着洛冰婧,一脸歉意的看着水姨娘,陪着笑脸。

云青挡在洛冰婧身前,生怕水姨娘会打回来。

水姨娘眼神阴狠,快步上前推开云青,朝着洛冰婧的秀脸招呼过去。

云青被水姨娘的贴身妈妈丫鬟压制着,死命挣扎无济于事。

“哼,自讨苦吃。”洛冰婧冷哼一声,一手迅速挟制住水姨娘,抬起脚猛的一踹,水姨娘只来得及一声惊呼,便仰躺过去。

“哎呦,我的腰。”

一时间内室乱做一团,丫鬟婆子慌忙朝着水姨娘围了上去,云青一得自由立马护在洛冰婧身前。

穆氏这次是彻底慌了神了,这这可是该如何是好。

洛冰婧趁着慌乱,逮着机会死命踹了戚妈妈一脚,戚妈妈本就富态,这手中还拉着水姨娘,一个不妨,被洛冰婧踹的直朝着水姨娘压了过去。

水姨娘两眼一番彻彻底底的晕死过去,戚妈妈手脚并用被丫鬟婆子连忙拉了起来。

高声骂道:“那个黑心肝的踹的老娘。”

丫鬟婆子面面相窥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蛤!本姑娘瞧着水姨娘被戚婆子压的不行了,还不快快抬了回去,可别死在我诗意院晦气。”

洛冰婧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气的戚婆子与水姨娘的大丫鬟芍药直喘粗气。

“二姑娘,老婆子定会去侯爷与老夫人那给主子讨个公道。”

戚妈妈咬牙切齿道,眼神恨不得掐死洛冰婧。

“还不滚回去。”

洛冰婧面色微寒,气势全开,声音清冷带着戾气。

“你你你……”

戚妈妈手指哆哆嗦嗦指着洛冰婧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滚。”

洛冰婧朱唇轻启,气势十足道,带着几十年帝后的威压。

戚妈妈等人明显身子一晃,脸色苍白不敢在出声,眼神闪躲不敢在看二小姐,慌慌忙忙抬起水姨娘出了内室,因着着急还差点将水姨娘摔落在地。

穆氏呆愣的看着女儿,好似女儿醒来之后变了一个人似得。

云青倒是长出了一口气,并没有与穆氏一般惊讶,反而十分兴奋。

“姑娘,以往奴婢总觉得姑娘太过懦弱,如今倒好了姑娘可算是威风厉害了一回。”

洛冰婧此时才觉得头昏脑涨的厉害,身子摇摇晃晃起来,刚才她那是强撑着,就为了出一口气。

现在这口气也出了,功德圆满了,双眸一闭直直的朝后躺了去。

云青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到洛冰婧身后扶住了洛冰婧。

穆氏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贴身丫鬟道:

“墨兰,快去看看石竹请的大夫到没到,这都去了好半天了,不行你就去请府中许大夫。”

墨兰有些犹豫,大夫人怕真是慌了神了,这府医许大夫是她们能请来的吗,老夫人与侯爷不喜大夫人府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许大夫管是个察言观色眼高手低的,怎会屈尊来看一个不受宠的落魄小姐。

“奴婢去,墨兰姐姐好生伺候夫人小姐。”

一身绿衣穿着体面的丫鬟说道,她与墨兰同为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只不过她是先伯爵夫人给大夫人挑选的丫鬟,而墨兰则是现伯爵夫人后来送给大夫人的贴身丫鬟。

“好,墨锦快去快回。”

第四章 大夫难请

墨锦点了点头迅速出了内室,云青有些懊恼,都怪她愚笨姑娘明明昨个刚伤了脑袋,身子还虚弱的紧,这一番折腾下来身子当然吃不消了,不知道墨锦姐姐能不能将府医许大夫请来。

穆氏则是没了主心骨,一边担忧洛冰婧的伤情,一边又害怕水姨娘会去老夫人与侯爷哪里状告婧儿。

侯爷不喜婧儿不喜她,若是水姨娘这次再有个好歹不光老夫人与侯爷轻饶不了婧儿,就是穆伯爵府也饶不了她们母女俩。

穆氏脸色甚是复杂,一刻坐不住,一会在床榻边看着洛冰婧抹眼泪,一会又慌张的朝着院中瞧去,晃来晃去不知如何是好,全然没有当家主母该有的做派。

云青被大夫人晃的眼晕,姑娘这刚倒下,大夫人这副模样直瞧的云青头疼不已,她是靳国公怜惜姑娘派遣给姑娘的丫鬟,自幼侍奉姑娘左右。

因着大夫人的性子,姑娘被养歪了些明明是镇南侯府嫡女性子却和庶女一般,平日里唯唯诺诺见了人更是上不了台面,侯爷与老妪婆一吼姑娘更是吓得不成样子。

就连这次跌落马车,大夫人都拿不出气势来替姑娘做主,姑娘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开了窍了。

“夫人,您歇一歇别等姑娘醒来,夫人身子撑不住倒下了,姑娘在府中无依无靠,不得侯爷与老夫人喜爱,水姨娘等人又对姑娘虎视眈眈,这次那个庶女更是胆大包天想谋害了姑娘,夫人你该振作起来才是,别让姑娘小小年纪护着夫人,而不是夫人护着姑娘。”

云青语重心长说道,穆氏则是坐立不安面色讪讪的,云青说的是,可是十几年养成的性子,岂是说一时半会儿就能强硬起来的,都怪她这个做娘的。

云青摇了摇头,夫人是指望不上了。

洛冰婧朦朦胧胧之中耳边响起哭丧之声,隐约听见:

“皇祖母,皇祖母义君来晚了一步。”

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又回到建安一零一八年。

老天爷你这玩笑开的有些大了,难道老天爷或是皇祖宗们念她一世贤淑,特赐给她了一个重生闺阁的机会,专门让她给水姨娘母女一个教训。

洛冰婧泪流满面,她好不容易决定重活一世潇潇洒洒自在一回,可是为何又将她拉了回来。

“我不要当太皇太后,我要回到建安五十六年。”

洛冰婧心中狂喊,耳边还是她的曾皇孙哭喊的声音,平生头一次洛冰婧是从心底里不愿听见曾皇孙的声音。

“姑娘,姑娘又开始说胡话了,这大夫怎么还没来,石竹难道出城去请大夫了,墨锦怕是请不来许大夫,若是能请动许大夫,这时早该到诗意院了。”

云青担忧不已,姑娘这不仅说上了胡话而且还哭了起来,这泪流的那是哗哗的,不知姑娘是不是梦到了什么糟心的事情。

穆氏这次倒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里有着决绝:

“云青,你在这守着姑娘,本夫人去亲自请那许大夫来,墨兰走。”

穆氏背脊笔挺,双手紧握了握步伐坚定,云青怎么瞧着夫人这不是去请许大夫,而是有种视死如归的既视感。

墨兰有些不情愿,嘴角撇了撇斜视了一眼穆氏,慢悠悠的跟在穆氏身后,有些慵懒,倒不似一个奴才该有的模样。

“程妈妈,您就让奴婢进府吧,二姑娘活了过来,要赶紧让大夫瞧瞧才是,程妈妈奴婢会谨记程妈妈的恩德。”

石竹低声下气苦苦哀求挡在后院府门李管事的婆娘程婆子,石竹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留着山羊胡的老者。

老者有些不耐烦,甩了甩衣袖,指着石竹厌烦说道:

“你这小丫鬟,老夫馆里还有十几号人等着看诊,你家小姐做不了请不了大夫让老夫白白跑了一趟,哼瞎胡闹。”

老者撩起衣摆,捋着山羊胡子气呼呼的作势要走,将衣袖摔的啪啪作响。

石竹脸色涨红,紧忙拦住老者祈求道:

“薛大夫,您老可不能走啊,二姑娘还等着薛大夫看诊呢。”

程婆子等人抱在肩膀看着好戏,不时的还打个哈哈伸个懒腰。

程婆子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痰来,阴阳怪调:

“石竹丫头,不是婆子不让你进来,这侯府有侯府的规矩,不得带外人入内,老婆子若是放了这老头进来,那可是坏了规矩是要挨罚的,石竹丫头你自个爱进不进,不进老婆子就将后院府门关上,你就在外面呆着吧。”

老者闻言,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推开石竹道了一声:“不受宠的小姐等死就是了,还请个什么大夫。”

程婆子等人嘎嘎大笑起来,石竹眼眶红红的,噗通一声朝着程婆子跪了下去。

“程妈妈,奴婢求你,奴婢求你了,二姑娘等着大夫救命,奴婢给您磕头了。”

石竹碰碰的朝着程婆子磕起了响头,一个连着一个。

宣乐坊义亲王后府门处,两身穿锦服的俊俏公子瞧着这一幕。

“这婆子要搁王府,本世子非得剥了她的皮不可,这府中小姐等着大夫救命,这婆子还敢阻拦,不行小爷我这暴脾气控制不住了。”

深紫色水锦长袍的公子气势汹汹的朝着镇南侯府后门走了过来。

深褐色云锦长袍玉冠束发,腰间佩戴一块紫玉,丰神俊朗身材笔挺的男子摇了摇头,并未阻止紫色锦衣的男子,亦没有跟上前去,而是转身回了义亲王府。

紫色锦服男子乃是义亲王府小世子侯宇辉,此时他一张俊朗的玉面带着怒色,上前拉起石竹抬脚猛的朝着程婆子踹去。

程婆子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被侯宇辉踹出几米远,落地便晕死过去。

薛大夫见此吓的连连后退转身想逃,侯宇辉一手提着石竹,一个转身另一只手将薛大夫抓了过来。

“想往哪走,跟小爷进去,你前面带路,别让你家姑娘死了,邻里邻居的小爷可不能见死不救。”

侯宇辉将石竹方下,指着石竹说道。

石竹万分感激的朝着侯宇辉行了大礼。

第五章 小世子爷

云青小声在洛冰婧耳边轻唤道:

“姑娘,你醒醒啊姑娘,奴婢在这儿,别怕姑娘。”

洛冰婧此时耳边交缠着曾皇孙与云青的声音,洛冰婧脑子炸裂一般十分疼痛,一会子是曾皇孙给她哭丧的声音,一会子是云青唤她醒来的声音。

石竹一路上疾步快走,刚才已耽搁了不少时间,若在耽搁下去不知姑娘会不会出事。

侯府辉单手提着薛大夫,明明是个青涩少年郎,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提着薛大夫如无一物一般轻松自在。

薛大夫一张老脸憋的涨红,将脑袋压的低低的,生怕别人认出他的模样。

侯宇辉十分悠闲,四下看着镇南侯府中的景色,撇了撇嘴角,这镇南侯府与他们义亲王府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谨守本分,虽好奇石竹身后的二人却没有一人敢停下来驻足观看,各自忙各自的。

越往诗意院方向走去,越是偏僻荒凉,侯宇辉皱了皱眉头,这丫鬟侍候的不会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吧,这越往前去越是荒凉偏僻。

侯宇辉心直口快,挠了挠脑袋开口询问道:

“小丫鬟,你家姑娘是那个姨娘生的,怕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吧,怪不得连个守门的婆子都敢欺辱,小爷我平生最恨的便是小妾,喏小爷回了。”

石竹深知小公子有了误会,便徐徐道来:

“我家姑娘乃是镇南侯夫人嫡出之女,并不是姨娘生的。”

侯宇辉脸上有一丝不自在,心下又有些八卦有些狐疑。

这小丫鬟的主子既然是镇南侯夫人的嫡女,镇南侯府的嫡出,怎会过得如此落魄。

侯宇辉欲言又止的模样十分憋闷,提着薛大夫的手猛的一抬。

“抠。。呕……”

薛大夫衣领紧勒脖颈,眼珠子翻白,发出痛苦的声音。

侯宇辉立马松开手,他忘了手中还提着一个人。

“世子,老夫不敢逃,世子饶命啊。”

薛大夫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求饶看着侯宇辉,他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先是被小丫鬟戏耍一番,这又被京都城小霸王义亲王府小世子差点给勒死。

石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恭敬说道:

“奴婢叩谢小世子,奴婢愚笨不识得小世子。”

侯宇辉轻了轻嗓子:“起来吧小丫鬟,你这老匹夫本世子何时说要杀你了,坏本世子名声。”

薛大夫连连道:“老夫有罪,老夫有罪。”

侯宇辉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快点起来,赶紧的去瞧病去。”

这厢穆氏身后跟着墨兰还有几个婆子,气势汹汹的去了药房,这还未刚踏入药房院门,就看见墨锦捂着脸泪眼朦胧的走了过来。

“墨锦,许大夫呢,你这脸上是谁打的。”

穆氏立马上前,开口询问道,神色担忧。

墨锦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压抑着委屈,缓了缓说道:

“夫人,许大夫被秀水院的水姨娘请去了。”

穆氏脸色白了白,压抑着怒气道:

“你去时,许大夫就被请走了,还是许大夫不来诗意院去了秀水院,你这脸谁打的。”

墨锦捂了捂脸颊眼神闪躲,愤怒道来:“夫人,奴婢去时许大夫正在配药,奴婢请许大夫时,许大夫一听是给二姑娘看诊便以为老夫人配药走不开为由拒绝了奴婢,秀水的戚妈妈一来许大夫便立马放下手中的伙计跟着戚妈妈去了秀水院,奴婢气不过便与许大夫发生争执,奴婢这脸是戚妈妈打的。”

穆氏双手缴着帕子,怒喝道: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本夫人要亲自去秀水院去请许大夫。”

洛冰婧昏迷之中,秀眉一直未曾舒展小脸紧皱着,神情十分痛苦,微启的朱唇一直在说着胡话。

云青神色十分着急,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祈求各路神仙菩萨保佑,姑娘不会有事的,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这,这院子是你家姑娘住的地方。”

侯宇辉指着面前一处有些破旧的院子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是嫡女该住的院子吗,他们义亲王府的庶女都比这嫡姑娘住的院子要强百倍。

石竹面色讪讪的,轻声答道:

“回小世子,这是姑娘的院子。”

侯宇辉随着石竹进了院子,从外看十分破旧,进了院子虽依旧破旧但却十分干净整洁,没有奇花异草但院中种了不少果树,现在正值三月份,院子中景色到十分怡人,花香四溢。

侯宇辉在院中站定,饶有兴致的站在一棵果树下,闻着花香。

石竹朝着侯宇辉福了福身子,领着薛大夫推开房门进了屋。

“云青姐姐,大夫请来了,小姐怎么样了。”

云青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石竹身后的薛大夫,连忙说道:

“快,快来瞧瞧我家姑娘,刚才醒了一阵又昏迷了过去,这会一直在说胡话呢。”

薛大夫屁颠屁颠片刻不敢多挺停留,连忙朝床榻走去。

薛大夫见着洛冰婧情况,仔细询问了一番,认真探起脉象来。

薛大夫一手捋着山羊胡一手探着脉,面部表情十分丰富,直瞧的云青与石竹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姑娘到底如何了。

薛大夫收回手来,云青立马开口询问道:

“我家姑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您可要救我家姑娘啊。”

云青说着说着便抽泣了起来,看的薛大夫一愣一愣的,他说什么了,这位姑娘只是一时撞了脑袋身子虚弱精气神不足并没有大碍。

云青与石竹见薛大夫不言不语,更是心下确定她家姑娘极可能会伤及性命。

二人相视一看,皆噗通一声朝着薛大夫跪了下去,哀声祈求道:

“大夫,您可要救我家姑娘啊,做牛做马奴婢都要报答你。”

“我家姑娘生性善良,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可怜的姑娘。”

庭院中侯宇辉听着屋中的动静,难道这镇南侯府的嫡小姐不行了。

当下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冲进了内室,只见两个丫鬟一左一右跪在老头身边,一个个的抹着眼泪。

薛大夫一脸呆愣的不知所以。

第六章 前世恩人

侯宇辉一把将薛大夫提了起来,询问道:

“是不是耽搁了时辰,她家姑娘不行了。”

薛大夫惶恐他何时说这姑娘有性命之忧了,立刻惊吓出声:“回小世子,这位姑娘只是碰了脑袋受了伤身子虚,精气神不足处于昏迷状态,生命无忧,待老夫开了药方好好调养一番时日便无大碍。”

云青与石竹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都怪她二人太过大惊小怪了,面色讪讪道:

“姑娘无事便好,劳烦世子爷了。”

侯宇辉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一声:“无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薛大夫抹了一把冷汗,这世子爷今日可快将他给吓死了。

薛大夫大气不敢出,轻移到桌旁迅速的写着药方,早写完早回医馆。

侯宇辉这才仔细观察了一番房中景致,心道这嫡女该有多不受宠啊,这屋中摆件未免也太寒酸了些,连一件像样的物价都没有。

在看那半旧不新早该丢掉的桌椅,又是一声叹息。

云青与石竹面面相窥,这世子爷怎么长吁短气的。

侯宇辉发现两丫鬟异样的眼神瞧他时,脸色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他有些孟浪了,一个大男人怎好意思观察女子闺房。

“咳……”

一时不知所措,就在此时床榻上传来一声轻咳。

云青与石竹纷纷朝床榻走去,侯宇辉长呼了一口气,这姑娘醒的可真够及时的。

洛冰婧眼皮万分沉重,试了几次都未睁开眼眸来。

侯宇辉心中十分好奇这落魄的镇南侯府嫡女长了一副什么模样。

又怕被误会当成登徒浪子,便往床榻间轻移了两步,伸直脑袋朝着洛冰婧瞧去。

侯宇辉瞬间便震惊,这这姑娘怎滴长相与他姑曾祖母如此相似。

若不似之处便是这姑娘状态年轻些,一样的柳眉不画而黛十分修长,一样弯而狭长的眼睑,琼鼻小巧而笔挺,朱唇不点而赤红,虽这姑娘现在有些病态,这唇还是红的鲜艳欲滴,这轮廓这鹅蛋脸无一不与姑曾祖母一模一样,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侯宇辉一时只顾着惊讶了,当忘了他是偷偷的瞧人家姑娘了。

“世子爷,世子爷。”

云青脸色不虞,却强忍着怒气清冷唤道,好一个登徒浪子瞧她家姑娘瞧的眼睛都直了,好生不要脸。

石竹则是不知如何是好,若不是世子爷,现在她还在后院府门与程婆子僵持着,可是在怎么样世子爷这模样也太不要脸了些,瞧瞧那眼神,恨不得趴上前去看她们家姑娘。

侯宇辉一愣,脸色涨红,这才发觉到失态,不知何时他居然挤到了两个丫鬟身旁,几乎趴在床榻上瞧着这姑娘。

“你家姑娘芳龄几何,本世子记得你们家夫人出自穆伯爵府,靳国公府可是你家夫人的外祖家。”

侯宇辉一拍脑袋才想起来为何这姑娘会如此与他姑曾祖母相似了,说起来这姑娘还要称呼他一声表哥。

“世子爷,姑娘的芳龄不便告知,大夫人确实是出自穆伯爵府,靳国公府乃大夫人的外祖家。”

侯宇辉立马嬉笑道:“你家姑娘还要称呼我一声表哥。”

云青皱眉,镇南侯府与义亲王府八竿子打不着何时有了亲戚,与穆伯爵府好像也没有亲戚吧。

云青猛然想到,她出自靳国公府怎么就忘了还有一层关系,夫人的娘亲乃是靳国公老夫人的嫡三女,这靳国公老夫人出自梁亲王府乃是福格郡主。

真要说起来靳国公老夫人本出自义亲王府与福乐郡主乃是双生,梁亲王战死沙场未留子嗣,梁亲王妃与义亲王妃乃是义结金兰姊妹,义亲王妃与梁亲王妃两人一商量便将福格郡主靳国公老夫人过继给了梁亲王府,这说起来姑娘确实该称呼世子爷一声表哥。

这厢洛冰婧悠悠转醒,刚睁开眼眸便看见一颗硕大的脑袋紧挨着她。

“啪……”

出自本能反应,洛冰婧狠狠朝着侯宇辉掴了过去。

“呀!姑娘。”

“吓?姑娘,姑娘你打了世子爷。”

云青与石竹睁大了双眸,姑娘何时这般威武了,直接掌掴了义亲王府世子爷,虽说这世子爷乃是小姐远房表哥,可是毕竟是远房啊,不知道世子爷会不会打回去。

侯宇辉一张俊朗的玉面精彩绝伦变换了好多颜色。

“你、居、然、敢、打、小、爷。”

侯宇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他长怎么大,天都敢捅个窟窿的他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打了,而且还是被扇了耳光。

洛冰婧一时有些迷茫,又十分兴奋,她又回来了,振奋之余她能不能说她不是有意的她就是故意的,谁让他好端端将脑袋伸过来吓她。

可是洛冰婧几番思量下来,她不敢啊,因为仔细瞧了几眼,她可是认出这青涩的少年郎是谁了。

前世里她初次见这少年郎时是在大内深宫,那时的他一身染血的盔甲,十分震撼,到死都不曾求饶,活生生的被射成了刺猬。

她从未佩服过任何人唯独佩服站着死满身利箭的他。

“侯宇辉。”

洛冰婧试探的喊出了声,眼神闪闪发亮。

“你知道小爷是谁。”

侯宇辉指着自己说道,后来一想认识他又不足为奇,毕竟京都城里属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天人之姿的也唯独他一人。

洛冰婧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他是谁了,前世里他可坐到了义亲王的位置,当初太子卷土重来发生叛变若不是他死守深宫,当初她们那些后宫嫔妃恐怕都要被叛军糟蹋了不成,说起来她前世还欠他一条性命。

“想来也是,毕竟小爷我实在长的人神共愤没有几人不识得小爷。”

侯宇辉立马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搔首弄姿顶着一张五指印的俊颜十分喜人。

“谢谢你!”

洛冰婧十分诚恳对着侯宇辉说道,前世她身为傀儡帝后连对救命恩人道谢都做不到,今世就让她好好到一番谢。

“举手之劳,你我还是表亲,说感谢的话就显得生疏了。”

第七章 表亲关系

侯宇辉面色有些异样,不知是不是羞的,这姑娘还真知理,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呀,这姑娘刚醒怎么就知道是他将大夫提进来的。

“小表妹,你怎么知道是小爷将这老匹夫提进来给你瞧病的。”

洛冰婧还不知有这一回事,初醒之时她还未怀疑这侯宇辉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她闺房,经侯宇辉怎么一问,洛冰婧就释然了,心里对侯宇辉的好感蹭蹭往上涨,这次又多亏了侯宇辉。

不过侯宇辉为何称呼她为小表妹,她不记得她与侯宇辉是表亲啊。

洛冰婧虽疑惑但不妨她对侯宇辉的感激,当下便眨着水汪汪清澈无比的眼眸说道:

“本姑娘猜的,你信不信。”

侯宇辉一副你真厉害,猜的真准的表情。

“噗嗤,原来你如此可爱。”

洛冰婧瞧侯宇辉真的相信了她说的,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从未想到如此血性有骨气的他年少时会是这幅单纯可爱的模样。

侯宇辉当下便脸色涨红,这小表妹一点都不可爱。

“笑吧,小爷难得能逗小表妹开心。”

侯宇辉大度的说道,看着洛冰婧包裹着的脑袋,难得的心发慈悲了一回。

“砰”房门被撞开了,墨锦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见侯宇辉先是一愣,紧接着看到醒过来的洛冰婧,先是一喜后又哭丧着脸道:

“姑娘,姑娘您可要救救大夫人啊,侯爷与老夫人要家法伺候大夫人。”

洛冰婧面色瞬间铁青,她娘身为侯爷夫人岂有被家法伺候的道理,若是受了家法奴才们会怎么看大夫人,外人会怎么编排她娘。

“墨锦,爹爹与祖母为何要杖责娘亲。”

洛冰婧开口询问道,怕是与水姨娘母女有关。

侯宇辉不解,这镇南侯夫人乃是当家主母,镇南侯杖打其夫人这不是自毁颜面吗。

墨锦哭哭啼啼道:“大夫人去秀水院去请许大夫,水姨娘与大夫人发生了争执,气愤之下大夫人与水姨娘厮打了起来,大夫人将水姨娘的脸给抓花了,水姨娘寻死觅活不依不饶,大小姐更是将侯爷与老夫人请到了秀水院,恰巧听到大夫人说镇南侯中岂有她不能做主的事,在加上水姨娘添油加醋诬赖大夫人,侯爷与老夫人震怒,要家法伺候大夫人。”

洛冰婧眼神微变,娘亲显然是着了水姨娘母女的道了,不行她要去秀水院。

洛冰婧急忙起身,头一阵眩晕,差点就摔落在地。

侯宇辉一个箭步将洛冰婧扶了起来,心下却对镇南侯心有不耻,这不明摆着宠妾灭妻。

“小表妹,你是不是想去那个姨娘的院子,表哥与你一同去,小爷我倒要看看镇南侯吃了熊欣豹胆敢杖打小爷表姑母。”

洛冰婧心怀感激道:“多谢世子爷相助,云青石竹你二人扶着我,墨锦走。”

几人步履匆匆的朝着秀水院而去。

还未进院子,洛冰婧便听到娘亲痛呼的声音,洛冰婧当下心急如焚,加快步子进了秀水院。

“放肆,统统给哀家住手。”

洛冰婧心下一急,几十年帝后的架子又端了出来,气势威严无比。

侯宇辉吓了一跳,这小表妹不仅长的与姑祖母相似,就这气势这派头都十分相像,只不过这小表妹这自称哀家可是犯了大忌。

杖大穆氏的奴才们纷纷住了手,胆怯的看着洛冰婧。

“你才放肆,给老身打,狠狠的打,这镇南侯府姓洛不姓穆。”

身穿墨绿色绣祥云衣袍打扮的一丝不苟干净利落的老夫人,一双眼眸半耷耸着,透出狠厉的目光,愤怒的说道。

镇南侯亦是不悦的怒瞪了一眼洛冰婧,还没看清洛冰婧身边之人是谁。

水姨娘此时更是好不可怜嘤嘤哭泣道:

“母亲,侯爷,妾身没说错吧,不仅姐姐又恢复了往昔的性子,就连二姑娘都变了一个人似的,您瞧瞧这口气全然没将母亲与侯爷放在眼中,更是殴打妾身。”

水姨娘这一番添油加醋,无事生非,更是加剧了老夫人与镇南侯对洛冰婧的不喜。

刚才住手的奴才们,纷纷扬起板子再次朝只大口喘着气的穆氏招呼过去。

“住手。”

侯宇辉大踏步上前,俊气的模样生生晃了洛冰洁的眼。

“原来是小世子,本侯敢问小世子所来何事。”

镇南侯虽不悦侯宇辉突然出现在侯府内,却不得不忍着笑脸相迎。

谁让这小祖宗乃是义亲王府的独苗,京都城的小霸王。

洛冰婧被云青与石竹搀扶着,来到穆氏身前,当看到穆氏臀部染满鲜血的时候,洛冰婧怒火攻心,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娘亲来这秀水院请许大夫全然是因着她,现在娘亲被杖打让洛冰婧愤怒的同时又十分自责。

“娘,女儿无用害娘亲受苦了。”

洛冰婧上前要将穆氏给扶起来。

“拦住二姑娘。”老夫人见状立马吩咐身旁的婆子去阻拦洛冰婧扶起穆氏。

洛冰洁此时娇羞的只顾着偷瞧侯宇辉,全然没有心思在管其他事。

“本小爷看谁敢,镇南侯夫人乃是本小爷的表姑母,今日小爷我是来拜访表姑母的。”

侯宇辉气势十足,此话一出院中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镇南侯等人。

水姨娘不解,又想到这小世子是同洛冰婧一道进来的,心下更是怀疑道:

“妾身可不曾记得穆伯爵府与义亲王府有表亲,世子爷怕是记错了吧。”

镇南侯亦是没有想到穆氏的外祖母靳老国公夫人与义亲王府的关系。

“一个妾有何资格怀疑本世子,穆伯爵府还不配与义亲王府沾亲带故,镇南侯夫人母亲系出靳国公府嫡三女乃是福格郡主所出,福格姑曾祖母与福乐姑曾祖母乃是双生皆为义亲王府嫡女,镇南侯夫人当然是本世子的表姑母了。”

侯宇辉讲到这在场之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虽福格郡主被过继给了梁亲王府不假,可总归是义亲王府的血脉,再加上梁亲王妃早逝,虽说是过继了不假,但还是在义亲王府长大成人的,当年此事人尽皆知不是什么秘密。

第八章护娘斗渣

洛冰婧吩咐墨锦墨兰二人前去扶起娘亲来,墨锦连忙推开婆子上前去扶奄奄一息的穆氏,墨兰则是有些迟疑站在原地。

“小世子,今日恐是不能招待小世子了,穆氏犯了家规理应受罚……”

镇南侯可并不打算饶过穆氏,可话还未讲完,侯宇辉便打断了镇南侯的话。

“本世子最是护短,再则说了表姑母乃是镇南侯夫人怎滴还不如一个妾室了,甭说抓花了小妾的脸面,就是杖毙了她表姑母都有这个权利,如此兴师动众责罚表姑母镇南侯未免也太不知分寸欺人太甚。”

水姨娘听闻此言,面色十分扭曲,将手中锦帕生生撕扯变了形了。

洛冰洁神色有些受伤,他万万没想到神仙般的世子爷会如此看不起她娘亲。

“世子未免管的也太宽了,这是镇南侯府的家事世子难不成要插手。”

老夫人不悦说道,一副刻薄尖锐的面相,此时更是让人恶寒。

“世子还请回,今日府邸不待客。”

镇南侯亦是将手一抬,作势送客。

洛冰婧滕滕的上前两步,身子虽虚弱,但劲头却十足道:

“表哥今日来是有要事与母亲相商,后日外曾祖母便进京,父亲你可知外曾祖母为何进京。”

镇南侯还真不知道靳老国公老夫人进京为何,又不愿被逆女要挟便默不作声。

洛冰婧见镇南侯将她无视的彻底,也不慌乱泄气,自顾自的说道:

“再过十日便是外祖母的忌辰,外曾祖母此番进京一是思念太祖太后,二来则是为外祖母做忌辰,表哥此次前来就是与母亲一道商量外祖母的忌辰。”

洛冰婧敢如此说这番话,那是因着前世里外曾祖母确实为外祖母做了忌辰,不仅如此外曾祖母更告知母亲早在十年前外曾祖母就与太后订下了她与二皇子的婚事。

当时母亲欢喜的不得了,毕竟母亲不受宠镇南侯府没有母亲说话的份,要为她这个不受宠的嫡小姐找门合适的亲事,那是千难万难不曾想外曾祖母早就为她做了打算。

侯宇辉见小表妹这般胡扯玩心大发,一副严肃的表情,低沉着嗓音说道:

“小表妹说的极是,曾姑祖母那可是千吩咐万交代祖父一定要与表姑母将此事安排妥当,今日祖父便派本世子来与表姑母协商此事,没想到本世子会瞧见这幅场景,回了府本世子定当如实禀报给祖父。”

侯宇辉斜眼瞧了瞧洛冰婧,队长洛冰婧眨了眨眼,一副怎么样我这样说甚合心意吧。

洛冰婧无视侯宇辉作怪的嘴脸,她说的可都是实话,不过还是感激侯宇辉陪她胡扯蒙骗镇南侯等人。

“父亲,母亲受了伤怕是十日之内痊愈不了,婧儿记得父亲手中有疗伤圣品,不如父亲割爱赐予母亲,父亲外曾祖母此番进京定会召见母亲,若母亲这番模样,外曾祖母怕轻饶不了父亲,婧儿仿佛听外人提过若不是当年外祖母死因蹊跷现在的穆伯爵府该是穆王府了。”

镇南侯身子一僵,这逆女又敢威胁与他,眼神恨不得掐死洛冰婧。

洛冰婧一副无所谓无所惧的态度,她当了皇后十几载才无意中得知当年外祖母死因蹊跷。

当年外祖父率领三军攻破敌国拿下九座城池,理应大赏当初先帝都拟好了赐外祖父为异姓王之时,母亲出嫁外祖母突然暴毙身亡。

外祖父又上递折子将沈姨娘扶正,外曾祖母得知女儿枉死,再加上外祖父上递折子,外曾祖母一怒之下大闹御书房,逼着先帝惩处外祖父,若是不依外曾祖母放言便一头撞死在御书房。

太祖太后施加威压,与外曾祖母自幼便是闺中密友,加上外曾祖母又是先帝的长辈,先帝先是驳回了上递的折子,更是压下封王圣旨,这才熄了外曾祖母的怒火。

后来外祖父救驾有功,按外祖父平生的战功理应早该封王,先帝最终没有将外祖父封王,而是允了将沈姨娘扶正。

扶正沈姨娘那也是有条件的,便是沈姨娘对穆伯爵府是当家主母正牌夫人,对外还是一个姨娘。

“侯爷~妾身有罪啊,因着妾身姐姐受了罚,还因此牵连姐姐不能为嫡母办忌辰。”

水姨娘娇滴滴的哭诉道,那小眼神发麻的看着镇南侯,心里确是恨到了极点。

若不是靳国公老夫人当年大闹御书房,她现在就是穆王府出来的,娘更是王妃而不是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伯爵夫人。

每每看到穆氏母女俩,水姨娘心中便有怨恨,穆氏挡了她的侯夫人位置,洛冰婧挡了冰洁嫡长女的位置。

老夫人可是知道当年发生的事,虽恼恨靳国公老夫人多管闲事,但却打心底的害怕靳国公老夫人真来他镇南侯府发威。

当下老夫人便言不由衷道:

“送大夫人回白露院,将药房疗伤圣品一道送回白露院。”

老夫人话一落地,洛冰洁立马不依道:

“祖母,二妹妹与大夫人打了姨娘,二妹妹又连累孙女名声,难不成祖母就这般算了,孙女心有不甘。”

洛冰洁看不得侯宇辉对着洛冰婧挤眉弄眼的模样。

洛冰婧十分不屑对着洛冰洁开口说道:

“庶姐,这撞坏脑子的怕是庶姐吧,庶姐还未给本姑娘道歉赔罪,这会子怎么又犯了毛病将过错往本姑娘身上推,本姑娘打姨娘那是因为水姨娘不知尊卑,一个小小的妾室岂容她对着当家主母出言讽刺。”

洛冰洁当下面色涨红,眼眶微红,委屈道:

“明明是二妹妹的过错,却杖着嫡女的身份欺负长辈欺负长姐。”

侯宇辉一头雾水这小表妹又与她的这个庶姐有何纠结。

洛冰婧直视着镇南侯道:

“父亲,孰是孰非相信父亲心中有数比谁都清楚,女儿手中可是还有庶姐绣鞋上的米珠,当日可是有不少人看到女儿是如何落的马车,旁人查不出看不出是有人踹的女儿,可是这京兆尹大理寺可是推理查证出来的,若父亲与庶姐一般执迷不悟休怪女儿将此事捅到人尽皆知。”

第九章 被误会了

镇南侯此时脸色阴沉的厉害,横眉怒目直视着洛冰婧。

侯宇辉没成想还有怎么一档子事,这镇南侯脑子有病不成放着嫡出女儿不疼却万般疼宠那个庶女。

“镇南侯,本世子这小表妹还受了这委屈,本世子就道呢这小表妹一个大家闺秀如何伤的脑袋,原是这姨娘生的给害得,这嫡庶有别,若放在义亲王府早死了十次八次了。”

侯宇辉毒舌不是一日两日了,一番话下来直刺的水姨娘与洛冰洁二人心肝脾肺疼,这小世子这话也忒毒了些。

洛冰洁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委屈巴巴的说道:

“世子爷~臣女最是冤枉啊,臣女身为庶女不假可是臣女待二妹妹最是亲厚,前日里臣女好意与二妹妹一道去外祖父府邸,回来之时二妹妹贪玩跌落马车,害得臣女名声都有了影响,如今二妹妹还这般诬陷臣女威胁爹爹,心肠如此歹毒。”

洛冰婧真的很怀疑洛冰洁到底有没有脑子,她这副娇滴滴的小模样表演给谁看,没看着小世子护着的是她吗。

侯宇辉最最厌烦的便是水姨娘与洛冰洁这般做作的女子,与那窑子里的姑娘有何区别。

“本世子怎么突然之间怎么恶心呢。”

侯宇辉对着洛冰婧说道,还做不适的模样。

洛冰婧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

“怕是被恶心到了,这腻死人的模样不是人人都受的,庶姐你快些躲开才是,小世子若出个什么闪失,义亲王能饶了你,到时候连爹爹都束手无策。”

洛冰洁恼羞成怒,跺了跺脚一转身哭了起来。

水姨娘更是哭的厉害,母女俩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就差二人抱头痛哭了。

“还不滚回去。”

镇南侯一声怒喝,显然现在十分震怒了,侯宇辉当下便要上前,这镇南侯向谁借的胆子,敢让他滚。

洛冰婧一把拉住侯宇辉,对着镇南侯恭顺有加道:

“谨遵父命,女儿这就滚。”

侯宇辉一脸不解的看着洛冰婧,这会怎么就服了软了。

“走吧表哥,难道表哥还要与父亲理论一番不成。”

洛冰婧将父亲二字咬的极重,满含深意的看着侯宇辉。

侯宇辉立马明了,这镇南侯再怎么着都是小表妹的父亲,小表妹可以对庶姐姨娘无理甚至是打罚,外人都不会编排,若小表妹顶撞忤逆父亲,那可是大大的不孝世人不能容。

镇南侯怒甩衣袖,转身去安慰水姨娘母女二人了。

“呀!父亲女儿不想听到对女儿不利的传言,比如女儿跌落马车一事,女儿知道父亲定会有法子替女儿澄清。”

洛冰婧这才满意的对着镇南侯的身影福了福身子,被丫鬟扶着转身离去。

只是还未踏出两步耳边又传来镇南侯愤怒之极的怒吼声:“逆女。”

洛冰婧身子一僵,脸色划过受伤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又恢复平淡如水的模样来。

背脊挺的笔直,端庄大方仪态超卓的迈出步子。

侯宇辉与洛冰婧并排走着,当然能感觉到洛冰婧刚才散发出的忧伤来。

“小表妹,表哥还不知如何称呼你。”

侯宇辉本不是怜香惜玉之人,瞧着洛冰婧与姑曾祖母相似的容颜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洛冰婧。”

洛冰婧话语简洁,她深知侯宇辉此番问她只不过是想转移她的心思,心下感激。

“世子,你可曾定亲了。”

洛冰婧忽然之间顿住步子,对着侯宇辉神情认真的问道。

侯宇辉面色一红,小表妹不会是对他起了心思吧,虽然很多女子都被他迷倒,但还未见过如小表妹这般孟浪直白的女子。

侯宇辉有些扭捏道:“不曾。”

洛冰婧一愣,她该不会被误会犯花痴了吧,洛冰婧见侯宇辉面色有些异常。

云青与石竹二人都娇羞的低下了脑袋,姑娘这也太大胆了些,怎敢如此直白的询问世子爷有没有定亲,这该是姑娘能问出口的吗。

洛冰婧不敢直视侯宇辉,因着前世她知道的又不得不问,有些尴尬的开口询问道:

“可曾有钟意的姑娘,府上可曾为世子爷议亲了。”

侯宇辉这次有些惊呆了,小表妹这是要与他表白心意了,虽他不讨厌小表妹,可也没喜欢到倾心相许的地步,若他拒绝了小表妹会不会伤了小表妹的心,思量了一番。

“这个,小表妹表哥我不喜欢柔弱的女子。”

侯宇辉昧着良心说道,他这番说,小表妹该知道他的心意了吧。

“难怪。”

洛冰婧心下吐槽难怪侯宇辉娶了个母夜叉,原来侯宇辉就重这口味。

侯宇辉一头雾水,难怪什么啊难怪,这小表妹懂没懂他的心意。

“姑娘,快些走吧。”

云青开口催促道,姑娘何时这般愚笨了,世子爷话都讲的这般明了,姑娘难道听不出来。

“世子爷,护国大将军府嫡三姑娘与她师哥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你可要小心了。”

洛冰婧神情十分认真道,这前世里侯宇辉娶的便是这护国大将军府的嫡三女赵羽歌,侯宇辉的惨死与这赵羽歌有莫大的关系。

侯宇辉直接不解道:“小表妹,表哥可不识得这赵姑娘,她与她师哥感情深厚青梅竹马关小爷何事,为何小爷要小心了。”

洛冰婧一本正经道话音刚开,差点没将侯宇辉气到吐血:“因为赵姑娘就是世子爷属意的姑娘,不似一般大家闺秀娇柔温婉,一股子英气舞刀弄剑十分厉害不输一般男子。”

侯宇辉一脸酱色,小表妹这话有深意。

云青与石竹相视一眼,苦笑不已世子爷这幅便秘的表情怕是被她家姑娘给气的。

“姑娘。”

云青声音带些急色喊道。

洛冰婧面色讪讪的,看着侯宇辉便秘的表情,加上云青与石竹二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恍然之间想到她与侯宇辉二人对话的不妥之处,怪不得侯宇辉会是这幅反应,她这也太轻佻孟浪了些。

“回院子,世子爷天色不早了,世子爷请回吧,今日多谢世子爷相助。”

洛冰婧福了福身子,逃也似的快步离去,徒留下侯宇辉抬头望天,这明明还未到巳时。

第十章 惩治刁奴

洛冰婧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热,好歹几十岁的人了,言语间还被误会了,丢死人了。

侯宇辉一个激灵,想起前些日子祖父有意向护国大将军府提亲,这番想来护国大将军没出阁的姑娘唯有赵三姑娘。

侯宇辉急急忙忙出了镇南侯府,小表妹都说了人家赵三姑娘可是有一位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的师哥,若是祖父给他提了亲,侯宇辉都能想象的出来以后他头上总会有点绿。

洛冰婧一路算是逃回了诗意院,生怕侯宇辉在后追来,刚进院子便恍然想起她还未去母亲的白露院。

只想着逃了,到将娘亲丢在了一边,她实属不孝实属不孝啊。

“走,姑娘我要去白露院,你们二人就此打住,不要在憋着笑了。”

洛冰婧只觉得好生没脸,这身边的两个死丫头一路上憋笑差点憋出内伤来。

“是,谨遵姑娘命令。”

云青与石竹二人答道,只不过脸上还带着喜意。

好在这诗意院与白露院相隔不远,都处在镇南侯府偏僻的西北方。

洛冰婧刚踏入白露院便听到墨兰与墨锦二人的争执声。

“墨兰,你快些将疗伤圣品拿出来,那是姑娘替夫人求来的。”

“你懂什么,你没瞧见老夫人与侯爷都不愿吗,若不是义亲王府的小世子为姑娘撑腰,姑娘早就受罚了,这药不能用,还是早些还回去才是。”

墨兰一手拿着药,一边躲着墨锦一边朝门房外走来。

洛冰婧眼眸一谙,她这还没来的及收拾墨兰,前世里母亲的死多少与这丫鬟有关。

洛冰婧可不曾忘记,母亲死后不久父亲便纳了墨兰为兰姨娘。

“石竹去将墨兰给我拿下。”

洛冰婧可是知道石竹虽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却是个力大无穷的主。

石竹本就不喜大夫人身边的墨兰,不仅长得与水姨娘一般妖妖娆娆且对大夫人与姑娘并不忠心,听墨锦姐姐道,这墨兰可是水姨娘的姨娘指派给大夫人的,心知怀的是什么心思,也就大夫人是个不理世事的,否则怎可容忍墨兰在她身边作威作福。

石竹撸起袖子,大咧咧的朝着墨兰身后走去,一把躲过墨兰手中的药,三两下将墨兰提了起来,用力一扔。

“啊……放我下……”

墨兰一句话还未讲完,便被石竹扔了出去。

云青傻眼的看着摔的狗吃屎的墨兰,和没事人一样的石竹,深感佩服石竹那轻巧将墨兰举起扔出去的那股子劲,她还从不知道石竹丫头是个力大无穷的。

“唔~”

墨兰只觉得她要废了,浑身散了架一般疼的她是死去活来,嘴里讲不出一句话来。

洛冰婧视若无睹从墨兰身边走来,眼眸隐晦莲步轻移朝着墨兰的玉手狠狠的踩了上去,还不忘碾了碾直直的朝着房中走去。

身后传来墨兰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穆氏气虚微弱眼眸紧闭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趴在罗汉床榻之上,因着腰部臀部被打的血肉模糊只能趴着不能仰躺着。

“娘,你还疼不疼,都怪女儿害娘亲挨打,娘~”

洛冰婧瞧不得穆氏这般模样,穆氏当初离世之时她未来得及见娘亲最后一面,当她摆着皇子妃的架子来到镇南侯府时,只来得及看娘亲最后一眼。

现在娘亲这般模样与当初何其的相似,她真怕娘亲会再次离她而去。

“让大夫瞧了吗,将药拿来给娘亲涂上。”

洛冰婧前半句是对墨锦说的,后半句则是对石竹说的。

“许府医过来瞧过,开了几服药便走了,奴婢替大夫人换了衣衫清理了伤口,还未给大夫人上药,药便被墨兰拿了去,多亏姑娘来得及时。”

墨锦恭顺的答道,石竹则是递给洛冰婧手中的伤药,然后轻轻的退了下去。

云青上前帮着姑娘将大夫人的衣衫褪去,漏出大夫人血迹斑斑的后背与臀部。

洛冰婧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手指颤抖不敢去抚穆氏的后背与臀部。

“姑娘,奴婢来吧。”

墨锦上前轻拍了拍洛冰婧的肩膀,毕竟母女连心姑娘瞧不得大夫人这般模样。

“夫人,夫人你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都是为了夫人着想啊,夫人你可不能惹侯爷与老夫人不喜啊。”

院中墨兰鬼哭狼嚎起来,洛冰婧本就心疼娘亲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墨兰又这般喊。

“石竹去将墨兰的嘴给堵上,真是聒噪。”

洛冰婧十分厌烦道,若不是还不能除去墨兰,洛冰婧早就吩咐石竹将墨兰扔进井里淹死。

石竹腾滕出了房门,四处询看了一番,没有合适的物价,脑袋一转,一屁股坐在门槛之上脱下了绣鞋将长袜退了下来。

石竹自个嫌弃的捏了捏鼻子,她记得她十日前洗了脚了,为何还怎么臭,这可不行往后她要每日洗脚才是,可不能熏着姑娘了。

墨兰见石竹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提着臭袜子朝她走来,怒声骂道:

“你这小贱蹄子,莫要过来,等夫人醒了小心本姑奶奶剥了你的皮。”

石竹阴沉沉的笑道:“你就慢慢等着吧。”

石竹二话不说捏住墨兰的下巴,将手中熏死人的长袜子塞进了墨兰口中。

但见墨兰直接被熏的七晕八素,两眼翻白,发出呜呜作呕的声响来。

石竹被恶心到了,跟着墨兰干呕起来,这算什么事,姑娘家的居然被自己的臭袜子恶心到了。

洛冰婧打开药瓶,将药倒在手心,一股清淡的药香四散开来。

洛冰婧将药缓缓抹在穆氏后背与臀部,小心翼翼手下轻柔,生怕碰疼了穆氏。

穆氏随着洛冰婧抹药的动作,身子颤了颤发出轻微的痛呼声。

洛冰婧心疼的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姑娘,还是奴婢来吧,早些将药涂抹好,夫人还能少受点苦楚。”

洛冰婧迟疑片刻,她想亲自为娘亲涂药,可是她见不得娘亲疼下不去手,最终还是将药递给了墨锦,墨锦接过洛冰婧手中的药仔细的涂抹起来。

穆氏秀眉微蹙,整张脸皱成了一团,十分痛苦。

第十一章 焦氏来袭

义亲王府……

“祖父,您怎么能瞒着孙儿定了与护国大将军府的亲事,您可知人家哪赵三姑娘早已有心上人,这若是孙儿娶了赵三姑娘,您的小曾孙就不一定是咱们侯家的血脉。”

侯宇辉火急火燎的说道,小表妹这话说的还真及时,这可不他刚回了府,还未待他开口,祖父便告知他给他定了护国大将军府的赵三姑娘。

老义亲王蓦地从座椅上弹跳了起来,一张虎面此刻瞪目结舌,心虚说道;“辉儿,这可如何是好,我与哪护国小儿都定下了日子,为了以防万一你这小子悔婚,祖父还求了赐婚圣旨。”

老义亲王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几乎是无声,他这办的什么事啊,差点让他孙子绿成了王八。

“祖父,您老就怎么盼着孙子给你娶个孙媳妇啊。”

侯宇辉心急如焚,这婚事不知还能不能退了,这圣旨可不是下着玩的。

老义亲王面色讪讪的,询问道:“辉儿,你是如何得知赵三姑娘与人有私情的,哪三姑娘祖父也瞧见了,斯斯文文的就是比着一般女子要高挑些。”

侯宇辉乍然之间炸了毛:“斯文个屁,小表妹可是说了赵三姑娘那可是个母夜叉,舞刀弄剑不比男子差,不行孙儿要进宫一趟,咦祖父你可看见宏文那小子了,孙儿去了一趟镇南侯府,宏文这小子难道回宫了。”

老义亲王抬脚就是踹了侯宇回一屁股墩,虎着面目道;“在祖父面前没大没小,你要进宫你去,不要说祖父知情,免得被嘲笑,都是你整日里不想着成家立业吊儿郎当,早早娶个媳妇回来还用的着祖父拉下脸面给你相亲孙媳妇,还出了这等子事,不行本王要去找护国小儿算账。”

老义亲王说风就是雨,还未等侯宇辉摸着屁股反应过来,老义亲王便箭步离去,瞧那架势像是要与人干仗。

侯宇辉扶着屁股这还未刚倒了杯茶水,耳边便传来老义亲王的雄狮怒吼之声:“你这混小子,老夫差点被你给蒙骗了,你小表妹人远在江南陪着她祖母何时进的京,老夫怎会不知,莫诓骗老夫想退了这门亲事。”

老义亲王单手拧着侯宇辉的耳朵,呼刺呼刺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气的不轻,幸亏他出府之时老管家提醒了他,差点就丢脸了,这若是去找护国小儿算账,编排人家闺女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哎呦呦,祖父孙儿的耳朵,孙儿何时说是元香表妹说的,这不孙儿去了趟镇南侯府婧儿表妹告知孙儿的,祖父你快放手,这耳朵没了孙媳妇更是遥遥无期了。”

侯宇辉仰着脑袋,右手死死的捂着被老义亲王拧着的耳朵,将洛冰婧供了出来。

“混账,这还蒙骗老夫呢,义亲王府何时与镇南侯府有表亲了,一天不收拾你就皮痒的难受。”

老义亲王拧的更狠了,侯宇辉整个人不好了,祖父这手劲是要将他耳朵拧下来不成。

“祖父,镇南侯夫人是福格曾姑祖母的外孙女,您老说镇南侯夫人的女儿是不是孙儿的小表妹。”

侯宇辉话语说的极快,这腮帮子都被祖父扯的生疼。

老义亲王恍然之间想到,这福格姑母的嫡三女下嫁给了穆连年,这镇南侯夫人出自穆伯爵府乃是嫡夫人所出,这算起来镇南侯府的嫡女与辉儿乃是表亲不假。

“说,你去镇南侯府做甚。”

老义亲王松开了侯宇辉,虽义亲王府与镇南侯府是近邻不假,但老义亲王十分厌恶镇南侯府。

这事还要从镇南侯府老夫人说起,差点这镇南侯府老夫人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就成了他的侧妃。

洛冰婧片刻不离穆氏身边,强撑着胀痛的脑袋坐在穆氏床榻边,守着穆氏醒来。

“姑娘,奴婢在这守着就是,姑娘去耳房歇息一会,夫人醒了奴婢告知姑娘。”

墨锦心疼洛冰婧,上前轻声说道。

“不碍事,娘全因着本姑娘受的伤,娘不醒来,我哪还有心意去休憩。”

洛冰婧生怕她一觉睡过去听见她的皇子皇孙在哪哭丧,娘亲又是这般情形,怎让她放心的下。

“姑娘,姑娘不好了,穆伯爵府伯爵夫人来了,这会子正往夫人的院子前来。”

紫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喘着粗气气喘吁吁的说道。

洛冰婧骤然起身,这老妪婆来的还真是快,正好几十年不见了,会会这老妪婆。

“怕什么,走跟着本姑娘去瞧瞧,墨锦你留下侍候夫人。”

洛冰婧率先出了内室,她可不想让老妪婆等人打扰到了娘亲。

“穆玉清,你给本夫人出来。”

洛冰婧刚行至院门便听见老妪婆远远的怒喊声。

“本姑娘道是谁呢,如此不知礼数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原是焦姨奶奶,不知姨奶奶所来何事。”

洛冰婧站在院门处堵着院门,瞧着老妪婆越走越近,便开口说道。

穆伯爵夫人焦氏被洛冰婧一声焦姨奶奶喊的是肝火旺盛,怒目圆睁。

“二妹妹,你太不知分寸了些,外祖母乃是穆伯爵夫人,你岂可称外祖母为姨奶奶。”

洛冰洁此时换了一副妆容,完全没有在秀水院那副惨兮兮的模样,现在有着焦氏撑腰盛气凌人丝毫不将洛冰婧放在眼中。

“庶姐,你这脑子是该瞧瞧府医了,本姑娘的外祖母乃是嫡伯爵夫人靳外祖母,这焦姨奶奶名不正言不顺始终是个姨娘,不称呼姨奶奶难不成要直呼焦姨娘或是焦氏。”

洛冰婧好整以暇轻佻着眼眸说道,那架势那语气生生要将焦氏气的吐血。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尊长者德行败坏,去唤你娘来。”

焦氏阴沉着脸说道,气的身子隐隐发颤,连带着发髻上的银髪镀金圆月形流苏步摇摇晃起来。

“长者?这行人之中可没本姑娘的长者,本姑娘那是什么伶牙俐齿本姑娘口舌笨拙这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焦姨奶奶您老还请回吧,娘亲身子不适不宜接受姨奶奶的拜访,紫婵送客关院门。”

第十二章 威武石竹

洛冰婧长袖一甩转身进了院门,身后紫婵头微低着怯怯懦懦移步上前,她是大夫人白露院的二等丫鬟,二姑娘敢对大姑娘伯爵夫人放肆,可她不敢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本夫人今日就要踏进这院子,花妈妈、朱妈妈去给本夫人将院门挡住,本夫人看谁敢关院门。”

焦氏瞋目切齿,这死丫头向谁借的胆子,前日里还万分巴结她,今日里就这般威风,不好好收拾她一顿心气难消。

石竹露着脚面腾腾的跑了过来,一把将紫婵推开,轰然一步踏到院门中间,四肢大张着眼神凶狠直视着前来的花婆子与朱婆子二人,那架势有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姿势。

洛冰婧扫视了一眼紫婵,这娘亲院中的丫鬟除了墨锦其她的皆是无用留不得之人。

“焦姨奶奶,现在本姑娘还称呼你一声姨奶奶,在得寸进尺别怪本姑娘反脸无情,这儿是镇南侯府不是穆伯爵府还轮不到焦姨奶奶拿大做主,祖母父亲健在外人岂可在本府邸发号施令冲撞镇南侯夫人院落,焦姨奶奶未免也太不将镇南侯府放在眼里。”

洛冰婧邪魅一笑,花廊转角处漏出一片衣角,若她没记错今日老夫人的穿着,怕是老夫人一行人正隐在花廊处,她就说这水姨娘怎地没来,原是去请老夫人了,只不过这水姨娘这次要失算了,也不瞧瞧她姨娘是个什么货色,惯会拿乔自大的主。

“本夫人就是要要冲撞镇南侯夫人,这镇南侯府本夫人一样能做得了主,穆氏本夫人一样拿捏得住,花妈妈、朱妈妈将哪小贱蹄子给本夫人拉下去,穆玉清你给本夫人滚出来。”

焦氏怒不择言,在穆伯爵府拿乔做主惯了,也不想想镇南侯府的老夫人是个什么角色。

花妈妈与朱妈妈二人气势汹汹撸着衣袖,瞧着石竹的神色多带不屑朝着石竹扑了过去,石竹轻笑左脚一跺犹如小牛犊子一般朝着花婆子与朱婆子二人横冲而去。

“砰。。。”

“呀,哎呦老婆子的腰,老婆子的肚子开了瓢了。”

石竹势如破竹一般对着花婆子就是一拳,花婆子触不及防轰然倒地,水桶粗腰直接搁在门框之上,哎呦呦直嚎叫。

朱婆子惊的两眼发直,腿脚直打颤,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小丫鬟会这般勇猛。

石竹转身对着洛冰婧做了个鬼脸,将秀发猛的一撩十分飘逸朝着朱婆子勾了勾手指。

洛冰婧十分无奈,这小妮子还是与前世一般,这性子跳脱的狠。

水姨娘忐忑不安,一时后悔将老夫人请了过来,这不娘亲的一番话,老夫人直接下了噤声令她们这一行人就停在这花廊处瞧着白露院院门发生的一切,奈何娘亲一行人没有一人往身后瞧瞧。

朱婆子咽了咽口水,转身就想逃,那是拔腿就要跑啊,石竹抬脚就是飞踹一脚。

“噗。。”

朱婆子那是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直将两颗门牙都磕了下来,滚了几滚滚到焦氏脚下。

洛冰洁脸色煞白,悄悄的躲在焦氏身后,生怕洛冰婧会吩咐石竹对她不利。

石竹挑衅的看着焦氏一行人,其她婆子丫鬟见状纷纷后退啊,这哪是小丫鬟啊这活脱脱就是个横冲直撞的小牛犊,逮谁撞谁,还一撞一个狠一撞一个准。

“石竹,回来莫吓着焦姨奶奶与庶姐,这若是吓出了病,你没瞧见庶姐吓的躲到焦姨奶奶身后,将焦姨奶奶当了挡箭牌,庶姐身为镇南侯府之人咱们还好说,可是焦姨奶奶不同啊咱们镇南侯府可赔不起外祖父一个焦姨奶奶这般当家作主的姨娘。”

洛冰婧招了招手,悠然自得十分轻松的说道这话不可谓不毒,石竹小脸眯笑着,十分淑女的将袖子撸了下来,衣裙整了整,轻移莲步回到院门处。

众人瞪目结舌,这还是刚才那个将两个婆子一招制服的小丫鬟吗。

焦氏十分不喜洛冰洁将她当作挡箭牌,又见不得洛冰婧瞧她们笑话,怒声吼道:

“洛冰婧,你休要逞口舌之快,本夫人就不相信你敢拿本夫人怎样,镇南侯见了本夫人都要喊上一声娘恭敬三分,若不是姓靳的现在穆伯爵府早在镇南侯府之上,月季、夏花、冬青你们给我去将穆玉清给本夫人揪出来。”

焦氏眼神阴鸷,却不敢再上前一步,嘴里虽逞着快意心下还是怕洛冰婧身边那个小牛犊般的石竹,完全没注意花廊之处镇南侯老夫人阴沉的脸色。

“老身还真不知道你姨娘如此瞧不起镇南侯府,就算穆伯爵府成了穆王府她左右还不过只是一个妾,山中无老虎她这个猴子称大王有何可自大的。”

镇南侯老夫人原本就瞧不起焦氏,若不是因着穆伯爵她怎会自降身份与这姨娘称亲家,谁知这焦氏还自大得很。

“母亲,臣妾惶恐,娘亲那也是被二姑娘激怒口不择言不是有意冒犯,母亲臣妾的心可是一直向着侯爷向着镇南侯府,望母亲明鉴。”

水姨娘放低姿态低眉顺眼,镇南侯府真正当家做主的便是镇南侯老夫人,她与冰洁仰仗老夫人的鼻息才敢在镇南侯府作威作福骑在穆氏头上,若失了老夫人的心,她们母女的下场不会比穆氏母女好到哪去。

“哼,走去瞧瞧。”

镇南侯老夫人冷哼出声,众人簇拥着镇南侯老夫人朝着白露院走去。

水姨娘面色一闪而过的狠辣,那眼神恨不得将镇南侯老夫人给撕了,姨娘再不是那也是她姨娘生她养她之人。

石竹架势全开,插着腰等着焦氏口中几人上前。

“焦氏,本姑娘岂容你一而再再而三在娘亲院门处胡闹,传扬出去镇南侯府还有何脸面,来人呐将焦姨娘请出镇南侯府。”

洛冰婧眼中闪过算计,镇南侯老夫人可是架势十足的朝着她们走来,虽老夫人不喜她与娘亲不假,可老夫人最是爱护羽翼的。

“婧儿,休要胡闹,来者是客岂能对你焦姨奶奶如此无理。”

镇南侯老夫人面色威严,虽是责怪的话缺带着宠溺慈爱。

“是祖母,孙女知错了,不该对焦姨奶奶无理。”

第十三章 完美一击

洛冰婧应承道,眼神讥笑十足,老夫人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开口就是给焦氏狠狠一击,往日里老夫人可都是称焦氏一声伯爵夫人在不济还一声焦夫人,今日这般称呼焦姨娘还是首次。

“祖母~”

洛冰洁这才大着胆子从焦氏身后走了出来,胆怯的喊了镇南侯老夫人。

镇南侯老夫人看着不争气的洛冰洁,气不打一上来白疼这个孙女了,堂堂镇南侯府长女瞧瞧被一个小丫鬟吓得,更加不喜洛冰洁拿着焦氏做挡箭牌,她今日敢拿焦氏明日有危险时就敢将她推出去。

水姨娘恼恨的撇了一眼女儿,又歉意的看着焦姨娘,踌躇不已不敢上前与焦氏问安,生怕惹镇南侯老夫人不快。

焦氏哪里受过这般委屈,被镇南侯老夫人与洛冰婧挤兑,现在又见女儿与外孙女对她爱答不理连问安行礼都免了,一时便忍不住道:

“好,好,好本夫人在这碍了眼了多管闲事了,本夫人这就走便是。”

焦氏不曾搭理镇南侯老夫人心中有气作势要转身离去,面带失望之色。

“焦姨奶奶好大的架子,祖母已责怪了婧儿,焦姨奶奶不但不感谢祖母,这还给祖母脸色瞧了。”

洛冰婧岂容焦氏这般轻松的走了,就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了。

“二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可是你外祖母,如此忤逆外祖母大逆不道不怕臭了名声吗。”

水姨娘见不得洛冰婧对娘亲不依不饶,今日娘亲这般委屈都是因着她与冰洁。

“姨娘可真会说笑,本姑娘的外祖母不姓焦姓靳,本姑娘若坐视不理任焦氏大吵大闹,镇南侯府那才是臭了名声。”

洛冰婧眉目轻佻,看水姨娘的眼神如同看笑话一般,既想抱镇南侯老夫人大腿,又想顾及焦氏的脸面,水姨娘想的可真美,两头都落不下好处。

“焦姨奶奶既然着急要走,窦妈妈送焦姨奶奶出府,镇南侯府庙堂小容不下焦姨奶奶大驾。”

镇南侯老夫人疾言厉色道,她可容不得焦氏在她面前拿乔放肆,焦氏本就低她一等不论从出身还是现在都与她不是一个层次。

“哼,将花妈妈、朱妈妈抬着,走。”

焦氏耳面涨红,平日里甚少踏出穆伯爵府,被人阿谀奉承惯了,还未被这般对待过,尤其这次还是来给女儿出气。

“焦姨奶奶慢走不送。”

洛冰婧生怕焦氏听不到似得,扯着嗓门喊道,声音要多响亮就有多响亮。

焦氏身子一个踉跄,僵着脸气冲冲的被丫鬟婆子簇拥着走了,完全没有来时那般威风。

水姨娘神色焦急,既想追出去又怕老夫人怪罪,一时到慌乱起来。

“婧儿,今日之事你越了矩了,念你昨日不小心撞了脑袋,祖母罚你面壁思过十日。”

镇南侯老夫人眼眸微眯着,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瞧洛冰婧母女就是不喜。

“婧儿领罚。”

洛冰婧十分乖巧答道,老夫人这可不就是假公济私,借着此事出秀水院那一口怨气,这与前世老夫人动不动对她家法侍候,跪祠堂算是轻的多。

“走吧,还杵在这儿做甚。”

老夫人十分满意洛冰婧的乖巧,在看水姨娘与洛冰洁不觉有些碍眼,转身离去之时不忘对着水姨娘与洛冰洁说道。

水姨娘与洛冰洁小步跟上,母女对视一眼皆有恼恨。

“跪下。”

洛冰婧见老夫人等人走远了,对着紫婵轻呵出声。

“二姑娘,奴婢犯了何事。”

紫婵不服气道,这二姑娘突然变了性子,往日里二姑娘那会这般。

“不听主子命令,留你何用,今日若是焦氏等人闯了进来,后果不堪设想,娘亲身边不留不忠之人。”

洛冰婧清冷出声,此话让紫婵浑身泛着冷意,二姑娘这是要将她赶出白露院。

“二姑娘,奴婢不敢不听从主子命令,只不过二姑娘焦夫人与大姑娘是奴婢能阻拦的了的吗,若是夫人定会迎焦夫人与大姑娘进院子。”

紫婵背脊挺得直直的,她没错,错的是二姑娘得罪了焦夫人与大姑娘,大夫人性子怯懦换做大夫人定不是二姑娘这般做法。

“一个姨娘一个庶女,娘亲堂堂镇南侯主母,难不成要怕她们不成,既然你如此瞧的起庶姐,本姑娘全你心意去诗歌院去庶姐那当差。”

洛冰婧手一招石竹便上前将紫婵压住。

“送她过去。”

洛冰婧对着石竹说道,石竹二话不说押着紫婵便出了院门,紫婵任石竹押着不敢反抗,她怕石竹会一拳打死她。

清水街一道身影疾驰而去,侯宇辉骑着千里良驹绕官道朝皇宫方向而去。

护国大将军府内……

“爹,女儿不嫁,爹明明知道女儿倾心师哥,除了师哥女儿谁也不嫁。”

赵羽歌红衣似火面容俏丽带着一股子英气,此时正与护国大将军二人僵持着,厅中气氛异常紧张。

“歌儿,为父都是为你好,你可知今日那老者是谁,那可是老义亲王,提亲的是义亲王小世子,不说其他,将来一个王妃之位是少不了的,义亲王府没有女眷,歌儿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

护国大将军生的高大威猛十分壮实,面容上与赵羽歌有三分相似之处,却让人瞧着太过严厉有些吓人,此刻不得不妥协劝说女儿。

“爹,女儿瞧不上那个小白脸,阴柔秀气没一点男子气概,女儿心中只有师哥,爹女儿才不想当什么王妃。”

赵羽歌打心眼里瞧不起侯宇辉,倔着性子与护国大将军争辩着。

“快开宫门。”

侯宇辉勒紧马缰掏出腰间令牌冷声喊道。

“轰隆隆……”

正乾门从内被打开,一队侍卫分列两侧,声音整齐而洪亮齐声喊道:

“恭迎世子爷。”

侯宇辉夹紧马肚疾驰而去,趁着圣旨还未下到府里,他要抓紧阻止皇叔给她与赵三姑娘下赐婚圣旨。

“爷,小世子进宫了直奔御书房而去,爷要不要跟过去瞧瞧,奴才瞧着小世子着急万分的模样,怕是有要事。”

第十四章 谁惦念她

被唤作爷的男子,便是与侯宇辉一起出现在义亲王府后门的二皇子侯宏文。

云南宫东书房,侯宏文此时面微凝,手中把玩的居然是一串平淡无奇的佛珠,佛珠表面铮亮被把玩的有些年头了,书桌上的紫铜炉轻烟渺渺更加称的侯宏文如仙境般的人儿。

身旁小太监面容稚嫩,眼神却十分狡黠,一看就是机灵之人。

“父皇的旨意可曾下了。”

侯宏文继续把玩手中佛珠,好似这串佛珠有解不开的谜团吸引着他。

小太监恭敬答道:“还不曾,师傅还未出宫。”

“走吧,随我去瞧瞧。”

侯宏文将手中佛珠戴回左手腕,站起之时犹如神邸一般气质出尘。

“皇叔,你怎么不见我,皇叔。”

侯宇辉此时急的满头大汗,被十名大内侍卫阻拦在门外。

“呦,小祖宗你可别喊了,圣上要怪罪下来,老奴这脑袋可是要搬家了。”

嫪公公将手中拂尘往后一甩,迈着小碎步,一张白净的面容此时是哀求万分,精细的小眼苦兮兮瞅着侯宇辉十分哀怨。

“嫪总管,皇叔为何不见我,嫪总管事关小爷子嗣血脉问题,将来小爷的骨血纯不纯可就全看皇叔了。”

侯宇辉拉着嫪公公的手,神情认真语气严肃,只不过这说出来的话让嫪总管吐血三升,这话要让圣上听见了非得杖责小世子不可。

他骨血纯不纯管圣上何事,说的好像圣上偷窥未来世子妃一般。

“世子爷,恁还是请回吧,今日老义亲王可是专程嘱托圣上,不管世子爷大闹御书房也好寻死腻活也罢,就是不能见世子爷,以免世子爷退了老义亲王好不容易相来的孙媳妇。”

嫪公公忍着吐血三升的冲动,将手抽了回来,苦声相劝道。

“宇辉,你在这做甚。”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侯宇辉脸色倏地一变,转身就朝侯宏文跑去。

“宏文你可要帮帮我啊,祖父给我定了个媳妇,你可知人家姑娘早已有意中人,今日若不是婧儿表妹告知与我,改日兄弟我脑袋上绿油油一大片。”

侯宇辉声情并茂的说道,一脸的苦相。

“阿嚏……”

洛冰婧正在给刚刚醒来的穆氏喂药,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差一点将手中药碗给摔落在地。

“婧儿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穆氏立马紧张问道,强行要直起身来。

“娘,无事女儿好的很,娘快快趴好别牵扯到伤口。”

洛冰婧忙将手中药碗递给云青,安抚着穆氏,心下却道谁惦念着她,害她无缘无故打了喷嚏。

“婧儿你今日胆子真大,居然敢蒙骗你父亲与祖母,你外曾祖母何曾与我们有书信来往了,更别说你外曾祖母明日回京了。”

穆氏责怪说道,心下却担心侯爷与老夫人若知道婧儿蒙骗他们,不知会如何责罚婧儿。

洛冰婧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

“娘你就放心吧,外曾祖母后日定会进京并且会召见娘亲与女儿,今日与女儿一道去秀水院的少年郎乃是义亲王府的小世子,今日登府便是来拜访娘亲与娘亲一道商量为外祖母办忌辰一事。”

穆氏一听,猛然起身,激动说道:

“婧儿你没蒙骗娘亲吧,外祖母后日真会进京,为母亲办忌辰,我以为外祖母将母亲给遗忘了,小世子可说了什么。”

穆氏眼眶微红,母亲离世十五年了,外祖母与她断了联系十三年了,没想到外祖母还没忘了母亲与她这个伤她心的外孙女。

洛冰婧同样眼眶微红,她深知娘亲为何如此激动,先穆伯爵夫人她外祖母暴毙而亡,外曾祖母一怒之下毁了外祖父的前程。

当时娘已是洛氏妇,夫君不喜娘亲离世再加上老夫人刁难,娘亲性子一点一点被磨砺干净。

外曾祖母曾为娘出头,可是娘亲虽害怕父亲却深深迷恋着父亲,生怕外曾祖母如同毁穆伯爵的前程毁父亲的前程,与外曾祖母渐渐疏离。

乃至外祖父两年之后救驾有功,抬焦氏为伯爵夫人,直接将娘亲与外曾祖母的关系冻结成冰。

原是抬焦氏为名不正言不顺的伯爵夫人,是征得娘亲点头同意的。

自此以后外曾祖母便与娘亲断了联系,不在过问娘亲。

洛冰婧在娘亲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一边接过药碗喂着穆氏药一边说道:

“娘你莫着急,今日小世子来的匆忙又碰上娘亲被责罚再加上义亲王府有事,小世子爷只让娘亲耐心等外曾祖母进京即可,一切事宜待见到外曾祖母在商议,娘这两日你要好好将养身子。”

穆氏这才将心放了下来,此时此刻就盼着这两日快些过去,又怕在看到外曾祖母不愿见她,心情甚是矛盾复杂。

“该死,该死的洛冰婧,姨娘怎么办,祖母会不会以后不喜我了,外祖母已然被我得罪了,若祖母在不喜女儿,以后女儿该怎么过活。”

洛冰洁气急败坏说道,闺房之中十分混乱,满地碎瓷片座椅七歪八倒,丫鬟婆子皆战战兢兢低着脑袋。

“洁儿,你外祖母哪儿有母亲帮着说项,过些时日你外祖母便会消了气,你祖母哪有你父亲帮你说项,不要忘了你父亲将你从小宠到大感情深厚,岂是洛冰婧能比的,再说了这镇南侯府子嗣稀薄,唯有你大弟一子将来这继承镇南侯府的便是你大弟,你祖母不会为难我们母女不为别的只因你大弟。”

水姨娘气定神闲端坐在房中唯一整洁的原木椅上,丝毫不见慌乱对发生的一切有恃无恐。

“娘啊,大弟能不能继承镇南侯府还两说,别整日里大弟来大弟去的,在你身边孝顺的是我这个女儿,而不是已离府求学三载的大弟”

洛冰洁更加暴躁,最听不得水姨娘将洛华阳时常挂在嘴边。

明明守在娘身边的是她这个女儿,为何娘的心思总围绕大弟转。

三月十五京都城十分热闹,一是在外荣养八年之久的靳国公老夫人进京,二是义亲王府小世子侯宇辉给护国大将军府嫡三女下聘之日。

第十五章 私自出府

“姑娘,今日奴婢出府采买京都城可真是热闹,你猜奴婢瞧见了谁。”

云青将布包里的零嘴拿出来递给洛冰婧,一边整理着布包一边抬头对洛冰婧说道。

洛冰婧自前日里便馋锦绣楼的零嘴,尤其是这五香核桃不知如何做的,外面还有果壳里面的硬果子却是十分咸香。

前世里自打她进了宫以后就在也没吃过这锦绣楼的零嘴了,待她成了太后之时这锦绣楼早就没了,她也随着没了。

洛冰婧将剥好的核桃放进嘴里,轻声说道:

“还能有谁,定是义亲王府的小世子爷,今日可是他下聘之日。”

云青一听姑娘说下聘之日便嘎嘎笑了起来,差点没将眼泪给笑出来。

洛冰婧立马来了兴趣,将手中核桃放在桌面上询问道:

“发生了何事惹你这般开怀,快与本姑娘讲讲。”

云青一边笑道一边说:

“姑娘是没瞧见世子爷那狼狈的样,被护国大将军家的赵三姑娘泼了一身泔水,身上的味哦熏死个人,赵三姑娘也是个泼辣的,直接提着棍子与世子爷打了起来,姑娘不知护国大将军是个宠女如宝的,一边给世子爷赔罪一边与赵三姑娘联手与世子爷对打,生怕赵三姑娘吃了亏。”

洛冰婧“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虽没见那场面却也能想象得到,这世子爷哪能是护国大将军父女俩的对手,再加上臭气熏天的泔水,不知世子爷心中作何感想。

“云青,后来如何了。”

洛冰婧继续吃起了零嘴,好奇心趋势她想知道结果如何。

云青一个怔愣,很自然的说道:“奴婢不知道啊,奴婢回府时碰见老义亲王匆匆的朝着世子爷赶去,身后跟着一队禁卫军。”

洛冰婧站起身来,头上的纱布昨日便摘了,额头上还有些红肿但并不碍事,洛冰婧四下瞧了瞧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将云青唤了过来,附在云青耳边说道:

“去,拿你套衣服去,本姑娘要去瞧瞧热闹。”

云青居然问也不问腾腾的跑去拿衣服了。

洛冰婧愕然,云青前世里可如同老妈子一般,谨慎小心的狠,这般不行那般不许,崩提出府了。

洛冰婧二人换好衣衫,对着铜镜瞧了瞧,洛冰婧秀眉微蹙拿起梳妆盒里的画眉笔对着白皙滑嫩的脸面上画了起来,不一会铜镜之中便出现一个长着满脸雀斑的女子。

“好了,走吧。”

洛冰婧这才放心大胆的踏出房门,云青傻眼了,姑娘这是自毁容颜。

石竹怀里揣着一包果子,手中还拿着两三颗,正巧碰上洛冰婧与云青。

石竹粗枝大条跑上前去打招呼:“云青姐姐你这是去哪,咦这妹妹瞧着好生眼熟,呀!二姑……”

云青眼疾手快上前捂住石竹的嘴,这后院人来人往她与姑娘偷溜出府,被老夫人水姨娘知道了还得了。

洛冰婧十分无奈,这四下人还很少,没人注意她们这边,示意云青放开石竹,低声说道:

“想不想去府外瞧瞧热闹。”

石竹猛点头学着洛冰婧低声回道:“想,姑娘你可不能偏心只带着云青姐姐出府。”

洛冰婧本就打算带上石竹,一来石竹力气大她与云青两个弱女子多一份安全,二来今日外曾祖母进京,舟车劳顿一番定是先回了靳国公府,待明日才会召见娘亲,洛冰婧看看能不能今日遇见外曾祖母,她可不想今生在嫁给二皇子,到时候还要石竹帮着阻拦婆子丫鬟。

洛冰婧狡黠一笑,手一招“走吧。”

主仆三人扮做采买的丫鬟顺利出了府,一到府外洛冰婧便深深吸了一口气,前世里作为姑娘出府的次数都是有限的,一个手掌就能数的过来。

“云青世子爷他们在何处我们去瞧瞧。”

洛冰婧顶着一张雀斑脸走在三人中间,从石竹那拿了两颗果子啃了起来,酸酸甜甜的还带着一股清香。

云青嘴里还吃着,模糊说道:“在南雀街护国大将军府府门外。”

主仆三人是一路啃着果子,一路疾奔到南雀街生怕错过了热闹。

“翠花她娘,谁打赢了,这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可真是厉害,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洛冰婧主仆三人一听前面两个婆娘议论着世子爷的事,立马加快脚步凑了上去。

“二狗子她娘,你是没瞧见那小姐好生生猛,若放在寻常百姓家早嫁不出去了,打的那小公子眼窝子都青了。”

洛冰婧忍不住笑意,这赵三姑娘还是如前世一般,与侯宇辉没一日肃静的,常常是从街头打到街尾,可惜前世里她只是听别人提起,却一次没瞧见过。

“两位大娘,现在如何了,那小公子咋样了。”

石竹上前与人套着近乎,将手中的果子分给了两位大娘。

两位婆子喜的是眉开眼笑,其中一位婆子说道:

“南雀街现在不让瞧了,听朱秀才说那老王爷领着禁卫军去与护国大将军干仗去了。”

洛冰婧主仆与两位大娘告了辞,兴冲冲的朝着南雀街而去。

“你这小儿,居然欺负我义亲王府的人,老夫就来领会领会护国大将军的招数。”

洛冰婧主仆刚迈进南雀街便听到老义亲王震耳欲聋的怒喝之声。

“老王爷,都是误会是误会,微臣不敢冒犯老王爷。”

护国大将军陪着笑脸,这义亲王可是最宝贝世子爷的,这亲家结不成在结成了冤家。

“老头子崩听他放屁,哪那是误会啊,你是没瞧着他将你孙子往死里揍啊,我这脸面都毁了。”

侯宇辉与赵三姑娘哪厢还打着,侯宇辉是只守不攻啊,生怕他的英明毁在赵三姑娘手里,他可万万不能打女人啊。

洛冰婧只听着便热血沸腾,与云青石竹三人挤进了人群,石竹在前开道,云青护着洛冰婧,一路顺利通过人群。

洛冰婧有片刻的傻眼,这如叫花子的男子还是那日玉树临风的少年郎侯宇辉吗,一张俊颜此时青紫不堪,身上墨青色的华服之上还有斑斑糊状的污秽之物,远远的便能闻道侯宇辉身上散发出来的臭气熏天。

第十六章 再世初遇

老义亲王也不是吃素的,抽出腰间宝刀一声怒吼朝着护国大将军砍去。

护国大将军左右躲闪,不敢与老义亲王过招,身形狼狈不堪。

石竹瞧的甚是有趣,两眼珠子瞪的直溜溜的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洛冰婧打心底里佩服赵三姑娘,活的这般洒脱肆意,敢做敢拼的性子是她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袁统领,属下等人是看着还是上前相助。”

禁卫军副统领为难询问道,他们是老义亲王带来的,可是他们隶属军机部,虽不是护国大将军直系管辖,但隶属护国大将军管辖之处。

袁昆比副统领更是为难,此时几人如柱子一般杵在哪。

赵三姑娘一声厉呵:“来人,将小白脸给本姑娘拿下。”

护国大将军的护院小厮本就是护国大将军带出来的兵蛋子,不畏权贵只听从护国大将军府的命令,这厢赵三姑娘一声令下,那厢护国大将军府护卫抄着家伙上前团团围住侯宇辉。

洛冰婧不得不佩服护国大将军府,京都城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敢与义亲王府作对的。

“姑娘,怕是世子爷要吃亏了。”

云青捏着鼻子闷声闷气说道,洛冰婧并不以为然,侯宇辉被赵三姑娘追着打那是因为侯宇辉只守不攻,若是这些护卫上前,便不是这番场景了。

“莫在唤我姑娘,唤我雀儿我现在与你们一般,你且看着吧,吃亏的指不定是谁。”

洛冰婧话音未落便传来侯宇辉杀猪般的嘶喊声,洛冰婧彻底傻眼了,前世的侯宇辉不说一个抵十个那也是十分威武厉害的。

这怎么就怎么不堪一击,被几个护卫就怎么轻易的拿下了。

“欺人太甚,来人呐给本王将小世子抢回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老义亲王那是悔恨的心窝窝疼,哪成想这是找了个孙媳妇,这比母老虎还厉害。

袁昆等人思量片刻便立马上前,老义亲王总归大过护国大将军,得罪护国大将军还有老义亲王顶着不是。

“老王爷慢着慢着。”

洛冰婧以为会腥风血雨一番,谁知护国大将军夫人从府中冲了出来,一边对着老义亲王说着话,一边朝赵三姑娘走去。

“啪……”

护国大将军夫人扬手甩了赵三姑娘一个耳光,直将赵三姑娘嘴角打出了血。

“放肆,还不滚回府去丢人现眼的东西,你们快些松开世子爷想掉脑袋了不成。”

护国大将军夫人痛心疾首说道,眼神却十分冰冷。

“唉~”

“砰……”

洛冰婧整个人趴在地上,不知是谁从后推了她一把,还没来得及抓住石竹与云青便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雀儿,雀儿你没事吧,是那个王八犊子干的给本姑奶奶滚出来。”

“雀儿,摔伤了没有。”

石竹掐着腰气势凶狠的朝着洛冰婧刚才所在之地一声怒吼,眼里冒着火光。

云青上前去搀扶洛冰婧,眼神却四下扫视了一遍。

“疼,别动……”

洛冰婧胸前火辣辣的疼,喘个气都疼的厉害,用手一碰钻心的疼,洛冰婧想死的心都有,这本就不大的馒头不会是被压扁了吧。

主仆三人殊不知成了场上的焦点,赵三姑娘负气离去,老义亲王与护国大将军侯宇辉等人都瞧着这突然冲出来的洛冰婧。

人群之中走出一气质翩翩长相出众的少年郎,歉意上前,愧疚说道:

“这位姑娘,实在抱歉,力气大了些将姑娘挤了出去。”

侯宇辉瞧着石竹与云青好生眼熟,猛然之间想到此二人是谁,在瞧向趴在地上的洛冰婧,咽了咽口水,小表妹这小身板受得住吗。

“侯宏德,你道歉有用吗有用吗,你瞧人姑娘摔成什么样了。”

侯宇辉此刻全然没有狼狈的模样,气势汹汹带着一股子臭气熏天的味道朝着少年郎走去。

“你站住,别过来。”

侯宏德连连后退,用袖子掩着口鼻。

洛冰婧缓缓起身,她八成是来还侯宏德上辈子的恩的,上辈子若不是五皇子侯宏德她的孩儿怕是坐不上皇位了。

护国大将军夫人轻移莲步,冷眼相看了一眼护国大将军,但见护国大将军缩了缩脖子,护国大将军夫人声泪俱下陪着不是道:

“老王爷,都是臣妇教女无妨,老王爷可千万别怪罪将军,老王爷要出气就责罚臣妇吧。”

护国大将军是出了名的惧内,护国大将军夫人来了,这大将军到拘谨起来。

老义亲王霸气一摆手,豪情万丈道:

“本王岂是记仇之人,再则说了咱们还是亲家,这情义还在两小孩子闹着玩,当不得真。”

侯宇辉本来兴致勃勃要调戏一番侯宏德,炸然听到老义亲王的话,整个人都炸毛了。

“祖父,这媳妇要娶你娶,孙儿可是不娶。”

侯宏德对着洛冰婧作了辑,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递给洛冰婧。

“姑娘去医馆瞧瞧,都是在下的不是。”

洛冰婧接过银子缓声说道:“公子不碍事,莫放在心上。”

洛冰婧上辈子到死都未能将晚年凄惨的侯宏德从行宫解救出来,若不是她的孙儿猜疑心重将侯宏德囚禁在行宫,导致侯宏德在行宫郁郁寡欢安然等死。

洛冰婧越是不计较,侯宏德心中愧疚越深,脸色都不自在起来。

“宏德,你何时进的京。”

一道深具磁性的声音传来,洛冰婧闻声身子为之一震,心中五味杂陈紧张万分,这声音伴随了她半生。

侯宏德心下不安起来,嬉皮笑脸打着哈哈喊道:

“二哥,几月不见二哥消瘦了。”

侯宏文整个人往哪一站,便让人为之一振,气场全开。

“还不随我回去。”

侯宏文自始至终没瞧洛冰婧一眼,经过洛冰婧身边大跨步朝老义亲王而去。

“姑娘若有事去五皇子府找冷管家,告辞。”

侯宏德屁颠屁颠的跟上侯宏文。

“堂叔祖父,赵将军何必大动干戈,散了吧。”

侯宏文此话一出,护国大将军夫人立马接着说道:

“老王爷,今日乃是大喜的日子,二皇子五皇子作个见证,义亲王府与护国大将军府结为儿女亲家,今日这聘礼护国大将军府收下了,这世子爷与歌儿的亲事正式定下了。”

第十七章 自称奴家

“雀儿,你就怎么算了啊,雀儿咱不缺这锭银子。”

石竹双眸大睁,一副姑娘没得救了见钱眼开的模样,叹了口气姑娘怎能为银钱而折腰。

洛冰婧嗔怪道:“你家姑娘是见钱眼开的主吗,我现在可是个丫鬟,撞我者乃是五皇子,再则说了人五皇子不是道歉了吗,这得饶人处且饶人。”

“姑娘何时这般善解人意了,前几日还将水姨娘等人收拾了一顿。”

云青见洛冰婧生龙活虎与石竹斗嘴,便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没伤着便罢了,随即打趣道。

“定什么定,要定给老头子定,娶个新祖母小爷不介意。”

侯宇辉蹦跶到洛冰婧身前,扯着嗓子喊道,小眼神对着洛冰婧眨啊眨的。

“世子爷,你离雀儿远些,熏着雀儿了。”

石竹掩着口鼻说道,伸手将洛冰婧拉倒身后,云青亦是挡在洛冰婧身边,不为别的只因护国大将军夫人瞧着姑娘的眼神。

老义亲王气的面色涨红,这死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混小子你给本王滚过来,护国小儿六月十六婚期。”

老义亲王直接给定下了婚期,护国大将军一愣还未反应过来,那厢护国大将军夫人便笑开了花,乐呵道:

“就怎么定了,六月十六好日子。”

洛冰婧居然看到侯宇辉脸上一闪而过的得逞邪笑,在看老义亲王与侯宏文,洛冰婧脑子轰然想起了当初二皇子侯宏文夺位护国大将军可是先锋。

不过让洛冰婧想不明白的是,护国大将军夫人乃是赵三姑娘的生母,侯宇辉与赵三姑娘打成了这样,为何大将军夫人还要将赵三姑娘嫁给侯宇辉,事有蹊跷。

侯宇辉突然一把推开石竹拉起洛冰婧的柔荑,嚷嚷着:“赵夜叉还不如这满脸雀斑的姑娘合小爷心意,让小爷娶赵夜叉也行,只不过小爷有三个条件。”

众人的目光齐齐朝洛冰婧看去,尤其是护国大将军夫人哪不善的眼神尤其凌厉。

洛冰婧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被侯宇辉牵着强行举起的左手,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热,不是她娇羞而是她左手刚才托着小馒头,此时此刻手中多了一块青纱条。

“雀儿。”

云青一声惊呼,连忙脱下外衫罩在洛冰婧身上,责怪的瞪了一眼侯宇辉。

侯宇辉面色讪讪的,脸面红红的抓耳挠腮道:

“你放心小爷我娶你,对你负责。”

洛冰婧如遭雷劈,僵硬转过脑袋看着侯宇辉,她不需要负责啊,只是外衫而已里面还有襦裙还有中衣。

侯宏德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震惊说道:

“宇辉,这副面容你下得去嘴吗。”

“哎呦,二哥你敲我作甚。”

侯宏德抱着脑袋怨恨的看着侯宏文,小眼神甚是幽怨。

护国大将军腾的一下站了出来,闷声闷气道:“我看这婚事还是不成吧,歌儿这还没过门,世子爷就要纳妾了。”

老义亲王虎目一瞪:“等赵三姑娘过了门本王才许他纳这姑娘。”

护国大将军夫人衣袖一甩,赫然而怒道:“老王爷,歌儿成亲三载若无所出世子爷纳妾大将军府不管,若是歌儿进门世子爷便纳妾本夫人不依,这不是打我儿脸面。”

“宇辉休要胡闹。”侯宏文话虽是对侯宇辉说的,可是眼神却带有警告的直视着洛冰婧。

洛冰婧深知侯宏文的为人,她冤不冤啊,至始自终她可一句话没说,就被侯宏文给警告了威胁了。

上一世她可是乖乖听话都成了块木头,纵然没有脾气可是这辈子她也要活的肆意,越是被威胁越要逆水而行,要洒脱也要先学会反击。

洛冰婧捏着嗓音学着水姨娘说话的调调说道:“奴家可不依,奴家要世子爷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入王府的,既然世子爷与将军府大小姐有婚事在先,奴家愿做侧室。”说完还不忘娇羞的看了一眼侯玉辉。

直瞧的侯宇辉打了一个寒战,他就说小表妹对他有意思吧,这镇南侯嫡女甘为侧室,瞬间侯宇辉自信心爆棚。

“小爷我何时说纳妾了,我是娶是娶小。。。唔唔。。。”

洛冰婧猛的抬手堵住侯宇辉的嘴,差一点这货就将她的身份嚎出来了,她还要不要脸面了,不说别的回到府中老夫人等人又有说道了。

侯宇辉猛的一吸,鼻间甚是清香,不自觉的便轻舔了一下洛冰婧的手心。

洛冰婧身子微僵,连连将手缩了回来,恼怒的瞪了一眼侯宇辉,心下骂的登徒浪子。

“世子爷,奴家是雀儿。”洛冰婧瞬间又恢复了娇羞的面容,将雀儿二字咬的甚重。

护国大将军夫人直接怒发冲冠火冒三丈了,这还了得她歌儿还未过门,这世子爷便要娶一个满脸雀斑的丫鬟为侧室,她大将军府还要不要脸面了。

“老王爷,这亲事不成也罢,若不是歌儿与世子爷闹到人尽皆知本夫人还真不愿让歌儿嫁于世子爷。”

侯宏文脸色瞬息而变,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还在疑惑不解中的侯宇辉遂说道:

“将军夫人放心,宇辉成婚三载之内定不会纳妾娶侧室。”

老义亲王沉着脸不喜道:“本王看三载太久了,谁府上公子不有几个通房小妾的,一年为限。”

护国大将军夫人随应道:“好,一年为限,只不过这丫鬟若进府必须以通房的身份,这辈子也只能是通房的身份。”

侯宇辉深疑小表妹为何不让他道出她的身份,看着洛冰婧的穿着打扮,侯宇辉恍然明白小表妹该不会刚才是说笑的吧。

云青心下一紧,这还了得姑娘怎么能做通房呢要做也是世子妃,呸呸。。姑娘不能嫁给世子爷啊,这世子爷都有了世子妃了,难不成要姑娘做侧妃。

石竹瞧着云青着急上火的模样,很是不解平日里聪慧的云青姐姐,这会子怎么犯糊涂了,没瞧着姑娘那是故意为之的,现场之人除了世子爷那个识得姑娘是谁。

“哼,奴家不嫁了。”洛冰婧抬起衣袖掩着面挤进了人群之中,完全让众人误以为是负气离去的。

云青、石竹二人紧跟其后,主仆三人来的突然去的更是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待离开南雀街洛冰婧捂着胸口开怀大笑,刚才她已感觉到侯宏文的杀意,只不过她不悔刚才的所作所为,心中十分畅快,干嘛她要逆来顺受,再受侯宏文威胁。

第十八章钻了狗洞

“姑娘,姑娘下次不许姑娘这般鲁莽,若是被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云青浅怪道,刚才可真是担心死她了,若刚才世子爷道出姑娘是谁,那麻烦可就大了。

“是呀姑娘,刚才奴婢可瞧见二皇子略带杀意的眼神。”

石竹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若二皇子有意杀姑娘,就她们主仆三人,姑娘必死无疑啊。

洛冰婧无所谓道;“你们俩呀太过大惊小怪了,他就是要杀我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作为皇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民心归顺了。”

洛冰婧悠然自得的模样,让云青与石竹二人既错愕又无奈,可着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她俩咸吃罗卜淡操心了。

“云青,你在靳国公府还有没有亲人在。”

洛冰婧这热闹瞧也瞧了,并且还参与了其中,接下来该去拜访她的外曾祖母了。

“奴婢一家皆是靳国公府的家生子,姑娘为何如此作问。”

云青略感莫名其妙,姑娘这又打的什么算盘。

洛冰婧微愣,她记得前世云青的家人唯有大哥还在靳国公府当差,其她人皆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云青见洛冰婧呆愣的模样询问道,她说的没错啊。

洛冰婧收回思绪猛的一拍脑袋:“瞧我怎么就给忘了,现在是建安五十六年。”洛冰婧释然,到建安七十二年她才得知的云青家中之事,这相差十六年之久,很多事情还未发生,比如她还不是皇后,云青还不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

“姑娘,你这儿没事吧。”石竹指了指自个的脑袋,姑娘魔怔了不成,现在不是建安五十六年还能是五十七五十八年。

云青脸色微嗔:“没大没小的,姑娘怕是撞了脑袋现在还没缓过来。”

“走吧,去拜访外曾祖母。”洛冰婧率先离去,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晕,在口无遮拦下去,不知云青与石竹会不会误以为她这个姑娘是不是傻了。

“这这这,云青你不是说你们全家都是靳国公府的家生子吗。”洛冰婧看着眼前的狗洞膛目结舌。

她是万万没想到云青领着她与石竹绕过正门,本以为会从后门进入,谁知到了后门云青继续领着她与石竹继续前行,她深思难不成还有小门,谁知会是怎么小的一个门,整面墙四周都是各种野花野草这狗洞就掩映其中。

云青熟练的扒开狗洞,率先钻了进去,不忘从墙内探出脑袋来,仰视着洛冰婧招了招手道:

“姑娘,一切安全你快些进来石竹在外候着,一切事宜待姑娘进来之后奴婢在详细讲给姑娘。”

洛冰婧踌躇不已,她活了几十年了还从未钻过狗洞,不过想到她与二皇子的婚事心下一横撩起裙摆弯下身去,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神情钻进了狗洞。

石竹在外守着狗洞,瞧着姑娘那副壮士断腕的悲壮,忍不住嘎嘎笑了起来:“姑娘奴婢小时候经常钻狗洞,一回生两回熟,钻的多了便好了。”

洛冰婧听闻身子一僵,身躯倏地往上一抬卡在了狗洞之中。

洛冰婧此时此刻脸羞红的能滴出血来,石竹这丫头害她不浅,洛冰婧清澈犹如一汪清泉的眸子求救的看向云青。

云青矮下身来,安抚道:“姑娘,你试着将腿伸直,趴下看能不能动。”

石竹亦是在外紧张起来:“姑娘,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不该取笑姑娘的,姑娘你忍着点痛,奴婢将你踹进去。”

洛冰婧还在慢悠悠的缩身子,闻言立马蹭的一下不知哪来的洪荒之力居然窜出了狗洞。

石竹好整以暇在外悠然说道:“这招果然百试百灵屡试不爽啊。”

洛冰婧心下那个砰砰砰直跳啊,定下心来小声威胁对着墙外说道:“府上的张管事的小儿子还没婆娘,本姑娘瞧着石竹正合适呢。”

云青低笑,洛冰婧招了招手与云青一道离去,只听墙外传来石竹鬼哭狼嚎的求饶声,也不怕将靳国公府的护院给引了过来。

云青很是熟悉靳国公府,带着洛冰婧绕着小道,一路上零零散散碰上几个丫鬟婆子,府中丫鬟众多几乎一段时间就会进行一次采买,碰见生面孔不足为奇,再说了就算碰见管事的云青都能糊弄过去,毕竟自小生活了八年的府邸。

“云青,这狗洞有些年头了吧。”洛冰婧现在还甚觉后背有些火辣辣的疼。

云青点了点头,徐徐道来:“这狗洞还是靳国公府已逝的大姑娘挖的,奴婢以前未到姑娘身边时,便是大姑娘的贴身婢女。”

洛冰婧深疑,这靳国公府的大姑娘不是好好的吗,前世里还坐上了贤妃的位置,当下不解道:

“靳大姑娘不是好生生的活着吗,云青你带姑娘我钻狗洞不是为了吊念你先主子吧。”

云青神色略感悲伤:“现在的靳国公大姑娘本是如夫人所出的二姑娘,过继给了正夫人,大姑娘七年前就没了,姑娘其实奴婢的家人虽是靳国公府家生子不假,可是在府中都是地位低下之人,唯有大哥跟着一个管事的身后当伙计,其他人皆是做着最低等的活计。”

洛冰婧心下大惊,这靳国公府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龙转凤将如夫人的二姑娘变成嫡长女大姑娘。

现在想想当初贤妃得势之后靳国公夫人无缘无故阪依佛门出家为尼,当时她还震惊靳国公府正得势,哪国公夫人受了哪门子刺激,放着福不享偏偏要出家,怕是也是被逼所致。

“云青,大姑娘因何而死你可知晓。”

洛冰婧嗅出一丝不同寻常来,就算大姑娘去了也不该过继二姑娘给正夫人,靳国公府可不是哪无知的主。

“其实大姑娘至今未找到尸身,大姑娘与大夫人去明静庵祈福上香归来的途中被贼匪绑架劫持了,当初国公爷剿了匪只见得大姑娘的绣鞋与外衫却没见到大姑娘的人,后来一番审问,众匪徒一口咬死大姑娘死了,尸身喂了野狼,当时国公爷将匪徒所在之地翻了遍都未找到大姑娘。”

第十九章靳国公府

云青一声叹息,洛冰婧却想到了关键,为何绑匪只绑了大姑娘而没有绑国公夫人,还有国公夫人生有两女,还有一个嫡次女,为何非要过继如夫人的二姑娘,这让洛冰婧百思不得其解。

“站住。”

云青与洛冰婧身子一僵,身后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

“过来。”洛冰婧与云青缓缓转过身来,洛冰婧一眼就认出此人是谁,靳国公府伪大姑娘靳怡。

“梅冬去将这华服给她们,你们过来将这华服给荷香院的三姑娘送去。”

靳怡还是既如以往一般深爱玫红色,这一身玫红色长袖束腰宽襟衣裙,将身材抽条曲线优美的靳怡,衬托的如花骨朵一般娇艳欲滴妩媚动人。

云青屏住气从容上前从冬梅手中接过所谓的华服,眼眸一黯这分明是破衫褴褛。

靳怡秀眉微蹙,指着洛冰婧骄纵出声道:“鲁婆子愈发偷奸耍滑了什么货色都敢往府里领,瞧那丫鬟丑的满面的雀斑,好生让人倒胃口,还不滚。”

洛冰婧邪魅一笑,这贤妃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生厌,洛冰婧忽然之间面色惊恐,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靳怡失声喊道:“大姑娘大姑娘发髻上有毛毛虫,呀还不止一条。”

“啊。。。”靳怡面色瞬间变的煞白,比洛冰婧反应更大,失声尖叫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平生最怕的便是身子绵软柔若无骨恶心巴拉的毛毛虫。

洛冰婧强忍着笑意,重活一世还治不住你,当初贤妃娘娘怕毛毛虫在皇宫之中可是出了名头的,因着此事贤妃还借机杖毙了几个美人,只因几位美人院中的果树上生有毛毛虫,其中一位美人怀有皇嗣一月有余。

丫鬟婆子手忙脚乱齐齐探向靳怡发髻上,都争着抢着替大姑娘捉毛毛虫,这个一手那个一爪子,直扯的靳怡嚎叫的声音更大简直震耳欲聋犹如魔音。

“还不快走,还等着挨罚不成。”洛冰婧拉过呆愣中的云青,主仆二人一路狂奔。

行至往来人愈来愈多之处,洛冰婧与云青二人便慢条斯理稳稳当当如平常丫鬟一般小步走着。

洛冰婧感叹,这靳国公府真不亏是京都城最负盛名的宅院,人迹罕至之处还看不出什么,这愈往府里走景致愈发迷人。

所经之处亭台楼阁无不透漏着雍容华贵细致典雅,游廊曲折迂回现在还不值花草盛开之际,只有早些的果树、鲜花零星开放,但靳国公府却满院子的花团锦簇暗香阵阵,假山内湖无一不彰显靳国公府占地之大,湖中还有哪小亭晚间划着船坐于小亭之中欣赏着夜色甚是惬意。

洛冰婧都数不清过了几回门廊,穿过了几回小道,又经过了多少院落,才算来到靳国公老夫人的院落。

“云青,你说外曾祖母八年不曾回京都了,此时会不会在院中。”

洛冰婧累的气喘吁吁,扶着云青说道,都快将腿给走断了才算来到此处,外曾祖母若是不在她哭都没地方哭。

云青小脸微红有着汗珠,不确定道:“应该会在院中,毕竟靳国公老夫人一路舟车劳顿,今日才进的京该是要休整一番。”

“走,进去瞧瞧。”洛冰婧整理了衣裙,与云青二人微低着脑袋朝着院门走去,云青手中还捧着哪破衫褴褛。

“站住,你二人是那个院子的。”还未踏进院门便被一个婆子拦了下来。

“娘啊,是我云青。”云青闻声猛然将头抬了起来,欣喜若狂喊道。

婆子微胖与云青有几分相似两眼一红,连忙将云青与洛冰婧一道拉进了院子,朝着丫鬟婆子所住厢房那边而去。

“三丫,你咋回来了,你是不是偷跑回来的,叫人瞧见了还要不要命了。”

婆子一路絮絮叨叨,不曾放开云青的手,眼神片刻不离多年未见的女儿。

洛冰婧虽被母女相认有所感动,但不得不感慨人生处处有惊喜,没想到这守院门的婆子居然是云青的老子娘。

“娘,女儿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办,娘你与爹爹大哥二姐四弟五妹这些年过的还好吧。”

云青抹着眼泪,母女俩一路诉着心中思念之情,洛冰婧却是四下观察起靳国公老夫人的院落。

优雅恬静不似靳国公府他处,院中花草甚少,四下干净整洁所放眼之处到因着空旷一览无余。

“娘,靳国公老夫人可曾回来了。”

云青与她老子娘诉完了衷肠,便开口询问道。

洛冰婧一直不曾开口打扰云青母女二人,此时听此一问,竖起了耳朵听了起来。

“正在正房休憩,老夫人回府便发了一顿脾气,直将国公爷、二老爷、五老爷训的狗血淋头,大夫人对着老夫人一番哭诉,不知为何。”

云青的老子娘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云青。

“三丫,这丫头是谁,虽长得一脸雀斑,娘瞧着与老夫人极其相似。”

洛冰婧前世未曾见过靳国公老夫人,当年靳国公老夫人进京为外祖母办了忌辰,只召见了娘亲一回,告知娘亲她与二皇子的婚事。

呆了半月有余便又离了京,前世她整整昏迷了一个多月,等她醒来之时,外曾祖母早已走了。

在听到外曾祖母的消息便是贤妃回靳国公府之时带回的噩耗,外曾祖母已逝的消息,当年她怨恨外曾祖母为她订的婚事,对外曾祖母没有任何感情。

洛冰婧不想她竟然与外曾祖母容颜极其相似。

云青犹豫不决不知如何作答,若告知娘姑娘的身份那是万万不能行的,娘胆小怕事别还没等姑娘办事便泄露了踪迹。

若瞒着娘,她这个做女儿的便是不孝。

“大娘,我是三丫的好姊妹,一道与三丫来给夫人传递话给靳老夫人的。”

洛冰婧此番话一出,云青感激的看了看洛冰婧,又能光明正大借着娘亲的名义见外曾祖母一举两得。

“呀!是镇南侯夫人派你们来的,瞧老婆子糊涂的,你们快去见老夫人,别耽搁了主子吩咐的事。”

洛冰婧与云青二人被云青的老子娘一路是拉扯着向靳国公老夫人的正房而去。

“我在这等着,你俩去吧。”

云青的老子娘将二人领到左厢房前,便顿住了步子,老夫人的正房岂是她这个守门婆子能踏进的。

第二十章外曾祖母

“姑娘,这东西怎么办。”云青托着那一堆破衫褴褛愁眉苦脸道。

洛冰婧忽而狡黠一笑计上心头,眼神上挑接过云青手中衣物“为你先主子的胞妹出口气,云青你就瞧好吧。”

洛冰婧腰背挺直,手中惦着哪衣物,瞳色愈来愈深若她猜的不错外曾祖母这八年来一直不知大姑娘逝世,云青不如洛冰婧从容镇定紧随洛冰婧身后,朝着房门走去。

“站住,你俩是那个院子的,无规无矩这老夫人的房间岂是你们说进就进的。”

说来也巧,从房中出来一个婆子,这婆子手中还端着汤婆子,穿着素锦棉褂,婆子年岁约莫六旬,已是三月份洛冰婧哑然这婆子居然还穿着冬日里的衣物。

“奴婢是镇南侯夫人身边的丫鬟,夫人让奴婢等人前来给老夫人请安。”

洛冰婧见婆子虽穿着冬衣却甚是体面,瞧着婆子不似中原人的模样,隐约中她好像上一世见过这婆子,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她怎么自个不来,派两个丫鬟来成何体统。”婆子剑眉微拧,五官深刻立体的面容上甚是不悦。

洛冰婧不识得这婆子是谁,可云青识得啊,这婆子乃是老夫人的贴身妈妈格尔妈妈,云青当下便开口恭维道:

“格尔妈妈,夫人有伤在身,特令我二人前来拜访老夫人。”

格尔这才舒展开眉头来,仔细瞧了瞧云青与洛冰婧二人,指着云青询问道:

“既然你识得我,你可是当初老夫人指派给表姑娘的丫鬟,当初老夫人传了书信给国公爷,挑选一个丫鬟以老夫人的名义指派给表姑娘。”

云青当下便点了点头道:“当初指派给姑娘的丫鬟正是奴婢。”

格尔又仔细打量起洛冰婧,忽然眼神一亮,洛冰婧大大方方的让格尔打量,格尔既然猜到了云青是谁,当然从她面容上瞧出她是谁来。

“格尔妈妈,冰婧这厢有礼了。”洛冰婧落落大方对着格尔妈妈施了一个晚辈礼。

格尔神情激动,拉着洛冰婧的手连连说道:

“表姑娘,走随我进屋,老夫人见着你定是高兴。”

洛冰婧一头雾水,刚才格尔提到她娘亲时还甚是不喜,怎么对她一个外曾孙女如此相待。

云青舒了一口气,这格尔妈妈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连国公爷都要菁格尔妈妈三分。

洛冰婧被格尔拉着,先是穿过房门打开帘子赫然出现在洛冰婧眼前一座一丈高的百鸟朝凤的两面绣屏风,甚是震撼。

格尔轻笑看出洛冰婧眼中的震撼来,有骄傲有怀念道:

“表姑娘这屏风美不美精不精致,可想知是谁绣的。”

洛冰婧本能反应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格尔慈爱的瞧着洛冰婧眼神好像要穿透洛冰婧瞧的是另外一个人一般,宠溺说道:

“三姑娘还未出阁时绣的。”

格尔妈妈口中的三姑娘便是洛冰婧的外祖母靳香俪。

格尔妈妈领着洛冰婧主仆二人绕过屏风继续朝房中走着。

厅中正中摆放着一紫铜香炉,此时正烟雾渺渺似真似幻。

厅中两侧摆放着各八张楠木原木椅子,上首中间是一方坐塌,上面铺着红狐毛皮缝制的坐塌,放眼瞧去鲜红耀眼美丽到极致。

随着格尔妈妈绕过前厅来到内室,洛冰婧惊呆了,她看到了什么但见贵妃榻上斜躺着一位雍容华贵气质高贵典雅的老妇人。

这老夫人妥妥就是她上一世年老时的模样,就连哪气质都一般无二。

靳国公老夫人本就是浅眠,一点动静便睁开了眼眸,但看到洛冰婧时,老夫人腾的一下坐起身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情绪失控道:

“香俪,娘的俪儿你回来了。”

格尔妈妈瞬间便湿了眼眶,不忍说道:“老夫人,这是镇南侯府的表姑娘,您的外曾孙女。”

靳国公老夫人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随即又破涕为笑对着洛冰婧招了招手道:

“过来,让曾祖母瞧瞧,你是冰婧曾祖母没记错吧。”

洛冰婧立马上前,眼眶微红甜甜的喊道:“外曾祖母,重孙女来看你了。”

靳国公老夫人越瞧洛冰婧眼神越慈爱,**着洛冰婧的发髻好似看穿了时光一般,面色自责不已喃喃自语道:

“像,真像你外祖母,除了这满面的雀斑,简直一般无二,刚才我以为是俪儿原谅了我,终于来瞧瞧我了。”

靳国公老夫人这一番话说的洛冰婧心酸不已,她深知为何外曾祖母为何如此自责。

那是因为外祖母是被迫嫁给外祖父,当年若不是外曾祖母压着外祖母早已遁入佛门,长伴青衣古佛。

“曾祖母~”

“曾祖母。”

洛冰婧身子一禀,这靳怡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出去。”靳国公老夫人看都不看靳怡一眼,便清冷出声道。

“曾祖母,怡妹敬仰曾祖母,与重孙一道来拜见祖母。”

一道温润如水的声音传来,让人闻之陶醉,洛冰婧抬眼偷瞧这不是将来的靳国公爷靳长易吗,没想到少年时的靳长易长的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虽中年的靳长易长相出众却没少年时这般耐看。

靳怡怯弱的拉着靳长易的衣袖,神情胆怯不安不敢出声。

洛冰婧愕然,刚才还骄纵蛮横的靳怡见了外曾祖母居然怕成这样,这般模样那还有当年盛气凌人心狠手辣的贤妃形象。

“长易,你还记得你大妹吗,若你心中还有我这个曾祖母,还有你大妹就别护着她。”

靳国公老夫人面露失望之色,轻叹了一口气。

“曾祖母,大妹一事与怡妹无关,曾祖母为何你对怡妹如此偏见,是不是母亲又与曾祖母说了什么。”

靳长易按了按靳怡的小手以示安慰。

“长易,曾祖母从未对任何人有过偏见。”

靳国公老夫人失望之色愈发明显,洛冰婧却想到前世里靳长易给国公府的如夫人靳怡的亲娘求了一个诰命,而不是给长伴青衣古佛的国公夫人。

靳怡之所以能当上贤妃的位置,并且又能力与她这个皇后势均力敌还多亏了靳国公靳长易的相助,前世里她不知靳长易与贤妃不是一母同胞的,现在知晓了却深感不可思议。

第二十一章整治俩渣

洛冰婧的目光太过直白,靳长易被瞧的不适,这才关注起曾祖母身边的丑丫头来,这丑丫头打量他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了,不得不警告的看了一眼洛冰婧。

“曾祖母,二娘与怡妹妹为人良善,娘失了大妹对二娘与怡妹妹有所偏见,曾祖母你离府八载根本不知晓这几年来二娘与怡妹妹受了多少磨难,娘时常发疯若不是二娘这靳国公府早就乱了。”

靳长易丝毫没察觉靳老国公夫人越来越幽深的眼眸,洛冰婧深能体会外曾祖母的愠怒,同时深感疑惑这靳大公子不与嫡亲母亲亲近到与如夫人亲近,甚至不惜指责靳国公夫人神志不清发疯,不仅如此待靳怡比同胞嫡妹还要亲厚。

“曾祖母,怡儿都懂,曾祖母恨我,可是当年怡儿还是个孩子,怡儿没能力去救大姐姐,若是可以怡儿多希望当初绑匪劫走的是怡儿而不是大姐姐。”

靳怡声泪俱下好不可怜,抬起衣袖掩着面,身子微微颤抖让人瞧了心生怜惜。

这厢可心疼坏宠妹如命的靳长易。

“曾祖母,大妹妹与怡儿妹妹不论谁被劫走长易心中都悲痛,现在大妹妹早已不在了,为何曾祖母还是不肯原谅怡妹妹,她与大妹妹都是受害者何其可怜。”

靳长易将靳怡搂在怀中轻拍了拍后背,状似哄孩子一般哄着靳怡,殊不知靳怡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这位公子可是府中大公子长易公子。”

洛冰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贤妃前世便是个惯会装柔软装可怜的白莲花,这原来是从靳国公府养出的臭毛病。

“有何疑问,你这丫鬟那个院子的。”

靳长易十分不悦答道,总觉得这丫鬟面熟的紧却想不起在哪瞧见过。

靳怡却一眼认出洛冰婧,眼神恨不得将洛冰婧撕了,都是这臭丫头戏弄与她,害她受了一番苦楚。

洛冰婧无视来自靳怡的眼神,泯然而笑道:

“既然是,那就对了,怪不得坊间有所传闻,今日见了果真不假。”

洛冰婧的一番无头无脑的话让众人摸不着头脑,坊间有何传闻,这模棱两可的说法让人心痒难耐。

靳长易开口询问道:“坊间有何传闻,你这丑丫头不仅长的丑,连话都说不清楚。”

靳怡却死死的盯着洛冰婧,生怕洛冰婧口中蹦出对她不利的话来。

“靳国公府大夫人一生悲苦,长女不亲长子不近,空有当家主母的派头却无当家主母的实权,我道是坊间怎么会这般相传,原来是这长女不是亲女,这长子狼心狗肺不识亲娘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将养成人,却道亲娘是个疯子,我若是靳国公夫人,定出生就将不肖子孙给掐死,以免将来空流泪娘心碎。”

洛冰婧此番话一出,靳长易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如此这般却还梗着脖子说道:

“这话是谁传出去的,那个敢传的当不得真,你这丑丫鬟莫搬弄口舌。”

靳怡拉着靳长易的衣袖愤愤说道:“大哥,就是这个臭丫头捉弄怡儿的,现在她还敢在曾祖母面前搬弄是非意图蒙骗曾祖母,不知打的什么心思,是哪个派来挑拨离间的。”

洛冰婧忽而笑道:“老夫人,你且看这是什么。”洛冰婧将手中的破衫褴褛递给了老夫人。

靳国公老夫人与格尔妈妈一直误以为洛冰婧手中所捧之物是镇南侯夫人送与老夫人的,此时老夫人与格尔妈妈才仔细瞧了一番。

“这十成新的罗裙怎地一条一缕的,老奴瞧着这罗裙好生眼熟,吓?老夫人你瞧这裙子不是您赐给三姑娘的吗。”

格尔妈妈将罗裙拿在手中递给老夫人观看,这还有假这罗裙是让大儿媳给三丫头送去的,此时怎会这般模样且出现在婧儿手中。

老夫人询问道:“这罗裙是老身赐给三丫头的,半天的功夫怎会成了这幅模样。”

靳国公老夫人并没有点明洛冰婧的身份,靳长易心中却怀疑洛冰婧是靳国公夫人派来给二娘与怡妹妹上眼药的。

靳怡心中打起了鼓,却与靳长易一般心中怀疑这碍眼的丫鬟是大夫人派来的,可气的是她还将把柄留给了人家。

云青噗通一声朝着靳国公老夫人跪了下去,连洛冰婧都措不及防,云青这般是为何。

只闻云青激动说道:

“这罗裙乃是二姑娘交给奴婢们的,二姑娘让奴婢等人给三姑娘送去,老夫人你要为三姑娘做主。”

云青乃是至善至臻之人,与先姑娘靳大姑娘自幼长大,与大姑娘的感情深厚,想起当日她不知为何拉肚子拉到起不了床,大姑娘与二姑娘跟随大夫人一道去上香祈福,谁知到了正午却传来了噩耗。

她不解为何大夫人等人不在庵堂用了午膳在归来,偏偏要着急赶回靳国公府。

现在大夫人三姑娘在府中过的这般憋屈,让云青心中酸涩难忍,再加上大公子又是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放肆,卑贱女婢竟敢污蔑大姑娘,府中没有二姑娘只有大姑娘,说是谁派你来的。”

靳长易十分肯定这丑丫鬟与这贱婢就是他那个惹是生非的娘给派来的,上前一脚将云青踢翻在地,洛冰婧眼神瞬间变得幽深。

“曾祖母、大哥,怡儿冤枉啊,怡儿明明将完整的衣裙给了她们,让她们给三妹妹送去,谁知她们居然胆敢毁坏衣裙并且诬陷与我,曾祖母、大哥怡儿知道母亲不喜怡儿,将大姐姐的死怪罪在怡儿头上,可是母亲不能不能这般对怡儿。”

洛冰婧都要为靳怡拍手称好了,这大呼冤枉一副深受其害的可怜模样,再加上哪说落不落的泪珠子,坚强倔强的惹人心疼。

洛冰婧腾的站了起来,这白莲花还委屈上了,前世里她还未曾觉得靳长易如此不堪。

“唱作俱佳,靳二姑娘可惜啊我二人不是靳国公府的丫鬟,二姑娘这屎盆子休想扣在大夫人头上,还有靳公子这一脚是我还给你的,如此无理。”

洛冰婧边说着便朝靳长易这边走来,当说到靳公子时抬脚朝着靳长易的胯部踢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整治俩渣2

洛冰婧出脚迅速,靳长易亦不是个无能之人倏然躲开,到完全忘记顾及身后的靳怡。

“哎呦……”

洛冰婧一脚好巧不巧的踢在了靳怡柔软之处,疼的靳怡龇牙咧嘴。

“噗嗤……大公子你的怡妹妹可在你身后呢,你这一躲你怡妹妹可是遭了殃了。”

洛冰婧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这兄妹感情原来也是不堪一击的。

“大哥~”靳怡幽怨的小眼神小腔调指控着靳长易。

靳长易恼羞成怒,一阵风朝着洛冰婧攻了过去,面色狠辣道:“找死。”

洛冰婧眼神镇定从容不迫,大不了挨一拳,躲又躲不过何必浪费心力,就在靳长易拳风扫来之时,格尔妈妈突然出手了,左手瞬间缠上靳长易手腕,一拉一推之间便将靳长易甩出一米余远。

“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曾祖母。”

靳国公老夫人冷声呵道,老太君的威压四散开来,尊贵冷冽气息逼人。

洛冰婧转身朝着靳国公老夫人伏下身子,靳怡不甘不愿伏了身子,头微低着。

靳长易坎坎站定稳住身子:“曾祖母,这丑丫头挑拨离间,重孙为何不能教训她,曾祖母你护着娘现在连一个丑丫鬟都护着,唯独不喜重孙与二娘怡妹妹。”

洛冰婧哑然,外曾祖母身边的格尔妈妈原来是个练家子,这般年纪了收拾起来靳长易不费吹灰之力实在让人钦佩。

靳国公老夫人手一抬,格尔妈妈点头示意立马上前道:“大公子老夫人乏了,你与二姑娘退下吧。”

“曾祖母,我。。”靳长易还在做着狡辩,格尔妈妈眼中闪过不喜,左手提起靳怡右手钳制住靳长易,在洛冰婧与云青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将二人提了出去。

靳长易脸色涨红却不敢在行放肆,临走之时不忘剜了一眼洛冰婧,此羞辱不报他非靳长易。

洛冰婧倒是淡然,她怕他作甚,他是靳国公府大公子,她还是镇南侯府嫡女呢,虽以后靳长易会继承靳国公的位置,那还不得是十年以后的事了,到时候指不定发生什么变化。

洛冰婧回给靳长易一个眼刀子,扯出一抹挑衅的轻笑来,直瞧的靳长易与靳怡恨得咬牙切齿。

格尔妈妈毫不客气,丝毫不因着此二人是靳国公府公子姑娘,全然不顾及二人脸面将二人猛的往前一推,靳长易便罢了身为男子身形魁梧影响不大。

靳怡就不同了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哪能承受的住,直接扑倒在青石地板上,瞧的洛冰婧猛地抬手捂住小馒头,不知道贤妃的大波浪碎没碎。

“婧儿,你可瞧见了,人心莫测啊。”靳国公老夫人神态恹恹,微闭着眼眸感叹万分。

洛冰婧怎会不知人心莫测,前世里虽她只是个傀儡不假,但也经历了种种尔虞我诈阴谋算计仅仅只为了活着,现在只不过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已,与前世她所经历的相差甚远。

洛冰婧见外曾祖母神态疲惫本不想打扰外曾祖母,犹豫不决可是转念想到她来这一趟靳国公府可是来退她与二皇子的婚事,若这婚事退不了她来靳国公府作甚,她可不想再嫁给侯宏文。

“外曾祖母也不尽然,只不过大公子被迷惑了眼罢了,外曾祖母婧儿今日前来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外曾祖母应下。”

洛冰婧行至老夫人身前,格尔妈妈上前扶起老夫人坐直了身子,云青神色焦急眼神闪烁。

“婧儿,外曾祖母离京八载因着当年心中有气忽略了你们母女二人,外曾祖母有愧你外祖母,婧儿你但说无妨。”

靳国公老夫人瞧着洛冰婧的眼神充满了溺爱心疼,不过洛冰婧从外曾祖母眼神中瞧出了深深的悲痛怀念之色。

洛冰婧深知外曾祖母通过她在怀念外祖母,曾几何时她与外曾祖母一般通过她的小皇孙怀念她的嫡次子云王。

“外曾祖母,您可曾为婧儿定了亲事。”

洛冰婧坐于靳国公老夫人身旁,哪温顺娇憨的模样愈发让靳国公老夫人迷了心神。

靳国公老夫人越看神色愈发沧桑,眼角慢慢的湿润起来,抬起手想去触碰洛冰婧的脸蛋,却又苦涩一笑将手放了下去。

洛冰婧抓起靳国公老夫人的手,将脸颊贴近靳国公老夫人手中。

靳国公老夫人瞬间便忍不住留下两行思念的泪水。

格尔妈妈擦了擦眼角,老夫人心中苦啊,每每三姑娘忌辰老夫人便恨不得死的是她,发起狂来自扇耳光。

“老夫人,婧儿表姑娘有事询问您呢。”

格尔妈妈出声提醒到,不免歉意的看了看洛冰婧。

靳国公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先是不自在的笑了笑道:“瞧我让婧丫头笑话了,婧丫头怎么了。”

洛冰婧摇了摇脑袋。

“外曾祖母,婧儿不会看外曾祖母的笑话,婧儿想知道外曾祖母可否为婧儿定了亲事。”

云青误以为姑娘来见靳国公老夫人是因为侯宇辉,姑娘该不会是来求靳国公老夫人为她做主,与护国大将军府赵三姑娘争夺世子妃之位。

“姑娘,万万不可啊,赵三姑娘与世子爷的亲事是老义亲王定下的,而且还下了圣旨,若姑娘嫁过去那可是侧室,姑娘岂不是万般委屈。”

云青蹭的一下窜了起来,神色担忧连忙劝说道,生怕洛冰婧钟情侯宇辉脑子一热做了错事。

靳国公老夫人与格尔妈妈相视一笑,原来是小姑娘情窦初开,拉着洛冰婧的小手说道:

“婧儿是看上宇辉哪混小子,只不过外曾祖母与太祖太后给婧儿二皇子定了亲事,当年你母亲软弱不与外曾祖母亲近,在镇南侯府还不如一个小妾得势,外曾祖母怕将来镇南侯府的老妪婆胡乱给婧儿找一门亲事,外曾祖母便做主给婧儿定下了宏文。”

云青可是知道二皇子的名讳便是宏文,刹那脸色煞白,今日她可瞧见了二皇子想杀了姑娘的眼神,二皇子府可不是个好去处。

靳国公老夫人接着说道:“婧儿,宇辉小子既然已定了亲,你何不曾去了解了解宏文。”

洛冰婧嗔怪的看了一眼云青,她何时说了看上侯宇辉了,又无可奈何她还不够了解侯宏文吗,简直是对他无所不知。

第二十三章退婚不成

“外曾祖母,您有所误会了,婧儿与世子爷只不过有两面之缘而已,并无其他想法,外曾祖母婧儿与二皇子未曾相处过,听说二皇子亦有心上人,若婧儿嫁了过去岂不是拆散有情人,阻止人家终成眷属吗,婧儿请求外曾祖母取消了婧儿与二皇子的亲事。”

洛冰婧满是雀斑的小脸上带着希冀看着靳国公老夫人,一汪清泉般的眸子瞧的靳国公老夫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之所以敢如此说道,是因为前世侯宏文确实有心上人,若不是他的心上人嫁给了太子,她早就被侯宏文给废了,若说侯宏文亦是个痴情之人,当初太子被诛杀太子妃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若不是当初突然跑出来个九皇子与她皇儿争夺皇位,她还真不知道在眉山行宫藏着一个美娇娥。

格尔妈妈见老夫人动容,不得不提醒道:“老夫人,当初您与太祖太后可是交换了信物的,若老夫人现在前去退婚岂不是成了无信之人,再则说清姑奶奶是个没主见的,镇南侯府又是个没规矩的,若退了与二皇子的亲事,婧儿表姑娘到时候的亲事堪忧。”

云青甚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虽二皇子今日有想杀姑娘的意思,但是二皇子并不识得姑娘,今日姑娘可是做了伪装的,再者说了格尔妈妈说的极对,就镇南侯与镇南侯老夫人那等货色怎可能与姑娘说一门好亲事。

洛冰婧心知格尔妈妈此番话是为她好,可是她真的不想重蹈覆辙再次嫁给二皇子,若没有个合适的理由这亲事她若强求要退了,则显得她是个不懂事明理的。

洛冰婧眉目皱了松,松了皱若外曾祖母不答应,她还真不能强求,毕竟外曾祖母是为她做打算,为她好。

靳国公老夫人倒是迟疑起来,看不得洛冰婧为难的样子,总让她想起俪儿来,若婧儿与俪儿一般将来过的不幸,她万死难辞其咎若不是当初她逼迫俪儿,她怎会嫁给哪狼心狗肺之人。

靳国公老夫人一声叹息;“哎,婧儿明日曾祖母唤你娘来,与她通通气,看看她的想法可好,婧儿曾祖母希望你们都好。”靳国公老夫人的眼神带着歉疚,让洛冰婧瞧了心生不忍再说出强求的话,便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并非一定要让外曾祖母去解除她与二皇子的亲事,她一样能啊,侯宏文不是有心上人吗,她便想办法极力撮合此二人好了,现在太子还未选妃,侯宏文还有的是机会,洛冰婧心中略有算计。

……

水榭阁临水而立,近湖中小亭南侧书香房。

房中摆设淡雅精致,处处透着书香气息,全然看不出这乃是酒楼的布置。

“宏文,能成吗别到时候兄弟牺牲了终身大事娶了个夜叉,事还成不了。”

侯宇辉此时大快朵颐,毫无俊公子形象,身上换了一套干净的衣物,沐了浴熏了香。

“父皇最近愈发糊涂了,迷恋丹药神志越来越不清明了,现在箭在玄上不得不发,成也罢败也罢都要争上一争,宇辉今日你莽撞了。”

侯宏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本就长得如神仙般的人儿,这出尘的气质更加衬托的他愈发醉人,只不过此时面容阴狠破坏了美感。

侯宇辉面色讪讪的,谁知赵夜叉脾气怎么差。

“你恶不恶心,你沐浴了几次,瞧你居然还能吃的下。”

侯宏德抬手扇了扇,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侯宇辉,这空气中似乎还夹杂这一股淡淡的泔水味。

侯宇辉直接起身挨着侯宏德坐了下去,故意将手搭在侯宏德肩上:“小爷我啊只擦拭了一下便来了水榭阁,还真没沐浴,来你闻闻是不是还有一股子泔水味。”

“你,你,你给我滚开。”侯宏德倏地起身,将外衫连连退了下来,避瘟疫一般防着侯宇辉。

侯宇辉轻瞥了一眼侯宏德,吊儿郎当将侯宏德的筷子酒杯统统抓了个遍,每道菜都吃了一口。

“二哥,你瞧他。”侯宏德气的跳脚,他有洁癖啊,他看不得侯宇辉这般无耻,王叔祖怎地就不好好管教一番。

“你进宫去陪母妃,若不愿你去娶了赵三姑娘。”侯宏文眼皮不抬便冷然说道,侯宇辉立马应声道:“咦?这甚好,小爷我才不要娶夜叉,宏德大义些将赵三姑娘给娶了。”

“我,我去陪母妃,你们慢吃。”侯宏德溜得比兔子还快,开什么玩笑他温润俊美少年郎岂可与一个夜叉苟合,想起赵三姑娘追着侯宇辉打的场面,不忍打了个寒战。

“宏文,贤淑妃娘娘她还有多少时日。”待侯宏德走了之后房中气氛便沉重下来,侯宇辉此时全然没有吊儿郎当的模样。

侯宏文身子一怔,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半年光景。”

侯宇辉安慰的拍了拍侯宏文的肩膀,带着不忍,贤淑妃都是为了宏文才明知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却装作不知,每日饮食身子愈来愈差,当宏文发现之时贤淑妃娘娘已到了无药可救之地。

……

“歌儿,你将房门打开。”护国大将军夫人拍打着赵三姑娘的闺房门,面容焦急。

“砰。。哗啦。。”房间之中传来一阵听铛乱响“娘,你居然打女儿,我赵羽歌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为了那个小白脸娘在大庭广众之下甩女儿耳光,娘可曾为女儿想过。”

闺房之中一片狼藉,赵羽歌跪坐在地板上,两手捂着脸面抽泣起来,身边皆是碎瓷片。

“你们都给我退下。”护国大将军夫人将院中之人都屏退了下去。

左右环顾四周见院中再无一人之时,一脚踢开赵羽歌的厢房门,看着一室狼藉再加上赵羽歌哭的她心肝疼,气势一下子消失不见,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连连上前扶着赵羽歌轻声哄道:

“歌儿,快些起来,娘都是为了你好,今日若你闹大了伤了世子爷,老义亲王岂能容忍,歌儿义亲王府没有女眷就你现在这副模样也唯有嫁进义亲王府才能隐瞒的住。”

赵羽歌猛地抬起哭花的小脸:“娘,师哥会娶我的,娘我不能背叛师哥我与师哥已有了首尾,而且娘也知道女儿已有了师哥的孩子。”

第二十四章得赐墨玉

护国大将军夫人衣袖一甩,怒不可歇道:

“歌儿,若不是你怀有身孕娘怎会答应义亲王府的提亲,师哥师哥你的师哥现在在哪,他何时来娶你,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我的儿啊你现在怀有身孕一月有余,娘会想法子让义亲王府将亲事提前,七月生产八月生产都属早产外人看不出什么,若你执意不肯就将这孩子打掉免得坏了名声。”

赵羽歌深知她娘说到做到摸了摸小腹,眼神悲痛师哥你去了哪,歌儿在等你一个月若师哥在不出现,歌儿唯有嫁入义亲王府来保全孩儿。

赵羽歌低声祈求道:“娘,一个月给女儿一个月的时间,若师哥一个月不来娶女儿,女儿就嫁入义亲王府。”

……

洛冰婧与靳国公老夫人聊了一番为外祖母办忌辰的事宜,又将她与云青从狗洞钻入靳国公府巧遇靳怡的事给靳国公老夫人讲了一番算是解解闷,直惹得靳国公老夫人与格尔妈妈嘎嘎大笑,只道是洛冰婧是个皮猴子开心果。

“外曾祖母,婧儿怕石竹丫头担心我和云青被人逮着了,呆了怎么长时间了怕是婧儿再不出去,石竹那丫头就该闯进来了。”

洛冰婧见外曾祖母已露疲惫之色,便提出告辞,她还真怕石竹那丫头冲进靳国公府。

靳国公老夫人面带不舍,紧紧抓住洛冰婧的小手,依依不舍道:“婧丫头,不如你搬进靳国公府陪外曾祖母几日可好。”

“外曾祖母,婧儿也舍不得外曾祖母,可是曾祖母也知晓婧儿可是刚刚戏弄了二姑娘一番,这又将大公子给得罪了,若婧儿真住了下来,靳国公府岂不是要鸡飞狗跳。”

洛冰婧小眼神眨啊眨,十分跳脱一番话下来似真似假玩笑十足。

靳国公老夫人拍了拍洛冰婧的小手,宠溺说道:

“你这丫头不想陪我这个老婆子,瞧你刚才那股子泼辣劲你还怕那俩欺负你不成,想走便走吧钻狗洞的时候别让人给逮着了,外曾祖母可不去救你这皮猴。”

格尔妈妈闻言失笑道:“老奴送表姑娘从正门出府,这狗洞啊往后别钻了,有损闺誉。”

洛冰婧羞愧不已,被外曾祖母与格尔妈妈一番说道,脸皮虽厚但也臊的紧。

“外曾祖母~婧儿脸皮薄知羞的,婧儿下次再来定当光明正大从正门进府。”

一番道别,靳国公老夫人将象征身份的墨玉送给了洛冰婧。

洛冰婧面露惊讶之色连连推脱道:“外曾祖母这可使不得,这可是您身份的象征,婧儿万万不能收。”

格尔妈妈哑然,这墨玉跟随老夫人几十年了,乃是太祖皇帝赐给老夫人的,这不仅仅是老夫人身份的象征,太祖皇帝御赐的东西,谁见了都得恭敬三分。

“老夫人,这怕是不妥。”

格尔妈妈劝说道,连宜大老爷可是求了许久老夫人都没将这玉佩赐给大老爷,若是赐给了表姑娘那靳国公府还不得闹翻了天。

靳国公老夫人黯然神伤道:“格尔有何不妥,当初若不是老身顾忌太多,俪儿怎会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损,老身老了只护着想要护着的人,一切造化都是命啊。”

洛冰婧十分动容,前世她不曾与外曾祖母接触过,今生才明白外曾祖母待她们母女是万分用心良苦的。

“外曾祖母,婧儿心领外曾祖母的心意,这墨玉婧儿真的不能收。”

靳国公老夫人直将将墨玉塞进了洛冰婧怀中,眼眸一闭手一抬怏怏说道:

“快些走吧皮猴,若你不要便丢到大街上去,老身乏了。”

靳国公老夫人将身子转了过去,一滴清泪滑了下去,渐渐的呼吸平稳起来。

洛冰婧从怀中掏出墨玉,眼眶湿润瞧着外曾祖母萧瑟的背影听着外曾祖母渐渐平稳的呼吸,将墨玉又塞进了怀中,朝着外曾祖母道了万福。

“外曾祖母婧儿告退,婧儿永生不忘外曾祖母的恩情。”

格尔妈妈将洛冰婧与云青二人送出了院子,云青的老子娘偷偷躲在房门处目光炯炯有神瞧着洛冰婧与云青出了院子,抬起粗糙的手抹了抹眼泪,下次再相见又不知要多久。

格尔妈妈一路上拢着衣衫十分骇冷,出了院门便唤来护院交待一番将洛冰婧与云青带去府门。

“格尔妈妈婧儿告退,您快些回去吧,当心身子。”

洛冰婧恭敬的朝着格尔妈妈道了别,云青探着脑袋瞧了瞧院门处,一声轻叹娘女儿不孝不能侍奉娘左右。

格尔妈妈目光和蔼,语气轻柔:“表姑娘有空多来瞧瞧老夫人,老奴多谢表姑娘的关心。”

洛冰婧与格尔妈妈道完别,便与云青随着护院朝府门走去。

与来时不同,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府门处。

“雀儿,你来拜见祖姑母了,真是缘分呢。”

侯宇辉这刚迈进靳国公府便遇见了要出府门的洛冰婧,当下便兴奋喊道。

“表哥,你认识这丑丫头。”

靳长易指着洛冰婧惊讶说道,瞧侯宇辉的反应与这丑丫头还甚是熟悉。

“啪……”

侯宇辉一巴掌将靳长易指着洛冰婧的手打落,急哄哄吼道:

“丑什么丑,哪里丑了,小爷我怎么瞧雀儿怎么好看。”

说完还不忘朝着洛冰婧轻佻的眨了眨眼。

靳长易是万分委屈,侯宇辉眼睛有病吧,还是口味独特,不过不收拾丑丫头难消他心头之气,这口气他先忍着一时还不能发作。

洛冰婧瞧着靳长易憋屈的模样,心下舒畅不已,可是看到侯宇辉身后之人时,在美好的心情都消失不见。

“姑娘,在下可有得罪姑娘的地方。”

侯宏文不解,刚才还好好的,怎地一瞧见他,这姑娘脸色立马垮了下来。

得罪,你得罪姑奶奶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对姑奶奶犯下的错八辈子都还不完,洛冰婧气归气但也知道就算她气死侯宏文都不会知道上一世发生的事。

虽不知道上一世的事,可先前在南雀街发生的事侯宏文不能不记得吧,洛冰婧遂开腔道:

“二皇子过虑了,奴家胆小怕死,生怕一个不注意惹了二皇子的眼,葬送了自个的卿卿性命。”

第二十五章府门相遇

侯宏文轻扯嘴角划开一抹弧度刹那间整个人温润如玉起来气质端详,让人瞧了犹如沐春风般舒适。

“原来是姑娘对本皇子有所误会,南雀街一事姑娘是存心捣乱,本皇子只是对姑娘有所提醒让姑娘收敛,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云青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甚觉二皇子侯宏文说的极是,本就是姑娘玩闹,若破坏了世子爷与赵三姑娘的亲事实属罪过。

洛冰婧哭笑不得,侯宏文这哄人的招数还是如此高深,明明他对她有所杀意,现在倒成了对她的提醒让她有所收敛,不知为何每每遇到侯宏文她就变得轻微弱智不在机敏怕是看着他那副虚荣的脸面给气的,前世的影响还在,敛了敛心神当下便回道:

“二皇子此话一出倒是奴家的罪过了,只不过二皇子下次再提醒姑娘家的时候,莫在一副想要杀人的神情了,胆子小的姑娘家岂不是要被二皇子给吓哭了,坏了二皇子的名声实在不值得,还有古人还云娶妻娶贤,妻不贤霍三代,不知二皇子打的什么心思世子爷与赵三姑娘都势不两立了,二皇子还极力撮合,可怜了世子爷与赵三姑娘。”

这次换做众人一脸认同的神情,这位姑娘说的极是,侯宇辉与赵三姑娘那是火鞭对炮仗一点就炸啊,若是二人成了婚义亲王府还能和睦消停吗。

侯宇辉脑中自动出现她与赵夜叉成婚之后的场景一脸寒色,身子打了个冷战,就赵夜叉那德性不与他从街头打到街尾啊,指不定自个头上始终盯着一顶绿云,小表妹可是说了赵夜叉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哥。

“姑娘。。姑娘,您可算出来了,奴婢担心死姑娘了。”

突然一道激动不已的女声传了过来,洛冰婧哑然石竹被四个护院高举着,四名人高马大的壮汉抬着石竹居然稍显吃力,石竹不停挣扎四名壮汉险险才能钳制住她,此时此刻瞧着洛冰婧与云青那是热泪盈眶泫然欲泣。

“这是怎么回事,这丫鬟犯了何事。”靳长易拧眉询问道,却隐约间眼神中带着一丝窃喜,这可是丑丫鬟的同伙,看他不整治一番。

其中一名壮汉吃力说道:“大公子,这丫鬟在后院墙钻狗洞被属下等人巡视院墙之时逮了个正着。”

洛冰婧与云青皆是面色微红一阵庆幸,若她们赶上巡视院墙的护院,岂不是连靳国公老夫人都见不着,如石竹一般被逮着。

洛冰婧并不担忧石竹,因着她了解石竹这四名护院不可能钳制住她,石竹这般怕是钻狗洞不成被逮,将计就计被抬入靳国公府。

“石竹别闹了,瞧你为难的四位壮汉,快些下来登门是客靳大公子不会为难与你。”

洛冰婧嗔怪道,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下,石竹腿脚猛的一蹬,瞬间四名壮汉便被一股冲劲给轰到在地“碰”石竹也好不了那里去,从高处猛然摔落疼的石竹龇牙咧嘴。

洛冰婧咽了咽口水,这丫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洛冰婧御云青连忙上前扶起石竹,担忧询问道:

“石竹,你有没有伤着,若知道你是怎么个法子,说什么也不让你伤了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找个人垫背摔得肉疼吧。”

洛冰婧一番话下来,众人相视一眼无比错愕,没想到洛冰婧想法如此独特找个人垫背,一个大姑娘家找壮汉垫背名声还要不要了。

但见石竹那丫头居然懊恼说道:“瞧我这榆木脑袋,怎地就没想着找个人垫背。”

四名壮汉则是眼神幽怨的看着洛冰婧主仆,尤其是看向石竹之时不由打了颤,这小丫头看似柔弱这劲这力道可比他们这些汉子还要厉害的多。

侯宏文看向洛冰婧的眼神有一丝变化说不清道不明,这丫头不似刚才那么让他心生厌烦,或许是因为这丫头的性子与元香有些相似之处吧,都是相护身边之人,性子直爽想什么便说什么做什么,不过元香是知书达理虽性子跳脱但明事理,不似这丫头整个就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都给本公子起来,将擅闯靳国公府的那丫头给本公子抓起来。”

靳长易可不想放过洛冰婧主仆上前踢着四名壮汉,洛冰婧气势威严仰首道:“靳大公子,可懂来者是客这个道理,我等是靳国公老夫人的客人,靳大公子就是如此待客的,真是不敢恭维不仅不孝而且还不知礼数。”

“人丑多作怪你简直就是口齿伶俐牙尖嘴硬,钻狗洞擅闯入府还敢说是客。”靳长易脸色愠怒,作势上前。

侯宇辉上前将靳长易一拉一甩之间便走到洛冰婧主仆身前,嬉皮笑脸道:

“莫生气,这小子脑袋缺根筋认死理,石竹没摔着吧。”

石竹大大咧咧的起身豪爽道:“没事,这算什么。”侯宇辉一脸懵色他这是询问的小表妹小表妹啊。

“既然有所误会,解开了就是姑娘何必不依不饶。”侯宏文清冷出声道。

“即使如此我等告退。”洛冰婧负气转身,不愿与他多做狡辩,他哪只狗眼瞧见她不依不饶了,她与侯宏文相生相克,各厢不顺眼。

云青与石竹给侯宏文、侯宇辉等人道了万福行了礼便匆匆的跟上洛冰婧。

“哎,雀儿等等小爷我,宏文你随长易去吧,小爷我今日有约。”

侯宇辉急慌急忙的朝着侯宏文告了退,拔腿就向洛冰婧主仆追去:“雀儿等等小爷,小爷还有要事询问。”

“二皇子你瞧,世子爷那猴急的模样和色中饿鬼一般,什么货色都敢下口。”

靳长易本想给侯宇辉上上眼药,谁知侯宏文衣袖一甩愤然离去,徒留靳长易呆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爷,如此会不会得罪靳公子。”侯宏文上了马车闭目养神,驾车的车夫一身墨衣面色冷峻长相粗狂皮肤黝黑,让人瞧了心生胆怯。,就连说话之音都带着阴寒。

侯宏文睁开双眸一闪而过的狠厉,低声说道:“他就是个蠢货。”

“小表妹,你我真是有缘呢处处得以相见。”侯宇辉紧追上洛冰婧,便紧挨着洛冰婧厚着脸皮说道。

洛冰婧心中厌烦,瞥了一眼侯宇辉无心思搭理他。

云青则是挤进洛冰婧与侯宇辉之间,心道这世子爷是不是对姑娘有意思,那可了得世子爷可是有未婚妻的,再说了姑娘与二皇子可是有婚约的,她要防着世子爷免得坏了姑娘的名声。

第二十六章游锦绣楼

“哎……哎呦……小爷我的脚断了。”

侯宇辉脸色扭曲,猛地将脚从云青脚下抽了出来,抱脚痛跳。

云青脸色涨红,对着侯宇辉手足无措尴尬笑道:“世子爷,奴婢不是有意为之,世子爷大人大量莫与奴婢计较。”

“小爷知道你不是有意为之,你这是故意为之,好家伙小表妹你身边的丫鬟一个个的非比寻常凡人难及啊。”

侯宇辉跳着脚咬牙切齿道。

“噗嗤。。你呀活该。”洛冰婧见着侯宇辉此模样忍不住大笑道,神情舒展开来哼着小曲悠闲走去。

侯宇辉紧跟上去,学着洛冰婧哼着小曲;“小表妹现在畅快了吧,表哥为了你可是牺牲了英武的形象。”

云青与石竹面面相窥皆翻了个白眼,世子爷还真是个不要脸的,明明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那哪是牺牲了英武的形象,分明就是本能反应。

洛冰婧默不吭声连个白眼都懒得给侯宇辉,瞧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吆喝买卖的小贩,过往的富贵公子哥娇俏的世家小姐前呼后拥,来往买卖的商人整条街上热闹非凡。

酒楼茶肆人来人往,茶肆之中几人围着小桌交头接耳,却固装斯文小口抿着茶。

街面上几岁孩童嘴里唱着京都流传的小调调,其中一名女童嘴角上还挂着糊糊。

巷口有追着丈夫跑的小媳妇,不知所为何事在身后骂骂咧咧。

酒楼中有喝醉撒泼闹事的醉汉,不一会功夫便被赶来的近卫队给逮走了,还有一两个乞丐端着缺口的瓷碗走街串巷寻个富贵人讨要一两个赏钱。

洛冰婧瞧着人间百态心思放空,过惯了深宫中的尔虞我诈,十分艳羡这平凡的生活,因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夫妻两人拌个嘴吵个架在她看来十分惬意,最起码不会伤及性命,每天过活的战战兢兢。

“姑娘,前面便是锦绣楼,要不要去买点零嘴再回府。”

石竹两眼放光,锦绣楼的零嘴可是出了名的美味,平日里甚少出府就算出府也舍不得买,锦绣楼的零嘴不仅是出名的好吃价钱也是出了名的贵,尤其是楼中镇店之宝更是贵的让人乍舌。

洛冰婧今日刚吃了锦绣楼的五香核桃,被石竹怎么一提到想去锦绣楼瞧瞧。

“走吧,瞧上什么零嘴了尽管拿就是,让世子表哥慷慨解囊。”

洛冰婧悠然说道眼神一挑,两丫鬟立马心中窃喜,姑娘这是要让她们宰一顿世子爷。

义亲王府乃是京都城出了名的富贵,不说祖辈上传下来的家业,就老义亲王敛财的性子,说义亲王府是金山银山堆砌的都不为过。

“放心,想拿多少拿多少,这锦绣楼是义亲王府的产业。”

侯宇辉自得不已,这锦绣楼可是祖母亲手创办的,若不是当年发生的事。。。

“锦绣楼居然是义亲王府的产业。”洛冰婧低声说道,若是义亲王府的产业那也说得过去。

毕竟当年老义亲王暴毙,侯宇辉接了义亲王的位置,不过十年时间太子叛乱侯宇辉战死宣义门,留有一子,后来不知为何义亲王府被削了爵位,赵三姑娘母子下落不明,紧接着侯宏文抄了义亲王府,不久锦绣楼便关门大吉。

洛冰婧想到侯宇辉前世的惨状,不由长叹一口气,怜悯的看着侯宇辉。

“小表妹你这是作甚,有何不妥,你别这样瞧小爷,寒颤。”

侯宇辉甩了甩衣袖抖了抖,小表妹突然这般,瞧的他心里发毛。

“走吧,没什么世子爷,我只是惊讶而已,没想到这锦绣楼是义亲王府的产业。”

洛冰婧莞尔一笑答道,这一世才刚刚开始,侯宇辉的命运不会在那么悲催。

几人走进锦绣楼,洛冰婧愕然这锦绣楼内晃花了她的眼,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小吃,香气四溢沁人心脾。

小厮丫鬟着装统一热情相迎,内室空旷唯有一根撑顶柱支撑着,围绕撑顶柱四散开来围着一圈又一圈的各色零嘴,丫鬟小厮各司其职讲解的讲解,装量的装量,大厅后方整面墙壁上皆是用梅花小篆书写的每样零嘴的食材、味道、名头、价钱、独特之处,凡进店不知作何选择的可先去观看一番在做打算。

“世子爷您来了。”

锦绣楼二掌柜的笑脸相迎,十分恭敬有礼,虽低人一等的身份却让人感觉出此人有一股傲气。

洛冰婧却瞧着这二掌柜的甚是熟悉,仔细又瞧了一番失口喊道:

“将都尉。”

二掌柜的仪表堂堂,身形笔挺周身蕴含着书卷气息,洛冰婧这才认出此人为何如此眼熟。

令她万万没想到六公主的驸马将都尉居然会是锦绣楼的二掌柜的。

这将都尉可是大有造化的,其晚年丧妻理应不得入朝为官的将都尉得了她皇孙的眼,封为太傅辅作皇上,到她临死之际将都尉已位列三公。

侯宇辉轻声唤道:“回神了,二掌柜的姓将没错可并非都尉,撞脑袋的后遗症臆想症。”

洛冰婧白了侯宇辉一眼,姓将的现在当然不是都尉了,六公主是三嫁才嫁给了将都尉,现在六公主还未及笄还未出阁。

将仁一头雾水,却不敢造次不敢询问这位姑娘话中的意思。

洛冰婧收回了心神,心思却十分活络,围绕着锦绣楼观看了起来,心思却早已跑到将仁的身上。

不得不承认将仁确实是个人才,治国之道、为君之道、施政、收拢实权、安抚民心主张仁政爱国大兴商产业,唯一不足之处便是将仁大肆修建宫殿。

若今生笼络了将仁是不是白得了一份助力。

“世子爷,可否详细与我讲讲关于二掌柜的事。”

侯宇辉如跟屁虫一般跟在洛冰婧身后,炸然听到洛冰婧询问还惊了一跳。

“小表妹难不成你是看上将仁了,怪不得刚才瞧将仁瞧的都失了心神,小表妹还真是伤我心,移情别恋不说居然还找个相貌、才气、家世、气质、身形都比不上我的,最最重要的一点居然还看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天理不容啊。”

第二十七章将小夫人

洛冰婧蓦然回首张口结舌。

“将仁成婚了。”

侯宇辉误以为小表妹是受不了这个打击,便支支吾吾说道:

“将仁其实离鳏夫不远了,将小夫人最多活不过一个月。”

洛冰婧惊愕之情无言以表,虽六公主是三嫁不假,可是她从未听说过将仁有过先夫人。

“小表妹将仁长相虽好,但实在是配不上小表妹。”

侯宇辉在哪不停絮絮叨叨,洛冰婧全然没有听进耳去,前世坊间传闻将仁与六公主是两情相悦,成婚后更是恩爱异常羡煞旁人,当初的她可是十分艳羡六公主。

一名护院模样的汉子火急火燎的进了锦绣楼,四处乱窜不知在找什么,苗大将锦绣楼寻了个遍没瞧见将仁,便大声吆喝起来。

“将二爷,将二爷二夫人不行了。”

将仁自后堂冲了出来,由于焦急万分身形不稳差点磕绊在地,脸色煞白惊恐问道:

“苗大,水淼在西苑还是东苑。”

洛冰婧与侯宇辉立马凑了上来,洛冰婧仔细打量着将仁,此时的将仁心急如焚额头冷汗淋漓,手指颤抖嘴唇哆嗦,瞳孔大睁,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带着彷徨不安。

苗大拉过将仁往锦绣楼外冲去,替将小夫人不甘埋怨道:“二爷你快些去瞧瞧吧,将老夫人派人将二夫人给抬去了水家,老夫人明言不能让小夫人死在将家晦气,怕断了二爷的气运。”

将仁一脸急色连连说道:“糊涂,娘真是糊涂,她这是要逼死我,淼儿这一番折腾还能有活路吗。”

洛冰婧与侯宇辉紧跟其后,云青与石竹一人怀中抱着数十样零嘴追了出去,锦绣楼的伙计不知所以。

……

“世子爷,将家祖上是做什么的,这将府所处之处居然会在宣乐坊间,宣乐坊整条街上的府邸皆是非富即贵,难不成将家是个富贵的。”

洛冰婧疑惑不解,这宣乐坊临近百福街居住的皆是滔天富贵的商人之家,再往里去便是权贵之家,最深处临近皇权道的便是勋贵世家,镇南侯府、义亲王府、孝义伯府、安公侯府、齐北郡府皆是处在宣乐坊。

侯宇辉面色微凝吞吞吐吐道:“将家非富非贵,将家的姑奶奶是福乐姑祖母的大儿媳,这将家现居的府邸是福乐姑祖母赏赐的。”

“福乐外曾姨祖母不是远嫁在辽南之地吗,这将家怎地留在了京都。”

洛冰婧可是深知,福乐郡主当初低嫁辽南提督沈氏一门,沈氏祖上乃是匪首,到沈老提督这一脉时只不过才隔了三代,沈氏一门属于爆发土贵族,家族毫无章法规矩,当初若不是老提督仗着救了太祖皇帝求娶福乐郡主,他们沈氏一门八辈子也别想娶勋贵世家之女。

侯宇辉面显厌恶之色,嫌弃说道:“将老夫人是个厚脸皮的,仗着女儿嫁给了沈氏一门,厚着脸皮哀求福乐姑祖母在京都给将仁寻了家业,这水氏还是将家姑奶奶求姑祖母替将仁求得,这会子居然敢将快病死之人抬去水家,她将家不要脸面,姑祖母可是被他们累及颜面。。”

云青跟了上来插了一句道:“水家可是常福街兵部水侍郎府上。”

侯宇辉眼神一亮这小丫头怪是机警,点了点头道:“正是水侍郎府上,将家老夫人就是个没脑子的,现兵部尚书愈发年迈,过了中秋便会告老还乡,这水侍郎近些年功绩不错极有可能迁升。”

洛冰婧却是陷入了沉思,这水家她可是万分熟悉,焦氏的娘亲便是出自水侍郎府,水姨娘的外曾祖家便是水侍郎府,当今的水侍郎可是要称焦氏为一声表姑母。

“姑娘那水家不就是水姨娘的外曾祖母家,若是水侍郎升任兵部尚书,那水姨娘还不闹翻了天。”

洛冰婧能想到的,云青亦是想的到,只不过她关心的只是姑娘与夫人,并不理会朝堂之上错综复杂的关系。

“将家这是自毁前程,水侍郎升迁是板上定钉的事,要知道不仅穆伯爵府会帮水侍郎,就连焦府、镇南侯府都会提点一番,说不定因着将家的事福乐姑祖母有愧水家,义亲王府也会相助。”

洛冰婧惆怅说道,不仅是将家会遭难,她与母亲皆会因为水侍郎的升迁遭难,水姨娘本就仗着穆伯爵府欺辱她娘亲,这会子水侍郎在高升水姨娘还不得上天。

“放心小表妹,祖父不会提点水侍郎府有小爷在小表妹放心就是。”

侯宇辉拍了拍洛冰婧的肩膀坚定说道,他知道镇南侯府的水姨娘那个妖货不是个安分的主,这水家乃是水姨娘的外曾祖母家。

洛冰婧几人赶到宣乐坊街头之时,正巧碰上将仁与一个婆子在大声争执着,婆子身后是两名护院抬着一个架子,竹架子上担着一道瘦弱较小的身影,由于婆子挡着,洛冰婧并未瞧见将小夫人的面容。

“张妈妈,你好大的胆子,难道连我的话都使唤不动张妈妈了吗。”

将仁怒急攻心,气急败坏的说道,文弱书生的模样全然消失不见整个人暴怒不已。

“二爷,老夫人的一片苦心二爷不仅不理会还要忤逆老夫人吗,老夫人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将家为了二爷着想。”

张妈妈并不胆怯,口苦婆心的劝道。

“张妈妈你给我让开。”将仁见张妈妈冥顽不灵上前一把推开张妈妈,苗大紧随其后,洛冰婧心下好奇将小夫人的长相,看的出来将仁对将小夫人是有情义的,便疾走两步跟了上去。

张妈妈则是跪坐在地上,直嚎嚎。

两个护院面面相窥,抬着架子一动不动,将仁上前将娇小的将小夫人一把抱起,当洛冰婧绕过苗大瞧见将小夫人的面容时便愣住了,将小夫人的相貌与张开之后的六公主有六分相似。

苗大不喜洛冰婧盯着将小夫人瞧,猛然将洛冰婧往后一推,洛冰婧身形不稳朝着后方倒去,侯宇辉上前稳稳接住洛冰婧,怒喝道:

“好大的狗胆,敢伤小爷的人。”

将仁闻言才发现身后站着的苗大与怀抱姑娘的世子爷两人僵持着。

将仁紧了紧手臂,朝着侯宇辉深深的鞠了一躬,道:“世子爷,在下请辞,望世子爷不要与苗大计较。”

说完不待侯宇辉作何感应便失魂落魄的抱着怀中之人朝着将府而去,背影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死寂。

苗大抹了抹泪水,一个汉子此刻哭了起来,侯宇辉愕然他有说治他的罪吗。

洛冰婧却直起身子,心中有了定数,不忍轻声询问道:“将小夫人逝世了。”

第二十八章收拾庶姐

苗大深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噗通一声居然朝着侯宇辉跪了下去,祈求道:

“世子爷,你要罚就罚奴才,是奴才冒犯了这位姑娘,与二爷无关二爷是个好人苦人,二夫人……二夫人她去了,二爷心里苦啊。”

侯宇辉不自在道:“起来吧,小爷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快去帮你家二爷将夫人抱回府内。”

“多谢世子爷多谢世子爷。”苗大朝着侯宇辉与洛冰婧磕了几个响头,便起身腾腾的朝着将府而去。

“回府吧。”洛冰婧心情沉重,没有在逛下去的心思,既然都进了宣乐坊不如直接回府的好,将小夫人与娘亲何其相似但又比娘亲幸运,婆婆虽不喜至少有一个爱她护她的相公。

即使如此洛冰婧心中亦感到悲凉,将小夫人的死对她的感触很深,明明还有一个月的性命,却因家婆不喜提早送了性命,将仁娶六公主多少与将小夫人有关。

云青与石竹同为女人一样为将小夫人感到心凉,二人将手中的零嘴全部塞进侯宇辉怀里,一左一右伴随着洛冰婧朝宣乐坊深处走去。

侯宇辉怀抱着一堆零嘴出了神,不知想到什么将怀中零嘴一丢身形一转便消失在原地。

……

洛冰婧刚回到镇南侯府换了衣衫从新梳妆打扮了一番,那厢洛冰洁便与一干婆子丫鬟气势汹汹的朝着诗意院而来。

守门婆子知晓了洛冰婧的厉害,片刻不敢耽搁,朝着洛冰婧闺房跑去。

“姑娘,大姑娘领着人来了,老奴瞧大姑娘的架势不善。”

婆子算是运气好的,洛冰婧与云青石竹刚出房门,便被婆子碰上了。

“哦,走随我瞧瞧去大姐姐又发什么疯做什么妖,一天天的不安分。”

洛冰婧心情郁结,洛冰洁还敢前来找事,不收拾她一番心气难消。

“洛冰婧你给姑奶奶我滚出来。”

洛冰洁还未迈进院子便大声嚷嚷道。

“庶长姐,哪来的火气,对我不敬可是以下犯上,庶长姐难不成想挨罚。”

洛冰婧冷言相对,悠悠然出声。

“哼,你尽管得意就是,多亏了妹妹那一摔,让姐姐得了太子爷的眼,姐姐马上就要嫁入太子府了,到时候姐姐一定给妹妹找门好人家吃喝不愁子孙绕膝。”

洛冰洁进了诗意院与洛冰婧相对而立,神态傲慢甚是得意,瞧着洛冰婧的眼神都带着不屑之意,这番话下来不可谓不毒,子孙绕膝的除非是年迈老者,让洛冰婧去给年迈老者当继室。

洛冰婧秀眉微蹙,既然庶姐如此不识好歹,讥讽道:

“嫁?难道不是纳吗?一个妾室而已。”

只有太子妃才能算的上是嫁,说的好听点是侧妃说的直白些就是一个高贵点的妾室。

洛冰洁立马暴跳如雷,情绪失控指着洛冰婧吼道:

“你存心的是不是,你知道了是不是,告诉你就是侧妃你见着了也要向本妃行礼问安。”

洛冰婧傻眼了,这反应未免太大了些,她只是实事求是而已,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无辜道:

“庶姐你脑子没病吧,太子要娶的太子妃怎么可能是庶出,庶姐虽你占了个长但你还是姨娘生的,稍微动动脑子便知晓除非太子有病才会娶一个庶出为太子妃。”

洛冰洁最恨的便是被人说她是庶出更是忌讳姨娘生的,若她是嫡出太子妃之位定是她的。

不知为何洛冰婧从醒来之后便变得口齿伶俐,不过想到祖母的吩咐心情瞬间舒畅不少,遂趾高气昂反驳道:

“庶出也好嫡出也罢,只要过得舒心何必在意那些,今日过来便是告知与你,明日靳国公府老夫人接风洗尘设了宴会,祖母让我随大夫人一道去,二妹妹就在府中歇着便是,牙尖嘴利不讨喜是嫡出又有何用。”

洛冰婧遂笑道:“真是过意不去,庶姐与祖母怕是不知吧,外曾祖母早在书信之中吩咐过了,让我与母亲一道去靳国公府做客,这靳国公府下的帖子是下给我与母亲的,庶姐桃代李僵算是什么,不怕被靳国公府给赶出来出尽洋相,到时候若被太子给嫌弃了,庶姐可是连侧妃都捞不着喽。”

洛冰洁一愣,因着今日太子府的总管来向爹爹道喜太子将她纳为侧妃,祖母喜不自胜对她百般好千般好,就连前几日发生的不快祖母统统不在与她计较,若真的因着她代替洛冰婧去了靳国公府,到时候被赶出来可不就是丢人现眼,惹了太子的不喜她可什么都不是了。

“大姑娘,你还是早些回院子绣嫁衣吧,呸呸呸……瞧奴婢嘴笨的,大姑娘用不着绣嫁衣,到时候一件粉衣小衫便可。”

云青故意说道,这大姑娘与老夫人实属过分,姑娘外曾祖母的接风洗尘宴为何不让姑娘去,还有大姑娘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刺眼的很。

“哼,你这贱婢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梅妈妈掌嘴。”

洛冰洁气的是花枝招展,粉衣小衫刺的她心窝窝疼。

一溜瘦的婆子站了出来,长得是贼眉鼠眼,五官略显刻薄,嘴角尖尖一看平时就是个牙尖嘴利口舌生花之人。

石竹往前一站腰一插,牛眼一瞪:“我看谁敢,不怕死的放马过来。”

梅婆子身子一缩她可没忘记前几日这丫头胖揍朱婆子与花婆子一事,就她这小身板怕是一拳都受不了便了归西去。

“石竹,将不长眼的给我赶出去实在赶不出去打出去也成,死一个两个伤十个八个本姑娘担着。”

洛冰婧此话一出,洛冰洁脸色微黄,身后的丫鬟婆子连连后退,唯独留下洛冰洁与不知所措的梅婆子。

“怎地大姐姐与梅婆子想领教领教石竹的拳头,既然如此石竹待大姐姐温柔些别将大姐姐给打晕了,那婆子你看着办吧。”

洛冰婧贴心说道,看着洛冰洁的表情一副我为你着想你感激我吧的神情。

梅婆子闻言嗖一下便退出了院子,她可不想被石竹给打死,就石竹那个力道她不死也要半残。

第二十九章母女挨打

石竹摩拳擦掌,衣摆一掀系与腰间,衣袖半撸握了握拳头痞气一笑朝着洛冰洁走了过去。

“既然姑娘吩咐了,奴婢却之不恭大姑娘吃奴婢一拳。”

石竹坏笑道,握紧拳头朝着洛冰洁的面门打去。

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自洛冰洁口中传来:“啊。。。杀人了。”

伴随着一股子尿骚味,石竹拳头带着拳风扫过洛冰洁面门,并未动洛冰洁一根毫毛。

“噗。。庶姐石竹是与你开个玩笑,你怎地就吓的尿了裤子。”

洛冰婧嗤笑道,洛冰洁羞愧难当气的眼眶微红捂着脸面嘤嘤哭泣着跑出了院子,经过丫鬟婆子身边时还恼恨的撞了过去,直将几个丫鬟撞到在地。

“大姑娘,大姑娘你慢些跑。”

梅婆子等人急慌急忙的追了上去,心里直悔啊大姑娘今日落了面子定会从她们身上找回来,若是知道大姑娘会吓的尿了裤子,就算挨揍她们也要上啊。

石竹放下衣袖整了整衣摆,十分解气道:

“姑娘真是解气,平日里大姑娘总在姑娘面前耀武扬威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奴婢还未曾想过大姑娘居然如此的胆量,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底气还敢代替姑娘去靳国公府,我呸。”

洛冰婧面色如常无喜无忧,手一招:“走吧,去娘亲院子瞧瞧,不知娘亲今日身子可好了些。”

白露院。

“侯爷,您喝茶。”

穆氏端着一杯茶水递与镇南侯,面容上带着娇羞,侯爷已经一个月不曾踏足她的院子了。

镇南侯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道:“靳国公府下了帖子,邀你赴宴,你也知道冰婧的性子木讷现在又变得蛮不讲理十分恶劣,去不得这种场合,本侯想着你自个去不如让冰洁陪着你一道去见见世面,毕竟冰洁马上要成为太子侧妃,多结交世家夫人贵族千金对她将来有益处,你看可好。”

穆氏脸色立马垮了下来,一盆冷水自头顶浇下,浇的她是透心彻骨的凉,穆氏面色疏冷道:

“侯爷,婧儿身为嫡女却被冰洁占了个长字,侯爷可扪心自问待婧儿如何待冰洁又是如何,侯爷不喜妾身不喜婧儿,妾身无所他求,只求侯爷的心别偏的不能看让人笑话,妾身有自己的女儿不带着却带着一个小妾的女儿赴宴,侯爷您说众人会怎么瞧妾身,如何看婧儿,侯爷的慈爱之心恕妾身不能成全。”

镇南侯被穆氏这般一说,脸色讪讪的,可是一想到爱妾苦苦哀求,便厚着脸皮起身扶着穆氏的两肩,继续相劝道:

“玉清,你身为嫡母冰洁亦是你的女儿,何必分的那么清,到时候别人问起你只说冰洁是你的女儿便是,又不必介绍是嫡是庶,冰洁气质出尘温婉端庄长得又是一副好相貌,别的夫人只会夸你好福气生。”

穆氏失望之色愈发明显,一怒之下将镇南侯甩开,苦笑道:

“侯爷还真是为冰洁想的周到周全,那我的婧儿怎么办,让别人误以为洛冰洁是我的嫡女,那我的婧儿又算是什么,怪不得侯爷今日有闲心前来看妾身,原来是打的这般肮脏的心思,妾身乏了侯爷慢走不送。”

“啪。。”

“贱人若不是你占着镇南侯夫人的位置会委屈冰洁母女吗,现在你还敢百般推脱,若不是碍着那老妖婆你早已是下堂妇,还敢在本侯面前端架子,明日赴宴之事便这般定了,敢出幺蛾子回来收拾你们母女。”

镇南侯恼羞成怒,被穆氏一句肮脏的心思戳到了痛脚,抬手狠狠的甩了穆氏一个耳光,直将穆氏打的嘴角出血晕头转向。

洛冰婧猛然推开房门,眼角湿润上前扶住穆氏,转而对着镇南侯怒目相视,道:

“爹爹?你是我爹爹吗?我在你眼里就怎么一文不值,动手打爱慕你的妻子心中可畅快,你宠妾灭妻捧庶踩嫡不明事理无视世代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配为人夫为人父吗,女儿告诉你,她水姨娘洛冰洁在得你的心意,那也是个妾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啪。。”

“逆女,逆女你这不孝之女哪点配得上身为镇南侯的嫡小姐,与你下贱的娘一般,早知如此当初你出生之时本侯就该将你掐死。”

镇南侯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洛冰婧脸面上,石竹与云青愤愤不平,天底下有这般对女儿的父亲吗。

“婧儿让娘看看,洛奉先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再有下次你觉着你能比穆伯爵的爵位更加牢靠吗。”

穆氏被镇南侯掌掴洛冰婧给逼急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当下便提着镇南侯的名讳威胁道。

洛冰婧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眼神冰冷无比,声音阴沉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道:

“你打我一巴掌,我便还洛冰洁十巴掌,既然父不慈女还孝岂不是冤死都无说理之地。”

镇南侯闻言扬起手臂对着洛冰婧,岂知洛冰婧不仅不躲闪扬起脸面凑了上去,道:

“打呀,继续打,我到要瞧瞧今个你能不能将我给打死,打不死我明日就是爬我也要爬去靳国公府拜见外曾祖母,试问何为人父母何为人子女。”

镇南侯手扬了扬又放了下来,始终没有打下去,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身影有些狼狈。

“婧儿,都是娘无用。”

穆氏心疼的瞧着洛冰婧高高肿起的脸颊自责不已。

“娘啊无事,娘女儿希望娘对他别在心存幻想,女儿不希望娘到时候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娘女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娘可曾考虑过与他和离。”

洛冰婧深知娘上一世对外宣称暴毙,其实乃是被镇南侯与老夫人等人欺压心有郁结积累成疾悲伤过度才会早早的丢了性命。

“婧儿这样的话莫在说出口,娘若和离了婧儿怎么办,穆伯爵府定是不会收留我们母女,靳国公侯虽是娘的外祖家可是现在的靳国公与娘远了几层,婧儿还未及笄还未说上亲事,娘不能自私到不为你做打算。”

第三十章准备赴宴

洛冰婧点了点头,迟早有一天她要洛奉先水姨娘等人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

洛冰洁回了诗歌院,将自个关在闺房之中,一通打砸将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拼命撕扯起来眼神愈发阴狠恶毒。

“洛冰婧,我迟早要将你踩在脚下,看着你像条狗一样匍匐在我的脚下摇尾乞怜。”

梅婆子等人在院中走来走去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极度不安,大姑娘岂会饶了她们。

“梅妈妈,怎么回事,大姑娘呢。”

梅妈妈等人闻言神情激动万分,终于来了救星,激动说道:

“四儿姑姑你快去瞧瞧吧,大姑娘在二姑娘处受了气,这会子大发雷霆,奴婢们不敢相劝啊。”

四儿姑姑手中还捧着从水姨娘处端来的果子酒,忙将果子酒塞给梅婆子,火急火燎的朝着洛冰洁闺房而去。

“砰砰……”

四儿姑姑瞧着房门,只听“砰……哗啦”一声响,洛冰洁拿着茶壶砸向房门,嘴里骂骂咧咧道:

“你们这些下贱的贱痞子,本姑娘受辱的时候一个个的都缩到了娘肚子里,现在还敢来找抽看本姑娘笑话,本姑娘留着你们何用统统发买到窑子里去,做哪窑姐去千人枕万人骑以解本姑娘心头之恨。”

四儿姑姑转身怒视着梅婆子等人,道:

“说,到底出了何事,不说实话依大姑娘的话将你们统统发买到窑子里去。”

“哐当……”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洛冰洁衣衫不整冲了出来,抱着四儿就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说道:

“奶娘,她们这些贱痞子看着我被洛冰婧主仆欺辱躲得远远的,奶娘今日洁儿丢尽了脸面,呜呜~”

四儿姑姑轻拍了拍洛冰洁的后背,怒声一喝:

“还不快滚去收拾姑娘的闺房,姑娘咱们这次先饶过她们,再有下次再行发买可好,姑娘现在是太子侧妃了,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往后那粗俗不堪的话莫在讲出口。”

梅婆子等人马不停蹄滚去洛冰洁的闺房开始收拾起来,不忘感激的朝着四儿姑姑道了万福。

……

次日天刚蒙蒙亮洛冰婧便被云青与石竹拉扯起来,洛冰婧昨晚睡的不安总是梦到娘亲暴毙而亡,今早上两眼皮直打架,脸颊上昨日便上了药,今早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还轻微的有些疼痛。

“姑娘醒醒,今日早些用了膳要随大夫人一道去靳国公府赴宴。”

云青拉起洛冰婧,突然洛冰婧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只因石竹手中拿着一块湿布巾朝着洛冰婧脸面摸了一把。

“嘿嘿……姑娘这下可有精神了,是不是倍感清爽。”

石竹傻笑道,瞧着云青那傻样倍感得意,当初她还未进府时每每赖床,娘都会用这个法子将她给唤醒。

“就你家姑娘脾气好,若是换做旁人不剥了你的皮,傻样,去端漱口水去。”

洛冰婧点了点石竹的脑袋瓜说道,这丫头愈发管不住了。

用了早膳天色还早,洛冰婧瞧着云青将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就差盖上一顶红盖头就能出嫁了。

“云青,你是要将你家姑娘嫁出去不是,你这给我打扮的太隆重了些,这满头金晃晃的金钗金簪子压的我脖颈都要断了。”

洛冰婧无奈,前世里云青便喜欢将她这般打扮,说让皇上瞧了能喜欢,事实证明不是心仪之人只会惹人厌烦。

“俗气,你俗不俗啊云青,瞧你将姑娘打扮的俗不可耐,整个人明晃晃的还怎么得姑爷的眼,都给晃瞎了。”

石竹掀开门帘绕过屏风走了进来,这看到洛冰婧的装扮是万分不满啊。

“这般瞧着多富贵啊。”云青觉得甚好,毕竟是赴宴还是隆重些的得体,若穿着清淡朴素还不让人当成了笑话。

石竹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将洛冰婧发髻上的金钗、金簪子还有点翠簪看着多余的碍眼的统统给拔了下来。

只留了六支扇形点翠簪,两支金钗两支金簪,这般看着便顺眼了许多,不似刚才满脑袋都是首饰,看着就累赘。

洛冰婧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少女。

肤若凝脂白皙光滑且水嫩,饱满的额头细腻光滑,深邃的眼窝醉人的桃花眼,瞳孔泛着迷人的幽深之色,小巧的鼻子虽不是高挺有型,但胜在小巧精致,最让洛冰婧满意的还是她薄厚适中的朱唇。

现在虽迷人上了年岁都一般模样,皮肤微皱眼皮下拉,皮肤暗淡无光,还是年轻好。

“姑娘,这衣裙换掉吧,姑娘还未及笄大红大绿的实在不适合姑娘,前几日大夫人给姑娘做的那套水粉色的衣裙十分养眼。”

云青怎么看洛冰婧怎么别扭,没有那么多首饰压制着,这玫红色的衣裙趁的姑娘怎么瞧怎么艳俗,而且还不搭配。

换好衣裙,主仆三人便出了院子,刚来到前院便迎面碰上水姨娘与洛冰洁。

洛冰洁今日打扮的不可谓不富贵,比之云青一开始给洛冰婧打扮的不相上下,洛冰洁本就比洛冰婧生的好看,这一番打扮倒是明艳。

“二妹妹,可真是不巧啊,今日姐姐也去靳国公府赴宴,不过不是跟着大夫人而是跟着祖母,大夫人百般阻拦还挨了打不还没能阻止我去赴宴吗,对了二妹妹今日府中准备的马车啊礼品啊没有大夫人与二妹妹什么事,若想去靳国公府自个想法子去,大姐姐先行一步了祖母这会子怕是登上了马车。”

洛冰洁高扬这脑袋,十分得意就连走起路来都步步生风架势摆的到足。

“洁儿,与她说这些作甚,快些吧别让你祖母等着,二姑娘还是快去瞧瞧大夫人吧。”

水姨娘催促着洛冰洁快些走,扭转腰身别有意味的对着洛冰婧说道。

洛冰婧心知事有蹊跷,这靳国公府可是只给镇南侯府下了一张帖子,这祖母若是拿着帖子去了她与娘亲还怎么登府赴宴,虽靳国公府没直说这是给她与娘亲的,凡是有脑子的皆明白这帖子就是冲着娘亲才下的,这老夫人与洛冰洁去了算怎么回事。

第三十一章墨锦命危

洛冰洁与水姨娘等人扬长而去。

洛冰婧则是匆匆朝着娘亲的白露院赶去。

白露院。

穆氏死命的拍打着房门,怒吼道:

“快放本夫人出去,岂有此理,墨锦墨锦你还撑得住吗。”

一道微弱的声音答道,似有似无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说的是什么。

穆氏趴在房门上侧耳倾听,瞬间便湿了眼眸。

“夫人,奴婢奴婢怕是要不行了,奴婢可否请求夫人,若是奴婢不幸去世,奴婢还望夫人将奴婢的老子娘与大哥放出穆伯爵府去除掉奴籍,奴婢厢房西墙角第三块青砖下有奴婢埋藏的这些年的积蓄,夫人将这些积蓄交给奴婢的老子娘,望夫人奴婢的临终之言答应……答应……奴……”

墨锦的声音戛然而止,穆氏瞬间泪如雨下,伤心之极悲痛欲绝道:

“墨锦,墨锦……都是我害了你。”

洛冰婧与云青、石竹踏入白露院,还未行至院中门廊之处,便隐约听到穆氏懊悔自责撕心裂肺的嘶喊声。

洛冰婧主仆脸色巨变,三人立马加快步伐匆匆朝着内院而去,当洛冰婧三人行至内院门廊时便傻了眼,瞬间怒火冲天。

“快,石竹你快去将府医请来,若是敢不来,直接将他提来。”

洛冰婧吩咐道,焦急万分招呼云青一道与她上前扶起满身伤痕累累的墨锦。

此时的墨锦身上的衣物被撕扯的条条状状,不仅如此身上隐约漏出来的肌肤皆青紫不堪,有的地方还鞭痕交错,整个人血淋淋的,洛冰婧想都不用想便知墨锦这般全拜老夫人与水姨娘母女所赐。

“婧儿是你吗是你来了吗,你快救救墨锦快救救她。”

穆氏眼神发亮瞬间有了希望,隔着房门询问道。

“娘是女儿,女儿这就将娘放出来,娘莫担心女儿吩咐石竹去请了府医。”

洛冰婧应道,围着门房四处找寻了一番,没寻着趁手的物什,心思一转朝小厨房冲去,从院中小厨房选了一把菜刀气势汹汹的朝着穆氏房门砍去。

“砰……砰砰砰……”

洛冰婧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房门上锁之处砍落下来。

“娘,你躲远些女儿要进去了。”

穆氏连连答道:“婧儿当心莫伤着自己,娘躲开了。”

洛冰婧定下心来撩起裙摆,往后退了两步,卯足了劲朝着房门冲了过去,就在云青以为洛冰婧会去撞开房门之时,洛冰婧临到房门前抬起了腿,猛的一脚将房门从外踹开。

身形不稳差点绊倒在地。

穆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冲进来的洛冰婧担忧询问道:

“婧儿你无事吧,婧儿墨锦……墨锦她还有救吗。”

穆氏问到墨锦之时声音微颤,听的洛冰婧一阵心疼。

墨锦乃是陪伴娘十几年的丫鬟,自她懵懂懂事,墨锦就在娘身边侍候着,墨锦比她大五岁,在过两年依娘的性子会为墨锦寻个好人家,谁知现在成了这般。

洛冰婧不敢作答,墨锦伤成了那副模样现在又昏迷不醒,能不能醒来还是问题。

穆氏见洛冰婧这般失落,心里咯噔一下,松开洛冰婧朝着房外冲去,当看到奄奄一息的墨锦时,整个人呆愣住了,有一瞬间的窒息。

“墨锦,墨锦……”

“哎呦,你这丫鬟快些将老夫放下,疼死老夫了。”

许大夫哎呦呦一路嚎叫着被石竹提着进了白露院。

穆氏见着先是一喜后又一惊,喜的是将许大夫请了来,惊的是婧儿身边的丫鬟石竹居然敢如此对待许大夫。

石竹大咧咧的将府医许大夫单手提着衣领提了进来,犹如当初侯宇辉提着薛大夫一般。

“噗通”一声,石竹手一松将大夫跌落在地。

“你想谋了老夫的性命,一路上差点将老夫给勒死,现在又差点将老夫给摔死,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老夫定当禀了老夫人与侯爷。”

许大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骂骂咧咧道。

穆氏面色一冷,这镇南侯府所有的主子也好奴才也罢统统不将她这个侯夫人放在眼里。

洛冰婧眼眸一寒,脸色骤变冷声喝道:

“闭嘴,快滚过来瞧瞧墨锦,若是耽搁了小心本姑娘要了你的狗命。”

许大夫不以为然,衣袖一甩转身就要朝院外走去,看都不看躺在云青怀中的墨锦,无视洛冰婧的命令。

“石竹,既然许大夫不知好歹,送许大夫上路。”

洛冰婧漠然说道,许大夫误以为是洛冰婧怕了,将他请出院子神情甚是得意,悠悠然站定等着石竹将她相送出去,摆足了架子。

石竹应声道:“是姑娘,奴婢一定让许大夫一路走好。”

许大夫一愣,立马拔腿就跑,这这这送他上路岂不是要他的性命。

“许大夫上哪去。”石竹一把扯过许大夫,往后一甩许大夫整个人飞了起来,朝着花坛砸去。

“哎,哎,哎我的老腰哟。”

许大夫整个人趴在花坛上,整个腰搁在花坛边缘石凳上,头上插满了绿叶子与花枝,整张脸面上皆是泥土。

许大夫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瞬间悬空:

“饶命啊二姑娘饶命,奴才这就给墨锦姑娘瞧瞧,二姑娘奴才知罪了,大夫人心慈仁善,救救奴才。“

许大夫鬼哭狼吼两腿打颤,他坚信若再不求饶二姑娘能让这丫鬟要了他的性命。

穆氏坐视不理,

”既然许大夫认识到错误了,那就将许大夫提过来给墨锦瞧瞧,若是瞧好了赏银十两,若是瞧不好安稳送许大夫上路。“

洛冰婧威胁说道,惊的许大夫是连连应道:

“二姑娘您就放心吧,奴才定会使出看家本领救治墨锦姑娘。”

石竹放下许大夫拍了拍手掌,这人呢总是犯、贱,你越弱他越强,你越强他则当起了缩头乌龟。

穆氏冷眼相视,心中却下了决定,今日她走到这般地步全然是因为她过于懦弱不知反抗,这些年在镇南侯府以往的脾气被消耗殆尽。

“若墨锦没了,许大夫便跟着上路吧,墨锦一个人孤独,这样也好黄泉路上有个伴。”

穆氏面色平静无波,说出来的话却让许大夫浑身一凉,徒自打了个冷颤。

洛冰婧眼神复杂,瞧着娘亲的目光带着怜惜。

第三十二章反击赴宴

许大夫是连滚带爬,生怕晚了一步墨锦的命没了,他的命也随着没了。

当许大夫看到墨锦愈发苍白的脸色时,心咯噔一下颤抖着手指探了探墨锦的鼻息,紧绷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好在还有气息。

穆氏与洛冰婧则是焦急万分,许大夫这一惊一乍的莫不是墨锦没救了。

穆氏忍不住出声打断道:

“墨锦怎么样了,可还有救。”

许大夫连连摇头,洛冰婧眼眸晦涩心酸不已,穆氏则是身子不稳连连后退整个人瞬间被抽去了精气神,痛哭道:

“墨锦是我害了你,墨锦你等着我定要她们血债血偿。”

话到最后,穆氏的神色变得狠厉起来。

云青泪珠子哗哗的往下落,低声抽泣。

石竹眼眶湿润,吸了吸鼻子道:

“大夫人,是谁伤了墨锦害了墨锦的性命,奴婢去送她们陪墨锦上路。”

许大夫一脸错愕,他说了什么吗,墨锦姑娘只是伤势严重,并不危机性命,这一个个的怎么都如丧考妣。

许大夫支支吾吾说道:

“大夫人、二姑娘墨锦姑娘并无性命之忧,老夫被提来的匆忙没将药箱带来,可否请二姑娘身边的哪位小牛犊……呸呸是石竹姑娘去药房将老夫的药箱提来。”

许大夫一紧张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那丫鬟可不就是个小牛犊子吗,石竹眼神一瞪惊的许大夫连连改口。

洛冰婧闻言心下一松连连吩咐石竹去药房将许大夫药箱提来。

穆氏则是喜极而泣道:

“墨锦无性命之忧便好。”

云青恼怒的瞪了一眼许大夫,瞎摇头作甚,差点将她们给吓死。

许大夫差一点老泪纵横,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好惹的主。

穆氏院中的丫鬟婆子则是陆陆续续从下人房走了出来,皆是噗通一声朝着穆氏与洛冰婧跪了下去。

穆氏面目寒冷,这些人皆对她阳奉阴违将她当成了摆设,墨锦如此重伤多半拜她们所赐。

洛冰婧声色俱厉道:

“跪着作甚,还不滚过来将墨锦抬进西厢房。”

丫鬟婆子惊慌起身,争先抢后将墨锦安稳的抬到了西厢房。

待一切收拾妥当,石竹提来了药箱,许大夫今日可下了真本事仔细将墨锦身上所伤之处一一上药的上药,包扎的包扎,还为墨锦诊了脉,开了方子。

与来时不同石竹恭敬的将许大夫送回了药房。

云青伺候在墨锦左右,洛冰婧与穆氏则是出了西厢房发落起院中的丫鬟婆子。

洛冰婧在一旁看着,穆氏平时温和惯了,首次对着丫鬟婆子大发雷霆怒声喝道:

“你们可知犯了何罪,若墨锦出了事本夫人定当全部杖毙了你们。”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老夫人有令奴婢们岂敢不从,还望夫人饶了奴婢们这一次。”

丫鬟婆子齐齐哭声哀求道,将脑袋磕的砰砰作响。

穆氏看向洛冰婧,拿不定注意毕竟几十条性命。

洛冰婧深知娘亲是个心慈手软之人,当下便对着众人说道:

“既然你们对夫人不忠对墨锦不义,白露院养不起这样的奴才,夫人仁善留你们一命自今日起全部发买出府。”

石竹唤来了府卫将一院子丫鬟婆子押了下去。

“二姑娘饶过老奴吧,老奴世世代代身为镇南侯府的奴才,全部亲人都在镇南侯府当差,若是老奴被发买了,自此以后就成了孤寡一人。”

“二姑娘饶了奴婢,奴婢自幼被卖,得大夫人相救进了镇南侯府,若二姑娘将奴婢赶出府去,奴婢无依无靠。”

洛冰婧闻而不问,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心下一横手一挥府卫统统将这些人押了下去。

待院中安静下来,洛冰婧便询问道:

“娘,发生了何事,祖母拿着请帖与洛冰洁一道去了靳国公府赴宴。”

穆氏眼眸幽深带着愤恨道:

“老夫人与水姨娘等人冲进白露院,二话不说将娘亲与墨锦控制起来,翻出请帖扬长而去,墨锦为了抢回帖子与水姨娘发生了冲突,老夫人吩咐娘院中丫鬟婆子将娘关进了房中,让她们殴打墨锦,直到水姨娘出了气,墨锦成了这般模样她们才罢休。”

洛冰婧神色隐晦不明,道:

“石竹你去打些水来,女儿伺候娘亲梳妆打扮一番,一道去靳国公府拜访外曾祖母。”

穆氏任由洛冰婧牵着手进了房中,神色不安担忧道:

“婧儿如今我们没了帖子,该如何进入靳国公府。”

洛冰婧安抚道:

“娘,我们何须要帖子,将名讳报上靳国公府难道还不让咱们看外曾祖母。”

穆氏轻叹道:

“婧儿怕是不知,娘亲伤了外祖母一番好意,多少年了外祖母都不曾原谅我。”

洛冰婧怎会不知,娘亲怕是心中愧对外曾祖母。

待洛冰婧与石竹替穆氏梳洗了一番,便去库房选了一套极品紫砂壶,一柄玉如意,一根百年人参当做礼品。

洛冰婧将云青留了下来照顾墨锦,与穆氏石竹三人坐上马车,去了靳国公府。

……

“冰洁一会到了靳国公府跟随在祖母左右不得擅自去结交世家贵女切记,该结交的祖母会一一与你介绍,现在太子还未选太子妃,虽你是侧妃不假,做好太子的贤内助独得太子宠爱,若太子登了九五之尊镇南侯府与穆伯爵府定会极力支持你争夺皇后之位,历史上并非所有的皇后都是太子正妃。”

镇南侯老夫人闭着眼养精蓄锐,缓缓说道。

洛冰洁眼眸闪过不悦,她现在已是太子侧妃,赐婚的圣旨以下,祖母未免管的太宽了些,如此约束她,她还怎么结交权贵。

洛冰洁虽是不悦,但不得不恭敬答道:

“是祖母,洁儿全凭祖母做主,祖母让洁儿怎么做,洁儿就怎么做。”

……

二皇子府。

“宏文,今日是姑祖母的接风洗尘宴,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作为礼品,让小爷我开开眼界瞧瞧。”

侯宇辉一手捧着一个大盒子里面不知装了什么,看样子很有分量,一手去抢侯宏文左手上小巧的锦盒,盒子十分精致便知里面装的物件价值不菲。

第三十三章赴宴打脸

侯宏文嘴角轻扯,身形猛然翻转,右手朝着侯宇辉手中拖着的大盒子袭去。

“喂……喂,快住手这东西要散了,祖父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侯宇辉火烧眉毛连连后退,护住大盒子。

侯宏文一掌打去,只听“哎呦,侯宏文小爷今日给你拼了。”

侯宇辉紧紧将大盒子搂在怀中,摔了个四肢朝天好不滑稽。

“两位爷,别再闹了时辰不早了。”

一道阴寒的声音打断道,侯宇辉站了起来拍了拍臀部说道:

“武九,不是小爷嘴碎,你瞧你长相粗狂,皮肤黝黑整日里还摆着一张死人脸,呐呐呐不仅如此就连这声音都带着煞气,还有整日里一身墨衣打扮,不知你老子娘愁不愁你找不到夫人,不妨学着小爷我多笑笑。”

武九脸色更黑,小世子爷这嘴可不是一般的碎,简直是字字句句往他心上插刀子。

这长相岂是他能左右的,试着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侯宇辉一个激灵道:

“武九,你还是少笑点,这样笑会吓哭姑娘家。”

武九此时此刻心中怒吼问苍天。

……

“老夫人靳国公府到了。”

车夫勒紧马停下马车,恭敬说道。

镇南侯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眸,身后的马车紧跟着停了下来。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得体的婆子,此婆子乃是镇南侯老夫人的贴身妈妈姜妈妈。

洛冰洁的贴身丫鬟桃儿紧随在姜妈妈身后,桃儿身后跟着一穿粗布衣的丫鬟。

“老夫人请下马车。”

姜妈妈将车帘掀开上了马车将镇南侯老夫人慢慢的扶着,粗衣丫鬟半跪下身子,姜妈妈扶着镇南侯老夫人一脚踩在丫鬟背上,下了马车。

粗衣丫鬟自始至终神情不变习以为常。

镇南侯老夫人下了马车,桃儿便上了马车扶着洛冰洁与老夫人一般踩着粗衣丫鬟下了马车。

镇南侯老夫人端着架子由姜妈妈搀扶着,洛冰洁与桃儿紧随其后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一个婆子朝靳国公府府门而去。

在府门迎宾客之人乃是靳国公二老爷靳英公。

靳英公与镇南侯老夫人一般年岁当然识得镇南侯老夫人是谁,当下便笑脸相迎上去:

“可是镇南侯老夫人,快请进府邸,老夫人这气派还是与年轻时一般,岁月虽增长,老夫人却没多少变化。”

靳英公这番话很是受听,当下镇南侯老夫人便笑开了,道:

“老了老了,今日靳国公老夫人洗尘宴,老身许久没与老夫人叙过旧了,今日定当好好叙上一番。”

靳英公却瞧了瞧洛冰洁询问道:

“这可是婧儿,都这般大了生的一副好模样。”

洛冰洁面色涨红,镇南侯老夫人说道:

“婧儿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这乃是老身的长孙女洛冰洁。”

靳英公脸色有一丝变化一闪而过。

遂笑着将洛冰洁夸奖了一番将镇南侯老夫人请了进去。

洛冰婧与穆氏来到靳国公府府门时,宾客几乎都来齐了,派出去的帖子唯有二皇子与义亲王府还未来人其他都来了。

靳英公正准备进府,那厢洛冰婧与穆氏便走了过来。

靳英公初瞧见洛冰婧猛的一惊,道:

“你,你你是谁。”

洛冰婧心知为何这长者会如此惊讶,完全是她与外曾祖母十分相似。

洛冰婧莞尔一笑,答道:

“镇南侯府嫡女洛冰婧随家母一同前来拜访外曾祖母。”

穆氏眼眶微红,二舅舅居然不认得她了,激动喊道:

“二舅舅,我是玉清啊。”

靳英公神情激动道:

“清儿,你可算来看二舅舅了,来快些进府,这婧儿与母亲长得真是相似。”

洛冰婧与穆氏一道随靳英公进了靳国公府。

镇南侯老夫人与几位老夫人详谈甚欢,将洛冰洁一一介绍给这几位老夫人,与她们的孙女不一会便打成一片,镇南侯老夫人并未名言洛冰洁庶女的身份,只道是她的长孙女。

让众人误以为是镇南侯夫人所出嫡女洛冰婧。

就在镇南侯老夫人与洛冰洁混得如鱼得水之时,小厮高声唱到:

“镇南侯夫人与嫡小姐到。”

一般报名讳之时只需报镇南侯夫人即可,这是靳英公让小厮加上去的。

众人皆是一愣,镇南侯老夫人在此,这长孙女在此,怎么会又来了一个镇南侯嫡女,众人一头雾水。

镇南侯老夫人脸色愠怒,洛冰洁整个人面色煞白。

刚才还与她相称姐妹的世家贵女,纷纷一个个的远离了她。

“母亲,您也来了。”

穆氏刚踏入院中便恭敬询问道。

“祖母,庶姐。”

洛冰婧紧接着便朝着镇南侯老夫人道了万福,一声庶姐唤的洛冰洁身子一僵。

“原来是个庶女,怪不得言谈举止一股小家子气。”

“我道是刚才镇南侯老夫人介绍她身份时有些奇怪,只道她是长孙女却没说嫡庶,呀!长孙女,这这镇南侯府居然让一个庶女占了嫡女的长字。”

刚才还与洛冰洁详谈甚欢的几人,皆是一番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说道。

虽是嘀咕但声音并不小,让院中众人真真切切听到她们所言,洛冰洁整个人瑟瑟发抖泫然欲泣,羞愧难当心中十分愤恨这些嚼舌根的。

镇南侯老夫人亦是被指指点点。

“这老夫人糊涂了不成,居然替一个庶女撑场面抬身份,若不是镇南侯夫人与嫡小姐前来,咱们这些人啊还真被蒙在了鼓里。”

“镇南侯府的规矩让人不敢苟同,勋贵人家有严明利律庶不可长与嫡出,看镇南侯老夫人如此捧着这个庶长女,怕是镇南侯老夫人破了规矩欺压了镇南侯夫人。”

另一个大嗓门的夫人小声嘀咕说道:

“你们怕是不知,这镇南侯夫人与这府中的水姨娘同出自穆伯爵爷府,之时一个先伯爵夫人所出,一个是现任伯爵夫人所出,先伯爵夫人乃是靳国公老夫人的嫡三女,若不是靳国公老夫人在上面压着甭说庶长女了,就连镇南侯夫人的位置都得要换人坐了”

这几位嘀咕的夫人皆是与镇南侯府不对付的几位,最后一位则是靳国公府的旁支。

第三十四章赴宴收获

镇南侯老夫人与洛冰洁脸色变换精彩绝伦,一会青一会紫一会煞白犹如打翻了调色盘十分精彩。

众位贵夫人嘀嘀咕咕说个没完,你一句我一句让镇南侯老夫人与洛冰洁无地自容。

洛冰婧落落大方但笑不语任凭众人打量,穆氏见时机差不多了,在继续下去不知老妪婆会不会发疯,便开口道:

“众位夫人口下留情,今日乃是靳国公老夫人的洗尘宴,若是被我们镇南侯府抢了风头实在是罪过,这乃是镇南侯府家务事,还望各位夫人理解。”

“清妹子可还认得姐姐。”

洛冰婧哑然,这说话之人乃是齐安侯府大夫人安元香的娘亲,没想到齐安侯夫人居然认识娘。

穆氏立马上前拉着齐安侯夫人的手说道:

“娉姐姐哪能忘了你,未出阁之前你我可是手帕之交,娉姐姐是何时回的京都也不派人知会我一声,来婧儿见过你娉姨母齐安侯夫人。”

穆氏朝着洛冰婧招了招手和蔼说道,洛冰婧轻移莲步上前,恭敬有礼道:

“婧儿拜见齐安侯夫人,时常听娘亲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真若娘亲所说夫人真是年轻貌美气质端庄。”

穆氏一愣她何时与婧儿提起过廖娉,不过转而一想便明白这只不过是女儿的应承话。

“小嘴真甜,来这是娉姨给你的见面礼。”

齐安侯夫人从衣袖中掏出一枚质地上好的羊脂玉,洛冰婧欣然接了过来,突然灵机一闪状似无意说道:

“安夫人,不知安大姑娘可回了京都,时常听人提起安大姑娘不仅才貌双绝而且是个至纯至孝之人,婧儿一直有意结交怎奈何安大姑娘一年有多半不在京都,只能敬仰。”

齐安侯夫人听到有人夸奖女儿安元香便笑开了怀,对着洛冰婧比之刚才更亲和说道:

“元香那孩子前日里刚刚回来京都,今日本打算一起与本夫人前来赴宴,谁知临出门被六公主劫了去,过两日齐安侯府为元香办及笄宴到时候还望众位夫人赏脸。”

众位夫人连连应承道,一个个的比之洛冰婧的嘴还甜,简直将安元香夸上了天,直道是此人只应天上有。

被众人忽视的镇南侯老夫人与洛冰洁坐立不安,尤其是洛冰婧母女与众人你来我往交谈甚欢,简直是气煞了镇南侯老夫人与洛冰洁,恨不得取而代之。

“诸位夫人,本夫人来迟还望诸位夫人莫怪罪才是。”

靳国公夫人上来先是告罪,虽擦了许多胭脂水粉依然盖不住病恹恹的神色。

“姐姐,您今日身体不适就不该前来,该卧床休息才是,差点耽搁了时辰。”

洛冰婧朝着说话之人看去,如此敢指责靳国公夫人的除了靳国公二夫人靳怡的娘亲,还能有谁。

洛冰婧看着衣着暴露的靳国公二夫人,不仅思考难不成男子都喜欢这般德性的女子,镇南侯如此靳国公又是如此,各个宠妾灭妻。

“不得无礼。”

齐安侯夫人怒斥道,但见刚才还昂首挺胸小人得志的二夫人此时此刻蔫了下去,洛冰婧这才想起这靳国公二夫人乃是齐安侯的庶妹安瑾。

“老夫人到。”

门房小厮高声喊道,众位夫人齐齐起身朝着房门瞧去。

但见几位穿着得体的丫鬟掀开帘子,绕过屏风一一规规矩矩的排在两侧,格尔妈妈扶着靳国公老夫人气质端详的走了进来。

靳国公老夫人精神抖擞,一袭紫褐色祥云暗纹服侍更是趁的老夫人一丝不苟,当靳国公老夫人瞧见二夫人时当下脸色一寒道:

“谁让你来的,给老身滚出去。”

靳国公二夫人面色倏地涨红,她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会在众人面前落她脸面。

“祖母,孙媳妇……”

“老身的孙媳妇可没你这号人。”

靳国公二夫人还未刚开口,靳国公老夫人便生生打断道。

靳国公大夫人对着靳国公老夫人感激涕零,这靳国公府也唯有老夫人待她好,想到与她生疏的儿子大夫人心中酸涩不已,其中滋味只能自个吞咽。

齐安侯夫人明显脸色一僵,说道:

“老太君,可是二夫人何处做的不好得罪了老太君。”

靳国公老夫人将齐安侯夫人无视彻底,径直朝前走去。

众人回过神来齐齐朝靳国公老夫人问安:

“臣妇拜见老夫人。”

“臣女拜见老夫人。”

当靳国公老夫人行至穆氏与洛冰婧身前时便顿住了的步子。

尤其是靳国公老夫人看到穆氏时眼眶瞬间湿润,道:

“外祖母时常挂念与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穆氏噗通一声朝着靳国公老夫人跪了下去,声泪俱下道:

“外祖母是玉清不孝。”

洛冰婧深有感触,上前将穆氏给搀扶了起来,道:

“娘亲你若是这般,会惹外曾祖母伤心难过,今日乃是大喜的日子日子,娘亲莫在哭哭啼啼。”

格尔妈妈却是傻了眼,这婧儿姑娘不就是主子年轻时候的模样吗,那日她虽知道婧儿表姑娘做了伪装,却没想到居然会一模一样。

……

侯宏文与侯宇辉刚出了二皇子府,便被两位娇小瘦弱的少年郎拦住了去路。

侯宏文瞧着其中一个少年郎激动万分,犹如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一般,有些拘谨说道:

“元香你回来了。”

另一个少年郎立马不悦道:

“这般都被你们认出来了,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二哥你和堂哥去哪,妹妹也要去。”

安元香穿了一身小厮的衣服,被二皇子过于直白的眼神瞧的面色微红犹如三月桃花一般娇羞。

侯宇辉则是大咧咧说道:

“安元香你何时回的京都,连声招呼都不知道打。”

六公主回道:“侯宇辉,元香姐姐回京都还要向你报备,你真以为自个是个人物。”

“誒,你这臭丫头整日里疯疯癫癫,都将元香表妹带坏了,小心你二哥罚你。”

侯宇辉说道,不忘揪了揪六公主头上的发髻。

侯宏文眼神片刻不离安元香,二人相视无言,唯有情愫暗中涌动。

第三十五章打脸祖母

侯宇辉当下打了寒颤,道:

“别在这你侬我侬郎情妾意了,时辰不早了该去靳国公府给曾姑祖母接风洗尘送礼品。”

安元香嗔怪的瞪了一眼侯宇辉,那小模样直让侯宏文看傻了眼。

“本公主也要去,元香姐姐我们随二哥哥一道去瞧瞧热闹。”

六公主扯着安元香的衣袖说道,安元香翻了个白眼无奈道:

“娇儿,你我二人皆是小厮打扮若去了靳国公府被人认出身份,那可是要丢尽脸面的,到时候娴淑妃娘娘岂能饶了你。”

六公主侯凤娇看了看安元香又瞧了瞧自个栀这般打扮确实不妥,眼珠一转突然灵机一动瞥向侯宏文欣喜道:

“元香姐姐,娇儿可是记得二哥府邸有姐姐的衣衫,你我二人体型相仿,换了衣衫随二哥一道去便是。”

侯宇辉被六公主一番话惊的是瞠目结舌如遭雷劈,指着侯宏文与安元香结结巴巴说道:

“你们……你们二人居然如此大胆,侯宏文小爷可是告诉你,既然你与元香表妹都这般了,求一道赐婚圣旨待元香表妹及笄了将元香表妹娶了。”

安元香白皙粉嫩的小脸此刻红的能滴出血来,娇羞气氛说道:

“表哥你这是想到哪去了,只不过是宏文哥哥每到换季之时都会下令府邸绣娘为我缝制京都时下款式新颖的衣衫,派人送去江南,这会我提前回了京都,二皇子这季衣衫还未派人送去江南,府邸上当然会有我的衣衫了。”

“噗嗤……侯宇辉你是不是将二哥与元香姐姐想左了,自个龌蹉以为人人都与你一样渍渍。”

六公主阴阳怪调的打趣侯宇辉。

“小爷我先行去靳国公府了,今日这日头照眼。”

侯宇辉甚觉尴尬,胡言乱语了一番转身逃也似的率先离去。

侯宏文等人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日乃是阴云密布,何来的日头。

……

靳国公老夫人招了穆氏与洛冰婧一道坐在上首,到将其她夫人给忽视了。

靳国公二夫人不知所措戴站在那,求救的看向齐安侯夫人。

“老身拜见老夫人,许多年未见老夫人还是如以往一般硬朗。”

“臣女拜见靳国公老夫人。”

镇南侯老夫人与洛冰洁站了出来,镇南侯老夫人熟络的与靳国公老夫人套着近乎。

好似告诉众人她与靳国公老夫人十分熟悉。

靳国公老夫人眼眸看向镇南侯夫人,询问道:

“这位夫人是那个府邸的夫人,老身瞧着眼生。”

洛冰婧会心一笑,外曾祖母不仅打脸靳国公二夫人,就连镇南侯老夫人都不放过,真是解气。

镇南侯老夫人面皮一紧,洛冰洁则是将头压的低低的,今日她与祖母可真是出尽了洋相,被人瞧尽了笑话。

“老夫人年岁大了,一时半会记不起老身是谁情有可原,老身乃是镇南侯老夫人。”

镇南侯老夫人神色自若,只不过这番话说的可委实可气,这不明摆着说靳国公老夫人年纪大了糊涂了,连人都认不出了。

“放肆,老夫人岂是你能编排的。”

格尔妈妈一声怒喝,众夫人贵女都噤了声。

“穆氏,你是死人不成,瞧着老身被一个奴才呵斥。”

镇南侯老夫人自惯大了,当了几年老夫人还未被如此落过脸面,当下便对着穆氏喝道,让她不痛快穆氏也别想痛快。

洛冰婧明显察觉娘亲身子一僵,娘亲被老夫人欺压惯了,一时半会还对老夫人改观不了,心中深处还有着惧怕。

“祖母,您何必为难娘亲,在府邸帮着姨娘打压娘亲也就算了,今日您抢了娘亲的帖子与庶姐一道来靳国公府帮庶姐长脸面,娘亲敬您是长辈,不敢与您计较,现在祖母心中不快又要为难娘亲,婧儿请求祖母饶过娘亲。”

洛冰婧矮下身子,朝着镇南侯老夫人祈求道,神情复杂。

“这镇南侯老夫人也太不知礼数了,怪不得镇南侯府一日不如一日。”

“你们怕是不知吧,这镇南侯老夫人可是妾室抬正的,捧妾压妻也情有可原。”

镇南侯老夫人最听不得的便是妾室抬正,当下便对着那嘴碎的夫人走去,抬手便是一个耳光。

“你……你居然刚打我,你可知本夫人是谁。”

被打的乃是一位与穆氏一般年岁的夫人,此刻怒发冲冠指着镇南侯老夫人说道。

洛冰婧暗中摇了摇头,镇南侯府怕是惹上事了。

镇南侯老夫人不屑说道:

“老身管你是谁,老身打的就是你。”

其她夫人皆是张口结舌,这镇南侯老夫人怕是许久没参加过宴会了,居然不识得当朝新贵荣伯爵夫人。

“祖母,你可知你掌掴的乃是荣伯爵夫人,如妃娘娘的母亲,荣夫人婧儿在这向你赔罪了,祖母年纪大了,行事不如以往容易动怒,荣夫人莫怪罪才是。”

洛冰婧态度恭敬有加语气委婉,诚意十足向荣伯爵夫人赔罪。

镇南侯老夫人面色一冷十分懊悔,虽她不识得荣伯爵夫人可她知道如妃啊。

在场之人无一不知道如妃这个人物,建安五十三年进宫,初为美人,仅仅三年时间便连连晋封直到现在被封为了如妃,现在如妃又怀有子嗣盛宠极盛,可谓是在后宫之中横行霸道。

众人都为镇南侯府捏了一把冷汗,唯独洛冰婧知道如妃在风光也不过两月,待产下皇嗣直接连同孽种一道被处死,荣伯爵府因着如妃一事被诛九族。

“婧姑娘你赔罪算作甚,本夫人要镇南侯老夫人赔罪,并且本夫人要连本带利打回来,否则今日本夫人便进了宫请如妃娘娘替我做主。”

荣伯爵夫人对洛冰婧态度和颜悦色道,她又不是个傻的,靳国公老夫人待穆氏母女俩十分亲厚,她作甚去得罪靳国公老夫人,转而话锋一转对着镇南侯老夫人说道。

镇南侯老夫人面色涨紫,洛冰洁跟在身后眼神躲闪,暗暗后悔今日与祖母一道来靳国公府。

众夫人都瞧着笑话,没有一人上前劝阻,洛冰婧悄然退下徒留镇南侯老夫人与荣伯爵夫人两厢对峙。

第三十六章庶姐毁容

厅中气氛异常紧张,作为东道主的靳国公府亦是冷眼旁观,谁让镇南侯老夫人刚才得罪了靳国公老夫人,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两位夫人这是怎么了,儿媳妇拜见母亲。”

靳英公夫人姗姗来迟,刚饶过屏风走了进来便看见荣伯爵夫人与镇南侯夫人两厢对峙,本想调解一番,但话还未说完,便被厅中嬷嬷眼神提醒了一番。

“穆玉清你还是不是老身媳妇,是不是镇南侯府之人。”

镇南侯老夫人突然朝着穆氏发难,她就不信靳国公老夫人不插手。

靳国公老夫人拍了拍穆氏的手,瞬间穆氏便镇定下来,为难说道:

“母亲,媳妇心中亦是为母亲着急,可是母亲千不该万不该掌掴荣夫人,媳妇是有心无力,若不然荣夫人你打本夫人,子代母劳,本夫人替母亲受了掌掴可好。”

洛冰婧心中释然,母亲总归迈出了一步,上前扶住穆氏道:

“母亲,要受也是女儿替祖母受着,荣国公夫人您掌掴我吧,祖母虽疼的是庶姐,但婧儿愿为祖母受着,今日乃是外曾祖母的洗尘宴,莫惹外曾祖母不悦。”

洛冰婧将外曾祖母几字咬的极重,尾音拖长意在提醒荣伯爵夫人。

荣夫人会意,当下便驳回道:

“镇南侯夫人与婧儿姑娘你们莫在争抢,该是谁受着就是谁受着,本夫人退一步不是不可,本夫人瞧着镇南侯老夫人十分疼爱洛大姑娘,不知洛大姑娘可否愿意替你祖母受我是个耳光。”

荣夫人不仅不傻相反十分精明,怎会听不出洛冰婧话中含义,她倒是愿意买洛冰婧御镇南侯夫人一个人情,不为别的,只因靳国公老夫人与太祖太后关系十分要好。

镇南侯老夫人松了一口气,洛冰洁却是身子一僵,这是万万不可能的,若是她今日在靳国公府挨了打,太子岂不是会厌恶她落了太子府的脸面,尤其对方还是如妃娘娘的母亲,京都城谁人不知皇后与如妃水火不容。

洛冰洁迟迟不应,镇南侯老夫人面色愈发不悦,一把将洛冰洁拽了出来。

由于处在慌乱之中,一个不妨洛冰洁被老夫人一股力道带着向地面砸去,只听洛冰洁失声尖叫道:

“桃儿。”

云青与桃儿还有老夫人的贴身妈妈姜妈妈都在门外候着,通过空隙早已将厅中发生之事看在眼中,桃儿这厢刚迈开步子,云青暗自一笑伸出脚将桃儿绊倒在地,这一切动作皆落在姜妈妈眼里。

若是平时姜妈妈定会呵斥一番云青,可是现下姜妈妈装聋作哑不管不问。

“砰。”

洛冰洁脸面朝下砸向地面,呈半跪的姿态匍匐在荣伯爵夫人脚下,洛冰洁泪珠子哗哗往下掉,左侧脸颊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哀嚎道:

“我的脸,我的脸毁了。”

洛冰婧看向老夫人的目光带着隐晦莫测,她没想到老夫人会这般阴狠,宁愿让洛冰洁摔倒在地,亦不愿让荣夫人掌掴洛冰洁伤了镇南侯府的脸面,老夫人刚刚那力道显然是故意而为之的。

这厢房中靳国公府的丫鬟婆子连忙上前将洛冰洁扶了起来,当众人看到洛冰洁左侧脸颊时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洛冰婧一声惊呼:“庶姐你的脸,你的脸,可怜的庶姐你这般模样还怎能入得了太子府。”

“快,传府医,将洛大姑娘好生安置。”

靳国公大夫人连连吩咐道,镇南侯老夫人傻了眼,她万万没想到洛冰洁会如此无用将脸给毁了。

荣伯爵夫人见状也不好在不依不饶,虽她挨了一掌但人家洛大姑娘可是毁了容貌。

洛冰洁哀怨的看向镇南侯老夫人,疼的直嚎叫:

“我的脸,我的脸毁了,祖母你怎能如此狠心,洁儿的脸。”

镇南侯老夫人气结暗骂洛冰洁是个愚蠢的,这会子不知道赖在荣伯爵夫人身上,倒是埋怨起她这个祖母了。

穆氏作为嫡母不能对着洛冰洁这般模样视而不见,当下便上前关心道:

“洁儿,莫在哭了,泪珠子流进伤口里面怕是要落疤痕的。”

穆氏这般话刺激的洛冰洁不清,明明是一番关心的话却被洛冰洁误以为是穆氏幸灾乐祸,当下便朝着穆氏吼道:

“大夫人,我都成了这般模样,大夫人还有心挖苦我,大夫人我再怎么着也要尊你一声母亲,万万没想到大夫人的心会怎么狠毒。”

洛冰婧愠怒上前道:“母亲你是何苦,这般关心庶姐到被庶姐伤了心,庶姐这般不识好歹受不得母亲的一番心意。”

齐安侯夫人也是瞧够了热闹,上前相劝道:

“都是一府姐妹哪能置气,元香平日里待她几位庶妹极好,婧儿你庶姐伤了脸颊难免会心气浮躁,玉清你要多一份耐心,都是女儿多花心思教导一番就是。”

洛冰婧就道是齐安侯夫人不是什么好人,能有安元香那般有心计的女儿她又能好到哪去。贬低她与娘亲的同时不忘抬高她与安元香,不过刚才外曾祖母落了她的脸面,这就将气撒在了她与母亲头上,这还真是柿子捡软的捏给外曾祖母堵气。

靳国公老夫人脸面上明显不悦,靳国公夫人与靳英公夫人则是同样不喜,唯有靳国公二夫人沾沾自得。

洛冰婧遂笑着说道:

“娉姨可真是好福气,能有元香姐姐这般大度识礼知数的女儿,不过婧儿可否记错了齐安侯府中只有一位姨娘生有一女,据婧儿所知这庶女自生下来身体孱弱与那姨娘一道住在家庙不曾回过齐安侯府,元香姐姐常年不在京都是如何待这位庶妹极好的。”

洛冰婧见齐安侯夫人变了脸色,顿了顿继续说道:

“娉姨你身为当家主母当然懂得娘亲的难处,娉姨也是瞧见了娘亲一番关心都被庶姐误以为是挖苦,娉姨婧儿可否问一句齐安侯府如何对待姨娘如何对待庶女,娉姨心慈可将家庙中的庶女接回齐安侯府养身子,都是女儿娉姨不妨多花心思照顾一番。”

第三十七章龙阳之好

齐安侯夫人脸色已明显维持不住温和之色,出现裂痕。

其她夫人见状暗骂活该,这厅中之人除了靳国公二夫人其她皆是当家主母嫡妻正室,谁府邸上没有一两个糟心的姨娘庶出,她们厌烦还来不及,岂会为姨娘庶出说上几句好话。

穆氏心中通透,任凭洛冰婧打齐安侯夫人脸面并不阻拦,厅中气氛较之刚才更加诡异。

唯有洛冰洁在哪疼的不断嚎叫:“府医来了没有,我的脸毁了,呜呜~若知会有此劫难,今日说什么我也不该出府。”

靳国公老夫人被洛冰洁吵的脑仁子疼,手一挥不耐烦道:

“将镇南侯老夫人洛大姑娘送去东阁,让府医直接去东阁为洛大姑娘医治,厅中人多气杂免得一会手忙脚乱耽搁了医治。”

镇南侯老夫人脸面尽失早就想逃离此处,靳国公老夫人这一番话正合镇南侯老夫人心意,当下便与洛冰洁一道去了东阁,这主子走了奴才们当然要跟着,姜妈妈与桃儿跟随离去,桃儿走之前不忘踩了云青一脚,疼的云青是咬牙切齿。

齐安侯夫人面色讪讪,闷气没出到闹的个面红耳赤,平白无故让人瞧了笑话,气的衣袖一甩坐回了原位。

洛冰婧扶着穆氏坐在了齐安侯夫人对面,刚才镇南侯老夫人与洛冰洁所处之位,齐安侯夫人心中有气将脸撇向了一边。

……

这厢靳国公与靳英公、靳水之兄弟三人招待男宾客。

与之女宾客那边有所不同,谈论的皆是朝堂之事。

“国梁兄此次老夫人归京都不知所为何事。”

兵部尚书周大人询问道,这老夫人每次回京都都会出一次大事,不知这次又是所谓何事。

周大人年岁与靳国公相仿,矮矮胖胖一双小眼似一条线,虽是睁着眼却让人误以为是睡着了,因着眼小第一次觐见圣上之时还差点被冠上藐视圣颜的罪名打了板子。

靳国公神情略显悲伤道:“为了三妹办忌辰。”

靳英公与靳水之兄弟二人同流露出忧伤怀念之色。

众位大人面面相窥不在过问,周大人则是略显不自在,这靳三姑奶奶可是靳国公的一大痛处。

当年因着靳三姑奶奶的离世,靳国公老夫人差点跟着去了,若不是太祖太后让太医院院首和数十名御医没日没夜守在床前,靳国公老夫人当年就仙逝了。

靳国公老夫人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发落了穆伯爵爷府,当初穆伯爵爷只差一点便成了异姓王,因着靳国公老夫人这仕途一直停留在伯爵爷之上未曾再进一步。

侯宇辉来到靳国公府,门房小厮本想前去禀报,侯宇辉不喜这繁文礼节当下便制止了,大咧咧进了靳国公府。

当侯宇辉捧着礼盒来到男宾客所处待客厅之时便是一愣,这不是曾姑祖母洗尘宴吗,怎地气氛如此压抑。

“小爷难不成错过了什么重要环节。”

侯宇辉摸不着头脑,开口询问道。

靳国公等人这才发现厅门口站着之人是义亲王府小世子爷侯宇辉,当下便上前迎接说道:

“世子爷有所误会,并未发生任何事,世子爷这次怎地没与二皇子一道前来。”

不怪靳国公会如此作闻,侯宇辉与侯宏文二人时常形影不离,所到之处皆是二人相随的情景,有一段时间京都城曾传言二人乃是断袖有龙阳之好。

侯宇辉状似伤心之色,哀怨如怨妇一般说道:

“二皇子见色忘义,被美人相绊住了,怎会理会我这个昔日故人昨日黄花。”

侯宇辉可是瞥见了他的准岳父护国大将军,当下心中窃喜玩性大发。

侯宇辉这番话刚说完,护国大将军脸色骤变,气愤说道:

“坊间传闻果真不假,你与二皇子果然是断袖,靳国公本将军告辞事有缓急还望靳国公见谅。”

靳国公等人皆是尴尬异常,尤其是几位上了年纪的老顽固,瞧着侯宇辉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脏污一般。

靳长易与几位公子哥进了客厅,便热情与侯宇辉打着招呼:

“世子爷大驾光临,小舍蓬荜生辉。”

靳国公连忙将靳长易拉了过来,生怕侯宇辉对靳长易起了非分之心,他可就怎么一个传宗接待的子嗣。

靳长易怔愣,这父亲平日里不是让他好生与侯宇辉二皇子等人打好交道吗,今日这般是为何。

其他大人皆是拉过自家儿子,以免遭了侯宇辉毒手。

侯宇辉见此状哈哈大笑,道:

“真是有趣,不过试探一番瞧众位大人惊吓的,渍渍小爷我喜欢的可是貌美如花娇滴滴的大姑娘,就算小爷有龙阳之好也不是什么烂菜叶子入的了小爷的眼,众位大人放心就是。”

厅中众人脸面皆黑,这小世子爷不按常理出牌,又听闻世子爷将自家儿子比作烂菜叶子心中暗骂侯宇辉是个没眼光的。

“呐,国公爷这是祖父为曾姑祖母准备的礼品,快些派人给曾姑祖母送去,若是人手不够小爷不怕多走几步去亲自送给曾姑祖母,到时候好生瞧瞧那位大人的千金生的俊俏。”

侯宇辉说着将手中礼盒递给了靳国公,不忘挤眉弄眼十分急色的模样,又是将众人刚放下的心提了起来。

这还了得世子爷若是没有未婚妻他们还喜,毕竟义亲王府就世子爷一个独苗苗,将来继承义亲王之位的非世子爷莫属。

但世子爷可是有未婚妻的,而且还是护国大将军府的嫡三姑娘,要说赵三姑娘也是个泼辣的连世子爷都敢打,他们的女儿岂不是够受的。

靳国公接过礼盒,双手猛的向下一弯,差点将礼盒摔落在地,看着侯宇辉拿的轻巧,他是万万没想到这礼盒会如此沉,暗骂侯宇辉是个混球,明知如此还不出声提醒。

靳国公唤来小厮将礼盒递给了小厮,吩咐送去老夫人那,小厮已做妨还差点接不稳,可知这礼盒有多沉。

侯宇辉装作不知,他就是故意而为之。

……

靳国公老夫人唤过来穆氏自怀中掏出一块男子玉佩,洛冰婧见此物便知外曾祖母打算。

第三十八章 她的亲事

这块玉佩乃是她与二皇子定亲的信物,外曾祖母这是打算将她与二皇子的婚事公布于众。

众位夫人世家贵女都好奇靳国公老夫人手上为何拿着一块男子的玉佩,穆氏上前唤道:

“外祖母这玉佩是?”

靳国公老夫人将玉佩递给穆氏,笑着说道:

“这玉佩乃是老身与太祖太后替宏文与婧儿订亲事的信物,我这块是男子佩戴的玉佩,太祖太后那块是女子佩戴的玉佩,以此作为交换订下了二人亲事,待婧儿及笄二皇子就会去府上提亲。”

穆氏闻言喜不自禁,噗通一声便朝着靳国公老夫人跪了下去,热泪盈眶道:

“玉清多谢外祖母挂念着婧儿,玉清无以为报外祖母的大恩大德。”

穆氏实实在在给靳国公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洛冰婧眼眶红润随着穆氏一道给靳国公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虽她不喜这桩亲事,但不得不说外曾祖母确实对她上心,以她的身份在镇南侯府不受宠,娘亲虽是大夫人却不如一个小妾,母亲与她一般在穆伯爵爷府不受宠,镇南侯府与穆伯爵爷府都不会相助与她。

虽她是嫡女不假,娘家却不会成为她的助力,勋贵人家联姻看中的就是合两府之好,皇子们娶正妃更是为了有助力争夺皇位,若是二皇子娶了一个不受宠的嫡女,显然是少了一份争夺皇位的机会。

靳国公二夫人坐不住了,急切开口道:

“母亲您可否为怡儿订了亲事,敢问是哪位皇子。”

靳国公老夫人面色不喜道:“你是在质问老身,还是在怪罪老身,靳怡的亲事老身不会插手,随你们安排。”

众位夫人却是傻了眼,这靳国公老夫人不管自个的亲孙女倒是对洛二姑娘这个外孙女上心,这靳国公二夫人明明与大夫人不对付,却焦急靳大姑娘的婚事实在是怪哉。

靳国公大夫人明显眼眸中闪过一丝伤痛,若是她儿还在岂会有靳怡这个伪大姑娘。

齐安侯夫人心中慌乱不已,她可是知晓元香与二皇子两人情投意合,二人只差圣旨赐婚一道皆会水到渠成,谁知这半路却杀出来个与二皇子有婚约的洛冰婧,她的元香该怎么办。

“哐当。”

房门前的翡翠镶边双面绣富贵花开屏风应声倒地,六公主侯凤娇与安元香呆愣的站在原地。

侯凤娇不敢置信道:“不可能的,二哥怎么会与洛姑娘有亲事,母妃从未提起过曾祖母亦没说起过,曾姑祖母是不是您记错了。”

安元香一双眼眸大睁着,泪珠子在眼中团团打转,一副泫然欲泣悲痛万分的神色,声音颤抖道:

“宏文与洛姑娘有婚约这可是真的,可是真的。”

安元香神情激动,摇着头发髻上的点翠簪子叮叮作响,泪珠子哗的流了下来,宏文有了未婚妻她算什么她算什么,她不可能给人做侧室。

齐安侯心疼上前将安元香搂在怀中安抚道:

“元香,命运弄人可怜了我的儿,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安元香窝在齐安侯夫人怀中闷声痛哭起来,六公主侯凤娇不知所措,上前说道:

“曾姑祖母,二哥与元香姐姐二人情投意合,二哥只待元香姐姐及笄求娶元香姐姐,曾姑祖母洛姑娘恐怕也是刚知晓与二哥哥的婚事,洛姑娘未曾见过二哥生不出什么情愫,洛姑娘你可忍心拆散一对有情人。”

侯凤娇转而对洛冰婧说道,眼中有着祈求。

洛冰婧当然不愿嫁给二皇子侯宏文了,二皇子本就倾心安元香,虽上一世安元香给她添了不少的堵,可最后不还是死在她的手中,今生她可不愿在做二人的绊脚石,过活的那么憋屈。

洛冰婧朝着靳国公老夫人又磕了一个响头说道:

“外曾祖母,您也瞧见了二皇子与安姑娘郎有情妾有意,婧儿不想做那棒打鸳鸯之人,古语云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婧儿愿舍弃二皇子妃之位成全二皇子与安姑娘,婧儿有罪辜负了外曾祖母一番心意。”

穆氏面色平静如水并不参与,一切皆有婧儿自己选择,刚才她还窃喜道这是一桩好亲事,心中却不在怎么觉得,若是二皇子心仪她人,婧儿嫁入二皇子府岂不是与她一般,虽有着正室的位置每日里却过活的如同行尸走肉。

其她夫人见状纷纷心道洛二姑娘是个傻的,这皇子妃之位说让就让,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感情没有亦可以培养,洛二姑娘长相虽不是倾国倾城但好在算得上是清秀佳人,看着十分舒心养眼并不比安大姑娘差多少。

靳国公老夫人许久不吭声,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心中急切如猫抓心一般,侯凤娇生怕靳国公老夫人不答应,接着说道:

“曾姑祖母,洛姑娘答应了,曾姑祖母您就应下吧,曾姑祖母也不愿看着洛姑娘成婚之后独守空房吧。”

就在众人以为靳国公老夫人会松口之时,靳国公老夫人回道:

“此事不是老身一人说了算的,待老身明日进了宫与太祖太后一道商量一番。”

此话一出,有喜有忧,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等人皆是喜形于色神色不再慌张,洛冰婧却是心中打起了鼓,若外曾祖母就此答应她与二皇子的亲事就算退了。

但若是与太祖太后商议一番,那么她与二皇子的婚事便是板上钉钉十分牢靠了。

众人皆不知,怕是齐安侯夫人都有所不知,太祖太后与齐安侯老夫人有过节,而且是不死不休的过节,当初太子之所以会输一少部分原因是因为太祖太后从中阻拦,当时的太子妃可是安元香。

太祖太后不会允许齐安侯府出来的姑娘当上皇后,洛冰婧整个人无精打采,众人皆以为洛冰婧是心疼这门亲事,殊不知洛冰婧是忧愁甩不掉这桩亲事。

侯凤娇感激的看了一眼洛冰婧,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并无任何表示。

第三十九章石块之谜1

靳国公大夫人与靳英公夫人则是替洛冰婧有所不值,荣伯爵夫人不知想到什么眼眸精光一闪而过。

靳国公府丫鬟婆子将摔碎的屏风抬了下去,重新换了一扇新的,洛冰婧深知若是摔得是外祖母为外曾祖母绣的屏风,六公主与安元香怕是要遭殃。

厅中气氛又恢复往常,大家说说笑笑多讨论的是胭脂水粉、锦绣衣衫自家姑娘与公子哥,实则是参加靳国公老夫人的洗尘宴,暗则是变相的相亲宴,襄王有意神女有情,你来我往两府便可相订亲事,只不过这襄王与神女皆是各府的当家主母罢了。

侯凤娇自觉对不起洛冰婧,便拉着安元香上前与洛冰婧套着近乎:

“洛姑娘本宫乃是六公主,今日实属对不起洛姑娘,今后若有事洛姑娘直言就是,不论是本宫还是二哥都会倾心相助。”

安元香便显得有些不耐烦,连草草应付两句都不愿开口,侯凤娇只当是安元香为人爽直,看不得与二哥之前有亲事的洛姑娘,便歉意的看向洛冰婧。

洛冰婧可是了解安元香,那就是个自以为是被娇宠惯了的世家贵女,所有人皆以她为中心才好,就算她将二皇子让给了她,安元香只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对她是毫无感激之意。

“六公主言重了,臣女这般做不是为了让六公主与二皇子感激与我,臣女只不过不愿做那棒打鸳鸯之人,六公主的一番心意臣女心领了。”

洛冰婧前世与六公主关系虽不好但也不僵,直接将安元香无视彻底。

门房婆子前来禀报:

“老夫人,前院有礼送来。”

众人皆是不解,这前院的皆是男宾客这礼物皆是男主子接收,这会子怎地将礼物直接上呈到老夫人这。

靳国公老夫人却是面色一喜,心情甚是愉悦道:

“将人宣进来。”

但见门帘被掀开,一个汗流浃背满头大汗的小厮吃力的捧着手中的礼盒,这更是引起了众人的好奇,这礼盒之中装的是什么,怎会如此沉重,只听靳国公老夫人放声大笑道:

“过了八九年了不想他还记得当初之事。”

众人更是想知道这礼盒之中装的是什么了,洛冰婧同样好奇,这礼盒是谁送来的,外曾祖母不曾看到礼盒之中所装是什么,便知是谁送的里面装的是什么。

小厮气喘吁吁说道:

“老夫人此礼乃是义亲王府小世子爷特意吩咐老爷让奴才给送了过来,这礼甚重需两个嬷嬷才能抬动。”

“本宫道是这礼盒为何如此熟悉,原来是侯宇辉那个臭小子的,元香姐姐你说那个鬼东西这次又准备的什么,可真是大胆居然连曾姑祖母都敢戏弄一番。”

侯凤娇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厅中之人都能听到,众位夫人与各府千金皆是掩嘴轻笑,那个不知哪个不晓这小世子爷是出了名的鬼灵精。

洛冰婧却不以为然,这礼分明是送到了外曾祖母心坎上,不过却不解八九年前外曾祖母会与还是小屁孩的侯宇辉定什么约定。

安元香笑着摇了摇头道:“谁知表哥这会又做什么妖,没有一天安生的,不知老义亲王会不会对表哥又是一番毒打。”

安元香的一声表哥惊着了洛冰婧,这时才想起来侯宇辉的母妃先世子夫人出自廖府,与齐安侯夫人乃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妹。

众人都探着身子等着靳国公老夫人吩咐人将礼盒打开,好瞧瞧义亲王府小世子爷这次又送了什么意想不到的物件。

她们可不曾忘记,前段时间齐大学士府嫡三姑娘及笄,小世子爷派人送去了一只烤乳猪,并且让送猪之人言明这乳猪与齐三姑娘齐书姚十分般配,当场气的齐三姑娘嚎啕大哭,齐书姚只不过脸蛋圆了些有点婴儿肥便被侯宇辉配了只乳猪。

靳国公老夫人让两个婆子接过礼盒,小厮瞬间轻松了不少,脚底抹油连连告退,生怕靳国公老夫人一个不如意再让他将这礼退回给小世子爷。

靳国公老夫人吩咐道:

“将礼盒打开,老身要好好瞧上一番。”

洛冰婧御众位夫人探长了脖子瞧着婆子们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婆子缓缓的将盒子打开。

洛冰婧脸面一僵,这侯宇辉该不是真的是戏耍外曾祖母的,这礼盒之中装着的居然是碎石块。

“噗嗤……”

不知是那位心大的姑娘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世子爷明显是戏耍了靳国公老夫人,不知靳国公老夫人会不会被世子爷给气死。

侯凤娇直言道:

“曾姑祖母你可不能放过侯宇辉那个混球,居然敢送碎石块给曾姑祖母,难怪那小厮会如此吃力,这一大盒子少说也有百十斤重。”

安元香遂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表哥这是别出心裁,与众不同送礼贵在心意,无论送的是什么都是精心准备岂有嫌弃之理,凤娇说不定这碎石块别有另一番玄机说不定里面藏有玉石。”

安元香虽傲慢惯了,但时常跟在齐安侯老夫人身边,惯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她刚才可是瞧见了靳国公老夫人欣喜之意溢于言表,加上那说词老夫人显然知道这礼盒之中是何物。

洛冰婧则是上前仔细打量了那些碎石块,并非如安元香所说另有玄机,这些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碎石块。

当洛冰婧捻起一块仔细打量了一番,有捻起一块时便发现了其中奥秘,仔仔细细将碎石块重新打量了一番心中便有了成算。

安元香轻视的看向洛冰婧,状似不在意说道:

“洛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我只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洛姑娘还真当真了,这些碎石块里哪能有什么玉石,洛姑娘可是将这碎石块看出了花来”

其她夫人闻言皆是掩嘴笑了起来,心中暗道洛姑娘是个傻的不成先是将皇子妃之位让给了安大姑娘,这又将安大姑娘的一句话当了真,还真去仔细观看揣摩起那些碎石块,怪不得镇南侯老夫人宁愿捧一个庶女,都不愿理会她这个嫡姑娘,原来是个实心眼的。

第四十章辩齐寿石

靳国公老夫人却心道洛冰婧是个聪慧的。

洛冰婧不理会众人的目光,突然朝着靳国公老夫人跪了下去,嘴上恭贺道:

“恭喜外曾祖母所得寿物,婧儿祝外曾祖母福寿连绵、寿比南山。”

众人一头雾水,这碎石块怎地还成了寿物。

安元香嗤之以鼻说道:

“洛姑娘,你这般怕是不妥吧,这碎石块怎可能会是寿物,虽洛姑娘出了洋相,但不能信口胡诌蒙骗靳国公老夫人。”

侯凤娇扯了扯安元香的衣袖,示意安元香莫在说了,毕竟刚刚洛姑娘才将二哥让给了她。

安元香眼眸闪过一抹不悦,却收敛了不少。

洛冰婧淡然处之,不屑一顾说道:

“安大姑娘,你可知有一些人不懂装懂一副理所应当她说的就是对的,其实不然这种人极其让人厌恶,安大姑娘不知你可曾听闻过齐寿石,可懂何为齐寿石。”

众人皆是一怔,有年岁大些的夫人却是连连惊叹道:

“这居然是齐寿石,老身真是开了眼界。”

安元香面红耳赤,她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家那懂得这些,被洛冰婧一番讽刺恨不得上前撕烂洛冰婧的嘴。

齐安侯夫人却是少有知道的一人,站起身来朝着婆子抬着的齐寿石瞧去,学着洛冰婧的模样捻起一块小的,仔细打量了一番讥讽道:

“洛姑娘怕是瞧错了吧,这可不是什么齐寿石,据本夫人所知齐寿石乃是一种入药石具有延年益寿之功效,说是石头其实不过是与石头长相一般重量一般的草药,这分明就是实实在在的石头并非入药石,洛姑娘下次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在座之人并非都是不懂之人。”

穆氏则是心率焦急,这齐寿石她都不曾听说过,婧儿是如何知道的,婧儿该不会是道听途说并不了解齐寿石误以为这些碎石块是齐寿石。

其她夫人世家贵女则是瞧洛冰婧的眼神略有轻蔑,刚才还明说暗指安大姑娘是不懂装懂之人,原来自个才是那不懂装懂卖弄之人。

洛冰婧则是站起身来,同站在齐寿石前,拿起一块石头然后两手用力一掰。

“咔。”只听一声脆响一块石头居然被掰开了。

洛冰婧扬起手中一分为二的碎石块让众人都能瞧清楚,但见被掰开的石块里面居然是洁白色的,洛冰婧不言不语继续用手指轻轻一划,但见白色粉末洋洋洒洒落了下来。

紧接着洛冰婧将落在手心的白色粉末放进了嘴里,一股淡淡的清香略有一股咸咸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众人见此皆睁大了眼睛,这莫非真的是齐寿石。

齐安侯夫人见此却大笑道:

“齐寿石乃是整块入药遇水便化,这分明就不是齐寿石,不知洛姑娘觉得这味道如何。”

其中一位年迈的老夫人说道:

“齐安侯夫人说的极是,齐寿石皆是整块入药,就算掰开内外一般并没有白色粉末,且是入药之后遇水便化,老身瞧着这碎石不是齐寿石,洛姑娘别吃出了毛病。”

这老夫人洛冰婧并不识得,只因上一世这个时候这位老夫人还有几天的活头,穆氏却是认得,这位乃是当今皇后的生母福华夫人,太子一直有意聘安元香为太子妃,福华夫人当然会帮衬齐安侯夫人母女。

洛冰婧给了齐安侯夫人一个白眼,与安元香还真是母女,当下便讽刺道:

“这位老夫人、齐安侯夫人不知你们可否知道齐寿石分三等,你们所说的齐寿石便是第三等,我手中所拿之物便是第二等,一等之品实属罕见世间少有,婧儿不曾见过,其它两等婧儿有所了解。”

靳国公老夫人赞同的点了点头,虽没言语却是告知了众人洛冰婧所说不假,福华夫人与齐安侯夫人面色讪讪的。

众位夫人恍然大悟一番,在瞧洛冰婧之时眼中有着敬佩,只不过看向齐安侯夫人母女之时则是带有嗔怪,都怪她们母女不懂装懂害她们误会了洛姑娘。

安元香还从未被人这般瞧过,心中火气上涌,不善说道:

“既然洛姑娘如此熟识,可否为本姑娘解疑,何为齐寿石何为二等品三等品,本姑娘比不得洛姑娘才识过人就连这岐黄之术都有涉猎,不像我只懂得读四书五经、女戒、女德、诗词歌赋就连杂记都少有涉猎,本姑娘恪守本分不敢越矩不似洛姑娘大胆,还望洛姑娘为我们这些不懂的世家贵女讲解讲解。”

安元香这话不可谓不毒,世家贵女若是从医涉猎岐黄之术就是自甘低贱,除非这姑娘有不可告人的隐疾久病成医多有涉及,不论那一条都将洛冰婧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众位夫人世家贵女在瞧向洛冰婧之时则是指指点点,莫非这洛姑娘身患隐疾。

侯凤娇则是觉得安元香这般有些过分了,洛姑娘并未得罪过她,为何一直待人温和的元香姐姐如此对洛姑娘不依不饶。

石竹在门外听得是咬牙切齿气的牙痒痒,这安大姑娘这脸皮厚的比皇宫里拐弯的城墙还要厚,姑娘将二皇子都相让给了她,居然还这般不知感恩出言诋毁小姐清誉,小姐可忍她这个丫鬟却是快忍不得了,火爆脾气压抑不住她非得揍的安大姑娘爹娘都认不出是谁来。

靳国公老夫人脸色直接寒了下去,这齐安侯府的安大姑年未免也太肆无忌惮了这话语过于恶毒了,当她这个老夫人不存在不成,当下便威严说道:

“依安大姑娘之意,凡是涉猎岐黄之术的皆是低贱之人了,不知太祖太后听了这番话作何感谢,世人皆知太祖太后为了太祖皇帝习了一身的医术,不仅如此还利用自己所学救百姓与水火之中,若是依着安大姑娘的意思,太祖太后到是不守本分越了规矩之人。”

洛冰婧心下感激外曾祖母为她明身,她识得这齐寿石并非是涉猎了岐黄之术,而是她前一世的皇孙义君为她寻得这二等品齐寿石,只不过前世她还未来得及服用几幅便寿终正寝了。

第四十一章分齐寿石

靳国公老夫人一番话说下来,整个待客厅鸦雀无声,谁嫌小命长敢议论太祖太后。

安元香窘迫只顾着打压洛冰婧,倒是忘记了自己所处之处了,暗恨靳国公老夫人多管闲事,却不动脑子想一想靳国公老夫人乃是洛冰婧的外曾祖母。

靳国公老夫人接着开口说道:

“婧儿既然她们都有所疑问,便为将她们讲解一番何为齐寿石,三等齐寿石有哪些,别到时候有些人瞧见了却不知道是什么,到时候暴殄天物可是罪过。”

洛冰婧若是场合不对定是会大笑出声,外曾祖母就差点明指齐安侯夫人等人是哪不识货之人。

洛冰婧落落大方应承道:

“既然外曾祖母有所吩咐,婧儿便恭敬不如从命述说一番,齐寿石又名寿膏乃是华医子所发现之物,形似碎石块,很早以前被当做乱石,华医子用药之后才被发现其益寿延年之功效,齐寿石十分罕见,分上、中、下三等,上等齐寿石出自天山百余年产自一小块,呈乳白色可遇而不可求,据传闻食一副可延长十日性命,中等齐寿石出自深山大泽之处,初形成之时乃是黏糊状,待时日长了便会形成现在这副模样,具有益寿延年之功效可强身健体,三等齐寿石出自盐湖一代,外形与碎石一般,内外相同遇水即化功效稍微弱些,不易多食否则适得其反害人性命。”

出身低些的夫人贵女皆是听得一愣,这世间居然还有齐寿石的存在,她们孤陋寡闻前所未闻前所未见,若不是今日小世子爷送靳国公老夫人二等齐寿石,恐怕一生她们都不会知晓齐寿石的存在。

众人皆感慨洛冰婧所学之多,虽岐黄之术不宜世家贵女闺阁千金所学,但确确实实是保身护命之术。

齐安侯夫人气恼却无可奈何,难不成她还敢与靳国公老夫人争辩一番。

安元香心中愤恨隐忍不发,初次与洛冰婧见面,却是将洛冰婧恨到了骨子里。

不知是那位夫人率先夸了洛冰婧一句道:

“洛姑娘真是才思敏捷所知所学甚多,实在是让人钦佩。”

“洛姑娘不仅心慈大方将二皇子妃让给了安大姑娘,而且还是一个聪慧过人之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开始将洛冰婧从头到尾夸奖了一番。

靳国公老夫人这才露出了喜色,穆氏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格尔妈妈吩咐两个婆子将齐寿石抬了下去,又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便出口提醒道:

“老夫人咱们是先去后花园赏花还是去后院游湖。”

靳国公老夫人心知格尔这是意有所指,这些个世家夫人贵族千金打着来为她洗尘的愰子,实际上则是相看那位府上的公子千金长相如何、家世如何、品性如何,若看上了眼,便可两府结秦晋之好。

靳国公老夫人低声询问道:

“一切可准备妥当,不得出现半点差错。”

格尔妈妈回道:

“老夫人您就放心吧,老奴与大夫人早已将事情安排的妥当。”

靳国公老夫人放下心来,那便好当下便出声说道:

“众位夫人,一起随老身一道去后花园赏花可好,年轻的姑娘可去晚湖畅游一番。”

房门外传来几道娇笑声,人还为进来,便听到一道娇俏的声音喊道:

“曾祖母,潋儿来迟了。”

靳国公老夫人闻言面露和蔼之色,直说道:

“潋儿你这皮猴,又去那疯了。”

门帘被一婆子挑了起来,自房门外进来四位娇滴滴的贵女。

四人绕过屏风出现在众人眼前,真可谓是人比花娇。

洛冰婧这四人之中只识得走在最前面的靳怡,其她三人洛冰婧一个也没有印象。

只见最后一位十三四岁娇俏的姑娘身穿杏粉色桃花装,梳着桃花髻发髻上一套点翠镀金步摇趁的少女十分灵动。

少女上前两步娇笑着说道:

“曾祖母,您给潋儿留些脸面,这可有许多人瞧着呢。”

靳国公老夫人却是开怀大笑道:

“你这皮猴还知道脸面,怎地今日打扮如此素净,是不是又想向曾祖母讨首饰。”

洛冰婧只一眼便喜欢上靳潋,她身上有洛冰婧渴求的无忧无虑。

其她三位姑娘则是恭敬有礼的朝靳国公老夫人问安道:

“怡儿拜见曾祖母。”

“绾儿拜见曾祖母。”

“姣儿拜见曾祖母。”

靳国公老夫人神色淡淡说道:

“起身吧。”

转而又对着靳潋招了招手,道:

“来皮猴让曾祖母瞧瞧。”

靳潋调皮的吐了吐香舌,欢快的朝着靳国公老夫人走去。

其她三人则是各自靠向自己的母亲。

靳怡犹豫了一番坐到了靳国公大夫人身后,靳国公二夫人神色明显有一丝落寞。

洛冰婧瞧着靳绾与靳国公大夫人有七分相似,便知这靳绾是靳国公大夫人的嫡次女,不出所料靳绾坐在了靳怡身旁。

只不过洛冰婧发现靳绾有些胆怯靳怡,时不时的偷瞄一眼靳怡然后连忙神情紧张的将脑袋压的低低的,生怕被靳怡给发现了。

最后一位靳姣文文弱弱,走起路来弱不禁风,走两步便微微喘息让人瞧了不禁替她担心。

靳英公夫人立马上前,担忧道:

“姣儿,还受的住吗。”

靳姣声音细弱蚊蝇道:

“无事母亲,姣儿刚服了药,还撑的住。”

靳国公老夫人关心道:

“姣儿,可按房院首的吩咐锻炼了,这身子好些了吗。”

靳英公夫人答道:

“回禀祖母,姣儿身子比以往好些了,一直按房院首的吩咐锻炼,现在总算不用时常躺在床榻了。”

在场之人绝大部分知道靳英公的嫡二女自出生以来便是个病秧子,一直以来都是用珍贵药材将养着,若是生在普通人家这二姑娘早就夭折了。

靳国公老夫人又看向靳绾,叹息的摇了摇头,多少有些失望之色。

……

男宾客这边因着二皇子侯宏文的到来,气氛比之刚才严肃了些,众位大臣拘束了不少,侯宇辉还是如开始一般吊儿郎当。

第四十二章朝中五党

一时间厅中气氛到显得无比尴尬,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当今圣上沉迷炼丹之术,正值不惑之年却身子空虚老态尽显如年近花甲,朝堂气氛诡异二皇子一派与太子一派势均力敌,其中三皇子与五皇子隐隐有赶超之势。

现在整个朝堂共分为五个派系,二皇子、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各是一派,还有另外一派乃是保皇党明则是保皇党,其实是明善其身不参与诸皇子之间的争斗。

在场的诸位大人各自有拥护之人,既不想开口得罪人又不想惹二皇子不喜,便明智选择缄口结舌以免招惹是非。

侯宇辉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最不喜的就是这般大眼瞪小眼就是不开口讲话的场景,当下便开口嚷嚷道:

“靳国公我等只在这干坐着,小爷我都喝了一壶茶水了,既然大家都有所顾忌,那不如各自回府得了,以免的一群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若长得好看的倒是赏心悦目,这一个个的歪瓜裂枣的实在污小爷眼睛。”

众人皆是满面黑面,这小世子爷还是如此毒舌,就他自个长的好看。

“诸位大人多有得罪,宇辉心直口快诸位大人莫要放在心上,本皇子在这以茶代酒替宇辉向诸位赔罪了。”

侯宏文与侯宇飞相视一眼,二人嘴角都有笑意,在座诸位岂有不应承之理,当下便端起茶杯纷纷说道:

“二皇子有礼了,臣等并未将小世子爷的话放在心上,二皇子这般倒真是折煞臣等了。”

这说话之人乃是保皇党一派老太傅翟大人,对侯宏文既不阿谀奉承亦不捧高踩低,态度不卑不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以示尊敬。

侯宏文面色如常点头示意了一番,翟大人乃是父皇的尊师,对待他们几个皇子一视同仁,若是得了翟大人青睐便多了一份强有力的助攻。

当然也有阿谀奉承的,但见户部尚书王大人端着茶杯献媚说道:

“二皇子深明大义,为人和善不拘小节,这番能替小世子爷为诸位赔罪,实在让人钦佩二皇子实乃重情重义之人。”

这王大人乃是二皇子一党之人,当然对二皇子捧赞了一番。

“依老夫看,二皇子实在是有丢皇子尊严,皇子为君咱们为臣,君向臣赔罪有违纲常,没有身为帝王之威仪”

坐在靳国公下首的老者不敬说道,这老者乃是当今国丈,皇后娘娘的父亲宋阁老当今首辅,太子一派领头之人。

侯宏文幽深的眼眸中一丝不悦一闪而过遂轻笑,恭敬说道:

“宋阁老教训的是,只不过宏文有一丝疑问,皇子是为君不假,不知阁老可否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阁老可了解其中含义,皇子既是君亦是国中子民,子民有犯错之时君亦有,依阁老之言是否说君即使有错碍在身份亦不能低头悔过,若是如此暴君将生国将动荡不安。”

宋阁老年岁大了性子左了顾忌也少了,自个亲闺女乃是当今皇后,外孙则是储君太子,当然不将侯宏文放在眼中,倚老卖老说道:

“老夫活了这把年纪岂是你一个小儿能比的,懂的道理自然是比你多,时光日下嫡庶分明,立嫡为上有些人不自知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位置,在怎么蹦哒那也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

宋阁老这一番话意有所指,直将二皇子一派与太子一派挑起了怒火。

靳国公见状,心下一惊这还了得,当下便上前打岔道:

“诸位诸位,府邸安排了酒宴摆在后花园之中,现在老夫人该是领着诸位夫人小姐去了女宴席,诸位请随我一同前去赴宴赏花品酒岂不美哉。”

靳英公紧接着上前附和道:

“诸位大人随家兄前去后花园,公子哥可随长易一道去晚湖畅游嬉戏一番,府中设有一些雅趣事项,公子们尽可参加比试一番。”

侯宇辉眼瞧着侯宏文眼眸越来越幽深,当下便对宋阁老说道:

“小爷我瞧着宋阁老年当益壮,就这口舌这神色在活个一两个月显然是没问题的,靳长易走走走小爷我要好好放松一番。”

侯宇辉不待宋阁老破口怒骂便拉着靳长易侯宏文等人离去,徒留下宋阁老气的是吹胡子瞪眼,两头一般粗,年岁愈大愈怕言生老病死。

……

靳国公老夫人与靳潋亲近了一番,赏了不少物件给几位孙女,当然不忘洛冰婧的一份,其中靳潋与洛冰婧的最为丰厚。

靳国公老夫人对着洛冰婧招了招手,几位靳家姑娘皆是震惊,这是那位府邸上的姑娘居然与曾祖母如此相像。

洛冰婧款款而行朝着靳国公老夫人走去,态度温和有礼道:

“外曾祖母唤婧儿所为何事。”

“呀!曾祖母潋儿道是这姑娘为何与曾祖母这般相似,原来是表姑娘啊,曾祖母我与表姑娘那个是姐姐那个是妹妹。”

靳潋兴奋说道,显然对洛冰婧印象颇好,一副急不可耐想知道谁是姐姐谁是妹妹的模样。

洛冰婧笑着说道:“再有十日我便及笄,潋儿该知谁大谁小了吧。”

靳潋一声欢呼道:“快唤我表姐姐,半年前我就及笄了,婧儿妹妹及笄姐姐一定要去凑热闹”

靳国公老夫人见二人相处的十分融洽笑的合不拢嘴,心情愉悦对着众位夫人贵女说道:

“诸位夫人随老身一道前去后花园赏花品果子酒,让她们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随着潋儿婧儿她们一道前去晚湖畅游。”

靳国公老夫人说着便起身,格尔妈妈连忙上前搀扶,诸位夫人见状纷纷起身。

靳怡低垂着脑袋,一抹恨意一闪而过,心中对靳国公老夫人怨恨不已,明明她是靳国公大姑娘,老夫人却事事提及的是二叔嫡女靳潋,就连对那个眼熟的表姑娘都要比她好上三分。

洛冰婧早就想去晚湖中那小亭之上游玩一番,当下便朝着靳潋走去。

“潋姐姐湖中可有小舟,可否去那小亭一坐。”

靳怡见洛冰婧与靳潋套近乎更是心中火气升腾,连一个表姑娘都敢瞧不起她,殊不知是她自个虚荣心作祟。

第四十三章被陷害了

靳国公老夫人率先出了待客厅,身后夫人贵者先行依次排序,几位世家贵女纷纷上前与靳潋、洛冰婧打交道,只有少许几人前去巴结靳怡,靳绾则是规规矩矩的跟在靳怡身后有些拘谨。

“婧儿,舅母有一事相求。”

洛冰婧与靳潋众位贵女这厢刚想离去,便被靳英公夫人喊住了,靳英公夫人神情略显为难尴尬之色,右手搀扶着病恹恹的靳姣。

洛冰婧立马便心下明了,当下与靳潋相视一眼心有灵犀般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靳姣,洛冰婧娇笑着说道:

“舅母你就放心吧,我与潋儿姐姐定会照顾好姣儿妹妹。”

靳潋则是神情十分认真道:“二伯母,潋儿定会半步不离姣儿妹妹。”

靳英公欣慰的拍了拍洛冰婧与靳潋二人,道:“真是两乖巧懂事的姑娘。”

其她世家贵女刚才还趋之若是,心中立马远远的躲开朝着靳怡而去,生怕沾染了靳姣的病气。

侯凤娇本想拉着安元香前去与洛冰婧结交,谁知安元香立马拉下脸来说道:

“娇儿,你是不是觉得今日姐姐这般对洛姑娘过分了,娇儿有没有想过洛姑娘现在是答应了与宏文解除婚事,可是真心实意答应还是惺惺作态惹人同情,若是洛姑娘过了今日反悔了姐姐便于你二哥今生无缘了,娇儿人心难测姐姐看洛姑娘不是那良善之辈。”

侯凤娇则是疑惑不解,洛姑娘看上去气质温婉落落大方,待人亲和不像是元香姐姐所说表里不一之人啊,想必是元香姐姐太过紧张二哥哥了才会如此作想,不结交也罢免得元香姐姐心中有芥蒂。

安元香常年不在京都,一年有十月之久在江南,结交的京都贵女少之又少,今日倒是一个没瞧见相熟之人,靳潋洛冰婧她不愿结交更是瞧不上靳怡,遂与侯凤娇二人率先离去,寻了个靳国公府丫鬟带领二人前去晚湖。

靳怡身边贵女越聚越多,靳绾为人怯弱渐渐被挤出了圈外,靳怡见此便有些得意忘形,不忘趾高气扬的轻瞥了一眼靳潋洛冰婧等人,被一群人拥护着扬长而去。

靳姣面色羞愧,柔弱开口道:“两位姐姐都怪姣儿,若不是两位姐姐搀扶着姣儿定不会受到排挤,姣儿心中过意不去,两位姐姐你们将我放下,我唤云儿将我扶回闺房,咳咳。。两位姐姐与众位姑娘前去晚湖,咳咳。。”

靳姣说不几句话便微微气喘起来,连着一阵轻咳,洛冰婧与靳潋见状立马轻抚靳姣后背替她顺气,连连说道:

“姣儿,我与潋儿正不想与那些姑娘一道去晚湖,小舟本就小盛不下几人,你、我还有潋儿加上各自的丫鬟咱们六人正合适。”

“姑娘,姑娘你还好吧,身子还受的住吗。”

一道担忧的声音传来,洛冰婧等人抬眼看去,但见一个胖嘟嘟十分圆润水灵的小丫鬟一脸忧心的朝着靳姣走了过来。

靳姣摇了摇头,迫不及待道:

“无事,云儿将我扶回闺房。”

洛冰婧与靳潋相视一眼,靳姣这是为何可是那出了差错。

云儿见姑娘如此急切误以为洛冰婧与靳潋欺负了靳姣,当下便寒着脸色说道:

“二位姑娘,我家姑娘本就体弱多病二位姑娘何必如此欺辱我家姑娘。”

靳姣却是任凭云儿污蔑洛冰婧与靳潋丝毫不为二人做辩解,靳潋性子直当下便不悦说道:

“小丫鬟你莫要诬赖我与婧儿妹妹,我们何时欺负姣儿了,姣儿你说话啊告诉这小丫鬟。”

靳姣倒是开口了,只不过说出来的话让洛冰婧与靳潋气结,但闻靳姣说道:

“云儿算了,莫惹是生非快将我扶回去便是。”

云儿身强体壮一下子将洛冰婧挤开,洛冰婧连连向后退去,石竹见众位夫人贵女都已离去,自家姑娘却迟迟不出,便大着胆子进了房门。

但见云儿撞开洛冰婧一幕,立马朝着洛冰婧奔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洛冰婧要仰躺在地之时,石竹来不及拉住姑娘,情况危急猛的朝前一扑垫在洛冰婧身下。

“嗯。。”

洛冰婧闷哼一声,泪眼汪汪强忍着掉眼泪的冲动,虽砸在了石竹身上不假,可还是肉疼,石竹脸色涨红长出一口气,手掌皆被磨破身子骨抽抽的疼。

靳潋气结,急忙上前将洛冰婧扶了起来,转而对着靳姣指责道:

“靳姣枉我与婧儿妹妹一番好意相待你,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不分好赖肆意污蔑她人之人,你倒是说说我与婧儿妹妹那里欺辱你了,你仗着丫鬟对婧儿妹妹不敬,若是婧儿妹妹这下直接砸到地面你可有想过后果,还有你这丫鬟居然敢对表姑娘不敬罪责难逃。”

云儿却理直气壮说道:

“二位姑娘好毒的心思,我家姑娘体弱多病为人良善仁慈,若不是你们欺辱了我家姑娘,姑娘岂会污蔑你们,心中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指责我家姑娘,奴婢定当禀告给夫人让夫人替我家姑娘做主。

洛冰婧起身后立马去相扶石竹,待看到石竹掌心处都是血被磨破了一层皮,当下便怒火攻心,对着靳姣与云儿怒目相视道:

“快去传府医,敢问姣姑娘,我何曾有得罪你之处你只管言明就是,你这小丫鬟胆大包天莫要说去请你家夫人做主,咱们一道去老夫人那说道说道,孰是孰非让老夫人定夺,石竹这伤不能白挨,走一道去后花园,石竹你且在这等着让府医为你包扎之后再去后花园。”

洛冰婧十分强势,上前前去拉扯云儿,靳潋则是唤来自个的小丫鬟星儿俩人一左一右架着靳姣,石竹犹豫不决在洛冰婧强硬的目光下只能留下焦急的等待府医。

云儿则是态度十分强硬,不去相顾靳姣倒是与洛冰婧抗上了,道:

“奴婢还真怕婧姑娘不敢前去,哼到时候奴婢定当禀明老夫人,让老夫人为我家姑娘做主。”

靳姣被靳潋与星儿架着,眼神一闪而过的慌乱,气息不稳开始微喘轻咳起来。

第四十四章被陷害了2

洛冰婧与小丫鬟云儿一道在前面走着,靳潋等人则是紧随在其后。

还未刚行至后花园院门,那小丫鬟云儿便急忙小跑起来,上前噗通一下跪倒在宴席之中,惊的众位夫人皆是一愣,但闻小丫鬟声音悲切动容说道:

“还请老夫人为我家姑娘做主,潋姑娘与表姑娘欺人太甚,我家小姐体弱多病心地良善被二人欺辱,还望老夫人为我家姑娘讨回公道。”

靳英公夫人闻言脸色巨变,顾不得场合急忙起身上前,万分焦急询问道:

“云儿,姑娘呢。”

正在此时洛冰婧与靳潋、靳姣等人一步赶到,靳姣立马眼眶微红,委屈万分喊道:

“娘,女儿在这儿。”

靳英公夫人闻声心疼万分,这姣儿该是受了多少委屈箭步上前,态度冷漠的看了洛冰婧与靳潋一眼,强忍着与二人算账的冲动声音疏离说道:

“还不快放开姣儿,你们这是作甚。”

靳潋与星儿立马将靳姣放开,靳姣泪珠子立马掉落下来,喘着粗气扑到靳英公夫人怀中轻声抽泣起来好不悲切,靳潋见状却是气的红了眼眶,直言道:

“二伯母,受委屈的明明是我与婧儿妹妹,平白无故被诬陷,该喊冤的是我们才对,姣儿你倒是说句话啊。”

洛冰婧眼眸一闪,今日若是处理不好此事她与潋儿名声怕是就要毁了,上前扶着情绪激动的靳潋,眼神直视着靳英公夫人说道:

“舅母,至始至终我与潋儿二人没有欺辱姣儿妹妹,敢问姣儿妹妹我与潋姐姐是哪得罪了你,若真是我二人知错随舅母与姣儿妹妹处置,绝不会有一声怨言。”

洛冰婧两世为人深知众人的心思,大多都向弱者尤其是靳姣这般的弱者更是惹人怜惜。

众位夫人皆是对着洛冰婧与靳潋指指点点,一边倒的同情靳姣。

靳姣则是只顾着抽泣丝毫不理会洛冰婧与靳潋。

靳英公夫人则是面色恼怒,若不是碍着靳国公老夫人对她二人的感情,早就上前掌掴此二人了。

靳国公老夫人秀眉微蹙,开口询问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

穆氏神色担忧,尤其是众位夫人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坐立不住直直朝着洛冰婧与靳潋走去,询问道:

“婧儿,这到底发生了何事,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齐安侯夫人刚才受了气,这下子正符合她的心意不痛不痒说道:

“还能有什么误会,这不明摆着绾姑娘受了委屈,没瞧见绾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真是可怜,这真是人不可貌相人心不可测量,靳英公夫人可莫在轻言相信她人,绾姑娘真是让人怜惜本就体弱多病这还有黑心肝之人昧着良心欺辱绾姑娘,真是客气可恨。”

众位夫人则是纷纷附和,直言洛冰婧与靳潋就是那恶毒之人。

福华老夫人则是紧接着开口轻谩说道:

“刚才老身就瞧着洛姑娘心地不善,果真不假居然敢在靳国公府上欺负靳国公府之人还真是个胆大的,不知礼数的。”

……

晚湖。

靳怡等人来到晚湖之时,正巧遇上侯宇辉侯宏文等人在湖边投壶,众贵女皆是面目娇羞不敢上前远远的望着对面公子哥们。

当然侯宇辉等人亦是发现了众贵女,有作风下流的公子哥朝着众贵女勾了勾手指,动作粗俗。

安元香与侯凤二人不顾及男女大防直接朝着侯宏文等人走去。

“二哥。”

侯凤娇娇羞喊道,毕竟还有诸多公子在场。

侯宏文却是视线绕过侯宏文目不转睛的落在安元香身上。

满含柔情唤道:

“元香。”

侯宇辉则是手里拿着短箭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痞痞说道:

“呦,这是那个不知羞的冲到男人堆里喊二哥,元香表妹心上人在此便不同了,凤娇你知羞吗。”

侯凤娇与侯宇辉自打小二人便不对付,见面就是各种掐,当下便朝着侯宇辉就是一脚道:

“你才是个不知羞的,侯宇辉你我前世有仇今生有怨。”

侯宇辉与侯凤娇二人这般惹的安元香心情愉悦,不自知便轻笑出声。

侯宏文见安元香笑的香甜,本绷着的脸露出一抹轻笑。

靳怡初见侯宏文便被侯宏文吸引住了,整个人脸色羞红心砰砰如小鹿乱撞一般。

可当看见侯宏文情意绵绵的盯着安元香时,便甚感不悦,心中惆怅若失。

一个小丫鬟火急火燎的朝着靳怡疾步走来,上前恭敬说道:

“姑娘你快些去后花园瞧瞧吧,绾姑娘被洛姑娘与潋儿姑娘二人欺辱,委屈万分请老夫人做主讨回公道。”

小丫鬟眼神微闪故意提高声音,不仅众贵女听的到,就连不远处的公子哥们都听的是一清二楚。

靳怡犹豫不决,依依不舍看向侯宏文,又不甘心错过好戏。

安元香与侯凤娇闻言,一个露出兴奋之色,一个则是露出担忧之色。

“宏文可愿一道去瞧瞧。”

安元香相邀道,她要让侯宏文瞧瞧洛冰婧丑恶的嘴角。

侯宇辉早已是溜了,洛姑娘可不就是说的小表妹吗,他要去瞧瞧小表妹可不是那欺凌弱小之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侯宏文一口答应道:

“元香想去瞧瞧,我便陪同元香去瞧瞧。”

其他公子哥早就随着靳长易与侯宇辉朝后花园赶去,这女子间的争斗最是花样百出,他们倒要瞧瞧去。

安元香与侯宏文侯凤娇三人慢条斯理不慌不忙朝后花园赶去。

靳怡见状,立马紧随其后,心中却是将安元香当做了情敌,殊不知她们二人上一世可谓是争斗的至死方休水火不容。

……

靳姣抽泣的越来越厉害隐隐有发病的趋势,小丫鬟云儿见此更是不依不饶道:

“还望老夫人为姑娘做主啊。”

靳潋被众人指指点点终于忍不住了,泪珠子哗的流了出来,哭诉道:

“二伯母,潋儿问心无愧并未做出欺负姣儿之时,若有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这毒誓可不能乱发的,举头三尺有神明。

第四十五章 直指冰婧

“潋儿,我可怜的孩子,你娘亲早逝爹爹在任上,老身没想到你在靳国公府居然过活的怎么憋屈。”

一位身着华服的老夫人被两个婆子搀扶着走了过来,眼眶湿润一下子将靳英公夫人与靳姣挤到一旁,伸手将靳潋拦在怀中。

靳潋直接扑进老夫人怀中,哭的更是悲天悯人,抽噎道:“外祖母,潋儿没有潋儿没有欺辱姣儿,为什么她们都不信我,外祖母~”

洛冰婧心中失落怜惜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她道怎么没见着靳五夫人原来是早已仙逝。

这三人的矛盾哭了两个,唯有洛冰婧还在那杵着,众人的矛头直指向洛冰婧。

靳姣一句话更是引人遐想,更加确定是洛冰婧欺辱了靳姣,但闻靳姣说道:

“此事与潋儿姐姐无关,都是姣儿是个病秧子拖累了婧儿姐姐。”

小丫鬟云儿也是个懂眼色的,转身朝着靳潋磕起头赔起罪来,道:

“潋姑娘是奴婢担忧我家姑娘,一时误会了潋姑娘,还请潋姑娘责罚。”

靳潋这厢刚开口说话:“你这丫鬟。。”

“潋儿,随外祖母过去。”便被华服老夫人给打断了,朝着其中一个婆子使了眼神,硬拉着将靳潋拉了过去,歉意的看了洛冰婧与穆氏一眼。

洛冰婧回以安慰一笑,她懂华服老夫人的顾忌,潋儿爹爹在任上,可以说在靳国公府潋儿无依无靠,唯有外曾祖母待潋儿还好些,但是外曾祖母常年不在京都城,上一任靳国公夫妇潋儿的祖父祖母早已离去,这府中潋儿可谓是步步维艰,谁也不能得罪。

靳英公夫人直接将矛头对向了洛冰婧,话语不善道:

“敢问表姑娘为何欺负姣儿,若洛姑娘不愿与姣儿一起,一开始就不要应下本夫人的托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洛姑娘真是耍的好心机,不怪乎镇南侯老夫人宁愿捧一个庶女都不愿相待与你。”

齐安侯夫人存了火上浇油的心思,便开口说道:“这心思恶毒之人怎会招人喜欢,连自己的嫡亲祖母都不喜的人会是什么善茬。”

洛冰婧上一世什么场面没见过,这又算什么当下便面容镇定不理会她人指点,直截了当询问靳姣:

“姣姑娘,既然你能开口讲话,便说我那处得罪与你,若是我的错我愿被罚给姣姑娘请罪,若不是我的错还请姣姑娘向我赔罪,我不是什么良善可欺之辈,亦不是不明是非持强凌弱之人,姣姑娘只管讲出来就是,不必替我遮遮掩掩。”

靳姣刚才还好好的,却在此时突然犯了病直接晕死过去,洛冰婧眼眸一黯,这靳姣明显是故意而为之装晕的,哪有晕死之人还挂在她人身上不摔落在地的道理。

“姑娘,姑娘。。”

云儿立马起身惊呼出声,靳英公夫人则是眼眸微闪,虽面容焦急但眼神却波澜无波。

靳国公老夫人却是老神在在,吩咐格尔妈妈上前实则关心一番,暗则查探一番,她年纪虽大却并不糊涂,靳姣自开始一直躲避潋儿与婧儿的询问,这厢还晕了过去,只不过这晕的太过巧合太过刻意。

众夫人皆是面露关心之色,七嘴八舌一边指责洛冰婧将靳姣气晕过去,一边让人去请了府医,穆氏则是面露惊慌之色,这可如何是好,婧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穆氏上前关心道:“二嫂,姣儿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事的。”

靳英公夫人直接将穆氏推到一边,不让穆氏离靳姣太近,声音冰冷说道:

“莫说那不中用的话,若是姣儿有事本夫人定不会轻饶你们母女,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上赶着来准没好事。”

穆氏脸色发白,神情不自在,洛冰婧立马来了火气,这做恶之人还有理了,任凭如何污蔑她无事,但若对她娘亲不敬那别怪她不客气了。

洛冰婧上前将穆氏扶了起来,从发髻上拔下来一根银簪子,你不是装晕吗,本姑娘就来医治你一番。

格尔妈妈上前正要去探靳姣的脉搏之时,靳英公夫人立马扑在了靳姣身上,将靳姣捂得严严实实,直伤心喊道:

“我可怜的姣儿,在自个府邸被一个外人欺负。”

云儿圆润的身子直接挡在靳姣另一侧,让格尔妈妈看都看不着靳姣更别说去探脉息了。

洛冰婧亦是为难,正左右为难该想什么法子才能碰着靳姣的时候,侯宇辉吆喝着大跨步走了过来,洛冰婧眼神一亮,侯宇辉还真是她的福星。

“拜见姑祖母,这是怎么了,怎地如此热闹发生了何事,小表妹你手中拿着个银簪子作甚。”

侯宇辉这厢朝靳国公老夫人行了礼,便朝着洛冰婧走来询问道。

洛冰婧则是暗中拉了拉侯宇辉的衣袖,道:

“姣姑娘发病了晕死过去,本姑娘想去救治一番,奈何舅母与那小丫鬟相护的太过严实,不知道这般气息不通会不会将姣儿姑娘憋出别的毛病来。”

齐安侯夫人心怀不轨道:“洛姑娘这口舌真毒,姣姑娘都被你气的发了病,你这还诅咒上姣姑娘了,年纪小小心思怎地如此恶毒。”

侯宇辉虽与安元香亲近不假,但自幼不喜齐安侯夫人这个姨母,尤其是厌烦齐安侯夫人的毒舌,不论是谁都能说道一番。

“姨母,您就口下积点德吧,小表妹是如何得罪您老了。”

侯宇辉才不管里子面子,统统不给齐安侯夫人留,若不是当初齐安侯夫人挑唆娘亲,父亲怎会与娘亲失和,若娘亲与父亲一直恩爱有加怎会出现那个女人。

“宇辉,你这胳膊肘总往外拐,本夫人是你姨母是你姨母。”

齐安侯夫人气结面红耳赤喘着粗气,这侯宇辉天生与她八字相克。

“表哥,你怎地又惹娘亲生气了。”

安元香这刚进了花廊便听到齐安侯夫人气结的声音,当下便疾走几步哀怨的说道。

侯宏文、侯凤娇、靳怡、靳长易还有诸多公子哥世家贵女都紧随而至,井然有序进了后花园男左女右十分守礼不敢越矩半步。

第四十六章 宇辉相助

侯宏文顺着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的目光一道瞧去,当看到后宇辉身边的洛冰婧时有瞬间愣神,这女子好生眼熟,仔细打量了一番恍然想到这女子不就是在南雀街大闹要做宇辉平妻的雀斑女吗,在靳国公府府门反击靳长易大胆的姑娘,好似叫雀儿,没想到居然是镇南侯府嫡女洛冰婧。

侯宏文的目光太过直白,洛冰婧直接将脸撇向一边,心道这还没当上皇帝呢,这前世的臭德性就出来,见着貌美的女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也不怕他的心上人沾酸吃醋。

齐安侯夫人见着安元香来了,而且二皇子紧跟在安元香身后,神情甚是得意看了洛冰婧一眼,拉着安元香的柔荑说道:

“元香啊你表哥他胳膊肘往外拐向着一个心肠恶毒之人,那洛姑娘将姣姑娘给气死了过去,可怜的姣姑娘,娘瞧着气愤又心疼姣姑娘,便为姣姑娘说了几句指责洛姑娘的话,谁知你表哥哎……”

齐安侯夫人演唱俱佳差点就声泪俱下,一副被侯宇辉伤了心的模样。

安元香只安慰了齐安侯夫人两句便不再说什么,表哥与娘亲向来不对付,她对二人亦是无可奈何。

“侯宇辉你想法子将那小丫鬟支开,我怀疑靳姣装晕,你瞧靳姣的腿居然是弓着的,这昏迷之人难不成还有意识注意仪态。”

洛冰婧小声说道,侯宇辉立马朝着靳姣的腿看去,小表妹说的一点不假,这靳姣明明就是装晕实乃可恶,当下点头应道:

“小表妹你放心就是,表哥最看不得耍心机的女子。”话刚说完然后朝着靳英公夫人等人走去。

侯凤娇则是左右为难的瞧了瞧安元香与侯宏文,又瞧了瞧洛冰婧,她要不要告诉二哥洛姑娘与二哥身有婚约,可是若是说了元香姐姐定会怪罪于她,若是不说她良心不安啊。

侯凤娇踌躇半天,神色为难对着侯宏文说道:

“二哥,不管一会是不是洛姑娘的过错,二哥可不可以相助洛姑娘。”

安元香立马不悦说道:

“凤娇,姐姐知你心地善良,可是你不能对什么人都善心大发啊,洛姑娘是什么角色,姣姑娘本就疾病缠身洛姑娘居然还能做出欺负姣姑娘之事,这等没有善心的恶毒女子少沾惹为妙。”

侯凤娇却反驳说道:“元香姐姐,洛姑娘不是那许人,元香姐姐。。”

“凤娇,住嘴。”

侯宏文见安元香脸色愈来愈差便立马呵止了侯凤娇,安元香苦口婆心劝道:

“凤娇,这是靳国公府与镇安侯府之事,莫让你二哥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侯凤娇却是气结,衣袖一甩跺了跺脚徒自一人朝着洛冰婧走去,她现在不能告诉二哥洛姑娘与他的亲事,本就是二哥与元香姐姐对不起洛姑娘,元香姐姐居然还这般。

不管怎样她对洛姑娘心中有愧,不管是谁的过错她都愿相助洛姑娘。

“洛姑娘,你无事吧。”

侯凤娇不自在的说道,洛冰婧本就没瞧见侯凤娇向她走来,她全神贯注正注意着侯宇辉支走云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

扭头看去,原来是六公主侯凤娇,当下态度既不献媚亦不是疏远温和回道:

“多谢六公主关心,臣女无事。”

侯凤娇神色认真道:“洛姑娘若有何事本公主一定相助与你,这是本公主欠你的。”

洛冰婧则是疑惑不解秀眉微蹙,装疯卖傻说道:“六公主此言何意,六公主欠我什么,怎地臣女不知。”

洛冰婧当然知道六公主为何如此说了,刚才在待客厅六公主求了她将她与二皇子的婚事退了,六公主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免觉得心中对她有愧。

侯凤娇心中更是觉得洛冰婧是个傻傻的姑娘,当下便怜惜的看着洛冰婧说道:

“你只要知道本公主欠你的就是,真是个傻姑娘难怪会被人算计。”

侯宇辉左右是轰不走云儿,依照往日的作风,单手提起将近两百斤重的云儿,在云儿吱吱哇哇的叫喊声中,用力一甩将云儿摔进了公子哥队伍之中。

侯宇辉这砸人也是砸的有门道的,直接将太子一派礼部尚书钱大人的大公子给砸趴下,云儿整个人压在钱大公子身上,只见钱大公子嘴角吐着白沫翻着白眼珠子,整个人被砸晕死过去。

洛冰婧见状顾不得侯凤娇,迅速朝着靳姣走去,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半跪在靳姣身旁,将手中银簪子亮了出来直直朝着靳姣人中扎去。

靳英公夫人大呼:“洛冰婧你这是作甚。”

格尔妈妈亦没闲着一把扣住靳姣手腕,靳英公夫人见此心中大呼不好,格尔妈妈神色复杂瞧了靳英公夫人一眼。

众人只顾着被砸晕死过去的钱大公子了,被靳英公夫人一声惊呼众人齐齐朝洛冰婧瞧去,瞬间被这一变故给惊着了,这洛姑娘是想作甚,难不成要刺杀姣姑娘。

洛冰婧神色冷然回道:“你说我这是作甚,本姑娘这是来医治靳姣的,这人晕了过去扎两下人中便会好了,本姑娘可还等着靳姣给本姑娘洗刷冤屈,若一下醒不过来本姑娘不介意扎两下三下。”

说着作势便要扎下去,就在这时靳姣悠悠然转醒了,洛冰婧才不管靳姣醒没醒依旧一簪子扎了下去。

靳英公夫人与靳姣都没撂倒洛冰婧明明瞧见她转醒了,居然还敢在扎下去,只听一声犹如杀猪般的尖叫声响起:

“唔。。疼,娘。。疼”靳姣疼的是失声尖叫,这会子倒不像是个病秧子,瞧这气势十足的呼疼之声震耳欲聋。

格尔妈妈回到靳国公老夫人身边,俯身将探到的脉息告知了老夫人,只见老夫人神色愠怒。

靳英公夫人面色铁青,额上青筋砰砰直跳,怀中的靳姣整个人疼的卷曲起来,见此直接暴怒出声:“洛冰婧你居然敢伤我姣儿,你明明瞧见姣儿醒了过来”

穆氏惊了一跳,连连上前生怕靳英公夫人发起疯来伤到了洛冰婧。

第四十七章 真相如何

“英公家的够了,莫要闹得丢了脸面,既然姣儿醒了这事便算作罢,诸位看在老身的面上莫要再议论此事。”

靳国公老夫人满含深意的看着靳英公夫人说道,眼神之中有着警告之意,洛冰婧闻言便知外曾祖母要息事宁人,可若就这般定下了,她的名声便算毁了虽她不是爱惜羽翼之人,但也用容不得别人肆意诬赖与她,外曾祖母是要为了靳姣母女牺牲她吗。

“不行,老夫人姣儿可是您的嫡亲重孙女,受了这般欺负老夫人还要包庇表姑娘,未免也太让孙媳妇寒心了。”

靳英公夫人依旧不依不饶,靳姣整个人脸色煞白,不知是疼的还是心里有鬼给吓的。

一直不曾讲话的靳国公大夫人站了出来,叹息道:

“孰是孰非早已揭晓,得饶人处且饶人,莫做的太过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为太傻,弟妹将姣儿带下去吧。”

靳国公大夫人一番话说的模棱两可,听得众人是一头雾水,这话中含义让人深思。

那厢公子哥这边,几位与钱大公子交情好的都是文弱书生,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堪堪将云儿给抬了下来,侯宏文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侯宇辉,这小子对洛姑娘有意,就不知这洛姑娘人品如何了,配不配得上宇辉。

穆氏与洛冰婧感激的朝着靳国公大夫人点头以表感谢之意,靳英公夫人立马炸了毛,不甘心说道:

“大嫂,弟妹知祖母待大嫂亲厚,祖母为了镇南侯夫人与洛姑娘让我们母女受委屈,难不成大嫂也要昧着良心不成。”

靳国公二夫人眼神一挑,扭着腰身走了出来见缝插针说道:“姐姐,都是做母亲之人,你要体谅二弟妹护女心切,这孰是孰非岂是能看出来的,有些人表面温和内里却肮脏的见不得人。”

靳国公二夫人这话略有深意,不知是在指责洛冰婧还是在指桑骂槐暗骂靳国公大夫人。

靳怡当然不能放过在侯宏文面前好好表演一番相护弱妹的机会了,轻移着莲步端着贵女的架子朝着靳国公大夫人与靳国公二夫人走去,轻启朱唇声音娇媚动人道:

“娘,二娘姣儿妹妹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先不说姣儿妹妹自幼身体孱弱,就道姣儿妹妹这两三年才能下了床榻,往日里接触的最多的便是御医、大夫和府中之人,姣儿妹妹性子柔和天真这是府中人尽皆知的,平日里大声说话都怕吓着她人,岂会有害人的心思,这洛姑娘便是不同了,身为嫡女却不得长者喜爱,可想而知人品是好是坏了。”

靳怡不喜靳潋得靳国公老夫人喜爱,当然更不喜一个表姑娘比她还要吃香,当下这污蔑的话便是信口粘来。

洛冰婧不言不语,态度神色未曾变过,一直保持着不卑不吭、不急不躁,并未因着靳怡等人的话有所变化。

靳国公老夫人虽下了命令不让众人议论,可这议论之人并不在少数,而且话语是越来越难听不堪入耳。

侯宇辉却是耐不住性子,一声怒喝道:

“都给小爷闭嘴,一个个的叽叽喳喳成何体统,这事真相如何询问一番便是,靳姣姑娘小爷看你身子好了不少,你道是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若你再敢装疯卖傻小爷下次扔的可不就是你的丫鬟了,快说。”

靳姣吓的一个激灵,直接掩面哭了起来,就是不开口说话,众人皆以为靳姣姑娘这是被小世子爷给吓着了。

“你,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儿,屈打成招啊,陈妈妈你快去将老爷请来。”

靳英公夫人则是一副护子心切被恶人欺凌无人相助的凄惨模样,母女二人皆是哭哭啼啼,引来众位夫人同情。

“既然靳姣姑娘不便讲出来,那由我来说好了,当时靳英公夫人唤住了我与潋儿,请求我二人一道与靳姣去晚湖,这一幕是众贵女亲眼所见,我二人没做她想便答应了下来,这是众贵女亲耳所闻,靳姣姑娘见众位姑娘皆躲的远远的,便说自责的话,本姑娘则是安慰了姣儿姑娘‘姣儿,我与潋儿正不想与众位姑娘一道去游湖,小舟本就小你、我、潋儿加上各自丫鬟正好六人’,不知这番话如何得罪了姣儿姑娘,本姑娘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便肠穿肚烂。”

靳英公夫人与靳姣则是身子微僵,哭的更悲惨了一些,靳姣却弱弱说道:

“婧表姐,姣儿没怪罪你之意,都怪姣儿太过脆弱听不得婧表姐为了姣儿推脱众姑娘的话,姣儿自知自个是个累赘,婧儿表姐这番话更是将姣儿是个累赘给点明了,姣儿心中苦楚有谁会知。”

安元香看不得洛冰婧有翻身的可能,便鸡蛋里面挑骨头找茬不善说道:“洛姑娘这番话可是得罪了不少人,难不成众位姑娘都上赶着要与你一道游湖不成,洛姑娘或许粗心大意,对姣姑娘常年疾病缠身之人道这样一番话,好似姣姑娘是你推脱众位姑娘的借口,洛姑娘想不想与众位姑娘一道游湖碍着姣姑娘何事了。”

其她众位贵女则是愤愤的看着洛冰婧,这人也太会往脸上贴金了,一个不受宠的嫡女若不是看在靳国公老夫人赏识的份上,她们都懒得搭理她。

众位夫人则是不同众位姑娘一般想法,联想到刚才所发生的的一切,老夫人身边的妈妈刚才可是探了姣姑娘脉息之后,老夫人才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起初她们以为这是老夫人护着靳英公夫人母女,实不然乃是警告靳英公夫人,还有靳国公大夫人模棱两可的话,可不正是相劝靳英公夫人母女有所收敛吗。

侯凤娇本就是个直爽之人,看不得安元香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洛姑娘,元香姐姐这般有些过了,聪慧之人早已从老夫人大夫人的话语中听出孰是孰非了,在加上原来整件事都是靳姣自个自卑心作祟,害洛姑娘受了不少指责,事本该结束作罢了,谁知元香姐姐居然挑起众贵女对洛姑娘的怒火,当下便将心中所藏之事说了出来,道:

第四十八章亲事反应

“二哥哥,凤娇有一事要告知二哥哥,这事有关二哥哥与洛姑娘。”

侯宏文眉心微拧,他与洛姑娘有何牵连,元香不知为何明显不喜洛姑娘,而且宇辉一而再再而三上赶着相助洛姑娘显然是对洛姑娘怀有心思,虽说宇辉已于赵三姑娘定了亲事不假,那也只是权宜之计。

安元香神情紧张,不安的看着侯凤娇,祈求道:“娇儿。。”

安元香私心不想让侯宏文知道他与洛冰婧有婚约在身,刚才她可是瞧见了侯宏文目光直直的盯着洛冰婧打量了一番。

靳英公夫人与靳姣,母女二人抽噎的声音小了许多,那胖丫鬟云儿则是躺在地上徒自一人哼哼唧唧。

靳怡脸色讪讪的,她刚刚帮了靳姣说了话,谁知立马被打了脸,暗骂靳姣真是矫情。

在场的夫人贵女可是都知道洛冰婧与二皇子有婚事在身,联想起安元香自堂中一直与洛姑娘作对,众姑娘都不是傻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刚才她们被安元香当枪给使了,暗下骂道安元香是个不知羞的,抢她人未婚夫婿还不知感恩,处处落井下石。

洛冰婧则是好整以暇的环抱着双臂饶有兴趣的看着安元香与侯凤娇,突然她想让侯凤娇将她与侯宏文的亲事道给侯宏文听,虽然她不想嫁给侯宏文,但只要能打击安元香何乐而不为,这门亲事她迟早是要退掉。

侯凤娇却是强忍着不看安元香的冲动,她怕会克制不住应了元香姐姐,神情坚定道:

“二哥哥,你与洛姑娘有婚约在身。”

侯宏文整个脑子轰轰作响,不敢置信误以为自个听错了,出声询问道:

“娇儿,你说什么。”

侯宇辉则是炸了毛了,一把抓住洛冰婧双肩,带着异样的情绪,他自个都不知道为何听闻小表妹与侯宏文有婚约在身会如此激动,询问道:

“娇儿所言是否为真。”

靳国公老夫人那厢却开了口说道:

“宏文与婧儿确实是有婚约在身,而且这是老身与太祖太后为二人定下的亲事,旁人不知就连当今皇上与宏文的母妃娴淑妃都不知晓,老身已于太祖太后交换了定亲信物,待婧儿及笄太祖太后便会将此事告知皇上娴淑妃,下一道赐婚圣旨定下成婚时日。”

侯宇辉与侯宏文二人则是被此消息炸的不知东西南北,尤其是侯宇辉不自觉的握紧了洛冰婧的肩膀。

洛冰婧小脸皱成一团,这侯宇辉想捏死她不成,她肌肤敏感这会子定是青紫一片,天杀的侯宇辉。

“啪。。”

一声声响拉回了侯宏文与侯宇辉的思绪,侯宇辉哀怨的看向洛冰婧,举着被洛冰婧打红的手说道:

“小表妹,你这是想谋杀了表哥不成。”

安元香嗔怪的看了一眼侯凤娇,轻声唤道:“宏文,你……”

安元香支支吾吾问不出话来,二皇子妃之位本是她囊中之物谁知会跑出一个洛冰婧来,而且看样子侯宏文说不定对洛冰婧有一丝意思。

齐安侯夫人则是强硬的将安元香拉了过来,态度十分坚决说道:

“二皇子,现在你也知道了与洛姑娘有婚约在身,本夫人丑话说在前,元香不会给人做侧室。”

安元香此刻却安静了下来,躲在齐安侯夫人身后,不言不语唯有这样侯宏文才会知道她的态度,逼着侯宏文下决定。

福华老夫人见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的太低却是面色一喜,笑道合不拢嘴道:

“安夫人,我那外孙可是一直有意元香丫头,若是安夫人与元香丫头中意太子,太子妃之位非元香丫头莫属老身立马进宫向皇后娘娘道喜。”

福华老夫人此话一出,安元香更是成了众贵女眼中钉,这厢有位情深义重的二皇子,那厢还有太子惦念着,这安元香有何好的。

侯宏文眼眸一闪而过的戾气,道:

“元香,你可信我。”

洛冰婧可是深知前世侯宏文对安元香的情意,当初安元香身为太子妃五载,期间两次怀有身孕,只不过都未生下便胎死腹中,就这般残花败柳之身,侯宏文还是将安元香金屋藏娇,二人并育有一子。

若安元香不信侯宏文,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伤了侯宏文的一往情深。

安元香面色挣扎,她不知该不该相信侯宏文,毕竟她与宏文虽有几年感情,但她时常不在京都二人只书信来往,相见甚少,她不知宏文待她有几分情意。

穆氏见此状,却是坚定了女儿不能嫁给二皇子的决心,这还了得二皇子对安元香情深义重,安元香又处处与女儿作对,而且齐安侯夫人放下狠话安元香不为侧室。

她万分肯定二皇子就算依照圣意娶了女儿,也必定会想方设法娶了安元香,到时候甭说女儿的正室地位不保,怕是连性命都不保。

侯宏文见安元香并不理会他,有一瞬间的失落,转而回身朝洛冰婧走去,安元香见此心猛然凉了半截犹如坠入冰窖一般。

侯宏文在洛冰婧面前停下,眼神带有警告威胁之意,道:

“洛姑娘,你已知本皇子心意,洛姑娘可愿意解除你我二人的亲事。”

洛冰婧心理嘶吼道,又是威胁她警告她,侯宏文脑子有病不成,即使他跪下舔她脚趾祈求她嫁给他,她都不愿。

她不愿是她不愿的,被侯宏文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警告泥人也有三分的性子,再则说了这一世她要活的肆意,当下便对侯宏文开口说道:

“本姑娘眼不瞎耳不聋当然知道二皇子对安姑娘心有所属了,只不过这亲事乃是太祖太后与外曾祖母所赐,若是要退亲也成,二皇子要答应本姑娘一个条件才可以。”

安元香闻言立马站了出来,愤怒说道:

“洛姑娘在厅中你可不是这般说的,你已答应退了与宏文的亲事,怎能出尔反尔在威胁宏文另加条件,凤娇你瞧见了吧洛姑娘为人如何了,不讲信用之人。”

洛冰婧反被安元香这一番无耻至极的话给气笑了,怒极反讽道:

第四十九章拿你挡剑

“安姑娘,你当本姑娘是傻子不成,你处处与我作对恨不得将本姑娘生吞活剥,难不成还要本姑娘对你感恩戴德,恭祝你与本姑娘的未婚夫早生贵子,是安姑娘太天真太自以为是,还是安姑娘脑子缺根筋。”

“噗嗤。”

有几位姑娘心中甚觉解气,不由得笑出声来,这安元香太不知羞耻,难为洛姑娘愿意将二皇子妃之位让给她了。

靳怡则是心中暗道,安元香与洛冰婧二人逗个你死我活才好。

安元香恼羞成怒,气恼之中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金簪子朝着洛冰婧刺去,二人只相隔几步的距离,安元香来势凶猛洛冰婧一时半会还真有些招架不住,眼神瞥到侯宏文,计上心来一把扯过侯宏文挡在身前。

侯宏文背脊猛然刺痛,侯宇辉等人立马上前神情严肃,侯凤娇一声惊呼:

“二哥。”

侯凤娇担心不已,慌张上前当看到侯宏文背脊月白色的衣袍染红了一片,当下泪珠子便哗哗流了下来。

安元香则是整个人呆愣住了,柔荑猛然缩了回来,她居然伤了宏文。

一时间女宴席这边混乱起来,诸位贵女心思各异有幸灾乐祸的,亦有担忧受惊的,公子哥们有退避三舍躲得远远的,有紧张上前查看伤势的,还有保持中立作观望之态的。

穆氏与齐安侯夫人纷纷上前,二人互相怨恨的相对了一眼,刚才安元香要刺杀的乃是洛冰婧。

“婧儿,你没惊着吧。”

穆氏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洛冰婧,若刚才那一簪子刺在婧儿身上,婧儿怎会受得住,穆氏想起刚才心惊的一幕便是心惊肉跳。

众人皆欺她母女无人相护,她又是个柔弱的性子,害的婧儿被人瞧不起。

“娘女儿无事。”洛冰婧拍了拍穆氏的玉手安抚道,心中却是泛起了一丝涟漪,安元香对她的刺杀多少让她心惊,并非无动于衷。

“元香,我的儿啊你怎么就着了算计。”

齐安侯一把将安元香扯进怀中,暗中狠狠掐了安元香一把,立马安元香便疼的眼珠子滚滚而下。

安元香立马反应过来,推开齐安侯夫人转身扑进受伤的侯宏文怀里,如此孟浪到惊了众人的眼球,安元香眼眸微红两行情泪缓缓而下,这番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侯宏文一阵心疼,但闻安元香抽泣道:

“宏文,我不是有意的,若不是刚才洛姑娘咄咄相逼故意激怒与我,我是不会失了理智做出刺伤她人一事,洛姑娘好毒的算计激怒与我,你在她左右若我做出出格之事洛姑娘便拿你挡剑,挑拨离间你我二人的情分,陷我于不义之中。”

侯宏文扯出一抹轻笑来,江安元香刚才的举动看做事小女儿家的气性,元香本就脾气爽直气性大,洛冰婧的一番话难免会激怒元香,轻轻哄道:

“元香,我无事别怕,我知你品行如何这不是出自你本意,别怕。”

侯宏文这一番哄孩子的般的行径,让众人瞠目结舌,二皇子与安姑娘的情义非同一般。

靳国公老夫人一边吩咐让人去催促府医,一边让人进宫请御医,神色不喜。

陈妈妈去请靳英公时,故意将女宾这边只是讲给了男宾这方,这话一还未完毕便急匆匆来了个小厮,噗通一声跪下神色惊慌道:

“老爷、二老爷、五老爷大事不好了,二皇子遇刺了。”

靳国公等人大惊,纷纷起身朝女宾那边驶去,跑的最快的莫过于二皇子一党各个争先恐后,其中一位大人刚才喝了不少的酒水,这会子心急摇摇晃晃一个重心不稳直直扑向前面一位大臣,一个接一个一连着摔倒了五六位大臣。

除保皇党一派之外,其他三派皆是暗自憋笑,其中太子一派更是在心中悼念二皇子死在靳国公府才好,这天下将来便是太子爷的了。

侯宇辉则是一改往日的嬉笑玩闹模样,上前将安元香一把扯了起来,扛起侯宏文转身便走。

“表哥。”

安元香眼神埋怨,不甘喊道,侯凤娇却是第一次觉得安元香对二哥的心不知是不是真的,二哥已伤成了那般模样,元香姐姐不知关心二哥的伤势,却一味的将责任推卸给洛姑娘,当下便不理会安元香随着侯宇辉一道离去。

侯宏文说道:“宇辉快将我放下,元香该是担心了。”

侯宇辉二话不说抬手点了侯宏文的哑穴、定身穴,不悦道:

“宏文,不要为了儿女私情将命搭进去,莫要忘了为你挡毒的娴淑妃娘娘,这府中人多杂乱若有人趁机加害于你,你致娴淑妃娘娘与凤娇于何地。”

安元香则是发了疯的朝着洛冰婧冲去,嘴里叫嚷着:

“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我怎会伤了宏文。”

洛冰婧眼神一冷,这少年时的侯宏文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只不过侯宏文眼瞎心瞎居然会看上安元香这种货色,裙摆一撩当下对着冲过来的安元香便是一脚。

前世姑奶奶虽是皇后不假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侯宏文是与她度过的,剩余的其它日子和冷宫无二,为了解闷跟着侍卫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对付安元香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还是绰绰有余的。

“哎呦。。”

安元香整个人趴在地上,面朝下四肢大张姿态扭曲,可谓是仪态尽失。

洛冰婧整个人重心不稳,连连后退几步,看来这三脚猫功夫还是要时常操练才是,前世得了皇子孙之后,只顾着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到将这三脚猫功夫给撂下了,这重生以来到将这事给抛在了脑后。

齐安侯夫人可谓是健步如飞,却绕过安元香直接朝着洛冰婧冲了过去,洛冰婧来者不拒做好姿势心下却道这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果真不愧是母女,不先去瞧瞧安元香的伤势如何却朝着她冲来,与刚才安元香不顾及侯宏文伤势却污蔑与她,母女二人真可谓是极品中的极品。

穆氏闪身挡在洛冰婧身前,比之女儿更是威猛衣摆都未撩起便是对着齐安侯夫人狠狠踹了一脚,穆氏这一脚可不是洛冰婧能相比的。

第五十章老蚌怀珠

“哎呦,哎呦我的肚子。”

齐安侯夫人到不似安元香那般狼狈在众人面前失仪,不过整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抱着肚子哎呦呦直嚎叫。

穆氏整个人身子隐隐发颤,洛冰婧立马上前扶住娘亲,只见娘亲脸色煞白,显然刚才娘亲是为了她才会第一次突破诸多规矩踹了齐安侯夫人一脚。

靳国公二夫人则是一声惊呼,指着齐安侯夫人的罗裙惊叫道:

“齐安侯夫人小产了,齐安侯夫人小产了。”

洛冰婧明显感觉到娘亲身子一僵,脑中轰然想起安元香当年确实是有一个幼弟与安元香相差许多,却想不起安小公子是哪一年的了,该不会娘亲一脚将其踹流产了吧。

丫鬟婆子皆是有条不絮上前查看齐安侯夫人,这时府医与石竹二人赶了过来,那厢靳国公等人亦是一步赶到。

喝的醉醺醺的大理寺少卿严大人打着酒嗝,道:

“二皇子殿下呢,二皇子殿下伤势如何了,可有性命之忧,这齐安侯夫人你作甚你这裙摆上的血该不会是二皇子的吧,嗝。”

说着便左摇右晃朝着齐安侯夫人走去,伸出手去掀齐安侯夫人的裙摆。

严夫人眼疾手快一把将严大人扯了过来,吩咐身边丫鬟婆子将严大人架住,连连向齐安侯夫人赔罪,转而又向靳国公老夫人告辞,遂与丫鬟婆子架着醉醺醺还大声吆喝的严大人离去。

靳国公老夫人亦是坐不住了,立马让格尔妈妈扶着一道朝齐安侯夫人走来,眼神则是安抚的扫过穆氏母女。

靳怡随靳国公大夫人一道去搀扶齐安侯夫人,心下却暗喜斗吧斗吧最好斗个鱼死网破才好,众人各怀心思,两个丫鬟将安元香扶了起来,脸面上一片红肿,眼神恶毒的直视着洛冰婧,却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自个的娘亲。

石竹双手轻微包扎,上前着急询问道:

“姑娘,发生了何事,姑娘你与夫人无事吧,有没有受伤。”

洛冰婧摇了摇头,道:

“无事,石竹若待会有事,切记护住夫人。”

府医满头大汗,还未站稳便被齐安侯夫人身边的姚妈妈给拽了过去,道:

“快,快瞧瞧我家夫人肚中的小公子有没有事。”

齐安侯夫人闻言则是立马哭喊着道:“我的儿,都是娘亲无用,镇南侯夫人欺人太甚,本夫人定当姚讨回公道。”

洛冰婧一直观察着齐安侯夫人,显然齐安侯夫人的反应并不知晓自个已经怀孕,若她怀有身孕定不会刚才如此冲动朝她冲过来吗,刚才她与靳姣、靳潋入花园之时还瞧到了齐安侯夫人饮了酒。

诸位大臣见着没有二皇子的影子,便兴致怏怏的,正准备离去,谁知却被告知齐安侯夫人小产还是被镇南侯夫人踹掉的,勾起了不少人的兴趣。

府医还未见过如此场面,不觉便有些紧张,上前探上齐安侯夫人的手腕,脉细弱无力隐有双脉却似若有若无,随抽回手向着靳国公老夫人禀道:

“齐安侯夫人怀有身孕一月有余,不过齐安侯夫人有滑胎之像脉息不稳。”

穆氏听闻则是面无血色,齐安侯夫人与齐安侯二人感情甚笃,虽齐安侯夫人一直无子只有一女,但齐安侯却从未嫌弃过齐安侯夫人,这若是齐安侯夫人这相隔十几年好不容易怀上的一胎被她给踹掉了,可想而知齐安侯会与镇安侯府不死不休,洛昌平正想方设法休了她,此一事正合洛昌平心意。

“娘,只是滑胎并未已是小产,娘莫担心。”

洛冰婧安抚道,心下却不敢笃定齐安侯夫人是否如前世一般生下安小公子。

靳国公老夫人闻言却是吩咐格尔妈妈上前,道:

“格尔你去瞧瞧,尽力保住齐安侯夫人这一胎。”

格尔妈妈闻言立马上前,自怀中掏出一个布包袋,一一展开一排比之一般银针要长的多的银针展现在众人眼前。

齐安侯夫人却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不敢置信的抚摸着小腹,她居然怀孕了欣喜之余立马流露出紧张的神色,一把抓住姚妈妈道:

“快,快去请御医,一定要将我的孩子保住,快去。”

安元香上前抓住齐安侯夫人,眼中闪过挣扎之色,若娘亲就此小产齐安侯府定当不会饶了洛冰婧母女,若娘亲这胎保住了,看着两府的颜面洛冰婧母女只会吃些挂落不会伤及元气。

格尔妈妈抽出其中三根银针,手指扣住齐安侯夫人手腕,齐安侯夫人立马抽动手腕道:

“格尔妈妈你这是作甚,快放开本夫人。”

齐安侯夫人大惊失色,生怕格尔伤及了她腹中胎儿。

当洛冰婧看到格尔妈妈特殊的银针之时,便知齐安侯夫人腹中胎儿保得住了,当年她的大儿媳妇皇后便是被好似一个妖姬美人下了药,腹中胎儿难保,就在众太医束手无策之时,皇后的同胞妹妹便进了宫,当初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拿出这特殊的银针,用特殊的手法保住了皇后腹中胎儿。

因为此事皇后的胞妹名声受到牵连,毕竟贵女习医有违闺誉,但不置可否这医术救了她的皇长孙一命。

格尔声音冷淡道:“若夫人想保住腹中胎儿便让老奴为夫人医治,刚才老奴探了夫人的脉息若在迟疑怕是腹中胎儿不保。”

齐安侯夫人听闻立马应道:“格尔妈妈定要保住我腹中胎儿。”

但见格尔妈妈不言不语并不理会齐安侯夫人,而是抽出银针这厢还未扎下去,安元香却是有了动作,闪身挡在齐安侯夫人与格尔妈妈空隙之间。

“娘,姚妈妈等人派人回了齐安侯府,靳国公府之人亦是派人进宫去请了太医,娘在稍等片刻太医就会到了,这格尔妈妈医术如何娘亲可知,若误伤了娘亲可该如何是好。”

安元香苦口婆心相劝道,却是给齐安侯夫人使了个眼色,看了看靳国公老夫人,又看向洛冰婧与穆氏,暗中提醒靳国公老夫人与洛冰婧母女的关系。

齐安侯夫人则是犹豫不决,既担心格尔妈妈会下黑手又担心耽搁久了会真的小产。

第五十一章保是不保

格尔却是将银针收了起来,转身退回老夫人身边。

齐安侯夫人左右为难,小腹愈发疼痛脸色越发惨白,安元香眼中闪过挣扎心有不忍,可是想到今日发生之事便坚定下心来。

“婧儿,怎么办廖娉不让格尔妈妈医治,这若是出了事岂不是娘亲连累了你。”

穆氏整个人心神恍惚,紧抓着洛冰婧的柔荑。

洛冰婧却心道,这胎落了也好,这安小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齐安侯府鼎盛之时这安小公子可是京都城出了名的恶霸,欺男霸女、闹市行马、杀人放火、强抢民女结交许多市井地痞简直是无恶不作邻人发指。

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千刀万剐之刑,她与安元香争夺储君之位时,幸得宏德相助揭发齐安侯府通敌卖国、暗中培养死士、走私私盐、冶炼铁器种种证据将齐安侯府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却不知这些证据是真是假。

“娘,若真出事了有女儿顶着,娘莫担心。”

洛冰婧给了穆氏一个坚定的眼神,这祸害遗千年说不定这安小公子是个命大的。

说来也巧刚才二皇子遇刺,靳国公府已派人去请了太医,不过半柱香时间匆匆赶来三四名太医,靳国公夫人立马吩咐太医为齐安侯夫人诊治。

这几位太医皆是有些怔愣,不是说二皇子受伤了吗,这会子怎地变成齐安侯夫人了。

其中一位太医一眼便看出齐安侯夫人这是小产的迹象,立马吩咐丫鬟婆子道:

“快,将齐安侯夫人抬入内室。”

众人本想跟着去瞧瞧热闹,靳国公老夫人却下令道:

“今日府邸事杂,扰了诸位的兴致,今日便到这吧,老身在这向诸位赔不是。”

众人皆是连连回礼,这老夫人的礼可不是她们能受的,主人家开了口即使在想瞧瞧齐安侯夫人与镇南侯夫人等人的热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纷纷向老夫人告辞。

靳国公大夫人与靳国公、靳英公、靳水之几人相送众位宾客,今日这宴席是频频出事真是晦气。

靳怡见人走的差不多了,便上前阴阳怪气的对着洛冰婧母女指责道:

“曾祖母好好的一个洗尘宴就怎么被你们母女给搅合了,几年不曾联系的亲戚,这会子到上赶着来了,这来就来了没想到却是个惹事精。”

靳国公二夫人亦是同靳怡一般,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十分不屑说道:

“大姑娘,这有些人贵在不知自厚着脸皮肖想不属于自个的,这安姑娘与二皇子人家那是情比金坚,若是有羞耻之心的怎会故意挑唆二皇子与安姑娘的情义,还有这有些人呢当年将老夫人气的离了京都,这会子怎地还想将老夫人气走不成。”

穆氏脸色微僵,洛冰婧则是面色从容道:

“二夫人与靳二姑娘说的极是,这人呢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是自个的东西始终不是自个的,这顶替别人始终是个赝品,靳二姑娘要好自为之才是,等哪天靳大姑娘回来了靳二姑娘该如何自处。”

靳怡面色惊慌气急败坏道:

“你,你休要胡说,本姑娘就是靳大姑娘。”

靳国公二夫人同靳怡一般往四周瞧了瞧见四周无人,稍稍松了口气,却是惊异洛冰婧是从何得知的。

靳怡脑中闪过一道精光,指着洛冰婧张口结舌道:

“你是哪天戏弄我的丑丫头,你在曾祖母房中听到了一切,我道怎地瞧着你好生眼熟,原来是你洛冰婧。”

洛冰婧嗤笑道:“靳二姑娘本姑娘一位你脑子中装的浆糊,没想到也有清醒的时候,不错当日正是本姑娘,靳二姑娘这嫡长女的位置怕是坐不牢吧。”

洛冰婧步步紧逼,靳怡连连后退,微微胆怯道:

“洛冰婧你想做甚,你有何企图,本姑娘告诉你本姑娘不怕你,你尽管告知众人便是,只要靳国公府承认的大姑娘是本姑娘,那本姑娘这大姑娘之位就是真的,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改变我是大姑娘的事实。”

洛冰婧止住了脚步,云淡风轻道:

“我不想作甚,靳二姑娘好自为之便是,莫要惹急了本姑娘,若是惹急了我小心我将你与二夫人合谋暗害靳大姑娘之事说出去。”

靳国公二夫人跳了出来,玉手指着洛冰婧咬牙切齿道:

“你敢。”

洛冰婧本想炸一炸靳怡没想到却将靳国公二夫人炸了出来,果真她猜测的不假,靳大姑娘乃是被靳国公二夫人等人所害,只不过洛冰婧想不明白靳国公大夫人难道没所怀疑吗,靳国公二夫人得手也太容易了一些,这事有蹊跷。

靳怡却是拉过靳国公二夫人,急切说道:“娘,你糊涂了不成,大姐姐是被匪贼所害。”

靳国公二夫人连连道:“对,对大姑娘是被贼匪所害与我何怡儿无关,洛冰婧你休要胡言乱语。”

穆氏与石竹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对于洛冰婧与靳国公二夫人、靳怡所讲之事感到不可思议,这靳国公大姑娘靳怡居然是个伪大姑娘,而且真的靳大姑娘还是被靳国公二夫人与靳怡所害。

洛冰婧却是不在理会二人,轻唤道:

“娘,石竹我们走去东阁瞧瞧齐安侯夫人这一胎能否保住,顺便看看庶姐与祖母作何反应。”

东阁正房内室,齐安侯夫人躺在床上,几位太医轮番把脉,经过一番商量以最为年长的章太医为首,得出一番结论这胎保是保得住,只恐怕将来胎儿会出现异样。

几位太医一番耳语,李太医小声说道:“章医正这胎是保还是不保,若是保了这胎儿将来恐怕会有残疾。”

章太医捋了捋胡须郑重说道:“这胎定是要保的,事关两侯府之事咱们该做的之事保胎,出了靳国公府便管住口舌。”

但这话是万万不能告诉齐安侯夫人的,他们只是来保胎的不负责以后这胎儿生长如何,牵连上两侯府之事这不该说的话闭嘴的好,经过一炷香的时间齐安侯夫人的这一胎总算是保住了。

第五十二章各方心思

镇南侯老夫人与洛冰洁两人端坐在外室,与安元香大眼瞪小眼,三人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章医正自内室走了出来,拱了拱手道:

“老夫人,安姑娘安夫人无恙了,胎儿保住了。”

镇南侯老夫人与洛冰洁脸色明显不悦,居然保住了看刚才那凶险的情景,她们坐等太医前来禀报安夫人小产的消息,这不是让她们白白欢喜一场吗。

安元香虽为表现不悦,但也不欢喜,淡淡应道:

“有劳章医正了,娘与弟弟无事便好,本姑娘进去瞧瞧娘,镇南侯老夫人、洛姑娘娘这胎虽是保住了,但镇南侯夫人与洛姑娘的那一脚齐安侯府定会讨个公道这事没完。”

镇南侯老夫人闻言面色愉悦,她正等着安元香这句话呢,当下便应道:

“安姑娘放心便是,老身定当让穆氏母女给齐安侯府一个交代。”

安元香微微颔首,站起身来朝着内室走去,镇南侯老夫人眼眸微光一闪,穆氏老身看你此次是否还能坐稳镇南侯夫人的位置。

洛冰洁心中窃喜,虽是脸面受了伤,但不碍事靳国公老夫人让府医给了她一瓶药膏,祖母初见时还一阵惊讶这是极好的祛疤药膏,她这脸蛋只要不落疤痕就好。

穆氏一旦被休这镇南侯夫人的位置便是娘亲的,到时候她就是名正言顺的镇南侯府嫡长女,说不定她这侧妃之位会往上更进一步,当上太子妃也是极有可能的。

洛冰婧与穆氏来到东阁之时,镇南侯老夫人与洛冰洁正要起身离去。

“拜见祖母,祖母与庶姐这是要回府吗,齐安侯夫人可还安好。”

洛冰婧态度虽恭敬但多有疏离,镇南侯老夫人身姿矫健上前便甩了镇南侯夫人一个耳光。

穆氏身子一个趔觉,发髻微微歪斜,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还有血渍,可想而知镇南侯老夫人这一巴掌使了多少气力。

洛冰婧面色微寒眼眶微红,强忍着上前掌掴镇南侯老夫人的冲动,扶过娘亲道:

“祖母,你这是作甚,娘亲不是泥做的,你这般欺辱拿捏娘人不就为了让娘亲让出镇南侯夫人的位置,祖母这般欺辱娘亲与孙女,可否想过将来会有一天求到我们母女头上,做人不要太绝要懂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镇南侯老夫人嗤之以鼻,不屑说道:

“老身就谁都不会求到你们母女头上,穆氏你身为镇南侯夫人却不顾忌礼教如同市井泼妇一般相踹齐安侯夫人,你这般行径丢尽了镇南侯府的脸面,不配身为镇南侯府当家主母,粗鄙不堪,还不速速随老身回府,在这等着作甚丢人现眼的东西。”

镇南侯老夫人道完便与洛冰洁扬长而去,洛冰洁临走之前不忘轻蔑的撇了一眼洛冰婧。

“娘,都怪女儿无用,娘你怎么了娘你说句话啊。”

但见穆氏双眼空洞无神呆若木鸡,这可惊了洛冰婧一跳,连连喊道穆氏却依旧无动于衷。

石竹见夫人这般模样,当下出声道:

“姑娘,夫人这是丢了魂了,姑娘你且让一让,让奴婢来为夫人招魂。”

但见石竹似模似样,在穆氏面前跳起了大神,嘴里念念有词道:

“魂之去兮,归之魂兮,夫人您回吧。。”

还未等石竹将话说完,穆氏突然流出了两行清泪,转而看向洛冰婧,神情坚定,道:

“婧儿若是因为娘亲,你失去镇南侯嫡女的身份,你会不会怪罪娘亲,婧儿随娘亲回府,这该来的早晚会来。”

洛冰婧认真说道:“娘,不管如何女儿都会跟着娘亲,这到了东阁我们先去瞧瞧齐安侯夫人再回府不迟。”

这镇南侯嫡女的位置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娘亲不管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心中洛冰婧担忧的则是安元香会不会趁机动手诬陷她与娘亲,看祖母神色便知齐安侯夫人这胎是保住了,若没保住的话祖母气性不会这般大的。

穆氏却是摇了摇头道:“婧儿,马上随娘亲回镇南侯府,你祖母定当会在你父亲面前好好编排我们母女一番。”

洛冰婧无奈只能随着娘亲一道出了靳国公府上了马车,由于走的急切都未来得及向靳国公老夫人拜别。

。。

“什么,洛冰婧与二皇子定有亲事,是真是假老身怎地没有听说。”

镇南侯老夫人与洛冰洁回了镇南侯府便吩咐小厮将镇南侯与水姨娘一道请了过来,这厢还未刚开口讲话。

便见谁姨娘面色阴沉,与镇南侯满面春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闻镇南侯十分得意道:

“这事当然为真了,本侯万万没想到靳国公老夫人会与太祖太后为婧儿与二皇子定了亲事,真是祖宗保佑,不仅洁儿成了太子侧妃,这婧儿更是为镇南侯府争气成了二皇子妃,这朝堂风云诡异,二皇子与太子一派旗鼓相当,这将来帝王之位定会出自二人之一,不管是谁将来本侯都是国丈。”

镇南侯老夫人却是与洛冰洁二人如遭雷劈,这好不容易有机会铲除穆氏母女二人,谁知洛冰婧居然与二皇子身有婚约。

但闻水姨娘酸酸的说道:

“侯爷,莫高兴的太早,这二姑娘心气高不是答应了安姑娘退了与二皇子的亲事吗,这二皇子妃当不当的上还要两说不是,洁儿的太子侧妃可是实实在在的,侯爷这劲可要往一边使才是。”

镇南侯却是不悦说道:

“婧儿她敢,这亲事可是说退就退的,婧儿年幼还不知这其中的荣华富贵,待本侯告知与她,这亲事便不会想着退了。”

洛冰洁心有不甘道:

“爹爹可否知晓大娘与婧儿妹妹得罪了齐安侯府,大娘一脚差点将齐安侯夫人的孩子给踹掉了,二妹更是踹了安姑娘一脚让安姑娘颜面尽失,齐安侯府可是等着镇南侯府前去赔罪的,爹爹可是备好了赔罪之礼。”

镇南侯闻言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怒声吼道:

“洁儿你说什么,穆氏居然敢胆子大到相踹齐安侯夫人,婧儿还踹了安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快给为父细细讲来。”

第五十三章穆氏变化

洛冰洁与水姨娘相视一眼二人皆是会心一笑,洛冰洁徐徐道来将从安姑娘口中听来的添油加醋给镇南侯讲了一番。

但见镇南侯闻言,瞬间变变了脸色面色阴沉、眼神阴鸷,极其愤怒猛的一拍桌子,怒吼道:

“穆氏过的太过安逸,居然忘了自个是什么身份,胆敢在外惹是生非,若本侯不好好惩治一番,南校本侯心头之怒,吩咐下去待穆氏回府速速让她前来玉祥院,片刻不得耽搁。”

镇南侯老夫人与水姨娘母女皆是心中欢喜,看来这次定会让穆氏脱层皮半死不活。

……

穆氏与洛冰婧回到镇南侯府之时,二人皆是面色沉重,这厢还未下马车,便有小厮匆匆迎上前来,道:

“夫人、二姑娘侯爷有令请夫人与二姑娘一道前去老夫人院落有要事相商,片刻不得耽搁,还望夫人与二姑娘速速下了马车前去玉祥院。”

洛冰婧与穆氏二人对视一眼,置对方眼中瞧见了一丝怒火,当下洛冰婧便掀开马车帘被石竹扶着下了马车,穆氏则是由婆子扶着,小厮见着穆氏脸颊高高肿起的模样,将脑袋压的低低的,这主子的丑态岂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能瞧的。

“娘,莫担心万事皆有女儿。”

洛冰婧眼中有神安抚道,穆氏则是扯出一抹轻笑道:

“婧儿这话该娘亲说才是,这万事皆有娘亲,婧儿娘亲莫非生性软弱,若今日洛昌平在与以往一般,休怪娘不给他留有颜面。”

母女二人遂不在开口讲话,气氛低沉相随进了镇南侯府。

玉祥院。

身形微胖衣着体面的婆子健步如飞匆匆进了玉祥院,兴奋说道:

“老夫人、侯爷、大姑娘、水奶奶大夫人与二姑娘回了府,这正朝着玉祥院赶来,只不过大夫人与二姑娘小移莲步不知何时才能赶来。”

这婆子明显故意这般说道,讨好的看向水姨娘,但见水姨娘眼眸都带着笑意,朝着婆子微微点头示意,婆子毅力退至两旁。

镇南侯本就怒在心头,当下便冷哼道:“如此慢慢吞吞,穆氏显然是不将本侯的吩咐放在心中,真是岂有此理。”

水姨娘则是扭着腰身,今日穿了一袭抹胸水粉色水纱宽袖束腰裙子,这一步一扭身前波涛汹涌晃的镇南侯两眼发直,水姨娘上前坐在镇南侯一侧,娇柔说道:

“侯爷,姐姐这般并非第一次,怕是姐姐今日去了一番靳国公府将为姑娘时的性子又给带了出来,侯爷太过心慈待姐姐太过宽厚,让姐姐一时忘了自个是谁了,连侯爷的吩咐都敢视若无睹,这般无视侯爷真是不知所谓还真是让妾身钦佩。”

镇南侯闻言更是气恼,水姨娘这一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将镇南侯心中对穆氏的不满全部激怒出来。

镇南侯老夫人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镇南侯与水姨娘,又看了一眼洛冰洁,这往日不觉水姨娘与洛冰洁俗气,今日突然发觉水姨娘这般性情之人实乃不堪镇南侯夫人大任,再加上洛冰洁今日在靳国公府指责她这个祖母,不免觉得洛冰洁太过狼心狗肺。

“大夫人、二姑娘到。”

院中婆子高声唱道,洛冰婧明显不喜,这婆子未免太过狗眼识人低,她与母亲二人猝不及防被着婆子惊了一跳。

但见那婆子装作不知,连请安问礼都免了,直接无视洛冰洁与穆氏。

只闻厅中传来一声怒吼:

“还不速速滚进来。”

穆氏身子微僵,眼眸之中失望之色愈发明显。

洛冰婧吸了一口气扶着穆氏一道进了中厅,石竹一道随着进了中厅。

当镇南侯看见穆氏狼狈的模样,眼眸之中明显闪过厌恶之色,声音沉冷道:

“还不跪下。”

穆氏与洛冰婧皆是站的笔直,尤其是穆氏将背脊绷的笔直,整个人不似往日一般懦弱,被镇南侯一吼便会吓的手足无措。

镇南侯见穆氏与洛冰婧二人不仅不跪甚至将他无视的彻底,当下便怒火攻心,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朝着穆氏母女而来。

镇南侯与往日一般扬起手臂就要朝着穆氏扇了过去,谁知穆氏一把抓住了镇南侯的手臂,眸色冷淡道:

“洛昌平难不成又想打我,呵~洛昌平你有今时今日全是拜我所赐,没想到你却狼心狗肺,今日我到要看看你能如何对我,这镇南侯府一切花销用度皆是我陪嫁的庄子、铺子的收益,从今日起便断了供给,还有侯爷何时将我陪嫁之中用掉的十万两白银何时与我补齐。”

洛冰婧前世并不知娘亲居然有如此丰厚的陪嫁,她当时出嫁之时娘还活着,但镇南侯府给她的嫁妆勉强仅有七十二抬,她从不知这镇南侯府的花销用度都是娘出的银子。

镇南侯面色更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恼羞成怒道:

“你给本侯闭嘴,自你嫁入镇南侯府,那些庄子铺子你的所有东西便是镇南侯府之物,何谈你我。”

镇南侯老夫人面色亦是好不到哪去,毕竟还没有一个勋贵人家会像镇南侯府这般用媳妇的嫁妆。

水姨娘面色扭曲,她与穆氏同是穆伯爵府的女儿,但当年穆氏出嫁之时穆氏的嫡母还活着,靳伯爵夫人乃是出自靳国公府,又是靳国公老夫人福格郡主嫡三女,嫁入穆伯爵爷府时当年的十里红妆可是羡煞了不少人。

这穆氏出嫁之时,先伯爵夫人直接将当年的十里红妆给了穆氏做陪嫁,而且还在穆伯爵爷府为穆氏又添了七十二抬,当年穆氏嫁给洛昌平的场面可是与公主出嫁不妨上下。

穆氏却是面色一变,嗤笑道:

“洛昌平本夫人的陪嫁可不是镇南侯府公众之物,这些年来本夫人补贴镇南侯府,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为镇南侯府着想,可是你们是如何待我的,这十几年来生生将我本来的脾性消磨殆尽,如今又这般要羞辱与我,只因我太痴太傻才会如此这般浑浑噩噩活了半辈子,自今日起本夫人要做回原来的自己。”

第五十四章穆氏反击

洛冰婧看着穆氏这般坚强冷淡的模样心疼不已,娘亲爱慕洛昌平这些年来倾心为镇南侯府付出不求回报,为了洛昌平将自己本来的脾性皆改变不少,现在娘亲这般怕是娘亲对洛昌平往昔的爱慕全部化为恨意。

镇南侯却是面红耳赤,一下子将穆氏甩开,却没在上前甩穆氏耳光。

洛冰婧面色凝重上前道:

“娘,女儿从不知娘亲心中这般苦,娘亲若你有任何打算女儿都支持娘亲,爹爹扪心自问娘亲待你如何待水姨娘如何,上孝敬祖母下照顾洛冰洁与女儿,为了镇南侯府呕心沥血,爹爹还如此这般作践娘亲。”

镇南侯本想对着洛冰婧发火,但转念想到洛冰婧与二皇子身有婚约,这往后若是二皇子得了皇位,洛冰婧可就是皇后娘娘。

当下便耐着心性对着洛冰婧说道:

“婧儿爹爹以往待你母亲相敬如宾,今日实在是你母亲丢了镇南侯府的脸面,为镇南侯府招惹了是非,婧儿爹爹不为难你娘亲,只要你娘亲前去齐安侯府负荆请罪任凭齐安侯夫人处置,爹爹便饶过你娘亲。”

镇南侯本以为他着般妥协了穆氏与洛冰婧会领他的心意,谁知洛冰婧却反对道:

“爹爹,你怎可这般糊涂,娘亲乃是镇南侯夫人,若是娘亲负荆请罪任凭齐安侯夫人处置那才是丢了镇南侯府脸面,爹爹难不成要将镇南侯府的脸面奉上任齐安侯府踩在脚底下。”

镇南侯却沉思道,婧儿说的极是,镇南侯府岂不是矮了齐安侯府一截,这可万万不可。

镇南侯老夫人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洛冰婧,当下便道:

“穆氏必须前去齐安侯府赔罪,今日的齐安侯府可是非同一般,二皇子倾心安大姑娘,婧儿答应了二皇子与安大姑娘要与二皇子退亲,不仅如此坊间传闻太子一心要将太子妃之位留给安大姑娘,这安大姑娘可是人中龙凤,不似婧儿这般什么都不是。”

镇南侯老夫人有意刺激洛冰婧,若能打消洛冰婧退亲事的念头那是再好不过的。

水姨娘则是阴阳怪气的说道:

“姐姐与二姑娘清高,看不上二皇子,姐姐这般厉害差点将齐安侯夫人踹流产,二姑娘又得罪了安姑娘,不知会不会惹怒了太子与二皇子,到时候甭说负荆请罪了,就算打杀了姐姐与二姑娘怕是也难消几位怒意。”

洛冰洁紧接着说道:

“二妹妹可是将姐姐害的好惨,姐姐身为太子侧妃到时候若惹太子不喜,姐姐如何取得太子宠爱为镇南侯府谋福利,如何为大弟铺路,二妹妹与大夫人可曾为镇南侯府着想过,忍一时风平浪静,大夫人与二妹妹受一点委屈算什么。”

水姨娘与洛冰洁母女二人话里话外皆是指责穆氏与洛冰婧。

镇南侯老夫人却一改常态没有与往日一般为难穆氏与洛冰婧,而是持静观其变的态度。

穆氏却是冷声笑道:

“水姨娘与大姑娘如此为镇南侯府着想实在令本夫人汗颜,既然水姨娘与大姑娘这般,不如水姨娘与大姑娘代替本夫人去一趟齐安侯府受一顿责罚好了。”

镇南侯却是忍不住道:

“穆氏你胡言乱语说些什么,今日之事你必须要去齐安侯府给齐安侯夫人赔罪,婧儿与安姑娘一事便算了,婧儿你与二皇子的婚事不能退,女儿啊你可不能犯傻啊,这二皇子妃之位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

洛冰婧深知洛昌平对她这般和颜悦色那是看着她与二皇子有婚约的份上,若是她执意要与二皇子退了亲事,怕是她与娘亲今日便不回这般站在厅中了。

老夫人在靳国公府还恨不得吃了她们母女,现在只观看着多是因为她亲事一事。

缓兵之计必须要用,当下洛冰婧说道:

“爹爹、祖母婧儿不是傻的,婧儿在靳国公府那般说道,全是权宜之计,二皇子倾心安姑娘,若是婧儿不识好歹不答应二皇子,怕是二皇子会厌恶女儿,到时候女儿即使嫁给了二皇子也是不讨喜的。”

洛冰婧说道这,镇南侯甚觉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洛冰婧见状继续说道:

“女儿与安姑娘有抢夺未婚夫之恨才娘亲之所以相踹齐安侯夫人全是为女儿着想,当时安姑娘想要刺杀女儿,齐安侯夫人亦是上前找女儿麻烦,娘亲为了相护女儿才会这般失礼,女儿还请父亲莫要怪罪娘亲,若咱们镇南侯府前去赔了罪便是胆怯齐安侯府便是愿意拱手将二皇子之位相让给安姑娘。”

镇南侯大笑道:

“还是婧儿想的周到,这齐安侯府安姑娘是个不知羞耻的,明明知道我儿与二皇子有婚约还敢请求我儿退了与二皇子的亲事,她齐安侯府当镇南侯府是傻的不成,放着好好的二皇子妃不当想让给她人,这事镇南侯府没错全是属于正当防卫,再则说了她齐安侯夫人老蚌怀珠不知在齐安侯府歇着还跑去参加宴会,还敢冲撞婧儿,这胎若是落了也是赖她自个,碍不着咱们镇南侯府什么事。”

穆氏与洛冰婧相对一眼,洛冰婧从穆氏眼眸之中看出一丝漠然,对洛昌平的漠然。

“既然无事,本夫人便与婧儿告退了,自明日起这镇南侯府的一切花销用度本夫人概不负责,本夫人本就是一个没有实权的主母,这权利想让给水姨娘也罢,老夫人也罢。”

洛冰婧朝着镇南侯与镇南侯老夫人行了礼便随着穆氏一道退了出去。

石竹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讲一句话,这主子们讲话可没有她开口说话的份。

刚才侯爷要打夫人耳光时,她都做好了准备营救夫人,谁知夫人却是自个知道反击了,真可谓是可喜可贺。

待穆氏母女走后,镇南侯自个在哪心情甚是愉悦的同时又有一丝怪罪穆氏,毕竟若没穆氏嫁妆的支持镇南侯府不会像现在这般比之一般勋贵人家要富裕的多,水姨娘与洛冰洁母女二人则是狠的咬牙切齿。

第五十五章 被看光了

齐安侯夫人这胎是保住了,在东阁左等右等东张西望,这穆氏母女怎地还未前来向她赔罪,趁此机会要好好拿捏一番她们母女才是,最好能让洛冰婧知难而退乖乖双手奉上二皇子妃之位。

这厢齐安侯夫人算盘打的极好,待吩咐丫鬟去打听一番却被告知穆氏母女早已回了镇南侯府,当下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便坐不住了,这穆氏母女欺人太甚,唤来丫鬟小厮还未等齐安侯前来便打道回府了。

诗意院。

洛冰婧回到院子便将自个关在闺房之中,吩咐石竹前去院中寻几个洒扫丫鬟粗使婆子准备热水她要沐浴更衣,指不定一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前世几十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日定要沐浴一次,这从靳国公府回来浑身不适,在闺房之中洛冰婧将外衫中衣统统退了下来,只着一水粉色绣海棠丝绸肚兜与一条亵裤,赤着玉足半卧在贵妃榻上腰间搭了一条薄毯,将发髻上的首饰统统摘了下来,一股脑的将发髻统统解开一头青丝如瀑一般披散开来,洛冰婧这才心满意足闭目小憩。

一阵凉意袭来,洛冰婧秀眉微蹙这闺房之中门窗紧闭,这凉意是从而来,猛的洛冰婧双眸大睁,从容不迫将薄毯裹在身上,一丝慌乱道:

“谁,还不显身。”

纱帘微动,只闻一声尴尬至极的声音传来:

“小表妹,我不是有意要瞧小表妹身子的,表哥前来有一事相求,还望小表妹莫怪,小爷我不是那下流之人。”

洛冰婧身形猛然一松,她还以为这齐安侯府行动如此迅速了,派人前来暗杀于她,脑海中还一丝闪过是二皇子派来的人来解决她这个未婚妻,她是万万没想到会是侯宇辉这个混球。

当下便佯嗔道:

“世子爷这青天白日擅闯本姑娘闺房,这不是破坏本姑娘声誉吗,不知情的还会以为世子爷心疼安姑娘这个表妹前来为安姑娘出气的,这世子爷看也看了瞧也瞧了是不是要对本姑娘有所补偿。”

侯宇辉羞愧难当,他还是生平第一次瞧了姑娘的身体,一想到小表妹白皙玉肤便羞的不能自已全然没有平日里那副放荡公子哥的模样。

闻言便情急说道:

“小表妹,不如表哥娶了你吧,你与二皇子的婚事若是退了一般勋贵之家碍于你曾是二皇子的未婚妻,定是不敢上府求娶,虽然小表妹不是小爷心中所想娇滴滴的女子,但小爷愿意将就日久生情,说不定小爷我将来就倾心小表妹了。”

洛冰婧闻言不知是喜是怒,他还将就将就,她洛冰婧这辈子就没想过嫁人,但思及侯宇辉所讲,便知侯宇辉是来做二皇子的说客,相劝她识相退了亲事,莫惹事端。

当下便赤着玉足披着薄毯朝床榻走去,她这番模样不好与侯宇辉相见,侯宇辉这般前来正合她心意,这二皇子若想退婚也成,但她的求个庇护不是,若将来这二皇子还与前世一般登基为帝,她可不想被安元香给弄死。

“小表妹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若是再不说话小爷我可就要出去了,小表妹。”

侯宇辉暗自着急,他这还未相求小表妹就惹了小表妹的不喜,若是今日他将这事给办砸了,不知宏文会不会一拳打死他。

侯宇辉接连唤了几次,洛冰洁都未应声,难不成小表妹粗枝大叶成这般睡着了,本就不是个长性之人当下便显身朝着贵妃榻走去。

“小表妹,这人呢。”

洛冰婧无奈翻了个白眼,侯宇辉就这般头脑还敢擅闯姑娘闺房,若是换做其她人侯宇辉早就被抓了起来。

“说吧,前来所为何事,是不是二皇子派遣你前来的,本姑娘别无他求若是想退了亲事也成,只不过本姑娘还是一句话让侯宏文答应本姑娘一个条件,放心这绝对不会伤及二皇子与安元香,不会让他二人有任何损失。”

侯宇辉面色羞红未曾转过身来,询问道:

“小表妹你可曾穿好衣衫了,若是穿好了小爷我可就转过身来了。”

洛冰婧上前“啪嗒”一下拿着一柄团扇踮起脚尖堪堪打在侯宇辉脑袋上。

“转过来吧,你以为本姑娘傻的不成,还让你继续相看本姑娘身子。”

侯宇辉面色讪讪的,当看到洛冰婧面容之色,腾的一下脸如火烧一般,脑海中不断闪过他初入小表妹闺房之时,小表妹那副诱人的模样。

青丝披散挡在胸前,隐隐约约可以瞧见青丝掩映中的玉肤,尤其是与水红色肚兜相缠之间更是透露着一股神秘之感,在瞧向小表妹腰部是,脸色更是能滴出血来,刚才小表妹身上的薄毯只有一角搭在小腹之上,小表妹摇曳细致的身姿让他耳红心跳,在想到那圆润粉嫩的玉足之时,侯宇辉只觉喉咙干渴有一丝异样。

洛冰婧见侯宇辉这般模样,立马知晓侯宇辉这般是为何,暗骂一声色、胚当下脸色露出一抹不自然的嫣红,道:

“瞧够了没,有话快说莫在耽搁,一会子石竹就该回来了。”

侯宇辉不敢在正眼瞧洛冰婧,将头偏向一边,支支吾吾说道:

“小表妹宏文应了只要小表妹愿意提出退亲一事,宏文愿补偿姣表妹,但小表妹不可提出越矩之事、伤天害理之事、有违伦理道德之事、杀人放火之事,一切有违律法之事皆不可提出,虽宏文有些苛刻了但小表妹放心,小爷会让宏文多多补偿与你。”

洛冰婧闻言,整个人怒气冲天,别的无所谓但侯宏文太不知耻了居然要她提出退亲一事,若是她先提出不说别的九她这个渣爹岂能饶过她,外曾祖母心中定会与她生有隔阂,不说别的外人会如何瞧她,定会以为她脑子有病,放着二皇子妃不当提出退亲,不是心气太高就是脑子缺根筋。

面色微冷当下便对着侯宇辉咬牙切齿道:

“二皇子欺人太甚,他当本姑娘是傻子不成,若是本姑娘提出退亲一事,这天下的吐沫都会讲本姑娘给淹死,这退亲一事必须由二皇子提出,否则本姑娘不介意当上一当二皇子妃。”

第五十六章

侯宇辉本就觉得这事侯宏文与安元香对不起洛冰婧,先前只想着侯宏文与安元香了,到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若是小表妹提出退亲可不是别人都会以为她是个缺心眼的吗。

“小表妹这事宏文与元香愧对小表妹,表哥亦是倒忘了这茬,小表妹等着表哥这就回去,这退亲之事只能是宏文提出,对了小表妹你与姑母当心些,齐安侯带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估计这会在该到镇南侯府门了。”

说完一阵风似的从窗口消失不见,洛冰婧翻了翻白眼,侯宇辉怕是也缺筋的,专门替侯宏文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

“咦,小姐你这窗怎地是开着的,小姐是现在沐浴吗,奴婢等人提来了热水在外间候着。”

石竹两手各提着一木桶热水,狐疑的看着开着的后窗。

洛冰婧上前将后窗合上,看着石竹手中的两桶热水十分想沐浴一番,但想到侯宇辉所说齐安侯已带着人向镇南侯府杀了便歇了沐浴的心思,当下神态怏怏道:

“这水放着吧,你去白露院瞧瞧娘亲,瞧瞧墨锦如何了,告知娘亲齐安侯这会子正朝镇南侯府赶来,怕是一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石竹闻言,将两木桶往外室一放,腾腾的朝着穆氏的院落赶去。

洛冰婧唤来一丫鬟让其替她绾了发,整了衣衫这厢刚插上最后一件首饰,便有前院的婆子前来说道:

“二姑娘,侯爷有请二姑娘前去前院,事态紧急侯爷让二姑娘做好准备。”

洛冰婧起身,这齐安侯来得还真不是时候,当下便随着婆子一道去了前院。

洛冰婧还未进前厅便听到一声怒喝:

“镇南侯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本侯夫人自个要挨洛夫人一脚,真是岂有此理。”

但闻镇南侯洛昌平阴声怪气道:

“这可不是本侯所说,是你自个承认的,贵夫人明知自个有了身孕不在府中好好养胎跑去靳国公府前去凑什么热闹,若不是安姑娘厚着脸皮向我儿讨要皇子妃之位,能发生冲突吗,若不发生冲突我儿怎会踹安姑娘,本侯夫人又怎会踹齐安侯夫人,这要怪罪便怪罪安姑娘好了。”

洛冰婧若是场合不对便笑了出来,这镇南侯如此维护她与娘亲是因着二皇子妃的关系,没想到父亲亦是一位气死人不偿命之人。

洛冰婧掀开门帘,饶过屏风中规中矩的走进了厅中,望向主位上的父亲与齐安侯恭敬有礼道:

“婧儿见过爹爹见过齐安侯,不知爹爹唤女儿前来所谓何事。”

镇南侯一脸宠溺的看向洛冰婧,慈爱说道:

“为父唤婧儿前来乃是接手齐安侯的赔罪的,这安姑娘为了争夺二皇子妃之位想要刺杀我儿,可是将婧儿惊了一跳,齐安侯你说这该不该赔罪。”

齐安侯人高马大,长得玉树临风一副儒雅君子的模样,这会在让镇南侯的一番话气的是面色铁青,指着镇南侯破口大骂道:

“本侯今日可真是开了眼界了,镇南侯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本侯今日前来可是要为夫人与元香讨回公道的,该赔罪的是你镇南侯府,莫要欺人太甚,元香与二皇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差元香及笄二皇子便会前去齐安侯府提亲,这洛姑娘与二皇子的亲事乃是太祖太后与靳国公老夫人定的,这一没经过皇上与娴淑妃娘娘的二没告知二皇子,这亲事不作数,元香何来抢二皇子妃一位之说。”

镇南侯蓦地站了起来,怒目圆睁道:

“齐安侯你莫要信口雌黄,婧儿与二皇子的亲事乃是板上钉钉牢靠的很,这太祖太后与靳国公老夫人为二皇子与婧儿订下的婚事怎地不算数,这乃是凤意岂是能违抗的,婧儿及笄便会嫁入二皇子府,齐安侯与安姑娘还是歇了那份心思的好。”

洛冰婧好整以暇看着他爹镇南侯与齐安侯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言辞是越发激烈,若不是碍着两人的身份,洛冰婧十分肯定这二人定会大打出手。

齐安侯最终败在镇南侯洛昌平的毒舌之下,整个人脸黑的能滴出墨来,转而看向洛冰婧道:

“洛姑娘老夫奉劝你一句,这不是自个的东西千万不能往自个怀中拦,今日你殴打元香一事若是传到二皇子耳中洛姑娘可想过后果,洛姑娘老夫相劝洛姑娘做人要识好歹,看在洛姑娘答应元香愿意让出二皇子妃一事上,洛姑娘殴打元香一事便算了。”

齐安侯见洛冰婧默不作声误以为洛冰婧是认同了他的话,紧接着话锋一转道:

“但是镇南侯夫人差点将本夫人踹小产一事,不能就怎么算了,本侯大度只要镇南侯夫人前去齐安侯府门前跪上一天一夜这事便算了,若不然本侯定会将镇南侯夫人失仪殴打本侯夫人上禀给皇后娘娘。”

洛冰婧眼神蔑视的看向齐安侯,语气玩物似的说道:

“齐安侯与安姑娘一般不自知,这人呢贵在自知,与二皇子有婚约的乃是本姑娘而不是安姑娘,这求人的态度都没有,还想暗害本姑娘,安姑娘哪一脚本姑娘还是踹的清了,没将安姑娘的脑子踹明白。”

齐安侯闻言整个人愤怒的站了起来,手指哆嗦着指着洛冰婧道:

“简直不可理喻,本侯万万没想到镇南侯府之人都是真般德行牙尖嘴利只会逞口舌之快,这做错了事了不知前去赔罪还振振有词,这齐安侯府与你镇南侯府这梁子接下了,本侯这就进宫状告镇南侯府。”

洛冰婧莞尔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着齐安侯说道:

“本姑娘不是哪逞口舌之快之人,本姑娘一般都是动手的,齐安侯尽管前去告御状便是,正好将本姑娘与二皇子身有婚约一事告知圣上,说不准圣上会立马下一道赐婚圣旨,本姑娘在此多多感谢齐安侯的大仁大义,到时候本姑娘做了正室大发慈悲让安姑娘进府为贵妾,这样可好啊。”

镇南侯当下便哈哈大笑道:

“还是我儿大度,还赏个贵妾位置给安姑娘。”

第五十七章

齐安侯气的吹胡子瞪眼,儒雅君子的风度全然消失不见,袖子一撸这厢就要与镇南侯杠上。

镇南侯并不胆怯,站起身来端的架势十足,各府的小厮护卫亦是兵刃相见,局势一触即发。

镇南侯老夫人与水姨娘等人姗姗来迟,见次场面镇南侯老夫人心一惊急忙喊道:

“住手住手,齐安侯你这是作甚,昌平糊涂了不成,齐安侯是客你是主岂有这般待客的道理,两府祖上乃是世交,发生了冲突解决便是,莫动手脚。”

水姨娘冷哼一声,心中万分不是滋味,看不得镇南侯为了穆氏母女得罪齐安侯府,大厅这般大水姨娘却故意撞开洛冰婧朝镇南侯走去,娇声娇气道:

“侯爷~齐安侯难免动怒姐姐与廖姐姐乃是闺中密友,谁曾想姐姐居然相踹廖姐姐,可怜廖姐姐还怀有身孕,若是这孩儿被姐姐踹掉了,廖姐姐怎能受的住,姐姐若还有点良知便前去齐安侯府向廖姐姐赔罪。”

洛冰婧轻笑了起来,道:

“水姨娘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水姨娘你这般为齐安侯夫人说好话不知晓的还会以为你是齐安侯的小妾而不是爹爹的妾室,这事本就是齐安侯府有错在先,难不成镇南侯府还要胆怯齐安侯府不成,上赶着让人打脸面,水姨娘还是歇了心思莫在说惹人嫌的事。”

水姨娘眉眼愠怒,娇哼一声道:

“侯爷你瞧二姑娘这般口无遮拦,妾身为侯爷着想为镇南侯府着想,让二姑娘这般说道误解,妾身心痛啊,妾身生是侯爷的人死是侯爷的魂,侯爷可不能将妾身想歪了去,若侯爷也这般想妾身还不如死了算了。”

镇南侯脸色立马柔和下来,扶着水姨娘的香肩轻声说道:

“你看你,本侯可是说你什么了,莫生气了前日庄子上送了一对活锦鸡让大厨房炖了送你院子去。”

水姨娘别的不爱就爱吃酱汁鸡,当下便依偎到镇南侯怀里,不嫌害臊撒起娇来,镇南侯老夫人面色不善恨不得将水姨娘丢到后院去,没瞧见齐安侯那不屑一顾十分藐视的眼神吗,这前院岂是容她打情骂俏之地,当下便唬着脸面说道:

“水姨娘,妇容公德女戒礼仪都学到狗肚子去了,还不滚过来成何体统,丢人现眼的东西。”

“噗嗤……祖母水姨娘这般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一时半会这性子是改不了的。”

洛冰婧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水姨娘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当着齐安侯的面居然敢与父亲你侬我侬这不平白丢镇南侯府脸面吗。

洛冰洁恼怒的瞧了一眼水姨娘,平生第一次觉得水姨娘丢了她的脸面,这取悦父亲任凭你在闺房如何取悦都无事,但这房中之乐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做炫耀。

水姨娘恶毒的瞪了一眼洛冰婧,随收敛了不少,低眉顺眼依依不舍仿若生死离别一般从镇南侯怀中退了出来。

水姨娘这般模样瞧得镇南侯一阵心疼,好似水姨娘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齐安侯“砰……”的一声一拍桌子讥笑道:

“本侯可不是来瞧镇南侯与自家小妾光天化日之下打情骂俏的,这镇南侯夫人相踹本侯夫人这洛二姑娘殴打本侯嫡女一事该如何清算,本侯大度讲过的话依旧作数,只要洛二姑娘心甘情愿退了与二皇子的亲事,镇南侯夫人前去齐安侯府门前跪上一天一夜这事便算作罢了,若不然后果自负。”

镇南侯被齐安侯一番说道,老脸涨红被人戳破直言说了出来,当下便恼羞成怒道:

“安询小儿这两事你想都别想,本侯还真不怕你前去告御状,还真不怕你将事情闹大,这闹得越翻腾本侯越是欢喜。”

镇南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煞了齐安侯,没想到洛昌平是这般无耻之人,简直无赖。

洛冰婧甚是无趣,两个大男人你来我往只会斗嘴角没点本事,若是厉害的直接力压其中一人便是,用得着这般斗来斗去气的你死我活。

镇南侯老夫人亦是看不下去了,当下便说道:

“这事两府皆是有过错,依老身看这事便作罢吧,两府皆有吃亏之地,齐安侯老身定当让穆氏提着礼品上府上请罪,这跪在府门前一事不能作数,有损两府脸面两府情谊。”

齐安侯可是不依,他夫人与女儿都没落得好处,怎可就这般放过镇南侯府,当下便不依不饶道:

“老夫人恕本侯不能应承,本侯先行告退还望镇南侯洛姑娘多作思量,若是明日辰时镇南侯夫人没有出现在齐安侯府门前,别怪本侯不顾及祖上的交情。”

齐安侯来势汹汹却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嘴上的不依不饶加恐吓并未做出实际的伤害,走时更像是落荒而逃。

镇南侯老夫人行到前厅主位猛的一拍黄梨花木桌面道:

“穆氏在作甚可派人通知她前来了,水姨娘今日便许你这一回若还有下次休怪老身翻脸无情。”

水姨娘面色讪讪的,委屈万分瞧着镇南侯,期望镇南侯能为她说上一两句好话。

洛冰婧悠闲喝着茶水,全然不理会老夫人与镇南侯等人,娘亲不知出了何事否则这会子该到了才是,镇南侯老夫人话里有话又训斥了水姨娘一番,洛冰婧又不是个傻的,当然能听出老夫人指桑骂槐来,她们说她们的关她何事,只当没带耳朵便是。

白露院。

穆氏坐在墨锦床前,云青一脸忧伤之色,刚才墨锦姐姐差点没了,幸亏许大夫被二姑娘震慑住了,前来查探墨锦的伤情如何了,才发现墨锦脉搏微弱,脸色越来越白,呼吸困难若在晚些说不定墨锦就去了。

穆氏这厢不似以往,没有在泪眼汪汪,而是握着墨锦的手坚定不移的看着墨锦,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心中下了决定她若在不知反抗,这次是墨锦下次就不知会不会是婧儿了。

墨锦这伤不能白受着,她定要老夫人与水姨娘等人血债血偿。

第五十八章装聋作哑

这厢齐安侯刚回到府邸,便被安元香的贴身妈妈杨婆子给拦住了,但见杨婆子噗通一声跪在齐安侯身前,嚎啕大哭道:

“老爷大事不好了,大姑娘上吊自杀了,夫人听闻大姑娘自裁动了胎气,现在府上乱成了一锅粥,大姑娘昏迷不醒,夫人胎儿不保,老爷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杨婆子哭的真切悲痛,半瘫在青石板铺就的地板上,拍着地板嚷嚷哭喊道:

“我可怜的大姑娘被哪闲言碎语活活要给逼死,可怜的夫人遭了大罪了,老爷你可要为大姑娘、夫人做主啊。”

齐安侯整个人如遭雷劈,心中惊涛骇浪,耳朵轰轰作响面色惊慌之中夹着一丝怒气,整个人被杨婆子一番话给定住了,元香自裁夫人胎儿不保。

齐安侯双手握拳,面色铁青额间青筋砰砰直跳,喘着粗气鼻翼剧烈抖动,眼神冷冽的看着杨婆子,厉呵出声询问道:

“大姑娘为何自裁,那个不要命的在大姑娘跟前嚼舌根了,夫人如何了,还不一一道来。”

杨婆子眼神微闪,拖着尾音咿咿呀呀道:

“今日坊间传遍了大姑娘强抢洛姑娘二皇子妃之位,安大姑娘裹不知耻不仅强抢洛姑娘未婚夫而且欲暗害洛姑娘,谁知被洛姑娘识破自食后果不仅如此连累其母亲差点小产,而且坊间还传闻夫人……夫人……”

齐安侯见杨婆子支支吾吾就是不说坊间如何传的夫人,一脚踹了过去,齐安侯现在正值怒火冲天,杨婆子还想做个样不知却惹了齐安侯不喜。

“哎呦……”

杨婆子四脚朝天姿势十分不雅,面色涨红立马翻爬过来,连忙跪拜整齐不敢在惺惺作态,连连道来:

“坊间传闻夫人老蚌怀珠,这般年纪了府上小妾一个个年轻似玉貌美如花没一个能怀上身孕的,夫人不知会什么狐媚勾人的招数,让侯爷夜夜流连其房中才会怀上这胎。”

这本是一件老来得子的喜讯却被传成这般不堪,当下齐安侯怒甩衣袖,心中却已认定此流言定是镇南侯府放出去的,欺人太甚他齐安侯府与镇南侯府势不两立,怒气腾腾朝齐安侯夫人的福锦院走去。

……

镇南侯老夫人见洛冰婧如同木头桩子一般,任凭她如何指桑骂槐洛冰婧都在哪雷打不动充耳不闻自得自乐喝着茶水。

镇南侯早在刚才受不了老夫人絮絮叨叨早就溜了,留下水姨娘母女在哪硬着头皮让老夫人一番教导,洛冰婧至始至终如同一个看客。

“婧儿,说说吧你是如何打算的。”

镇南侯老夫人不在拐弯抹角,直接单刀直入询问起洛冰婧来。

洛冰婧故作惊讶道:

“祖母,这话从何问起,婧儿能有什么打算,婧儿天资愚笨祖母还是问清楚些。”

继续喝着茶水,好似这茶乃是琼浆玉露。

水姨娘依旧死性不改上前指责道:

“二姑娘若愚笨这天底下还能有聪慧的,二姑娘就甭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二姑娘如何想的这与二皇子的亲事是退还是不退,二姑娘可是答应了二皇子与安大姑娘的,这说出去的话若是不承认的话那可是失信于人的,这亲事若是退了旁人会如何作想镇南侯府的二姑娘难不成是个傻子放着这般好的亲事不要,要妾身道二姑娘聪颖之人这次可办的什么事啊。”

水姨娘口若悬河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说教了一番,洛冰婧唤来身旁一个小丫鬟吩咐道:

“快些到杯水给水姨娘送去,不知水姨娘口渴不渴,水姨娘本姑娘与二皇子的亲事岂是本姑娘能做主的,水姨娘放心就是太祖太后若不应这亲事皇上都做不了住。”

小丫鬟左右为难,手中端着一杯茶水不知该递不递给水姨娘,这是二姑娘吩咐的,但水姨娘要吃了她的眼神亦是不假,这该如何是好。

镇南侯老夫人厌烦道:

“左右不过一门亲事,成与不成就看婧儿的福分了,都散了吧各自回自个院子。”

镇南侯老夫人沉思道,若洛冰婧能当上二皇子妃这般是最好的,若当不上亦不可惜,毕竟她实在不喜洛冰婧与穆氏。

再者说了这镇南侯府唯一的男嗣便是水姨娘所出这将来继承镇南侯府的除了那个庶长子再无第二个人,当下更是不喜穆氏,无用之极堂堂一个当家主母连一个男嗣都未诞下,却不曾想想镇南侯去穆氏房中屈指可数怎会孕育子嗣。

洛冰婧本就担心穆氏,这厢老夫人刚下了吩咐,洛冰婧便起身朝着老夫人行了礼退了下去,将水姨娘与洛冰洁视若无物,不曾理会。

……

诗歌院。

“洁儿你这脸如何伤的,哪药膏可真的能让你的脸颊不留疤痕。”

水姨娘心疼的轻捧着洛冰洁的脸蛋询问道,心中却十分担忧若洁儿落了疤痕这后半辈子可就算完了。

“砰……”

洛冰洁当听到水姨娘询问她是如何伤了脸颊之时,心中怨气横生一怒之下躲开水姨娘,将秋香色丝绸流苏桌布一把扯了下来,露出黄梨花木的八脚腿圆桌,桌面上摆放的茶具应声而落。

水姨娘惊了一跳,顾不得地板上的碎瓷片直直走了过去,一把抓住洛冰洁的蜀锦百蝶宽袖边沿,担忧问道:

“洁儿到底发生了何事,莫气坏了身子。”

洛冰洁闻言转身扑进水姨娘怀中,因着大夫吩咐不得流泪以免碰着伤口留了疤痕。

洛冰洁仰着面,泪珠子在眼中打着转转不敢流露下来,抽噎道:

“娘,祖母好狠的心,若不是祖母女儿不会伤了脸颊,虽祖母事后答应女儿出嫁之时会为女儿多添上三十六抬嫁妆一万两白银以表安慰,但女儿心中凉意丛生,祖母为了颜面硬生生将女儿脸颊给毁了,娘~”

洛冰洁说的不清不楚,只道出她脸颊乃是镇南侯老夫人所伤,镇南侯老夫人为了安慰她以示对她的歉意要为她多添嫁妆,却没道出发生了何事。

水姨娘虽听的糊涂,却听明白了其中两点。

第五十九章前去参宴

冰洁伤成这般模样乃是老夫人所为,老夫人愿赔冰洁这般丰厚的嫁妆那是因着老夫人心中有鬼愧对冰洁。

再听到老夫人是为了颜面才会毁了冰洁的面容,当下便误以为是洛冰洁大义为老夫人挡了灾,老夫人对她们母女心生愧疚,却不知是老夫人硬拉硬扯拿着洛冰洁挡了灾。

……

建安五十六年四月二十六。

今日乃是齐安侯府嫡长女安大姑娘安元香及笄之礼。

齐安侯府热闹非凡一大早上便有宾客陆陆续续登府,齐安侯夫人与妯娌三堂夫人安御史夫人一同在府门处接待前来的贵夫人与贵女。

“砰……”

“还举行及笄作甚,宏文与洛冰婧的亲事乃是板上钉钉,现在坊间将本姑娘传成了什么模样,不知廉耻强抢她人未婚夫,更有难听的道本姑娘乃是残花败柳之身为了留住二皇子侯宏文,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今日前来恭贺的宾客有几个是真心前来的,其他的还不是为了瞧本姑娘笑话,这及笄宴本姑娘不办了。”

“砰……哗啦……”

安元香身着中衣披头散发,赤果着玉足将梳妆台上准备的及笄之物一一摔落在滴,不仅如此更是疯了一般将齐安侯夫人为她准备的衣服从衣架之上撕了下来,踩在脚下。

“哎呦,我的大姑娘呦你这是作甚,你这岂不是要亲者痛仇者快吗,这及笄的簪子发急怎滴都掉落在地上了,这衣物怕是不能穿了,巧儿速速去为大姑娘挑选几身合适的衣物来。”

杨婆子手中拿着一柄团扇,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依次序拍开,首位丫鬟端着青铜盆里面盛放着花瓣水,其次的小丫鬟捧着一叠干净的布巾,在依次往后小丫鬟们有提热水桶的有提着一篮子花瓣的,还有拿着体粉的,皆排在门前为今日安元香及笄做好准备。

安元香夺过丫鬟手中的青铜盆朝着一众丫鬟婆子泼了过去,失声怒骂道:

“滚,都滚啊,一个个的都骗本姑娘,太祖太后老不死的你怎么还不死还不死。”

齐安侯夫人正在府门处迎接宾客,画眉急匆匆赶来,神色匆忙上前附在齐安侯夫人耳边小声说道:

“夫人,您快去荷香院瞧瞧,大姑娘今日又闹腾了起来,这个时辰了大姑娘不让奴婢们为其梳妆打扮,扬言不要办及笄宴。”

齐安侯夫人闻言身边大丫鬟画兰吩咐道:

“你去将二堂夫人请来同三堂夫人一道在府门迎接各府夫人世家贵女。”

画兰应道:“是,奴婢这就前去。”

画兰看到画眉之时,就已知晓怕是大姑娘又闹腾起来,这事与愿违大姑娘在如何闹腾亦是无济于事。

当齐安侯夫人来到荷香院时便听到安元香大逆不道的叫骂声,惊的扶住小腹紧走两步,上前一把捂住安元香的嘴,训斥道:

“你不要脑袋了,这话若是传了出去这齐安侯府便算完了,太祖太后岂是你能辱骂编排的。”

……

诗意院。

“姑娘,姑娘您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若是去该动身了。”

云青无可奈何,今日这是第三十二次提醒姑娘是不是要去齐安侯府参加安大姑娘的及笄宴。

不知齐安侯府打的什么心思,居然给姑娘下了帖子,邀请姑娘前去参加安大姑娘的及笄宴。

洛冰婧放下手中的棋谱,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道:

“去,为何不去,安大姑娘亲自派人前来下帖子岂有不去的道理。”

石竹闻言立马抱着怀中哪不成样的绣品上前来,劝解道:

“姑娘依奴婢看姑娘还是莫去为好,安大姑娘现在定是恨不得将姑娘抽筋剥骨,这姑娘与二皇子的亲事可是无比牢靠。”

洛冰婧将茶杯撂下,她万万没想到前几日还未等外曾祖母进宫与太祖太后商量一番,退却她与侯宏文的亲事,太祖太后便为她与侯宏文下了一道赐婚懿旨,不仅如此圣旨上连嫁娶日期都给定了下来,建安五十七年五月初五。

这懿旨一下她与侯宏文这亲事可不是说退就能退了,坊间不知谁放出风来,将那日靳国公府发生的事一一传了出来。

这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万变不离其宗皆是齐安侯府安大姑娘不知羞耻强抢镇南侯洛二姑娘二皇子妃之位。

不知是谁在背后推动此事,越传越厉害,时至今日起坊间已传出侯宏文与安元香有了首尾。

……

二皇子府。

“宏文,你不可以这般对待小表妹,爷我不允许。”

侯宇辉围着侯宏文转来转去,焦急万分,宏文居然起了要毁了小表妹的心思。

“侯宇辉莫怪本皇子心狠手辣,若洛冰婧不毁元香该怎么办。”

侯宏文无可奈何,他何曾想去毁了那个有趣的臭丑丫头,可若是不毁了她,元香定不会愿意以侧室的身份嫁给他。

“侯宏文,小爷不管其他,你不能为了安元香毁了洛冰婧,本就是你与元香对不起洛冰婧,现在还想毁了洛冰婧,小爷既然已经知道了,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小表妹被你们给毁了,今日元香及笄若不想闹的太难看就不要动哪歪心思。”

侯宇辉眼神复杂看了一眼侯宏文便转身离去。

侯宏文瞧着侯宇辉远去的背影低喃道:

“我宁愿负了天下人都不会伤害元香一丝一毫,怪只怪洛冰婧挡了元香的位置。”

……

“姑娘,这,姑娘你穿着这般合适吗。”

云青眉头微拧,姑娘不知怎地想的,居然穿了一套藕荷色极其素净的衣裙,头上只带了两朵白玉兰绢花再无其他首饰。

“姑娘,你这是作甚,这水粉可是不能在摸了。”

石竹一声惊呼道,但见洛冰婧对石竹与云青的话充耳不闻,继续手上的事。

当看到铜镜中露出一面色灿白毫无血色的女子,一身素净的藕荷色衣衫在加上哪发髻上仅有的两朵白玉兰绢花,整个人给人一种病殃殃病入膏肓的模样。

洛冰婧瞧着铜镜之中的人儿十分满意,愉悦道:

“好,就这就般模样去。”

第六十章连环算计

洛冰婧十分满意这副妆容,今日前去齐安侯府安元香与齐安侯夫人定会起幺蛾子。

既然旁人都敢明目张胆邀请她算计她了,她岂能不礼尚往来回敬一番。

“走吧,前去齐安侯府。”

洛冰婧神清气爽端的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架子。

这厢刚出了院门,刚才还好好的洛冰婧,身子猛然间晃了几晃摇摇欲坠,惊得云青与石竹慌忙上前搀扶洛冰婧。

谁知洛冰婧却哈哈一笑道:

“怎么样,你家姑娘演的逼真否。”

云青与石竹相视一眼,各自拍了拍心口窝,刚才差一点吓死她们了,谁知姑娘这是戏耍她二人。

“姑娘,您就吓奴婢吧,将奴婢给吓死了,到时候姑娘去哪找石竹这般好的奴婢。”

石竹扶着洛冰婧的手抽了回去,将脑袋扭向一旁假装伤心道。

云青低着脑袋暗自笑了起来,姑娘待她与石竹极好,若是换成旁的姑娘,这奴才生主子的气,可还有那奴才可活的。

洛冰婧深知刚才那一番动作着实惊着石竹与云青,当下便摇着石竹的手臂,诱哄道:

“好丫头,这怎滴还与我这个姑娘置气了,姑娘我啊知道石竹是担忧我的身子,都是我的不是,好丫头消消气吧。”

石竹强忍着不笑,刚才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是姑娘有个好歹她不活了。

还未等石竹这厢刚微微感动,洛冰婧哪厢接着说道:

“若是还不消气本姑娘可不留你这般牛脾气的丫鬟,李管事的大儿子还未娶亲,石竹长相俏丽与李大仁……”

石竹脸色涨红,道:

“姑娘,你又打趣奴婢。”

洛冰婧娇笑道:

“瞧你哪傻样,莫在耽搁了走吧。”

洛冰婧主仆三人自诗意院出发,经过九门廊八回廊、六亭七阁八小花廊一湖二山三花园自曲折小径绕道青石板大道,一路上欣赏着自家府邸的景色来到了府门之处。

洛冰婧主仆三人这般招摇过世,自主仆三人上了马车之后,镇南侯府丫鬟婆子纷纷嚼起了舌根。

“紫荆,你可是诗意院的洒扫丫鬟,这二姑娘几日不见怎滴这般憔悴了,莫不是生了什么怪病。”

几个丫鬟婆子围到一起避开主道隐在羊肠小道上扯着嘴皮。

一身着粉蓝色细布长相白白胖胖圆圆润润的婆子询问道,这婆子乃是镇南侯老夫人院中的三等管事婆子白婆子,手低下有一两个丫鬟,平日里最爱打探府中各位主子的小道消息。

明唤紫荆的小丫鬟眼眸微闪过一丝光亮,四下瞧了瞧掐着声音说道:

“我说了只许咱们五人知道,不可泄露出去,二姑娘那那是病了啊,这几日坊间传闻齐安侯安大姑娘的事大家伙的都略有耳闻吧,今日二姑娘出府乃是去参加安大姑娘的及笄宴去了,安大姑娘可是派人亲自送了帖子给二姑娘,这几日二姑娘愁容满面,怕是担忧前去齐安侯府一事。”

几人皆是各个院子中的丫鬟,其中一身着绿衣的丫鬟眼眸微喜立马道院中有事,急急忙忙离开。

其她几人见状有样学样纷纷离去,这可是个好消息,若是告知主子还能得几个赏钱,几人纷纷心道这紫荆是个傻得。

殊不知待她们几人离去之后,紫荆自怀中掏出一墨蓝色荷包,垫了垫荷包中的银两心满意足。

昨日二姑娘吩咐她今日办的事,她可是办完了,这银钱收的算是理所应当了。

白婆子这刚回到老夫人的院落便眉开眼笑,径直朝老夫人卧房而去。

蒹葭院。

“你说的可是真的,如何得知的。”

水姨娘喜上眉梢,洛冰婧前几日里还狂妄自大,这会子蔫了吧,我到要瞧瞧你今日能不能安全回府。

诗歌院。

“安大姑娘这性子与本姑娘真是相似,这次安大姑娘定是要洛冰婧吃不了兜着走,去府门处让府门小厮留意府门情景,待洛冰婧回来之时立马前来禀报,喏这是赏你的。”

洛冰洁自梳妆台紫颤木盒中拿出一枚银花生赏给了贞儿。

洛冰洁整个人喜形于色差点喜的是放声大笑,尤其是听到贞儿道洛冰婧病入膏肓还拖着病身前去齐安侯府时更是喜不自禁,心里祈祷洛冰婧死在齐安侯府才好。

“是,大姑娘奴婢这就前去。”

刚才听紫荆讲完第一个离去的小丫鬟贞儿这会子得了赏银,眼睛笑开了花,立马应道转身出了房间。

“欺人太甚,齐安侯府居然敢如此放肆,这欺负到镇南侯府头上来了,来人备马车老身倒要看看她们敢拿婧儿怎么着。”

镇南侯老夫人怒火攻心,站着的白妈妈整个人僵在哪里大气不敢出,生怕老夫人牵连与她,心中却是将紫荆骂了个底朝天。

……

“轰隆轰隆……”

洛冰婧主仆三人乘坐在马车之上,马车车轮压在地面上发出闷响,洛冰婧好整以暇把玩着手中一根金钗。

既然前去齐安侯府参加安元香的及笄大礼,当然要为安元香备一份合心意的礼物了。

“姑娘,不知紫荆此事办的如何了,姑娘您说老夫人会不会前去齐安侯府。”

云青面色担忧道,石竹与洛冰婧一般悠然自乐,说道:

“云青姐姐你就放心吧,老夫人这会子怕是已经让人准备马车朝齐安侯府赶去了。”

洛冰婧并不担心老夫人会不会前去,她担心的是她爹镇南侯会不会前去,若是她爹不去这计划还真的很难进行,毕竟没有她爹的毒舌该如何激怒齐安侯。

……

“胡闹,婧儿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快备车本夫人要去齐安侯府。”

穆氏整个人心急如焚,婧儿何时这般糊涂了,再加上婆子描绘的洛冰婧快要病死的模样,穆氏更是心肝脾肺肾五脏皆疼。

前日里婧儿还好好的前来给她请安,只不过隔了一日便病入膏肓,这齐安侯府未免欺人太甚,都将婧儿逼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岂有此理。

镇南侯书房。

“今日本侯不闹翻了他齐安侯府,本侯就跟着齐小儿姓齐,备马车前去齐安侯府。”

第六十一章齐安侯府

荷香院。

“元香,你在这般闹下去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你难不成是怕了洛冰婧,前几日母亲以你的名义邀请了洛冰婧前来参加你的及笄宴,今日乃是收拾洛冰婧的好时机,母亲定要让洛冰婧这次有来无回,为我儿报仇争回二皇子妃之位。”

齐安侯夫人扶着小腹相劝道,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安元香。

安元香闻言,激动万分欣喜之余一把抓住齐安侯夫人,道:

“娘亲你说的可是真的,洛冰婧今日真的会前来参加女儿的及笄宴。”

齐安侯夫人下意识躲避安元香突然碰触,双手紧护着小腹,谁知这下意识的动作惹了安元香不喜。

安元香原本欣喜万分的神色立马转变,整张脸拉了下来,面容清冷,冷笑道:

“娘亲,莫不是嫌弃了女儿,怕女儿伤着你动了胎气,也是女儿虽为嫡长出却不是个男孩,现在女儿对娘亲来说成了无用之人,一来及笄之后便不能再去江南祖母身边为娘亲尽孝,这二来女儿本与二皇子之事乃是板上钉钉谁知半路杀出了洛冰婧,女儿无缘二皇子妃之位,现在的女儿对娘亲毫无益处,加上娘亲怀了身孕定是以为腹中怀的是小公子吧,更是心中再无女儿的地位。”

齐安侯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元香,眼眶湿润面容悲痛万分,痛心疾首唤道:

“元香,你怎会这般想娘亲……”

安元香这番诛心的话深深刺激到了齐安侯夫人,她倾尽心思让老夫人喜欢上元香这个嫡长出全然是为了元香着想。

齐安侯老夫人乃出自清流之首俞太傅府上,她花费心思将元香放在齐安侯老夫人身边那是让元香多多接触俞太傅府上之人,将来落的好名声。

她万万没想到元香居然这般曲解她的心意,将她作想的如此不堪。

安元香却是不耐烦道:

“母亲可还有事,若无事女儿还要精心打扮一番,不知母亲可将有司、正宾、乐者、笄者夫人给请齐了。”

齐安侯夫人心中酸楚不堪,上前轻轻哄道:

“元香娘亲待你……”

安元香立马不耐打断道:

“娘亲女儿都知,娘亲为女儿请了何人。”

齐安侯夫人无可奈何,深知元香对她误解已深,现在越是解释元香便会越是不信任,当下便说道:

“娘亲请了李王府老王妃、孝亲伯夫人、兵部尚书夫人、荣爵爷夫人、俞夫人、相国夫人……”

安元香面色这才缓和,娘亲看来还是为她下了一番苦心思,居然能将李王府老王妃给请来。

……

洛冰婧主仆三人来到齐安侯府门前,还未下马车便闻马车外传来一小厮高声唱到:

“镇南侯府二姑娘到。”

洛冰婧主仆三人相视一眼,这小厮明显是故意如此的,怕是齐安侯夫人早已吩咐过小厮留意镇南侯府马车。

才会出现人还未下马车,小厮便高声唱到她是谁来,只不过这小厮这名讳报的镇南侯府二姑娘,若不是前几日她与安元香侯宏文声名大噪,怕是旁人定会误解来的是镇南侯府的庶女,毕竟镇南侯府只有两位姑娘一嫡一庶,这小厮报名讳报的又是如此隐晦。

石竹率先跳下来马车,将哪洋洋得意的小厮猛的一撞,但见哪小厮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

这世家姑娘下马车该是要踩着垫背丫鬟的,齐安侯府故意给洛冰婧难看,垫背丫鬟就在府门侯着,齐安侯府负责迎接宾客的二堂夫人与三堂夫人在府门处瞧着洛冰婧的笑话。

石竹见此,一把提过刚才哪小厮,这小厮还处在呆愣之中,身形还未站稳,石竹猛的就是一脚将小厮踢趴下在地,迅速一脚踩在哪小厮背上,一脚踩在地板上,恭敬说道:

“姑娘请下马车。”

小厮痛的眼珠子哗哗往下落,这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痛深处,这钻心裂骨的疼小厮没哭爹叫娘算是硬气了。

云青掀开马车帘,扶着面色苍白神态怏怏半边身子靠在云青身上的洛冰婧下了马车。

“姑娘,慢点您身子还未痊愈当心。”

石竹一边说道,一边将洛冰婧前去扶洛冰婧,云青猛的一脚踩在小厮后背上,底下小厮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心中却是将蔡总管的祖宗十八辈问候了一遍。

洛冰婧整个人娇娇弱弱可这下马车踩小厮的劲比云青还要大,只差一点这小厮便伏在地上了。

齐安侯府门处聚集了两三位前来参加安元香及笄的夫人,还有两位世家贵女。

其中一位身着紫色暗纹绣荷色云锦长裙、头带珐琅彩金步摇、六支金钗的夫人说道:

“洛姑娘这是怎么了,前几日在靳国公府参加宴会时还好生生的,不过几日的时间怎滴成了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

另一位夫人立马进了府门轻唤道:

“左侍郎夫人你还不快些过来,这洛姑娘明知自个身子不好却还前来参加安姑娘及笄宴这不晦气码,这模样不知得了什么怪病。”

这说话的夫人身着一身玫红色绣百花云锦长裙,头戴赤金流苏步摇,并插八支金簪子,整个脑袋明晃晃看着着实累人,这夫人生的一副好相貌,明目皓齿小巧玉鼻只不过美中不足的便是嘴口大了些嘴唇厚了些。

“俞小夫人,这话可不能这般说,洛姑娘若真是得了怪病这会子镇南侯夫人怎会放心洛姑娘前来参加安姑娘及笄宴,依本夫人看来这洛姑娘怕是伤心过度才会这般。”

左侍郎夫人说道,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俞小夫人闻言立马轻哼一声,阴阳怪气道:

“本夫人倒是忘了,左侍郎与镇南侯交情甚笃,左侍郎夫人好自为之,怪小夫人我多嘴多舌。”

随扭着腰肢大摇大摆进了齐安侯府,左侍郎夫人眼眸微凝,这俞老太傅清明一世德高望重怎会让重孙娶了个这样的货色。

二堂夫人与三堂夫人自然是心向着俞小夫人了,这左侍郎夫人一时到被二人给孤立了起来,既不上前相迎,亦不开口讲话,一时间气氛显得无比尴尬。

第六十二章闺中密友

左侍郎夫人也不是个吃素的,既然这齐安侯府待客之人不相待与她何必留在这府门处生闷气,唤了身边的丫鬟上前。

二堂夫人与三堂夫人两人对视一眼并排一左一右挡在左侍郎夫人身前,神色傲慢彻底对左侍郎夫人视而不见。

左侍郎夫人这进退不是,若是这般走了便会让这小人得意,若不走这二人还挡住了她前行的路,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多有得罪了。

左侍郎夫人生的比一般女子要高挑些,直直朝着二堂夫人与三堂夫人撞了过去,二堂夫人与三堂夫人一左一右向两旁歪去。

“哎……哎呦……”

“哎呦……”

二堂夫人与三堂夫人齐齐倒在丫鬟怀里,发髻上的首饰歪歪散散。

左侍郎夫人:“噗嗤……”一声低笑出来,扬长而去朝着齐安侯府走去。

身后的几位贵女掩嘴偷笑,自二堂夫人与三堂夫人一旁饶了过去,并未出手相援毕竟二堂夫人与三堂夫不是齐安侯夫人,她们还不够那个层次让她们这些贵女弯腰屈膝。

洛冰婧主仆三人在一旁瞧着笑话,慢悠悠朝着府门而去,洛冰婧这厢刚迈进府门一只脚,二堂夫人与三堂夫人立马翻爬了起来,连连后退,生怕洛冰婧的病气沾染给她们。

“洛姑娘还请留步,洛姑娘身子骨不好还是回镇南侯府养病的好。”

二堂夫人躲在一个婆子身后,捂着口鼻闷声闷气说道。

“嫂嫂,莫不是刚才被左侍郎夫人给撞的还未回过神来,这洛姑娘可是大姑娘元香请来的。”

三堂夫人立马给二堂夫人使了个眼神,心中暗骂道这二嫂果真是个没脑子的。

随笑脸相迎道:

“洛姑娘请,元香正在府中等着洛姑娘,你二人年纪相仿话语投机,洛姑娘定会与元香成为闺中密友。”

洛姑娘突然悲从面来,心底却是乐开了花道:

“安三夫人说的极是,本姑娘与元香姑娘不仅话语投机还志同道合,本姑娘的未婚夫婿乃是元香姑娘的心上之人,这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让本姑娘与元香姑娘惺惺相惜,若元香姑娘受得了委屈到时本姑娘愿同元香姑娘共侍一夫一正一侧实为佳谈,安三姑娘你说是与不是。”

三堂夫人面色挂不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这安元香心气极高,甭说与她人共侍一夫了且她还是个侧室,怕若真如此二皇子府定会每日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呦……这是不是洛二姑娘,本姑娘瞧瞧二姑娘这堵在齐安侯府门处作甚,怎滴不进府去,难不成被人拦了下来,也是齐安侯府怎会欢迎洛二姑娘,洛二姑娘你这是快死了不成。”

一道娇声娇气的声音传来,洛冰婧闻言面色平淡无波心底却欣喜若狂,这兰姐姐何时回的京都城,不过还是这般毒舌这话说的还是如此尖酸刻薄。

“兰姐姐,半年不见兰姐姐还是这般有趣这般口无遮拦,兰姐姐就不怕再被陈大人赶去远东。”

洛冰婧转过身来,看着眼前长相妖媚身姿纤细身着大红色水袖衣裙的女子,眼眶微微湿润,阿兰你我这世半年未见,前一世却整整相隔了几十年。

陈广兰见洛冰婧面色憔悴黯淡无光,唇色发淡整个人有气无力好似饱经风霜被打蔫的茄子,立马上前紧走两步,抓起洛冰婧的纤纤玉手神色担忧道:

“阿婧,你真的病了不成,你这死丫头我这不过离开京都半年,这是那个胆大包天丧尽天良的给你气受,你怎滴这般窝囊被她人欺负成这副模样了。”

陈广兰泫然欲泣,抓着洛冰婧的柔荑隐隐发颤,话语虽不耐听,却是实打实的关心洛冰婧。

二堂夫人与三堂夫人两人惊愕不已,她们本以为这陈相爷的女儿陈姑娘与洛冰婧二人不合,谁知画风如此奇特,前句话还对洛冰婧尖酸刻薄,谁知当看到洛冰婧面容时立马像是换了一个人,这关心的小模样小眼神这明明是推心置腹的手帕之交闺中密友。

“阿兰,我无事你我二人莫在这府门处堵着,快些进府吧。”

洛冰婧反握住陈广兰细长的玉指,背对着二堂夫人与三堂夫人朝陈广兰做了一个鬼脸,手下暗自使了使手劲。

陈广兰立马恍然明白,这死丫头可真真是吓死她了,原来这般是装的。

“阿婧,来兰姐姐扶着你。”

还未待洛冰婧转过身来,陈广兰便架着洛冰婧朝齐安侯府中前去,洛冰婧无奈阿兰这性子半点不吃亏。

二堂夫人与三堂夫人又傻了眼了,这陈姑娘真的是与洛姑娘是闺中密友吗,这转眼的功夫又变了性子。

云青与石竹相视一笑扭头对着一身着淡绿色水水嫩嫩的小丫鬟说道:

“丁香,你家姑娘在远东这半年是不是受了不少憋闷之气。”

丁香娇笑了两声道:

“远东陈府谁敢给姑娘气受,到是姑娘差点将几位堂奶奶给气的升了天。”

石竹与云青扶了扶额,这陈相爷这将陈姑娘罚去远东祖家陈府受过去了,这过没受倒是将祖家的几位堂奶奶给气着了。

“兰姐姐何时回来的,怎么也没派人知会妹妹一声,妹妹好前去城门接姐姐回来,姐姐这次回来你府上的二夫人能依了,不得将相爷府闹翻了天。”

洛冰婧半截身子挂在陈广兰身上,二人小声嘀咕着。

陈广兰心细如丝这半边身子使着气力让洛冰婧靠的舒服一些。

闻言洛冰婧所闻,当下便轻笑小声说道:

“放心吧阿婧,二夫人昨日便让我送到了陈府祠堂,没有个七年八载的怕是回不到陈相爷府。”

洛冰婧猛的直起身来,哑然道:

“你们府上的二夫人不是只手遮天的吗,半年前因着二夫人不知真假的小产相爷还将你赶去了远东,怎滴你一回来,就将二夫人给送去了祠堂,发生了何事快快与妹妹说来。”

陈广兰见着洛冰婧这副好奇的模样,调皮一笑转身就走不理会洛冰婧,让她在哪抓耳挠腮。

第六十三章往昔故人

荷香院。

安元香身着素色的襦裙似中衣,衣缘没有文饰,一条水粉色云锦腰带,在加曲裾深衣。

待一切完毕之后,安元香便被丫鬟婆子簇拥着朝举行及笄宴之地而去。

及笄宴在齐安侯府水榭院举行,此时院中莺莺燕燕世家贵女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所议论之事无非就是胭脂阁的水粉店的水粉上乘,锦衣坊的成衣店铺又出了新颖的款式,金玉阁的首饰坊推出了新一季首饰价值千金被那个府上的贵女一掷千金给买了去。

众位夫人在哪则是谈论着当今京都城的英年才俊、满腹诗书的世家贵女,各位夫人各怀心思不同,家中有适嫁公子姑娘的夫人更是仔细探听。

安元香自花廊处走来,与安元香有交情的几位世家贵女立马相迎上去。

其中一位身着桃粉色丝绸束腰宽袖碧玉年华的少女上前讨好道:

“元香,今日你可真好看,过了今日元香便及笄成人了,到时候二皇子抬着彩礼来齐安侯府提亲,有情人终成眷属可真是让人艳羡。”

这少女长相平平甚至有些丑陋,蒜头鼻大嘴巴,绿豆小眼只占了皮肤白皙这一样。

“俞晓绾若是不会说话便闭嘴,今日乃是元香妹妹的及笄之礼,莫扰了元香妹妹的心绪。”

另一位身着浅紫色薄纱长裙碧玉年华的少女不悦的将俞晓绾给挤到了一旁,上前握着安元香的柔荑。

这少女长相貌美,柳眉凤眼小玉鼻,樱桃小嘴微微轻佻,鹅蛋脸水润肤,粉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

“惠禾还是你最知我心思。”

安元香不喜的撇了一眼俞晓绾,这是哪壶不开提那壶。

徐惠禾轻佻的看了一眼俞晓绾,与安元香一道朝着院中走去。

院中摆放着一张黄梨花木的长桌,桌上摆放着一套杏粉色大袖长裙礼服,按昭顺序分别叠好,衣领朝东。

“元香见过成夫人,这位气质如兰的姑娘想必是陈二姑娘吧。”

安元香朝着衣着深绿色锦衣华服的贵妇恭敬说道,贵妇身旁站着一位书香气十足的少女。

少女衣着月白色绣墨兰丝质长裙,眉眼之间都透露着浓浓的书卷气息,少女五官平平却组合在一起煞是好看,不是一眼惊艳之人却是越看越耐得住细细品味之人。

少女淡淡的回道:

“恭喜安姑娘今日及笄。”

贵妇人眉眼之间却露出不喜,不悦道:

“漪书,难不成平日里读书读傻了,就这般敷衍安姑娘。”

随对着安元香道:

“安姑娘漪书性子木讷还望安姑娘不要见怪。”

安元香娇笑道:

“无事成夫人,这三姑娘怎滴没来,往日里最喜与我讨要绣品今日元香怎滴没见着三姑娘。”

成夫人闻此言笑的合不拢嘴道:

“喜乐前日随着筱香郡主一道前去华光寺为梁太妃祈福,过两日才会回京都。”

成漪书见成夫人与安元香详谈甚欢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成漪书喜静不喜这热闹的场景,独自一人闲庭漫步在曲径小道,齐安侯府景色宜人尤其是这水榭院亭台楼阁精致典雅,花廊小径芳香四溢许多奇花异草争相开放,水榭院处处透露着典雅清奇。

洛冰婧与陈广兰二人打打闹闹,石竹、云青、丁香三人跟在身后,洛冰婧突然间顿住脚步,陈广兰顺着洛冰婧的目光瞧去,欢快唤道:

“漪书。”

随拉着呆愣中的洛冰婧上前,左手握着洛冰婧右手握着成漪书,洛冰婧神情颇为不自在,尤其是看到兰姐姐握着成漪书的手特别碍眼。

上一世若不是成漪书,兰姐姐怎会年纪轻轻便红颜早逝。

“漪书,瞧着你愁容满面难不成你继母又难为你了。”

陈广兰是个热心的性子,当下便关心问道。

成漪书轻轻叹了一口气,落寞说道:

“没有,广兰也知我的性子,不喜这热闹只想寻个安静之地。”

然后轻撇一眼洛冰婧,微微移了移身子,有些嫌弃的意味。

陈广兰眉心微拧,成漪书这下意识的动作被陈广兰看在眼中。

“漪书,咱们姐妹三人一道寻个安静的地方诉诉相思之意。”

陈广兰不知漪书与冰婧之间发生了何事,往昔的好姐妹怎滴二人今日这般疏远。

成漪书道:

“广兰,我有些不适,你与洛姑娘一道去便是,我先回去了广兰,一会母亲该责怪我了。”

话闭便转身离去,不做停留,洛冰婧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眼神冷淡看着成漪书的背影。

“阿婧,你与漪书这是怎么了,咱们三人自幼玩到大,怎滴今日你们二人互不搭理对方。”

洛冰婧不知该如何作答,难不成她要告诉兰姐姐前一世成漪书抢了她的夫君害了她的孩儿,亲自灌了她一杯毒酒,将兰姐姐生生给逼死。

洛冰婧十分懊恼十分自责,若不是前世她弱懦无能明知兰姐姐有性命之忧却无法相救。

洛冰婧神色复杂,瞧的陈广兰万分揪心,她这离京半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阿婧你倒是说啊。”

陈广兰神色急切道,洛冰婧微微叹息道:

“兰姐姐无事,成漪书怕得罪贵人吧,毕竟我现在可是浪尖中的人物,兰姐姐有一句话婧儿不知当不当讲,往后兰姐姐要当心成漪书。”

陈广兰并没有将洛冰婧的话放在心上,误以为是成漪书与洛冰婧二人闹了别扭。

洛冰婧无奈,这一世她定要相护住兰姐姐。

……

“老王妃到。”

一声拖着尾音的声音自水榭院响起,众人纷纷朝着水榭院院门处走去。

陈广兰拉着洛冰婧一道朝院门处走去,这老王妃可不是简单之人,乃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姑妈,嫡长公主,因着嫡长公主李驸马破例无功无绩被封为异性王。

洛冰婧神色讪讪的,这老王妃嫡长公主与她前世不合,若不是这老王妃当年支持安元香打压她,她的皇女怎会被迫远嫁蛮夷之国,和亲还未半年便传来女儿香消玉损的噩耗,待她掌权之后才查明女儿当初是被活活勒死的。

第六十四章及笄之礼

“臣妇拜见王妃。”

“臣女拜见王妃。”

洛冰婧随着众人福着身子,一道同众人向老夫人请安问礼。

“起来吧,今日乃是高兴的日子,莫因本宫的到来有所拘束。”

洛冰婧抬眼瞧去,这老妪婆衣着素净典雅,右手腕上带着一串隐隐发着亮光的佛珠,据洛冰婧所知这佛珠乃是国光寺一位羽化飞仙的得道高僧所佩戴之物,老妪婆头上所佩戴的九根木簪子乃是先祖皇帝亲手所制,这九根木簪乃是权势的象征。

老妪婆端的是面目慈善和蔼让人倍感亲近,骨子里却早已坏透。

齐安侯夫人随着老王妃一道进的院子,右手扶着腰这才刚刚有孕这般到让人瞧笑话。

老王妃话虽是这样说,众位夫人贵女依旧是规规矩矩丝毫不敢造作,这老王妃乃是除了太祖太后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这太祖太后深居深宫她们这些人瞧不见便也罢了,可这老王妃可是独居在李王府,她们的一言一行现在可都在老王妃眼下。

众人簇拥着老王妃朝院内走去,洛冰婧与陈广兰落后一步,但闻陈广兰说道:

“阿婧,老王妃和蔼可亲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老王妃好似戴了一张假面,怎么瞧着怪怪的。”

洛冰婧心道陈广兰真是个眼毒的,这老妪婆就是戴了一张假面,表面上慈祥却是比任何一人都要歹毒。

老妪婆现在寡居一人,一生只有一女,且这一女远嫁蛮夷,众人皆怜惜老妪婆中年丧夫亲女为了国家安稳远嫁蛮夷,却不知这乃是先祖皇帝对她的惩罚。

这李老王爷乃是被老妪婆生生给气死的,华阳郡主乃是被老妪婆逼着远嫁蛮夷。

老妪婆心狠手辣,在过两年这老妪婆便会露出原型。

“兰姐姐要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面善的不一定心善这面恶的不一定心恶。”

洛冰婧饱含深意说道,二人随跟了上去。

宾客皆来齐了,这安元香的及笄之礼正式开始举行了。

为安元香加戴发笄的乃是老王妃,这份殊荣安元香可是独一无二的。

齐安侯与齐安侯夫人坐在下首,老王妃与昨日刚刚归京的齐安侯老夫人坐在上首。

有司乃是俞小夫人,手上端着发笄、发簪、钗笄,赞者乃是徐惠禾,洛冰婧一怔安元香怎滴没让侯凤娇来当赞者,怎么想来洛冰婧四下看了一番都未瞧见侯凤娇的身影。

东侧小几上摆放着三套服侍,一套色彩艳丽的采衣一套淡雅清浅的襦裙还有一套象征及笄的宽袖长裙礼服。

旁边小几之上放着玉酒杯酒壶。

俞小夫人端着托盘站在齐安侯夫人身侧,众位夫人与贵女皆端坐在原黄梨木圆椅上,安元香自小阁换上采衣采履。

由丫鬟扶着出了小阁,徐惠禾上前净手,待安元香走来向宾客行礼作辑然后跪坐在铺垫之上,徐惠禾上前拿起白玉梳上前为安元香梳发。

老王妃起身净手,齐安侯与齐安侯夫人立马起身相随,俞小夫人紧随其后,老王妃来到安元香身前接过俞小夫人奉上的发笄,和蔼吟诵道: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语毕为安元香梳头加笄,遂转身回到上首位置坐定。

安元香起身,众夫人贵女起身作辑祝贺,安元香眼眸微微不耐回以一礼转身回了小阁,徐惠禾立马自小几之上拿了第二套襦裙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洛冰婧明显瞧见老妪婆眼中闪过一抹不喜,仅仅一个及笄之礼安元香便觉繁琐。

待安元香自小阁出来,身后的徐惠禾明显左侧脸颊微微肿起,不做他想便知是安元香所为。

安元香身着襦裙屈膝下跪朝着齐安侯与齐安侯夫人行跪拜之礼,老王妃在此净手上前,接过发钗为安元香戴上,依旧是和颜悦色道:

“吉月令辰、乃申尔福、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受万年、永寿胡福。”

安元香此时神色更为不耐,起身朝着众位夫人作了辑还未等众人回礼便朝着小阁而去,徐惠禾胆怯的拿起最后一套华服怯怯弱弱的朝着小阁而去。

陈广兰低声对着洛冰婧说道:

“这安大姑娘这性子可真是不讨喜,阿婧你可瞧见了徐二姑娘哪脸上的红肿,怕是被安大姑娘给掌掴的。”

洛冰婧低声道: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兰姐姐过几日便是我及笄之日了,到时候兰姐姐要为我加衣。”

安元香再出来之时,整个人气质愈发显得高贵,真所谓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与前两次相同老王妃起身净手接过钗冠为安元香戴上,不过这次老王妃自袖中掏出一根金钗一并戴在安元香发髻之上,道: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

待老王妃吟诵完祝词,安元香便朝着老王妃行了大礼,道:

“元香跪谢王妃赏赐。”

老王妃闻言笑了起来,亲昵道:

“本宫瞧着你这丫头与本宫的华阳有六七分相似尤其是这性子几乎一模一样,看到了你本宫就像看到了华阳。”

众贵女嫉妒的看向安元香,这安元香烧了八辈子高香才会这辈子先是与二皇子情比金坚,又得太子青睐,现在更是因着长相性子得了老王妃嫡长公主的眼,什么好事都让安元香给摊上了。

俞小夫人当看到洛冰婧之时,眼中闪过一抹算计道:

“洛二姑娘你这身子还撑的住吗。”

众人皆顺着俞小夫人的目光瞧去,但见洛二姑娘面色苍白黯淡无光,纯色发淡眼睛无神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洛冰婧本随着陈广兰坐在角落之处,这一时到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老王妃仔细打量了一番洛冰婧,尤其是见洛冰婧被众人一瞧露出一副胆怯的模样,老王妃嘴角微挑。

安元香恶狠狠的瞪着安元香恨不得食其血肉,碍着身份面容柔和朝洛冰婧走去。

“洛姑娘,几日不见你怎滴成了这副模样.。”

第六十五章初步开始

洛冰婧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半死不活的说道:

“安姑娘祝贺你及笄成人,咳咳……安姑娘我这几日终日不得心安,因着我安姑娘与二皇子有情人不能眷属,我实在是有罪,还望安姑娘与二皇子大人大量莫要怪罪我才是。”

洛冰婧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只不过让众人听了心中很是不适,尤其是洛冰婧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生怕她一口气提不上来甍了。

安元香嫌弃的退后了两步,口不由衷说道:

“洛姑娘,我并没有怪罪洛姑娘的意思,我与宏文有缘无分吧,洛姑娘莫自责才是,不知洛姑娘这可是得了什么怪病。”

众人皆有疑问,前几日还好好的人突然之间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真的得了什么怪病了。

但见洛冰婧拿着巾帕掩着面嘤嘤的抽泣起来,抽噎道:

“我命不久矣。”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无比,尤其是离洛冰婧近的几位夫人、世家贵女纷纷起身躲的远远的,皆掩口捂鼻生怕洛冰婧将怪病传染给了她们,责怪的看着洛冰婧这将死之人还跑出来作甚不在府中等死。

左侍郎夫人面色担忧关心询问道:

“洛姑娘可是患了不治之症可请御医瞧过了。”

洛冰婧感激的看了一眼左侍郎夫人,道:

“多谢王夫人关心,婧儿并未得病。”

众人则是狐疑的瞧着洛冰婧,这既然没有得病怎滴会是这副模样。

洛冰婧见众人瞧向了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说道:

“我之所以现在会是这副模样乃是因为我忧心忡忡所导致,自从接了安姑娘的帖子我便整日不得安宁,现在安姑娘及笄了这二皇子却与我身有婚约无法向安姑娘提亲,我胆子弱小闭上眼便是梦见我被人暗杀的情景。”

众人皆是脸色变了变同情的看向洛冰婧,这洛姑娘实属可怜与二皇子定有婚约本该是一件喜事,谁知二皇子与安大姑娘郎情妾意,再加上今日坊间传闻二皇子与安大姑娘有首尾更是为洛姑娘鞠了一把同情泪。

这件事从头至尾受到伤害的唯有洛姑娘一人,这亲事还退不得太祖太后直接将二人的成婚之日都定了下来。

真难为洛姑娘了,若是二皇子为了安大姑娘暗杀洛姑娘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怪不得洛姑娘会将自己吓成这般模样。

洛冰婧见初步效果达到了,她要做的便是先挑起众人对她的同情接下来的事才好进行吗,她想通了这婚事定是要退即使成全侯宏文与安元香这两个贱人也无所谓。

现在坊间的传闻她敢断言十有八九便是齐安侯府放出去的,为的就是激怒侯宏文。

她可了解侯宏文,若安元香在做出稍稍刺激侯宏文的事情,侯宏文定会想方设法将她这个拦路虎给灭了。

老王妃朗声一笑道:

“你便是宏文那小子的未来皇子妃吧,老身瞧着你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你外曾祖母可还好。”

洛冰婧心中略有警惕,这老妪婆惯会使的伎俩便是让人对她放下戒备之心,一步一步落入她的圈套。

洛冰婧先是对着老王妃福了福身子,恭敬回道:

“臣女正是二皇子的未来皇子妃,臣女惶恐臣女乃福薄之人,臣女的外曾祖母与以往一般硬朗安康。”

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等人皆是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难不成洛冰婧得了老王妃的眼不成。

老王妃轻轻招手,道:

“丫头上前来,本宫仔细瞧瞧。”

洛冰婧莞尔一笑被石竹与云青搀扶着上前,待离老王妃三步远的距离便顿住步子道:

“王妃娘娘见谅,臣女身体不适不敢上前以免将病气过给王妃娘娘。”

老王妃却是和蔼可亲道:

“你这丫头畏首畏尾怎滴什么都怕,安丫头给你下帖子你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宏文那小子与安丫头将你怎么着了,现在本宫仔细瞧瞧你这丫头,谁知你又是害怕,你这性子着实不适合宏文。”

洛冰婧满面惶恐道:

“臣女生性胆子小,正如王妃娘娘所言,臣女并不适合尔虞我诈过活的战战兢兢的日子。”

“齐安侯你这老匹夫给本侯滚出来。”

一声怒吼自院门出传了出来,洛冰婧闻声心中一喜道爹爹来的还真是时候。

齐安侯与齐安侯夫人二人面色十分难堪,齐安侯朝着老王妃告罪道:

“还望王妃娘娘见谅,臣有要事处理耽搁片刻,元香的及笄之礼还望王妃娘娘操心了。”

“齐安侯你缩到龟壳去了不成,还是躲在女人怀里不敢出来了。”

镇南侯毒舌起来与乡野村妇并无二样。

齐安侯大跨步朝着府门而去,迎来便是镇南侯一拳:

“砰……”

齐安侯连连后退左侧眼窝立马乌青一片,齐安侯怒吼道:

“洛昌平你这杂碎,你居然敢殴打本侯,来人呐将这贼人给本侯绑起来。”

镇南侯洛昌平大手一挥,气势汹汹道:

“你以为本侯是傻的不成,不带够人手就来你齐安侯府,脑子缺根筋不成,来人呐谁动手便打谁。”

齐安侯与镇南侯二人两厢对峙身后皆站着两房人马。

齐安侯老夫人面色怏怏的整个人老态龙钟,精气神很差眼皮半合着好似睡着了一般。

谁知这会子却来了精神道:

“发生了何事,还不派人前去瞧瞧,长熙你何时来的。”

齐安侯老夫人对着齐安侯夫人不悦说道,随看见老王妃亲切询问道。

侯长熙乃是老王妃的名讳,但见老王妃亲切说道:

“水之我啊来了有一会了,你这毛病怎么还没医治好啊,一日里能清醒几个时辰啊。”

齐安侯老夫人刚才还与老王妃说着话,这会子又恢复了刚才的那副模样。

老王妃轻唤了两声道:

“水之,水之可还醒着。”

齐安侯老夫人默不吭声,老王妃眼眸闪过一丝心疼之意。

众夫人贵女无人发现齐安侯老夫人的异样,都探着脖子支起耳朵仔细听院门出发生的事,碍于身份不得前去相看。

只闻镇南侯一声惨绝人寰的悲嚎,道:

第六十六章老齐安侯

“嗯……齐安侯……你这杂碎居然敢踹本侯子孙根……本侯与你誓不两立……嗯……。”

镇南侯双手捂着裆部,面色扭曲姿势十分黯然销魂,臀部微微挺翘着,这说出来的话则显得阴气旺盛阳气虚浮。

“哎呦……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道阴柔尖锐的公鸭嗓音传了过来,但见来人年近六旬发丝发白,面容白白净净一道狭长的小眼闪着精光,身后跟随的皆是长相阴柔面容白净的少年郎,大的不过弱冠之年小的则才童龀之年,这些男童皆衣着色彩鲜艳的裙袍。

“父亲,您何时回来的。”

齐安侯恭敬的朝着老者行礼问安道,态度虽是恭敬有余,但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呦,这是昌平啊,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宝贝没了,来快让老夫给你瞧瞧。”

老者正是老齐安侯,老者并未搭理齐安侯而是朝着镇南侯洛昌平走去。

镇南侯身子微僵,连连后退道:

“世叔伯,我无碍不敢劳烦世叔伯。”

镇南侯脸呈菜色,姿势扭捏躲避老齐安侯的碰触。

老齐安侯身姿灵活步伐轻盈一眼便能看出乃是个练家子,老齐安侯一把袭向镇南侯的裆部手握成爪,镇南侯洛昌平心猛然一惊,腾的一踩地立马蹦出两三米远,嘴里说道:

“世叔伯我好了,不必劳烦世叔伯大架了。”

镇南侯躲在两侍卫之后,他还从未如此狼狈过,这老齐安侯乃是断袖之人。

说来也怪这前几十年老齐安侯还是个顶天立地的壮汉,谁知不过几年的功夫老齐安侯便成了这难不难女不女的怪物没瞧见年近六旬的老齐安侯居然穿着一套骚包的内粉色裙袍,疾走之间隐约能瞧见老齐安侯白花花的小腿。

跟随在老齐安侯身后的这些**十有八九都是下面之人送给老齐安侯讨喜的,还有一小部分乃是罪臣的公子。

“既然无事了,都堵在这水榭院院门处作甚,走一道随老夫进去。”

老齐安侯发话了,齐安侯与镇南侯岂有不遵从之礼,老齐安侯在前齐安侯与镇南侯洛昌平随后。

洛昌平走路还有些别扭,夹着身子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迈着,刚才众人可都是听见镇南侯的怒吼了,当下便瞧着洛昌平的那副模样掩嘴偷笑。

洛冰婧一眼就被老齐安侯给惊住了,洛冰婧前世里只知道有怎么一个人,却从未见过此人。

这传言果真不假,老齐安侯怎一个妖字了得,这肤色这装扮比之一般女子还要娇媚上三分。

“拜见老太爷。”

众人纷纷向老齐安侯行礼问安,有几位世家贵女瞧见老齐安侯这副打扮在加上身后跟随的那些俊美少年郎瞧的那叫一个耳红心跳。

洛昌平当瞧见嫡长公主老王妃时,立马上前恭敬道:

“拜见长公主。”

老王妃神色显然很是愉悦,洛昌平的这一声长公主可真是喊到了老王妃心坎里。

几十年了唤她长公主的人少之又少,现在她成了寡居的王妃,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实权没有夫家助力的王妃,还不如一句长公主来的有威严。

当下便态度温和道:

“起吧,镇南侯你这可要唤来太医瞧瞧。”

镇南侯立马说道:“不碍事,多谢长公主关心。”

“长公主您怎有空闲来我这齐安侯府。”

老齐安侯语气轻佻颇为不善道,洛冰婧恍然之间想起前世所发生的一件大事。

当年政变之时,扶持太子的乃是老妪婆,当年政变之时第一个死的便是老齐安侯夫人。

救侯宏文性命的乃是老齐安侯。

老妪婆当年便是被老齐安侯手刃的,难不成老妪婆与老齐安侯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过节。

“祖父,您回来了,香儿以为祖父不回京都不为栀儿办及笄宴了。”

安元香立马上前,撒娇的半挽住老齐安侯的手臂。

老齐安侯乃是最疼安元香这个嫡长孙女的,当下便喜笑颜开道:

“老夫若在不回这京都,丫头的心上人意中人怕是要成为她人的夫君了,老夫来是为丫头讨回一个公道。”

老王妃眼眸中闪过不喜,随机消散不见,道:

“本宫前来是为了元香及笄的,难不成侯爷不欢迎本宫。”

老齐安侯上前笑着说道只不过笑意未达眼底:

“本侯岂敢不欢迎长公主,劳烦长公主为安香及笄操心了。”

老王妃不在理会老齐安侯,而是在哪端坐着品着茶水。

齐安侯夫人像是没瞧见老齐安侯一般,既不上前相迎亦不起身这公爹还站着,她这个当儿媳妇的到做的安稳。

众位夫人与世家贵女,看着老齐安侯的眼神带着防备,虽然老齐安侯现在喜男色,可就怕他男女通吃。

老齐安侯四处扫了一眼,当看到洛冰婧之时便猛的一怔,惊讶出声道:

“香俪……”

洛冰婧身子被老齐安侯瞧得微微僵硬,朝着老齐安侯施了礼道:

“老太爷为何如此瞧我,难不成我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安元香上前指着洛冰婧道:

“祖父这位姑娘乃是镇南侯府二姑娘洛冰婧,与宏文有婚约在身的女子。”

安元香现在充满了希望,她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只顾着寻欢作乐的祖父今日终于出关,而且还是为了给她出气讨回二皇子妃。

谁知老齐安侯却并未随安元香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而是自个整理了一番衣衫道:

“你这小丫头与靳香俪是什么关系。”

老齐安侯口中的靳香俪乃是她外祖母,洛冰婧眉毛轻佻,这老齐安侯与她外祖母难不成有关联。

洛冰婧当下便态度不卑不亢不喜不忧道:

“老太爷口中之人乃是我外祖母。”

老齐安侯眼眸之中明显闪过一丝痛色,接着哈哈大笑道:

“老夫道你这小丫头怎地瞧着这般眼熟与俪儿如此相似,原来你是俪儿的外孙女,怪不得。”

安元香眉心微拧,这怎地与她想的不一样,祖父不是要为她讨回二皇子妃之位的吗,这怎地还与洛冰婧续起来关系了。

第六十七章态度诡异

老王妃明显不悦老齐安候提起外祖母,老王妃面色不喜道:

“安老太爷,这先伯爵夫人的名讳安老太爷称呼的未免太亲切了些,安老太爷水之还在这,以往的事便让它随着已逝之人一起埋葬了吧。”

老齐安候却是冷声说道:

“长公主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些,老夫现在清心寡欲,怀念一下故人碍着长公主的眼了。”

老王妃面色不虞,却未在开口,就在这时老齐安候夫人清醒过来,当瞧见老齐安候时,欣喜唤道:

“你回来了,何时回来的怎么不派人知会我一声,还走吗身体好些了吧,用过膳食了吗,渴不渴你瞧我,来人为老太爷倒杯茶水。”

齐安候老夫人话语连连,关心的话脱口而出,齐安候老夫人站起身来,双手不知往哪放十分不自在,很明显齐安候老夫人很在意老齐安候。

老齐安候闻言只是淡淡的答道:“我来的匆忙,不必麻烦,我这是回自个府邸用不着忙活。”

齐安候老夫人微微失落道:“回来就好。”

老王妃瞥了一眼齐安候老夫人叹了口气,安元香早已习惯祖父祖母这般相处,心中着急祖父这不会不管她了吧,试探喊道:

“祖父,祖父。。”

老齐安候转过头来道:”香儿怎么了。“

转头又朝着洛冰婧瞧去,洛冰婧到不似刚才那般不自在了,或许老齐安候并未如外界传闻那般,甚至老齐安候断袖都是故意表现出来的,洛冰婧很肯定老齐安候与齐安候老夫人二人并非入前世传闻恩爱有加,这明显就是齐安候老夫人单相思老齐安候。

“你这丫头怎么了,老夫瞧着你面色为何如此苍白,身子不适吗。”

老齐安侯说着话有些拘束,上前接着说道:

“老夫曾拜在华医子名下,可否让老夫为你把把脉。”

镇南侯这才发现自己的闺女洛冰婧,瞳孔大睁着,惊喝道:

“婧儿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小铜钱说的果然不加,为夫还以为是小铜钱夸大其词,谁知我的婧儿病的如此严重,都是他齐安侯府与二皇子欺人太甚,生生将我儿逼成了这样。”

镇南侯虽不喜洛冰婧不假,但洛冰婧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他镇南侯府之人,怎能被外人随意欺辱,这不是打他镇南侯脸面吗。

镇南侯这一番话让齐安侯、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等人齐齐变了面色,尤其是齐安侯怒喝道:

“洛昌平我齐安侯府何时欺辱洛二姑娘了,你将这话给本侯道明白,若是二姑娘病死了洛昌平你是不是还要我齐安侯为洛二姑娘偿命。”

洛冰婧直接将他爹镇南侯与齐安侯无视彻底,这二人见面就掐全然诠释了什么叫君子动口就不动手的道理。

洛冰婧本想拒绝老齐安侯,尤其老齐安侯还是出自华医子门下,她这装病怎会瞒的过老齐安侯。

当下便要开口拒绝,谁知镇南侯却是话锋一转没在怒对齐安侯而是对洛冰婧说道:

“婧儿快让老太爷瞧瞧,旁的不说这老太爷的医术没几个是能比的上的。”

老齐安侯不由分说直接抓过洛冰婧的手腕探起了脉息。

洛冰婧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砰马上就要破口而出,老齐安侯狐疑的看了一眼洛冰婧,洛冰婧猛然间身子紧绷,祈求的看着老齐安侯。

镇南侯心急如焚瞧着老齐安侯探着婧儿的脉息神情一会这般一会那般,难不成婧儿真得了不治之症,若是如此他定要为婧儿讨回公道。

但见老齐安侯收回手,看着洛冰婧询问道:

“可否告知老夫,你这般是为何。”

洛冰婧心下一松,只要老齐安侯不拆穿她一切皆好说。

洛冰婧心酸说道:

“我这乃是心中焦虑所致,终日里彷徨不安夜不能寐茶饭不思,都是我的不是挡了二皇子与安大姑娘,我虽为未来二皇子妃可我深知二皇子对我不喜,就算嫁入二皇子府也是不讨喜的,若在如此下去,我怕我命不久矣,老太爷你可懂我这症状该如何医治,小女感激不尽。”

洛冰婧最后一句话饱含深意,意有所指,她这是明明白白告知老齐安侯她无意二皇子妃之位,她也是无可奈何被逼无奈,安元香想要的便是二皇子妃之位,若齐安侯府能有法子解了她与二皇子的婚事,她定当感激不尽。

老齐安侯当下便明了洛冰婧的态度,轻松道:

“小丫头,你这病无碍,放心就是,老夫定会为你解决。”

洛冰婧感激的朝着老齐安侯行了礼,早知道今日老齐安侯会回齐安侯府,她就不用做打算了,更不用扮成这副模样了。

安元香却是着急上火了,祖父怎滴一字不提二皇子与她之事,还好心的为洛冰婧这个贱人诊治。

洛冰婧就此死了才好,当下便有些埋怨道:

“祖父……你回京都作甚来了。”

老齐安侯闻言不免有些失望,元香难不成没听出洛二姑娘无意二皇子妃之位吗,只不过苦于无奈无法退了与二皇子的亲事。

齐安侯夫人这时站起身来,对着老齐安侯阴阳怪气说道:

“元香,莫打扰8祖父,老太爷好不容易愿意回一次京都,你的事就不要拿来打扰你祖父了,爹爹儿媳立马派人将爹爹的清阁院给清扫清扫,若是爹爹无事便回清阁院休息一番,待明日为爹爹举办洗尘宴。”

齐安侯夫人双手扶着小腹慢悠悠的朝着老齐安侯走去。

这语气十分傲慢,虽是说的话恭敬,但态度却是十分不屑。

洛冰婧哑然,这老齐安侯乃是长辈齐安侯夫人怎会如此大胆这般态度对老齐安侯。

老齐安侯瞧见齐安侯夫人亦是不喜,十分直白说道:

“老夫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这是怀了身孕吧,看样子不会超过三个月,你这般捧着肚子能捧着什么,到让人瞧不少笑话,若是担心害怕就回院子休息。”

齐安侯夫人被老齐安侯一番说道立马面红耳赤。

第六十八章算计感应

齐安侯见自家爱妻受了委屈不悦了,这老爷子不帮着自家人到帮起了外人,老爷子这几年可是出尽了洋相,若不是老爷子断袖,他齐安侯府能到现在还被京都勋贵人家瞧不起。

“父亲,这厢都是女眷父亲的随从衣着不雅,父亲还是早些回清阁院休息才是。”

齐安侯委婉的劝说老齐安侯,希望老齐安侯快点走,别在这碍眼。

这时自院门匆匆走进来一小厮,甩了甩衣袖朝着齐安侯行了礼,道:

“老爷,现在已是巳时三刻大姑娘礼已成,男宾开始登府请老爷前去府门接待男宾。”

小厮这话说的有些不自在,若按照规矩这迎宾之人该是大姑娘的兄长或幼弟,再不济是大姑娘的叔伯亦是可以的,这说来也巧齐安侯兄弟三人还有一庶妹,这其他二位老爷皆是在外任职无法赶回京都,这庶妹乃是靳国公二夫人,齐安侯老夫人不喜安瑾,安元香及笄当然不会相请安瑾前来参加。

老齐安侯闻言,对着小厮道:

“老夫前去府门待客,安询你在这陪你媳妇便是,可千万莫让你媳妇受了委屈。”

老齐安侯话毕便转身离去,身后的少年郎皆是快步紧跟着离去,齐安侯老夫人眼眸之中明显有一丝受伤的神色。

这老齐安侯离去了,又剩下针锋相对的齐安侯与镇南侯,二人又开始怼上了。

老王妃与齐安侯老夫人见怪不怪,并不管齐安侯与镇南侯之事,而是两位老者相随离去。

安元香瞧见洛冰婧就来气,又碍着镇南侯在此不能正大光明的上前整治洛冰婧,一时气恼不已,与几位相熟的世家贵女相谈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借口身子不适离去。

“安大姑娘请留步。”

安元香本想回荷香园,谁知被成漪书喊住了。

安元香转过身来,瞧着私下无人只有她与她的贴身丫鬟与成漪书与她的贴身丫鬟四人对立相视。

“不知成姑娘唤我所谓何事。”

安元香对成漪书印象不深只知道她是成大姑娘,当下便不远不疏问道。

成漪书淡淡一笑十分绚烂,道:

“安大姑娘难道就甘心吗,安大姑娘今日乃是除掉洛姑娘的最好时机,安大姑娘就不做点什么吗。”

安元香秀眉微蹙她不是个傻的,当下便询问道:

“成大姑娘难不成与洛冰婧有仇,成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若这洛冰婧死了本姑娘可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成漪书栀花间掐断一朵花骨朵,用手慢慢碾碎道:

“本姑娘只是看不惯洛冰婧而已,与安姑娘心思一般最是厌烦瞧见洛冰婧,若是安达姑娘能容忍洛冰婧,就当我前面的话没说,我不曾见过安大姑娘。”

成漪书这般性子正对安元香的心思,当下便爽朗笑道:

“不知成大姑娘可有好的计策能除去洛冰婧。”

成漪书缓步上前,附在安元香耳处细声说道,安元香眼神愈发闪亮,当听闻整个计策之时,立马说道:

“没想到成姑娘是如此聪慧之人,这事就这般定了。”

安元香兴奋离去,按照成漪书所说她现在要去的是祖母那,成漪书瞧着安元香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不知为何最近她老是做同一个梦,在梦中她抢了陈广兰的夫君,杀了陈广兰她本以为会幸福的生活下去,洛冰婧却突然出现了,让人将她生生溺死那梦太过真实就好似现实发生的一般,为了防范于未然她定要先除去洛冰婧。

洛冰婧不知为何,心咯噔一下子,整个人立马不适起来,捂着胸口,陈广兰见状,着急问道:

“阿婧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洛冰婧点了点头道:“兰姐姐,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我这心绪不宁。”

。。

老齐安侯来到府门处之时,正有两三位结伴而来的大臣,当瞧见府门处站着之人是谁时,当下便上前行礼问安道:

“拜见老太爷,不知老太爷是何时回的京都,老太爷还是老当益壮,这精神头十足。”

其中一位长相丑陋的大臣说道,这人一脸麻子不说而且还是鸳鸯眼,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不仅如此,这人头发稀疏胡子寥寥几根却非要留着,宽额头大鼻子厚嘴唇犹如两根腊肠。

老齐安侯这一生皆是追求完美,当看到这位大臣时不免流露出一丝不适来,连连回道:

“快,快些进府时才是。”

其他两位大臣不明所以,立马紧随着哪位丑陋的大臣一道进了齐安侯府。

“哈哈哈,师傅是不是感觉自个污了眼。”

其中一位身着粉衣裙袍的少年郎哈哈大笑道,只不过他对老齐安侯的称呼耐人寻味,师傅。

其他少年郎皆是暗自憋笑,这幅场景可看不出来被逼迫被欺压的场景。

不一会登门的宾客便多了起来,与先前的几位大臣一般这见着老齐安侯的皆是一番惊讶,尤其是担忧一会前来的自家公子会不会被老齐安侯给看中了糟了毒手。

当侯宏文与侯宇辉一道出现在齐安侯府门前时,但见侯宇辉神情激动,上前小声喊道:

“师傅,你可算是愿意回这京都了,你老人家可是好狠的心呢,这一走便是三载,比以往走的时间都要久。”

侯宏文亦是神情喜悦,不过没有侯宇辉那般雀跃,上前恭敬道:

“师傅,不知此次师傅回来是否还会离开,师傅可否进宫一趟救救徒儿的母妃。”

老齐安侯上前扶过侯宏文道:

“宏文老夫已知晓娴淑妃娘娘一事,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一番才是,不说了你们两个臭小子快进府去吧。”

侯宏文与侯宇辉二人依依不舍,好不容易逮着了师傅,在一转身的功夫师傅在离去可三载五载可有他们哭的。

侯宇辉拉过其中一个少年郎语气酸酸的询问道:

“贺楠,这三年师傅带着你们去了哪里,快与二师兄说道说道。”

贺姓乃是耀州一大姓氏,此姓氏代表的是泼天的富贵,贺氏一族嫡系公子不比皇子的地位相差多少。

第六十九章 算计冰婧

“游历千山万水,登险峰跨江河坐观云起云落,体验异域塞外风情,不知二师兄可曾见过一望无际的大海,不知边缘的大荒大泽,穿过云端的群峰与你我长相不同的异族人。”

贺楠侃侃而谈,神情甚是享受回味无穷,侯宇辉只听着便是心痒难耐,若不是碍着身份若不是义亲王府就他这一根独苗,他早就随着师傅一道游历这万千世界。

“啧啧,二师兄还有那异域风情十分奔放的异族姑娘,那衣着那开放程度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贺楠继续眼馋侯宇辉,侯宏文在一旁听着十分艳羡贺楠能跟随师傅见多识广,不像他与宇辉只能在这京都城之中坐个井底之蛙。

“五师弟你这裙子十分符合你的气质,真是妖娆魅惑,跟着师傅回到这京都五师弟就这般穿着吧,不知道让世伯与伯母瞧见了不知心中做何感想。”

侯宇辉本就眼馋贺楠等人能追随师傅一道游历这万水千山,谁知这家伙居然还敢这般赤果果的眼馋与他,当下便撩着贺楠的裙袍说道,露出贺楠毛发浓密的小腿。

其他几位师兄弟瞧见了,则是面色涨红若不是碍着师傅在京都城的名声,他们这些个贵公子岂会穿着这般放、荡。

“臭小子还不滚进去,要不要掀开师傅的裙摆瞧瞧。”

老齐安侯一脚踹在侯宇辉屁股上,侯宏文连连拉着侯宇辉向老齐安侯说道:

“师傅的腿我们就不看了,徒儿先行进府了。”

侯宏文难得肆意一次,到让老齐安侯一愣不知所措,随笑道:“这俩臭小子。”

安元香去了齐安侯老夫人的清尘院,此时齐安侯老夫人似乎与老王妃俩人之间发生了不悦,还未进内回廊安元香便听到祖母激动尖叫道:

“不行,你是了解我的,这事我做不出来。”

老王妃显然十分愤怒道:

“水之,这几十年来安林岳他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对他还心存幻想,水之你醒醒可好,你已不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你现在是年近六旬的老者,这情情爱爱的东西早已不适合你,心中最重要的是权力抓在手中的权势,你可懂水之。”

安元香闻言便躲在内回廊之后,以往守门之人发现了她,心砰砰乱跳,这祖母与老王妃相谈要事为何不知将房门观赏。

齐安侯老夫人失声怒吼道:

“我做不到做不到,我怎么能杀了他我不能怎么做,长公主我求求你放过林岳,他以后都不会再回京都,我保证他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林岳不会扰乱长公主的计划,求你了放过他。”

安元香一惊,这安林岳乃是祖父的名讳,难不成老王妃要杀了祖父,安元香惊的立马捂住了嘴口生怕自个忍不住会尖叫出声。

但闻老王妃冷淡说道:“水之,你知道李王是为何而死的,华阳又是为何远嫁蛮夷的,水之你是了解我的,没有什么能阻碍本宫,任何人任何事。”

安元香此时此刻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紧张不已,李王难道不是因为久病缠身而病死的吗,华阳郡主因为民族大义远嫁蛮夷被人们所歌颂,难不成李王的死与华阳郡主的远嫁都是一场阴谋。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老奴拜见大姑娘,不知大姑娘为何不进院子。”

安元香闻言整个人差点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白妈妈,哆哆嗦嗦道:

“白妈妈,我这刚到了祖母的院子还未进去呢,便被白妈妈给喊住了。”

安元香故意说得很大声,让祖母与老王妃都能听得见。

房中老王妃眼眸阴沉,齐安侯老夫人则是露出担忧之色,只不过待安元香说到是刚到院子还未进院子,便整个人放松下来,老王妃眼神闪烁着深疑并未表现出来。

这白妈妈乃是齐安侯老夫人院中的二等管事妈妈,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这大姑娘明显是在撒谎,可是瞧着大姑娘这般惊吓的模样,并未拆穿安元香,而是扯着嗓子说道:

“老奴刚才就瞧着前边走着之人像是大姑娘,老奴便试探的喊了一句,没想到还真是大姑娘,快随老奴进内院吧。”

这时房中老王妃的神情才彻底平淡下来,对着齐安侯老夫人说道:

“水之,瞧你吓得本宫还能吃了你那宝贝孙女不成,即使她听到了又何妨,本宫相信水之定有办法管住安大姑娘的嘴。”

齐安侯老夫人对着老王妃一番感恩戴德,心中却知若是元香真的听到了她与长公主的谈话定是会丢了性命,长公主在外端着一副和蔼可亲慈祥端庄的模样,内里却是冷清冷血。

。。

洛冰婧心绪慌乱,起身便想离去,今日虽未用的上她这副妆容达到目的,但是老齐安侯可是答应了她帮她解了与侯宏文的亲事,不管怎样达到的目的只要达到了便是好的,现在她也无须再留在齐安侯府了。

当下便起身对着陈广兰说道:

“兰姐姐,我要先行离开,今日身子不适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兰姐姐若不然你随我一道离去可好。”

就在这时成漪书走了过来,气吐如兰端的是一副高傲的模样,却是上前亲近的拉过陈广兰与洛冰婧,道:

“兰姐姐与婧儿妹妹这时要去哪,刚才因着继续的原因慢待了婧妹妹还望婧妹妹不要怪罪才是,不知兰姐姐和婧妹妹可愿与我一道寻个安静的地方品茶赏景。”

陈广兰当下便应道:

“阿婧正身子不适呢,这下好了咱们姐妹三人一道寻个地方休息片刻阿婧便不会如此难受了,我道是漪书刚才为何那般冷淡原来还是因着你那个继母,现在好了咱们姐妹三人都不要在互相怪罪了。”

洛冰婧瞧着成漪书总觉得成漪书那个地方不对,当直视着成漪书的眼眸之时,洛冰婧却是发现了一丝异样,这成漪书的眼神可是与前世她害死广兰姐姐之时的眼神一模一样,平静之中带着一丝癫狂。

第七十章密百花院

洛冰婧本想推脱,谁知成漪书不容洛冰婧与陈广兰二人开口,便一左一右拉着洛冰婧与陈广兰唤来齐安侯府内的丫鬟吩咐道道:

“带路前去内花园。”

小丫鬟无关平庸瘦瘦小小的,初听到成漪书道去内花园,整个人睁大双眼不确定询问道:

“几位姑娘为何要去内花园。”

成漪书依旧是清冷的语气道:

“主子的事情岂容一个奴婢插嘴。”

陈广兰扯了扯成漪书的衣袖,这漪书何时变得如此强势了,洛冰婧却是感觉到一丝危机。

小丫鬟立马吓的低下脑袋不再言语,自前方替洛冰婧三人领着路。

成漪书连拉带扯抓着洛冰婧的玉手,一道朝齐安侯府内花园而去。

陈广兰显得很兴奋,洛冰婧本欲抽回被成漪书拉着的手,谁知抽了几次都未抽出,成漪书死死的抓着洛冰婧的手腕,二人在暗中较劲。

洛冰婧看着成漪书的侧颜,却按下了心思,不知成漪书打的什么鬼主意,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逃不了,不如看看成漪书能将她与兰姐姐怎样。

当洛冰婧三人来到一处门廊之时,三人皆被眼前的景色所惊住,但见院中姹紫嫣红、各色奇花异草争相开放姿态各异一个个都如一位位美娇娥一般,娇羞之中带着一股子魅惑,尤其是那几朵喊不出名讳紫红色的小花,娇艳欲滴犹如豆蔻年华的少女。

门廊处便能闻到一股芳香,院中一侧有篱笆围成的鸟笼,其中关着百余种鸟类,其中一种颜色十分艳丽尤其是哪展开的尾翼,洛冰婧识得这高贵的鸟儿前世她深居东宫之时便养过一只,这鸟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孔雀,洛冰婧没想到齐安侯府这事便有了孔雀。

“漪书,这内花园你是如何得知的,这地方好美犹如仙境。”

陈广兰挣开成漪书的玉手,欢脱的提着裙摆跑进了这内花园,情不自禁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模样十分享受,朱红小嘴说道:

“真香,这齐安侯府还有怎么个令人艳羡的院子,怎地从未听人提起过。”

成漪书慢悠悠的走进内花园,她刚才只听安元香提起这个地方,万万没想到这内花园不是一个普通的花园而是这般奇异的地方,若是在这杀了人还真是玷污了这块灵地,洛冰婧死有所值。

洛冰婧随着成漪书进了内花园,总觉得这院子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到过。

成漪书“啪嗒”摘下一朵花骨朵,这花骨朵还未开放只隐隐露出少许花瓣,但见成漪书十分享受的用芊芊玉手一点一点将这花骨朵慢慢碾碎。

洛冰婧则是是客堤防着成漪书,唯有陈广兰一人玩的开怀不亦乐乎。

“漪书,你何时学会的辣手摧花,快些将你手中的花骨朵扔掉,莫让主人瞧见了。”

陈广兰四处瞧了瞧见院中无人,立马小跑过来,将成漪书手中被成漪书揉捏的不成样子的花骨朵,扔进了一小簇小黄花之中。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传来:

“大胆,是谁敢擅闯百花院胆敢惊扰了老祖宗。”

成漪书猛然一惊,这安元香可是没有告诉她这内花园之中还居住着人。

洛冰婧三人朝着院子四处瞧了瞧,可是院中除了她们三人在空无一人,而且这院中皆是花花草草可没见着一间房舍,何来的能住人。

陈广兰天生就是个胆肥的,回应道:

“你是谁,莫要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这院中连间房舍都没有。。啊。。”

但见陈广兰话说一半,便自东侧一人多高的花丛之中迅速驶来易人影,速度极快眨眼的功夫便与陈广兰面对面,只闻陈广兰惊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成漪书一把抓过洛冰婧挡在身前,她刚才只一眼便惊的三魂丢了六魄,这老者是人是鬼怎滴这般吓人。

洛冰婧却是仔细打量起老者,着实吓人怪不得将兰姐姐吓晕将成漪书惊的在她背后直打哆嗦。

老者身着一套灰色粗布衣衫,形若枯骨整个人散发着阴森的气息,发丝发灰白披散在两侧,发丝稀疏远远的便能瞧见老者犹如爬满蜈蚣的脑袋,而且老者面容具毁整张脸面都是烧伤之后落下的疤痕,分不出那是眼耳口鼻,老者右半边面却是毁的,仅仅左半边面留有一直眼睛一个鼻孔,嘴巴亦是左边糊成一块右边微微漏一小口,洛冰婧瞧的便难受。

老者左眼浑浊黯淡无光直直的看向洛冰婧,声音粗粝道:

“你不怕我。”

洛冰婧过于直白的打量引起了老者的注意,老者缓步上前一步一步朝着洛冰婧与成漪书走来。

“怕。”洛冰婧很诚实的说道,她并非是心底里的害怕而是从视觉上的惊吓。

老者瞬间便顿住了脚步,道:“走吧,都离开百花院。”

洛冰婧虽好奇这老者是谁,但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冲动,她可不想枉送了性命,当下便应道:

“前辈放心,我等立马离去。”

洛冰婧一把甩开成漪书朝着晕倒的陈广兰走去,老者鬼面立马出现在成漪书面前,惊的成漪书失声尖叫道:

“鬼啊。。走开。。鬼啊。”

老者浑浊的眸子突然变得阴鸷,刹那间便掐住成漪书纤细的脖颈,犹如地狱来的恶鬼一般,阴沉出声道:

“若在让老身听到一个鬼字,老身便掐断你这白嫩的脖颈让你成鬼。”

一瞬间的惊变让洛冰婧格外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多嘴多舌,成漪书眼神中带着惊恐有着祈求艰难断断续续说道:

“我。。不。。敢了。。放过。。我。”

“砰。。”

老者手一松,成漪书整个人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呼着气,心中却是将安元香恨到了极点。

“敏若,莫吓坏了小姑娘,快些回来吧院子中的那些鸟该进食了,你们三人离去吧,莫和外人提起着百花院。”

一道祥和温润的声音自东侧传来,洛冰婧立马朝着那一人多高的花丛瞧去,但见一角白纱的裙摆飘荡在外,看不清来者是谁,听此声音该是一位伤了年纪的女性。

第七十一章相熟二人

老者语气十分恭敬说道:

“是主子,老奴即刻回去为鸟儿们喂食。”

成漪书眼神阴狠,她们不能就此离去,若现在走了那她与安元香的算计岂不是要落空了,当下便对着花丛中之人说道:

“老夫人,我等在此可否多停留片刻,老夫人放心我等绝不会打扰到老夫人这般可好。”

洛冰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堪堪将陈广兰扶了起来,谁知这成漪书难不成脑子有病刚才那唤敏若的老者差一点就了解了她,不知赶快离去还要在这院子停留,她不惜命她与兰姐姐可是惜命的紧,当下便艰难的拖着陈广兰一小步一小步往院外挪去。

洛冰婧万分后悔没留下刚才为她们带路的那个小丫鬟,成漪书眼见洛冰婧拖着陈广兰离去,立马起身快步走到洛冰婧身旁,神情略微紧张一把拽住洛冰婧道:

“阿婧,你这是作甚,你这是要去哪兰姐姐还未清醒不宜挪动。”

洛冰婧两手拖着陈广兰,这厢又被成漪书抓着手臂动弹不得,当下便气恼万分,冷眼相看着成漪书,威严说道:

“放手,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

成漪书惊了一跳,洛冰婧这眼神这语气与她梦中所梦见的一模一样,当时是洛冰婧命人溺死她便是这语气这眼神,成漪书紧紧的抓住洛冰婧的手臂,洛冰婧必须死若她不死将来死的便是她。

老者闻声本已行至花间口,立马转过身来,气势十足语气低沉道:

“还不快滚,莫在此争吵。”

成漪书虽胆怯老者却深知这老者不会杀了她们,若是要杀她们在刚刚便将她们给杀害了,老者的主子乃是一个仁慈之人成漪书有恃无恐并不理会老者的威胁。

洛冰婧气结,这成漪书难不成感觉不到老者身上的肃杀之气吗,她要死便是好了不要连累她和兰姐姐。

当下洛冰婧被逼无奈双手都被钳制着唯有双腿还能活动,当下便抬起脚狠狠的朝着成漪书的脚背踩了下去,但闻一声犹如杀猪一般的喊叫声响起:

“我的脚……洛冰婧你该死……居然这般阴狠。”

成漪书可谓是恨毒了洛冰婧,此时此刻在不做作露出了真面目,眼神凶狠盯着洛冰婧,双手猛然朝着洛冰婧狠狠的推了一把。

洛冰婧瞬间便失去平衡身子倾斜,只觉一股力道使她朝着地面砸去,即使这般双手不忘死抓住陈广兰,生怕摔着了兰姐姐,咬紧牙齿大不了摔她一下而已。

“砰。。”

“救。。命。”

洛冰婧整个人直直的摔落在地,扬起一层灰尘,为了顾着陈广兰整个人直挺挺的朝着地面砸了下去,尤其是脑袋整个插、进了花丛之中,满脑袋的花枝花叶,一瞬间疼痛感传遍周身

陈广兰半截身子压在洛冰婧身上,并无大碍洛冰婧倒吸着冷气,耳边骤然响起成漪书的求救之声。

洛冰婧十分艰难的扬起脑袋朝着成漪书所在的方向瞧去。

但见老者这次乃是动了真格,单手掐住成漪书纤细的脖颈,将其给提了起来,成漪书拼命挣扎双手不断去掰扯老者掐着她的手,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眼看着成漪书就要被老者活活给掐死之时,陡然传来一道洛冰婧熟识的声音道:

“敏若姑姑饶其一命。”

洛冰婧朝着院门瞧去,看到两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侯宇辉与侯宏文为何会出现在这。

侯宇辉上前两步道,老者神色依旧十分平淡却未撒开掐着成漪书脖颈的手,但也没继续使劲将成漪书给掐死。

侯宏文不喜的看向狼狈不堪的洛冰婧,冷声说道:

“还不速速起来,莫在丢人现眼,你这般成和体统。”

侯宇辉这才瞧见蓬头垢面的洛冰婧,当下便迈步朝着洛冰婧走去,关心道:

“小表妹你怎地成了这副模样,快快起来。”

侯宇辉直接将陈广兰给推开,慢慢将洛冰婧给扶了起来

成漪书以为刚才她马上得救了,谁知小世子爷会抛下她去关心洛冰婧那个贱人,成漪书现在心思十分扭曲。

自花丛间传来一道如沐春风温和宜人的女声道:

“敏若放了那小姑娘。”

侯宇辉本来扶着洛冰婧,闻言立马惊喜起身,一下子松开了洛冰婧,但闻:

“砰……”

洛冰婧半起的身子又直直的朝着地面砸了过去。

洛冰婧真的很想仰天长啸,她与侯宇辉难道相克不成,每次遇到侯宇辉她便回遭殃。

侯宇辉歉意的看向洛冰婧,转身朝着花间走去,激动道:

“您可算出关了,不知我与宏文能见一见您。”

但闻自花间传来道:

“不能,回去吧,无事不要前来。”

侯宇辉不死心道:

“半柱香可好。”

老者将成漪书直接丢出了百花园,上前拦住侯宇辉不言不语。

但闻花间之人继续说道:

“你俩回吧,这世俗之事乃是过眼云烟,心中莫要有太大的执念。”

洛冰婧还不知前世有怎么一个人物的存在,看样子这人很有地位,能让侯宇辉与侯宏文如此敬重的人少之又少。

侯宏文慢条斯理上前,却不如侯宇辉那般激动,而是语气平和道:

“耽搁你半柱香时间,还你从见天明之日的机会可好。”

侯宇辉见侯宏文上前与老祖宗相谈,便立刻退回洛冰婧身旁道:

“小表妹你无事吧,没摔着你吧。”

洛冰婧若不是多活了几十年练就的一副能忍则忍的好脾气,她早就要对侯宇辉破口大骂了。

成漪书捂着脖颈悄无声息的走了,当快走到水榭院便遇上了安元香。

此时安元香魂不守舍,与狼狈不堪的成漪书撞了个满怀。

成漪书当瞧见是安元香时,便火上心疼,对着安元香道:

“安大姑娘是不是为了以防万一,也要了本姑娘的性命,安大姑娘给本姑娘指的那内花园,差点让本姑母死在里面。”

安元香立马来了精神,张口结舌道:

“你居然去了内花园,我何时让你去内花园了。”

第七十二章他的秘密

“你,你居然去了内花园,我何时告知你是去内花园的,我明明说的是后花园,你要害死我了成大姑娘。”

安元香神情激动,眼神恨不得吃了成漪书,这下糟了内花园所居住之人可是不喜被打扰的,这内花园乃是齐安侯府的禁地,连她都未曾踏入过。

成漪书眼神微闪道:“安大姑娘这内花园是不是又称百花院,里面居住的那老夫人是谁。”

安元香眼眸大睁,结结巴巴说道:“你,你见着,老祖宗了。”

成漪书心间闪过疑惑这百花院居然居住的是齐安侯府的老祖宗,这老祖宗难道不是齐安侯老夫人吗,摇了摇头道:

“不曾见着老夫人,只见着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卑贱奴婢,样貌十分可怖丑陋。”

“啪。”

谁知成漪书话音刚落安元香便上前甩了成漪书一个耳光,面色峥嵘道:

“不许辱骂姑祖奶奶。”

成漪书被安元香打的一愣,嘴角渗出血来,脑袋偏向一旁发髻上的一根银簪子摇摇欲坠,成漪书双手握拳,伸出香舌舔了舔嘴角的血渍,转过头来歉意的看向安元香道:

“安大姑娘打的好,是我莽撞了冲撞了贵府的老祖宗,还望安大姑娘恕罪。”

安元香厌恶的看了一眼成漪书,衣袖猛甩自成漪书另一侧脸颊扫过,成漪书只觉左侧脸颊火辣辣的疼,殊不知已经有了一道血印。

“什么东西,坏了本姑娘的好事出的什么鬼主意,怪不得不得成大人喜爱,哼。”

安元香故意推开成漪书,语气挖苦道,被一干丫鬟婆子簇拥着朝前院而去,宏文哥哥现在定是到了。

成漪书面色阴沉,眼底有着疯狂狰狞,洛冰婧安元香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转身面露得体笑容朝着水榭院而去,好似两侧受伤的脸颊对她无碍不自知一般。

。。

洛冰婧瞧着侯宏文镇定自若的模样,心里暗骂道装,继续装若不是与他夫妻几十载看他这模样定会以为他真的很淡定,岂知他下意识的转着手上的扳指一个小小的细节便暴露了侯宏文现在紧张无比,前世若不是安元香金屋藏娇一事被娴淑妃发现,侯宏文心里有鬼便会下意识转动手指上扳指。

“小表妹,你在瞧甚,你答应表哥的事可不能忘了,宏文虽好表哥也不差,若不然表哥娶你,这世子妃虽不及二皇子妃,但好在表哥只娶你一人,宏文将来可是要。。”

侯宇辉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尤其是瞧着洛冰婧盯着侯宏文瞧时,生怕洛冰婧反悔不愿退了与宏文的亲事,宏文与元香二人情比金坚,若小表妹执意嫁给二皇子伤的乃是她们三人。

洛冰婧“啪。”给了侯宇辉一嘴巴子,道:“世子爷你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我何时说要反悔了,我与二皇子八字相克五行相克,我洛冰婧绝对不会嫁给二皇子的,世子爷放心就是,就算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洛冰婧都不会嫁给侯宏文为妃,这下世子爷可放心了。”

侯宏文嘴角抽了抽,轻撇了一眼洛冰婧,这个死女人他有那么差劲吗。

“年轻人的事,老身就不参与了,你们快些离去,莫惊了我院中的鸟儿。”

老祖宗的声音越发显得缥缈,那唤敏若的老者眼神直直的盯着他们几人。

侯宏文上前恭敬有礼道:

“敏姑奶奶,可否通融通融。”

老者只淡淡答道:“回吧,夫人决定的事任谁也不能更改。”

老者语毕便转身离去,洛冰婧扶着侯宇辉站了起来,指着地上的陈广兰道:

“世子爷能否将兰姐姐给扶出院子。”

侯宇辉面色略微不自在道:

“我去唤几个丫鬟,小表妹你在这等着,男女授受不亲我怕毁了兰姑娘的名声。”

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此刻百花院内只有洛冰婧、陈广兰、侯宏文三人,且陈广兰还是个昏迷不醒的。

侯宏文上前,瞧着洛冰婧病态十足的脸色与满头插满花枝花叶的凄惨模样,忍不住上前将洛冰婧发髻上一根枝丫给摘了下来。

“你作甚。”

洛冰婧立马惊的退后两步,防备的看着侯宏文。

侯宏文眉毛微拧,面露不喜道:

“如此邋遢模样丢人现眼,你莫多想了,我只不过现在与你身有婚约,不想被嘲笑罢了。”

侯宏文下意识的转动着扳指,他刚才居然鬼使神差的帮这死女人,定是因为不想被她连累才会这般做的,定是这样。

洛冰婧瞧着侯宏文转动扳指的小动作,道:

“莫名其妙,二皇子不管你为了什么,我都不会感激你,与你有婚约,我也是万分无奈,若二皇子有法子解除你我二人的婚约,本姑娘感激不尽。”

侯宏文闻言洛冰婧这般说道,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这死女人怎地比他还要急切退了婚约,就怎么厌恶他吗。

二人你瞧我我瞧你,大眼瞪小眼不在言语。

洛冰婧无力在将陈广兰扶起来,刚才差点没摔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广兰躺着地上,瞧了瞧侯宏文当下便放弃让侯宏文相助她的心思。

“小表妹,我回来了,你们呆愣着作甚还不赶快进来将兰姑娘搀扶出去。”

侯宇辉讨好的看着洛冰婧说道,转而对着踌躇不前停留在院外的两个小丫鬟说道。

“奴婢拜见二皇子。”

两个小丫鬟恭敬的朝着侯宏文行了礼,但闻侯宇辉吩咐二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小丫鬟唯唯诺诺说道:

“世子爷,这内花园乃是齐安侯府的禁地,其实奴婢等人能进的,还请世子爷饶命啊。”

说着两个小丫鬟“噗通”一声朝着侯宇辉跪了下去。

“哪有那么多顾忌,小爷让你们进来一切事宜由小爷担着,没瞧见兰姑娘还在地上躺着吗。”

两小丫鬟你看我我看你心一横壮着胆子进了内花园。

头不敢抬眼神直直的朝着陈广兰看去,二人迅速走到陈广兰身边,一左一右架起陈广兰便逃命似的朝着院外走去。

第七十三章 女人汗香

洛冰婧并不理会侯宇辉,转身便随着两个小丫鬟一道离去,只不过她行动不便不如两个小丫鬟走的快些,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着,瞧在侯宇辉眼中一阵心疼,瞧在侯宏文眼中便只觉得这死女人死倔。

。。

当安元香心怀期待来到后院与前院廊门时便顿住了脚步,唤来一小厮吩咐道:

“去将二皇子请来,镜宛小亭处相见。”

语毕安元香便娇羞着面容转身朝着后院的镜宛小亭而去,心中心思百转千回,今日她便及笄了成人了,她与宏文二人终于可以谈婚论嫁了。

成漪书走到水榭院院门之时,突然改变了注意朝着前院而去,她梦中所抢陈广兰的夫婿乃是至孝伯府大公子,今日乃氏安元香及笄,说不定前院前来的公子哥其中就有至孝伯府的大公子。

成漪书亦是一个胆大的,简单的整理了一番仪容便朝着前院而去,中途唤来一个齐安侯府的小丫鬟让其为她在前面带路,来到刚才安元香所处之处,从怀中掏出一两碎银子递给小丫鬟道:

“你前去将至孝伯府大公子请来,记住不要提及是谁相请的。”

小丫鬟的了赏银,当下便笑的小眼眯成一条缝,对着成漪书恭敬说道:

“成姑娘放心就是,奴婢定当将此事办妥,奴婢在此恭祝成姑娘心想事成。”

成漪书自然表现的落落大方,道:“快去吧,若事成了少不了你的赏银。”

小丫鬟立马屁颠屁颠朝着前院而去,成漪书眼神瞬间闪过狠厉,今生她不但要抢陈广兰夫婿,而且还要在陈广兰前面做将来的至孝伯夫人,她有信心至孝伯大公子对她一见钟情,毕竟前世里她可是逼死了陈广兰赢得了至孝伯的心。

小丫鬟并不识得谁是至孝伯大公子,自荷包之中掏出一枚铜钱,唤来一小厮道:“去将至孝伯大公子请来,这枚铜钱便是你的,请来之后再付你两枚。”

小厮立马将铜钱塞到袖口之中,道:“姐姐就请放心吧。”

正当成漪书在哪作者打算之时,突然一身着紫袍的俊俏男子出现在成漪书身前,嗓音沙哑磁性十足道:

“敢问是姑娘将我唤来此处有何事。”

。。

洛冰婧一小步一小步终于艰难的挪出了院门,额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因着抹了太多的脂粉这汗珠都是白白的,直让侯宇辉倍感惊奇,上前指着洛冰婧脑门上粉白的汗珠说道:

“小表妹,难不成你体质异于常人,这出的汗珠都是粉白的。”

说着不自觉的伸出爪子自洛冰婧额头沾了一滴汗珠,放在鼻尖问了问,眼眸大睁道:

“小表妹你的汗液居然是香的,怪不得你们姑娘家都说男子出汗是臭男人,因为你们姑娘家出的汗是香的,实乃奇事。”

洛冰婧嘴角抽搐不已,尤其是侯宇辉身后的侯宏文强忍着憋笑的模样,更是刺激到了洛冰婧。

旁边的那两个小丫鬟亦是想笑却不敢笑的模样,洛冰婧深深的怀疑侯宇辉非同常人实乃怪胎。

“宏文,你问问这女人汗居然是香的。”

侯宇辉居然转身举着手朝着侯宏文的鼻尖凑了过去,只听“啪。”一声,侯宏文无情的将侯宇辉的爪子打落,道:

“宇辉,开来老义亲王真该为你安排两房通房丫鬟了。”

侯宇辉猛地转过身来,着急的对着洛冰婧说道:

“小表妹你放心,我绝不要通房丫鬟,我定会洁身自好小表妹你可不要嫌弃我才是。”

洛冰婧黑着脸,这侯宇辉扯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要不要通房丫鬟管她屁事,当下便无视侯宇辉对着两个小丫鬟说道:

“将陈姑娘扶到贵府邸府医处。”

两个小丫鬟立马搀扶着陈广兰离去,洛冰婧紧随其后,只不过还是落两个小丫鬟一小段路。

侯宇辉疑惑不解道,对着侯宏文说道:

“宏文我可有说错什么,为何小表妹有一丝不悦。”

不仅是洛冰婧不悦,这侯宏文亦是感到一丝别扭,现在洛冰婧还是他的未婚妻,这宇辉便给惦记上了,若是他与洛冰婧的婚事无法退却,这小子惦念的可就是他的二皇子妃,当下便说道:

“你不知,我又怎会知道你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洛冰婧,走吧元香这会说不定前去寻我们了,莫让她等着急了。”

安元香在镜宛小亭饮了一壶茶水,都未见着侯宏文的身影,当下便有一丝气结,举起手中瓷杯便朝着身旁的一个丫鬟砸去,道:

“还在这站着作甚,还不去前院瞧瞧二皇子为何到现在还未前来。”

被砸的小丫鬟乃是安元香身边的二等丫鬟秋色,小丫鬟左侧额头被砸的立马红肿一片,应道:

“奴婢该死,奴婢即刻前去前院,姑娘莫生气都是奴婢的不是。”

。。

成漪书瞧着眼前的俊俏公子,还是那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与梦境之中有所不同的便是现在的他还略微显得稚嫩了些,立马双颊绯红,娇羞道:

“公子,你可寻找了龙石砚。”

俊俏公子正是至孝伯府大公子宋齐明,当下宋齐明眼神一亮,激动万分道:

“姑娘是如何得知龙石砚的,姑娘可曾见过龙石砚,没想到这龙石砚不仅仅是只存在传说之中。”

成漪书知道这龙石砚还要归功于所做的那个梦,梦境之中便是陈广兰摔碎了宋齐明好不容易寻着的龙石砚,自此宋齐明便十分厌恶陈广兰。

成漪书以为这宋齐明眼神发亮是因为被她所迷惑,殊不知她现在这副模样在宋齐明眼中可无半点美感。

宋齐明见成漪书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瞧,并不回答他所问,心中虽有不快,但因着龙石砚的下落当下便唤道:

“姑娘,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在哪见到的龙石砚,姑娘手中可有龙石砚,本公子愿出高价姑娘可否割爱。”

成漪书手中根本就没有龙石砚,何来割爱一说,梦境之中并未说宋齐明当初是在哪寻到的龙石砚,当下便出现一丝慌乱。

第七十四章怪异苗老

“姑娘,姑娘若是不愿无妨,可否让在下瞧上一眼龙石砚。”

宋齐明误以为成漪书乃是不舍,当下便急切开口说道,能观上一观亦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成漪书心思一转道:“后日午时三江楼相见。”

语毕成漪书便羞涩转身离去,宋齐明满心欢喜虽这姑娘丑了些,但不妨心地善良。

。。

洛冰婧依靠在圆柱上喘着粗气,这齐安侯府邸的药房难不成建到了府外,心中万分想念留在水榭院的云青与石竹,不知她们二人会不会去寻她。

“你们慢些,不知贵府药房几时能到,怎地这般远。”

洛冰婧喘着粗气唤道,前面不远处两小丫鬟顿住了身子,道:

“洛姑娘快了,绕过前面假山穿过回廊在经过春水院便到药房了。”

洛冰婧两眼发黑,还有如此远的距离,现在她一刻不想动甚觉双腿都不是自个的了。

齐安侯与镇南侯二人依旧僵持着,时辰长了众位夫人不在关注他们二人,齐安侯夫人亦是自个喝着茶水与一旁几位交好的夫人侃侃而谈。

云青与石竹左等右等这姑娘与陈姑娘去了哪里怎地还未回来,瞧着院门处翘首以盼。

洛冰婧拖着两条沉重无比的腿终于跟在两个小丫鬟身后,来到这犹如相隔万里的药房,洛冰婧两眼发直傻笑的看着面前的院子,这下她可以休息片刻了。

“砰,砰砰……苗老可在。”

其中一个小丫鬟敲了敲门询问道,谁知院中无一人回应,另一个小丫鬟说道:

“该不会是苗老又出去云游了吧,早知道我们该去辽府医那,这下好了还要在折回去。”

洛冰婧闻言,立马脸呈菜色,平静说道心中却掀起了万丈怒火:

“你们是谁刚才来的路上有府医的院子,现在这是另一个府医的院落,可否是这样。”

两个小丫鬟立马便惊慌失措道:

“洛姑娘奴婢们不是有意要带着洛姑娘与陈姑娘道苗老这,而是辽府医乃是夫人的贴身府医,只管保着夫人腹中的胎儿,这府中其她人都是要找苗老瞧病的。”

“几个小娃娃在老头院门前堵着作甚。”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洛冰婧立马转身朝着声音传来之处看去,但见一位童颜鹤发精神抖擞的老者,身穿一身打着补丁的衣袍身后背着一个竹药笼子,手中还提着两条活蛇。

两小丫鬟见着苗老手中的活蛇时,立马惊的将陈广兰丢下二人连连后退了几步,实在是苗老手中的那两条活蛇乃是两条手臂粗细长约两米的巨蛇。

苗老嘴角轻扯将蛇举到纹丝不动的洛冰婧身前,道:

“小丫头老头瞧着你不怕,你可想摸一摸这两宝贝。”

洛冰婧强忍着晕死过去的冲动,她不是不怕而是非常怕,只不过刚才两条腿已不是自己的了,她倒是想躲可她实在是迈不开步子无能无力,当下便咽着口水说道:

“苗老,实不相瞒我不仅怕而且十分害怕,但是碍着我两条腿实在是迈不开步了,所以才会纹丝不动杵在这,苗老可否收回你的两条宝贝。”

两条蛇头与洛冰婧面对面,吐出的蛇信子只差一指的距离便能贴到洛冰婧脸面上。

洛冰婧甚至都能闻到蛇信子上所带的腥臭味,若不是害怕被巨蛇咬上两口,洛冰婧早就作呕了。

苗老立马乐呵呵的将两巨蛇收了回去,自身后背篓掏出俩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血淋淋的就在洛冰婧眼前将两块肉塞到两条巨蛇嘴里。

洛冰婧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强忍着惊惧说道:

“苗老可否为陈姑娘瞧瞧,刚才陈姑娘被吓晕了过去,期间我掐了她的人中可是无济于事,还望苗老喂完两条宝贝为陈姑娘瞧瞧。”

待洛冰婧转身朝着陈广兰看去,立马火冒三丈道:

“兰姐姐,放肆谁准许你们将兰姐姐扔下的。”

洛冰婧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朝着陈广兰走了过去,陈广兰整个人半卧在地面上,一侧脸颊贴着地面,腰肢强行半压在两腿上,身形十分扭曲。

两个小丫鬟被洛冰婧的一声怒吼给惊到了,这才发现陈姑娘被她们扔到了地上,二人相视一眼惊恐万分立马上前去相扶陈广兰。

苗老上前将陈广兰身子扶正,伸手探上陈广兰的脉息,脸色微拧道:

“这位姑娘可真是命大的,今日若不是这位姑娘被吓晕了过去,这潜伏在身上的毒素不知何时才会被发现。”

洛冰婧闻言,微愣询问道:

“苗老的意思是兰姐姐中了毒,苗老可知兰姐姐何时中的毒,中的什么毒可能解。”

苗老子袖中掏出一卷灰布将其打开,但见一排异于寻常银针长短不一的银针出现在洛冰婧面前。

但见苗老抽出一枚较长的银针自陈广兰食指与拇指之间的空隙处迅速的下了针,又抽出一枚较短的银针自陈广兰耳根后插了进去。

苗老再次探上陈广兰的脉息,道:

“小丫头放心,这丫头片刻就会醒来,只不过这丫头所中乃是慢性毒,一时半刻老夫不能全部祛除她身上的毒素,毕竟这丫头中这慢性毒最少七年之久。”

洛冰婧闻言神情紧张的看着陈广兰,心中却想到兰姐姐七年前不过还是一个孩童,是谁如此狠心给一个孩童下慢性毒药,洛冰婧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陈相爷府上的那个姨娘。

但是转念一想却又不那么肯定,因着世家贵女每月余都会请一次平安脉,尤其是像陈姐姐家这样的府邸客居的府医不会差到哪去,又怎会连陈姐姐中了慢性毒药都把不出来,实在可疑。

就在此时陈广兰悠悠转醒,眼眸似睁未睁右手微微上抬,对着洛冰婧扯出一抹轻笑。

洛冰婧立马抓住陈广兰的右手激动唤道:

“兰姐姐你可算醒了,兰姐姐好些了没,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陈广兰摇了摇头,虚弱道:

“我已无事,阿婧无需担忧。”

然后像是猛然间想到什么,面色立马惊恐道:

第七十五章 阴柔太子

“阿婧……我……我瞧见了鬼,阿婧你有没有瞧见。”

陈广兰面色惊恐,瑟瑟发抖死死的抓着洛冰婧的葇荑。

苗老趁陈广兰不备迅速取下银针,陈广兰微惊,立马瞧向苗老,谁知却被盘在苗老身后的两条巨蛇又吓晕了过去,只闻陈广兰一声惊呼:

“蛇……蛇啊……。”

……

秋色前去前院寻了一遍都未曾寻到侯宏文,当下有些着急,若是她寻不着二皇子,姑娘定不会轻饶了她。

正当秋色面容沮丧之时,但闻众人齐声说道:

“拜见太子。”

秋色立马惊的跪了下去,万万没想到姑娘及笄太子爷会前来。

还未等秋色反应过来,便又听闻众贵公子说道:

“见过二皇子。”

秋色闻言立马欢喜不已,急忙起身却未看到太子爷正往此处走来。

“放肆……”

“砰……”

秋色整个人被踢出一米远,但见一身着暗紫色衣袍的男子不悦的盯着秋色。

男子身边一左一右各一玄衣侍卫,秋色就是被其中一人给一脚踹飞的。

秋色立马忍着剧痛爬起身朝着暗紫色衣袍男子跪了下去道:

“太子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冲撞太子爷,还望太子爷饶了奴婢,砰……砰……”

秋色不断的朝着太子磕着响头,太子不为所动饶有兴趣的瞧着秋色磕的前额血红一片。

太子长相阴柔与当今皇后娘娘十分相似,上挑的丹凤眼,削薄的朱唇,面若刀刻一般精致立体。

只不过此时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死盯着秋色。

侯宏文与侯宇辉一眼便认出这小丫鬟乃是元香身边的二等丫鬟秋色。

侯宏文上前恭敬道:

“大哥,不知可否饶过这小丫鬟。”

太子懒洋洋的抬起眼眸道:

“二弟越矩了,这贱婢冲撞了本宫该千刀万剐了才解气。”

侯宇辉二话不说上前便将秋色扶了起来道:

“秋色退下吧,莫让表妹担心。”

秋色两腿打颤脸色发白尤其是听到太子爷要将她给千刀万剐,立马整个人三婚丢了六魄,噗通一下又跪了下去,死死抓着侯宇辉的衣袍说道:

“世子爷你要救救奴婢啊,奴婢不想死。”

侯宇辉转头看向太子,道:

“太子爷莫要与一个丫鬟计较,这传出去了有违太子爷英明。”

太子冷哼到:

“若本宫非要与这贱婢计较,小世子又能耐本宫如何,来人将这贱婢拉下去剁碎了喂狗。”

太子身后所跟着之人立马上前,侯宏文见状隐忍不住立马上前,谁知却被人扣住了手腕,扭头看去,惊讶道:

“齐篷你是何时回的京都。”

身后的男子长相粗狂,身着墨绿色青竹衣袍,玉冠束发身姿高大挺拔。

“今日刚到。”

说着便使着巧劲将侯宏文不动声色的给拉了过来。

侯宇辉一把捞起秋色道:

“小爷我看谁敢动秋色一根毫毛,太子爷秋色乃是小爷所相护之人,动秋色先要问过小爷。”

太子把玩着手中的玉骨扇,讥笑道:

“小世子果然与众不同,先是与赵三姑娘定了亲事二人大打出手,又是在大街上瞧上了一雀斑女,这厢又瞧上了这贱婢,是不是世子爷就好卑贱这一口味,难不成小世子要因为这贱婢与本宫为敌。”

侯宇辉袖子已撸道:

“太子爷莫扯那些有的没的,小爷我还就护着这小丫鬟了,有本事放马过来小爷我还真不怕。”

太子面色一寒,玉骨扇一合,身后的侍卫立马朝着侯宇辉攻了过去。

侯宇辉面色一冷拉开架势,将秋色护在身后,但闻一声怒吼:

“老夫看谁敢伤了我的孙儿。”

侯宏文面色立马放松下来,转而看向齐篷眼神询问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老义亲王会来。

齐篷点了点头,侯宏文嘴角上扬,不知他这都交了些什么兄弟。

朝着侯宇辉攻击的侍卫并未住手,老义亲王见状,大手一挥道:

“莫怪老夫翻脸无情,上。”

但见不知从哪冒出十几人身着墨色衣物,行动迅速直直朝着那些侍卫攻了过去,还未待众人回过神来,几招的功夫便将那些侍卫一一拿下。

太子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墨汁来,转身看向老义亲王,咬牙切齿道:

“见过叔祖父,不知叔祖父这般为何意。”

侯宇辉得意忘形的朝着老义亲王喊道:“多谢老头救命之恩,老头幸亏你来的及时,若不然你义亲王府的独苗苗怕是没有喽。”

老义亲王闻言嘴角抽搐,厉喝道:

“混球你给本王闭嘴。”

贵公子们这才齐齐回过神来,恭敬道:

“拜见义亲王。”

侯宏文与齐篷上前道:

“见过苏祖父。”

“拜见义亲王,半年不见老义亲王还是如此健硕。”

老义亲王直接将太子忽视彻底,对着齐篷说道:

“嗯,好小子男儿就该长相如你这般有气魄,阴阴柔柔之人心肠歹毒让人瞧着便不舒服。”

太子立马眼眸冒火,道:

“敢问叔祖父这番话是何意。”

老义亲王似恍然大悟一般,愧疚说道:

“瞧老夫,人真是老了,倒是忘了太子爷乃是阴阴柔柔,老夫可没说太子爷心肠歹毒,老夫说的是阴阴柔柔之人。”

“你。。”

太子气结,这老匹夫明明说的就是他,还敢如此狡辩,却有无可奈何,父皇还要对这老匹夫敬上三分更何况是他呢。

“哈哈哈,老头你就不怕将人给气死了。”

侯宇辉捧腹大笑,这话语刚出便迎面飞来一只鞋子,但见一贵公子哥面色微微涨红,盯着缺了一只鞋子的脚,又瞧了瞧若无其事的老义亲王,在加上世子爷嗖嗖的眼刀子,公子哥欲哭无泪这个锅他不背。

当下便结结巴巴的对着侯宏文说道:“世子爷这鞋子是我的,可砸世子爷的人可不是我,世子爷大人有大量将鞋子还给小人。”

侯宇辉抡起鞋子,道:“你可接稳了。”

话虽是对着公子哥说的,这鞋子的方向却是直直的砸向了太子爷。

公子哥面色发白险些晕死过去,但见太子爷身边的其中一人轻松的便接过侯宇辉砸过来的鞋子。

第七十六章大黄大红

水榭院。

一小厮灰头土脸的冲了进来,噗通一声便是朝着齐安侯跪了下去,慌张道:

“大事不好了老爷,您快去瞧瞧吧,义亲王府小世子爷与太子爷二人打了起来,要将前院给拆了,吏部尚书韩大人的二公子晕死了过去,至今还未清醒过来。”

齐安侯与镇南侯二人闻言,立马撩起衣摆全然不顾及形象,朝着水谢院院门冲了出去,二人这般还要挣个先后,你推我挤出了院门。

齐安侯夫人立马扶着小腹站了起来,对着身边的丫鬟婆子急忙道:

“快去瞧瞧,去将老王妃给请过去,顺便瞧瞧老侯爷在不在前院,怎地就没阻拦一番。”

其中一夫人面色煞白,倏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犹豫急切将一旁的小几给带翻在地,茶水果子一片狼藉。

齐安侯夫人见状,立马上前道:

“韩夫人你莫担心,我这就吩咐府医前去为韩公子医治。”

谁知韩夫人衣袖猛然一把抓住齐安侯夫人,道:

“我儿有先天心疾,安夫人快快吩咐才是,我儿片刻不能耽搁。”

齐安侯夫人闻言脸色变了几变,立马唤来身边丫鬟道:

“真儿快去药房院将苗老请老片刻不得耽搁。”

“镇南侯老夫人到。”

这厢齐安侯夫人还未刚刚落下音来,便听闻一婆子高声唱到。

齐安侯夫人立马落下脸面,这镇南侯府的人来者不善啊。

……

苗老人虽看着瘦弱萧条,但力气可是惊着了洛冰婧。

但见苗老一把捞起又晕死过去的陈广兰,将其扶正唤来那两个小丫鬟道:

“还不过来扶着陈姑娘,难不成要我老头子扶进院子不成。”

这两丫鬟深知苗老的古怪脾气,立马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陈广兰。

苗老走近院门,抬起手臂“砰……砰砰……”

将院门敲的震耳欲聋,洛冰婧眉心微拧,但见苗老敲的不耐烦了,当下便是抬脚猛然朝着院门相踹过去。

只听“哎呦……”一声嚎叫,不知是不是过于巧合,这厢苗老相踹院门,那厢院门自内被打了开来。

苗老这一脚实实在在踹在开院门之人身上。

洛冰婧哑然,原来这院中还有人在,洛冰婧艰难的挪动着双腿朝着院门处走去,但见一个小厮装扮的男童四肢八叉的仰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哎呦呦直嚎叫。

苗老看也不看那小童,大跨步从小童身上迈了过去,小童见此乌黑的小眼珠闪闪发亮,腾的一下一个鲤鱼挺身翻跃起身。

紧跟着苗老身后喊道:

“师傅好狠的心,居然对着徒儿下此狠手,若师傅将徒儿一脚给踹没了去,不知师傅会不会自个偷偷躲起来抹眼泪。”

那两小丫鬟架着陈广兰走了进去,洛冰婧当进了院门看到院中布置之时微微有些傻眼。

这院子自院外看去到没什么与一般院子相差无几,但这院内却是大有不同之处。

进了院门便看见院中堆积如山的药渣子,洛冰婧哑然这苗老熬制了多少药才会有堆积如山的药渣。

在往里去便是各种竹笼子,洛冰婧不知是不是自个的错觉,但闻:

“嘶嘶……”声响,还有极其细小的“吱吱……”之声自竹笼之中传来。

洛冰婧突然僵住不动,后颈处有东西在爬动正慢慢的朝着她的左侧脸颊爬去。

洛冰婧心中虽怕,却强压制心中恐惧道:

“苗老,救命。”

苗老与那小童齐齐回头朝着洛冰婧瞧去,但见那小童神情欣喜道:

“你这小畜生,我以为你被大黄给吃了,这位姑娘你莫动,莫惊扰了这小畜生,我这就将它给拿下来。”

但见那小童腾腾的朝着洛冰婧跑了过来,迅速出手,猛然朝着洛冰婧的脖颈抓去。

“吱吱……”

洛冰婧倏地朝着小童手中看去,立马翻起一股恶心。

小童手中抓着一只通体发黑毛发程亮的老鼠。

小童扬起手中的小黑鼠道:

“姑娘莫怕,这小黑乃是我养的不会伤人的,这小畜生胆子极小。”

洛冰婧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说道:

“无碍,小公子你口中的大黄是何物。”

洛冰婧心中有所猜测,她现在所处之地左右摆放的几十个竹笼子之中,既有可能里面盛放的是蛇与老鼠。

果然不出洛冰婧所料,小童笑靥道:

“大黄乃是老头子养的蛇,不过姑娘莫怕,这大黄大绿大红都很乖巧,若饿不急眼不会伤人的,对了姑娘你多多注意一番,大红今个出了竹笼我还未找到它,姑娘莫被它吓着。”

洛冰婧但觉背脊发凉,朝着小童所指右侧的竹笼瞧去,其中靠墙根之处一个一人高水缸粗细的竹笼敞着并未盖上盖。

洛冰婧惊愕不已,这竹笼中装的大红怕是要比苗老身边的那两条巨蛇都要大的多,不知这大红跑去了哪里。

小亭处。

安元香见派去的秋色迟迟未归,当下便急上心头,该不会是宏文今日没来吧。

“姑娘,姑娘莫动。”

突然安元香的贴身丫鬟与奶妈纷纷朝后褪去,丫鬟水色面色惨白惊恐万分说道。

顾妈妈面上起了一层冷汗,手指指着安元香身后哆哆嗦嗦道:

“姑娘……姑……娘莫要动,奴婢这就唤人来救你。”

其她丫鬟婆子亦是与顾妈妈与水色一样,慢慢的退出小亭,各个脸色发白神情惊恐万状。

安元香僵硬的坐在石凳之上,额上冷汗连连,虽不知背后发生了何事,但觉背脊凉意阵阵。

突然落到安元香脸面上一滴粘液,带着一股子浓重的腥臭味。

安元香是个爱干净的,忍受不了脸面上的粘液,当下便抬手拿起帕子将脸面上的粘液擦了干净。

忍不住抬起脑袋朝着上方看去,但见一颗硕大的艳红色的蛇脑袋正在她脑袋上方。

不仅如此而且那一对绿豆小眼紧盯着她的脸面,蛇信子朝着她的脸面吐了过来,安元香失声尖叫道:

“蛇……蛇……啊。”

侯宏文猛然间胸口一痛,他好似听见了元香的声音。

第七十七章 一枝红杏

不仅仅是侯宏文听到了安元香的惨叫之声,太子亦是听到了。

当下二人便朝着声音传来之处赶去,苗老眼眸微睁,道:“不好,大红那畜生伤人了。”

一小丫鬟冷汗淋漓,模样十分狼狈脸色煞白行至水榭院便瘫在了地上,哆哆嗦嗦道:

“夫人,大事不好了,大姑娘大姑娘被一条巨蛇给卷走了。”

齐安侯夫人正与镇南侯老夫人二人两相对峙,但闻小丫鬟所言,当下便身形踉跄面色立马毫无血色道:

“元香怎么了,你说元香怎么了。”

其她夫人皆是惶恐的看着四周,生怕突然窜出个能卷走人的大蛇来。

镇南侯老夫人亦是机警的朝着四下扫视了一遍,不过心中却是十分愉悦,安大姑娘若是就此消失了才好,最好被那大蛇给生吞了,到时候就没有人和婧儿抢二皇子妃之位了。

小丫鬟哆哆嗦嗦又道了一遍:“大姑娘被一条艳红色的大蛇给卷走了,不知所踪。”

齐安侯夫人身子向后仰躺,俞小夫人见状立马上前搀扶住齐安侯夫人,道:

“夫人,你可不能就此倒下了,这府中出现卷人的大蛇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您若是倒下了元香就真的要找不着了。”

齐安侯夫人闻言强撑着振作起来,指着镇南侯老夫人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们镇南侯府带来的大蛇暗害我儿。”

镇南侯老夫人立马气结道:“安夫人,你道是说说老身是如何将卷人的大蛇给带进齐安侯府的,难不成齐安侯府的丫鬟小厮都是瞎子不成,老身自进齐安侯府一直可是由齐安侯府的人引领。”

。。

齐安侯老夫人与老王妃二人正欣赏府中茶娘精湛的茶艺,自院外疾走进来一小厮,语气慌张道:

“奴才拜见长公主拜见老夫人,大事不好了老夫人,大姑娘被一条艳红色巨蛇给卷走了,不知所踪下落不明。”

“哗啦。。”一声老夫人手中的茶杯脱手而出应声而裂,整个人自座椅上弹了起来,道:

“什么,元香被大蛇给卷走了,若元香有事老身定不会轻饶了苗九。”

老王妃闻言面色一禀淡淡说道:

“水之苗九在齐安侯府上?”

齐安侯老夫人立马变了脸色,神色慌张道:

“长公主您莫要误会,苗九他是安林岳给请来的。”

老王妃轻笑道:“水之本宫怎会对你有所误会,本宫知道你对安林岳的心思,又怎会理会苗九,走吧本宫随你去瞧瞧元香那丫头莫出了事。”

当侯宏文与太子二人来到小亭之时,水色与顾妈妈等人四仰八叉倒在一旁,小亭之中混乱不已,石桌石椅倾斜断裂,支撑小亭的石柱摇摇欲坠裂纹开的能放进一个拳头。

侯宏文心一惊,元香的声音是从此处传出的,可是这小亭并无安元香的身影,侯宏文跨步上前,一把抓住水色的双肩,急切道:

“你家姑娘呢元香呢。”

水色神情呆滞道:

“姑娘被蛇给卷走了,姑娘没了。”

侯宏文闻言,当下便心咯噔一跳,元香被蛇卷走了。

苗老自腰间抽出一根白玉笛,放在嘴间轻轻吹奏,一股悠扬温润的笛声响起。

但见小童腾腾跑至墙根处那大竹笼处,将大竹笼微微倾斜。

洛冰婧立马意识到,这是苗老在召唤逃走的大红,但觉背后阴气阵阵,只闻一声划破天际的尖锐喊叫:

“救命。”

洛冰婧转过身去,一阵阴风扫来,两并发髻朝后吹去,衣裙扬起但见一条艳红色巨蛇迅速朝此行来,蛇尾处卷着一人,洛冰婧但觉那衣角有些熟悉,猛然间想到今日安元香及笄的华服。

“畜生还不将人放下,小心老夫剥了你的皮炖蛇羹。”

苗老一声怒喝,手中银针乍现迅速朝着大红七寸之处刺去,大红蛇头高高扬起蛇尾猛然一甩,将安元香给甩了出去。

安元香继续尖叫,一道暗紫色身影稳稳将安元香接住,只不过两手所握之处乃是安元香两羞之处。

安元香惊异未定面色绯红,耳边响起一道邪魅轻佻的声音:

“姑娘莫怕,本宫这厢抱着姑娘可好。”

安元香这时顾不得害怕娇羞的抬眼朝男子瞧去,瞬间便看呆了,但见这男子唇红齿白,嘴角轻挑上扬,眉眼之间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邪魅之气,一双丹凤眼勾人心魄,安元香只觉整个人发烫,心砰砰乱跳犹如小鹿直撞,羞涩道:

“多谢太子爷救命之恩。”

安元香从未觉得太子这般迷人过,此时此刻安元香犹如怀春的少女一般娇羞的地下脑袋。

“哈哈哈,能有幸相救安姑娘乃是本宫的荣幸。”

太子放荡不羁的轻笑更是让安元香迷醉不已,太子这般是侯宏文不曾有过的洒脱。

洛冰婧瞧着此幕,自内心深处同情侯宏文,这心上人马上就要红杏出墙了,或许前世的安元香嫁给太子为妃乃是移情别恋,只不过给众人的感觉是被逼无奈。

苗老轻易将大红制服,双手扛起大红至两肩,步伐轻快行至小童所扶持大竹笼之处,将大红看似轻巧的丢尽了大竹笼之中。

“元香。”

侯宏文紧接而至,担忧唤道,当瞧见太子两手所放之处立马脸色骤变。

太子神情挑衅,放在安元香两峰之间的手故意捏了捏,侯宏文脸色犹如乌云密布。

安元香当下脸色红的能滴出血来,心绪却荡漾不已,当瞧见侯宏文要杀人的眼神之时,顿时神情慌乱不知所措挣扎着从太子怀中滑落,泪眼朦胧的朝着侯宏文小跑过去,嘴里轻唤道:

“宏文哥哥,你怎地才来,元香刚才差点就丢了性命。”

洛冰婧忍不住一个激灵,这安元香能不能再恶心一些,刚才还对着太子垂涎三尺,这见着了侯宏文立马有表现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实乃水性杨花之人,怪不得前世一女能从二夫。

太子眼神低沉,却是笑道:

“安姑娘,本宫这救命之情安姑娘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第七十八章宇辉心动

安元香面容娇羞道:“太子爷,您的救命之恩元香无以为报,元香已心有所属太子爷莫要为难元香。”

侯宏文一把拉过安元香,挡在安元香身前道:“多谢大哥相救之恩,元香乃是臣弟的人,还望大哥莫打元香的注意。”

洛冰婧百无聊赖的瞧着二男争一女的戏码,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在加上兰姐姐还在昏迷之中,当下便要转身朝着厢房而去,谁知却被安元香喊住,但闻安元香惊讶道:

“洛姑娘你怎会在此,难不成是洛姑娘想要我的性命,怪不得这府中会出现这大蛇。”

太子与侯宏文齐齐朝着洛冰婧瞧去,太子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厌恶,怎会有如此失仪的女子,蓬头垢面衣衫脏乱褶皱不仅如此还一副病恹恹命不久矣的模样,实在是晦气。

当下便对着侯宏文嘲讽说道:“这洛姑娘怕是与二弟有婚约之人吧,独具特色实乃独特佳人与二弟十分般配。”

洛冰婧嘴角抽搐,这太子话中讽意十足,心中不悦却不得不笑脸相迎道:

“多谢太子爷夸赞,臣女愧不敢当,臣女这幅模样臣女自知佳人还算不上只能称的上清秀二字,不如太子爷国色天香。”

洛冰婧态度诚恳,这说出来的话却让太子变了脸色,尤其是那国色天香四字。

“哈哈哈……小表妹果然是慧眼识人。”

侯宇辉自院外大笑着朝洛冰婧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不少的公子哥,老义亲王与齐安侯镇南侯亦是在列。

“婧儿不得对太子无理,太子小女直爽还望太子莫要怪罪小女才是。”

镇南侯立即上前嗔怪的对着洛冰婧说道,转而又神情恭敬十足的对着太子说道。

太子爷虽是轻笑着,却带着一股阴森道:

“侯爷放心,本宫怎会怪罪二弟妹,瞧着二弟妹这副模样怕是活不了多久,本宫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许多。”

苗老插着腰牛眼一瞪:

“老头子这小院可不欢迎闲杂人等,都快些离去,莫打扰了老头子。”

义亲王厉声一喝道:

“苗九你居然躲在齐安侯府,你这老儿本王可算是逮着你了。”

苗老暗骂一声道:

“谁将这混蛋给引来的。”

当下便脚步轻移,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老义亲王见此立马跟了上去,还不忘大骂道:

“苗九,你若是在敢逃,小心老夫拿洪水之泄愤。”

众人皆是傻眼,尤其是知道洪水之乃是齐安侯老夫人的名讳。

正往此处赶来的老王妃与齐安侯老夫人皆是身形微僵,尤其是老王妃面色阴狠嘴角轻扯带着狠辣。

齐安侯老夫人则是神情不自在,尤其是当瞧见长公主眼中的恨意时,惶恐说道:

“长公主明鉴,我对苗九绝无其它心思,水之一生心系安林岳。”

老王妃面容微微缓和淡淡说道:

“本宫怎会不知水之的心思,去瞧瞧发生了何事,这义亲王又来作甚。”

洛冰婧哑然,这苗老该不会是齐安侯老夫人的爱慕者吧。

小童见师傅被人追着跑了,院中聚集的贵人又不是他一个小童能招呼得了的,当下便起了鬼怪的心思。

伸手扯了扯洛冰婧的衣袖低声说道:

“这位姐姐,你与小黑有缘,姐姐快前去厢房与那昏迷的姐姐一道躲在厢房之中,这院中之人过于嘈杂,我要想法子赶走他们,姐姐可万万不得打开房门。”

洛冰婧低笑应道:“你可要小心些,莫让人发现了手脚。”

洛冰婧悄然退至厢房之中,现在众人的目光都已被老义亲王与苗老给吸引住了,并未有人注意到她。

小童见洛冰婧悄悄将厢房门关了起来,小眼珠子提溜提溜一番,退至竹笼之处,因着堆积如山的药渣所挡着,小童自腰间掏出一包药粉洒在浑身上下,将竹笼一一打开窃喜心道这些宝贝是时候出来溜达溜达了。

小童隐藏起来,但见自竹笼之中隐隐弹出一颗颗蛇脑袋,这蛇脑袋煞是好看五颜六色颜色极其艳丽,越是这般的蛇越是毒性极强。

侯宇辉四下瞧了一番,这小表妹去了哪,怎滴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当眼角不经意扫过地面时,立马惊诧道:

“张公子你瞧你身后。”

体态肥胖的男子扭头朝身后瞧去,当下便哭天喊地道:

“蛇……蛇……。”

众人齐齐朝张公子身后瞧去,当下便变了脸色上百条五颜六色的蛇正朝着他们所在之处游离过来。

安元香瞧见这一幕,脑海中立马想起在小亭之中的一幕,立马尖叫道:

“蛇……救命……太子救命。”

谁知安元香脱口而出的居然是太子,侯宏文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元香,一把抱起安元香朝着院外走去。

太子嘴角轻佻,眼神若有所思瞧着侯宏文与安元香离去的背影,迅速离去。

众人皆是纷纷逃命似的向着院门口冲去,不知谁惊叫了一声:

“帮帮我……救命。”

但见一条黄纹巨蛇将一公子哥给卷了起来,众人皆是哑然吞了吞口水。

众公子哥们见状立马抽出所带兵器纷纷朝着蛇裙杀了过去,但见身怀武艺的公子哥们手起刀落之间便解决三四条毒蛇。

不一会的功夫便将那上百条毒蛇给斩杀干净。

众人虎视眈眈瞧着那巨型黄蛇,不知从何入手生怕伤了那呼救之人。

侯宇辉心中焦急,与众人方向相反迎着残蛇群走了过去,大声唤道:

“小表妹,小表妹,洛冰婧你在哪,你莫怕我来救你。”

侯宇辉不知为何心中惊慌不已,生怕洛冰婧早已落入蛇群,地面上那被斩落的蛇身蛇脑袋还在挣扎扭曲。

“小表妹……”

侯宇辉面色一喜,齐篷从背后抓住了侯宇辉的手臂,当下侯宇辉便误以为是洛冰婧,兴奋喊道。

“世子爷,快随我离去。”

齐篷冷声说道,立马扯着侯宇辉的衣袖朝着院门处走去。

侯宇辉当下便猛地挣开齐篷的手臂道:

“小表妹还未找到,她一个弱女子,我岂能放心将她留在此处。”

第七十九章不知情动

洛冰婧在厢房之中将侯宇辉所说听的真真切切,微微动容开口朝着厢房门外喊道:

“世子爷,我无事兰姐姐还未清醒过来,待兰姐姐醒来之后我与兰姐姐便会离去,世子爷放心回吧。”

侯宇辉闻言将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当下便朝着厢房门而去,在厢房之外说道:

“小表妹,我在这守着你与陈姑娘,这院中都是毒蛇虽被斩杀了这蛇还未死透。”

齐篷无可奈何只能陪着侯宇辉守在厢房门之外,警惕着残蛇。

小童见此情形当下便笑的合不拢嘴道:

“多谢贵人出手相助将这些畜生斩杀,这下可省了我不少力气,大黄莫在调皮快将贵人放下,进食了。”

但见那卷着公子哥的大黄蛇猛地将人给甩了出去,砸在众人身上,当下便接连摔倒了数十人。

……

老王妃与齐安侯老夫人赶到此处时,便瞧见众公子哥狼狈不堪的模样。

“拜见老王妃拜见老夫人。”

公子哥们纷纷起身朝着老王妃与齐安侯老夫人行礼道。

老王妃眼神四处扫视了一番,并未见到想见之人,端的的是温润祥和道:

“你们可瞧见这院中的老者了,老义亲王去了哪。”

齐篷跨步上前道:

“拜见长公主拜见老夫人。”

老王妃神色明显不悦,道:

“篷儿何时回的京都为何没派人告知本宫。”

齐篷低着脑袋神色隐晦不明,跪伏在地面,道:

“望长公主恕罪,齐篷归来匆忙家母病重还未来得及向长公主禀报。”

侯宇辉上前一把将齐篷给提了起来,吊儿郎当道:

“拜见长公主、老夫人,不知长公主为何要为难齐兄,若不是长公主多加阻拦齐兄怎会现在才回京都,以至于……”

“好了世子爷莫在说了。”

齐篷立马阻止侯宇辉脱口而出的话,老王妃面色柔和眼神冰冷道:

“宇辉对本宫甚是不满,不知本宫有何地方得罪了义亲王府。”

侯宇辉朝着老王妃拱手道:

“长公主这得罪可不敢当,小辈若是有冲撞之处,还望长公主多多体谅才是,毕竟长公主深明大义。”

“你……”

老王妃眼神迸射出寒芒,道了一个你字便凤目微闭强压下心中那一股怒气。

“苗九……你这混蛋将我府邸当成你蛇谷了不成。”

一声尖锐阴柔的怒吼之声自院门传来,但见老齐安侯单手掐腰,一手捏着兰花指面红脖粗道。

“安林岳你这老不羞的可算是回京了,老头我要回蛇谷,契约已满老头我不欠你的了。”

自四面八方传来苗老激昂的吼叫,余音绕梁徘徊不断。

紧随着便是老义亲王犹如洪钟怒吼道:

“苗九你将本王给解开,混小子还不快来救你祖父,与老妖婆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老王妃闻言立马面色铁青道:

“混账,你居然敢对长姐不敬。”

苗九自院墙翻墙而入飞身而下,派了派粗布衣衫之上的灰尘,当瞧见老齐安侯的模样时,当下便仰头大笑道:

“你这老儿何时成了公公。”

说着还不忘妩媚的扭转腰身两手插腰瞧着兰花指。

侯宇辉则是急忙朝院外赶去,这祖父不敌苗老还死赶上凑上前去,真是死性不改。

小童鬼灵精撒腿便朝着苗九跑了过去,邀功道:

“师傅,我可是将大黄给喂饱了。”

苗九嘴角微微抽搐尤其是看见满院子的猩红,当下便敲了敲小童的脑袋道:

“暴殄天物,你这混球可知这蛇血能炼制多少毒粉,小小一包就能将院中之人全部毒死,现下可都被你给浪费了。”

“蛇……”

自厢房之中传来一声惊恐喊加,刚将老义亲王扶过来的侯宇辉闻言,立马将义亲王丢给一位傻站着的公子哥,飞也似的朝着厢房冲去,一脚将厢房门给踹开,紧张喊道:

“小表妹别怕我在这。”

洛冰婧此时正安抚着刚刚醒来的陈广兰,不想陈广兰的尖叫将侯宇辉給引了过来,当下便对着侯宇辉说道:

“多谢世子爷挂心,我无事,只不过是刚才陈姐姐受了惊吓。”

侯宇辉面色微红道:“你无事便好。”

……

侯宏文将安元香一路抱至荷香院,进了院门侯宏文便冷声吩咐道:

“都滚出院子。”

院中丫鬟婆子皆识得侯宏文,更是知道大姑娘与二皇子之间的关系,当下便齐齐退了出去。

安元香自知侯宏文已然生气,当下便低声下气道:

“宏文,我刚才乃是被吓着了,太子出手救了我,所以才会脱口而出太子,宏文你知我的心思。”

侯宏文一言不发,抱着安元香径直朝安元香闺房走去,一脚将房门给踢开,待进了房侯宏文将房门带上抱着安元香朝内室走去。

安元香立马露出一丝惊慌,道:

“宏文你这是要作甚。”

侯宏文继续不言不语,待进了内室直直朝着床榻走去,安元香见此更是惊慌失措道:

“宏文,不行你我不能这般,你是知道的我安元香不会给人做侧室。”

侯宏文脚步微顿,仅仅只是一瞬间便抱着安元香继续朝着床榻走去。

侯宏文将安元香放在床榻之上,立马欺身压了上去,眼眸之中带着怒气,嘴角清扬有一丝邪气。

安元香见状立马推开侯宏文道:

“宏文,你……”

侯宏文不待安元香将话说完,便发狠的朝着安元香吻了上去。

双手不老实自安元香腰间慢慢往下移动攀附上安元香身前的双峰。

安元香身子微僵,双手开始推脱侯宏文,她不能怎么无名无分失身于侯宏文。

“元香,你心仪太子。”

侯宏文突然停下一切动作,眼眸冰冷直视着安元香道。

安元香眼眸微闪道:

“宏文你怎能这般想我,你知我对你的心意。”

侯宏文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嘴角有着苦笑。

“嘶啦……”

“宏文……”

安元香一声惊叫,立马双手环抱,侯宏文将安元香身上之物撕扯开来,眼眸微红将自身衣物一一褪去。

第八十章算计逼近

侯宏文压在安元香身上,双手在安元香娇躯之上胡作非为,尤其对那一对跳脱深爱不已,深情亲吻着安元香的玉颈。

双手开始慢慢下滑,停在腰间粉色亵裤之上。

安元香一声惊叫:

“宏文住手,你这是要毁了我。”

侯宏文停住手上褪安元香亵裤的动作,声音沙哑道:

“元香你认为我是在毁你。”

安元香死死的抓住侯宏文不规矩的双手眼神责怪,道:

“宏文你这般无名无分要了我,便是毁了我。”

侯宏文苦笑一声神情受伤,甩开安元香的葇荑,捡起自己的衣物一一穿上,转身离去。

安元香惊慌失措,急忙喊道:

“宏文,宏文……”

侯宏文身形微僵,加快步伐快速离去。

安元香气恼将床榻之物一一砸落,伏在床榻之上嚎啕大哭。

侯宏文并未离去,而是站在门外听着安元香的哭声心疼不已,几次想要推开房门但想到元香与太子之间的一幕,又将抬起的手放了下来,几次三番下来衣袖微甩闪身而去。

……

老王妃瞧见苗九眼迸精光,柔情唤道:

“苗九,你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苗老闻声一个激灵,态度疏离道:

“老头子这些年过的极好,多谢长公主挂念,咦这丫头醒了,醒来了就好快些离去吧。”

苗老瞧见洛冰婧搀扶着虚弱的陈广兰走了过来,上前相迎道。

洛冰婧感激的朝着苗老行礼道:

“多谢苗老救命之恩,兰姐姐多亏了苗老。”

苗老摆了摆手道:“医者本分,小丫头可将我交待你的话记住了。”

洛冰婧微颌首点了点头,苗老知她话中含义,她亦是知道苗老话中含义不必言明,兰姐姐中毒一事不亦外人知晓。

苗老唤来小童,师徒进了厢房,将房门一关不在理会院中之人。

老义亲王左眼乌青显然刚才是与苗老动了手,这厢看见老王妃烦不胜烦,连找苗老麻烦的心思都消散了,猛地将扶着他的公子哥推开,转身离去。

老齐安侯见故人躲得躲离去的离去,当下便撩着裙摆扭着腰身哼着小调潇洒离去。

老王妃面色不虞,别有深意看了一眼洛冰婧一言不发出了院门。

齐安侯老夫人紧随其后,犹如老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一般。

“小表妹,表哥送你回镇南侯府可好,你这身子还能受得住吗。”

侯宇辉关心问道,尤其是瞧见洛冰婧额头上又起了一层薄汗,掏出汗巾小心翼翼的上前替洛冰婧擦拭。

“啪……”

“小表妹你又打我作甚。”

侯宇辉抓耳挠腮道,他可是又做错了什么,惹了小表妹不喜。

洛冰婧淡淡回道:

“男女授受不亲。”

……

安元香回了荷香院一事已有婆子前来告知齐安侯夫人。

齐安侯与镇南侯二人早在老义亲王追苗老之时,二人便出了苗老院子,现下二人正处在水榭院。

镇南侯老夫人阴阳怪气道:

“这世风日下还真有许多不知廉耻之人,光天化日与男子独处这闺誉名声简直臭不可闻。”

齐安侯夫人安心心来,端着一杯茶水,神态自得缓缓说道:

“有些人呢为老不尊,看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毕竟当初可是被义亲王落了脸面,连做妾义亲王都不留。”

其她夫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世家姑娘们则是好奇齐安侯夫人口中之人可是镇南侯老夫人,若是这般还真是有趣。

镇南侯老夫人面色一禀道:

“你……”

齐安侯夫人眼角微挑,轻启朱唇道:

“我怎么了,老夫人您倒是说说。”

镇南侯不屑开口道:

“莫在东扯西扯,二皇子与婧儿有婚约在身,安大姑娘这般缠着二皇子不知羞耻,本侯将话撂下若安大姑娘贼心不死,休怪连贵妾的位置都没有,母亲莫与小人计较,这齐安侯府乌烟瘴气母亲随我一道离去。”

镇南侯此言一出,镇南侯老夫人立马起身,派了派衣衫好似沾染了脏东西一般,一道随着镇南侯离去。

齐安侯与齐安侯夫人见状,二人皆是咬牙切齿瞧着镇南侯与镇南侯老夫人离去的背影。

……

洛冰婧与陈广兰坐在相爷府马车之上,陈广兰虚弱说道:

“阿婧发生了何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百花院里是人是鬼,那老头是谁还有那蛇……”

洛冰婧眼见陈广兰流露出恐惧之色,立马握住陈广兰的葇荑安抚道:

“兰姐姐,百花院里的老者是人,是齐安侯府之人兰姐姐莫怕,那老头乃是救兰姐姐之人,那蛇不伤人,兰姐姐你可知道你身中慢性毒。”

陈广兰强撑着直起腰身,不敢置信道:

“什么,阿婧你说我中了慢性毒药这怎么可能,每到月尾月初府医都会为我请平安脉,我不可能中慢性毒药。”

洛冰婧深知兰姐姐一时半会不会相信,便将苗老所说一一告知了陈广兰。

但见陈广兰面色越发阴沉,道:

“阿婧替我保守秘密。”

洛冰婧点了点头,二人一路无语各自心怀心思,二人来到相府门前。

桃儿自镇南侯府马车之上下来,紧接着便是石竹与云青跳下了马车。

“姑娘请下马车。”

守门小厮立马相迎上来,恭敬道:

“拜见大姑娘拜见洛姑娘,大姑娘夫人吩咐大姑娘回府之后立马前去夫人院子。”

语毕便看向洛冰婧,当下洛冰婧便对着陈广兰说道:

“兰姐姐,婧儿就不前去府中叨扰,过几日便是婧儿的及笄宴,你我二人到时在好好叙叙旧。”

陈广兰歉意道:

“阿婧此生有你我便知足。”

洛冰婧眼眶微湿,道:

“兰姐姐,婧儿告辞。”

洛冰婧转身上了镇南侯府马车,陈广兰眼眸微闪转身进了相爷府。

洛冰婧刚刚回到镇南侯府邸便被一婆子拦了下来,但见那婆子朝着洛冰婧跪了下去,道:

“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水姨娘小产了,侯爷与老夫人回到府邸便将大夫人抓了起来。”

洛冰婧闻言,脑中嗡嗡作响这怎么可能,前世水姨娘可未曾怀孕。

第八十一章算计穆氏

洛冰婧连忙稳住心神,莫不是因着她的重生许多事都发生了变法。

……

蒹葭院。

紫铜香炉青烟袅袅,微风佛过掀起厅中浅紫色纱帘,丫鬟婆子排成两排皆在此候命,青石地板之上狼藉一遍,皆是上好的青瓷现在却变成了烂瓷片,花厅气氛十分诡异,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端坐在上首。

穆氏双眼空洞无神,面色毫无血色额上冷汗淋漓微咬朱唇,裙摆之上都是鲜血,跪伏在碎瓷片之上镇南侯见此上前便是一脚相踹在穆氏小腹之处,眼眸微红青筋暴起,怒喝道:

“你这贱人居然如此歹毒,你明明知道水儿怀了身孕居然还敢对着水儿动手害死本侯子嗣罪不可恕。”

穆氏身子受力半躺在地上,葱白玉指压在碎瓷片上,霎时之间便是鲜血淋漓,穆氏强撑着支起身子忍着剧痛声音发颤道:

“不是我,是她自己故意跌倒陷害于我,我没有碰她我没有。”

穆氏神情哀伤悲愤不已她深知无论她如何解释侯爷都不会相信她,谁知镇南侯闻言上前又是一脚踹在穆氏身上,怒喝道:

“你这毒妇,水儿为了陷害你能残害自己的孩儿,你愚蠢便罢了,难道你以为这镇南侯府之中都是愚蠢之人,会相信你的蠢话。”

洛冰洁玉手执帕掩着面抽泣道:

“母亲,洁儿亲眼看到母亲将姨娘推到在地,姨娘只不过碰了一下墨锦母亲至于将姨娘推开吗,现在姨娘腹中的小弟被母亲给害死了,母亲不仅不知悔改,居然还敢诬陷姨娘自个害死腹中胎儿,母亲好狠的心。”

自内室匆匆走出一婆子,手中端着一盆血水十分显眼,当下镇南侯便上前询问道:

“水姨娘如何了,有没有性命之忧,这血水是水姨娘的?”

此婆子乃是水姨娘身边的二等婆子刘妈妈。

刘妈妈眼眸微红道:

“姨娘失血过多现在还未醒来,小公子……小公子没保住。”

镇南侯闻言,双拳紧握怒目而视穆氏,上前一把掐住穆氏纤细的脖颈,将其给提了起来,道:

“我要让你为我儿偿命。”

穆氏面目涨红,面目青筋暴起眼睛吐出,大张着嘴口拼命挣扎,眼穆氏双眼泛白。

洛冰婧赶来之时,正瞧见这一幕当下便吼道:

“母亲……”

镇南侯遁声瞧去,手医松将穆氏放了下来。

洛冰婧眼眸通红提起裙摆朝着穆氏跑了过去,紧张道:

“母亲,母亲……许府医可在内室。”

穆氏大口呼着气,脖颈之处已是青紫,眼角湿润上前一把抱住洛冰婧道:

“婧儿,刚才娘亲生怕见不到婧儿,若是娘死了便只留下婧儿一人无依无靠。”

镇南侯眼眸之中皆是厌恶之色道:

“流着一星半点的血还死不了,许府医正在救治水姨娘。”

洛冰婧眼眸之中闪过狠意,所谓救治只不过躲在帘子后方指挥医女为水姨娘诊断治疗,当下便撕扯裙摆为母亲包扎起来。

洛冰洁万分恼恨,上前轻唤道:

“祖母,姨娘还在床榻之上躺着昏迷不醒生死不知,难不成就这般算了。”

镇南侯老夫人十分不悦穆氏自个是个不下蛋的母鸡,现在有将水姨娘害的小产,当下便拍了拍洛冰洁的手道:

“祖母会给你姨娘一个交待。”

转而对着镇南侯与穆氏说道:

“水姨娘小产痛失孩儿,穆氏残害镇南侯府子嗣按照规矩理应休弃,但念在穆氏为镇南侯府诞下一女免其休弃之罪,水姨娘为镇南侯府诞下一子一女,上敬长者下护子嗣因痛失子嗣特抬为平妻,冰洁为镇南侯府嫡长女。”

洛冰洁闻言欣喜若狂,立马跪伏在地朝着老夫人三叩九拜道:

“孙女替娘亲感谢祖母的恩赐,孙女万分感激祖母的爱护。”

镇南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穆氏道:

“这次便饶过你,在有下次本侯定会了解了你。”

穆氏突然放声大笑道: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你们如此算计陷害与我,是为了将水姨娘抬为平妻,是因为你们要给洛冰洁一个嫡出的身份,哈哈哈好精妙的算计,本夫人不同意将水姨娘抬为平妻。”

洛冰婧眼眸精光闪过,她道是前一世水姨娘根本没有怀有身孕,这一世怎会出现偏离,原来这是祖母与父亲水姨娘算计母亲,上演一场小产的戏码。

“石竹将夫人扶到座椅上。”

洛冰婧唤来石竹,与石竹一道将母亲扶到座椅上安抚好母亲,转身对着镇南侯与老夫人说道:

“父亲与祖母如此逼迫母亲为的就是让母亲让出镇南侯夫人的位置,可是碍着婧儿二皇子妃的身份勉为其难将水姨娘抬为平妻,父亲与祖母水姨娘演的一场好戏,婧儿不同意将水姨娘抬为平妻。”

洛冰洁闻言倏地起身,道:

“父亲与祖母决定的事情容不得二妹妹反驳。”

洛冰婧眼眸冰冷直视着洛冰洁道:

“一个小小庶女居然敢对着我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规矩礼仪都学到了狗肚里去了,水姨娘就是个妾室要打要杀只是娘亲的一句话而已,凭的是什么敢在娘亲头上作威作福,庶姐乃是庶女我是主是嫡,庶姐对我不敬是要挨罚的,来人呐掌嘴。”

洛冰洁闻言气结,指着洛冰婧哆哆嗦嗦道:

“你反了天了洛冰婧,祖母与父亲在此岂容你如此放肆。”

镇南侯老夫人怒拍桌面道:

“洛冰婧这镇南侯府还轮不到你来做主,现在老身就要抬水姨娘为平妻,冰洁为嫡长女。”

镇南侯手一摆道:

“穆氏还不与冰婧一道下去,莫在留在这碍眼,此事便这般定了,我与穆伯爵爷府已通了气了,穆伯爵爷同意将水儿抬为平妻,这抬平妻的折子我已呈了上去,容不得你们母女反对。”

穆氏闻言却是悲痛笑了起来道:

“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却还要污蔑与我残害镇南侯府的子嗣,是不是刚才若是婧儿没有赶到,侯爷会失手掐死我。”

第八十二章穆氏反抗

镇南侯眼神微闪,不愿直视出言咄咄相逼的穆氏,眼神看向别处,道:

“你莫要在执迷不悟,若不是碍着靳国公老夫人你早已是下堂妇,现在你残害侯府子嗣证据确凿,若你悔改派人前去禀明靳国公老夫人,水儿抬为平妻一事不得阻拦。”

洛冰婧闻言心凉不已,当下便朝着石竹暗中做了手势前去搬救兵。

石竹微点了点头悄悄向外退去,洛冰洁炸然喊道:

“父亲,二妹妹身边的丫鬟有异样。”

石竹神情微变,撩开裙摆猛然朝院中跑去,镇南侯一声厉喝道:

“拦住那丫鬟,若有反抗生死不论。”

洛冰婧怒呵而发道:

“我看谁敢动石竹。”

气势威严,周身威压直惊的丫鬟小厮微微呆愣,石竹趁机冲出院落。

镇南侯老夫人怒拍桌面而起身道:

“洛冰婧你休要放肆,你现在还不是二皇子妃就敢忤逆老身与你父亲,若你嫁入了二皇子府不知对镇南侯府而言是福是祸。”

洛冰婧冷眼相看镇南侯老夫人,这老妪婆怕是对她婚事另有打算,清冷说道:

“祖母,我现在唤你祖母那是因着你是我的长者,父亲将水姨娘抬为平妻诬陷母亲此举乃是宠妾灭妻之行径,祖母与父亲不过是瞧在母亲无母族可依靠才会这般欺凌母亲,水姨娘小产是真是假祖母与父亲心知肚明,若不想太过难堪将水姨娘抬为平妻一事便作罢。”

镇南侯老夫人闻言狂妄笑道:

“水姨娘小产是真是假都是老身说了算,难不成穆氏与你要忤逆不孝不成。”

穆氏面色平静平淡无波道:

“老夫人与侯爷想要的不过就是让我让出镇南侯夫人的位置,既然如此我岂能做那不识好歹之人,莫说抬水姨娘为平妻了,这正室的位置让给她又如何,洛昌平我要与你和离。”

洛冰婧诧异看向母亲,她本以为母亲对父亲的执念会永远忍耐下去,没想到母亲终于知道反抗,心下安慰不已。

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闻言皆是惊喜,镇南侯生怕穆氏会反悔,立马吩咐道:

“端来笔墨纸砚,本侯要写休书。”

穆氏站起身来,洛冰婧立马上前扶住母亲,穆氏冷笑道:

“莫不是侯爷耳聋不成是和离而不是休弃,我要带走我所有的陪嫁还有这些年我补贴镇南侯府的所有花销用度镇南侯府一一还来。”

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闻言立马变了脸色,镇南侯老夫人眼神阴鸷声音阴沉道:

“不行,穆氏你嫁入镇南侯府所带来的陪嫁便是镇南侯府的,岂还有让你带走的道理。”

镇南侯遂接着说道:

“这当年你的陪嫁早已充公到镇南侯府公众之物,本侯不会亏待与你,让你带走白露院所有细软,另外镇南侯府会恩赐你一万两银子。”

穆氏衣袖微甩,冷言相对道:

“天理昭昭我乃是与你和离,没想到洛昌平你居然是如此无耻之人,贪墨嫡妻陪嫁镇南侯府枉为勋贵世族,陪嫁之物少一分一毫休怪我闹到玉清殿让太祖太后为我做主。”

洛冰婧气愤的同时更是欣慰不已,若是娘亲早前就这般强势,怎会落到这个地步,不过现在亦不晚。

镇南侯老夫人面色瞬间扭曲不已,朝着穆氏走了过去,道:

“老身就瞧瞧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镇南侯老夫人试图用以往的方法压住穆氏,谁知穆氏轻笑道:

“只要老夫人与洛昌平敢做出不要脸皮之事,我就敢前去求助外祖母一道前去玉清殿太祖太后那讨个说法,既然你们如此待我了,还想着让我与往昔一般对你们百依百顺,简直是妄想。”

镇南侯扬起手臂朝着穆氏就要掌掴下去,谁知穆氏迎了上去,逼视着洛昌平道:

“洛昌平若你再敢打我一下,我便会百倍千倍奉还与你奉还给水姨娘洛冰洁二人,不要忘了水姨娘曾经和你说过我在穆伯爵爷府是如何欺压折磨她的。”

镇南侯扬起的手臂不甘不愿放了下来,眼神恶毒直视着穆氏。

穆氏自嘲不已,心下更是悲凉对洛昌平最后的一丝期待,被洛昌平一举一动所磨灭干净,水姨娘在洛昌平耳边道尽她的坏话,谁知洛昌平深信不疑,不曾怀疑是否属实。

穆氏歉疚的看向洛冰婧,遂眼神坚定接着道来:

“我当年嫁妆乃是一百零八台,外加五十万两白银、十座庄子、十二间铺子、两酒楼、一钱庄、一布庄、一绣房,这十几年共补贴镇南侯府零零散散七十万两白银,还有侯爷送出去的东西乃是从我嫁妆之中拿出去的共一十五件其中三件价值连城,共预计一百五十万两白银这还是少的,我的嫁妆还在的我全部带走,缺少的老夫人与侯爷补上便是一共是二百二十万两白银,哦对了还有庄子铺子的收益我都会从公众撤出,仅仅撤出上一季的,老夫人与侯爷放心,我会给镇南侯府留一月用度的。”

穆氏每说一句话,镇南侯老夫人镇南侯与洛冰洁三人便面色沉上一分,当穆氏说完,三人的脸色已是黑的能滴出墨汁。

镇南侯府若补偿给穆氏二百二十万两白银,便是要镇南侯的命。

这十几年来因着穆氏的嫁妆,镇南侯府比之其他府邸要奢侈,镇南侯平日里出手阔绰,若是没了穆氏陪嫁的支持铺子庄子的收益,仅仅靠镇南侯府的收益是支撑不住镇南侯府现在这般奢侈的日子。

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所想一样,若是与穆氏和离便会掏空了镇南侯府,以后镇南侯府的日子可要有她操心之处了。

母子二人相视一眼,镇南侯老夫人立马明了镇南侯的眼神,当下便说道:

“穆氏和离之事便作罢,今日无任何事情发生,水姨娘自个不小心跌倒伤了身子与大夫人无关。”

镇南侯老夫人本以为她已是委曲求全留下了穆氏,谁知穆氏却是嗤笑道:

“若不和离,我便要立下几条规矩。”

第八十三章搬来救兵

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闻言,立马面露不虞之色,镇南侯老夫人阴沉道:

“穆氏莫要得寸进尺,这镇南侯府的规矩岂是你说立便立的,你将老身至于何地。”

镇南侯不悦的看着穆氏,语带施舍之意,道:

“穆氏,这镇南侯夫人的位置依旧是你的,其它的不要妄想。”

洛冰婧看向母亲,她相信母亲不会在向老夫人与父亲妥协,但母亲显然是有所犹豫。

“母亲,不必顾及婧儿做你想做之事,母亲人生苦短母亲已在镇南侯府蹉跎半生,婧儿不愿在让母亲余生悲苦,母亲婧儿姓洛是镇南侯府嫡女是不容改变的,母亲放心就是。”

穆氏本还有所顾忌,若是她和离了婧儿该怎么办,她不在是镇南侯夫人生怕婧儿身份因此改变,却是忘了这镇南侯府嫡女乃是上了宗谱的,岂会因为她的和离发生改变。

既然老夫人与洛昌平还是如此待她,她为何要在镇南侯府为他们做牛做马,只怪她当初年少无知倾心洛昌平,这十几年在深沉的爱意也被消磨殆尽。

穆氏眼眸之中有着决绝,看向洛昌平的目光弃如弊履,道:

“既然老夫人与侯爷一如既往,我真怕那一日会不明不白死在这镇南侯府,侯爷厌烦我至深,两看两相厌不如早早和离。”

镇南侯老夫人冷笑道:

“老身万万没想到婧儿居然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相劝你父亲与母亲和离,你存的是何心思。”

镇南侯闻言微怔,诧异道:

“穆氏,你真要我和离?”

洛冰婧语气如常道:

“祖母婧儿不忍母亲一生凄苦,婧儿何错之有,难不成要婧儿冷眼相看母亲在镇南侯府受尽欺辱,祖母若今日婧儿晚来一步父亲就要将母亲给掐死了,是不是镇南侯府就要对外宣称母亲暴毙而亡,扶持水姨娘上位,享受着母亲所留下来的陪嫁,恕婧儿不是无心无良知之人。”

穆氏心疼的看着洛冰婧,更加坚定要和离的决心,对着洛昌平冷言相向道:

“侯爷所听没错,我要与你和离。”

镇南侯心神一震,不知为何看着穆氏现在强硬的态度,心中却是酸胀不已,曾几何时穆氏这般强势的对他说过,今生穆玉清生死都是洛昌平之人,望你不要负我。

不知几时他与她变成了现在这般,是穆氏待水儿太过苛刻,是穆氏嫉妒成性,是穆氏强求太多所以他才会逐渐厌恶她。

镇南侯老夫人厉声呵道:

“既然你们母女如此执迷不悟,休怪老身无情,来人将穆氏与二姑娘关进暗室,昌平吩咐下去穆氏与二姑娘暴毙而亡,扶持水姨娘为正室夫人,想必穆伯爵爷府定会欣然接受老身的的安排。”

“老身看谁敢动玉清母女。”

一声威严十足浑厚的声音自院门处传来。

但见一小厮鼻青脸肿慌张的朝着镇南侯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

“老爷不好了,靳国公老夫人带着人马杀进了镇南侯府,所到之处皆是人仰马翻,府中护院已被靳国公老夫人带来的人一一擒住。”

镇南侯一脚将小厮踢翻在地,道:

“你当本侯是瞎的不成。”

遂对着靳国公老夫人说道:

“不知老太君大驾光临镇南侯府邸有何要事。”

石竹悄悄自人群中探出身子,对着洛冰婧做了个安抚,调皮的眨了眨眼。

洛冰婧万分欣慰,石竹果然不负她所托将外曾祖母给请来了。

就在这时,云青领着一白发老者进了院子,立马恭敬行礼道:

“奴婢拜见老太君。”

那老者捋着发白的胡须,面目温和看向靳国公老夫人,说道:

“若不是老夫当年欠你的恩情,这小丫头若不是打着你的名义将老夫请了过来,老夫定不会前来。”

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面色之上皆闪过一丝慌乱,这老者乃是前太医院院首姜太医,没想到五载不曾迈出府邸的姜太医居然会被一个小丫鬟给请了过来。

穆氏与洛冰婧紧忙上前,道:

“拜见外祖母。”

“拜见外曾祖母,想必石竹已告知了外曾祖母发了何事,还望外曾祖母能相助娘亲脱离镇南侯府。”

姜太医若有所思看着穆氏与洛冰婧,靳国公老夫人拉过穆氏的手,说道:

“玉清,不管你作何决定外祖母都为你做主,你有一个好女儿。”

洛冰洁嫉恨的看着洛冰婧,往昔从未觉得洛冰婧比她幸运,现在看到靳国公老夫人对穆氏洛冰婧这般相护,瞬间想起了她的外祖母焦氏对她虚伪至极。

靳国公老夫人转而看向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道:

“老身可真是不知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会如此心狠手辣,要对玉清与婧儿痛下杀手,老身不言其它,若有人胆敢伤玉清母女二人一分一毫,老身定会倾尽全力为玉清母女讨回公道,你们府上的姨娘死了没有,不如让姜太医为其瞧瞧这姨娘小产能有幸让姜太医为其诊断乃是这姨娘的荣幸。”

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闻言则是脸色难堪,镇南侯老夫人笑脸相迎道:

“老太君都是误会,水姨娘只不过是自个跌倒伤了身子,谁说的其有了身孕小产了,老身只不过是吓了穆氏与婧儿一番,老太君莫要当真才是,老太君快请上座。”

镇南侯却是突如其来的松了一口气,几次三番看向穆氏,眼神复杂。

洛冰婧对老夫人与镇南侯心凉不已,刚才老夫人对她们母女动了杀心,若是外曾祖母不曾赶来,想必她与娘在外便会被传成已死之人。

或许前世娘亲便是被老夫人等人给害死的,对外宣称的却是娘亲暴毙而亡,上一世她软弱无能这一世她定会护住娘亲。

穆氏感激的看了一眼靳国公老夫人,遂对着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说道:

“不论老夫人所言是真也罢假也罢,还是所谓的吓一吓我们母女,我都要与洛昌平和离一保全性命,以免将来无辜枉死。”

第八十四章搬空侯府

内室门帘被从内掀开,许府医并不知道厅中发生了何事,当看到靳国公老夫人等人时面容微愣,厅中气氛异常诡异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府医看向老夫人与侯爷,谁知老夫人与侯爷只顾着想法子如何糊弄过去,并未给他任何暗示,老夫人与侯爷早有吩咐,当下便心一横按吩咐办事准没错,对着老夫人悲痛说道:

“老夫人、老爷水姨娘小产了,水姨娘失血过多现在极为虚弱,因着痛失孩儿几度伤心晕厥……”

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面色骤变,这才发现从内室出来的许府医,靳国公老夫人闻言面色清冷,冷哼一声道:

“还想欺瞒老身不成不打自招,姜太医麻烦您老前去瞧瞧这小产的姨娘。”

穆氏此刻对洛昌平心如止水,为了陷害她,如此龌蹉恶心的戏码都用上了,她还有何可留恋的。

“洛昌平写和离书,你我二人情断义绝,外祖母不必麻烦姜太医了,水姨娘根本没有身孕何来的小产。”

洛冰婧秀眉微蹙不认同母亲的做法,道:

“母亲,这水姨娘一口咬定是母亲害她小产,若不诊断清楚这脏水还是泼到了母亲身上,劳烦姜太医前去诊断清楚。”

姜太医捋着胡子,身形微微发福面色柔和绕有趣味笑道:

“老夫就去诊个明白,这无孕还能小产实在是怪哉,老夫生平第一次见着,镇南侯府真让老夫开了眼界。”

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面色难堪羞愧难当,许府医见此便知自个闯了大祸,额上冷汗涟涟。

洛冰洁慌张不已,闪神之间将茶几上的瓷杯碰翻在地。

“嘭……”

众人齐齐朝洛冰洁瞧去,洛冰洁眼神躲闪,双手撕扯着锦帕,道:

“这茶水有些烫。”

洛冰婧嗤笑说道:

“庶长姐,你与水姨娘二人真可谓是奇人异士,一个无孕小产一个隔空知这茶水烫,实在是佩服你二人这本事。”

洛冰洁面色微红,泫然欲泣瞧着洛冰婧的眼神埋怨不已,道:

“祖母父亲,二妹妹究竟是不是镇南侯府之人,处处揭短。”

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不喜看向洛冰婧,尤其是洛冰婧这副小女儿家的姿态让镇南侯父爱大发,道:

“冰婧不得对你长姐无理。”

姜太医闻言摇了摇头,直言道:

“恕老朽多言,怪不得这镇南侯府上姨娘庶女身怀奇能,原来是存有歪邪之气,主非主、嫡非嫡、庶非庶,一股子歪风邪气。”

靳国公老夫人贵气自发仪姿卓越迈进厅堂,端坐在主位之上,气势凌人道:

“老身真真是开了眼界,今日镇南侯府不给老身一个交待,休怪老身不给镇南侯府留有情面。”

姜太医进了内室,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本想阻拦,却被靳国公老夫人带来的随从率先围了起来。

镇南侯老夫人面色发狠,气的浑身发颤发髻上的八宝珠钗叮当作响,咬牙切齿道:

“靳国公老夫人休要欺人太甚,这乃是镇南侯府家务事,靳国公老夫人未免管的太宽了些,穆氏洛冰婧你们二人难不成要造反。”

镇南侯面呈暴跳如雷之色,对着穆氏与洛冰婧横眉怒目,道:

“我待你们母女二人不薄,你们母女就是如此回敬我的,穆氏你心胸狭隘不配身为镇南侯夫人,若不是顾及多年夫妻情分我早已将你休弃,冰婧天资愚钝为人木讷与冰洁相比为冰洁提鞋都不配,却占着嫡女的身份,我不过是要弥补水儿母女一番,没想到你们母女会如此小肚鸡肠。”

穆氏怒极反笑,她前十几年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瞧上洛昌平这种货色,道:

“小肚鸡肠、心胸狭隘的人是你洛昌平,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与你和离,镇南侯府欠我的一个子都不能少,外祖母您带来的人可曾将镇南侯府控制住了,是否还有多余之人,我要搬我的陪嫁以及这些年镇南侯府欠我的银两。”

靳国公老夫人怜惜的看向穆氏,道:

“玉清,可怜了你这些年忍辱负重,靳国公府之人听令,凡玉清姑奶奶吩咐之事皆是老身的吩咐,此刻起听命玉清姑奶奶之令。”

穆氏感激之意深藏在心,再多言语都无法将穆氏心中的感恩表达出来,自怀中掏出库房钥匙遂转身教给洛冰婧对着洛冰婧说道:

“婧儿,领人前去库房将库房之中物件全部搬空,去账房将账本派人送来这,还有后花园假山山洞内的银两搬出二百二十万两白银,将这些东西搬去祈福街第三府邸穆府。”

洛冰婧接过穆氏递过来的库房钥匙,唯一欣慰的是这些年因着母亲的大度,对镇南侯府的补贴,这库房的钥匙老夫人到不曾收走,而是由娘亲一直保管。

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洛冰洁三人闻言皆是脸色蜡黄,尤其是镇南侯面色阴晴不定一声怒喝道:

“你这贱人是如何得知假山之内藏的银两。”

镇南侯老夫人气急败坏身形虚晃,身子歪斜向后仰躺而去,嘴角哆哆嗦嗦道:

“休要动镇南侯府一两银子,穆氏若你今日敢动镇南侯府一分一毫,明日我便相请洛氏族长将洛冰婧自族谱除名。”

许府医神色慌张,大声唤道:

“老爷,快相扶住老夫人,怕是老夫人怒急攻心要中风了。”

镇南侯紧急之间一手拖住差点仰躺在地的镇南侯老夫人,洛冰洁一声悲戚喊道:

“祖母……大夫人二妹妹你们这是要将祖母给逼死,大夫人你身为镇南侯夫人难道就不曾用过镇南侯府的银钱,算的这般仔细大夫人可是一笔一笔记着账不成,若是如此你可否将父亲当作你的夫君,若无账册大夫人这是空口无凭镇南侯府何时欠的大夫人银两,大夫人这是要搬空镇南侯府逼死父亲与祖母,心思歹毒让人发指。”

镇南侯额上青筋暴起砰砰直跳,双手握拳怒对着穆氏与洛冰婧怒目而视,周身散发着戾气。

第八十五章惩治渣渣

“哗啦……”

姜太医掀开门帘自内室走了出来,瞧着镇南侯老夫人的情形立马跨步上前,连连推开镇南侯与洛冰洁,紧张说道:

“快些散开,莫阻了空气流通,镇南侯老夫人有中风的前兆。”

镇南侯拉着洛冰洁连连后退,姜太医自腰间取出银针,抽出一根手法熟练吵着镇南侯老夫人人中、耳垂、五指、脚趾一一刺了过去,不断往外挤着血滴。

许府医在一旁相助,靳国公老夫人则是面色微凝,担忧的看向穆氏与洛冰婧。

穆氏面露迟疑之色,若是婧儿被从镇南侯族谱之人除名,便是无依无靠无母族相护之人。

洛冰婧拉过穆氏的葇夷神色坚定,道:

“母亲,若母亲与婧儿留在镇南侯府定会比以往过的还要艰辛,母亲水姨娘抬了平妻,庶长姐便成了嫡长女,女儿只能是嫡女次女身份一样落差悬殊,母亲难道要看着婧儿与母亲一般,母族只相护着庶长姐对女儿不闻不问,还要娘在镇南侯府之中艰难度日,这镇南侯府的嫡女头衔对女儿来说可有可无,女儿只想与母亲平淡度过余生。”

洛冰婧将穆氏有所顾及的话都说了出来,祈求的看着穆氏目光之中带着希冀。

洛冰洁眼眸之中精光闪过,却想到若是穆氏与洛冰婧离去将镇南侯府掏空,她这个嫡长女的位置又有何用处,当下便心思活络,掩面抽泣道:

“二妹妹与大夫人居然还有心思在此讨论无关紧要之事,祖母危在旦夕二妹妹与大夫人可真是铁石心肠,还要算计镇南侯府财物将祖母逼至这般。”

洛冰婧闻言,实在忍无可忍洛冰洁一而再再而三往她与母亲身上泼脏水,她与母亲就要离开镇南侯府,若不好好教训一番洛冰洁,难解心头之气。

“放肆,洛冰洁你身为庶女,一而再再而三以上犯下对我对母亲出言不敬,若不罚你怕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石竹上前掌嘴,靳国公府众人听令若有人上前阻止,无论是谁务必阻拦。”

洛冰婧眼神清冷看向镇南侯与洛冰洁,石竹闻言立马摩拳擦掌朝着洛冰洁而去,镇南侯深知姜太医的医术并不担心老夫人会有恙,闻言洛冰婧吩咐,立马相护在洛冰洁身前道:

“逆女,你不顾手足之情不敬我这个父亲你这是不孝,百事孝为先若传扬出去你便名声尽毁。”

石竹身形微顿看向洛冰婧,若姑娘被冠上忤逆不孝的罪名便是臭名远扬,这是要将姑娘给逼死。

洛冰婧心中酸胀不已,虽早已对洛昌平这个父亲不抱希望,但瞧见洛昌平相护洛冰洁对她冷言相对百般威胁,心中还是有所触动。

“动手,父亲婧儿并非对父亲不敬,婧儿只是好心教导一番庶姐规矩礼仪,这以上犯下在镇南侯府若不及早改正,若进了太子府对太子对太子妃以上犯下出言不敬,父亲是不是要冲去太子府挡在庶姐身前为庶姐的无知得罪太子得罪太子妃。”

石竹闻言便不在有所顾及大咧咧朝着镇南侯与洛冰洁而去,靳国公老夫人带来的侍卫则是上前将镇南侯团团围住。

镇南侯面色紧绷,突然双手握拳朝着靳国公府侍卫攻了过去,云青见此大呼道:

“石竹小心。”

镇南侯轻易突破靳国公府侍卫包围,径直朝着石竹而去,就在此时格尔妈妈迅速出手上前与镇南侯缠打起来。

穆氏眼眸变了几变,最后不在去瞧镇南侯,吩咐道:

“去将水姨娘自内室请出来,我与水姨娘之间的账也该清清了。”

石竹刚才是心惊肉跳,若格尔妈妈刚才不曾出手,老爷定会直直朝着她的脖颈掐过来,当下便稳住心神疾步上前,一把抓过洛冰洁便扬起手臂左右开弓朝着洛冰洁的脸面掌掴起来。

整个厅堂之内响起“啪啪……”让人闻之肉疼的声响。

云青与靳国公府的丫鬟一道进了内室,水姨娘半卧在床榻之上十分享受闭目养神,刚才进来的哪位老者可是说了穆氏要与侯爷和离,那老者她识得乃是前太医院院首姜太医,没想到侯爷下此深功夫居然将姜太医请来做伪证。

云青一把将水姨娘身上的锦被掀了起来,道:

“水姨娘夫人有请还望水姨娘移步前厅。”

水姨娘猛的睁开双眸,眼神微闪怒喝道:

“岂有此理你这贱婢不要命了,若我受了风唯你是问。”

云青懒得与水姨娘在这做戏,吩咐身后丫鬟道:

“既然水姨娘还在演戏不识时务,你们前去相助水姨娘一把,将水姨娘架去前厅,若在反抗抬去前厅。”

镇南侯瞧着爱女被一个卑贱奴婢掌掴,怒火攻心招式慌乱越来越急与格尔妈妈过着招。

镇南侯一个不妨被格尔妈妈钳制住一动不能动,动一下便浑身刺痛不已,镇南侯眼神阴鸷道:

“狗奴才你对本侯怎么了,还不快快放开本侯,以下犯上乱棍打死。”

洛冰婧心咯噔一下,格尔妈妈乃是奴婢对父亲动手实属以下犯上实为大不敬,当下便瞧向外曾祖母。

谁知格尔妈妈确实轻笑道:

“侯爷怕是眼拙,我何曾说过我乃是奴才,侯爷既然能做侯当然不可能孤陋寡闻,侯爷可曾听说过边塞格尔一族。”

洛冰婧一怔瞬时便是欣喜万分,她现在想起为何觉得格尔妈妈如此熟悉,当年她身为帝后之时曾见过格尔妈妈,那时的格尔妈妈乃是边塞游牧大族格尔一族的大统领。

当年招安之时,格尔妈妈被封为唯一一位异性女王,只不过好景不长侯宏文发动制裁十年之间便慢慢瓦解了格尔一族。

镇南侯怎会不知格尔一族,现在的格尔一族乃是边塞守护神,格尔一族之人守护边塞安稳极少来中原。

水姨娘被两个丫鬟抬着出了内室,身上只着了中衣,发髻却是完好无损甚至还带着几支金钗,面色红润饱满完全不像是小产之人。

洛冰婧对此嗤之以鼻,这水姨娘这是连伪装都懒得伪装。

第八十六章终于和离

石竹打累了,瞧着洛冰洁肿胀如猪头的脸面,心中甚是舒爽拍了拍手甩开洛冰洁转身朝洛冰婧而去。

洛冰洁整个人趴坐在青石地板之上,眼冒金星整个人摇摇晃晃。

水姨娘看着厅堂内的此情此景脸色骤变,洛冰洁背对着水姨娘,自然水姨娘瞧不出洛冰洁的异样。

水姨娘当瞧见被格尔妈妈钳制的镇南侯时,猛然间朝着格尔妈妈冲了过去,对着格尔妈妈厮打起来嘴里叫喊着:

“你这狗奴才还不赶快放开侯爷,这是发生了何事侯爷,老夫人怎会口鼻歪斜。”

洛冰婧真佩服水姨娘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没瞧见厅堂之中局势,居然敢对着格尔妈妈动手真是不知死活。

格尔妈妈眼眸不喜,抬脚将水姨娘一脚踹开,不悦道:

“小小姨娘作妖作乱在镇南侯府反了天了。”

水姨娘在地面上滚了几滚,左侧脸颊被擦伤,许府医见此心下挣扎几番。

心下决定朝着水姨娘跑了过去,上前吃力的将水姨娘架了起来,面色涨红。

镇南侯急剧反抗,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响彻天际道:

“穆玉清水儿乃是你嫡亲妹妹,你好歹毒的心思如此欺辱水儿,你不是要和离吗,本侯写和离书立马就写,好将你这瘟星赶走。”

穆氏眼中有些许雾气,心口还是会一抽一抽的疼,洛冰婧搀扶住穆氏,道:

“母亲,婧儿陪你一道离去,婧儿只希望母亲以后能过的开怀。”

洛冰婧十分惆怅,母亲对父亲显然还是放不下,若母亲在留在镇南侯府,只有被伤的体无完肤的份上。

格尔妈妈顺势放开镇南侯,此时靳国公府的奴才将备好的笔墨纸砚呈了上来。

镇南侯老夫人眼神微斜,嘴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响,显然是不认同镇南侯的屈服。

镇南侯提起笔,压抑住心中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适之感,一口作气将和离书写好,执起和离书砸向穆氏,道:

“这是你想要的,滚立刻给本侯滚出镇南侯府。”

洛冰婧捡起落在地上的和离书,但见写到:二人心意不合、难归一心一意、自此一别两宽、共生各自欢喜、洛昌平。

穆氏一行清泪留了下来,接过女儿递过来的和离书,扫过上面的字句,道:

“婧儿去按照娘亲的吩咐办吧。”

洛冰洁回过神来立马失声尖叫道:

“不行,洛冰婧与大夫人不能如此无情掏空镇南侯府。”

水姨娘闻言神色慌乱,道:

“洁儿你说穆玉清母女要掏空镇南侯府,洁儿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水姨娘自洛冰洁转过身来,立马惊呼询问道,连连朝着洛冰洁磕磕绊绊跑了过去。

水姨娘轻轻的碰触了洛冰洁脸颊,但闻一声惨叫道:“疼……娘亲好疼。”

靳国公老夫人起身,踱步直镇南侯面前,道:

“府中毫无规矩可言,一个庶女居然唤一个姨娘为娘亲。”

穆氏上前扶过外祖母,眼神冷冽道:

“水姨娘多次构陷我与不仁不义,离开镇南侯府我只有一个要求,镇南侯永不得将水姨娘扶正,洛昌平若你不答应,这次水姨娘陷害于我按照规矩本该杖毙,现在我虽不再是镇南侯夫人,但水姨娘确确实实是冒犯了主母,我有权杖毙了水姨娘。”

镇南侯与水姨娘母女皆是面露狠毒之色,尤其是水姨娘母女恨不得上前撕碎了穆氏。

靳国公老夫人遂接着说道:

“洛昌平若你按照玉清意愿,老身便不追究水姨娘陷害玉清一事,镇南侯宠妾灭妻一事,若镇南侯不答应莫怪本夫人替玉清杖毙了水姨娘。”

……

洛冰婧拿着库房钥匙在石竹与云青的陪同下打开了库房的房门,这是洛冰婧第一次来这镇南侯府库房。

说来可笑明明身为嫡女却未曾来过自家府邸库房,洛冰婧迈进库房一一扫视库房之中摆满的金银玉器、古字古画、家具器皿、上等瓷具、绫罗绸缎、珍奇异宝……库房之中琳琅满目甚是闪眼。

洛冰婧大手一挥道:

“进来吧,仔细些将所有五件搬至祈福街第三府邸穆府。”

石竹与云青则是诧异,这大夫人的陪嫁可真是羡煞旁人,这些东西往后怕是要当做姑娘的陪嫁,当下便欣喜不已。

洛冰婧只稍稍感叹了一番,留下石竹登记账册在此瞧着便出了库房,这靳国公府之人虽都是外曾祖母带来的不假,难免会有人起了贼心,人心难防不得不防。

靳国公府其他之人则是随着洛冰婧与云青朝后花园假山走去,洛冰婧不解娘亲为何会知道父亲将银钱放在了哪里,更是不解父亲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将银钱放在假山山洞,就不怕镇南侯的奴才误闯了山洞将洞内钱财搬运干净。

当洛冰婧来到假山山洞内时,便瞠目结舌这假山山洞何时变成了这般,她幼时经常来这假山玩耍,这山洞时常进出,何时变成了如迷宫一般。

但见洞口之内有七八条岔口,不仅如此每一个岔口都极小只容得一人进入,而且必须还是要弯腰驼背才能行进。

洛冰婧瞧着这些岔口,不敢贸然前行,想必只有一条能通其内,不知其它几条会不会设有陷进。

云青见此,眉头微拧道:

“姑娘,这该如何是好这洞内不会有要人命的机关吧。”

洛冰婧思索片刻,便一言不发退了出来,瞧着眼前假山冷笑道:

“去寻几个设计园林的工匠,我要将这假山给拆了。”

靳国公府之人面面相窥,这姑娘真是大胆直接要拆假山,不知镇南侯知道了会不会被表姑娘给气死。

其中一长相尖嘴猴腮之人快步离去,这等拆假山好事定是个油水活,若得了表姑娘赏识这赏赐断然是少不了的。

……

穆氏态度坚决在加上靳国公老夫人在此施加威压,镇南侯唯有无奈妥协,咬牙切齿几乎是自口中挤出来一句话道:

“本侯答应此生不将水姨娘扶正,但本侯会将水姨娘抬为平妻,此生不在娶正室夫人。”

第八十七章迎来新生,祈福街穆府

穆氏闻言凄惨笑之,道:“侯爷还真是情深义重。”

水姨娘与洛冰洁皆是面露狂喜,水姨娘得意的瞧向穆氏,穆氏瞧见了十分恶心,如今脱离了镇南侯穆氏有瞬间的迷茫。

转身便对着靳国公老夫人深深的弯腰屈膝,说道:

“外祖母玉清愧对外祖母,若是玉清当年听外祖母的劝诫岂会落的如今下场。”

靳国公老夫人慈爱的摸了摸穆氏的发髻,心酸道:

“孩子走吧,今后便忘却了这前尘往事。”

穆氏留下一行清泪,在起身的一瞬间擦拭干净,随着靳国公老夫人一道离去。

……

穆氏与靳国公老夫人一道来到假山之处时,洛冰婧正在一旁瞧着请来的园林工匠在哪拆除假山。

穆氏微愣,上前询问道:

“婧儿你这是在作甚。”

洛冰婧正全身心投入观看拆除假山之中,并未发现外曾祖母与母亲的道来,闻言立马回神道:

“娘亲婧儿在拆除假山。”

镇南侯与水姨娘洛冰洁三人随后赶到,镇南侯一声震天怒吼:

“统统给本侯住手,滚出镇南侯府邸,洛冰婧你这个不孝女你是想气死为父不成。”

洛冰婧无视镇南侯的暴怒,理直气壮说道:

“婧儿并非忤逆不孝要将父亲给气死,婧儿只不过在拿回娘亲的银两而已,父亲不会做哪克扣嫡妻陪嫁一事吧,这若是传扬出去,父亲的脸面往哪搁,婧儿这般做都是为了父亲为了镇南侯府的脸面着想。”

镇南侯生生被洛冰婧的一番话气到吐血,指着洛冰婧怒火中烧道:

“你给本侯与穆氏一起滚出镇南侯府,为父没有你这个不孝之女。”

洛冰洁现在脸面还火辣辣的疼,哀怨的看着洛冰婧,嘴角扯得生疼瞋目切齿道:

“父亲,二妹妹可是巴不得随着穆氏一道离去,恨不得将镇南侯府给搬空了才好,父亲她心中哪有父亲的存在,若不是姓洛洁儿深以为二妹妹是捡来的,与父亲相生相克来了。”

洛冰婧眼眸瞬间冰冷无比瞧向洛冰洁,这洛冰洁原来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色。

洛冰洁浑身发颤,却壮着胆子说道:

“二妹妹这般瞧着我作甚,难不成还要打我。”

穆氏拉过洛冰婧,道:

“婧儿莫要与小人计较,委屈你了孩子随娘亲一道去穆府。”

遂转身对着镇南侯说道:

“洛昌平莫在胡搅蛮缠,你去拿出二百二十万两银票来,你我二人从此再无任何关系,若不然休怪拆了你府假山毁了你的藏金之处。”

镇南侯脸色青筋暴起,眼神锋利无比恨不得凌迟了穆氏,遂撩起衣袍咬紧牙关,肉疼无比朝假山而去。

洛冰婧见此,吩咐下去道:

“都停手,石竹前去付了工钱。”

所来工匠都喜滋滋的领了工钱,这力气还未出就领了工钱,买上两壶小酒回家与婆娘喝上两杯,想想都美。

水姨娘与洛冰洁则是胆怯的离靳国公老夫人、穆氏与洛冰婧远远的,这身上的伤还疼着,以防她们在动手脚。

洛昌平阴沉着面容,自假山之内抱着一个楠木包金边锦盒走了出来,递给穆氏无情道:

“这锦盒之内是一百八十万两银票,剩余的四十万两银票等本侯周转一番在送去你府邸。”

穆氏接过锦盒,抬手将锦盒打开细数了一番一百八十万两一分不少,镇南侯见此见都绿了,低喝道:

“本侯还能诓骗你不成。”

穆氏将锦盒递给洛冰婧,眼神再无一丝爱恋之意,清冷说道:

“这钱财还是点清了好,莫出了差错吃亏的只能是自个,麻烦镇南侯立个字据相欠我四十万两银子。”

镇南侯衣袖一甩,唤道:

“好好好,来人呐笔墨纸砚侍候。”

立马有小厮奉上,镇南侯大笔一挥立下字据,不忘自腰间掏出章印盖了上去,将字据甩到地面上,道:

“滚,拿着字据立马滚出镇南侯府。”

石竹上前将字据捡了起来,递给穆氏。

穆氏将字据扫视了一遍,放入怀中,吩咐靳国公府之人将墨锦抬去穆府,虽最后看了一眼镇南侯洛昌平,潇洒转身与洛冰婧靳国公老夫人一道离去。

镇南侯面色铁青道:

“洛冰婧今日若你敢踏出镇南侯府一步,本侯便将你自族谱除名。”

洛冰婧脚步微顿,这渣爹或许脑子有病,刚才还让她与娘亲一道滚出镇南侯府,这转脸的功夫便又这般说道。

镇南侯见洛冰婧顿住了身子,心中十分快意道:

“婧儿只要你与穆氏断绝母女关系,你依旧是镇南侯府的嫡姑娘,为父不会亏待了你。”

穆氏见冰婧顿住身子不在前行,心中酸胀不已,紧张唤道:

“婧儿……”

却又不敢要求洛冰婧随她一道离去,毕竟没有一个母亲不盼望着自个子女好的。

洛冰婧并未转身,嗤笑道:

“要除名便除名吧,娘亲我们走。”

镇南侯气节,指着洛冰婧的背影说道:

“逆女,本侯真后悔当初没掐死你。”

……

镇南侯与穆氏和离的消息不胫而走,洛冰婧与穆氏出了镇南侯府邸便去了祈福街的穆府,靳国公老夫人则是与格尔妈妈先行回了靳国公府,留下了一半的人手为穆氏与洛冰婧清扫穆府。

当洛冰婧与穆氏二人来到穆府门前时,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穆府还算气派乃是五进五出的院落,这祈福街居住的乃都是御史大夫、大理寺少卿、常士等,所以穆氏与洛冰婧不必担忧祈福街的治安。

怕是除了世家贵族所在的街坊,这祈福街乃是治安最好之处,毕竟弹劾官员的御史大夫、大理寺少卿的府邸可都是在这条街上。

“娘亲,往后便是你我母女二人相伴,再无牛鬼蛇神来欺压娘亲。”

洛冰婧搀扶着穆氏进了府门,瞧着府中景色不由感慨说道,母亲与父亲和离乃是对母亲最好的结果。

穆氏拍了怕洛冰婧的葇夷说道:

“婧儿因着娘亲的连累,婧儿若往后嫁入了二皇子府,怕是会被二皇子瞧不起,婧儿会不会怪罪娘亲。”

第八十八章喜迁府邸

洛冰婧紧握住穆氏的柔荑说道:

“娘,婧儿何时说要嫁入二皇子府邸了,娘亲莫在胡思乱想了。”

。。

御书房。

镇南侯洛昌平冷汗淋漓跪在大殿之上,背脊之上已是起了一层冷汗,身子一侧是一张散开的折子,但见宣纸之上写着请求将水姨娘抬为平妻。

“咚。。咚。。咚。。”

当今圣上侯盛微眯着眼,脸色呈不自然的土黄之色,眼角耷拉明明才不惑之年却如六旬花甲一般,发须微微呈灰白之色,虽是眯着眼眸但帝王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心怵,指尖不断的敲击着金丝楠木书桌面,发出的声响惊的镇南侯心脏砰砰砰狂跳不停。

镇南侯如热锅上的蚂蚁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冷汗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之上,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自上首传来一道低沉不是威严的声音道:

“镇南侯你可知罪。”

洛昌平即刻俯首道:

“臣知罪,还望圣上开恩。”

侯盛睁开眼眸的一瞬间冷光四射犹如寒刃一般,惊的洛昌平立马将抬起的脑袋俯了下去。

“既然知罪还不滚回去,往后若让朕在瞧见此等奏折,洛爱卿便辞官回乡颐养天年。”

洛昌平连连叩首道:

“谢主隆恩。”

紧接着将身边的奏折捡了起来,卑躬屈膝退出御书房。

侯盛眼眸精光乍显,低声询问道:

“五德,丹药可炼制好了。”

站在书桌一旁身形发福的白面公公立马尖着嗓音回道:

“启禀圣上,丹药已出了丹炉,可要服用。”

侯盛又微眯上了眼眸,指尖敲击着桌面好似睡着了一般,半天说道:

“去给皇后送去两颗,娴淑妃送去两颗太祖太后那送上五颗。”

五德将拂尘甩至臂弯道:

“喳,奴才这就前去丹房。”

……

镇南侯出了御书房,抬起衣袖将额上冷汗擦净,徐风道来直吹的镇南侯打了一个冷颤,瞬间精神不少。

撩起衣袍迅速朝宫外走去,心中早已将靳国公老夫人问候了千万遍。

看着手中的奏折,一气之下撕了个粉碎,他与穆氏已然和离皇上却要他将穆氏在相迎回镇南侯府。

并且打回了他请求抬水姨娘为平妻的折子,实乃可恶。

镇南侯深知这事定与那个逆女与二皇子之间的亲事有关。

……

洛冰婧与穆氏到了晚间才在靳国公府人手的帮助下住进了穆府。

五进的院落穆氏与洛冰婧同住在三进之中,院中景色乃是江南园林大师所设计,比之镇南侯府还要精致上三分。

穆氏用完晚膳早早便歇下了,洛冰婧在石竹与云青的陪同下闲庭漫步,伴着皎洁月色欣赏着院中别致的美。

“姑娘,若你被侯爷自族谱除了名便不在是洛氏之人,姑娘可曾想过今后该如何是好。”

云青今日一直心不在焉惶惶不安,这大夫人虽是和离不是休弃,但说出去名声依旧不好。

姑娘与二皇子虽身有婚约不假,但二皇子心系齐安侯府安大姑娘,若在无母族的依靠,就算姑娘能顺利嫁入二皇子府,但往后凄苦的日子可想而知。

洛冰婧漫步在藤蔓之下,伸手摘了一片叶子,道:

“云青,我知你心中担忧,可若与娘亲断绝关系留在镇南侯府是我所不愿的,与娘亲在一起无论将来如何我无怨无悔。”

主仆三人再无言语,听着虫鸣三人回到了卧房,洛冰婧褪去衣衫躺至床榻久久不能入眠。

待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洛冰婧便被石竹拉了起来,但闻石竹打着哈哈说道:

“姑娘快些起来梳妆打扮,今日会有宾客上门恭贺喜迁府邸。”

洛冰婧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眸,不解的看向石竹道:

“莫不是你睡糊涂了,娘亲乃是与父亲和离出的镇南侯府,何来的喜迁府邸。”

石竹却是为洛冰婧寻了一套葱绿色衣裙,边服侍着洛冰婧更衣便说道:

“姑娘怕是有所不知,昨日靳国公老夫人回到府邸便给许多贵族府邸下了帖子,赏脸前来恭贺夫人喜迁府邸,今日若不是格尔妈妈前来,夫人都被蒙在了鼓里。”

洛冰婧瞬间睡意全无,任凭石竹为她更衣梳洗,心下却对外曾祖母感激不已。

这是外曾祖母在为和离的娘亲撑腰,告知众人穆氏虽与镇南侯和离,但容不得他人欺辱,靳国公府乃是穆氏的靠山,因着外曾祖母的这一举动,将来会少了不少麻烦。

待洛冰婧梳洗完毕,便与石竹云青二人赶至母亲院落。

“婧儿,快来用些早膳。”

穆氏此时正在用膳,立马招呼女儿一道用膳,今日婧儿瞧着十分水灵,这身葱绿色衣裙,发髻上的碧玉簪十分与婧儿十分般配。

洛冰婧笑脸相迎,坐在穆氏一旁,陪着穆氏用了些许膳食,她以为娘亲会因为与父亲和离心中有结,道是她想多了娘亲比她所想要坚强许多。

洛冰婧并未见到格尔妈妈,交待完一切事宜格尔妈妈便回了靳国公府。

这厢母女二人刚用完膳食,便有一婆子匆匆敢来,上前行礼道:

“夫人、姑娘府门出已安排妥当,再过片刻怕是有宾客要登门,不知谁前去迎接。”

洛冰婧与穆氏相视一眼,若全是女宾她们母女二人前去相迎到没什么,若有男宾前来,她们在府门前相迎便有些失礼了毕竟穆氏现在已恢复花嫁之身不在是妇人,可这穆府没有男主子,一时间穆氏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一道欢脱不已的声音自院落外响起:

“你们让开,小爷我乃是前来拜见表姑母的,你们拦着小爷作甚,表姑母、小表妹……”

洛冰婧闻言,立马眼中精光闪过,这侯宇辉来的还真是时候,真是却什么来什么,当下便起身相迎过去。

侯宇辉瞧见今日打扮清新脱俗的洛冰婧时,有一丝不自在脸微红,道:

“小表妹,我今日前来是恭贺表姑母与小表妹喜迁府邸的,小表妹你们府邸的奴才硬是要将我阻拦在府外,小表妹可莫要误会我擅闯府邸。”

第八十九章脸皮极厚侯宇辉

洛冰婧狐疑的瞧着脸皮极其厚的侯宇辉,这家伙刚才那势头简直如过无人之境,这岂止是擅闯府邸简直是强闯府邸。

碍于今日有求与他,当下便遣散围着侯宇辉的护院,这护院乃是昨日外曾祖母特意送来的,据格尔妈妈道‘这些人并非京都人士,乃是自宜州前来。’不识得侯宇辉这个小世子在所难免。

“小表妹,你是自那寻来的这些蛮人,若不是小爷我武艺高强身手敏捷,你这府邸小爷我还真要被阻拦在外。”

侯宇辉凑上前去,与洛冰婧之间只隔了石竹一人,若不是石竹瞧着世子爷马上要贴姑娘身上,立马阻隔在二人之间,怕是现在世子爷已与姑娘二人面对面了。

洛冰婧稍稍后退两步,道:

“世子爷,这护院乃是外曾祖母派来的,世子爷可是对这护院不满意,若不是这护院阻拦着怕是世子爷要冲到了母亲院中。”

侯宇辉脸色微微忸怩道:“小表妹说甚,小爷我并非那登徒浪子,小表妹表姑母可好。”

侯宇辉将脸瞥向一旁,看向院落水池中的水仙花,好似入迷一般漪来缓解尴尬之意。

穆氏此时自院中迎了出来,今日穆氏比往昔多了两分洒脱之意,趁的整个人愈发精神,侯宇辉见过穆氏几回,每次瞧见穆氏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今日的穆氏倒是让侯宇辉眼前一亮,这表姑母细看之下与小表妹有六七分相似。

穆氏目光柔和笑脸相迎,半伏腰身道:

“世子爷大驾光临鄙府蓬荜生辉,婧儿若有冲撞之处还望世子爷莫要与她计较才是。”

侯宇辉跨步上前,紧忙将穆氏扶起身来,道:

“表姑母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您怎可对小侄行礼真乃是罪过。”

洛冰婧强忍着笑意,这那还像是当初在南雀大街与赵三姑娘对骂对打的侯宇辉,这般瞧着侯宇辉违和感十足。

穆氏只听闻过侯宇辉的顽劣事迹却从未见过,见了几回这世子爷都是彬彬有礼待人和善,完全不像是外界所传闻那般,闲言碎语不可信也。

穆氏慈爱的目光瞧得侯宇辉拘谨了不少,洛冰婧实在相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道:

“母亲,女儿与世子爷有要事相商,母亲不如收拾一番去前院待客厅,这世子爷都登府了,其他宾客怕是也该到了。”

穆氏瞧着洛冰婧与侯宇辉的眼神十分暧昧,道:

“好……”

说完便转身离去,洛冰婧却是傻了眼了,娘亲不会误以为她与侯宇辉有什么吧。

穆氏打心底喜欢侯宇辉,甚觉侯宇辉与婧儿到十分般配,二人年龄相仿,侯宇辉长的一表人才为人谦恭有礼,待婧儿十分好瞧着侯宇辉瞧婧儿的眼神那都是带着爱慕之意。

穆氏越想越是舒心越是觉得婧儿与侯宇辉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小表妹,表姑母待人真是温和,不知小表妹与我有何事相商。”

侯宇辉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瞧着又上前挡在他与小表妹之间的石竹十分碍眼。

洛冰婧轻移莲步朝府门而去,遂说道:

“劳烦世子爷替鄙府迎接宾客,不知世子爷意下如何。”

侯宇辉闻言喜不自禁,眼眸之中微微发亮,拔腿追了上去道:

“承蒙小表妹看的上眼,小表妹你我乃是表亲本就该是一家亲。”

洛冰婧不在理会侯宇辉的疯言疯语,径直朝前走去,二人并排而行,虽无言语但却十分协调自在,二人穿过花廊经过三道院门,一清池、绕过花圃,在经廊门来到府门之处。

“小表妹府中景色甚是优雅,不知是哪位园林大师所设计的,小表妹可喜欢这种调调,我好将义亲王府改造成这般,待小表妹将来嫁过去之时便不会觉得不适。”

侯宇辉眼眸瞧向别处,自顾自的说着,洛冰婧闻言面色羞红道:

“莫要在胡言乱语,我何时说过要嫁与你登徒浪子,若让护国大将军府之人听到,非要将你揍得不识东南西北。”

石竹时刻警惕着世子爷,将侯宇辉当做那食人的白面老虎都不为过。

云青则是眼眸微亮,姑娘现在与夫人一道居住在穆府,这身份自然而然降低了不少,再加上二皇子心系安大姑娘,逼迫姑娘退却亲事。

若姑娘与二皇子退却了亲事,怕是无人敢向姑娘提亲,若世子爷对姑娘有意,别人不敢提亲可世子爷敢啊,当下便对侯宇辉好感十足。

“小表妹,难不成你还想着宏文,小表妹你可知宏文心系元香,你若是嫁了过去只会独守空房,再加上元香对你的误解恨意,小表妹这一生孤苦无依。”

侯宇辉一惊一乍,立马好言相劝洛冰婧,生怕洛冰婧被侯宏文的一副好皮囊给迷住了眼。

……

镇南侯一大早便梳洗穿戴整齐,面色铁青今日他若不将穆氏母女俩给接回府来,圣上定当不会轻饶了他。

水姨娘面色幽怨,未施粉黛整张面容瞧上去憔悴了不少,眼眸微微红肿,今日倒不似往昔一般身着衣鲜亮丽,今日居然穿了一袭白衣,更加趁的水姨娘羸弱。

“侯爷,都怪妾身,若不是妾身侯爷与姐姐又怎会生了间隙,若不是妾身想给冰洁一个得体的身份嫁入太子府,央求侯爷将妾身抬为平妻,侯爷又怎会与姐姐二人和离,侯爷妾身万万没想到姐姐居然会如此小气,都怪妾身高看了姐姐,妾身跟随侯爷前去,到时妾身向姐姐赔罪任姐姐打罚出气,妾身定不会有半句怨言,妾身为了侯爷愿意忍辱负重。”

洛昌平将水姨娘揽在怀中,心疼水姨娘如此懂事识大体之时,心中对穆氏的无理取闹小肚鸡肠更是厌恶不已,若不是圣上不许,他是一刻都不愿看到穆氏那张死人脸。

“水儿为夫定不会辜负与你,现在水儿虽受的屈辱,本侯定要穆氏百倍千倍奉还回来。”

洛昌平眼眸阴狠,搂着水姨娘的手臂不自觉收紧。

第九十章各方人马齐聚府门

水姨娘被勒的生疼,却强忍着不敢发出声来。

……

辰时三刻便有宾客陆续登门拜访,但见一辆‘香车宝马’停靠在穆府府门前,一股浓重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侯宇辉与洛冰婧二人眉头微皱,这熏死人的香气怕是闫爵爷府的嫡出二姑娘闫香,这闫香生来便有狐臭,为之掩盖狐臭气味每日里将自个熏成香气十足行走的香包。

马车停靠稳妥,便有丫鬟上前跪伏在地面,洛冰婧强忍着刺鼻的香气迎了上前。

闫爵爷府不亏是开钱庄珠宝行的,这闫二姑娘的马车可是晃人眼目,马车四周皆镶嵌着各色宝石,不仅如此这马车轮轴之上居然还镶嵌着蓝宝石,这价值几百两甚至几千两银子的宝石在闫二姑娘这好似寻常石头一般不值钱。

但见一双玉手执起绫罗绸缎的马车帘,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不似马车所传出来的浓香,这股香清淡雅致。

洛冰婧抬眼瞧去,但见一张芙蓉美面出现在眼前,身姿纤细玉肤胜雪青黛娥眉幽深杏眼,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闫香的鼻梁微微下塌。

“你是冰婧?宏文哥哥的未婚妻,样貌一般身材太过扁平,但瞧着不碍眼,不似安元香矫揉造作。”

闫香轻启朱唇将洛冰婧品头论足一番,由丫鬟扶着下了马车,并未前去踩踏跪伏的丫鬟。

洛冰婧不知是欣慰居多还是感触居多,前世闫香如了深宫位居一品皇贵妃,不过闫香并不倾心侯宏文,至死仍是处、子之身。

洛冰婧轻扯出一抹轻笑道:

“闫二姑娘谬赞,多谢闫二姑娘今日能前来,请进府邸。”

洛冰婧对闫香生不出敌意,前世若不是闫香多次相助,她怕是活不到寿终正寝便夭折了,对于闫香一两句挑衅的话并不放在心上。

闫香远远便瞧见侯宇辉,当下便冷哼一声指着侯宇辉娇喝道:

“哼!你这混蛋怎地也在。”

侯宇辉立马上前却是绕过闫香朝着洛冰婧而去,遂转身对着闫香道:

“小爷我不与女人计较,莫在左一句混蛋右一句混蛋,小表妹你可要相信我的清白,乃是闫香这女人泼辣胡搅蛮缠。”

闫香眼眸之中伤过不悦之色,尤其是看到侯宇辉急切像洛冰婧解释的模样,心中更是不喜。

洛冰婧瞧着闫香的模样,立马想起前世侯宇辉死了不久之后,闫皇贵妃闫香便郁郁寡欢不治而亡。

洛冰婧猛然一怔,难不成闫香倾心的乃是侯宇辉。

闫香眼眸之中带有警告,道:

“洛姑娘你已是身有婚约之人,莫与男子走的太近以免毁了名声。”

洛冰婧更加肯定她的猜测果真不假,怪不得前世自侯宇辉战死之后,闫皇贵妃每每都会在侯宇辉战死的宫门前停留徘徊许久,去世的前一天一直坐到深夜入睡才被奴才们给抬回了宫殿,第二日便在未醒来。

闫香气恼的看了一眼侯宇辉便转身进了穆府,洛冰婧立马与侯宇辉拉开距离,道:

“世子爷,可否告知你与闫香姑娘你们二人情谊如何。”

侯宇辉紧跟上前两步,道:

“小表妹你莫误会,我与闫大公子乃是手足兄弟的交情,闫香我只当她是妹妹再无其他。”

“微臣拜见世子爷。”

一道声音打断了侯宇辉与洛冰婧二人之间的僵持,洛冰婧立马凑次机会离侯宇辉远远的。

侯宇辉不悦的看向京兆尹许大人,清冷出声道:

“许大人赏脸登府恭贺,实乃小爷的荣幸,许大人请。”

许大人年过半百,两鬓已有白发,因着中年发福许大人整个人瞧上去白白胖胖的,此时一副呆愣的神情更是喜气。

洛冰婧立在一旁不言不语,许大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进了穆府,心下却道这洛姑娘与二皇子身有婚约,怎地世子爷是来代替二皇子提他为洛姑娘迎接宾客的,一定是这样。

靳国公府所来之人乃是靳国公大夫人与嫡三小姐,母女二人与洛冰婧简单交谈两句便进了府邸。

刚送进去第六十五位宾客,洛冰婧与侯宇辉二人只觉得口舌发干,不知还有没有前来的宾客,这格尔妈妈是否忘了给他们留下一副名单。

待二人想要进府之时,一阵马车的滚滚的声响传来。

二人立马瞧去,但见侯宇辉与洛冰婧齐齐变了脸色,走在前排的乃是二皇子府邸的马车,后面一排的则是齐安侯府的的马车。

这厢两府马车还未停下,便自另一方向迎面而来两辆马车,顷刻间洛冰婧拉长了脸面。

镇南侯府邸与穆伯爵府邸的马车并排前来,洛冰婧心道这瘟神都聚集在一起了,要来一个不少都来了。

但见马车帘同时掀开,洛冰婧与侯宇辉二人立在府门前完全没有上去迎接的意思。

几方人马皆是一愣,尤其是镇南侯洛昌平拿捏不准二皇子前来所谓何事。

几方人马面面相窥,洛冰婧与侯宇辉二人对视一眼,转身就要进入府邸。

“宇辉,你这是要去哪。”

“洛冰婧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父亲。”

齐安侯夫人与镇南侯同时开口说道,侯宏文则是饶有趣味的看着洛冰婧与侯宇辉。

洛冰婧顿住身子,转身回道:

“父亲这般话说的,父亲你不仅在婧儿眼中更是在婧儿心中,昨日父亲说的话难不成忘了,父亲能忘婧儿可是不敢忘,昨日父亲刚刚将婧儿赶出了镇南侯府与婧儿断绝父女关系。”

洛冰婧一番话下来,将镇南侯说道的面色涨红眼眸喷火。

侯宇辉不悦看向齐安侯夫人,道:

“不知齐安侯夫人有何指教。”

齐安侯夫人气结,她是他姨母又并非是他的仇人,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与洛冰婧这个小贱人走的如此近是要气死她不成。

一道沧桑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自穆伯爵爷府马车之上传来道:

“去将穆玉清唤来迎接老夫。”

洛冰婧闻言眼眸冰冷无比,此人乃是她的外祖父穆伯爵爷。

第九十一章事事不顺

洛冰婧默不吭声,亦没有吩咐奴才前去相请母亲,而是对穆伯爵爷的吩咐不闻不问。

穆伯爵爷府的马车帘自内而外掀了开来,探出身子的乃是衣着华服的焦氏,但见焦氏发髻之上插、满了珠翠瞧着倒似暴发户一般。

焦氏看着马车前空无一物,面色不虞道:

“这就是穆玉清的规矩,难不成府邸连人凳都没有,让老身与爵爷如何下马车。”

焦氏暗自拿大并不知晓现在穆府的奴才乃都是靳国公府之人,但见府门前站着两个粗使丫鬟,两丫鬟面面相窥见洛冰婧待穆伯爵爷府的态度,二人便呆愣在原地。

洛冰婧依旧不言不语,将穆伯爵爷府之人无视彻底。

齐安侯夫人见此,立马添油加醋说道:

“洛二姑娘真是好大的架子,穆伯爵爷与夫人乃是洛二姑娘的外祖父与外祖母,瞧洛二姑娘将二老无视彻底,真是大逆不道。”

侯宏文自马车跳跃下来,径直朝着侯宇辉与洛冰婧二人前来,洛冰婧警惕的后退两步,道:

“二皇子大驾光临鄙府实乃是冰婧的荣幸,还望二皇子多多担待不周之处。”

洛冰婧潜意识的小动作怎会逃过侯宏文的双眼,侯宏文对洛冰婧越发感兴趣了。

便上前两步,道:

“本皇子不请自来,还望洛姑娘莫怪罪才是,不知是否洛姑娘忘请了本皇子。”

洛冰婧面色微红,侯宏文现在仍是她未婚夫婿,她与母亲乔迁府邸岂有不邀请侯宏文前来之理。

“宏文哥哥……”

安元香自齐安侯府马车之上探出半截身子唤道,眼神幽怨的瞧向洛冰婧。

镇南侯洛昌平本就不喜洛冰婧又碍着皇上圣意,不得不压下心中怒气,相扶着水姨娘一道下了马车朝穆府而来。

焦氏见水儿与洛昌平二人之间的情分,当下便扬起得意之色,不免有些得意忘形,道:

“洛冰婧,你这是要端着架子到几时,看来要让昌平好好教导你一番才是。”

洛冰婧瞧着这些个不请自来的人对她咄咄相逼,尤其是焦氏这个上不了台面之人。

洛冰婧对着众人不卑不亢道:

“来者是客,大家皆进府邸便是,婧儿便不一一招待。”

语毕便转身进了穆府,镇南侯洛昌平与穆伯爵爷立马寒了脸色。

侯宇辉则是顾不得招呼侯宏文紧随洛冰婧而去。

几方人马见此皆纷纷下了马车,各怀鬼胎进了穆府。

穆氏端坐在花厅上首,与几位世家夫人互相恭维着,前来的朝廷官员则是三五聚集由靳国公府派来的总管引领至带客厅。

洛冰婧进了花厅便扯出一抹轻笑,向众位夫人请安,瞧着心情愉悦的娘亲不知待会该如何是好。

“穆玉清,穆玉清还不速速前来迎接。”

焦氏尖锐得意的声音响彻庭院,穆氏眼眸微寒,众夫人贵女皆是朝院外瞧去。

但见齐安侯夫人与安大姑娘,还有穆伯爵爷府的焦氏奶奶镇南侯府的水姨娘几人出现在院门之处。

焦氏被水姨娘搀扶着,母女二人一个衣着鲜亮华贵,一个衣着素白朴素形成鲜明对比。

齐安侯夫人依旧是扶着还不显怀的小腹,由安大姑娘搀扶着与焦氏奶奶并排进了花厅。

焦氏径直朝着端坐在上首的穆氏而去,扬起手臂便要甩穆氏耳光。

谁知这些年逆来顺受的穆氏,一把钳制住焦氏的手臂往后猛然一推道:

“放肆,不知焦姨娘向谁借的胆子,敢掌掴与我。”

焦氏身形踉跄,水姨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焦氏,对着穆氏极其失望都:

“姐姐,你怎可如此待母亲,姐姐若心中有气便撒在妹妹身上。”

水姨娘唱作俱佳,声泪俱下尤其是今日水姨娘小白花的模样,让人瞧上去楚楚可怜。

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二人寻了左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齐安侯夫人阴阳怪气,道:

“玉清怎会不生气,毕竟一个因嫉妒而和离的女人如何能让她大度。”

焦氏这厢才回过心神,眼眸之中怒火翻涌道:

“穆玉清你这逆女,难不成你要造反,你生性嫉妒害水儿遭人诟病,现在与镇南侯和离还将镇南侯府家产掏空,心肠歹毒本夫人乃是你长辈,岂容你对长辈动手动脚。”

水姨娘害怕的看向穆氏,轻唤道:

“母亲,不是姐姐的错,都是女儿渴求太多惹了姐姐的不喜,致使姐姐与侯爷二人闹翻和离,今日女儿前来便是来向姐姐负荆请罪,请姐姐回镇南侯府,侯爷对姐姐离开一事痛心疾首茶饭不思,女儿看不得侯爷如此折磨自个,便替侯爷前来请姐姐母女回镇南侯府,镇南侯夫人的位置永远为姐姐留着。”

说着水姨娘便朝着穆氏跪了下去,祈求的眼神看向穆氏。

穆氏与洛冰婧母女二人相视一眼,皆是疑惑不解这水姨娘又打的什么算盘。

众夫人只知穆氏与镇南侯和离并不知因为何事,但见水姨娘态度真诚来相劝穆氏回镇南侯府,当下便有所猜测,难不成穆氏与镇南侯二人还有挽回余地,冲着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的心思,当下便有人开口相劝道:

“穆夫人,镇南侯对你的情意真乃是羡煞旁人,夫妻之间总会有一些磕磕绊绊,穆夫人与镇南侯十几年的感情岂是说能放弃便放弃的,穆夫人还是与洛姑娘一道返回镇南侯府。”

闫香本坐在右上首第一位,一直在观察厅中情形,却发现这姨娘并非简单之人。

当下便开口说道:

“既然镇南侯如此不舍穆夫人,为何不自个前来将穆夫人请回镇南侯府。”

洛冰婧笑着对闫香说道:

“闫姑娘有所不知,父亲与母亲和离乃是因为水姨娘,不过父亲心并非系在娘亲身上,冰婧十分奇怪,昨日还对娘亲恶言相向百般陷害,今日怎地又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实在是蹊跷。”

水姨娘面色微微扭曲,万万没想到洛冰婧会毫不留情面,将镇南侯府的家丑外扬出去。

第九十二章 穆氏怒打小白花

水姨娘生怕洛冰婧将她假孕诬陷穆氏一事给道出,急忙出言道:

“二姑娘千错万错都是姨娘之错,还望姐姐与二姑娘能不计前嫌回镇南侯府,姐姐与二姑娘愿打愿骂我皆会听之任之。”

水姨娘一番话深明大义立刻彰显的穆氏不明事理,众夫人当下便对穆氏言语上有些指点,穆氏怒极反笑,水姨娘还真将她当成了软柿子不成,任由她污蔑拿捏,当下便出声道:

“水姨娘可说的是真的,任由本夫人打骂绝不反手?”

……

侯宇辉熟门熟路朝着待客厅而去俨然将自己给当做了穆府的主子,侯宏文则是一道与镇南侯和穆伯爵爷由小厮引领穿过水池行至待客厅。

众位大人见来人是世子爷,当下便围了上来,其中一位留着山羊胡身材瘦小的大人上前恭维道:

“世子爷不仅长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还是一副热心肠实在是让下官钦佩。”

此人乃是潇郎中为人滑脱惯会溜须拍马,众位大人皆是鄙夷的看向潇郎中,若不是因着潇郎中的胞妹进宫被封为常在,潇肖怎会位居郎中之位。

潇郎中的一番话侯宇辉很是受用,当下便畅怀大笑道:

“过谦了,虽小爷真的是京都城出了名的风流倜傥冠绝京都,这话放在心里就成,不必时常拿出来炫耀,潇郎中切记切记。”

来者皆是正三品以下的官员,当下便簇拥着侯宇辉向主位走去,谁知正在此时小厮高唱道:

“恭迎二殿下、镇南侯、穆伯爵爷。”

众位大人立马转了方向,朝着厅门瞧去,但见二皇子侯宏文率先走在首位跨进厅堂,穆伯爵爷其次镇南侯未尾。

“下官恭迎二殿下。”

众大人皆俯首恭敬道,侯宇辉则是转身笑脸相迎道:

“宏文,请。”

对于镇南侯与穆伯爵爷侯宇辉选择无视,穆伯爵爷不做停留径直朝着上首座而去,撩起衣袍端坐在右上首,穆伯爵爷不是狂妄之人,这左上首乃是二皇子的位置。

侯宇辉眼眸微眯,对于穆伯爵爷的行为一笑而过,侯宏文微微蹙眉宇辉这行径怎地比他还要像是洛冰婧的未婚夫婿。

镇南侯则是性子急切,上前拦住一位小厮询问道:

“穆氏现在在哪,快引领本侯前去。”

小厮乃是靳国公府之人,还跟着靳国公老夫人大闹了镇南侯府,虽镇南侯不识得他,可是他识得镇南侯啊,当下便恭敬道:

“侯爷,夫人在女眷之处招待众夫人贵女,侯爷前去怕是不妥吧,侯爷前来恭贺心意到了便是,奴才定当回禀给夫人侯爷的一番心意。”

镇南侯面色一冷,上前便是一脚相踹在小厮身上,怒喝道:

“你这个狗奴才胆敢不将本侯放在眼里,本侯的话你岂敢不听从还不快引领本侯前去寻找穆氏。”

众大人皆心中清明,这镇南侯与穆氏和离今日又如此气势汹汹前来穆府,怕是前来寻穆氏不痛快的。

穆伯爵爷眼眸不喜看向镇南侯,却没开口冷眼旁观。

侯宇辉面色一禀,上前挡在小厮身前道:

“侯爷,若你是前来恭贺表姑母乔迁府邸的小爷我将你待为上宾,若侯爷前来惹是生非的莫怪小爷对侯爷不敬。”

镇南侯面色铁青,这义亲王小世子三番五次坏他好事,虽对侯宇辉怀恨在心,但碍着老义亲王镇南侯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道:

“世子爷怕是有所误会,今日本侯前来是迎回穆氏,这镇南侯夫人的位置还是穆氏来当,本侯前来并非惹是生非。”

众大人皆是面露狐疑之色,这昨日刚刚和离今日便来迎回穆氏,还有这镇南侯不情不愿的模样,怕是其中另有隐情。

穆伯爵爷自上首起身,清冷出声道:

“即使如此,还不派人带路前去寻玉清,还呆愣在这作甚。”

镇南侯对穆伯爵爷有一丝惧怕,不知为何这些年来每每见到老岳父镇南侯便浑身不自在,当下便低声答道:

“是,小婿立马前去寻玉清。”

侯宏文则是拉过侯宇辉,小声询问道:

“快带我去寻洛冰婧等人,莫错过一场好戏,若我所猜测不假,怕是父皇给镇南侯施压了。”

侯宇辉一拍脑袋,他怎地就没想到真是个榆木脑袋,当初穆伯爵爷不就是被靳国公老夫人给压制住了吗,镇南侯与表姑母和离靳国公老夫人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

穆氏自上首起身,轻移莲步一步一步慢悠悠的朝着水姨娘走了过去,但见穆氏面容平淡无波并未有怒气,穆氏越是这般平静水姨娘越是心惊,强制镇定道:

“姐姐,妹妹所言当真,若姐姐惩处了妹妹能与侯爷破镜重圆,妹妹甘愿受罚绝无任何怨言。”

洛冰婧气恼,这水姨娘越是这般说道越是体现她自个的知书达理,反衬着娘亲的无理取闹不识时务,当下便要上前开口争辩,谁知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中,穆氏二话不说上前便是对着水姨娘一记响亮的耳光。

焦氏震怒不已,走路生风裙摆四荡开来朝着穆氏冲了过去,洛冰婧立马吩咐道:

“还请焦姨奶奶位居坐下首,石竹云青还站着作甚扶焦姨奶奶入座。”

石竹与云青二人对望一眼,立马上前一左一右架住焦氏道:

“焦姨奶奶请上座。”

焦氏怒目相视道:“贱婢还不将我速速放开。”

石竹与云青二人充耳不闻,面容笑容恰到好处二人暗中使劲,将焦氏稍稍架离地面朝左下首而去,由于裙摆过长众人无从发现,焦氏破口大骂道:

“贱婢还不速速将本夫人放下来,贱蹄子岂有此理。”

水姨娘此时还处在呆愣之中,嘴角流出血迹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穆氏。

穆氏轻扯出一抹笑意,在众人惊呆的眼神之下朝着水姨娘接连甩了数十个耳光,不仅如此好似还不解气抬脚便是相踹在水姨娘的波涛汹涌之上这才作罢,霸气转身朝上首位而去,坐定道:

第九十三章 让人不痛快?

“水姨娘可还满意姐姐的力道,既然水姨娘要求姐姐责罚你,姐姐岂有不成全之理,若水姨娘下次还有这样的请求不妨告之姐姐。”

穆氏的一番话将众人雷的里焦外嫩,合计半天这是穆氏好心来成全水姨娘的请求的,水姨娘面容肿胀,捂着胸口倒在青石地板之上滚来滚去,嘴角支支吾吾的说道:

“疼。。姐姐好狠的心。。居然下如此重手。。姐姐这般是想谋杀了妹妹。”

焦氏被石竹与云青二人强行按压在座椅之上,瞧着穆云水的惨状,一直在那破口大骂诅咒穆氏道:

“穆玉清你这个杂、碎,你好狠毒的心思,在穆伯爵爷府你仗着嫡女的身份欺压水儿,到了镇南侯府你仗着镇南侯夫人的位置打压水儿母女,现在你居然敢在众夫人在老身面前虐待水儿,你简直无法无天你当老身是死人不成,怪不得你那死人娘会早早离你而去,那是因为你毒如蛇蝎损了她的阳寿。”

焦氏口不择言将早已逝世的靳氏给辱骂在其中,本还同情她们母女遭遇的众夫人与贵女们立马变了神色,这焦氏乃是一个侍妾,直到现在焦氏还并非是正儿八经的夫人,一个侍妾居然敢辱骂已逝的先夫人,乃是犯了众人的忌讳,在座的可都是嫡夫人。

齐安侯夫人暗骂道,这焦氏与水姨娘怎会如此蠢笨,一个不经脑子扮小白花,这副打扮蒙骗镇南侯还行,对众夫人可是半点不起作用,若是适得其反还会被众人所唾弃,另一个则是不知自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口出狂言辱骂嫡夫人,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洛冰婧自桌面上到了一杯热茶,端着朝着焦氏走去,嘴里说道:“焦姨奶奶怕是口渴了不,婧儿请你喝茶。”

焦氏转而看向直直朝她前来,眼眸冰冷的洛冰婧,当下便不自觉的向后仰躺这身子道:

“你,你别过来,我不渴你休要设计与我。”

洛冰婧冷笑一声,在焦氏身前站定,端起茶杯直直的朝着焦氏嘴边喂了过去,这茶水现在还在冒着热气。

焦氏被石竹与云青二人钳制住动弹不得,洛冰婧眼眸冰冷犹如利刃直直的逼视着焦氏,猛然将一杯热茶灌入焦氏口中。

嘴里说道:“焦姨奶奶请喝茶,这茶可不是白喝的,婧儿希望焦姨奶奶喝了这杯茶嘴角能干净些,莫在冒犯外祖母,逝者已逝岂容焦姨奶奶如此作践。”

焦氏立马被烫的手脚挣扎,上半身被石竹与云青二人钳制着,下半身则是被洛冰婧巧妙的给抵在座椅之间,瞬间焦氏便被烫的流出两行泪珠子。

众人对洛冰婧此行径睁一眼闭一只眼,毕竟这焦氏着实该教训一番才是,闫香此刻看向洛冰婧的眼神分外欣赏十分赞同洛冰婧的这一举动。

安元香今日乃是打扮的人比花娇,嫩黄色百褶裙,外罩水粉色纱衣本想着能与宏文哥哥二人郎才女貌,谁知宏文哥哥在府门前居然对洛冰婧生了兴趣,本就不喜洛冰婧挡了她的二皇子妃,加上今日侯宏文对洛冰婧的态度,当下讥讽说道:

“洛二姑娘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人钦佩不已,再怎么说焦氏都是洛二姑娘的长辈,洛二姑娘这般对长辈乃是忤逆不孝,洛二姑娘这是将世俗置身事外唯吾独尊了。”

闫香最看不惯的便是安元香,当下便起身上前两步道:

“安大姑娘莫不是支持姨娘对主母不敬,莫不是支持姨娘辱骂主母,本姑娘还真不知晓安姑娘乃是嫡出居然会这般护着妾室,若是不知的还以为安姑娘乃是妾室所生。”

安元香面色羞红,纤纤玉值抬起指着闫香说道:

“闫香你休要中伤与我,我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难不成闫香瞧着洛姑娘持强凌弱不敬长者这般是对的”

洛冰婧放下瓷杯,转过身来直视着安元香不屑说道:

“安大姑娘你可知何为长者何为强何为弱,冒昧询问一句安大姑娘你可将你府中的姨娘看做是长辈,可是见着了你府中的姨娘要行礼问安,你可见弱者敢在她人府邸撒泼打骂,安大姑娘的认知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安元香气结花枝乱颤,众人皆是对安元香指指点点,齐安侯夫人见此低喝道:

“元香不得无礼。”

安元香眼眸微红,怒甩衣袖转身回到齐安侯夫人身边,她不能再众人面前失了仪态将来她可是要做二皇子妃之人。

。。

“水儿。”

但闻一声惊慌失措的声音自花厅面前传来,镇南侯快步上前搀扶起躺在青石地板上的穆云水,瞧着穆云水此刻的凄惨模样,双拳紧握抬起眼眸朝主位上的穆玉清看去,眼神毒辣恨不得将端坐在主位上的穆玉清给撕碎了。

水姨娘抬起肿胀如猪头的脸颊,眼神凄惨的看向镇南侯,微弱且深情的唤道:

“侯爷,你总算来了,妾身以为再也见不到侯爷了,妾身无能被姐姐打成这番模样,亦是没能消了姐姐的气,请侯爷责罚妾身。”

镇南侯将穆云水抱起,站直身子一声怒吼道:

“穆玉清,你胆敢伤水儿至深世间怎会有你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

穆氏轻蔑的看着镇南侯并不起身,而是嘲讽道:

“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有何事,若无事便请带着你的姨娘离去,穆府庙小容不下侯爷这尊大佛。”

众夫人皆是鄙夷的看向镇南侯与水姨娘,众位都是当家主母当然是看不得镇南侯如此护着一个妾室,这镇南侯这般表现分明是宠妾灭妻怪不得穆氏与镇南侯和离。

穆伯爵爷与侯宏文侯宇辉这厢刚刚赶来,谁知还未踏进花厅便听到镇南侯与穆氏的一番话,几人不由得微皱眉头。

洛冰婧上前阻挡了镇南侯看向穆氏的视线道:

“不知父亲前来是为何,婧儿不记得邀请了水姨娘与父亲前来,今日乃是母亲与女儿乔迁府邸的大喜之日,还望父亲能大人大量莫在此让众人不痛快。”

第九十四章 上行下效

安元香眼尖的瞧见了厅门处的侯宏文等人,立马起身迈着碎花小步迎了上去,全然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

“宏文哥哥,你怎地才来。”

安元香娇嗔道,眼神幽怨的飘向洛冰婧,半截身子再往前探就要靠在了侯宏文身上。

焦氏嘴角起了淡淡一层红晕,猛然一声哭泣道:

“爵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穆玉清这个逆女与洛冰婧这个不孝子孙要逼死妾身,若爵爷晚来一步怕是要见不到妾身了。”

穆伯爵爷眼神冰冷扫视了穆氏与洛冰婧,撩起衣袍大跨步上前直朝着焦氏而去。

花厅坐北朝南呈长方形带俩耳室,轻纱帘、紫金窗、漆红柱、翠玉瓶、红珊瑚、八宝琳琅风水蜀绣屏风摆设有序,所谓花厅不过是女子会客之地摆设精致典雅,花厅正中乃是一池的花卉,穆伯爵爷一脚将其中一盆白玉兰踢翻在地,怒意显而易见。

侯宇辉见厅中情形,疾走两步在洛冰婧身前站定。

侯宏文心中略有不适,眼神直瞧着侯宇辉与洛冰婧,怎么瞧二人怎么碍眼,当下心中便生有一丝怒气,名义上洛冰婧还是她的未婚妻,这侯宇辉如洛冰婧走的如此近这是将他脸面往哪放,宇辉自幼与他一起长大,他在了解宇辉不过,定是洛冰婧这女人勾引的宇辉。

安元香眼神微冷,宏文哥哥莫不是对洛冰婧起了心思,当下便拉住侯宏文的衣袖,侯宏文有所察觉这才回过神来,安抚的看了一眼安元香。

众贵女皆是面色羞红瞧着玉树临风的二皇子与英俊潇洒的侯宇辉,虽侯宇辉名声狼藉但不妨侯宇辉地位尊贵,在加上义亲王府没有女眷,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可是又一想到侯宇辉与护国大将军府的赵三姑娘定有亲事,便歇了不少的心思,不过其中不乏活络大胆的,这世子爷可是与赵三姑娘两看两相厌,若是嫁的世子爷夺得世子爷的心,这谁掌义亲王府还不一定呢。

洛冰婧戒备的看向穆伯爵爷,见穆伯爵爷来势汹汹气势凌人,低声喝道:

“石竹、云青快快闪开。”

石竹与云青闻言皆是闪身离去,可奈二人皆是平常之人怎会有穆伯爵爷练武之人的速度,但见穆伯爵爷气势磅礴瞬间便站定二人身后,双手提起石竹与云青的衣领,将二人猛然朝漆红柱之上砸去。

但闻“砰。”的一声,石竹与云青二人皆砸在厅中圆柱之上,滑落的一瞬间二人皆是嘴角有鲜血流出,石竹身子骨好些勉强能站起身来,云青则是捂着胸口之处,面色煞白表情狰狞。

洛冰婧眼眸微红,提起裙摆朝二人小跑而去,蹲下身子将云青慢慢搀扶起身,厅中丫鬟婆子见此立马上前相助。

穆氏赫然而立,愤恨的看着她的父亲穆伯爵爷,神情激动道:

“父亲这般是为何。”

穆伯爵爷与穆氏二人有六七分相似,只不过穆氏多了一份女子的阴柔,穆伯爵爷多了一份男子的刚烈。

穆伯爵爷冷眼相看穆氏,眼神之中丝毫没有一个身为父亲的慈爱之意,冰冷说道:

“将那个两个丫鬟杖毙,玉清莫在胡闹快随昌平回镇南侯府,一个女子自立门户丢人现眼,以后莫在欺辱水儿,她是你的嫡亲妹妹,为父不希望看到你们二人姐妹相残。”

穆氏眼中泪水若隐若现,柔荑按在梨花木八仙桌之上支撑着身体,这便是她的生身父亲,无论何时指责的永远是他相护的永远是穆云水,穆氏压抑住心中的酸楚,对着穆伯爵爷平静道:

“恕女儿不能从命,这两丫鬟乃是婧儿的贴身丫鬟自幼一起长大,三人感情甚笃女儿不能杖毙她们,女儿已于洛昌平和离,女儿是不回随着洛昌平回镇南侯府在受欺辱,父亲口口声声说女儿欺辱穆云水,你可知女儿此次为何与洛昌平和离,那皆是因为。。。”

水姨娘神情惊慌失措,紧张的紧紧的抓着洛昌平的衣襟,眼见这穆玉清将她陷害与她一事挑明,但闻镇南侯一声低吼道:

“穆氏千错万错皆是本侯的错,不管水儿之事,若你随我回镇南侯府前尘往事不再计较,若你执迷不悟休怪本侯将你捆回镇南侯府。”

众人皆是不解,这穆氏与镇南侯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有这穆氏难不成真是一个恶毒的当家主母,若是不是为何穆氏的父亲都这般说道她。

穆伯爵爷面露不悦之色,看向穆氏的眼神不喜且厌恶,相扶起焦氏直直的朝着穆氏走了过去,道:

“休要在争辩,为父知你性子倔强,但身为当家主母该收敛的也要收敛,莫与在穆伯爵爷府一般,依着自己的性子行事,你母亲与水儿能谅解你纵容你,外人可无法任你无法无天。”

穆氏脸色煞白,这就是她的父亲一个将她视为仇人,将她贬低的一无是处之人,穆伯爵爷的这一番话无不在告之众人穆氏乃是一个刁钻任性之人,焦氏与穆云水则是宽宏大度之人。

众位夫人在瞧向穆氏的目光则是变了意味,侯宇辉双拳紧握此情此景何等相似,十几年前在义亲王府上演的那一幕与今日这一幕引起了侯宇辉内心深处的不甘与愤怒,当下便说道:

“穆伯爵爷,小爷万万没想到穆伯爵爷亦是一个宠妾灭妻之主,小爷若记性不错这焦氏乃是一个姨娘,当年皇上可是打回了你抬妾为妻的奏折,还有表姑母乃是你的嫡女,你居然帮着一个妾室还有庶女欺辱你的嫡女,怪不得镇南侯府亦是如此,原来是镇南侯向穆伯爵爷学的,这嫡女乃是主这姨娘与庶女乃是仆,甭说表姑娘欺没欺辱她们,就算欺辱了又如何,身份地位摆在那何来的不敬母亲何来的不友善姐妹。”

侯宏文上前一把扣在侯宇辉左肩之上,向穆伯爵爷微微示意以表歉意,穆伯爵爷现在乃是中立,是他要拉拢之一。

第九十五章 孰是孰非

侯宏文低声说道:“宇辉你过了。”

侯宇辉抬手敷上侯宏文的手,将侯宏文的手掰了下来,开口说道:

“宏文,你该了解我,知我为何会如此,还有表姑母与小表妹乃是受害之人,你我本就亏欠小表妹弥补相助她一番有何妨。”

侯宏文当然知晓侯宇辉的心结,当下便对洛冰婧的好感降到了极点,若不是洛冰婧引诱住了宇辉,今日宇辉便不会如此失态。

穆伯爵爷被侯宇辉一番言论调侃的面色铁青,镇南侯与焦氏水姨娘三人的面色同样好不了哪里去,毕竟被人直指妾室与庶女身份极其伤其脸面,镇南侯怕的便是传出宠妾灭妻的帽子,他不是穆伯爵爷有那般魄力。

靳国公大夫人本想坐视不管,但瞧着厅中这一幕深有感触她与穆氏的命运何其相似,她二人皆是当家主母嫡妻正室不假,可都是不被夫君喜爱的那一人,镇南侯与靳国公一般都迷失在姨娘的温柔乡之中,让她受尽了安氏的欺辱,连带着女儿被一个低贱的庶女爬到了头上。

靳国公大夫人平日里便不喜打扮,若不是众夫人都识得她定是会鄙夷此人穿着朴素,靳国公大夫人不爱出风头,端坐的位置乃是在右上首的后方,到并不是分寸附和自身身份,焦氏等人一直没发现靳国公大夫人的存在,当下便闻靳国公大夫人温婉之中带着清冷说道:

“本夫人万万没有想到穆伯爵爷与焦氏不将皇上的旨意放在眼中,不将靳国公府放在眼中,焦氏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姨娘,穆伯爵爷却将焦氏当做玉清的母亲,将一个庶女当做玉清的嫡亲妹妹,这焦氏何时抬得正室靳国公府怎地不知,穆伯爵爷可上了奏折皇上可是批准了,还有刚才焦氏辱骂三姑母一事,本夫人定当禀明老夫人,请老夫人替三姑奶奶做主。”

靳国公大夫人的一番话,惊了焦氏与水姨娘一跳,众人齐齐朝坐在不起眼位置的靳国公大夫人瞧去,但见靳国公大夫人端坐在梨花木镂空背椅之上,旁边坐着一位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少女,靳国公大夫人面色不悦,显然是被刚才穆伯爵爷与焦氏所气到了。

靳国公大夫人见众人瞧向她,便仪态端庄起身,道:

“玉清乃是靳国公府的表姑娘,穆伯爵爷府不相护着没关系,靳国公府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玉清的靠山,孰是孰非并非是穆伯爵爷与镇南侯二人的单面之词,不妨众位来听听玉清与婧儿怎么说道,本夫人可是知晓昨日老夫人可是去了镇南侯府,在场之上可是不少。”

洛冰婧眼眸深邃,自她重生以来她好似忘了前世的遭遇一般,是不是她现在活的太过舒心了,将前世几十年历练出的性子都给懒散没了,所以才会容忍此等小人在她眼前上蹿下跳,当下洛冰婧气势全开,让人猛然一震凤眸圆睁自带威仪,道:

“母亲不便说的,不妨由我这个女儿来说道一番,水姨娘与父亲一道设计母亲,险险将母亲给掐死,大家可曾听闻过无孕小产,可曾见到过为了一个姨娘要将正室给掐死的,水姨娘等人一而再再而三构陷与母亲,今日还不知廉耻前来装扮小白花惹人同情,若是大家不信可知道姜院首,想必在座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姜院首为人耿直正是姜院首为水姨娘诊断出的无孕,水姨娘与父亲多母亲咄咄相逼,若是母亲不与父亲和离便是死路一条。”

镇南侯与水姨娘二人面容羞愧难当,镇南侯将水姨娘放下径直朝着洛冰婧走了过去,愤怒之余扬起手臂便要掌掴这个不孝女。

洛冰婧虽是世家千金不假,自前些时日拾起前世三脚猫的功夫,虽不能与镇南侯相对抗,但在镇南侯措不及防的情况下躲闪还是能躲闪开的。

当下洛冰婧便错身闪开,闫香闻刚才洛冰婧所言,已在心底为镇南侯打上了渣男渣爹的标签,当下看到镇南侯掌掴洛冰婧的情形,内心耿直的她立马相忍不住,大跨步朝着洛冰婧与镇南侯所在的位置而去,洛冰婧是巧妙的躲开了,镇南侯的这一巴掌可是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闫香脸颊之上。

顷刻间闫香右侧脸颊便高高肿起“呸。”闫香护着右侧脸颊吐出一口血沫,身形歪斜幸好被身后的一位贵女扶住了身形,当下闫香抬起脸颊眼眶之中水汪汪一片,泪珠子还在眼中打着转转,看向镇南侯愤怒道:

“镇南侯你掌掴本姑娘作甚,本姑娘可是没招你惹你,更不是你的嫡女,你这一巴掌可是将本姑娘险些打死。”

洛昌平面色扭曲,他怎会知晓这个闫姑娘会窜出来挡在洛冰婧身前,当下更是将洛冰婧给厌恶至心底,这闫姑娘可是大有来头,父亲乃是闫爵爷母亲乃是当今太后的义女福硕公主,虽是义女不假可这福硕公主的生身父亲乃是战死的异姓王潇王,母亲乃是番邦的部族公主。

在场之人都识得这闫香,有些看不过镇南侯所作所为的贵夫人皆是掩嘴偷笑,这一巴掌可在打在了刀尖上,这闫姑娘可是闫爵爷与福硕公主的宝贝疙瘩,这若是闹起来镇南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闫香只觉得镇南侯这一巴掌是要打死洛冰婧,她的脸颊只是说话便一抽一抽的疼,不知道会不会就此毁容,不知道现在会是一副何等的狼狈模样,若是被侯宇辉给瞧见会不会嫌弃她。

当下便朝着侯宇辉瞧去,见侯宇辉目光瞧向她,立马抬起衣袖遮住脸颊,此等模样是万万不能留与侯宇辉心中。

穆氏见此立马吩咐身边婆子前去相请大夫,这闫姑娘虽是被洛昌平所伤不假,但是替婧儿所挡的货心中对闫香甚是感激。

洛冰婧心中微微动容,闫香虽言语冷了些,但她确确实实是一个心肠正值热心相助她人之人,与前世一般闫香愿为她挺身而出。

第九十六章剔骨还父

花厅之中气氛异常诡异,呈五阳八卦之势,侯宇辉、侯宏文、穆伯爵爷、镇南侯与跟随而来的大人公子乃是五阳,八卦则是以穆氏与洛冰婧等夫人贵女。

洛冰婧上前歉意且感激的看向闫香,关心道:

“多谢闫姑娘相救之情,闫姑娘可疼的厉害?”

闫香眼眸之中蓄满了泪水,将衣袖微微拉低了些,露出清明的双眸道:

“洛姑娘我相助与你乃是看不得镇南侯如此欺辱你们母女二人并无其它,洛姑娘莫放在心上。”

洛冰婧深知闫香的性子,依旧十分感激闫香,瞧的闫香周身不自在。

侯宇辉突然递过来一瓶药膏,道:

“喏,这乃是小爷的珍藏清凉膏,虽不能医治你脸颊上的伤,但能缓解你的痛处,看在你相救小表妹的份上,这药膏小爷便割爱相送与你。”

闫香眼眸发光,一把抢也似的夺过药膏,激动道:

“混蛋,这可是你说的送于我的不能反悔,我便收着了。”

闫香宝贝似得将清凉膏放入怀中并不使用,洛冰婧见此情形叹了口气,这一世闫香必定与上一世一般要单相思了。

闫香的身份必定是要嫁入皇室的,前世闫香本许配给宏德,谁知二人皆是拒婚,无奈被皇上指配给了侯宏文,现在想想便知闫香的心思,侯宏文与侯宇辉乃是手足情深的兄弟,二人时常相伴左右,或许正是因为这,闫香才会进二皇子府吧。

穆伯爵爷搀扶着焦氏将穆氏推向一旁举止粗俗,端坐在主人家的上首之位。

穆氏不妨被穆伯爵爷一番力道推得身形踉跄,险些趴在青石地板之上。

侯宏文距离穆氏乃是最近之人,却是一动不动看着穆氏向前载去,若不是侯宇辉眼疾手快,这会子穆氏早已摔落在地。

“穆伯爵爷你这是作甚,这乃是在表姑母府邸,容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欺辱表姑母。”

穆氏则是扯了扯侯宇辉的衣袖,示意侯宇辉莫在开口。

穆伯爵爷藐视的看着穆玉清,冷酷无情道:

“老夫乃是穆玉清的父亲,就算老夫要她的性命乃是天经地义,若有反抗便是她忤逆不孝。”

穆伯爵爷此番话一出,众人皆是同情的看向穆氏,这穆伯爵爷能说出这般话来实在是铁石心肠。

镇南侯仗着有穆伯爵爷镇着穆玉清,便无耻开口道:

“穆氏,往昔之事便当做过眼云烟,你与冰婧一道随我回镇南侯府,你我二人还是如以往一般相敬如宾,莫在与我置气让外人瞧了笑话。”

水姨娘眼神哀怨,奈何现在浑身作痛不敢在起幺蛾子。

齐安侯夫人瞧了半天的热闹已是瞧出穆玉清与洛冰婧的处境,心情甚是愉悦不枉此行前来,当下便添油加醋道:

“我与玉清乃是闺中密友,没想到玉清嫁为人妇许多年这刁蛮的性子还没磨砺掉,怕是镇南侯待玉清极为宽容,所以才会如此忍让,玉清这得饶人处且饶人气大伤身,莫在与镇南侯置气,早早与冰婧一道回镇南侯府。”

靳国公大夫人衣袖微甩,直视着装扮华丽的齐安侯夫人,面色愠怒道:

“齐安侯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与安大姑娘与玉清和婧儿之间有过节,本夫人万万没想到齐安侯夫人如此小肚鸡肠肆意诬蔑玉清,各位莫要相信齐安侯夫人这番话。”

穆伯爵爷见穆玉清还不表态同镇南侯回府,当下便不耐烦,随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势如破竹迅速朝着穆氏掷去。

不得不说穆伯爵爷乃是练家子中的高手,手法极其刁钻让侯宇辉防不胜防。

洛冰婧见此惊呼道:

“娘亲……”

但见茶杯准确无误砸在穆氏脑袋上,穆氏瞬间眩晕眼冒金星,伴着清茶一道血痕自穆氏头顶蜿蜒流下。

洛冰婧眼眸微红,几步便行至穆氏身前,颤抖着玉手将穆氏面颊之上的茶叶给拨弄下来,嗓音发颤道:

“娘亲,娘亲……”

穆氏面露一丝笑意,侯宏文与侯宇辉等人急忙围了上去,但闻穆氏气弱说道:

“古人……云削肉还母剔骨还父……今日我便断绝……断绝与你的父女关系……”

说着穆氏便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朝着手臂处划去,洛冰婧一把夺过穆氏手中的碎瓷片,玉手被划开一道血痕,洛冰婧气绝道:

“娘亲你这是要抛下女儿吗,这些年他可曾管过你可曾相助过你可曾将你当做他的女儿,你是外祖母所生外祖母所养,要还也是还给外祖母而不是他。”

洛冰婧十分痛恨穆伯爵爷对母亲的态度对母亲的无情,当下便将穆氏交给侯宇辉,径直朝着穆伯爵爷而去,眼神之中带着滔天恨意与杀意,清冷开口道:

“你不配身为娘亲的父亲,这天下没有你这般要逼死女儿的父亲,刚才你那一茶杯砸向母亲,便是砸断了你与母亲之间的父女情分,从此你是你母亲是母亲,不在是你的女儿。”

洛冰婧话毕便行至穆伯爵爷与焦氏身前,将手中握着的碎瓷片铿锵有力的砸在桌面,道:

“这便是你们父女决裂的东西。”

遂转身朝着穆氏而去,穆伯爵爷将桌面上染血的碎瓷片拿起,冷笑道:

“你太天真了些,我乃是穆玉清的生父你的外祖父,区区一个小碎片怎能断绝我与你娘亲之间的血缘关系,老夫这一辈子都是她的父亲,若想断绝父女关系,便学古人剔骨还父,这一点血还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

众人皆是震惊穆伯爵爷的狠毒,剔骨还父穆氏还能有命吗,瞬间对穆氏的遭遇深感同情。

镇南侯与水姨娘等人则是冷眼相待,水姨娘眼眸之中流露出喜意,这穆玉清就此死了才好,这样圣上便不会逼迫侯爷将穆玉清给迎回府邸。

闫香则是惊讶的放下了衣袖,这镇南侯渣还不及这穆伯爵爷半分。

侯宇辉腾的站起身来,怒目相对道:

“穆伯爵爷休要欺人太甚,义亲王府与靳国公府可不是摆设。”

第九十七章掏出墨玉震惊四座

“老身还真不知穆伯爵爷如此作践玉清,你当老身是死人不成,今日老身倒要瞧瞧谁敢动玉清与冰婧一分一毫。”

自花厅门处传来一声威严浩荡之音,众人齐齐朝厅门处瞧去,但见靳国公老夫人面色端严身形笔直让人瞧了心里发怵,穆伯爵爷瞬间变了面色。

靳国公老夫人身后跟着的乃是衣着质朴白白胖胖的姜院首,看来是靳国公老夫人早已撂倒今日穆氏与洛冰婧乔迁府邸会有不识相的前来惹是生非。

众人纷纷向靳国公老夫人行礼问安道:

“拜见老太君。”

靳国公老夫人气势威严行走之间带着冷冽之气朝着穆氏与洛冰婧所在之处走了过去,眼神疼惜的看向穆氏又转而瞧向洛冰婧,道:

“婧儿,外曾祖母赐给你的墨玉不是个挂件乃是外曾祖母身份权势的象征,这墨玉大有来头可杖责百官,上打皇子下打群臣。”

众人闻言皆是惊惧的看向洛冰婧,靳国公老夫人居然将象征身份地位的御赐墨玉赐给了洛冰婧。

靳国公大夫人面色骤变,急走两步上前道:

“母亲,您可真的将墨玉赐给了洛冰婧,母亲您怎能将墨玉赐给一个外人。”

靳国公大夫人言语之中皆有责怪之意,众人不傻都能听出其中意味。

镇南侯闻之晴天霹雳,靳国公老夫人怎会如此看重洛冰婧将象征权势的墨玉居然赏赐给了她,瞬间又是惊喜万分这墨玉给了洛冰婧不就是间接给了镇南侯府,镇南侯更加坚定了要将穆氏与洛冰婧接回府邸的决心。

洛冰婧面色懊恼,若不是外曾祖母此番提醒她还真将墨玉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若早早拿出怎会让娘亲受如此欺辱。

当下洛冰婧便自怀中掏出一块通体黝黑的玉佩,这玉佩单单瞧上去水润晶莹剔透,被洛冰婧拿在手中更衬的墨玉的剔透。

侯宏文眼神复杂瞧向洛冰婧手中的墨玉,这玉佩对他来说极其重要,却是没想到靳国公老夫人将此物赐给了洛冰婧。

姜院首亦是眼眸微闪,遂上前为穆氏包扎医治,闫香瞧见了洛冰婧手中的墨玉心中一喜,她可知这玉佩乃是众皇子皆想得到的东西,现在在洛冰婧手中与在侯宏文手中一般无二,洛冰婧乃是侯宏文的未婚妻,这墨玉迟早是侯宏文的。

细想下来是不是意味着靳国公府支持的乃是侯宏文,不仅仅闫香一人如此作想,其他人都想到了这一层面,原本中立的靳国公府现在站了队,瞬间便动摇了在场几位大人的决心。

局势已发生了逆转,太子虽为储君不假,可并非所有的帝王都是太子都是储君,支持二皇子的原本就有一个义亲王府现在若再加上靳国公府这一势力,岂不是锦上添花若二皇子在娶了洛二姑娘与纳了安大姑娘,这便是轻而易举的收了镇南侯府与齐安侯府。

侯宇辉面色微凝,当想到洛冰婧要嫁与宏文之时,为何他心中会如此酸涩。

穆伯爵爷与焦氏那还敢在主位坐着立马起身将主位相让给靳国公老夫人。

靳国公大夫人见老夫人并不理会她,瞬时便心焦不安。

洛冰婧执起手中墨玉,冷眼相看着穆伯爵爷与焦氏道:

“还请外祖父与焦姨奶奶速速离去,此生不得踏入穆府半步,否则休怪我对二位不敬,外祖父这玉佩上打皇子下打群臣,若不将婧儿与娘亲逼迫的走投无路,婧儿绝对不会下令杖责外祖父。”

穆伯爵爷虽是气恼洛冰婧敢对他如此态度,却不得不带着焦氏离去,当年靳国公老夫人可是用着墨玉杖责了他不止一次,此等屈辱此生不可在受。

穆伯爵爷临走之时,留下一句狠话道:

“莫等本爵爷兴盛之际,此屈辱定当千倍奉还。”

焦氏最是惧怕的便是靳国公老夫人,此时恨不得立马遁走才是,顾不得水姨娘紧随着穆伯爵爷离去。

镇南侯上前,面露慈爱之色相劝道:

“婧儿你且帮着为父相劝你娘亲一番,随我一道回镇南侯府,你我可是血缘至亲的父女,岂能生了隔阂,父亲待你至真你可不能伤了父亲的一番慈心。”

洛冰婧闻之恶心,轻瞥向镇南侯鄙夷的看着镇南侯,说道:

“若父亲真的疼爱婧儿就请父亲与水姨娘一道离去,婧儿还是那番话还望父亲与水姨娘此生不得踏入穆府打扰娘亲,若父亲不愿,休怪婧儿不孝。”

洛冰婧此番话一出镇南侯顷刻之间便黑了面容,众人皆是对洛冰婧有所指点,毕竟百事孝为先,洛冰婧对镇南侯的这番话已是不孝。

姜院首为穆氏诊断包扎一番,并无大碍便吩咐丫鬟婆子将穆氏扶了下去,穆氏一走便只剩下洛冰婧招待众人。

众人皆是有眼色之人,立马起身告辞,洛冰婧一一送客将镇南侯置之不理置于无物。

靳国公老夫人与靳国公大夫人皆是端坐在花厅之中并不打算离去,靳国公老夫人乃是担心镇南侯会对洛冰婧不利,靳国公大夫人则是在打着算盘让老夫人将墨玉给收回。

侯宇辉相帮着洛冰婧送着宾客,侯宏文与齐安侯夫人、安元香三人皆是在花厅坐定,亦是不打算就此离去。

没有离去的还有闫香,此时姜院首正为闫香医治脸颊,闫香眼神灵动观察着厅中情形。

心中却暗道若她是洛冰婧手中有着墨玉定要好好教训一番镇南侯等人一番,顺带教教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如何做人。

洛冰婧见宾客走的差不多了,便悠然回到花厅,疑惑道:

“父亲你与水姨娘怎地还未离去,婧儿以为你们二人早就走了,齐安侯夫人与安大姑娘这热闹瞧也瞧够了,还是快些离去吧,宇辉劳烦你将齐安侯夫人安大姑娘与二皇子送出府邸,今日鄙府不宜继续招待诸位还望谅解才是。”

镇南侯拉长脸道:

“洛冰婧你就是这般对待本侯这个父亲的,我乃是你父亲婧儿莫在与父亲置气了可好。”

第九十八章 归于平静后日及笄

“送客。”

洛冰婧气息昂长道,遂转身不在去看镇南侯。

镇南侯跨步上前,侯宇辉闪身挡在洛冰婧身前道:

“还望侯爷早些离去,若真撕破脸面只会落的两败俱伤的局面。”

靳国公老夫人将手中瓷杯砰的一声放在桌面,眼神发寒直瞧的镇南侯背脊发怵,但闻靳国公老夫人说道:

“老身这几年吃斋拜佛性子平和了许多,但不表示老身没了脾气,婧儿不宜做之事,不如由老身来代为执行,来人呐将镇南侯与那贱妾请出穆府若不识相便乱棍打出穆府,一切罪责皆有老身担着。”

洛昌平虽未尝试过靳国公老夫人的厉害,但知道靳国公老夫人的威仪说到做到,穆伯爵爷便是活生生一个例子。

镇南侯面色阴沉衣袖微甩不曾言语转身离去,水姨娘当下便一瘸一拐紧随其后。

“宏文,你便送齐安侯夫人与安姑娘一道离去,看在姑祖母的面上莫在此逗留。”

靳国公老夫人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说道,眼眸之中闪着复杂之色,瞧向侯宇辉、侯宏文、洛冰婧、安元香、闫香无人。

侯宏文起身道:

“姑祖母有所吩咐宏文在所不辞,宏文就此离去叨扰洛姑娘许久实在是歉意,安夫人、元香我送你们二人离去。”

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皆是面色不虞,不愿就此离去,但闻侯宏文如此说道无奈起身出了花厅。

靳国公大夫人坐立不安,实在忍耐不住说道:

“老夫人,这墨玉之事您可曾告知了侯爷与小叔等人,这墨玉乃是靳国公府的御赐之物并非凡品,这本该作为靳国公府传家之物,岂能赐给表姑娘这,这,这岂不是不顾靳国公府子孙后代。”

靳国公大夫人此言一出,靳国公老夫人瞬间便寒了面色,直直的看向靳国公大夫人道:

“你这是在怪老身,这墨玉乃是老身地位权势的象征并非是靳国公府之物,这墨玉老身还是有权利做主赏赐给谁,老身年迈了顾忌便少了许多往后这靳国公府之事老身便不在插手,这靳国公府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靳国公老夫人此番话一出,靳国公大夫人立马慌了神,噗通一声朝着靳国公老夫人跪了下去,悔恨道:

“祖母孙媳知错,祖母可不能不管孙媳妇啊,若祖母撒手不管靳国公府之事,孙媳可还会有活路,孙媳知罪还望祖母责罚。”

靳。紧随着靳国公大夫人一道朝着靳国公老夫人跪了下去,声音细弱蚊蝇害怕道:

“还望曾祖母恕罪。”

洛冰婧见此情形便将墨玉掏了出来,递于上前道:

“外曾祖母此物婧儿受之有愧还望外曾祖母收回。”

闫香这厢刚回来诊治完脸颊便闻洛冰婧所言,紧忙上前两步道:

“洛姑娘这靳国公老夫人赐给你的物件便是你的了,岂有归还的道理,这长者赐不能辞。”

闫香上前握住洛冰婧手执墨玉的手,将洛冰婧手中的墨玉紧握在洛冰婧手心之中,与洛冰婧二人面对着面俏皮的眨着眼向洛冰婧使着眼色。

侯宇辉亦是上前劝阻道:

“小表妹这乃是曾姑祖母的一番心意,小表妹难不成是被气糊涂了这是要糟蹋曾姑祖母的心意。”

靳国公大夫人暗恨道,这闫香与侯宇辉二人怎地如此不识眼色,这洛冰婧马上要将墨玉奉还给老夫人,二人居然敢上前阻拦,真真是气煞她了。

靳国公老夫人站起身来由格尔妈妈搀扶着行至洛冰婧身前道:

“这墨玉乃是老身赐予你的,你留着便是莫要推辞,老身若记得不错后日便是婧儿的及笄之礼,这墨玉便是送与你的贺礼。”

洛冰婧突然朝着靳国公老夫人跪了下去,实实在在的对着靳国公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侯宇辉听闻洛冰婧后日便及笄,既兴奋又失落。

闫香凑上前去说道:

“后日莫忘了邀请我。”

靳国公老夫人略有深意的看了洛冰婧、侯宇辉、闫香三人一眼,便由格尔妈妈扶着出了花厅,姜院首掠着胡须与靳国公老夫人并排走着,但闻靳国公老夫人嘴里低喃道:

“皆是孽缘啊。”

靳国公大夫人遂起身,恼怒的瞪视了一眼洛冰婧便快步随靳国公老夫人离去。

靳,歉意的看了一眼洛冰婧,言语之间有着自责道:

“洛姑娘莫怪我娘亲,在这我向洛姑娘赔罪了。”

靳,面色嫣红不待洛冰婧有所回应,便小跑追上靳国公大夫人。

洛冰婧见花厅之中只剩了他们三人,便疲惫开口道:“世子爷劳烦你将闫姑娘送回府邸,冰婧感激不尽。”

侯宇辉闻闫心疼的看了一眼洛冰婧,道:

“小表妹放心,我定会向闫伯爵爷与福硕公主解释清楚闫姑娘这伤是何处来的。”

闫香本还处在欣喜之中,但闻侯宇辉所言顷刻间一盆冷水自头顶浇下瞬间便冷彻心扉,嗔怪道:

“你将我当成了什么人,你意思我这伤如何来的我还不知道向父亲与母亲如何说道了,你放心便是我不会诬赖洛姑娘,本姑娘就此告辞不必相送。”

闫香神色受伤,逃也似的离开穆府。

洛冰婧轻叹一声,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下便催促道:

“你还在这站着作甚,还不速速前去护送闫姑娘回府。”

侯宇辉眼神幽怨的看向洛冰婧,若不是看在今日乃是她乔迁府邸的份上,他岂会容她这般使唤,都怪他脾性温和。

洛冰婧理也不理侯宇辉哀怨的神情,转身朝着后院而去,不知娘亲现在如何了。

闫香一路小跑出了府门踏上闫伯爵爷府的马车,立马吩咐车夫迅速离去,心中却是将侯宇辉给骂翻了天。

侯宏文并未将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送回齐安侯府,而是将二人送上马车便转身离去。

安元香将手中锦帕当做洛冰婧一般撕扯,眼神毒辣,气急败坏道:

“娘亲,宏文是不是被洛冰婧那个贱人给迷惑住了,靳国公老夫人那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

第九十九章偷溜出府,巧遇刘伯庸

四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天,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是下起了朦胧细雨。

洛冰婧急走两步行至回廊,母亲已是入睡并无大碍,瞧着外面的天气洛冰婧不免有些烦闷。

“云青可去瞧过墨锦了?”

洛冰婧倚靠在圆柱旁,瞧着院中花草之上的水珠轻启朱唇询问道。

云青与石竹二人一左一右侍奉在洛冰婧身旁,云青上前两步道:

“奴婢今早上看过墨锦姐姐,她现在已是清醒人还有些激进,昨个夜里哭了半夜。”

石竹探出半截身子,仰躺这脑袋接着雨滴,很是享受微闭着双眸道:

“姑娘今日忙了许久身心疲惫,奴婢已吩咐大厨房为姑娘熬着了燕窝,姑娘虽已是如春但着凉了得了风寒可是受罪,快些回院子吧。”

……

次日一早洛冰婧便清醒过来,披上外衫光着玉足下了床塌,行至窗前缓慢的将窗撑开,不由得精神一爽,迎面便是一阵清香,院中花经过雨水的洗礼更是芬芳,这雨下了一夜总算是放晴了,石竹昨日守夜闻身便自外室轻唤道:

“姑娘可是起身了,奴婢这就为姑娘前去打水洗漱一番。”

洛冰婧轻声道:“嗯,吩咐大厨房早些用膳今日我要出府。”

只听外室一阵悉悉索索房门被打了开来,洛冰婧自窗口瞧见石竹还伸着懒腰打着哈哈端着铜盆朝外走去。

洛冰婧直到双足冰冷才返回床榻,内室门帘被挑了开来,云青手中拿着许多衣衫有男有女有粗布衣裳有华丽锦服,说道:

“姑娘,石竹告知奴婢今日姑娘要出府,不知姑娘是打算乔装打扮一番出府还是规规矩矩出府。”

洛冰婧娇笑道:

“还是云青知我心思,当然是乔装打扮一番了,规规矩矩出府还要端着世家千金的仪态守世俗礼教这不能那不能的我还出府作甚,快拿来我瞧瞧这些衣物。”

洛冰婧挑来挑去挑选了一套丫鬟的服侍,还是与上次出府那般一样,将自己涂画成满脸雀斑肤色暗淡的丑丫鬟。

石竹与云青二人无奈,姑娘何必要将自个伪装的如此骇人,主仆三人并未告知穆氏便偷溜出府。

当洛冰婧三人已行至长街之时立马犹如鱼儿如海冲进人群之中。

走街串巷的担货郎,吆喝买卖的小吃摊贩,自卖自夸的胭脂水粉摊,还有不停的在擦拭这一件又一件首饰的首饰摊贩,林立的酒肆酒楼人满为患,雅艺的书阁皆是玉面书生俊俏佳人,茶社之中有清高卖艺的卖唱女咿咿呀呀唱着抑扬顿挫的曲目,有衣着朴素的平民百姓揣着几钱银子进了布庄左右探看寻一匹材质好又价格低的布,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看着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小摊主仆三人皆是奔向那小吃摊。

“三位客官三碗阳春面。”

洛冰婧主仆三人刚坐定还未唤来小贩,便闻小贩说道,洛冰婧主仆三人闻言皆是一笑道:

“摊主可真是做买卖的人精。”

小贩红着一张面笑道:

“前来的皆是吃面的,三位客官定是前来吃面。”

这阳春面刚刚摆上,便闻人群之中发生一阵骚动。

洛冰婧主仆三人皆向街头瞧去,但见人群之中隐隐约约露出一辆马车。

但闻小贩说道:

“刘大人可算是归京都了,这一走便是十载,百姓们都想刘大人。”

洛冰婧猛然起身,她怎么就将刘伯庸给忘了,这如此受百姓爱戴的官员唯有一人乃是前大理寺少卿刘伯庸。

奈何此人太过刚正不阿,在京之时得罪了不少权贵,冒死觐见让当今圣上莫在迷恋炼丹之术。

若不是刘伯庸实乃是真才实学为国家社稷着想忠心耿耿之人,当今圣上岂会容忍他,为了他的性命着想圣上将他派至地方任职,现在已是十年之久。

前一世刘伯庸在任十载为民请命,将穷山恶水之地治理的百姓安居乐业甚至比风水宝地的平民百姓还要过的富足。

刘伯庸前世因一心钻研如何灌浇水稻,引了高山之水挖了河道蓄了水池开了不少水井,这一壮举解决了全国不少地方的旱情,遂进京都被封为安定侯。

因着刘伯庸的不识世俗不容不公,一直没有官媒为刘伯庸保媒,现在已是不惑之年,却没有夫人儿女。

当刘伯庸被封为安定侯之时,保媒的媒人险些将安定侯府的门槛给踏烂。

只不过刘伯庸孑然一身早已习惯了一人过活,至死都为娶妻生子。

洛冰婧心念一动她定要瞧上一番这传奇之人长的到底是何许模样,前世她虽为帝后却从为见过这刘伯庸,她为皇后之时刘伯庸早已归隐,虽有侯爷之名却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侯宏文碍着刘伯庸对清官一流的影响,虽不喜刘伯庸的态度却对此人无可奈何,既然不能动便放之任之。

洛冰婧顾不得吃上眼前的阳春面即刻起身朝着人群之中冲去,云青与石竹摸了摸肚腹不舍的看着桌上阳春面丢下三枚铜钱紧随洛冰婧而去。

小贩瞧见了,直道:

“这面没吃钱给了,真乃是沾了刘大人的恩德。”

洛冰婧身材虽不娇小但比之壮年与小妇人略显得单薄了些,费了好大气力都未挤进人群之中。

云青与石竹二人赶来之时,洛冰婧正被人挤到了边缘。

石竹见此计上心头,肉疼的掏出荷包将里面的铜钱抓了许多抛向空中,嘴里喊道:

“抢钱了,快抢了。”

但见人群立马朝着石竹所在之地飞奔而来,一时间石竹周边围满了人,洛冰婧与云青二人见状借此机会冲入稀疏不少的人群之中。

洛冰婧瞬间失望不已,刚刚还挑开的马车门帘被放了下来,洛冰婧还未来的及瞧上一番刘伯庸。

石竹将荷包之中的铜钱撒了个干干净净,当潜楚人群之时,看着怀抱双肩好整以暇的洛冰婧与云青二人时,立马上前询问道:

“姑娘可是瞧见了刘大人,奴婢荷包之中已是空荡荡,奴婢支撑不下去了。”

第一百章 金玉楼破败,水姨娘釜底抽薪

“姑娘可是瞧见了刘大人,长得是不是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

洛冰婧与云青二人摇了摇头,洛冰婧上前伸出纤纤玉指点了一下石竹的脑袋道:

“你这丫头,何时会的千里眼,隔着帘子就能将刘大人的相貌猜着。”

石竹露出一副呆样,疑惑道:

“这小戏本上可都是这般讲的凡是清官都长着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浓眉大眼配国字脸。”

洛冰婧与石竹闻言皆是掩嘴笑了起来,石竹这丫头精明时比谁都算计的厉害,这痴傻起来呆愣的可以。

刘伯庸的马车渐行渐远,洛冰婧微微有些遗憾,不过细想到今生她不嫁侯宏文娘亲又与父亲和离,往后接触权贵的机会会少之又少,见不见刘伯庸实乃是无关紧要,当下便兴致勃勃与两个丫鬟闲逛起来。

她今日出府乃是有目的地,娘亲还未接管过当初的陪嫁铺子,这掌管铺子的皆是镇南侯老夫人所安排之人,今日她便要瞧瞧娘亲的铺子,以免接手之时来个猝不及防。

当初穆氏的陪嫁皆是她的母亲靳氏自靳国公府所带来的,这靳国公府给靳氏的铺子皆是处在繁华地段,当洛冰婧来到其中一间经营首饰的金玉楼时便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但见处在繁华地段的金玉楼凄凉不已,街道行人来来往往却无一人前去金玉楼,再往铺面细瞧一番这牌匾之上都结了一层蛛网,门框之上斑驳破旧完全不像是该处在这个地段的铺子。

洛冰婧与云青石竹三人踏进金玉楼,不似别的店铺一般但见掌柜的整倚在柜台之上打着呼噜呼呼大睡,店小二见来人并不上前迎接,而是大爷似的端坐在宾客才能坐的椅子之上,指着满是灰尘的货架懒洋洋开口道:

“三位想要什么,可前去货柜挑选,待选好后告知与我在几号柜台付钱拿货,本店规矩钱货两清出了任何事本店概不负责。”

洛冰婧当瞧清楚货柜之上所摆之物时,立马火气上涌,这货柜之上居然稀疏的摆放着早已不知何年何月的朱钗,有的甚甚至已瞧不出本来面貌。

洛冰婧上前两步,指着货柜上的金银玉器说道:

“将货架上的所有物件统统给我包起来。”

那小二依旧不动身,狐疑的看着洛冰婧三人调侃说道:

“你能买的起吗,好大的口气莫不是来闹事的,你可知金玉楼的东家乃是镇南侯府,岂容你们这些贱婢无理取闹。”

石竹气鼓鼓上前一把将小二给提了起来,瞪着牛眼直愣愣的看着小二道:

“这金玉楼乃是我家夫人的,何时变成了镇南侯府的,你们就是如此经营金玉楼的,掌柜的来贵客了。”

石竹提着小二行至柜台,对着呼呼大睡的掌柜大声唤道,但见身宽体胖衣着锦服面目浮肿的肖掌柜惊的睁开了绿豆小眼,当瞧见是三个丫鬟打扮之人时,怒声骂道:

“岂有此理居然敢扰爷清梦,低贱奴才还不快滚爷不做你们生意。”

洛冰婧瞧着此人便来气,这肥头肥脑之人她识得乃是镇南侯老夫人身边肖嬷嬷的义子肖三金。

此人经常出入镇南侯府,十分巴结水姨娘母女经常拿些精致的首饰孝敬水姨娘与镇南侯老夫人,洛冰婧眼眸冰冷,道:

“肖三金你可识得本姑娘。”

肖三金将绿豆小眼圆睁,顷刻间变了脸色笑脸相迎道:

“奴才拜见二姑娘,不知二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二姑娘恕罪。”

肖三金并未完全认出洛冰婧,而是听闻洛冰婧的声音才认得出来,在加上刚才被惊了一跳并未仔细瞧石竹与云青,现在细看之下才发现此二人乃是二姑娘的贴身丫鬟。

那小二立马怂了,噗通一声对着洛冰婧跪了下去,道:

“还请二姑娘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二姑娘莫要与小人一般见识。”

洛冰婧将金玉楼仔细打量了一番,虽是一间中等的铺子可这铺中居然只有两人,这老夫人是如何作想的。

“肖三金怪不得所有铺子之中除了你经营的铺子亏损,原来你就是这般糊弄东家的,这其中你贪墨了多少银子,每每去镇南侯府都会哭诉一番生意是如何难做哄骗百两银子,你好大的狗胆。”

肖三金眼眸躲闪冷汗涟涟他已接到义母的消息,大夫人与侯爷已和离这铺子乃是大夫人的陪嫁已被大夫人收了回去,让他多加小心,谁知今日二姑娘居然会降临与此,当下便惊惶不安道:

“二姑娘你可是错过了奴才,二姑娘可曾听闻满玉楼,自从满玉楼在咱们金玉楼对面开了铺子,这金玉楼的生意便一日不如一日,不是奴才不擅长经营而是满玉楼实在是太过厉害,这金玉楼往昔可并非如此啊。”

洛冰婧闻言更是气恼不已,就在此时突然自对面的满玉楼跑过来一个小厮,对着肖三金说道:

“二掌柜的,金玉楼可还有镇店之宝,主子吩咐这两日要尽快将金玉楼之中的珍贵之物搬运至满玉楼。”

肖三金面色煞白,上前扬起肥猪手狠厉的甩在那小厮脸上,叫骂道:

“金玉楼东家在此,你休要污蔑与我,还不快滚。”

那小厮被肖三金打的身形趔觉,一张脸面瞬间肿胀起来,吐出一口血沫子偷瞄了一眼洛冰婧主仆三人,立马迅速离去。

洛冰婧眼眸幽深已知其中猫腻,若她猜测的不错这满玉楼的主子必定是水姨娘,计上心头水姨娘居然敢对金玉楼釜底抽薪,她若不让水姨娘扬名岂不是对不起水姨娘的良苦用心。她定要水姨娘竹篮打水一场空,洛冰婧突然拿起柜台上的算盘朝着肖三金的脑袋砸去,道: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敢将金玉楼的财物往外搬运,金玉楼会成这般模样原来是出了家贼,云青速速去报官本姑娘要捉贼。”

肖三金慌张上前阻拦支支吾吾道:“万万不可二姑娘万万不可啊。”

第一百零一章 刁奴污蔑,刘伯庸出手

云青被挡住了去路,愤恨上前去推离肖三金,谁知肖三金张开手臂就要将云青被勒在怀中,石竹见状立马卯足了力气气势十足朝着肖三金撞去。

云青见此立马矮下身子闪身绕过肖三金,只听轰的一声石竹将肥猪一般的肖三金撞到在地,石竹则是被弹出两三步堪堪稳住身形。

肖三金落地的瞬间扬起一层灰尘,洛冰婧立马抬起衣袖掩着口鼻,肖三金杀猪一般哀嚎道:

“杀人了,东家杀人了。”

祈云街本就人来人往,肖三金的哀嚎立马引起了百姓的围观,其中不乏有达官贵人,洛冰婧眼尖居然瞧见了老顽固御史大人顾显。

肖三金见围满了人群,立马在地上打起滚来,摸着泪哭诉道:

“东家要杀人了,镇南侯府二姑娘要杀人了。”

石竹气恼上前红着脸面道:“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们姑娘何时要说将你杀了,大家伙莫听信这贼人所言,皆是这贼人偷梁换柱将金玉楼奇珍异宝皆偷偷搬运至满玉楼,欺上瞒下贪墨东家银钱。”

肖三金鼻子一把泪两行道:

“二姑娘可真真是误解了奴才,这金玉楼不如满玉楼生意红火奴才也是捉急,二姑娘怎能因此污蔑奴才要将奴才给打死了,奴才上有老母下有幼子中间还有重病娇妻,若奴才没了她们可怎么过活,还望二姑娘大发慈悲饶了奴才。”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看热闹的居多但闻一小妇人开口说道:

“这怕是贵人瞧金玉楼不如满玉楼红火要拿掌柜的开刀,可怜的永远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啊。”

不少人闻言附和道:

“也不瞧瞧这金玉楼死气沉沉将火气撒在掌柜的身上作甚,这镇南侯府二姑娘可真是个恶毒之人。”

石竹闻言更是气红了眼眶,洛冰婧上前瞧着众人说道:

“不知大家伙可是瞧着这掌柜的身世可怜,上有老母下有幼儿娇妻病重,听闻确实是糟心,但大家伙瞧瞧若真是如此着这掌柜的还能如此身宽体胖衣着华服完全不想是有心思之人,而去大家伙也瞧见了这金玉楼所处地段乃是京都城繁华之地,大家伙仔细瞧瞧这金玉楼里里外外皆是破败不看,大家伙定睛往货架上探看一番,皆是陈年旧货不上台面的东西,这掌柜的将金玉楼经营成这般模样是何居心,金玉楼并非普通店铺镇店之宝奇珍异宝不在少数可大家伙瞧见一件过百两东西的物件了吗,这货架柜台之上可是布满了灰尘,这门匾之上可是结了蛛网,若用心经营岂会是这般模样,还有据我所知肖掌柜家中妻妾成群,子嗣繁多家中义母老夫人乃是镇南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这般还装作凄惨惹人同情实在是诡异。”

众人闻言皆是分不清孰是孰非,但闻一声清明之声道:

“若如你所说,这镇南侯府之人难不CD是傻子从未巡视过自家铺子,身为掌柜的岂能做到如此欺上瞒下,事有蹊跷还望姑娘解释一番。”

出言之人乃是御史大人顾显,洛冰婧就知顾显会出言相问毕竟顾显可是出了名的老顽固,最看不得的便是权贵欺压百姓。

人群之中一书生打扮的寒苦子弟,上前去搀扶肖三金,谁知肖三金过于肥胖此男子面色涨红都未将肖三金给抬起来,反而被肖三金牵连摔落在地,面色窘迫道:

“你这丫鬟定是那镇南侯二姑娘身边的丫鬟吧,真乃是丑人多作怪,你与这掌柜同身为奴才不仅不相帮掌柜的居然愿做权贵的狗腿子欺压掌柜的。”

石竹眼眶微红,被书生一番话气结道:

“你,你你……休要胡言乱语胡乱指责,皆是这掌柜的阳奉阴违莫要将脏水泼到我家姑娘身上。”

肖三金一把抓住书生的手感激说道:

“公子,我乃是悲苦之中有冤道不出啊,那姑娘便是我的东家镇南侯二姑娘啊。”

肖三金指着洛冰婧说道,脸面之上皆是惧色。

众人纷纷看向洛冰婧,但闻顾显斥责说道:

“洛二姑娘身着丫鬟服侍乃是偷溜出府的可对,洛二姑娘身为世家千金本还恪守规矩礼仪,这般出现在金玉楼实乃是有违闺誉。”

众人皆是指指点点,那书生更是忿忿不平道:

“怪不得如此丑陋不堪面由心生如此心肠歹毒之中怎会生的好面向,欺压百姓镇南侯府怎会教导出如此千金。”

人群之中突然走出一人,但见百姓纷纷上前有礼道:“刘大人,居然是刘大人拜见刘大人。”

洛冰婧瞧此人瞧去,但见一身着浅灰色粗布衣衫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如有鹤立鸡群出现在洛冰婧眼前,这刘伯庸居然生的如此一副好相貌,正如石竹所说这刘伯庸确实是生了一幅浓眉大眼不过却不是正儿八经的国字脸,而是刀削一般的硬朗脸颊。

刘伯庸虽身着粗布衣衫头束木冠,但却将自个打理的干净清爽让人倍感亲近,但闻如珠如玉一般的嗓音温和说道:

“大家伙稍安勿躁可听本官一言,这其中之事孰是孰非并非大家伙能听信三言两语便能断定的,事件不仅有欺压百姓的权贵更是有奴大欺主的刁奴,若大家伙想知事情究竟如何不妨从源头开始,本官刚才可是听到那丫头所说这掌柜的将金玉楼的镇店之宝还有奇珍异宝皆搬运至满玉楼,本官可否询问二姑娘一番,二姑娘可有证据证明这掌柜的偷拿东家财物。”

洛冰婧点了点头,她当然有证据了怕是水姨娘与镇南侯等人都有所不知,她曾听娘亲说道过凡是外祖母的铺子镇店之宝皆是出自外祖母之手,且会在此物之上留下外祖母的字云乔。

“多谢刘大人能出手相助,我确实是镇南侯府二姑娘不假,此次乔装出府正是为了暗中探访一番母亲的铺子,谁知会遇到此等事宜,我手中有证据能证明肖三金背主偷运金玉楼镇店之宝,还望大人协助一番。”

第一百零二章巧遇洛冰洁,被泼脏水

刘伯庸会心一笑道:

“还请洛二姑娘拿出证据,本官乐意效劳。”

肖三金闻言眼眸闪乱,这金玉楼的镇店之宝他可是瞧过许多次并未发现有何特别之处,或许这是二姑娘故意炸他也说不定,心虚慌乱不安,倒是整个人安静了不少。

刘伯庸一直在观察着洛冰婧与肖三金,但见肖三金的眼神与神情便心中有数。

洛冰婧唤来石竹道:

“随我前去满玉楼。”

主仆二人迈出金玉楼,人群立马让开一条通道容洛冰婧与石竹二人穿过朝着满玉楼而去。

碰巧的是当洛冰婧跨进满玉楼时与洛冰洁撞了个正着。

洛冰婧饶有趣味的看着陪同在洛冰洁身侧的太子殿下侯宏武,但见洛冰洁面露鄙夷之色瞧着洛冰婧说道:

“这是哪来的丑丫鬟挡我去路还不快快闪开。”

洛冰婧视线被太子手中的帝王绿千手观音给吸引住,此物她曾听娘亲提起过,乃是金玉楼的镇店之宝外祖母亲手所雕刻之物,外祖母一生传奇若不是下嫁穆伯爵爷定会成为一代大师。

太子面色不悦,却是斜视一笑道:

“你这丑婢这般肆无忌惮打量本宫可是犯了不敬之罪。”

刘伯庸紧随洛冰婧其后,当闻之侯宏武所言立马上前道:

“下官拜见太子殿下。”

侯宏武眼眸幽深皆是算计,一把搭在刘伯庸肩上虚让道:

“刘大人多礼了,今日乃是刘大人归京都之日,刘大人可是自宫中回来的。”

刘伯庸直起身子,面色无畏道:

“下官还不曾进宫向圣上请安。”

侯宏文眼眸微闪大笑道:

“刘大人还是与以往一般心系百姓,回京都第一件事便是来巡视百姓们如何过活实乃让人钦佩不已。”

“刘大人,太子殿下手中所拿之物正是金玉楼镇店之宝千手观音。”

洛冰婧冷不丁开口说道,刘伯庸自进门起便瞧见了侯宏武手中的千手观音。

洛冰婧眸色躲闪道:

“你这丑丫鬟休要胡言乱语,此物乃是满玉楼镇店之宝之一何时成了金玉楼的镇店之宝,众所周知金玉楼与满玉楼乃是敌对,你休要泼满玉楼脏水。”

刘伯庸并不理会洛冰洁的冷言冷语而是对着洛冰婧询问道:

“姑娘可能证明太子爷手中的千手观音乃是金玉楼的镇店之宝,此物乃是价值不菲做工精细所用玉料乃是稀有帝王绿。”

洛冰婧看了一眼洛冰洁,遂扯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道:

“我万分肯定此物乃是金玉楼镇店之宝,刘大人可前去验证在千手观音底座之下刻有云乔二字。”

洛冰洁闻言神色不安,此物确实是金玉楼的镇店之宝而并非满玉楼是,当下便瞧见刘大人朝着太子殿下走去。

侯宏武已是指尖轻抚过千手观音的底座,神色明显不悦看向洛冰洁,今日乃是他邀请洛冰洁作陪为太祖太后选一心仪之物奉上。

洛冰洁将他引领至满玉楼道这满玉楼乃是她母亲的铺子,其中不乏价值连城之物。

他本不信一个小小的姨娘店铺之中怎会有奇珍异宝,随洛冰洁一番探看,着实让他稍稍惊讶,这满玉楼之中的物件皆是上品,不仅如此其中不乏稀有之物,这千手玉观音乃是他一眼便看中的,谁知却是金玉楼的东西。

洛冰洁将侯宏武的不悦瞧在眼中,生怕太子会对她不喜,当下便心烧火燎对着洛冰婧道:

“你这贱婢是谁派来污蔑满玉楼泼脏水的,这千手观音底座有没有刻字见过的都知晓,莫要因着一个刻字便说这千手观音是金玉楼的。”

刘伯庸眉心微拧,上前几步行至太子身前道:

“太子殿下可否让下官瞧一瞧。”

侯宏武自然是要答应了,将千手观音递给刘伯庸道:

“刘大人可仔细观察清楚才是。”

侯宏武话中有话,眼神轻瞄过洛冰婧突然邪魅笑道:

“本宫可是在齐安侯府见过你。”

刘伯庸接过千手观音,托起底座让众人皆能瞧见底座正中刻着云乔二字不假。

当下跟随而来的人群之中有人说道:

“没想到那满肚肥肠的掌柜的真是个黑心肝的居然刚将东家的东西偷运出来,不仅如此还敢污蔑东家,这种奴才该是杖毙。”

但见顾显自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上前只是微微俯身道:

“下官拜见太子殿下,刚才下官便瞧着刘大人眼熟一时不敢上前相认,刘大人可算是归京都了,只是下官不解正如洛大姑娘所言,凡是见过这千手观音的都会知道这千手观音底座有云乔二字,这并不能证明此物乃是金玉楼之物。”

洛冰洁急忙附和道:

“这位大人所言甚是,此物乃是满玉楼镇店之宝,这满玉楼乃是家母所开,其中物件小女再为清楚不过。”

刚刚那书生自诩正气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道:

“哼……小生真乃是万万没想到同是自家之人,洛二姑娘居然将脏水泼到洛大姑娘母女头上,洛二姑娘真真是心如蛇蝎。”

洛冰洁闻言仔细打量了一番洛冰婧愈发瞧着熟悉,在定神细看这不正是洛冰婧,当瞧见隐在人群之中的石竹时,更加确定这丑丫鬟乃是洛冰婧,当下便苦楚说道:

“二妹妹你这是作甚,你与大夫人这是要将镇南侯府给逼死不成,大夫人与父亲和离将镇南侯府三分之二的家产搬走,现在二妹妹又要污蔑满玉楼偷了金玉楼的镇店之宝,二妹妹好狠的心。”

众人被洛冰洁一番唱作俱佳的说道,顿时转了风向对着洛冰婧指指点点,其中最为激动的乃是那书生,但闻书生指着洛冰婧说道:

“怪不得你会如此心肠歹毒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日夫妻百日恩和离居然掏走夫家三分之二的家产,可曾顾念过一日夫妻情实乃毒妇。”

顾显面色一禀道:

“居然还有这等事,待老夫回府定要上一封奏折。”

洛冰婧眼眸瞬间凝固,自刘伯庸手中接过千手观音,嘲讽的扫视过洛冰洁与顾显还有那书生,道:

第一百零三章侯宇辉不知情动

“你们可要瞧仔细了,这云乔二字乃是我外祖母的字‘云乔’,凡出自外祖母之手的物件皆刻有云乔二字,其手法特殊乃外祖母自创字体,大家可是瞧着这字娟秀之中带着一丝猖狂。”

洛冰婧将千手观音越过头顶方便众人瞧个仔细,但闻顾显说道:

“本官不管这物件到底是金玉楼的还是满玉楼的,穆氏如此掏空镇南侯府怕是因着靳国公府相护,本官定要为镇南侯讨个公道。”

顾显语毕面带怒容便要转身离去,洛冰婧一声震呵道:

“顾大人且慢,顾大人你可知其中原由便要弹劾靳国公府与我娘亲,单听信一面之词顾大人便要为镇南侯府申冤,顾大人我道该说你为人正义还是该道你不配身为御史愚笨不堪,顾大人可懂明察秋毫。”

顾显面色羞红牛眼圆睁,威严说道:

“本官但问一句,穆氏可是拿走了镇南侯府三分之二的家产,一个当家主母无子只有一女却分得三分之二的家产,这不是仗势欺人是甚。”

祈云街人流众多,不一会便聚集了半条街的人,人群嘈杂各说各的有指着穆氏仗势欺人贪得无厌的,有指责满玉楼偷拿金玉楼镇店之宝的,众说纷纭。

刘伯庸面色微寒,爆出一声冷喝道:

“还望大家肃静,顾大人您可听听二姑娘讲讲,或许这其中有所隐情,况且此物若是金玉楼的这满玉楼可是犯了偷窃之罪,穆氏已不是镇南侯府之人,这满玉楼却是镇南侯之物,孰是孰非并非顾大人弹劾一张折子便能定夺的,这和离分家产乃是镇南侯府家务之事,岂是一言两语便能解释清楚的。”

侯宏武面容之上虽带着笑意,眼神却寒冷无比直视着刘伯庸。

洛冰洁面容之上闪过慌乱,生怕洛冰婧会不顾及镇南侯府的颜面将大夫人与父亲因何和离为何夺走三分之二家产给道出来,身形虚晃朝着洛冰婧走去,上前一把抓住洛冰婧的右手暗中使力紧紧抓住洛冰婧,梨花带雨道:

“二妹妹这是要作甚,家丑不可外扬二妹妹这是要将大夫人与父亲的名声至于何地,此事便作罢二妹妹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姐姐不会与二妹妹争辩,你我同是镇南侯洛家之人,何为相互为难,二妹妹你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洛冰婧眼眸之中盛满怒火,反被洛冰洁这番话给气笑了,洛冰洁这是明着暗着引人深思要将脏水泼到母亲身上,猛然使出全身力道将洛冰洁给甩了出去。

但闻洛冰洁一声尖叫道:

“救命……”

洛冰洁身形不稳慌乱之中胡乱不知抓住了谁的衣衫,只听撕拉一声,洛冰洁仰躺在地手中则是抓着一块靑褐色粗布衣衫。

原是那书生见洛冰洁摔落之时想前去相扶,万万没成想到人还未到近前,却被洛大姑娘撕烂了衣衫,当下便是面色青灰,这套衣衫乃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衣衫。

肖三金自人群之中挤了过来,但见大姑娘仰躺在地好不凄惨,二姑娘手中端拿着的正是他从金玉楼偷运给满玉楼的镇店之宝,眼眸微转噗通一声朝着洛冰婧跪了下去,凄厉喊道:

“二姑娘您要打要骂就打骂奴才,您可莫在欺辱大姑娘了,都是奴才的罪过惹二姑娘恼火,奴才罪该万死啊,二姑娘莫要牵连无辜责罚大姑娘。”

侯宏武嘴角上扬,遂面色不悦吩咐侍卫将洛冰洁给拉了起来,对着洛冰婧说道:

“本官道瞧着你为何这般眼熟,原来是二弟妹,本宫可未曾想到二弟妹的性子这般泼辣,你长姐可是本宫的太子侧妃,二姑娘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

众人皆是对洛冰婧指指点点,尤其是顾显与那书生嘴上更是不留情面。

洛冰婧左手端拿着千手观音,仪态万千并不畏惧人言,落落大方矜持有度行至正门之中,冷眼扫视过众人扬声说道:

“庶长姐何不将话挑明,顾大人不是有所疑问,我便一一道来为顾大人解惑为娘亲与靳国公府正名。”

百香楼酒楼二楼临窗雅间之处坐着四位俊俏公子饶有兴趣的看着金玉楼店门之处与人力争的洛冰婧。

其中一人倏地站起身来,便要自二楼窗口跃下。

“宇辉回来,你这是要作甚。”

此四人正是侯宏文、侯宇辉、齐篷、侯宏德。

唤住侯宇辉的乃是侯宏文,齐篷腾的站起身来将已作势要跃下去的侯宇辉一把给扯了回来。

侯宇辉急躁不已,道:

“洛冰婧被人污蔑被人冤枉我不能坐视不理,明明是镇南侯之错。”

侯宏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

“宇辉莫要忘了洛冰婧乃是我的未婚妻,不需要事事要让宇辉替她出头,宇辉你该是知道若我与她退不去亲事,我定会娶她到时候若她连这等小事都应付不了,在我身边唯有一条路可走,死。”

侯宇辉神情落寞,眼眸之中闪过挣扎之色,砰的一声一拳砸在窗框之上,看了一眼洛冰婧遂转身返回酒桌执起酒壶便猛灌起来。

洛冰婧见众人不在叽叽喳喳,接着说道:

“父亲与娘亲和离乃是因为府中姨娘,说清楚些乃是父亲宠妾灭妻其中事情不便说出,母亲仁慈选择了和离而并非是直接赐死水姨娘,若将我与娘亲给逼急了休要怪我不念骨肉亲情将此事一一道出。”

洛冰洁长吁一口气,洛冰婧此番话说的比较隐晦,足够众人胡乱猜疑。

“二是母亲并未拿走镇南侯府一分一毫,母亲拿走的乃是她的陪嫁之物,我相信在场凡是不惑之年之人有人或许是亲眼见过或者亲耳听过,当年娘亲下嫁父亲可谓是十里红妆比之一般郡主的嫁妆都要丰厚三分,若大家伙不信可前去询问镇南侯,娘亲在镇南侯府邸持家有道打理有方,将自个陪嫁补贴镇南侯府,时至今日镇南侯府还相欠娘亲四十万两银子,我所说句句属实若大家不信即刻前去镇南侯府与父亲当面对证。”

第一百零四章穆氏与刘伯庸的密事

不说别人,顾显可是当年亲眼瞧见过穆氏下嫁镇南侯所带嫁妆,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京都城让不少勋贵人家眼红不已,单单那一百三十二抬的嫁妆足以媲美公主下嫁,还有外人所不知晓的银两铺子庄子。

正在此时自街口行进一队京卫队,带头之人乃是京兆尹行大人,云青则是跟随在行大人身后。

行大人隶属靳国公府门生,人高马大完全不像是书生出身到似一个武夫,在任兢兢业业虽不出色但胜在实干。

整齐划一的步伐让人为之一振,众人齐向街口瞧去,洛冰婧嘴角轻扬她就是要将此事闹大,还娘亲一个清白给镇南侯府一个教训,以免镇南侯府之人不长记性屡次三番犯臭毛病。

顾显磨不开颜面,面色犹如调色盘一般强词夺理道:

“穆氏当年嫁妆虽多,谁知其中所装之物分量如何,值不值那么多银两,穆氏与镇南侯和离难不成穆氏还有道理,自古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君的一切皆是天,若不是穆氏善妒怎会因为一个姨娘就要与相处十几载的夫君和离,七出之条乃有善妒一条,镇南侯理应该休弃了穆氏,让穆氏净身出户。”

洛冰婧道顾显是个老顽固现在才知实在是她高看顾显了,此人并非顽固而是无赖奸诈小人,她与娘亲可并未得罪过顾显,谁知这厮居然三番两次泼娘亲脏水,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洛冰婧便讥笑道:

“小女还不知顾大人不仅偏信偏听而且还恶意诬陷,敢问家母与小女可曾得罪过顾大人,是将顾夫人给勾引红杏出墙了还是挖了顾大人家的祖坟,又或者是将顾大人见不得人之事给抖搂出来,顾大人做人要将良心二字顾大人可曾有良心,你这番诬赖母亲陪嫁之物不实可是要往穆伯爵爷府上扣屎盆子,母亲可是自穆府出嫁。”

洛冰婧眼眸愈来愈冷,这才想起为何顾显与她左右为难,原是这顾显与穆伯爵爷乃是忘年交,二人交情甚笃,既然顾显有心要为水姨娘母女出头,她岂有不拿穆伯爵爷府说项之理。

侯宏武看向洛冰婧的眼神带有浓厚的兴趣,这丫头牙尖嘴利甚是有趣和他府上未被驯服的小野狐一般,当下便来了兴趣。

顾显气愤之余跨步上前,抬起手臂就要朝着洛冰婧脸面之上招呼过去,刘伯庸见状迅速出手钳制住顾显的手臂,道:

“顾大人这可是恼羞成怒了。”

“何人在此闹事偷盗。”

行常风扬声吼道,云青明明已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行常风,他这般是为了震慑肖三金。

谁知当行常风带领京卫队穿过人群看到侯宏武太子殿下之时,立马急走两步上前道:

“下官拜见太子殿下,刘大人与顾大人也在。”

“起来吧,本宫还有事务要处理,就不妨碍诸位大人断案。”

侯宏武见来人是行常风之时,便知结果如何了,与其留在此处一会与洛冰洁丢人现眼不如早早离去。

洛冰洁见太子将她丢下不管不问,立马跟上前去,谁知却被洛冰婧一手给扯了过来。

“庶姐你这是要去哪啊,案子还未断庶姐这就要逃了。”

洛冰洁挣扎一番气恼道:

“二妹妹你这般是要将镇南侯府陷入不义,二妹妹这是要愧对先祖,殿下您等等妾身。”

洛冰洁朝着侯宏武的背影娇喊道,侯宏武不曾停下步子渐渐的消失在洛冰洁眼眸之中。

“夫人,您瞧满玉楼台阶上站着之人可是姑娘?”

穆氏今日身子还未爽利便出府置办奴才,有心探看一番铺子,谁知来到这金玉楼之时却被金玉楼的场景给气煞了。

这时身边的方妈妈,靳国公老夫人特意指派给穆氏的贴身嬷嬷,指着对面围满了人的满玉楼说道。

刚才穆氏等人便发现满玉楼门前挤满了人,不仅如此而且似乎发生了大事居然惊动了京卫队。

穆氏顺着方妈妈指的放下瞧去,当下便是面色骤变担忧不已,虽做了伪装但怎会瞒的住她这个做娘的果真是婧儿。

穆氏顾不得其他生怕洛冰婧会被人欺负,急步朝着满玉楼走去。

“劳烦诸位让一让。”

洛冰婧好似听到了母亲的声音,遁寻着声音瞧去,果真是母亲正在丫鬟婆子的相护下挤出人群。

洛冰洁身子微抖,太子殿下将她给抛下了,顾大人显然是被洛冰婧气的不缺,现在又被刘大人所阻拦,在场之人能相助她的都无能无力了。

行常风上前询问了一番,当下便让京卫队将肖三金给抓了起来,道:

“肖三金你可知罪,居然胆大包天贪污东家财产还不速速招来。”

肖三金跪爬在地砖之上,大声呼冤道:

“小人冤枉啊,大人小人冤枉。”

“婧儿你怎么样了”

穆氏挤出人群便直直的朝着洛冰婧走去,眼神将洛冰婧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并未发现洛冰婧有受伤之处当下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刘伯庸却是激动之色溢于言表,松开顾显上前道:

“是你。”

穆氏闻言,只觉这声音好似熟悉当下便回身瞧去,当看到之人是刘伯庸之时,整个人便呆楞住了,眼眶瞬间便湿润不已,道:

“三呆子。”

刘伯庸已是红了眼眶,怪不得他寻不找她,怪不得她消失之时乃是穆伯爵爷嫁女之时,他以为她是民间女子,一直在民间寻她,却从未想过她会是官宦之女,所嫁之人乃是与他同朝的镇南侯洛昌平。

在京都那几年他寻遍了整个京都城寻遍了大街小巷却独独没想过她会处在官宦之家会处在镇南侯后院。

现在再见她之时乃是时隔十六载,没想到她与洛昌平和离了,他不知该是欣喜还是悲痛,这些年来他孑然一身不曾娶妻从未停止过寻她,现在与她相见却生怕惊着了她,压抑心中的激动应道:

“你还记得三呆子,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刘伯庸此时此刻多想问出当初为何你要不辞而别,为何要消失不见又为何要嫁给洛昌平。

第一百零五章搬空满玉楼

洛冰婧一眼便看出了娘亲与刘伯庸的异样,尤其是刘伯庸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意,娘亲与刘伯庸难不成往昔有所情愫。

穆氏将刘伯庸当做知己,十几载不见,她总在旁人口中听闻刘伯庸的清明刘伯庸的大义,她与他本是知己挚友,因着她嫁为人妇不得不对他不告而别以免二人传出不好的名声。

现在瞧着刘伯庸眼眸之中深切的爱慕之意,穆氏心惊胆战她与他绝无可能已躲避了她十几载为何还要与他相见。

行常风一声令下京卫队走出二人一左一右将肖三金给钳制起来,肖三金霎时脸色煞白,若他进了京卫队可还有活命的机会,当下便求饶道:

“夫人,二姑娘奴才知罪奴才知罪,还望夫人和二姑娘给奴才一条活路,奴才一时鬼迷心窍不敢忤逆了水姨娘才会犯下此错,夫人二姑娘还望看在义母看在老夫人的份上饶过奴才。”

说着肖三金便哀嚎起来,洛冰洁怒不可遏肖三金这厮居然敢将娘亲置于水火之地,当下便怒斥道:

“大胆奴才,你休要将脏水泼到娘亲身上,你乃是金玉楼的掌柜何时与满玉楼有所牵连了,这千手观音乃是满玉楼收购的,定是你这厮偷偷卖掉的,你得了银钱还想推脱罪名小心家人跟着你遭报应。”

洛冰洁是竭力将满玉楼与水姨娘撇的一干二净,错的乃是肖三金这厮与满玉楼水姨娘无关。

行常风缉拿贼人乃是讲的真凭实据,肖三金偷运金玉楼镇店之宝罪名已坐实,但满玉楼与水姨娘等人并无大错,顶多就是收购了脏物,肖三金有没有得到银钱全凭水姨娘等人的一张嘴。

“将此贼人带走。”

行常风只能先审讯肖三金一番,若能得到肖三金与水姨娘之间的不耻勾当,他定会让镇南侯府喝上一壶。

那穷苦书生再是痴傻也已明了是他冤枉了洛冰婧,再加上洛冰洁将他唯一得体的衣袍给毁了和刚才丢的脸面,愤恨的看向洛冰洁不耻说道:

“刚才乃是小生眼拙,洛大姑娘与满玉楼此行径实在让人不耻,这掌柜的虽有错还不是惧怕洛大姑娘与其姨娘的厉害,现在丑事被揭洛大姑娘不仅见死不救居然还将罪名皆推脱在肖掌柜身上,岂不寒了跟随你们奴才的心。”

洛冰洁恼羞不已,刚才还相帮她的书生现在居然翻过来咬她一口让她颜面尽失。

“你……你,你枉为读书之人,圣贤之书都读到狗肚去了。”

洛冰洁纤纤玉指瑟瑟发抖指着那书生,显然是被书生气的不清。

顾显早已趁着混乱遁走了,事已明显他尽力了,也算对得起老友,再加上没有证据水姨娘母女只会名声稍稍受损其它并无大碍。

洛冰婧见该走的都走了,大手一挥对着石竹云青等人还有跟随穆氏前来的丫鬟婆子以及护院吩咐道:

“满玉楼之物皆为脏物乃是肖三金藏脏之地,其中物件皆为金玉楼之物,你们前去将满玉楼之中的物件搬运至金玉楼,让其物归原主谁敢阻拦便是肖三金的同伙皆送官严办。”

洛冰婧首个开道,径直朝着满玉楼走了进去,满玉楼之中的奴才皆是水姨娘之人大部分识得洛冰婧与穆氏,刚才所发生之事已是讲他们给震慑住,尤其是满玉楼实乃理亏,这楼中物件正如二姑娘所说大部分乃是自金玉楼搬运而来,其中极少的一部分还是水姨娘自镇南侯府库房之中偷运过来。

云青与石竹二人皆是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神情,干劲十足恨不得跟着姑娘将这满玉楼给搬空。

跟随在穆氏身边的皆是靳国公府的奴才,洛冰婧一声令下皆兴致高昂冲进满玉楼,所见之物尤其是触手可及的物件,立马轻拿下来运送至金玉楼。

满玉楼之中的奴才虽有心想上前阻拦却没有那个胆,他们可不想与肖三金一般被关押起来。

洛冰洁今日出府并未让其贴身丫鬟跟随,现在太子殿下又将她给撇下,无法向镇南侯府通信,只能孤军奋战上前阻拦。

“住手,你们都住手,你们这些强盗,别动那翠玉面饰那是我的。”

“你养了一个好女儿。”

刘伯庸开口说道,虽穆氏对他没有回应,但早已扎根在心中的心上人不管对他什么态度他都自心中欢喜。

穆氏十分欣慰能有冰婧这样的女儿,与其说冰婧是女儿倒不如说她是个孩子是需要被保护之人。

“三呆子你可曾怪过我当年的不辞而别,可曾怪我对你隐瞒身份。”

刘伯庸扬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他从未责怪过她。

“不曾,我可否能唤你一声玉清?”

洛冰婧手中拿着的乃是千手观音,指挥众随从将满玉楼搬了个精光,一趟又一趟来回往返金玉楼,晃人眼眸的奇珍异宝一件又一件自看热闹是人群之中被搬回金玉楼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二楼雅间处,侯宏德自窗前站着,欣喜道:

“二哥,曾祖母可真疼你,给你寻了个这般能干的皇子妃。”

侯宇辉手中酒壶怦然落地整个人居然醉倒在酒桌之上呼呼大睡起来。

齐篷将侯宇辉整个人搀扶起来,剑眉微拧道:

“明日便是洛二姑娘及笄之礼。”

语毕便架着侯宇辉转身离去,侯宏文岂会不知齐篷话中的意思,可若是让他娶洛冰婧元香又该如何是好。

洛冰洁终于在洛冰婧等人将满玉楼最后一件物件被搬运一空时,再也忍不住被气的昏死过去。

穆氏将跟随而来的六人护院留下了三个在金玉楼看守,吩咐三人将金玉楼关了起来,穆氏另有打算,她要重新整顿一番金玉楼。

刘伯庸亦步亦趋跟在穆氏身后,眼神片刻不离穆氏生怕今日乃是做的一场梦待梦醒来之时她便会消失不见。

直到行来一魁梧男子,上前恭敬道:

“老爷时日不早了该进宫给皇上请安了。”

刘伯庸现在可是顾不得进宫,当下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第一百零六章未来皇商金满堂

“三呆子,赶快入宫给圣上请安,明日乃是小女的及笄之礼,若你有空闲可前去观礼。”

穆氏并未转身只微微顿住身形道,语毕便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之下离去。

刘伯庸惊喜万状,情绪高昂对着穆氏的背影答道:

“明日我定会准时赴宴。”

洛冰婧并未随穆氏回穆府,经过金玉楼与满玉楼一事,洛冰婧炸然想起前世在她及笄未满半年之时,有一人轰动了半个京都城,此人乃是皇商金满堂,此时的金满堂非半年之后的皇商,现在的金满堂还是霞云裳布庄的二掌柜的。

这厮待日后定会飞黄腾达,她与娘亲虽有万贯家财不假,但不能坐吃山空,她与娘亲并非天生的商人对打理铺子经营铺子可谓是一知半解。

洛冰婧想的便是现在将金满堂给招安,许他一个前程什锦还她与娘亲一个清净悠闲的生活。

“姑娘,您来布庄作甚,难不成是做衣衫,姑娘及笄的衣衫夫人早就为姑娘准备妥当,再说了姑娘这霞云裳的衣衫虽样式别致但布匹实在配不上姑娘。”

洛冰婧主仆三人站在人来人往的霞云裳布庄店铺门前,云青不解的看着洛冰婧说道。

石竹则是嘴角轻撇道:

“这霞云裳乃是供应给寻常百姓的穿戴,云青姐姐咱们姑娘现在就是寻常百姓,再者说了这霞云裳的布匹虽不精贵,但胜在舒适,并非价值连城的就是好的。”

洛冰婧秀眉微拧,这二人真乃是活宝,这般都能斗起嘴来,当下便不顾二人言语往来,徒自一人进了霞云裳。

“姑娘里边请,不知姑娘是要选布匹还是要选衣衫,是选赠送好友的还是自家人穿着的,姑娘可有中意的料子,可知本店的布匹花饰。”

洛冰婧前脚刚踏进霞云裳便有一小二迎了过来,热情好客待人处事温和有度。

洛冰婧看向此人,这小二若放在金玉楼十分不错,看此人便知是金满堂调教出来的。

洛冰婧围着布庄看了一番,低头浅笑遂扬起脑袋对着小二说道:

“我要十匹布匹乃是送人的,十套衣衫乃是自个穿着的,送的人乃是年岁约摸三十到四十岁左右,听闻你们三掌柜的乃是配选礼物的一把好手,可否劳请三掌柜的给我挑选一番。”

小二闻言面容之上一荣俱荣神情甚是骄傲道:

“得嘞,小人这就前去请三掌柜的为姑娘甄选布匹,姑娘可真是说的极对,我们三掌柜的可是个中高手中的高手。”

云青与石竹二人打了一番口水仗才发现姑娘不见了,当下二人便急急忙忙朝着布庄冲了进来,当看到姑娘在一旁看着布匹之时,二人担忧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

“姑娘,您可是要将奴婢们给吓死不可,一声不吭便进了霞云裳。”

云青后怕不已,姑娘这厢刚刚得罪了大姑娘水姨娘等人,又惹了太子的不喜,若他们相对姑娘不利,就凭她与石竹二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姑娘受伤害。

“敢问可是这位姑娘要请鄙人为姑娘甄选布匹。”

一声磁性十足且微微沙哑的男声自身后传来,洛冰婧立刻转过身去,当看到眼前之人时便好似看到了一个移动的金库。

金满堂长得什么喜庆,五大三粗的身形却配了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样,在加上金满堂此人嗜好诡异,爱穿大红大绿的衣袍,爱穿戴金银首饰。

此时在夏栀眼前的金满堂出来的片刻便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碧绿色的丝绸衣袍,金冠束发,现在的他还仅仅只是霞云裳的一个三掌柜的,却能用的起金冠。

洛冰婧在打量金满堂是同时,金满堂已在打量她,洛冰婧轻启朱唇道:

“我想挑选十匹布匹送人,所送之人乃是三十到四十岁的女性,不知三掌柜的可能否为我甄选合适的。”

金满堂谦和一笑,遂转身朝着柜台而去,洛冰婧责被小二给请至贵宾室来招待她。

石竹与云青二人对视一眼,姑娘这来霞云裳不会是为府中奴才挑选衣衫来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金满堂便挑选了十匹价格中等布料偏上颜色暗淡的布匹给亲自给送到了贵宾室。

洛冰婧看着金满堂呈上来的布匹轻叹道:

“三掌柜的可否在为我选二十匹为小厮丫鬟婆子缝制衣衫的布匹,年岁不等有大有小金掌柜的可要仔细挑选一番。”

金满堂依旧是态度温和,出了贵宾室便朝放置布匹的柜台在此一列一列寻找了起来。

同样一盏茶的时间金满堂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手中皆捧着十匹布匹。

“姑娘可否满意鄙人为姑娘甄选的布匹,姑娘可要仔细瞧上一番。”

洛冰婧眼皮不抬,故作深沉说道:

“还要在此劳烦三掌柜的,可否请三掌柜的为我挑选五十匹霞云裳最上等的布匹。”

这下金满堂便有所疑问,道:

“不知姑娘这五十匹上等布匹是送人还是留着自个做衣衫,或者是为家人做衣衫,姑娘可乃是贵人,虽做了伪装,但姑娘高贵的气质很难发生改变。”

云青与石竹则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姑娘买怎么多的布匹是要作甚,万贯家财也不是这般让姑娘肆意挥霍的。

洛冰婧此时却抬起脑袋来,站起身来,缓步行至金满堂身前,道:

“三掌柜的可愿腰缠万贯衣食无忧。”

金满堂闻言微惊讶,道:

“不知姑娘此番话所谓何意,姑娘可有发财的买卖,姑娘看中在下的是哪一点。”

洛冰婧就知金满堂会不作他想就会答应,她先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大方手笔让其为她挑选布匹并言明其中途,为的便是让其发现她并非寻常之人。

金满堂前世之所以坐到皇商的位置,不为别的只因金满堂对金银玉器的喜爱。

洛冰婧围着金满堂走了一遭顿下步子说道:

“你可听闻过金玉楼,若我让你做金玉楼的掌柜你可愿意,你心中可有他算,若提议好的我便出银两让你去闯荡一番。”

金满堂眼眸之中亮光乍现,激动上前两步道:

“姑娘此番话说的可是真的,我若有他算姑娘便会掏出银两支持我。”

第一百零七章巧遇赵三姑娘会情郎

“当然为真,不过金掌柜的可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洛冰婧爽快说道,金满堂微微有些迟疑,略有踌躇道:

“贵人还请说吧,在下做人还是有原则的,只要贵人所提要求不伤天害理祸害百姓不要在下性命贵人皆可提出。”

洛冰婧当然不会要他性命了,当下便说道:

“金掌柜的放心便是,我若要金掌柜的性命我还岂会拿出银两来支持金掌柜的,第一个条件便是金掌柜的自此以后乃是穆府之人,不得背叛穆府第二个条件金掌柜的不准对外言说你是穆府之人,以后金掌柜的不管发达也好落魄也罢,金掌柜的都不准提及穆府。”

洛冰婧向云青使了一个眼神,今日她们出府她可是专程让云青带了她的小金库一万两银子出门的,她本打算去拿着这一万两去购买奴才巡视铺子若有可能便寻些奇人异士招安为穆府效力,这厢好了能将金满堂拐进穆府比甚都好。

云青见姑娘如此大方,居然要拿着银两去支援一个三等铺子的三掌柜的,这可是实打实的钱财,姑娘不心疼她可是肉疼的紧,不甘不愿的掏出十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洛冰婧,心疼道:

“姑娘,您可想清楚了。”

金满堂思虑一番洛冰婧的两个条件,第一条很是普通,既然被招安他定不会背叛姑娘,姑娘提及穆府,他所知道的穆府能有此条件的一是穆伯爵爷府,二是镇南侯的下堂夫人穆氏的府邸,看样子怕是这姑娘乃是镇南侯的二姑娘穆氏所生,但是第二条让他有所不解既然二姑娘已经将他给招安为何还要他不准对外提及,实属诡异。

“姑娘这两条件在下都能答应姑娘,只不过这第二条姑娘为何不让在下对外提及乃是穆府之人。”

洛冰婧总不能现在告知金满堂,你半年以后乃是轰动全国的皇商,你若是道你是穆府之人,她与娘亲岂还能有安稳的日子。

“金掌柜的按你的聪慧怕是已经猜测到我是谁,我与娘亲独自生活若传出我将你招安的消息,外人会如何猜测,对我与娘亲的名声都会有所影响,为了不必要的伤害,这说与不说是穆府之人对金掌柜的并无大碍。”

金满堂当下便跪伏在地对着洛冰婧行了一礼,道:

“金满堂拜见东家,往后金满堂便是穆府之人,东家放心奴才定不会牵连东家。”

洛冰婧暗道这金满堂果真是识时务懂得抓住机遇之人,当下便将这一万两交给金满堂,遂便转身离去,临去之前对着还未起身的金满堂说道:

“金满堂,限你三日之内脱离霞云裳处理好一切事宜,这一万两先是给你安置家人的费用,三日之后味香楼相见。”

……

洛冰婧主仆三人待出了霞云裳布庄,云青与石竹在也忍不住向姑娘问道:

“姑娘,那三掌柜的是个什么人物,姑娘将一万两银子给了他,姑娘就不怕这三掌柜的给跑了。”

“姑娘,虽咱们穆府现在有万贯家财可容不得姑娘这般挥霍啊,姑娘不心疼那银两,奴婢可是替姑娘肉疼。”

洛冰婧并不理会云青与石竹二人,刚才还斗嘴的二人这般到好了一致对外了,她现在告知她们二人将来金满堂大有成就,怕是二人都不会相信,不如不说待来日让这二人大开眼界。

心情舒畅了,这行走之间都步步生风,云青与石竹见此立马紧跟上前。

一条街逛下来云青与石竹二人手中皆提着不少物件,不过二人甚是开心,这些乃是姑娘赏赐给她们的。

石竹正在小摊贩前瞧一枚玉镯,举起玉镯想瞧瞧这亮度如何,便迎着光瞧去,突然石竹将手中放下,一惊一乍道:

“姑娘,奴婢瞧见世子爷的未婚妻护国大将军府的赵三姑娘与一男子在拉拉扯扯,看情景十分暧昧。”

洛冰婧闻言秀眉微蹙,那男子怕是赵三姑娘的师哥,本不想去管此等闲事,可是一想到侯宇辉对她多次相助,便有意探看一番。

遂顺着石竹所指的地方瞧去,但见透过竹窗一条大拇指粗细的缝隙之中,满福酒楼二楼雅间处一男一女不知因为何事男子正在一旁劝解着女子,不时还试图将女子给抱在怀中。

洛冰婧不得不感叹石竹真乃是火眼金睛若不仔细瞧可真是瞧不见。

洛冰婧突然面色微凝,若是她没看错的话刚才赵三姑娘可是干呕了,这平白无故赵三姑娘怎会干呕。

再加上赵三姑娘时不时的去抚摸一番小腹,那男子亦是眼神紧盯着赵三姑娘的小腹,再加上侯宇辉与赵三姑娘当日都闹成了那般,护国大将军夫人居然还能如此爽快答应赵三姑娘与侯宇辉的亲事,并且二人的大婚之日还定的如此急切。

洛冰婧前世可是孕育子嗣繁多,加上这种种诡异之事,心中便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赵三姑娘莫不是与他师哥暗结珠胎,若真是如此赵三姑娘嫁给侯宇辉岂不是要让侯宇辉喜当爹。

当下洛冰婧便朝着满福酒楼而去,她定要去探看一番,若真是如此她定要告知侯宇辉,若赵三姑娘真的怀了子嗣,前世侯宇辉的死说不定便是赵三姑娘与她师哥暗中推波助澜的,若她放任不管,会不会与前世一般侯宇辉早晚会被赵三姑娘与她师哥给害死。

云青与石竹看着手中的大包小包,立马卯足了劲追随洛冰婧前去福满酒楼。

洛冰婧前脚踏入满福酒楼,便看到赵三姑娘头戴斗笠与那男子走下楼梯。

洛冰婧心中暗道这赵三姑娘是何眼光,这男子一副油头白面的模样,身着风骚的粉蓝色衣袍看那模样便不是什么好东西,给洛冰婧的印象便是猥琐。

洛冰婧见此二人要离去,便心生一计,多亏了刚才石竹买的小米珠都放在了她这,当下便自腰间掏出一把小米珠,朝着赵三姑娘二人大咧咧走去,接近赵三姑娘之时便将心中的小米珠暗中撒落在地面。

第一百零八章口出狂言(明天上架)

洛冰婧在心中默数一、二……还未到三便听赵羽歌一声惊叫:

“师哥……”

“砰……”

说来也巧不光赵羽歌踩到了小米珠,她哪位猥琐师哥同样踩到了小米珠,二人双双跌倒。

“哎呦……”

“师哥……肚子……孩子……”

洛冰婧闻言眼眸瞬间变冷她果真所猜测不假,这赵三姑娘果然与她师哥有了首尾并且还暗结珠胎,没想到赵羽歌居然如此裹不知耻,想必护国大将军夫人亦是知道赵羽歌身怀有孕,所以才会在侯宇辉与赵羽歌打闹成那般还能容忍二人的亲事。

石竹与云青二人则是惊讶的嘴口微张,姑娘胆子也太大了些若被人逮着护国大将军府能轻饶了姑娘,毕竟这赵三姑娘的名声一旦毁了,护国大将军府定是颜面扫地。

“啪……”的一声,一根长鞭朝着赵羽歌的师哥甩了过去。

“秦飞,你这混账你前脚与我成婚后脚你便来与这狐狸精私会,看姑奶奶我不将你们这对狗男女抽的稀碎。”

只听还未起身的秦飞一声哀嚎,神色慌张攀爬起身。

赵羽歌则是一把将斗笠掀开,面色微黄不敢置信道:

“师哥……你,你成婚了。”

洛冰婧看向门口的红衣女子,不得不感叹瞎的不止赵羽歌一人,居然看上了秦飞怎么一个东西,这女子长相艳丽一身红人更是称的此女子风情万种。

今个还真是一出好戏,这赵羽歌怀了秦飞的子嗣,谁知这厮居然瞒着赵羽歌与别人成了婚,不知赵羽歌与护国大将军夫人作何感谢。

但闻那红衣女子叫骂道:

“你这贱人明知故问,我与秦飞自幼定有婚约,若不是你再三插足我早已与秦飞成婚,谁知他居然和我成婚之后来寻你这贱人。”

赵羽歌脸色突然之间变得煞白,面色极其痛苦双手按在小腹之上,额上起了一层薄汗。

洛冰婧瞧着赵羽歌这副模样,便知这赵羽歌怕是要小产了,若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小产,赵羽歌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不被浸猪笼也要常伴青灯古佛。

“师哥……你真的成婚了?”

赵羽歌居然还有心思询问秦飞到底有没有成婚,洛冰婧不得不道一句赵羽歌实乃痴傻之人。

秦飞眼神躲闪,不敢正眼瞧赵羽歌,甚至胆怯的瞧了一眼红衣女子,在红衣女子的怒瞪之下后退了两步远离赵羽歌,并未上前去将赵羽歌搀扶起来。

赵羽歌神色受伤,眼眸之中皆是悲痛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落下来,凄惨道:

“我知道了。”

秦飞几次三番想上前却是顿住脚步,支支吾吾道:

“师妹,你听我解释,我乃是被逼迫的,若我不娶她……”

赵羽歌一声低喝道:“够了。”

满福酒楼用膳之人皆被赵羽歌等人给吸引过来,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这地上坐着之人我怎瞧着好似护国大将军府的赵三姑娘。”

另一人衣着富贵,当下便回了那男子道:

“何其是好似,这分明就是与义亲王府小世子爷有婚约的赵三姑娘,呸真是不知廉耻居然与有夫之妇勾勾搭搭。”

洛冰婧瞧向此人,怪不得此人居然敢将赵羽歌的身份言明出来,这厮乃是当今国舅爷的嫡次子,这护国大将军若是将赵三姑娘嫁给了侯宇辉,便相当于归顺了侯宏文一党,这温庆乃是太子一党之人,岂不借机奚落一番赵三姑娘。

“混账,你还在那杵着作甚。”

红衣女子满面怒容,将手中长鞭再次朝着秦飞给甩了过去。

赵羽歌眼眸冰冷,本欲挣扎起身,谁知小腹猛的往下一坠,但觉一股暖流顺着腿、根流了下去,赵羽歌惊慌不已,眼眸巡视一遍最后无奈朝着秦飞唤道:

“速将我送回府邸,快。”

谁知秦飞那厮却是站着不动,赵羽歌见状,立马怒吼一声道:

“秦飞,你还是不是男人。”

洛冰婧暗道一声不好,赵羽歌要遭殃了,但见那红衣女子执起长鞭居然朝着赵羽歌甩了过来。

就在鞭子要抽打在赵羽歌身上之事,一道身影突然闪现一把抓住了红衣女子的长鞭。

洛冰婧瞧去,但见来人居然是侯宏文,便心中有气宇辉之所以会答应与赵三姑娘的亲事,十之八九是因为侯宏文这厮。

“放开,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阻拦本姑娘教训那个贱人,莫非你是那贱人的姘头。”

红衣女子后退两步左手一甩作势要将长鞭自侯宏文手中收回,嘴里还不断辱骂着,谁知一道历风朝着红衣女子迎面而去,洛冰婧识得此人这鬼面冰块乃是侯宏文的贴身侍卫。

红衣女子飞身后退跃出一两米远,心有余悸一声娇喝:

“还不速速显身,莫非你们要看着本姑娘被人给打死。”

自四面八方涌出数十人身着统一深紫色衣袍的男子,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禀长剑。

侯宏文眼眸微凝,这女子居然是江湖之人,瞧着这随从的衣衫,侯宏文一眼便知晓这女子来自利剑山庄。

侯宏文上前几步将那长鞭猛地扔在青石地板之上,朝着赵羽歌走了过去,眼神却是直直的看着洛冰婧。

“你过来将赵三姑娘给搀扶起来。”

侯宏文行至赵羽歌身前手指向洛冰婧吩咐道,洛冰婧瞬间便是傻了眼,侯宏文这厮是故意的吧。

“还愣着作甚,还不过来。”

侯宏文见洛冰婧傻站着不动,立马不悦说道。

洛冰婧眼神直视着侯宏文,更是一动不动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

“枉费宇辉再三相助,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狼心狗肺不知恩图报之人。”

洛冰婧闻言,当下便来了脾气,这厮居然拐着弯的骂她狼心狗肺,踏步上前道:

“二皇子您是缺胳膊少腿了,还是您老不能弯腰了,在场之人多的是您为何偏偏要选我,而且这赵三姑娘若是小产了,这罪责我可不担着。”

众人皆是张大嘴口,震惊不已瞧着胆敢如此口吐狂言对二皇子不敬的丑丫鬟,这丫鬟怕是嫌命活的太长,自个寻死。

侯宏文面色微寒,眼神犹如利刃一般看向洛冰婧遂看向地上的赵羽歌,面如寒冰道:

第一百零九章侯宏文你放开我(求首定)

“赵三姑娘她的可是真的,若为真赵三姑娘便唯有一死,伤及皇室颜面累及护国大将军府,赵三姑娘你可有话要。”

洛冰婧听闻侯宏文这番话,怎地觉着这侯宏文话中有话,这其中定是有诈,侯宏文这厮绝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落护国大将军府的名声。

要知道护国大将军府乃是一块肥肉,若谁能吃了这块肥肉便是离那位置更近了一步。

现在这块肥肉可是在侯宏文嘴边叼着,侯宏文怎会将到口的肥肉给扔掉。

红衣女子乃是利剑山庄的大姑娘岳韵娘,从洛冰婧口中与赵羽歌口中得知侯宏文的身份,立马将手臂扬了起来,吩咐蠢蠢欲动的手下道:

“莫轻举妄动。”

岳韵娘并不惧怕侯宏文这位二皇子,可细想一番若因着她的缘故利剑山庄被一位皇子所记恨上乃是她的大罪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对着秦飞道:

“你还杵在那作甚,还不滚过来速速随我回山庄。”

秦飞左右为难,最后心一横朝着岳韵娘而去,赵羽歌见此心凉不已彻底对秦飞失望透顶。

“二殿下这婢子乃是污蔑与我,我与师哥二人虽有多年的情义不假,但我知礼义廉耻并未与师哥有首尾,二殿下可信我可信护国大将军府。”

洛冰婧暗道不好,这厮不会要拿她开刀来转移众人的视线吧,侯宏文诡异的看了一眼洛冰婧,道:

“你这婢子可有证据证明赵三姑娘怀有身孕,若是弄虚作假休怪本皇子对你责罚。”

洛冰婧强忍着上前掐死侯宏文的冲动,这厮果然算计她,若她请个大夫前来这赵三姑娘有没有身孕便是再清楚不过的,可一旦她如此做了侯宏文定会将她的身份抖露出来,到时候护国大将军府定会与她不死不休。

可她若无法证明这赵三姑娘怀有身孕,刚才她的那番话便是恶意中伤赵三姑娘,这侯宏文一样轻饶不了她,洛冰婧眼眸微凝不言不语她等,这赵三姑娘已有流产的征兆,她还不信她熬不过赵三姑娘产。

谁知这厮居然对她咄咄相逼,但闻侯宏文道:

“还不速速招来,是你污蔑了赵三姑娘,你这婢子谁给你的胆子污蔑官宦子女。”

云青与石竹二人对视一眼,焦急上前一左一右相护在洛冰婧身前。

赵羽歌显然已是快支撑不住,面色更是漆白,洛冰婧见此冷魅一笑,侯宏文这厮怕是不知这女子产的时长吧。

看热闹的众人其中不乏孕育过子嗣的妇人,但闻其中一妇人道:

“赵三姑娘怕是要产了。”

话语一出,众人皆是朝着赵羽歌瞧去,温庆则是站了出来,与侯宏文两厢对立,道:

“二殿下,莫要因着义亲王府的世子爷与赵三姑娘定有婚约,二殿下就这般不明是非相护赵三姑娘,显而易见这赵三姑娘暗结珠胎马上要产了。”

遂转身对着洛冰婧道:

“你这丑丫鬟是哪个府邸上的不畏强权,放心我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洛冰婧明显瞧见侯宏文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算计,洛冰婧恍然大悟侯宏文算计的并非是她,而是护国大将军府与太子一党。

他并非不知道赵三姑娘产的时长,而是故意拖延让赵三姑娘当众产,他现在可是在极力维护赵三姑娘,护国大将军与大将军夫人到时候只会对他感激不尽并不会怪罪与他。

赵羽歌祈求的看向侯宏文,有气无力道:

“二殿下,快快将臣女送回府邸,臣女……臣女刚才摔的甚是严重,身体极度不适。”

侯宏文大手一挥道:

“来人呐将赵三姑娘送回府邸,本皇子对其重重有赏。”

立马有人上前,温庆急忙道:

“慢着,二殿下这般行事怕是不妥,侯世子乃是殿下的手足兄弟,难道二殿下要将一个不洁的女子塞给侯世子,殿下你可要为侯世子做主啊。”

温庆的这一番话洛冰婧十分赞同,但她更是知道不仅她赞同,侯宏文那厮不定正在心中窃喜,这话可是太子一党的人道的,得罪护国大将军府之人乃是太子一党。

温庆使了个眼神,立马有人上前一左一右挡在门前,赵羽歌眼神愤恨,道:

“温大人,你这要要将女的性命不值一顾,若女出了事家父与家母定会与温大人好好道一番今日之事,若因此伤了两府的和气,温大人可担待的起。”

温庆衣袖微甩,自诩十分正义道:

“赵三姑娘,我可不是一个婢子,赵三姑娘既然敢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就应该料到今日,护国大将军与大将军夫人岂是不明是非之人,包庇赵三姑娘与人苟、合,来人前去请个郎中为赵三姑娘好好瞧瞧。”

赵羽歌此刻慌了心神,若请来了郎中她定是必死无疑,眼神恶毒的扫视过洛冰婧与温庆,今日皆是他二人害她。

“慢着……嗝……爷我的事还用着温大人为我操心……嗝……”

洛冰婧抬眼瞧去,但见侯宇辉身形踉跄推开房门处之人走了进来,打着酒嗝一走三晃朝着赵羽歌走了过来。

“你,你怎么来了。”

赵羽歌全然没有了当日与侯宇辉大打出手的气势,现在她甚至有一丝惧怕侯宇辉。

侯宏文上前一把扣住侯宇辉的手腕道:

“宇辉你醉了,我速派人将你送回义亲王府,这赵三姑娘一事便交给我可好。”

谁知侯宇辉一把将侯宏文甩开,弯腰将赵羽歌给抱了起来,跌跌撞撞朝着房门走去,嘴里嘀咕道:

“爷我的事,爷自个处理。”

温庆此刻傻了眼,这侯宇辉既然这般道了,他们这些个外人再行挣扎亦是无用,当下便是气恼低声骂道:

“地痞配妓子,活该混肴义亲王府血脉。”

洛冰婧看了一眼侯宏文,紧追出去,谁知却被侯宏文一把抓住纤细手腕,洛冰婧猝不及防被侯宏文强硬拉扯着上了二楼雅间。

“二皇子殿下,奴婢可是实话实,二皇子殿下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婢才是。”

侯宏文闻言,身形微顿低声对着洛冰婧道:

“你若再闹,我便将你身份公布于众,随我前来我有要事。”

洛冰婧挣扎无用,只能老实安分随侯宏文上了二楼雅间。

第一百一十一章洛冰婧及笄之礼(求首订)

“所以护国大将军府算计上了我,若宇辉不前来相救他们便会将我身份挑明,或者护国大将军府做了两手打算,宇辉若是前来相救他们会依旧归附侯宏文,只不过往后侯宇辉不得拿赵羽歌与人私通一事休弃赵羽歌,不仅如此护国大将军府还要侯宏文感激他们的不离弃之恩,若是不前来他们更是有理由与侯宏文一党彻底决裂,因我是侯宏文未婚妻,这是打着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算盘。”

洛冰婧并不痴傻,细思一番便知护国大将军府打的算盘,不知赵羽歌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

穆氏生怕婧儿心生愧疚,上前安抚道:

“婧儿,他们心思狠毒你一弱女子怎会有提防。”

洛冰婧对着穆氏与靳国公老夫人道了万福,便要转身离去。

靳国公老夫人见此,阻拦道:

“婧儿,你这是要去作甚,事已至此。”

洛冰婧身形顿住,并未回身而是道:

“外曾祖母我只是想去面壁思过,若今日不是因为我,宇辉不会被逼迫娶赵羽歌,外曾祖母婧儿可否询问一句太祖太后所支持的人是不是侯宏文。”

靳国公老夫人温和笑道:

“丫头你可怪罪我,你且记住老身不会害你。”

穆氏则是一头雾水,洛冰婧略有些失望道:

“婧儿知道了。”

道完便头也不回快步离去,云青与石竹紧跟上去。

洛冰婧出了母亲的院落,便放慢了速度今日算计她的不仅仅只是护国大将军府,她今日是当了多少人的棋子,自重生以来,她以为她得了所谓的真情,谁知是她妄想。

“姑娘,你莫愧疚这世子爷本就与赵三姑娘定有亲事,迎娶赵三姑娘实乃是迟早的事。”

云青以为姑娘乃是愧疚今日的鲁莽害的世子爷要娶赵羽歌这等不洁的女子,谁知洛冰婧却是凄然一笑道:

“我为何要愧疚,该愧疚的可不是我而是他们。”

“姑娘,你能想开便好。”

石竹不知该如何安慰姑娘,既然姑娘能这般做想,她便不必担忧姑娘。

洛冰婧深知云青与石竹误以为她是对侯宇辉心生愧疚,并不知晓她们的姑娘被众人当做了棋子运作了一番。

今日不知是谁算计了谁,赵羽歌伤了脑袋往后定会是一个痴傻之人,即使无事她们这些人也会让赵羽歌变成痴傻之人,可怜了世间女子在权势面前往往是牺牲最多的。

。。

“哎呀姑娘,这可是如何是好啊,今日乃是姑娘的及笄之礼,居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来。”

这还未到寅时云青便将洛冰婧自床榻上给拉了起来,打开纱窗看着窗外还漆黑的天色惆怅起来,今日怎地就下起了雨来,姑娘的及笄宴可是安排在了清水院举行的。

洛冰婧行至窗前,前一世她便未办及笄宴,谁知这一世老天居然下了雨来,不知为何洛冰婧并未如旁人一般期待及笄,今日她甚觉烦闷不已。

“云青,这才几时这个时辰还早你先下去休息片刻,这一夜你可是没睡,在房中忙来忙去扰的我一夜无眠。”

云青立马脸色微红,道:“姑娘奴婢知错,奴婢以为姑娘睡的安稳,姑娘奴婢听老一辈的人女子及笄前一晚有亲近人为其将厢房所清扫一遍,将来这姑娘所嫁之人定是身家清明待姑娘极好之人,房中不染灰尘定是寓意这姑娘所嫁之人乃是富贵人家有仆人每日清扫。”

洛冰婧嗔笑道:“所以你这傻丫头这一夜都在为我清扫房间。”

石竹此时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将蓝中花瓣放上少许,闻了一番甚是清香,对着洛冰婧道:

“姑娘快些过来奴婢为姑娘洗漱一番,今日乃是姑娘的及笄之礼,姑娘定当是最耀人眼目的。”

洛冰婧这厢正让云青与石竹为其梳洗,只听房外一阵淅淅索索,但闻穆氏唤道:

“婧儿可起身了。”

洛冰婧立马起身相迎出去,应道:“母亲,婧儿已起来了,母亲这个时辰怎地不在睡上一会,外面还下着雨虽已是马上要入夏了,这清晨之时还是冷上许多。”

穆氏绣鞋之上溅了不少雨水,身后的丫鬟婆子手中还提着灯笼,洛冰婧立马将穆氏相迎进了内室,将穆氏引领至床榻,轻声道:

“母亲您坐。”

穆氏闻言便坐了下去,以为女儿是有知心的话要与她这个母亲道一番,谁知洛冰婧弯下腰去,跪伏在地执起穆氏的绣鞋,将穆氏的绣鞋给脱了下来,道:

“母亲,你快上床榻这鞋袜湿了最是容易寒气入体。”

穆氏眼角湿润道:“婧儿不碍事,你快些起来。”

洛冰婧将母亲的鞋袜一一褪去放置在床榻之上,自个坐在床沿责怪的看着母亲道:

“母亲你若是在如此不知顾及自个身体,女儿便不举行这个及笄之礼了,这还未到寅时母亲便起身了,怕是母亲这一夜都无眠吧,做女儿的怎会心安。”

穆氏的确一夜无眠,今日乃是婧儿的及笄之礼,虽有司、正宾、乐者、笄者都给请齐了,可是这父母该如何是好,若洛昌平死了便也罢了唯有她一人便可,可是洛昌平还健在,若今日洛昌平不前来为婧儿主持及笄之礼,外人会如何道。

洛冰婧见穆氏面露为难之色,怎会不知穆氏因何而为难,怕是因着今日她及笄父母皆要在场,洛昌平今日不知会不会前来,洛冰婧到不希望他前来,唯有母亲为她举行便可,若是洛昌平前来安稳还好些,若是借机起幺蛾子母亲定会自责不已。

“母亲,今日的笄者夫人女儿猜测乃是外曾祖母,女儿这般猜测可对,赞者女儿请了广兰姐姐,不知有司母亲请了谁来。”

洛冰婧娇笑的询问道,试图转移穆氏的视线,穆氏闻言安慰笑道,她知婧儿这般是为了缓解她心中的憋闷,能有女如此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当下便将心中的烦闷之气驱之散之,道:

“婧儿猜测的不假,今日为你加戴发笄的乃是你外曾祖母,有司母亲为你请了唐学士的夫人,唐夫人与母亲是手帕之交乃是一个有福气的女人,为人知书达理贤惠端庄在京都城谁人不称赞一番,广兰乃是你的手帕之交,你们二人感情甚笃她当你的赞者在合适不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渣爹祖母齐登门(求首订)

洛冰婧闻言,眼眸发亮激动道:

“母亲的可是京都才女唐夫人,母亲婧儿怎么从未听你提及过你与唐夫人乃是手帕之交,据传闻唐夫人一年有半年之久不在京都城,而是随着唐学士游山玩水寄情于山水之间,这唐学士亦是一个奇人,虽身为学士有官职在身,却是犹如常人一般,当今圣上待唐学士极为荣宠,只需唐学士每年呈上一首异地风情的诗词便算作这一年的绩效。”

洛冰婧不管是在前世还是在今生都十分艳羡唐学士与唐夫人,二人情比金坚这一生又是活的潇洒自在,没想到母亲居然与唐夫人乃是手帕之交。

穆氏见女儿如此兴奋,便温和笑道:“正是你口中的才女唐夫人,婧儿可是崇拜唐夫人。”

洛冰婧当下便点头,她岂止是崇拜唐夫人,她是十分憧憬唐夫人与唐学士二人之间的相处与这一生的肆意洒脱。

“夫人姑娘雨停了,天色开始放亮了今日定是个舒适的天气,姑娘可真是有福气。”

一个婆子自外室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的是穆氏崭新的鞋袜,刚才姑娘将夫人鞋袜褪下之时,她便返回夫人的院中为夫人去取新的鞋袜。

众人闻言皆是欣喜不已,洛冰婧接过婆子手中的鞋袜为穆氏穿戴整齐,扶着穆氏一道出了屋子,一阵幽香伴随着雨后的清新之气扑面而来,洛冰婧现在只着了中衣,不免打了一个冷颤。

“婧儿快进屋去,受了寒可如何是好。”

穆氏连忙推搡着洛冰婧进了闺房,洛冰婧倍感温暖嘟着嘴,女儿家的娇态十足向穆氏撒娇道:

“母亲,婧儿不冷。”

穆氏揉了揉洛冰婧的发髻,女儿都长这般大了,道:“婧儿母亲要前去打理一番,母亲昨日便吩咐了大厨房,今日早膳比往日要早些,待梳洗完毕你便吩咐丫鬟前去大厨房,母亲还要去巡视一番。”

洛冰婧拉住穆氏的手腕,撒娇道:“母亲不陪婧儿一道用膳吗,母亲晚些再去婧儿陪母亲一道去可好。”

穆氏抬头看着外面的天色,将洛冰婧的玉手给握在手中,道:“婧儿都是大姑娘了,这时日可是不早了母亲巡视完回来陪婧儿可好。”

洛冰婧并非真是十几岁的姑娘,当下便心疼起来穆氏,道:“母亲注意些身体,女儿等你用膳。”

镇南侯府。

“我不去,父亲女儿不去,父亲与娘亲上次去了穆府这才几日的时间,到现在娘亲还在床榻之上躺着,娘亲可是告知了女儿二妹妹可是手中有靳国公老夫人恩赐的墨玉,二妹妹可是了不准父亲与娘亲在踏入穆府半步,否则将对父亲不客气,父亲二妹妹是到做到之人,如此不孝女父亲作甚上赶着为她举办及笄之礼。”

洛冰洁一大早便被父亲派人唤了来,当听闻是要让她随父亲一道前去穆府参加洛冰婧的及笄之礼时,当下便炸毛了。

镇南侯老夫人面色不虞,看向镇南侯道:

“昌平你是如何想的,依老身之意那逆女就不应该举办及笄之礼,老身亦是不许你前去穆府参加那逆女的及笄之礼,当初如此有骨气羞辱你这个父亲,为何你要前去给她脸面。”

洛昌平无可奈何别无选择,当今圣上这几日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若他在不将穆氏母女给接回镇南侯府,怕是圣上真要办了他,现在朝堂之上风云诡异,二皇子的生母娴淑妃现在被发落至天赐庵,朝中五党已慢慢发生变化,这帝位之争不知究竟会花落谁家,皇上可是将三皇子的生母给抬为了贵妃,原本与太子旗鼓相当的二皇子已落了下风,三皇子现在可是凌驾于二皇子之上,乃是与太子旗鼓相当之人。

“母亲,你们有所不知若我不将穆氏母女迎回镇南侯府,怕是您的老太君位置与冰洁的世家千金位置都将不复存在,圣上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定要让我将穆氏母女给迎回镇南侯府,否则圣上要严办了我。”

镇南侯老夫人立马弹坐起来,神情激愤道:

“昌平你的可是真的,难不成又是靳国公老夫人那个老巫婆从中作乱,这老不死的先是压制穆伯爵爷现在又为了穆氏那个贱人来欺压我儿,哼昌平老身随你一道前去穆府将穆氏母女俩给迎接回来,老身倒要看看这母女二人有多厉害。”

“娘亲,可真要前去。”

安元香今日睡眼朦胧之中便被齐安侯夫人拉起来梳妆打扮一番,看着铜镜中人比花娇的少女开口询问道。

齐安侯夫人扶着腹,道:“当真是要前去的,洛冰婧及笄我们怎能不前去瞧瞧热闹。”

二皇子府,侯宇辉面无表情与侯宏文二人相对而立,侯凤娇看着此二人如此状态已是半个时辰了,当下便立于二人中间,道:

“二哥哥,混球你们二人到底要不要前去洛姑娘的及笄宴,若是你们不去我可是要自个前去了,昨日我特地前去内务府锻造司选了一支金簪子送给洛姑娘。”

侯宇辉转身便走,侯宏文见此道:“宇辉,我知是我算计了她。”

侯宇辉转过身来,神色复杂道:“对她好些,走吧今日乃是她及笄之礼一道去参加吧。”

洛冰婧看着铜镜中的她,无奈笑了起来,娇嗔道:

“云青,不知道你家姑娘今日及笄的会误以为你家姑娘今日出嫁呢,这般繁琐的妆容可是不适合你家姑娘。”

但见铜镜中的洛冰婧妆容艳丽,朱唇之上居然涂上了大红色的口脂额间还被云青给点了一朵梅花,眼角微微上挑。

“姑娘,往后你便是大姑娘了,这妆容也要跟着成熟了不是,姑娘这般多好看啊,石竹你是与不是。”

石竹却是眉心微拧,看着姑娘此面容是如何看如何别扭,这妆容虽看着华丽不假,但不符合姑娘的气质啊,当下便道:

“云青,姑娘今日乃是及笄,你这般装扮姑娘着实太过了些,让我来为姑娘重新梳妆打扮。”

穆氏这厢正准备前去洛冰婧的院落陪婧儿用膳,便有一婆子匆匆行了过来,对着穆氏慌忙道:

“老奴拜见夫人,大事不妙啊夫人镇南侯府老夫人与镇南侯前来登府参加及笄宴。”

第一百一十章宇辉相救被人算计(求首定)

侯宏文一脚踢开雅间房门,紧扯着洛冰婧进了雅间,随即一脚将房门给踢上,云青与石竹二人见此这厢上前要将房门打开,一个身影瞬间挡在房门前,犹如地狱来的厉鬼声音一般,粗砺着嗓音道:

“滚。”

雅间之中,洛冰婧抽痛轻抚着被侯宏文抓的青紫的手腕,丢了侯宏文一个眼刀子,道:

“二皇子,打开天窗亮话你到底有何要事要与我,若是无事恕我恕不奉陪。”

侯宏文轻撇了一眼洛冰婧,声音让人发麻,道:

“你可知你今日如此莽撞险些害了侯宇辉,你这是要将义亲王府的脸面踩在脚底下让众人唾弃。”

洛冰婧腾的站起身来:“是你派人将宇辉请来的,你自私自利宇辉为你牺牲了多少,你还要他娶赵羽歌那般不洁的女子,你可有为宇辉想过。”

侯宏文“砰……”的一声将房中木桌震裂开来,缓缓起身步步紧逼洛冰婧,面色温和眼神平静无波,直视着洛冰婧道:

“宇辉,宇辉,本皇子的未来皇子妃唤的可真是亲切,洛冰婧你乃是我的未婚妻,你该为我考虑而不是为侯宇辉着想,你可知今日若是赵羽歌当众产,护国大将军府岂能轻饶了你,你以为就你这般伪装就能欺瞒世人,收起你那点自以为是的心思。”

洛冰婧步步后退,却背脊处发寒,她与他夫妻几十载早已对这厮了如指掌,这厮虽表现的平静,想必心中杀了她的份都有。

“啪……”

洛冰婧退无可退被侯宏文逼至角落殊不知,将身后架子上的彩瓷花瓶碰倒在地,摔的四分五裂。

洛冰婧执起玉手挡在身前,道:

“你有话便,莫在靠近男女授受不亲,二皇子定是不愿让安大姑娘拈酸吃醋。”

侯宏文低声笑道,却是愈发放肆一把抓住洛冰婧的葇苐道:

“你我乃是未婚夫妻,何来的男女授受不亲,嗯?”

洛冰婧惊慌不已,这厮这是要作甚,眼见着侯宏文越靠越近洛冰婧猛的抬脚朝着侯宏文一脚踹了过去,嘴里道:

“我不是故意冲撞二皇子殿下的,实乃我自幼便有一个怪病,不得与男子亲近,否则我就会克制不住体内的无上气力将此人给踹飞。”

侯宏文有些狼狈,他万万没想到这臭女人居然敢踹他,若准头在准些,他怕是不用再去争那位置,连子嗣都无法繁衍争来有何用。

“洛冰婧你好大的狗胆,你是故意为之的是不是,你与侯宇辉并肩前行本皇子可是从未见你犯着怪病。”

洛冰婧面色微囧,理直气壮道:

“我这毛病并非时刻发作的,不知那一会的便会发作,今日实在是不巧让二皇子殿下给碰上了。”

侯宏文邪肆一笑,居然猛的上前,将洛冰婧一把扯进怀中道:

“这样是不是你的怪病就犯不了了。”

洛冰婧抓狂,这厮是要将她给勒死不成,甭踹他了,就这般动上一动都甚是困难。

洛冰婧咬牙切齿道:

“二殿下真是风趣,你这是要将我给勒死,还望二殿下手下留情。”

侯宏文脸色都绿了,这臭女人居然如此不解风情,猛的将洛冰婧松开。

“宇辉与赵三姑娘一事,你莫要在插手。”

侯宏文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推开房门走了,云青与石竹立马冲进雅间,道:

“姑娘,你没事吧姑娘,二皇子他没有欺负姑娘吧都是奴婢们无用,无法保护姑娘。”

洛冰婧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道:

“回府,今日之事不可透露给任何人。”

……

洛冰婧回到府邸还未来得及梳洗,便被穆氏派人给请了过去。

洛冰婧还未踏进大厅便瞧见外曾祖母与母亲二人正齐齐看向她。

“婧儿,今日你莽撞了。”

靳国公老夫人开口道,面色惋惜。

穆氏起身,对着走过来的洛冰婧道:

“义亲王府世子爷与护国大将军府赵三姑娘下月初五便成婚。”

“什么?那赵三姑娘配不上侯宇辉。”

洛冰婧诧异,穆氏见状道:

“婧儿母亲心知你与宇辉二人之间的感情,可是宇辉与赵三姑娘身有婚约在先,而且婧儿你可知宇辉今日若不是因为你定不会前去福满楼,更不会将赵三姑娘送回府邸发生意外致使赵三姑娘撞坏了脑袋。”

洛冰婧身形微颤,她太自以为是了怪不得侯宏文让她收敛,她怕是中计了,中了护国大将军府与赵羽歌的计。

她白白活了这几十载,白当了几十载的皇后,她定是今日在金玉楼门前便被护国大将军府的人给盯上了。

“母亲可是我被人识破了身份,可是有人拿我来威胁侯宇辉。”

靳国公老夫人见洛冰婧面露懊悔之色,面色发白便不忍在责怪洛冰婧,叹息道:

“婧儿聪慧可人,今日为何偏偏中了计,婧儿现在能想明白便好,不枉宇辉牺牲一番。”

“是不是护国大将军府之人。”

洛冰婧虽心中明了,却依旧询问出声,怪不得她们主仆好巧不巧遇上赵羽歌与秦飞二人在满福酒楼这二人明明是私会却被她们主仆无意发现,岂会有如此不心之人,可护国大将军府为何要算计她,若今日侯宇辉不受要挟,这赵三姑娘岂不是名声尽毁。

靳国公老夫人瞧着洛冰婧疑惑的神色,便开口道:

“你今日也瞧见了,赵羽歌的师哥已于人成婚,这赵羽歌腹中的孩子是玩玩留不得的,甚至大将军府做出了牺牲赵羽歌来保全大将军府的打算。”

洛冰婧恍然明白,开口道:

“莫不是朝堂之上又发生了变动。”

若护国大将军府牺牲了赵羽歌,便相当于护国大将军府要脱离侯宏文一党,加上今日温庆的出现与咄咄相逼,洛冰婧隐约能猜测得到。

靳国公老夫人赞赏的看了一眼洛冰婧,道:

“二皇子的生母娴淑妃昨日责罚了一个美人,谁知这美人居然怀有龙嗣,并且在娴淑妃的责罚之下产了,更巧的是这留下来的胎儿已经成型乃是一男胎,当今圣上震怒将娴淑妃剥去妃子称号降为娴贵人罚至天赐庵带发修行为无辜枉死的皇子祈福七七四十九日。”

原是如此,怪不得护国大将军府要脱离侯宏文一党。

第一百一十三章府门发生冲突冰婧相救

穆氏身形虚晃,面呈惆怅之色道:

“镇南侯老夫人与洛昌平现在可是进了府邸,快随我前去瞧瞧。”

穆氏疾走之间步步生风发丝因着行走过快随风扬起别有一番风情,她心绪慌乱今日乃是婧儿的及笄宴,虽希望洛昌平能前来为婧儿主持,但若是镇南侯老夫人一道前来这恐怕是前来寻麻烦的。

洛冰婧穿戴整齐,今日乃是她及笄并未佩戴首饰,行礼之间便会由外曾祖母为她佩戴首饰发笄,洛冰婧此时瞧着铜镜中的少女十分满意,妆容清淡优雅透露着一副女儿家的姿态不妖不媚不失礼数。

“去瞧瞧娘亲可是巡完了清水院,现在已是卯时再有半个时辰便会有宾客登府。”

洛冰婧瞧着天色行至院落,院中的雨水还未干,一双绣鞋沾染了点星水渍,对着其中一洒扫的婆子道。

就在此时自院门急匆匆快步走进来一丫鬟,左侧脸颊之上有一道轻浅的抓痕,发髻微微散乱,丫鬟眼眶微红噗通一声朝着洛冰婧跪了下去,道:

“姑娘不好了,您快前去瞧瞧吧镇南侯与镇南侯老夫人在府门前与夫人发生了争执,镇南侯老夫人倚老卖老掌掴了夫人,现在夫人与镇南侯老夫人二人正僵持着。”

洛冰婧还未待丫鬟将话完,便聊起裙摆朝着府门跑而去,心中焦急不安。

“穆玉清,你眼中还有没有老身这个长者,老身前来参加洛冰婧的及笄宴你居然敢将老身阻拦在府外,枉费老身这十几年来待你亲厚狼心狗肺的东西。”

从未拄过拐杖的镇南侯老夫人今日居然手中拿着一根祥云龙头拐杖,话之间将拐杖敲击青石板上“彭彭……”作响。

“玉清你我虽然和离了不假,但洛冰婧仍旧是本侯之女,她及笄之宴本侯前来参加你怎敢不允。”

洛昌平神色不耐烦道,这般着便要踏入府门。

穆氏眼眸微红神情愤恨,发髻微微散乱衣衫之上居然有少许的水渍,若不是刚才丫鬟冲出来替她挡下镇南侯老夫人的那一耳光,此时她定会脸颊高高肿起她还有何颜面来为婧儿主持及笄宴。

“洛昌平你们休要欺人太甚,我一让再让你们却要紧紧相逼,今日无论如何我定不让你们踏入穆府半步。”

镇南侯老夫人拄着拐杖“砰……”的一声将青石地板给一震为二。

“穆氏你休要放肆,今日老身便要踏进穆府,你能奈我何。”

穆氏立于府门正中,她刚才前来本欲询问一番镇南侯老夫人与洛昌平前来作甚,若是二人真心实意前来参加婧儿的及笄宴,她定会欢迎将二人迎进府去。

谁知她这厢刚刚开口,镇南侯老夫人便开口训她不知廉耻,这般意图明显果真是前来寻麻烦的,她忍受了镇南侯老夫人十几载,今日还要在忍气吞声让她欺辱简直妄想。

洛昌平与镇南侯老夫人齐上前,身后跟着的奴才则是跃跃欲试瞧向穆府的奴才,好似要与穆府之人大战一场。

穆氏眼眸冰冷吩咐身后奴才,道:

“来人呐,将擅闯穆府之人阻挡在外若有反抗乱棍打出。”

镇南侯老夫人闻言,眼神阴鸷犹如毒蛇一般紧盯着穆氏,连连道:

“好……好……好,老身今日倒要领会一番忤逆不孝的恶媳。”

穆府的奴才护院皆是手持木棍挡在府门之前,严阵以待紧盯着镇南侯一行人。

穆氏看着天色,怕是再过半个时辰就要有前来参宴的宾客登府,若是洛昌平与镇南侯老夫人还这般闹腾,定是会毁了婧儿的及笄宴,穆氏此刻恨不得杀了洛昌平的心都有,他就这般容不得她们母女。

洛昌平面色微拧神情冷酷无情,大手一挥道:

“镇南侯府之人听命,谁敢阻挡无论生死将其拿下。”

镇南侯老夫人则是面色阴森森被丫鬟婆子簇拥着朝着穆氏走了过去,穆府之人见状立马上前阻拦,镇南侯府之人则是顷刻冲上前去,霎时两方人马便扭打起来。

镇南侯老夫人被众人护着并未被波及,趁此机会在丫鬟婆子开道之下行至穆氏所在之处,扬起手中拐杖便隔着相护穆氏的丫鬟朝着穆氏的脑袋砸了过去。

洛冰婧气虚不稳,微微喘息行至府门处便瞧见这惊险万分的一幕,立马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声怒喝道:

“住手,休要伤我娘亲。”

洛冰婧猛地提气朝着穆氏与镇南侯老夫人处在之地冲了过去,只听镇南侯老夫人:“哎呦……洛冰婧你放肆……”

洛冰婧顾不得其它形式严峻人群混乱,逮此机会横冲直撞朝着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撞了过去,那婆子身形微微发福乃是离镇南侯老夫人最近之人,这一撞便是将婆子撞的身形不稳朝着镇南侯老夫人压了过去。

镇南侯老夫人还未来得及将怒斥之话完,便被胖婆子给压倒在地。

围着镇南侯老夫人的丫鬟婆子见状,皆是惊呼道:

“老夫人……”

镇南侯老夫人年岁大了,被胖婆子直接压的口吐白沫,两眼翻白四肢抽搐好似癫痫了一般。

胖婆子手脚并用紧忙从镇南侯老夫人身上翻爬起来,当瞧见镇南侯老夫人此时的模样之时,一下子又瘫坐在地,面色煞白毫无血色整个身子微微颤抖,嘴唇哆哆嗦嗦显然是被惊吓的不清,若是老夫人出了事她定会丢了性命,老夫人无事她定少不了一顿毒打,若知今日她会这般倒霉,她甚也要留在镇南侯府不随老夫人一道前来凑热闹。

穆氏面色担忧,一把将洛冰婧给扯了过来,忧心忡忡道:

“婧儿都是娘亲连累了你,刚才人群混乱若是有人问起就人是娘亲撞到的与你无关,她乃是你祖母,娘亲不能让你背负上忤逆不孝之名。”

洛冰婧心中酸楚,却是反握住穆氏的手,道:

“娘亲,刚才可是因着人群混乱,那婆子自个腿脚没站稳压着了祖母,与娘亲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若是祖母想将这盆脏水泼到娘亲与我身上,女儿定是不依,娘亲放心便是。”

洛昌平这厢隔着人群只能隐隐瞧见老夫人身边乱做一团,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闻一个婆子高声喊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冰婧母女危难,刘伯庸前来相救

“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啊,快去请大夫老夫人晕死过去了。”

洛昌平闻言,迅速穿过人群朝着镇南侯老夫人所在之地冲了过去,但凡遇到碍事之人便是出手狠厉将其毒打。

穆氏与洛冰婧对视一眼,眼眸之中充满了担忧,又闻那婆子一声惊叫:

“呀……老夫人脚踝处流血了,这是那个丧尽天良的银簪子这是要扎死老夫人。”

胖婆子闻言立马看向老夫人脚踝处的银簪子,面色蜡黄手指颤抖摸向发髻,瞬间心凉不已那银簪子乃是她的,当下便是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洛昌平行至老夫人身边之时,便是神情暴怒,双拳紧握额上青筋突突直跳,显然是震怒不已。

“发生了何事,是谁将老夫人伤成这般。”

洛昌平整张面色乌云密布,声音低沉阴冷,让众丫鬟婆子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刚才大喊大叫的那个婆子眼眸微闪飞快的看了一眼穆氏支支吾吾道:

“是……是……是穆氏将谢妈妈给故意推到,导致谢妈妈将老夫人给压在了身子底下,还请侯爷为老夫人讨回公道。”

着便重重的朝着镇南侯跪了下去,其她人见状立马有样学样嘴里为老夫人报着不平纷纷将脏水给泼到了穆氏身上。

众人皆打的这般心思,老夫人与侯爷皆厌恶穆氏,她们刚才只顾着护着老夫人与穆府之人厮打,虽看见了二姑娘朝此处冲过来,却并未看到是二姑娘所为,与其将此罪责推到二姑娘身上,不如推到下堂妇人穆氏身上。

洛昌平倏然转身直直的看向穆氏与洛冰婧,洛昌平眼眸之中怒火中烧,迅速行至穆氏身前一把抓住穆氏的衣领将其给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你好大的胆子,终于将你原本的野性劣根给暴露出来,这十几年来你伪装的是不是很是辛苦,你这贱人。”

穆氏心中还是会隐隐作痛,尤其是洛昌平这番话犹如毒针倒刺直扎的穆氏心痛不已。

洛冰婧急忙上前,眼瞧着洛昌平越收越紧娘亲面容之上已显露痛苦之色,一把抓住洛昌平的手腕,道:

“父亲你这是要作甚,娘亲并非你口中所的恶毒之人,老夫人并非是娘亲给撞到的,实乃是诬陷,父亲快将娘亲放下。”

洛昌平虎目一瞪,怒斥道:

“洛冰婧莫要忘了你姓甚,为父往日里过于纵容你,还不给我滚回镇南侯府。”

洛昌平遂将穆氏猛然举起,但见穆氏面色已呈青紫之色,双手不断去掰洛昌平手腕,双脚离地挣扎起来。

洛冰婧瞧着娘亲危在旦夕,对着洛昌平的肩膀之处便是咬了下去,洛昌平吃痛扬起另一条手臂猛的将洛冰婧给一掌轰开足足使了七分的力气。

洛冰婧整个人被击退两米之远,“砰……”的一声摔落在地,震的五脏六腑剧痛不已。

洛冰婧团成一团,石竹与云青赶来之时便瞧见姑娘面色痛苦蜷缩成一团。

二人立马上前,石竹将洛冰婧扶了起来与云青二人将洛冰婧架离至府内,瞧着府门之处乱作一团二人眉头紧皱。

“姑娘,姑娘奴婢这就前去请大夫,姑娘你撑着些。”

云青神色紧张,语毕便想转身离去,洛冰婧强忍着疼痛一把抓住云青,看向石竹与云青二人道:

“快,快去救夫人。”

洛冰婧抬起手臂,朝着镇南侯与穆氏所处之地指了过去,云青与石竹顺着洛冰婧所指的方向瞧去,当下二人便是面色骤变心惊胆寒。

石竹立马对着云青道:

“你在这照顾姑娘,我前去相救夫人。”

石竹迅速朝着穆氏与镇南侯所在的方向直冲而去,就在这时,府门处冲进来一人,朝着镇南侯洛昌平攻击而去。

但闻刘伯庸怒吼道:“镇南侯还不松手。”刘伯庸自人群之中挤了过来,攻击洛昌平的乃是跟随在刘伯庸一左一右的汉子。

洛昌平不防被此人一掌击中,身形踉跄一把松开穆氏,刘伯庸此时正好赶至穆氏身侧,一下子将快要摔落在地的穆氏给拦在怀中。

“玉清,玉清我来晚了……”

刘伯庸懊恼不已,若是他今日早些赶来定不会让玉清受此伤害,遂疼惜的看向穆氏脖颈之处的勒痕。

洛昌平却是仰头大笑,抬起手臂将嘴角的血渍擦干,语气恶毒道:

“穆玉清怪不得你要与我和离,原来你早已有了姘头,你这下贱之人本侯若是早早知晓定是将你浸猪笼。”

穆氏大口呼着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当闻言洛昌平所言之时,立马怒气冲天,对洛昌平怨恨不已,讥笑一番道:

“洛昌平你休要胡言乱语毁我名声,当初为何和离你心中有数,若不是因着你宠妾灭妻为了让我让出正室一位险些将我给杀了,你现在居然有脸面指责与我,朗朗乾坤岂有你胡乱编排中伤与我。”

洛冰婧则是强撑着身子由云青搀扶着朝着娘亲走来,感激的看了一眼刘伯庸与那壮汉,遂对着洛昌平深鞠了一躬,道:

“父亲您还是请回吧,事已至此父亲莫要再来欺辱伤害娘亲,父亲女儿不孝若父亲再对娘亲怀有杀意,休怪女儿对父亲动手。”

刘伯庸搀扶着穆氏,但闻穆氏与洛冰婧所言立马挡在穆氏与洛冰婧身前,眼神直视洛昌平道:

“洛侯爷你与玉清既然已是和离,你们二人之间便没有任何牵扯,洛侯爷若在不知廉耻前来打扰玉清母女便是与我刘伯庸为敌,我刘伯庸定会倾尽所有来相护她们母女二人。”

洛昌平瞧着此幕甚是碍眼,冷哼一声道:

“刘大人好大的口气,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刘大人拿什么来与本侯为敌,区区一个地方官员好大的口气,拿你的清明来与本侯作对吗真是可笑,想要英雄救美也要看看自个是个什么东西,我呸……”

穆氏愧疚不已,轻扯了一下刘伯庸的衣袖,眼中皆是歉意。

洛昌平见着此幕更是心中笃定穆氏与刘伯庸二人定有奸、情,不知为何烦闷不已。

洛冰婧眼眸微凝,不知今生是不是还与前世一般刘伯庸被封侯,她能瞧出刘伯庸对娘亲的深切爱慕之意,刘伯庸现在依旧孑然一身怕是因为娘亲的原因。

第一百一十五

“侯爷,属下已将此等贼人解决。”

但见那壮汉双手作辑向刘伯庸说道,镇南侯震惊之余向身后瞧去,他所带来的镇南侯府之人皆是伤残躺在地上哀嚎不已,仔细瞧去各个都是捧着腹部,镇南侯更是惊讶那随从对刘伯庸的称呼。

洛冰婧虽是早已料到刘伯庸会被封侯,但今生稍稍发生了偏离,刘伯庸前世被封侯乃是在刘伯庸回到京都城两月有余具体多久因着时隔太久,她记不得了。

穆氏好似对刘伯庸能被封侯并不惊讶,眼眸之中有着欣慰,洛昌平却是眼眸复杂,半信半疑道:

“刘大人,你可知冒充诸侯乃是死罪,莫要为了一个女人将性命给丢了实乃不伐算,刘大人何时被封的侯本侯怎会不知,圣上可是下了封侯圣旨。”

“安定侯您这是与镇南侯怎么打起来。”

众人闻言皆是遁声瞧去,说话之人乃是宋温庆当今首辅宋阁老的嫡次子,洛冰婧瞧向宋温庆今日她及笄娘亲并未邀请宋阁老府上之人,这宋温庆乃是不请自来。

“温大人有礼了,我与刘大人只是切磋一番。”

镇南侯遂僵硬的扯出一抹轻笑迎了上去,因着宋阁老与宋温庆同在朝堂任职又同处内阁,众人皆是唤宋温庆为温大人以来区分他和宋阁老。

宋温庆舔着发福的小腹,手中拿着一个看似华丽的锦盒不知其中装的是什么物件,身后跟着一位小夫人还有一碧玉年华的少女,不远处则是停着宋府的马车。

“安定侯与镇南侯可真是风趣,今日乃是洛二姑娘及笄之日,二位倒是别有一番心思在穆府府门处切磋,不知道还以为二位要搅了洛二姑娘的及笄之宴,这不刚才我与夫人瞧着穆府府门处正有人斗殴便将马车停在了远处,徒步过来瞧瞧谁知却是二位侯爷在此切磋,若是胆小的大人岂不是要打道回府了,哈哈哈。。”

既然是来参加洛冰婧及笄宴的,穆氏与洛冰婧当然要笑脸相迎,不能将客人轰走的道理,当下洛冰婧便朝着宋小夫人与那少女走了过去。

穆氏则是有些为难这宋大人岂是她一个妇人能相迎的,若是旁的大人还好说些,此人乃是当今太子的嫡亲舅舅为人傲慢最是瞧不起女子,刘伯庸见状遂安慰的看了一眼穆氏,跨步上前朝着宋温庆迎了过去。

洛冰婧却是心中犯难,这小夫人并非宋温庆的原配夫人,上一世加上今生她可从未见过此人,那少女她是认得乃是宋温庆的嫡长女宋月照往后的太子侧妃安元香的跟屁虫,上一世可是与洛冰洁二人斗得你死我活。

“夫人,宋大姑娘还请随我一道进府,今日二位能前来参加小女的及笄宴荣幸之至,失礼之处让二位见笑了”

那小夫人比洛冰婧长上三四岁的模样很是青涩,面容微微羞涩道:

“洛二姑娘莫怪罪我等不请自来才是,今日有幸能参加洛二姑娘的及笄宴乃是我与月照的福气。”

宋月照今日穿着一身水红色纱衣罩衫,内衬乃是大红色罗裙妆容略显成熟,烈焰红唇与她这年纪十分不配,开口便是给人一种嚣张跋扈的感觉,道:

“是你的福气可并非是本姑娘的福气,你是你我是我莫混为一谈,今日本姑娘前来参加你的及笄宴乃是看在靳国公府的颜面,若非如此就算是八抬大轿来相请本姑娘,我也懒得看上一眼。”

洛冰婧心中暗道,这人还是与前世一般傲娇自以为是,上前便说笑道:

“宋大姑娘可真是会说笑,八抬大轿乃是娶亲之用,我们府上可没有适婚的公子,就算有也是府中的小厮与护院,宋大姑娘岂会瞧的上眼,就算宋大姑娘瞧上了眼我们穆府的下人也是不敢迎娶的,那可不是高攀了宋大姑娘。”

宋月照娇哼一声,只当是是洛冰婧对她的阿谀奉承,旁边的那小夫人却是掩嘴嘴角低笑了起来。

洛冰婧摇头道,怪不得前世有如此出声的她会成为安元香的跟屁虫,并且连洛冰洁都斗不过,这等智商实在是堪忧。

“还愣着作甚,还不将本姑娘请进府去,你笑甚莫要丢人现眼不知父亲如何想的居然会将你抬为平妻,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宋月照娇喝一声,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洛冰婧,又甚是厌恶的对着那小夫人说道,转身便是不等洛冰婧这个主人家率先离去,但见那小夫人立马脸色涨红,手足无措。

洛冰婧见此情形便是笑了,这小夫人真乃是深藏不露之人,怪不得会被宋温庆抬为平妻,这般毫无威胁胆怯的小模样让人毫无防备之心怕是最狠毒的利器。

“让洛姑娘见笑了,月照她其实为人良善乃是刀子嘴豆腐心。”

那小夫人歉意的看了一眼洛冰婧,委婉说道,随紧跟上宋月照洛冰婧停顿了一下紧跟上去,不知这宋月照会不会起幺蛾子还有这小夫人要时刻防备着才是。

洛昌平眼见刘伯庸以男主子的身份上前相迎宋温庆,当下便是心中焦躁恼怒的看了一眼穆氏好似穆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被他逮到了一般,遂跨步上前亦是一同朝着宋温庆迎了上去。

刘伯庸上前态度温和有度不卑不吭道:“还请温大人随我一道进府,温大人今日能前来乃是婧儿的荣幸,我在此谢过温大人。”

宋温庆瞧着刘伯庸又瞧向穆氏眼中带有暧昧道:“恭喜刘大人能寻得知心人,刘大人真乃是好眼光。”

洛昌平却是满面怒容道:“安定侯你这是作甚,本侯的女儿及笄岂用着你来迎接宾客,你是已何身份难不成你是要以穆氏姘头的身份前来替她接、客。”

洛昌平此言一出,穆氏立马面色涨红且是恼怒至极,刘伯庸面色瞬间结冰,洛昌平最后二字实乃是侮辱穆氏,他这是将穆氏比作了青楼妓、子。

宋温庆面色亦是不悦,若是穆氏乃是妓、子他此番前来岂不是嫖、客这岂不是侮辱他的身份,但碍于洛昌平的身份他便不好发作。

穆氏跨步上前径直的朝着洛昌平走了过来,眼眸之中带有决绝的恨意与伤意二话不说扬起手臂便是对着洛昌平甩了一个耳光。

“啪。。”

第一百五十六章掌掴渣男,百般挑剔

镇南侯呆愣不已,不敢置信的看向穆氏,她居然敢掌掴他。

穆氏有片刻的窒息,看向洛昌平微微肿起的面颊,又看向她的手掌,居然落下一滴清泪,这十几年的委屈好似都随着这一掌发泄了出来。

“啪……”

洛昌平震惊之后便是震怒,扬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甩了穆氏一个耳光,怒极道:

“你这贱人几日不见难不成是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对我放肆,别以为你寻了个姘头便能骑在我脑袋上拉屎。”

刘伯庸万万没想到洛昌平居然会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毫无防备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只能来的及扶住要摔倒的穆氏。

“侯爷,侯爷不好了,老夫人气息微弱这大夫怎地还没请来。”

刚才照应镇南侯老夫人的婆子,连滚带爬行至洛昌平身前,噗通一声便是跪了下去面色蜡黄。

洛昌平闻言转身便要离去,刘伯庸岂能容忍洛昌平掌掴了穆氏,手握成拳他虽是文状元出身不假,但他可是文武双拳只是甚少有人知道。

当下便朝着洛昌平攻了过去,洛昌平本就轻敌没将刘伯庸放在眼里,一个文弱书生只能在言语上酸不如他拳头来的实在。

“砰……”

“噗……砰……”

刘伯庸砰的一声击打在洛昌平背脊之上使足了浑身力道,将洛昌平给震的猛然朝地面砸去,地面之上还微微潮湿,洛昌平吐出一口血污身上的华服脏乱不堪。

宋温庆连连后退生怕刘伯庸与洛昌平二人厮打波及与他,由于退的急切了些,发福的小腹微微发颤一颠一颠。

洛昌平迅速弹跳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冷冷嘲讽道:

“安定侯隐藏的好深,怕是世人都不知晓安定侯还会武艺,背后袭人此乃小人计量,安定侯可真是让刮目相看。”

穆氏上前一把扯住刘伯庸,道:

“伯庸莫与小人计较以免失了体面。”

穆氏的一席话让洛昌平瞬间变了脸色,双拳握的咯吱咯吱作响,阴沉道:

“穆玉清在你眼里我乃是小人,你终于肯承认你心中无我。”

穆氏虽对洛昌平早已绝望早已死心,但闻洛昌平所言心瞬间破碎不堪,原来在洛昌平眼中她一直心中无他。

既然如此她何必在与此人多做解释,当下便说道:

“洛昌平你莫要在纠缠与我,你心中愿如何作想便如何作想,你我早已缘尽,莫欺我是女子便百般为难与我,若将我逼急了鱼死网破谁也不得安生。”

那婆子战战兢兢心中十分担忧老夫人,上前结结巴巴道:

“侯……爷,老夫人……老夫人气息微弱……侯爷快去……瞧瞧。”

洛昌平猛的看向那婆子,眼神犹如寒冰直将婆子吓得匍匐在地,嘴里求饶道: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老奴知错。”

洛昌平本欲与刘伯庸打个你死我活,被婆子一番提醒心系老夫人安慰,当下便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刘伯庸与穆氏转身朝着镇南侯老夫人所在之地走了过去,但看见老夫人只有往上来的气息,立马紧张起来抱起老夫人便迅速上了镇南侯的马车,吩咐道:

“快前去最近街面上的医馆。”

洛冰婧紧跟在宋月照与那小夫人身后,宋月照十分鄙夷瞧着穆府,不屑开口道:

“这府邸那能是人住的院子,这般粗糙破败不堪,让我府中下人前来相住定会唾弃一番,不知洛二姑娘是如何在这院中过活的,难怪一个世家千金如此穷酸长相粗狂。”

洛冰婧虽长得不是倾国倾城之色,但好歹也是清秀佳人甚至是美貌佳人比之宋月照不相上下甚至还要比宋月照精致三分。

“想必宋府定是堪比皇宫雕龙画凤富丽堂皇,穆府比不得宋府怕是京都城没有几人能比的上宋阁老,据闻宋府乃是金砖玉砌可是真的,据闻这宋府随随便便扣下一块墙砖便能够寻常百姓过活一辈子的,不知将宋府给拆了能不能养这一国的穷苦人家。”

洛冰婧这番话别有一番深意,世人皆知宋府乃是当今皇后的母假,宋阁老贵为首辅许多达官贵人皆是巴结讨好宋阁老,这宋阁老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为人贪财好色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大肆敛财收敛许多美人,这宋温庆便有几分遗传宋阁老的风范小妾成群。

父子俩的妾室加起来少说也有数百人之多,但奈何宋阁老与宋温庆虽是荒诞,但二人确实有真才实学并非常人所能比之,当今圣上便是对这二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云青与石竹二人跟在洛冰婧身后,瞧着宋大姑娘百般挑剔实在不喜,尤其是将穆府将姑娘贬低的一无是处更是厌恶宋大姑娘。

谁知不仅主子这般,跟随宋月照前来的奴婢已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行走之间非要快上云青与石竹二人半步。

宋月照闻言甚是得意,趾高气昂道:

“比起你这破落府邸,宋府确实堪比皇宫,虽说不上是金玉垒砌的但也差不了多少。”

洛冰婧莞尔一笑道:

“宋大姑娘可真是有福气能摊上宋阁老这样的祖父,不知世间多少穷苦百姓时常提及宋阁老与宋府之人。”

宋月照闻言修眉微拧,她怎地听着洛冰婧此番话具有讽意,但又说不上错来。

小夫人则是惶恐道:

“洛二姑娘此番话可不能如此说道,我等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洛姑娘莫怪,洛姑娘可是将宋府比作了什么。”

洛冰婧但笑不语,将宋月照与那小夫人一道引领至清水院,便有丫鬟婆子迎了上来,洛冰婧吩咐道:

“好好招待宋二夫人与宋大姑娘,宋二夫人、大姑娘我还有要事在身要前去相迎其她贵客,还请二位在此饮茶赏景。”

宋月照嫌弃的看了一眼清水院的摆设,挑剔道:

“洛二姑娘你自个瞧瞧这院子不仅小而狭窄哪有什么景色可欣赏的,莫不是洛二姑娘让我欣赏那几株破花烂草,这茶水我可是不敢饮用,不知是何等劣质的茶。”

清水院的奴才皆是气愤不已,这登府来的客人将清水院贬低的一无是处,岂不是在打穆府的脸面,她们身为穆府之人岂能容忍她人这般糟蹋穆府。

其中一位衣着体面长相白净的婆子上前两步福了福身子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闺中密友齐登府

“不知这位姑娘茶品如何,想饮用什么样的茶,是清茶、红茶、果茶、香茶、毛尖、龙井、大红袍、碧螺春、铁观音还是其它的茶,府邸茶种过多老奴便不一一说道,姑娘还请点茶。”

婆子乃是往昔跟随靳国公老夫人的人,被老夫人赏赐给穆氏在穆府乃是其中的管事。

宋月照虽是大家闺秀不假宋府虽是富贵不假,但她有的月例在哪摆着,每月份的茶种就那么一两种,单单这几种茶宋月照就有两种从未听闻过更别说喝了。

“煮上一壶香茶还有果茶本姑娘品尝一番,其它的都是下人喝的辱没我身份。”

洛冰婧闻言真不知这宋月照是怎么长这般大的,岂止是智商堪忧简直是没脑子,这毛尖、大红袍、碧螺春可是当今皇上的所爱,她这一番话岂不是将皇上给贬低了。

婆子眼眸闪过嘲讽之意,面色一喜道:

“老奴没想到姑娘与老奴的口味一样都喜香茶与果茶,老奴这就吩咐丫鬟为姑娘煮上几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姑娘想饮多少便饮多少,只要姑娘不嫌弃。”

宋月照与那小夫人脸面立马拉了下来,这香茶与果茶谁知居然是奴才饮用的,衣袖微甩朝院中走去。

清水院的丫鬟婆子皆是掩嘴窃喜,小夫人埋怨的看了一眼洛冰婧。

洛冰婧转身潇洒离去,这二人皆是毛病,这茶种是她们选的,这会子倒是怪起她来了。

刘伯庸让穆氏先回了府邸,他则是吩咐那壮汉将宋温庆给迎进了府中,独自一人在府门处相迎登府的贵客。

洛冰婧与云青石竹二人刚穿过花廊,便瞧见娘亲发髻微散面颊红肿神情哀伤朝着此处走来。

“娘亲,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是洛昌平岂有此理,女儿就算冒着忤逆不孝的帽子也要前去与他算账,他将娘亲当做了什么一再欺辱。”

穆氏一把拉住洛冰婧,眼眸湿润道“婧儿莫去,今日乃是你及笄他在没有人性总归是你的父亲,若是你与他发生了冲突发生了争执,外人说道的只会是你,莫要忘了孝义大于天,本朝可是有一条刑律父母可棒杀了子女只需付出坐牢十日的代价,子女若对父母动手便是要执行杖毙之刑,婧儿娘不能看着你有危险。”

洛冰婧恼恨不已,这条刑律乃是太上皇虽设定的,一直到她当上了太后这条刑律一直存在,她可是不曾忘记因为这一条刑律有多少无辜子女死在黑心的爹娘手中尤其是继室。

“冰婧你与穆姨这是在作甚。”

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洛冰婧连忙将眼角的泪滴擦干净,看向由婆子引领过来的陈广兰,立马相迎上去道:

“兰姐姐婧儿有失远迎还望兰姐姐莫要怪罪才是。”

陈广兰因着今日乃是作为洛冰婧的赞者打扮的十分庄重,一袭浅紫色正装华服束腰水袖系了一条金丝线绣制的深紫色腰带,妆容艳丽明媚给人一种高贵之感。

“婧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你这衣衫怎的是褶皱的还有你这青丝散乱这这是发生了何事,穆姨这是怎么了,这面颊是谁给打的真乃是欺人太甚是不是镇南侯府之人又前来捣乱了。”

穆氏则是恍然回神道:“婧儿你快去重新梳妆打扮一番,这副模样怎能见人。”

洛冰婧瞧了瞧自个确实不妥,看向娘亲说道:“娘亲你快回院子重新梳洗让府医给娘亲瞧瞧脸颊上的伤势,女儿这就回院子。”

穆氏在洛冰婧与陈广兰的相送下回了院子,还未待洛冰婧与陈广兰一道回院落时,便有一丫鬟引领一少女前来,洛冰婧与陈广兰相视一眼迎了上去,洛冰婧温和道:

“齐三姑娘多谢你能前来参加我的及笄之礼,齐三姑娘真是出落的愈发标志了真真是美人胚子。”

齐书姚面色娇羞,上前便是一把抓住洛冰婧的娇嗔道:

“好你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打趣起我来了,你我半年未见你也不想我这个做姐姐的,姐姐给你下的帖子可是没有一次能将你给邀请来的,你这丫头是不是要与姐姐绝交了不成。”

洛冰婧闻言面色微凝道:

“齐姐姐你说你给我下了许多帖子?”

齐书姚当下便点了点头,陈广兰则是上前说道:

“怕是婧儿不曾收到书姚的帖子,可莫要忘了镇南侯老夫人与水姨娘那母女二人,恨不得让婧儿与世隔绝了才好。”

三人皆是心中明白,齐书姚给洛冰婧下的请帖定是被镇南侯老夫人等人给阻拦了。

齐书姚朝着身后的小丫鬟说道:

“米儿,将锦盒给我。”

但见那小丫鬟将一个深紫色的锦盒递给了齐书姚。

齐书姚将锦盒打开呈于洛冰婧面前道:

“喏小丫头片子,这可是花费了姐姐我的小金库为你准备的贺礼,瞧姐姐的眼光如何。”

洛冰婧欢喜的将锦盒之中的玉簪子拿在手中,她喜的并非这物件有多贵重而是齐书姚对她的一份心意。

陈广兰猛的一拍脑袋道:

“瞧我这脑子,喏婧儿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及笄贺礼,可不比书姚的差,你快打开瞧瞧。”

陈广兰将贺礼贴身藏着用一桃红色荷包装着,洛冰婧接过荷包将其打开,瞬间便掉落了一滴泪珠子。

陈广兰与齐书姚见状立马上前紧张询问道:

“婧儿可是有什么不妥,我这送礼怎地将你给送哭了。”

“冰婧,你莫哭啊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若将眼睛给哭肿了非要丑死了不可,岂不是让外人瞧了笑话。”

洛冰婧将荷包之中的夜明珠给拿了出来,这颗珠子上一世因着她为举办及笄之礼广兰姐姐并非是这时送给她的。

她收到这颗珠子的第二日广兰姐姐便被成漪书给害死了,送礼之人还带了一封广兰姐姐写给她的信,所以现在看到这颗夜明珠洛冰婧心中十分复杂。

“我这是喜极而泣,平日里持家有道的广兰姐姐今日会这般大方送我一颗夜明珠。”

陈广兰闻言作势上前要与洛冰婧打闹一番,洛冰婧见状立马提起裙摆便小跑起来,陈广兰与齐书姚在后追着,嘴里嚷嚷道:

“好啊洛冰婧,我送你这颗珠子心疼的一日一日无法入眠,没成想你这丫头还要打趣与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番。”

第一百一十八章闪瞎人眼的各色宝石

已是卯时登府的宾客越来越多了,穆氏面颊红肿不宜前去相迎宾客,只能梳洗一番前去清水院招待众位夫人与世家贵女。

洛冰婧与陈广兰、齐书姚三人打闹一番,换好衣衫陈广兰与齐书姚齐动手为洛冰婧重新上了妆容。

待一切收拾妥当,便有丫鬟前来相请,道:

“奴婢拜见姑娘、陈姑娘、齐姑娘,宾客已来差不多了,夫人吩咐奴婢前来相请姑娘前去清水院。”

洛冰婧三人则是嬉闹一番,一道去了清水院。

府门处,齐安侯夫人、安元香与侯宏文、侯宇辉、侯凤娇三人相遇。

安元香幽怨的看了一眼侯宏文,道:

“宏文,你怎会前来洛姑娘的及笄宴,莫非你心中已有了她。”

侯宇辉看都不看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一眼,便率先朝着刘伯庸走了过去。

侯凤娇则是上前,欣喜道:

“元香姐姐,娇儿可是十分思念姐姐。”

安元香强作欢喜,拉住侯凤娇的葇苐话中有话,道:

“凤娇,姐姐吃醋了,吃洛姑娘的醋,姐姐前几日及笄怎地不见凤娇前来参加,姐姐还以为凤娇不喜我这个姐姐了。”

侯凤娇自手腕上褪下一拧丝金镯子戴进安元香手腕,道:

“元香姐姐,你可莫要生气,上一次偷溜出宫谁知被父皇给发现了,父皇关了我半个月的禁闭,昨日期满刚出了寝宫。”

安元香闻言,则是关心询问道:

“皇上可罚你了,这半月你可受得住,我道是凤娇怎滴瞧着比往昔瘦了不少。”

齐安侯夫人面色不悦却不敢对侯宏文道,她可是没料到侯宏文居然会前来参加洛冰婧的及笄之礼。

“六公主,你与元香乃是金兰姐妹,若是元香知你被关禁闭定会想法子将你解救出来,不知六公主此次前来参加洛姑娘的及笄宴是奉命还是兴趣。”

齐安侯夫人关心的则是侯凤娇为何前来,她可不记得侯凤娇与洛冰婧有交情。

侯宇辉上前道:

“安定侯你怎地做起了迎接宾客之人,表姑母与表妹呢。”

刘伯庸看向侯宇辉,他只知道这少年乃是义亲王府的世子,对侯宇辉了解甚少,更是不知侯宇辉与洛冰婧之间的交情,误以为侯宇辉这是一番客套话,遂应道:

“她们正在府中招待其他宾客,世子爷能前来参加冰婧的及笄宴,在此我替冰婧谢过世子爷。”

刘伯庸的一番话让侯宇辉眉宇微皱,这厮与表妹是何关系。

刘伯庸看向侯宏文与安元香等人,他可是自进京都便有所耳闻冰婧与侯宏文安元香三人之间的事,果真坊间传闻不假,二皇子与冰婧订有亲事乃是被逼无奈,二皇子倾心的乃是齐安侯府安大姑娘安元香。

面色微露不悦,对侯宏文的第一印象便是不喜。

侯宇辉自是瞧见了刘伯庸看向侯宏文不喜的眼神,瞬间便是心中有所机警,安定侯乃是宏文必须拉拢之人,这还未刚刚见面,这安定侯怎会对宏文不喜,难不成其中有所误会。

“世子爷还请进府邸,我瞧着这名单上的宾客都来齐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快请进府邸时辰不早了,该是举行冰婧的及笄之礼了。”

刘伯庸语毕便率先转身回了穆府,侯宇辉瞧向侯宏文安元香等人,面色微禀还在拉拉扯扯不知在嘀咕些什么,错失结交安定侯的良机。

当下侯宇辉便喊道:

“若你们在磨磨蹭蹭便不必进府了,直接打道回府得了。”

侯宏文立马回过身来,训问道:

“安定侯呢?”

侯宇辉直接甩衣袖走人,这厮这才想起来安定侯。

安元香埋怨的看了一眼侯宇辉,在侯宏文耳边道:

“表哥愈发过分了,岂能如此这般态度待你,宏文都是你脾性太好了,过于纵容了表哥。”

侯凤娇闻言则是眼眸之中漏出不喜之色,元香姐姐往日可不是这般在背后人之人,这怎地成了搬到是非的长舌妇,若不是侯宇辉安元香怎会与二哥相识,心中便替侯宇辉抱不平。

洛冰婧三人刚踏进清水院,便迎面走来三五个少女,其中一人乃是闫香。

但见闫香上前行至洛冰婧身前道:

“洛姑娘你可欢迎我,收到你的帖子我便心中十分欢喜,那一日一见我便十分欣赏洛姑娘的脾性与我十分相似,今日洛姑娘及笄喏这是我送于洛姑娘的贺礼,不知洛姑娘喜好什么,我便多准备了些。”

闫香自丫鬟手中接过一个看似十分有重量的锦盒,闫香拿着显得十分吃力。

洛姑娘立马伸手接了过来,手臂微微下沉,这锦盒确实是十分沉重,不知其中装了何物。

云青与石竹见此,一左一右抬过锦盒,洛冰婧瞬间轻松了不少,道谢道:

“闫姑娘能前来参加我的及笄宴乃是我的荣幸,闫姑娘又送这般重礼让闫姑娘破费了。”

闫香却是摇了摇手道:

“瞧你的,这礼物送的乃是我的一番心意,洛姑娘打开瞧瞧是不是符合洛姑娘的喜好。”

既然闫香这般道了,洛冰婧便执起玉手将锦盒打开。

打开的一瞬间便让众人惊叹不已,但见锦盒之中装着的居然是各色宝石,大的有拳头那般大,这份礼不可谓不贵重,这一锦盒的宝石可谓是价值连城。

这天下也唯有闫姑娘这般大手笔了,洛冰婧见此立马道:

“闫姑娘这礼过重了些,我不能全部收下。”

着便自锦盒之中拿起一块手掌心大的红宝石,对着闫香道:

“我便收下这一颗,闫姑娘的心意我都知。”

众夫人贵女皆是十分艳羡洛冰婧,有人心中暗道莫非这洛姑娘是傻的不成,不收下这一锦盒便也罢了为何不多挑选几颗。

将来打成首饰作为陪嫁也是十分场面的。

闫香虎着面道:

“洛姑娘这般岂不是要赶我走,这礼洛姑娘若是不收下便一颗也不要留,我这就离开穆府,洛姑娘就当从未与我相识。”

洛冰婧深知闫香的脾气,乃是到做到之人,这一锦盒宝石她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当下便吩咐道:

“将闫姑娘送于我的贺礼好生保管,闫姑娘莫气。”

侯凤娇与安元香齐安侯夫人迈进清水院便是看到这一幕,安元香整个面色扭曲。

第一百一十九章冰婧及笄,有司迟迟未来

“洛姑娘,我不请自来洛姑娘莫怪。”

侯凤娇上前两步道,面容之上活泼俏皮完全没有公主的架子。

“女拜见六公主,是女疏忽六公主能前来是女的恩德,还望六公主莫怪罪才是。”

洛冰婧鞠躬屈膝面色柔和,让侯凤娇倍感亲近,当下便上前执起洛冰婧的手腕,道:

“洛姑娘今日乃是你及笄我不知洛姑娘的喜好,便从内务府锻造司为洛姑娘选了一支金簪子。”

着便自袖中掏出一墨色锦盒递与洛冰婧,众人皆是眼红不已,今日这洛姑娘及笄可是收了不少的物件,还有这内务府锻造司的御赐之物。

“六公主真是出手阔绰送人乃是御赐之物,馋的夫人可真真是眼红不已,六公主何时能送夫人一支。”

开口话之人乃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萧夫人,乃是出自清流之首俞太傅府大房嫡出大姑娘齐安侯老夫人的侄孙女辈。

“俞姐姐你惯会打趣我,你成婚之时我可给你添了不少妆,这一支金簪子你便眼红了。”

俞沐晴一袭水绿色长裙正装,发髻之上插满了朱钗虽看着富贵其实十分累赘,浓妆艳抹本是清秀佳人却奈何带着三分娇娆。

“表姐姐,元香可是许久不曾见过你了,本欲过两日便去府上登门拜访,没想到今日有缘能与表姐姐在穆府相遇。”

安元香笑容满面,亲切上前便要抓住俞沐晴衣袖,谁知俞沐晴将衣袖猛地收拢微微闪离半步道:

“元香做人莫忘本,当初之事若不是你多多相助我怎会嫁与萧宸,这个情表姐永远记着。”

俞沐晴的咬牙切齿,神情恨不得将安元香给生吞活剥了,在场之人皆是看着好戏,深知为何萧世子妃会如此痛恨安元香。

洛冰婧眼眸渐变,她道是为何俞太傅的嫡长孙女会下嫁给痴傻的萧世子,原来这其中还有安元香的相助,只怕是这之中还有老妪婆老王妃的手笔,齐安侯老夫人俞水之可是俞太傅的嫡女,俞沐晴被嫁给一个傻子怕是被当做了一个棋子来笼络定北侯府。

“靳国公老夫人到。”

一婆子高声唱到,众夫人贵女皆是起身相迎,俞沐晴剜了一眼齐安侯夫人,冷笑一声遂随着众位夫人一起前去迎接靳国公老夫人。

靳国公老夫人今日穿着正统,一袭深褐色整装裙袍,佩戴金丝线腰带面容祥和发髻之上佩戴的乃是一套做工精致的翡翠头面。

穆氏与洛冰婧行在首位,上前相迎亲近道:

“外祖母今日劳烦外祖母为婧儿主持及笄宴。”

“外曾祖母,今日瞧着精神抖擞可比我们这些姑娘还要有灵气,让婧儿好生羡慕。”

靳国公老夫人朗声笑道:

“你这皮猴子居然敢打趣起曾祖母了。”

洛冰婧故作羞涩惹的靳国公老夫人嬉笑连连。

众人皆是迎合笑道,遂一道簇拥这靳国公老夫人朝主位而去。

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见此情形更是怨气横生,当初安元香及笄之日差点就给搞砸了,在瞧洛冰婧这及笄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怎能让二人不生怨恨。

成漪书躲在人群之后,并不热络上前与洛冰婧相称姐妹,今日她与大夫人前来并未准备特殊的礼物,而是随着大夫人一道只准备了一份贺礼。

洛冰婧自进清水院便瞧见了成漪书,这般最好二人谁也不搭理谁,以免洛冰婧瞧见成漪书那张面容便能想起前世广兰姐姐的惨死。

刘伯庸眼见已近行及笄之礼的时辰,便相咬众大人公子哥前去清水院观礼。

今日前来的贵夫人虽多,但前来观礼的大人公子哥甚少,毕竟穆府没有男主子。

理应身为二皇子的侯宏文行至最前方,奈何刘伯庸不喜侯宏文并未对侯宏文多有礼让,而是他行至前首引领众人。

侯宏文并未觉得这般有什么,疾走两步上前道:

“安定侯回京可还适应。”

刘伯庸懒得搭理侯宏文,为了不失礼数,敷衍道:

“有何不适应的。”

侯宇辉见此并未上前相助侯宏文,这厮现在可是被儿女情长迷惑了眼,不让这厮受挫怕是这厮不知其中的厉害。

侯宏文继续开口道:

“不知安定侯何时举办升迁宴,到时我定会前去讨一杯酒水。”

刘伯庸此人耐心甚足,并未看向侯宏文,而是随口道:

“我不打算举办升迁宴,这杯酒水怕是二皇子讨不到了。”

刘伯庸的敷衍与不耐烦态度,侯宏文有所察觉,心中暗道他可是哪里得罪了刘伯庸,还是此人就是这般心性。

宋温庆乃是太子一党之人,眼见着二皇子堂而皇之的拉拢安定侯,岂有坐视不管之理,当下便是越过侯宇辉与侯宏文一左一右行在刘伯庸两侧,开口道:

“下官可是准备了稀有之物,正打算送于安定侯做庆功贺礼,安定侯为何不举办升迁宴,太子殿下可是在等着安定侯举办宴会。”

刘伯庸不喜侯宏文不假,但对太子侯宏文与宋府之人更是厌恶,宋府仗着首辅与皇后母族的身份大肆敛财欺压清苦百姓。

当初他被迫离京其中有宋阁老的功劳。

“压榨百姓的物件在稀有在我眼中还不如粪土。”

刘伯庸并不惧怕宋府,当下便出言不逊给宋温庆一个红脸。

宋温庆虽面色不虞却不敢得罪刘伯庸,此人乃是个刺头现在又被封了侯,能相让便相让。

身后跟随的大人与公子哥皆是默不吭声,前方这几人乃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清水院中,众夫人与贵女皆是依着身份坐定,其中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二人坐在左下首第三位,穆氏与洛冰婧则是一左一右端坐与两下首第一位。

穆氏瞧了众位夫人与贵女一番,眼眸之中露出焦急之色,婉清为何还没前来,这举行及笄之礼可是不能少了有司。

洛冰婧瞧着娘亲眼眸之中的担忧之色便知娘亲为何担忧,唐夫人至今还未登府。

靳国公老夫人看着时辰,对着洛冰婧与穆氏道:

“这一切可准备妥当了,这及笄之礼马上要开始了,有司夫人赞者可都是寻好了前来了。”

穆氏闻言神色更是急躁,婉清可是因着其它事情给耽搁了?看向靳国公老夫人回话道:

第一百二十章冰婧收血玉渣男护渣女

“回外祖母的话,只差唐夫人一人未前来,这时辰将至若唐夫人赶不到,这有司人选便请外祖母替婧儿甄选一位夫人。”

众夫人皆是满怀期待,若能被靳国公老夫人看中则是一份的殊荣。

靳国公老夫人气息微禀,这有司夫人居然还迟迟未到,这厢正要开口选一位夫人,便闻清水院守门的厮高唱道:

“唐学士夫人到。”

穆氏连连起身相迎过去,众夫人皆知唐夫人的才名与贤名探着脑袋朝院门处瞧去。

一袭青衫佳人出现在众人眼中,洛冰婧瞧见唐夫人的面容不得不感叹明明与娘亲是同龄之人,二人却好似差了一辈。

娘亲因着这十几年来憋闷过活,比着潇洒自在的唐夫人要苍老许多。

“婉清,你来了我以为你有要事给耽搁了。”

穆氏万分亲切上前拉过邱婉清的手腕,眼眸之中微微湿润瞧着多年的至交好友她已记不得二人上一次相见在几时。

她这次乃是怀着忐忑的心情给许久未曾见过的婉清下帖子,本以为婉清会忘了她,谁知婉清还会前来并未将她给忘了。

“玉清瞧你还是与年轻时一般爱哭鼻子。”

邱婉清执起手中帕子为穆氏轻轻擦拭了眼角,心中却是十分怜惜穆氏,她知玉清待洛昌平的感情,玉清和离该是废了多大的毅力。

“就你会取笑我,走吧去拜见外祖母瞧瞧我女儿。”

穆氏牵过邱婉清行至宴会场地,邱婉清福身道:

“拜见靳国公老夫人。”

靳国公老夫人同是十分欣赏邱婉清,笑道:

“起身吧,婉清这许多年来这模样可未发生改变。”

洛冰婧仔细观察起唐夫人,在前世她曾见过一次唐夫人,在她记忆之中唐夫人端庄大气,比之现在要成熟不少,没想到这时的唐夫人居然会是这般貌美脱俗。

洛冰婧起身对着唐夫人行礼道:

“婧儿拜见唐夫人。”

邱婉清则是上前将洛冰婧轻扶起来,看着眼前水嫩的人儿心中柔软不已,道:

“婧儿莫唤我唐夫人,唤我清姨,我与你娘亲乃是手帕之交姐妹之情。”

洛冰婧本就崇拜邱婉清,当下便是甜盛唤道:

“清姨。”

邱婉清自衣袖之中取出一月白色荷包塞到洛冰婧手中道:

“这物件乃是清姨为婧儿准备的,未曾见婧儿之时清姨便想象婧儿长得如何,这物价乃是清姨作画,你唐姨夫雕刻的,不知婧儿会不会喜欢。”

洛冰婧未瞧荷包之中装的是何物,便是欢喜不已,这物件乃是清姨作画定是不凡,再加上唐学士雕刻更是价值不菲世间难得。

“多谢清姨。”

洛冰婧对着邱婉清又行一礼,安元香与成漪书等人则是嫉妒红了眼。

闫香起身上前,一把抢过洛冰婧手中的荷包道:

“这物件乃是唐学士与唐夫人的手笔我要瞧瞧,冰婧你不知我十分崇拜唐学士与唐夫人,今日能见到她们的佳作心中激动万分,冰婧可不能怪我鲁莽。”

洛冰婧温和笑道:

“瞧你的,我还能不让你瞧了,快快打开我也想瞧瞧清姨的作品。”

陈广兰、齐书姚、侯凤娇与几位世家贵女皆是围了上来。

其她之人见状蠢蠢欲动,却又碍于与洛冰婧不甚相熟不敢上前。

闫香迫不及待将荷包打开,取出其中物件当瞧见乃是一块造型奇特花纹繁琐的血玉玉佩时,睁大了双眸赞叹道:

“如此精美繁琐的玉佩我还是平生第一次瞧见,这花纹瞧着极美让我有想要据为己有的冲动。”

侯凤娇贵为公主之尊,见多识广过眼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今日瞧见了这血玉玉佩则是被震惊了一番。

“这物件比内务府锻造司的物件还要精美,唐学士与唐夫人真是奇思妙想手艺精湛。”

俞沐晴本端坐着并未起身前去凑热闹,一块玉佩能贵重到哪去,但闻侯凤娇所言,激起心中一丝好奇,犹豫一番便起身围了上去。

安元香与成漪书二人本就瞧洛冰婧碍眼,现在看着众人皆有与洛冰婧交好的势头,心中隐隐不安,安元香眼眸之中闪过狠厉之色,起身悄无声息朝着洛冰婧等人所在的方向而去。

成漪书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盼着洛冰婧死的可不止她一人,安元香是恨不得食其血肉。

刘伯庸等人跨进清水院之时,便瞧见此番场景,众人皆围做一团不知在作甚。

但见刘伯庸与侯宇辉面色一紧,对安元香的所作所为一目了然,但见安元香猛的一推其中一位靠近闫香与洛冰婧的贵女,那贵女只来得急惊呼一声便朝着闫香与洛冰婧扑了过去。

侯宇辉一声惊呼道:

“洛冰婧心。”

人瞬间飞身至洛冰婧所在之地,洛冰婧与闫香齐齐转身,那贵女马上就要将二人扑倒。

时迟那是快,洛冰婧一把扯过闫香瞬间躲了开来,那贵女噗通一声砸在地面之上。

侯宇辉见有惊无险,行至安元香身边便顿住了身子,一把抓住安元香的手臂举了起来,愤怒道:

“安元香你刚刚做了……”

“宇辉放开元香。”

侯宇辉话还未出口,便被侯宏文硬生生给打断了。

侯宇辉失望的看了一眼侯宏文,遂一手将安元香给甩开,因着用力过猛,安元香身子趔趔趄趄被赶了过来的侯宏文一把揽入怀中。

刘伯庸瞧着这一幕,眼眸微寒跨步上前,直指安元香道:

“这位想必就是齐安侯府的安大姑娘吧,坊间传闻与二皇子两情相悦情比金坚的姑娘,不知你刚才为何要推哪位姑娘,你居心何在。”

刘伯庸此言一出,场上众人皆是变了面色,只不过众人皆是心思各异所想不同。

闫香甚是感激洛冰婧刚才将她给拉扯开,看到侯宏文如此相护安元香之时,偷眼瞄了一眼洛冰婧,但见洛冰婧神情平静便松了一口气,若换做是她未婚夫婿在她面前相护贱人她定当气的七窍生烟。

安元香被刘伯庸逼问的瞬间涨红了脸,怨恨的看了一眼侯宇辉与刘伯庸,二人多管闲事。

齐安侯夫人自座位上起身,捧着还未显怀的腹上前,挡在安元香身前,看向刘伯庸道:

“安定侯你莫要因为与穆氏不清不楚便这般陷害我女儿。”

第一百二十一章狗血的套路,贱人扎堆

齐安侯夫人此话一出,穆氏面色犹如白面身子气的隐隐发抖,她这厢刚刚和离廖娉便这般中伤与她,外人会如何做想。

众人碍于靳国公老夫人的颜面与定安侯刘伯庸的威望,不敢当面对着穆氏指指点点,但看向穆氏的眼神带针带刺不屑厌恶好似穆氏乃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齐安侯夫人见众人反应轻蔑一笑,洛冰婧眼眸之中熊熊燃烧着怒火,安元香与廖娉一个心肠歹毒要暗害与她,一个话语恶毒中伤娘亲,这二人简直就是甩不掉的臭虫,当下便朝着齐安侯夫人走了过去。

刘伯庸眼神微寒,担忧的看了一眼穆氏,当瞧见穆氏面色之色,遂阴沉低声道:

“你万万不该去伤害她。”

齐安侯夫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迎面而来一阵掌风,刘伯庸深知齐安侯夫人怀有身孕,出掌很是巧妙,一掌击打在齐安侯夫人的左肩之处,众人皆是大惊万万不曾想到安定侯会对齐安侯夫人动手。

齐安侯夫人连连后退身子向后仰躺而去,安元香本躲在她娘亲身后,见着娘亲身子倾倒过来,眼眸之中闪过挣扎之色,遂面色一冷闪身躲开。

安元香这一系列动作怎会逃过洛冰婧等人的眼眸,侯凤娇眼眸之中的失望之色愈发明显,迅速上前她乃是离安元香母女最近之人,出手将齐安侯夫人堪堪扶住连带着猛地向后倒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安元香梨花带雨一下子朝着齐安侯夫人扑了过去,嘴里唤道:“娘亲,你可是吓死女儿了,若娘亲出了事女儿定要为娘亲讨回一个公道,安定侯宇穆氏二人欺人太甚,娘亲你可还好?”

安元香暗中捏了捏齐安侯夫人的手心,本还未从惊吓之中回过神的齐安侯夫人,瞬间便明白女儿话中的深意,俏脸瞬间皱成一团扶着腹嚷嚷道: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安定侯你枉为男子居然对身怀六甲之人动手,齐安侯府与你不死不休,来人呐前去齐安侯府将老侯爷与老夫人请来。”

“这,这是怎么了,嫂嫂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自院门传来一声惊呼,众人齐齐朝着院门处瞧去,但见靳国公府靳二夫人与靳怡一道走了进来,靳二夫人迅速朝着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走了过来,靳怡则是缓步行至靳国公大夫人所在位置,亲昵道:

“女儿拜见娘亲,今日娘亲怎地未唤上女儿前来。”

靳国公大夫人却是将脸面看向别处,对靳怡并不搭理,靳怡眼眸之中有着笑意朝着靳三姑娘靳绾瞧了一眼,但见靳绾即刻弹坐了起来,胆怯的看了一眼靳怡。

洛冰婧上前一把扣住齐安侯夫人的手腕,紧紧的钳制住齐安侯夫人,面容关心道:“齐安侯夫人,这若是动了胎气可不能随意移动,来人呐去将府医给唤来,为齐安侯夫人好好诊治一番。”

齐安侯夫人暗中与洛冰婧较着劲,安元香则是推搡洛冰婧道:

“洛姑娘你离我娘亲远些,娘亲乃是被你们府上之人所伤,你若在动手脚可还有我娘亲的活路。”

洛冰婧被安元香推的一个趔蹶连带着齐安侯夫人身形不稳,洛冰婧心中微冷,这安元香势必要让齐安侯夫人今日在穆府之中流产。

侯宇辉一直在注视这洛冰婧,瞧见此等情形闪身便是一手拉出洛冰婧一手托住齐安侯夫人。

经过两次的有惊无险,齐安侯夫人骤然之间脸色聚变,俏脸此刻皱成了一团,痛呼道:

“快……快请大夫……我的孩儿……”

洛冰婧感激的看了一眼侯宇辉,齐安侯夫人这次是真的动了胎气。

闫香在众人视线一直在齐安侯夫人身上之时,猛然一把扯过安元香扬起手臂便是甩了安元香一个大嘴巴子,怒骂道:

“安元香万万没想到你会这般恶毒,为了陷害穆府陷害冰婧你居然枉顾你娘亲与她腹中胎儿。”

众人皆是诧异,看向闫香与安元香二人。

安元香捂着面颊,万分委屈明艳的面容之上楚楚可怜,道:

“闫姑娘你这般诛心的话不过就是为了给洛冰婧撑腰罢了,我怎会害我娘亲与未出生的幼弟。”

侯宏文一把揽过安元香,心疼的看着安元香肿起的面颊,眼眸之中闪过复杂之色,刚才到底孰是孰非他瞧的一清二楚,可是对方是安元香他心中所爱之人。

当下便对着闫香道:

“闫香,莫被她人迷了眼,元香与你我皆是一同长大之人,你还不了解元香的脾性,元香心思单纯。”

闫香失望的瞧了一眼侯宏文,她相信刚才侯宏文定是瞧见了安元香的所作所为,即使这般侯宏文还要维护与她。

靳国公老夫人低沉出声道:

“今日若是谁胆敢破了婧儿的及笄之礼,老身定要让其后悔终身,宏文将齐安侯夫人与安姑娘带走。”

靳国公老夫人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噤若寒蝉,靳国公老夫人乃是有身份有地位又相当有权势的老夫人,不仅如此还与当今太祖太后交情深厚。

齐安侯夫人与安元香怎甘心就此离去,再加上齐安侯夫人对着腹中胎儿担心不已,甭离去就是移动齐安侯夫人生怕会伤及胎儿。

靳国公二夫人则是急切开口道:

“祖母,现在嫂嫂动了胎气不宜移动,还望祖母看在两府交情的份上饶了嫂嫂,若嫂嫂一个不慎穆府与靳国公府都逃脱不了干戈。”

靳国公大夫人虽往日里与靳国公二夫人水火不容,但瞧现在局势不得不赞同靳国公二夫人所言,当下便是起身道:

“祖母,这齐安侯夫人确实不宜移动,还望祖母开恩才是。”

其她夫人见状皆是上前求情,靳国公老夫人眼眸不喜的看向靳国公大夫人,如此蠢笨扶不上墙的阿斗。

宋月照此时还与安元香不甚熟悉,但瞧着安元香的做派十分欣赏与她乃是同道之人,在加上她俩有一个共同目标皆是厌恶洛冰婧,当下便起身朝着安元香走了过去。

开口道:

“这可还有天理了,安定侯掌打齐安侯夫人,洛姑娘则是要暗害齐安侯夫人,现在齐安侯夫人与安姑娘又被这般欺辱,实在让人心寒不已。”

第一百二十二章洛冰婧特殊的及笄之礼

宋小夫人唯唯诺诺上前,拉扯了一番宋月照的衣袖开口说道:

“月照,夫人来时交代过让我看住了你,莫让你惹是生非,这齐安侯夫人与穆府安定侯的是是非非月照还是莫要过问。”

宋月照面色一冷,狠厉的瞪视了一眼那小夫人,喝道:“本姑娘做甚,岂有你说话之地。”

侯宏文看向靳国公老夫人恭敬有余道:

“老夫人,齐安侯夫人不宜移动还望老夫人饶过齐安侯夫人。”

就在此时,齐安侯夫人一声痛呼道:

“救我孩子,救我孩子。”

众人齐齐朝着齐安侯夫人瞧去,但见齐安侯夫人身子底下流了一滩血迹,其中有一夫人说道:

“齐安侯夫人怕是小产了。”

安元香眼眸之中居然闪过一丝快意,遂挣扎开侯宏文的手臂,迅速朝着娘亲而去,道:

“娘亲你这是怎么了,靳国公府穆府安定侯你们欺人太甚。”

安元香搀扶这面色灰白的齐安侯夫人,扫视了一番众人开口凄厉说道,好不悲凉。

邱婉清则是上前站在穆氏身旁,将穆氏搀扶过来,安抚道:

“玉清,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信你是清白的,这廖娉乃是天理报应,往昔咱们三人乃是闺中密友,廖娉品行如何你我皆知,莫因她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众人眼眸之中瞧着齐安侯夫人有着疼惜,好不容易怀了子嗣这下子便没有了。

齐书姚、陈广兰、闫香等人则是聚集在洛冰婧身前,眼眸之中有着担忧之色,若是齐安侯夫人真的在穆府小产了,齐安侯府怎会饶过穆府。

这时府医匆匆赶了过来,靳国公老夫人身边的格尔妈妈却是在靳国公老夫人耳边低声说道:

“老夫人,齐安侯夫人已是小产无力回天。”

当府医搭上齐安侯夫人的脉搏之时,面色便是微拧,遂收回手对着穆氏说道:

“这位夫人已是小产。”

齐安侯夫人闻言犹如雷劈,突然一声吼叫:

“穆玉清刘伯庸你们还我儿性命。”

话语刚落整个人便晕死了过去,安元香眼眸鲜红,开口说道:

“害我娘亲者待她日我定会一一奉还。”

转而看向洛冰婧,凄凉说道

“洛姑娘你今日及笄,我与娘亲好心前来参加你的及笄之礼,谁知你居然如此容不下我与娘亲,我知你心中怨恨与我,但你不能将怨气撒在我娘亲身上。”

“宏文,你能不能将我与娘亲送回齐安侯府。”

安元香请求的看着侯宏文说道,眼中的泪珠子在打着转却十分倔强的不让其流落下来。

侯宏文一阵心疼,将安元香扶了起来,遂吩咐道:

“将齐安侯夫人送回齐安侯侯府邸。”

侯宏文将安元香一把抱了起来,临走之时背对着洛冰婧等人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元香并未与你争夺什么,为何你便这般容不下她。”

洛冰婧气结,侯宏文怕是是非不分,明明是安元香母女逮着她与娘亲不放,她可是从未招惹过安元香母女。

待侯宏文离去之后,侯凤娇上前歉意的看着洛冰婧说道:

“洛姑娘二哥对洛姑娘并没有恶意,还望洛姑娘不要责怪二哥才是,今日扰乱了洛姑娘的及笄之礼我带元香姐姐与二哥向洛姑娘赔罪。”

侯宇辉看着天色早已过了该举行及笄之礼的时辰,上前开口道:

“曾姑祖母,今日小表妹的及笄之礼还举行吗。”

穆氏愧疚的看向洛冰婧,若不是因为她怎会扰乱了婧儿的及笄之礼。

宋温庆看了一场好戏,遂上前几步看向众人说道:

“这及笄之礼的时辰已过,在为洛姑娘举行及笄之礼怕是不妥看来洛姑娘这及笄便这般过了,真是可惜及笄乃是女子一生之中的大事。”

靳国公老夫人站起身,看向众人朝着洛冰婧招了招手道:

“婧儿过来,今日及笄之礼照常举行。”

洛冰婧微微颌首朝着靳国公老夫人走了过去,道:

“外曾祖母。”

靳国公老夫人自发间将发髻之上的一根凤钗给拿了下来,为洛冰婧亲自戴与发髻之上,看向众人说道:

“此钗乃是我及笄之礼先祖赐予我的及笄之礼,今日我便此钗赐给婧儿,以往的繁琐礼节便免了。”

邱婉清上前,将发髻见的一支别致的翠玉簪子拿下,给洛冰婧戴在发髻之上,道:

“靳国公老夫人所言甚是,这往昔的繁琐礼节便罢了,何是及笄这般便是另一番及笄之礼。”

洛冰婧感激的看了一眼外曾祖母与唐夫人,前一世她便没有举办及笄宴,没想到这一世这及笄宴又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穆氏愧疚的看向洛冰婧,若不是因为她怎会扰乱了婧儿的及笄之礼。

宋温庆看了一场好戏,遂上前几步看向众人说道:

靳国公老夫人自发间将发髻之上的一根凤钗给拿了下来,为洛冰婧亲自戴与发髻之上,看向众人说道:

“此钗乃是我及笄之礼先祖赐予我的及笄之礼,今日我便此钗赐给婧儿,以往的繁琐礼节便免了。”

靳国公老夫人自发间将发髻之上的一根凤钗给拿了下来,为洛冰婧亲自戴与发髻之上,看向众人说道:

“此钗乃是我及笄之礼先祖赐予我的及笄之礼,今日我便此钗赐给婧儿,以往的繁琐礼节便免了。”

靳国公老夫人自发间将发髻之上的一根凤钗给拿了下来,为洛冰婧亲自戴与发髻之上,看向众人说道:

“此钗乃是我及笄之礼先祖赐予我的及笄之礼,今日我便此钗赐给婧儿,以往的繁琐礼节便免了。”

靳国公老夫人自发间将发髻之上的一根凤钗给拿了下来,为洛冰婧亲自戴与发髻之上,看向众人说道:

“此钗乃是我及笄之礼先祖赐予我的及笄之礼,今日我便此钗赐给婧儿,以往的繁琐礼节便免了。”

靳国公老夫人自发间将发髻之上的一根凤钗给拿了下来,为洛冰婧亲自戴与发髻之上,看向众人说道:

“此钗乃是我及笄之礼先祖赐予我的及笄之礼,今日我便此钗赐给婧儿,以往的繁琐礼节便免了。”

“此钗乃是我及笄之礼先祖赐予我的及笄之礼,今日我便此钗赐给婧儿,以往的繁琐礼节便免了。”

“此钗乃是我及笄之礼先祖赐予我的及笄之礼,今日我便此钗赐给婧儿,以往的繁琐礼节便免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洛冰婧前世今生逃脱不掉的命运

既然成漪书有心邀请她前去,她为何不去瞧瞧成漪书打的什么算盘,当下便应下道:

“明日我与广兰姐姐定会前去赴宴,不知会不会将漪书的未婚夫婿给看跑了。”

闫香与齐书姚等人行了过来,皆是上前凑热闹道:

“不知明日我等能不能前去瞧瞧,我记得至孝伯大公子宋齐明丰神俊朗风度翩翩没想到成姑娘能与宋公子喜结良缘。”

齐书姚的大哥齐篷乃是与宋齐明为至交好友,齐书姚倒是识得宋齐明,当下便打趣道。

成漪书面色微红,娇羞的抬眼看了齐书姚一眼,低声道:

“齐姑娘你莫要臊我了,漪书面皮薄明日诸位姐姐妹妹若有空闲的,一道前去寻花亭可好,我做安排邀请大家。”

众位贵女闻言皆是心动,这参加贵女聚尤其是有贵公子的聚一来可结交闺中好友,二来不定可寻觅一个如意郎君。

洛冰婧与穆氏一一将众夫人与贵女相送出府,这厢男宾客皆是由刘伯庸与侯宇辉二人相送。

待众人走后,洛冰婧扑通一声跪在靳国公老夫人身前,靳国公老夫人眼眸之中闪过疼惜之意,穆氏则是慌忙上前开口道:

“婧儿你这是做甚。”

刘伯庸与侯宇辉则是已猜测八九分,洛冰婧此举怕是要退却与二皇子侯宏文的亲事。

洛冰婧抬起脸颊面容之上带着悲戚与苦楚,看向靳国公老夫人的眼神满是祈求之色,开口道:

“外曾祖母,婧儿请求外曾祖母退了我与二皇子侯宏文的亲事,我知这般是为难了外曾祖母,可是外曾祖母今日亦是瞧见了二皇子对我的态度,我若强求将来必定孤苦无依一生凄凉,婧儿宁愿出家为尼终身不嫁,也不愿一生被囚禁在牢笼之中。”

穆氏闻言深有感触,她不就是嫁了一个心中无她之人,她半生凄苦,万万看不得婧儿在步了她的后尘,当下便是随着洛冰婧一道朝着靳国公老夫人跪了下去。

眼角湿润,声音悲凉道:

“外祖母,我知外祖母一切都是为了婧儿着想,可是外祖母您瞧见了我半生的凄凉,若是没有婧儿我怕早已了却性命,我已成这般,难道我的女儿也要这般,外祖母求你解了婧儿与二皇子的亲事。”

靳国公老夫人面容之上微微动容,可是想到与太祖太后的约定当下便狠下心来,闭上了眼眸不去瞧穆氏与洛冰婧的神色,道:

“这桩婚事已成定局,婧儿莫怪外曾祖母狠心,外曾祖母答应婧儿五年之后你与宏文二人再无感情,外曾祖母定会让你自由,这期间你必须要与宏文成婚。”

穆氏惊的站起身来,失声喊道:

“外祖母,为何非要婧儿与侯宏文成婚,婧儿就算是得了自由岂不还是与我一般成为下堂妇,到时候婧儿该何去何从。”

洛冰婧却是朝着靳国公老夫人叩首,感激道:

“婧儿多谢外曾祖母的厚爱,五年之后还望外曾祖母放婧儿自由之身。”

穆氏上前一把抓住洛冰婧激动道:

“婧儿你可知你在什么,若你与侯宏文成婚了,这五年之后即使自由了,你会被人挫脊梁骨被人指点,娘亲不许你步娘亲的后尘。”

侯宇辉看着洛冰婧的背脊想开口上两句,却是强忍着心中的悸动,靳国公老夫人与太祖太后为洛冰婧和侯宏文赐婚乃是为了大局着想,他不能毁了宏文。

五年之后他定会一生相护洛冰婧,不会让她受世人唾弃。

刘伯庸上前搀扶住穆氏,看向洛冰婧的眼神带有赞赏,他若是猜测的不错,冰婧已是猜测到其中缘由。

洛冰婧身份特殊,镇南侯府嫡女、靳国公府表姑娘、穆伯爵爷府外孙女,据他所闻靳国公老夫人将象征身份与权势的墨玉赐给了洛冰婧。

再加上太祖太后与靳国公老夫人为她与二皇子赐婚,不难看出太祖太后已涉足朝堂之事利用姻亲来为她所支持的皇子拉拢权贵。

洛冰婧只不过是棋盘上一颗重要的棋子,一颗太祖太后为二皇子拉拢靳国公府、镇南侯府、穆伯爵爷府的棋子。

虽洛冰婧不受宠,但身份不容改变,一旦洛冰婧嫁与侯宏文为妃,这三方势力必定会被其他人看做是二皇子一党。

洛冰婧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院中几人,疲惫道:

“外曾祖母、娘亲,侯爷、世子爷还望你们见谅,我今日乏了先行退下,若有不妥之处还望体谅,婧儿告退。”

洛冰婧转身便走,云青与石竹紧随而后,侯宇辉几次三番想开口喊住洛冰婧却是无法开口,眼眸之中的悲痛之色愈发明显。

刘伯庸瞧在眼中,居然对侯宇辉生出了一丝好感,估计是二人惜昔相印遭遇相同吧。

洛冰婧出了清水院,便沉下了脸色,看着穆府之中的花花草草,不知是何滋味。

停步在荷塘之处,瞧着水面上的浮萍惆帐不已,她的命运就好似这浮萍一般,或许还不如这浮萍。

她这一世同样摆脱不了棋子的命运,外曾祖母虽对她多有怜惜,可同样在利用着她。

洛冰婧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身份,太祖太后选她为侯宏文的妃子,一来因着她错综复杂的身份,二来则是与她娘亲有关。

娘亲在镇南侯府不受宠乃是众所皆知之事,俗话母凭子贵又何尝不是子凭母贵,娘亲不受宠她又能受宠到哪去。

镇南侯府碍着种种原因皆会相助与她,即使不相助也不会对侯宏文造成威胁,她与娘亲本就不受宠爱没权没势,娘亲当年十里红妆定是会被作为她的陪嫁。

一来她好拿捏没有母族的撑腰与喜爱即使将来侯宏文登基为帝,她这个皇后对侯宏文毫无威胁。

二来则是娘亲丰厚家产的支撑,争夺那个位置岂能少得了银两的相助,太祖太后看上的便是这两点。

上一世她并未见过外曾祖母,不曾收到外曾祖母恩赐的墨玉,今生她手中又多了一块烫手的墨玉。

她以为这是外曾祖母怜惜她所赐给她的护身符,谁知这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促使她不得不嫁给侯宏文为妃。

这墨玉乃是借她的手赐给侯宏文的,为侯宏文多加了一分筹码,只不过是让她暂时保管罢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洛冰婧轻叹一声,轻移莲步朝着荷塘边沿而去,云青与石竹皆是大惊,惊呼道:

“姑娘,您这是做甚您可不能寻死,您若是不活了夫人怎么办,奴婢们怎么办,奴婢这就前去求靳国公老夫人,求她们放过姑娘给姑娘一条活路。”

云青眼眸微红,上前一把拉住洛冰婧。

石竹则是将洛冰婧一把抱住,洛冰婧有瞬间的怔愣,遂笑了起来,道:

“你们二人快将我放开,你们姑娘的命可宝贵着呢怎会去寻死觅活,我只不过是想取一些浮萍瞧瞧罢了。”

石竹与云青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眸之中瞧出了不信,她们刚才可是瞧见了姑娘面色生无可恋,哀愁不已姑娘可是长吁短叹了好几次,姑娘这般法她们可是不信。

当下二人便将洛冰婧架离了荷塘边沿,石竹道:

“姑娘你与云青在此等着,奴婢前去为姑娘采些浮萍。”

洛冰婧只不过想亲自接触采摘浮萍,现在石竹前去又有何意义,当下便开口道:

“不必了,走吧回院子吧,今日我要好好睡上一觉,谁也不许打扰了我。”

石竹与云青二人更是坚定刚才的想法,姑娘刚才就是有寻死的念头,二人亦步亦趋紧紧跟在洛冰婧身后。

洛冰婧轻笑,这两丫头怕是要紧盯她了,当主仆三人回到院落之时,洛冰婧便开口吩咐道:

“你们二人不可在跟着我,我是真的乏了要休息一番,莫打扰到了我。”

洛冰婧语毕便伸了伸懒腰,朝着闺房而去,石竹与云青二人则是紧跟上去,若是姑娘在房中寻了死可怎么办。

洛冰婧打着哈哈和衣躺下,不管在内室紧盯着她的二人,既然她们想盯着便盯着吧。

这厢洛冰婧还刚未睡下,便有一个婆子领着一个丫鬟急匆匆走了进来。

那婆子见洛冰婧已是睡下,便声对着云青与石竹二人道:

“二位姑姑,陈相爷府陈姑娘的贴身丫鬟求见姑娘,可姑娘已是睡下,二位姑姑这可如何是好。”

丁香在外室侯着,云青与石竹闻言皆是起身朝外迎了过去,看到神色急切的丁香之时,云青立马上前几步声开口询问道:

“丁香,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何事,求见姑娘所为何事。”

石竹看向丁香,与云青一般神色等着丁香作答。

丁香上前一把抓住云青,着急道:

“你家姑娘呢,我有要事相求,我家姑娘要被相爷赶出相爷府,这可如何是好。”

丁香着便声抽泣了起来,云青与石竹对视一眼,皆朝内室看去。

洛冰婧本就睡的清浅,但闻外室有人抽泣,秀眉微蹙开口道:

“可是发生了何事,进来回话。”

云青与石竹一左一右与丁香一道进了内室,还未行至床榻前丁香便朝着洛冰婧跪了下去,开口道:

“洛姑娘您快去相爷府瞧瞧我家姑娘吧,相爷要将姑娘赶出相爷府,奴婢实在是无人可求了,只能前来求姑娘去相劝我家姑娘。”

洛冰婧本是背对着云青石竹丁香三人,闻言腾的一下坐起身来,转过身子看向丁香开口询问道:

“发生了何事,你家相爷为何要将兰姐姐给赶出相爷府,云青石竹你们二人一人为我梳洗更衣,一人前去备马车。”

洛冰婧一边着一边起身,丁香见此擦拭了一番眼泪,急忙应道:

“相爷与至孝伯今日订下了我家姑娘与至孝伯大公子的亲事,姑娘回府夫人与相爷便将此事告知了姑娘,谁知姑娘立马反对要让相爷前去解除了与至孝伯大公子的亲事,谁知相爷勃然大怒如若姑娘敢解了与宋大公子的亲事便让姑娘滚出相爷府,自此以后不准踏入相爷府半步。”

丁香今日未跟随陈广兰前来穆府,不知成漪书告知众人的哪一消息。

洛冰婧闻言先是一怔,随后便是不解,这成漪书所言不像作假,若是今生成漪书与宋齐明先是相识,二人定是会擦出火花,即是如此这至孝伯又怎地与陈相爷定下兰姐姐与宋齐明的亲事,莫不是其中另有隐情。

陈相爷府。

厅中气氛紧张,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之上皆是破碎的瓷器碎片,甚至还有少许的玉石碎片。

厅中丫鬟婆子厮皆是战战兢兢不敢大口喘息生怕惊怒了厅中两厢对峙的二人。

陈广兰眼眸含泪,左侧脸颊高高肿起,眼眸之中有着倔强,负气开口道:

“父亲,我是不会嫁给宋齐明的,父亲你为何不询问一番女儿的意见便与至孝伯定了婚约,宋齐明是不是与女儿一般被瞒在鼓里。”

陈相爷面色铁青,衣袖甩的哗哗作响,怒喝一声道: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与宋齐明的亲事自是由我这个父亲为你决定。”

陈广兰苦声笑道,上前两步道:

“父亲你可知宋齐明已有心上人,而且那姑娘乃是女儿的手帕之交成大人的嫡女成漪书,他们二人两情相悦,若我横插一足岂不是毁了他们毁了我与成姑娘的交情。”

陈相爷闻言,满不在乎回身坐与椅子之上,端起茶几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道:

“两情相悦?手帕之交?呵呵广兰若不是你与我长相又六七分的相似之处,我真怀疑你不是我的女儿,幼稚蠢笨不堪,成家能配的上至孝伯府,成家姑娘那乃是白日做梦,至孝伯怎会同意自个的嫡长子与一个毫无助力的府邸联姻。”

陈广兰闻言身形踉跄,连连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看向陈相爷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凄凉笑道:

“在父亲眼中,女儿怕只是父亲用来稳固权势的一颗棋子,父亲明明知道女儿嫁给心中另有她人的宋齐明会一生不幸,父亲还是要坚持让女儿嫁他,是不是女儿的生死都与父亲无关。”

待洛冰婧收拾妥当,便与丁香云青二人匆匆忙忙朝着府门而去,石竹已在马车旁边等候多时。

洛冰婧主仆几人迅速上了马车,便开口吩咐道:

“前去陈相爷府。”

至孝伯府。

“什么,父亲你怎能不与孩儿商量一番就给孩儿订下了亲事,孩儿心中已心有所属,孩儿都与她约好了,明日一同前去寻花亭相见,后日我便前去她府上提亲。”

第一百二十五章洛冰婧观看广兰前世今生

大厅之中鸦雀无声,至孝伯夫人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态度漠然好似至孝伯大公子的事与她这个主母无关。

至孝伯身形肥胖发福的厉害,两只眼眸眯成了一条缝隙,腾的自座椅上站起身来,道:

“齐明这般大事你怎地事先不与为父通个气,那姑娘是哪个侯府的姑娘或者是那个郡主公主?若你与那姑娘真的两情相悦为父便退脱掉与陈相爷府的亲事。”

“啪……嗒。”

至孝伯夫人端着的瓷杯摔落在地,至孝伯不悦看去,开口道:

“滚回房去。”

至孝伯夫人面容之上带着一丝狠意,却是起身临走之时看了一眼宋齐明眼眸之中闪过算计。

“父亲,二娘现在已是当家主母,你怎可再如以往一般对她不打则骂,让人瞧了至孝伯府的笑话。”

宋齐明吩咐丫鬟将地上的碎片捡起,俊郎的面容带着不赞同看着至孝伯。

至孝伯不耐烦道:“到底是那个府上的姑娘,你莫与为父言其它,为父丑话在前头,身份地位比不上陈相爷府的大姑娘,为父可是不应允。”

洛冰婧等人来到陈府府门之时,还未将马车停稳便闻陈广兰肝肠寸断道:

“女儿不孝往后不能侍候父母左右,还望父亲母亲一生安康。”

“兰儿,娘的兰儿,老爷妾身求您了不要将兰儿赶走。”

相爷夫人上前抓着陈相爷的衣袖,梨花带雨好不悲戚。

洛冰婧一把将马车帘给掀开,但见广兰姐姐跪在陈府门前朝着陈相爷与相爷夫人叩首。

洛冰婧心酸不已,兰姐姐的背影让人瞧着悲寂萧瑟,丁香啪嗒啪嗒掉着泪珠子上前与陈广兰一道跪下。

洛冰婧上前,向陈相爷与相爷夫人请安行礼道:

“拜见相爷、相爷夫人,婧儿此番前来多有唐突还望相爷与夫人见谅才是。”

陈相爷本拉长的脸面立马变得和颜悦色,笑着道:

“洛姑娘你快劝劝兰儿,这丫头性子倔强世伯拿她是毫无办法。”

相爷夫人即刻上前拉着洛冰婧的手腕,面容哀伤眼眸之中皆是祈求之色,开口道:

“洛姑娘你可好好相劝兰儿,若是她走了……我……我这个做娘的心就算是没了。”

陈广兰匍匐在地,将脑袋压低众人瞧不见陈广兰的脸色,却是能看到陈广兰两肩微微颤抖,不用猜想也知她定是在无声哭泣。

洛冰婧颌首点头,上前矮下身子轻唤道:

“兰姐姐,不知你可否信婧儿,若你信我便与我一道回相爷府,兰姐姐你可知现在相爷府门前人越聚越多,不管因为何事兰姐姐定不想让相爷府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陈相爷府门前人群慢慢聚拢,其中有人便是声嘀咕猜测陈相爷府这是发生了何事。

陈广兰腾站起身来,本就是她不孝,她不能因着她的原因让相爷府成为众人口中的谈资。

当下便一手拉过洛冰婧朝着相爷府而去,陈相爷与相爷夫人对视一眼,皆是破涕为笑,兰儿虽倔强可还是将她们给放在心中的。

陈广兰双目红肿,一路拉着洛冰婧进了花厅,陈相爷与相爷夫人紧随其后。

洛冰婧自怀中掏出锦帕为陈广兰擦拭了一番脸面,道:

“兰姐姐,我已听丁香了,不知婧儿是不是要道兰姐姐一声痴傻,至孝伯与相爷定了你与宋公子的亲事,定是宋公子未与至孝伯府提及成漪书,即使不是因着兰姐姐至孝伯亦是不会同意宋齐明与成漪书之间的亲事。”

陈相爷与相爷夫人则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洛冰婧,希望兰儿能将洛冰婧的话给听进心去。

石竹与云青等人则是侯在一旁,丁香哀叹一声,姑娘本就一根筋怕是洛姑娘劝不住姑娘。

陈广兰却是一抽一抽道:

“婧儿若换做是你将我看做是漪书,你可忍心伤害我,你可忍心将我与有情郎给拆散了,婧儿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希望我将来会与夫君离心与姐妹反目。”

洛冰婧深知兰姐姐的为人,兰姐姐这般为她人着想,殊不知前世便是被成漪书给害死的。

陈相爷闻言“砰……”的一声狠狠击打在桌面之上,恨铁不成钢道:

“陈广兰你这是要将为父给气死不成,你可知为父与至孝伯订下你与宋大公子的婚约乃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若是你执意解除与宋齐明的婚约岂不是让为父抬起脸面让至孝伯掌掴。”

相爷夫人步上前端起茶几上的茶盏递于陈相爷,轻抚陈相爷的背脊,柔声相劝道:

“老爷你饮口茶水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兰儿她为人仗义不愿破坏姐妹与有情人,兰儿这般何尝不是随了老爷你,待兰儿想通了便好了,兰儿还不快向你父亲认错。”

洛冰婧自上次陈广兰中有慢性毒药,便对相爷夫人起了疑心,不知是她多心了还是就如她想一般,相爷夫人好似待兰姐姐的亲厚之感让她感到甚是怪异。

陈广兰并未上前去向陈相爷认错,而是坚持己见看向父亲与娘亲道:

“女儿绝不妥协,女儿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若是父亲不便前去,女儿愿自个前去至孝伯府与至孝伯清楚,父亲女儿不是棋子女儿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洛冰婧上前一把扯过陈广兰,差一点陈相爷扬起的手臂打在兰姐姐身上。

“相爷息怒,兰姐姐一时口无遮拦,还望相爷莫与兰姐姐计较。”

相爷夫人则是抽泣起来,扯着陈相爷的衣袖,只是哭泣却不曾开口为陈广兰求饶。

洛冰婧瞧着怪异,若是她娘亲定会上前安抚受到惊吓的她,而并非如此。

陈广兰这厢刚要开口道,洛冰婧则是率先开口道:

“兰姐姐不知可否能与兰姐姐借一步话,相爷与夫人放心,我定会将兰姐姐给劝好。”

洛冰婧边开口道,边暗中使力拉扯着陈广兰出了花厅。

待二人行至花廊之时,陈广兰挣脱开洛冰婧,开口道:

“冰婧,你莫要在开口相劝,我是绝对不会妥协,无论是你还是漪书我都不愿伤害你们,宋齐明不是我的意中人,我亦是不愿嫁与宋齐明。”

陈广兰面色坚定道,洛冰婧看着兰姐姐这般模样,却是哀叹一声开口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洛冰婧发威掌掴齐安侯

“兰姐姐,今日你与相爷闹成这般不可开交,何不等明日见了成漪书与宋齐明在做打算,莫要兰姐姐这厢寻死觅活要退却了与宋齐明的亲事,却到头来落下埋怨,此事并非兰姐姐一人之事,乃是你们三人之事,若承担也不是你一人承担的。”

洛冰婧深知在相劝下去兰姐姐也不会作何改变,不如拖上一拖,她定要瞧瞧明日成漪书与宋齐明会如何。

陈广兰好似恍然明悟一般,懊恼道:

“冰婧你瞧我这榆木脑袋,这事乃是我与漪书宋公子三人之事,我一人这般闹腾又算甚,还伤了父母心,不行我要即刻前去向父亲娘亲赔罪。”

洛冰婧见兰姐姐风就是雨,上前紧跟上去,阻拦道::

“不知婧儿能否过问一句兰姐姐与伯母之间关系如何。”

洛冰婧心中疑问加深,她总觉得兰姐姐身上的慢性毒药与相爷夫人有关。

“婧儿怎么想起询问我与娘亲关系如何了,其实她待我很好将我当做亲……”

“兰儿,你怎能这般待客,还不速速将洛姑娘请回房中,洛姑娘兰儿粗枝大叶还望洛姑娘见谅才是。”

陈广州兰话还未完便被相爷夫人给打断了,洛冰婧却是为之一振,若是她猜测的不错的话,兰姐姐接下来的便是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来对待。

陈广兰俏皮的吐了吐香舌,歉意的看向洛冰婧开口的道:

“你瞧我真的要蠢笨如猪洛了,若不是娘亲提醒我这般待你可是失了礼数,娘亲刚才兰儿顶撞了你与父亲还望娘亲莫怪。”

相爷夫人上前亲昵的为陈广兰整了一番衣衫道:

“傻丫头,你是娘亲的女儿,娘亲又怎会怪你,你快与洛姑娘二人心中话,莫要前去打扰你父亲了,他还有公务要办,兰儿好好款待洛姑娘,娘亲前去瞧瞧你二妹妹。”

相爷夫人语毕便朝着洛冰婧示意离去,洛冰婧福身道:

“恭送夫人。”

洛冰箱婧瞧着相爷夫人已消失在回廊之处时一把抓住了陈广兰,激动询问道:

“兰姐姐,你居然还有一个妹妹,为何外界从未提及过陈相爷府还有一个二姑娘,我亦是从未听兰姐姐提及过二姑娘,还有兰姐姐相爷夫人不是你的生母对吗。”

洛冰婧眼眸发亮,渴求之意非常明显,陈广州兰朝着四周瞧了瞧,见四下无人只有她与冰婧还有她们各自的丫鬟之时,便支支吾吾道:

“婧儿你莫要怪罪我隐瞒与你,其实我有一个与我相差不到半年的妹妹,乃是现在的母亲所出,婧儿猜测的不错,母亲并非是我的生母,我的生母乃是父亲的结发妻子,还未等父亲当上相爷之时便病逝了,外人无人知晓母亲并非父亲的原配而是一个继室夫人,婧儿今日我与你所的这些,还望婧儿莫要宣扬出去,母亲待我极好。”

洛冰箱婧听闻陈广兰所言,心中的一切疑问皆有了答案,她猜测的果然不假,兰姐姐身上的慢性毒药十之八九乃是相爷夫人给兰姐姐下的,可看兰姐姐的样子十分相信依赖她的继母。

若她现在突然告知兰姐姐你身上的慢性毒药乃是相爷夫人所下,兰姐姐定是不信。

洛冰婧试探问道:

“兰姐姐,贵府为何要将二姑娘给隐瞒起来,还有兰姐姐相爷夫人待你如何,先夫人病逝之前,相爷夫人是以何身份入的府邸。”

一阵微风吹来,花香四溢陈广兰却是身形微晃摇摇欲坠,丁香一把将陈广兰搀扶住,立马开口唤道:

“来人呢快去请府医大姑娘晕倒了。”

洛冰婧上前担忧的看向陈广兰,刚才兰姐姐还好生生的,怎地就这一会的功夫兰姐姐就昏迷不醒了。

立马有丫鬟婆子闻讯赶来,将陈广兰抬起,朝着陈广兰的院落而去。

洛冰婧本欲跟随上前,谁知这厢还未出了回廊便被一个衣着体面的婆子给拦住了去路,但见那婆子态度恭敬,开口道:

“老奴拜见洛姑娘,老奴乃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今日府中不宜待客,还请洛姑娘多多见谅才是,待姑娘醒来之时,相爷府定会派人前去告知姑娘。”

婆子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婆子,两名长相俊俏的丫鬟,洛冰婧见此阵势便顿住了身子,道:

“既然如此,我便告辞还望妈妈多多照顾兰姐姐,待兰姐姐清醒之后莫忘了派人前去通知我一番。”

相爷夫人既然下了逐客令,洛冰婧当然要离开相爷府,洛冰婧并非不担心陈广兰的安慰,而是知道相爷夫人一时半会不敢要了兰姐姐的性命。

待洛冰婧回到穆府之时,便被婆子告知齐安侯带领人马正在后院与夫人安定侯两厢对峙。

洛冰婧闻言便猛然间上了头,今日之事可真真是要将她压的喘不过气,这厢还未结束那厢便有人前来寻事。

她与齐安侯府无论前世今生都相生相克,当下便是提起裙摆一路跑至后院。

“穆氏你不知廉耻还未刚与镇南侯和离这厢便搭上了安定侯简直就是水性杨花,怪不得镇南侯宠妾灭妻,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今日你们残害我夫人与其腹中胎儿,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便让你们二人为其偿命,当然还有洛冰婧。”

齐安侯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虎视眈眈的看着穆氏、安定侯还有其身后的人手。

洛冰婧行至后院便听闻齐安侯辱骂娘亲,当下便冲至两方人马之中,二话不扬起手臂便对着齐安侯的脸面招呼过去。

“啪……”

洛冰婧甩了甩手腕,这齐全侯的脸皮果真厚实,震的她的手腕疼。

齐安侯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便是勃然大怒,扬起手臂就要反手打回去,谁知洛冰婧早有防备一下子闪身躲开,迅速退离看着震怒之中的齐安侯道:

“齐安侯你莫要欺人太甚,齐安侯府之人莫不是个个脸皮厚实不知羞耻,今日我及笄可不曾邀请齐安侯夫人与安大姑娘,不请自来之人还前来惹是生非实在让人唾弃,齐安侯夫人为何产在场之人皆是清清楚楚,齐安侯怎地厚着脸皮前来讨公道,莫要欺辱我们母女,大不了闹到当今圣上面前,让当今圣上定是非。”

第一百二十七章洛冰婧逼迫齐安侯签字画押

齐安侯眼眸微闪一时拿捏不住元香与他的是真是假,若按照元香所讲,穆氏母女与安定侯不会怎么有恃无恐。

“莫要逞口舌之快,孰是孰非本侯心中自有定论,今日你们穆府与安定侯府不给本侯一个交代,即使闹到圣上那,本侯亦是有话可,本侯失去的乃是本侯的嫡子。”

齐安侯从头至尾都在要一个交代,而并非单纯的来为齐安侯夫人讨个公道。

刘伯庸跨步上前与齐安侯对立而视,两方人马立马戒备气氛紧张,刘伯庸失声笑道:

“齐安侯此次前来怕是另有目的,不知齐安侯是想要婧儿的二皇子妃之位,还是想要本侯的远洲巡查大人一职务。”

齐安侯显然是被刘伯庸中了心思,神色有一瞬间是微凝,遂笑道:

“既然安定侯开门见山,本侯也不拿着捏着了,不瞒其它这两位置本侯都要,二皇子妃本该就是元香的,还有这远洲乃是齐安侯府发源祖地,虽无文案道远洲乃是齐安侯府管辖,但这乃是世人皆知一事,安定侯你若前去巡查岂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洛冰婧面色微冷,霎时想起远洲之地,原来今生的巡查大人乃是刘伯庸。

若她没记错前一世远洲的巡查大人乃是齐安侯,上一世有人上奏远洲北山发现了铁矿,当今圣上派巡查使前去巡查,谁知巡查使齐安侯到了地方将上奏之人先斩后奏当场斩杀,一封奏折告知当今圣上此人乃是要谋反,远洲北山乃是一石山,根本没有铁矿。

可笑的是当今圣上沉迷与炼丹之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待侯宏文登基之后,齐安侯便将远洲北山作为归附侯宏文的筹码,以保齐安侯府繁荣昌盛。当时太子与安元香逃逸,侯宏文还未将安元香金屋藏娇。

洛冰婧运筹掌握虽不十分精通,但知今生她定要断了齐安侯府的救命稻草,齐安侯府若有这铁矿便是一道保命符无论是太子还是侯宏文登基,将来齐安侯府并不会因为皇子间的争夺受损害。

“齐安侯打的可真是一手好算盘,据闻远洲北山发现了铁矿不知是真是假,齐安侯这般争夺巡查大人一职,想必这传闻是真的了,既然远洲乃是安氏一祖发源之地,北山有铁矿齐安侯该是只晓得,为何不曾上报,怕是齐安侯有心要藏私,齐安侯你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私吞铁矿理应当诛九族。”

洛冰婧悠闲自得虽话语的轻巧,却是让齐安侯背脊为之一振,冷汗淋漓若这番话传入当今圣上耳中,圣上定是会对他起疑心,到时即使他道不知铁矿一事,圣上亦是会对他不信任。

“你这黄毛丫头休要胡言乱语,北山有没有铁矿一事还要两,今日你们必定是要给本侯一个法,莫要言其它。”

齐安侯面容之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之色,故作镇定与洛冰婧等人对峙。

“既然齐安侯不知死活,来人将齐安侯等人轰出府邸,二皇子妃之位与巡查大人一职,齐安侯实属妄想,待一切查明到时我等再相见怕是要前去牢狱探看安氏一祖。”

洛冰婧面色一沉冰冷出声,穆府护院与厮皆是上前与齐安侯府之人厮打起来。

齐安侯闻言尤其是听闻一旦查实安氏一祖牢狱相见之时,便是心慌不已,若是换作他人是巡查大人糊弄一番便能过去。

偏偏这巡查大人乃是刘伯庸,若是他在查出其它之事,安氏一祖落入牢狱岂不是早晚之事,他无论如何定要阻拦刘伯庸前去远洲。

齐安侯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杀意,飞身朝着刘伯庸攻击过去。

洛冰婧瞬时便拉着穆氏退离危险之地,二人身前挡着数十人,云青与石竹一左一右相护在洛冰婧与穆氏两侧。

齐安侯万万没成想到刘伯庸居然会武艺,并且与他不分上下,甚至还要比他厉害三分。

齐安侯府跟随前来的皆是练家子,穆府的护院与厮亦是不差,两方人马大打出手一时分不出谁胜谁负。

“住手……都给本侯住手。”

齐安侯结结巴巴喊道,但见刘伯庸手中拿着一把巧别致的匕首抵在齐安侯脖颈之上。

齐安侯府之人坚持立马停了下来,洛冰婧却是开口道:

“穆府之人听令,照打不误不出穆府打死即可。”

齐安侯府之人闻言皆是看向齐安侯,又是哀怨的看了一眼洛冰婧。

这洛姑娘怎地不安常理出牌,这厢住手不都是要两方人马一同住手的吗。

现在侯爷在安定侯手中,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若站立不动岂不是要单方面被殴打。

齐安侯脸色扭曲,看向洛冰婧瞠目切齿道:

“洛姑娘你这是何意,洛姑娘这乃是不遵守道义,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洛冰婧气急反笑,齐安侯居然敢于她讲道义,这不是明摆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齐安侯府裹不知耻凑上前来惹是生非,甭道义,就连脸面齐安侯府都不要了,现在还敢提道义。

“少在这给本姑娘东扯西扯,狗屁的道义,打给我狠狠的打。”

齐安侯闻言气的瑟瑟发抖,哆哆嗦嗦道:

“真真是粗鄙不堪,一个大家闺秀满口脏话犹如市井泼妇,毫无教养可言。”

刘伯庸却是失笑出声,这婧儿的性子与玉清年少之时何其相似,好似他又看到了当年他与玉清相识之时的画面。

齐安侯府之人皆是两腿发颤,擒贼先擒王他们的王被擒住了,他们这些人可是要遭殃了。

穆府之人摩拳擦掌,惦着手中的棍棒朝着齐安侯府之人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石竹两眼发亮,若不是要时刻相护着姑娘与夫人,她定是要上前过过手瘾。

齐安侯一声惊吼道:

“安定侯,洛冰婧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本侯,此等屈辱本侯宁死不受。”

洛冰婧等的便是齐安侯的这句话,当下便是下令吩咐道:

“慢着,齐安侯并非是我们不放过你,而是齐安侯犹如狗皮膏药一般一直粘着我们,若想本姑娘此刻放了你,好,来人准备笔墨纸砚,只要齐安侯签字画押往后齐安侯府之人定不会在寻穆府之人安定侯等人的麻烦,若如违反誓约齐安侯府愿入牢狱。”

第一百二十八章齐齐动身前去寻花亭

洛冰婧此言一出,齐安侯立马瞪大双眼反驳道:

“你妄想,此等条约本侯是不会签字画押的。”

刘伯庸猛地将匕首压进齐安侯脖颈,但见一条细的血痕渗出血来,齐安侯面色骤变哀嚎道:

“慢着,安定侯你这是要杀害朝廷命官,若本侯死了,圣上定是不会轻饶了你。”

齐安侯府之人皆是胆战心惊,生怕安定侯一个不慎手上无轻无重将侯爷给杀了。

刘伯庸却是失声大笑起来,将手中的匕首又是狠压向齐安侯的脖颈,肆意道:

“齐安侯你莫不是将自个想的太过重要了,若是我将你给杀了你圣上会为了一个死人在将本侯给杀了?最多本侯在被流放偏远地区任职,乐的清闲自在。”

洛冰婧上前两步,眼神打量着齐安侯,好整以暇的看着齐安侯现在狼狈的模样,开口道:

“齐安侯放心去了便是,等我做了二皇子妃之后,我定会将你女儿安元香给二皇子纳为贱妾,你的夫人嘛本姑娘大发慈悲再为她寻一门夫家,不定还能为其开枝散叶。”

齐安侯听闻此言差点喷出一口陈年老血,洛冰婧此番话不可谓不毒,刺激的齐安侯当下便是脑中出现安元香在二皇子府被洛冰婧百般刁难,齐全侯夫人则是委身在他人之下,想到此处齐安侯面容暴怒青筋暴起,好似齐安侯夫人真的做了对不起他之事,当下便是激昂道:

“我签,今日屈辱待来日本侯定当百倍千倍奉还与你等人。”

洛冰婧闻言无所畏惧,吩咐下人将笔墨纸砚端了过来,刘伯庸虽将匕首架在齐安侯脖颈之上不假,但没有束缚他的四肢,但见齐安侯神色壮烈,一笔一划在宣纸之上写到:

今我齐安侯在此立下字据,齐安侯府之人皆不得在前来寻穆玉清、洛冰婧、刘伯庸等人是非,若有违反齐安侯府之人愿入京都大牢接受自裁,落笔之人齐安侯。

待齐安侯书写完毕,将手中毛笔猛地甩在地上,洛冰婧拿起字据仔细瞧了一番,遂看向齐安侯开口道:

“还望齐安侯印上私章,到时候以免齐安侯府之人不认,岂不是白写了,齐安侯莫没带私章,这做官之人私章可是随身携带之物。”

齐安侯本就打算出了穆府便不认这字据,这字可是能临摹的,谁知这死丫头居然没忘了让他盖上私章一事,真真是要将他给气死。

穆氏上前看向齐安侯,踌躇半天开口道:

“你放心便是,这字据一旦立下,齐安侯府之人不上前寻事,我与冰婧还有伯庸定不会将此事告知他人。”

洛冰婧心知娘亲心中顾忌过多,总是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不过这样也好娘亲的一番话果然见效,刚才还迟疑不已的齐安侯当下便掏出私章盖在字据之上。

“这厢安定侯该将本侯给放开了吧。”

刘伯庸见洛冰婧见字据稳妥收入怀中,便将匕首收回一把将齐安侯给推开,以防万一齐安侯来个偷袭。

齐安侯府之人见状,即可上前接住齐安侯,担着的心可总算是放了下来。

齐安侯抬手摸了一把脖颈之处的血,眼神狠毒扫视了洛冰婧与刘伯庸等人一眼,遂甩衣袖转身离去下令道:

“随本侯回府。”

齐安侯等人来势汹汹,去时却是十分狼狈,穆氏眼眸之中有着担忧,道:

“这下这梁子便算是结下了,伯庸实在是过意不去,牵连与你。”

洛冰婧上前握住娘亲的玉手,开口道:

“娘亲,齐安侯府与穆府早已水火不容,今日这字据立不立齐安侯府都不会放过穆府。”

刘伯庸上前,赞同的看了一眼洛冰婧,遂开口道:

“何来牵连一,齐安侯早已对我虎视眈眈,不过是借此机会发作罢了。”

洛冰婧见刘伯庸与娘亲还有其它话要,便识趣唤来云青与石竹一道离去。

回去院落的路上,洛冰婧一路思量娘亲与刘伯庸,论人品而言刘伯庸实属无可挑剔的,前世今生刘伯庸乃是百姓心中的清官。

她能感觉出来刘伯庸待娘亲的心思,刘伯庸眼眸之中的爱慕之情不假,刘伯庸前世今生未娶妻怕是与娘亲有关。

现在刘伯庸的地位与镇南侯齐肩,娘亲即使另嫁镇南侯亦是碍着刘伯庸的身份无法为难娘亲。

但她知道娘亲,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并再嫁给刘伯庸的,一来娘亲早已被父亲伤的体无完肤对那些情情爱爱早已看破,二来则是娘亲不会以再嫁之身嫁给刘伯庸做夫人。

待回到院落,洛冰婧便沐浴了一番,用了些膳食便是到头呼呼大睡。

次日洛冰婧顶着头昏脑胀的脑袋坐起身来,看着外面刚刚放亮的天色轻声唤道:

“云青,云青可起身了。”

时辰尚早,云青睡得迷迷糊糊打着哈哈伸着懒腰应道:

“姑娘醒了,奴婢这厢就进来服侍姑娘更衣梳洗。”

洛冰婧淡淡应道:“云青,倒杯清茶进来。”

不知是睡的久了,还是近几日乏了,洛冰婧今日无精打采头昏脑胀。

待饮用了一杯茶水之后,便清醒了不少,今日前去城郊外寻花亭云青为洛冰婧选了一身桃粉色的衣裙,洛冰婧却是开口道:

“前几日做的那套淡青色衣裙便妥,今日前去的公子贵女定是不少,到时衣着桃粉色衣裙的贵女不在少数,莫凑那个热闹。”

洛冰婧不穿桃粉色乃是因着成漪书最喜的便是这颜色,不知为何厌恶起来成漪书连这桃粉色都不喜起来。

石竹端着铜盆走了进来,开口道:

“姑娘,夫人在半刻钟前出了府邸,前去国光寺祈福上香,刚才喜鹊前来告知奴婢,夫人若让她告知姑娘,一时兴起并未提前告知姑娘,莫让姑娘恼了夫人。”

洛冰婧闻言便是轻笑,娘亲每月初都会前去国光寺祈福上香,这那是一时兴起,不过今日乃是月中并非月初娘亲去国光寺做甚。

待洛冰婧用完膳一切收拾妥当之时,便有守门厮前来禀报,道:

“启禀姑娘,陈相爷府陈姑娘与闫伯爵爷府闫姑娘在府门处等候姑娘,一道前去寻花亭。”

洛冰婧闻言会心一笑,遂吩咐云青与石竹即刻起身,朝着府门而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穆府暗桩,穆氏遇难?

洛冰婧这厢还未出府门,养马侍弄马车的工便急忙朝着洛冰婧跑过来,额上起了一层冷汗,支支吾吾道:

“启禀姑娘,这时辰尚早不如姑娘多等待片刻可好。”

洛冰婧闻言,便是眉宇微凝,看着工慌张的神色,便开口道:

“可是出了状况,是马车失修了还是马匹不能跑了。”

工噗通一声朝着洛冰婧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开口求饶道:

“姑娘饶命,今日奴才喂完马,谁知其中两匹食了草料的马突然发癫,另两匹则是当场猝死,奴才仔细瞧了一番,将草料拿给刑大夫检查,这草料之中居然有砒霜的成分,现在那两匹发癫的马也猝死了。”

洛冰婧闻言便是神色一禀,慌忙开口询问道:

“夫人的那几匹马可是喂食了草料,出府之前你可检查洛夫人的马车与马。”

遂转身看向石竹,急切道:

“喜鹊可告知与你夫人是几时出的府。”

那工面色一白,猛地朝着洛冰婧磕起响头,道:

“姑娘饶命,奴才只检查了夫人的马车并未检查夫人的马匹,今日出府之前奴才喂食了那两匹马,姑娘放心那两匹马安然无恙。”

石竹紧接着开口道:

“夫人乃是寅时便出了府门。”

洛冰婧瞧向穆府深处,只觉得自揽月门吹来的风阴气沉沉冰冷刺骨,这穆府居然潜藏着暗桩。

洛冰婧打了一个冷颤提起裙摆便朝府门处跑去,心中所想所念皆是娘亲安危。

穆府府门处停着两辆华丽庄重的马车其后方则是两辆朴素的马车,洛冰婧未坐停留便朝着第二辆马车跑过去,嘴里喊道:

“兰姐姐掀开车帘,婧儿有要事要办,需乘坐兰姐姐马车。”

同时两辆马车帘皆掀了开来,陈广兰探出半截身子,着急开口道:

“婧儿可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焦急。”

闫香则是向马车后瞧去询问道:

“洛姑娘,怎地如此慌张,可有要相助之处,与我道来。”

洛冰婧感激的看了一眼闫香,开口道:

“闫姑娘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今日怕是我去不了寻花亭了,闫姑娘你先行前去,我有要事在身。”

遂又歉意的看向陈广兰开口道:

“广兰姐姐可否送我前去国光寺,耽搁姐姐的时辰还望姐姐能相助我一番。”

陈广兰伸出玉手便将洛冰婧一把拽了上来,待二人坐在马车之上,便开口道:

“婧儿这是的什么话,你我二人乃是姐妹,何来耽搁一,今日姐姐就是不前去寻花亭也要相送婧儿前去国光寺,不知发生洛何事,婧儿你脸色可是瞧着不对。”

云青与石竹则是上了仆人的马车,陈广兰吩咐车夫调转方向朝着国光寺而去。

洛冰婧目色微冷,神情严肃开口道:

“不瞒兰姐姐,穆府之中进了暗桩,在暗中动了手脚,今日娘亲前去国光寺祈福上香,这动手脚的便是穆府的马匹与马车,现在我甚是担心娘亲会有危险。”

陈广兰闻言,则是开口催促车夫将马车赶的快点,遂开口安慰道:

“婧儿或许穆姨无事,婧儿穆姨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你莫要如此担心。”

闫香见陈姑娘的马车调转了方向,遂吩咐车夫道:

“跟随陈相爷府的马车。”

一路飞驰而过,洛冰婧与陈广兰皆是担忧不已,待出了城门之时,还未行上多久,便被阻了去路。

陈广兰即刻开口询问道:“为何停下了?”

车夫看着挡在前方的长队,开口回禀道:

“回禀姑娘,前方有一车队的马车,各府的皆有,不知出了何事皆被堵在了道上。”

洛冰婧与陈广兰闻言相视一眼,洛冰婧眼眸微顿瞬间掀开了车帘,自马车之上跳了下去,迅速朝着前方的队伍跑过去。

陈广兰见状,立马紧随着跃下马车,吩咐车夫道:

“去将丁香等人唤来。”

洛冰婧不知为何越是上前越是靠近队伍,心便越是慌乱不已,还未行至人群之时,便隐约听到:

“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胆敢行凶杀人,那夫人死相凄惨真真是让人怜惜不已。”

洛冰婧闻言犹如晴天霹雳,心中一再告诫自己定不是娘亲。

洛冰婧提起裙摆狂奔着越过一辆辆马车朝前而去,当行至最前方之时,毫无防备出现在她眼前的乃是穆府的马车。

洛冰婧面色煞白,看着残缺不全的马车与横七竖八躺着的丫鬟与婆子时,洛冰婧再也克制不住,撕心裂肺喊道:

“娘亲,娘亲你在哪,娘亲……”

洛冰婧看着一个个熟识的面孔现在死相凄惨躺在地上,她多怕下一个看到的便是娘亲的尸首。

洛冰婧眼眸微红,想哭却是哭不出来,心好似被揪成了一团,连着呼吸困难双腿犹如千斤重。

陈广兰与云青石竹赶来之时,便瞧见洛冰婧正处在尸首之中,一个个的查看着,陈广兰看到此等惨况,泪珠子哗哗的往下掉,那马车乃是穆姨的马车,该不会穆姨已遇难了。

云青与石竹二人则是如遭雷劈,迅速挤过看热闹的人群朝着洛冰婧所在之地冲了过去,待看到往昔熟识的姐妹与妈妈们,二人瞬间便是泪流满面,昨日她们还在一起有有笑,今日便是阴阳两相隔。

二人猛然间想到她们都死了,夫人岂能逃脱,当下二人便是面如死灰,若是夫人遇难了,姑娘可还怎么过活。

闫香赶至之时,便瞧见陈广兰的马车停在前方,当瞧见这一长长的马车队伍之时,立马派人前去询问打听了一番,遂下了马车朝着陈广兰的马车走了过去。

“陈姑娘、洛姑娘?”

闫香轻声唤道,回应闫香的则是车夫的声音,但闻车夫回道:

“拜见闫姑娘,我家姑娘与洛姑娘不在马车之中,二人去了队伍的前方。”

这时闫香派去打探的婆子神色慌张的走了过来,开口禀报道:

“姑娘,前方乃是出了人命,这事关洛姑娘,出事之人乃是穆府之人,极有可能乃是洛姑娘的娘亲。”

闫香闻言,立马吩咐随从随她一道前去队伍前方去寻洛冰婧与陈广兰等人心绪万千。

洛冰婧捂着胸口,突然看到马车一角露出一缕锦衣,当下洛冰婧但觉心口剧痛,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第一百三十章陷入谜团,娘亲去向

云青与石竹一声惊呼慌张上前,一左一右搀扶在洛冰婧两侧,开口唤道: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了。”

洛冰婧此刻情绪崩溃心如刀绞万念俱灰,眼泪决堤倾泻而下,面色悲痛欲绝,失声痛哭道:

“娘亲……娘亲……娘亲……”

洛冰婧整个人痛不欲生,一步一步好似走在刀山火海之上,朝着马车走了过去,当那锦衣看到的越来越多之时,洛冰婧屏住了呼吸,心中祈祷定不是娘亲。

云青与石竹皆是眼眸红肿不忍心让姑娘瞧见此幕。

围观的人群皆是被洛冰婧周身散发出来的悲戚之意给渲染了,有些多愁善感心底慈悲的夫人跟着落起泪来,不少人认出了洛冰婧的身份,心中感叹穆氏命运坎坷好不容易和离,谁知没过几日清净之日,便被人残忍杀害。

洛冰婧整个人傻了眼,看着半臥在马车之上的人时,这人不是娘亲可当瞧清楚此人面容之时,心猛地一沉,这惨死的夫人乃是靳国公府靳英公的夫人,为何会是这样,并且她为何会穿着娘亲的衣衫。

洛冰婧好似掉进了一个漩涡之中不能自拔,这暗中黑手是谁,娘亲现在又在何处,为何靳英公夫人会出现在娘亲的马车之中,穿着娘亲的衣裙。

陈广兰误以为洛冰婧受不住打击,整个人呆愣住了,遂上前查看,当看到惨死之人是谁时,一声惊呼道:

“穆姨呢,这到底发生了何事,万幸马车之中的不是穆姨,可靳英公夫人怎会出现在此处。”

闫香赶到之时,便瞧见此副场景,洛冰婧与陈广兰二人傻傻的站在马车一旁,闫香心下猛然一沉,莫不是穆氏真的遇难了吧。

当下便是绕过人群朝着洛冰婧与陈广兰行了过去,当看到马车上的夫人是谁时,便是一怔当看到马车之上凝结的血液之时,便疑惑开口道:

“官道之上发生凶杀案,看血液凝结的情况定是已有一两个时辰,为何没有官府派人前来。”

洛冰婧这才回过神来,随即开始寻找起娘亲,云青等人则是与洛冰婧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查找了一番,依旧没有穆氏的身影,当下洛冰婧便是心急如焚。

正当洛冰婧查找无门之时,人群之中突然涌出一队人马,带头之人乃是二皇子侯宏文与太子侯宏武,义亲王府世子爷侯宇辉。

“都死了不成,这穆府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太子嫌弃的执起衣袖遮挡着口鼻,他最是闻不得这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侯宏文则是上前派人一一查看了一番,神情复杂看向洛冰婧。

侯宇辉迅速朝着洛冰婧走了过去,当看到洛冰婧衣衫上的血迹之时,立马开口关心询问道:

“表妹你可是受伤了,到底是何人胆敢对穆府之人行凶胆敢对表妹动手,表姑母呢。”

洛冰婧此刻看见侯宇辉犹如看见了救星一般,上前一把抓住侯宇辉的衣袖,眼神之中皆是祈求之色卑微祈求道:

“世子爷,你快派人前去寻找我娘亲,世子爷我愿当牛做马报答世子爷大恩大德。”

洛冰婧一边着一边眼泪直流,整个人犹如受惊吓的兔子一般脆弱无比,让人心疼。

侯宇辉从未见过洛冰婧如此惊慌失措过,当下便是一把握住洛冰婧是玉手开口道:

“婧儿,你放心我定当将表姑母给寻回来,婧儿莫怕。”

“呵!好一出郎情妾意,二皇弟你瞧着可是气愤,一个是手足兄弟一个是未婚妻,不知二皇弟心中做何感想。”

侯宏文扯着嗓音故意喊道,侯宏文眼眸之中虽有不喜却未发作,而是开口道:

“皇兄注意力可是放错了,这厢前来乃是侦查此凶案,皇兄还真是我好雅兴。”

当下便朝着侯宇辉与洛冰婧而去,侯宏武眼眸之中闪过恶毒之色。

侯宏文行至二人身旁之时,侯宇辉立马将握着洛冰婧的手给松开,开口道:

“宏文,你莫误会,我乃是关心表妹并未有其它。”

这句话之时,侯宇辉心中憋闷不已,但为了表妹着想他不得不言不由衷。

侯宏文并未理会侯宇辉与洛冰婧二人,径直朝着马车走了过去,当瞧见马车之中是何人时,当下便面色骤变,开口道:

“这靳英公夫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穆氏又去了哪。”

谁知太子侯宏武这时犹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众人身后,开口吩咐道:

“捉拿凶手穆玉清。”

洛冰婧等人齐齐看向太子侯宏武,不敢置信。

闫香上前两步,挡在侯宏武身前,开口道:

“闫香拜见太子,不知太子爷可是有何证据证明凶手是谁,太子爷难道没看到这遇难之人皆是穆府之人,太子却要将穆氏当做凶手,实在可笑。”

闫香并不惧怕太子,她有放肆的资格,太子不敢拿她如何。

侯宇辉则是挡在洛冰婧身前,眼神冷然看着侯宏武道:

“太子这是要公报私仇,太子难不成有眼疾,看不见这些遇难之人是谁。”

侯武文平生最恨的几人皆站在他眼前,一是不知死活与他争夺皇位的侯宏文,二是义亲王府的命根子侯宇辉,三则是闫伯爵爷府的掌上明珠闫香,此三人他恨不得食其血肉,偏偏这三人他还动不得。

洛冰婧则是将侯宇辉一把推开,直视着侯宏武,一字一句道:

“娘亲是不是凶手众人心知肚明,还有娘亲现在下落不明不知是否遇难,若太子爷能将娘亲寻到,我定是感激不尽,若是太子爷为了讨好心上之人公报私仇,莫怪我拼尽性命也要为娘亲讨个公道。”

闻讯赶来的刘伯庸挤进人群之中,面容之上皆是慌张,当瞧见洛冰婧等人是,即刻上前询问道:

“婧儿你娘亲呢,她在哪儿?”

洛冰婧摇了摇头,刘伯庸不知是何意,可瞧着洛冰婧的面色与这横七竖八的尸首之时,刘伯庸身形踉跄连连后退几步,心肝寸断道:

“是不在她遇难了是不是被害了。”

侯宇辉则是上前,连连将刘伯庸扶稳,道:

“安定侯表姑母现在下落不明,不知其是否遇难。”

刘伯庸闻言,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即刻吩咐身边的壮汉,道:

“快快随我前去寻她,她定不会有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情急时刻,微微动心

侯宏文等人带来的人马则是四散开去这周边寻找穆氏的下落。

待时辰一刻一刻流逝之时,洛冰婧再也忍耐不住,疯了一般朝着前去国光寺的路狂奔而去。

侯宇辉等人见状,迅速紧跟上去“彭……”众人闻声皆是朝着洛冰婧所在的方向看去,但见一根长枪距离洛冰婧只有半尺之远,斜刺进地面之上,枪尾因着力道微微发颤发出铮铮声响。

侯宇辉s霎时面色发白,一把将呆愣住的洛冰婧拉入怀中。

“婧儿莫怕,我在这儿。”

洛冰婧则是看向那长枪,对着前方嘶喊道:

“娘亲……”

侯宏文等人皆是在侍卫的相护之下上前,刘伯庸则是无所顾忌直接冲上前去。

谁知刚才还飞长枪,刘伯庸上前却是一点事没有,众人见状犹豫不决,洛冰婧挣脱开侯宇辉的相拥紧随而至。

还未行过拐弯之处,便瞧见刘伯庸抱着一位披头散发,只着中衣的女子出现在洛冰婧等人眼前。

洛冰婧一眼便认出此人乃是娘亲,心中惊涛骇浪泛起层层涟漪,提起裙摆奔跑过去,小心翼翼的碰触着穆氏,生怕惊着了穆氏轻声开口唤道:

“娘亲,娘亲……”

刘伯庸眼眸微红,单手将外衫扯了下来盖在穆氏身上,不言不语抱着穆氏便要离去。

但闻侯宏武下令吩咐道:“将罪人穆玉清拿下。”

众侍卫领命上前,将刘伯庸与洛冰婧团团围住,蓄势待发。

刘伯庸面色微寒,眼神发冷直视着侯宏武开口道:

“今日我定要将她带走,太子作为储君若不能秉公这天下即使落入此等人手中,必亡已。”

刘伯庸身边之上相护住刘伯庸,警惕着看着众侍卫。

侯宇辉与闫香上前一左一右挡在众侍卫身前,闫香娇喝道:

“穆姨乃是我的长者,今日穆姨乃是受害之人,有眼者皆能看的清清楚楚,太子爷不前去抓贼人却要将受害之人绳之以法,这不合情理,不知太子审案是看的是证据还是看的是讨她人之喜。”

陈广兰亦是上前,陪伴在洛冰婧左右,立场坚定冒着得罪侯宏武的罪名,与洛冰婧同甘共苦。

侯宇辉神色微禀:“穆氏乃是我表姑母,与靳英公夫人乃是姑嫂关系,受害者乃是穆府与靳国公府,太子如此草率要将表姑母定罪,可是别有一番心思,这事牵连甚广岂是太子三言两语便能下定论的。”

侯宏武面色难堪,却是扯出一抹浅笑,看向观坐井上观的侯宏文询问道:

“二皇帝对此事如何看待,是与皇兄一般看法还是另有他想,穆氏乃是真凶说不定这洛姑娘乃是帮凶,若母女二人入了天牢,二皇弟的这门亲事怕是要作罢了,父皇可不会允许皇嗣娶罪人之后。”

侯宏武此番话言之凿凿,却是提醒侯宏文此事乃是接触他与洛冰婧婚事的最好之选。

众人齐齐看向侯宏文,侯宇辉则是面容焦急,若宏文借此机会要退却与婧儿的亲事,他与太子定会联手将婧儿与表姑母送进大牢。

洛冰婧见侯宏文面容之上露出迟疑之色,便是心下一冷,闫香眼眸微闪急切开口道:

“宏文哥哥,你倒是开口说话啊。”

侯宏文眼眸微闭沉稳说道:

“将穆氏收监审讯,此事牵扯甚广,现在之人存活的只有穆氏一人,唯有如此才能将案件查明,靳国公府老夫人定是不愿看见此幕。”

两位皇子下了命令,众侍卫皆是上前朝着刘伯庸所在之地而去,局势一触即发。

刘伯庸等人连连后退,将怀中的穆氏更是收紧了几分。

洛冰婧猛然间顿住身形,自怀中掏出靳国公老夫人恩赐给她的墨玉单手举起,厉声呵道:

“且慢,我手中之物相信在场的诸位皆是认的此物,今日谁若敢动娘亲一分一毫,便莫怪我多有得罪,此物乃是上打百官,外曾祖母曾告知与我,皇子同样不例外。”

侯宏武等人瞧见洛冰婧手中的墨玉,便是面色扭曲,这物件乃是先祖赐给靳国公老夫人福格郡主的物件,此物件乃是先祖所赐之物非比寻常。

“住手,放他们离去。”

侯宏文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笑意,遂开口吩咐众侍卫。

侯宏武则是衣袖一甩转身离去,连带着走了许多随从侍卫,本是来查案的这案件没查便先行离开。

刘伯庸抱着穆氏可谓是箭步如飞,穿过人群迅速上了安定侯府的马车疾驰而去。

洛冰婧紧随其后,待经过侯宏文身边之时,快速说道:

“多谢二皇子提醒,冰婧定会铭记在心。”

侯宏文未作声,洛冰婧迅速离去,侯宇辉见状便紧跟上去,谁知被侯宏文一把抓住,道:

“宇辉,随我进宫。”

……

刘伯庸并未将穆氏送回穆府,而是将穆氏带回了安定侯府,待洛冰婧等人赶至安定侯府之时,便听闻安定侯府的大总管告知洛冰婧等人刘伯庸被传召进宫了。

洛冰婧眉宇微凝,开口询问道:

“侯爷带回来的那位夫人现在被安置在何处,速领我前去。”

大总管并未动身,而是依旧坦着性子询问道:

“敢问姑娘是哪位夫人的什么人,侯爷特地吩咐老奴定要将夫人照顾稳妥。”

洛冰婧并不怪罪大总管对她的态度,开口道

“哪位夫人乃是我的娘亲。”

待洛冰婧语毕,大总管立马毕恭毕敬,开口道:

“原来是姑娘,老奴眼拙多有得罪,姑娘还请随老奴前来。”

洛冰婧看向陈广兰与闫香,感激的朝着二人深深的鞠躬,再多的言语皆在这一礼上,陈广兰与闫香连连上前将洛冰婧扶了起来。

“婧儿你这是做甚,你我乃是姐妹。”

洛冰婧眼角湿润一把握住陈广兰与闫香的手腕道:

“大恩不言谢,今日恩情婧儿永记在心,兰姐姐与闫姐姐你们二人快去寻花亭吧,今日耽搁了姐姐不少时辰,现在前去还来的及。”

洛冰婧看了看陈广兰遂又看向闫香,握了握闫香的玉手,道:

“待到了寻花亭,姐姐定要看好了兰姐姐,莫让人将兰姐姐给欺负了,兰姐姐乃是心地良善之人,闫姐姐一定要为兰姐姐掌闫,莫让兰姐姐被人给骗了。”

陈广兰面色微红,遂催促道:“婧儿还是快快随着管家前去瞧穆姨,我与闫姑娘先行去寻花亭。”

第一百三十二章重新开始母女变成姐妹

洛冰婧随着安定侯府的大总管,穿过九曲回廊,经两道弯月门行至一处庄重简洁的院落。

一路上洛冰婧没有心思观察安定侯府的景色,却是无意之中察觉这安定侯府并非与其它侯府一般处处透着精致,反观安定侯府院落布景错落有致恢宏大气。

洛冰婧心焦不已,待进了院落看到进进出出的丫鬟与婆子更是将心给提到了嗓子眼。

云青与石竹一左一右相护在洛冰婧两侧,以防万一姑娘受不住打击瘫坐在地上。

“拜见大总管。”

丫鬟婆子皆是上前屈膝行礼,但闻大总管开口说道:

“大夫如何诊断的,夫人可是清醒过来。”

洛冰婧面色微凝,这大总管的称呼好似不妥,夫人可是随意称呼的。

其中一个婆子答道:

“启禀大总管,夫人已是清醒过来,夫人只受了皮外伤其它并无大碍,只不过夫人情绪比较激动,不让奴婢等人靠近你。”

洛冰婧未待婆子将话说完,便朝着正房而去。

“娘……”

洛冰婧当看到穆氏之时,当下便开口唤道,谁知穆氏却是疑惑的看向洛冰婧小声道:

“你是谁,你怎地唤我做娘,我与你年岁一般还未成婚许配人家,你莫要说笑。”

洛冰婧面容微僵瞬间便呆愣在原地,娘亲这是失忆了不成。

洛冰婧上前,看着已整洁了许多的娘亲,试探询问道:

“你可知你是谁。”

穆氏像看傻子一般看向洛冰婧,开口回道:

“莫不是你年纪轻轻便脑子不好使,我当然知晓自个是谁了,我乃是穆伯爵爷府的嫡长女穆玉清。”

洛冰婧却是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娘亲无事便好,可是娘亲居然失忆了还将她给忘了,当下便接着说道:

“你能告知我现在是何年何月吗。”

穆氏耐着性子,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眸之中有着怜惜,真是可惜了长得如此俊俏却是个傻子,当下便是开口安抚道:

“现在乃是建安三十七年,你那是个府邸的姑娘,我怎地从未见过你,我现在可是在你们府上?”

洛冰婧上前握住穆氏的玉手,看着娘亲现在无忧无虑且纯真的模样,洛冰婧便觉得或许这是娘亲的重生,老天可怜娘亲前半生的苦楚,现在让娘亲只记得未出阁之前的事宜,这乃是娘亲因祸得福。

“我乃是镇南侯府上的姑娘,现在你我同在安定侯府,你受伤了是安定侯救的你。”

穆氏醒来之时,便觉得身子不适,当下便恍然大悟道:

“道是如此,怪不得我身子不适原是我受伤了,你说你乃是镇南侯府的姑娘,我不曾记得镇南侯府有姑娘啊,而且这安定侯是谁,京都城何时封了安定侯,不妥不妥我与你们皆不相识,现在天色渐晚我要速回府邸才是。”

穆氏一边说着一边挣扎起身,面色着急寻着身上的衣衫。

洛冰婧见状,上前制止住穆氏,开口询问道:

“你这是要回哪儿,你身子还未痊愈,你还未与安定侯当面道谢怎可先行离去,你可认得刘伯庸。”

穆氏本还翻找衣衫,当闻言这少女口中所说刘伯庸之时,立马顿住身子神色欢喜,面色踌躇道:

“三呆子在哪,可是他来寻我了,你快速速将他带进来,他定是等着急了,不知你可否替我保管秘密,莫将我的身份告知三呆子可好。”

洛冰婧闻言看着娘亲神情激动且雀跃的模样,便知娘亲对刘伯庸亦是有感情的,不知为何娘亲要对刘伯庸隐瞒身份,若二人心中皆有对方,为何娘亲当场会嫁给父亲。

穆氏见洛冰婧迟迟不应便心下急切,请求道:

“姑娘我瞧你面容温和定是心地善良之人,姑娘就当做了一件好事积了福分相助我一次可好。”

洛冰婧当下便是点头,开口说道:

“你莫要着急,或许你有所不知,刘伯庸正是救你之人他乃是安定侯,现在他进宫还未回府,你放心便是,我定会帮你隐瞒身份。”

云青与石竹看着姑娘好似哄孩子一般对待失忆的夫人,二人不知心中是喜是忧。

夫人失了记忆对夫人来说或许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能让夫人重新过活一次。

可对姑娘来说这便有些残忍,夫人若不记得姑娘了,姑娘便真是成了孤家寡人。

穆氏显然是被洛冰婧的话给震惊住了,不敢置信开口询问道:

“你……你说三呆子成了安定侯,这怎么可能,三呆子现在可是考上了状元,莫不是因着殿试出色直接被圣上封了侯,真是可喜可贺三呆子果然不负众望此番真是出人意料。”

穆氏神色激动嫣然是与刘伯庸荣辱与共,若是如此洛冰婧便越想知道,娘亲当初与父亲与刘伯庸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娘亲深爱着父亲这并不假,可是瞧着娘亲现在的神情娘亲定是对刘伯庸倾心相对的。

“你可认得洛昌平。”

洛冰婧试探询问道,仔细观察着娘亲的言行举止与神态。

谁知穆氏的回答出乎洛冰婧的意料,但见穆氏四下瞧了一番小声说道:

“你说的可是镇南侯府失散多年近日才寻回来的镇南侯府嫡长子洛昌平,我只听闻过并未见过此人,更别说识得此人了,呀!你刚才说你是镇南侯的嫡长女,莫不是你与那洛昌平皆是镇南侯府失散多年的子嗣。”

洛冰婧闻言为之一振,洛昌平居然并非是自幼在镇南侯府长大,而是成年之后方被镇南侯府所寻回的,可若是如此现在的娘亲并不识得洛昌平为何会在半年之后嫁与洛昌平。

穆氏看着洛冰婧神游并不作答,开口便是好奇道:

“你放心便是,你与你大哥失散多年受尽苦楚,现在能被镇南侯府寻回乃是福分,我不会对你有其它看法,若你不嫌弃你我二人往后便以姐妹相称。”

穆氏心地仁善,将洛冰婧的反应看做是洛冰婧的卑微,当下便是握住洛冰婧的玉手安抚道。

洛冰婧反手握住娘亲的玉手,她在多做沉思又能如何,这洛昌平这乃是天大的福分,失散多年还能被寻回。

“你我以后便是姐妹。”

石竹与云青二人皆是惊愕的看向姑娘与夫人,这母女二人居然变成了姐妹。

就在这时刘伯庸回了安定侯府,面容之上有着震怒。

第一百三十三章寻暗中黑手,洛冰婧心有成算

大总管踱步迎了上去,开口便是说道:

“恭迎侯爷回府,启禀侯爷夫人已经清醒过来,只不过夫人好似不记得以往之事,洛姑娘前来府邸寻夫人,现在正在夫人房间之中。”

刘伯庸闻言,立马大跨步朝着他的院落而去,府上下人皆是纷纷朝着刘伯庸行礼,侯爷如此匆忙莫不是那夫人又发生了何事。

“玉清,玉清你可醒了过来。”

刘伯庸自进院门便急切唤道,穆氏闻声便伸长脖子朝着房门看去,面容之上有一丝娇羞,回道:

“我已醒了,三呆子恭喜你当了侯爷。”

刘伯庸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面色微微红润,显然是一路急行而来。

穆氏看到刘伯庸的面容之时,倏地便是怔愣住了,指着刘伯庸眼眸之中闪着水光激动道:

“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怎地一日不见你便老了沧桑了,可是发生了何事,伯庸。”

刘伯庸微怔,抬起粗糙手抚向他的面容,他在她眼中亦是老人。

“玉清,我这副模样是不是惊着你了。”

刘伯庸眼眸之中闪过受伤之色,洛冰婧见此便知是刘伯庸误会了,当下便起身朝着刘伯庸走了过去,轻声开口说道:

“穆姐姐刚才可是告知了我今是何年何月,穆姐姐说现在乃是建安三十七年,可是真是假。”

刘伯庸倏然睁大双眸,心中震惊无比却又带着一丝不已察觉的窃喜,这乃是他与穆玉清相识之时。

老管家刚才告知她玉清失了记忆,他本还担忧不已,现在他却是心中欢畅。

刘伯庸这厢刚要点头说道是真,但闻穆氏一声惊叫,伴随着的还有被打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的铜镜。

洛冰婧与刘伯庸骤然回身,面容之上闪过惊愕,齐齐朝着穆氏瞧去,但见穆氏面容之上呈现惊慌之色,赤果这玉足,不敢置信的看着地面上的铜镜,双手抚上自己的面颊,呆愣片刻,失声喊道:

“我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这,这这铜镜之中的人可是我,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与伯庸为何会变老。”

遂又惊恐万状的看向洛冰婧哆哆嗦嗦道:

“你,你刚才唤我娘亲,你可是唤我娘亲了?我居然嫁人了,你道你是镇南侯府的嫡长女,你又询问我可是认得洛昌平,难不成我嫁给了洛昌平,这怎么可能。”

穆氏遂又看向刘伯庸眼眸之中有着痛苦之色,质疑道:

“伯庸,我是不是嫁人了?”

穆氏的神色带着希冀带着彷徨,让刘伯庸瞧了心痛万分,上前一把将穆氏揽在怀中,闷声说道:

“玉清,你在建安三十八年突然消失,我寻遍了整个京都城都为寻到你的下落,我那时还瞧见过你出嫁的队伍,却是不知那轿中的新娘坐的是你,现在乃是建安五十六年,你与我已是数十年未见,你我二人怎会不变老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刘伯庸将穆氏揽在怀中背对着洛冰婧落下一滴清泪。

穆氏却是窝在刘伯庸怀中抽泣起来,嘴里说道:

“我怎会嫁给了洛昌平,我怎会离开你伯庸,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从未见过那人,伯庸你可怪我。”

穆氏言语之中皆是痛苦,洛冰婧心中亦不是滋味,看来娘亲当年下嫁给父亲,其中定是有蹊跷。

刘伯庸将穆氏更是紧紧搂住,他亦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她不辞而别嫁给他人。

穆氏突然从刘伯庸怀中挣脱出来,抬起玉手擦拭了一番眼泪,歉意的看向刘伯庸,尤其是当看到刘伯庸胸前被她哭花的地方,更是脏的心中酸痛,歉意道:

“是我唐突了,莫让伯庸的夫人误会了,我这便随这位姑娘……”

遂又顿住,眼眸之中闪过痛苦改口道:

“随我女儿,离开安定侯府回镇南侯府。”

刘伯庸亦是上前,执起穆氏的手腕开口道:

“我没有夫人,现在我依然是孑然一身孤身一人,从未有过婚娶,玉清你已经与镇南侯洛昌平和离,玉清你可能接受我,做我的夫人。”

洛冰婧遂迈步上前,看向刘伯庸与娘亲,刘伯庸待娘亲如珠如宝让她瞧了新生安慰,如此甚好娘亲若再嫁给刘伯庸定是幸福美满。

“娘亲,你与父亲已经和离,娘亲安定侯待你乃是真心实意,何不给他一次机会,给自己一次机会。”

穆氏看着洛冰婧的神色,带有复杂之色,这位姑娘居然会是她的女儿,可是她一点都记不得她的女儿,记不得这数十年发生的任何事,在看向刘伯庸心中挣扎不已。

穆氏突然绕过刘伯庸与洛冰婧跑了出去,漫无目的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安定侯府乱冲乱撞,她只记得她刚刚及笄,她只记得刘伯庸。

洛冰婧与刘伯庸转身便追了出去,刘伯庸脚步飞快,不一会便将穆氏给追上了,拦腰将穆氏给抱了起来,穆氏胡乱挣扎,口中说道:

“伯庸你快快将我放下,我不能累及你的名声。”

洛冰婧见此,虽心中担忧娘亲,却是悄悄的退了下去,或许没有她的存在,娘亲心中会好受一些,会更容易接纳刘伯庸。

大总管等人在院门处侯着,当瞧见洛冰婧孤身一人出来之时,便相迎上去,道:

“姑娘,老奴已为姑娘准备了院落。”

洛冰婧闻言,抬起眼帘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大总管,此人虽已是花甲之年,却不显苍老精神抖擞魁梧健壮。

“多谢你的好意,穆府不可一日无主,娘亲便拜托诸位多多照拂,我便先行离去。”

云青与石竹二人面面相窥,姑娘还真是放心将夫人给留在安定侯府。

大总管遂引领着洛冰婧朝府门处前去,并未多嘴询问洛冰婧为何不留在安定侯府。

待洛冰婧主仆三人出了安定侯府,大总管等人皆是出府相送。

洛冰婧临上马车之时,看了一眼安定侯府,愿娘亲与刘伯庸能再续前缘。

一路上洛冰婧闭目养神,云青与石竹二人皆是谨慎小心,生怕惊扰了姑娘。

“府中之人你们二人认得多少,可知谁是靳国公府留下之人,谁是娘亲买来之人。”

云青与石竹深知姑娘这番问是在心中做有打算,穆府之中的暗桩不知出自何处,今日所发生之事,明显是针对夫人姑娘与靳国公府。

第一百三十四章洛冰婧发狠,你跳崖啊

“姑娘,靳国公府所留下之人皆是有名单在册,姑娘回府可查看一番,夫人当日买了十五丫鬟五个婆子十五小厮,这些人皆有卖身契。”

洛冰婧闻言微微将眼眸睁开,今日娘亲为何会如此匆忙前去国光寺上香祈福,还有靳英公夫人为何会出现在娘亲的马车之中,这一件件一桩桩皆是泛着诡异。

待洛冰婧主仆三人回到穆府之时,便瞧见闫香的马车停在穆府门前,这厢刚刚停稳马车,便有小厮上前恭迎道:

“姑娘,您可算回来了,闫伯爵爷府闫姑娘怕是要等着急了。”

洛冰婧眉宇微凝,心绪不安直视着小厮询问道:

“你可是瞧见了陈相爷府的陈姑娘?”

小厮摇头,道:“不曾,闫姑娘面色慌张怕是有要事要与姑娘商议,姑娘快且前去瞧瞧吧。”

洛冰婧闻言,心便是咯噔一下,莫不是兰姐姐出了事了,当下便着急下了马车,匆匆朝着府邸而去。

洛冰婧这厢刚迈进府门,便有婆子迎了上来,急切道:

“姑娘,您可算是回来,您若是在不回来,闫姑娘怕是要怒火中烧了。”

洛冰婧闻言当下便是开口询问道:

“闫姑娘可是在花厅还是在待客厅。”

婆子一边紧随在洛冰婧身后,一边开口说道:

“闫姑娘现在正在花厅之中等着姑娘。”

云青与石竹二人则是退了下去,前去将府中之人的名册与卖身契给姑娘拿来。

洛冰婧心中彷徨不安,闫香如此着急定是兰姐姐出了事,成漪书那个贱人定是买的一手可怜,不知兰姐姐会被成漪书坑害成何副模样。

“你你可算是回来,婧儿我愧对你的期望,没想到那成漪书乃是极品白莲花加臭婊、子,广兰现在还生死未知,婧儿我已派人前去寻广兰了。”

洛冰婧闻言眼眸大睁,心狂跳不止,开口道:

“兰姐姐如何了,为何会生死不知,你派人前去寻兰姐姐了,可是兰姐姐下落不明了,成漪书等人对兰姐姐做了什么。”

闫香面容愧疚懊恼,不敢正眼前去瞧洛冰婧,支支吾吾说道:

“广兰自香云山后山崖滚落下去,那山崖并不高,只不过崖底乃是杂草丛生不知广兰摔落在哪,我已报了官通知了陈相爷府,闫伯爵爷府的人亦是在寻找广兰的行列之中。”

洛冰婧身子微晃,眼眸发晕兰姐姐居然滚落了山崖,那还能有命可活,遂看向闫香,眼神之中带有杀气,道:

“兰姐姐滚落山崖是不是被成漪书给害的,成漪书究竟对兰姐姐做了什么,现在成漪书人在何处,若是兰姐姐有事我定要成漪书偿命。”

闫香上前搀扶住洛冰婧,愧疚道:

“广兰乃是为了救成漪书才滚落下崖底的,现在成漪书被至孝伯大公子宋齐明给相护着还在香云山寻花亭之中。”

洛冰婧闻言转身便离去,闫香见此紧跟上去,待云青与石竹二人回到花厅之时,便被花厅之中的丫鬟告知姑娘已与闫姑娘前去了寻花亭。

一路上闫香便将在寻花亭发生之事统统告知了洛冰婧。

洛冰婧越是听下去眼眸越是发寒,兰姐姐为何不听从她相劝,为何要那般仁善,为何要傻傻的相信成漪书,不仅现在下落不明,还被冠上了心肠恶毒的名声。

“成漪书她要寻死觅活你们便随她去,闫姐姐你怎地就没相劝拦阻兰姐姐。”

闫香神色恼恨,咬牙切齿道:

“我乃是被贱人给绊住了,若非安元香与靳怡那二人多加阻拦我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广兰一步步落入圈套,婧儿我心中有愧。”

洛冰婧当下便是拉住闫香的手腕,歉意道:

“闫姐姐莫要懊恼,刚才是我唐突了闫姐姐,我并未怪罪闫姐姐。”

闫香强扯出一抹浅笑,若是陈广兰因此死了,她定是会怀恨一生。

洛冰婧与闫香二人皆知对方没有恶意,当下二人便是不在开口默不出声。

洛冰婧听着马车压在地面轰隆隆之声,却是心绪早已散乱。

成漪书还是与上一世一般,惯会制造白莲花被人欺凌的局面。

若是按照闫香刚才所说,成漪书将兰姐姐唤至一旁,还未说上几句话便神情悲哀莫过与死,兰姐姐当时乃是呆愣在地完全不知所措。

闫香道成漪书眼神决绝看向宋齐明,哭的乃是梨花带雨断人心肠,遂在众人惊愕之下冲向香云山后山崖,寻花亭美则美以只不过乃是建造在后山崖之处。

成漪书看向众人,却是最后锁定兰姐姐与宋齐明,开口便是诬赖兰姐姐,道:

“你与我乃是闺中密友乃是金兰姐妹,万万没想到你会做出强抢我心上人之事,兰姐姐你话语莫过于太伤人了些,我虽身份地位不及你高贵,与齐明不是门当户对,可是漪书万万没想到这些话会是从兰姐姐口中所出。”

洛冰婧虽没在当场定是会知成漪书该是多惹人怜惜,该是多悲多伤,兰姐姐该是有口说不出,众人皆是会鄙夷兰姐姐。

谁知这成漪书这厢还未完,居然留恋的看了一眼宋齐明,便要一跃而下,谁知兰姐姐乃是一个傻的,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若成漪书真的想死便不会让兰姐姐有冲过去的机会。

成漪书是没落下山崖,被随后赶至的宋齐明拥在怀中,可怜兰姐姐却是跌落下了山崖,生死不知。

待洛冰婧与闫香来到香云山寻花亭之时,便有人上前相迎过来,洛冰婧看见来人,便忍不住快步上前,扬起手臂,便甩了成漪书一个耳光,众人皆是大惊看着洛冰婧。

“洛姑娘你这是做甚。”

宋齐明一把将成漪书揽在怀中,心疼的看向成漪书肿胀起来的面颊,气愤的看向洛冰婧。

成漪书则是无声落起泪来,那我见犹怜的小模样更是衬托的洛冰婧恶劣不已。

“婧儿,我知你怪我,皆是因为我兰姐姐才会跌落山崖,该死的是我,皆是我挡了兰姐姐的姻缘。”

成漪书一把将宋齐明给推开,又想故伎重演,谁知洛冰婧却是讥讽一笑,自怀中掏出墨玉怒喝一声道:

“是不是又要寻死,是不是又要作势跳崖,你去啊我且在这看着,所有人皆不可妄动,可瞧见我手中的物件了,谁若敢阻拦成漪书,便别怪我对谁不客气。”

第一百三十五章断了你的子孙根,送你上崖顶

洛冰婧此言一出,成漪书当场愣在原地,面容之上皆是错愕,她万万没料到洛冰婧会如此做法,她可不想死可若呆愣着不是自打脸面吗。

就在成漪书进退两难之时,宋齐明挡在成漪书身前,怒目相视洛冰婧,气急败坏道:

“洛冰婧你休要仗势欺人,漪书乃是受害之人,陈广兰那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她对漪书恶口相向漪书怎会被逼跳崖,若不是她对漪书起了歹意,要将漪书推至崖底,怎会落的自个跌落山崖的下落……”

成漪书则是抽抽涕涕扯着宋齐明的衣袖开口道:

“宋公子,你莫要再说了,若不是因着我广兰姐姐又怎会变了性情,都怪我宋公子你与我乃是有缘无份,还望宋公子能将我忘却,待寻到兰姐姐之后,待兰姐姐倾心相待,她乃是值得宋公子托付真心之人,漪书愿余生常伴青灯古佛,替宋公子与广兰祈福。”

宋齐明被成漪书的一番话说的眼眸发胀,眼中蓄满了泪水,这等待他至真这等仁善之人,他怎会看她余生孤苦,当下便是对着众人开口说道:

“成漪书乃是我宋某的没过门的妻子,若有人想害她便要先过我这一关,丑话撂在前头无论是谁莫怪我宋某翻脸无情。”

宋齐明将成漪书紧紧的圈在怀中,向众人昭告他相护成漪书的决心。

安元香等人瞧了好一出热闹,当下便是上前阴阳怪调开口说道:

“可怜这有情人不能钟情眷属,这有些许人呢就看不得他人两情相悦,非要硬生生将鸳鸯给拆散了,成姑娘这往后结交手帕之交时可是要擦亮了眼。”

靳怡不知何时成了安元香的跟屁虫,紧紧跟随在安元香身后,同样对洛冰婧嗤之以鼻,却不敢向安元香这般大胆讽刺,毕竟洛冰婧手中之物乃是曾祖母所赐。

洛冰婧眼神狠厉射、向安元香,此人乃是赶不走的狗皮膏药,挖不尽的臭虫不敢何时何地皆有此人从中捣乱。

洛冰婧的眼神瞧的安元香心慌不已,当下便是打了一个寒颤。

洛冰婧清浅一笑本是温和的轻笑却让成漪书不寒而栗,但闻洛冰婧开口说道:

“刚才不是还要跳崖的,怎地现在又变成了常伴青灯古佛了,你且跳崖我看着,莫不是下不了决心,不妨我相助你一番。”

成漪书面目微寒,洛冰婧居然会不顾众人眼光,对她哆哆相逼。

宋齐明则是站出身来,大有洛冰婧若敢上前便对洛冰婧不利的架势。

闫香再也相忍不住,上前一脚踹在宋齐明的小腹之处,道:

“呸……贱男配贱女,你敢动手本姑娘瞧瞧,还反了你了,你与广兰乃是有婚约在身之人,现在广兰因着成漪书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你居然还敢在这与成漪书两情惬意,你当陈相爷乃是吃屎的不成,不敢拿你动手。”

宋齐明面色巨变,紧皱成一团万分痛苦捂着小腹,砰的一下跪了下去,这阵仗惊到了不少人。

成漪书心下一慌,立马矮下身子,关心道:

“宋公子你怎么样了,伤的可重?来人呐快将宋公子送下山去,寻个大夫诊治一番。”

至孝伯府跟随来的小厮立马上前,相扶起宋齐明,对于始作俑者无人敢道一句不是,因为此人乃是闫香,成漪书作势要与宋齐明一道下山,谁知还未行上两步便被洛冰婧给一把扯住衣袖,道:

“你这是要去哪儿,去跳崖。”

洛冰婧戏虐的看向成漪书,吐出来的话语,却是让人心惊胆寒。

成漪书不知所措看向众人,希望能有人站出为她撑腰,谁知自安元香吃瘪以后,众人皆是不敢在言语,生怕惹了洛冰婧与闫香的眼。

“婧儿,你我还有广兰姐姐乃是手帕之交,自年幼之时便相识陪伴在其左右,现在广兰姐姐生死不知,你我同样心境,皆是担忧广兰姐姐的安危,婧儿你真的想让我跳崖吗,若是真的我便跳,死了与你无关。”

成漪书说的决绝,这番话好似洛冰婧能左右她的生死,若是洛冰婧心肠狠毒让她跳崖便是害死了她,终生皆会背上恶毒的名声,若洛冰婧松口,便是认同成漪书没错,错的乃是广兰。

洛冰婧自新生以来,便将名声看的浅淡,上一世她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广兰姐姐被成漪书给害死,今生她怎会再让成漪书如愿,即使背上恶毒害人性命的名声,她定当要成漪书付出代价。

“既然你这般说道了,我岂有不成全之理,我怕是你下不了决心,来人呐将成姑娘给扔下山崖。”

成漪书此令一下,便有闫伯爵爷府之人上前,作势要将成漪书给架起。

成漪书此刻才知害怕,自乱阵脚一把抓住宋齐明,胆怯的看向来人。

宋齐明强忍着剧痛,直起身来颤颤巍巍道:

“你们莫要欺人太甚,洛冰婧你这是非要将漪书给逼死不成,天底下怎会有你这般恶毒之人,怪不得镇南侯会与其夫人和离,能养出你这般恶毒的女儿,其母又能好到哪里去。”

洛冰婧神色骤然猛变,面色乌云密布犹如山雨欲来,雷厉上前迅速行至宋齐明身旁,在众人惊呆的眼神之下,疾速出脚朝着宋齐明受伤的部位在此踹了下去。

今日宋齐明千不该万不该辱骂娘亲,洛冰婧这一脚下去,再加上闫香此前的一脚怕是要宋齐明断子绝孙。

宋齐明两眼一翻整个人晕死过去,至孝伯府之人来不及顾及成漪书,抬起昏迷之中的宋齐明便飞奔朝着山脚下跑去。

成漪书战战兢兢的看向洛冰婧,哆哆嗦嗦开口道:

“我知婧儿是与我说笑的,婧儿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害死。”

洛冰婧默不作声,上前一把抓住成漪书的手腕便拖着她朝着山崖边沿走去。

成漪书面色发白,死命挣扎,嘴里求饶道:

“婧儿我求你放过我,若我跌落下去定会丢了性命,念在你与我自幼相识的份上放过我可好婧儿。”

现在的成漪书狼狈不堪原形毕露,与刚才要壮烈赴死的形象相差甚远。

洛冰婧直将成漪书压至在山崖边沿,一手扣住成漪书的脑袋朝着下方压了下去。

成漪书满面惊恐,浑身发颤眼神发直。

第一百三十六章吓的便是你,你可了解他

“不……我不要死……救我,婧儿你饶过我可好。”

洛冰婧此番动作不仅让成漪书心神飞散,惊的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看向崖顶的洛冰婧与成漪书。

就在惊心动魄之人,便有一侍卫对着闫香禀报道:

“启禀小姐,陈姑娘已找到了。”

闫香闻言立马急切的朝着洛冰婧喊道:

“冰婧快快随我前来,广兰已经寻到莫要在与那贱人置气,早晚本姑娘要好好将她给收拾一番。”

洛冰婧瞬间松开钳制住成漪书的双手,朝着闫香的方向小跑过来,神情喜悦,兴奋道:

“快闫姐姐,引我前去瞧兰姐姐。”

闫香吩咐侍卫在前带路,与洛冰婧一道跟随在侍卫的身后,朝着山下而去。

众人见此皆是尾随在其后前去瞧陈广兰是生是死,成漪书则是被人遗忘在崖顶,瘫坐在崖顶之上,唯有她带来的丫鬟侍奉在其左右。

洛冰婧与闫香等人一路疾走,香汗淋漓迫不及待开口询问道:

“兰姐姐现在状况如何了,兰姐姐可是吉人自有天相可是无事。”

但见那侍卫身子微僵,不自在道:

“回禀洛姑娘,陈姑娘并未有大碍,只不过所救陈姑娘之人乃是一个男子,怕是对陈姑娘名声有所影响。”

洛冰婧与闫香对视一眼,难不成成漪书等人还另有他算,安排了男子来玷污广兰的名声。

几人立马加快了速度,当洛冰婧与闫香来到陈广兰所处之地时,便是神色一喜。

但见陈广兰完好无损的站在那,只是衣衫褴褛面容之上微微有些擦伤。

陈广兰身旁站着一位样貌英俊身形魁梧健壮之人,但见那男子衣着华衣,头束玉冠面色发冷,嘴唇微薄。

洛冰婧瞧着此人甚是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但闻陈广兰颤声唤道:

“婧儿,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婧儿。”

陈广兰上前一下子将洛冰婧给抱住,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哗哗的往下掉。

闫香却是开口提醒道:

“广兰可是这位公子救了你,可谢过这位公子了,不知公子是来自何方,瞧着公子面生的紧,不似京都之人。”

安元香与靳怡等人随后赶到,但闻安元香激动唤道:

“表哥,你终于回京都了。”

洛冰婧被安元香一声表哥喊的一怔,猛然间想起此人是谁来,怪不得瞧着如此面熟原来此人乃是俞老太太傅的嫡长孙俞洪浩。

但见俞洪浩神色并不似安元香那般激动,自始自终神色淡淡的冷淡应道:

“嗯。”

单单一个嗯字在无下文,洛冰婧却知此人并非不给安元香面子,而是俞洪浩性格使然,天生的性子冷淡,此人乃是惜字如金。

安元香凑上前去,继续热切询问道:

“表哥是何时回的京都城,可事先告知了外祖父与外祖母,表哥怎会在此处,可是表哥相救了陈姑娘。”

但见男子面容之上呈现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却是只回答了两个字:

“不知。”

对于俞洪浩的冷淡,安元香并未气恼,而是紧跟在俞洪浩身侧。

陈广兰回身,看向俞洪浩之时,面容之上带着一丝娇羞道:

“原来是俞公子,广兰在此谢过俞公子出手相救,待明日陈相爷府定会派人登府道谢。”

“若你真的想感谢我,可否嫁与我。”

俞洪浩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口便是要陈广兰以身相许,但见众人皆是惊异的看向俞洪浩。

安元香双眸大睁,一把扯住俞洪浩的衣袖,急切道:

“表哥,你莫要如此敷衍,外祖母与大舅舅大舅母盼着你娶妻生子,可不是盼着你随随便便寻一个女子,表哥可了解陈姑娘,便如此草率要让陈姑娘嫁与你……”

这厢安元香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谁知陈广兰回道:

“俞公子若不嫌弃,便前去陈相爷府邸提亲。”

众人皆是没料到陈广兰居然会答应俞公子的要求,当下便是诧异莫非二人初次见面便是一见钟情了。

洛冰婧与闫香上前,哀叹一声深知陈广兰这般做便是挽回一丝陈相爷府与她的名声。

她与宋齐明在无可能,今日她可谓是丢进了陈相爷府的颜面。

俞洪浩自腰间解下一块通体精透的双鱼环扣玉佩解下一块塞进陈广兰手中,开口道:

“这玉佩你收下了便是定情信物。”

陈广兰面色微红面容娇羞,将那半块玉佩放入怀中。

俞洪浩见陈广兰这般做法便转身离去,安元香气的则是在原地踱步。

陈广兰与洛冰婧乃是手帕之交,若往后陈广兰当了表嫂,若陈广兰在挑唆一番表哥,岂还有她在俞太傅府立足之地。

“陈姑娘,你可知羞耻,一女许两府陈姑娘难不成要一分为二。”

安元香还未待俞洪浩的背影刚刚消失,便这般开口讥讽。

洛冰婧对安元香无时无刻的存在,充满了恨意。

闫香站出身来挡在陈广兰身前,与安元香对立而视不悦开口说道:

“安元香怎地处处有你之事,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些,若广兰真与俞公子结为夫妇,你还要唤广兰一声嫂嫂,现在怎会容忍你百般刁难,若你有本事可与本姑娘较量一番。”

安元香面红耳赤,愤怒的看了一眼洛冰婧闫香陈广兰三人一眼,便怒甩衣袖扬长而去。

洛冰婧与陈广兰相坐在陈相爷府的马车之中,此时洛冰婧才想起闫香告知与她已通知了陈相爷府,为何陈相爷府至今未派人前来找寻广兰姐姐。

“婧儿你可瞧着俞公子还好,如何。”

陈广兰现在满心满眼之中皆是俞洪浩救她的场面。

洛冰婧不知该如何告知广兰姐姐,前一世俞洪浩娶了一个五品官员的嫡女,奈何乃是俞洪浩在江南乃有一个美娇娥,俞太傅府之人皆是不同意俞洪浩娶这女子进门。

便将俞洪浩唤回京都,立下条件若是想纳娶那女子,便要迎娶京都城贵女一名,现在广兰姐姐不知这其中缘故,沉浸在俞洪浩的假象之中。

“兰姐姐,婧儿可否询问一句,兰姐姐可是对俞公子一见钟情,兰姐姐可曾了解过俞公子,据我所闻俞洪浩俞公子在江南藏了一个美娇娥,待迎娶了夫人之后,便要纳那女子为妾室。”

陈广兰满面震惊结结巴巴说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洛冰婧又出鬼点子,相助广兰退婚

“婧儿……可是听信谗言了,我……我瞧着俞公子不似那人,婧儿可否知道心跳加速小鹿乱撞那般的感觉,我瞧见俞公子便是那般,婧儿我怕是对俞公子一见钟情了。”

洛冰婧瞧陈广兰面目含、春便已知广兰乃是动了春、心,可她不能看着广兰姐姐出了宋齐明这个狼窝又入俞洪浩这个虎穴,再加上俞太傅府乃是错综复杂,兰姐姐岂能应付的了。

若俞洪浩纳了江南的那个美娇娥,兰姐姐在俞太傅府可还有地位,洛冰婧心绪烦躁却深知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广兰都不会听从。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但闻一声苍老询问道:

“马车之中可是大姑娘,相爷与夫人派我等前来寻大姑娘,姑娘可还安好?”

陈广兰闻声便知来者是谁,当下便是回道:

“水伯兰儿无事,还累及娘亲与父亲挂念了,劳烦水伯跑一趟了。”

但闻那苍老的声音接着说道:

“大姑娘无事便好,还请随老奴速回府邸,老爷与夫人还有至孝伯与至孝伯夫人在府中等候多时。”

紧接着便是马车行起的声音,压在马路之上发出沉闷的轰隆隆响声。

“兰姐姐,你可知你与宋齐明的亲事并非容易退却的,至孝伯与至孝伯夫人现在在陈相爷府,怕是前来让陈相爷安心莫怪罪的,至孝伯不会让宋齐明娶成漪书这般毫无助力的女子为妻。”

洛冰婧此言一出,陈广兰便是整个人颓废不已,婧儿所说她如何不知,可是今日发生之事,她与宋齐明根本毫无可能。

在加上今日她在寻花亭与成漪书发生冲突,若不是宋齐明故意而为之她怎会滚落山崖,幸亏俞公子出手相救,否则她定是命悬一线。

“婧儿你可有法子救我,我若嫁与宋齐明定会被他迟早给害死。”

洛冰婧前一世已经历过一次兰姐姐被成漪书宋齐明害死,这一世她怎可坐以待毙,思绪飞转,看向陈广兰破旧脏乱的衣衫,与轻微擦伤的脸颊,立即计上心头,当下便是开口对着陈广兰说道:

“婧儿有一计,但需要兰姐姐配合。”

陈广兰即刻点头,希翼的看着洛冰婧,催促道:

“婧儿可是想到了好法子,快快讲与我听,婧儿要我如何配合。”

洛冰婧邪魅一笑,看的陈广兰背脊发直,但见洛冰婧一把扯过陈广兰只听“撕啦”一声,洛冰婧将陈广兰本就破烂的衣衫直接给撕的更烂,这还不算完。

还未待陈广兰回过神来,便对着陈广兰的一头青丝上下其手,将陈广兰变成了披头散发,成疯魔状的疯子。

洛冰婧看向此时的兰姐姐,这凄惨的模样是有了,可是还缺少点什么,当下便是灵机一动询问道:

“兰姐姐马车之上可是有胭脂水粉。”

陈广兰这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总算明了洛冰婧的想法,当下便是回道:

“你我皆是贵女,这还用询问,马车之上当然少不了胭脂水粉了,就在你右手边的暗格之中。”

洛冰婧打开暗格掏出胭脂水粉,便左右开弓对着陈广兰的面颊与裸、露在外的肌肤开始稍做修饰。

“大功告成,兰姐姐待会回了陈相爷府,兰姐姐可是受了重伤之人,行动不便。”

洛冰婧这般说道,陈广兰便知婧儿这是让她办可怜,可是这般能妥当吗,当下便是不安询问道:

“婧儿我知你是让我扮作可怜凄惨,可是就这模样能让我爹与至孝伯改变注意吗。”

洛冰婧失声笑道,看向陈广兰开口说道:

“我何时让你只扮作可怜了,我将你变成这副模样乃是要你状告宋齐明与成漪书,记住了若想退了这门亲事,便狮子大开口让至孝伯府赔偿一百万两银子,彩礼翻番,陈相爷定是会支持你讨要这些东西的,到时候至孝伯会想方设法退了你与宋齐明的婚约。”

洛冰婧笃定说道,之所以她敢这般确定乃是知道至孝伯的为人。

至孝伯此人乃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守财奴,可谓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怎会愿意赔偿给兰姐姐一百万两银子,更甭说彩礼翻番了。

兰姐姐这副模样,可是半死不活相要赔偿乃是合情合理。

陈广兰始终心中打鼓彷徨不安,一百两银子对于公侯之家并非困难,至孝伯若是答应了,她岂不是要嫁给宋齐明。

洛冰婧见兰姐姐此等神色,便知兰姐姐心中顾虑。

待马车稳稳的停在陈相爷府门前之时,陈广兰却是打起了退堂鼓,迟疑道:

“婧儿,这法子真的可行吗,若是至孝伯应了我该如何是好,区区一百万两银子,至孝伯府怎会拿不出来。”

“兰姐姐你且看着吧,再者说了我同兰姐姐一道前去拜见相爷与夫人,会暗中相助兰姐姐。”

洛冰婧深知现在在言其它,兰姐姐亦是安不下心来,与其不如先让兰姐姐吃一颗定心丸。

陈广兰闻言,便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与洛冰婧一道下了马车。

当水伯瞧见洛冰婧自马车之中下来之时,先是微愣随即立马恭敬上前,道:

“老奴拜见姑娘拜见洛姑娘,不知洛姑娘与姑娘一同身在马车之中,怠慢之处还望洛姑莫怪。”

洛冰婧并不十分熟识水伯,每次前来陈相爷府寻兰姐姐之时,都很少与水伯之间有交流。

在洛冰婧印象之中,水伯乃是一个沉默寡言之人,今日水伯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水伯多礼了,若说有错,皆是怪我在马车之中并未出声。”

水伯亦是态度恭敬,不在言语而是将洛冰婧给迎进了陈相爷府。

“姑娘与洛姑娘到。”

还未刚刚穿过弯月门便有小厮高声唱到。

洛冰婧立马黯下脸色神色不喜,这府中还有贵客在等候兰姐姐,若是兰姐姐真若出了何事,被小厮这般通报,岂不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陈广兰却是不以为意,好似早就习惯了这般。

待几人穿过回廊经过水池之后,便出现在待客厅门前。

立马有婆子相迎出来,陈广兰现在乃是被洛冰婧与府上的一个丫鬟架着。

但闻那婆子十分夸张惊呼道:

“哎呦,我可怜的姑娘,你怎地变成了这副模样,是哪个挨千刀的将姑娘害成了这般,让夫人瞧见了非要心疼死不可。”

第一百三十八章对待铁公鸡便是把拔他的毛

这婆子语毕,洛冰婧便知这婆子乃是陈相爷夫人的人,处处为陈相爷夫人说着好话。

陈广兰此时半死不活,半截身子挂在小丫鬟身上,神态怏怏有气无力。

但闻一阵悉悉索索,绕过屏风陈相爷夫人眼眸微红眼角湿润,上前便是一把将陈广兰给抱在怀中,抽泣道:

“娘的兰儿你怎地会变成这般,你可知今日你可要将娘亲给吓死了,来人呐快去将府医给传来,为大姑娘好好诊治一番。”

相爷夫人却是不曾将陈广兰给松开,若是陈广兰真的半死不活,怕是要被相爷夫人给勒死。

陈广兰面色涨红,气虚孱弱闷声开口道:

“娘亲,兰儿疼,娘亲可否前去厅中。”

陈广兰时刻急着洛冰婧告知她的话,无论在任何人面前都必须要保持半死不活身受重伤的模样。

在加上娘亲真的快要将她给勒死了,当下便是开口说道,相爷夫人闻言便是神色懊恼,迅速将陈广兰给松开,关怀道:

“兰儿那里疼,让娘亲瞧上一眼。”

洛冰婧突然插话道:

“婧儿拜见相爷夫人。”

相爷夫人好似此时才发现了洛冰婧的存在,看向洛冰婧道:

“瞧我只顾着兰儿了,一时到将洛姑娘给晾在了一旁,还望洛姑娘莫怪罪才是,快快随我进去。”

相爷夫人说着便拉着陈广兰的手朝着待客厅走了进去,洛冰婧落后一步,紧随其后。

“这,这是发生了何事,兰儿怎地变成了这般,是哪个胆大包天之人将兰儿推下了山崖,兰儿告知伯母,我定会为兰儿做主。”

还未待相爷夫人拉着陈广兰刚进了客厅,便有一长相明艳的贵夫人相迎过来。

一把便是抓住陈广兰眼眸之中皆是关怀之意,洛冰婧心中冷笑,此贵夫人乃是至孝伯夫人,上一世可没少欺辱兰姐姐。

“兰儿拜见至孝伯拜见夫人。”

成广兰半死不活,虚弱无比,喘着粗气说道。

“冰婧拜见至孝伯拜见相爷拜见两位夫人。”

陈相爷眼眸微闪,不悦的看向至孝伯,冷声开口说道:

“至孝伯可是瞧见了我女儿的悲惨模样,至孝伯府定要给本相一个交代,既然宋公子已心有所属,至孝伯与本相定下的这桩亲事岂不是打我脸面。”

至孝伯面容尴尬,尤其是瞧见陈广兰此时的模样,恨不得立马回至孝伯府好好教训那个混小子一番。

“老爷,莫要伤了你与至孝伯二人的和气,这桩事已出互相抱怨不如想着法子如何解决才是。”

相爷夫人松开陈广兰朝着陈相爷走了过去,谁知陈广兰一时不险些摔落在地。

洛冰婧眼疾手快一把将陈广兰给搀扶住。

洛冰婧暗中朝着陈广兰使了个眼神,但见陈广兰立即领会,噗通一声朝着陈相爷跪了下去,神情激动道:

“婧儿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见着父亲与娘亲,婧儿还请父亲解除了婧儿与宋公子的亲事,婧儿怕红颜早逝,今日兰儿跌下山崖乃是宋公子与成姑娘所致。”

陈相爷看着身影淡薄的陈广兰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勃然大怒道:

“至孝伯你生的一个好儿子。”

至孝伯夫人秀眉微凝,略微不喜陈广兰居然会状告明儿,更是不喜相爷夫人的态度。

至孝伯看向陈相爷,下定狠心开口道:

“其中定是有误会,齐明怎会将广兰给推下山崖,相爷放心至孝伯定会给陈姑娘一个交代。”

陈广兰等的便是这句话,当下便是开口说道:

“既然伯爷愿给兰儿一个交代,那么兰儿便开口了,今日伯爷与伯爷夫人可是瞧见我这副强撑的身体,待康复不知要花多少银两,伯爷兰儿要的并不多,只需要至孝伯府赔偿陈相爷府一百万两银子,彩礼翻番兰儿便原谅宋公子与成姑娘所作所为。”

洛冰婧此言一出,至孝伯便知座椅之上弹跳起来,面色惊异道:

“你,你居然要一百万两,不仅如此还要彩礼翻番,兰姑娘莫不是开玩笑的。”

至孝伯夫人本就不喜陈广兰,但闻陈广兰要求便更加厌恶她。

“陈姑娘这般乃是狮子大开口,就算将整个至孝伯买了也凑不齐这一百万两啊。”

陈相爷与相爷夫人则是眼眸之中闪过亮光,遂看向至孝伯与至孝伯夫人开口道:

“是宋齐明将兰儿伤成这般,兰儿只不过是相要区区一百万两,至孝伯府便不答应了。”

陈相爷眼睛一眯,面色发冷看向至孝伯。

陈广兰则是适时的朝着地面仰躺过去,洛冰婧连连上前矮下身子,厅中丫鬟婆子慌忙上前,与洛冰婧一左一右将陈广兰给架了起来。

“不知婧儿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兰姐姐与宋公子乃是有婚约在身,奈何宋公子心中早已有人,寻花亭发生之时乃是众人有目共睹,兰姐姐跌落山崖乃是宋公子与成姑娘所致……”

至孝伯夫人闻言,连连出口打断道:

“洛姑娘这是所谓何意,兰姑娘跌落山崖怎会是明儿所为。”

陈广兰气喘吁吁看向陈相爷遂又看向至孝伯,不紧不慢开口说道:

“今日我之所以会跌落山崖着实是因为乃是宋公子与成姑娘所为,若让我肯原谅宋公子,还望至孝伯府能拿出诚意。”

陈相爷被陈广兰的眼神瞧的一阵心疼,看向至孝伯道:

“若是至孝伯府不愿,便褪去了兰儿与贵府公子的亲事,不过至孝伯府必须给兰儿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本相不客气。”

至孝伯与至孝伯夫人相视一眼,遂开口说道:

“相爷莫气,至孝伯府现在拿不出一百万两银子,可否先签下欠条,待来日至孝伯府能凑齐一百万两银子之时,便会奉上可好。”

至孝伯夫人莫不吭声最好能退却了她与明儿的亲事,这次陈广兰伤的这般严重,不知往后会不会落下病根。

她可不希望明儿娶一个病秧子回府。

陈相爷闻言微微思虑便要开口答应至孝伯的提议,他并非要退了兰儿与宋齐明的亲事。

洛冰婧与陈广兰见陈相爷便要开口答应,陈广兰心绪一惊,开口打断道:

“不知至孝伯几时能凑齐一百万,是一年还是十年,爹爹女儿讨要的只是一个公道,爹爹可还将女儿放在心中。”

第一百三十九章打道回府

洛冰婧暗中抓住陈广兰的玉手,她能感到兰姐姐的无助与惊恐。

陈相爷深思熟虑片刻,便沉重开口道:

“兰儿你这番话可是伤了父亲的心,你乃是为父的掌上明珠,为父待你如珠如宝,怎会不将你给放在心中,兰儿放心若至孝伯府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即使这亲事退了,为父定不会轻易饶了害你之人。”

陈相爷此番话乃是话中有话,在场之人皆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陈相爷话语中的含义,陈广兰对着陈相爷再三叩首。

至孝伯夫人闻言,终于忍耐不住,话语恶毒道:

“陈姑娘伤城这般,不知往后会不会落下病根,应不影响孕育子嗣,这若是现在赔偿陈姑娘一百万两银子,待来日陈姑娘不能生养之时,至孝伯府可否将陈姑娘给休弃了。”

众人闻言皆是面色铁青,这陈广兰还未过门,至孝伯夫人便想着往后能不能将陈广兰给休弃了。

“闭嘴,莫不是气糊涂了,怎能胡言乱语。”

至孝伯开口怒喝道,这话语里却是昭示至孝伯夫人这般说道,乃是因为被陈广兰与陈相爷府给气的。

陈相爷夫人则是迈步上前,温婉说道:

“老爷,这一百万两银子一时半会怎会凑的齐,不如给至孝伯府几日的时间可好,这亲事岂能说退便退的,岂不是让外人瞧兰儿笑话。”

洛冰婧闻言,眼眸发冷,陈相爷夫人这乃是要将兰姐姐强行硬塞给至孝伯府大公子宋齐明。

“一百万两银子不如去抢,至孝伯府可是拿不出,这亲事便作罢,这本就是老爷与陈相爷的醉酒之言,本不该当真。”

至孝伯夫人可不愿白白将一百万两银子拱手相让给陈相爷府,当下便是将宋齐明与陈广兰的亲事推脱掉。

至孝伯面色窘迫,瞧向陈相爷无奈说道:

“相爷莫怪才是,内子心直口快,不过内子这番话乃真是说的对极了,你与我乃是醉酒之后定下的姻亲,酒后之言怎可当真,我看齐明与兰姑娘的亲事便作罢吧,陈姑娘的医药费便由至孝伯府给担着。”

至孝伯面色讪讪的,但为了他的百万两银子,这桩亲事不要也罢。

陈相爷怒极反笑,高声喊道:

“送客。”

立马便有丫鬟小厮上前,至孝伯与至孝伯夫人面色涨红,这陈相爷可真真是不识抬举,居然还敢将他们给赶出相爷府邸。

当下至孝伯与至孝伯夫人便怒甩衣袖,脸色不虞起身便要离去。

陈相爷夫人见状立马上前相劝道:

“至孝伯你们二位莫气,老爷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啊,不能因着兰儿与宋公子的亲事,便毁了两府之间的情谊啊。”

陈广兰本是窃喜,她与宋齐明的亲事可总算退了,谁知娘亲极力促成她与宋齐明的亲事,当下便是错愕开口说道:

“娘亲,我……”

“兰儿你莫在开口,娘亲一切皆是为你着想。”

陈广兰话语刚落便被陈相爷夫人给硬生生打断。

至孝伯夫人面容之上带着得意,傲娇开口说道:

“既然陈夫人如此知情达理,这亲事还另有商量,今日此事便当做没发生,陈姑娘的医药费至孝伯府便担着,合两府之好总归好过结两府之怨。”

至孝伯舔着脸看向陈相爷,嬉皮笑脸道:

“陈兄,你我乃是多年的结交兄弟,若是能结成女儿亲那便是更好,若结不成女儿亲,陈兄莫要怪罪才是。”

陈广兰面色苍白,眼神绝望父亲与娘亲若是答应了,她这一生便要活在孤苦无依之中。

“爹,女儿不愿。”

陈相爷心中有自己的成算,将陈广兰的祈求视若无睹,遂笑道:

“既然这般,这事本相便当做从未发生,只不过还望二位能保证宋公子不会再与成家姑娘联系。”

陈广兰本欲再行反抗,被洛冰婧暗中阻拦下来,她本以为兰姐姐与宋齐明的亲事定能褪去,谁知这陈相爷夫人与陈相爷会这般算计兰姐姐。

就在这时,陈相爷房门上的小厮带领着一位衣着得体是奴才行了进来。

但见那奴才瞧见至孝伯与至孝伯夫人之时,顷刻间泪流满面道:

“启禀老爷与夫人,公子……公子……公子……”

至孝伯夫人闻言心中便是咯噔一下,这奴才乃是齐明院中的管事,当下至孝伯夫人便急切开口道:

“你这奴才,你到底说明儿他到底怎么了。”

至孝伯则是上前一把抓住奴才的衣领,瞳孔大睁。

“齐明发生了何事,你倒是说啊。”

洛冰婧心中发笑,若她猜测的不离十,怕是宋齐明被她与闫香的那两脚给踹到断子绝孙了。

果不其然但闻那奴才战战兢兢说道:

“公子他成了不、举之人……”

“砰……”

那奴才还未说完,便被至孝伯给扔在地上,发生砰的一声闷响。

“你休要胡言乱语,若你胆敢造谣生事,莫怪本爵爷要了你的性命。”

陈相爷亦是紧张起身,这若是宋齐明成了不举之人,与宫中的太监又有什么两样,这亲不如不结。

至孝伯夫人哀怨的看了一眼陈广兰,遂快速离去。

至孝伯匆匆与陈相爷告了辞便快速紧跟上至孝伯夫人,心中却是打起了鼓。

至孝伯夫人急得抓心挠肝,这至孝伯府可不止明儿一个男嗣,可她只有怎么一个儿子。

若是明儿不举,这继承宋府一切的便不是明儿。

明儿怎会不举,至孝伯与至孝伯夫人只知道陈广兰滚落山崖之事,却是不知宋齐明后来发生了何事。

陈相爷看向陈广兰语气淡然,莫带一丝关心之色开口道:

“兰儿,你受伤了还不速速前去闺房休息,今日你已耽搁洛姑娘不少时辰,还不让丫鬟将洛姑娘给送回府去。”

陈相爷说完,便跨步离去,陈广兰悲戚唤道:

“父亲,你这是要将女儿给逼至绝路不成。”

陈相爷身形微顿,遂迅速离去。

陈相爷夫人则是上前,将无声落泪的陈广兰给搂在怀中,歉疚的看向洛冰婧开口道:

“洛姑娘让你瞧笑话了,现在天色已渐晚,我派奴才护送洛姑娘回府。”

洛冰婧深知这乃是下了逐客令,当下便起身告辞,临走之时不忘嘱咐道:

“还望陈夫人多加上心才是,婧儿便告辞了。”

第一百四十章暗中作梗

已近炎炎酷暑乃是雨季盛行之时,自从陈相爷府回到穆府,当日傍晚便下起了雨,时至今日这雨已稀疏下了三天三夜,闷热的空气之中都夹杂着湿气。

洛冰婧斜躺在贵妃榻上,身上披了一层水青色的纱裙,手中拿着的乃是一本野史,青丝披散垂至榻下,正看的津津有味。

“姑娘,丁香传了口信,陈姑娘已是三日滴水未进,怕是要撑不住了。”

石竹将油伞收起,拍打了一番裙摆上的水渍,绣鞋已湿了大半,不紧不慢朝着闺房中洛冰婧说道。

洛冰婧闻言,将手中野史放于旁边的矮及之上,端坐起身面露一丝心疼之色,说来也巧本打算次日前去陈相爷府提亲的俞洪浩因着天气的原因迟迟未来。

至孝伯府大公子宋齐明怕是真的废了,至孝伯居然奢侈了一回次日不顾连绵阴雨天便让至孝伯府的管事送过来五十万两银子,当做是给兰姐姐的赔偿。

陈相爷与相爷夫人大喜,便将兰姐姐险些丧命身受重伤之事给抛在脑后。

至孝伯与其夫人第二日便冒雨前去陈相爷府,与陈相爷定下了兰姐姐与宋齐明成婚的日子下月初六。

现在已是月中然后三日,距离兰姐姐与宋齐明成婚只有二十几日。

“丁香可回了?”

洛冰婧开口询问道,因着房中冰盆子已用完,湿热的气息让洛冰婧略有不适。

石竹待收拾妥当,这厢才踏进房门,顺手拿起蒲扇站于洛冰婧身旁,一边为洛冰婧打着蒲扇一边回道:

“回了,这两日丁香便摸起了眼泪,姑娘甚是聪慧可有法子相助陈姑娘一番。”

洛冰婧怎会不想相助陈广兰一番,思来想去便唯有此计妥当,即伤不了陈姐姐又能为陈姐姐摆脱这桩亲事。

当下便行至书桌前,执起笔来书写了一番,将两封书信交给石竹吩咐道:

“将这一封书信想法子送入成漪书手中,另一封送入宋齐明手中切记莫要让人知道此信乃是出自穆府出自我手。”

石竹将书信贴身藏了起来,当下便是转身离去。

洛冰婧看着消失在雨帘之中的石竹恍然出了神,不知此计策能不能成功。

“姑娘,姑娘……”

云青手中抱着一盆冰,对着洛冰婧轻唤道,洛冰婧猛然回过神来,靠近冰盆子贪恋着一丝丝凉气,急切道:

“娘亲如何了,在安定侯府过的可算安康。”

今日她便派云青去探听一番娘亲在安定侯府的状况。

云青将冰盆子防至在洛冰婧的闺房之中,回道:

“夫人还是入如以往一本般不记得姑娘,不过夫人在安定侯府过的舒心自在,安定侯休沐在府,奴婢前去时安定侯正陪着夫人在作画,奴婢可是头一次瞧见夫人面容之上洋溢着心满意足。”

洛冰婧闻言便是心中欢喜,只要娘亲合乐安康记不记她又能怎样,她只希望娘亲能过的好便足矣。

“姑娘奴婢还听闻一件事,便是义亲王府的世子爷将在月底迎娶护国大将军府的赵三姑娘,这婚事整整提前了十天,不知两府又有何打算。”

洛冰婧闻言一愣,侯宇辉要迎娶赵羽歌了,可是若是侯宇辉迎娶了赵羽歌是否还与前世的命运相同。

“侯宇辉这是要牺牲小我了,不是要口口声声迎娶我。”

落冰婧此言一出便暗骂自己一声蠢,当下便看到云青同情的神色。

洛冰婧心中哀嚎,云青定是误会她对侯宇辉的心思。

次日一早天便放晴了,洛冰婧犹如脱缰的野马,自院落冲至前院,看着焕然一新的花花草草心情愉悦。

“姑娘,可是换了装扮再行出府,还是这般出府。”

云青与石竹手中皆是拿着许多成套的衣衫有男有女,看向洛冰婧询问道。

洛冰婧嗤笑一声,道:

“就这般出府,今日乃是我约了成漪书与宋齐明的日子,成败就在今日。”

待主仆三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穆府,便朝着目的地前去,谁知会在半道被侯宇辉给阻拦下来。

“婧儿你这是要去何地。”

侯宇辉面色欣喜,行至洛冰婧身前询问开口。

洛冰婧当下便是作辑,娇笑开口道:

“婧儿恭祝世子爷成婚在即,世子爷定是忙碌,婧儿就不便打扰世子爷了,婧儿告辞。”

侯宇辉俊颜微凝,一把拉住即将要走的洛冰婧,萎靡说道:

“婧儿是怪罪与我,婧儿你要信我,娶赵三姑娘乃是权宜之计,待五年之后婧儿恢复自由之身,我定风光娶你。”

洛冰婧心下一惊,连连抽回手腕,后退两步道:

“世子爷说笑了,莫不是有何事让世子爷有所误会。”

洛冰婧闪躲的动作与言语深深刺激到了侯宇辉,跨步上前与洛冰婧近在咫尺,神色受伤极其认真道:

“我未说笑,婧儿你聪颖不会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婧儿莫在说这些,你这是去哪,可有要我相助之地。”

洛冰婧心绪不宁,她当然知道侯宇辉对她的心思,可她早已不愿理会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侯宇辉的心思怕是要付诸东流。

醉香阁二楼雅间。

成漪书左等又盼宋齐明怎地还未前来,心绪浮躁还不是宋齐明今日要失约了。

她可是特意打扮了一番,若宋齐明失约,岂不是浪费了她的心血。

此时的成漪书一身白衣,发髻之上只带了两朵绢花,面色呈现病态炸然一看乃是一位病美人。

“叩、叩、叩,房中之人可是漪书。”

成漪书闻言立马兴奋应道:

“可是宋公子来了,快快请进。”

宋齐明将养了几日,身子已无大碍只是哪方面便是让宋齐明抬不起脸面。

他一把推开房门,还未刚刚迈进去关上房门,便瞧见一道白色身影朝他行来,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

宋齐明身子微僵,面色微微有些扭曲道:

“漪书,这是怎地了,快让我瞧瞧。”

宋齐明作势一把将成漪书给推开,生怕成漪书发现了他的不妥之处。

成漪书眼眶微红,轻轻抽泣起来,掩着面抽泣道:

“宋郎你可是要与广兰姐姐成婚了,你我往后便是陌路人,宋郎我心中依旧有你,即使知道你与广兰姐姐之间有婚约,我亦是无法将你彻底给忘记,宋郎你心中可有我。”

成漪书希冀的看着宋齐明。

第一百四十一章暗中操纵

宋齐明眼神微躲,他今日赴约乃是为了解了他与成漪书之间的关系,当初他对成漪书倾心,乃是因为那台砚,现在砚台未寻着,他却失了心给成漪书。

“宋郎,你该广兰不会是动摇了?”

成漪书上前一把抱住宋齐明的腰身,完全丢弃了世家闺秀的矜持。

宋齐明确实动摇了,若他不娶陈广兰便丧失了继承至孝伯府的权力,他已不举若在违抗父亲的安排,至孝伯府并非他一个男嗣,主母过继小妾的子嗣实属常见,到时他便一无所有。

洛冰婧眼眸发亮,得来全不费工夫,若是能有侯宇辉相助,她岂不是乐哉。

当下便开口道:“既然世子爷有心相助,我岂能拂了世子爷的一番美意,我保证世子爷定是能看上一场大戏。”

侯宇辉眼眸之中带有宠溺,他不知何时发现他已失心与她。

“只要你愿的我便相助。”

洛冰婧面色微,不知该如何应答,遂快速转身离去,心跳却悄悄加快。

“醉香阁,不知婧儿来此做甚,婧儿可知这醉香阁的东家乃是宏文。”

洛冰婧哑然,她当然知道了不仅仅是这醉香阁是侯宏文的,云霞楼还有四季春都是侯宏文的,只不过外人不知晓罢了。

她若非前世身为他的帝后,无意中知晓了侯宏文的这些产业,怕是根本无人发现侯宏文乃是潜藏在商业界的老虎。

今日她将成漪书与宋齐明约在侯宏文的地盘,为的就是将成漪书与宋齐明一网打尽。

洛冰婧并未作答,而是转身进了醉香阁,此地乃是出了名的京都一味,食客来来往往不知多少,人满为患。

“恭迎世子爷,今日可还是老规矩?”

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迎了上来,对着侯宇辉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奉承之意分外明显。

侯宇辉甚是不喜这小二将洛冰婧无视彻底,眉心微皱道:

“可是没瞧见洛姑娘,怎未行礼。”

小二面色一白噗通一声便朝着洛冰婧跪了下去,道:

“小人有眼无珠慢待了洛姑娘,还望洛姑娘赎罪。”

这小二乃是故意为之,他怎会不识得未来主母,只不过皆是心里明亮通透,主子倾心之人乃是齐安侯府的安大姑娘,若讨好未来主母,岂不是得罪了主子与安大姑娘。

洛冰婧神色淡淡的,并未有心思去理会这小二,遂朝着二楼而去,不知事态发生的如何了,能不能成功就看此处了,成漪书定是不会让她失望。

云青与石竹早已是见怪不怪,那小二分明就是故意的,既然姑娘仁慈不与其计较,她们便充耳不闻罢了。

洛冰婧掐算着时辰,若是按照书信上的时辰,二人怕是已经水到渠成,只不过宋齐明废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生米煮成熟饭。

“砰……”

洛冰婧一把将房门给推开,但见室内一片狼藉,成漪书与宋齐明二人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眼眸之中带有情、欲。

洛冰婧见此便知大事已成,若不是她多活一世怕是不知这世间的青楼之中乃是有一种春、药。

此药并非寻常之物,乃是可以延时操控人的。

此药乃是下在一男一女身上,若是此二人不见便罢这药不会发作,若是二人相见便引起药的想通,此二人定是会翻云覆雨一番。

此药乃是她寻来待来日对付侯宏文与安元香的,没想到会用在成漪书与宋齐明身上。

“这,这,这漪书你怎会与宋公子在一起。”

洛冰婧失声喊道,面容之上皆是震惊,声音之大引来了不少看客。

这时成漪书与宋齐明二人才回过神来,当瞧见二人的模样之时,皆是心中震撼。

云青与石竹对视一眼,这成姑娘与宋公子二人怎地就会颠龙倒凤,二人真真是不知羞耻。

围观的看客越来越多,众人皆是指指点点,成漪书羞愧难当,当下便是躲在宋齐明身后。

侯宇辉瞧见此幕便知婧儿打的是什么算盘,当下便朝着人群道:

“宋公子若是本世子记得不错,宋公子可是刚刚与陈相爷府的陈姑娘定了亲事,现在宋公子这般可对得起陈相爷府。”

有些人还不识得成漪书,被洛冰婧与侯宇辉一番说道,众人心中便清明不少。

宋齐明眼眸之中先是闪过窃喜,随又消失不见,他与漪书翻云覆雨便能证明她不是不举。

可若想到他与漪书被人撞破,眼神恨不得杀了洛冰婧。

不过一柱香的时辰,这醉香阁发生之事便传了出去。

宋齐明起身将成漪书护在怀中,看向侯宇辉道:

“今日定是有人算计我与漪书,待我将此人寻出定是不会轻饶。”

宋齐明心中早已肯定此事乃是洛冰婧等人所为,奈何没有证据。

人群之中有人嗤之以鼻道:

“这奔着为妾,成姑娘已与宋公子有了夫妻之实便不能作为侧夫人,可怜了陈姑娘还未抬进至孝伯府便让一个妾室抢占先机生生压了一头。”

此人话语一出,成漪书便眼神幽怨看向此人,她若做便是做宋齐明的嫡妻。

成漪书紧抓宋齐明的衣袖,显然是十分紧张。

洛冰婧见此,便怜惜说道:

“可怜了兰姐姐,既然成姑娘已与宋公子有了夫妻之实,陈相爷府定是不会轻易绕过,宋公子你既然心中没有兰姐姐为何还要相娶兰姐姐。”

洛冰婧今日并没有打算全身而退,既然她显身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洛冰婧你害我至此,你还不肯放过我设计我与宋郎,你好生歹毒的心思。”

成漪书神色抓狂,对着洛冰婧控诉道。

洛冰婧闻言,灿烂笑道:

“莫不是成姑娘痴傻了,你说乃是我设计的你与宋公子可有证据,这醉香阁岂是我我能左右的,若有证据我任凭你们二人处置。”

聚拢的人群越来越多,看热闹交头接耳,话语之中皆是对成漪书的指责。

“定是你买通了店中小二给我与漪书下了药。”

宋齐明回过神来,他与成漪书是如何开始的,又是如何结束的他完全不知,只是醒来之时二人面色红润衣衫不整眼眸含春定是刚刚翻云覆雨。

洛冰婧未免来的太过凑巧,无缘无故怎会出现在醉香阁,并且误打误撞将他们的房门给打开。

这一桩桩一件件分明就是有人暗中操作。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可是发生了何事,怎地这般热闹,本宫可错过了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便齐齐朝着来人看去,遂纷纷恭敬行礼道:

“拜见太子殿下。”

洛冰婧当瞧见侯宏武身边之人时,便是扯出一抹冷笑。

不知侯宏文瞧见了会做何感想,安元香居然与一直惦记她的太子在一起。

人群之中有好大喜功者,本欲借此机会给当朝太子留下印象,当下便是极力迎合道:

“回禀太子殿下发生之事并非雅事,乃是至孝伯大公子与成府成姑娘通、奸。”

侯宏武却是没有理会此人而是跨步上前朝着洛冰婧等人走去。

“太子殿下,臣子乃是被人陷害,还望太子殿下能为臣子做主。”

洛冰婧心中不喜面色发寒,她万万没料到侯宏文居然前来醉香阁。

若是此般,她还怎有机会将兰姐姐的亲事给退了。

“哦?说来听听是谁陷害了你与成姑娘。”

侯宏武淡淡撇了一眼洛冰婧与侯宇辉二人,几人胡不搭理,洛冰婧刚刚亦是给他行了礼。

安元香最看不得的便是洛冰婧,故作姿态上前半掩着搀扶住成漪书,开口道:

“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定是有心人故意设计陷害,看不得别人过活的舒畅,你说是不是啊洛姑娘。”

安元香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洛冰婧好似那作恶之人乃是洛冰婧。

洛冰婧却是无所畏惧,今日事情已达到,宋齐明与成漪书苟、合之事已传扬出去,不管陈相爷府会不会有动作。

成府与至孝伯府定会发生改变,成漪书已是宋齐明之人,成府定是会抓住此番机会,将成漪书给塞入至孝伯府。

洛冰婧并不理会安元香的挑衅,而是转向侯宏武道:

“臣女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便此告辞先行离去,还望太子殿下多多谅解。”

洛冰婧语毕还未待太子点头应是便迅速离开了醉香阁。

今日还未用到这醉香阁幕后东家是谁便将此事解决,心情说不出的畅快与惬意。

她便与广兰姐姐二人坐观其变便是。

侯宇辉紧追上去,将太子爷彻底无视。

还未刚出醉香阁便被赵羽歌给阻拦下来。

洛冰婧并未打算直接回穆府,府邸之中的暗桩还未寻到,这一时半会怕是寻不出此人是谁。

靳英公夫人在娘亲马车之上殒命,靳国公府虽身为娘亲的外家,但多少对娘亲有些微词。

洛冰婧深知多多少少与外曾祖母赐给她墨玉有关。

事件已转交大理寺少卿查办,当今圣上亦是下了命令一月之余便要将此案件破除。

大理寺几次三番想将娘亲给关押起来审讯案件,被安定侯拦阻若非安定侯不知娘亲要受多少罪行。

“姑娘,这是要去哪,这不是会府邸的路安啊。”

云青已石竹紧随其后,看着姑娘闲亭漫步即不上马车,又不到前去何地。

洛冰婧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便朝着金玉楼而去,不知金满堂生意做的如何了。

她上一世只知道金满堂乃是皇商却是不知金满堂起家的买卖。

当洛冰婧主仆三人来到金玉楼之时便被现在焕然一新的金玉楼给惊呆住了。

与上一次相见之时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未行进金玉楼,只稍稍在店门之处停留,便有小二相迎出来,道:

“姑娘请进,今日姑娘可真真是好福气,今日金玉楼新打造了一批首饰,姑娘何不趁此机会添上一两件”

小二带人谦卑温和,脸面之上自始自终挂着浅笑,让人瞧了十分舒心。

侯宇辉追来之时,便瞧见婧儿进了金玉楼,当下便是疾走两步。

他可认得这金玉楼乃是穆氏所有。

洛冰婧进了店内便被首饰架上的首饰罗列的首饰给吸引住了。

各个做工精致晃人眼球,更为重要的乃是这些首饰款式新颖,可不是现下京都城所拥有的款式。

洛冰婧将金玉楼里里外外巡视了一遍,分外满意金玉楼的现状。

“你们掌柜的何在,这首饰我瞧着不似京都城时下流行的物件,可否询问一番这物件乃是在哪打造寻得的。”

小二耐着心思陪着洛冰婧将金玉楼巡视了一番但闻洛冰婧所闻,便开口回道:

“姑娘可是要见我们掌柜的,可真真是不凑巧,掌柜的昨日刚刚随着商船出海了,若是姑娘想寻我们掌柜变半月以后在此前来。”

小二又满怀欢喜,将首饰一一解释给洛冰婧听,洛冰婧闻言则是一怔,这些物件乃是出自海外,怪不得这款式与京都城时下流行都不同。

洛冰婧又是询问了一番,并未告其她的身份,见小二对答如流,便安心将这金玉楼交给一个店小二。

洛冰婧选了一支镶嵌各色宝石的簪子,付了银两便要离去。

“姑娘且慢,这是本店的优惠。”

说着便见那小二手中拿着绢花,递给云青与石竹二人一人一朵。

这绢花亦是与咱们以往所配带的绢花不同,此绢花居然乃是琉璃所做,硬着光亮便能瞧见此绢花发着亮光,炫彩夺目。

洛冰婧将手中的绢花收了起来,云青与石竹二人则是相互佩戴。

洛冰婧诧异看向店小二,开口询问道:

“此绢花乃是送人之用,可是买卖,不知这朵绢花值多少银子。”

店小二嬉笑起来,道:

“这绢花不做售卖,小人还真真不知这绢花多少银子。”

洛冰婧闻言便是疑惑不解,她可是瞧见了石竹与云青头上佩戴的绢花,在光亮底下一闪一闪十分耀眼。

这般好的配饰甚至比珠宝首饰还要受欢迎,还更加吸引人些。

“姑娘,这金掌柜的可真是大方,若是奴婢有钱了定是会前来金玉楼买首饰,到时候让金掌柜的多送奴婢两朵绢花,冲着这绢花奴婢定是多多光顾。”

石竹对这绢花爱不释手,对首饰架上的首饰行至缺缺,并非那些首饰不吸引人,而是这送的绢花太过别致。

云青亦是开口说道:

“这绢花奴婢瞧着可是要买大价钱的,不知道往后这绢花会不会涨价,到时候奴婢等人可是只能看着买不起的,趁着现在相送,定是多买上一些首饰才合适。”

第一百四十三章皇后夢?局势变

店小二闻言不置可否,又自柜台拿出两朵绢花赠予石竹与云青二人,应承道:

“两位姑娘真真是好眼光,已有许多姑娘贵女这般说道过,趁着相送绢花多买一些首饰才划算。”

洛冰婧会心一笑,原来金满堂可不是在做亏本买卖,而是变着花样让众人采买金玉楼的首饰。

这绢花送的有价值,侯宇辉进门之时便瞧见洛冰婧面挂浅笑温婉如兰,一时被迷了眼。

“侯宇辉,今生我赵羽歌欠你的定还你。”

赵羽歌满面怒容追了进来,一把扯住侯宇辉的衣袖。

洛冰婧回过神来,轻撇了一眼赵羽歌,不知这两人又怎么了。

侯宇辉倏地将衣袖抽了回来,生怕洛冰婧有所误会,当下便是拉长着脸对着赵羽歌说道:

“你这是做甚,我娶你便是,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五年之约过时不候。”

赵羽歌面容狰狞,连连说道:

“好,好,好五年便五年,侯宇辉你若敢食言休怪我扒了你的皮。”

洛冰婧早已趁着侯宇辉与赵羽歌争执之时悄悄出了金玉楼。

“姑娘,我们这是去做甚。”

云青执起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汗珠,气喘吁吁的看着依旧行动矫捷的姑娘。

洛冰婧瞧了瞧日头,在看向洛冰婧与石竹之时,才恍然大悟她们主仆三人已逛了两个时辰。

洛冰婧凝眉,若她没记错近几日会有番邦来使进京都,她想见那人一番,毕竟那人曾救过她的性命。

主仆三人本欲打算打道回府,谁知在归途之中隐约听到:

“当今皇后了。”

洛冰婧等人闻言皆是一惊,当今皇后乃是出自宋首辅府,父亲乃是内阁大学士宋阁老,若皇后了今日太子为何还会与安元香出现在醉香阁。

主仆三人匆匆追上那人,云青上前自荷包之中掏出一枚铜钱递给那人,开口询问道:

“刚才公子所言可是真的,当今皇后了?”

此人乃是寻常百姓打扮,将铜钱塞进怀里,小声道:

“当然是真的了,当今天家之事那个不要命的敢造谣。”

洛冰婧迅速唤上云青与石竹二人上了穆府的马车,前去安定侯府。

一路上洛冰婧心浮气躁,皇后怎么会,前世皇后可是活到了太子反叛之时,若是现在了这大局岂不是将乱。

当洛冰婧等人匆匆赶至安定侯之时便被大总管告知安定侯被招入宫了,当下洛冰婧更是心率焦急。

承明殿。

一干大臣战战兢兢跪伏在大殿之中大气不敢喘,额上皆是起了一层冷汗。

殿中气氛低压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让众人犹如掉入了冰窖之中。

“起身,明日无时在想不出法子啊,朕便将你们一个个的给砍了,都给朕滚。”

声如龙钟气势浩荡夹杂着毁天灭地的戾气,当今圣上虽沉迷炼制丹药,但不可否认这帝王的威严丝毫没有减弱。

大臣们纷纷叩拜道:

“圣上圣明,叩谢圣上不傻杀之恩。”

“滚……”

众人闻言皆迅速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之中。

刘伯庸被宫人引领至承明殿前,与滚出来的众大臣相逢。

“众位大臣,不知发生了何事?”

其中与刘伯庸交好之人,站出身来,对着刘伯庸道:

“刘兄可是不知圣上要处死皇后娘娘,现下京都城已流传开来皇后了的消息,刘兄可是拜见圣上,若无急事还望刘兄待来日在拜见圣上以免惹祸上身。”

刘伯庸淡然浅笑,遂说道:

“多谢杨兄提醒。”

众大臣看着刘伯庸皆是看好戏的神态,不知圣上会不会一怒之下斩了刘伯庸。

洛冰婧虽心中急切却知宫中定是发生了大事,若是皇后提早仙逝会不会局势会与前世不同,登上那位置的不知会是谁。

“你来了,可是来看我的,过的可还好。”

洛冰婧面色欣喜瞧向来人,但闻穆氏询问道,神色淡淡无喜无忧。

“你在安定侯府过的如何,可有想起零星往事。”

洛冰婧与穆氏现在犹如姐妹一般,到不似母女。

穆氏摇了摇头,端坐与洛冰婧上首,懊恼道:

“不曾想起,你可怪我这个做娘亲的,每每想起有你这般大的女儿,总感觉是在做梦,可这梦是真实的,我居然与人成亲了。”

穆氏神色落寞,洛冰婧心猛然一抽微微作痛,娘亲这是在悔恨与人成亲,娘亲其实不愿见她吧,每每看到她都是时刻提醒娘亲她已嫁为人妇并育有子嗣。

娘亲倾心之人乃是刘伯庸,现在娘亲的记忆又停留在与刘伯庸在一起之时,她的存在对娘亲何其残忍。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记不起经历过什么,却有一个女儿。

“能否为我讲讲以往,讲讲我与你父亲之间。”

穆氏好似下了决心一般,坚定的看向洛冰婧,眼眸之中有着漠然与忧伤。

洛冰婧心知娘亲想了解过分,现在的娘亲是多渴望能知晓当年她为何会离开刘伯庸下嫁给洛昌平。

“娘亲十分爱慕父亲,可奈何父亲的心在穆云水身上,娘亲这十几年来在镇南侯府过活的十分憋闷委屈,被妾室欺压被夫君不喜被老夫人厌恶,甚至奴才都能欺负娘亲……”

“你莫在说了,我怎会爱慕他人我怎会嫁与洛昌平,我与他素不相识我心中眼中皆是伯庸,我不可能会嫁给他人为妻,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洛冰婧见娘亲情绪激动,便打住不在刺激娘亲。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侯爷被收监了。”

大总管满头大汗焦急不安道,洛冰婧腾的站起身来,这安定侯怎会被抓,穆氏闻言则是面色蜡黄,起身道:

“快备马车,我要前去靳国公府。”

“且慢,娘亲你莫不是忘了靳英公夫人死与娘亲的马车之上,靳国公府现在对娘亲颇有微词。”

洛冰婧连连打断穆氏话语,穆氏闻言一怔,喃喃自语道:

“若不相求外祖母,我又能前去求谁救伯庸。”

洛冰婧看向大总管询问道:

“可知侯爷是因为何事被收监的,可前去打听了现下的局势,侯爷被收监可否与皇后有关,官府之中可有来人?”

洛冰婧接连问道,大总管明显一愣,他怎地将这事给忘了,皆是他过于慌张,才会出此纰漏,当下便是对着洛冰婧作辑,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娘亲态度,奔走相告

“多谢姑娘提醒,是老奴失策了,老奴这就派人前去打探一番,还望姑娘今日能陪着夫人。”

……

“宏文,此事是不是你设计的,为何要瞒着我,你我可还是兄弟。”

侯宇辉看向背手而立的侯宏文,肯定问道。

侯宏文转过身来慢条斯理,道:

“宇辉,你可信我,此事并非我所为,我怎会以凤娇的性命做筹码。”

侯宇辉眼眸之中有着怀疑,却从侯宏文神色之中看不出一丝破绽。

“凤娇现在还未清醒过来,若不是你所为你可知这其中有谁的手笔。”

侯宇辉暗自懊恼,凤娇来寻过他,那时的侯凤娇欲言又止定是有要事要告知与他,可当时他并未将侯凤娇的话语放在心上。

“为何你就不信此事乃是皇后所为,众人皆知是皇后所为,为何你要偏偏误以为是我暗中做的手脚陷害皇后。”

侯宏文气急败坏道,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歉意。

……

安定侯府。

洛冰婧伴穆氏左右二人皆是坐立不安,穆氏心绪不宁面容焦急道:

“婧儿你乃是未来二皇子妃,娘亲可否求你前去求二皇子相助伯庸一番。”

穆氏话落便希翼的看向洛冰婧,眼中之中带着泪光。

洛冰婧闻言心中酸涩不已,娘亲可有为她想过,侯宏文厌恶她至深又岂会相助她。

“你莫不是不应。”

穆氏上前一把拉过洛冰婧的玉手,祈求之色分外明显。

“娘亲你可知我与二皇子的亲事乃是被逼无奈,二皇子已有心上之人并非是女儿,而是齐安侯府安大姑娘。”

洛冰婧说的这般明显了,会以为娘亲就此打断,谁知穆氏看向洛冰婧的眼神带有失望之色。

对着洛冰婧说道:

“安定侯府现在不宜待客,你还是先行回穆府。”

穆氏语毕便转身离去毫不留恋洛冰婧这一个唯一的女儿。

洛冰婧心中酸胀,站起身来被云青与石竹二人相护着出了安定侯府,她又怎会瞧着安定侯与娘亲天各一方,二人隔了十几年,好不容易相见。

“姑娘,夫人一时记不得姑娘,还望姑娘莫要往心中去。”

云青开口相劝道,石竹则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云青,询问道:

“主子我们是打道回府还是前去打探安定侯为何被收监。”

洛冰婧细想一番,此事能求助何人,思来想去便锁定目标,唯有闫香与闫伯爵爷府最为合适。

当下便吩咐道:

“备马车,前去闫伯爵爷府拜访。”

……

洛冰婧主仆三人已在闫伯爵爷府门前等候多时,前去禀报的守门小厮已是去了大半个时辰还未出现回话。

“姑娘,莫不是闫姑娘不在府中。”

……

“爹爹,娘亲为何不让婧儿入府,婧儿前来定是与安定侯有关,女儿可否询问安定侯犯了何错被圣上收监大牢。”

闫伯爵爷老神在在,端起矮及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慢悠悠开口道:

“香儿,安定侯触及的定是圣上与皇后之事,皇上要将皇后给赐死给六公主偿命。”

闫香立马起身,错愕道:

“爹爹所言难不成六公主没了,还是皇后将六公主给害死的。”

洛冰婧左顾右盼始终等不来闫香,当下便是转身离去,怕是今日她进不去闫伯爵爷府。

洛冰婧接连去了齐府、陈府都未能进府门变被人给晾在了府门之处。

第二日京都城便炸开了锅。

当今皇后并未仙逝,而是被剥夺了皇后的称号,特赐为宋贵妃。

当今六公主身患奇病若有人能将六公主救回,便赏银千两。

番邦世子求见,进京都城便被人在城门处刺杀,侥幸未死现居驿馆。

洛冰婧听闻此消息,梳洗一番还未用膳便与云青与石竹二人上了马车朝着驿馆而去。

当洛冰婧来到驿馆门前之时便被人给阻拦下来。

“这位姑娘还请留步此地乃是大使养伤居住之地,还望姑娘莫越了规矩。”

洛冰婧近今日皆是出师未捷,先是寻求无门,这又相见一位故人被人阻拦在外。

“可否帮我传递给一句话给熊世子。”

那官员是认得洛冰婧的几经挣扎最终同意为洛冰婧传递一番话。

当下洛冰婧便开口道:

“替我转告熊世子,摩吉尔的天会随着京都城的变化而瞬息万变,还望熊世子多岁警惕才是。”

洛冰婧知今日见不着他,不知往后还能不能相遇,便对他言其其中关联。

当年熊世子便被夺嫡一事给丧了命。

摩吉尔乃是一个大部落,现任的摩吉尔王乃是熊世子的亲生父亲。

奈何摩吉尔王被人害死,现任王妃掌管了整个摩吉尔,立其子三子为下一任的王。

熊世子乃是上任王妃所出,被剥夺继承王的一切物件与权利。

当年的熊世子被老王妃一箭穿心而死,不知今日他会不会有不同的命运。

官员前去传话,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见那官员急匆匆的醒来,对她点头哈腰毕恭毕敬道:

“世子请姑娘前去驿馆之中。”

官员并没有因着洛冰婧与二皇子的亲事对洛冰婧尊敬,而是因着熊世子的态度,发生了对她的改观。

洛冰婧一路无言随着官员朝着熊世子所在院落而去,云青与石竹二人则是被留在府门外。

洛冰婧虽前前后后活了好几十年,但从未见过驿馆之中的景象。

不由得一愣,不知为何这驿馆之中景色宜人却给人一种热切感。

亭台楼阁处处透露着精致典雅,花园水榭处处透露着江南诗情画意。

待洛冰婧行至熊世子所在的院落之时,更是哑然这美如画的景色。

“便是你让人通知我的。”

遁声瞧去,但见一位身穿水墨色衣袍的男子端坐在花树底下品茗赏景。

此人正是熊禀人,他虽洛冰婧上前执起石桌之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熊世子可对我所言可信。”

洛冰婧却面色微禀一声笑了出来,道:

“我所言是真是假皆在世子爷相不相信,若是世子爷提前准备,到时候就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熊禀人眼中之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快的一闪而过,看向眼前的女子。

此女子温婉如兰平淡如水,这京都城的世家贵女可否都是这般,与他们部族的女子大不相同。

“可否告知在下姑娘是如何得知我会被人害一事,难不成是猜测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相见故人,流言四起

洛冰婧不请自来更是不请自坐,与熊禀人对立而坐,二人之间只隔了一方石桌。

莞尔一笑,甚是随意道:

“世子遇刺不用小女子言明世子便知是谁所为,若小女子记得不错当今摩吉尔王妃乃是侧妃扶正,摩吉尔王有四子两女,唯有世子一人乃先王妃所出。”

熊禀人闻言却是肆意大笑起来,眼眸深邃盯着洛冰婧道:

“洛姑娘可是还知其他?”

洛冰婧皎洁一笑,站起身来直勾勾的看着熊禀人道:

“我若说我是神算子不知世子爷可信?”

熊禀人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

“姑娘说甚我便信甚,不知姑娘可否为在下算上一算,在下命几时休矣。”

洛冰婧神色认真,淡淡说道:

“若世子爷信我,回了摩吉尔定要相护住摩吉尔王,他命休便是你命休,若小女子猜测不错现在的摩吉尔真正掌权的怕不是摩吉尔王,而是王妃。”

当年摩吉尔王妃以雷霆之势力揽狂澜夺政权,灭翻匪杀熊禀人立新王乃是一气呵成,若摩吉尔王妃手中无权定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将摩吉尔部族拿下。

熊禀人面色微僵,洛姑娘所猜测分毫不差,若非部族落入她人手中,他何须前来这京都寻求帮助。

“敢问今日姑娘前来所谓何事,姑娘的一番好意在下心领了,姑娘前来可是为了安定侯一事。”

洛冰婧今日前来只不过是心血来潮想看上一眼前世救她性命之人,今日见了便心下安慰,不想因着刘伯庸一事将熊禀人给扯进来,当下便起了离去的心思。

“世子爷多想了,打扰了世子爷还望世子爷莫怪才是,小女子告辞。”

熊禀人起身,朝着洛冰婧的背影唤住道:

“安定侯一事乃是本世子力所能及之事,今日姑娘前来相告,我怎会不援手一番,姑娘放心便是,安定侯定然无事。”

洛冰婧听闻身后人所言,身形微僵却不敢在多做停留迅速离去,刘伯庸定会无事当今圣上虽痴迷炼丹,但不可否认圣上乃是明君懂得招贤纳士,并非昏庸不堪,她并不担心刘伯庸会有危险。

回到穆府之时,便被仆人告知闫香与陈广兰前来寻过她,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并未多做停留。

“可知闫姑娘与陈姑娘前来寻我所谓何事。”

洛冰婧瞧着天色,若无急事她今日便不前去寻她们二人。

那仆人乃是前院之人,洛冰婧瞧着眼生,便接着询问道:

“你是那个院子的,是何时进的穆府,我怎从未瞧见过你。”

“姑娘小心……”

但闻石竹一声惊呼,一把将洛冰婧给推开,一把匕首自那仆人手中刺进石竹肩部,只差一点若石竹躲闪不急,便刺进了石竹心脏部。

那仆人眼神狠辣遂再次朝着洛冰婧而去,手握成爪对着洛冰婧纤细的脖颈抓了过去。

就在此时惊心动魄一刻,侯宇辉自天而降与那仆人厮打起来。

洛冰婧惊异未定,当看见石竹血流不止之时,立马慌了神沉浸在心中许多年的回忆瞬间如潮水一般被释放出来。

上一世便是石竹为了救她舍身而亡,当年便是她无能看着石竹在她面前断气。

今生她定不会让石竹无辜惨死,当下便镇定下来,吩咐道:

“快将府医唤来,石竹你可还好。”

洛冰婧与云青二人一左一右架着面色蜡黄嘴唇发白的石竹。

侯宇辉与那仆人不过几个回合便将那仆人给制服住,但见那仆人脖颈一歪,侯宇辉低声呵道:

“不好,此人吞毒自尽了。”

那仆人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之上,连挣扎都未挣扎便已死去。

府医满头大汗急忙赶到,迅速为石竹止血,立马道:

“快讲石竹姑姑抬进厢房之中,老奴要为石竹姑姑疗伤。”

洛冰婧站起身来,立马有丫鬟婆子小厮上前,将石竹抬了起来,朝着主院中的厢房而去。

洛冰婧身子发颤,石竹定不会有事。

“婧儿……”

侯宇辉几经挣扎最终唤出了口,眼眸之中皆是疼惜,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婧儿一个弱女子该如何承受。

洛冰婧神色惊慌失措无助无靠,神情恍惚让侯宇辉瞧了不忍心上前,道:

“婧儿,莫要担心那小丫鬟定会无事。”

洛冰婧神色复杂,看了眼侯宇辉便抬步离去。

……

次日天刚放亮便有丫鬟进进出出为洛冰婧梳洗,昨夜洛冰婧一直陪伴在石竹身侧,这还未刚刚躺下便宫中来了圣旨。

一番急忙梳洗主仆几人便快步朝着前院而去。

洛冰婧瞧着此番前来的乃是太祖太后身边的大总管,但见那人眼眸笑成了花。

“臣女拜见少公公。”

那公公连连上前几步,虚扶起洛冰婧,道:

“主子怎可向奴才行礼,这不是折煞了奴才,主子候命奴才这便宣旨。”

洛冰婧遂朝着圣旨的方向跪了下去,但闻那公公阴柔的声音响起:

“洛氏之女端庄秀美温柔贤淑、才貌双绝封为二皇子妃赐白银五千两,霞云锦缎二十匹、六支锻造司金钗……与六月初六与二皇子完婚,钦此。”

洛冰婧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至尾冰冷刺骨,她要与下月初六与侯宏文成婚,莫不是还逃脱不了前世的命运。

少公公见洛冰婧迟迟不肯接旨,便轻咳一声。

洛冰婧这才应道:

“谢皇上恩赐。”

云青识相起身自怀中掏出一定银子塞给了少公公,但见少公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奉承话语粘口便来。

洛冰婧主仆三人将宫中来人送出府邸,看着她手上圣旨拉长着一张脸。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十几二十几天姑娘怎来的及绣制嫁衣,夫人现在又失忆了,该如何为姑娘操持出嫁一事。”

洛冰婧看着手中烫手的山芋,若是无人她定当将这圣旨给烧了。

同样接到旨意的还有侯宏文。

京都城又传来一件大事,乃是二皇子侯宏文要与镇南侯府嫡女洛冰婧与下月初六成婚,与侯宇辉赵三姑娘一道举行。

流言蜚语四起,传闻齐安侯府大姑娘闻之此事居然要悬梁自尽。

安定侯被收监之事,乃是皇上杀鸡给猴看,并非要真的将安定侯给斩杀了。

至孝伯府大公子与成府成姑娘二人偷情被撞,陈相爷府一怒之下退了与至孝伯府的亲事。

第一百四十六章揪出暗桩?扑朔迷离

“兰姐姐,你终于如愿了,宋齐明与成漪书二人便算是毁了。”

洛冰婧亦是几日不曾踏出府门半步,安定侯已被释放出来,大理寺少卿却是急得焦头烂额,靳英公夫人被害一案毫无头绪。

陈广兰容光焕发与洛冰婧坐在院中赏景,道:

“婧儿幸亏有你相助,若不然我怕是要嫁给宋齐明那个人渣,婧儿你可开始绣制嫁衣了。”

洛冰婧但闻嫁衣便头昏脑胀,轻闭眼眸道:

“还未绣制,不急。”

云青递给洛冰婧一本册子,但见洛冰婧将册子仔仔细细翻了一遍,眼眸微闪对着云青与石竹道:

“将府中所有人全部召集在前院,今日我定要将那暗桩给揪出来。”

她所看的册子乃是记载了府中仆人的来历与家中还有何须人,且做甚。

洛冰婧瞧了几人的状况便把这几人重点记在心中,尤其是来自靳国公府。

陈广兰已是得知穆府之中出了暗桩之事,可一直未曾寻着原来婧儿是另有打算将那暗桩揪出来。

待洛冰婧与陈广兰已赶至前院之时,穆府之中的仆人皆早已在前院集合。

众人瞧见洛冰婧与陈广兰皆是心中打鼓,不知姑娘这般慌张将他们给聚集起来所为何事。

“奴才拜见姑娘拜见陈姑娘。”

“奴婢拜见姑娘拜见陈姑娘。”

洛冰婧却为直将让他们起身,而是看向众人,道:

“前一段时间府中发生之事想必在场之人皆是知晓。,还有前几日突然刺杀我之人,众人更是亲眼目睹,现在石竹还未痊愈行动还多有不便。”

姑娘所言他们皆是一清二楚莫非此等事宜姑娘将罪过都责怪在他们身上,各个皆是胆战心惊生怕成了替罪羔羊。

洛冰婧着重观察了一番心中所记那几人,但见其中一人神色有异,此人乃是靳国公府之人,洛冰婧识得此人,若是她所记不错此人乃是在靳英公夫人身边服侍的婆子。

外曾祖母怎会如此大意将这等奴才打穆府之中。

“府中有暗桩一事想必大家伙都心知肚明,我心中已有猜测是谁,待我将此人抓出莫怪我不顾及这些时日的主仆情分。”

陈广兰上前,却是不赞同洛冰婧此般做法,这不是打草惊蛇了,这般该如何将暗桩给揪出来,难不成要那暗桩自投罗网。

洛冰婧自有她的打算,拿出那册子按照上面的人一一念了起来。

待念道那人之时,便略微停顿眼神满含深邃看了一眼那婆子,开口念道:

“佟嬷嬷,佟佳氏来自靳国公府,乃是靳国公府家生子,年岁四十有三,乃是靳英公夫人身边管事婆子,嫁与靳国公府采办管事,育有一子一女将,子女皆在靳国公府为奴为婢,十日之前其女被许配给靳国公府二管家的庶子,其子迎娶了靳英公夫人身边的三等丫鬟。”

洛冰婧语气温和,与念别人一般,谁知佟妈妈却起了一层冷汗。

其中一个婆子哆哆嗦嗦站了出来,对着洛冰婧弯腰行礼道:

“姑娘,老奴有要事要报。”

那婆子胆怯的瞧了一眼佟嬷嬷,遂坚定的看向洛冰婧接着道:

“老奴与佟嬷嬷乃是居住在同一间厢房,夫人出事前一日乃是佟嬷嬷儿子娶妻之时。”

这婆子话还未完,佟佳氏便一声叫骂道:

“我与你无怨无仇待你亲厚,你为何要这般害我,姑娘老奴知错偷溜出府,可是老奴儿子婚娶老奴只想去瞧上一眼,并无其它,姑娘你可要相信老奴的清白,暗害夫人之人并非是老奴啊。”

洛冰婧一开始坚定的想法此时发生了动摇,这暗桩看似是佟嬷嬷又并非是她。

若真是这佟嬷嬷,这事件未免太过顺利。

谁知那婆子连忙上前,头微微低着,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冷意,开口道:

“姑娘老奴还有要事想报,夫人前去国光寺祈福上香乃是被佟嬷嬷所劝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深信穆府之中的暗桩乃是佟嬷嬷,但闻佟嬷嬷大声呼冤道:

“姑娘老奴是冤枉的,老奴是曾劝夫人前去国光寺祈福上香,可老奴乃是出自好意并非要暗害夫人。”

其中又有一人站出身来,看了一眼佟嬷嬷支支吾吾道:

“奴婢曾瞧见过佟妈妈与靳国公府之人往来,奴婢不识得那人是谁,后来询问一番才知与佟嬷嬷接手之人乃是靳英公夫人身边的人。”

洛冰婧却是心中犯难,若按照种种证据所有指责来看佟嬷嬷定会是穆府之中的暗桩无疑了。

但细想一番又发现不妥之处,好似佟嬷嬷的一举一动皆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如此机密重要之事,怎会被人碰巧一而再再而三的撞见。

事有蹊跷必有妖,佟嬷嬷脸色煞白,连滚带爬上前道:

“姑娘,老奴乃是清白之人,今日乃是有人想将老奴推出成为替罪羊,姑娘你可莫要被骗。”

洛冰婧看向一开始话的婆子,心中却是起疑开口询问道:

“你是那个院落当值的婆子。”

但见那婆子犹如走狗一般,上前开口道:

“老奴乃是在夫人院子中当值,与佟嬷嬷同身为管事嬷嬷,老奴姓白名姝乃是被夫人采买回来。”

洛冰婧在名册之上查找了一番,看到白姝的名字,但见上面所记载的与那婆子所言一般无二,却为放下提着的心。

“白姝你休要害我,姑娘老奴有一事要禀报,这白姝乃是有前科之人,夫人当时怜惜她年岁大了便将她给采买进府,这厮家境贫寒当初老奴还瞧见这厮将府邸物件偷运出府便买。”

洛冰婧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皆是揭二人的底,众人闻言皆是越来越不堪入耳。

洛冰婧心中却已有了答案,看向二人开口道:

“既然你们在穆府做出如此违反规矩,便收拾行囊离开穆府。”

佟嬷嬷与白姝闻言皆是一愣,随即佟嬷嬷感激涕零,她这般便算是告老还乡。

白姝却是朝着洛冰婧行礼跪求道:

“还望姑娘莫要将老奴赶走,老奴愿做牛做马报答姑娘。”

洛冰婧并不打算将暗桩给我一网打尽,而是想依次寻出幕后黑人是谁。

白姝与佟嬷嬷见洛冰婧不言不语,皆是心脏狂跳。

陈广兰误以为婧儿又犯了心软的毛病,当下便是上前开口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揪出暗桩,游清水湖

“婧儿,这二人即使并非是暗桩,亦是不能继续留在穆府之中,这二人所犯之事皆是该当逐出府邸。”

佟嬷嬷与白姝二人则是朝着洛冰婧、陈广兰二人叩起响头,白姝求饶道:

“老奴知错还望姑娘饶了老奴。”

佟嬷嬷但叩首却是不求饶,洛冰婧好整以暇的看着二人,更是确定心中所想之人是谁来。

当下便是开口唤道

“来人呐,将佟嬷嬷与白嬷嬷二人押送去大理寺少卿府上,告知此二人乃是靳英公夫人枉死的线索。”

佟嬷嬷立马惊的站起身来,直呼道:

“姑娘,你刚刚且说了要将我等赶出府邸,怎地现在又要将我等押送至官府,姑娘这是要老奴的性命,那官府乃是吃人之地。”

洛冰婧却是眼眸清明,直视着佟嬷嬷开口道:

“佟嬷嬷你可心中有愧,靳英公夫人的死多少与你有关,若不是你暗中与靳英公夫人联系听从她的吩咐将娘亲骗去国光寺,靳英公夫人又怎会成为替罪羔羊惨死在娘亲马车之中,佟嬷嬷亦是万万没有料到会有人想杀了娘亲。”

佟嬷嬷脸色慌张,失口否认道:

“老奴没有,夫人的死与老奴无关。”

已有仆人上前将佟嬷嬷与白嬷嬷二人钳制起来,白姝挣扎道:

“姑娘,害人之人乃是佟嬷嬷与老奴无关啊,姑娘你饶了老奴。”

洛冰婧却是冷眼相看,语气发寒道:

“白姝说是谁派人来的,不妨本姑娘猜测一番,可是太子、二皇子、齐安侯、镇南侯,白姝白姝我道是如此熟悉,可是北城白家之人。”

洛冰婧恍然想起北城白家乃是暗杀世家,前一世直到侯宏文登基十载才发现了怎么一个暗杀世家,不知是谁请了暗杀者来杀害娘亲。

白姝为何不直接动手而是潜伏在穆府之中做甚,还有白家为何放过了娘亲将靳英公夫人给杀了。

白姝面容微僵,抬起脸颊与洛冰婧对视道:

“既然姑娘已知我的身份,在相瞒下去乃是多此一举,姑娘可信我并无害姑娘与夫人之心。”

“信,若你有那心思,我与娘亲早已性命不保,是何人请的北城白家,你又为何改变了注意。”

洛冰婧并非愚昧之人,此言一出但见白姝扯出一抹苦笑,道:

“若我道夫人与白家有恩,不知姑娘可信,靳英公夫人并非是白家之人所害,话以自此请姑娘定夺。”

洛冰婧依旧是将白姝与佟嬷嬷一道押送去了大理寺。

众人已散洛冰婧却是看着一个丫鬟的背影出了神。

……

过了三日大理寺少卿便将靳英公夫人一案给审讯清楚,只不过靳国公府成了替罪羔羊。

佟嬷嬷乃是靳英公夫人的暗线安插在穆府,靳英公夫人本欲暗害穆氏谁知买了杀手将自个给暗杀了。

众人皆是心疑为何靳英公夫人会买凶将穆氏给杀了,有人联系洛冰婧与靳英公夫人母女二人之间的瓜葛,又有人道是靳国公府老夫人偏爱穆氏母女甚至将体现权势身份的墨玉赐给了洛冰婧。

众说纷纭,靳英公夫人一死乃是自作自受。

“姑娘,陈姑娘下了帖子明日邀请姑娘前去清水湖游湖,依奴婢看来姑娘去了也是当做陪衬。”

云青打趣道,将手中的帖子递给了洛冰婧。

石竹在一旁说道:“不知陈姑娘是幸还是不幸,俞公子不知是不是陈姑娘的有缘人。”

洛冰婧闻言眼眸微暗,前日里俞太傅府已请了齐学士夫人为媒人前去陈相爷府提亲。

不出她的意料,陈相爷爽快答应了这门亲事,可念想到俞洪浩已有心上人,陈姐姐嫁过去只不过是别人的绊脚石。

不知为何她甚觉手中的帖子犹如滚烫的铁石一般,帖子有说明明日游湖俞洪浩会一同前去。

洛冰婧看不得陈姐姐被俞洪浩欺瞒,可陈姐姐一心扑倒俞洪浩身上,她说什么陈姐姐皆是笑而不语依旧痴心俞洪浩。

次日清晨时分陈广兰便早早的来到了穆府,与陈广兰一道同行的还有齐书瑶。

“婧儿,你,你,你莫不是要这般前去,众人皆会以为这打哪来的修道之人。”

陈广兰与齐书瑶看向洛冰婧的衣着,诧异询问道,两眼之中闪着不解。

洛冰婧瞧了瞧身上的衣物,这有何不妥今日乃是游湖,何不穿着随意一些。

云青与石竹二人皆是唏嘘不已,姑娘今日穿着一身清灰色烟纱裙,只盘了一个发髻斜插着一支白玉簪,不施粉黛虽瞧着清秀脱俗但终是少了一份明媚。

“兰姐姐、瑶姐姐我今日装扮有何不妥,我乃是有婚约之人稍稍打扮一番即刻,又不用前去相看公子哥,又不前去幽会有情郎。”

洛冰婧上前一手拉住陈广兰一手拉住齐书瑶,娇俏调皮开口道,此言一出陈广兰与齐书瑶皆是面色绯红。

“好你个死丫头居然敢打趣起我来了,怕是你还有所不知今日太子、二皇子、义亲王府世子爷还有诸贵公子皆会前去。”

洛冰婧闻言眉宇微凝,道:

“今日莫不是有什么要事,这游湖是何人组织的,是不是安元香等人亦是会前去,我这般打扮若是去了岂不是让人瞧了笑话,石竹快将我那套白玉头面皆拿出来。”

洛冰婧只稍稍施了粉黛,重新梳妆打扮一番,并未将衣物替换。

几人准备妥当便皆上了马车,洛冰婧吩咐石竹多放了一个冰盆子,她最是受不得闷热。

马车一路发出闷响,洛冰婧半躺在马车之中,恨不得整个人抱着冰盆子,想到又要看到侯宏文与安元香等人时便一阵心烦意乱。

“姑娘,清水湖到了,姑娘请下马车。”

还未刚刚掀开马车帘,便一阵凉风拂面,洛冰婧微闭眼眸十分惬意,这清水湖不愧是避暑圣地。

“婧儿,好美。”

侯宇辉自洛冰婧的马车停下之时便一直留意着她,但见清风拂过洛冰婧的脸颊,青丝随风扬起衣衫微微浮动白玉映面让人为之屏息好一个风姿卓越的佳人。

洛冰婧四下瞧了一番,马车陆陆续续驶进清水湖畔,瞧着不少熟识之人,当瞧见安元香等人之时脸面立马拉了下来,若今日无这几人该是多畅快人心。

齐书瑶独自一人朝着洛冰婧走来,开口唤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婧儿兰姐姐可真真是个见色忘义之人,扔下你我二人便前去相会情郎,待回府之时定不能轻饶了她。”

洛冰婧闻言,秀脸微皱随即抚平开来,她在担心亦是无用,不如随着兰姐姐去吧。

当下便跃下马车与齐书瑶二人朝着停泊的船只走去。

今日乃是皇子公主世家贵女公子前来游湖,停泊的船只皆是精美绝伦华丽富贵。

“婧儿,上来。”

侯宇辉站在甲板之上,朝着洛冰婧招呼着,侯宇辉所在的船只乃是这些船只之中最弘大最具有气势最耀眼的。

船上之人皆是公侯之子公侯之女,太子与几位皇子皆在其中。

洛冰婧只淡淡看了一眼,安元香与靳怡皆在其中,当下便是歉意的看了一眼侯宇辉,挽着齐书瑶朝其它船只而去。

她并非是胆怯她们,而是不愿与她们再生是非。

侯宇辉则是上前跃下船只朝着洛冰婧与齐书瑶追了过去,但见侯宏文面露不喜之色。

“婧儿,你等等我。”

侯宇辉唤道,只一两步便与洛冰婧并肩而行。

洛冰婧停顿一步,与侯宇辉相差半步的距离,轻声道:

“世子爷为何下了船只。”

侯宇辉微微气恼,道:

“婧儿明知故问,我因着谁难道婧儿不知?”

齐书瑶看向侯宇辉的眼神带有愤恨之意,她可不曾忘记这厮在她及笄宴上送她烤乳猪一事,暗讽她肥胖可真真气煞她了。

“世子爷你可莫要坏了婧儿的名声,婧儿与你皆是有婚约在身之人,世子爷这般言词可是让人误会。”

侯宇辉狠瞪了一眼齐书瑶,遂又担心婧儿会厌恶他,当下便是着急解释道:

“婧儿,你知我的心意,我并非要坏你名声,婧儿……”

“侯宇辉……”

赵三姑娘自另一只船只上唤道,当瞧见侯宇辉与洛冰婧一道之时,当下便是面色铁青。

赵羽歌乃是极其爱惜颜面之人,侯宇辉这般明目张胆与洛冰婧同行,岂不是打她脸面。

侯宇辉眼眸幽深顿住步子看了一眼赵羽歌,这一眼便让赵羽歌缩了缩脖子。

洛冰婧趁此机会与齐书瑶快步离去,迅速上了一条离她们二人最近的船只。

当看到船只上的人时,洛冰婧悠然浅笑道:

“没想到熊世子有幸前来清水湖游湖,不知熊世子的伤可好了些,熊世子怎地未与太子等人同处一船。”

但见熊禀人身着一身水青色长袍,不拘小节盘坐在甲板之上,抬起脸面看向洛冰婧,开口道:

“开船。”

船只慢慢驶离岸边,待侯宇辉追来之时,船只已然远去。

齐书瑶紧紧抓着洛冰婧的衣袖,她只听闻过熊世子的大名,却从未见过其人,再加上这船只之上好似只有熊世子与其仆人再无他人,更让齐书瑶胆怯。

洛冰婧亦是不解,这太子的船只还未前行,熊禀人这是何意。

但见熊禀人起身,慢悠悠的朝着洛冰婧与齐书瑶二人走来,开口说道:

“今日前来游湖没想到会遇到太子等人,更没想到洛姑娘与这位姑娘有幸与我一同游湖,还望洛姑娘能为我讲解讲解这清水湖。”

洛冰婧却是扯出一抹浅笑,道:

“原来是我二人误上了世子爷的船只,还望世子爷莫怪才是。”

齐书瑶更是心惊胆战,熊世子的名声并不好,她生怕她与冰婧两个弱女子会被暗害。

侯宇辉则是气结,但看到熊禀人之时更是对洛冰婧的安危担忧不已,遂转身去了赵羽歌所在船只吩咐开船。

赵羽歌欲言又止憋屈无比,看向侯宇辉的眼神带有复杂之意。

不知何时她居然对他动了心思。

“侯……”

这厢赵羽歌刚要开口便被侯宇辉打断道:

“赵羽歌,你莫不是忘了你我二人的约定,今日这番又是为何。”

赵羽歌眼眸微红,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与侯宇辉约定二人成婚乃是为了两府的颜面着想,二人之间并无夫妻情分,待五年之后二人便会和离还各自自由。

可是她不愿在遵守那个约定,她已对他动了心,她从未如此迷恋过一个人,或许自那天师哥伤了她,是他将她送回府邸之时,她便迷恋上了他。

“约定是约定,你不能在众人面前打我脸面,我知你倾心之人乃是洛冰婧,可你想想洛姑娘乃是二皇子妃,你这般肖想洛姑娘可有顾忌过二皇子。”

赵羽歌眼神闪躲,唯有如此她才有理由开口。

侯宇辉眼眸微深,他何尝不知,可侯宏文心中所念所想皆是安元香。

若非为了大业,他定会不顾及世俗带婧儿远走高飞。

……

安元香上前,看向侯宏文轻声细语道:

“宏文哥哥,表哥好似对洛姑娘有好感,若洛姑娘倾心表哥,这……”

安元香欲言又止,侯宏文却变了面色,靳怡陪伴在安元香左右。

当瞧见侯宏文的侧颜之时面色羞红痴迷的看着侯宏文。

安元香并未察觉靳怡的异样,而是继续给洛冰婧侯宇辉上着眼药。

侯宏文淡淡回道:

“元香,宇辉不会做出越剧之事。”

安元香眼眸之中有着恨意,道:

“我知表哥对你忠心耿耿,可若是洛姑娘勾引表哥该如何是好。”

安元香并不死心,依旧在侯宏文耳边给洛冰婧上眼药。

靳怡亦是装作无意说道:

“我可是瞧见过许多回侯宇辉与洛姑娘同处的画面,若是不知晓的还会误以为他们二人乃是未婚夫妻。”

安元香赞赏的看了一眼靳怡,侯宏文却是依旧无动于衷,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涟漪,并非真的毫不在意。

洛冰婧与熊禀人二人对立而坐,皆是盘坐在甲板之上,看着清水湖之中的景色。

齐书瑶则是站在一旁,坐立不安,看着熊禀人的眼神带有警惕之色。

但见熊禀人起身笑道:

“洛姑娘敢问这位姑娘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可是这位姑娘对在下有什么误会,在下并非是猛虎野兽,这位姑娘为何会如此胆怯在下。”

齐书瑶则是面色涨红,看向熊禀人支支吾吾开口道:

“世子爷怕是误会了,我并非是胆怯世子爷,而是我晕船。”

洛冰婧闻言差点没失笑出声,齐书瑶何时晕船了,当下便看向熊禀人开口说道:

“齐书瑶乃是齐学士府的嫡三女,她好似晕船。”

第一百四十九章游清水湖,各自情愫

“道是如此,原来齐姑娘晕的是船不是在下。”

齐书瑶面色绯红,抬起眼帘偷偷瞄了一眼熊禀人,平静的心湖犹如投进一颗石子泛起一丝丝涟漪,原来熊世子是这般有趣之人。

……

“大胆侯宇辉居然敢逾越了太子率先开船,还有那条破舟是谁的。”

宋阁老的嫡长孙宋元虎指着熊禀人的船只嚷嚷道。

太子面色阴沉眼神犹如利刃一般看着已远去的两条船只,嗜笑出声道:

“义亲王府小世子向来唯吾独尊何时将本宫放在眼中,倒是对二皇弟言听计从,你说是不是啊二皇弟。”

侯宏文云淡风轻道:

“太子此言差矣,我与宇辉乃是兄弟之交,并非谁听谁的,还有那条破舟乃是熊世子的。”

自母妃被贬被发配侯宏文便无所顾忌,对侯宏武态度不似以往那般忍气吞声。

安元香则是偷偷瞧了一眼太子,立马低下头犹如做贼心虚心砰砰跳的十分欢脱。

……

“洛姑娘不如尝尝这酒如何?不知齐姑娘晕船还能不能饮用。”

熊禀人自船舱之中拿出一坛酒,还未靠近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之气。

齐书瑶咽了咽口水,她最是嗜酒如命,但身为世家贵女极少在宴会之上多饮,闻着这酒香便将齐书瑶肚中的酒虫给勾引出来。

当下便是一屁股坐在甲板之上紧挨着洛冰婧,眼神发亮直勾勾的盯着熊禀人手中的酒坛,道:

“世子爷我晕船是晕船,但这酒我依然能饮,敢问世子爷这酒香为何如此浓郁,让人闻之飘飘欲仙,这酒小女闻着不似米粮所制。”

洛冰婧知齐书瑶嗜酒,只一坛酒水齐书瑶便原形毕露不在胆怯熊禀人了。

熊禀人将酒坛打开,拿出三个陶瓷碗便一一到满,端起一碗轻浅了一口,道:

“没想到齐姑娘还是识酒之人,齐姑娘说的没错这酒并非是米粮酿造,而是以果子酿造而成。”

齐书瑶迫不及待端起陶瓷碗一饮而尽,末了眼神看向熊禀人身旁的酒坛子,这酒不似以往所饮用的那般,这酒香乃是果香入口带着轻浅的甘甜不似米粮酒那般烈却饶人口舌回味无穷。

洛冰婧甚少饮酒,只因她体质敏感,一旦饮了酒水便会整个人如煮熟的虾子一般红彤彤。

但瞧着齐书瑶与熊禀人二人如此沉醉,当下便端起酒碗小口浅嘬了一下,当下便是十分惬意,这酒果真与平日饮用的不同。

熊禀人浅笑着为齐书瑶再次斟满一碗,二人对着饮用起来。

好似好久不见的知己,果酒虽饮用这无事,但饮用多了酒劲便上来了,从未喝醉的齐书瑶破天荒的喝的酩酊大醉,但闻齐书瑶壮着胆子说道:

“熊世子,你为人谦和长的还好看,不似外界传闻那般,你可有婚约了?”

洛冰婧一怔,看向齐书瑶但见书瑶面色嫣红双眼发光看向熊禀人,眼眸之中皆是爱慕之意,洛冰婧哑然,刚刚还胆怯熊禀人,这会子居然对熊禀人倾心了。

熊禀人微微错愕,随即失笑出声道:

“我长相有多好看,你可是瞧上我了齐姑娘,我还未婚配不知齐姑娘可否婚配了。”

齐书瑶痴痴的看着熊禀人,连连摇头道:

“我不曾婚配,世子爷气质如菊神清木秀、器宇轩昂乃一表人才,让多少女子为之倾心,多上我一人不足奇怪。”

洛冰婧慌忙将齐书瑶搀扶起身,歉意的看向熊禀人道:

“世子爷莫要怪罪,书瑶不省酒力若有冲撞之地还望世子爷多多见谅才是。”

齐书瑶则是一把挣开洛冰婧,摇摇晃晃的朝着熊禀人行了过去,嘴里说道:

“熊……熊禀人,你可……你可愿意……砰……”

话还未说完便直直的朝着甲板砸了过去,这厢熊禀人还未起身便眼睁睁的看着齐书瑶与甲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洛冰婧闻声一阵肉疼,急忙上前将齐书瑶给架了起来,经过这一摔齐书瑶清醒不少,想起刚刚要脱口而出的话,立马懊恼不已,真真是羞死人了。

熊禀人瞧着齐书瑶羞涩别扭的模样,当下便是微微动心。

此女子与寻常世家贵女不同,性情娇俏既不矫情又并非直爽,带着一丝丝的小别扭与女儿家的小姿态,最最重要的便是她与他皆是爱酒之人。

熊禀人跨步上前,关心道:

“齐姑娘有没有摔伤,在下曾习过皮毛岐黄之术,可否为齐姑娘看上一看。”

齐书瑶只有一处痛,便是她身前的馒头,闻言更是脸色红的能滴出血来,连连摆手道:

“熊世子放心,我无大碍。”

洛冰婧瞧见此情此景便已心知肚明,当下便悄悄退至一旁,观看着清水湖的美景。

书瑶前世嫁的并不如意,乃是被许配给了户部尚书之子,奈何此人乃是断袖,府中虽无妾室但身边皆是男、宠,美名其曰是伴读与小厮。

今生书瑶若能与熊禀人二人成婚,说不定乃是一桩美谈,熊禀人若能寻得帮助这摩吉尔王的位置不知会花落谁家。

……

“婧儿。”

侯宇辉所在的船只乃是护国大将军府特意为赵羽歌打造的,此番游湖乃是太子所组织的,皇后虽被贬但他依旧是太子。

赵羽歌本该与侯宇辉太子等人共处一船,奈何赵羽歌自负惯了,上了自家的船只。

洛冰婧闻言朝身后瞧去,但见侯宇辉与赵羽歌二人站在甲板之上朝她呼喊。

“侯宇辉,你这是做甚,你这般大呼小叫如此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你倾心洛姑娘。”

赵羽歌眼神哀怨看向侯宇辉,语气酸涩遂又幽怨的看向前方船只上的洛冰婧。

洛冰婧回过身来并不理会侯宇辉,她知侯宇辉心思却无法回应,并非她对侯宇辉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但奈何生不逢时,二人背负太多即使如此不如一别两宽,断其所念。

侯宇辉见洛冰婧并不理会他,赵羽歌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当下便是一声低呵道:

“闭嘴。”

赵羽歌神色受伤,道:

“侯宇辉你居然要我闭嘴,莫要忘了你现在所处的船只乃是本姑娘的,你厌烦与我为何又要让我相助与你……你……”

“噗通……”

随着一声响,侯宇辉一跃投进湖中,朝着洛冰婧所在的船只游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章洛冰婧受伤,众人态度

赵羽歌一声尖叫:“你莫不是疯了……”气急败坏对着前来的丫鬟一阵拳脚相加。

洛冰婧连忙行至甲板另一侧,对着湖中的侯宇辉唤道:

“你这是做甚,还不速速上船。”

熊禀人搀扶着齐书瑶一同行至洛冰婧所在之地,熊禀人开口道:

“没想到义亲王府世子爷乃是一个痴情种。”

看了一眼洛冰婧,心中已另有打算。

“小心……”

侯宇辉一声惊呼,但见一直箭羽朝着洛冰婧刺了过去。

洛冰婧闻言只来的及避开要害,箭羽破空而入刺进洛冰婧左肩之上,连带着冲劲洛冰婧后退两步,“砰……”的一声跌坐在地。

齐书瑶与熊禀人快步上前将洛冰婧搀扶起来,朝着船舱之中而去。

侯宇辉迅速攀爬上船只,眼神狠厉朝着箭羽所刺来的放向看去,但见赵羽歌手中拿着弓,正看向侯宇辉。

此时的侯宇辉浑身湿透,锦衣紧贴这身躯完美比例的曲线呈现在赵羽歌前去。

太子等人已吩咐开了船,远远便瞧见刚才惊心动魄一幕,陈广兰与俞洪浩乃是在文臣之首的船只上。

陈广兰呼吸微屏面色苍白,刚才那一箭刺进了婧儿的体内,当下便是对着俞洪浩道:

“快前去那条船只,若是婧儿出了事我定悔恨一生。”

侯宇辉此时此刻恨不得灭了赵羽歌,但思及护国大将军府对于侯宏文的重要性,当下便是手握成拳,将心中的冲动之意强强压制下去,遂转身朝着船舱走去。

洛冰婧苦笑不已,面色微微发白,因着疼痛额上起了一层淡淡的水珠,左肩之上血流不止,若非强撑着洛冰婧早已嘶吼呼痛。

齐书瑶眼中含泪,手指颤抖慢慢抚上箭羽,心疼道:

“婧儿痛不痛婧儿你忍着些,让世子爷为你看诊医治,是谁要害婧儿。”

洛冰婧强扯出一抹淡笑道:

“无事,书瑶不必担忧,未伤到要害,只不过受了伤罢了。”

她怎会不疼,这阵阵痛意时时刻刻折磨着她,让她精气神疲惫。

熊禀人烧了匕首边沿,搬起酒坛子便是对着洛冰婧的伤口清洗起来。

随后低声说道:

“洛姑娘你且忍着,我要为你将这'支箭羽给拔下来,这箭羽无毒所伤之地并非要还未,洛姑娘会受些痛处罢了。”

侯宇辉进来之时便瞧见熊禀人前去撕洛冰婧的衣衫,当下便是喝止道:

“熊世子这是做甚?”

熊禀人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依旧将洛冰婧左侧的衣袖撕了下来,端起烈酒饮了一口便对着洛冰婧受伤之地喷了过去。

洛冰婧身子发颤一个哆嗦,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她浑身剧痛。

侯宇辉见此情景上前便是将洛冰婧拥在怀中,道:

“婧儿莫怕我陪着你。”

熊禀人看向侯宇辉与齐书瑶郑重道:

“你们二人压住洛姑娘,莫要她动,我会尽全力让洛姑娘少受些痛处。”

侯宇辉与齐书瑶二人严阵以待将洛冰婧钳制住,熊禀人神色认真拿起手中匕首对着箭身处的嫩肉快速划了一刀,遂又将过长的箭羽削短。

但见洛冰婧紧咬嘴唇,身子因为痛苦反射弹动被侯宇辉与齐书瑶紧紧按住。

洛冰婧此时亦是面色煞白,熊禀人又迅速的划了一刀,然后低呵一声道:

“按住洛姑娘。”

但见熊禀人猛然抓住箭羽手腕处猛然用力,使着巧劲将箭羽给拔了出来,迅速将洛冰婧的伤口清理一番随即自怀中掏出金疮药为洛冰婧上药包扎,待一切完毕,洛冰婧已是摇摇欲坠支撑不住。

侯宇辉眼角处湿润,心疼的看着虚弱的洛冰婧,窒息的心疼让侯宇辉恨不得抛掉所有枷锁将赵羽歌给千刀万剐。

齐书瑶亦是哭出了声道:

“天杀的,是谁要害你性命,婧儿你可还痛?”

洛冰婧眼眸发晕,微微闭上了眼眸,侯宇辉见此立马紧张万分一把抓住熊禀人道:

“婧儿这是怎了,你快瞧瞧。”

熊禀人亦是额头之上起了一层薄汗,道:

“侯世子放心便是,洛姑娘已无大碍,只不过洛姑娘失血过多,一时受不了太多的痛处昏了过去。”

侯宇辉闻言并未将提着的心放下,遂感激的看了一眼熊世子道:

“今日救命之恩,我定会铭记在心,熊世子将来能用的着我的地方,便尽管吩咐。”

熊禀人既不推脱亦不作答,而是看了一眼洛冰婧遂吩咐下去道:

“靠岸。”

齐书瑶则是片刻不离洛冰婧左右,一直握着洛冰婧的手,泪眼汪汪。

赵羽歌则是犹如雕像一般立在甲板之上,刚才因着冲动她想杀了洛冰婧的心思都有,可是刚刚真将箭羽给射出去的时候她便后悔了。

若洛冰婧真的丧命,她亦是好不到哪里去,毕竟现在洛冰婧乃是未来的二皇子妃。

侯宏文等人亦是瞧见了赵羽歌射杀洛冰婧的一幕。

此时太子身边出现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此女子正是一同随太子前来的洛冰洁。

但见洛冰洁面呈狂喜之色,若因此洛冰婧丧命,她定会对赵羽歌感恩戴德。

“太子殿下,受伤之人乃是妾身的妹妹,太子殿下可否让妾身前去瞧瞧妹妹。”

洛冰洁开口说道,她倒要好好看看洛冰婧死没死。

安元香与靳怡皆是欣喜不已,皆是盼望着赵羽歌刚才的那一箭能将洛冰婧给射死。

若洛冰婧死了这二皇子妃的位置便是她的了。

侯宏文自始自终表情淡淡的,对于他的未婚妻受伤一事表现的平静无比。

愈来愈多的船只微微朝着熊禀人的船只驶了过来,不少人皆是持着观望看热闹的态度,关心洛冰婧的又能有几个。

熊禀人见此状况面色不虞,这些人莫非皆是要洛姑娘性命之人,这团团将他围住他如何将洛姑娘送回岸边。

“熊世子可真是雅兴,不知熊世子的伤势可好些了。”

太子隔着湖水与熊禀人二人交谈着,但闻熊禀人说道:

“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多谢太子殿下牵挂。”

熊禀人进京的目标并非太子,侯宏武虽身为太子不假可他手中的权势并不多。

侯宏武则是吩咐下去,命令船只全靠近熊禀人的船只,他要登船好好看上一番,二弟妹是不是要一命呜呼了。

侯宇辉遁声朝着船舱之外瞧去,但见此番场景便是怒上心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半死不活进宫救他

洛冰婧已是陷入昏迷之中,对周遭所发生之事一无所知,待洛冰婧醒来之时已是次日晌午。

“嘶……”

洛冰婧微微移动了身子,自左肩之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整张清秀小脸透着病态之色微微皱成一团。

缓缓睁开眼眸看着熟悉的床帐便知已回了穆府,声音微沙哑道:

“云青……石竹……”

“姑娘,您终于醒了,可真真将奴婢等人给吓死了,若姑娘在不醒来奴婢们奴婢们就要先行一步了。”

云青眼眸红肿抽泣说道,面容之上皆是担忧之色。

石竹与云青一般,眼睛肿成了核桃,看着姑娘欲言又止。

“可有事瞒着我?”

洛冰婧秀眉微凝,但见石竹哀叹一口气道:

“姑娘,世子爷顶撞太子与太子爷发生冲突,将太子爷与安姑娘、洛冰洁等人给推入了清水湖,皇上震怒将世子爷罚至军机营历练。”

“石竹……”

云青不赞同的看了一眼石竹,姑娘这厢刚刚醒来,她便将这糟心之事告知姑娘。

洛冰婧闻言挣扎起身,侯宇辉与太子发生冲突无非是因为她的原因。

“姑娘,你这是要做甚,若是伤口裂开了可如何是好。”

云青一把按住洛冰婧,火急火燎生怕因姑娘的移动将伤口给撕裂。

“为我梳洗更衣我要前去军机营,此事因我而起。”

内室门帘被掀开,侯宏文赫然出现在洛冰婧内室之中,不悦道:

“你还要胡闹到何时,若你还想害宇辉便前去军机营。”

云青与石竹二人皆是哑然,二皇子是何时前来的,为何没有仆人前来禀报。

但见穆府的管事一脸菜色的看向洛冰婧,并非他们不前来通告,而是二皇子所带来之人太过强势,他们有心无力。

洛冰婧只着中衣,急忙单手扯过床榻上的薄被盖在身上,恼怒道:

“没成想二皇子乃是登徒子,前来所谓何事居然急到擅闯姑娘闺房,二皇子可为我的清誉着想。”

侯宏文看向石竹与云青二人,厉声道:

“滚下去。”

石竹与云青二人皆是相护在洛冰婧身侧虎视眈眈的看向侯宏文,对于侯宏文的命令充耳不闻。

侯宏文一声令下立马有护卫上前朝着云青与石竹二人走了过去,洛冰婧见此虽是气恼但亦是无可奈何,对着云青与石竹吩咐道:

“你们先行下去,放心你家姑娘定不会有事。”

云青与石竹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担忧之色,遂警惕的看了一眼二皇子,退出了内室。

随同侯宏文前来的几人皆是退了出去,一时间内室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二皇子这下可放心说了……你放开我……。”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洛冰婧有一瞬间的眩晕,但见侯宏文一掌捏在洛冰婧的箭伤之处。

瞬间殷红的血便渗了出来,侯宏文清冷讥讽道:

“你还知痛,你可知宇辉因你被打的皮开肉绽,现在被扔在军机营无人问津,起来随我一道入宫。”

洛冰婧闻言一把抓住侯宏文的衣袖道:

“他现在如何了?”

谁知侯宏文一把捏住洛冰婧的下巴,眼眸之中有着戏虐道:

“你心中有他,水性杨花的妇人,莫要忘了你乃是二皇子妃莫做出丢二皇子府脸面之事,否则……。”

侯宏文意味深长的说道,虽未将话挑明,她却知他要说甚,左右不过一个死字罢了。

“进宫做甚,可能救他?”

洛冰婧并不顾及身上的疼痛,而是急切问道,侯宏文愤然一把将洛冰婧甩开。

“嘶……”

洛冰婧本就虚弱不已,当下便是整个人撞在床榻之上,已经裂开的伤口更是加剧了痛处。

“愈是狼狈愈好,最好是快死的模样。”

侯宏文阴冷说道,让洛冰婧周身发寒,他是有多不待见她,当然她亦不笨,侯宏文这般做定是有他的打算。

云青与石竹二人在室外急得犹如是热锅上的蚂蚁,听着内室发出的动静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奈何二皇子府的护卫将她们二人死死盯住。

待二皇子拉扯着姑娘出来之时,二人一声惊呼道:

“姑娘……”

但见洛冰婧此时犹如快死了一般,左肩之上淋漓滴着血珠,姑娘面色灰白朱唇毫无血色神态怏怏半死不活。

云青与石竹二人气急了眼朝着姑娘与二皇子冲了过去,谁知还未刚行两步便被护卫给阻拦下来。

石竹本欲以野蛮之力冲破钳制谁知这二皇子所带来之人各个犹如铜皮铁骨一般,任凭她如何横冲直撞都未突破重围。

洛冰婧脚步虚晃看着侯宏文的身影来回抖动何时出现了两个侯宏文。

当侯宏文将洛冰婧拖上马车之时才发现洛冰婧的不妥之处,当下便是眉宇之间闪过厌恶之色,这不会是要死了。

当下便是冷酷无情道:

“你若是死了宇辉这辈子别想过活。”

洛冰婧本昏昏欲睡,但闻侯宏文所言立马来了精气神,误以为他们此次进宫关系着侯宇辉将来命运,殊不知侯宏文话语里的意思,若她死了侯宇辉定当恼恨终身。

一路上洛冰婧在煎熬之中度过,她怕她撑不到皇宫便会命归矣,气息奄奄的:

“二皇子若我死了,待我告知世子爷定要好好活下去,还有我娘亲,让她追寻自己的幸福,莫要被世俗牵绊,外曾祖母我有愧与她,书瑶、广兰、闫香待我祝愿她们能寻得真心相待之人,我的两个丫鬟……”

洛冰婧絮絮叨叨一直在不停的嘱咐侯宏文,好似在留遗言一般,声音愈来愈小。

侯宏文一把将洛冰婧捞了过来,心中苦笑一番他居然会对这女子升起一丝怜惜,罢了罢了她现在还不能死。

自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塞进洛冰婧口中,这乃是血丹以免她失血过多而亡。

洛冰婧本欲挣扎离开侯宏文的怀中,谁知甭说起身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当下便是静下心来养精蓄锐,她一定要撑着才是,不能就这般死了。

待侯宏文的马车驶进宫门之时,便有太监暗处观察随即迅速朝着宫内小跑而去。

马车缓了下来,洛冰婧心知怕是已进了宫门。

“你可还能言语?”

侯宏文将洛冰婧缓缓扶了起来,与她对视而坐,轻声开口,但见洛冰婧气息微乱,喘着粗气说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大殿之上,百官争论

“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马车之中又陷入静谧,侯宏文不在开口,洛冰婧则是少说一句话便省下一丝气力。

“奴才拜见二殿下。”

马车刚刚停稳便有宫人上前将马车帘子给卷起,已有宫人屈膝跪在地面之上。

侯宏文依旧神色清冷淡淡应道,遂一把抱起洛冰婧踩着宫人的背脊下了马车。

“奴才们恭迎二殿下,拜见洛姑娘。”

现在洛冰婧还未与侯宏文行成婚之礼,宫人们见礼只能是洛姑娘。

洛冰婧连回应都未回应,她抬眼皮都懒得抬,生怕待会见了当今天子不能言语。

宫人们则是将脑袋压的低低的,只匆匆一眼他们便看到了洛姑娘的凄惨模样,不知洛姑娘还能不能活命。

洛冰婧不知被侯宏文抱着行了多久,亦不知经过了多少恢宏的殿宇,只知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声抽气惊呼声时,便知她与侯宏文已来到大殿之上。

但闻一道熟悉的声音,焦急万分道:

“快快传御医。”

洛冰婧心窝子微暖,但见刘伯庸自百官之中站出身来,朝着洛冰婧急慌急忙行了过去。

侯宏文将洛冰婧放了下来,只一瞬间洛冰婧整个人便瘫在大殿之上,理智告知她不能就这么倒下,若是落人口舌乃是对圣上大不敬。

强撑着身子跪伏在大殿之中,气虚孱弱道:

“臣女叩见皇上。”

刘伯庸遂随着洛冰婧一道朝着当今圣上跪了下去,道:

“还望圣上能救这个丫头一命,微臣万万没想到这丫头会伤的这般重。”

百官皆是微微动容,靳国公亦站出列作辑行礼道:

“微臣,恩求圣上能还婧儿一个公道。”

镇南侯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平日里瞧了这个忤逆不孝之女恨不得将其给掐死,可是今日里瞧见她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亦是泛起一丝心疼,但思及冰洁因着此女受了牵连本升起的一丝心疼又瞬间破灭。

亦站出列,看向洛冰婧与刘伯庸一眼,连带着对穆氏的背叛与刘伯庸的恨意,当下便坚定心中所想,道:

“圣上恕罪,小女行为不当惹怒了赵三姑娘,她这般都是自找的,因着她的关系引起了太子与世子爷之间的争斗,牵连甚广,还望圣上看在她人之将死的份上轻饶了她。”

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这洛姑娘莫不是真的是行为不当自作自受,若非如此她的生身父亲为何这般说道。

洛冰婧闻言差点没硬生生的给气死过去,这那是父亲这简直就是有血海深仇的仇敌,他这是要将她置于死地才甘心吗。

侯宏文则是一记冷眼看向镇南侯,谁知太子站出列,道:

“若非二弟妹与侯宇辉牵扯不清,赵三姑娘怎会一怒之下误伤了她,又怎会发生后来一系列的事件现在安姑娘还昏迷不醒,二弟妹不仅害己还害人简直是罪有应得。”

齐安侯亦是老脸悲苦,道:

“元香乃是寒气如体惊气所压邪气所迫,到现在还未醒来,昏迷之中一直在唤救命,我儿现在这般模样,不知是死是活皆是因此女而起,还望圣上能还我儿一个公道,世间岂能容忍这般勾三搭四的女子。”

宋阁老亦是站出列来,道:

“百善孝为先,据老臣所知,此女曾顶撞祖母忤逆父亲还扬言若是镇南侯胆敢在踏入穆府半步,便要对镇南侯不敬,现在此女又是道德败坏,明明有婚约在身却与男子暧昧不清,实在有违女戒,还望圣上能严惩此女,打压邪风之气。”

“宋阁老此言差矣,看来宋阁老乃是片面之人,老臣听闻的与宋阁老有所差距,乃是镇南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凌侮辱穆氏,洛姑娘才会出言阻止,镇南侯多次登府并未见洛姑娘对其不敬。”

说话之人乃是保皇党的党首翟老太傅,与俞老太傅不同,此人乃是当今圣上的启蒙至辅佐太傅,比俞老太傅在朝中更有地位。

洛冰婧没料到一直中立的翟老太傅能为她开口说话,当下便是感激不尽,不知这是否亦是皇上的意思。

侯宏文亦是没有想到翟老太傅能为洛冰婧言语,翟老太傅此言一出,便有官员站出列附和。

甚至将镇南侯与穆氏为何和离之事都讲了出来,当今圣上亦是面色不虞,看向镇南侯的眼神犹如寒冰一般。

洛昌平背脊一震,起了一层冷汗,圣上早已告诫过他让他将穆氏给迎回镇南侯父亲,不知圣上会不会一怒之下灭了他。

众人你上言一句我上言一句一时间形成了两大派系,一是严惩洛冰婧另一个则是还洛冰婧一个公道。

倒是将跪伏在大殿之中奄奄一息的洛冰婧给彻底忽视了。

“闭嘴……”

一声惊怒犹如洪钟,众人皆是纷纷禁言归于队列不敢在开口,但见当今圣上面色不喜的看向众百官道:

“若是不知的,还以为朕的大殿乃是集市,朕难不成养了一群废物,只会叽叽喳喳吵闹不停。”

众人皆是惶恐,齐齐跪伏在大殿之中,求饶道:

“微臣惶恐,还望圣上赎罪。”

洛冰婧眼眸发黑,耳边轰鸣她已听不清众人在说甚。

“婧儿……婧儿……”

一声声呼喊犹如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洛冰婧砰的一声朝着地面栽了过去。

侯宏文眼疾手快迅速将洛冰婧给捞了起来,就在此时御医赶来过来,请安问礼之后便得了命令急匆匆为洛冰婧诊治。

“父皇,婧儿已成这般,儿臣要为她讨个公道,还望父皇能还她一个公道。”

侯宏文实则为洛冰婧讨要公道,暗则则是为侯宇辉讨要公道。

毕竟侯宇辉所做的一切皆是因洛冰婧而起,若是洛冰婧乃是让人怜惜同情之人,侯宇辉所做的一切便是理所应当之事,毕竟当日侯宇辉所做皆是因为太子等人百般阻拦熊禀人的船只靠岸相救洛冰婧。

齐安侯面色不悦,微微气恼侯宏文居然会帮着洛冰婧求饶,他将元香至于何地,他心中可还有元香。

就在此时熊禀人一袭紫色衣袍迈进了大殿之中,此时的熊禀人脸上青紫不堪,今日他前来乃是告状的,状告当朝太子殴打摩吉尔带伤世子。

当今圣上瞧见了熊禀人面色带伤之时,便是一阵头疼,今日这场戏还要唱到何时。

第一百五十三章微臣有罪,爱屋及乌

“微臣叩见圣上,微臣有罪还望圣上赎罪。”

熊禀人开口便是请罪屈膝朝着当今圣上连连叩首三声。

众大人皆是不解,熊世子这是何意,为何开口便是请罪。

唯有几人嘴角轻扯深知熊禀人的来意,这厮乃是扮苦肉计来了。

但见当今圣上怒瞪了一眼太子,侯宏武眼眸阴沉熊禀人将他这个太子不放在眼中,莫怪他要他性命。

“禀人,几年不见朕差点认不出你,快起来。”

皇上语气温和好似刚才大怒之人将百官惊的一身冷汗之人并非是他,若有人胆敢看上一眼便能发现皇上眼眸之中的冷意。

“微臣不敢起,微臣是来请罪的,若因着微臣的原因让大侯国与摩吉尔发生动乱臣罪该万死。”

熊禀人依旧跪伏在大殿之中,看着已被抬至一旁不知死活的洛冰婧,更是坚定的跪着。

此言一出众人皆以明了,熊世子这是来讨要公道来了,太子打了本就遭遇刺客带伤的熊世子,这简直是对摩吉尔部族的蔑视。

摩吉尔部族虽名义上归顺了大侯国,但实则乃是不属于大侯国直接管制。

摩吉尔部族依旧有摩吉尔王,规矩律令依旧按此部族的王所制,当今圣上并非是摩吉尔部族的领导者,两者关系微妙。

“跪下。”

皇上一声令下,众官员一头雾水齐齐跪了下去。

“可知罪。”

皇上眼眸微眯,众人皆是狐疑当今圣上这话是询问的谁,当下便是齐齐回道:

“臣知罪。”

熊禀人却是心中冷笑,惶恐道:

“臣有愧,不知众位大人何罪之有,臣这伤并非是众位大人所致乃是太子殿下所伤,臣惶恐不安。”

侯宏武面色铁青,腾的站起身来,指着熊禀人激昂道:

“若非熊世子率先动手,本宫岂会误伤了你。”

“跪下。”

当今圣上一声厉喝显然是对太子所言,但见侯宏武气恼不已,不情不愿跪了下去。

众人狐疑,今日太子怎会如此轻易动怒,好似故意激起圣上的怒意,殊不知侯宏武乃是瞧见熊禀人暗中对他做出鄙夷之色。

“太子行为不当误伤熊世子,罚一年俸禄禁足宫中十日,熊世子所费一切药材皆有太子出,护国大将军府嫡三女误伤洛冰婧,罚护国大将军一年俸禄,仗责赵三姑娘9三十大板禁足三月不得踏出闺房半步,洛冰婧所需一切药材皆有护国大将军府出,义亲王府小世子侯宇辉见义勇为特赐黄金五百两,熊世子熊禀人救人性命理应褒奖特赐黄金五百两、百年人参三根,洛冰婧受无妄之灾特赐黄金千两,良田千亩,退朝。”

“微臣叩谢圣上。”

熊禀人在此朝着当今圣上连连叩首,但见皇上起身离去并未搭理熊禀人。

侯宏武行至熊禀人身旁,低声道:“本宫迟早送你西去。”

护国大将军今日并未上朝,乃被皇上禁足在大将军府十日,一下了朝便有太监领旨前往护国大将军府。

老义亲王早已不理朝政,上朝的次数一个手掌都能数的过来,当下便由大太监前去义亲王府宣旨。

侯宏文一把将洛冰婧抱了起来,御医已为洛冰婧重新包扎了伤口,惊慌道:

“二殿下,洛姑娘失血过多已是陷入昏迷,不宜移动。”

刘伯庸看着洛冰婧的模样担忧不已,若婧儿出了事他如何向玉清交待。

侯宏文清冷出声道:

“可有性命之忧。”

御医闻言,道:“二殿下放心,洛姑娘已无性命只有人,好生将养一月有余便会恢复……。”

还未待御医所做交待,侯宏文便抱着洛冰婧大步流星离开大殿,熊禀人只淡淡看了一眼并未追上前去。

刘伯庸与靳国公二人微叹息,相看两眼便各自散去。

洛冰婧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中的她又经历了一番前世的种种,不知为何心境却发生了改变。

前世她未尝过情爱的滋味,今生便感受到了侯宇辉对她的执恋,以及为她所做的一切,放才知前世为何侯宏文会为了安元香想将她这个结发妻子赶尽杀绝,原是皆因为这情情爱爱,若换作是她不知会如何做。

“姑娘,姑娘你醒了。”

洛冰婧疲惫的睁开沉重的眼眸,看着床帐陷入沉思之中。

云青轻唤,才拉回了洛冰婧的思绪。

“姑娘,世子爷前来瞧过姑娘,奈何世子爷所伤太重,见姑娘并无性命之忧便放心的昏死过去,被义亲王府之人抬回了义亲王府。”

石竹此言一出,洛冰婧却是哭笑不得,这人怕是自军机营直接来得穆府,强撑着身子前来瞧她,看来他得救了,不知皇上如何定夺的。

云青本不想将侯世子前来一事告知姑娘,姑娘与二皇子乃是有婚约在身,与侯世子牵扯不清差点被伤了性命,若非此次有熊世子相助,姑娘不但白挨着一箭甚至会落下不洁的名声。

“陈姑娘、闫姑娘、齐姑娘到。”

院中婆子高声唱到,云青与石竹二人连连起身相迎出去,洛冰婧躺在床榻之上还未挣扎坐起,便听闻一阵脚步声迈进了内室,但闻:

“婧儿,你醒了,我……我真怕你……皆是我的错将你与书瑶丢下。”

陈广兰眼眸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才会这般,自责的看着洛冰婧,快步上前将洛冰婧搀扶起来半在床榻之上。

“婧儿,可好些了?”

齐书瑶拉着洛冰婧的手询问道,眼眸之中皆是心疼之意,时至今日想起当时的情景,她都是一阵心惊肉跳,若婧儿躲闪不急便真的丧命在赵羽歌的箭下。

闫香站在床榻一旁,眼神颇为复杂的看着洛冰婧,不知何时从一开始的欣赏她的品行,到现在心疼起这可怜可悲的姑娘。

“冰婧,此番你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嫁与侯宏文了。”

闫香自一开始期盼洛冰婧能嫁给侯宏文,到现在并不希望洛冰婧嫁与侯宏文,毕竟侯宏文心中自始自终皆是安元香一人。

洛冰婧闻言,眼眸发亮询问道:

“此番怎讲,可是当真。”

闫香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倾心之人倾心洛冰婧,但她对洛冰婧又恨不起来,怕是爱屋及乌。

“当真,怕是你昏迷之后还不知后来所发生之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镇南侯府无耻要求,冰婧吐血

洛冰婧闻言,便是急切询问道:

“后来可发生了何事,皇上是如何定夺的。”

闫香便细细为洛冰婧一一道来,洛冰婧听闻之后便是神色一喜,心中对熊禀人的感激之意愈发强盛。

“侯爷……侯爷你不能进去,姑娘刚刚醒来还不宜待客。”

“滚开……”

院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但闻一群人朝着洛冰婧的闺房行了过来。

洛冰婧闻声便是面色一寒,不知他这个父亲是不是见她没死,心中不畅前来出气的。

“好你个洛冰婧,你不能待客你这房中是谁。”

水姨娘搀扶着老夫人说道,镇南侯则是眼眸微瞪看向洛冰婧,身后跟着的乃是洛冰洁,瞧这阵势不知前来做甚。

闫香面色不虞,看向水姨娘,道:

“这位可是镇南侯府的妾室,不知镇南侯府的规矩如何一个小小妾室居然敢直呼嫡女的名讳,对着嫡女大呼小叫该当何罪。”

水姨娘认得闫香是谁,若是换作她人水姨娘还敢顶撞几句,但对方乃是闫香,水姨娘只有吃瘪的份。

“哼,老身还不知洛冰婧这个孽障要胡闹到何时,还不速速随老身回镇南侯府莫在给镇南侯府摸黑。”

镇南侯老夫人将手中无用的拐杖敲的砰砰作响,洛冰婧瞧了莫非这老夫人想故伎重演拿着拐杖来打她。

这老夫人可真是顽强,明明亦是中风之人,谁知却被救了回来完好无事。

“婧儿已被父亲赶出了镇南侯府岂有脸面在回去,婧儿若丢脸亦是的穆府的脸面,绝对不会牵连镇南侯府,何况婧儿并未做出丢脸之事。”

洛冰婧语气奄奄,镇南侯闻言脸色拉长道:

“你即是姓洛便是我洛昌平的女儿,便是镇南侯府的嫡姑娘,为父已纵容你在外胡闹已久,还不速速随为父回镇南侯府。”

洛冰洁眼眸微闪,心中嫉恨洛冰婧这般好命有闫香等人这般有身份地位的闺中密友,当下便是酸道:

“二妹妹莫在与父亲置气,更何况二妹妹现在身有重伤,穆夫人又发生了那样的事,不在府中照顾二妹妹,没有人相助二妹妹这般大的家业该如何打理,单单皇上所赐千两黄金与千亩良田就够二妹妹头疼的,不如回了镇南侯府让父亲为二妹妹操这份心思。”

洛冰婧闻言便知他们前来为何了原来是打上了皇上赐给她的黄金与田地的心思了,真是可笑。

陈广兰等人闻言皆是对镇南侯府之人不耻,她们从未见过脸皮这般厚之人。

“婧儿不劳烦父亲为婧儿操这番心思,婧儿自会寻人打理,劳烦父亲祖母亲自跑了一趟。”

洛冰婧已有送客之人,亦是将话语言明,谁知镇南侯老夫人眼神阴鸷看向洛冰婧,道:

“你这般小小年纪能寻到什么人,你父亲为你打理你就该感恩戴德,莫不是怕镇南侯府吞了你的东西,即使镇南侯府有用到之处亦是理所当然,你现在还未出阁所得赏赐本该就归镇南侯府。”

镇南侯老夫人理所当然的语气与神态将闫香、陈广兰、齐书瑶三人给惊住了,这老太太莫不是个失心疯的,居然这般明目张胆要将冰婧的赏赐据为己有。

洛冰婧闻言差点被气吐血,失笑道:

“我道是为何父亲与祖母要将婧儿接回镇南侯府是为何,原来是因着婧儿所得的赏赐,真真是可笑这赏赐乃是婧儿用命换来的,归不得婧儿到归镇南侯府,这是何理。”

洛冰洁愤然站出身,道:

“这赏赐本该有我一份,因着二妹妹的关系姐姐落水还得了风寒,难道二妹妹就不该补偿姐姐吗。”

水姨娘亦是接着说道:

“依妾身看,这赏赐理应皆归老夫人与侯爷所有,二姑娘的命乃是侯爷给的,这用命换来的赏赐当然是归侯爷了。”

闫香忍不住道:

“今日本姑娘算是大开眼界了,没想到这世上居然会有这般脸皮厚之人,你们前来无法就是讨要冰婧的钱财,这钱财乃是皇上所赐你们理应前去皇宫朝皇上讨要才是。”

陈广兰相护在洛冰婧身前,看着洛冰洁说道:

“洛大姑娘,若说道补偿,本该你补偿婧儿,你还知你与婧儿乃是姐妹,当日情形危机洛大姑娘不但不想帮着婧儿居然还敢落井下石从中作梗,洛大姑娘落水乃是自作自受天理报应。”

洛冰洁闻言羞红了脸面,指着陈广兰气结道:

“你,你,你休要心口胡诌,我何时落井下石了,我落水是真因着二妹妹的关系是真,我为何不能要求二妹妹补偿与我。”

“二位姑娘未免管的太宽了些,这乃是镇南侯府的家务事,岂有二位姑娘开口之地,若几位无事便请先行离开。”

镇南侯老夫人不悦闫香与陈广兰的态度,当下便是开口下逐客令。

洛冰婧嗤笑道:

“该先行离去的是你们,来人呐将镇南侯等人请出穆府。”

洛冰婧强压着心中的怒气,这些人比狗皮膏药还要粘人,比臭虫还要让人厌恶,她怎会有这般亲人。

“放肆,你胆敢将老身赶出府门,老身乃是你的祖母,岂能容你一个小辈对老身不敬。”

镇南侯老夫人干脆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镇南侯早已耐不住性子,道:

“莫要为父动手将你强制带回镇南侯府,还不快向你祖母赔罪,你长姐因你受了惊吓,便将你所得五百两黄金补偿与冰洁算是为她添妆了,这千亩良田乃是皇上要太子所出,你一个女儿家要这田地有何用,冰洁乃是太子的侧妃,为父便做主将这千亩良田作为冰洁的陪嫁奉还给太子,为父这般做亦是为你着想,莫因区区小利伤了姐妹之情得罪太子得不偿失。”

镇南侯老夫人接着补充道:

“剩余的那五百两黄金便由老身替你保管,因着你的关系安姑娘至今昏迷不醒,老身便做主自府中库房挑选几件上品送去齐安侯府算是赔罪,这往后你所用之物皆是自你这五百两黄金之中所出,待你出阁之日这剩余多少都会作为你的陪嫁之物,放心便是镇南侯府与老身定不会克扣与你。”

“噗……”

洛冰婧始终无法做到真正的释怀不去在意这些所谓的至亲之人,但闻镇南侯与老夫人所言生生被气的吐出一口血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打出府去,死活不论

“婧儿……”

“冰婧……”

“姑娘……”

陈广兰与齐书瑶皆是一声惊呼,闫香上前轻抚着洛冰婧的背脊,忧心道:

“婧儿,你这是何必,为了这些人生生将自个气的吐血,人贵在自知何必与不自知之人计较,烦人的蚊蝇赶走便是,若赶不走便拍死。”

“你,你道谁是蚊蝇,闫姑娘莫要因着自个的身份故意中伤我等,镇南侯府可不是泥做的。”

云青与石竹二人皆是恼恨的看了一眼镇南侯众人。

洛冰洁亦是忍无可忍,闫香此番话深深刺激到了她,当下便是情绪激昂。

洛冰婧缓了缓口气,还未直起身子便被闫香的一句话给惹笑了,但闻闫香反驳道:

“不是泥做的,难不成是屎做的,怪不得整个府中之人皆如附骨之蛆一般,粘人的很。”

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等人面色扭曲,但闻镇南侯老夫人将手中拐杖瞧的啪啪作响道: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规矩礼仪莫不是让狗给吃了,一个世家贵女出口成脏,满口污秽毫无一丝教养。”

镇南侯老夫人不敢提及闫香姓名只能这般出气。

“婧儿……这房中怎地乱糟糟的。”

院中传来一声呼声,洛冰婧面色微喜,镇南侯与水姨娘则是面色难堪。

穆氏与刘伯庸二人携手进了洛冰婧闺房,刘伯庸本欲在外室等候,但瞧见外室侍卫之时,便眼眸幽深随着穆氏一道进了内室。

穆氏狐疑的看了一眼镇南侯等人,心道这些人面色不善不知是谁,难不成是来找婧儿麻烦的。

当下便是径直朝着洛冰婧走了过去,瞧见洛冰婧此番模样,虽已将这个女儿给忘记,但心还是会微微作痛。

“婧儿,你受委屈了孩子。”

穆氏眼眸湿润将洛冰婧拥在怀中,洛冰婧眼眸微红娘亲虽不记得她了,还是会发自内心的关心她心疼她,这便是骨子里连着的血脉。

“哼,不知检点道德败坏一个下堂妇人与男子出双入对,这般女子实在该乱棍打死。”

穆氏的彻底无视惹恼了镇南侯老夫人,平日里对她毕恭毕敬见了她便畏首畏尾的穆氏,今日里居然像是没瞧见她一般,怎让她不来气。

穆氏闻言身形微僵,洛冰婧误以为是老夫人十几年的欺压还影响着娘亲,当下便是开口道:

“娘亲……”

谁知穆氏打断洛冰婧言语,站起身来看向镇南侯老夫人,开口便是不敬道:

“老太太未免管的太宽了些,这般大的年纪了不在府中安享晚年,出来做什么的妖,穆府不欢迎你,还请你哪里来的哪里去。”

穆氏并不知道镇南侯老夫人是谁,但打心底里便十分厌恶此人,当下便是呛声说道。

闫香等人则是诧异的看了一眼穆氏,毕竟在众人眼中穆氏乃是懦弱无能不知反抗倍受欺压之人。

镇南侯老夫人明显一愣,随即便是面色愠怒,指着穆氏手指发颤道:

“你放肆,老身乃是你的长者你居然敢对老身出言不敬,莫以为寻了姘头老身便管不了你。”

镇南侯亦是面色铁青,依旧将穆氏看做是以往对他唯命是从之人,低沉说道:

“穆玉清,还不跪下向娘亲赔罪。”

水姨娘则是扭着腰肢上前火上浇油,道:

“姐姐,虽你已与夫君和离了不假,但娘亲总归是你的长者,你这般出口侮辱娘亲,便是对娘亲的大不敬,姐姐还不快快向娘亲求饶。”

穆氏闻言面色便是一禀,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这些人就是镇南侯府这人,怪不得她看着这妖娆的姨娘这般眼熟,原来是穆云水。

看向洛昌平时眼眸复杂,当初难不成她瞎了眼了居然会瞧上这般货色,还不惜离开了伯庸,当下便是开口询问道:

“你便是洛昌平?”

洛昌平嘲讽之色异常明显,道:

“穆玉清莫要与本侯耍花招,本侯对你毫无一丝情、欲,莫要妄想引起本侯的兴趣。”

刘伯庸神色之中流露出一丝担忧,莫不是玉清依旧会倾心他。

洛冰婧深邃一笑,她并不觉得娘亲会对父亲在生出好感,当下便听闻穆氏开口道:

“狂妄自大、自以为是成年之后被寻回的京都,不知当时我是否眼瞎居然瞧上你怎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东西。”

穆氏此言一出,房中之人皆是呆怔的看向穆氏,显然没料到穆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穆玉清……”

洛昌平一声怒吼,额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被穆氏的一番话给激怒了。

穆氏为姑娘之时便是大大咧咧爽朗直快的性格,当下便是回道:

“你唤我做甚,我与你已毫无瓜葛,莫要欺人太甚,此府邸乃是我的府邸,凡是镇南侯府之人统统给我滚出去。”

洛冰婧瞧着娘亲意气风发的模样,这或许才是娘亲原本的性情吧,只不过在镇南侯府给磨砺光了。

“好……好……好,穆玉清你终于肯露出你恶心的一面了,本侯这便离开穆府,来人呐将二姑娘抬回镇南侯府。”

洛昌平眼神阴鸷,大手一挥所带来的护卫与仆人皆是蜂拥而上朝着洛冰婧行了过去。

穆氏神色着急挡在洛冰婧身前,道:

“我看你敢,婧儿乃是我的女儿,我看谁敢动她。”

闫香与陈广兰等人亦是神情戒备的看向镇南侯之人,遂将随行的护卫唤来。

石竹与云青则是相护在洛冰婧左右,若胆敢有人伤害姑娘,她们必以性命搏之。

洛冰婧已对镇南侯府之人渐渐凉了心,当下便是低声笑道:

“今日我看谁敢动我分毫,我虽姓洛不假,但自那一日起我便与洛氏一族再无瓜葛,你们看中的并非是我而是我所得财物,我宁愿将财物捐赠出去,亦不愿给你们一分一毫。”

镇南侯等人闻言皆是满面怒容,尤其是洛冰洁恨不得撕了洛冰婧,她已与太子保证,定当将太子损失之物一一讨要回来,若失信与太子,她将来可还怎么过活。

镇南侯一声怒吼道:

“孽障。”

洛冰婧则是眼眸发寒,掏出墨玉,道:

“此物想必父亲最清楚不过,若你们将我给逼急了,休怪我做出忤逆不孝之事,来人呐将镇南侯府之人请出穆府,胆敢反抗着乱棍打出死活不论。”

镇南侯府之人瞧见洛冰婧手中之物皆是愤恨不已。

第一百五十六章京都大事件,安元香失踪

两方人马各厢对峙,镇南侯阴沉说道:

“既然婧儿这般决绝,往后洛氏一族便无洛冰婧一人,哼这姓氏你不配。”

语毕便转身离去,镇南侯老夫人与水姨娘等人虽是不甘心,但甚是担忧若是她们继续争执,洛冰婧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发疯的举动。

洛冰婧见镇南侯府之人皆以离去,便瘫倒在床榻之上。

莫非是她胆怯镇南侯府之人,而是一个孝字时时刻刻压制着她,压的她喘不上气,若是可以她真想将他们给乱棍打出府邸。

“婧儿,你如何了。”

闫香等人关心的询问了一番洛冰婧,但见洛冰婧神态怏怏便一一告退离去,今日镇南侯府之人大闹了一场,让婧儿身心疲惫。

穆氏本欲留下来照顾洛冰婧,谁知洛冰婧并未答应而是让刘伯庸将娘亲带回了安定侯府。

娘亲好不容易能重新开始,怎能因着她的原因禁锢住了娘亲。

……

将养了半月有余,闫香等人时常来探望洛冰婧。

今日乃是天气爽朗,若是无游湖一事,还有几日便是她下嫁给侯宏文的日子。

因着她受伤未愈婚期便被推迟了一个月,侯宇辉伤了筋骨亦是不能按时娶赵羽歌,婚期则是被推迟了两个月。

太子妃还未相娶,太子在十日之前便将两名侧妃给迎进了太子府,一人是洛冰洁一人是宋月照,与前世不同的便是今生宋月照提早进了太子府。

“姑娘,熊世子求见。”

石竹手中还端着冰盆子,禀报完便将冰盆子放置在通风之处。

云青正在为洛冰婧打着蒲扇,闻言便立马放下手中蒲扇为洛冰婧挑选起衣衫来,口中念念有词道:

“姑娘这几日贪凉,每日里只着中衣,若这副模样被别人瞧了去岂不是伤了闺誉。”

洛冰婧随手拿起一件外衫罩在身上,对着石竹吩咐道:

“将熊世子请进来。”

洛冰婧秀眉之间隐藏着淡淡的忧愁,熊禀人已来京都快一个月了,却还未寻得有力之人,若这般回了摩吉尔怕是会凶多吉少,毕竟摩吉尔王前世里活不过年末。

熊禀人依旧如以往一般,穿着打扮恣意随性,还未待洛冰婧开口便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开口道:

“洛姑娘可好些了。”

洛冰婧半在贵妃榻上,开口回道:

“已好了大半,多谢世子爷当初相救,不知世子爷可如愿了。”

熊禀人轻笑一声,他若是想如愿还需此女子想助,缓缓开口道:

“不知洛姑娘该如何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洛冰婧轻笑一声,直起身子看向熊禀人,道:

“世子爷有用的着冰婧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云青与石竹本对熊禀人好感十足,但闻熊禀人要求姑娘报恩之时,心中说不出的别扭,并非是她们姑娘不能报恩,而是姑娘现在身子骨还未痊愈,熊世子便前来讨要恩情。

熊禀人见洛冰婧如此爽快,脸色有些不自在道:

“并非难事,还请洛姑娘为我引荐义亲王府世子爷可好。”

洛冰婧却是心思微转,原来熊禀人的目标既不是太子亦不是侯宏文而是义亲王府。

联想到前世侯宇辉与熊禀人的遭遇,洛冰婧便一口应道:

“世子放心便是,世子爷所嘱托之事婧儿定当办到。”

说不定二人能因此改变命运,熊禀人看着洛冰婧欲言又止,洛冰婧心道莫非他还有别的请求,当下便是开口询问道:

“世子还有它事?”

熊禀人不知该如何开口,言词闪躲道:

“不知齐姑娘已有了婚配。”

洛冰婧闻言便是忍不住失笑出声,原来熊禀人倾心齐书瑶了,那一日二人怕是一见钟情了,当下便道:

“书瑶并未婚配,若是世子有意要尽早下手才是,莫错失良机。”

熊禀人站起身来,神色放松便告辞离去,洛冰婧则是有些傻样,这厮是前来请求她相助的,还是特地前来询问她齐书瑶有没有婚配。

不过一日宫中便传来了喜讯,昏迷不醒的侯凤娇被人所救醒了过来,救她之人乃是锦绣楼二掌柜的蒋仁。

洛冰婧听闻此消息,心中感慨万千,上一世侯凤娇下嫁给蒋仁,今生怕是二人又有夫妻缘分。

另一则消息则是轰动了整个京都城,甚至洛冰婧因此遭受了牵连。

安元香上香途中下落不明遭受了埋伏至今还未寻到安元香。

“姑娘,这安元香莫不是让匪贼劫去给当压寨夫人了。”

石竹开口说道,这安元香失踪碍着姑娘何时了,不知是哪个操碎了心的放出流言,道安元香的失踪与姑娘有关,乃是姑娘嫉恨二皇子一心扑在安元香身上,所以才会暗害了安元香。

云青则是愤愤不平道:

“她安元香失踪了关姑娘何事额,若非她死了难不成还要姑娘给她抵命。”

“齐安侯夫人,你不能进去,姑娘还在养伤置之中……”

“你给我起开。”

但闻院中一阵阵嘈杂之声,与双方人马动手的声音。

洛冰婧已能下榻活动,当下便是被云青与石竹搀扶着朝房门外行去。

“洛冰婧你总算不做缩头乌龟敢出来了,你还我女儿,你将元香关在了那里速速道来。”

洛冰婧出了房门,便是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变了面色。

但见齐安侯夫人所带来之人各个皆是武艺高强之人,穆府的护卫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齐安侯夫人,莫不是还未寻到安姑娘,你便想将整个齐安侯府之人皆送进大牢之中。”

洛冰婧淡淡开口出声说道,她不愿与齐安侯夫人大吵大闹。

齐安侯夫人当然知道洛冰婧话语之中的意思,当初老爷可是签了条约的,若是齐安侯府失信,便会被收监。

“一事归一事,若不是你心狠手辣害我元香,我岂会前来讨要元香,洛冰婧你莫要逼急了我。”

齐安侯夫人眼神毒辣,恨不得将洛冰婧给千刀万剐。

洛冰婧缓步上前,大手一挥道:

“前去府衙报案,即刻依照条约所言将齐安侯府之人收入大牢。”

齐安侯夫人微微慌神,可是转念想到安元香至今下落不明,将心中的那一丝不安强压制下去。

“洛冰婧你莫要欺人太甚,你快将元香给放回来……”

谁知这厢齐安侯夫人话还未说完,便有一奴才匆匆赶来,行至齐安侯夫人身边道:

第一百五十七章拉开序幕

“夫人,姑娘回府了……。”

当下齐安侯夫人便是面色一喜,再三确认道:

“可是真的,快回府邸。”

说罢便迅速离去,留下傻眼的洛冰婧等人。

洛冰婧并未听到那奴仆说的是什么,但瞧齐安侯夫人这般火急火燎神色欣喜,怕是安元香回了齐安侯府。

“姑娘,这齐安侯夫人未免欺人太甚,她这是将姑娘当做了什么,想打便打想骂便骂,真真是气煞了奴婢。”

云青面色愤怒,石竹则是接过话来,道:

“齐安侯夫人乃是脑子有病之人,与她计较气大伤身,便将她当做疯狗一般。”

洛冰婧却是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味,这安元香失踪的太过巧妙,这回来的又真是时候。

安元香乃是齐安侯府的嫡长女,又是齐安侯唯一的子嗣,这齐安侯府怎会如此松懈让他们府上的宝贝疙瘩在上香的途中失踪。

再过一日便是侯宏文的生辰,安元香失踪了几日归来之时便在侯宏文生辰前一日出现,岂不是在昭示着什么。

炎炎夏日,洛冰婧瞧了瞧日头当下便是缩回了闺房,这还未在院中待半个是出去,便亦是香汗淋漓,此时洛冰婧十分怀念当太后之时,番邦供奉的冰蚕丝衣衫。

“姑娘,闫姑娘前来探望姑娘了。”

石竹这厢刚刚禀报完毕,便闻院中响起脚步声。

洛冰婧正十分枯燥乏味,当下便来了精气神,便要起身相迎。

“婧儿,你身子骨还未痊愈,怎地如此不知爱惜,还不赶回上榻休息。”

闫香快走两步,经过这半月的相处二人已是十分熟络。

“闫姐姐,婧儿身子骨已是大好,在不活动活动,婧儿怕是要废了。”

洛冰婧与闫香二人相视一笑遂端坐在贵妃榻上。

“石竹,你去将冰上的雪梨端上来。”

洛冰婧吩咐道,闫香会心一笑这丫头是个心细的,那一日她只不过说了你府中的冰梨子真是香甜爽口,这丫头便将此事记在心上,每每她前来,婧儿总会为她备上一份冰梨子。

想起今日父亲所讲,闫香叹息一声,洛冰婧闻声便开口道:

“闫姐姐,可是有心思?可否告知婧儿,让婧儿为你解疑。”

闫香微微迟疑,神色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告知婧儿。

“若闫姐姐不便开口,便将烦心事抛掷脑后,闫姐姐今日的冰梨子比往日的更是香甜。”

洛冰婧遂转移话题,以免闫香不适。

闫香闻言心中有愧,罢了罢了还是告知婧儿,毕竟这事关婧儿,当下便是微叹道:

“婧儿,安元香回来了,只不过哎……只不过……”

闫香终究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告知婧儿,毕竟不知婧儿会如何作想,洛冰婧见闫香欲言又止当下便是开口说道:

“莫不是事关于我,闫姐姐一一道来便是。”

闫香心中已将安元香与侯宏文骂上万遍,当下便是说道:

“安元香她并非是失踪了,而是与侯宏文二人双宿双飞过了几日神仙般的日子,二人好生不要脸,皇上已下了圣旨将安元香赐给侯宏文做侧妃,三日之后二人便成婚。”

洛冰婧闻言面不改色,丝毫没有波澜,闫香见此接着说道:

“安元香相救了娴淑妃,不知是真是假,陪着娴淑妃在庵堂之中养伤,侯宏文则是在一旁侍疾,不知为何二人便生米煮成了熟饭,娴淑妃特请旨让皇上将安元香赐给了侯宏文。”

洛冰婧闻言却是心中冷笑,这娴淑妃乃是当今圣上的宠妃,虽被罚但依旧是当今圣上的心头肉,虽是清修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悠闲的活法,怎会轻易受伤还如此巧合被安元香所救,这未免太刻意了些。

既然这安元香乃是在庵堂之中陪娴淑妃养伤,为何不派人告知齐安侯府她的所踪,让人误以为她乃是失踪被害,在京都城引起轩然大波,为的不过是让此件事让众人皆是知晓罢了。

侯宏文、娴淑妃、安元香三人可真真是好算计,一箭多得即成全了侯宏文与安元香的相思之意,又相助娴淑妃重回宫中。

“闫姐姐,是不是娴淑妃娘娘已被皇上接回了后宫。”

洛冰婧十分确定说道,闫香闻言当下便是点头道:

“婧儿,你是如何知晓的,娴淑妃今日已被接回了皇宫。”

洛冰婧冷笑不已,她道是安元香失踪的巧妙,果真不出她所料,这其中一步步皆是算计。

“婧儿,这皇家莫非都是先纳妾后娶妻,太子这般,侯宏文亦是这般,婧儿你莫担心,倘若她安元香敢欺辱你,我定当让她百倍奉还。”

洛冰婧微微动容,感激的看着闫香,前一世闫香助她许多,今生闫香待她又是极好,她知闫香心仪侯宇辉,若是可能今生她愿相助闫香与侯宇辉成婚。

“闫姐姐放心便是,在怎么着她安元香左右不过是个妾室,还能越过我这个正妃不成,我嫁不嫁侯宏文还另有定数,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她做甚。”

闫香心中所念只不过是让洛冰婧安好,唯有洛冰婧安好侯宇辉才会安好,她才会安心。

“婧儿还有一事,六公主侯凤娇要下嫁给一位平民百姓,据我所知这人乃是鳏夫,不知六公主如何想的,寻死觅活非要嫁那人不可。”

洛冰婧眉心微拧,这前世侯凤娇嫁与将仁乃是在几年之后,并非此时。

“你说的那人可是名唤将仁,乃是锦绣楼二掌柜的。”

闫香闻言眼眸微睁道:“婧儿,你是如何得知那人唤将仁的。”

……

“宏文,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她,还望你说到做到。”

侯宇辉立在侯宏文书桌之前,直视着侯宏文。

侯宏文微抬眼帘不曾正眼看一眼侯宇辉,道:

“她乃是二皇子妃,莫越了规矩。”

侯宇辉面色微变,暗中握拳,忍着心中的愤怒道:

“你还知她是二皇子妃,你便这般辱她,正妻不过门你便将侧室先迎进二皇子府,大红嫁衣八抬大轿正门相迎这乃是娶正妻之礼,你却要用此礼三日之后来迎安元香,你将她至于何地。”

侯宏文依旧神色淡然,不急不缓道:

“你该是知道,元香乃是我心中之人,即使这般正妻之礼亦是委屈了元香,若非看在她还有用的份上,她早已不该存活与世。”

第一百五十八章一记耳光一两金子

侯宏文生辰宴洛冰婧亦是收到了请柬,洛冰婧微微发愁,这乃是一场鸿门宴不知该不该前去。

“姑娘,明日便是二皇子的生辰了,不知姑娘打算送二皇子何物。”

云青与石竹亦是发愁,她们姑娘可是一直没打算前去二皇子府,更没有提前为二皇子准备生辰之礼,这请柬下了,这礼该如何送才好。

侯宏文最想要的便是那个位置,她送他什么他都不会在意更不会去查看。

洛冰婧可不想破费银钱送一个两厢厌恶之人,当下便是对着云青开口说道:

“我记得你前几日绣了几款荷包,挑选一个精致的放在锦盒之中,明日我便送这荷包。”

云青与石竹闻言皆是一头黑线,姑娘这也太随意了。

一个婆子急慌急忙的闯了进来,噗通一声便朝着洛冰婧跪了下去,焦急道:

“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墨锦不见了。”

洛冰婧闻言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墨锦虽身子骨已无大碍,但却时常发癫,墨锦不见了能去哪,当下便是开口吩咐下去:

“快寻墨锦,怕是墨锦又发癫了。”

洛冰婧此时恨得牙痒痒,墨锦之所以变成这般,还不是镇南侯老夫人与水姨娘等人所赐,看到墨锦现在的模样,洛冰婧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水姨娘。

穆府之人纷纷出动,将穆府翻了一个底朝天已未寻到墨锦的下落,当下众人便慌了心神。

墨锦乃是为了夫人才会变成这般,若是墨锦出了事,姑娘定会自责不已。

正值此时,一个小厮进了穆府此人洛冰婧乃是认得的,乃是镇南侯府在娘亲院中当值过的门房。

但见那小厮噗通一声朝着洛冰婧跪了下去,脸面之上皆是祈求之色,道:

“二姑娘,您救救墨锦吧,您快去镇南侯府瞧瞧,水夫人要将墨锦给杖毙了。”

洛冰婧闻言便是心猛跳起来,墨锦居然回了镇南侯府,水姨娘太过歹毒居然连一个痴傻之人都不放过。

当下便是吩咐奴仆准备了马车,云青与石竹本欲劝说姑娘,你伤势未愈,此番折腾定是伤身,但思及关于墨锦性命,当下二人便是万分小心护在洛冰婧左右。

当洛冰婧一行人行至镇南侯府之时,便被守门小厮给阻拦下来。

洛冰婧心下着急,便大手一挥身后护卫齐齐上前将镇南侯府守门小厮钳制住,一行人便浩浩荡荡进了镇南侯府。

镇南侯府中的护卫虽是瞧见了,但并未对洛冰婧多做阻拦,二姑娘终归是府上的姑娘,不是他们这些奴仆得罪的起的。

洛冰婧行色匆匆,那小厮并未言明水姨娘等人是在何处杖责的墨锦。

刚刚踏步进入后院,便闻见一声声惨叫之声,但闻道:

“夫人救我夫人救奴婢……”

洛冰婧强忍着身子上的疼痛,更是加快脚步朝着墨锦所喊方向行了过去。

还未刚刚踏进后院,便瞧见让她红了眼眶的一幕,水姨娘真真是该死。

但见墨锦被两个婆子按压在长凳之上,一小厮执着长板一下下打在墨锦臀部。

最是可恨屈辱的便是,墨锦被脱下了长裤与亵裤,赤果着被杖打。

这若是神志之人,受此屈辱定当咬舌自尽,这乃是毁了墨锦的名节。

水姨娘正端坐在楠木靠椅之上,手中端着一杯清茶闲情逸致的看着墨锦被行刑,心中说不出的恣意与畅快。

“住手。”

洛冰婧大喝一声,几乎是冲过去的,上前便是扬起手臂对着水姨娘掌掴过去,也不知那来的气力,接连打了水姨娘数十个耳光方才停手。

云青与石竹早已上前挡住水姨娘的随从,洛冰婧所带来的丫鬟婆子与护卫则是上前三五个婆子将压制墨锦的两个婆子给推翻在地,几个丫鬟则是上前急忙为墨锦穿上亵裤与长裤。

水姨娘面色红肿,嘴角隐隐流出血迹,这还未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向洛冰婧,道:

“你,你,你居然敢掌掴我,贱人看我不撕碎了你。”

水姨娘犹如疯子一般,弹起身来朝着洛冰婧扑了过去。

跟随前来的婆子则是时刻防备着水姨娘等人,但见此形势立马挡身在洛冰婧身前。

霎时后院乱做一团,镇南侯府之人与穆府之人皆是虎视眈眈的看向对方。

“穆云水,今日我定要让你百倍奉还。”

洛冰婧急红了眼,当下便是面色阴沉,作势要上前。

云青与石竹则是连连阻拦道:

“姑娘,你莫冲动。”

洛冰婧怒吼一声道:

“今日无论是镇南侯府之人还是穆府之人,谁若是掌掴穆云水一记耳光,我便赏金一两。”

众人闻言皆是眼眸发亮,这可是金子并非是银子,他们之中很多人这一辈子甭想赚到金子,更何况是一记耳光便是一两金子,这十几个耳光便是十几两金子。

不仅仅是穆府皆动了心,连带着镇南侯府之人亦是动心不已,但碍着水姨娘乃是他们的主子,除非他们不要命了胆敢掌掴水姨娘。

当下便见穆府之人蜂拥而至朝着水姨娘而去,镇南侯府之人则是上前阻拦,就连平日里瘦弱的小丫鬟在金子的诱惑之下,居然一人能打俩。

镇南侯府之人皆是气息蔫蔫了,毕竟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金子成为他人的。

与穆府仆人相比起来,镇南侯府之人则是差上许多。

但见一个婆子冲破突围,嘴里念念有词道:

“一记耳光一两金子,一记耳光一两金子,今日我老婆子发达了。”

说着便眼眸发亮,扬起肥厚的手掌便朝着水姨娘掌掴过去,嘴里喊道:

“金子,金子金子……”

水姨娘闪躲不及,被婆子一个耳光打翻在地,婆子暗自懊恼她力气使的大了一些,当下便要去拉扯水姨娘。

就在此时一个护卫冲了过来,怒瞪了婆子一眼,惊吓的婆子立马连连后退,误以为此人乃是镇南侯府之人,谁知那护卫一把拽起水姨娘,上前便是左右开弓掌掴了水姨娘两记耳光,直将水姨娘打的晕死过去。

这护卫本欲在掌掴水姨娘,便扯着昏死过去已看不出原本面貌的水姨娘扬起手臂,就在此时镇南侯闪身而来,一脚将那侍卫踢飞,迅速一把扯过水姨娘,将水姨娘紧紧搂在怀中,低喝道:

“尔等莫不是不要命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生死无论

镇南侯一声惊吼,众人纷纷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但见水姨娘随身侍候的婆子噗通一声朝着镇南侯跪了下去,哭天喊地道:

“侯爷,您可要为夫人做主啊,二姑娘……二姑娘她欺人太甚,闯进院门便无所顾忌对着夫人便是拳脚相向,不仅如此,她……她还吩咐下人掌掴夫人,可怜夫人乃是一弱女子乃是一心慈之人,处处相让被二姑娘殴打成了这般……”

婆子一边述说着水姨娘的委屈,一边抬起衣袖抹着眼泪,好不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镇南侯府其他人见状,皆是纷纷附和道:

“二姑娘仗势欺人,奴才们念在她是府中姑娘,不敢对其不敬,可二姑娘万万不能殴打水夫人。”

“二姑娘进府便是气势冲冲,不曾言语便是上前掌掴水夫人。”

“侯爷您可要为夫人做主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状告洛冰婧对水姨娘施暴。

镇南侯闻之,便是面色低沉看向洛冰婧的眼神带着暴怒之色,道:

“逆女,为父请你回镇南侯府你不回,现在居然敢打上门来,为父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穆府之人皆是相护在洛冰婧左右,神情紧绷时时刻刻提防着镇南侯。

洛冰婧面色微寒犹如结了一层冰霜,恨不得对着镇南侯大打出手,出言不逊道:

“父亲莫不是个眼瞎的,只能听闻却是不能看之,父亲还认识墨锦吗,侍候在娘亲身边的墨锦,女儿为何要掌掴水姨娘,父亲不该询问一番便发作女儿,若换作是洛冰洁父亲可会只听信仆人之语,不曾过问女儿。”

洛冰婧手指向已是昏死过去的墨锦,此时的墨锦发丝凌乱面色苍白,朱唇毫无血色面颊之上皆是起了一层冷汗,身子虚脱被婆子架着,衣衫之上皆是斑驳殷红血迹,模样比之水姨娘更是凄惨。

镇南侯眼角微挑,隐隐约约记得穆氏身边侍候着的丫鬟好像有怎么一人,但是看到水姨娘的模样,便是厉喝道:

“一个丫鬟至于让你动手掌掴你长辈,就算要了这个丫鬟的性命又能怎样,休要强词夺理你是嫉恨在心所以才会趁此机会殴打水儿。”

洛冰婧看向镇南侯的眼神带着鄙夷,更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讥笑道:

“长辈?父亲莫不是痴傻了,一个姨娘岂能担我长辈,说的好听些我唤她一声姨娘,难听一些她便是个比奴婢高贵一些的仆妇罢了,一个下人岂能是嫡女的长辈。”

“你……”

镇南侯面色铁青,作势要上前,洛冰婧闻言不怕死道:

“我怎样?父亲道墨锦是个下人要她性命又如何,我道水姨娘是个下人我要她性命又如何,莫不是父亲要因为一个下人惩罚我?”

洛冰婧字字在理,让镇南侯哑口无言。

“父亲可还有话说,若是无吩咐我便先行离去。”

洛冰婧语毕便转身就走,身后的丫鬟婆子与仆人皆是纷纷跟上,镇南侯府之人见此皆是不敢出声,镇南侯低呵一声道:

“今日之事为父便念在你年幼的份上饶过你,不过你要将你所得千亩良田赠予冰洁,否则今日你休想踏出镇南侯府半步。”

洛冰婧闻言身形微顿,心早已冰冷不堪,谁道是镇南侯是个冷血无情的父亲,只不过他的慈爱都给了洛冰洁,吝啬到不分她一丝一毫。

“父亲,婧儿劝你莫要妄想,父亲可曾为女儿着想过一丝一毫,女儿所得赏赐皆是由性命所换,当日太子与洛冰洁等人要至女儿与死地,一个要害我性命之人还妄想夺取我的东西,若是换作父亲你给还是不给。”

洛冰婧眼眸毫无波澜直直的看向镇南侯,明明平静无比却让镇南侯感到压迫感到不适。

“婧儿,是你欠冰洁的,如若冰洁是嫡长女又怎会落的个太子侧妃的位置。”

洛冰婧闻言却是仰头大笑起来,道:

“原来在父亲心中乃是我挡了洛冰洁的位置,父亲你可有心,当初若不是娘亲下嫁与你,这镇南侯的位置你又怎会做的稳妥,不是我欠洛冰洁的,而是镇南侯府相欠我与娘亲的。”

洛冰婧语毕转身便要离去,既然今日已得知他心中所想原是这般,莫怪她对他这个父亲无情无义。

镇南侯眼神毒辣,心中丝毫没有悔过,他生平最恨的便是旁人提及他能坐稳镇南侯的位置不是因为他的本事而是因为一个女人,尤其说这番话的还是他不喜的女儿,当下便是眼眸微闭,吩咐道:

“将二姑娘留下,若有反抗生死无论。”

洛冰婧闻言便是心下一沉,好一个生死无论,既然父亲能这般决绝为何她还要处处忍让,孝字大于天不假,但不能愚孝,夫若不慈子为何不能反抗。

就算冒天下之大不讳,她今日定当出了这镇南侯府。

“既然父亲这般决绝,莫怪女儿不孝,穆府众人听令,即使失了性命今日定当出了这镇南侯府。”

洛冰婧铿锵有力道,面色之上带着决绝。

两方人马严谨以待,局势一触即发。

“胡闹,胡闹,昌平放这逆女离去。”

镇南侯老夫人被婆子簇拥着出现在院门之处,看向洛冰婧的眼神阴鸷可怖,却是对着镇南侯说了违心的话。

洛昌平朝着老夫人施了一礼,大手一挥便是妥协。

洛冰婧见此情景便转身离去,她虽不知老夫人为何放她离去,其中定有蹊跷。

待洛冰婧走后,镇南侯看向老夫人询问道:

“娘亲,为何要放那死丫头离去,今日孩儿本欲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镇南侯老夫人嫌弃的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水姨娘,眼神复杂看向镇南侯道:

“昌平莫不是忘了这逆女身上的墨玉了,昌平你身在官场却是不知该如何权衡利弊,现在局势如何你并非不知啊,当今圣上已快是油灯枯寂,有望登上那个位置的乃是太子与二皇子,冰洁虽与太子牵上了线,可左右不过只是一个侧室,冰婧乃是二皇子妃,又有靳老妪婆相助,这皇位归谁手中还另有他算,一条线不成还有另一条线不是。”

洛昌平暗自懊恼,如此浅显的问题他怎会不知,近段时间乃是被那逆女气的失去了心智。

第一百六十章白花花的银子

镇南侯老夫人与镇南侯二人暗自得意,殊不知皇室最容不得的便是脚踏两只船,当今圣上更是不能容忍一个臣子在他子嗣之中任意挑选。

洛冰婧等人回到了穆府,便被门房小厮告知金玉楼的掌柜的求见,现已在待客厅等候。

洛冰婧看向云青吩咐道:

“你先莫跟着我,将墨锦安排妥当寻府医为墨锦瞧瞧,待墨锦安稳了你在前去寻我。”

云青领命,与丫鬟婆子一起将墨锦抬回了后院住处。

洛冰婧身心疲惫,但想到金满堂此次乃是自海外归来,指不定会给她带来意外之喜,当下便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待客厅而去。

当洛冰婧行至待客厅看到厅中所放置之物时有些微怔,看着那方不知是不是铜镜的镜子中的少女,欣喜若狂。

“金掌柜的,这是何物,这可是铜镜,我平生第一次瞧见这般清晰的镜子。”

洛冰婧小跑上前,对着这一人高的铜镜爱不释手,镜中的人儿好似另外一个活生生的她,这媚眼这身姿分毫不差清晰可见,不似她闺房之中的铜镜总有那么几分朦胧之意。

金满堂面容之上带着心满意足,东家喜爱这物件便好,当下便是拱手说道:

“回东家,这物件乃是在下自海外为东家带来的,这物件名唤玻璃镜不是铜镜,东家喜爱便好。”

洛冰婧从未听闻过玻璃,前世她贵为太后皇后之时都未曾听闻过此等物件,当下便是不解问道:

“这玻璃可是琉璃?这物件你带回了多少,准备买多少银两。”

金满堂上前两步,为洛冰婧解惑道:

“此玻璃并非琉璃,这物件乃是海外人所用,因着东西极其昂贵在下只为东家带回了一件。”

洛冰婧暗自感叹道,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怕这京都城乃至整个国仅有她一人有着玻璃镜吧。

“金掌柜的有心了,不知金掌柜的此番出海有何收获。”

洛冰婧已吩咐下人将这玻璃镜好生受了起来,看向金满堂询问道,她十分倾佩金满堂的大胆,出海之人皆是担着性命之危,据她所知凡是出海之人能活着回来的只有寥寥几人。

金满堂自怀中掏出一做工精致的银盒,洛冰婧身为女子只一眼便被这盒子所吸引住了。

金满堂不紧不慢将这锦盒打开,一股淡淡的清香四散开来,洛冰婧疑惑道:

“这是口脂?为何这般鲜艳清香。”

金满堂所拿之物正是口脂,只不过此口脂非比口脂。

当下金满堂在洛冰婧的注视下,清浅摸了一点涂于唇上,但见金满堂的朱唇鲜艳之中带着润通,整个人都添了一份异彩。

当下洛冰婧便是眼眸发亮,道:

“你带回来的可是此物,若是世家女子瞧见了定是要将金玉楼的门槛给踏破了。”

洛冰婧好似看见无数银子朝她飞来,她并非是爱财之人,但她深知一个国不仅仅是需要权更需要经济命脉更需要银子。

她与娘亲若想立足不被人欺辱便要有让人不敢动她一分一毫的立命之本。

金满堂正是她所寻的立命之本。

金满堂将银盒献给了洛冰婧,开口道:

“在下只带回了一盒。”

洛冰婧闻言则是傻了眼了,这厮带回一盒是要做甚,还未她询问出声,便闻金满堂接着说道:

“在下将会这手艺的匠人以及配方给带了回来。”

洛冰婧幽怨的眼神直直的看向了金满堂,这厮居然敢瞧她笑话。

“既然如此,金掌柜的便看着办吧,这东西乃是金掌柜的所寻,所赚钱财便五五分成可好。”

洛冰婧此言一出,金满堂则是立马惶恐道:

“莫不是在下有冲撞东家的地方,在下乃是东家之人,怎敢与东家五五分成。”

洛冰婧失笑开口道:

“金掌柜的安心便是,我虽为东家不假,可这钱财皆是金掌柜的所赚,金掌柜的拿着便是。”

金满堂对着洛冰婧跪了下去,没在继续推迟,叩谢道:

“东家的大恩大德金满堂铭记在心。”

待金满堂走后,石竹便忍不住开口说道:

“姑娘可真真是大方,这金掌柜的乃是姑娘的属下,为姑娘做事是理所应当之事,姑娘这般就将白花花的银子送了出去。”

石竹肉疼不已,这白花花的银子就怎么被姑娘给糟蹋了。

洛冰婧却是浅笑不语,金满堂是何人,未来堂堂的皇商富可敌国之人。

她今日只不过是小恩小惠罢了,为的便是让金满堂心生感激之意。

……

次日寅时洛冰婧便已起身,今日乃是侯宏文那厮的生辰,又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姑娘,天色还早姑娘何不在休憩一会。”

云青与石竹打着哈哈走了进来,洛冰婧立于镜前瞧着镜中的少女,她的一举一动皆被镜中之人所展示给她,一个蹙眉一个浅笑。

“为我梳洗更衣,今日便涂金掌柜的献上的口脂。”

洛冰婧毫无睡意,自昨晚起她便烦心不已,侯宏文前世没有迎娶安元香她便过的十分憋屈。

若是今生她依旧逃脱不掉嫁与侯宏文的命运,岂不是要整日里与安元香斗个你死我活。

待洛冰婧一切收拾妥当便静坐在闺房之中神游太虚。

娴淑妃不知今日会不会前去二皇子府,若是去了不知娴淑妃会不会与上一世一般自第一眼起便不喜她。

今日安元香按规矩理应不能前去二皇子府,可安元香岂是那守规矩之人,再加上那些莺莺燕燕她便头疼不已。

“姑娘,这生辰之礼姑娘可是确定了要送二皇子这荷包。”

云青在此询问洛冰婧,看着锦盒之中的荷包,云青乃是愁云满面。

洛冰婧闻言又自碎银八宝箱之中拿出一枚金裸子放进荷包之中,道:

“这厢便好了,这荷包之中可是有一枚金裸子。”

云青与石竹皆是满头黑线,这金裸子乃是赏赐给下人的,岂有当做贺礼送人的。

待用完早膳,便有丫鬟匆匆来禀道:

“姑娘靳姑娘求见。”

洛冰婧闻言蹙眉道:

“登府拜访的是哪位靳姑娘,可知其名讳。”

自靳英公夫人一事,靳国公府便好似断绝了与穆府一切的关联,就连母亲失忆都未有人前来探望一番,外曾祖母亦没有派人前来。

她曾派人前去靳国公府,谁知却是被告知靳国公府正在丧期不宜待客,不知今日登门的会是谁。

第一百六十一章为未婚夫庆生辰

“回禀姑娘,乃是靳国公府靳五爷的嫡女潋姑娘。”

洛冰婧闻言便是起身相迎出去,来人乃是靳潋她二人虽只有一次相识相聚,但二人甚是心意相同志同道合,若说靳国公府的几位姑娘,唯有靳潋是个能合得来的。

靳潋已被婆子引致回廊之处,但瞧见前来相迎的洛冰婧之时,便是神情激动,开口唤道:

“婧儿,好妹妹许久不见不知婧儿怪不怪我。”

洛冰婧已行至靳潋身前,上前便是握住靳潋的玉手,眼眸微红道:

“潋姐姐,妹妹又怎会怪罪姐姐,事发至此是谁也没料到之时,不知外曾祖母可还好?”

洛冰婧心下酸涩,外曾祖母待她们母女这般好,谁知会发生靳英公夫人一事,即使外曾祖母有心帮扶她们,但也的念靳国公府子嗣。

靳潋握了握洛冰婧的柔荑,心中亦是发涩,今日她前来乃是告知婧儿外曾祖母离京一事,当下便是艰难开口道:

“婧儿,曾祖母已经为三姑祖母举办了忌辰,此礼乃是在国光寺举办,后日曾祖母便要离京,我今日前来便是告知婧儿此事。”

洛冰婧心下微酸,外曾祖母已经为外祖母举办了忌辰,却是没有通知她与娘亲,不知外曾祖母可是对她与娘亲失望透顶了,外曾祖母这一世难不成会与前一世一般离开京都城,当下便是急切询问道:

“外曾祖母为何离京。”

洛冰婧并没有询问为何为外祖母举办忌辰没有唤上她与娘亲,她深知乃是无可奈何之举,毕竟刚刚发生了靳英公夫人一事,多少靳国公府之人瞧见她们母女都会有心结。

靳潋面色犹豫,不知该不该开口告知婧儿,洛冰婧见此便是试探询问道:

“可是与我和娘亲有关?”

靳潋低叹一声道:“曾祖母离京乃是被逼无奈,曾祖母将墨玉赐给了你一直是靳国公府之人的心病,又加上曾祖母对你和表姑母的相护,趁着二伯母一事大伯父几人便联手逼迫曾祖母离京,否则便要对你们母女不利。”

果真是因为她与娘亲,当下便更是愧疚外曾祖母对她们的一番慈爱之心。

靳国公老夫人被迫离京之事,更是加剧了洛冰婧要变强大的决心,外曾祖母虽身份地位皆是高高在上又与当今太祖太后乃是手帕之交,可即使如此依旧逃不过被钳制的命运,靳国公府之人乃皆是她的子孙后代,她只能委曲求全守护住想守护之人。

“是我愧对外曾祖母,若非因为我外曾祖母这般年纪还要被迫离京。”

洛冰婧自责懊悔,靳潋则是心疼的看着洛冰婧,开口劝道:

“婧儿你莫要自责,此事并非皆是因为你,皆怪靳国公府之人太过贪婪,若不是有曾祖母他们又怎会过得这般安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曾祖母离开京都不外乎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不会被靳国公府的幺蛾子所烦心。”

二人行至花厅之时,靳潋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洛冰婧心疑难不成潋姐姐还有其他事瞒着她,当下便是开口询问道:

“潋姐姐可是还有相瞒婧儿之事,潋姐姐可是与我有关之事,或者是与娘亲有关之事。”

靳潋见洛冰婧询问,实在不好隐瞒,此事迟早是要天下皆知的,婧儿知道乃是早晚之事,当下便是开口说道:

“二皇子要与靳国公府联姻,大伯已与二皇子商议妥当,靳怡将漪侧妃的身份进入二皇子府。”

洛冰婧面色平静,靳怡上一世便嫁给了侯宏文,这一世只不过是按照前世的轨迹在运行,唯有不同的便是这一世安元香会进入二皇子府,而不是数年之后被侯宏文金屋藏娇。

“婧儿,你可是心中气恼,别憋坏了身子。”

靳潋见洛冰婧迟迟不语便开口说道,洛冰婧微微一笑道:

“潋姐姐,婧儿可不是吃醋拈酸之人,任他侯宏文纳几房妾室都与我无关,潋姐姐放心婧儿才不会因着这些无关紧要之人气坏了身子。”

靳潋唯有叹息。

洛冰婧起身道:“潋姐姐今日可是要去二皇子府。”

靳潋微微摇了摇头道:“今日我便不去,婧儿你要当心靳怡与靳长易,她们二人已是前去了二皇子府。”

待洛冰婧送走了靳潋之后,便动身前去二皇子府,却是被靳潋一番话给提醒了,她今日何止要当心靳怡与靳长易,她要当心对侯宏文有爱慕之心的一切贵女子,谁让她是侯宏文的正牌嫡妻。

一路上马车行驶的非常缓慢,因为今日京都城乃是马车横行,皆是朝着二皇子府方向前去。

“姑娘,幸亏今日姑娘前来的早,否则不知能在日落之时能否赶到二皇子府,不知二皇子这生辰之礼邀请了多少贵人,瞧着阵势怕是二皇子府要拥挤不堪。”

洛冰婧闻言皆是低声失笑起来,道:

“石竹你就将心给放在肚中便是,这二皇子府可宽阔不少,就算这整个京都城的贵人都前去了亦是能盛的下去还绰绰有余。”

待马车停稳之时,便听闻一道娇俏之声:

“可是洛姑娘?”

洛冰婧闻言微微拧眉,吩咐石竹掀开马车帘,待看到说话之人时微微怔愣,这女子好生貌美。

身姿纤细若轻鸿,眉眼似画朱唇泛着淡淡的粉嫩之色,有眼之下乃是一枚殷红的美人泪,魅惑之中又带着娇怜。

“正是,不知姑娘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洛冰婧并不认得此女子,前世今生都未曾相见过这般惊艳的人儿。

但见那女子闻言,便是露出一抹迷人的浅笑道:

“洛姐姐,我乃是定西侯嫡次女白云霓,你我乃是表亲,我祖母与你外祖母乃是一母同胞嫡亲姐妹。”

洛冰婧闻言便是自马车之上下来,行至白云霓身前,温和笑道:

“表妹真真是犹如天仙一般的人儿,不知姨祖母可曾进京。”

她的这位姨祖母乃是了不起的女子,外曾祖母的嫡长女,下嫁于当时的西北大将军现在的老定西侯。

姨祖母与外祖母简直是两个天地之人,姨祖母才名在外却性子狂傲一般公子入不得姨祖母之眼,据传闻太上皇早年曾倾心过姨祖母,奈何姨祖母不喜文弱之人。

白云霓前世不曾前来过京都城,今生不知白云霓此番前来为何。

第一百六十二章挑衅之人,该打

“洛姐姐,祖母不曾前来,此番我乃是随同父亲进京,洛姐姐我在这京都城可是一人不识,还望姐姐能不嫌弃。”

白云霓亲昵的上前拉住洛冰婧的衣袖,期望的看向洛冰婧。

洛冰婧面色依旧温和,却对白云霓的亲昵相熟之人起了警惕之心。

石竹与云青皆是戒备的看向这位表姑娘。

初次见面白云霓这般相熟定是有猫腻在其中,白云霓为何不前去寻靳国公府之人偏要寻她。

“云霓这般便是见外了,你我乃是表姐妹,如若不懂之处姐姐定是相助与你。”

白云霓面色一喜,更是亲昵道:

“云霓谢过洛姐姐。”

这般说着便已有二皇子府的婆子迎了过来。

“两位姑娘请进府。”

婆子态度虽说不上恭敬,但亦是没有怠慢之处,只不过洛冰婧能感觉到婆子的厌恶之意。

“你这婆子怎地这般,洛姐姐乃是未来二皇子妃,是你未来主子母,你这般态度是对洛姐姐不瞒吗。”

白云霓面容一寒,开口便是训斥那婆子,洛冰婧闻言微微蹙眉,这白云霓是在为她树敌。

那婆子立马变了脸色,微低着头不在言语亦是不赔罪就怎么僵持着。

白云霓在此对着婆子开口说道:

“你这是无视洛姐姐,胆大包天的狗奴才。”

洛冰婧更是确定白云霓是再为她招黑,当下便是开口阻止道:

“云霓,你我二人快快进府才是。”

洛冰婧说着便拉着白云霓朝着二皇子府而去她并未多做解释。

云青与石竹相视一眼,这白姑娘十之又是一位难缠的主。

白云霓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已察觉的得意。

“婧儿,婧儿原来你先行了一步,怪不得。”

洛冰婧这厢拉着白云霓还未刚刚踏进二皇子府,便自身后传来陈广兰的声音。

洛冰婧立马转回身来,但见广兰姐姐与闫姐姐齐姐姐三人朝她走来。

洛冰婧由心而发露出喜意,瞧着姿态万千的三人唤道:

“三位姐姐婧儿可是要吃醋了,姐姐们相聚前来,唯独留下婧儿一人。”

说着便松开白云霓的玉手,朝着闫香三人行了过去。

闫香掩嘴一笑道:

“你这丫头明明心急自个先行前来了,现在还要责怪我们三人,真真是个小没良心之人。”

陈广兰则是拉过洛冰婧,谁知还未开口便被一道娇俏的声音给打断道:

“洛姐姐,这几位仙女姐姐都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可否为云霓引荐一番。”

洛冰婧眼眸微冷,却是如白云霓所愿开口说道:

“这位是闫姑娘闫香闫伯爵爷的嫡长女,这位是陈姑娘陈广兰陈相爷的嫡长女,这位是齐姑娘齐书瑶齐学士府嫡女,三位姐姐这位妹妹是定西侯之女白云霓。”

闫香闻言神色平淡,道:

“原来是白姑娘初次相见。”

陈广兰与齐书瑶皆是一一与白云霓问好。

待几人进了二皇子府,白云霓便十分熟络的唤闫香等人姐姐。

洛冰婧并非第一次踏进二皇子府,前一世她可在这二皇子府中生活了三载,早已对二皇子府的一切了如指掌。

洛冰婧几人在仆人的引领之下穿过了八道拱门十二回廊才算迈进了宴会之地。

洛冰婧认得此地乃是二皇子府的待客庭院,每每有宴会皆是在此庭院举行。

当进人进入庭院之时,便被眼前的莺莺燕燕晃了眼神。

但见自人群之中走出两位女子,洛冰婧立马拉长了脸色,真真是阴魂不散。

“元香拜见姐姐,往后元香便与姐姐是一家人了。”

安元香一反常态恭恭敬敬的对着洛冰婧行礼问好。

让洛冰婧几人倍感不适,事出反常必有妖。

靳怡则是紧随在安元香身后,虽未言语却是恭恭敬敬的朝着洛冰婧行了一礼。

白云霓则是好奇询问道:

“这位姐姐可是安姐姐,我自进京便听闻洛姐姐与安姐姐之事。”

安元香看向说话之人,当场便是惊愕不已,刚才她眼中只有洛冰婧到未曾瞧见此人。

这世间怎会有这般魅惑的女子。

“这位妹妹是?”

安元香面色柔和,语气轻柔道,看向白云霓的眼神却是带着一丝冷意。

白云霓上前两步道:

“我乃是定西侯嫡次女,初来京都还望姐姐多多指教。”

靳怡闻言,便是面色微悦上前两步一把抓住白云霓的衣袖道:

“云霓妹妹可认得我,我乃是靳国公府嫡长女靳怡,你与我乃是姐妹,不知姑祖母可进了京都。”

白云霓面色喜悦,一把抓住靳怡的玉手,神色激动道:

“是怡姐姐,我还未曾前去拜访,今日倒是先与洛姐姐和怡姐姐碰上了,怡姐姐你可莫要嫌弃我这个初次进京之人。”

靳怡与白云霓二人好似相见恨晚,二人十分热络相谈甚欢。

洛冰婧几人见状便要转身离去,闫香与陈广兰齐书瑶三人并不喜这个白云霓。

此人给她们的感觉便是诡异。

谁知安元香却是开口唤道:

“姐姐这是要去做甚,难不成瞧不得妹妹,我知姐姐不喜二皇子纳我为侧妃,可是妹妹与二皇子乃是两情相悦,还望姐姐成全。”

洛冰婧就心道安元香何时成了好人,这话不过三句便显露了原型,当下便是讥讽道:

“安姑娘这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年长与我为何要唤我姐姐,这声姐姐我可担待不起,生怕安姑娘将我给喊老了,二皇子左右不过纳个妾室,纳一个两个三个亦是纳,不多安姑娘一人。”

洛冰婧此言一出,安元香则是变了面色,娇俏的容颜此刻扭曲不已,失声道:

“洛冰婧你休要得意。”

洛冰婧笑而不语,这般便受不了打击了,与她见识做甚,当下便是要转身离去。

安元香岂能甘心就此让洛冰婧离开,当下便是上前拉住洛冰婧的衣袖,道:

“洛冰婧你且慢。”

云青与石竹皆是上前将安元香拉扯开来,生怕这安元香在使鬼主意对姑娘不离。

安元香气恼,区区两个奴才便敢对她动手动脚,当下便是扬起手臂对着云青掌掴过去。

安元香亦是一个欺软怕硬之人,掌掴云青却是不敢对石竹下手,但见云青躲闪不及,硬生生受了安元香一记耳光。

洛冰婧眼眸微寒,上前一把抓住安元香在此扬起的手臂,反手便是朝着安元香的脸面掌掴过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受一耳光,永生铭记

安元香满面惊恐,失声叫道:

“宏文哥哥救我……”

洛冰婧眼眸更加幽深,这贱人无非就是想要她人瞧她蛮狠罢了,既然如此她就满足她的心思。

当下洛冰婧卯足了劲朝着安元香脸面招呼过去,不知是她心中太过恼怒还是安元香如此不堪一击,仅仅一个耳光便将安元香打晕死过去。

“呀……洛姐姐,你……你怎能动粗,这安姑娘无非就是言词过击罢了。”

白云霓连连上前,一把扶住安元香,失望的看向洛冰婧,那眼神好似完全没料到洛冰婧会是这般之人。

聚集前来的贵女夫人越来越多,纷纷开口指责道:

“这洛姑娘未免太过猖狂,虽说安姑娘先她嫁入二皇子府不假,可安姑娘与二皇子乃是真心相待之人,若非洛姑娘,安姑娘怎会成了侧室。”

“要本夫人所言,安姑娘这是自找的,洛姑娘将来乃是嫡妻,难不成嫡妻教训一个侧室还有过错了。”

众人各执一言,有道洛冰婧横插一足的,更不该对安元香动手。

有道安元香乃是自作自受的,明明是齐安侯府嫡长女偏偏要给人做侧室,虽说此人乃是二皇子不假,可太子一直都为安姑娘留着太子妃之位的,她这不是自找的。

“洛冰婧……你欺人太甚。”

自人群之中站出一人,但见此人面容娇怒。

洛冰婧嗤之以鼻,这苍蝇蛆虫都聚集了一起,这赵羽歌何时与安元香这般好了,要为安元香强出头。

赵羽歌瞧着今日比以往娇上三分的洛冰婧便心中来气,不知这贱人今日涂了何口脂,这朱唇居然娇艳欲滴,若让那厮瞧见了,指不定被迷的神魂颠倒。

不仅仅是赵羽歌瞧见了洛冰婧娇艳欲滴的朱唇,许多夫人与贵女亦是瞧见了。

就在此时以侯宏文为首的公子哥们行了过来,但见侯宏文面色一禀,迅速上前接过安元香,怒眼相视洛冰婧道:

“可是你将元香伤城这般的。”

洛冰婧敢做敢当,尤其是侯宏文这般神情,她不相欠他的,这厮脑子有病总一副高高在上凌驾在她头上的模样。

“是我,不知……”

“啪……”

洛冰婧捂着嘴角,吐出一口血沫,眼神凌厉的看向侯宏文,侯宇辉立即上前,心急道:

“婧儿快让我瞧瞧。”

侯宏文掌掴洛冰婧的手还未收回,只瞬间的呆愣便迅速收回。

闫香等人立刻上前,洛冰婧却是笑道:

“二皇子可是打的手疼?”

侯宏文被洛冰婧瞧的浑身不适,不与洛冰婧对视,道:

“这是你该受的。”

说完便要抱着安元香先行离开,洛冰婧却是冷喝一声道:

“二皇子且慢。”

侯宏文顿住身形,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之中,洛冰婧迅速上前对着侯宏文棱角分明的脸颊招呼过去。

侯宇辉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挡在侯宏文身前,硬生生替侯宏文受了这一耳光。

云青与石竹眼眸微红,今日若二皇子在胆敢对姑娘动手,她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为姑娘讨回公道。

“婧儿,我陪你离开可好。”

侯宇辉面颊高高肿起,却好似不自知一般,依旧眼神宠溺看着洛冰婧询问道。

“放肆。”

侯宏文一声惊怒,让在场之人为之一振,侯宇辉立马挡在洛冰婧身前道:

“还望二皇子饶过婧儿,她打的是微臣,若有冲撞之处还望二皇子责罚微臣。”

侯宇辉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心中犹如明镜一般,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今日这一巴掌,我永生铭记。”

洛冰婧言毕便转身离去,侯宏文看了一眼侯宇辉便抱着安元香离去。

侯宇辉转身便紧随洛冰婧而去,在场之人则是四散开来三五成群继续有说有笑。

洛冰婧行处二皇子府之后,便是眼眸之中泛着冷意,她今日与侯宏文闹成这般亦是故意而为之,让一个人嫉恨比让一群人嫉恨要好的多。

众人皆是瞧见了侯宏文对她这个正室嫡妻的态度,这对她们有威胁的乃是安元香并非她洛冰婧。

今日自前来的达官贵人看来,这侯宏文的地位要隐隐凌驾于太子之上。

毕竟皇后被贬为贵妃,这娴淑妃又在此回宫得宠,世人皆不是傻子,当今圣上看重之人是谁,众人已是猜测到七七八八。

“婧儿,我……”

“世子莫要再说了,今日感激世子为我解围,可你我终究不是一类人,还望世子收回不该有的心思。”

洛冰婧开口便是打断侯宇辉想要说的话,她甚是感激侯宇辉能为她挡难,若今日她真的掌掴在了侯宏文脸面之上,她便是要受一顿惩处,甚至是丢了性命。

可今日她亦是看到了侯宇辉的态度,他待她虽是真心实意不假,可她更相信若是为了大义,侯宇辉定是能将她舍弃。

与其这般不清不楚藕断丝连,不如便将此事挑明。

“你终究是怪我,婧儿你若信我五年之后我便带你远走高飞浪荡与江湖,隐匿在山水之中可好。”

侯宇辉心中苦涩,他不知他何时已将心丢在了她的身上。

“好自为之。”

洛冰婧淡淡回道,便在侯宇辉祈求的目光之中上了马车,并非她铁石心肠,若是能逃离这京都城她便早已逃离,何至于相等五年。

这天下之大何处该是她一个弱女子藏身之所,若非她有一个高贵的出身,她又与市井妇人有何区别,身不由己寸步难行。

“姑娘,快敷些冰,二皇子真乃是太过分了,怎能对姑娘一个弱质女流动手。”

云青自冰盆之中取出少许冰来裹上手帕便轻轻敷上洛冰婧红肿的面颊。

不知是上天怜惜洛冰婧,还是瞧不得侯宏文舒心,就在洛冰婧走后不久,这艳阳天忽然乌云密布顷刻间便是下了倾盆大雨。

这场生辰宴便草草了事。

天微亮云青与石竹二人便已起身,二人皆是垂头丧气不知叹了多少气。

洛冰婧睡得并不安稳,被云青与石竹二人来回踱步给彻底唤醒了过来,打着哈哈睡眼朦胧道:

“你们二人这才几时便已起身,唉声叹气做甚,害的你家姑娘不能继续相睡。”

云青瞧着自家姑娘,便是面色焦急道:

“姑娘,今日乃是二皇子迎娶安元香之日,姑娘怎地这般沉的住气。”

第一百六十四章死皮赖脸上赶着

洛冰婧闻言仰躺下去继续眼眸微闭梦周公去了,侯宏文迎娶安元香是迟早之事,她本就知道这成婚之日,她为何要着急。

云青与石竹见姑娘这般沉的住性子,不知该如何是好,真真是应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监急。

“洛姐姐可起身了。”

洛冰婧与云青石竹三人听闻此言皆是心中不喜,奈何被逼无奈。

自那日洛冰婧回府之后,谁知这白云霓便寻上门来,要在穆府之中做客。

洛冰婧百般推脱奈何这人好似听不懂一般,强行住进穆府之中。

“白姑娘您小点声,姑娘还未醒来。”

还未待白云霓进了内室,云青与石竹二人则是相迎了出去。

白云霓依旧面露浅笑,眼眸之中却是隐藏着一丝恼意。

“你们二人是怎么做奴婢的,可是忘记提醒姐姐今日乃是二皇子八抬大轿迎娶安姑娘之事,姐姐能这般忍让让二皇子等人肆意羞辱。”

白云霓故意将声音提高,为的便是让内室之中不知是真为起身还是假未起身的洛冰婧听的一清二楚。

“白姑娘所说可为真,二皇子真要八抬大轿迎娶安元香。”

云青与石竹皆是震惊无比,白云霓见此情景便继续说道:

“当然为真,这话可是二皇子在生辰之宴上告知众人的,呀你瞧我只顾着与洛姐姐相熟络的,到了今日才想起将此事告知洛姐姐,真真是该打。”

说着便是神情懊悔自责,洛冰婧已在内室将白云霓所言听的清清楚楚,当下便是起身唤道:

“云青、石竹可是云霓妹妹来了,将妹妹请进来。”

这厢洛冰婧话音刚落,白云霓便自外应道:

“是妹妹前来叨扰姐姐了,不知姐姐昨晚睡的可好”

说着便进了内室,当瞧见洛冰婧还未起身之时,便是惊讶道:

“姐姐为何还不起身,今日乃是二皇子与安姑娘成婚之日,难不成姐姐不想去瞧瞧。”

云青与石竹皆是跟进了内室,暗自责怪道这白姑娘这乃是来做客的,这分明是时时刻刻来给姑娘添堵来了。

“姑娘,怕是洛姑娘给忘了。”

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说话之人乃是白云霓的贴身丫鬟香儿。

洛冰婧冷眼看了一眼香儿,唤道:

“云青为我更衣。”

石竹则是前去为姑娘打来洗漱水,白云霓早在进入穆府之时便被洛冰婧闺房之中的镜子给迷住了,一日几次前来皆是要观上一观这镜子。

“姐姐,你这镜子还有你那口脂是从何地采买的,妹妹瞧着甚是心喜。”

白云霓可不仅仅是看中了洛冰婧闺房之中的镜子,亦是看上了洛冰婧所用的口脂。

金玉楼还未开始售卖口脂,不是端着而是至今所做出的成品少之又少。

洛冰婧漫不经心道:

“这镜子乃是娘亲的陪嫁之物,若是换作寻常之物妹妹这般心悦,姐姐定是要忍痛割爱,奈何此物乃是娘亲所赐之物不可转让,这口脂妹妹若是喜欢过几日金玉楼便有售卖,妹妹可前去瞧瞧。”

白云霓会以为她这般明显暗示讨要这两物件了,洛冰婧会毫不犹豫的给她,谁知这洛冰婧居然会是这般小气之人。

当下便是微微气馁道:

“姐姐真是好福气,表姨母能为姐姐留下这般物件,真真是羡煞她人,这金玉楼可是姐姐府邸的铺子,不知妹妹前去会不会有优惠。”

白云霓初入京都之时,便已听闻金玉楼的大名,此店铺的金银玉器首饰皆是上乘,款式新颖别具一格。

洛冰婧洗漱完毕,看着白云霓魅惑人心的脸面,道:

“妹妹这般便见外了,金玉楼乃是母亲的铺子,妹妹前去定是会有优惠。”

白云霓闻言脸都绿了,洛冰婧可真真是小家子气的厉害,就不能大大方方的任她挑选不收一两银钱。

洛冰婧怎会不知白云霓的心思,她偏偏不如她的心思,白给了白云霓乃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一个时时刻刻给她添堵之人,她岂会便宜了她。

“姑娘,夫人与安定侯回府了。”

衣着体面的婆子,满面皆是欣喜,兴冲冲前来禀告。

洛冰婧闻言便是欣喜道:

“可进了府邸。”

婆子点点头道:“已经了穆府,此时正朝姑娘院落走来。”

洛冰婧顷刻间便出了内室朝着院中相迎出去。

白云霓眼眸微闪,遂一道紧跟洛冰婧出了闺房。

“婧儿,你可还好?”

穆氏眼眸发红,瞧着几日不见便消瘦沧桑了不少的女儿,心底升起一丝心疼。

安定侯亦是怜惜的看了一眼洛冰婧,二皇子今日逾越了规矩要八抬大轿前去迎接安元香,此礼乃是迎娶正妻之礼。

洛冰婧刚才听闻白云霓所言侯宏文要以正妻之礼迎娶安元香之时,便知娘亲与安定侯为何前来,当下便是心中动容。

“娘亲,女儿无事,娘亲与侯爷还未用过早膳吧,婧儿立马吩咐大厨房做些娘亲爱吃的。”

“洛姐姐,这可是表姨母?”

白云霓适时插话询问道,穆氏看向白云霓微微不解,道:

“这位姑娘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白云霓浅笑嫣然道:“回姨祖母,我乃是定西侯嫡次女,我祖母乃是靳国公府嫡长女。”

穆氏闻言便是神色热络道:

“原来是云霓,你祖母可是进了京都。”

白云霓亦是十分热络上前握住穆氏的手道:

“回表姨母的话,我乃是随同父亲一道进京,祖母没有前来,在府上叨扰几日还望表姨母莫要嫌弃才是,今日初见表姨母,便被姨母的天人之姿给看呆了,我道是洛姐姐为何长得这般如花似玉,原来皆是因为表姨母。”

白云霓嘴口好似摸了蜂蜜一般,穆氏则以为婧儿能让白云霓住在府上二人关系定是不差,能入得婧儿眼缘的姑娘,品行亦是不会差,不过这丫头嘴口太甜,让人生不出多少喜爱之意,只温文尔雅道:

“云霓过谦了,真是个好孩子,在府中住的可还习惯,可还适应这京都的天气。”

洛冰婧亦是瞧出娘亲眼眸之中的不喜之意,她刚才还担心娘亲会被哄骗,谁知娘亲会观察的如此深邃仔细。

白云霓娇俏明媚,微微颌首道:

“姨母,我在贵府中已是习惯,并没有不适应之处,这京都城的天气与西北极其相视并无大碍。”

第一百六十五章遭遇刺杀,京都天变

几人相谈一番便朝着前院行了过去,一路上白云霓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引起了穆氏的注意,开口询问道:

“云霓可是有话要说?”

白云霓飞快的看了一眼洛冰婧,好似担忧接下来的话会被洛冰婧阻止,当下穆氏更是起了疑心,道:

“云霓但说无妨。”

白云霓忧愁叹息,面容之上皆带着不忍与怜惜,开口道:

“表姨母可知今日乃是二皇子迎娶安姑娘之日,洛姐姐乃是二皇子没过门的正妻,但二皇子今日逾越了规矩以正妻之礼迎娶安姑娘,这往后姐姐出嫁该行何礼,这二皇子府是该由姐姐这个正室掌管,还是该由以正妻之礼纳娶的安姑娘掌管。”

穆氏并非蠢笨之人,她已是知道此消息,之所以没有提出乃是怕伤了婧儿,谁知这白云霓实则关心婧儿,却是暗则往婧儿身上插刀子。

虽婧儿对此桩亲事并不看重,亦是没有将侯宏文放在心中,可侯宏文以正妻之礼纳娶安元香乃是实实在在打婧儿脸面,这往后谁还将婧儿放在眼中。

“云霓有心了,今日姨母前来便是与婧儿一道前去二皇子府。”

穆氏心下决定,她不能让婧儿成为这京都城的笑柄,既然二皇子不仁不义,她为何要婧儿背负这些。

洛冰婧微愣,她可不曾说要前去二皇子府,娘亲这般是作何打算。

“娘亲,你说的可是真的,要与婧儿一同前去二皇子府?”

洛冰婧内心呐喊,她前去二皇子府做甚,难不成好看着侯宏文与安元香此二贱人如愿以偿。

穆氏神色怜惜看向洛冰婧,微微叹息道:

“婧儿,娘亲定不会让人害你。”

白云霓微微低着脑袋,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刘伯庸但闻不语,看向白云霓的眼神带有深思。

待几人用完早膳便启程前去二皇子府,一路上皆是白云霓在旁边叽叽喳喳道个不停,无非就是增加洛冰婧的心气罢了。

……荷香院。

“姑娘今日可真美,老奴瞧这天底下的美人都要比姑娘逊色三分。”

安元香身着大红嫁衣端坐在床榻之上,已有全福夫人为安元香全礼,现在安心等着侯宏文前来迎亲便是。

刚才的荷香园热闹非凡,送嫁之人几乎要将这荷香园踏烂。

“嬷嬷莫要打趣我了,过了今日往后再见嬷嬷的机会便少了,元香实在不舍。”

安元香眼眸之中流露出伤心的神色,廖嬷嬷乃是娘亲的陪嫁嬷嬷,乃是廖府的家生子待娘亲忠心耿耿更是待她这个小主子疼到了心坎里。

廖嬷嬷眼角湿润,姑娘这般天仙般的人儿给人做妾实在是太过委屈,幸得二皇子真心相待以正妻之礼迎娶姑娘,若非如此她真替姑娘不值得。

齐安侯夫人正在前院招待前来送嫁的夫人与贵女,她们自荷香园前来,已是为安元香添了福。

“安夫人可喜可贺,今日乃是安姑娘大喜之日,我听老爷道今日圣上与宋贵妃、娴淑妃娘娘会前去二皇子府为二皇子与安大姑娘主持成婚大典,这真真是天大的福分。”

齐安侯夫人闻言便是面色得意,元香虽未侧室不假可真按照的却是迎娶正室之礼,不仅如此圣上与宋贵妃、娴淑妃前来主持更是将元香在皇家地位给生生抬高越过了洛冰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阿谀奉承,直将齐安侯夫人哄的飘飘欲仙。

……

侯宇辉看着眼前身穿大红喜袍之人,心中异常愤怒,开口道:

“你果真还是这般做了,你可将她当做了你的嫡妻,你这般折辱她将她至于何地,你可知她已成了全城的笑柄。”

侯宏文背手而立,神情淡然平稳说道:

“父皇已为我定下一月之后便是我迎娶洛冰婧之时,待那日我便身体不适,还望宇辉能替我迎亲替我拜堂,今日乃是我这些年心中的执念,宇辉权当全了我这些年的执念可好。”

语毕便不理会侯宇辉的反应转身大跨步离去。

侯宇辉呆愣在原地,脑海之中一直徘徊你替我迎亲替我拜堂,若成亲之人真的是他,他愿舍弃一切换来她。

迎亲的队伍乃是按照皇子大娶之礼所安排的,但见侯宏文身骑高头大马器宇轩昂面容之上挂着激动之色。

队伍自起首到尾后正正有西雀街那么长,声势浩大锣鼓喧天,队伍两侧各安排八名喜婆子,各自挎着花篮,只不过这花篮之中装的并非是花而是一枚枚铜钱。

喜婆子抓起一把便扬手朝着人群撒去,此铜钱乃是喜钱为新郎新娘积德添福。

不少百姓皆是面露喜悦之色,恨不得天天有皇子娶亲。

待洛冰婧等人行至白虎街时便听闻那吹吹打打的锣鼓之声,穆氏面色低沉,白云霓此时倒是安静下来,洛冰婧依旧闭目养神不理不睬,唯刘伯庸开口说道:

“今日圣上与宋贵妃、娴淑妃一道前来为二皇子主持成婚大典,今日莫要冲动。”

穆氏面色依旧低沉,她虽是记不得以往,可这骨血之中的血脉是忘也忘不掉的,今日若是皇上等人前来,更是打婧儿脸面。

白云霓则是哑然道:

“呀!这天家是要做甚,这可是明着捧安姑娘,这洛姐姐到时可还有地位可言。”

洛冰婧与穆氏皆未出声,刘伯庸自始自终都未曾搭理过白云霓,当下白云霓便面色讪讪。

“不好了,西雀街二皇子的迎亲队伍遭遇刺杀。”

自马车外传出一声惊慌失措之声,洛冰婧几人闻言皆是纷纷下了马车。

说话之人乃是一贵公子,此人此时满身的血污十分狼狈,刘伯庸上前一把扶住此人,开口询问道:

“二皇子现在如何了,可有受伤。”

但见那公子点了点头,道:

“二皇子死活不知。”

洛冰婧几人闻言皆是心中一惊,今日敢行凶之人无非就是太子等人,可洛冰婧转念一想又事感蹊跷,太子等人若是如此敢明目张胆刺杀侯宏文,不是告知世人行凶之人是谁。

洛冰婧可不认为侯宏武等人这般没脑子,白云霓则是一惊一乍道:

“青天白日之下,是何人如此猖狂,居然敢当街刺杀二皇子。”

穆氏则是面色之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刘伯庸面色一禀,看来这京都的天要开始变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石三鸟,宇辉相助

“怕是这礼行不成了,婧儿是回府还是前去二皇子府。”

穆氏看了一眼那公子,就这般无辜之人都伤成这般可想而知这二皇子定是凶多吉少。

洛冰婧突然发现那贵公子身上的血污与那贵公子所受之伤相差甚远,谁知还未开口便见那公子迅速出手眨眼间便掐住洛冰婧纤细的脖颈。

刘伯庸眼眸微变,片刻不离洛冰婧与那公子。

穆氏心下一沉惊慌失措道:

“大胆贼人放了我儿。”

白云霓则是哆哆嗦嗦躲身在刘伯庸等人身后。

云青与石竹等人自仆人马车所在之地迅速赶了过来,虎视眈眈看着那公子。

刘伯庸上前两步,但见那人钳制着洛冰婧连连后退,道:

“安定侯,在下奉劝你还是速速退下,若惹急了在下莫怪在下一个不甚扭断了洛姑娘纤细的脖颈。”

刘伯庸却甚是不在意继续朝着洛冰婧走去,道:

“若本侯猜测不错,阁下乃是二皇子派来的人吧,你将婧儿放开我等就此离去,定不会将二皇子此次布局搅毁,若二皇子胆敢以婧儿性命全这次局面,休怪本侯让他鸡飞蛋打。”

此时自西雀街响起一阵厮杀之声,洛冰婧却是立刻明白,这场厮杀是真侯宏文被刺杀受伤是真,不过这只是侯宏文布的一个局,一个陷害太子等人的局。

若因此搭上她的性命,镇南侯府、安定侯府与靳国公府明面之上都会为她讨一份公道。

侯宏文不可谓不精明,一石三鸟即陷害了太子又让皇上对今日之事大怒,最后还将她这个挡路石给一举击灭。

劫持她的这位公子明面之上定是太子之人,实则怕是侯宏文安排在太子身边的暗桩。

“安定侯休要胡言乱语,在下不知安定侯说的是甚。”

那公子显然被安定侯一言捅破了身份,言语躲闪。

洛冰婧却是有恃无恐,这人现在还不能要了她的性命,怕是她的一举一动皆是在侯宏文眼皮子底下,否则这公子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知道她的行踪,又是如此准确无误知她所在何处。

洛冰婧嗤笑一声道:

“白云霓白云霓,穆府之中的暗桩乃是白姝,怪我大意了,白云霓隐藏如此之深,这北城白家乃是西北定西侯白家的一支,我说的可对。”

洛冰婧直直的看向了白云霓,却不得不佩服侯宏文能在太子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与西北定西侯狼狈为奸,这北城白家怕是定西侯给的侯宏文一份大礼。

依着前世的路子,侯宏文不知为何与定西侯闹翻。

白云霓闪身躲离刘伯庸身前,依旧甜甜的唤道:

“洛姐姐果真是冰雪聪明,洛姐姐既然已能猜测得到,我便不做隐瞒,没错北城白家乃是西北白家的一支,此番乃是奉二皇子命令,洛姐姐莫怪。”

白云霓此刻歉意的看向洛冰婧,穆氏则是面色发狠道:

“你与婧儿乃是表亲姐妹,你就这般罔顾婧儿性命。”

白云霓朝着穆氏行了一礼,歉意无奈道:

“表姨母放心便是,云霓定会尽全力保全洛姐姐性命。”

语毕便迅速朝着洛冰婧与那公子所在之地行了过去,二人挟持着洛冰婧迅速消失在原地。

刘伯庸身边的壮汉已是追了上去,石竹紧跟而去云青则是与穆氏二人焦急的看着石竹远去的背影。

洛冰婧耳边风声唰唰作响,这才是会武之人,洛冰婧自内心佩服这些能疾走如飞之人。

待行了半柱香的时辰,洛冰婧便被封上了嘴口出现在二皇子府邸之处。

洛冰婧不解,侯宏文既然要陷害太子为何不将她放入太子等人的府邸,而是放在他自个的府邸做甚。

谁知这时那公子迅速朝着白云霓下手,还未待白云霓反应过来便已是昏死过去。

洛冰婧依旧面不改色,心中却是十分震惊,难不成这侯宏文安排在太子身边的暗桩叛变了。

谁知那暗桩朝着洛冰婧跪了下去,请罪道:

“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洛姑娘责罚,属下乃是义亲王府之人,虽是二皇子之人听命的则是世子爷,洛姑娘世子爷为了你甘愿牺牲大局。”

洛冰婧闻言却是感慨万千,不知侯宏文若是得知侯宇辉这般做法,会不会一怒之下要了侯宇辉的性命。

“咯吱……”

一声,房门被推了开来,侯宇辉面色担忧当瞧见洛冰婧完好无损站在那时便松了一口气,唤道:

“婧儿,你无事便好,快随我离开这京都城。”

侯宇辉说着便上前去拉住洛冰婧的手腕便要离去,洛冰婧却是一把抓住侯宇辉抓着她的手,开口道:

“宇辉,我知你待我的心意,可你我终究是两种人,若你真愿助我,便让我出现在侯宏文的大礼之上。”

侯宇辉艰难的转过头来,声音艰涩道:

“婧儿你不愿随我一道离去?”

侯宇辉面色悲苦,眼眸之中即带着小心翼翼又带着期待。

洛冰婧刻意躲开侯宇辉的眼神,坚定点头道:

“为何要逃为何要躲,宇辉我不能牵连与你。”

侯宇辉眼神不眨一直盯着洛冰婧,许久不曾开口,不知过了几时但闻,道:

“好,你愿做甚我便陪着你做甚,一切罪责我来担着,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讳我亦是甘愿如此。”

洛冰婧终究是亏欠侯宇辉,这一世怕是还不完侯宇辉为她所做之事。

齐安侯府……

“你说什么,二皇子遇刺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齐安侯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今日乃是二皇子迎娶元香之日,居然出了这般差池,若是二皇子就这般没了,他们齐安侯府岂不是鸡飞蛋打。

元香乃是出嫁之人,到时怕是会成为出家之人。

荷香园……

“哐当……”

“不可能……不可能,宏文哥哥定是会前来娶我,他不会有事定是不会有事,廖嬷嬷你快去打听一番此事可为真。”

安元香惊慌之间将桌面上的送子观音给碰落在地,惊的前来禀报之人瑟瑟发抖,生怕大姑娘会拿她出气。

廖嬷嬷哀叹一声,上前安抚道:

“姑娘莫要担心,定是这些嘴碎的丫鬟夸大其词,在京都城中谁敢如此胆大包天对二皇子行刺,就算有行刺之人二皇子身边的守卫亦是不会让歹人伤了二皇子。”

安元香听闻廖嬷嬷所言,便稍稍放下心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你有心了

二皇子成亲之日遇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一时间京都城动荡不安。

二皇子府内。

当今圣上与宋贵妃二皇子生母娴淑妃三人端坐在上首之位,皇上面色铁青隐隐带着怒气,宋贵妃则是悠闲自乐,唯娴淑妃面色焦急已是哭红了眼眶,梨花带雨娇弱的惹人心疼。

“皇上,您要为宏文做主啊,今日乃是他人生大喜之日,臣妾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他会遭遇此劫难,现在生死未知臣妾……臣妾……”

“娘娘……”

顿时之间喜堂乱做一团,娴淑妃娘娘悲伤过度晕死了过去。

“这怕是黄道吉日没选对,又或者乃是祖宗责怪坏了皇室规矩,一个妾室怎能担当正妻之礼,妄想以下谋上。”

宋贵妃抚着手腕上的玉镯淡淡开口说道,语气清淡好似在说无关紧要之事。

此话一出,皇上眼眸微变直直的看向宋贵妃,道:

“你对朕的旨意不满?”

宋贵妃依旧神色淡然,不紧不慢道:

“臣妾惶恐,还望圣上责罚,臣妾深知圣上怜惜娴淑妃妹妹,妹妹的要求圣上皆会答应,只不过圣上不觉得此番妹妹依着二皇子的心意,不显的太过胡闹了吗,这将皇室的脸面至于何地,此事可经过太祖太后批准了,若是太祖太后得知不知会不会怪罪圣上的隐瞒。”

喜堂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不敢大口喘气生怕惊怒了帝后,这宋贵妃虽自后位被贬至贵妃,但身后的实力不容小窥。

当侯宇辉与洛冰婧出现在喜堂之时,众人皆是面色诡异,这未来二皇子妃前来做甚。

“叩见皇叔。”

“臣女叩见皇上、宋贵妃、娴淑妃娘娘。”

侯宇辉只朝着皇上行了一礼,并未向宋贵妃与娴淑妃请安问礼。

“起来吧。”

皇上神态温和,并未显露担忧的模样,宋贵妃则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洛冰婧,遂笑道:

“这位便是洛姑娘吧,本宫瞧着洛姑娘长得好生标志带着三分灵动,比之安姑娘不妨多让,不知宏文是如何作想的。”

当今圣上亦是打量了洛冰婧一番,上一次见到这丫头之时,乃是这丫头受了极重的伤势,整个人病恹恹的,今日瞧了这丫头姿色上乘并不比安家姑娘差,甚至气韵之上要胜过安家姑娘。

“可有埋怨。”

洛冰婧心中冷寒,皇上这问话虽未点明,但她知这乃是皇上询问的她,当下便是朝着皇上在此跪了下去,道:

“不敢埋怨。”

“好一个不敢埋怨,只是不敢而并非是不怨。”

当今圣上闻言轻笑出声,洛冰婧却从此言语之中听出一丝冷意。

洛冰婧俯身跪在大厅之中,道:

“臣女乃是一女子,所愿只不过乃是夫君能善待与我不会无缘无故丧命臣女便知足矣。”

洛冰婧此言一出,当今圣上脸面之上才出现一丝愉悦之意,洛冰婧所言为求的便是保命,并非是埋怨对侯宏文以正妻之礼迎娶安元香。

“洛姑娘真是心胸宽广实在让本宫倾佩,不知洛姑娘可知二皇子若今日以正妻之礼迎娶了安姑娘,你们二人便是不分上下,到时候这府邸该由谁来掌管。”

宋贵妃轻撇了一眼洛冰婧,本以为是个精明的,没想到是个贪生怕死的,侯宏文都这般折辱她这个嫡妻了,还能这般忍让。

“二皇子现在生死不知,臣女当下只关心眼前之事,这未发生之事臣女有心无力相顾不能左右。”

洛冰婧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纷纷摇头,看来是个目光短浅的,就这般性子嫁入皇室,横竖是死。

洛冰婧心下犯冷,皇上并不担忧侯宏文的生死,难不成皇上知道侯宏文的计策,或者皇上不看中侯宏文这个子嗣。

院中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众人纷纷瞧去,但见一个浑身上下皆是污血之人跌跌撞撞朝着大厅而来。

但见来人乃是衣着迎亲队伍服侍,全身上下有四五出刀伤还在往外冒着血,来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痛呼道:

“救……救二……皇子,劫杀……之人乃是……太……太……”

话还未道完来人便断了气,虽未将意思表达清晰,但众人都已知道此人接下来所说为何。

宋贵妃面色一禀,看向一旁昏死过去的娴淑妃,好深的计谋,好毒的心思不惜自伤八百损敌一千。

“圣上明鉴,宏武今日乃是陪着太祖太后,怎会派人前来刺杀宏文,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皇上只看了一眼,便吩咐下去道:

“全城搜寻二皇子,将太子先行收监。”

皇上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纷纷跪伏在地,宋贵妃则是腾的站起身来,只言一句道:

“臣妾待圣上之心日月可鉴,为何圣上心中却毫无臣妾,若你还将武儿当做你的子嗣便不要伤他。”

语毕便迅速转身离去,洛冰婧却一时半会摸不着皇上的心思。

已有府中府医前来为娴淑妃看诊,说来也巧这府医乃是在宋贵妃离去后出现的。

“娘娘,您终于醒了。”

娴淑妃身边的嬷嬷抹着眼泪说道,府医只不过稍稍为娴淑妃查看了一番,这娴淑妃便清醒过来。

“皇上……宏文可是寻到了?”

娴淑妃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便是询问侯宏文的下落,洛冰婧悄悄抬起脸面正看到皇上看向娴淑妃带有爱慕之意的眼神。

心下却是不解,若皇上如此宠爱娴淑妃,为何上一世侯宏文争斗的那般辛苦,又为何娴淑妃上一世好要将养年迈的皇上给毒死。

“柔儿你放心便是,朕定当不会让宏文出事。”

娴淑妃这才止住了即将掉落的泪珠子,当随着皇上的眼神看到跪在大厅之中还未起身的洛冰婧,便开口询问道:

“这厅中跪着的是何人。”

洛冰婧却是心下起疑,这皇上与娴淑妃的态度太过诡异,不去关心生死不知的侯宏文,却有心思言其他。

“回禀娘娘,臣女乃是镇南侯府嫡女洛冰婧。”

洛冰婧此言一出,娴淑妃明显身形一怔,好似完全没料到洛冰婧会出现在此地。

“抬起脸颊让本宫瞧瞧。”

娴淑妃开口,洛冰婧当然不得不从了,抬起脸蛋眼眸往下生怕冲撞了娴淑妃。

娴淑妃面色不喜不悲,开口道:

“起来吧,你有心了前来参加宏文的大婚之日。”

第一百六十八章

洛冰婧闻言便直直站起身来,不知这娴淑妃是赞赏还是褒奖,洛冰婧心知这属于后者。

时间不断流逝,已是过了成婚大典的时辰,众侍卫军还未寻到侯宏文的下落,前来刺杀之人凡被俘虏之人皆是自尽。

娴淑妃等人自一开始的不急不躁到现如今的慌乱不安。

侯宇辉亦是眉心紧锁莫不是出了纰漏,今日乃是宏文时时刻刻念及的日子,不可能这般任其错过。

“回禀皇上,臣等已寻到了二皇子,只不过二皇子已……已去了半条性命。”

众人闻言皆是震撼不已,娴淑妃整个人站立起身,快步行至前来禀报之人,颤颤巍巍开口道:

“二皇子现在身在何处,伤势如何,在何处寻到的二皇子。”

前来禀报之人恭敬有加道:

“回禀娘娘,二皇子现在已在皇宫之中,由太医院院首御医正在诊治,发现二皇子之地乃是在宋阁老后府门之处。”

此人此言一出,便将二皇子遇刺之事,全部将箭头指向了太子。

齐安侯府。

“姑娘,已过了时辰,这迎亲队伍还未前来,怕是今日二皇子不会前来了……啊……”

丫鬟还未将话说完,安元香便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一把扯下头顶上的红绸缎愤怒的扔在地板之上。

她等这一日不知等了多久,却突然发生这般状况,已过了时辰难不成她今日嫁不成侯宏文。

老齐安侯因着安元香出嫁之日,赶回了京都,这刚刚踏入齐安侯府便见齐安侯府之人皆是战战兢兢。

“发生了何事?”老齐安侯一路上已听闻今日二皇子遇刺一事,本就担忧他这个徒弟,谁知这齐安侯府居然成了这般。

二皇子府内。

当今皇上看了看天色,开口说道

“吩咐下去,将安姑娘抬如入二皇子府邸。”

洛冰婧不知是哭是笑,怕是侯宏文亦是没有料到今日此局会发生变动,这一石三鸟之计,怕是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侯宇辉亦是按耐不住,便不舍的看了一眼洛冰婧转身离去。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当今圣上已是回了皇宫,娴淑妃本欲留在二皇子府,但不知为何最终随着皇上一道回了皇宫。

众人本是前来观礼,谁知这礼未观着到受了不少惊吓。

天色已晚众人纷纷告辞,安元香则是神情呆愣自午后便被抬入了二皇子府。

与她所想不同,没有八抬大轿没有侯宏文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她。

甚至连个侧妃之礼都未举办,被人一顶软轿抬回了二皇子府。

这乃是纳妾的仪式。

……

“姑娘,今日可要前去瞧瞧二皇子,毕竟姑娘与二皇子有婚约在身。”

石竹手中端着的乃是冰梨子,洛冰婧与闫香二人正棋盘厮杀。

洛冰婧闻言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距离侯宏文遇刺至今已过了半月有余。

洛冰婧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窃喜,侯宏文本欲算计太子,谁知却是被太子将计就计差一点将性命给搭进去。

“不去,可是安元香又下来了帖子。”

洛冰婧拿起一小块冰梨子放入口中,不知这安元香又抽的什么风,自侯宏文自皇宫回到了二皇子府,这安元香便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下请帖。

闫香拿起一块放进嘴中十分享受,道:

“婧儿为何不前去瞧瞧,看一看这安元香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洛冰婧摇了摇头,道:

“闫姐姐知我乃是最怕麻烦一人,这安元香邀请我前去二皇子十成则是为了憋闷我打压侮辱我。”

二皇子府。

侯宏文早已醒来,只不过腿脚之上皆是刀痕,动上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疼,唯有终日间躺在床榻之上。

安元香眼眸隐晦,手中端着药碗轻轻执起调羹喂食侯宏文汤药。

“今日妾身依旧给姐姐下了帖子,不知姐姐今日会不会还与前几次一般推脱不前来。”

侯宏文眼神冰冷,只缓缓说道:

“元香可还心中有气。”

安元香嗔怪的看向侯宏文,道:

“有气怎会没气,夫君这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那一日若夫君就这般去了,妾身定是一道追随夫君而去。”

安元香泪流满面,至今无法释怀成婚之日所发生之事。

京都成风云莫测,金玉楼的生意却空前的火爆。

众人皆是冲着那口脂而去。

只不过众人手中所得只有了了一两盒。

这次金满堂依旧不将这口脂当做卖品而是依旧当做赠品。

只不过这一次与上一次有所不同,送绢花之时乃是采买首饰便相送绢花。

此次乃是凡购买一千两白银的首饰,便赠送一盒口脂。

物以稀为贵,金满堂已是让人放出话去,此口脂乃是非卖品数量有限,每个月仅仅相送前十名每人一盒。

众人听闻此消息皆是纷纷涌进金玉楼,生怕来晚一步,会抢不到这口脂。

有大方一掷千金的贵女,挑选上万两自个喜欢的首饰,所得十盒口脂。

此消息一出,险些将众贵女气的吐血,这一月的分列仅仅十盒,还被一人所得。

因着乃是初次赠送此口脂,金掌柜的在此下达命令,赠品再加十盒,很快这十盒便被采买首饰的贵女一抢而空。

“姑娘,金玉楼金掌柜的求见。”

衣着体面的丫鬟面色之上带着喜意,洛冰婧瞧见此情景便知这丫鬟定是受了金满堂的赏赐。

“将金掌柜的引领至待客厅。”

洛冰婧看向闫香,道:

“可随我一道前去会客厅,姐姐用的口脂正是金掌柜的自海外搬来的。”

闫香此时用的口脂乃是洛冰婧送与她的,当听闻与这风靡京都的口脂有关,当下便是起身道:

“我倒是前去瞧瞧,将口脂带入京都的是何人,将这物件卖出天价的又是何人。”

洛冰婧闻言暗自感叹,金满堂不愧是金满堂,敢做常人不敢做之事,这将口脂当做是赠送之物,引着众贵女前去金玉楼采买首饰,一千两的首饰只能得一盒这口脂,若想多采买这口脂便要多采买这首饰。

若是寻常买一盒口脂仅仅只需几两银子,若是上好的不过几十两银子,若是极好的不过上百两银子,这金满堂却是将这口脂卖出了上千两的价格,甚至是上万两的价格。

此人正是为了这经商而生,敢做常人不敢想之事,并且能赚到银子。

第一百六十九章看见银子在招手

待洛冰婧与闫香二人行到待客定之时,金满堂闻声便立马起身相迎出去。

“拜见东家,拜见闫姑娘。”

金满堂并非只懂的经商,对东家身边之人亦是打听的清清楚楚,以免冲撞了贵人让东家不喜。

闫香仔细一番细打量,这金掌柜的长的一表人才,能识得她怕是费了心思的,此人精打细算审时度势能将区区几两银子的东西买到上千两实在是不容小窥。

金满堂大大方方任凭闫香打量,不做作不扭捏,洛冰婧开口询问道:

“金掌柜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可是又有了好东西?”

金满堂淡然笑道:

“东家可真真是聪慧,今日前来便是向东家讨要一个请求。”

闫香对金满堂既不厌烦又不喜爱,只觉得此人是个人才,但闻金对洛冰婧所言,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有何请求不妨说来听听。”

洛冰婧深知金满堂不会让她失望,果真如此但闻金满堂所言:

“还望东家恕罪才是,奴才私下购买了西雀街一间铺子。”

洛冰婧与闫香闻言皆是脸面之上闪过不悦,金满堂此乃是先斩后奏,当下洛冰婧便不虞道:

“金掌柜的先斩后奏可询问过我这个东家,莫不是我太过纵容导致金掌柜的忘记了规矩。”

闫香虽未开口,但眼神看向金满堂之时带着不喜。

但见金满堂依旧神色淡然,全然没有一丝慌张,开口道:

“奴才之所以未告知东家乃是因为情势紧急,东家可知奴才所采买的这间店铺仅仅花费了五百两银子。”

洛冰婧与闫香闻言倍感不可思议,西雀街的铺子可谓是寸土寸金,甭说五百两银子就五千银子都未必拿下一间铺子。

但闻金满堂接着说道:

“此间铺子乃是二进的院子,奴才准备将此处院子改成茶社,做文雅买卖。

闫香但闻五百两银子买下的一处二进院子,当下便是对金满堂刮目相看,询问道:

“金掌柜的是如何以五百两银子买下西雀街二进院子,真是稀奇可否告知。”

不仅仅是闫香感到惊奇,洛冰婧亦是诧异这金满堂是如何以五百两银子购买了二进院子,更是不解此乃商铺地段皆是做穿戴首饰瓷器等生意之地,为何金满堂要在此处开办茶社,莫非是为了陶冶情、操。

“金掌柜的可否详细告知一番,还有金掌柜的为何要开办茶社,不如做口脂的买卖如何。”

金满堂温文尔雅如沐春风一般说道:

“东家,我已将口脂的配方送给了这二进院落的主人,往后这京都城并非只有金玉楼售卖这口脂。”

洛冰婧闻言,差点没惊的怒吼出声,这厮是不是耍她,怪不得会以五百两银子采买一处二进院子,原来是将日进斗金的口脂配方送给了他人,这不是断自个活路吗。

闫香亦是不解,婧儿的这掌柜的莫不是叛变了。

就在洛冰婧与闫香胡乱猜测之时,金满堂继续开口说道:

“东家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口脂生意如此火爆定已是惹了别人的眼,现在东家若继续抱着这口脂生意,定是迟早会出事,东家可知奴才采买的这二进院子原主子乃是义亲王府。”

洛冰婧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可若她强大些便不会顾及这些。

“金掌柜的既然这二进的院子来之不易,金掌柜的为何要来做茶社,一壶清茶能买多少银两。”

金满堂闻言便自衣袖之中掏出一方锦盒,打开锦盒一股甜香之气便扑面而来。

洛冰婧与闫香二人纷纷起身,石竹与云青二人亦是伸长了脑袋瞧着金满堂手中的锦盒观望过去。

“这可是茶?为何会这般香气四溢醉人心脾。”

闫香自锦盒之中取出一小撮放置鼻尖,这芬芳的香气便让闫香爱不释手,恨不得立马煮上一壶。

“回禀姑娘,此茶水非比茶水,在下所开茶社亦是与姑娘所认知不同,此茶社老爷夫人公子姑娘的生意皆做,这售卖的茶种便有上百种,可供前来品茶之人细细品味”

洛冰婧闻言忽然想起前世的万茶楼,现在细想下来恐怕这布遍各国的万茶楼乃是金满堂所开办。

“金掌柜的可为这茶社取了名讳。”

既然洛冰婧这般询问了,便是应允了金满堂的请求,这口脂生意固然火爆不假,但亦是能引起贵人们眼红。

她现在一是无母族之人撑腰,二是不得宠的未来二皇子妃,这些贵人怎会手下留情。

现在可不仅仅只有她一人有这口脂的配方,义亲王府亦是有,那个不要命的敢前去义亲王府惹是生非。

金满堂叩拜道:

“东家聪慧,奴才定不会让东家失望。”

洛冰婧与闫香二人待金满堂离去之后,二人便开始议论这未开办的万茶社。

“姑娘,今日乃是二皇子府下的第二张请帖,姑娘不若前去瞧瞧”

已有丫鬟将这请帖给了云青。

云青又将这请帖递给了姑娘,心中暗骂道这安元香与二皇子二人真乃是一对狗男女,为何非要揪着姑娘不放。

洛冰婧接过请帖,此番这帖子不在是安元香的笔迹,而是侯宏文的笔迹。

闫香凑上前来看着洛冰婧手中的请帖,眉头微皱,道:

“婧儿,莫要搭理此人,真真是阴魂不散,不知此二人邀请婧儿前去是为何,若是婧儿想前去探知一番,我便陪着你前去,我倒要瞧瞧他们又能生出怎样的龌龊心思。”

自侯宏文要以正室之礼纳娶安元香这个侧室之后,闫香便自心底瞧不起侯宏文,一直以来她皆是将侯宏文看做了是大哥,但此事以后她便深觉或许是她瞎了眼才会那般认为。

洛冰婧亦是心中烦躁不已,这侯宏文与安元香二人怕是不见着她不死心,既然如此她不如前去会会她们二人,当下便是心下微动心中所念,道:

“闫姐姐,婧儿不但要去还要为诺大的二皇子府增添些生机,明日闫姐姐可有空闲,我便邀请闫姐姐陈姐姐齐姐姐还潋姐姐还有靳怡一道前去二皇子府。”

闫香闻言先是愉悦,但听闻靳怡之名讳时不解问道:

“婧儿为何要做请靳怡,不瞒婧儿,其实靳怡并非是靳国公府大夫人的嫡亲子嗣而是顶包之人,靳怡品性不佳不宜深交。”

第一百七十章安元香前来,冰婧唤侧妃

闫姐姐所言她怎会不知,上前握住闫香的玉手,动、情道:

“闫姐姐婧儿此生能有你与陈姐姐齐姐姐这般知心密友乃是婧儿的福气,姐姐能这般对婧儿坦白相告,婧儿不知该如何言语,才能感激闫姐姐一直的相助之恩。”

闫香面容微微动容,亦是反握住洛冰婧的玉手,她初开始只是纯粹欣赏洛冰婧的品性,但随着与洛冰婧的往来与相处在加上这段时间所发生之事,二人亦是成了倾心相待的闺中密友。

待洛冰婧将闫香送出府邸之后,便得知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刘伯庸十日之前作为远洲巡查大人暗访远洲,不料果真在远洲之地发现了铁矿,为此刘伯庸一张奏折将远洲安氏一族与齐安侯府弹劾上请。

当下皇上震怒将远洲安氏一族全部收监押回京都待审,齐安侯府之人皆被禁足在齐安侯府之中。

老齐安侯府自安元香被抬入二皇子府第二日便离了京都城继续周游列国游山玩水。

齐安侯府大厅之中……

厅中气氛异常诡异,齐安侯老夫人端坐在上首的位置,神态怏怏好似快睡着了一般。

齐安侯与齐安侯夫人二人则是面色铁青带着毒辣之意,恨不得将远在远洲的刘伯庸给碎尸万段。

厅中下人皆是战战兢兢,生怕出现一丝纰漏成为主子的出气筒。

“夫君这该如何是好,这刘伯庸真乃是齐安侯府的煞星,自他回京以来齐安侯府便厄运连连。”

齐安侯夫人瞠目切齿道,恨不得将那一口银牙给咬碎了。

齐安侯猛地一拍桌面,道:

“既然他不仁休怪我不义,娘亲可否劳烦您前去百花园将哪位贵人请出,相救齐安侯府。”

齐安侯老夫人此时来了精神,眼眸之中却有害怕之色,道:

“若有可能自救,莫要前去百花园打扰那贵人。”

那贵人岂是这般好相请的若是惹了贵人的不喜,到时候齐安侯府岂不是更加危机。

齐安侯夫人坐不住道:

“娘啊,若能自救夫君怎会让您前去百花园请贵人出山,为了齐安侯府娘亲可否能前去。”

若是她与夫君能将百花园居住的那位贵人给请出来,他们又怎会在此苦苦哀求娘亲。

……

二皇子府邸……

侯宏文依旧躺在床榻之上,安元香则是在内室走来走去片刻不停,面容之上皆是担忧之色,焦急万分道:

“宏文这该如何是好……齐安侯府之人怕是这次要被刘伯庸这个贼人害惨了,虽安氏在远洲乃是一大姓氏可这铁矿又并非是安氏所隐瞒的,刘伯庸定会趁此机会替洛冰婧母女二人出口恶气。”

侯宏文眼眸微闭,自齐安侯府出事以来,安元香便无时无刻的提及齐安侯府一事,对侯宏文半点不上心思。

“元香,你放心便是,,我定不会让齐安侯府出事。”

安元香虽得侯宏文此番保证,可是转念想到宏文现在这副模样连房门都无法出,谈何容易要解救齐安侯府,当下便是念想一转,对着侯宏文急忙说道“

“宏文我已吩咐丫鬟为你煎药,待丫鬟药煎好了便让她服侍你用药,我先行出府一趟前去齐安侯府瞧瞧,娘亲和爹爹会不会一时受不了。”

安元香打扮妥当妆容得体,便慌慌张张上了马车,只不过马车驶离的放向不是齐安侯府而是太子在宫外府邸。

……

穆府之中洛冰婧先是得知此消息欣喜不已,可转念想到刘伯庸前去了远洲,这安定侯府唯有娘亲一人。

若是安氏一族之人起了歹心,娘亲岂不是有危险,当下便立即吩咐丫鬟小厮前去准备马车。

一路上洛冰婧提心吊胆,不知娘亲现在如何了,若是安氏一族被逼急了,指不定会遇到何事。

洛冰婧等人行至安定侯府之时,便有丫鬟小厮前来相迎,洛冰婧只稍稍示意便转身进了安定侯府。

“婧儿你来了。”

穆氏正在房中刺绣,但见房门处站着之人是谁时,便将手中的活计放下,朝着洛冰婧快速走来。

洛冰婧眼眸微红眼角微微湿润,道:

“娘亲,你过的可还好,可要随我一同前往穆府。”

安定侯府大总管立马上前阻止道:

“洛姑娘,老奴心知因为侯爷这几日夫人会多少受些影响,但洛姑娘这安定侯府守卫护院皆是上乘之人,能护主夫人周全。”

大总管这般说道了,洛冰婧还有何理由将娘亲给接回去。

穆氏看着消瘦了不少的洛冰婧,叹口气道:

“婧儿,若你想让娘亲回穆府,娘亲便随着婧儿一道回去。”

穆氏虽还未将洛冰婧记起乃是她的子嗣,对洛冰婧的牵挂乃是发自内心。

京都城之人纷纷收起了尾巴,这牵连甚广,各位官大人亦是恪守尽责,一时间京都城的业绩上升了不少。

自那一日自安定侯府归来,洛冰婧便心绪不安,终日里彷徨不安生怕娘亲会受到伤害。

“姑娘,安姑娘求见。”

守门小厮匆匆前来禀报,洛冰婧闻言却是眉头微凝,开口吩咐道:

“将安元香请进府来。”

小厮得令便迅速朝着院门而去。

洛冰婧端坐在花厅之中,看着衣着雍容华贵的安元香,不知情之人还会误以为安元香乃是二皇子的正妃。

毕竟安元香身上所着衣物乃是正室的规格。

“姐姐真真是好大的架子,妹妹三番五次邀请姐姐前去二皇子府,姐姐对此事不理不睬,今日妹妹前来拜访还望姐姐莫要嫌弃才是。”

洛冰婧只淡淡轻撇了一眼安元香,开口道:

“今日心情不错,安侧妃前来拜访我便不将安侧妃赶出府邸,不知安侧妃三番五次下请帖做甚”

安元香面色微红,扭转脖颈之间洛冰婧瞧见安元香脖颈之处有几处若有若无的红印,可这侯宏文至今无法起身两腿好似废了一般,又怎能与安元香洞房花烛,不知是侯宏文太过饥渴还是安元香另寻他人。

“姐姐,妹妹前来请姐姐乃是为了姐姐与二皇子,你二人乃是有婚约在身之人,二皇子重伤姐姐难道不应该前去瞧瞧。”

安元香这般说着,便仔细观察起洛冰婧的神情,生怕错过一丝一毫,谁知洛冰婧全然没有反应。

“安侧妃若是无事还请回吧,我乃是未过门的嫡妻,这般管着二皇子不妥,还望安侧妃替本宫服侍二皇子。”

洛冰婧左一句侧妃又一句侧妃,将安元香刺的面色微变。

第一百七十一章得了花柳?奇异万茶楼

安元香冷笑道:

“既然姐姐如此不给妹妹颜面,妹妹便将此番来意告知姐姐,夫君现在身负重伤无法半月之后迎娶姐姐,还望姐姐能耐心等候,若姐姐性子急可自想法子。”

洛冰婧闻言,还以为是大事件,谁知就是这等事,她巴不得不嫁入二皇子府,又怎能可能自想法子将自个推入火坑。

“我已得知,若安侧妃无其它之事,便请回吧。”

安元香面色气恼,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姑娘,老奴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老奴瞧着安侧妃娘娘好似得了花柳。”

厅中侍候的婆子待安元香走后,便面色犹豫,支支吾吾道。

洛冰婧闻言则是眼眸发亮,开口询问道:

“你是从何处看出来的,可能确认是花柳。”

婆子十分肯定点头道:

“老奴十分确定安侧妃娘娘得了花柳,老奴刚才瞧的清清楚楚安侧妃果露在外的玉肌之上,已出现轻浅的症状。”

此婆子话语一出,洛冰婧霎时想起她刚刚可是瞧见了安元香脖颈之处若有若无的红痕,她本以为乃是侯宏文按耐不住所致,谁知这厮居然得了花柳。

洛冰婧眼眸微转,不知侯宏文会如何作想自己心心念念的侧妃大婚不久便得了花柳。

“莫要声张,此时不宜揭露,待时机成熟之时,嬷嬷就等着看吧。”

洛冰婧现在可不想揭露安元香得了花柳,她可要瞧瞧侯宏文对待这样的安元香会如何。

义亲王府……

“祖父,您的可是真的,侯宏武那厮得了花柳,这下真真是太好了,宏文能一举扳倒这厮,皇叔可不会让一个得了花柳是皇嗣继承皇位。”

侯宇辉欣喜若狂,若宏文能早日顶替了太子被立为储君,他与婧儿便不必在等五年之久。

老义亲王上前便是敲了侯宇辉一个脑瓜蹦,怒瞪着眼眸道:

“大呼叫成何体统,你这是要将此事渲染的人尽皆知打草惊蛇不成,老夫可是千辛万苦才收买太医院之人,若因你这个臭子暴露了,老夫非打折你的狗腿不可。”

侯宇辉一时激动便有些得意忘形,被老义亲王一个脑瓜蹦瞬间清醒了不少,当下便是开口道:

“祖父放心,孙儿这次与宏文定当将侯宏武那厮给彻底扳倒。”

太子府……

“哐啷……”

“咔嚓……”

“都给本宫滚的远远的,谁若胆敢靠近,本宫便要了他的脑袋。”

随着一声声响,一声咆哮太子府邸的奴仆皆是浑身发抖,主子今日已砍了两个奴才的脑袋,若主子还是这般气性,他们的脑袋项上不保啊。

大厅之中皆是碎瓷片碎玉器,每一件皆是价值千金甚至是价值连城,现在皆变成了一堆碎片。

“将那舞姬给本宫带上来,本宫要将其给千刀万剐了。”

太子眼眸阴毒犹如蛰人的毒蝎一般。

安元香近几日浑身不适,尤其是那方地方简直是要将她给羞死,瘙痒难耐不仅如此还隐隐泛着刺痛,若她一日三沐浴,身下的味道便刺鼻。

“嬷嬷,快去府外请大夫。”

廖嬷嬷被齐安侯夫人陪送给了安元香。

安元香心中有鬼不敢招二皇子府邸的府医,只能这般吩咐廖嬷嬷。

“娘娘你可与二皇子洞房了。”

廖嬷嬷乃是有经验的老人,这几人姑娘的表现她皆是看在眼中姑娘已并非处子之身。

安元香面容之上闪过一丝慌乱,闪躲其辞道:

“嬷嬷这般羞人的问题,元香不知该如何作答,嬷嬷亦是瞧见了现在二皇子这般状况怎会与我洞房。”

廖嬷嬷闻言则是面色煞白,迅速出了房门。

……

“姑娘,安定侯已押解远洲安氏一族上京,过不几日安定侯便能回到京都,只不过奴婢不明白为何皇上突然解了齐安侯府的禁。”

云青与石竹二人一左一右陪在洛冰婧两侧,今日洛冰婧出府要前去金满堂所开办的万茶楼去瞧瞧。

洛冰婧眉心微皱,道:

“此事多亏了安元香,若非有安元香的无私奉献,太子又怎会出手相助齐安侯府,宋贵妃又怎会以身后势力迫使皇上不得不暂且解了齐安侯府的足。”

洛冰婧若有所指,云青与石竹二人怎会想不明白。

这安姑娘未与二皇子同房却是沾染上了花柳,太子无缘无故出手相助,背后猫腻惊人。

主仆三人不在议论安元香等人一事,既然已心知肚明,在行议论亦是如此。

“姑娘,这……这可是茶社?”

石竹结结巴巴看着眼前排起长队的公子贵女与官人老爷夫人,不敢置信的看向牌匾上写着的三个大字万茶楼。

这茶社与她们所想完全不同,通过人群隐约瞧去,但见店门处分别站着一女子与一公子,二人手中不知拿的是何物,凡是男子皆是由公子派发物什,凡是女子皆是由那姑娘派发物什。

洛冰婧亦是好奇,这万茶楼自开楼至今仅断断十日,这生意火爆的便让人瞠目结舌,这金满堂搞的什么名堂,居然会引来贵女与世家夫人甘愿排队。

平日里这些人那个出府采买物件,饮茶品酒皆是有仆人安排妥当,何时这般抛头露面排起了长队。

洛冰婧巡视一番,居然自人群之中瞧见一道熟悉的人影,此人正是被纳入至孝伯府的成漪书。

不过可笑的便是成漪书居然与一男子眉来眼去,二人虽不在一起,却频繁眼神来往,若非她观察的仔细,定是不会发现二人的不妥之处。

洛冰婧打眼瞧了那男子一眼,便忍不住失笑出声,此人乃是至孝伯府的庶子宋恩德,以此瞧来这宋齐明怕是真的废了。

“走,一道去瞧瞧。”

洛冰婧与云青石竹三人皆是按照规矩排起了长队,洛冰婧时刻观察着成漪书与宋恩德,生怕错过了二人之间的不规矩。

洛冰婧眼睁睁的瞧着成漪书与宋恩一道进了万茶楼,心中的好奇心,让洛冰婧略微焦躁。

待行至那姑娘身旁之时,便领了一方的木牌,这木牌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握在手心之处居然十分舒适。

“姑娘,这物件如何用,实在惭愧第一次前来万茶楼不知其中规矩,还望姑娘告知才是。”

派发木牌的姑娘气质端坐,自始自终保持着得体温和的浅笑,柔声开口道:

想看好看的,请使用微信关注公众号“得牛看书”。

第一百七十二章相亲扬名结交一体

“姑娘第一次前来有所不知乃是在情理之中,这方木牌乃是姑娘进了茶社之后的手牌,可寻位置姑娘尚且瞧瞧你手中的手牌可有特殊之处。”

洛冰婧闻言将手中的手牌仔细观察了起来,上面居然写了果香茉茶,还有一个五字,当下便是询问道:

“我这手牌之上刻着果香茉茶是何意,还有这五字。”

女子闻言便继续解释道:

“这所得手牌之上的茶品是何,姑娘便可前去楼内免费品这茶,这五字乃是姑娘位置所在之处,姑娘亦可以前去又可以与人相换心仪之地。”

洛冰婧闻言便心中感触道,这金满堂是将这万茶楼变相的变成了公子贵女们相亲之地去,并且是光明正大的相亲之地。

若两人看对了嫣然,岂不是可前去交换手牌,就好比如交换这定情信物。

怪不得会有世家夫人与老爷们前来,一是来品尝这百余种的茶,二是来相看门当户对的公子贵女,金满堂此次是当起了众人的红娘。

待洛冰婧主仆三人进了这万茶楼便被眼前的布局给震慑住了,这那是茶社的摆设,大厅之中一层层一圈圈用白玉托盘放置的茶品,正中之处乃是手艺高超的茶娘在煮茶。

一幅幅醉人的茶上画如梦似幻似真似切让人心醉神迷。

不仅如此品茶的矮几皆换成了树根雕桌与石桌。

桌面上皆摆放着一套茶具,由前来品茶自个煮茶一切皆是由自己动手。

这大厅之处乃是开放之处,有出彩的公子贵女皆引来众人的侧目相望。

怪不得会有如此多的公子与世族贵女前来,这不仅仅是相亲之地,更是能扬名之地。

洛冰婧主仆三人继续朝里面行去,格局突然发生了转变,开阔的大厅已变成一间间别具特色的雅间。

来来往往的仆人厮皆是衣着得体统一,见人便是面露三分笑让人见之便心情愉悦。

洛冰婧喊住其中一人,但见被喊住的丫鬟恭敬有加道:

“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洛冰婧对于金满堂所调教之人满意不已,开口道:

“不知我手中所持得的令牌可前去雅间。”

那丫鬟耐心解释道:

“姑娘这雅间并非是姑娘手持手牌便可前去的,而是答对上一位客人留下的难题方可进入。”

丫鬟此言一出,洛冰婧嘴角抽抽,金满堂这是将万茶楼集相亲、扬名、品茶、结交知己一体。

怪不得这雅间门口之处都三五聚集在一起,看着门房上的难题,洛冰婧便是心中微喜,开口便是道:

“这糕点乃是香枣糕。”

这出题之人怕是个喜爱山珍海味之人,出的这迷便是:十里八乡闻其味便知其香自树间,红衣果肉芳四溢糕点出时无原色。

洛冰婧之所以猜测此糕点乃是香枣糕是因为红衣果肉与那无原色。

这雅间门房之处皆是有人看管着当下那人便开口道:

“姑娘可真是聪慧,姑娘请。”

就在这时云青一惊一乍道:

“姑娘,你快瞧瞧那妇人可是成漪书。”

洛冰婧顺着云青所指的放向瞧去,但见成漪书与宋恩德还有几位贵女公子进了一件雅间。

洛冰婧则是快走几步与云青石竹三人悄悄的行了过去。

还未行至那门前便被一人给拦住了,但见此人乃是靳长易,身后跟着的乃是靳怡与靳家几位姑娘。

“表妹你这是做甚,怎地在这万茶楼鬼鬼祟祟,莫要被当做歹人给赶出万茶楼,失了穆府的颜面事,若因此牵连靳府表妹可担待的起。”

靳长易嫌弃的看着洛冰婧,好似与洛冰婧是表亲关系,乃是丢人现眼之事。

靳潋已是在此行列之中,当下便是自靳长易身后朝着洛冰婧走了过去。

欢快唤道:

“婧儿今日真是有缘,能与婧儿在万茶楼相遇,婧儿可是一人可要姐姐做伴。”

靳潋朝着洛冰婧调皮的眨着眼眸道,若非曾祖母过几日便要离京,让她与靳国公府公子姐一道前来瞧瞧这万茶楼,她定是不愿与靳怡等人同行。

“靳潋,你莫不是忘了二伯母是如何仙逝的了,居然还敢与她走的这般近,还不回来若是出了事我等该如何向曾祖母向五叔交待。”

靳长易言词吝啬道,不知为何靳国公府许多姑娘,唯有靳潋不讨他心喜人,在加上靳五爷常年不在京都,靳长易等人就差肆无忌惮的欺辱靳潋。

洛冰婧闻言,脸面微变靳潋却是先行一步道:

“大哥,婧儿乃是你我表妹,二伯母因何遇刺与婧儿与表姑母无关。”

靳姣轻咳几声,眼眸之中皆是蚀骨的恨意,看着洛冰婧与靳潋道:

“娘亲之死,表姑母与婧儿逃脱不了干系,若非因着曾祖母……”

靳姣未将话讲明,却是已是告知众人,她洛冰婧母女乃是害死她娘亲之人。

靳怡此时却好似一个体贴的大姐姐,上前轻扶住靳潋,虽面容之上皆是关心,但着眼眸之中的冷意是无法骗人的。

“姣儿你莫要怪罪潋儿,毕竟潋儿与洛姑娘乃是曾祖母最宠爱之人,还有姣儿二伯母已经不在了,你可莫要在被歹人所害才是。”

靳怡今日装扮的乃是惊艳绝伦,配上她妩媚的面容更是迷人心眼,只不过出来的话让人异常厌恶。洛冰婧并非乃是一块木头,任凭靳长易靳怡等人再三挑衅,当下便是讽刺道:

“几位与我为难,看中的不过是我手中的墨玉,既然几位深知我手中握有墨玉还不知死活前来挑衅,莫不是养尊处优时日久了,便要松动一番筋骨。”

洛冰婧此言一出,靳长易与靳怡等人皆变了面色,尤其是靳长易眼神毒辣恨不得将洛冰婧给掐死。

他乃是靳国公府的嫡长孙,这曾祖母手中的墨玉本该传承给他这个未来的国爷,而不是赠送给洛冰婧这个无关紧要之人,这墨玉可非同可世人皆想得知。

“洛冰婧,若你还有良心便交出墨玉,此玉乃是属于靳国公府的,岂能流落在外人手中,曾祖母年岁大了,易被她人哄骗,这赠送之物理应不能作数。”

靳怡理直气壮道,她乃是靳国公府嫡长女,若是能赢得曾祖母喜爱,这墨玉不定便是她的。

靳长易与靳怡皆是将洛冰婧看作是抢走他们物件之人,却从未想过这墨玉的主子。

想看好看的,请使用微信关注公众号“得牛看书”。

第一百七十三章挨了一拳,百倍奉还

二人亦不想想若靳国公府老夫人想将墨玉赐给二人,早在洛冰婧为出现之前便将墨玉赐予他们。

“洛冰婧,怡妹妹说的话你可听懂了,还不将墨玉还给靳国公府,还有这万茶楼乃是高雅之地,你若是个识趣的就不该出现在这万茶楼,玷污了此地。”

靳长易是百般看洛冰婧不顺,因着与洛冰婧以往的冲突,若不碍着洛冰婧乃是未来二皇子的身份,他早就想对她下死手了。

洛冰婧看了一眼云青,云青立马会意退了下去,靳长易见此嗤笑道:

“莫不是让这丫鬟去搬救兵实话告知与你,义亲王府小世子也已被义亲王丢进了军机处,外人可是进不得的,收起你那点心思。”

洛冰婧摇头失笑,冷眼相看靳长易等人,开口便是讥笑道:

“尔等可真真是不知廉耻为何物,这墨玉乃是曾祖母赏赐给我的,尔等这般明目张胆的讨要可见脸皮极其厚,还有这万茶楼可是尔等的,你们有何权利将我赶离这万茶楼。”

已有几人围观上来,前来这万茶楼的非富即贵,并非金满堂不让贫苦百姓前来,而是穷苦人家吃饱喝足便可,谁会花上几两银子前来品茶。

靳潋面色恼怒,靳长易等人欺人太甚,他们无非仗着婧儿无母族撑腰,百般刁难婧儿,当下便是气恼开口道:

“大哥、长姐莫要做的太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随着靳长易等人与洛冰婧的对峙,已三五成群凑过来几名公子与贵女,但见其中一人阴阳怪气说道:

“呦,这洛姑娘又是抢了他人的物什,莫不是洛姑娘有这般嗜好,夫婿要抢这物件也要抢,真怕那一日洛姑娘瞧上了我的物件。”

洛冰婧冷眼直、射、过去,开口讽刺之人乃是安元香的手帕之交亦是安元香的表妹俞太傅府的嫡次女俞晓绾。

洛冰婧对她印象深刻,在安元香及笄之礼上还未觉得这俞晓绾这般丑,今日不知是她身着一身玫红色纱裙衬得还是她几这般丑陋,一双绿豆小眼好似睁不开一般,蒜头鼻大嘴巴尤其是那嫩红的口脂更让俞晓绾瞧着骇人。

但见俞晓绾娇羞的看了一眼靳长易,洛冰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销、魂的一眼。

“你能有什么物件让洛姑娘瞧上,洛姑娘瞧得上的乃是元香的,晓绾你就放宽心便是。”

俞晓绾恼恨的瞪了一眼开口说话之人,洛冰婧心下惊奇,这徐惠禾乃是徐侍郎的嫡长女,这俞晓绾不论自出身还是自地位皆高过徐惠禾,为何徐惠禾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俞晓绾。

先是在安元香几笄之礼上,这又是在大庭广众的万茶楼,真让人匪夷所思。

“二位妹妹今日能遇二位妹妹相遇,真乃是可喜之事,若非有着讨人厌之人在此,可真是极悦。”

靳怡上前两步与俞晓绾徐惠禾站在一起,热络的与二人打着招呼。

其她人皆是议论纷纷,这洛姑娘莫不是个惹事精,凡是她出现之地皆会引发矛盾,却从未想想洛冰婧着实冤枉,皆是她人前来挑衅。

万茶楼已有人前来劝解,看来人穿着体面相貌堂堂美中不足的便是左侧脸颊有一小块拇指大的暗褐色胎记,洛冰婧见此便知此人是谁,这人乃是万茶楼的二掌柜的金来福,乃是金满堂同胞兄弟。

金满堂早前已经上禀与她,道他这个胞弟亦是天生经商之人,这万茶楼的注意便是此人想到的。

“诸位,诸位莫要坏了前来品茶的心思,今日万茶楼新上雪前松在下送诸位免费品尝如何,何必置气孰是孰非还望诸位先品尝完这茶赏玩之后在论对错可好。”

金来福和生和气说道,唤来丫鬟小厮在此侯着,待人态度不卑不吭,莫因着靳长易国公府嫡长子的身份而阿谀奉承,又莫着洛冰婧孤身一人而恶语相加。

“滚开,爷的事可有你插话的份,狗屁的雪前松,你真道是爷前来这万茶楼是来品茶的。”

靳长易本就在气头上,更是看不得金来福前来劝阻,当下便是一脚踹在金来福肚腹之上,骂骂咧咧道。

立马有小厮上前搀扶金来福,但见金来福依旧笑得和煦道:

“鄙人若有冲撞公子之处,还望公子见谅,这万茶楼乃是供人精心养神之处,还望公子莫要打闹饶了他人的兴致。”

已有品茶的夫人们面露不耐烦之色,官老爷们则是面色不虞。

靳长易生来便富贵身份地位皆是上乘,平日里被阿谀奉承惯了,唯有在几位皇子面前低声下气过,当下便是寒着脸面在次对金来福拳脚相向,口中嚷嚷道:

“你千不该万不该来管本爷之事,今日爷便好好教训你如何当狗。”

洛冰婧早已变了面色,靳长易欺人太甚作恶多端怕是被宠坏了,当下便是一声令下,道:

“万茶楼的护楼打手难不成是死的不成,还不前来相助金掌柜的。”

这万茶楼之中有护楼打手乃是金满堂特意安排的,怕是便是有人寻事。

金来福深知洛冰婧的身份,万茶楼背后的东家,可若东家如此行事了,这万茶楼的名声多少会受影响,当下便是眼眸之中流露出祈求之色,道:

“万茶楼的名声不能受损。”

靳长易打的尽兴,洛冰婧看的眼红,这金来福只有一副能想点子的脑子,却没有这应变能力,当下便是朝着靳长易行了过去。

石竹见此立马伴姑娘左右,生怕靳长易会误伤了姑娘。

洛冰婧本就打着让靳长易误伤了她的心思,当下便以眼神制止了石竹,巧妙的接了靳长易一拳。

众人见此皆是一声惊呼,这靳大公子殴打金掌柜的无可厚非,可洛冰婧乃是世家贵女,未来二皇子妃,这靳大公子若是伤了洛姑娘便是触犯了规矩。

金来福瞬间起身,急忙开口道:

“快前去请大夫。”

洛冰婧虽是巧妙的避了不少力道,可这一拳依旧着实疼的她吸了一口凉气。

下次若再有此等事宜,她定不会以身试险,这一拳她可是要百倍奉还给靳长易。

靳潋面色着急,眼眶微红道:

“大哥,若是婧儿出了事,你如何向曾祖母交待,为何要处处为难婧儿。”

就在此时云青与金满堂朝此地行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脑袋呆在脖颈上,嫌累

“姑娘,姑娘……”

石竹顺势将靳长易给撞开,靳长易身形不稳险些摔落在地。

云青与金满堂则是快步向此行来,本瞧热闹之人皆是纷纷后退两步,生怕惹了麻烦。

这边动静闹得这般大,已将雅间之人引了出来,已有不少夫人前来围观。

靳怡面色微红,今日之事闹到这般不堪,若是回了靳国公府爹爹亦是不会轻饶了她与大哥。

靳怡心下埋怨道,大哥今日做法不妥怎能出手,虽是误伤了洛冰婧不假,可大哥实实在在打了洛冰婧一拳。

这洛冰婧身份地位尴尬,若是无人过问便罢,若是有人替洛冰婧撑腰,大哥可是要受惩罚的,毕竟这洛冰婧一是有曾祖母墨玉护身乃是象征曾祖母。

二则是洛冰婧乃是未来二皇子妃,虽二皇子不喜她,但这身份是不容改变的,大哥打了洛冰婧便是落了二皇子的颜面,众人皆知只敢言语上刺几句洛冰婧却没做出实质的伤害,这次大哥可是栽了,连带着累及了她。

“你莫要装模作样,是你自个冲上来的,莫非是我要打你。”

靳长易虽是冲动之人可并非是蠢笨如猪之人,当下便是恼羞成怒说道,后退两步以免洛冰婧诬赖上他。

“靳长易,今日这一拳他日我定让你百倍奉还。”

洛冰婧已被石竹搀扶起来,云青与金满堂挤进了人群之中。

“姑娘……”

“东家……”

二人皆是惊呼,众人闻言皆是面色各异,尤其是靳长易等面容之上皆是诧异,这万茶楼的东家居然会是洛冰婧。

金满堂迟疑的看了一眼满身伤痕的金来福,又看向捂着腹部的东家,眼眸微冷。

当下便是一声令下道:

“将寻事之人请出万茶楼,此后不得踏入万茶楼半步。”

金满堂既然敢开设这万茶楼怎会没有万全的把握,东家一人怎能在这繁华街段开办这万茶楼,他已将自己三成的股份送给了义亲王府,这万茶楼背后不仅仅是东家一人还有义亲王府。

万茶楼伙计听令,皆是摩拳擦掌准备上前,靳长易面色如灰,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茶社的掌柜的敢将他给赶出这破烂之地,当下便是咬牙切齿道:

“今日爷便不走了,今日爷定要将这破烂之地给拆了。”

话说着便动起手来,随行之人亦是仗着靳长易这个主子对万茶楼一阵打砸。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一位贵夫人衣衫之上被迸溅了不少茶水,当下便是满面怒容气急败坏道。

有不少的朝廷大臣亦是在万茶楼之中,因着靳长易打砸还未刚刚煮好的茶便被毁的干干净净,虽无责怪话语,却是面色不善。

洛冰婧见此情形便放下心来,靳长易这次得罪的可并非单单是万茶楼,还有这在场的贵人与夫人,怕是靳国公府再大的脸面都挽回不了靳长易今日闯下的祸端。

金满堂怎会任由靳长易等人撒泼打砸,当下便是率领万茶楼之人抵抗。

金满堂已下了命令,对待靳国公府的主子只能劝阻不能拳脚相加,对待那些奴才与仆人若是反抗之人便往死里打。

万茶楼顿时一阵混乱,洛冰婧却自人群之中瞧见成漪书与那宋恩德趁着混乱悄悄离去,不仅如此宋恩德那厮居然捏了一把成漪书的翘臀。

洛冰婧本欲跟踪成漪书,谁知居然发生了此等事宜,看样子她猜测的果真没错,这成漪书与宋恩的二人定是不清不楚。

这厢万茶楼外老义亲王率领军机处上百人包围在万茶楼外,气势汹汹进了万茶楼,当瞧见楼内情景时,虎目圆瞪朝着正在打砸的靳长易迎面走了过去。

上前便是一脚将靳长易踹了个四脚朝天姿势很不文雅。

“是哪个不要命的敢相踹爷。”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齐齐开口道:

“臣等拜见王爷。”

“臣妇拜见王爷”

“拜见王爷。”

靳长易则是被众人的请安之声惊出了一身冷汗,莫非这相踹他的乃是个王爷。

“来人呐将惹事之人统统给本王收监候审。”

老义亲王命令一下,便有铁血军卫队军机处之人,三两下便将靳长易等人统统拿下。

靳长易这才知求饶,当下便是蔫了,道:

“王爷,我实在是冤枉,都是这万茶楼掌柜的欺人太甚。”

他今日若是被义亲王给收监候审了,父亲定灭了他的心都有。

义亲王冷笑一声道:

“真真是可笑,这万茶楼乃是本王与穆府开办的,这掌柜之人皆是由本王所安排的,品性如何本王在清楚不过。”

靳长易等人最终被老义亲王带了回去,义亲王临走之时留下一句话,道:

“这万茶楼乃是义亲王府与穆府所开办的,本王欢迎各位前来品茶,若有人胆敢前来寻事,莫怪本王将他脑袋给拧下来。”

老义亲王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莫名的缩了缩脖颈,靳长易则是身形一个踉跄。

靳怡等人则是面色焦急,这万茶楼她们是相待不下,当下便是纷纷离去回了靳国公府。

俞晓绾与徐惠禾几人则是面如土色,刚才她们还极尽讽刺洛冰婧滚离万茶楼,谁知居然这般讽刺这万茶楼居然是洛冰婧与义亲王府所开办的,当下几人便灰头土脸悄悄离去。

洛冰婧则是被金满堂几人搀扶进了一间雅间,今日闹成这般自然万茶楼关门修整半日。

众人皆是理解,纷纷告辞将结算的银钱一一奉上,并没有因为扰了心绪而克扣茶水钱的,毕竟这老义亲王可是他们惹不起的。

金来福噗通一声对着洛冰婧跪了下去,开口便是请罪道:

“主子,请责罚奴才,因着奴才主子才会受了委屈。”

洛冰婧并未开口讲话亦是没有示意金来福起身,今日金来福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对于靳长易这般寻事之人,容忍只会让那厮更是无法无天,最好的法子便是以暴制暴,毕竟这万茶楼背后还有老义亲王撑腰。

这老义亲王在京都城乃是横着走的存在,那个不长眼的敢在阎王爷头上动土,莫不是嫌弃脑袋呆在脖颈上太累了。

金满堂亦是知道今日来福所做欠妥,但看到东家沉着的脸面之时本欲开口说话,还是乖乖的闭紧了嘴。

洛冰婧并非责怪为难金来福,而是想让金来福自个认识到他为何做错。

第一百七十五章穆氏来探,冰婧动容

靳怡等人回了靳国公府,还未踏进府门便瞧见靳国公二夫人安氏领着婆子在门廊之处等候。

但瞧见靳怡之时立马迎了上去,将靳怡拉离靳姣靳潋等人,神色着急附在靳怡耳边嘀咕道:

“怡儿,万茶楼一事你父亲已经知晓,现在正在正厅之中待你们回府,怡儿这祸皆是靳长易与靳姣二人闯的与你无关,待会你可谨记要将自个摘出来。”

靳姣却是变了面色,若是娘亲活着定是与二夫人一般对她交待一番,以免受罚。

靳潋则是无趣的看着嘀咕的靳怡母女二人,无非就是逃避罪责罢了,不知大伯母这次可会趁机发作。

军机处……

“世子爷你可莫要出营,若让老王爷知道了,定会剥了我等的皮,还望世子爷大发慈悲。”

侯宇辉一身干练的军服,完全没有贵公子的架子,手中提着一禀长枪便要出军营。

但见几人阻拦在前,苦苦哀求侯宇辉,就差抱着侯宇辉的大腿一顿哭诉了。

“你们这是做甚,他靳国公府欺人太甚,不过几日便欺负上我义亲王府头上,靳长易那厮过的太过安逸,爷我要前去修理他一番。”

几人面面相觑,皆是唏嘘不已,世子爷这那是为义亲王府出头,分明就是为了洛姑娘,外界可是传闻靳长易打了洛姑娘一拳。

世子爷初听闻时险些将营帐给掀了,若是让世子爷出去甭老王爷会将他们给剥皮抽筋了这靳国公府亦是让他们生不如死啊,世子爷这势头务必是要打杀了靳大公子。

洛冰婧自万茶楼离去,先行免去了金来福二掌柜的职责,让其反思,什么时候想通透了什么时侯在做回万茶楼二掌柜。

洛冰婧主仆三人回了穆府,她亦是疲惫不堪,腹部依旧隐隐作痛,怕是已是青紫。

待洛冰婧还未刚刚合衣躺与床榻之上,穆氏便火急火燎的赶至了穆府。

进了女儿的内室瞧见躺在床榻上面色微拧的洛冰婧时,便是眼眶微红隐隐泛着泪光,疾走上前轻声唤道:

“婧儿,我可怜的孩儿,这天杀的靳长易。”

话语未出泪先行,穆氏已然留下了两行清泪,洛冰婧扭头瞧来心下微疼,娇弱喊道:

“娘亲……”

穆氏闻言心都碎了,当下便是一把抱住洛冰婧。

这一声娘亲包含了洛冰婧自重生以来所受的委屈,她一直在心中告诫自个已是几十岁的人了,为何还要矫情,可是今日她想如这个年纪的少女一般,将心中的苦楚告知娘亲,在娘亲久违的怀中撒撒娇。

云青与石竹二人皆是抹起了眼泪,自夫人失忆以来姑娘一直是孤军奋战,这些时日接二连三所受的委屈,姑娘一人默默承受,她们已不记得上一次姑娘向夫人撒娇是几时了。

二皇子府……

安元香自前几日起便将自个锁在了房中谁也不见,只隐约自安元香闺房之中传出隐隐药香。

“主子,这药可行吗,主子感觉可好些了。”

话之人乃是安元香的陪嫁丫鬟,齐安侯夫人特意为安元香安排的桃色。

此丫鬟正如她的名讳一般,明艳靓丽,长的是一副上乘的好姿色。

安元香将自个包裹格外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眸,手不时的向着身体抓去,一怒之下抓起桌面上的药碗便朝着地面摔了过去。

廖嬷嬷闻此动静,急忙在房门处询问道:

“侧妃娘娘稍安勿躁莫要动气才是。”

廖嬷嬷面色惋惜,大姑娘为何会得上这花柳的,大姑娘并未言明有没有与二皇子同房。

若是同了这花柳便是二皇子染给主子的,若是二人还未行夫妻之礼,这主子乃是犯了死罪,尤其还得上了这见不得人的病。

安元香怎能稍安勿躁,她已好几日不曾前去瞧过侯宏文了,他已派人前来询问过一番她以得了风寒为借口,可这几日过去了,她吃了不少药丝毫不见成效。

“下贱的东西,你拿何与宏文争。”

安元香咬牙切齿低骂出声,侯宏武那厮将这害人之病染给了她,若非当初救齐安侯府心切,她怎会有求与那厮。

太子府。

侯宏武已是今日未上早朝,脑海中皆是那日御医虽,他乃是储君将来的天子,谁知会得了这下作之病。

靳国公府正厅之中,靳怡等人跪伏在大厅之中,厅中鸦雀无声,甚至连众人的呼吸之声都能听闻的到。

“咳咳……”

一声隐忍的轻咳之声,打破了正厅之中的诡异。

但闻靳国公怒从心生道:

“你们几人该当何罪,你们可知今日闯的祸端会牵累靳国公府的名声,若早知如此本国公便将你们禁足在各自院中,便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咳咳……咳咳”

靳姣咳的越发急切,若是靳英公夫人还活着,定会心疼不已,但见厅中众人视若无睹无一人前去安抚靳姣。

“一个巴掌拍不响,长易为何寻事乃是因为洛表姑娘的再三挑衅,长易已被老义亲王收监,老爷还是想法子将长易给解救出来。”

靳国公府二夫人苦口婆心道,直将此事推给了靳长易一人。

靳怡几人皆是默不出声,这般态度更是激怒了靳国公,但闻道:

“今日万茶楼发生之事已有人前来禀报,这孰是孰非老夫心中有成算。”

靳怡闻言眼眸微闪,机灵的看了一眼安氏,但见安氏对她点头便知父亲此话为真,已有人将万茶楼打斗之事一字不落禀报给了靳国公。

洛冰婧与穆氏二人叙了家常在一起用了膳,待天色已晚时洛冰婧便要穆府护院送娘亲回安定侯府。

穆氏却是一反常态,并未离去还是与洛冰婧一道并排合衣躺在床榻之上,开口道:

“婧儿,你可曾怪罪娘亲,时至今日娘亲都未将你想起,还刻意躲避与你。

穆氏话语之中皆是自责,洛冰婧眼角湿润,靠在穆氏身上道:

“娘亲女儿又怎么会生恨意,只要娘亲过活的开心婧儿便足矣。”

母女二人一直畅谈到深夜都未入睡,待次日一大早便传来一惊人的消息。

“此事可谓真。”

前来禀报的婆子,神情严肃道

“为真。”

洛冰婧闻言,眼眸微变,熊禀人已回了摩吉尔这还还未过中秋未到年关,摩吉王便仙逝了,上一世摩吉尔王可是在年关时仙逝的。

想看好看的,请使用微信关注公众号“得牛看书”。

第一百七十六章国光寺的和尚,烧糊的斋菜

穆氏并未有多大反应,毕竟在常人的认知里,这摩吉尔王乃是摩吉尔部落的王,与她们八竿子打不着,是死是活又与她们何干。

洛冰婧却是立马穿戴起身,端坐在书案旁奋笔疾书,匆匆写了了了几句便出了内室,自院墙出抓出一只信鸽便放了出去。

此鸽子乃是熊禀人回摩吉尔之时送与她的,以便突发事件二人传达消息。

穆氏见此立马起身跟了出去,并未出声打扰洛冰婧,而是待她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上前开口道:

“婧儿,你可有隐瞒娘亲之事,不知娘亲可否能知晓。”

穆氏并非是好奇心极盛之人,她之所以会询问女儿,乃是担心女儿卷入是非之中。

洛冰婧思量片刻,便开口道:

“娘亲,熊世子救过女儿的性命,女儿去一封书信不过是了表女儿的关心之意,并无其它,娘亲放心便是。”

穆氏闻言只轻浅一笑并未在继续追文,既然婧儿不愿她便不在多问。

洛冰婧心中燃起一丝悔意,挽起穆氏的手臂道:

“今日乃是初一,娘亲可还前去国光寺上香祈福,女儿陪同娘亲一道去可好。”

穆氏自未出阁之时便养成了每月初一前去国光寺上香,今日若是婧儿不提醒她怕是要给忘了。

当下便与洛冰婧二人匆匆用了早膳便收拾妥当上了马车前去国光寺。

穆氏与洛冰婧心思各不同,上一次娘亲前去国光寺差点没丢了性命,她心中一直忌惮国光寺。

国光寺乃处在云台山半山腰之处,乃是京都贵人们最喜前去祈福上香之地。

待马车行至山脚下便停了下来,穆氏与洛冰婧皆被二人的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

当洛冰婧瞧见这数不尽的阶梯之时,心下微沉,她前世前来过国光寺为侯宏文祈福。

当时为了心诚,她乃是一阶梯一阶梯攀爬上去的,待到了国光寺整个人便虚脱了。

“娘亲,这是坐竹轿还是攀爬上去?”

洛冰婧心惊胆战询问道,她今日若是攀爬上去,她定是要累瘫在国光寺之中。

穆氏莞尔一笑,已吩咐丫鬟婆子租来了两顶竹轿,她乃是菩萨佛祖的信徒,这攀爬阶梯与真不真城无关。

一路上洛冰婧快被颠的睡了过去,但闻到一阵阵清香之时她便知已来到了国光寺。

这国光寺与其它寺庙有所不同,修行之人大多是看破红尘的世家公子,还有几位师傅乃是忍受不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出了家,唯有几个修行之人,功法高深乃是一代高僧扬名列国。

这国光寺院门外乃是载种上百棵凤栖梧同,这清香之气便是自这些树所散发出来的。

洛冰婧与穆氏母女二人还未刚刚迈进院门便有沙弥迎了出来。

乍一看此沙弥约莫四五岁的模样,圆圆的脑袋圆圆脸蛋粉嫩的脸蛋让人瞧了想上前捏上一捏。

但见那沙弥有模有样,开口道:

“施主请随僧前往寺中。”

着便转身迈着短腿朝着大殿而去,洛冰婧忍不住笑道:

“娘亲以往可曾见过这沙弥,甚是有趣。”

穆氏早已忘了过往之事,只记得待嫁闺中之事,那时可没有这个和尚,当下便是开口道:

“娘亲不曾见过,瞧着孩子模样水灵甚是灵动,怕是那个大家族的庶子送来为家族祈福添财的。”

国光寺沙弥不在少数,唯独这般可爱的只有一人,这般的沙弥大部分乃是出自各大家族的庶出,只有极少一部分乃是清苦人家的子嗣。

国光寺连绵数百里之地,宽阔到无法想象只知若你想将这国光寺从头至尾瞧上一瞧,便需两日的行程才可以。

国光寺设置殿宇无数皆是供奉各路菩萨的。

洛冰婧看着眼前的佛像目瞪口呆,她虽不是第一次前来但上一世仅仅来过一次。

这殿中所立佛祖宛若一座山一般,让人心生敬畏。

穆氏已为国光寺添了香油钱,待瞧见婧儿跪伏在大殿之中时缓步上前与婧儿一道跪伏下去。

待洛冰婧随着穆氏一道上香求了平安符后二人便前去了厢房。

穿过幽静道,走过宽阔青石板铺就的大道,行了半柱香的时辰,穆氏便于洛冰婧便到达了厢房。

待母女二人进入厢房之中,穆氏与洛冰婧便面色微沉,尤其是穆氏面色犹如冰窟窿一般。

今日她前来添的香油钱乃是平日里的一少部分,并非她不舍。

军机处。

侯宇辉面容之上青紫交加,拿着长枪耍的生生作响。

旁边之人瞧见了皆是纷纷后退,生怕世子爷一个不稳误伤了他们。

“胡闹,简直岂有此理,世子爷可是闹够了。”

话之人吹胡子瞪眼,面色愠怒道。

此人乃是护国大将军,赵羽歌父亲

侯宇辉闻言便是耍着长枪直直的朝着话之人犀利,他脸面上的伤痕便是这厮给打的。

靳国公在老义亲王那抹了面子,回到府邸便是狠狠处罚了靳怡等人。

靳国公夫人早已将眼眸哭的红肿,哀求道:

“夫君你可要救救长易啊,我马上便去穆府与义亲王府向他们赔罪还望放开我的儿。”

靳长易虽与她这个亲生母亲不亲不假,可她心中依旧是挂念这个逆子。

万茶楼已正式营业,并未因着靳长易打砸的那些东西而停顿太久,依旧是生意空前的火爆。

京都城已有不少贵人眼红想要分一杯羹。

……

“这,这斋菜?”

洛冰婧当下便对这送来饭食的和尚指着斋菜道:

“这可是让本姑娘与娘亲食用的,不知可否告知这烧糊了的斋菜是何物,可能食用这国光寺之人可是皆是用的此饭菜。”

那和尚漫不经心道:

“姑娘若想吃山珍海味还望鄙寺招待不周,这乃是寺庙皆以斋菜为主,姑娘还请慢用,这吃与不吃全在姑娘。”

语毕便继续站着并不离去,洛冰婧开口道:

“不知师傅可是要看着我们用膳,这国光寺何时穷到这般地步了。”

但见那和尚衣袖微甩,嘴里念念有词道:

“真真是愚不可及,也罢谁让和尚倒霉遇上了没钱的主,不知赏赐为何物。”

话语落下便轻蔑的看了洛冰婧与穆氏一眼转身离去,穆氏与洛冰婧皆变了面色。

她富贵时每每前来皆是添上一千两白银的香油钱,今日只添置了一百两白银,便遭受到了这般待遇。

第一百七十七章散财金主,酒肉和尚

当下便是埋怨道:

“婧儿你有所不知,娘亲富贵之时,每次前来皆会添置一千两的白银,现在娘亲寄居在安定侯府不宜伸手向伯庸要银钱,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和尚,这那是和尚分明与强盗一般。”

洛冰婧面容之上出现诧异之色,娘亲每每前来国光寺添置的香油钱乃是一千五百两,为的是为父亲祈福,这添置的钱财皆是娘亲嫁妆,看来娘亲在闺阁之时依旧是富贵的,能添置一千两的姑娘可是不多。

“娘亲,不瞒您说,其实自你嫁人之后,这每月初一添置的香油钱便上涨至一千五百两,这国光寺之人不可能不识得娘亲这位财主,怕是已知娘亲与父亲和离,在加上此次添置一百两,国光寺的和尚依然瞧不起娘亲。”

穆氏闻言则是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心道她何时这般挥霍了,怕是婧儿有所误会,当下便解释道:

“婧儿可是有所误会,娘亲乃是一年前来这国光寺一次,一年的香油钱乃是一千两,娘亲何时这般挥霍了一月便是一千五百两,这莫不是当起了散财童女。”

就在这时厢房门响了起来,石竹赶忙前去打开房门,但见引领她们进寺庙的小沙弥气喘吁吁立于门外。

当瞧见洛冰婧与穆氏之人,心急如焚道:

“夫人与姑娘赶紧逃离此处,他们……他们要害你们,师傅与师叔伯等人已闭关十日国光寺现由焦师叔主持,小僧言尽于此还望夫人姑娘快逃。”

洛冰婧与穆氏倏然起身,还未开口询问那小沙弥,便见小沙弥已是快速离去。

洛冰婧连连拉过穆氏,道:

“娘亲快走,不知是真是假但用不着以身试险。”

穆氏今日被这般对待已是心中有气,这居然还有人要暗害她们,当下便是与女儿焦急离去。

洛冰婧却是已知幕后之人是谁,这焦姓氏可谓独守一族,乃是水姨娘的姨娘焦氏的母族。

前一世这水姨娘与洛冰婧可是得了国光寺不少的眷顾,想到这洛冰婧猛然间想起,焦和尚不就是在她及笄之年升任了国光寺主持,联想到上一世国光寺高僧离奇失踪游历之事,洛冰婧好似窥探了这其中的奥秘。

“娘亲,你且先行离去,女儿有要事相办。”

洛冰婧神色严肃看向娘亲,若她猜测不错,今日这焦和尚不仅要害她们母女,那闭关的高僧亦是要被暗害。

穆氏牢牢抓住洛冰婧的手腕,道:

“婧儿不妥,娘亲怎会丢下你一人,你有何事要办,你可知若国光寺真有人要加害你我,到时你该如何是好。”

洛冰婧与穆氏几人已出了院门,本该是上香鼎盛之时,此时整个国光寺待客院显的静悄悄的,连带着整个国光寺都显得静谧的诡异。

洛冰婧与穆氏殊不知在她们二人进了这院中之后,已有沙弥下山告知前来上香祈福之人国光寺今日正为菩萨束金身不宜信客打扰。

已进了国光寺的信客已被沙弥一一送请了出去,整个国光寺唯有她们母女几人乃是外人其他皆是本寺的和尚。

“焦师叔,这法子可行吗,今日本该万中无一事事妥当的,若再加上那母女二人若是败露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身形矮胖穿着袈裟的和尚一边大口吃着手中的狗腿,一边不清不楚的问道。

焦和尚淡淡看了一眼那和尚,斯文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肉喝着酒,道:

“齐师侄安心便是,待那母女二人消失之后,齐师侄可是有机会还俗的。”

焦和尚此话一出,齐和尚明显呆愣住了,面容之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放下手中的狗腿将手中的油在袈裟之上抹了抹,悻悻开口道:

“焦师傅可是怪师侄有还俗的打算,焦师叔是从何得知齐氏之人寻上了我。”

齐和尚乃是出自齐安侯府旁枝庶出之子,自五岁之时便被家族送入国光寺为家族祈福,他本以为此生只能在这枯燥的寺庙碌碌无为,连个女人都不晓得是何种滋味。

谁知那日他的嫡亲大哥前来寻他,告知他齐安侯府与穆府的瓜葛,穆氏乃是信佛之人,每每每月初一便会前来国光寺上香祈福,他亦是识得这位散财金主,若有机会将此人解决了,定会得了主家的青睐,到时他便有机会还俗,娶妻生子。

焦和尚肆意大笑起来,道:

“这想还俗的岂止是齐师侄一人,凡是被家族送来祈福之人皆想还俗,齐师侄那日与齐侍卫长想见之时,我碰巧经过此处。”

洛冰婧最后无可奈何始终拧不过娘亲,先行送娘亲离去才是,这国光寺今日异常诡异。

“施主,施主且慢,今日乃是本寺束金身之日还望施主回了院落莫要乱走动才是。”

洛冰婧母女几人还未刚刚踏出院落行了几步,便被守在外面的沙弥喊住。

洛冰婧与穆氏眼眸则是立马变的谨慎起来,石竹与云青还有穆氏所带来的婆子丫鬟皆是戒备的看向迎面走来的和尚。

这和尚生的是一副凶神恶象全然不像是在佛祖身前供奉之人。

“小师傅,我与娘亲已是用了斋菜,天色渐晚娘亲前来上香之时相约了大理寺少卿夫人与陈相爷夫人一起前去万茶楼品茗,我则是与闫姑娘有约在身,她在府中等我多时,怕是在不下山这几位贵人要寻了这国光寺来。”

洛冰婧上前两步,不急不缓道,完全看不出一丝慌张与胆怯。

那和尚闻言眼眸微闪,飞快的撇了一眼洛冰婧与穆氏,心道这姑娘说的可为真,若那几位贵人寻了过来岂不是要坏了他们的计划。

但闻那和尚说道:

“二位施主这下山不急于一时,二位施主乃是女子若冲撞了佛祖可是要受今世的苦楚的,二位不妨等上半个时辰,请施主回院落。”

此和尚话音刚落,便自院墙之处走出四五个健硕的和尚,各个皆是面露凶狠之色,紧盯着洛冰婧一行人。

洛冰婧见此心中闪过冷意,看来今日她与娘亲若想脱困怕是难于登天。

洛冰婧与穆氏不知晓的是,国光寺已派人告知山下等候的车夫与侍卫,她们母女二人今日便歇在了国光寺,让其先行回府,待明日辰时在前来迎她们。

香客歇在寺庙之中乃是经常之事,众人并未起疑,只有一个侍卫嘀咕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揪出暗眼,安定侯前来相救

“国光寺今日为佛祖重塑金身,前去上香的香客皆被请了下来,山下的则是被请了回去,怎滴夫人与姑娘能安然无恙在国光寺上香祈福,这会还能歇在国光寺。”

小侍卫虽嘀咕了心中的疑惑,却未询问告知他人,莫不是他想多了。

洛冰婧面露从容之色,转身挽起娘亲的手臂返回了院落之中,只不过转身的瞬间,面色已变的冰冷无比。

穆氏彷徨不安却是与洛冰婧一般,二人依旧悠闲自得。

待洛冰婧等人回了厢房之后,那和尚便迅速离去,他要将此事告知焦师兄才是,若因着这母女二人坏了大事岂不是得不偿失。

“姑娘,这胆大的贼和尚,他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跟随穆氏前来的婆子看向洛冰婧说道,面容之上皆是惊疑愤恨之色。

洛冰婧只淡淡看了那婆子一眼并未作声,那婆子见此面色讪讪的。

穆氏亦是焦急询问道:

“婧儿,这该如何是好,怕是这贼和尚今日定是要了我们母女的性命,不知是谁要暗害你我。”

洛冰婧巡视了在场之人一眼开口便是说道:

“还让我揪出来不成。众人皆是面面相窥,姑娘这话是何意。

但见云青与石竹二人皆是变了面色,她们这群人之中有暗眼。

穆氏已是听出了其中的含义,看向她所带来的婆子与丫鬟,眼神冰冷开口道:

“你们皆是安定侯府之人,本不愿服侍在我身侧,生了疑心我亦是能理解,我自问待你们不薄为何要暗害我们母女性命,良心何在。”

众人皆是惶恐,洛冰婧仔细看了一番并未发现那人露出马脚,今日她们前来国光寺上香,定是有人将此事告知了对方。

并非洛冰婧无根无据心中起疑,而是她发现了其中一人与她人不同,她人面容之上皆是惊慌唯独她一人乃是带着窃喜与得意之色,若非她观察的仔细,定不会发现此人的异常。

自进寺庙以来,这寺中处处透露着不寻常,可惜待她们发现之时,已是时日已晚。

“既然不愿站出,若让我指证出来,我便立马要了她的性命。”

话说着,洛冰婧便自发髻之间拔出一根金钗重重的拍在桌面之上。

众人皆是惶恐朝着洛冰婧跪了下去,其中一个婆子开口说道:

“姑娘,今日前来国光寺可是姑娘临时起意的,还有贱婢们皆是安定侯府之人,怎会对夫人与姑娘生出疑心,更不敢加害夫人与姑娘,老奴心知姑娘焦急,可姑娘不能拿着奴婢们轻贱。”

其她人虽不言语,但十分认同这婆子所言,洛冰婧冷笑一声,而是自桌上拿起金钗朝着那婆子所在之地行了过去。

那婆子见状,惊的一下子瘫坐在地面之上,面色苍白哆哆嗦嗦道:

“姑娘,老奴不是暗眼,老奴多嘴,还望姑娘饶了老奴才是。”

婆子边说着便扬起手臂朝着自己的脸面打了过去,快准狠不过几巴掌下去,那婆子便是脸颊红肿起来。

洛冰婧依旧未停,那婆子惊的掌掴更是响亮,就在婆子要将自个给打晕了过去时,洛冰婧绕过那婆子停在她身后一个丫鬟的旁边。

婆子立马松了一口气,刚才她以为自个要先行离去了。

但见那丫鬟惶恐道:

“姑……姑娘,您……您可是有吩咐。”

洛冰婧自那丫鬟眼眸之中丝毫看不出胆怯之意,十分平静。

洛冰婧猛然将那金钗朝着那丫鬟刺去,但见那丫鬟身形微闪迅速躲离,洛冰婧看到此处感叹到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

“可是露出了原型。”

洛冰婧收回手中发钗看向那丫鬟,刚才她只不过试探了那丫鬟。

众人皆是惊的眼眸圆睁嘴口微张,她们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暗眼居然是平日里恪守本分待人温和的连枝。

“既然姑娘已得知奴婢是暗桩,奴婢便不在做隐瞒,只不过姑娘这次猜测错了,这国光寺一事奴婢并不知晓并未告知主子,怕是暗害姑娘之人另有其人。”

刚才掌掴脸面的婆子,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躲在众人之中,指着连枝叫嚷道:

“你这贱婢居然敢让我替你挡了罪,若是让侯爷知道了你乃是暗桩知识人,你可有想过你在府中的娘亲与兄妹。”

洛冰婧给了那婆子一个眼刀子,若她在胆敢出声,她定是不会轻饶了她。

婆子惊的连忙缩了缩脖颈,闭紧了嘴。

连枝见此只淡淡一笑,开口道:

“姑娘,怕是你与夫人今日便要丧命于此,可有遗愿要奴婢帮你完成。”

待车夫与侍卫回了穆府与安定侯府,正好撞见刚回了京都的刘伯庸。

“夫人何在。”

那其中一位年长的侍卫道:

“回禀侯爷,夫人与姑娘已歇在了国光寺,今日便不回了。”

刘伯庸闻言,并未觉得不妥,这厢刚要迈步进府,便听一道细微的声音嘀咕道:

“要不要告知侯爷今日之时。”

这嘀咕之人正是在山下嘀咕之人,刘伯庸转过身来,直直看向那小侍卫开口道:

“可还有何事要告知与我。”

那小侍卫心下一横,上前禀报道:

“今日国光寺乃是为佛祖重塑金身之日,前去上香祈福的信客皆是被请了出来,唯独夫人与姑娘迟迟未下山,还休憩在了国光寺,卑职倍感惊奇。”

小侍卫话音刚落,便瞧见刘伯庸迅速离去,众人见此纷纷跟了上去,莫不是夫人与姑娘出了大事。

刘伯庸恨不得能一脚便到了国光寺,唯独她们母女二人被留在了国光寺岂止是诡异,这其中若无暗害之意,定是不会这般。

刘伯庸等人快马加鞭赶至香云山脚下,还未下了马匹便已有两个沙弥迎了过来,其中一人对着刘伯庸行了一礼道:

“施主还请回,今日乃是为佛祖重塑金身之日,国光寺无法招待施主等人,还望施主见谅。”

另一个小沙弥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快到无法捕捉。

刘伯庸见此更是坚定了心中所想,她们母女二人定是遭遇了暗害,自马匹上下来上前便是对着那俩沙弥动起手来。

那二人相视一眼便齐齐出手对着刘伯庸攻击了过去。

洛冰婧陷入沉思,若非这暗眼背后之人操作那暗害他们之人又是谁。

穆氏看着时辰一刻一刻正在流逝,开始心慌意乱。

第一百七十九章火烧洛冰婧母女二人,情势危

国光寺后禅院突然冒出一阵狼烟,但见一排禅房皆是自门外被上了锁把,先前引领洛冰婧等人进寺庙的小和尚冲了过去,眼眸之中皆是绝望。

洛冰婧等人所处的院落与那后禅院可谓是相连着的,一股刺鼻的烟味在洛冰婧等人所出的厢房之中四散开来。

“不好,夫人姑娘,那些秃驴是想要烧死我们。”

众人皆是惊慌起身,朝着房门行了过去,石竹上前前去拉扯那房门,谁知不知何时她们厢房之中的房门被人自外锁的结结实实。

刘伯庸虽是习武之人不错,可这派下山来的和尚皆是武行僧,一人对抗二人稍稍有些吃力。

就在这是刘伯庸的贴身壮汉与定安侯府之人紧随而至。

但见那壮汉三两下便将那两名武行僧一一制服。

刘伯庸片刻不敢迟疑,尤其是他隐约瞧见那国光寺居然燃气袅袅青烟,若是自山脚便能瞧见,可见这火势定是不下。

一股不详的预感冲刺着刘伯庸,促使他马不停蹄直朝半山腰冲了上去。

“咳咳……咳咳……”

“夫人……咳咳……姑娘……咳咳我们怕是今日要丧命于此……咳咳。”

厢房之中众人皆是被那浓厚的烟雾熏的咳喘不已,眼泪直流皆是捂着口鼻寻求一线生机。

洛冰婧已是眼眸模糊,喘息越来越粗她莫不是重生以来就是受罪的,她还未活的恣意她还未尝尽情爱滋味,她还未争执那些人渣她还未……有太多太多之事她还未做。

二皇子府后府门之处,一身着仆人衣物包裹的严严实实之人尾随在廖嬷嬷身后。

“廖姑姑这是要去哪,可是侧妃娘娘有安排,姑姑你这身后之人如此鬼鬼祟祟还望奴才不能放行。”

小厮此言一出,明显那包裹严实之人身形微僵,但见廖嬷嬷立马挤出了两滴眼泪,并自腰间掏出一沉甸甸的荷包塞进那小厮手中,开口道:

“这乃是我兄长家的闺女,老婆子的侄女,前几日刚刚进的府邸,谁知今日便起了一身红斑不能见人,这不娘娘慈悲让老婆子领着这丫头前去出府瞧瞧,还望通融才是。”

廖嬷嬷已封了个大荷包送与看门的小厮,那小厮早已被荷包的重量喜上心来,又闻那丫鬟乃是得了急症,立马放行躲得远远的,待二人出了府门便长长叹了一口气。

但闻廖嬷嬷小声询问道:

“主子,老奴已雇了马车待出了街尾主子便与老奴一同登上马车。”

包裹之人正是安元香,但见安元香扯下面容上的纱巾,但见面目全非一块块可怖的红斑占据了安元香的脸面。

“快些前去齐安侯府,先前可是告知了祖母与母亲,那老者可还在齐安侯府上。”

安元香自前日红斑便长满了全身,惊的安元香是魂不守舍,连连吩咐廖嬷嬷偷偷前去了齐安侯府。

“夫人……”

但闻一个婆子惊慌失措有气无力唤道,洛冰婧猛然回神瞧向娘亲所在之地。

但见已有两名丫鬟与一名婆子昏迷在地,娘亲则是摇摇欲坠闭上了眼眸。

洛冰婧拖着身躯,缓步行至穆氏身旁,只不过已是强撑之力,只来得及伸手抚上娘亲的面颊还未来的及道上一句便晕迷过去。

后禅院已是燃起熊熊大火,这般火势居然没有惊动寺中的和尚,无一人前来相救,唯独那小和尚站在火光之处,面颊之上皆是泪光,眼看着火势就要蔓延至小和尚身边之时。

突然自最边缘火势还未凶猛之处冲出一人,但见那人衣袍之上已带了火星子,随着跑动那火星子已燎原之势迅速蔓延。

但见那小和尚朝着那人喊道:

“师傅,师傅赤儿在这,我这有水。”

但见那小和尚身旁有一木桶,只不过木桶之中只有半桶水,看来乃是小和尚前来灭火,谁知人小力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势蔓延,看着师傅与师叔祖等人被困在禅房之中活活烧死。

那人闻声迅速朝着小和尚跑了过来,提起木桶便是浇了下去,随即迅速抱起小和尚出了后禅院。

此和尚面容之上皆是刚毅,却两目之中蓄满了泪水。

身后响起禅房之中师兄与师弟师傅等人的惨嚎与求救之声。

和尚乃是小和尚赤儿的师傅,国光寺主持的坐前三弟子已悟,但见已悟将赤儿放与安全之地,迅速转身离去,手中提着两木桶皆是自水缸之中盛满了水,朝着后禅院而去。

小和尚见状,大声唤道:

“师傅,师叔伯祖等人亦是无救了,师傅莫要前去送死。”

那和尚只是身形微顿,随即义不容辞毅然决然冲进火场之中。

已悟的身影永远定格在赤儿的心中,燃起小小年纪赤儿心中恨意的种子。

待刘伯庸等人冲上国光寺之时,便被国光寺之中的火光惊的心下泛起惊涛巨浪。

刘伯庸等人迅速冲进了寺庙之中,但见一群和尚灰头灰脸自寺内朝着院外跑来,为首之人乃是焦和尚。

他万万没想到会控制不住火势,这天气说变则变,本该向南刮的风居改向了西南之处,这客院未烧着,这大火居然蔓延至前院之中。

他本与齐师侄二人正把酒言欢,突然刀疤神色慌张前来禀报,他们今日所行之事怕是要败露,那母女二人已与几位贵人相约,若是那母女二人迟迟不归,定是会有人寻上山门。

谁知这厮话还未讲完,他还未想出对策,便一股狼烟自厢房门处蔓延进来,若非他们逃的快,怕是已葬身火海之中。

刘伯庸一把便抓住为首之人不为别的,只因这人被四五个和尚给相护着,且这和尚乃是衣着最为干净之人,相较与他人的狼狈,此人到显得不是从火场之人冲出来逃生的。

焦和尚面色一紧,虽刘伯庸不识得他,可他识得刘伯庸啊,当下便是颤颤巍巍,道:

“安定侯不知您驾临鄙寺是为何事,安定侯现在国光寺走水,你我还是迅速逃命,有何事待安全之后在行议论如何。”

焦和尚现在是火烧屁股,生怕安定侯察觉出他的异样。

刘伯庸猛地将这和尚的衣领给提了起来,低沉道:

“穆夫人与洛姑娘在何处,速领我前去,莫要耍心机,否则今日我便了却你的性命。”

其他和尚皆是慌张的看着安定侯一行人。

第一百八十章性命无忧

焦和尚连忙求饶道:

“侯爷……侯爷有话好好说,这乃是在佛祖面前,弟子乃是修行之人深知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怎会见死不救,侯爷还请将贫僧先行放下可好。”

刘伯庸并未将焦和尚给放下,因为这和尚开口便是满嘴的酒味,一个饮酒的和尚他怎能信的过,在加上他前来国光寺唯有十年前一次,这和尚是如何认得他的,其中定有隐情。

就在两厢僵持之时,赤儿面如花猫哭哭啼啼冲了出来大口喘息着,不断咳喘上气不接下气,当瞧见安定侯一行人与焦和尚一行人对峙之时,便拔腿朝着安定侯这方跑了过来,开口便是求救道:

“贵人救救我师傅,救救我师傅。”

刘伯庸瞧着这孩子哭的惹人心疼,加之穆氏与洛冰婧不知安全与否,当下便是将焦和尚的脖颈勒紧,道:

“你说是不说老实交代,穆夫人与洛姑娘她们母女现在身在何处,若是她们有恙我便让你等赔命。”

赤儿见状心急如焚,但闻安定侯寻的是一对母女之时,当下便拉扯着刘伯庸的衣袖急切说道:

“我知哪位夫人与姑娘在和何处,不知她们逃脱否,速速随我前来。”

赤儿此话一出,刘伯庸面目发亮,但见赤儿迈着小短腿迅速朝来的方向而去,刘伯庸则是将焦和尚扔给了那壮汉,安定侯之人虎目微瞪气势上要押过这些和尚,当下便是在安定侯之人的威胁之下,一道尾随赤儿而去。

经过水房之时,众人皆是提着两桶水,将身上汗巾取下浸湿系于口鼻之间,将外衫皆淋上水,待一切妥当便迅速朝着那小和尚所跑方向冲了过去。

众和尚皆是在心中埋怨,为何行事之时将这个小秃驴给忘了,真是追悔莫及。

赤儿以衣袖掩着口鼻,被浓烟熏的则是泪眼汪汪,已出现昏迷窒息之状,迷糊之间看着只烧了小半边的院子,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两位施主乃是在最前排的厢房,万幸这火没有烧到此处便改变了风向。

刘伯庸等人紧跟而至,其中一侍卫扯出一抹袍摆浸湿系于赤儿口鼻之间,刘伯庸当瞧见已烧了少部分的院落之时,心中犹如坠了千金石一般。

焦和尚等人则是升起一丝胆怯,若这母女二人死了便罢,若半死不活指证他们,他们定是罪责难逃还有这该死的小秃驴。

刘伯庸心下艰涩,泛起阵阵痛意朝着那一排安然无损的厢房走了过去,当瞧见其中一间被上了锁时眼眸立马变得阴寒。

对着身后之人唤道:

“快来人,随我一道将此门给打开。”

身后壮汉听令,手中还提着焦和尚,绕过众人抬脚便是相踹在房门之上。

只听“轰”的一声,房门应声倒地,这时众人才瞧见房内情景。

房中横七竖八躺了数十人,其中穆夫人与洛姑娘二人相偎着不知是死是活。

刘伯庸见此迅速冲进厢房之中,将穆氏环抱起来,那壮汉则是将焦和尚教与其他之人,寻了厢房之中的棉被将洛冰婧放于棉被之上抱了起来。

这壮汉看似粗糙,实则心细如丝,生怕会牵连了洛冰婧的名声便想到此等法子。

其他之人皆是将房中的丫鬟婆子给拉了出来,当众人将洛冰婧等人救出国光寺之后,便有一侍卫上前禀报道:

“回禀侯爷,刚才属下抬着的那个婆子死了。”

刘伯庸的心猛然沉了下去,但见赤儿眼神着急道:

“贵人我已带领贵人将夫人与贵姑娘相救出来,贵人能否助我前去救师傅。”

刘伯庸心系穆氏,便吩咐其中几人一道随着赤儿重新返身火场之中,天不遂人愿当赤儿等人还未行了一半之时,火势依然烧了过来。

赤儿嚎啕大哭,眼看着要冲入火场之中,被其中一人拦腰抱起迅速撤离,这火势这般大,怕是那小和尚的师傅早已葬身与火海之中。

刘伯庸则是率领众人下了山,一道下山的还有焦和尚等人。

待洛冰婧醒来之时已是次日傍晚,但闻一道陌生俏皮的声音激动唤道:

“姑娘行了,快来人呐。”

洛冰婧几经挣扎,缓缓的睁开眼眸看向那开口说话之人。

当瞧见说话之人时便是眉心微拧沙哑着嗓音开口道:

“你是谁?我这是身在何处?”

洛冰婧环视了一周,这丫鬟陌生这厢房已是陌生不已。

那小丫鬟明显一愣,随即开口说道:

“回禀姑娘,奴婢名唤春桂乃是安定侯府之人,现在姑娘所处之处乃是安定侯府。”

小丫鬟此言一出,洛冰婧便放下心来,原来相救她与娘亲的是安定侯,当下便是安心不已。

“我娘亲如何了,可无事?”

洛冰婧接着开口说道,眼眸之中皆是担忧之色。

那小丫鬟明显长出了一口气,生怕洛冰婧不喜她,回道:

“姑娘夫人已安然无恙,现在正与侯爷一同用膳,奴婢这就派人前去通知侯爷与夫人。”

洛冰婧并未因着丫鬟唤娘亲夫人而反感,只若娘亲幸福安乐她便心满意足。

待春桂吩咐妥当便转身进了内室,一同进来的还有三名丫鬟与三名婆子。

待见众人纷纷朝着洛冰婧行礼问安道:

“奴婢拜见姑娘。”

洛冰婧淡淡点头示意,没瞧见云青与石竹,当下便是心下担忧道:

“云青与石竹二人如何了,她们可是逃离了生命危险。”

春桂面色微疑开口说道:

“还望姑娘责罚,奴婢不知哪位姐姐是云青哪位姐姐是石竹,只知道与姑娘一道之人,已是死了三人。”

此言一出,洛冰婧便要挣扎着起身,春桂等人瞧见了迅速上前扶稳洛冰婧,道:

“姑娘你还未痊愈,姑娘奴婢立马前去询问一番云青姐姐与石竹姐姐如何了。”

刘伯庸看向坐在对面,昏昏欲睡的穆氏,开口轻哄道:

“玉清你且尝尝这大厨房做的饭菜,若有合口味的,我便让大厨房多出一份,待婧儿清醒过来之时,便能享用到可口的饭菜。”

穆氏闻言眼眸微微闪着泪光,执起筷子将眼前的饭菜送与嘴中,细嚼慢咽一番,开口道:

“这水晶蹄膀味道不错,这清炒虾仁亦是不错还有这粥甚是不错,皆备上一份。”

刘伯庸见穆氏已用了不少饭菜之时。

第一百八十一章各府派人前来求情,救是不救?

刘伯庸放下筷子,神情犹豫,迟疑片刻开口说道:

“玉清,我已将那些贼人送至京兆尹查办,其中为首之人乃是焦氏一族之人,还有一人是安氏一族之人,那小和尚名唤赤儿,乃是先刑部尚书之子,罪臣之子。”

穆玉清闻言略微一顿,漱了口擦拭了嘴角,道:

“焦氏一族安氏一族,她们怕是恨不得我与婧儿死,穆伯爵爷府与齐安侯府可有出手。”

待春桂归来之时,额上起了一层薄汗,喘息说道:

“姑娘,云青姐姐与石竹姐姐二人无事,已是清醒过来,不过身子微虚还不能前来侍候姑娘左右,云青姐姐托奴婢给姑娘请安问好。”

洛冰婧闻言便心下安定,云青与石竹无事便好。

将养了几日,云青与石竹与侍奉在洛冰婧左右,国光寺一事在京都城引起了动荡。

此事牵连甚广,各府邸先前派去祈福的庶出子弟皆牵连其中,国光寺得道高僧真正的出家之人皆被一场大火烧死在后禅院之中。

当今圣上震怒将焦和尚等人处以极刑,一时间京都城动荡不安。

穆伯爵爷府……

“姑奶奶,你可要救救庆生啊,他可都是为了姑奶奶办事才会牵连其中,姑奶奶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焦氏这几日被吵的头昏脑胀,焦府之人日、日、上门明责求助穆伯爵爷府相救焦和尚,暗则则是逼迫焦氏无论如何都要救了焦和尚,否则他们便没完没了。

焦氏焦头烂额头疼不已,这焦庆生本是庶子十岁之时便被送入国光寺为家族积福,谁知前几日这焦府的嫡子暴毙,更可气的是焦老爷此生只得了一个嫡子一个庶子,现在这庶子又要被处以极刑,焦氏之人能不大闹焦氏大闹穆伯爵爷府。

“姑奶奶,庆生可是你的侄儿,他若是不为你办事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庆生自幼可怜现在……现在……”

焦氏眼眸微冷,这苗姨娘乃是焦庆生的生母,字字句句皆是指责她害了焦庆生,当下便是虎着脸道:

“够了,整日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本夫人还未死这哭丧滚回焦府,焦庆生虽为本夫人办事了不假,可他乃是狼子野心试图成为国光寺主持,暗害了国光寺得道高僧,这等罪责理应处以极刑,你让本夫人如何相救与他,莫要忘了身为一个和尚被送官查办之时居然满身的酒气,衣衫之上还有肉渣,他那是积的哪门子的福气,这庆阳说不定便是他给克死的。”

焦府来人并非这一个姨娘,焦夫人亦是前来,只不过与这姨娘目的不同,这姨娘要的是焦庆生的命,这焦夫人则是看中焦氏的银钱,当听到焦氏所言之时,眼眸立马变得狠厉直直射、向还在哭嚎的姨娘,她儿子离奇暴毙说不定真是焦庆生惹怒了佛祖给克死的。

穆府。

洛冰婧与穆氏三日之前便一同回了穆府,登门拜访之人多如牛毛皆是京都城的权贵,不为别的只为让她们母女二人开口证明国光寺一事乃是焦和尚与齐和尚所为与其他人无关。

并非这些权贵针对焦府与齐安侯府,而是这二人必死无疑,身为和尚满身的酒气不说,衣衫与嘴口之处还有残留的肉渣,甚至那牙口之上还有碎肉,只这一条便睡死罪一条。

加之穆伯爵爷、齐安侯府与穆氏母女的纠葛,此事定是两府联手至穆氏母女与死地,他们皆是被牵连罢了。

“夫人、姑娘徐姑娘、俞姑娘、齐姑娘求见。”

春桂已被安定侯送给了洛冰婧,这几日皆是春桂与云青石竹三人挡在府门处,自一开始各府派仆人婆子前来,到现在已上升到了各府的姑娘。

洛冰婧本欲不见,可听闻其中之人有齐姐姐之时,便松了口道:

“请她们进府。”

穆氏担忧的看了一眼洛冰婧,纠结道:

“婧儿,这可如何是好,这国光寺一事你我皆是受害之人不假,可这真正枉死之人乃是那些得道高僧,各府派人前来要我们母女为罪人脱罪,娘亲可不是那丧尽天良之人。”

穆氏已将心中所想和秉持的态度说了出来,尤其是想起安定侯曾给她说过的话,那叫赤儿的小和尚因着乃是罪臣之子与其师傅已悟相依为命,现在已悟丧命火海,赤儿却是自那日起便不在开口讲话不在笑过。

洛冰婧与穆氏所想一样,她不是善人亦不是恶人,为了那些贼人开口恕她办不到,当下便是对着穆氏开口说道:

“娘亲放心便是,若无赤儿怕是我与娘亲皆以丧命,那些害人之人本该偿命,不论是谁前来女儿皆会坚定立场不会为作恶之人开口求情。”

石竹面色不虞引领着徐惠禾、俞晓绾、齐书瑶三人前来,心中却是不悦道齐姑娘难不成亦是为了那些贼人前来开口求情的,若是如此她枉费与姑娘的一番姐妹情义,姑娘若非命大丧命的便是姑娘。

待将三人引领至花厅之时,洛冰婧与穆氏二人则是依旧端坐在椅子之上,并未起身相迎。

徐惠禾面露不悦,上前不请不愿开口道:

“拜见夫人,见过洛冰婧,今日前来府上叨扰还望夫人与洛姑娘莫要见怪才是。”

穆氏淡淡点头示意,徐惠禾但觉没脸,娇哼一声自个寻了位置坐下。

俞晓绾则是热络道:

“拜见夫人,娘亲本欲前来与夫人叙叙旧情,谁知府上有事派小女前来,夫人我唤你穆姨可好。”

穆氏神色略微温和,开口说道:

“待我向你娘问好。”

俞晓绾面色微喜,道:“穆姨放心,我定会转告给娘亲。”

说着便寻了徐惠禾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得意的看了一眼徐惠禾。

齐书瑶则是面露尴尬之色,手中帕子快要被她给拧断,开口道:

“书瑶拜见穆姨,婧儿身子可好了些,今日前来可是打扰了婧儿与穆姨,我……”

齐书瑶始终开不了口,若非是二娘逼迫娘亲,打死她都不会前来为那个畜牲求情。

穆氏与洛冰婧见状对视一眼,洛冰婧无可奈何开口道:

“书瑶,莫傻站着了,快坐吧,我与娘亲皆已大好身子亦是无碍。”

齐书瑶低着头,寻了徐惠禾等人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面色红的能滴出血来,只小声回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前来挑事,心中有愧

“穆姨与婧儿安然无恙便好。”

徐惠禾早已耐不住性子,端起一杯清茶饮了一口,道:

“今日我等前来所谓何事,想必穆夫人与洛姑娘心中有数吧,既然如此我便直截了当开口便是,可否容二位饶过无辜之人。”

徐惠禾此言一出,穆氏亦是怒容满面,寒着脸面冷声说道:

“徐姑娘,何为无辜之人?枉死在国光寺的得道高僧是无辜之人,失了相依为命师傅的小和尚是无辜之人,侍奉在我左右丧命的婆子丫鬟是无辜之人,其她之人还有无辜之人吗,皆是穷凶极恶的罪徒。”

洛冰婧深知娘亲为何如此激动,皆是因为那救她们一命的小和尚,与徐惠禾这态度这语气。

“徐姑娘,还请回吧,审理国光寺案件的乃是京兆尹并非我们,徐姑娘不如前去京兆尹去向刘大人道他们是无辜之人,或许还能为他们求情。”

洛冰婧面色温和看不出一丝怒气,就连这语气轻柔平和,可是道出来的话却让徐惠禾恼羞成怒。

俞晓绾见状,睁着她那双绿豆小眼看向穆氏与洛冰婧,道:

“穆姨,洛姑娘你们权当可伶他们自幼被家族送与国光寺当和尚,一日清福没享过,整日里粗茶淡饭粗布衣衫,饶有犯错亦是情有可原,穆姨与洛姑娘何苦铁石心肠看着他们无辜枉死。”

俞晓绾平日里和大傻子似的可不会这般说道,今日这是撞了邪了不成,这道理这人情还一套一套的,让徐惠禾闻之膛目结舌。

洛冰婧闻言却是眼眸一暗,道:

“回去禀了安侧妃,莫要动那歪心思。”

洛冰婧心下微寒,今日这番话若是传扬出去,她与娘亲皆是成了铁石心肠之人,不但如此更是因为她们的冷漠无情牵连各府,可想而知这些贵人会如何对待她们。

俞晓绾细小的眼眸明显闪过诧异之色,面容之上皆是惶恐,这洛冰婧是如何得知此番话乃是元香表姐教给她的。

徐惠禾与俞晓绾见状,便变了一番脸色,但闻徐惠禾唤来身边丫鬟,自丫鬟手中接过锦盒,砰的一声砸在桌面之上,道:

“穆夫人与洛姑娘瞧瞧这可还满意,若穆夫人与洛姑娘愿做慈悲之人,这些便都是穆夫人与洛姑娘的。”

徐惠禾说着便打开了锦盒,将锦盒之中的五千两银票拿了出来,这银票乃是府中那庶子的姨娘一生的积蓄。

徐惠禾今日前来乃是被逼无奈,若非爹爹胆小怕事,生怕因着那庶子牵连了他的前途,死活要证明那庶子无罪。

俞晓绾见此,亦是自衣袖之中掏出一张一千两银票,俞太傅府并未派俞晓绾前来,她之所以会前来乃是得了安元香的命令,这一千两亦是安元香给她的。

“穆姨,还望您大发慈悲。”

说着便将银票放在桌面之上,洛冰婧与穆氏面色则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送客。”

洛冰婧冷声说道,立马有婆子与丫鬟上前,徐惠禾与俞晓绾二人见状瞬间起身,将银票收回怀中,冷哼一声便怒甩衣袖离去。

待徐惠禾与俞晓绾走了之后,齐书瑶羞红着脸面,支支吾吾开口说道:

“我知今日前来乃是错事,畜牲所为本该千刀万剐,可婧儿你知我府中情况,娘亲病重府中之事现由二娘掌管,那畜牲乃是二娘之子,今日我若不前来,娘亲便要被二娘给活活气死。”

说道这齐书瑶已是泪流满面,拿着手中不成形的巾帕擦拭着泪珠子,洛冰婧怎会不知齐学士府的情况,当下便是叹息一声道

“书瑶,并非我不帮你,而是若非有那小和尚相助与安定侯相救,今日我便不会与你这般相见了。”

齐书瑶闻言更是将脑袋压的低低的羞愧难当,穆氏见此便无奈摇头,开口道:

“齐姑娘,你与婧儿乃是闺中好友,若是寻常之事,我与婧儿定会答应与你,可若齐姑娘让我们相救的乃是要害我们母女性命之人,还望我与婧儿万万不能答应,齐姑娘府中之事还需齐姑娘与齐夫人解决才是。”

齐书瑶站起身来,微红着眼眶,歉疚的看着洛冰婧与穆氏,行了礼便迅速离去。

洛冰婧心中微微酸涩,不知书瑶心中可是怪她。

拜访之人络绎不绝,洛冰婧与穆氏则是全全推脱不见。

待第二日洛冰婧与穆氏便听闻一消息,让洛冰婧心咯噔一下。

“姑娘,齐姑娘昨回府与府中二夫人发生争执,谁知这二夫人乃是老蚌怀珠被齐姑娘推倒在地小产了,大夫人前去求情之时被婆子误撞一命呜呼仙逝了。”

这是辰时出去采买的婆子回来之时在街头巷尾听到的消息,洛冰婧与穆氏皆是心中沉重不已。

当下洛冰婧便是起身对着娘亲说道:

“娘亲,今日女儿出府前去齐学士府探看一番书瑶,娘亲在府中可莫要接见他人。”

穆氏面露迟疑之色,道:

“婧儿,你若前去是否不妥。”

穆氏心中担忧,若书瑶将齐夫人之死怪罪在她与婧儿头上,今日婧儿前去必定受辱。

穆氏所担忧之事,洛冰婧怎会想不到,可她今日定是要前去,书瑶失了母亲,又是因为她原因,书瑶岂不是要自责懊悔生不如死。

齐学士府。

齐篷赤果着上身,背脊之上皆是一道道可怖的鞭痕纵横交错,深的地方已是血肉模糊。

“二哥,二哥,爹爹女儿求你放了大哥,全是女儿的过错,求你杀了女儿吧。”

齐书瑶面容之上青紫交错,衣衫之上不知是哪里来的血迹,发髻散乱神情癫狂。

娘亲已被她害死,现在大哥又因为她的原因被爹爹执行鞭刑,若是大哥在出了事,她定是恨死了自己。

齐篷紧咬牙关不曾呼痛一声,眼神冰冷的看向齐学士,娘亲被活活给气死,这个身为他父亲的男人依旧沉迷与另一个女人怀中,为了那个女人不惜要打杀了他与书瑶。

“父亲,你这是做甚。”

自房门外走进来一二八年华的小妇人,但见那小妇人眼睛红肿,此时却是带着滔天的怒意,迅速迈进房中,一手夺过执行之人手中的鞭子,愤恨的扔在地上,迅速前去搀扶齐篷。

齐书瑶则是痛哭出声,极度悲戚道:

“长姐,长姐救救二哥,娘亲……娘亲她不在了长姐……”

第一百八十三章怒甩学士鞭子

洛冰婧一路上心情忐忑不安,不知书瑶现在如何了,齐学士府上的情况与陈相爷府甚至是镇南侯府情况相似,这正妻被小妾压在头上,这嫡出不如庶出,不知是不是男子的心理都是如此,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比如前世的侯宏文不就是将安元香给金屋藏娇了。

“姑娘齐学士府到了,奴才瞧见闫伯爵爷府还有左将军府上的马车了。”

车夫将马车停稳,将所看到的一一禀报给洛冰婧。

洛冰婧闻言吩咐云青与石竹先行下车,掀开马车帘子被云青搀扶着下了马车,这规矩礼仪甚是繁琐若是放在前世她身为太后,定是不会这般麻烦。

“闫姐姐,闫姐姐你等等璃儿。”

洛冰婧远远便听见一道娇喏的声音,当下便是浑身为之一振,这般娇滴滴的声音整个京都城怕是只有左将军府上的大姑娘左璃。

闫香脑仁子嗡嗡作响,她前世做的什么孽今生被左璃给缠的死死的。

“左璃,我亦不是你娘二不是你爹,你能不能大发慈悲放我一条活路。”

闫香转过身来,当看到人高马大的左璃之时便是泄了气,自从幼时无知许下的承诺,这左璃便将她当做了唯一的知己,可她不是嫌弃左璃,而是左璃虽看上去五大三粗人高马大,可这性子却如三岁的娃娃一般粘人的很。

洛冰婧绷着的心看到闫香无可奈何的面目之时便松了不少,闫姐姐能有这般知己乃是人生幸事。

“闫姐姐、左姑娘你们二人在此做甚,还不快快进府,这可是府门之处,来来往往不知多少人。”

洛冰婧上前说道,闫香见此眼神发亮,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紧忙扯着洛冰婧进了齐学士府。

左璃大脸之上露出一丝羞怯,唯唯诺诺的跟了上去,身旁的丫鬟瞧了摇头叹息不知姑娘怎滴就养成了这般性子,实在是让人费解。

齐学士府的门房瞧见来人之时,立马前去禀报了主子,出来相迎的乃是一个身着体面的婆子,闫香与洛冰婧面容之上皆是微愣。

但闻那婆子毕恭毕敬道:“老奴拜见闫姑娘、洛姑娘左姑娘三位姑娘请随老奴前来,府中有事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三位姑娘多多体谅。”

洛冰婧与闫香淡淡嗯道,皆是自对方眼中看出不解,闫香试探询问道:

“不知府中三姑娘在何处,我与洛妹妹前来乃是探看三姑娘,可否引领我等前去。”

婆子明显身子微微一僵,回过神来迟疑道:

“回禀三位姑娘三姑娘因着夫人仙逝身子承受不住,已是卧床不起不宜被打扰,还望三位姑娘见谅才是。”

就在此时突然自回廊之处冲出来一名神色慌张面容之上带伤丫鬟,洛冰婧与闫香皆是识得此丫鬟,一同唤道:

“月荷。”

此丫鬟乃是齐书瑶的贴身丫鬟,月心闻声当瞧见是闫姑娘与洛姑娘之时,眼眸之中燃起希望,直直的冲了过来,洛冰婧与闫香这才瞧见回廊之处还有两婆子在身后追着月荷。

但见引领她们二人前来的婆子眼眸巨变,挡身在她们二人身前,对着月荷身后的两个婆子使着眼色,月荷心下一横朝着此婆子冲了过来,石竹与云青见状皆是相护在两位姑娘左右。

洛冰婧则是一脚将那婆子给踹开,闫香伸手接住冲过来的月荷,询问道:

“月荷这是发生了何事,你家姑娘呢,她们为何追你。”

但见那婆子直接与前来的两个婆子撞了满怀,三人齐齐倒下,月荷大口喘息着,这才说道:

“两位姑娘快去救救我家姑娘,老爷要姑娘为小少爷偿命。”

月荷便说着便抽泣,闫香与洛冰婧闻言,皆是面上露出愤恨之色,当下便是对着月荷说道:

“速速领我二人前去书瑶所在院落,本姑奶奶倒要瞧瞧这世间的男子是不是都是个宠妾灭妻宠庶灭嫡的主。”

闫香自从结识洛冰婧、陈广兰与齐书瑶三人以来,便深刻的认识到了何为宠妾灭妻何为宠庶灭嫡。

身后的左璃悠悠然开口说道:“闫姐姐,若有璃儿相助之处,闫姐姐尽管吩咐便是。”

左璃不仅生的高大威猛就连着力气与武力皆是一般人不能比拟的,左将军可乃是武夫出身,这府上的公子与姑娘各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汉。

那三婆子显然摔的不轻,在地面之上半晌无法起身,开口道:

“几位姑娘莫要多管闲事,这乃是齐学士府上之事,三姑娘可是逾越了规矩。”

闫香闻言不解气一脚踹在哪开口阻拦的婆子身上,眼神阴冷道:

“今日本姑奶奶逾越了规矩又如何。”

月荷希冀的看向闫香,姑娘此番有救了,洛冰婧虽不与闫香一般地位身份尊贵,可她手中有墨玉啊,大不了拿出墨玉看谁敢动。

待几人来到院子之时,还未进院落便听闻齐书瑶悲天悯人之声,痛呼道:

“长姐,长姐。”

闫香与洛冰婧等人闻言皆是快步冲了进去,但瞧见院中一幕之时,忍不住红了眼眸。

已嫁为人妇的齐学士府嫡长女齐书画正相护在齐学士府嫡出大公子身旁,齐学士手中拿着鞭子一鞭子一鞭子朝着二人抽去。

齐书瑶则是在一旁被两个婆子给压制着,脸面被按压在地面之上,洛冰婧忽然落下一滴泪来,书瑶的左侧面颊怕是要被废了。

心中愧疚之意与恨意充斥这洛冰婧,迅速上前一把夺过齐学士手中的长鞭子,对着压制着齐书瑶的两个婆子便抽了过去。

齐学士被夺了个措手不及,但瞧见来人是谁之时,当下便是变了面色,道:

“洛姑娘未免太过放肆。”

已有仆人反应过来,对着洛冰婧冲了上去,但见洛冰婧扬起鞭子便朝着众人甩了过去,自怀中掏出墨玉看着齐学士,道:

“若齐学士在敢轻举妄动,休怪我这鞭子抽在齐学士身上。”

齐学士面色涨红,愤愤的看向洛冰婧手中的墨玉,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齐学士府的下人虽不认得这墨玉是何物,但瞧见老爷这般面色亦是不敢轻举妄动。

闫香则是快速上前与月荷一道将齐书瑶给搀扶起来,当下闫香便落起泪来,齐书瑶左侧面颊亦是血肉模糊。

齐书瑶则是挣脱开闫香与月荷朝着齐学士冲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侯宇辉前来,收了短剑

闫香与月荷一个不妨万万没想到齐书瑶会有这般举动,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齐书瑶一把拉过齐学士的脑袋一口死死咬在齐学士的耳朵之上。

只听齐学士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之声,齐书瑶一口将齐学士的耳朵咬了下来。

齐书瑶面容之上皆是恨意与快意,将那撕扯起来的耳朵扔在地面之上狠狠碾了起来,癫狂说道:

“你不配为人父更不配为人夫,你丧尽天良宠妾灭妻为了那个畜牲你要将我与长姐大哥活活打死不成,你眼瞎耳聋要这眼珠子和这耳朵有何用。”

说着便在次朝着齐学士走了过去,已有仆人上前阻止,站在一旁一直不曾说话的庶女惊叫一声道:

“三妹妹要杀了父亲,三妹妹疯魔了。”

已有婆子趁机暗中作梗在齐书瑶身上又掐又拧起来,洛冰婧与闫香还有左璃皆被齐书瑶的举动给惊着了。

齐书画勉强的支撑齐身子,眼眸之中皆是泪意,唤道:

“书瑶,书瑶。”

齐篷虽是男子不假,可受不住齐学士等人的无休止的鞭打,早已只有喘息的份,看着长姐与三妹妹变成这副模样,尤其是三妹妹已陷入癫狂状态,恨不得将他们的父亲齐学士给一刀砍了。

洛冰婧将手中长鞭挥的唰唰作响,朝着围绕着齐书瑶的婆子丫鬟抽了过去,闫香则是与左璃向齐篷与齐书画走了过去。

齐学士已是捂着左耳间的血洞红了眼珠子,道:

“将这逆女给我打杀了。”

齐篷看向前来的闫香,但闻父亲所言,强撑着开口求道:

“闫姑娘,救书瑶。。闫姑娘救书瑶。。”

闫香心中动容,齐篷就算不求她,她亦是会救齐书瑶,更何况一个本命不顾之人依旧牵挂着的乃是自己的至亲之人。

洛冰婧执起手中墨玉,看向已发狂的齐学士,道:

“齐学士,放了她们。”

洛冰婧心下略微慌张,不知这发狂之中的齐学士还受不受这墨玉的影响,就在洛冰婧忐忑不已之时,齐学士开口道:

“将这三个逆子给我丢出齐学士府,自此齐学士府在无齐三人。”

齐书瑶依旧处在癫狂之中,最后在其中一个婆子的撞击之下,晕死过去,洛冰婧只能相互这齐氏兄妹不受苦楚紧盯着齐学士府之人将兄妹三人抬出了齐学士府。

“这齐学士仕途就此终了。”

闫香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洛冰婧却深信闫香所说,书瑶虽伤了齐学士不假,可这齐学士所做之事乃是违反纲常,宠妾灭妻宠庶灭嫡不说,为了一个侧室一个庶子要打杀了嫡亲子嗣,还将蒸汽夫人活活逼死,这乃是被世人所唾弃的。

齐学士可曾想过齐夫人的母族乃是兵部尚书府,这兵部尚书乃是一品大员,他怎地就不想想这其中后果。

谁知齐学士不仅将自己的仕途给提前终止了,甚至要赔上齐学士府,但见齐学士府上的下人将齐夫人的棺材给抬了出来。

这厢棺木还未刚刚放下,兵部尚书府便来人了,所来之人乃是兵部尚书与其夫人。

兵部尚书周大人身姿挺拔国字脸面容刚毅,当瞧见摆在府外的棺木之时,与躺在地面上不知死活的三兄妹之时,当下便一声怒吼:

“齐禀德你这个狗东西给本官滚出来。”

周夫人则是眼眸微红眼角湿润立马吩咐奴才将兄妹三人抬上了马车,对着仆人吩咐道:

“将大少奶奶送回大少爷房中,让大少爷好好陪着大少奶奶。”

齐书画乃是嫁给了周大人的嫡长子,一来有表亲关系而来齐书画待周夫人当做亲生母亲一般侍候,婆媳二人之间犹如亲生母女,周夫人瞧见儿媳这副模样当下便是心痛不已,恨不得将齐学士给杀了才能解了心头之气。

“闫姑娘、洛姑娘、左姑娘可否告知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齐禀德将她们兄妹三人变成的这副模样。”

周夫人上前抹着眼泪询问道,闫香开口便将齐学士府所发生之事一一讲给了周夫人与周大人。

二人闻言皆是面色铁青怒发冲冠,但闻周大人说道:

“齐禀德欺人太甚,今日我便要那姨娘与那庶出为她们偿命。”

周夫人则是不管不顾疾步朝着齐学士府走了过去,周大人已是气势汹汹朝着齐学士府而去。

洛冰婧与闫香见此,并不打算返身回齐学士府,而是二人默契十足一道上了各自的马车朝着穆府而去。

左璃自然是尾随在闫香的马车之后,当洛冰婧与闫香左璃行至穆府之时,便发现穆府门前站着一人,洛冰婧瞧着此人甚是熟悉,打眼一看,惊呼道:

“侯宇辉,你怎地变成了这般模样。”

但见侯宇辉包裹严实,唯独露着俩眼,若不是洛冰婧与侯宇辉这般熟悉定是认不出此人是谁。

闫香则是心中苦涩笑道,她怕是心中对侯宇辉的执念不深,没有一眼认出此人乃是他。

侯宇辉依旧栀露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洛冰婧道:

“小表妹我乃是偷溜出来的,我不在这几日,这些贼人就起了暗害你的心思,小表妹你等着我定是要害你之人百倍奉还。”

国光寺一事已传到了军机营,侯宇辉这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偷溜出来相见洛冰婧。

侯宇辉自怀中掏出一柄短剑塞进洛冰婧手中,道:

“小表妹你且拿着,这物价乃是祖父的,京都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那个不长眼的再敢加害与你,便拿这短剑了结了他的性命,这剑乃是祖父之物无人敢追究你的责任。”

洛冰婧闻言心下虽感动,却将短剑塞了回去,道:“这物件我不能收,你快回去吧,免得在受责罚。”

闫香微微失落,若是侯宇辉心中有她的存在该有多好,这一切皆不过只是妄想。

侯宇辉临走之时,依旧态度强硬的将那柄短剑塞给了洛冰婧,至始至终未曾与闫香道上一句话,便匆匆离去,他此次前来乃是为了给婧儿送护身符来了。

“婧儿,你且拿着这物件,你可知你手中之物乃是老义亲王南征北战的象征,这是老义亲王赐给侯宇辉的护身符生怕这小子惹出大祸以此自救,他今日将此物给你了,你便收了他的这番心意,若你不收这厮怕是日、日担心与你,夜不能寐”

第一百八十五章厚脸皮之人,并非一人

洛冰婧闻言,看着手中犹如烫手山芋的短剑,将其塞进了闫香怀中,急忙道:

“闫姐姐,这军机处不是我能进去的,闫姐姐可否让闫世伯将其还给侯宇辉。”

闫香并未接过短剑而是将其又塞给了洛冰婧,道:

“婧儿,这物件你便拿着,若相还还需你自个前去,回府吧婧儿,姐姐今日还约了长硕郡主,便不进府邸拜访穆姨。”

闫香告辞,洛冰婧却看着手中的短剑犯了难,这物件若是带在她身上岂不是昭告天下她与侯宇辉有私情。

三日之后当今圣上便下了圣旨,齐学士因宠妾灭妻之因被贬了官职流放西南之地,那府上犯事的庶子与国光寺其他的和尚则被判处秋后处斩。

齐书瑶因忤逆不孝伤了父亲被罚至庵堂终身常伴青灯古佛以来赎罪。

齐篷则是离了京都前去边关入了军营,一时之间齐学士府支离破碎。

洛冰婧听闻此消息心中甚是憋闷,书瑶何其无辜错的皆是这些薄幸之人。

“姑娘,陈姑娘求见。”

春桂已适应了传达丫鬟的职责,洛冰婧闻言起身相迎出去,不知今日陈姐姐前来为何。

“婧儿……”

“兰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陈广兰当瞧见洛冰婧之时,便涌出了眼泪,模样煞是可怜,洛冰婧连忙上前询问道。

但见陈广兰梨花带雨一把相拥住洛冰婧,抽抽涕涕开口说道:

“俞洪浩他,他混蛋。”

洛冰婧长叹一声,这俞洪浩乃是心有所属之人,怕是兰姐姐已知道俞洪浩与那姑娘之事。

“兰姐姐,莫在哭了,发生了何事与婧儿一一道来可好。”

陈广兰松开洛冰婧,二人相随着进了洛冰婧闺房,但见陈广兰已是哭红了眼眸,断断续续说道:

“婧儿,我道他是正人君子谁知他却是无耻小人,当初他想娶我乃是为了另外一个女子,现在我与他已定下成婚之人,可那厮昨个前来寻我,告知与我让我进了门便点头应下将那女子纳进府门,而且还要以侧房二夫人的名分,婧儿你瞧瞧这混蛋说道的,可是句句往我心上插、刀子。”

洛冰婧不知该如何相劝兰姐姐,当初她曾相劝过兰姐姐,可兰姐姐一门心思扑在俞洪浩身上,现在还未过门便被将来的夫君告知要纳二夫人之事,实在让人糟心。

“兰姐姐,可曾想过要退却与俞公子的亲事。”

陈广兰明显一愣,连忙摇头道:

“婧儿,我怎能在行退婚,若是我退了与俞洪浩的亲事怕是要成为京都城的笑柄,不行不行。”

洛冰婧就知兰姐姐会这般反应,毕竟兰姐姐虽抱怨俞洪浩可心底依旧是有那厮,当下便对陈广兰道:

“兰姐姐,你可知俞太傅府关系错综复杂,比之陈相爷府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俞洪浩要迎那女子进门,就算兰姐姐应允了怕是要有许多人阻拦,兰姐姐莫要忘了俞太傅府只嫡出公子便有一十二人。”

洛冰婧说道此处陈广兰明显止住了抽泣,她怎地不曾想到这俞太傅府因着老太傅健在与老太傅在朝中的影响并未吩咐,四房皆住在老太傅府,只嫡出子嗣便有十几人,这其中的阴谋算计岂能少了。

想到这虽是心下不在那么难过,但思及将来自个要进入此府邸过活便是一阵头昏脑胀,到时只怕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洛冰婧见兰姐姐面色交换,便知兰姐姐已想到了往后,若兰姐姐还是如现在一般性子,到时候怕是会被俞太傅府的人给买了都不知自。

“婧儿,你可曾前去瞧过书瑶,世事无常前些时日还与书瑶一道做女红,现在书瑶便成了姑子。”

陈广兰心中已想通透,便想起手帕之交齐书瑶的遭遇,一阵叹息。

洛冰婧每闻齐书瑶之名便心存内疚,若是当日她应了书瑶,或许就不会发生书瑶与二夫人起冲突一事,齐夫人亦是不会被奸人所害。

“自那一日起,我便不曾见过书瑶,当今圣上将书瑶送进了云静庵,明日兰姐姐可是有空闲,你我约上闫姐姐一道去云静庵祈福。”

陈广兰当下便是应允,齐书瑶兄妹三人被赶出齐学士府那一日,娘亲得了热症她在身边侍疾便未前去瞧书瑶,现在想来那一日书瑶定是忍无可忍才会忤逆了齐学士。

陈广兰又与洛冰婧寒暄了几句便就此离去,待陈广兰走后,洛冰婧便端坐在书案前,执起笔书写道:

“京都事变,世子可还安好,今有不幸之事告知世子,齐学士宠妾灭妻害死了其夫人,宠庶灭嫡为了庶出残害嫡系,书瑶忍无可忍便冲撞了齐学士今已被圣上罚至云静庵当了姑子,终身常伴青灯古佛,若世子安定之后,心中还有书瑶便想方设法将书瑶带离京都城,一切安好。”

洛冰婧将写好的书信绑在信鸽腿脚上,当看到已飞走的信鸽心中祈祷熊禀人已将摩吉尔部落拿下。

“姑娘,夫人唤姑娘前去前院有要事要与姑娘相商。”

洛冰婧连忙起身与前来禀报的婆子一道朝着前院而去,当来到大厅之时便瞧见厅中不仅仅娘亲一人,还有一位面生的贵夫人。

“婧儿拜见娘亲拜见夫人。”

洛冰婧举止优雅轻吐出声,穆氏则是面露喜悦道:

“莲儿,这便是我女儿冰婧,来婧儿这是娘亲幼时一道长大成人的姐妹御史夫人赵夫人。”

洛冰婧又向赵夫人施了一礼,道:

“婧儿拜见赵夫人。”

赵夫人生的端庄秀雅,虽称不上绝色但胜在气质淡雅出尘,但见赵夫人面容柔和道:

“婧儿与你娘亲一般生的一副好相貌,莫要唤我夫人我与你娘亲乃是自幼一道长大的姐妹,你便唤我莲姨。”

洛冰婧浅笑道:“莲姨。”

赵夫人闻言则是面露喜悦之色,看向洛冰婧的眼神却是带着一丝不同寻常,洛冰婧心下猛然一怔,这赵夫人怕是个假面慈悲之人。

还未待洛冰婧这般刚刚作想,但闻赵夫人便开口说道:

“婧儿我与你娘亲乃是姐妹情分,没想到尘儿能与你有姐妹情分,这往后你们二人同进了二皇子府,定是要相互扶持,尘儿虽为贵妾不假,可是有希望升为侧妃的,到时你们二人服侍在二皇子左右岂不是美哉。”

第一百八十六章恶尼,撞柱

赵夫人此言一出,洛冰婧与穆氏皆是变了面色,赵夫人见此,便急忙解释说道:

“穆姐姐与婧儿可莫要误会了,我已告知尘儿一切皆已婧儿为主,婧儿放心便是尘儿不会逾越过你。”

洛冰婧猛然间想起赵夫人口中的赵大姑娘赵尘儿乃是前世的赵贵人。

前世这赵贵人可是靳怡的狗腿子,靳怡让她咬谁她便咬谁,可奈何一咬一个准,后宫之中不少人将赵贵人视为毒蛇猛兽。

穆氏面容之上一出现一道龟裂,洛冰婧则是轻笑着看向赵夫人开口说道:

“莲姨放心便是,有机会我定会与尘儿妹妹相护扶持。”

洛冰婧可见识过前世赵尘儿的厉害,若是能将赵尘儿收为己用岂不是美哉。

赵夫人听闻洛冰婧这般说道,当下便是乐的合不拢嘴。

“婧儿能这般爽快实在是成大事之人,来婧儿这是莲姨送与你的见面礼。”

赵夫人说着便自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水润度极好的玉镯,洛冰婧娇笑上前没有推脱之意,直接将那玉镯收下。

并非是她见钱眼开,而是白拿的东西为何不拿,这拿与不拿这赵尘儿命中注定乃是侯宏文的妃子。

穆氏本欲开口,见婧儿这般做便是默不作声,婧儿怕是有自己的打算。

赵夫人已得了洛冰婧的应承便与穆氏应付了几句便提出告辞离去。

“婧儿,你为何要答应赵夫人,若知她钱莲所来为何,娘亲定不会与她相见。”

洛冰婧则是淡笑不语,这赵夫人来与不来这赵尘儿都会进入二皇子府,她为何要抹了赵夫人的面子,再次为自个树敌。

次日辰时洛冰婧便与陈广兰二人坐上马车朝着云婧庵前去。

闫香今日并未前去,被长硕郡主拉进了皇宫之中一道前去陪太祖太后。

待二人来到云静庵之时便是心中酸楚,云静庵庵门大开着已有尼姑前来相迎。

洛冰婧与陈广兰二人随这那尼姑便一道进了庵堂。

“小师傅,可否引领我们前去瞧一瞧齐小师傅。”

洛冰婧开口询问道,自怀中掏出一两碎银递给了那尼姑,但见那尼姑迅速出手接过那一两碎银子连忙塞入怀中。

看着洛冰婧与陈广兰,恭维道:

“两位施主可是齐师妹的好友,二位且随贫尼前来。”

洛冰婧与陈广兰跟随在尼姑身后,越是往庵堂深处走去,二人眉心越是微皱,但见这尼姑在一处破败的厢房停了下来,上前轻轻叩门,道:

“师姐可在,有两位施主前来寻齐师妹,可否相见。”

但闻自厢房之中传出一阵响动之声,接着便闻一道慌乱的声音道:

“还请两位施主回吧,齐师妹不愿与人相见,现在已是歇下。”

洛冰婧与陈广兰二人并非痴傻,怎会不知其中的不寻常之处,当下洛冰婧便示意石竹前去。

那尼姑回过身来,面色略微不自在道:“二位施主还是请回吧,自从齐师妹被送到庵堂已是不愿与他人相见,更是不愿出这厢房。”

石竹已趁机上前一脚将厢房的门给踹了开来,但闻一声惨叫之声响起:

“哎呦。”

洛冰婧等人齐齐瞧去,但见地板之上一个尼姑四肢朝天仰躺在地上,想然刚才这尼姑定是趴在门框之上听闻她们交谈,所以才会一个不妨被石竹踹开房门踹到在地。

在向厢房里面瞧去,但见齐书瑶被五花大绑绑在床榻之上,面容之上皆是伤痕,身上穿着的乃是一套已看不出原色破破烂烂的衣衫。

当齐书瑶瞧见洛冰婧与陈广兰之时,已是流出了两行清泪,嘴口被堵着却是努力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洛冰婧与陈广兰见状已是热泪盈眶,当下二人便冲进厢房之中。

“书瑶。”

“瑶儿。”

云青等人已是红了眼眶,几人连忙将齐书瑶身上捆绑着的绳子给一一解开。

当几人瞧见齐书瑶身上被勒出的血痕之时,恨不得将这云静庵给拆了。

齐书瑶得了自由,当下便是伸出双臂将洛冰婧与陈广兰二人揽入怀中,悲泣道:

“不曾想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们二人,我以为我要孤苦伶仃死在这庵堂之中。”

齐书瑶此言一出,洛冰婧与陈广兰二人皆是忍不住抽泣起来,心中各自埋怨自个为何不早些前来探望书瑶。

那尼姑已爬了起来,神色慌张道:

“二位施主,这齐师妹乃是得了失心疯,庵堂才会将她给捆绑起来,以免伤了她人,二位施主可莫让齐师妹给伤着。”

那引领洛冰婧与陈广兰前来的尼姑则是上前,被那开口说话的尼姑狠瞪了一眼。

“施主,师姐所说不错,齐师妹自被送来便得了失心疯易伤人,并非是我等有意为之。”

齐书瑶则是抬起脑袋眼中皆是恨意看向那俩人,开口道:

“你们拿了那个贱人的银钱故意折磨与我,出家之人不打诳语,你们就不怕菩萨显灵将你们打入拔舌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齐书瑶情绪激动,那二人听闻皆是口中念到: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洛冰婧与陈广兰则是将齐书瑶给搀扶起来下了床榻,但见那两尼姑上前阻拦道:

“二位施主这是做甚。”

洛冰婧面色冷若冰霜,开口说道:

“做甚,当然是为书瑶讨回公道,书瑶虽是被圣上罚至云静庵修行,可没下令让你们这般折磨与她,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违抗圣旨,今日我等便要将书瑶带离云静庵前去大理寺为书瑶讨公道。”

洛冰婧此言一出,二人皆是变了面色,手脚哆嗦道:

“施主怕是有所误会,施主我等皆是出家之人心怀慈悲之人,怎会为了银钱来残害齐师妹。”

陈广兰加之最近烦心之事,怒极道:

“你还知你们乃是出家之人,你们的良心何在,书瑶已是可怜之人,你们还要这般折磨与她,今日无论如何本姑娘都要将书瑶带走。”

齐书瑶此时却是挣开洛冰婧与陈广兰二人,红着眼眶开口道:

“兰姐姐、婧儿你们走吧,我乃是戴罪之人不能离开此处,不要因着我牵连了你们二人,我命已是如此活着还有何意。”

洛冰婧与陈广兰二人暗道不好,但见齐书瑶猛地朝着身前最近的柱子撞了过去。

洛冰婧一声惊呼,连连上前阻拦,谁知终究是晚了一步。

第一百八十七章怪人,谁的娘亲?

“书瑶。”

但见齐书瑶整个人如同一滩泥一般软软的滑了下去,面额上已是一个可怖的血窟窿涓涓的往外冒着血。

两尼姑亦是没有料到齐书瑶会这般决绝,皆是惊骇的目瞪口呆。

陈广兰则是当场瘫坐在地面之上,面容之上煞白毫无血色。

洛冰婧心砰砰跳的飞快,与石竹等人一起上前将齐书瑶抱在怀中,不知所措唤道:

“书瑶,皆怪我,若当初我应允了你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之事,书瑶。。书瑶。”

洛冰婧泪珠子好似不要钱一般,哗哗的往下掉落,自责与懊悔让她恨不得掌掴自个耳光。

齐书瑶已是撞的晕死过去,石竹与云青二人皆是眼眸微红,若是齐姑娘救这般香消玉损了,姑娘定是要抱憾终身,日、日、煎熬活在痛苦之中。

石竹迅速起身朝着院外跑去,这云静庵之中不知有没有大夫或者会岐黄之术的老尼。

“齐书瑶你若是就这般去了,岂不是让害你之人窃喜。”

洛冰婧在齐书瑶耳旁不停的说道,她身为皇后之时,后宫之中曾有一嫔妃命悬一线,这嫔妃的贴身嬷嬷便在这嫔妃耳旁不住的说道她所受委屈,若就这般死了岂不是让仇人痛快了。

奇迹般的是这嫔妃居然熬过了生死存亡的瞬间,后来她询问了御医得知这乃是在激起这个人的求生意志,会有一线生机。

石竹在云静庵之中抓着一人便询问一番,从众人口中得知这庵内没有大夫但是有会岐黄之术的尼姑,只不过这人乃是一个怪人。

石竹亦是管不了其它,询问了那尼姑所在之处便急匆匆前去。

陈广兰被身旁丫鬟架着缓步朝着洛冰婧与齐书瑶而去,矮下身子颤颤巍巍的伸手手前去碰触齐书瑶。

“书瑶,书瑶我们待你离开这儿。”

陈广兰已是泣不成声,洛冰婧则是撕扯下衣衫按压在齐书瑶受伤之处,心中祈祷石竹能将医者请来。

那俩尼姑已是吓傻,其中那领路之人则是趁机偷溜出了院子。

石竹寻觅了一番终于找到那怪人所在之人,当下便是上前叩房门,道:

“慈师太可在此,还望师太救命。”

厢房之中无人应答,石竹又唤了一遍依旧无人,就在石竹要转身离去之时厢房门便被打开了。

石竹连忙转身瞧去,却是瞬间呆愣在原地,看着那人顷刻间便是红了眼眶,唤道:

“娘。”

洛冰婧额头之上已是起了一层冷汗,焦急万分朝着院门处瞧去。

陈广兰已是哭肿了眼眸,喃喃道:

“婧儿,书瑶书瑶怕是不醒了。”

洛冰婧泪水与汗水交织,身子因着悲痛与心中的懊悔已是轻微哆嗦起来。

“姑娘,姑娘……”

石竹冲进了院门,面颊之上皆是汗珠,身后跟着一位面容慈悲的师太。

但见师太身背药箱,瞬间洛冰婧与陈广兰等人便面露喜色。

那师太瞧见此副场景,还未等洛冰婧与陈广兰开口便迅速上前为齐书瑶诊治起来。

石竹则是呆站在一旁,眼神片刻不离那师太。

洛冰婧与陈广兰二人则是将紧绷着的心稍稍松了松,那师太手法极其娴熟,诊治、清理、上药、包扎、把脉、开药井然有序,待一切完成之后,便绕过洛冰婧等人朝着那看守齐书瑶的尼姑走了过去,将手中药方交与她,道:

“前去我院落寻小竹让她将这方子上的药一一配齐熬好送与这儿。”

那尼姑则是立马接过药方,对着师太说道:

“是二师伯。”

洛冰婧上前自怀中掏出百两银票看着那师太感激道:

“多谢师太出手相救,这一百两不成敬意还望师太收下,师太莫要误会,这乃是书瑶的医药费。”

洛冰婧一眼便瞧出此人性子高洁,若是送她钱财乃是玷污了她,这般是医药费便不算数。

但见慈师太淡然一笑,推脱道:

“还望施主收回,贫尼只不过尽力所为而已,不需她人感激。”

洛冰婧并未觉得有不妥,当下便是在此对着慈师太行了一礼,道:

“师太慈悲为怀让冰婧心生敬佩。”

石竹这时上前看着慈师太与姑娘你来我往,吸着鼻子红着眼眸,带着这几年的思念之情,道:

“娘,娘……”

众人皆是被石竹的一声娘给惊着了,当下便是齐齐朝着慈师太看去。

但见慈师太慈爱的看着石竹,伸手想要前去轻抚石竹的面颊,谁知僵持在半空始终不敢触碰到石竹。

洛冰婧见石竹与师太二人情感皆不似假,可据她所知石竹乃是镇南侯的家生子,她娘亲为何会是云静庵的师太。

石竹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师太的手放在自个的面颊之上,泪珠子哗哗掉落,笑道:

“娘,女儿想你。”

只短短一句话,便让在场之人听的心中酸楚,慈师太瞬间便是流落一行清泪,道:

“竹儿,你可恨我。”

石竹上前便是将娘亲拥在怀中,将脑袋埋在娘亲脖颈间,闷声道:

“不恨,女儿从未怨恨过娘亲,皆是女儿不孝这些年来却从未寻找过娘亲。”

洛冰婧看着石竹这般小女儿家的状态还是第一次,不免心中想起娘亲来。

待石竹相拥了娘亲片刻便起身,擦拭了一眼泪珠子,看向洛冰婧道:

“姑娘,慈师太是奴婢的娘亲。”

慈师太看着洛冰婧温和开口道:

“不知姑娘还认不认得我,当年姑娘还是哑哑蹒跚学步的奶娃娃,现在姑娘便这般大了。”

慈师太这般说道,洛冰婧不免心中暗道石竹长她三岁,她蹒跚学步之时怕是一两岁左右,那时候的石竹已是四五岁,石竹能记得她娘亲,她可记不得。

但闻慈师太接着说道:

“姑娘,夫人可还好。”

洛冰婧瞧着石竹的娘亲身上与生俱来带着一丝典雅与贵气,全然不像是奴婢,但闻慈师太所闻,当下便是开口说道:

“娘亲一切安好,多谢师太挂心。”

云青瞧着石竹能与娘亲相遇,心中已是为石竹欢喜。

陈广兰已随同丫鬟婆子将齐书瑶抬进了厢房之中。

洛冰婧不解当年慈师太为何要离开石竹为何要出家为尼,且慈师太是何时学的这岐黄之术。

洛冰婧的打量已被慈师太所察觉,当下慈师太便是开口说道:

“姑娘,可是有疑问之处,不妨说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迷雾重重

洛冰婧已与慈师太等人端坐在院落的石凳之上,既然慈师太这般询问了,当下洛冰婧便是开口说道

“冒昧询问,不知当初慈师太为何要出家,师太是何时学会的这岐黄之术。”

……

齐安侯府。

“元香,你这病是如何来的,是不是二皇子乃是衣冠禽兽。”

齐安侯夫人看着安元香满身的狼疮气的直咬牙切齿,刚才她已吩咐下人将为安元香诊断的大夫给了结了。

这花柳之病若是传扬出去,元香岂还有脸面苟活于世。

“娘亲,你这般大呼小叫做甚,难不成娘亲这是要将女儿得花柳之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安元香已将身上包裹之物统统取了下来,不悦的看着齐安侯夫人说道。

齐安侯夫人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安元香瞧见了只眼眸微微闪躲,并未发怒,而是继续说道:

“娘亲,那老头可还住在齐安侯府,寻他前来为女儿医治。”

齐安侯夫人闻言便知女儿口中的老头是谁,可是住在药院的那老者早在半月之前便离了齐安侯府,她现在去那寻那老者。

“元香,可是二皇子派你秘密前来的,二皇子是不是已病入膏肓。”

齐安侯夫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安元香闻言则是面容微凝,在齐安侯夫人看来乃是安元香不悦她提及这般颜面尽失之事,谁知安元香接下来所言,惊的齐安侯夫人心魂不定,但闻安元香道:

“娘亲,我此次前来乃是瞒着宏文,我得花柳宏文并未知晓,还望娘亲莫说露了嘴,还有我与宏文至今并未圆房。”

齐安侯夫人整个人瘫坐在圆椅之上,面色毫无血色浑身发寒,脑海中不断回荡元香与侯宏文并未元香却得了花柳。

齐安侯夫人恨不得上前掌掴安元香两个耳光,这岂不是言明元香与人私通还染上了这般下作之症。

安元香瞧见齐安侯夫人的面色与神情之时,嘲讽一笑道:

“娘亲怕是心中恼恨女儿,若不是女儿娘亲以为是谁解了齐安侯府被囚禁的危机,这远洲一案还未审判,若不是女儿这齐安侯府之人现在皆以下了大牢。”

齐安侯夫人闻言便是一怔,道:

“元香,你做了什么。”

安元香则是讥笑的看着齐安侯夫人,漫不经意道:

“女儿只不过愿了一人的心愿,若是知娘亲会这般嫌弃女儿……”

齐安侯夫人连忙打断道,厉声吼道:

“安元香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居然与太子苟合,你可知太子与二皇子乃是生死敌对,若让二皇子知晓你还有命可活。”

齐安侯夫人情绪激动,安元香则是微愣在原地,心中暗恨。

……

当慈师太将为何要离开镇南侯府出家之时,洛冰婧与石竹等人已是惊的嘴角微张。

洛冰婧回过神来,道:

“怪不得我瞧着师太不似奴婢出身,到好似大家闺秀,原是我没有猜错,师太居然是吴太医之后。”

石竹更是哑然不已,娘亲居然是官家之女,可为何会嫁与爹爹。

“娘亲,你与爹爹二人可是真心相爱的。”

慈师太闻言,面露忧伤之色,看着石竹好似在看另外一人一般,道:

“我与他倾心相待,奈何缘浅。”

石竹闻言便是欣喜万分道:

“娘亲不若你还俗可好,娘亲与爹爹团聚岂不是美哉。”

洛冰婧却好似猜到了什么,刚才慈师太所讲,她当初离开镇南侯府乃是因着吴太医之事。

细想起吴太医,洛冰婧才恍然明白为何慈师太会落得成为奴婢,乃是因为当年的皇后亦是已逝的太后病逝之时乃是当时的吴太医医治,太上皇一怒之下将吴太医与其他三位太医当场斩首,并将其家眷充入罪怒营。

当初慈师太乃是逃离的罪怒营被老镇南侯带回。

当初慈师太之所以出家乃是被人得知了其身份,可是洛冰婧想不明白的便是,当下她祖父为何要将慈师太带回府。

还有刚才慈师太看石竹的眼神好似在怀念一人,而是生死相隔之人,石竹的爹爹依旧健在,显然慈师太怀念的并非是镇南侯府石竹的那个爹。

“竹儿,娘亲已是出家之人,为何要还俗,谈何要还俗,竹儿长得这般大了,娘亲便心生安慰。”

慈师太看着石竹的模样依旧带着淡淡的伤神之色。

石竹则是急切说道:

“娘亲你可知爹爹思念与你。”

洛冰婧明显瞧见在石竹说道爹爹思念与你之时,慈师太面容之上明显闪过厌恶之色。

洛冰婧微微错愕,难不成这其中还有其他隐情。

就在这时,自院门之处行进来数十人,为首之人乃是云静庵的主持师太念师太。

但见念师太面容之上皆是祥和之色,瞧见慈师太之时上前道:

“师妹,人可有大碍。”

慈师太看了一眼主持师太,神情淡淡,轻声回道:

“无大碍,若是晚上半步便要见菩萨去了,师姐这云静庵该管理一番才是,免得到时无辜之人丧命。”

主持师太依旧神色祥和,朝着洛冰婧行了过来,道:

“让施主受惊了,皆是云静庵礼数不周。”

洛冰婧看着这主持师太,虽这师太让人瞧上去便心生亲和之感,但她总觉得这师太给她的感觉乃是带着一丝诡异。

“受惊吓皆在其次,可书瑶的遭遇真真是让我等寒了心,云静庵乃是出家之地,乃是慈悲为怀之地,可我瞧见的并非如此。”

主持师太明显面容之上的浅笑微微僵了僵,随即便是口中念道:

“罪过罪过,施主还请放心,往后定是不会在发生这般事,齐施主亦是庵内弟子,乃是菩萨的弟子,庵内之人皆是菩萨弟子,只有团结友爱。”

洛冰婧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这主持师太给人营造的氛围不错,只不过刚刚她面色微僵可并未逃过她的眼眸。

这云静庵的水不浅,不知书瑶若是在呆在此地,会不会有一日便被害的一命呜呼。

就在这时,慈师太却是开口说道:

“待齐弟子醒来之后我便将她带回慈心院,院中正巧缺少草药之人,还请师姐应允。”

洛冰婧感激的朝着慈师太一再示意,她与兰姐姐虽都说要将书瑶给带离云静阿河,可是她们二人皆是知道这是不可能之事,除非书瑶真的死了。

将书瑶罚至云静庵的乃是圣上。

第一百八十九章将岳父打落荷塘

转眼之间便到了中秋,万茶楼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只不过金玉楼的生意比之万茶楼要萧瑟了许多。

太子离京已是半月有余,对外言道乃是外出游历体会百姓疾苦,知情之人皆是知道太子乃是得了一种怪病,去寻医问药了。

“婧儿,近几日娘亲心神恍惚甚是不安,好似要发生不好之事。”

穆氏与洛冰婧还有安定侯刘伯庸三人端坐在荷塘边的石凳之上,石桌之上放着应时令的果子。

“娘亲,莫不是近几日你为侯爷赶做衣衫休息不好劳乏所致。”

洛冰婧瞧着娘亲与安定侯二人心下犯愁,这二人皆是心仪对方,可不知为何这二人迟迟不动,始终保持知己好友却不愿再进一步。

刘伯庸闻言,面色微红不知所措道:

“玉清为我做了衣衫,有劳玉清了,你慢些便是莫要累着了自个。”

穆氏微微点头,却知不是自个乏累,而是真的揣揣不安。

“夫人……姑娘……出了大事了,宋贵妃要赐死洛冰洁。”

云青气喘吁吁,一边抚着胸口一边说道。

洛冰婧等人闻言皆是微惊,但闻云青接着说道:

“奴婢今日前去采买针线,谁知见着了洛冰洁被侍卫军压制着前去了宫门处,姑娘与夫人不知,洛冰洁不知身上起了何物一片片狼疮甚是可怖,压制她的侍卫皆包裹严实,奴婢瞧那阵仗怕是洛冰洁得了怪病。”

云青只见到这般场景,听闻人群之中所说,乃是洛侧妃犯了重罪,宋贵妃要将其给赐死。

洛冰婧闻言却是眼眸幽深,看来这洛冰洁亦是传染上了花柳,既然这般那宋月照亦是逃脱不了,可是为何宋贵妃要赐死洛冰洁,这之中莫不是有算计。

穆氏面色微凝却未开口,刘伯庸与洛冰婧所想一般,这洛冰洁虽为镇南侯府庶长女不假,可镇南侯待其视如掌上明珠心头肉,穆伯爵爷府亦是将洛冰洁当做手心宝。

宋贵妃不可能会这般不顾及后果处死洛冰洁,加之太子离京,太子府并未有正妃,这洛冰洁怎会犯了重罪被宋贵妃给赐死,更是让其不解的便是,为何这般招摇一路自太子府压制皇宫。

“姑娘……姑娘……穆伯爵爷与焦姨奶奶水姨娘镇南侯老夫人闯进来了。”

春桂比之云青刚才更是焦急,大口大口喘息,洛冰婧闻言便是心中已有成算,怕是这次乃是设计与她的或者是娘亲。

还未待洛冰婧与穆氏等人起身,便听闻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但见以穆伯爵爷为首镇南侯等人其后气势汹汹朝着洛冰婧等人所在之地行了过来。

当镇南侯瞧见刘伯庸亦是在此之时,本就寒着的脸拉的更长更臭。

穆氏本欲起身,洛冰婧立马按压了穆氏的手示意其莫要起身应对。

洛冰婧则是面挂浅笑朝着穆伯爵爷等人迎了上去,加快步子丝毫不差将穆伯爵爷等人堵在了回行水桥之上。

但闻洛冰婧道:

“不知今日穆伯爵爷与镇南侯前来为何,这般阵势是做甚。”

但见镇南侯等人身后带着一队侍卫,看是有备而来。

穆伯爵爷面目可憎,冷哼一声道:

“老夫乃是你外祖父,你就这般对待老夫,还不跪下请安。”

镇南侯亦是面色不虞,却未如穆伯爵爷那般怒斥洛冰婧,而是看向不远处的穆氏与刘伯庸,大声道:

“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好不知耻,生***、荡不知安定侯该是何等的心胸开阔。”

刘伯庸面色一变,顷刻间起身便行至洛冰婧所在之地,面容冷淡道:

“莫要逞口舌之快,镇南侯还有心思寻他人开心,不如想想该如何相救你那庶女,不知贵姑娘是如何不洁染了那下作之症,怪不得宋贵妃要将其给赐死不知会不会牵连镇南侯府诛其九族。”

镇南侯等人明显变了面色,焦氏则插口道:

“在这堵着做甚,还不将我们迎过去,难不成站在着瞧上看鱼。”

洛冰婧等人充耳不闻,依旧纹丝不动堵在出口之处,但见水姨娘急切道:

“父亲、夫君、老夫人、娘亲今日我们前来乃是有要事要办,莫要伤了和气,婧儿无论如何皆是镇南侯府的子嗣,穆伯爵爷府的外孙,冰洁的妹妹。”

洛冰婧却是自水姨娘所言听出了弦外之音,巴不得将她赶离镇南侯府的水姨娘何时变了秉性,将她归纳为镇南侯府之人了。

镇南侯老夫人却是将脑袋撇向了一旁,好似此次前来乃是不愿,并不配合水姨娘。

“逆女,还在那堵着做甚,你让祖母在此站到何时。”

穆氏瞧着这方僵持不下,便按耐不住起身走了过来,谁知还未行近便闻穆伯爵爷怒喝道:

“你瞧瞧你教养的什么东西,不知何为礼数不敬长者。”

穆氏虽是忘却了在镇南侯府的十几年,她可并未忘却她父亲穆伯爵爷,与生俱来的胆怯让穆氏缩了缩脖颈。

穆伯爵爷见此更是得寸进尺,上前便要一把推开洛冰婧强行绕过去。

刘伯庸见此瞬间拉过洛冰婧挡身在前,与穆伯爵爷二人面对面道:

“爵爷,气大伤身,有事相求还望有求人的姿态。”

刘伯庸这般笃定说道,乃是因着刚才水姨娘的话语与急切之意。

镇南侯早已相看刘伯庸不顺眼,当下便是要暗中出手。

谁知被刘伯庸发现了其意图,斜身躲过堪堪站稳差一点便跌落下桥,刘伯庸虽无事,可穆伯爵爷便遭了殃,背脊之处挨了镇南侯一掌,一个不妨便跌落下桥掉进荷塘之中。

水姨娘与焦姨奶奶皆是一声惊呼,跟随前来的侍卫则是纷纷跳下荷塘。

这已是中秋之季,荷花大部分已经凋零,只余的少许与那荷叶莲蓬,但见穆伯爵爷在水中挣扎片刻便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噗通几下便沉了下去。

跳下去的侍卫亦是举步维艰,不断拨弄着荷叶与莲蓬,为数不多的荷花已是惨遭毒手全部丧命。

镇南侯则是傻了眼,他这一掌没教训了刘伯庸,到将岳父给打落荷塘,若是穆伯爵爷出了事,真乃是雪上加霜。

镇南侯老夫人则是眼眸微黯,并未慌张,好似穆伯爵爷的死活与她无关紧要一般。

穆氏则是慌了神,穆伯爵爷虽待她不好,可自幼却未苛待与她。

第一百九十章无耻要求

洛冰婧见娘亲慌乱不安,便暗自叹息上前搀扶住娘亲,安抚道:

“娘亲可是关心外祖父,娘亲莫怕可曾想过今日外祖父与镇南侯等人前来是做甚,刚才若不是安定侯闪躲及时,现在落入荷塘的怕是安定侯了,不知安定侯可会凫水。”

听闻女儿如此说道,穆氏便冷静下来,今日父亲与镇南侯等人前来定是有事,这父亲落水乃是因着镇南侯,她跟着混乱做甚。

虽是失去了记忆不假,可从她人口中得知她这十几年是如何过活的,便将心中的那一丝愧疚给泯灭。

焦姨奶奶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口中唤道:

“爵爷,爵爷你可听到了,爵爷你在哪儿,你莫要丢下妾身。”

焦姨奶奶现在是后悔莫及,今日前来乃是因着镇南侯府与洛冰洁一事,若是爵爷今日没了,她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权势地位富贵皆是爵爷给她的,她在爵爷府是高高在上的爵爷夫人,可是出了爵爷府她便是低贱的姨娘。

爵爷没了无子嗣继承,这爵爷府还是爵爷府吗,到时若穆氏族人前来她连个姨娘都怕是难当。

水姨娘惊的更是慌乱不已,心中则是烦躁不安,若父亲无事还好,若出了事镇南侯府定是会将她与冰洁给舍弃了。

就在众人焦虑不已之时,一个侍卫突然大喊道:

“爵爷在这。”

说着便拖着一个东西朝着岸边游去,众人纷纷下了回桥朝着侍卫所在之地跑去。

当瞧见穆伯爵爷之时,焦姨奶奶与水姨娘二人便扑了上去。

“爵爷,爵爷你可莫要丢下妾身,不孝女养出的不孝子孙要将爵爷给逼死,爵爷您醒醒啊……”

焦姨奶奶如丧考妣,哭的死去活来好不感人,只不过这说出来的话皆是在字字句句指责穆氏母女二人。

水姨娘亦是像穆伯爵爷已经死了一般在哪嚎啕大哭,好不悲戚,末了还在感叹道:

“父亲,皆是女儿无用,累及了父亲被姐姐等人欺辱,现在父亲又成了这般模样,若姐姐安分守己,这安定侯岂会在穆府之内,若无安定侯,侯爷又怎会与其起了争执。”

这母女二人皆是让穆伯爵爷此次落水的罪责推倒了穆氏母女二人身上。

洛冰婧与穆氏二人则是站立在一旁,看着焦姨奶奶与水姨娘装模作样。

在场之人无一人去唤大夫,无一人去救治穆伯爵爷,甚至焦姨奶奶与水姨娘二人只知哭的死去活来,却没有前去探穆伯爵爷鼻息。

“咳……咳咳……”

焦姨奶奶哭的累了,便猛地压在穆伯爵爷身上,就在这时穆伯爵爷传来一阵轻咳,并伴随着吐出一些水来。

焦姨奶奶与水姨娘二人大喜过望,皆纷纷看向穆伯爵爷,洛冰婧与穆氏对视一眼,洛冰婧心道这外祖父还真真是个命大的。

穆伯爵爷缓缓睁开眼眸,当瞧见焦姨奶奶与水姨娘之时,扯出一抹安抚的笑意,轻声道:

“莫在哭了,我无事。”

穆氏闻之却是心中酸楚不已,父亲从未待她这般和颜悦色过,每每瞧见她便是板着脸面训斥与她唯有待穆云水才会露出慈父的一面。

镇南侯与镇南侯老夫人赶忙凑上前去,皆是纷纷表达关心之意。

穆伯爵爷不仅仅是个命大的,这休息了片刻整个人虽怏怏的,但已是无事。

当下便是眼眸一寒看向穆氏与洛冰婧开口便是吼道:

“跪下。”

虽是吼叫不叫,但因着气虚微弱听不出一丝威严之意,洛冰婧将其命令视若无闻,穆氏则是犹豫不决。

穆伯爵爷见此便是猛地站起身来,脚步虚脱便要朝着洛冰婧与穆氏走来。

石竹等人见状纷纷挡身在姑娘与夫人身前。

刘伯庸亦是挡在穆伯爵爷与穆氏母女之间。

洛冰婧讥讽一笑,站出身来,对着穆伯爵爷等人开口道:

“今日你们前来所谓何事,在这般闹下起只怕会耽搁了你们今日的目的。”

镇南侯与水姨娘二人闻言皆是齐齐看向洛冰婧,但见水姨娘上前两步,面色焦急道:

“婧儿,今日我等前来乃是有要事相求,还望婧儿能念在是镇南侯血脉的份上能相助镇南侯府一把。”

闹了半天,这气也生了架也打了,人也骂了架子也端了,原来是前来有要事求助与她,这般真是让人倍感惊奇,这乃是求人的态度,真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洛冰婧饶有趣为看向水姨娘等人,不慌不燥道:

“我道是姨娘等人是前来寻事的,可万万没想到姨娘你们前来乃是有求与我,这般求人的态度可真是让婧儿大跌眼镜,我为何要相助你们,是因为你们时常的挑衅还是因为你们多年的欺压,或者是陷害娘亲将我们母女二人被逼出府,又或者是因为你们这次打上门来,所以我要相助与你们,真是可笑至极。”

洛冰婧此言一出,水姨娘面容之上闪过责怪,她答应便是还道如此之多无用的做甚,这事已至此还难不成能重活回去。

镇南侯亦是面上无光,他若是料到有朝一日会求到这死丫头头上来,当初就不会闹得这般僵持。

镇南侯老夫人则是将手中无用的拐杖啪的一声敲在水姨娘身上。

“呀!母亲您这是?”

水姨娘痛的明艳的脸颊皱成了一团,揉着被老夫人敲过的地方一阵心悸。

但闻镇南侯老夫人开口说道:

“这可满意了,可否能答应了。”

此话乃是对着洛冰婧所言,洛冰婧则是像看傻子一般看向老夫人,这老太太莫不是将她当做三岁小孩,她们母女所受的委屈,难不成就怎么一棍子就给解决了。

镇南侯老夫人见洛冰婧不曾开口,便在此执起拐杖朝着水姨娘瞧了过去,水姨娘见此心下想躲可是转念想到若是躲了便得罪了老夫人刚才那一棍子也算白挨了,当下便是闭上了眼眸咬紧牙关。

谁知预想之中的疼痛没传来,但闻镇南侯说道:

“母亲,你这般做甚,今日虽是有求与她,但已是不能因此上了水儿。”

当下便见镇南侯转过身来,上前行了两步,命令意味十足道:

“今日京都城所发生之事,怕是你已经知道,冰洁有难需你相助,你手中所握墨玉可不仅仅是靳国公府老夫人身份权势的象征,更是一块免死金牌。”

第一百九十一章天不做,我来

洛冰婧与穆氏等人震惊不已,这墨玉居然还是一块免死金牌,当下心中更是气愤,思及宋贵妃要赐死洛冰洁,可想而知今日穆伯爵爷与镇南侯前来乃是为了讨要她的墨玉相救洛冰洁。

洛冰婧但闻不语,镇南侯深感被逆女拂了脸面,当下便是虎着一张黑面,理所当然道:

“你身为镇南侯子嗣,你长姐有难,要你区区一块墨玉有何难,快些将墨玉交出来,莫自私妄为害你长姐性命。”

洛冰婧闻言气急反笑,这洛昌平可真是她的生身父亲?就算敌对的敌人亦是没有他这般无耻,让她这般恶心,当下便是直视着洛昌平道:

“我为何要救洛冰洁,墨玉乃是外曾祖母赐予我护身之用,长者赐我怎敢转曾她人,况且这洛冰洁所犯何事,为何宋贵妃要将其给赐死,父亲与外祖父乃是朝廷大员,难不成救不了洛冰洁,莫非洛冰洁所犯之罪犯了死罪,若是这般婧儿更不敢相救,这墨玉只有一块若救了洛冰洁,婧儿因此得罪了宋贵妃,到时婧儿该如何自救还是父亲与外祖父会出手相救。”

穆氏亦是心底泛起厌恶,原来这些人前来乃是打着这般无耻的要求,洛冰洁乃是庶女,况且已是嫁与太子为侧妃,这是死是活碍着婧儿何事了。

水姨娘闻言,顿时上前一下子跪倒在洛冰婧与穆氏身前,苦苦哀求道:

“姐姐、婧儿,还望你们能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大发慈悲相救洁儿,婧儿你放心便是洁儿乃是被人诬陷并未犯错,奈何所诬陷洁儿之人乃是宋侧妃,贵妃娘娘的嫡亲侄女,婧儿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洁儿就这般被她们给害死,她乃是你长姐。”

水姨娘哭的悲悲戚戚,饶是洛冰婧与穆氏瞧了都心犯怜惜之意,更何况镇南侯与穆伯爵爷焦氏三人呢。

穆伯爵爷刚毅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心疼,再次看向穆氏与洛冰婧之时带着冰冷刺骨,沉声道:

“穆玉清,你这是要将你妹妹给逼死不成,举手之劳为何不愿相助,并非是要以婧儿性命去换洁儿性命,你这般冷心肠可真真是随了你娘亲那冷情之人。”

穆伯爵爷并未为难洛冰婧,而是开口说道穆氏,打人当然打其软肋,穆氏便是洛冰婧的软肋。

镇南侯老夫人亦是接着开口说道:

“老身知玉清乃是对往昔之事怀恨在心,若婧儿这次愿相助冰洁,老身便做主将玉清与婧儿迎回镇南侯府以正室与嫡女之位相待。”

镇南侯老夫人此言一出,立马遭到镇南侯与穆伯爵爷还有焦氏的反对。

“娘亲,这怎么能行,穆氏乃是自请下堂,孩儿可是不会将如此不洁妇人迎回镇南侯府,摸黑了镇南侯府。”

洛昌平连连说道,话语之中皆是讽刺之意,并且十分厌烦的看了一眼穆氏。

穆伯爵爷则是眼眸一紧道:

“此法子不妥,当初玉清与昌平和离狠心拿走镇南侯府家产,现在若是将玉清迎回镇南侯府这家产必须要充公才行,以免到时赐儿继承镇南侯府还要看玉清脸色。”

穆伯爵爷口中的赐儿乃是水姨娘的庶子洛赐,洛冰婧面色更是阴沉,这一个两个的将她与娘亲都看做了什么。

焦氏更是急着开口说道:

“若是将玉清迎回镇南侯府,老身有一条件,便是将水儿抬为平妻,这般洁儿与赐儿便有了嫡出的身份,到时赐儿便能名正言顺的继承镇南侯府。”

穆氏并非无知之人,原来她在这些人心中连一丝地位都没有,可谓是任她们欺凌,当下便是开口道:

“我终身不会回镇南侯府,还有婧儿的墨玉亦是不会拿出来相救一个庶女,来人送客。”

穆氏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何变化,可这气势莫名的让镇南侯等人心中惊讶,何时穆氏敢这般大胆了。

焦氏见此,冷哼一声,指着穆氏嚷嚷道:

“你别不知好歹,将你迎回镇南侯府乃是可怜与你,赐儿与云水乃是吃亏之人,你死之时赐儿还要为你摔盆,这婧儿身后好歹还有个大弟为其撑腰,皆是你们母女沾了云水与赐儿的光,还有何不满意的。”

焦氏话语之中皆是施舍之意,洛冰婧见此便是一声令下:

“将其赶出穆府。”

她与娘亲为何要与这些自以为是之人纠结,洛冰婧此言一出穆府之人纷纷出手,镇南侯等人带来的侍卫则是与穆氏之人缠打起来。

洛冰婧见此便对这穆府管事吩咐道:

“前去京兆尹报官,有恶人私闯民宅不仅如此还胆敢行凶。”

“逆女,你敢你这是要将家丑外扬弄得人尽皆知。”

镇南侯说着便作势上前,洛冰婧对于镇南侯等人的无耻已是忍无可忍,当下便是一把抽出侯宇辉送与她的短剑,对着水姨娘的脖颈架了上去。

一声怒喝:“都给我住手,谁若在敢动休怪我了结了她。”

众人闻言皆是朝着洛冰婧瞧去,但见洛冰婧将水姨娘钳制住众人皆是惊愕不已,尤其是洛冰婧手中的短剑已是压进水姨娘皮肉之中,隐隐露出一道血痕。

水姨娘面色煞白,完全没料到洛冰婧会挟持与她。

镇南侯劈手便是要朝着洛冰婧打去,洛冰婧见此不但不闪躲,眼眸一黯直勾勾的看着镇南侯将手中的短剑直接在水姨娘脖颈处一划,但闻水姨娘发出凄惨的喊叫之声,道:

“救命……侯爷救我。”

本意靠近洛冰婧的镇南侯见此生生止住了脚步,怒急道:

“逆女,你想要做甚还不放了你姨娘。”

洛冰婧却是冷笑出声道:

“放了她?你们可放过我与娘亲?今日若非你们将我逼急了,我亦是不会做出此般事来,人在做天在看,上天不报应与恶人,便由我来。”

洛冰婧说着便对这水姨娘肩甲之处又是一剑,但闻水姨娘已是破声吼叫,哆哆嗦嗦道:

“救……我,她乃是疯了……救我。”

穆氏与刘伯庸亦是没想到洛冰婧会这般做法,穆氏当下便是担忧不已。

“婧儿……”

穆氏焦急出声,但见洛冰婧眼眸微瞪穆氏瞧见了便不在出声。

焦氏则是惊的抓着还气虚不稳的穆伯爵爷失声道:

“爵爷快救云水,快让那个逆女将云水给放了,她这是要杀了云水。”

镇南侯老夫人却是眼眸发亮看向洛冰婧,眼神之中奇异的带着赞赏之色。

第一百九十二章皆是算计,一切安好?

洛冰婧见镇南侯等人亦是没有松口,当下便是横下心来,既然非要逼她,莫怪她心狠手辣,当下便是执起短剑朝着水姨娘的胸、口刺了过去。

焦氏见状则是一口气没提上来憋晕了过去,镇南侯老夫人刚才的赞赏之色此刻却是发生了变法,她道她是个狠的,但没想到她是个不要命的,若是杀了水姨娘,穆伯爵爷与昌平岂会饶了她。

水姨娘身子一软整个人吓的晕死过去,镇南侯则是惊怒道:

“你找死。”

说着便一阵风似的朝着洛冰婧而来,穆氏离着洛冰婧最近,但见瞬间扑在洛冰婧身前,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刘伯庸则是一掌将微愣的洛昌平击落后退两步,但见穆氏后背之处插着一根玉钗,这乃是洛昌平束发之用。

洛冰婧手中短剑砰然掉落,一把扶住穆氏:“娘,娘你怎么样了,娘……”

洛冰婧眼中泪水打着转转,手不知该如何摆放,好似要被抛弃的小兽一般,依偎着穆氏。

洛冰婧一心扑在娘亲身上,上一世娘亲暴毙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娘亲,难不成这一世老天依旧如此残忍,要让娘亲死在她的任性妄为之下。

穆府的管事此时将京兆尹之人给领进了穆府,但见府中一片狼藉,来人微微凝眉。

京兆尹李义敖初入后院便闻见一声声悲戚之声,迅速加快步伐,瞧见众人之时,便是诧异,连忙上前道:

“下官拜见爵爷拜见两位侯爷。”

穆伯爵爷冷眼相待,镇南侯则是冷哼一声,刘伯庸亦是无心思搭理京兆尹。

李义敖囊了囊鼻子,所在之人皆是他惹不起之人,可这案子他该如何处理,尤其是瞧见躺在未来二皇子妃怀中的穆氏之时,更是一阵头疼。

“下官敢问侯爷这府中可是发生了何事。”

刘伯庸贤明在外乃是最好说话之人,当下李义敖便朝着刘伯庸走了过去开口说道,但见刘伯庸面色微冷道:

“难不成李大人瞧不见府中发生了何事,李大人身为京兆尹这京都城的案子还望李大人能依法相办,莫要因着犯人身份徇私枉法才是。”

李义敖明显一怔,这安定侯这是给他丢了一个难题,这府中发生之事,一看便明了,可他若按照国法相办岂不是得罪了穆伯爵爷与镇南侯。

一时间李义熬左右为难,不得已又朝着穆伯爵爷走去。

穆府之中的府医匆匆赶了过来,当瞧见穆氏伤情之时便是面色巨变,快速说道:

“快将夫人抬至房中。”

穆府之人闻言皆是上前,刘伯庸则是一把将穆氏给抱了起来朝着最近的院落而去。

洛冰婧紧忙起身跟随而去,谁知这时初醒来的焦氏急切开口道:

“爵爷可不能让洛冰婧就这般走了,这墨玉可是还没到手呢,宋贵妃可……”

“闭嘴。”

焦氏话还未说完,但闻穆伯爵爷厉声一吼,惊的焦氏立马闭上了嘴,差一点她便说漏了嘴。

焦氏虽为将话说完,洛冰婧却已明了事情的始末,原来这一切皆是计谋而已。

宋贵妃怎会傻到赐死洛冰洁,这一切皆只不过是做戏罢了,为的便是她手中的墨玉。

洛冰婧回转过身来,直视着穆伯爵爷等人,开口说道:

“若我猜测的不错,穆伯爵爷府与镇南侯府已站了队,为了太子二位可真是费尽了心思,想要我手中的墨玉简直是痴心妄想。”

洛冰婧将此话丢下便迅速离去,镇南侯老夫人则是悠然起身,看向穆伯爵爷与焦氏说道

“此事可是你们穆伯爵爷府给办砸的与镇南侯府无关,到时候向娘娘请罪还有劳穆伯爵爷了,昌平走吧。”

洛昌平抱起昏死过去的水姨娘跟着镇南侯老夫人一道离去。

穆伯爵爷面色铁青,他若不是看在云水的份上,他岂会趟这趟浑水,现在这镇南侯老夫人居然还敢厚着脸皮让他承担过错,真乃是气煞他也。

焦氏则是嘀嘀咕咕道:

“这事爵爷可万万不能担着,这乃是镇南侯府之事,与爵爷府无关。”

二皇子府。

侯宏文立于窗前,几日前他便能起身,想到元香这段时间的不愿相见,莫非是气他不愿相助齐安侯府,对着门外说道:

“去宫中锻造司将新出的一批首饰以母妃的名义带来二皇子府。”

但闻一声:“是”

门帘微动,却外瞧见人,侯宏文则是转身回了书案旁看着手中密信,眼眸越发幽深。

护国大将军府。

“爹,你若下次在下这般毒手,女儿可是不依,他乃是女儿夫婿,若是爹将他给打残了女儿岂不是要受苦。”

赵羽歌撒娇的看着护国大将军,今日爹爹刚回府邸便是一脸怒容,询问一番才知爹爹与侯宇辉二人又发生了争执。

不仅如此这次爹爹乃是下了狠手唤来营中四将五人一起与侯宇辉对打,显而易见当然是侯宇辉被单方面虐打,不仅如此爹爹气在心头手上没个轻重这次居然将侯宇辉的腿给打折了。

军机营。

侯宇辉躺在床榻之上,一张俊颜已看不出原先面貌,青紫交加不仅如此左侧眼眸高高肿起。

“世子爷,你下次可当点心,莫要在惹你岳父大人生气了,这大将军也真是的居然下这般死手,就不怕赵三姑娘守了活寡。”

杨运一边为侯宇辉上着药一边嘀嘀咕咕,完全没瞧见侯宇辉呲牙咧嘴的模样。

“杨三,你在嘀咕小心爷缝了你那张嘴,爷让你办的事如何了,婧儿她可还好。”

杨运眼眸微微躲闪,侯宇辉当下便是眼神一寒,道:

“你这厮是不是将我嘱托之事给相忘了。”

杨运腾的站起身来,之间刚刚所在之地此时明晃晃、插、着一把匕首。

“世子爷,你莫生气,我这不前几日虽回了太傅府不假,可我那四妹妹你又不是不知乃是一个倔脾气,我让她前去穆府与洛姑娘交好,可这死丫头硬是与我作对。”

侯宇辉冷声打断道:

“杨三,我何时让你家母老虎前去与婧儿相交了,我让你去瞧瞧你就是这般行事的,你给我过来。”

侯宇辉每说一句话,杨运便往后退一步,直到退到营帐口,一把掀开帘子冲了出去,遂探进来一脑袋,道:

“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个未婚男子前去拜访洛姑娘甚是不妥,宇辉你且放心洛姑娘一切安好。”

第一百九十三章赐婚圣旨

府医为穆氏诊断一番,便是冷汗淋漓,这镇南侯未免下手太狠了些,若力道在重些定是将夫人的五脏六腑给震破裂,即便力道不足夫人已是受了内伤。

“姑娘,侯爷夫人受了内伤需服用修复之药与补药,我以开了方子待夫人休息半月便可痊愈,期间莫要夫人在受伤害,否则将会拖垮夫人的身子。”

洛冰婧眼眸微红,接过方子非给石竹立马吩咐去将药给煎来,刘伯庸相陪了穆氏一番便起身离去,洛冰婧见状开口询问道:

“侯爷这是要去哪?”

刘伯庸神色认真看了一眼昏迷之中的穆氏,语重心长道:

“我要为你娘亲讨回公道,皆是我无能相护不住你娘亲与你,让他人一再欺凌。”

说完便转身离去,洛冰婧却莫名的有一丝慌乱。

三日之后,洛冰洁一事因着太子不在京都,加之穆伯爵爷等人求情宋贵妃大开网面饶了洛冰洁,只不过这其中必定是要付出代价。

穆伯爵爷府掏出十万两白银两千亩良田送给宋贵妃,以消宋贵妃的心气,众人皆是好奇这洛侧妃做错了何事怎地付出这般大的代价。

更是让人惊讶的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安定侯,众人眼中香饽饽的刘伯庸以远洲一案立功为由,请了一道赐婚圣旨,这圣旨乃是让圣上做媒,合他与穆玉清秦晋之好。

穆氏看着手中的圣旨怔怔出神,刚才那公公宣旨的内容还在她耳边回荡,甚至那公公恭喜的话语依旧清晰不已。

洛冰婧见娘亲发怔的模样,忍不住窃喜,开口说道:

“娘亲,难不成您要将这圣旨给看出一朵花来不成,婧儿在此恭喜娘亲与安定侯喜结良缘。”

穆氏则是一把将那圣旨塞给洛冰婧,神慌意乱道:

“这,这怎么行,我乃是下堂之身,怎能配的上他,不行这亲事不能作数。”

洛冰婧哀叹一声,拿着手中的圣旨上前说道:

“娘亲,这圣旨乃是安定侯求来的,乃是皇上保的媒若娘亲要不认这圣旨,不仅仅伤了安定侯的一片真心,更是违抗了圣意,难不成娘亲要抗旨不遵。”

穆氏面露为难之色,看着婧儿手中的赐婚圣旨,若这圣旨乃是下在她花嫁之年时她定是欣喜若狂,可她已是下堂妇,她又岂能以二嫁的身份嫁给伯庸。

洛冰婧深知娘亲的心结,当下便是将圣旨丢给旁边的石竹,看着穆氏道:

“娘亲若是不愿,便将这圣旨送与安定侯府之中,让安定侯在请一道旨意便可,不知皇上会不会恼了他,或者在此将安定侯贬离京都,石竹将这圣旨给安定侯送去,告知与他莫要痴心妄想,娘亲怎会嫁给他。”

洛冰婧朝着石竹眨了眨眼,石竹立马会意瞧瞧的看了一眼夫人的神色,当下便作势要出了房门。

穆氏内心挣扎不已,当下便是急忙喊道:

“石竹,莫去。”

洛冰婧露出一抹浅笑,随即便消失不见,装模作样道:

“石竹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乃是娘亲心软,若是娘亲因为这良善委屈了自己,我可是万万不能答应娘亲嫁给不喜之人。”

石竹心中窃喜,却是面露为难之色,看了一眼姑娘又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夫人,随即便跨步迈出房门,穆氏面色一急道:

“石竹你回来,婧儿你这是要娘亲做那不仁不义之人。”

洛冰婧摊开双手,无所谓道:“你乃是我娘亲,为了你婧儿可是什么都愿意做,难怕是做一个恶人婧儿亦是愿意,娘亲既然不喜安定侯不愿嫁与他何必委屈了自己,这圣旨是他请的,这亲事便由他退去。”

穆氏慌乱不已,眼见着石竹快要走出庭院之时,立马失声说道:

“我喜他我愿嫁与他,这亲事不退了。”

洛冰婧却是神情坚定,极其认真道:

“娘亲你说的可是真的,可不是因着不愿累及安定侯才会这般说的,娘亲婧儿知你生性良善,可娘亲不能屈嫁了自个。”

穆氏面露羞红之色,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着婧儿开口,当下便是背过身去道:

“我喜他乃是真心实意,我愿嫁他乃是在花嫁之时便愿,奈何现在我乃是下堂妇,已是配不上他。”

洛冰婧本就是逼着娘亲承认心中有安定侯,可是真当娘亲说出心中想法之时,洛冰婧心中却是微微疼惜娘亲,本是一对璧人,奈何命运弄人,现在有机会在一起,奈何娘亲心中已有了卑微之感。

穆氏与安定侯的亲事算是定了下来,洛冰婧这几日都陪在穆氏左右,门房小厮匆匆来禀道:

“夫人,姑娘李王府之人前来送来请帖,邀请姑娘后日前去景观园参宴。”

说着小厮便递上来请帖,穆氏与洛冰婧皆是秀眉微蹙。

洛冰婧接过请帖相看一番,不知这老妪婆又做的什么妖,要邀请她前去景观园参宴。

穆氏则是看着那张烫手的请帖,对着洛冰婧担忧说道:

“婧儿,这可说了举办的是何宴?”

洛冰婧将手中请帖递给穆氏,但见其上面写着乃是邀请洛冰婧参加老王妃相认干孙女之宴,这干孙女乃是安元香。

洛冰婧却是不解,这老妪婆前一世可是相助的乃是太子侯宏武,这世认安元香为干孙女难不成要相助侯宏文。

穆氏将请帖看完,便是面色一白,开口便是说道:

“这乃是鸿门宴,这老王妃乃是长公主,这权利地位可是凌驾与许多王爷与皇子之上,她若是认了安元香为干孙女,婧儿岂不是危险,不行定要想个法子将此宴会推脱过去。”

二皇子府。

安元香端坐在铜镜旁,看着铜镜之中貌美如花的女子,当下便是欣喜不已,这老头的药果然有用,想起前几日还走投无路的她求到了祖母哪里前去寻那老者,祖母先是震怒虽知她乃是为了相救齐安侯府便释怀,祖母只不过让人传出消息,她得了怪病,第二日那怪老头便自个回到了齐安侯府。

“主子,您可真美,明日定是要艳压群芳。”

桃色为安元香梳着发髻,阿谀奉承道,安元香甚是受用道:

“你这嘴可真真是抹了蜜了,赏。”

侯宏文看着站与他身前的侯宇辉,不悦说道:

“宇辉,莫不是我不应你,而是你知我心中之人是谁,我答应你待我登上那个位置便放她自由可好。”

第一百九十四章消失已久之人

侯宇辉则是继续挡身在侯宏文身前,半步不让道:

“你知她在我心中地位,莫在算计与她。”

已是入了深秋,洛冰婧看着庭院之中少许的落叶不免得惆怅不已,明日便要前去赴宴,不知又会面对怎样的牛鬼蛇神。

“姑娘,齐姑娘来了书信。”

春桂嫣然成了洛冰婧的跑腿的,洛冰婧接过书信烦躁不安的心便是安定了不少,当看到书信之上的内容之时更是欣喜不已。

这熊禀人夺得了摩吉尔部落的王,并且熊禀人已在上京的路上。

前院又来一小厮,上前禀报道:

“姑娘,金掌柜的求见。”

洛冰婧闻言便是吩咐小厮将熊禀人请了进来,但见熊禀人面容之上皆是伤痕,见此洛冰婧便开口询问道:

“金掌柜的,你这脸面是何人所为?”

金满堂闻言面容之上露出一丝不自在道:“无事东家,这伤乃是娘子所为,让东家瞧了笑话。”

洛冰婧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却是乐呵道:

“贵夫人真乃是女子的榜样。”

金满堂面色讪讪道:“东家就莫在打趣奴才了,今日前来乃是有求与东家还望东家能应了奴才。”

话说着金满堂便朝着洛冰婧跪伏下去,洛冰婧见此连忙起身,道:

“金掌柜的且说来听听,莫要先急着跪下。”

金满堂依旧是跪伏在地,低着脑袋说道:“还望东家能收留一女子。”

洛冰婧若有所思的看向金满堂,试探开口询问道:

“贵夫人所赐的伤是不是因你口中这女子,可否告知与我,你让我收留之人与你是何关系。”

并非她是好奇之人而是她不喜男子为了一个外室来为难正室。

毕竟娘亲的遭遇让她不喜小妾,但闻金满堂开口说道:

“女子乃是奴才的还未进门侧室夫人,东家……”

“你回吧,这个忙我不能帮。”

还未待金满堂道完,洛冰婧便开口打断,果真这世间男子皆薄情皆是喜新厌旧,连带着对金满堂的看法都生了变法。

金满堂知东家对他有所误解,急忙开口说道:

“东家,你且听奴才道完可好,若东家依旧不愿收留她,奴才便另想他法。”

洛冰婧虽不愿听金满堂与他侧室之事,但思及金满堂为她为穆府所做的一切,便忍下冲动道:

“你且说便是。”

洛冰婧是下了狠心,无论金满堂说的天花乱坠她亦是不会相助他藏匿一个小妾。

金满堂面露忧伤之色,先是自嘲一笑,随即便是开口说道:

“东家或许有所不知,满堂并非京都人士,满堂乃是姓袁当初逃荒之时被金老爷所救,改为金满堂,当时金老爷唯有子嗣,便将我当做其长子带回京都。”

说道着洛冰婧便来了精神,这金满堂居然不是金氏之人,金满堂徐徐道来:

“逃荒之时我已年方七岁,若非当初有她相救我定是死在了逃荒的路上,她不知她是谁,跟随在戏班子之中,那时那戏班子乃是逃荒之中过的最富足的。”

洛冰婧听到这,便没了兴趣,定是与话本上狗血的剧情一般,他小小年纪便将救她之人放在心上,当年两个几岁的娃娃便私定了终身,奈何缘浅二人被迫各分东西,更是狗血之事便是那当年的女娃娃前来寻金满堂。

洛冰婧被以为与她设想一般,谁知金满堂继续开口说道:

“逃荒之人皆是羡慕那戏班子中的人,我亦是如此,当年乃是饥寒交加,趁戏班子之人皆休息之时,我便逃过值夜之人潜入戏班之中寻了能吃之物。。”

金满堂说道着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

“谁知我偷吃的乃是她这一路上的粮食,戏班子并非如外人所看到的那般,一切皆是误人,当时戏班子主便将她打了个半死不活,并且将她丢在官道之上。”

洛冰婧闻言皱眉,照金满堂这般说下去,救人性命的可是他并非那女子救他性命。

但闻金满堂接着说道,每当金满堂说道重要之处之时,洛冰婧便面色露出震惊之色。

此刻早已改变了对那女子的看法,更是将金满堂与金夫人恨得牙痒痒,更是怜惜那女子看错了人。

“金满堂,你可知若我是那女子定要将你给生吃了才解气。”

洛冰婧愤恨不已,当年虽是金满堂先救了那女子的命不假,可那女子却是在逃荒之路上为金满堂挡了无数灾祸,不仅如此若非那女子金满堂便早已病死在城门外,谁知金满堂被富贵人家收养那女子为了不牵连金满堂便躲了起来。

后来金满堂迎娶了现在的金夫人,当那女子寻来之时金满堂已成了她人的夫君。

这女子不仅相助金满堂,更是甘愿侍奉在金夫人身前,只为能多看金满堂一眼。

金满堂现将她纳为侧室乃是还了她当年的情义,不知金满堂心中可有这女子的地位。

“东家,你可愿收留念儿。”

金满堂苦笑说道,甭说东家与念儿怨他,就是他自个都埋怨自己的无用。

“你将念儿带来便可。”

洛冰婧恨不得现在就想见到那受尽委屈依旧执迷不悟的女子。

金满堂当下便是欣喜起身,千恩万谢道便迅速起身朝着府门急匆匆走去。

洛冰婧一怔随即了然,这金满堂就这般笃定她会收留了念儿。

当金满堂将念儿领入花厅之时,洛冰婧便面容之上闪过一丝疑惑,这念儿瞧着好生眼熟,可她从未见过念儿。

“奴家拜见东家。”

念儿不仅长的醉人心脾更是气质端庄优雅,完全不像是做奴才之人。

洛冰婧连忙上前,将念儿虚扶道:

“无需如此多礼,念儿往后便将穆府当做自个府上便是。”

念儿惶恐道:“多谢东家不嫌弃之恩。”

洛冰婧越相看念儿便越发觉得眼熟,却是想不起何时见过念儿,又或许念儿与她相熟之人长得极其相似,当想到此处之时洛冰婧脑海中灵光乍现,仔细相看一番,若她相看的不错这念儿与靳国公夫人有六七分相似之处。

洛冰婧猛然间便是激动不已,靳怡顶替的乃是靳国公夫人的嫡长女,若这念儿乃是靳国公夫人消失已久的嫡长女,那么靳怡的身份与地位便是岌岌可危。

当下洛冰婧便激动万分开口询问道:

“念儿可知自个是哪里人士,芳龄几何?”

第一百九十五赴宴遇险

念儿闻言面色惶恐,难不成姑娘对她不信任,当下便是解释道:

“姑娘莫怕,无须打探念儿的底细,念儿不会生出害姑娘的心,念儿本名苏念儿,乃是班主所取,不知自个来自何方,年岁约莫十六亦或是十七,七岁之前之事早已相忘,后随着戏班走南闯北,十三岁之时被班主买入花溪楼,不过姑娘放心念儿乃是卖艺不卖身不会污了姑娘的名誉。”

苏念儿一边说道一边对着洛冰婧跪伏下去,金府已容不得她,若是姑娘在不收留她,她真不知这世间可还有她苏念儿的栖身之地。

洛冰婧一把将苏念儿拉扯起来,刚才金满堂并未道苏念儿被买入花楼之事,当下洛冰婧心中便泛起疼惜之意,而非因着苏念儿在哪肮脏之地呆过便瞧不起她。

“念儿,做人莫要太痴傻,往后你便在穆府住下,若是愿意你我便以姐妹相称如何,你比我年长我便唤你姐姐可好。”

“万万使不得,东家你这是要折煞了念儿。”

还未待苏念儿开口,金满堂便出言阻止到,并非金满堂瞧不起苏念儿,乃是因着苏念儿乃是他的侧室,洛冰婧则是他的主子,二人真能越了规矩以姐妹相称。

苏念儿面容之上闪过一丝落寞,随与金满堂一道对洛冰婧说道:

“姑娘厚爱之意,念儿感激不尽,姑娘念儿愿为奴为婢侍奉在姑娘左右,还望姑娘能成全念儿。”

洛冰婧撇了一眼金满堂,遂又看向苏念儿,若是真如她所猜测,苏念儿怕是靳国公府嫡出长姑娘,可若真是如此苏念儿的遭遇作为勋贵之家的靳国公府又岂会认她。

“婧儿,我瞧着念儿十分合眼缘,你身边已有云青、石竹、春桂三人,不如让念儿侍奉在娘亲左右可好。”

就在这时穆氏自房门处走了过来,不知穆氏是初时刚到还是已在房门外呆了些时辰,又听到了多少。

洛冰婧上前几步相迎过去,但见穆氏一把握住洛冰婧的手暗中使劲,遂朝着洛冰婧使了个眼色。

苏念儿与金满堂连忙对着穆氏行礼,道:

“奴婢拜见夫人。”

“奴才拜见夫人。”

苏念儿拘谨起来,穆氏则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念儿。

金满堂则是偷偷瞧了一眼东家,不知夫人会不会不允念儿呆在穆府。

“你可愿意跟随在我身边。”

穆氏端坐在上首瞧着苏念儿,语气温和却带着几份疏远之意。

“奴婢愿意,多谢夫人愿意收留念儿。”

穆氏满意的看了一眼苏念儿,便吩咐婆子将苏念儿领了下去。

金满堂了却心中之事,便将这段时间万茶楼与金玉楼生意禀报了一番随即离去。

待金满堂走后,穆氏便将脸拉了下来,对着洛冰婧道:“婧儿,你可知若苏念儿留与你身边,你这闺誉可还要,她虽是可怜不假,但始终在青楼呆过,她虽道卖艺不卖身,依着她的相貌外人岂会相信。”

穆氏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婧儿娘亲知道外人虽道你铁石心肠,但娘亲深知你乃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肠比谁都软,可不能因着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坏了自个名声,娘亲乃是下堂妇亦是连累了你。”

洛冰婧闻言便是上前动容道:

“娘亲,女儿知娘亲对女儿的关怀备至,娘亲皆是女儿考虑不周,念儿实属可怜。”

苏念儿已在穆府安定下来,可这心神却不在这穆府之中。

穆氏虽是不喜却未言其它,洛冰婧则是感叹念儿的痴傻。

次日。

“姑娘这怕是不妥,姑娘前去景观园参宴为何要带着苏念儿前去,若是被她人知晓了苏念儿身份,姑娘可否想过外人会如何道姑娘不是。”

云青苦口婆心相劝道,今日正值出府,谁知行到府门前姑娘要带领着苏念儿前去景观园参宴。

石竹亦是不赞同道:

“姑娘,为了您的名声着想,还望姑娘三思而后行,莫要夫人生了厌恶念儿的心,将念儿赶出穆府。”

洛冰婧自有她的打算,今日前去景观园之人,定会有靳国公府之人,说不定靳国公夫人亦是在其中。

若能证实苏念儿乃是靳国公府的嫡出长姑娘,说不准这当下时局亦是会发生改变。

“你们二人且将心放在肚子里,我唤念儿前去自有我的道理。”

洛冰婧此言一出,云青与石竹二人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姑娘乃是有分寸之人。

苏念儿心情忐忑不安,看着端坐在对面的姑娘不知如何是好,今日姑娘前去景观园参宴,谁知却将她给唤上,不知姑娘有何打算。

一路上洛冰婧闭目养神好似睡着了一般,云青与石竹二人则是眼神片刻不离苏念儿。

她二人虽知苏念儿的遭遇,可若因着苏念儿连累了姑娘她们亦是不许。

“砰……”

“姑娘小心。”

洛冰婧整个人朝着马车门帘扑了过去,苏念儿正座于车门帘之处,马车相撞之时她便死死的抓住了门框,但见洛冰婧扑了过来,一把抓住洛冰婧的手臂将其给救了上来。

石竹与云青二人则是在马车之中东倒西歪,待马车稳了下来,二人皆是连连朝着洛冰婧而去。

“姑娘,快让奴婢瞧瞧可有受伤。”

苏念儿则是面露痛苦之色,刚才洛冰婧冲劲大,这一拉便将她的臂膀给拉脱臼了。

洛冰婧感激的看了一眼苏念儿,若非苏念儿相救,她此时定是要滚落马车。

就在这时车夫慌乱禀报道:

“姑娘,奴才有罪让姑娘受了惊吓。”

洛冰婧则是一把掀开马车帘,但见车夫面颊之上皆是血污手臂之处还有一道鞭痕洛冰婧见此便是低声问道:

“你这伤是何人打的。”

“本姑娘所为。”

车夫还未答话,便自前方传来一道得意之声。

洛冰婧闻之便是眼眸阴沉,这声音乃是许县主。

许县主乃是现长公主之女,这许县主现今年方九岁,还未长大成人便让不少人为之头痛不已。

洛冰婧探出身子朝前看去,不仅仅有许县主一人的马车,还有靳国公府的马车与镇南侯府的马车。

洛冰婧见此便知许县主无缘无故抽打她的车夫抽打她的马匹原来是有原因的。

当瞧见镇南侯府的马车之时,洛冰婧眼眸微收,这马车十分独特乃是男子所用。

第一百九十六章大弟归来

这马车她甚是熟悉乃是大弟洛赐的马车,难不成洛赐游学回来了。

“县主可是我有得罪县主之地,还望县主言明,这般暗中动手脚有伤县主的名声。”

但见许县主身形灵活自马车之上一跃而下,执起手中泛着寒光的鞭子便朝着洛冰婧迎面抽了过去,嘴里嘟囔道:

“让你多嘴多舌,让你多管闲事。”

洛冰婧迅速转身回了马车,许县主这一鞭子便抽落在马车之上,但见被抽过之地被勾起无数木屑想而得知这许县主鞭子上的寒光,怕是乃是铁倒勾。

许县主见状,更是气结这洛冰婧居然敢躲闪,不愧是胆大包天之人。

“哼,原来是个缩头的王八,莫要再让本县主瞧见你,瞧见一次便抽你一次。”

洛冰婧心有余悸,若是刚才她躲闪不急,那一鞭子便要毁了她的容貌。

“许慧心莫要欺人太甚,闹市行凶小心我告你一番。”

闫香自后匆匆赶来,当瞧见许慧心在此执起鞭子朝着洛冰婧马车甩了过去之时,出言阻止。

许慧心骄横跋扈,对着闫香便是冷哼一声道:

“旁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尽管去状告我好了。”

洛冰婧气结,这许慧心乃是吃定她了,当下便一鼓作气掀开马车帘跃下麻车,以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下迅速靠近许慧心,一把将其手中的鞭子夺了过来。

许慧心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又看向洛冰婧手中的长鞭,当下便是怒喝道:

“你放肆,休有此礼你胆敢冒犯与我,还不将鞭子还与我。”

洛冰婧则是扬起手中的长鞭对着许慧心甩了过去,当下许慧心便呆愣在原地,完全没想到洛冰婧敢拿着鞭子抽她。

洛冰婧并未将那一鞭子抽在许慧心身上,而是落在一旁是地面之上。

许慧心一阵心惊肉跳,若那一鞭子抽在她身上我,定是要将她给抽晕死过去。

洛冰婧眼眸发亮,在次执起手中长鞭对着许慧心在一次抽打过去。

许慧心失声尖叫,莫不是刚才那鞭子出了差错,这洛冰婧在此朝她袭来。

这一鞭子依旧没落在许慧心身上而是落在刚才同一个位置,接连数十下许慧心早已瘫坐在地,嘴里嘟囔道

“生怕第一次有人这般对我,没想到洛冰婧这鞭子使的这般灵活。”

洛冰婧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将手中长鞭扔给了许慧心藐视道:

“这才叫鞭子,县主不如回府好好学道一番,有那空闲与人为难不如多学学这鞭子如何灵活运用。”

洛冰婧此言一出许慧心当下便来了兴致,许府之人皆是上前,一阵手忙脚乱将许慧心给搀扶起来,眼眸之中皆是警惕的看着穆府之人。

许慧心则是将搀扶她的丫鬟与婆子一把甩开,一步一步朝着洛冰婧走了过去,趾高气昂道:

“你这鞭子可练了多久,你师傅是谁。”

洛冰婧见鱼已上钩,便故作深沉道

“我为何要告知与你,你虽是县主不假,但不能仗着身份不分青红皂白便伤害她人。”

许慧心虽是年幼却痴迷鞭子,今日瞧见了洛冰婧百鞭百中的手法当下便是兴奋不已,遂将二人之间的恩怨给一笔了结。

“哼,洛姑娘此番乃是我有错在先,在此我便向洛姑娘赔不是了还望洛姑娘能不计前嫌告知与我。”

许慧心自出生之时便注定有高傲的资本,养成这般性子亦是理所当然,就连这赔罪都带着忸怩。

洛冰婧见好就收,这许慧心既然能放下面子与她赔罪,她为何还要不依不饶除非她傻。

“县主年纪尚浅,我怎会与县主计较。”

二人当下便释怀,此时镇南侯府马车之中钻出来一人,但见那人生的英神俊浪貌若潘安。

洛冰婧见此副面容便是心中升起一丝很意外,此人乃是镇南侯府唯一的男嗣洛赐。

仗着祖母与父亲的喜爱,在镇南侯府中之时,这厮与洛冰洁没少欺辱她。

当下便见洛赐极其优雅的下了马车身着一身月白色衣袍,玉冠束发行走之间皆带着迷人之色。

“二姐姐许久不见,不知二姐姐可还认得我。”

洛赐开口便犹如三月春风让人十分舒适。

许慧心此时却偷偷瞧了一眼洛赐,面色之上皆是娇羞。

洛冰婧恨不得上前撕开洛赐的假皮,这厮鬼点子极多,不仅如此乃是最为恶毒之人,若非有他洛冰洁那个没脑子的岂会是她的对手。

“大弟是何时回的京都城,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洛冰婧上前深情开口道一副长姐的姿态,让人挑不出一丝差错。

闫香这时走了过来,当瞧见洛赐之时她便生不出一丝喜意,这人瞧上去虽温和有度可直觉告知与她此人乃是危险之人。

洛赐依旧笑得温和有礼,向着闫香行了一礼,虽看向洛冰婧回道:

“一切皆好,不过待我回了京都回了镇南侯府之时,大娘便与姐姐搬出了镇南侯府。”

说道此处洛赐流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洛冰婧则是冷眼相看,不知这厮那里来的这些把戏。

“大弟既然知晓我与娘亲搬出镇南侯府,亦是知道我与娘亲为何搬镇南侯府,大弟莫要责怪了水姨娘才是,虽一切皆是因她而起。”

洛冰婧此言一出,洛赐温和的面容之上出现龟裂。

闫香瞧见更是厌恶这厮,怪不得会瞧着这厮如此碍眼,原来这厮乃是镇南侯的庶子,水姨娘的命根子。

“二姐,大娘与你离开镇南侯之时可是将府中的家产掏了歌一干二净,不知大娘与二姐过的可还好,莫要坐吃山空才是。”

洛赐遂反击道,众人闻言不知情的便心中鄙夷穆氏与洛冰婧的贪得无厌。

洛冰婧嗤笑一声,看来这厮这些年游学怕是白学了,沉不住性子。

“大弟为何不将话给将明白,娘亲索要的皆是娘亲当年的陪嫁,并非是镇安侯府之物,还有我与娘亲如何过活便不需大弟、操、心了,大弟不妨想想以后。”

洛冰婧将此番话道完,便看了看天色,遂对着许慧心说道:

“时辰不早了这宴会怕是马上要开始了,若你愿习的鞭子便前去穆府寻我。”

众人皆是匆匆忙忙上了各府的马车,当洛冰婧回到马车之上时,便瞧见卷缩在一旁的念儿,当下便是上前关怀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景观园祸事

“念儿,你这是怎么样了,可是伤着了。”

洛冰婧只顾着与许慧心较劲,一时间忘了苏念儿,待这时才发现了苏念儿的不妥。

“姑娘无须担心,念儿无事,时辰不早了莫耽搁了姑娘才是。”

苏念儿忍着剧痛勉强说道,只不过苍白的面色与额上的汗珠已出卖了她。

当下洛冰婧便吩咐道:

“去最近的医馆。”

苏念儿眼眸微红,连连开口道:

“姑娘,奴婢无事若姑娘因着奴婢耽搁了赴宴奴婢定是万死难辞其咎。”

……

靳国公府自从靳国公老夫人悄悄离了京都城,这国公府便乱作一团。

掌权的正室夫人靳国公夫人得了怪病,无奈这掌权一事便落在靳国公二夫人身上,今日本该是靳国公夫人前去景观园参宴,奈何二夫人掌权一早便乘上马车前去了景观园,连带着嫡三女都只能呆在靳国公府。

景观园今日热闹非凡,各府公子与贵女早已三两成群结伴而来,不少贵夫人则是在一旁相陪这老王妃。

苏念儿因手臂脱臼一时无法陪同洛冰婧前来,只能在半途被送回穆府。

待洛冰婧来到景观园之时,已有门房要关了园门,洛冰婧主仆三人匆匆赶至,门房撇了主仆三人一眼,甚是不悦却不敢言语闷声闷气将洛冰婧主仆三人请了进去。

“婧儿你怎地才来,你可知你那归来的大弟可真真是才高八斗不知惹了多少女子的芳心,不仅如此你这大弟可不是一个简单之人,我瞧着乃是一个极其厉害的对手。”

闫香一边拉扯着洛冰婧进了景观园一边说道园中发生之事,不难听出闫香并不喜洛赐这人。

闫香所说洛冰婧又怎会不知晓,洛赐为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样样再行,前一世洛赐可是混的风生水起,若不是她子嗣登了帝位,怕是这洛赐要被新君封为异性王。

今日的主角怎能少的了安元香,闫香与洛冰婧来到宴会场地之时,便瞧见洛赐正混的风生水起与众公子相谈甚欢。

安元香乃是作为今天的主角之一,陪在老王妃左右只不过这眼神飘忽不定,时常朝着宋月照瞧去。

让洛冰婧惊奇的是,这安元香的花柳是如何根治好的,还有这宋月照与好人一般并未染上肮脏之症。

景观园景色宜人处处鸟语花香虽是深秋这园中却是百花齐放,即使美景在前,洛冰婧亦是生不出一丝欢喜。

闫香与洛冰婧二人绕过人群,于回廊之处停下了步子,洛冰婧依靠红柱开口道:

“闫姐姐可是瞧见了陈姐姐。”

闫香略微惊讶,开口道:

“婧儿还不知广兰已被陈相爷送去了陈家祠堂。”

洛冰婧微怔,为何广兰姐姐的消息她会一点不知一点不晓。

“哟,这不是缩头王八洛姑娘吗,怎地躲到了这儿。”

来人开口说话便是话中夹棒,洛冰婧闻言则是烦不胜烦,冷眼相看道:

“不知你们几人生不生厌,为何处处寻我麻烦。”

靳怡几人面面相窥,她们当然不生厌了,谁让她们瞧着洛冰婧来气。

“洛冰婧……”

“啪……”

徐惠禾这厢刚想仗着靳怡等人寻洛冰婧麻烦,谁知便被小霸王许慧心抽了耳光。

“县主,您这是做甚?”

徐惠禾眼眶微红,许慧心这般掌掴与她还让她如何为人,谁知许慧心甩了许慧心一个眼刀子道:

“莫要寻洛姐姐麻烦,今日若非你们几人挑拨离间,我怎会甩洛姐姐鞭子,今日我许慧心在此谁若胆敢在与洛姐姐为难休要怪我抽花她的脸蛋。”

靳怡几人皆是面色十分难堪,不会因着洛冰婧甩的那几鞭子,小霸王便将洛冰婧视为了知己。

正在几人僵持之时,但闻宴会之地一阵慌乱,众人皆是朝着宴会之地前去还未走进便闻宋月照说道:

“还望长公主做主。”

几人更是加快脚步,但见宋月照一身狼狈跪伏在地面之上,在其身旁乃是一只已经死去的白猫。

白猫腹部、插、着一根金簪子,这簪子便是躲这猫性命的罪魁祸首。

靳怡小声嘀咕道:

“这白猫可是三日前长公主所得,今日宋月照怕是要吃一番苦头。”

洛冰婧等人闻言皆是眉头微皱,这白猫乃长公主老妪婆之物,这宋月照是如何大着大胆将这白猫给刺死的。

但见长公主拉着脸面脸色铁青,手握在座椅之上已起了青筋对着宋月照冷声说道:

“宋侧妃,若非看在你是太子侧妃与宋阁老嫡亲孙女份上,今日我便要你为白儿偿命。”

老妪婆此言一出,宋月照明显出了一口气,谁知老妪婆话锋一转,开口接着说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白儿不能枉死,来人呢仗则宋侧妃五十大板。”

老妪婆这般说道,便见景观园的侍卫虎视眈眈朝着瘫坐在地面上的宋月照走了过去。

洛冰婧闻言却是心中冷笑,这老妪婆怎会轻易饶了宋月照,这五十大板若是打在一个女子身子,岂不是要了这女子的性命。

但见宋月照突然直起身来,大声呼叫道:

“冤枉,长公主我乃是冤枉之人啊,有人故意害我这白猫只对我一人行凶抓挠与我,长公主你要为我做主啊。”

谁知宋月照此言一出,安元香眼眸之中明显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快到让人无从发现。

老妪婆则是眼眸微眯,道:

“白儿乃是最为温驯的猫,若非你搔首弄姿白儿怎会攻击与你。”

在场之人皆是默不作声,没有一人站出来为宋月照求情,刚才那一幕实在蹊跷,本慵懒昏昏欲睡的白猫居然梦见朝着宋侧妃扑了过去,一阵抓挠和疯了一般。

惊的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便瞧见宋侧妃拔下发髻之上的金簪子朝着那白猫刺了过去,可想而知那白猫便这般一命呜呼。

靳怡等人对于宋月照的遭遇皆是幸灾乐祸,谁知就在此时园门出传来一阵小厮的高唱之声,道:

“贵妃娘娘嫁到。”

众人但闻此言,皆是面露玩味之色,这宋贵妃乃是宋侧妃的嫡亲姑姑,这老王妃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

老妪婆面容之上明显闪过不虞,宋月照整个人则是喜极而泣,待宋贵妃行来之时,便瞧见宋月照被侍卫压制场景,当下便是变了面色。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这可是发生了何事,大胆的奴才还不赶快将侧妃娘娘给放开,莫不是不要性命了。”

宋贵妃眼眸微瞪,身为帝后十几载,帝后的威仪岂会随着被贬为贵妃便消失不见的。

侍卫左右为难,看了一眼宋贵妃接着又快速的看了一眼长公主,不知该如何行事。

但闻众人皆是起身行礼道:

“拜见贵妃娘娘。”

洛冰婧等人亦是在此行列之中,但见安元香只微微屈了身子并未对着宋贵妃行全礼,态度极其散漫。

长公主则是冷哼一声,看向皇后娘娘开口说道:

“宋贵妃何时这般大的威仪了,这人乃是老身让其给拿下的,宋贵妃这是要与老身作对不成。”

宋贵妃闻言则是扯出一抹笑意,上前两步开口道:

“原来是老王妃所吩咐,不知照儿这是做错了何事,惹了老王妃的不快,照儿乃是太子侧妃,皇家之人,老王妃这般惩处照儿实乃不妥。”

洛冰婧瞧着此幕却是心中微疑,前一世这老妪婆乃是相助太子之人,怎地今世这老妪婆与宋贵妃二人之间好似水火不容,更是让她不解的便是为何老妪婆处处为难太子府之人,莫不是因着前一世安元香所嫁之人乃是太子,所以上一世老妪婆相助的是太子,这一世安元香所嫁之人乃是侯宏文,所以这一世,老妪婆相助之人便是侯宏文。

洛冰婧这般想到深意为意,定是这般所以老妪婆才会处处与太子府之人为难。

老王妃闻此言则是面色一禀,看向宋贵妃眼眸微眯道:

“宋贵妃这般话可是将老身当做了外人,老身亦是皇室公主之人,这宋侧妃杀了老身喜爱之物,难不成老身连一个公道都不能讨回。”

老妪婆步步相逼,今日定是要惩处了宋月照。

宋贵妃则是挡在宋月照身前,大有谁敢动宋月照一根毫毛,她便与人为敌的模样。

就在老王妃与宋贵妃僵持之时,许慧心不怕死的上前说道:

“姨祖母,今日乃是姨祖母举办认亲一事不宜见血,姨祖母不妨饶过了宋侧妃可好,这白猫乃是祖母所赠,不要因着此畜牲坏了心情可好。”

许慧心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佩服与感叹许慧心的胆大妄为与年幼无知。

这不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畜牲所引发的矛盾,更是两位贵人主子间的较量。

这老王妃与宋贵妃二人之间不和乃是众人所知,这宋侧妃受不受罚便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宋贵妃则是赞赏的看了一眼许慧心,开口说道:

“还是慧心识大体。”

但见许慧心面色微红,忸怩开口道:

“宋侧妃乃是做了错事理应受罚,可若是仗着五十大板怕是要了宋侧妃的性命,依慧心看来,不如改为掌脸三十好了。”

许慧心此言一出,宋贵妃明显变了脸色,这掌脸三十岂不是要将宋月照的脸面给掌掴毁了容。

但见刚才还面露不悦的老王妃,脸色立马温和,对着许慧心说道:

“还是慧心想的周到,就这般定了,掌脸三十,宋贵妃可还有异议。”

老王妃这般说道,宋贵妃其还有异议。“这可是发生了何事,大胆的奴才还不赶快将侧妃娘娘给放开,莫不是不要性命了。”

宋贵妃眼眸微瞪,身为帝后十几载,帝后的威仪岂会随着被贬为贵妃便消失不见的。

侍卫左右为难,看了一眼宋贵妃接着又快速的看了一眼长公主,不知该如何行事。

但闻众人皆是起身行礼道:

“拜见贵妃娘娘。”

洛冰婧等人亦是在此行列之中,但见安元香只微微屈了身子并未对着宋贵妃行全礼,态度极其散漫。

长公主则是冷哼一声,看向皇后娘娘开口说道:

“宋贵妃何时这般大的威仪了,这人乃是老身让其给拿下的,宋贵妃这是要与老身作对不成。”

宋贵妃闻言则是扯出一抹笑意,上前两步开口道:

“原来是老王妃所吩咐,不知照儿这是做错了何事,惹了老王妃的不快,照儿乃是太子侧妃,皇家之人,老王妃这般惩处照儿实乃不妥。”

洛冰婧瞧着此幕却是心中微疑,前一世这老妪婆乃是相助太子之人,怎地今世这老妪婆与宋贵妃二人之间好似水火不容,更是让她不解的便是为何老妪婆处处为难太子府之人,莫不是因着前一世安元香所嫁之人乃是太子,所以上一世老妪婆相助的是太子,这一世安元香所嫁之人乃是侯宏文,所以这一世,老妪婆相助之人便是侯宏文。

洛冰婧这般想到深意为意,定是这般所以老妪婆才会处处与太子府之人为难。

老王妃闻此言则是面色一禀,看向宋贵妃眼眸微眯道:

“宋贵妃这般话可是将老身当做了外人,老身亦是皇室公主之人,这宋侧妃杀了老身喜爱之物,难不成老身连一个公道都不能讨回。”

老妪婆步步相逼,今日定是要惩处了宋月照。

宋贵妃则是挡在宋月照身前,大有谁敢动宋月照一根毫毛,她便与人为敌的模样。

就在老王妃与宋贵妃僵持之时,许慧心不怕死的上前说道:

“姨祖母,今日乃是姨祖母举办认亲一事不宜见血,姨祖母不妨饶过了宋侧妃可好,这白猫乃是祖母所赠,不要因着此畜牲坏了心情可好。”

许慧心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佩服与感叹许慧心的胆大妄为与年幼无知。

这不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畜牲所引发的矛盾,更是两位贵人主子间的较量。

这老王妃与宋贵妃二人之间不和乃是众人所知,这宋侧妃受不受罚便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宋贵妃则是赞赏的看了一眼许慧心,开口说道:

“还是慧心识大体。”

但见许慧心面色微红,忸怩开口道:

“宋侧妃乃是做了错事理应受罚,可若是仗着五十大板怕是要了宋侧妃的性命,依慧心看来,不如改为掌脸三十好了。”

许慧心此言一出,宋贵妃明显变了脸色,这掌脸三十岂不是要将宋月照的脸面给掌掴毁了容。

但见刚才还面露不悦的老王妃,脸色立马温和,对着许慧心说道:

“还是慧心想的周到,就这般定了,掌脸三十,宋贵妃可还有异议。”

老王妃这般说道,宋贵妃其还有异议。

第一百九十九章走了狗屎运

这厢许慧心与洛冰婧二人结了异姓姐妹,那厢宋月照还未行完刑便晕死了过去,老王妃看在宋贵妃愈发拉长的脸面上饶过了宋月照,奈何那行刑之人乃是个实诚的,直将宋月照如花似玉的娇颜打的颜色全无犹如鬼面。

整个认亲宴上唯有许慧心一个身心欢喜,其她人皆是心怀异事,尤其是做为主角的安元香可谓是整场宴会下来面无喜色。

老王妃虽身子骨健硕不假,奈何上了年龄,只与众人闲聊几句坐实安元香乃是她干孙女之事便退了下去。

在众人瞧来这老王妃并不重视安元香这个干孙女,态度甚是敷衍。

许慧心一直与洛冰婧闫香等人聚在一起,这可真真是羡煞旁人,许慧心乃是京都城贵女中的小霸王,闫香则是凌驾与众贵女之上,乃是与皇子公主平起平坐的超品级贵女,这二人皆与洛冰婧交好,不知这洛冰婧走了什么狗屎运这般好命。

“洛姐姐,明日我可否能前去你府上与你讨教一番这鞭法,姐姐不知我乃幼时朦胧启蒙识物之时便对这鞭子感兴趣,姐姐耍的一手好鞭法让妹妹艳羡不已。”

许慧心面色之中带着别扭,语气小心谨慎生怕惹了洛姐姐不喜,她还从未低声下气与人说道,若非她先前有错怎会如此,当下更将靳怡等挑拨之人恨的牙痒痒,待他日她定会好好教训她们。

闫香朝着洛冰婧略有深意一笑,这小霸王许慧心若真心与冰婧交好,乃是冰婧的福气,这京都城横着走的公子哥乃是侯宇辉那厮,这贵女之中的小霸王则是眼前这位。

洛冰婧前世对许慧心了解甚少,只知京都城有怎么一人,奈何许慧心年长十四岁之时便被老妪婆一声令下嫁与蛮夷之地,不知今生许慧心命运会如何。

“县主莫要这般拘谨,现在你我二人乃是以姐妹相称,你若想去寻我便去寻我便是。”

洛冰婧待许慧心并不厌恶,但亦是说不上真心相待,毕竟她与许慧心并不熟识加之许慧心的身份与地位。

这厢三人交谈甚欢,安元香等人却是面色不善,尤其是靳怡几人更是面色发青,这不仅仅没有算计到洛冰婧反而将那小霸王推到了洛冰婧一方,真乃是气煞她们。

“元香,这事态发展成这般乃是我等不能掌控的,明明许慧心先前对洛冰婧多有厌恶,谁知那洛冰婧耍了几鞭子这许慧心便立马改变了态度。”

靳怡瞧着安元香不悦的脸色开口解释道,只不过这眼中却有一丝厌烦之意,她安元香是二皇子侧妃不假,可她靳怡亦是二皇子侧妃,奈何二皇子倾心安元香罢了,二人虽同等身份,可这高等便立马分晓。

现下二皇子府只有安元香一位正经主子,不知她何时才能嫁与二皇子,待她嫁与二皇子之后,这府上的人不知又有多少成了安元香的人。

安元香冷眼相看了一眼靳怡,轻蔑说道:

“怡妹妹,你我二人即使表姐妹又同是二皇子侧妃,你我应该同仇敌忾,姐姐现在虽得宏文真心相待不假,可奈何这正妃之位乃是洛冰婧,若待洛冰婧进府之时,你我二人可还有地位,不若趁现在将她一句歼灭,怡妹妹这不该有的心思莫生,以免伤了你我二人的姐妹情义。”

俞晓绾几人则是低着脑袋,生怕安元香道她们办事不利。

靳怡则是面色变了变,心中虽有不甘,面容之上则是低眉顺气,瞧得安元香眼中甚是得意。

待宴会结束之时,许慧心便拉扯着洛冰婧上了许府的马车。

闫香看了则是失笑摇头上了自家府邸的马车,看来这小霸王待冰婧还是不错的。

“洛姐姐,我送你回府,不瞒洛姐姐他们在姐姐马车之上动了手脚,洛姐姐你那大弟可不是什么好人,这其中害你之人亦是有他,莫要被他给欺骗了才是,仗着一副好皮囊迷惑了不少没脑子贵女的眼。”

洛冰婧闻言先是眼眸一寒随即释然,她虽无害人之心,可奈何他人皆是要加害与她,洛赐那人她怎会不多加提防,不知这厮会做出什么幺蛾子。

镇南侯府。

“母亲,赐儿回来了,母亲莫要怪罪赐儿未前来向母亲请安,而是今日寅时初入京都之时便被人请了去,待赐儿回来之时便向母亲请安。”

水姨娘今日特意打扮的雍容华贵,今日乃是她儿子赐儿回府之日,她定是要隆重为赐儿接风洗尘。

镇南侯老夫人闻言眼眸闪过喜意,洛赐乃是老夫人的心头肉手中宝,得知赐儿归京眼眸湿润,这孩子一走便是几年,可算是舍得归京都了。

镇南侯亦是意气风发,洛赐虽是庶子不假这享受的皆是嫡子的地位。

“赐儿此次归京定会有一番大作为,将来我也放心将这镇南侯府交于他。”

洛昌平此言一出,水姨娘面色闪过得意与欣喜之色,赐儿是嫡是庶虽有影响,但这镇南侯府没有嫡子存在,这镇南侯迟早会是赐儿,到时谁还敢去追究赐儿是嫡是庶的身份。

镇南侯老夫人却是眼眸略微复杂,不知心中所想是甚。

……

一路上许慧心皆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洛冰婧却是心不在此,一来这安元香成了老王妃的干孙女,身份地位皆是涨了一层,将来二人定是要斗是你死我活,不知今生谁胜谁负。

二来这洛赐归来,娘亲与父亲和离一事洛赐显然清楚明白,可这厮将来是要继承镇南侯府,这府邸财物已被娘亲搬运待空,洛赐定是会不择手段将娘亲带走之物一一讨回。

想到此处洛冰婧便是一阵头疼,许慧心瞧着洛冰婧面色愈发难堪之时便闭上了嘴。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许慧心不耐烦道:

“发生了何事,怎地见马车给停了下来。”

车夫恭敬回道:“启禀县主,前方万茶楼好似发生了大事,不少人聚集在万茶楼前。”

洛冰婧闻言迅速掀开马车帘探出半个身子朝着万茶楼瞧去,但见万茶楼前挤满了人群,洛冰婧见状便开口吩咐道:

“前去瞧瞧可是发生了何事,速速回来禀报。”

随行之人立马前去探看,洛冰婧则是急切等待,云青与石竹早已自另一辆马车之上下来,守在洛冰婧一旁。

第二百章厢房独处

前去打听的随从急匆匆行了过来,当下便是回禀道:

“万茶楼之中死了人了,现在已被官府查办。”

洛冰婧闻言便是面色一禀,迈步便朝万茶楼而去,许慧心见此立马跟上前去。

洛冰婧心中打鼓,待行到万茶楼前,便听闻人群中说道:

“这下子这万茶楼可是惹上事了,这许府之人岂会轻饶了万茶楼。”

石竹与云青相护着洛冰婧挤进人群之中,但见万茶楼门前仰躺着一人。

此人身着一身华服,玉冠束发腰系羊脂玉佩,嫣然此人并非寻常之人。

这时只听一阵鞭响,众人纷纷让出道来,但见许慧心手执长鞭扫出一条道来,当瞧见躺在地面之人是谁时,便是一声惊呼,道:

“大哥……”

一声大哥惊的洛冰婧猛然回头,许慧心将手中长鞭一扔便朝着那男子扑了过去,二话不说便自男子身上一阵摸索。

不一会便自男子怀中掏出一白玉瓶,迅速打开瓶盖倒出其中药丸慌忙塞进男子口中。

众人皆是惊异,这许大公子已去了,这许家小霸王这是在做甚。

让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但见刚刚被大夫宣判死亡的许之仙居然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当瞧见许慧心之时扯出一抹淡笑。

许慧心眼眸含泪,责怪道:

“大哥你怎可一人出府,连随从都不带一人,若今日小妹不自此处经过,大哥怕是便真的要一命呜呼。”

金满堂已瞧见了洛冰婧,连忙朝着洛冰婧走来,行礼道:

“拜见东家,让东家受惊了。”

金满堂此时还心有余悸,这许府公子若是死在了万茶楼,这义亲王亦是不好办相保万茶楼。

洛冰婧微微点头,便朝着许慧心与许之仙行了过去,许之仙已被许慧心所带之人搀扶了起来。

许慧心抹了一把泪,瞧见洛冰婧之时,便一把抓住洛冰婧,看向许之仙道:

“大哥,这是洛姐姐,乃是与我义结金兰之人,往后大哥若是瞧见了洛姐姐定要将她看做妹妹来相待。”

许之仙仔细打量了一番洛冰婧,淡雅开口道:

“洛姑娘有礼了,往后请多多担待慧心。”

许之仙语气疏离,洛冰婧只淡淡点头道:

“许大公子严重了,我与慧心乃是姐妹何来担待一说。”

金满堂瞧东家与许家姑娘乃是姐妹便是放下心来,上前道:

“许公子今日之事,乃是万茶楼过错,还望许公子见谅。”

但见许之仙眉心微拧却是迟迟不开口,金满堂则是在此赔罪道:

“许公子,乃是万茶楼的疏漏让那姑娘有机可乘得罪了许公子,万茶楼失职在前还望许公子见谅。”

洛冰婧能瞧得出这许之仙乃是有隐疾在身,刚才许慧心可是喂了许之仙药丸之后许之仙便清醒过来,当下洛冰婧便开口询问道:

“发生了何事,许公子怎会变成这般,不瞒慧心与许公子万茶楼乃是穆府与义亲王府所开办,许公子在万茶楼出了事,我亦是有责任。”

许慧心闻言上前便是惊讶说道:

“洛姐姐这万茶楼我知是穆府与义亲王府所开办的,我以为这穆府乃是穆伯爵爷府,万万没想到会是洛姐姐。”

许之仙瞧着自家小妹与洛冰婧这般亲热,当下便是对着洛冰婧说道:

“洛姑娘不必担心,此次不是万茶楼之处,乃是我与陆姑娘之间的恩怨。”

许之仙此言一出,许慧心立马炸了毛,开口便是一声吼道:

“陆成韵你给姑奶奶滚出来,你这没脸没皮的整日里纠缠我大哥做甚,不知陆大人是如何教养的女儿,整日里追着男子跑,裹不知耻。”

许慧心口中的陆成韵乃是工部尚书陆大人的嫡次女,胆敢这般辱骂陆成韵之人怕是只有许慧心一人。

洛冰婧好似窥探了其中的隐情,看来乃是许之仙与陆成韵之间的一段虐恋。

人群早已散去,自万茶楼走出来一女子,但见此女子长相妖娆生的甚是艳丽,不仅如此这身姿比之一般女子要高挑一些。

此女子正是陆成韵,但见她眼眸红肿看向许之仙道:

“你就这般厌恶与我,何必动气累及你犯了病,你好狠的心将我定于房中半个时辰,你可知我这半个时辰是如何煎熬的,听着房外来往人群道你去了,你可知我想死之人都有,你我二人自幼便定有亲事,为何你偏偏要退却这门亲事。”

陆成韵便说道,泪珠子则是在眼眸之中打着转转,即使这般依旧扯出一抹自嘲之笑。

许慧心则是一鞭子抽在陆成韵身旁,狠厉的看向陆成韵道:

“你莫要恶人先告状,这亲事乃是你要与大哥退的,现在却怪在大哥头上,莫要仗着大哥心仪与你,你便这般伤害与他。”

洛冰婧听得云里雾里,既然这陆成韵与许之仙二人乃是两情相悦为何又要这百般折磨。

“何人在此闹事。”

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侯宏文低沉的嗓音。

洛冰婧闻之便是不喜,但闻许之仙敷衍道:

“拜见二皇子,并未有人在此闹事。”

许慧心则是连礼数都不尽,陆成韵眼中心中皆是许之仙,对侯宏文好似没看见一般。

洛冰婧等人则是规规矩矩不失礼数道:

“拜见二皇子。”

侯宏文只淡淡看了一眼洛冰婧便是开口说道:

“无事便呆在府中,莫要惹是生非。”

洛冰婧闻言甩了一记眼刀子,这厮是哪只眼看到她惹事生非了,浅笑嫣然道:

“二皇子说的是,我即刻回府。”

谁知这时侯宏文却开口道:

“你随我前来,我有要事要与你商议。”

道完便朝着万茶楼而去,洛冰婧面色低沉,却不得不随着侯宏文进了万茶楼。

待二人进了雅间,侯宏文则是将一封书信丢在桌面上,并不开口而是端起一杯清茶抿了一口。

洛冰婧面色瞬间严肃起来,这书信乃是她传给熊禀人的,何时落在了侯宏文手中。

二人皆是不言不语,一柱香时辰已过洛冰婧则是心烦意乱忍不住说道:

“二皇子这是从何而得,可否告知与我,既然二皇子得了这书信定是知晓了这其中内容。”

侯宏文则是冷然一笑,那眼神瞧的洛冰婧甚是不悦,这厮是瞧不起她,正儿八经的藐视与她,洛冰婧回一记白眼。

第二百零一章双重背叛

“自作聪明,你可知这书信乃是熊禀人交于本皇子的,若非本皇子相助了熊禀人,现在你怕要过了头七。”

洛冰婧面容微凝,不解道:

“这书信可当真乃是熊禀人交于你的?”

洛冰婧心中打鼓,若真是如此,这熊禀人真可谓是狼心狗肺之人,枉费她的一片心意。

侯宏文见洛冰婧并不全然信他,当下便是嘲讽道:

“不信便罢,齐书瑶落得此番境地与你牵扯不清,你当真以为齐书瑶心中并不恨你,简直是蠢笨如猪。”

说着便将另一封书信扔在洛冰婧脸面之上,直将洛冰婧砸的微冷脸颊生生疼痛。

迟疑片刻弯腰将那掉落的书信捡了起来,但见字体无比熟悉乃是书瑶的笔迹。

洛冰婧深吸一口气将信封打开,当瞧见书信内容之时,洛冰婧面容愈发失落,不知不觉间便将手中看完的书信掉落在地。

她万万没想到书瑶会是这般恨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齐书瑶早已与熊禀人二人有书信来往,不仅如此此次熊禀人进京一是为了将齐书瑶迎回摩吉尔,二来则是为齐书瑶出一口恶气,凡是欺辱过齐书瑶之人,皆是熊禀人要回敬之人,这些人之中居然包含了她。

侯宏文见状心中闪过一丝不明情愫,居然对这丫头升起一丝怜惜之意。

“你终究是心肠太软,你放心便是你乃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熊禀人不敢轻易对你动手,往后便断了与齐书瑶的联系莫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侯宏文丢下这句话便离去,洛冰婧则是看着齐书瑶的那封书信发呆,齐书瑶不仅仅与熊禀人二人联系,更是与成漪书等人有牵连。

……

已是入冬,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刺骨。

自那日从万茶楼归来,洛冰婧便修身养性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几位好友不时登门拜访,来的最勤的乃是许慧心。

“姑娘,这是陈姑娘送来的,还请姑娘过目。”

云青一身雪青色棉裙外罩内粉色小袄,缩着脑袋不时呼着寒气。

“云青你且进来回话,这室外这般寒冷。”

洛冰婧一身蓝粉色棉群,身披雪白狐裘,说出来的话皆是吐着雾气。

云青连忙跺了跺脚,自辰时便下起了零星雪花,绣鞋之上沾染了不少,略微拘谨进了姑娘的闺房。

霎时便是暖意如春,让冻坏了的云青甚是惬意。

洛冰婧接下狐裘,怀中抱着汤婆子将书信打开。

原来是广兰姐姐要嫁与俞洪浩了,不知从何时起她与广兰姐姐便疏远了不少,今日这封书信乃是广兰姐姐告知她要出嫁之事。

洛冰婧将手中书信放置在桌面之上,既然是广兰姐姐的选择她又何必、操、心呢。

“姑娘还有一事奴婢不知当不当讲。”

云青此时因着暖和,脸蛋已是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洛冰婧看向窗外,院中婆子丫鬟来去匆匆,景色已是萧瑟,唯独那越发洁白的地面让洛冰婧看的微微出神,道:

“讲。”

云青缓缓开口道:

“熊世子昨日进了京都,今日便求了圣旨要迎娶齐姑娘为摩吉尔王妃。”

云青等人已知晓了齐姑娘对姑娘的恶意,甚是担忧齐姑娘临走之时会不会害姑娘。

洛冰婧只淡淡应了一声,这皆是在她意料之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与书瑶若真到了那一日,便莫怪她不念及往日旧情。

“姑娘,二皇子派人送来了一对鲜活的锦鸡,一头野猪一头鹿子。”

石竹兴高采烈的进了洛冰婧的闺房,手中还拿着一只锦鸡。

洛冰婧瞧见了便是无趣,不知这侯宏文抽的什么疯,自那日一别之后便时常送东西给她,不知晓的还以为二人之间情比金坚。

“姑娘,许姑娘来了。”

春桂话还未道完,便闻许慧心叽叽喳喳说道:

“洛姐姐,洛姐姐快换骑马装,今日乃是皇室狩猎之日。”

但见一道火红色身影小跑了过来,洛冰婧瞧见了便是微喜,道:

“慧心你可当心点。”

许慧心红衣似火一身骑马装衬得许慧心英姿飒爽,小小年纪便别有一股英气。

“洛姐姐,快去换衣衫,晚了可是要来不及了。”

许慧心催促道,洛冰婧则是纹丝不动,道:

“慧心,这乃是皇室狩猎,我并非皇家之人怎能参加,慧心你快些去吧,莫耽搁了时辰。”

洛冰婧并不愿前去,凡是涉及皇家之事其中定是有算计在其中。

可许慧心怎会独自一人前去,当下便是对着洛冰婧软磨硬泡,洛冰婧无奈之下只得与许慧心前去。

当洛冰婧与许慧心赶到之时,皇上与几位嫔妃娘娘已进了山林,洛冰婧瞪直了眼往年皆是嫔妃不曾参加的,今年怎地就例外了。

“慧心,你怎地才来,呀洛姑娘。”

侯凤娇身着浅蓝色骑装比之许慧心要多几分韵味。

洛冰婧则是衣着深紫色骑装,原本抽条的身姿在侯凤娇与许慧心面前更显得妖娆有料。

“拜见六公主。”

今生与前世一般,六公主依旧嫁给了将仁,只不过这世不同的便是这一世将仁并未担任一官半职,而是闲赋在公主府中,不知今日将仁可否一道随六公主前来。

侯凤娇连忙上前扶道:

“洛姑娘不必行礼,你乃是二哥的妃子,凤娇的嫂嫂,你与二哥最近可是京都城的一桩美谈,二哥能将嫂嫂放在心中,凤娇已是为嫂嫂遇二哥欢喜。”

“呦,这可是洛姑娘,不知洛姑娘这是以何身份前来的,这乃是皇室狩猎场。”

但见一队人马朝着洛冰婧几人走来,为首之人乃是安元香与宋月照。

身后则是跟着靳怡与洛冰洁,靳怡早在十日之前便被抬进了二皇子府,众人虽是艳羡侯宏文待洛冰婧的好,私底下却没少嘲讽了洛冰婧,这正妃还未过门这两位侧妃倒是齐全了。

许慧心将手中长鞭对着安元香等人甩了过去,警告道

“洛姐姐乃是二皇子未过门的妻子,乃是你二人未来主母,你二人能前来为何洛姐姐不能前来,休要以下犯上仗着侧室的身份来欺压洛姐姐”

但闻靳怡失声大叫道:

“啊…”

那鞭子仅仅只离靳怡半指远,只差一点点这鞭子便甩在了靳怡脸面之上。

洛冰婧瞧着靳怡出了神。

第二百零二章狩猎遇险

靳国公府现依旧由靳国公二夫人掌管,靳国公大夫人好似就此消失了一般,洛冰婧不知这苏念儿到底是不是靳国公府的嫡长姑娘。

若能证实了苏念儿的身份,这假嫡长姑娘靳怡到时候该如何自处。

“既然来都来了,不若一道前去这林中打一些野味可好,这皇子们皆前去了猎场,我等怎能示弱。”

安元香今日身着正红色骑装,她乃是个侧妃,正红色本该与她无缘,奈何侯宏文的宠溺加之老王妃干孙女的身份,让众人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正妃乃是被家族抛弃之人,讨好谁岂不是显而易见。

侯凤娇自成婚之后便与安元香甚少联系,二人之间的情分已是单薄可无,这相见亦是不相问。

洛冰婧挡身在安元香身前,眼眸玩味的看了一眼安元香身上的骑装,道:

“安侧妃既然这般说道了,又则能拂了安侧妃的好意,这林中已无凶猛野兽前去享受一番亦是不可。”

当下二人便是眼神相交,皆是自对方眼中看出一丝火气。

安元香则是率先朝着放置马匹处前去,挑了一匹高头大马身手敏捷飞跃上马,马鞭一扬便朝着山林疾驰而去。

靳怡与洛冰洁宋月照三人亦是抬头挺胸十分藐视的看了一眼洛冰婧便飞身上马追随安元香而去。

洛冰婧十分诧异,这相对立的两位皇子,这妾室之间相处的竟是这般融洽。

许慧心冷哼一声,连忙拉着洛冰婧朝着马匹处走去,侯凤娇亦是随行。

正当几人选好马匹之时,便闻:

“婧儿,不曾想你也来了。”

闫香与几位贵女骑着马匹朝此处前来,洛冰婧一一望去皆是郡主与县主之尊,当下便是行礼道

“拜见众位郡主、县主。”

其她几人只淡淡回道,端着郡主县主的架子,并未与洛冰婧多言一句。

侯凤娇在此站着,众贵女皆是下了马匹向侯凤娇请了安,随又上了马。

其中一人说道:

“闫香姐姐快些走吧,母妃还在等着我们。”

说话之人乃是郡王府的嫡长女。

闫香看了一眼洛冰婧,对着众位贵女道:

“你们先行前去。”

众贵女扬起马鞭便此离去,洛冰婧则是歉意的看了一眼闫香道:

“皆是我连累了你。”

侯凤娇则是失笑道:

“闫香指不定要感激与你,刚才那几人可是出了名的清高自傲且脾气臭的可以。”

许慧心则是随着附和道:

“婧儿姐姐有所不知,那几位自持身份时常摆出一副凌驾与她人之上的态度。”

几人说说笑笑便上了马,一道朝着山林而去。

洛冰婧对此地并不陌生,甚至十分熟悉,她前世身为皇后与太后之时没少来过这皇家狩猎场,对这每一块土地皆是熟悉。

几人进了山林便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洛冰婧时常感慨怕是先祖皇帝神志不清,这大冬天的设狩猎日,这野味少之又少,这哪来是打猎的,走了半天连个兔子毛都没瞧见。

突然一声破风呼啸之声自洛冰婧耳侧疾驰而过,一道箭羽“铮”的一声刺入洛冰婧身后的参天大树之中。

“洛姑娘可还好,没惊蛰吧,瞧我手法生疏了差一点便伤着了洛姑娘。”

闫香几人皆是满目怒色瞧着安定香香几人,这箭乃是安元香、射、来的,这明摆着乃是故意而为之的。

当下洛冰婧二话不说便拉弓、射、箭瞄准安元香手一松便箭离弓朝着安元香直刺而去。

真当她是泥捏的不成,对她百般欺凌,若非刚才她听到了那破风之声,她怎能躲开那箭羽。

安元香花容失色连连弯下身子,即使这般左臂之处依旧被擦破了皮。

“放肆。”

“大胆。”

靳怡与宋月照二人皆是对着洛冰婧一声怒喝。

洛冰洁则是只淡淡看了一眼安元香与洛冰婧并未开口说话。

“洛姐姐好样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安元香偷袭在先,若是我定是会要了安元香的命。”

“来人,快来人呐。”

就在此时自林中深处传来一声声呼救的声音。

众人闻言皆是乱了手脚,洛冰婧稳下心神对着闫香许慧心侯凤娇三人说道:

“快撤出林中。”

谁知还未待几人扬起马鞭之时,便闻一声声狼嚎之声,自林外传来。

惊的众人皆是满面惶恐,安元香顾不得伤痛面色发白,失声大喊道:

“来人呐快来人呐。”

洛冰婧眼眸瞬间冰冷无比,扬起手中马鞭便对着安元香抽了过去,厉声呵道:

“闭嘴,你若想死便自个前去送死,莫要将狼群引至此处累及我等性命。”

安元香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狠厉直盯着洛冰婧,却闭上了嘴不敢在大声呼救。

靳怡几人则是靠上前来,紧随在洛冰婧与闫香几人身后。

“救命。”

突然一声女声自林中传来但见侯凤娇面色微变,随即又立马释然。

呼救的女子乃是父皇今日新宠的美人,仗着年轻貌美在后宫之中胡作非为,若今日死在这才好。

狼嚎之声愈来愈近,可若后退林中不知发生了何事,林中皆是人呼救之声,比之她们更是危险不已。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在这破地方。”

宋月照将手中马鞭握紧,警惕的看着四周苦着脸说道。

洛冰洁见在场之人唯有洛冰婧一旦淡定如初不知害怕,当下便是朝着洛冰婧靠了过去。

洛冰婧有所擦觉却未开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林中情况,在脑海之中细细搜索能逃离此处之地。

就在这时一道灰色身影朝着众人扑了过来,安元香几人皆是失声大叫:

“狼,有狼救命啊……”

洛冰婧连连后退,但见那狼朝着靳怡扑了过去。

谁知这时洛冰洁却自发间拔出一根簪子对着洛冰婧刺了过去,洛冰婧正处于防备之色,完全没想到洛冰洁会在暗中下手。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四散开来,本扑向靳怡的狼匹转而寻着血腥味朝着洛冰婧批了过来。

在闫香等人诧异的目光之下自怀中掏出侯宇辉送她的短剑,忍着剧痛弯腰迅速下身,一剑便刺进了狼的脑袋之上。

但见那匹狼轰然倒地一命呜呼,洛冰婧遂转身扬手便甩了洛冰洁一个耳光。

阴冷出声道:

“小人行经,生死各有天命。”

第二百零三章救她性命

洛冰婧冰冷刺骨的眼神惊的洛冰洁花容失色不知所措,抬手捂着被洛冰婧掌掴过的面颊支支吾吾道:

“妹妹,姐姐本想将发簪递与你防狼而用,谁知姐姐一时失了手误伤了妹妹,还望妹妹莫怪罪姐姐才是。”

刚才洛冰婧单手杀狼的手法可是震住了在场众人,洛冰婧冷哼一声并未与洛冰洁再过计较。

而是自骑装之上撕扯出一条布条,让闫香为其包扎妥当,随即扫视了一番四下情景,对着众人道:

“狼乃是群居,我等应该立马离开此地,以免落入狼群之中,我与闫香、六公主、县主朝西南方向而去,你们几人则是往东北方向而去,据我所知西南方与东北方向皆是开阔之地有守卫军队驻扎。”

洛冰婧此言一出立马遭到安元香靳怡等人反对,但闻靳怡激动说道:

“不行,我要与你在一块,你去哪我便去哪。”

靳怡说着便立于洛冰婧身后那架势显然是赖上了洛冰婧。

洛冰洁已是胆战心惊紧随在洛冰婧身后,小声开口道:

“你我乃是姐妹,患难与共才是怎能分开。”

安元香与宋月照则是理所当然立于洛冰婧身旁,将闫香与侯凤娇许慧心三人技于一旁,安元香裹不知耻道:

“你乃是二皇子府正妃,我乃是侧妃,正室去哪我这个侧室便去哪保护姐姐莫受伤害。”

宋月照虽未开口亦是打定了注意要跟随在洛冰婧左右。

洛冰婧见此冷笑一声,随即说道:

“好,既然你们非要跟着我便跟着我,闫姐姐六公主慧心你们朝东北放向而去,谨记莫要理会他人一定要一路向东北方。”

侯凤娇面露疑惑,她身为皇室公主为何不知这皇家狩猎场还有驻军,但冰婧这般笃定她不得不信,当下便是起身上马与闫香几人不在多做停留疾驰而去。

洛冰婧见闫香几人走远立马上马,安元香几人见此则是迅速紧跟其后,洛冰婧眼眸微冷猛地扬起马鞭飞驰而去,虽是山林不假但周遭都被开出了马道,并不担忧会撞树而亡。

洛冰婧几人刚刚离去,便见刚才所处之处已是聚集了数十头野狼,各个眼冒寒光。

一路之上耳边充斥求救之声,洛冰婧对此不闻不问她只是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能保全性命便是大幸。

待几人出了山林进入开阔之地时便远远瞧见驻军的营帐。

当下安元香几人便是大喜过望,狠抽马鞭朝着驻军而去。

洛冰婧却是眼眸微冷,察觉一丝反常,这驻军难不成不曾前去林中守卫皇嗣,即便这林中之声传不至此可今日乃是狩猎之日,驻军本该出动。

还有这狩猎场怎会有狼群出没,狩猎之日前夕驻军未将猛兽清场,这一系列疑问导致洛冰婧放缓了马速。

猛然间好似想到了前世这年寒冬发生之事,暗道一声:“不好。”

遂调转马头,本欲拦下安元香等人,谁知几人对她视若无睹直奔驻军而去。

洛冰婧见此眼眸一紧,莫怪她不曾阻拦而是几人并未将她瞧在眼中,生死各在天命。

当下便是疾驰而去,她要前去相救闫香几人,虽为时已晚但不能眼睁睁瞧着她们落入虎口。

前一世建安五十六年寒冬狩猎之日,东藩王叛变,设与陷阱与皇家猎场,当日死伤无数皇帝受伤其中四皇子丧命与此。

这驻军乃是东藩王之人,不知皇帝是不是脑子有包居然将守卫皇嗣一职交于东藩王。

安元香几人越是靠近营帐越是激动,谁知迎接她们的不是恭敬有礼的侍卫而是一个个手持长枪的士兵。

“洛冰婧你不得好死。”

被俘之时宋月照怒骂出声,却不想想洛冰婧试图阻拦她们之时,她们是如何做的。

“小心。”

一支箭羽直刺入洛冰婧身下马匹,但闻一声急切之声,洛冰婧便天旋地转摔落下马匹,紧接着便是一声声越来越近的马蹄之声。

紧接着便是破风而来的箭羽,眼看着一支箭羽要刺入洛冰婧体内,就在洛冰婧认命之时,被人拦腰抱起上了马迅速离去。

洛冰婧神情一紧,还未开口感谢救她之人,便闻一声闷哼之声,紧随着便是数十支箭羽紧随而至。

洛冰婧立马神情紧张,开口道:

“你无事吧可是受了伤。”

身后之人并未作答,而是扬起马鞭狠狠的抽打了马匹,一瞬间马儿吃痛嘶吼一声狂奔上前。

洛冰婧只觉得面颊被刺骨的寒风吹的生疼,不自觉的身子往后靠了靠。

当下身后之人便低沉说道:

“你这是投怀送抱吗。”

洛冰婧闻言犹如被定住了一般,救她之人居然是侯宏文那厮,何时这厮开了窍不想着要她性命,还出手相救真乃奇哉。

“嗯……”

侯宏文一声压抑的闷哼,很是痛苦,洛冰婧出于他救她一命,便询问道:

“你是不是中了箭,一时半会死不了吧。”

本欲开口说关心之言,谁知一时顺着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当下便是羞愧难当,虽她厌恶这厮不假,可这厮刚刚救了她的性命,岂能这般口无遮拦。

身后之人明显身子一僵,猛地夹马肚,洛冰婧一声惊呼,马儿犹如离铉之箭,洛冰婧整个人跌落进侯宏文怀中,心中暗骂道这厮居然这般小气。

殊不知刚才左侧林中之处出来了十几头狼,眼冒寒光向他们追来,若侯宏文稍有不慎二人便已落入狼口之中。

马匹不知不觉已跑至山顶,侯宏文渐渐放缓马速,洛冰婧瞧着四方开口询问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有人遇难。”

谁知身后全然没了动静,随着“砰”的一声,洛冰婧身后猛然一空,遂扭头朝身后看去,但见侯宏文整个人不省人事躺在枯草之中,背脊之处插着一根箭羽,且这箭羽之上有毒,所流出血液皆呈污黑之色。

洛冰婧迅速勒紧缰绳跃下马匹,朝着侯宏文跑了过去,当下便是伸出玉指去探侯宏文鼻息。

这厮可万万不能死在这,尤其还是与她在一起,甭说其它就这一条皇帝老子也要她为这厮偿命。

当探到侯宏文还有呼吸之时,洛冰婧立马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可是面色紧随着便凝固了起来,这荒山野岭的这厮还中了毒。

第二百零四章昏迷得救

她一没解药二不会解毒,唯一能做的便是看着这厮毒发身亡,若这厮死了她依旧逃不过偿命的危机。

当下洛冰婧便在侯宏文耳边说道:

“你可不要死啊,你身上可有解毒丸,一般皇嗣身上都佩戴此丹药。”

洛冰婧恍然醒悟她自个若不是情急之下道出这些,她还未想起这皇家子嗣身上都配有解毒丸一事。

当下洛冰婧便在侯宏文身上一阵摸索上下其手,果真这厮怀中有一白玉瓶。

洛冰婧不由言说便不管不顾将玉瓶之中的丹药到了出来,一股脑的塞进侯宏文嘴里。

这是否是解毒丹她不清楚,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若是碰巧了她还救了这厮一命。

丹药是喂进去了,可这伤口还在往外留着血,还有这箭羽还在这厮背脊之上、插、着。

若这毒解了,这厮在因着失血过多而亡,她岂不是无处申冤。

当下撕扯下来已漏了洞的骑装为侯宏文简单的包扎一番,双手摊开甚是无奈,若非冬季还能寻些止血草药,可这皆是枯草枯树枝她去哪寻止血草药,唯独这般希望侯宏文能撑过此劫难。

洛冰婧见侯宏文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犹如死了一般,赶忙又探了一番侯宏文的鼻息,当下便是长出一口气,不行不能就这般坐以待毙,将身上狐裘解下盖在侯宏文身上,以免冻死这厮,想起求生意志一事便开始在侯宏文耳边说个不停,道:

“侯宏文你可不能死,你若是就这般死了你可曾想过你母妃娴淑妃娘娘,可曾想过你的美娇娥安元香,若你一旦死了你母妃将成了孤苦无依之人,这些年她为你所做所隐忍的皆成了笑话,安元香说不定再次投入他人怀抱,到时你的美娇娥成了他人的床榻之欢,你可能忍。”

洛冰婧絮絮叨叨在侯宏文耳边道个不听,完全没注意侯宏文盖在狐裘之下的手掌慢慢收拢。

洛冰婧打了一个寒颤,这相等营救之人怕是她要与侯宏文二人皆冻死在这山顶,当下便站起身来,原地踏步身子才稍稍暖和。

看了一眼侯宏文,哀叹一声,使出浑身力气将侯宏文拖至马背之上,整个人已是喘着粗气,出了一身冷汗,冷风一吹刺骨的寒意让洛冰婧瑟瑟发抖。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与其在这畏手畏脚前怕狼后怕虎坐等冻死,还不如乘上马匹一探究竟,说不定能逃出这狩猎场寻的一线生机。

来时是侯宏文相护着她,去时便是她相护这侯宏文,这厢便算两不相欠。

一路行的战战兢兢却未在听到林中有呼救之人,更是一声狼嚎之声都没有,正当洛冰婧诧异之时,便瞧见了一行人朝他们走来。

当下洛冰婧便红了眼眶,来人乃是侯宇辉等人,看来是军机处出动了。

洛冰婧浑身滚烫,眼眸一黑整个人便昏死过去。

……

当洛冰婧醒来之时,乃是身处营帐之中,有气无力的睁开双眸,一张放大的俊颜就在咫尺,惊的洛冰婧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侯宇辉捂着被打的脸面幽怨的眼神犹如一个深闺怨妇一般,述说这洛冰婧待他的无情。

洛冰婧自知理亏,眼眸四处乱看坚决不与侯宇辉四目相对,以免让她生出内疚之意。

就在二人僵持之时,自营帐外走进来一人,许慧心红着眼眶一下子扑倒在洛冰婧床榻之上,抽泣道:

“洛……姐姐,你……可总算醒了过来……四哥哥他……四哥哥他没了。”

哇的一声许慧心便哭了起来,红肿的眼眸已彰示许慧心不知哭了多久。

洛冰婧深知许慧心口中的四哥哥乃是四皇子,想不到这平日里闷不吭声的四皇子与整日里叽叽喳喳的许慧心这般交好。

洛冰婧不知该如何开口劝导许慧心,只能任凭其在此哭泣。

侯宇辉捂着脸颊起身离去,临走之时说道:

“宏文无事不必担心。”

当侯宇辉出了营帐,洛冰婧立马开口询问道:

“你们是如何自驻军之处逃脱出来的。”

洛冰婧可知那驻军之人皆是叛贼,闫姐姐与慧心还有六公主三个弱女子是如何突破重围的。

许慧心抬起脸蛋惊讶的看着洛冰婧,脸颊之上还有未掉落的泪珠子,开口说道:

“洛姐姐,你莫非是烧傻了,你可知你现在所出之地是何处。”

洛冰婧四下看了一番,她这是身处军营之中,再加上许慧心的反问与惊异的神色,洛冰婧便推断出来她所处之处乃是东北驻军军营之中。

当下洛冰婧便自床榻之上下来,拉着许慧心便要朝营帐外走去。

许慧心一愣,随喊道:

“洛姐姐,你这是做甚,你受了寒身子骨还未好,你这般匆忙是要去哪。”

就在这是营帐帘子被掀开,闫香与六公主二人出现在洛冰婧眼前,不同的是六公主眼眸红肿与许慧心一般。

洛冰婧见三人皆聚在一起,连忙朝闫香与六公主身后瞧去,谨慎万分见二人身后并未跟着随从,当下便是低声说道:

“你们快随我逃,此处乃是叛军之所,东蕃王叛变了。”

许慧心突然一怔,一把扯住洛冰婧的衣袖,道:

“洛姐姐,东蕃王是叛变了不假,可这东北驻军并非是东蕃王之人而是军机处之人,西南之地才是东蕃王所在之地。”

许慧心这般说道,洛冰婧无比庆幸她们几人没有跟着她前去西南军营。

“冰婧你安心歇着,皇上与娴淑妃娘娘指不定何时便要召唤与你,你救了二皇子性命一事已在军营之中传开,若能得皇上青睐往后婧儿便不必在这般委屈了。”

洛冰婧闻言心底微微失落,她何曾不想过的洒脱。

“太祖太后驾到。”

自营帐外传来一声尖润刺耳的公鸭嗓,账中几人皆是面面相窥这十几年不曾踏出后宫的太祖太后居然来了这皇家猎场。

紧接着几人便朝着营帐外而去,无论是谁皆是自营帐走了出来,纷纷跪伏在地向着太祖太后请安,太祖太后可是这个皇朝最尊贵之人。

“拜见太祖太后。”

整齐划一的请安之声好似经过了训练一般。

“谁是冰婧丫头,上前来让本宫瞧瞧。”

洛冰婧闻言猛然抬头,与正看向这厢的太祖太后视线相对。

第二百零五章封为郡主

太祖太后温和看向洛冰婧,眼中之中蕴藏着思念之意,对洛冰婧甚是满意,洛冰婧与太祖太后对视,丝毫没有胆怯之意,开口道:

“回禀太祖太后,臣女便是洛冰婧。”

侯宏文与侯宇辉二人则是看向洛冰婧,只不过二人一个面露担忧之色,另一个则是神色复杂。

众人皆是心下不解,太祖太后为何会对洛冰婧感兴趣,难不成是因着洛冰婧此番相救了二皇子,可若这般说道岂不是太祖太后中意之人乃是二皇子。

若是这般为何太祖太后不曾过问二皇子伤势。

紧接着更让人震惊之语自太祖太后口中而出,道:

“你这丫头与你外曾祖母真真是万分相似,哀家一生无女甚是羡慕福格儿女双全,不若你便做哀家的义女可好。”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变了面色,尤其是皇上与几位皇子,老祖宗这是要给他们认个年岁小的长者,洛冰婧却是怔在原地,不知该窃喜还是该徘徊不安。

若她成了太祖太后的义女,岂不是连皇上都要尊称她一声皇姑姑,侯宏文那厮则要唤她姑奶奶,这般想着洛冰婧心中便乐开了花,她在京都城横着走别人都要给她让道。

心中万分想立刻应下,可是理智告知洛冰婧若她应下了便是得罪了诸多贵人。

皇上乃是天子之尊,年岁可以做她父亲了,若她成了太祖太后的义女,这皇帝该如何唤出口喊她皇姑姑,想想那场面便甚是尴尬,皇帝敢喊她还不敢应呢。

当下洛冰婧便是左右为难,但闻皇上开口道:

“皇祖母,若你喜这丫头不若朕封她个郡主,这认亲一事还望皇祖母思虑,这丫头乃是宏文未过门的妃子,若成了皇祖母的义女,二人岂不是乱了辈分。”

皇上此言一出并不比太祖太后的话分量轻到哪去,都道是洛冰婧这般好命,轻而易举便能得郡主之尊。

太祖太后眼眸微亮,点头道:“便按你说的,封婧儿丫头为郡主。”

洛冰婧遂感激的对着太祖太后深深叩首,她现在是明白了乃是太祖太后故意要认她为义女,为的便是逼迫皇上赐予她一个爵位,怕是太祖太后深知她过活的艰辛。

洛冰婧深知太祖太后这般顾念她,乃是看在外曾祖母的份上。

“臣女叩谢太祖太后的恩赐,叩谢皇上。”

众人皆是稀里糊涂,只单单上位者的几句话,洛冰婧便成了当朝郡主。

太祖太后年岁大了,经历了一路奔波,慢慢露出疲惫之色。

以皇上为首之人将太祖太后迎进了营帐之中。

洛冰婧几人起身并未跟上前去,而是在营帐之外等候。

不消片刻便有公公手拿圣旨,昭告众人洛冰婧洛氏嫡女现被封为郡主,赐郡主府、千亩良田、白银万两、黄金万两……。

洛冰婧即刻俯下身子领旨,好似天上掉了馅饼将洛冰婧砸的七荤八素。

众人皆是上前恭贺,一时间洛冰婧成了香饽饽。

四皇子的死在皇室没有激起一点浪花,本就不讨喜的四皇子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

反倒是她这个新晋的郡主成为了众人口中的谈资。

安元香等人被俘虏一事,已传至营帐之中,圣上当下便下了圣旨,集结军机处军队前去将叛贼一网打尽。

侯宏文已清醒过来并无大碍,念及安元香,不顾身子随军机处之人一道前去营救安元香等人。

“姑娘,你身子骨还未痊愈,不若随她人一道归京都,莫要在此等候。”

云青与石竹二人被宣了过来侍奉在洛冰婧左右,已有不少贵人随着太祖太后的离去一道归了京都。

营帐之中只剩余了娴淑妃娘娘与洛冰婧还有六公主侯凤娇几位贵人。

以免战事起,皇上无暇顾及其他,早在太祖太后动身之时,皇上便与太祖太后一道摆驾归了京都。

洛冰婧何尝不愿与她人一般回京都,可奈何她乃是被逼无奈。

安元香几人皆是因着她的指引落入了东藩王之手,若几人安然无恙便罢,若受了屈辱或是伤害甚至丧命于此,她依旧逃不了干系。

再则她乃是侯宏文挂名皇子妃,未来夫婿身处陷进她这个未过门的妻子怎能离开。

营帐门帘被掀了开来,六公主踌躇不已站与门帘前,母妃不知唤二嫂有何要事,但思及母妃面色,侯凤娇十分不忍,却是依旧开口道:

“婧儿,母妃有要事要召见与你。”

洛冰婧起身相迎过去,道:

“凤娇可知娴淑妃娘娘召唤我做甚。”

侯凤娇面露为难之色,遂哀叹一声开口说道:

“婧儿或许不知,元香在母妃心中地位要凌驾在你之上,毕竟元香曾救过母妃,乃是二哥哥心头肉,母妃爱屋及乌便偏爱安元香,此次一事母妃将安元香被俘一事算在婧儿头上。”

洛冰婧闻言便是眼眸微冷,心中冷笑这娴淑妃娘娘前世今生都看她不顺,开口道:

“多谢凤娇告知,我虽与此事有关但罪不及我,娴淑妃娘娘定不会无缘无故惩罚与我,你且先行我即刻便去。”

侯凤娇闻言便挽起洛冰婧玉手开口说道:

“将仁前来迎接我归府,不若你与我一道归京都可好,母妃虽是良善之人,可母妃毕竟心系安元香我怕母妃会伤害了你。”

洛冰婧心下微暖,与侯凤娇二人视线相对,皆是自对方眼眸之中看到赏识之意。

……

侯凤娇并未前去与娴淑妃道别便与前来相迎她的将仁一道离去,洛冰婧则独自一人心思稳重朝着娴淑妃娘娘的营帐而去。

谁知这厢刚有宫女前去禀报,还未待洛冰婧掀开帘子便迎面飞来一瓷水杯。

洛冰婧连连躲闪若这瓷杯砸在脸面之上,定会毁了她的容颜,娴淑妃可真真厌恶极了她,心下更是寒气逼人。

“拜见娘娘,不知娘娘为何要这般发怒,可是婧儿有何得罪娘娘之处。”

娴淑妃看着洛冰婧甚觉碍眼,若放在以往她还能接受洛冰婧二皇子妃的位置。

可现在洛冰婧乃是无家族庇佑之人,对宏文起不了丝毫作用。

“跪下。”

娴淑妃一声冷喝,面色不善眼神凌厉看向洛冰婧。

洛冰婧闻言依着娴淑妃的话跪了下去,前世今生她可是跪了不少,不差这一跪。

第二百零六章交换人质

娴淑妃眼神微眯,看着洛冰婧一字一句开口道:

“你可知罪。”

洛冰婧将身子板挺的笔直,义正言辞道:

“不知,婧儿何罪之有还望娘娘告知。”

娴淑妃猛地一拍桌面,厉喝道:

“你心肠歹毒看不得宏文一心扑在元香身上,便想尽法子陷元香与危险之中,倘若这次元香出了事,本宫定是要你以性命偿之。”

洛冰婧闻言撩起裙摆站了起来,既然别人没打着放过她的心思,她还为何要与这人好脸色。

洛冰婧此番行为彻底惹怒了娴淑妃,谁知洛冰婧却得寸进尺寻了位置坐了下来,更是将娴淑妃娘娘气个半死。

但闻洛冰婧开口言道:

“明人不说暗话,娘娘不过是看重了安元香的身份罢了,娘娘可曾想过我手中所持墨玉远远高于安元香为二皇子所带来的利益,况且我现在乃是郡主之尊,虽无实权不假,可有太祖太后怜惜着,比之安元香更是不遑多让,不知娘娘是如何作想的。”

洛冰婧此言一出娴淑妃当下便是一声冷哼,不屑开口道:

“你嫁与宏文那墨玉便是宏文的,这有何可炫耀的,太祖太后虽怜惜你不假,可不会为了你涉足与朝堂之上,你不配身为二皇子妃。”

洛冰婧不得不感叹娴淑妃娘娘的脸皮之厚,合计着人家早已将她手中的墨玉看做了是侯宏文之物,所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可不曾想想这墨玉乃是外曾祖母赏赐与她的,这墨玉便是她的,难不成她傻才会将墨玉毫无条件交与侯宏文。

“娘娘真是有趣,不像是自深宫之中走出来之人,敢问娘娘我为何要将墨玉给侯宏文,娘娘以为我是个痴傻的不成,娘娘若无他事我便告辞,毕竟当初救二皇子性命之时可是遭受了不少的罪。”

洛冰婧道完便起身作势要离去,娴淑妃闻言尤其是洛冰婧最后一句,当下便犹如吃了苍蝇一般,让其恶心不已。

可奈何宏文真是这丫头所救。

“滚。”

洛冰婧无所谓道,她不指望能讨好这个未来家婆,毕竟二人五行相克。

谁知这厢洛冰婧刚刚出了营帐,便瞧见一满身污血的士兵朝着娴淑妃娘娘的营帐跑了过来。

当下洛冰婧便是眼眸幽深,难不成是侯宇辉他们出了事。

遂随着那士兵一道返回娴淑妃娘娘的营帐。

但闻士兵急切说道:

“启禀娘娘,二皇子作为交换被东藩王带离了皇家猎场,现下朝城外逃去。”

战事事态不仅仅要向留守在驻军这的娴淑妃娘娘禀报,更是第一时间将此消息传递给了朝廷,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安。

娴淑妃闻言整个人自座椅之上弹了起来,面色微白紧张道:

“二皇子可有事,他们可曾伤他,为何不曾有人阻拦与他,一个身负重伤之人怎能在受颠簸,不行本宫且要前去探看一番。”

说着便要动身,当瞥见洛冰婧之时当下便是开口说道:

“你随我一道前去。”

洛冰婧不知娴淑妃有何用意,不过她也想瞧瞧战事如何了。

当娴淑妃与洛冰婧一行人行至林外之时,便瞧见数千军机处士兵虎视眈眈的看着正前方。

洛冰婧立于站轿上瞧去,但见侯宏文十分狼狈被人甩在马后,随着马匹跑动,因着负伤,背脊伤口之处已往外冒着血迹。

就在这时安元香穿戴整齐丝毫没有受伤出现在娴淑妃与洛冰婧眼前。

但闻安元香悲痛说道:

“皆是妾身的错,若非因着妾身身有六甲的缘故,妾身怎会愿意被替换过来。”

安元香此言一出,洛冰婧诧异不已,这安元香是何时怀有的身孕,这孩子可是侯宏文的。

娴淑妃则是冷眼相看了一眼安元香,并未因着她怀有六甲便对她和颜悦色。

侯宏文现在所遭遇的皆是代替安元香受的,娴淑妃不恼安元香就算好的。

“姐姐,若非姐姐当初狠心,夫君他怎会受此折磨。”

安元香见娴淑妃娘娘对她的不喜,立马便想方设法将罪责推给洛冰婧,全然不知现在的洛冰婧身份地位已成了郡主。

洛冰婧面色一冷,饶有趣为的看向安元香的小腹,冷不丁的说道:

“不知安侧妃是何时怀上的身孕,当日乃是你们几人死活赖在我身旁,当初我要你们前去的乃是东北驻军之地,奈何你们偏偏不听,现在落到此番下场便将罪责推与我身上,真真是可笑至极,有这害人的心思不如想想腹中的胎儿。”

洛冰婧这是话中有话,虽娴淑妃娘娘听不出其中含义,可不代表安元香听不懂,当下便见安元香变了面色,急色道

“姐姐这是何意,妹妹不懂还望姐姐指教。”

洛冰婧见安元香装傻充愣,随即不屑道:

“妹妹可想姐姐真的指教一番,不知太子可是有了子嗣,毕竟太子与二皇子一道纳妾。”

安元香闻言则是面色煞白,不可能外人无一人知晓她与太子的关系,这怕是洛冰婧在故意试探她而已。

但闻东藩王一声嘶吼:

“娴淑妃娘娘本王不想还能与娴淑妃娘娘这般相见,若娴淑妃娘娘放本王一条生路,二皇子便会安然无恙,反之本王黄泉路上还有二皇子做伴。”

洛冰婧但觉画风如此奇特,平叛贼一事乃是皇上的责任乃是将军道责任,现下这叛贼却与一个深宫娘娘讨要起了活命的机会。

后宫之人涉足朝廷之事罪不可赦,娴淑妃娘娘亦不是个傻的,眼眸一转,对着东蕃王喊道:

“蕃王怕是不知,你劫持二皇子乃是无用功,不妨换一有用之人。”

东蕃王年岁与老齐安侯等人相同,比之老齐安侯的阴柔,东蕃王则是阳刚威猛,犹如猛虎一般给人猛兽之气势。

但闻东蕃王爽朗大笑出声道:

“娴淑妃娘娘真是爱说笑,劫持皇子无用,难不成娴淑妃娘娘要做人质,容本王考虑一番,说不定那个昏君真为了你放本王一马。”

娴淑妃面色不虞,却是耐着性子开口说道:

“太祖太后怜惜之人甚得太祖太后赏赐本欲认为义女,手持墨玉、郡主之尊义亲王世子倾心之人,侯府为父族伯爵府为母族国公府为外祖一族,不知这样的人可能与宏文交换。”

娴淑妃说道的此人乃是洛冰婧。

第二百零七章戏剧转变

但闻东蕃王一声嗤笑,神色极其猖狂道:

“娘娘说的怕是你身旁的这小丫头吧,一个被父族被外祖一族抛弃之人又有何价值,本王到是意外这小丫头居然能入了老太婆的眼。”

娴淑妃面色难堪,瞪了一眼洛冰婧,没想到她居然这般无用。

洛冰婧气结,这一个两个的当她是甚,她以前隐忍遍也罢了,现在还敢这般欺辱与她,当下便跃下马匹朝着东蕃王等人行了过去,嘴角轻笑,道:

“老王爷怕是还不知道吧,老王妃病逝在南安,现在算算时间报丧之人怕是快要到了,老王爷冰婧不明一事,老王爷为何要反叛可是受人蛊惑,老王爷反叛又是为了谁?为了自个还是老王妃?”

洛冰婧面色之上带着玩味,东藩王一声传奇,钟情与老王妃一人,奈何老王妃乃是天生石女,一生无法孕育子嗣,东藩王花甲之年无子嗣,这反叛是为了谁。

东藩王面容上的笑意瞬间僵持在脸面之上,一把将拴着侯宏文的绳子扯了过来,莫名的紧张与不敢置信开口问道:

“你这丫头可是哄骗老夫的,书淼身子骨爽朗怎会离去,你这般咒她莫不是不要命了。”

侯宏文已是接近虚脱,看着洛冰婧的面容已是模糊。

娴淑妃与安元香则是暗中责怪洛冰婧的擅自行动,若是东藩王一怒之下杀了侯宏文该如何是好。

洛冰婧却是十分笃定说道:

“东藩王小女怎敢欺骗与你,老王妃已逝,不过还有一事小女不明,是何人怎办心狠毒杀了老王妃。”

洛冰婧既然胆敢如此这般说道,全是仗着前世东藩王反叛一事闹的轰轰烈烈,东蕃王反叛东藩王妃则是被人毒死在南安蕃王府中。

东藩王眼眸微闪,见洛冰婧不似说假,当下便是心猛地一痛犹如被人给狠狠的捏了一把。

皇家猎场已被重重包围,东藩王想得知外界消息乃是不可能之事。

当下便是慌了心神洛冰婧则是继续开口说道:

“小女为藩王不值,这般替那人出力,得到的便是老王妃被毒死老蕃王的一世英名毁与一旦。”

谁知东蕃王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道:

“你这丫头莫要使鬼点子欺骗与我。”

洛冰婧当然料到东藩王不会这般轻而易举便相信她所说,当下便是接着开口道:

“东藩王不信便罢,只不过苦了东藩王妃被人毒死,倘若老王妃知晓东藩王反叛定是不依。”

洛冰婧站定身子,身处在两军之间,不是她胆大妄为,她怜惜的只不过是上了贼船的东蕃王。

若是她猜测不假,此番东蕃王叛变为的乃是侯宏文。

不知这东蕃王妃是侯宏文做主赐死的还是娴淑妃娘娘。

她之所以这般肯定东藩王反叛乃是为了侯宏文,是因为娴淑妃娘娘的夸张表现与那拴着侯宏文的绳索,她不信这轻易能挣脱的绳索拴的住侯宏文。

还有这安元香的完好无损,既然东藩王反叛岂能善待了被俘虏之人。

娴淑妃娘娘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杀意,东藩王却是心下咯噔一下子,遂直直的看向娴淑妃逼视,道:

“她说道的可是真的。”

娴淑妃面容之上闪过一抹慌张之意,却是故作镇定自若道:

“蕃王,你我虽是对立之人,但本宫实话相告蕃王妃并未仙逝,藩王不若放了二皇子可好。”

娴淑妃娘娘并不敢对着东藩王直言,这军机处之人可是隶属皇上,若计划败露皇上岂能轻饶了她。

谁知这时东藩王却是下命令道:

“来人呐前去相请王妃,今日若我看不到书淼,我便将二皇子给杀了。”

洛冰婧要的便是这种结果,先前她相救了侯宏文,无一人感激她便罢,谁知还要算计与她,既然这般她不如做个坏人,她怕甚若有心人想要暗害了她,左右不过一个死字。

侯宇辉乃是此次领军之人,他一直不曾开口隐在士兵之中,为的便是能趁机相救侯宏文。

谁知却看到了这一幕,心下便是摇摆不定,宏文待她诸般不好他已是不能相忍,现在娴淑妃娘娘等人又这般待她,她乃是他心上之人,为何他们不能看在他的份上善待与她。

东藩王妃着实已是仙逝,这厢去唤东蕃王妃前来,能前来的怕是一具尸体。

洛冰婧虽不了解现在的朝堂局势,但却是十分不解为何侯宏文与娴淑妃要联合东藩王实施这次反叛。

娴淑妃虽是四妃之一,可宠爱比之皇后更甚,侯宏文与太子二人旗鼓相当,为何非要铤而走险去策划这次反叛,难不成为的便是要将一位无足轻重的四皇子给杀了。

东藩王已是进入暴怒状态,一把将侯宏文提了起来,钳制住侯宏文脖颈,这等画面让洛冰婧唏嘘不已,若是放在从前侯宏文怎地也能与东藩王打上一番,现在却是被东藩王轻而易举的提在手中。

“娘娘还不派人前去,莫不是要逼急了本王将他给杀了。”

东藩王已从娴淑妃的不作为得知这丫头虽说没错,书淼怕是真的已被人给害死了,想到这东藩王便是追悔莫及。

“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她,若非你乃是本王……”

“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傻了眼,东藩王居然被人当场射中脖颈,自马匹之上跌落在地,致死不敢相信他就这般没了。

侯宏文摔落在地,临闭眼之前朝着洛冰婧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洛冰婧怔在原地,居然这般戏剧这般狗血,东藩王被人给射杀了这擒贼先擒王,这王都没了这些叛军皆是面面相窥,随即便对着娴淑妃等人跪伏下去,显然已是臣服。

洛冰婧看着死不瞑目的东藩王,不知这东藩王未说出来的话究竟是何那射杀之人又是谁。

安元香迅速朝着侯宏文跑了过去,甚是关怀连连吩咐侍卫将侯宏文抬了起来,期间不停的抹着眼泪,那模样看上去待侯宏文乃是用情至深。

娴淑妃娘娘明显松了一口气,朝着人群四下扫视了一番,却没瞧见有可疑之人。

麻烦已然解决,东藩王已死这是何人所为与她无关。

侯宇辉自刚才东藩王被射杀之时便是眼眸一紧,那箭羽他识得只有一人所有,难不成这次反叛之事与那人有关。

第二百零八章十日成婚

洛冰婧被安然无恙送回了穆府之中,紧接着便是众人上门恭贺洛冰婧荣封郡主。

穆府之中唯有穆氏与洛冰婧二人,这厢荣封郡主本应举办宴会,因着反叛一事刚落这宴会便作罢,只草草有人上门恭贺便罢。

侯宏文因祸得福,继承了东藩王留下的护卫军队担任守卫皇家猎场一职。

此次东藩王反叛死伤无数其中最为紧要之人乃是四皇子、新晋贵人其中还有一人是洛冰婧十分相熟之人宋齐明成漪书的夫君。

洛冰婧心烦意燥,前一世宋齐明可是继承了至孝伯的位置,为何这世便英年早逝了,难不成因着她的重生一切皆是回到了起点,与前世皆不相同了。

更是让洛冰婧措手不及的便是一道圣旨。

“姑娘,宫人前来宣旨,请姑娘移步前院接旨。”

前院婆子前来相请洛冰婧,但闻乃是有圣旨,洛冰婧当下便疾步朝着前院而去。

心中却在思虑,她已被封郡主,赏赐已然下来,这还有何要事不成。

待洛冰婧行至前院,便瞧见宣旨的公公眉开眼笑,上前便是恭贺道:

“郡主娘娘,奴才可是要事先讨个喜钱才是。”

洛冰婧闻言当下便是心猛然下沉,已知这圣旨内容。

云青与石竹二人见姑娘面色急剧下降连忙自怀中掏出荷包笑脸相迎递与那公公,道:

“公公前来报喜有劳了公公,这是姑娘的一番心意还望公公往后能顾及一番姑娘。”

穆氏虽在前院,面色与洛冰婧相差无二,前来宣旨之人皆是人精怎会瞧不出二位主子的不悦。

即使这般依旧笑着将银钱揣进了怀中,嘴里说着应承的话,遂打开圣旨念了起来。

洛冰婧整个人处在慌神之中,任凭宣旨太监说的天花乱坠洛冰婧已是没往心里去,只择重听到十日之后便是她与侯宏文大喜之日,一切流程皆有礼部操办,就连绣制嫁妆一事都不用洛冰婧动手,由宫中绣娘绣制。

待宣旨公公出了穆府,洛冰婧整个人还处在呆怔之中,虽早已料到今生还会嫁给侯宏文,但不曾想到临近嫁娶之日之时,她会这般慌乱不安。

拂心楼,乃是京都城最负盛名的花楼,此时侯宇辉犹如一坛烂泥一般醉倒在拂心楼大厅之中。

耳边皆是莺莺燕燕与男子嬉笑调、情之语,思绪放空心下痛楚不堪。

“世子爷,世子爷可要回府。”

杨运哀叹一声,一把将侯宇辉抗了起来,自打二皇子与郡主二人的婚事定下,这厮便整日里将自个灌的烂醉如泥。

第一日护国大将军还将这厮给打的半死不活,到了今日第三日护国大将军已放任这厮不管不问。

洛冰婧已将自个关在闺房之中三日,不曾踏出闺房一步,这三日内将她前世一生与今生想了一番,既然老天让她重生之后依旧嫁与侯宏文,她定是要不负此次重生,前世之路乃是死路,今生她定要走一条活路。

穆氏等人早已担忧不已,却不敢前去打扰洛冰婧,一来洛冰婧并未大吵大闹亦没有不吃不喝一切皆是正常,唯一不正常的便是不出闺房门半步。

二皇子府中已开始重新规整与布置。

这次与前两次乃为不同,虽上一次迎娶安元香乃是以正室之礼,可安元香终究是个侧室,规格礼仪之上不能逾越了正妃。

因此这次更是办的隆重,娴淑妃娘娘突然抱恙,不曾插手一分一毫,安元香则是将自个关在院中,看似不管不问乐的清闲自在却早已将院中物件砸的乱七八糟。

侯宏文亦是将此番亲事未放在心上,此次布置与流程皆是礼部相办,太祖太后亲自下了命令,待成婚那一日皇上与娴淑妃定要前去,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能缺席。

这乃是太祖太后给娴淑妃的警告,现在你可以抱恙在身无事,若二人成婚之日你胆敢给哀家耍花招哀家定不会轻饶了你。

得知此命令,硬生生将娴淑妃真的给气病了,安元香更是气结险些将院中丫鬟婆子给一一杖毙了。

唯有一人真心替洛冰婧欢喜,此人正是那个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之人。

“叩……叩叩……”

“姑娘,今日乃是陈姑娘添妆之日,姑娘可要前去。”

云青轻叩房门开口询问道,洛冰婧闻言眉心微凝,起身将房门打开,道:

“陈姐姐要出阁了。”

云青点头应道,洛冰婧则是微愣了片刻,返身自房中换了衣衫,挑选了皇上御赐之物琳琅发簪作为添妆。

“云青随我前去,石竹与春桂留在府中,石竹去瞧瞧墨锦今日如何了。”

墨锦自上次镇南侯府受辱一事,整个人便彻底痴傻了,穆氏瞧了万分心痛,洛冰婧无奈之下将墨锦安排至石竹娘亲慈师太之处。

一来慈师太懂得岐黄之术,能时常观察墨锦情况,二来则是慈师太所处之所较之穆府更事宜墨锦养病。

洛冰婧主仆登上马车前去陈相爷府,一路上洛冰婧心绪不宁,前一世广兰姐姐嫁与宋齐明被成漪书与宋齐明齐齐逼死。

这一世逃过了宋齐明与成漪书却落入了俞洪浩之手,若俞洪浩是好的便罢,奈何这俞洪浩心中早已有心上人。

待洛冰婧来到陈相爷府之时,便瞧见相爷府门庭若市,今日前来添妆之人不在少数,怕是京都城有威望的府邸皆有夫人姑娘前来为陈广兰添妆。

洛冰婧的出现无疑是激起了一层水花,当下便有以往从未说上一句话的贵女上前搭讪,道:

“郡主娘娘今日可真是艳压四方,过几日娘娘出嫁我等可是要讨一杯酒吃前去为郡主娘娘添妆的。”

这说话之人以往可是与安元香等人走的极近的,现在却这般阿谀奉承与她,让洛冰婧倍感不适,心生警惕。

陈广兰连连相迎出来,面容之上皆是因着要出阁嫁与心上人的喜意与幸福。

洛冰婧见状更是心下不忍,广兰姐姐这般痴迷俞洪浩,若待俞洪浩迎回那美娇娥之时,广兰姐姐可曾受的了。

“婧儿,你可归是来了,姐姐以为你是怪罪姐姐这些时日不曾前去探望你,婧儿有所不知这段时日姐姐不曾踏出府邸半步,不知这京城发生之事,待已知之时,婧儿便成了郡主娘娘。”

第二百零九章两张相同的脸

洛冰婧眼眸酸涩不已,她与广兰姐姐何时变得这般生疏了,怕自她相劝广兰姐姐看清俞洪浩之时,广兰姐姐心中已有了芥蒂,也罢也罢终归是宿命。

“兰姐姐,你我二人乃是姐妹何来怪不怪罪,喏兰姐姐瞧瞧这是婧儿送与兰姐姐的添妆。”

洛冰婧拿出御制琳琅发簪,众人皆是一阵艳羡,毕竟是御赐之物象征着颜面。

陈广兰眼眸酸涩,皆怪她心肠狭隘冷落了婧儿,婧儿一切皆是为了她着想,当下便是扯出一抹真心的浅笑,道:

“婧儿,莫怪罪姐姐”

洛冰婧心知兰姐姐说的是甚,上前握住陈广兰的手,二人虽不言语,眼眸之中却流露着真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日乃是陈广兰忙碌的日子,与洛冰婧只来得及匆匆相谈几句便前去招待其她贵人。

洛冰婧则是选了个幽静之地品茗等着广兰姐姐。

“二姑娘,这可不妥,今日乃是大姑娘添妆之日,二姑娘可不能前去打扰。”

洛冰婧主仆侧耳倾听,这处只有一石桌和半道假山,虽不是荒凉之处,但亦是无人踏足之地,这说话的婆子显然是万分着急,阻拦二姑娘。

洛冰婧本想起身离去,毕竟这相爷府的二姑娘乃是迷一般的存在。

若非上次她惦念广兰姐姐中了慢性毒药前来相爷府,根本无从得知这相爷府还有一位二姑娘的存在。

广兰姐姐身上的毒虽还未完全清除但已无性命之忧,不过让洛冰婧始终放不下的便是这下毒之人。

“许妈妈你拦着我做甚,为何我不能出现在人前,她陈广兰是相爷府的姑娘,难不成我陈素年便是捡来的。”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洛冰婧闻言便是秀眉微拧,这二姑娘不是疾病缠身吗?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有病之人。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本欲离开的心思转变,今日她倒要瞧瞧这相爷府的二姑娘是何方神圣,广兰姐姐身上的毒与相爷夫人有莫大的关系,说不定与这位二姑娘牵连至深。

“二姑娘,你可想过夫人,若你现在见了人你可想过夫人这些年为你做的,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夫人多年的心血,大姑娘时日不多了,二姑娘就不能忍忍。”

婆子此言一出,洛冰婧浑身一怔,广兰姐姐身上的毒果然是相爷夫人下的。

婆子的话明显刺激到了这位二姑娘,但闻一声尖叫,道:

“忍,忍,忍还要我忍到何时,我已过了及笄之年,她陈广兰都要出嫁了,我陈素年终究是不能见天日,我恨这张脸。”

陈素年的声音越来越远看来陈素年虽说着心中的不满,可依旧听从了婆子的话返身回去了。

不过陈素年埋怨的话,激起了洛冰婧的好奇心,当下便要绕过那半道假山追随过去。

“婧儿,这是要去哪。”

猛不丁的响起陈广兰的声音,洛冰婧与云青皆是吓了一跳,洛冰婧转过身来,眸子猛地一紧,这不是陈广兰。

“婧儿,这是怎么啦,快随我前去前院,马上要开宴了,你瞧你若非我寻你,这府上的丫鬟与婆子可是找不到你。”

陈广兰说着便上前,想要握住洛冰婧的手,这语气这神态还有这动作与陈广兰简直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张脸。

洛冰婧后退两步,反应过来刚才陈素年话语之中的意思,这陈素年居然与广兰姐姐长得一模一样,二人唯一不同的便是广兰姐姐气质柔和,这陈素年眼眸之中蕴藏着阵阵阴狠之气。

“婧儿,你这是做甚,我是广兰啊。”

陈素年面露伤心之色,眼眸之中却是一闪而过的阴冷之气,依旧上前试图与洛冰婧热络起来。

“陈素年,陈相爷府二姑娘。”

洛冰婧语调平稳,此言一出陈素年明显变了面色,自言自语道:

“我不像她吗,怎么可能,我与她一模一样,语气一样神态一样,就连这穿着都一样,怎么会不像。”

陈素年瞧上去十分苦恼,洛冰婧见状心中已是明了,怕是这位二姑娘乃是有心魔之人。

这时一位穿着体面的婆子匆匆跑了过来,当那婆子瞧见洛冰婧之时,面容之上闪过一丝慌张,随即笑脸相迎,开口道:

“大姑娘郡主娘娘你们二人怎地还在此处,这酒席马上要开始了,大姑娘快请郡主娘娘入席才是。”

婆子一边说道,一边暗中观察着洛冰婧。

“别演了,她看出我不是陈广兰。”

陈素年十分厌烦说道,遂直直的看向洛冰婧,开口道:

“你是如何看出我不是陈广兰的,难不成是她告知你的,这相爷府还有一位二姑娘。”

陈素年说到陈广兰之时,满目皆是恨意。

洛冰婧诧异,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这般相像之人,莫非二人是孪生,可这般又说不通。

陈广兰乃是先相爷夫人所出,依着相爷夫人对广兰姐姐下毒,还有刚才那婆子与陈素年的谈话,这陈素年显然是现任相爷夫人所出,这其中莫非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婆子面容一僵,手足无措看向洛冰婧,难为情说道:

“郡主娘娘,近日大姑娘伤了心神,时常会将自个看做是另外一人,还望郡主娘娘多多担待才是。”

婆子显然还想蒙混过关,洛冰婧未开口说话,陈素年却是忍不住道:

“我是陈素年,不是陈广兰,我与她皆是相爷府的姑娘,为何要掖着藏着。”

说着陈素年便转身朝着前院而去,那架势显然是去了宴会之地,婆子见状立马跟随而去。

洛冰婧提起裙摆紧跟而去,陈素年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或者广兰姐姐消失在这个世间,虽她不知这其中有何缘由,但却是明白现在的广兰姐姐挡了陈素年的路。

相爷夫人显然是有计谋的在策划着这一切,广兰姐姐身上的慢性毒药,被隐藏起来的陈相爷府二姑娘,这二姑娘与广兰姐姐一模一样,洛冰婧不信这是天生如此,这世间从不缺少奇人异事,更不少神医。

待洛冰婧行至前院之时,便瞧见广兰姐姐正与平日里相交的几位贵女谈笑风生有说有笑,并未异样。

当下便是巡视了一番,并未瞧见陈素年的身影,但却瞧见刚才的那婆子面色着急附在相爷夫人耳边不知在说道甚。

第二百一十章被警告了,一脸衰像

相爷夫人腾的站起身来,丢下众位夫人愣在原地,她们何时曾见过相爷夫人这般失礼。

洛冰婧瞧了一眼陈广兰确定是兰姐姐无疑,便要上前跟踪相爷夫人。

这时那婆子迎面朝着洛冰婧行了过来,面容之上依旧是毕恭毕敬笑脸相迎,奈何眼眸之中却是一片冷意。

待靠近洛冰婧之时,上前行礼却压低嗓音说道:

“郡主娘娘,若想大姑娘安稳还望郡主娘娘将今日之事忘却,郡主娘娘乃是识趣之人,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洛冰婧心中好笑,何时她成了别人眼中的软柿子了,现在连一个奴婢都敢警告威胁与她,当下便是冷声说道:

“告诉你家夫人,她若胆敢在对广兰姐姐下手,莫怪本郡主撕了她那层皮,还有若想今日之事不让众人知晓,就将那二姑娘给藏严实,莫让她在见天日尤其是以广兰姐姐的身份,否则本郡主定要让她后悔在人间走一遭。”

那婆子显然没有想到洛冰婧不但不受威胁反而威胁起了夫人,当下便是错愕不已。

洛冰婧并不理会那婆子,而是径直朝着陈广兰行了过去。

前世广兰姐姐是何时离世的,是嫁入至孝伯府之前就已被李代桃僵,还是被成漪书与宋齐明给活活逼死的。

“婧儿,你去了何处,刚才我派丁香前去寻你,这丫头不知去那寻你去了。”

洛冰婧闻言眉心一皱,暗道一声不好,遂开口问道:

“丁香是何时出去寻我的,去了多少时辰了。”

陈广兰见洛冰婧面色郑重,当下便是询问道:

“婧儿,发生了何事。”

就在此时,一声婆子的尖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但见那婆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陈广兰身前,哆哆嗦嗦说道:

“姑……娘……姑娘,丁香……丁香她没了。”

陈广兰闻言身形不稳连连后退,面色瞬间苍白,丁香乃是自幼陪在她身边之人,去寻人的空闲怎么就没了。

洛冰婧心下一沉,她们为何要杀了丁香,陈相爷府二姑娘之事旁人不知,府中之人定是知晓。

“你说丁香没了,在哪没的何时没的。”

陈广兰被身边的丫鬟搀扶着,激动询问道,但见那婆子抹了一把不知有没有的眼泪,开口道:

“丁香跌入了水池之中,被人打捞上来已然冻死在水池之中。”

现是寒冬腊月,这水池早已结了冰,丁香是如何跌入水池的。

当下陈广兰便身形踉跄朝着后院而去。

众人见状面面相窥,这主人家皆是离席,她们这些前来做客的该如何自处。

洛冰婧则是瞪了那先前的婆子一眼,便紧随陈广兰朝后院跑去。

丁香的死定是与陈素年有关,刚才相爷夫人突然离席显然是因着陈素年出了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刚刚离席的相爷夫人正一脸阴郁的站在水池旁,看着被打捞上来的丁香。

洛冰婧与陈广兰二人刚刚接近陈相爷夫人等人,便听闻相爷夫人开口道:

“死透了没有。”

陈广兰明显身子僵住,洛冰婧怜惜的看了一眼广兰姐姐,毕竟在广兰姐姐眼中相爷夫人待她如亲娘一般,现在相爷夫人这般开口这般语气显然是广兰姐姐不曾想到的不曾见过的。

“拜见郡主娘娘拜见大姑娘。”

丫鬟的声音很高,显然是有意提醒相爷夫人,大姑娘与郡主娘娘来了。

但见相爷夫人起身,面容之上皆是惋惜,关心的看着陈广兰开口道:

“兰儿事已至此可莫要伤悲过度才是,唉天见怜的这丫头怎么如此不小心跌入了水池丢了性命。”

相爷夫人现在的语气与刚才判若两人,好似刚才那阴毒之人并非是她而是另外一人。

陈广兰依旧处在僵硬之中,不言不语就这般看着相爷夫人。

洛冰婧则是上前扶住陈广兰的手臂,暗中捏了捏陈广兰这才瞬间醒悟过来,猛地上前将相爷夫人撞至一旁,看着已是冻僵的丁香,泪珠子哗的流了下来。

“丁香……丁香……你醒醒啊丁香,你不能就这般离我而去,你若是没了我该如何是好。”

陈广兰伏在丁香已冻僵的身躯之上大声抽泣起来。

洛冰婧瞧了心中酸胀不已,丁香乃是陪着广兰姐姐自幼长大的,感情深厚非寻常之人能相比的。

相爷夫人眼眸之中闪过不悦,却未表现出来,而是不自在看了一眼洛冰婧,道:

“让郡主娘娘瞧笑话了,兰儿她乃是至真至善之人,丁香离去一时间兰儿一时间无法接受,还请郡主娘娘多多相劝兰儿才是,再过几日便是她大婚之日,这般哭哭啼啼可是不好。”

洛冰婧闻言自内心恶心相爷夫人,前一秒还在询问丁香死透了没有,现在又装出这副模样,若不知晓她并非是兰姐姐生母。

并非给兰姐姐下毒,世人还皆以为相爷夫人乃是一位慈母。

殊不知这女人心如蛇蝎。

“夫人,不知二姑娘现在在何处,不巧本郡主与二姑娘刚刚才见过,夫人那婆子对本郡主所言是否皆是夫人安排的。”

洛冰婧并不愿与陈相爷夫人虚与委蛇,相爷夫人显然没料到洛冰婧会这般直白。

“郡主娘娘,你多心了,本夫人可未曾吩咐过许婆子前去寻郡主麻烦,郡主娘娘既然已经知道素年一事,还望郡主能相守这个秘密,素年乃是苦命之人,广兰最是心疼素年。”

相爷夫人一边说道一边抹着泪珠子,显然是对洛冰婧软硬兼施。

洛冰婧冷笑一声,全然不吃相爷夫人这一套,看着哭的快要晕死过去的兰姐姐,道:

“丁香的死怕是与二姑娘有关吧。”

洛冰婧此言一出,相爷夫人明显面色骤变,冷眼相看洛冰婧,道:

“郡主娘娘闲事少管为妙,还望郡主娘娘能管住自个的嘴,丁香乃是失足跌入水池之中与她人无关,相爷府只有一位姑娘便是广兰。”

相爷夫人并不惧怕没有实权在手的洛冰婧,在相爷夫人眼中虽现在洛冰婧乃是郡主可她终究是个女子被家族抛弃的女子,郡主的身份只是让洛冰婧与侯宏文二人更般配些。

相爷夫人有恃无恐的态度显然是不将洛冰婧放在眼中。

洛冰婧嘲讽的看向相爷夫人,莫非是她长的一副让人欺凌的颜面。

第二百一十一章添妆之喜

“看来本郡主在夫人眼中乃是不值一提之人,无妨本郡主最不怕的便是麻烦,本郡主定当二姑娘一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洛冰婧这番话有破罐子破摔的嫌疑,相爷夫人听闻便是额冒青筋死死的盯着洛冰婧。

洛冰婧见此无所畏惧,依旧淡然说道:

“本郡主说到做到,若夫人想让本郡主装聋作哑不是不可,可夫人的诚意在哪。”

相爷夫人立马笑魇如花,上前便是捏着嗓音道:

“皆怪我小瞧了郡主娘娘,这次保准让郡主娘娘满意。”

洛冰婧深知相爷夫人会错了意,却未开口解释。

陈相爷府陈大姑娘添妆,因着陈大姑娘贴身跌落水池并且,陈大姑娘伤心过度而将添妆宴匆匆完结。

自那日起陈广兰便将自个关在闺房之中,一心埋在绣制嫁品之事,不与她人所联系。

洛冰婧与相爷夫人二人虽是不欢而散,总归是达成了协议不对广兰姐姐出手。

“姑娘,再过两三日便是&姑娘大婚之日,今日乃是陈姑娘出阁之日,说来让人唏嘘不已。”

云青与石竹还有春桂几人围着碳盆子取着暖,几人皆是脸蛋红乎乎的,瞧上去煞是可爱。

“云青,你说道的可是陈大姑娘今日出嫁,陈相爷夫人得了寒症无法相送陈姑娘出嫁,更是可气的便是俞大公子同样得了寒症这前来迎亲的居然是一只公鸡,不知那俞公子是真是假,可怜了陈大姑娘。”

几个丫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洛冰婧却是将思绪放空,她们几人所说之事她皆是早已知道。

不仅这些,相爷夫人美名其曰广兰姐姐的贴身奴婢暴毙,为广兰姐姐重新挑选了陪嫁丫鬟,所挑选之人各个貌美如花风情万种。

“姑娘可在房中。”

自院中传来婆子恭敬6有加的嗓音,春桂连忙起身将房门打开小半边以身子挡着空隙,道:

“不知嬷嬷前来寻姑娘有何要事,可是夫人要寻姑娘。”

此嬷嬷乃是穆氏现在身边的贴身嬷嬷郑嬷嬷。

今日天色灰白十分压抑,连带着寒冷刺骨的气息更是冷上了几分。

但见郑嬷嬷拢了拢身上的棉服,哈着寒气再次开口说道:

“前院来了几人,皆是为姑娘出嫁做准备的,夫人让姑娘前去瞧瞧,若是不喜夫人便将东西和人通通赶出府邸。”

郑嬷嬷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洛冰婧耳中,但见洛冰婧披上狐裘便迈出房中。

待出了闺房便下意识的将身上的狐裘拢严实,对着快要被冻僵的郑嬷嬷说道:

“可是镇南侯府派人送来的东西。”

不做他想洛冰婧便知这送礼之人是谁,今年的冬日格外的冷洛冰婧深知待来年定是有一场大旱。

郑嬷嬷原地踏步走了一番,莫怪她对姑娘无礼而是她马上要被冻僵了,看着姑娘点头应是。

洛冰婧本想回一句都扔了吧,但想到娘亲并非是无主见之人,这般让郑嬷嬷前来相请她定是有娘亲拿捏不住之地。

洛冰婧拢紧狐裘怀中抱着汤婆子朝前院而去。

待来到会客厅之时洛冰婧便知娘亲为何将她唤来,实在是镇南侯府所送的东西让穆氏不好决策。

洛冰婧看着三位如花似娇的美娇娥,嘴里嘀咕道:

“如此天寒地冻三位却是身着单衣魅力四射真是让人佩服。”

穆氏眸色阴沉,见婧儿还有心思对那三妖精品头论足,当下便是将洛冰婧呵斥道:

“婧儿,你瞧瞧这送来的陪嫁呀唤我,婧儿你可是要将这三人给收下。”

洛冰婧见着三位美娇娘已冻的瑟瑟发抖嘴唇发紫,但瞧见她时依旧保持着惑人的姿色,当下便是上前看向娘亲说道:

“留,这三位女儿定是要留下的,我瞧着三人姿色不错,何不送去穆伯爵爷府服侍外祖父。”

洛冰婧已做了打算,她会将这三妖精留下,不过不是将三人带入二皇子府或者留在穆府,她这是要将三人送入穆伯爵爷府。

穆氏闻言一愣,随即便大笑开来,对着穆府之人连连吩咐道:

“你瞧我还没有婧儿有孝心能想起父亲,来人呐将这三人送去穆伯爵爷府,说不定还能多一位弟弟。”

当下三位美娇娥便变了面色,主子可是告知与她们,将来她们当不上皇子的妾室便能当上侯爷的侧室,谁知这夫人与姑娘要将她们送给穆伯爵爷。

对于穆伯爵爷她们甚是熟悉,更是了解穆伯爵爷对哪位焦氏的专情,若她们被送去了穆伯爵爷府,还有活命的机会。

当下三人便是噗通一声朝着穆氏与洛冰婧跪了下去口中求饶道:

“还望夫人与姑娘能饶了贱妾,我等乃是侯爷送来给姑娘当做陪嫁之人,侯爷可是吩咐了若是姑娘不愿便让我等留在穆府之中,若是我三人不听从吩咐,则是即刻丧命还望夫人与姑娘能救我等性命。”

这三人所说不假,可穆氏与洛冰婧二人皆是眼眸幽深,看来这镇南侯等人吃定了她,可不曾想想她可是那心善之人,当下便是一声令下:

“将这三人送与穆伯爵爷府,若是你们要怪罪便怪罪你们的主子吧。”

三人最终还是被送入了穆伯爵爷府之中,洛冰婧知晓这场闹剧并未结束。

到了第二日乃是洛冰婧添妆之日,穆府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往常不曾联系的勋贵人家亦是前来为洛冰婧添妆。

今日乃是晴空高照,对于要冻死人的天气来说,今日相当暖和。

洛冰婧身为郡主前来巴结之人犹如过江之卿一般,初开始之时洛冰婧还会应承上几句人数多了便相顾不得。

二皇子府。

今日穆府添妆热火朝天,二皇子府却是十分冷情,安元香已是抓狂,看着战战兢兢的丫鬟婆子便来了火气。

“可是寻到了二皇子。”

众人闻言皆是身子一僵面色煞白,安元香见此便知这些人未将她的吩咐办妥当,当下便是眸色加深,执起身旁之物便是朝着丫鬟婆子砸了过去。

不知侯宏文可是故意而为之的,已与她五日没有相见,她去寻她皆是他不在府中的答复,派人去寻他连回话之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莫非是侯宏文因着要迎娶洛冰婧对她心生愧疚,正想方设法躲着她,所以才会这般让她抓狂。

第二百一十二章 前来寻事之人

安元香殊不知并非是侯宏文有意躲避与她,而是近几日侯宏文忙的头昏脑胀。

一来乃是接手东藩王留下的烂摊子,本以为是个轻松且得利的差事,谁知这所留下之人皆是效忠东藩王之人,不知是谁传言东藩王之所以反叛乃是因着他与母妃,所以这军队之人不仅不对他这个新主子服从命令,甚至对他这个新主子百般抵抗。

二来再过几日便是他与洛冰婧大婚之日,母妃因着对洛冰婧的不喜不愿出席他与洛冰婧的成婚大典。

太祖太后施压,若母妃敢耍花招太祖太后便惩治了母妃,侯宏文有气无力一厢与太祖太后道不是,一厢相劝母妃能依着太祖太后的指令。

……

洛冰婧周旋与众位贵女之间,正当与众人相谈甚欢之时,便瞧见闫香一脸苦楚朝着洛冰婧行了过来。

但见洛冰婧看向她时立马变了神色,笑脸相迎,可那眸子中是落寞却十分明显。

洛冰婧上前关心道:

“闫姐姐可是发生了何事,可愿与婧儿说道一番。

闫香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将心中之言告知洛冰婧,而是摇头道:

“无事,这几日你与广兰接连出嫁,我不过是为你们二人开心罢了。”

洛冰婧见闫香不愿多言,便不在继续相问,而是将闫香请入与众贵女一起谈笑风生。

闫香心中酸楚又怎能真正开怀,瞧着婧儿不知是真欢心还是假应付心中不免浮现出那人半死不活的模样。

婧儿要出嫁了,所嫁非人更是有一痴心人因着婧儿婚事临近将自个折磨的没了人形。

“混账,混账,本王怎会有你这般没有出息的子嗣,左右不过是个女子,你瞧瞧你将自个折磨成了什么样。”

老义亲王看着烂醉如泥醉生梦死的侯宇辉上前便是一脚踹在侯宇辉身上。

谁知这个往日里会瞪着眼珠子与他争来争去的混小子却是傻笑起来,依旧是半在地上执起身旁的酒坛子灌了下去。

军机营早在三天前将侯宇辉送回了义亲王府,并非是因着侯宇辉这副模样,而是他们怕大将军一个忍不住将世子爷给活活打死。

毕竟世子爷与护国大将军府的嫡三姑娘有婚约在身,现在却为了另外一个女子变成了这副德行。

老义亲王见状更是怒火攻心,上前便是又对着侯宇辉狠狠的相踹了两脚这厢还不解气四下巡视了一番,执起院中手臂粗的练武棍便要朝着侯宇辉杖打过去。

杨运一直守在侯宇辉身旁,但见老义亲王来了真格生怕老义亲王一怒之下将侯宇辉给活活打死,当下便是上前阻拦,道:

“老王爷消气莫要大动干戈,即使老王爷现在将宇辉给打死了,他依旧是这般。”

杨运一边说道一边挡身在侯宇辉身前,却是心中暗骂道这厮伤情却让他跟着遭罪,生怕老王爷疯魔起来连带着他一块给揍了。

谁知老义亲王猛地将手中粗棍拍打在地,轰然一声闷响但见所落地之处的青石板已碎成渣渣。

杨运不自觉的吞咽了一番口水,这一棍子若是打在他或者世子爷身上,这般威力不死也要半残。

谁知这时已醉的不省人事的侯宇辉睁开眼眸,看着老义亲王的身影吼道:

“老东西,你怎地不将我给打杀了,你可知我心中苦啊。”

本已走远的老义亲王身形一顿,杨运瞧见了身子一紧,这世子爷早不说话晚不说话非要开口这般大逆不道之言,这不是找死这是作甚。

就在杨运以为老义亲王会返身折回好好教训一番侯宇辉,谁知老义亲王接着迈着步子行远了,远了。

杨运瞠目结舌刚才不知反抗的世子爷险些被老义亲王给灭了,现在大逆不道的世子爷老义亲王居然坐视不管了。

幸得世子爷乃是老义亲王府的独苗苗,否则就这般目无尊长不知被暴脾气的老义亲王给拨了几层皮了。

。。

云青匆匆而来附在洛冰婧耳旁说道:

“姑娘,杨太傅府嫡四姑娘前来添妆,杨四姑娘在花园等着姑娘有要事要与姑娘相谈。”

洛冰婧郑然,这杨太傅乃是保皇党一派的党首,平日里只与保皇党一派来往,何时与其他派别所联系。

洛冰婧万万没想到今日杨四姑娘会前来给她添妆,当下便是起身朝着花园而去,不知这杨四姑娘寻她所谓何事。

闫香见洛冰婧起身离去,便无了兴致与众贵女相谈,就在闫香要离去之时,来了两位寻事之人。

但见婆子引领着两位小妇人行了进来,闫香见到此二人便是眼眸微冷,这齐书瑶与成漪书何时混到的一起,不过二人前来定是不善。

齐书瑶并未如愿当上摩吉尔王妃,不过幸运的是在熊禀人的坚持下赢得了侧妃一位。

本该守孝不宜参加宴会的成漪书今日居然大摇大摆与齐书瑶一道前来为婧儿添妆。

至孝伯大公子宋齐明离世不久,身为宋齐明侧室的成漪书居然身着艳丽衣裙,不仅如此整个人更是娇艳欲滴。

众人见了不免不喜,微微收拢眉心瞧向成漪书,毕竟在座之人虽并非皆是好人,但亦是瞧不得成漪书这般不受礼教之人。

但见齐书瑶十分热络上前唤道:

“闫姐姐,许久不见闫姐姐可还安好。”

齐书瑶今日乃是身着一身正红色衣裙,显然亦是跳脱礼教之人,这话虽说的亲近,可这语气与神态却是极其傲慢,与往昔那个天真烂漫的齐书瑶简直是判若两人。

闫香并未搭理齐书瑶而是将脑袋撇向一旁,端起茶杯便是轻抿了一口,完全将齐书瑶视作无物。

齐书瑶见状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觉得难堪,而是寻了位置靠着闫香坐了下去。

成漪书虽与齐书瑶二人皆是身为侧室,可二人的身份地位却是相差甚远,旁人不待见齐书瑶只能相忍着,可对这成漪书便没这般宽容。

但见成漪书朝着众人打着招呼,谁知刚才还与齐书瑶应承上两句的众人,将成漪书则是当做了笑话。

成漪书见状亦不气馁,寻了位置便要坐下,谁知身旁之人却是冷冷开口说道:

“这位小夫人你坐在这怕是不妥吧,今日乃是郡主娘娘添妆大喜之日,据我所知小夫人前些时日丧了夫婿。”

第二百一十三章勿忘勿念

开口说话之人乃是中书令武大人嫡长媳肖氏,闫香闻言只淡淡看了肖氏一眼遂已明了,为何肖氏会为难成漪书。

乃是因为至孝伯庶子正妻乃是肖氏一族之人,与这小妇人乃是同族姐妹。

婧儿曾告知与她,成漪书与那至孝伯庶子不清不楚二人之间有奸、情,怕是这庶子正妻理应是知晓的。

成漪书当下便是眼眶微红,抽抽涕涕朝着众人作了辑,悲戚道:

“我知我乃是丧夫之人乃是寡妇,今日出现这儿实在不妥,可我与冰婧二人乃是自幼的交情,她添妆之日我怎能不出现,若有冲撞了诸位,还望诸位能多多体谅我这个丧夫苦命之人。”

……

洛冰婧一路匆匆而去,但见后花园小亭之处端坐着一位贤淑典雅的女子,抬首之间便是惊艳了洛冰婧。

她前世并未见过这傅四姑娘,只曾听闻过其艳丽的姿色,今日见了果真让人眼前一亮。

典雅的气质与那艳丽的姿色衬托的傅四姑娘别有一番风情。

洛冰婧上前,若她身为男子定是要折服在傅四姑娘的姿色下。

“傅姑娘,失礼了让姑娘久等了。”

洛冰婧眼眸之中皆是欣赏之色,瞧着傅怡容便心悦不已。

傅怡容这才抬起脑袋,刚才她神游了,连带着郡主娘娘来了都不知晓,嗔怪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这丫头怕是又打盹了。

“郡主娘娘,失礼的是怡容,拜见郡主娘娘。”

傅怡容起身对着洛冰婧微微施礼,身旁的丫鬟则是猛地直起了身子,面色微对着洛冰婧便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傅姑娘身边丫鬟行如此大礼做甚,惊了洛冰婧一跳。

傅怡容面露尴尬之色,这下子可真真是丢脸丢到外祖母家了。

那丫鬟见没动静,在看向自家姑娘那幽怨的眼神,立马一个机灵站了起来,面色微红。

“让郡主娘娘见笑了。”

傅怡容再次对着洛冰婧施礼赔罪道。

洛冰婧连连上前相扶,开口道:

“我瞧着这丫鬟甚是不错,平日里定是为傅姑娘添了不少的乐子。”

二人你来我往皆是没说到正事之上,傅怡容见此便败下阵来,她以为洛冰婧能先行开口相问与她,谁知她这般好的耐性。

“郡主娘娘,怡容此番前来乃是受人受托,他不便前来为郡主娘娘添妆。”

傅怡容说着便自身旁石桌之上拿起一墨色锦盒,洛冰婧心下好奇,这傅怡容会是受谁所托。

洛冰婧接过锦盒并未急于打开,而是直直的看着傅怡容,想必傅四姑娘还有未讲完的话。

“所托之人还让怡容捎带一句话给郡主娘娘“莫忘了那五年之约。””

傅怡容言道此处之时,洛冰婧便知这人是谁。

已有些时日不曾相见,不知他可还好。

“他可还好。”

洛冰婧自知本不该询问,可是依着心意依旧询问出口。

傅怡容不明,哥哥曾告知与她世子爷倾心洛姑娘,今日见了这洛姑娘对世子爷并非没有情义,既然二人皆是倾心与对方,你未娶我未嫁为何不能争取在一起。

“不好,听哥哥道前日里老义亲王大动干戈差点将世子爷给打死,世子爷自郡主娘娘与二皇子赐婚圣旨下来那一日便成了醉鬼,整日里喝的不省人事,若郡主娘娘有心便前去相劝他一番。”

傅怡容打着凑合二人的心思,谁知洛冰婧却不在开口。

傅怡容见此并不多言,自怀中掏出一上乘的羊脂玉手镯递与洛冰婧道:

“这乃是我送与郡主娘娘的添妆。”

将东西给了洛冰婧便告辞转身离去。

并未打算与洛冰婧深交,毕竟杨太傅身份地位虽高,但亦是处在尴尬之地。

待傅怡容走后,洛冰婧便将那锦盒打开,当看到锦盒之中的物件之时便是傻了眼。

这锦盒之中有一封书信与一缕发丝,不做他想便知这发丝是谁的。

当下洛冰婧便将书信打开:

“勿忘勿念。”

只有四个字,洛冰婧却是将那书信给撕碎了,勿忘的是那五年之约,勿念的则是他。

“姑娘,中书令嫡长媳与成漪书二人发生了争执,谁知成漪书居然怀有遗腹子,被肖氏给推倒了,现在已有小产的迹象,府医正在为成漪书诊断。”

石竹气喘吁吁行了过来,开口便是说道,此番话一出洛冰婧面色铁青,这成漪书是何时来的。

当洛冰婧行至前院之时,便瞧见肖氏一脸呆愣的傻坐在地板之上,身旁乃是一摊血迹。

成漪书已被抬至厢房之中,洛冰婧瞧着此幕便是眼眸微冷,当瞧见人群之中的齐书瑶之时更是不喜,今日怕是前来寻事之人不会少。

“婧儿。”

齐书瑶眼眸之中皆是讽意朝着洛冰婧行了过来,洛冰婧见此便是面容一紧。

她与齐书瑶二人本是手帕之交,现在二人却变成了仇敌,真是可笑。

闫香就在这时越过齐书瑶率先朝着洛冰婧行了过来。

执起洛冰婧的手腕便朝着另一方而去,完全忽视了齐书瑶的存在。

齐书瑶眼眸微冷,返身朝着众人而去。

“闫姐姐发生了何事,成漪书与齐书瑶二人是何时前来的。”

闫香环顾四周,见无人上前便对着洛冰婧说道:

“这二人前来怕是目的不纯,还有成漪书好似不知她已怀有身孕,与肖氏二人先是口舌之争后动了手脚婧儿可莫要落入她们的圈套才是。”

就在这时一个婆子匆匆自厢房行了过来,对着洛冰婧便是跪了下去。

“郡主娘娘你可千万要救救我家夫人与小公子。”

此婆子乃是跟随成漪书所来之人,洛冰婧见此眉心微凝。

这婆子怕是有问题,她并非医者这婆子求她有何用。

齐书瑶则在此时一声呼痛道:

“我的肚子……好痛,这茶水有毒。”

说着整个人便卷缩在一起,额上起了一层薄汗面色煞白看那模样不似作假。

众人瞧了皆是连连将起身,有几人则是作呕起来,生怕自个喝了那带毒的茶水。

一时间穆府混乱不已,已有不少贵人先行离去,洛冰婧与闫香二人对视一眼。

“前去宫中请御医。”

闫香唤来随从,自腰间解下玉佩,此物并非是闫香的贴身之物小女儿家的信物,此物乃是闫香身份的象征与靳国公夫人的墨玉一般,但没有墨玉的权力。

第二百一十四章五位美男,让其养面首

洛冰婧感激的看了一眼闫香,她虽身为郡主不假,可没有闫香这般特殊的权力。

就在这时厢房之中传出一声痛呼之声,洛冰婧闻之猛然朝着厢房行了过去,因为这呼痛的声音可并非是成漪书,而是她娘亲。

闫香亦是紧随其后,当洛冰婧打开厢房门之时,便是怒火中烧。

但见穆氏左侧脸颊高高肿起不仅如此那五指印十分明显,显然是被人给刚刚掌掴的。

洛冰婧眼眸微红,上前一把将正为成漪书诊断的府医拉扯起来,命令道:

“为夫人上药。”

府医先是一愣,遂立马返身自药箱之中拿出药膏。

成漪书则是一声尖叫,道:

“洛冰婧你好狠的心,我的孩子若是保不住便是你给害的。”

穆氏眼眸微沉,刚才她完全没料到成漪书居然敢趁机掌掴了她,待她回过神来便瞧见婧儿冲了进来。

洛冰婧则是上前一把捏住成漪书的下巴:

“孩子?这怕是个孽种,莫要以为旁人不知你与那庶子之间的龌蹉事。”

成漪书闻言面色骤变,眼眸闪躲,这洛冰婧是如何得知。

洛冰婧见此更是心中确信成漪书所怀子嗣乃是孽种。

成漪书眼眸阴冷,当下便是挣扎起身朝着床沿撞击过去,那架势势必要将腹中胎儿彻底解决掉。

洛冰婧见此,一把扯住成漪书的发丝,强行将其给拉扯起来,成漪书连连呼痛,洛冰婧则是反手两个耳光打在成漪书面容之上。

“泼脏水的本事更娴熟了。”

成漪漪哀嚎呼救,不仅仅是因着头皮被洛冰婧扯的生疼,更是因着小腹抽抽作痛。

闫香行进来之时便瞧见此幕,刚刚她将跟随前来的夫人与姑娘皆阻拦在外,谁知这片刻时间,婧儿便与成漪书打成这般。

成漪书瞧见来人连忙呼救道:

“救命,洛冰婧她要杀了我救命啊。”

成漪书故意大喊大叫为的便是让院中众人能听闻得到,殊不知院中众人早已被闫香吩咐下人请至花厅之中,待御医前来为众位夫人姑娘一一请诊。

闫香饶有兴趣的看着成漪书丑态百出,成漪书是何人她能不知,还敢这般闹腾,真是不知死活。

洛冰婧好似更来了兴致,对着成漪书接连抽打了数十个耳光,并非是她残虐,实乃是成漪书该打。

府医满头大汗,小声出声提醒道:

“姑娘,若不在诊治这位小妇人的胎儿怕是不保了。”

洛冰婧闻言,眼眸复杂看了一眼成漪书,虽成漪书怀的乃是一个孽种不假,可总归是一条命。

当下洛冰婧便放开了成漪书,府医连忙上前继续为成漪书诊治。

成漪书本欲反抗,不知想到了甚,眼眸微变任凭府医为她保胎。

……

闫香派去请御医之人带回了两名御医,一一为众位夫人贵女看完诊,闫香才吩咐为齐书瑶诊治。

众人皆是无事,唯独齐书瑶自个中了毒,这事有蹊跷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本是好好的添妆宴,却是被二人搅和了。

这还不算作罢,太子府与齐安侯府镇南侯府、穆伯爵爷府、俞太傅府等府邸皆是派人送了添妆之物。

可当洛冰婧瞧见所送东西为何物之时,差一点便失了闺仪破口大骂。

这有送金银玉器的,衣衫绸缎的,家具摆件的,琴棋书画的,可这几位府邸所送之物皆是出人意料,简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洛冰婧头疼的看着站在眼前的五位长相俊俏的男子与五位长相妖艳的女子便是一阵头疼。

这男子怕是要毁她名声的,让她当做面首来养的,若是将这五人给带出府去,不消片刻便会传出她生性淫荡。

这五位女子怕是送给侯宏文的,让其作为通房丫鬟的存在。

十人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起,那些男子好似知道自个被送过来的用意,对着洛冰婧便是一阵挤眉弄眼,瞧的洛冰婧甚是恶心。

那几位女子则是老实多了,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模样完全不符合她们的相貌。

闫香瞧见几人便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洛冰婧说道:

“这几位府邸该是多恨你,还是怜惜与你,瞧即为你准备了面首又为侯宏文准备了通房丫鬟。”

洛冰婧哀怨的看了一眼闫香,从不知闫香还有这般幸灾乐祸的一面,不过这般的闫香更真实。

穆氏则是面色铁青,这成漪书子嗣虽是保住了不假,可这会还在厢房之中谩骂着婧儿。

还有那齐书瑶莫名其妙的中毒,并且告知众人乃是她饮的茶水有毒。

谁知御医还真在齐书瑶所用的瓷杯之中发现了毒药。

这两厢糟心之事还未解决,这些个黑心肝的便这般对待婧儿。

当下穆氏便是心中恨意滔天,看着眼前碍眼的十人,对着下人吩咐道:

“将这十人皆送去二皇子府,并且言明乃是谁府上送的。”

闫香与洛冰婧闻言,便是仰慕的看向穆氏,她们怎么没有想到将这烂摊子丢给侯宏文前去处理。

……

侯宏文看着眼前被送来的十人物,面色变换绝伦青紫交加。

他能不知那些人的用意,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这般气结。

他们这些人可是将他给放在了眼中,明目张胆给洛冰婧送面首,这是要让他颜面扫地。

“将这十人送入念香院。”

念香院乃是安元香所在之地,并非是侯宏文要寻安元香麻烦,而是这其中五府邸便有齐安侯府。

……

穆府之中,众人该走的皆走的差不多了,成漪书算是因祸得福,宋齐明英年早逝并未留下子嗣,成漪书此次怀有六甲乃是为宋齐明留了根,至孝伯夫人可是亲自前来接成回至孝伯府,那阵势那排场那是接一个妾室的。

齐书瑶便没这般幸运了,熊禀人现下并未在京都,不知为何身为侧妃的齐书瑶并未随着熊禀人前去摩吉尔而是留在了京都。

齐书瑶所中之毒乃是最为普通的,解了毒整个人便已是精疲力尽晕死过去。

闫香临走之时将齐书瑶给带离了穆府。

本该早就下聘的二皇子,在成婚前一日才想起这聘礼还未下,礼部虽是全权负责此事,可并不知晓这二皇子与君主娘娘二人还未下聘。

当下便是恼了乌龙,礼部则是匆匆备了七十二抬,所装之物皆是宫中御制。

第二百一十五章赔钱的御赐之物

洛冰婧与穆氏二人看着摆在院中的七十二抬聘礼,二人微微出神尤其是那聘礼单子上所登记之物皆是宫中御制之物,更是让二人晃了神。

虽是皇子下聘不假,可婧儿并非是二皇子心仪之人,本想着凑凑合合七十二抬聘礼便是给了婧儿颜面,谁知居然这般正统。

“姑娘,这可是珊瑚,怎地这般大,奴婢还是头一次瞧的这物件。”

石竹夸张的神情瞧着眼前一人高的珊瑚,不怪乎石竹这般惊讶,实乃她们所出之国并非沿海,所以对这珊瑚甚觉珍稀,物以稀为贵尤其还是这般精致的珊瑚。

洛冰婧只淡淡撇了那一眼珊瑚,她前世所见比这大的珊瑚多的是,洛冰婧略微发愁。

她本打算侯宏文凑合给她下聘她便凑合带着陪嫁,谁知这厮打乱了她的算盘,瞧着这满院子的御赐之物,洛冰婧更是肉疼不已。

这些虽是奇珍异宝可这皆是御赐之物,摆着好看不能当了换银子更不能便买,唯一的好处便是瞧着好看有颜面,送人不舍不送便在仓库之中放着。

她陪嫁之物可是真金白银啊,穆氏瞧着女儿面色铁青当下便开口询问道:

“婧儿,可是不瞒这聘礼。”

洛冰婧未做他想,当下便是脱口而出道:

“当然不瞒。”

谁知穆氏秀眉微拧,接着说道:

“婧儿有所不瞒在所难免,这七十二抬是少了些,不过婧儿放心,娘亲定当让你风光大嫁。”

显然穆氏误会了洛冰婧话语之中的意思。

洛冰婧闻言整张脸面黑了,看来娘亲是曲解了她的意思,她可不要风光大嫁,最好草草嫁了便算了,若是不带嫁妆那便是最好的。

“娘亲,你瞧瞧这满院子的御赐之物,中看不中用要这些东西又何用,再者说了娘亲二皇子并非女儿的良人,女儿可不想带着丰厚的嫁妆,白白便宜了她人,女儿出嫁一切从简。”

穆氏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释然婧儿说道的对,这侯宏文若是良人还好,可那厮心中之人乃是安元香,且这厮心胸狭隘,若婧儿所带嫁妆丰厚,岂不是让那些人眼红,岂不是给婧儿遭至祸端,一切从简便好。

母女二人皆是转身离去,吩咐仆人将东西搬至库房,完全没有因着这些东西乃是御赐之物而开怀。

明日便是洛冰婧大嫁之日,穆氏稍显惆怅,女儿嫁人本是喜事,可对于穆府来说与丧事无义。

洛冰婧瞧着宫中一道送来的凤冠霞帔便是出神,宫中绣娘手艺精湛所绣制嫁衣美轮美奂,可对她来说犹如枷锁。

前世她可没有这般待遇,一切皆是自个亲自亲为,今世好似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姑娘,金掌柜的求见。”

门房匆匆而来,满头大汗可见行的该有多急,这可是寒冬腊月。

洛冰婧吩咐道:

“将金掌柜的请至前院。”

洛冰婧边开口吩咐边披上狐裘端着汤婆子朝前院而去,金满堂乃是知事之人,明日便是她大婚,若无要紧之事,金满堂不会这般焦急要见她。

当洛冰婧行至前院之时,便瞧见金满堂气定神闲的在品茗。

“金掌柜的好雅兴。”

洛冰婧迈进厅中便将狐裘给脱了下来,这厅中与她闺房一般温暖如春四周皆是放着银丝碳盆。

金满堂赶忙起身,对着洛冰婧施礼道:

“拜见东家,恭贺东家大婚将近。”

洛冰婧端坐在上首,品了一口茶,甚是暖和,开口道:

“金掌柜的前来可是有事。”

金满堂满面春风,未开口自怀中掏出卷轴递与洛冰婧。

洛冰婧接过卷轴将其打开,认真看了起来。

越看洛冰婧便越是面色寒冷,待将卷轴看完之时“啪嗒”一声,十分气恼将卷轴扔在金满堂脚旁,震怒道:

“你莫是嫌弃脑袋在脖颈上扛着累,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可是你能参加的,这一旦被发现便是诛九族之罪。”

金满堂弯腰将卷轴捡了起来,不卑不吭对着洛冰婧说道:

“东家,满堂感念东家的知遇之恩,可是东家满堂不愿这般碌碌无为,满堂现在虽是富商,可仅仅只能算作是普通富商,满堂要做的乃是皇商,富可敌国的皇商,满堂知东家会后悔培养满堂这般野心大的人,可东家不愿做自由之人吗?”

洛冰婧怎会不知金满堂乃是有抱负有野心之人,可她万万没想到金满堂会为了钱财去做走私的生意。

这走私之物还并非其它,乃是私盐与铁器,这两物件甭说两样一起走私,只单单一样逮着了便是灭族之罪。

“金满堂,我知你有抱负有野心,可你是否想过若是你被逮着了,可是要诛连九族,钱财可以慢慢赚,可若是命没了一切皆是空的。”

洛冰婧遂想做富可敌国之人,做不受约束之人,可这般代价未免太大。

起始之时她招安金满堂为的便是成为皇商,甚至是不择手段亦无妨。

可自与金满堂等人接触了解,她便改变了想法,不能因着她的私欲陷他们与险境之中。

金满堂面色犹豫不决这乃是大好时机若是错过了不知何时才能有这般机遇,可若违抗了东家他金满堂岂不是不忠不义之人,当下便回道:

“东家,是满堂激进了,满堂绝不会牵连东家。”

洛冰婧不知金满堂是放弃了参与走私的想法,还是要背着她参加,待金满堂道完便请辞离去。

洛冰婧看着金满堂远走的背影而发呆,何时她这般心慈了。

腊月二十六乃是二皇子与郡主娘娘的大婚之日。

虽是天寒地冻两府旁与其相连的街道之处已是挤满了人。

送嫁之人早早便登府而来,洛冰婧自天未亮便被拉扯起来,麻木的接受着一切繁琐的规矩仪式。

全福夫人穆氏请来的乃是左侍郎夫人。

“姑娘,您今个可是真美,奴婢瞧了都心痒痒。”

云青眼眸含泪看着洛冰婧,今日乃是姑娘大喜之日,本应喜悦才是,可是想到姑娘所嫁之人,这喜悦便被冲散。

由全福夫人为洛冰婧梳妆,左侍郎夫人已感到房中压抑,心中微叹郡主娘娘乃是妙人,无奈摊上了痴情之人二皇子,若这痴情之人乃是郡主娘娘便罢,可痴的却是另外一人。

执起玉梳便为洛冰婧开始梳发,但闻左侍郎夫人口中念念有词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畜牲前来迎娶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相遇贵人,五梳翁娌和顺,六梳夫妻相敬,七梳兄友弟恭,八梳合合满满,九梳夫妻白头。”

待左侍郎夫人为洛冰婧梳完妆却瞧见镜中的人儿落了眼泪。

“郡主娘娘这还未到哭嫁时。”

“婧儿,为何落泪了。”

闫香进来之时,便瞧见洛冰婧落泪一幕,当下便上前关怀道。

“婧儿姐姐。”

许慧心还未踏入闺房便欢快唤道,手中还捧着硕大的锦盒。

洛冰婧连忙擦拭了眼泪,她之所以哭乃是想起前世那薄命的女儿。

对着闫香露出一抹浅笑,并未开口解惑。

许慧心大大咧咧的朝着身着嫁衣的洛冰婧扑了过去,牢牢的将洛冰婧抱住,撒娇道:

“婧儿姐姐,你可怪慧心,前几日祖母硬是要我陪她前去上香祈福,错过了姐姐添妆之日,若非我聪慧使了计策回了京都,怕是又要错过姐姐出嫁之日姐姐瞧这是慧心为姐姐准备的贺礼,可是心喜。”

许慧心边说道着,便松开洛冰婧将手中硕大的锦盒放置桌上,将其打开。

但见锦盒之中乃是一方玉如意,这如意甚是晶莹剔透水润十足,只瞧一眼便知此物乃是上品。

“慧心有心了。”

洛冰婧瞧着几日不见的许慧心,心中已是感激,前世她未与许慧心有所交集,今生二人居然成了知己。

陆续有不少贵人前来为洛冰婧送嫁,可这人越多越热闹,洛冰婧便是越发苦涩。

“姑娘,姑娘……迎亲的队伍来了。”

刚刚踏进院子便闻春桂欢快说道,众人皆是闻言一喜,唯独洛冰婧一人心下一沉,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可是谁知还未待春桂刚刚禀报完毕,便见石竹气呼呼的自房门出行来眼眶微红,怜惜的看着姑娘道:

“姑娘,待会你可莫生气,气大伤身,今日乃是姑娘大喜之日,姑娘万万不能伤了自个。”

石竹话语还未道完,便见身为人妇的陈广兰面色铁青气呼呼行了过来,上前便是气愤开口道:

“二皇子未免欺人太甚,迎娶安元香之时他高头大马八抬大轿,虽最后礼不成,但亦是有那个态度与排场今日可好,这迎亲队伍排场是够了可是这新郎官怎地变成了畜牲。”

陈广兰若不是碍着众人在场,她岂止是骂侯宏文是个畜牲想起刚才瞧见来迎亲的那个东西,便是一阵气结。

洛冰婧闻言长呼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与畜牲成婚和与他成婚又有何区别。

喜婆子已是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一捏一捏的进了院子开口便是道:

“拜见郡主娘娘。”

两喜婆子对视一眼,迟迟未有声音传来,在抬首之时便瞧见郡主娘娘已行至二人身边。

当下其中一位喜婆子便说道:

“不知是哪位公子前来背郡主娘娘出嫁。”

就在这时,自院门传来一道声音。

“我被婧儿出嫁。”

洛冰婧猛然抬头朝院门瞧去,但见侯宇辉身着一身玄色衣袍缓缓朝她行来。

闫香心下微微酸胀,他何必这般折磨自个,明明伤的遍体鳞伤,却还要凑上前来挨刀子。

众人皆是默不出声,义亲王世子心仪郡主娘娘乃是人尽皆知之事,瞧着义亲王世子胡子拉碴的憔悴模样,皆是艳羡洛冰婧能得此人爱慕。

“世子爷,这怕是不妥。”

其中一个喜婆子抬首说道,谁知话还为刚刚出口便遭一记狠厉眼神,当下便是缩着脖子莫不吭声,生怕得罪了世子爷。

“好,多谢。”

洛冰婧喜帕之下已是落了泪珠子,他背她出嫁,她愿权当还了他的爱慕之情。

侯宇辉面露喜色,上前便是将洛冰婧背了起来,当背上佳人之时,他的心便空了。

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鹅毛大雪二人皆不言语,唯有那雪花落入二人身上所带来的一丝丝凉意牵绊着二人。

待行至前院之时,穆氏已相迎了过来,眼角湿润看着侯宇辉背着洛冰婧,在想到刚刚奴才前来红海湾,这来迎亲的乃是一只鸡时,更是替女儿惋惜。

“婧儿,不管你做甚,娘亲皆是支持与你。”

“多谢娘亲。”

一场哭嫁只在二人对话之中度过,当侯宇辉将洛冰婧背出府门之时,整个人便顿住了。

瞧着前方的花轿与那花轿旁的公鸡之时,侯宇辉却迈不开步子。

“时辰不早了,世子爷请。”

侯宇辉微微叹息,迈出了一步好似跨离了鸿沟。

当佳人自背脊下来由喜婆子牵引着上了喜轿侯宇辉便故作洒脱走进人群之中,消失不见唯独两滴清泪与雪融合在一起化作冰珠留了下来。

穆氏虽听进了洛冰婧的话,可出嫁之日穆氏依旧是为洛冰婧满满当当的准备了一百零八抬陪嫁之物。

一路上洛冰婧思绪万千,耳边皆是外面热闹的声音,敲锣打鼓的,撒喜钱的。

一路上人群之中不少人偷偷指指点点,这二皇子妃乃是个不受宠的,大婚之日前来迎亲的居然是只畜牲。

待喜轿停稳,便见一只鸡头伸了进来,对着洛冰婧凄厉一叫,惊的洛冰婧险些将手中的送子观音给摔落。

“下轿。”

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洛冰婧冷笑,这规矩礼仪怕是一切从简了。

身旁的公鸡时不时发出“咯咯”的叫声,由喜婆子牵着红绸抱着公鸡一道与洛冰婧跨火盆。

二皇子府热闹非凡,前来参宴之人数不胜数因着今日皇上与娴淑妃娘娘一道前来我二皇子主持成婚大典。

当今圣上与娴淑妃娘娘端坐在上首,奇特的是侯宏文与安元香二人端坐在下首。

侯宏文今日乃是身着普通衣衫,整个人瞧上去并未有不适,却不愿与洛冰婧拜堂成亲,更是落洛冰婧颜面让一只畜牲代替他迎娶她。

在座众人皆是人精,既然皇上与娴淑妃娘娘默许二皇子这般做,亦是说明圣上与先树敌并不待见未来二皇子妃。

一切皆是按照规矩制度行礼,待礼成之时洛冰婧便被喜婆子引领至后院。

当今圣上与娴淑妃娘娘并未多做停留便匆匆离去,侯宏文招待着男宾,安元香则是已二皇子府女主人的身份周旋在诸位贵夫人与姑娘之间。

整个二皇子府的人好似将洛冰婧这个正妃娘娘给遗落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你英年早逝,我福厚

云青与石竹还有春桂三人作为陪嫁,当瞧见二皇子府为姑娘安排的院落之时,三人一阵气结,险些失了规矩破口大骂。

这那是喜房这那是正妃娘娘该居住的院落,一个妾室居住之地怕是都要比这破落的院落强。

院中无人守着,唯有洛冰婧主仆四人,繁重的头饰早已压的洛冰婧喘不过气来,既然二皇子能一切从简为何她不能,当下便是一把扯下红绸缎盖头。

当瞧见喜房之时,整个人便是自嘲一笑。

这房子千疮百孔,一眼望去满目苍痍,破旧不堪,主仆四人未踏入喜房之内,便知那房中定是与这院中一般破旧不堪,冰冷刺骨。

唯一有心的便是那摇摇欲坠的房门之上贴着两个喜字,一阵寒风吹来“咯吱……啪嗒……砰”那房门终于完成了使命掉落下来。

“姑娘,这可如何住人,他们这是将姑娘当做了什么,难不成要姑娘自生自灭,若是一场大雪袭来,这房子定是坍塌。”

云青红着眼眶,这那是嫁人这分明就是入了墓穴了。

洛冰婧当下便将手中红盖头扔在地上,转身便朝院门而去,云青石竹、春桂三人连忙跟上。

她虽是不在意侯宏文对她的不喜对她的态度,可不代表她能任人欺凌,既然他们如此待她,为何她要隐忍。

一路上洛冰婧行走之间带着寒风,因着偏僻加上下着鹅毛大雪洛冰婧等人还未遇到二皇子府上一人。

前一世她可没这般待遇,她在二皇子府生活了不下五年,对二皇子府一切院落布局道路皆是一清二楚。

刚才她所处院落乃是被废弃依旧之地,侯宏文本打算将其铲平挖池塘,谁知这世居然将其安排成了她的院落。

洛冰婧一路抄小路甚少有人踏足之地朝着前院而去,那熟识程度与在自个府上无疑。

身后相跟着的三人,一开始还误以为乃是姑娘正在气头上胡闯乱撞,可待越行越远之时,三人便微微错愕,姑娘所带领之路虽不是她们自前院前来之路,可这分明就是通往前院的。

洛冰婧带领三人一路上躲躲藏藏避开二皇子府守卫,今日乃是侯宏文大喜之日,守卫自然与往昔不能相提并论,对于洛冰婧而言则是天赐良机。

一路上虽相遇一两个侍卫,因着对二皇子府的熟识,有惊无险巧妙的被洛冰婧避开。

前院之中人声鼎沸,众人皆是奉承着侯宏文与安元香二人,在场之人皆是识趣之人,鲜少有人提及洛冰婧。

正当安元香心安理得享受众人奉承得意之时,突然有人惊呼一声道:

“二皇子妃……”

但见洛冰婧身着血红嫁衣出现在前院之中,惊艳的妆容华丽的嫁衣与洛冰婧周身冰冷的气息形成独特孤傲的气质。

“你出来做甚,坏了规矩,将娘娘请回喜院。”

侯宏文面色微沉甚是不悦开口说道,安元香则是面色得意轻撇了一眼洛冰婧并未将其放在眼中。

洛冰婧冷声一笑,眼眸深邃带着冷意道:

“本郡主实乃没想到二皇子府会拮据成这般模样,布置的新房可真真是让本郡主大开眼界,家徒四壁不为过,破砖烂瓦满目苍痍,不知那可否是人住的地方。”

洛冰婧此言一出,侯宏文明显变了面色,看了一眼安元香。

安元香面色微微不自在,却故作镇定并未表现出来。

“滚回去。”

侯宏文厉声喝道,周身气息骤然降低显然极其不满。

洛冰婧并未被侯宏文所震慑到,而是自顾自说道:

“若二皇子府无银钱修缮便道一句,本郡主其它不多这银钱还是不在少数。”

侯宏文整张脸面犹如锅底,这女人怕是要让他颜面扫地才肯作罢。

众人皆知这乃是二位在暗中较劲,其中有不少人未免不喜,一是不喜洛冰婧敢与夫君发生冲突落夫家颜面。

二是不喜既然是太祖太后赐婚,二皇子即使在不喜这个正妃亦是不能苛待与她,最起码颜面上要过得去。

今日二皇子无恙却不前去迎亲而是让畜牲前去,亦是狠狠打了郡主娘娘的颜面,若在衣食住行之上在如此苛责可想而知二皇子乃是心胸狭隘之人。

洛冰婧见侯宏文要吃人的眼神,全然无视彻底,接着不怕死的说道:

“今日乃是你我二人大喜之日,你未前去迎娶我本以为二皇子怕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暗自还偷偷为你抹泪,叹你英年早逝,我虽怜惜自个命苦还未嫁便要有守寡的准备,但念及你如此薄命便深感自个福厚,谁知二皇子并非将死而是不愿前去迎我,这些便作罢,可二皇子不能让我冻死在这皇子府不是,若我死了事小伤了皇子府颜面事大,一个正妃娘娘被冻死可想而知这皇子府破落成什么样。”

洛冰婧每往下说一句话,侯宏文的脸色便沉上一分,不少其它党派的大人已是偷笑起来。

安元香亦是面色难堪犹如调色盘一般变换的精彩绝伦。

闫爵爷若有深思的看了一眼洛冰婧,只知女儿与她交好却不知这人品性如何,今日见了到安下心来,不免对二皇子略微失望。

老义亲王虽见过见此洛冰婧,但对洛冰婧了解甚少,见洛冰婧巧言妙怼宏文那小子,便觉甚合心意,若非太祖太后早先赐下赐婚旨意,他那混账孙儿说不定能与这丫头喜结良缘。

“宏文,莫失了皇室颜面,本王瞧着这丫头甚合心意,你这小子捡了便宜莫卖乖。”

老义亲王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深思,看来不仅仅是义亲王世子看上了郡主娘娘,这老王爷怕是看中了这个孙媳妇,众人皆是暗叹,若洛冰婧嫁给小世子岂不是一桩妙谈。

洛冰婧感激的看了一眼老义亲王对着老王爷施礼示意。

老王爷甚是享受,这女娃子是个识趣之人,真是可惜了。

侯宏文见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气,对着洛冰婧说道:

“府上院落除去有主子之处,任你挑选。”

侯宏文这是做了妥协,安元香闻言却是拉长了脸面,她可是费尽心思为洛冰婧挑选的住处,谁知却让她沾了便宜,心中愤恨不已,亦是埋怨侯宏文畏手畏脚。

洛冰婧闻言露出一抹浅笑,对着侯宏文施礼道:

“妾身多谢二皇子。”

第二百一十八章虐打心机婊,朝霞院

“妾身跟着姐姐一道可好,姐姐初入府中,对府中之事不甚了解更是不知哪处院落舒适,妹妹已对府上了如指掌,可帮衬着姐姐选一处舒心的院子。”

安元香一边说道着一边朝着洛冰婧走了过去,洛冰婧见此露出一抹欢喜道:

“妹妹有心了,瞧我还是这般不适应,妹妹年岁比我年长,却因着身份要矮上姐姐一层。”

洛冰婧字字句句带刀,刺的安元香千疮百孔。

“姐姐可真是爱说笑,你我姐妹二人快去选一出院落,来日方长好好相处才是。”

二人边说着边朝着后院而去,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可是这说出来的话却让众人怎么听着怎么别扭。

待二人消失在众人眼中之时,安元香立马沉下了脸面,冷哼道:

“姐姐,这选院落一事还望姐姐三思而后行,姐姐初入皇子府便与夫君交恶乃不是明智选择,还望姐姐能忍一时之苦才是。”

安元香好似故意一般先行洛冰婧半步,这虽是相劝之语可话中意思无一不贬低洛冰婧。

“站住。”

洛冰婧冷声说道,安元香身子一顿,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洛冰婧居然敢呵斥与她,当下便是厉声问道:

“你在呵斥与我?”

洛冰婧眼眸之中闪过笑意,缓步行至安元香身前,在安元香目瞪口呆之下“啪啪……”

甩了安元香两记耳光,当下便有丫鬟婆子上前相护着安元香。

“皇子妃,你怎可这般狠心掌掴主子,主子乃是一番好意皇子妃不领情便算了,这还恩将仇报。”

这婆子丫鬟只有两三人乃是安元香自齐安侯府带来的,其余的皆是二皇子府之人,现在皆是这般维护着安元香,可想而知这皇子府的状况。

洛冰婧冷眼相看着众人。

“安元香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擅自换的院落,谁允许你走在本妃前,更是谁允许你对本妃言词不敬,身为一个侧室就该有侧室的自觉,若是再胆敢逾越规矩,小心本妃严惩不贷。”

安元香气恼,这贱人不仅掌掴与她现在还敢训斥与她,当下便是推开丫鬟婆子朝着洛冰婧而去,谁知还未靠近洛冰婧便被洛冰婧一脚踹到在地。

“看来安侧妃不听劝阻,这皇子府以上犯下该如何处罚?”

众丫鬟婆子显然没料到洛冰婧敢对侧妃娘娘动手,更是没料到正妃娘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着侧妃娘娘动手。

安元香怒声尖叫道:

“来人,给本妃将这个贱人拖出去杖毙。”

众人皆是迟疑不前,安侧妃虽是得宠,可正妃娘娘乃是他们不能碰触的,虽主子不喜正妃娘娘不假,可太祖太后对正妃娘娘的态度摆在那,一时间侍卫两难。

洛冰婧见此只冷笑一声,安元香则是气结道:

“你们难不成是死人不成,还不动手。”

侍卫不敢上前,可不代表利欲熏心的丫鬟婆子不敢上前,她们既然已认定了安元香这个主子,当然唯她命是从,当下便朝着洛冰婧行了过去。

石竹见状面上一喜,遂挡身在洛冰婧与云青等人身前,那婆子丫鬟见状皆是鄙夷石竹自不量力,唯有安元香几人惊呼道:

“小心那丫鬟,她力大如牛。”

谁知还未将话讲完便瞧见婆子丫鬟齐齐朝着石竹冲了过去。

石竹双臂一展气势汹汹迎了上去,实则则是撞了上去,一声嘶吼“砰砰……哎呦……”

但见石竹以一人之力将四五个人撞到在地,霎时间惨叫声连天。

洛冰婧则是眼眸微眯,吩咐道:

“安侧妃以下犯上,掌嘴十下。”

石竹跃跃欲试,瞧那架势若是这十巴掌下去,安元香的脸面怕是要毁。

安元香连连后退,失声尖叫道:

“你敢伤我,你敢伤我我乃是侧妃娘娘,洛冰婧你纵容恶奴殴打与与我,你虽是正妃不假,可我乃是正儿八经的侧妃娘娘你无权力打杀与我,若这婢子今日敢掌掴与我,我定要将她给碎尸万段。”

安元香慌了神,实乃她知晓这丫鬟的杀伤力,洛冰婧若不管不顾她这脸面怕要毁了。

“慢着,石竹回来。”

洛冰婧开口唤道,安元香提醒了她,石竹乃是奴安元香左右是个主,虽是她吩咐不假,可侯宏文那厮定是站在安元香那方,到时侯她虽无恙但石竹定是性命难保,当下便将石竹唤下,自个上前一步一步朝着安元香行了过去,身上繁琐的嫁衣显然成了累赘。

安元香本以松了口气,当瞧见安元香向她走来之时,立马又万分戒备,道:

“你要做甚,你不要过来。”

二皇子府的侍卫见状,立马有人悄悄离去,若侧妃娘娘受伤主子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现下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晚了。”

洛冰婧气吐寒冰,惊的安元香猛地后退,退的太急且太快整个人滑下了台阶砸进雪地之中,昏死过去。

丫鬟婆子见状,连连上前将安元香扶了起来,就在安元香身子底下留下一摊血迹。

洛冰婧秀眉微拧,安元香难不成有了身孕。

众人还未回过神只顾着安元香之时,但见石竹飞一般的扑了过去,将那浅淡的血迹毁尸灭迹。

洛冰婧见此唤来石竹,安元香如何与她无关。

主仆四人扬长而去,徒留下混乱的众人。

侯宏文既然说了随她选择院落,那便莫怪她狮子大开口了。

当下便引领石竹几人朝着后院而去,径直去往心中所想之地。

当主仆四人来到院门之时,春桂发出感叹:

“姑娘,这院落可真真是气派,只这门前皆能看出。”

云青与石竹二人反应淡淡的,即使再好亦不过是个囚笼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嫁入了二皇子府当然选一个舒适之地。

此院落乃是娴淑妃曾经住过的地方侯宏文初自宫中搬入二皇子府之时圣上怜惜其年幼,便允娴淑妃请求,特赐娴淑妃陪伴十日。

这院落名为朝霞院,可谓是二皇子府最气派最舒适的院落之一。

洛冰婧上前轻叩院门,守门小厮打着哈哈将院门打开。

当瞧见一身嫁衣的洛冰婧之时,连忙叩首道:

“奴才叩见皇子妃娘娘。”

洛冰婧瞧了那小厮一眼,只淡淡嗯了一声,遂进了院中。

石竹、云青、春桂三人紧随其后,小厮不解正妃娘娘前往朝霞院所谓何事。

第二百一十九章真假小产?

遂爬起身来,紧随洛冰婧身后,今日乃是主子大婚之日,朝霞院的丫鬟婆子小厮已被派至前院,唯有他一个门房被留了下来。

“皇子妃娘娘,不知您大驾光临朝霞院所谓何事,可有让奴才效劳之处。”

这小厮虽瞧上去憨厚,但实不然亦是一个机灵之人。

洛冰婧主仆开始巡视了起来,这朝霞院不愧是二皇子府最奢侈最气派的院落。

院外朱墙琉璃瓦环护,枯树相成一林,若是其它三季定是绿树成荫,无风自来。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院中甬路相街山石点缀,抄游廊而去,又是别有一番洞天,但见一片梅林立于皑皑白雪天地之间,梅花高洁醉人心脾。

一带清流自梅林深处蜿蜒至院外不知何处,不过由于寒冷,这清泉已是结了冰晶衬着寒梅犹如仙境。

再行之处便是开阔平坦之地,但见亭台楼阁立于山水之间,原是那汪清流乃是自假山而下。

一副诗意画正是在当前,与他处不同,这朝霞院乃是三层楼阁,雕龙画凤美轮美奂精致典雅不足以形容眼前之楼阁。

两手之间一侧则是丫鬟仆妇居住厢房之地另一侧则是厨房之地。

一路行下来,云青三人已是张口结舌,没想到仅仅一处院落却好似一个精致奢华的府邸一般,应有尽有,怪不得姑娘会选择此处居住。

小厮跟在身后不知皇子妃娘娘到底是何意,这天寒地冻的倒是有兴致逛起了院子。

洛冰婧带领石竹三人迈进楼阁,那小厮硬着头皮出声阻拦道:

“娘娘,此住处乃是娴淑妃娘娘居住之地,主子吩咐外人不得踏入其中半步,还望娘娘莫要坏了规矩。”

洛冰婧顿住步子,那小厮本以为正妃娘娘听了进去,谁知说道的话却让他愣在原地。

“这院落往后便是本妃的院子,这乃是你家主子应允的。”

洛冰婧道完,十分潇洒的迈进房中,霎时间便是阵阵暖意包裹着她,放眼望去皆是奇珍异宝的摆件,与那上等的紫檀木家具。

房中不下数十个碳盆,正中乃是一人高的紫铜香炉,袅袅轻烟散发着一阵阵清香。

绕过香炉向左行几步便是木梯,洛冰婧已是乏累上了木梯便朝二楼而去。

二楼乃是闺房所在之地,石竹云青、春桂三人一阵感叹,皆跟随姑娘上了二楼。

洛冰婧熟门熟路打开闺房之门,进了其中一间最为舒适的房间。

房中立一小型紫铜香炉,四周皆是银丝碳盆,房内温暖如春与窗外的天寒地冻好似处于两个季节。

“姑娘,您是如何知道这二皇子府中还有一处这般精致的院落。”

云青欣喜之余开口询问道,石竹与春桂二人亦是闪着发亮的眸子瞧着姑娘。

洛冰婧稍稍微,她不能告知与她们,她乃是重生之人,之所以知道此地乃是因着她在二皇子府生活了许多年,对二皇子府了如指掌,她若这般说了,定是要吓坏这三人。

当下便是胡乱编造道:

“小世子背我出嫁之时告知与我。”

三人皆是恍然大悟,怪不得姑娘会知晓此地,原来是世子爷的功劳,三人不免又为侯宇辉惋惜一番,若是姑娘能与世子爷成婚乃是一桩佳事。

“云青,去吩咐那门房小厮,寻几人将嫁妆抬至朝霞院。”

洛冰婧伸了伸腰,这繁琐沉重的嫁衣怕是要将她给压垮了。

云青闻言立马前去,石竹与春桂二人则是连忙上前相助姑娘将嫁衣褪去。

二皇子今日的态度她们可是有目共睹的,今日的洞房花烛夜怕是姑娘要独守空房,与其让姑娘这般劳累,不如让姑娘好好休憩一番。

云青当寻到那守门小厮之时,便是“噗嗤”一声发出浅笑,不怪乎她这般失礼,乃是那小厮依旧立于阁楼外,现下差不多要成了雪人。

那小厮面目微红,不自在道:

“不知这位姐姐有何吩咐。”

云青瞧着那小厮开口说道:

“去唤几人前来随我前去将我家主子的陪嫁搬至朝霞院,你名唤甚?”

小厮低着脑袋闷声闷气道:

“小人名来运,小人这就前去唤人前来,随姑娘一道搬抬嫁妆。”

来运很是识趣,拍了拍衣衫上的积雪立马出了院子。

……

“主子救命啊,正妃娘娘将侧妃娘娘打个半死不活,主子快些前去瞧瞧吧。”

侯宏文正在应酬众人,谁知一衣着得体的婆子噗通一声朝着侯宏文跪了下去,开口便是凄厉喊道,一把鼻涕泪两行模样十分凄惨。

众人闻言皆是难堪,这乃是二皇子家务事,这婆子真是没轻没重,就这般堂而皇之的禀报出来,不顾及二皇子颜面,还让他们这些前来参加婚典的宾客闻之,实乃尴尬至极。

但见侯宏文面色骤变,一脚将那婆子踹翻在地,衣袍微摆朝后院而去。

众人皆是面面相窥,唯有齐安侯府之人紧随侯宏文而去,其他之人皆是明哲保身,这热闹不宜瞧的,生怕惹祸上身。

镇南侯面色铁青,与相熟大人端坐在一起,刚才那逆女就丢尽了他的颜面如今又闯出这祸端,任其自生自灭。

侯宏文一路疾走行至念香院,还未迈进院门便险些与桃色相撞。

桃色惊慌失措猛地朝着侯宏文跪了下去,战战兢兢说道:

“主子赎罪,奴婢险些冲撞了主子,乃是因着心急所致,安主子怀有身孕,这怕是要小产了。”

桃色此言一出,侯宏文面容之上露出一丝慌张,大跨步朝院中而去,丝毫没瞧见跪着的桃色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得意。

众人见雪越下越大便纷纷起身告辞,虽主人家未在,可这皇子府亦是有管事之人。

五皇子侯宏德更是充当半个主人家相送宾客。

其他几位皇子只送了贺礼并未前来,侯凤娇因怀有六甲加上鹅毛大雪亦是难出行,只派人送了贺礼聊表心意。

待侯宏德将宾客送至完毕,便要离去,谁知这时侯宇辉这厮却是登府而来。

……

“疼……孩儿我的孩儿……”

侯宏文行至闺房门前之时便听闻安元香撕心裂肺的呐喊之声,这一声声让侯宏文心脏猛然一缩。

他还未想过有子嗣,没成想元香怀了六甲,可还没来得及喜悦,这孩子便离他们而去。

第二百二十章杀人不过头点地

卧房之中安元香神情淡定,半在床榻之上,时不时的自口中发出一声嘶喊。

“主子,你这般可不行,若是让人瞧见了,岂不是要穿帮了。”

廖嬷嬷神色慌张向房门处瞧去,遂拿起脂粉又替安元香扑了几层,整个人瞧上去气息蔫蔫好似将死之人。

廖嬷嬷这还不作罢,拽过来一丫鬟,对着那丫鬟大腿便是一刀,瞬间捂住那丫鬟嘴口,怒瞪了挣扎的丫鬟一眼。

取其鲜血抹在安元香身下的被褥与衣衫之上,见一切准备妥当,便瞧了一旁战战兢兢的府医道:

“还不为这丫鬟上了伤药,到时二皇子前来探望主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老心中可是清楚,若装糊涂休怪你那重孙子失足溺水而亡。”

老者连连点头道:

“小老儿谨遵主子一切旨意。”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廖嬷嬷催促安元香叫的更惨些。

侯宏文恰巧便赶上了安元香凄惨之声,当下便是推开房门匆匆行了进去。

“宏文,皆是元香不好,你我二人的孩儿没了……呜呜……宏文。”

“奴婢拜见主子。”

“奴才拜见主子。”

侯宏文当瞧见安元香憔悴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下一紧,上前一把将安元香搂至怀中。

还有那轻轻一撇满是鲜血的锦被让侯宏文心中一抽一抽的疼。

“宏文,你要为孩儿讨回公道。”

安元香哭的甚是凄惨,侯宏文则是将安元香搂的更紧。

“元香,皆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儿,放心你安心将养身子,本皇子定要洛冰婧百倍偿还。”

安元香将脑袋窝在侯宏文怀中,虽是发出哭泣之声,却在暗中扯出一抹笑意。

待来运与其他几人将洛冰婧嫁妆抬至朝霞院放置库房之中,几人已是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云青自荷包之中掏出碎银分别分给几人,几人见此万分感激,没想到做本分之事还能得到赏赐。

侯宏文气势汹汹询问了府中奴才才知,这贱女人居然选了朝霞院作为院落,若是这女人未害及他孩儿,他便不在过问,谁知这女子心肠这般歹毒。

“奴婢拜见二皇子……啊……”

“奴才拜见主子。”

云青但见侯宏文面色阴沉自院门行来,便立马相迎过去,谁知这厢礼还未行完,便被侯宏文一脚踹开。

其他几人见状皆是跪伏在地,不敢出声。

侯宏文并非一人前来,身后相跟着数十侍卫军。

一行人衣衫带着积雪便这般大呲咧咧闯进楼阁之中。

侯宏文不言其它直接上了二楼,待瞧见一间房门之处守着石竹与春桂二人之时便径直朝那间房而去。

石竹与春桂二人这厢刚刚弯腰行礼,便瞧见二皇子一阵风似的进了姑娘的闺房。

待二人回过神来想要进去之时,便被侯宏文所带来之人阻拦在房门外。

洛冰婧甚是乏累,已身着大红中衣安然睡着了,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洛冰婧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砰的一声被人提起然后摔落在地。

“嗯……”

洛冰婧一声闷哼已是睁开眼眸,浑身犹如散了架一般,痛的她生生掉落了泪珠子。

“贱人,你好狠的心居然将元香殴打至小产。”

还未待洛冰婧反应过来,侯宏文便一把抓住洛冰婧的青丝强硬的将她给提了起来。

洛冰婧只觉头皮火辣辣的疼,整个人生不如死,浑然出声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二皇子这是要折磨我这个弱女子,我从未将安元香殴打至小产,乃是她使计陷害与我,二皇子这般不明是非有何颜面前去为百姓效命。”

洛冰婧挣扎不已,显然乃是徒劳无功,依旧被侯宏文死死的攥在手上。

侯宏文猛地将手臂收紧,只勒的洛冰婧翻起了白眼,今日她要死在这厮手上吗。

“你莫要在巧言善变,今日我便要你付出代价。”

侯宏文眼眸冰冷毫无波澜,撕扯着洛冰婧行至窗台之前,反手便是将洛冰婧拖出窗外,手猛然一松。

洛冰婧一声惨叫,怒骂道:

“畜牲,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石竹与春桂二人闻言为时已晚,二人只来的及一声惊呼,便闻见姑娘落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洛冰婧整个人砸落在雪地之中,云青则是傻了眼,看着躺在雪地之中一动不动的姑娘突然一声凄厉喊叫:

“姑娘……”

洛冰婧眼眸发黑,耳朵轰鸣,她看不见听不见,胸膛发闷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

“姑娘,姑娘您醒醒啊姑娘。”

石竹与春桂二人已是冲下了木梯,三人飞奔至洛冰婧身旁泪如雨下。

侯宏文则是微愣看着将洛冰婧推出去的手臂心中泛起五味杂陈,尤其是落地之后的洛冰婧犹如死了一般。

“婧儿……”

“二哥,二皇嫂这是怎么了。”

侯宇辉与侯宏德二人踏入朝霞院初时便听见云青等人一声声悲戚的哭喊之声。

当瞧见洛冰婧身着大红中衣不知是死是活躺在雪地之中时,侯宇辉心如刀割连呼吸都静止住了,飞奔至洛冰婧身旁,颤抖的唤道:

“婧儿,婧儿你醒醒啊,我带你离开带你离开。”

洛冰婧隐约听见有人在唤她却不知是谁在唤她,她拼命的睁大双眸却依旧是一片漆黑。

“姑娘,您不能死啊姑娘。”

侯宇辉双肩发颤,哆哆嗦嗦的将雪地之中的洛冰婧抱了起来,起身便要朝着院外而去。

侯宏文见此却并未阻拦,侯宏德挡身在侯宇辉身前,道:

“宇辉,二皇嫂受了重伤快些将她送回卧房之中,我立刻派人前去请御医。”

侯宇辉只冷冷看了一眼侯宏德,绕过他依旧朝着院门处而去。

侯宏德见此一咬牙,直接一把拉住侯宇辉的臂膀,相劝道:

“宇辉,她现在是二皇子妃,你若这般将她带走,岂不是害了她的性命毁了她的清白。”

侯宇辉脚步微顿,直直的看向侯宏德道:

“若我不将她带离,便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这时侯宏文自楼阁之中下来,自侯宇辉身后开口说道:

“将她放下,她还未受处罚还未为所做之事付出代价,怎可离去。”

侯宇辉猛然转过身来,眼神逼视着侯宏文道:

“你莫非是想要了她的性命,她现在已是遍体鳞伤半死不活,这处罚还不够吗,她到底做错了何事让你要将她置于死地。”

第二百二十一章无能为力命不久矣

“她所做之事理应处死,若非看在你的份上,她现在就是一个死人。”

侯宏文面无表情说道,字里行间皆是寒意。

齐安侯府之人并未跟随侯宏文前来朝霞院,而是皆留在了念香院之中。

“元香,你怎地这般不小心,好不容易怀的子嗣就这般没了。”

齐安侯夫人抓着安元香的手,开口询问的并不是女儿身子如何了,而是略带责怪与惋惜那未出世的胎儿。

齐安侯亦是哀叹一声说道:

“再说这些有何用,元香不是为父要胳膊肘往外拐,你明知自个怀有身孕,还去招惹那丧门星做甚。”

廖嬷嬷看着主子越发低沉的面色,不知该如何开口。

安元香清冷说道:

“父亲,母亲元香累了,还请父亲母亲回吧。”

安元香道完便闭上了眼眸,不在搭理齐安侯与齐安侯夫人。

齐安侯见此痛心疾首道:

“老夫乃是你父亲,虽说一切皆是为你着想,你就这般赶为父。”

齐安侯夫人则是抹起了眼泪,元香与她已是离了心,谁知女儿居然这般不待见她这个做母亲的。

安元香不耐烦道:“廖嬷嬷送客。”

齐安侯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衣袖一甩摔门而去,齐安侯夫人抽泣两声遂离去。

……

侯宏文与侯宇辉二人对立而视,侯宏德则是在一旁着急。

“二哥,到底发生了何事,二嫂今日刚刚嫁入二皇子府,理应做不出大逆不道之事吧。”

侯宇辉则是将洛冰婧抱的紧紧的。

侯宏文见此眼眸微闪,冷漠无情道:

“洛氏心狠手辣,元香好意引其选院落,谁知洛氏将元香殴打至小产,你们二人该是知道子嗣对我来说有多重要,难道她所做之事罪不至死吗。”

石竹几人闻言,立马噗通一声朝着侯宇辉与侯宏德跪了下去,呼冤道:

“冤枉啊,主子没有殴打安侧妃,更没有将安侧妃殴打至小产。”

石竹面容之上却是一闪而过的慌乱,难不成安元香真的有了身孕。

侯宇辉面色铁青,心中却早已明了,安元香是何须人他甚是了解。

“宏文,我愿倾其所有哪怕是性命来相助你完成大业,我无须地位无须功劳,只需你能善待与她,待你登上那个位置我便带她离去,你可愿答应。”

“宇辉,你在说甚,你和二哥乃是手足兄弟,怎得扯上了生死,二哥怕是这其中有误会,你看二嫂已成了这副模样,不如待二嫂清醒询问清楚可好。”

侯宏德两厢讨好,却是对不知死活的洛冰婧连看都未看上一眼。

“好,宇辉这是你说的,并非是我逼迫与你,待我登上帝位我便放你与她一道离去。”

侯宏文语毕便转身出了朝霞院,侯宏德哀叹一声,道:

“还站着做甚,还不快将二嫂抱紧卧房之中,我已派人去请了御医。”

侯宇辉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步伐坚定朝楼阁而去,背脊笔挺自今日起我便以性命来相护与你。

云青石竹春桂三人则是连忙爬了起来,紧跟着进了楼阁。

侯宏文则是朝着念香院而去。

侯宇辉将洛冰婧放置床榻之上,瞧着呼吸微弱面色毫无血色的洛冰婧呢喃道:

“婧儿,你可还记得你我二人第一次相见,那时的你便是这般躺在床榻之上,是石竹将我领进你房,初时醒来你还掌掴了我,那是我便想这女子好生大胆居然敢掌掴小爷,现在念起只希望你能与那时一般睁开眼眸掌掴与我。”

侯宇辉自言自语,手慢慢的抚上洛冰婧的面颊,眼神之中带着迷茫道:

“与你在一起一幕幕皆是清晰印在我脑海之中,丑丫鬟雀儿是你,钻狗洞教训靳长易的是你,看我狼狈出丑的是你,据我千里之外的是我,令我牵肠挂肚茶饭不思的是你,为何你我不能是你的。”

侯宏德苦恼的看着往昔放荡不已的浪荡公子哥,居然成了痴情种,让他略感惊讶的同时连连叹息。

洛冰婧已成了二哥的正妃,虽是二哥答应了宇辉待他登基为帝便放二嫂自由。

可宇辉曾想过,二嫂乃是二哥之人即使二哥休弃了她,她依旧不能嫁与宇辉。

“拜见五皇子、世子爷。”

侯宏德派去请御医之人,自宫中请来了两位御医。

其中一位去了念香院前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