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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官道》


第九十四章 二丑

姚复恶行累累,罪证确凿,大宗师王编只审问了柳秀才被殴致残和鲁云谷寡嫂被逼致死两案,就拍案而起,喝道:“把姚复的裥衫也给剥了。”

学政官署的差役便上前来剥作姚复的裥衫,其实这只是一个形式,革除功名最终是要提学官行绍兴府和山阴县学署的,但此时摘方巾、剥裥衫这种明明白白、实实在在的羞辱性惩罚,却让在场诸生一个个心下惕然,提学官的权威实在让他们敬畏啊。

那姚复此时已是方寸大乱,他愚蠢可笑地双臂互抱不让差役剥他裥衫,似乎裥衫是他的盔甲能保护他不受伤害,拉拉扯扯之际,裥衫撕破了,露出底袄,髻也乱,披头散一一王提学连连摇头:“斯丧尽,斯丧尽”对山阴县令侯之翰道:“姚复已然不在诸生之列,不具备生员特权,后面的案件还是由侯大人接审,回县衙再审,嘿嘿,这明伦堂审案,只怕是本朝第一宗。”

侯之翰便命班头刘必强带人将姚复压回县衙牢狱关押,待他回衙再提审,姚复被拖出去时还大喊大叫:“徐府尊,徐府尊,还望念在与家兄同年情分上,救救学生一一”

府尊大人很是尴尬,担心姚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他受贿之事,喝道:“让他闭嘴。”

班头刘必强便撕下姚复裥衫条片,将姚复嘴巴勒住,与两名差役一起将姚复拖拽着出去了,在大门口正遇兴高采烈回来的张萼,张萼一见,惊喜道:“不会,这就要开刀问斩?”

刘必强心道:“这纨绔,又胡说。”道:

“县尊命我等将姚复押回县牢关押,稍后再审。”

张萼看姚复方巾裥衫都没了,嘴里还勒着布条,一副倒霉透顶的样子,张萼大乐,叫道:“诸位,诸位,都来看哪,姚讼棍也有今日啊。”

人群潮水一般涌上来,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刘必强一看不妙,这走不出去了,忙道:“诸位乡亲,诸位乡亲,这姚复已被提学大人革去生员功名,这是要押回县衙审讯,诸位乡亲不要拦路,莫耽误审案。”

张萼道:“刘差人,我踢他一脚不要紧。”没等刘必强开口,一脚就踹在姚复屁股上,姚复屁股刚挨了二十杖,肿痛难忍,又挨这么一脚,其苦可知,嘴巴又被勒着,喊痛部喊不畅一一这下子好了,很多人都要来打姚复,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与姚复无仇,凑热闹也要打,刘必强额头冒汗,这势头要不立即制止住,姚复会被生生打死在这里,那他的罪责不小,慌忙拦住道:“诸位,不能打,不能再打,县尊还没审他一一”又对张萼道:“三公子,这姚复若被打死在这里,怕是要连累很多无辜的人,三公子帮忙制止一下。”

张萼也觉得就这么打死姚复不好玩,总要把姚复的丑事恶行一件件细审出来问罪才好,便让能柱等人帮着刘必强制止那些义愤填膺或者是凑热闹的民众,乱糟糟的好一会才平息下来一一刘必强与两个差役拖着姚复正要离开,鲁云谷叔侄挤过来了,鲁云谷侄子名叫鲁鹏程,叫道:“别人不能打,我一定要打一下。”拦住不放。

刘必强知道鲁鹏程是苦主,忙道:“打他其实没意思,也就痛一痛,不如唾他一口羞辱他。”

围观人群便纷纷喊道:“对,对,唾他。”

鲁鹏程便上前来唾姚复,趁差役不备,猛地出拳在姚复面门狠击了一下,然后才一口唾在姚复脸上,没等刘必强叱责,鲁鹏程双膝着地,仰天悲叫:“娘亲,你看到了没有,儿子打了这奸贼了”鲁鹏程母亲周氏二十五岁守寡,被姚复逼死时才二十九岁,那年鲁鹏程九岁,十三年来,一直饮恨吞声,今日终于可以一舒愤懑。

跛腿的柳秀才过来了,方秀才的儿子也过来了,这次刘必强等差役有了防备,不让再打姚复,只许唾面一一姚复这丑角表演到头了,已经没什么好看的,张萼便又回到明伦堂下,看看威风凛凛的大宗师还要惩治谁,杨尚源的功名应该要革除的,还有,介子八股如此精妙,大宗师总要夸奖的,会不会立马就让介子补生员?

那杨尚源见提学官一到,表舅立即沦为阶下囚,只吓得浑身抖,侯之翰曾行报请提学官革除他生员功名,现在只盼王提学审他表舅审得气愤就忘了他的事,正缩在诸生后列、惊惧忐忑时,听到堂上王提学问道:“生员杨尚源到了没有?”

这一句问话好比晴天霹雳,杨尚源两耳“嗡”的一声,双膝一软,栽倒在人群中,两个生员把他拖到堂上,禀道:“大宗师,他便是杨尚源,听闻大宗师传唤,吓得软倒在地。”

王提学一看这杨尚源又是一副死狗样,心中就来气,怎么山阴秀才都是这种德行,喝道:“站都站不稳了吗”

杨尚源勉强站定,哭丧着脸施礼道:“学生杨尚源参见大宗师。”

王提学问侯县令:“侯大人提请革除功名的就是这个杨尚源?”

侯之翰道:”正是,请老大人明鉴。”

王提学见杨尚源脸色苍白,目光游离,哪象是读圣贤、养浩然气的秀才,而且还是赤头,皱眉问:“杨尚源,你的方巾昵?”

杨尚源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支支吾吾道:“禀大宗师,学生的方巾让,让学生表舅借,借去了,学生表舅的头巾不慎遗失,就借了学生的方巾去一一”

“你到底在说什么,方巾还能借人”王提学火气不小,山阴此行让他极为恼怒。

侯之翰解释道:”提学大人有所不知,这杨尚源的表舅便是方才又下去的姚复。“王提学“哦”的一声,看着杨尚源道:

“你连话都说不清楚,功名怎么得来的?”

杨尚源不敢作声,剿袭拟题得中的。

还能写得好制艺,你这他总不能说他是运气好王提学对孙教谕道:“去把杨尚源去年岁考的制艺取来给我看。”口气颇为生硬,显然对孙教谕很不满。

山阴学署副职朱训导忙道:“属下去取考卷来。”匆匆去了,很快就取了墨卷来。

王提学执着墨卷浏览一过,问:“此卷评为去年岁考几等?”

孙教谕不安道:“二等。”

王提学怒道:“这样的制艺也能评二等吗,应评为四等、五等,要挞责、要降级。”

孙教谕老脸涨红,他的确循私包庇了杨尚源,杨尚源制艺平平,但每次考试都能列到第二等乃是因为逢年过节贽礼较丰厚,教谕一职清贫,肯送礼的诸生自会被优待一些。

王提学指着战战兢兢的杨尚源道:“这等不学无术的生员,侥幸有了功名,不慕圣贤之道、不恩求学进取,仗着一顶头巾横行乡里,哦,还与那姚复是亲戚,不必说,一丘之貉一一来人,把他的裥衫也给剥了。”这就表示革除杨尚源的生员功名,又对侯之翰道:“侯大人,此人功名已革,什么假银案你可以审他了。”

不但孙教谕一头的冷汗,侯之翰也觉颜面无光,这都是他治下的生员,他这一县之长也难辞其咎,命人赶紧拖走杨尚源,别杵在这里让提学大人看着生气,又去刘宗周面前取了朱训导笔录的张原那篇“虽日未学”的八股,低声苦笑:“救救急。”

刘宗周微笑。

侯之翰将张原这篇八股呈给王提学看,说道:“老大人看看这篇制艺如何?”

孙教谕先是扫了一眼,嗯,这笔小楷不俗(朱训导曾是国子监优等生,他的字哪里会差),便认真看了起来,看了破题、承题,便点头道:“破题精辟,承题分明,好”继续看下去,看着看着就摇头晃脑念诵起来:

……一则谓学之事不止于人伦,而因以明伦之人为犹然未学之人也:夫多闻多见,当世讵乏淹雅之才,然则未足重也,缁衣博好贤之声,阴雨贻弃予之叹,以致窃忠孝之名而负初心者可限也,岂非学非所学之咎乎….一篇八股念罢,提学大人的脸色由阴转晴,咂了咂嘴,好似刚喝了杯美酒,说道:

“这才是能评为一、二等的制艺一一孙教谕,这篇你又评其为几等?”口气略含讥讽。

孙教谕答道:“这是一个儒童作的,与姚复斗八股时临场作的。”

“哦。”王提学惊讶道:“儒童,多大岁数的儒童?”儒童也有年纪一大把的儒童,制艺作得不错,就是时乖命舛,连童生也中不了。

孙教谕道:“那儒童名叫张原,尚未成年,便是肃之先生的族孙,方才还在堂上一,,便有堂下生员纷纷道:“在这里呢,在这里呢。”一个个口气中透着羡慕,这个张原要得到大宗师的夸奖了,这样也好,免得大宗师总是板着脸火让他们也瞧得胆战心惊。

好几只手在张原背后推着,将张原推出诸生之列,越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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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章 头筹

第五卷青云直上第九十五章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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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掩藏去了很多东西,同时也给人黑sè的勇气和黑sè的yù*望。这话对江林涛来讲是如此,对葛丽佳来讲也是如此,葛丽佳疯狂的ěn着他,她的ěn十分香甜。还带着红酒的醇味。当她的舌尖动情的纠缠着江林涛时。她的手已伸进了江林涛衣领里。抚mō着他散发着男子气息的xiōng膛。两团颤颤巍巍tǐng动的丰满不停的厮磨着他的xiōng。身子扭动着靠近他的xiōng怀。似乎想要和他融成一体。

似乎蓝纹在她旁边让她更为兴奋,江林涛忍不住甩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葛丽佳雪白娇躯的美tún上,顿时印出五道清晰的指痕,葛丽佳雪雪地呻yín了一声,回眸望着他,媚眼如丝,雪白的美tún却又疯狂的摇晃起来。

不知道葛丽佳在蓝纹耳边又嘀咕了些什么,总之蓝纹虽然没有完全配合,但是也没有推却……

典型的胡天胡帝,荒唐无比……

完事之后的江林涛最后还是从两nv的粉拳绣tuǐ之中爬了起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毕竟在这套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nv孩,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还未走出象牙塔的nv孩来讲也许是不可思议的,若是看到此番景象,心里不知道会震惊到何种程度。

点着一支烟,完事之后的江林涛头脑也是无比的清楚:nv人好吃,麻烦难消。

蓝纹肯如此配合,显然是为了其家里的事情,虽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是一场不关乎感情的游戏,也许就是一夕之欢今后便各走各的道,但是不管是一夕之欢也好,今后还有所瓜葛也罢,既然把人家吃了,该负责的东西总要负责,他和蓝纹之间的这档子事除此之外,该消除的隐患一定要消除。

但是显然现在不是时候,江林涛于是选择了暂时的冷处理,江林涛并没有在海连再逗留,第二天便返回了海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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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忙碌之中流逝,转眼已经到了年底,下半年,海螺就像一架加满油跑过磨合期的新车一般,飞驰向前。

市里需要评比的各种数据指标也基本上尘埃落定。

海螺人均收入增幅在全市名列前茅,特别是实行了贫困资金、农业合作社以及引进农业产业企业等一系列增加农民收入的措施,海螺农民增收更是明显。

海螺县财政收入比上一年度翻了一番,虽然Gdp的总量还只是排名在全市区县的中游,但是Gdp的增幅和财政收入增幅却是跃居全市第一,实际上海螺已经基本走出了财政困难的窘境,他已经提前超额完成了市里赋予他的最基本的任务。

所以在全市经济工作总结会上海螺县成了最耀目的明星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总结大会上,市长闫开阖毫不吝惜的把褒奖的言词送给了海螺县,引来周围的书记县长们侧目不已。以至于坐在台下的郑来怀和江林涛都能感受到那些眼神中带着的yàn羡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嫉妒。

其他书记县长的本来还怀疑海螺是不是玩玩数字游戏,不过听到海螺今年还还了银行将近六千万的贷款,也就收起了那份心思,不过心里也还是有些不服气——海螺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过,接下来市委书记廖奇峰的讲话让有这番心思的书记县长们都屏住气:

“在这改革开放的年代,世界的变化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但是我们有的领导干部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固步自封总觉得成绩还是不错,习惯于按部就班,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却不知道自己实际是就是井底之蛙。我告诉有些干部,等你一梦醒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已经被人远远的甩在后面了,就会沉舟侧畔千帆过。

现在各地都是在想着办法你追我赶,一个不留神,你就落伍了掉队了,我今天要给心里有这样想法的人敲敲警钟,如果有人只想做撞钟和尚,得过且过,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从明年开始,市里的经济工作会改成每个季度都要进行分析通报。以后个区县书记县长区长都必须要准点参加。排名靠后三位的县委县府区委区府要写出深刻认识。提出实实在在的改进办法,如果拿不出办法,找不出思路,那对不起,不换思路就换人”

市委书记廖奇峰的总结xìng讲话显然没有闫开阖那样充满鼓动xìng的味道,反而是有一股金石之气,显得有森森杀伐之意。

这一点不但是台下的这些县里的头头脑脑都能感受得到,就是坐在主席台上的市里的领导都能感受得到。

自从廖书记从省里开会回来,脸上的笑容就少了许多,讲话的语气也严厉了不少。

其实市里的领导多少都知道廖奇峰的心思,虽然市里的Gdp增速还是高于全省平均水平,但是兰凯在进步,别的兄弟地市也在进步,特别是经济总量紧咬兰凯的乌骓市,追得很紧,若是不注意,当年金丰被人家给反超的一幕就会在兰凯发生。

好在金丰的吴善涛一般人是知耻而后勇,在被人反超之后爆发了,结果这些年金丰Gdp是节节攀升,兰凯已经是拍马都难赶上了。但是现在的时代和当年的金丰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如果兰凯被后面的乌骓市,廖书记还有机会知耻而后勇没有都值得商榷。

廖奇峰的心情确实不怎么好,虽然他和陈书记还是有些香火情,而且就是海螺出了邱解放那档子事情,陈书记也仅仅是严厉批评,对他工作并没有调整;陈书记对于兰凯市里的工作整体上还是持肯定态度,但是廖奇峰依然感到了极大压力,虽然被乌骓市追进,但是兰凯的后劲还是比乌骓市足,按照市里现在的发展形势,新的一年势头应该会不错,想要拉开和后面追赶的乌骓市的差距进而拉进与前面地市的距离,还是有一定的希望的,但是这样的增长实际上主要是有海螺和理光贡献的,其他区县和以前相比,并没有大的起sè,若是就按照眼下这样的速度,想从省里最后一个集团前列跃进至第二集团,那也需要几年时间。

而省里还会再给自己几年时间吗?

绝对不会!

廖奇峰也在想着去省里开会的时候,陈书记专ménhōu出一点时间听取了他关于兰凯市里的工作汇报。

虽然陈书记对于兰凯市的工作从整体上还是持基本肯定的态度,特别是海螺打了一个翻身仗,陈书记虽然在和他的谈话中没有提及,但是他能感受到陈书记还是很认可的。

想必陈书记肯定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海螺不是玩数字游戏,而是靠实打实的干上去的。

虽然整体上肯定了兰凯市委市政fǔ的成绩,但是陈书记也提及了不少兰凯存在的问题,兰凯显然在经济发展的速度上并不是太好,发展极不平衡。工业实力薄弱。没有形成像样的支柱产业。农业产业小而分散,贫困人口数量依然巨大,这些问题都没有从根本上得到扭转。

关于兰凯的问题,省长出生的陈书记显然是十分的熟悉,完全是信手拈来。根本不需要秘书提供数据和资料。而陈书记所讲的一个个尖锐的问题都让廖奇峰有一种芒刺在背感。

有些领导是求稳,有些领导则喜欢大刀阔斧,陈书记从骨子里来讲应该是属于后者,之前之所以一直没有放出什么话来,不过是在上任初期必要的熟悉和整合,最近在省里各项会议上讲话的调mén已经逐渐高了起来,大会小会都讲发展才是硬道理,若是这种情况下他这个市委书记还闻不出其中味道来。那这政治嗅觉嗅觉也未免太迟钝了一些——显然作为从省长位置上去的陈书记,显然希望在经济建设上有更大的作为。

而陈书记在最后的话语明确告诉他,要真正抓住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个大局,要排除一切干扰大胆工作。干部选拔是要首先考虑。对那些能干事、想干事、会干事、干的了事的干部要毫不犹豫的给予表彰嘉奖、提拔重用,要人尽其能。对于那些不思进取只图hún日的干部则要毫不留情的撤换,省委省政fǔ会坚决支持。

这番话让廖奇峰想了许久,事在人为,工作不得力,上面的领导首先想到的就是人员调整,陈书记这话既是让他放手用人,可又何尝又不是陈书记想对他们这些市委书记市长讲的?

陈书记任省委书记也已经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了,由于是从省长位置上去的,熟mén熟路,一年左右的时间基本上也就能大体理顺省里的一些关系,也应该是站稳了脚跟了,对地市以及省直部mén的一些重要的岗位恐怕也势在必行了。

他知道陈书记对自己既有期许也同样有不满。如果自己工作中不能拿出更大的成绩。那也许陈书记上任之后的第一轮调整恐怕就应该有自己了……

廖奇峰的一番措辞严厉的讲话让在会上拿奖没拿奖的都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即便是今年博得头筹的郑来怀和江林涛也显得不轻松。回到县里也是在合计此事。

兰凯在行政区划调整之后由原来的九县一市变为八县三区,十一个区县中海螺一马当先一骑绝尘,拉开排在第二的理光不少,至于理光后面的区县距离理光距离也不小,后面这些区县除了经济总量参差不齐外,其实增幅相互之间差距都不大。

“林涛,看来廖书记也是真的要发狠了……”

江林涛点点头:

“兰凯、乌骓市、凉西、利恩等排在最后一梯队里的六七个地市州之中,也就兰凯条件好些,底子厚实一些,若是一直还在这里面hún着,和几个**老区和少数民族州搅合在一起,那上边恐怕就有想法了。人生能有几回搏?廖书记在兰凯的年头也不算短了,恐怕也想脱离最后一梯队吧。”

江林涛有些感叹的说道。

廖奇峰前些年还是太求稳了,只是在这样经济挂帅,一切都看Gdp的年代,显然是感到了极大的压力。这也是他不管不顾,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引进企业和发展经济的原因所在。

“只是这么一搞,恐怕不少区县都会在数字上做章吧,咱们海螺是有省里市里的领导盯着,只敢来实打实的,在这方面可是会吃大亏的,搞不好今年咱们拨个头筹,明年咱们就一泻千里了。”

江林涛笑着道:

“虽然这样咱们是吃亏i,但是反过来一想心里也踏实,郑书记也不必太过于担心,其实很多东西有多少水分上面不清楚?你县里开工了多少企业,投产了多少企业,采取了那些jī励创业的措施,市里的领导心里没有个数?顶多搞个注水猪ròu出来,若是全是一包水,那叫水包ròu了,戳穿了,那事情就麻烦了,县里不挤掉,市里肯定也是帮着挤掉一部分的……”

“郑书记,我倒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去年咱们海螺拿了个第一,只怕今年有很多区县都不服气。听说兰河区的吴书记和邱区长在他们区里的总结大会上赌咒发誓的表示,不但总量要拿第一,增速也要拿第一。

而林光县的罗书记据说也把县总结会改成了动员大会。要求林光县的工业总产值和增速都必须要冲进前三甲。几个原来发达的区县显然被我们和理光这样原来他们瞧不上眼的小兄弟给nòng得黯然失sè灰头土脸,感到窝心窝肺,加上又被闫市长和廖书记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软一硬给一jī,恐怕都是jī起了冲天的斗志了。”

郑来怀见江林涛虽然嘴上说起其他区县是有一点危机感,不过神情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笑着道:

“吴立东是夜蚊子打呵欠口气不小,他们总量摆在那里,他想要拿增速第一,不要说我们海螺答不答应,就是拿第二,还得看理光答不答应,我我们是因为邱解放的事情把水分给挤掉了,盘子不大,而且我们县里的农业配套改革试点的事情也有眉目了,还有四江化工今年上半年就要投产,他要超越我们的增速,呵呵,就是使出吃nǎi的力气都难,而理光原来是倒数第一,本来盘子就小,稍微捣鼓一下增速就上去了……”

江林涛呵呵一笑:

“郑书记讲得有道理,咱们大可不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光比增速其实也没有用,我们除了在增速上做章外,在总量上还是要拿出一个目标来,我的想法是咱们即便是挤了水分总量还是要杀回三甲去我们现在总量排在第六,想坐上头把jiāo椅虽然难度太大,但是坐三望二的主意咱们还是敢打的。”

郑来怀哈哈一笑:

“我就知道林涛你是早就是成竹在xiōng的了。说说看……”

“郑书记。咱们今年应该能有几个增长点。四江化工、博联化工算一个,农业这一块算一块,毕竟四江化工一投产,那一年的产值就是上亿,不过,农业这一块即便是要进行试点,估计能创造的也有限,这方面主要还是靠工业,仅靠四江化工博联化工不行,还必须得有新的增长点。其实蓄电池厂也算一个,经过这一年的发展已经打入了汽车蓄电池市场,现在载重货车的发展迅猛,蓄电池厂在汽车蓄电池上今年应该大有作为。还有一个就是原来的困难企业县酒厂经过改制之后,今年也要投产,呵呵,郑书记可不要小看这样的企业,虽然投资不算太大,但是只要协助其在销售上上一个台阶,产值特别是税收那可是不少;还得想办法从外面再拉几家企业进来……通过这几样措施,我们争取在经济总量、增速和财政收入三方面都全面提升……当然,这个目标并不是垂手可得的,也还得要统一全县干部群众的思想,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xìng主动xìng……”

江林涛给郑来怀jiāo了一个底,不过讲完之后又有些遗憾的说道:

“去年咱们拉了几个大家伙到咱们海螺落户,总还要消化一下,今年恐怕在引进投资这一项上肯定是有难度了。”

郑来怀一听,呵呵一笑:

“咱们怎么也要给人家留一条活路吧,什么都让咱们占完了,那人家不是更把我们当矛头?……林涛你这么讲,我心里也就有底气了。经济总量、增速和财政收入这几项那才是重头戏,只要这三样上去了,那咱们海螺也就当仁不让的依然是第一”

郑来怀说着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当然,就像林涛你说的,垂手可得是不可能的,其他兄弟区县都把我们当成靶子,都在你追我赶,我们必须要让下面的干部有紧迫感,又要看到极大的希望……我相信只要咱们两个好好合作,这些目标的实现希望是很大的,我今年也六十了,能够在到点之前看到这一幕,也算是知足了……”

郑来怀的话有些伤感也有一些期待。伤感是郑来怀不管是再进一步与否,都是要退居二线,期待是,郑来怀还是很想利用海螺大好的局面到市里人大政协任个副职或者享受副厅退下去。只要郑来怀有所期待,在今后的工作中两个人的配合就会更有默契一些,这更有利于他放开手脚在经济发展上做出一番名堂出来……

第一章 匪夷所思

迷迷糊糊之中,江林涛终于有了知觉,但是头里面就像有一个东西在钻一般,痛得要命,嗓是干得好像在冒烟。

正在这时,江林涛感觉到有一个凉凉的东西在嘴边晃来晃去,嘴唇上碰触到冰凉的东西,让他本能地微微张开嘴把东西含到了嘴上,就好像吃奶的孩找到了奶嘴一般,马上含住吸吮起来。

一片清凉从嗓眼一直凉到腹中,那种感觉说不出的舒畅,让他恢复了不少力气,终于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看看自己是在哪里。

当他用力的睁开眼睛的的时候,终于看到挡在他眼前的是一位女性,正在他头上捣鼓着什么。

女性胸脯就在他眼前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脖上有一条项链,他含住的就是项链的坠,项链下边,颈下裸露出大片胸脯,酥胸上布着一大片晶莹薄汗,紫色圆领衫里的两团饱满隆起,随着一双雪藕似的白腻胳膊的动作那饱满的胸脯微微的颤抖着,晶莹的薄汗汇成一粒大大的汗珠也趁机溜入深深的乳间……

只可惜女的胸离他高了一点,让他无从窥见衣衫里面的真面目……

江林涛的脑有些迷茫,他清楚的记得他是到公司总部去开销售工作会议,途中乘坐的飞机失事从万米高空坠地,绝无生还的可能。

这里到是天堂,还是地狱?还有这等角色女侍候自己?应该是到了天堂吧,在地狱绝对不会有这样待遇的……

江林涛正愣愣的想着,突然感觉身前的女动了一下,项链的坠要脱离口腔的时候,下意识的含得紧一些。

“咦”的一声轻呼,女站直了身体,项链的坠也挣脱他嘴的吸吮,在女的胸前微微的荡着,接着一张美丽的脸庞出现在他眼中,眼中满是惊讶之色,江林涛也惊讶的看着她。

这女年纪不大,长得还真不错,淡妆如玉,黛眉修长,朱唇绛点,乌黑秀美的长随意的盘在脑后,用一个浅蓝色的大夹夹着,一身黑色的套裙,勾勒出极富韵味的曼妙身材,短裙及膝,露出两条穿着亮光丝袜的修长美腿,皮肤白得像是透明的,使得脖上、脸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婀娜娉婷往那里一站,立时就透露出一股不同凡俗地韵味。江林涛也是久历花丛之人,但是眼前的女他却看不出到底是少女还是少*妇……

女看到了他愣愣地看着她,下意识的把领口整理了一下。项链坠离开了嘴唇,江林涛感觉他就像离开了水的鱼儿,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嘴里低声说了一声:

“水……”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女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的一边说着,一边赶紧用勺小心的给他喂着水,江林涛觉得喂在他嘴里的水简直就是世界上好的甘泉,他贪婪的索取着,直到满足为止,喝过水的江林涛觉得自己的神智清楚了,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看了女一眼,忍不住问道:

“飞机摔成什么样了?机上的乘客还有谁活着?你是地勤的空姐?没想到你们航空公司还这么人性化。还拍你们来照顾我们这些伤者。”

女愣了好一会,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空姐?哪有我这么土的空姐啊……”

江林涛觉得自己明明说的是真的啊,这女身上的服装虽然老了点,不过的确像空姐啊,江林涛感觉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是哪儿?你……你又是谁?”

“你现在是在宜都和宁医院啊,我……我是姚琳,你不认得了?”

江林涛这注意到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苏打水味道,旁边还有两张病床,不过都空着,床上的床单显得有些陈旧,上面还依稀能看到宜都xx医院的字样,不用说,他是在医院里了。但是江林涛真不认识眼前的女,所以很纳闷的问道:

“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不记得了,你能跟我说说吗?”

姚琳歉然的看了他一眼,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原来姚琳也是金丰人,在市工商局上班,现在正在省里参加培训,今天有人从金丰给她带了些东西到金丰驻宜都办事处,她拿了东西和江林涛一道出来,路过一高层建筑的时候,上面掉下一个大箱,幸亏他推了她一把,不然那箱就直接砸在她头上,不过虽然姚琳是逃过一劫,但是他还是被箱边缘上的东西挂到一下……

姚琳回想起那一幕,依然有些胆颤心惊的样,捂着胸口说道:“若不是你推了我一把,我就被那大箱,砸个结结实实,你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被砸中,幸亏你也只是头被挂了一下,不然……”

姚琳看样依然心有余悸,很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江林涛听她说完,心里却是糊涂了,他是从天上掉下来没砸着人就算不错,怎么还会救人?

姚琳见他还是愣愣的样,眼神中有些不安,忙站起身来,说道:“我还是叫大夫来一下吧。”

姚琳身材窈窕,一步裙紧紧兜住她的翘臀,走起路来轻柔扭动,甚至能让人想象到她翘臀的柔软,小碎步走起来煞是好看……

姚琳出去之后,江林涛打量了四周一眼,看见柜上有一份报纸,江林涛瞧了一瞧,上面的日期是一九九二年四月十八日!

一九九二年?江林涛呆呆的看着报纸,谁也不会闲得看十几年前的报纸吧,何况这报纸看着很。

江林涛脑袋懵了好一会,看见柜上放着的一个女式皮包上有个化妆镜,忙抓过来一看,镜中的一张脸虽然有些苍白,但是一张坚毅中带着俊朗,这张显得熟悉又陌生的面庞还是很耐看的,但是江林涛可以肯定,这镜中的脸绝对不是他的脸!

这是和他小时候同住在一个厂的大江林涛的脸,这个现让江林涛顿时吃惊得嘴巴里都能塞下个鹅蛋!

好一会,他又赶紧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猜测,不,他确定:他不是没死,而是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十几年前,灵魂附在了这个和他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这现让江林涛恍如雷击一般,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似乎一下被抽干了一般,软软的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心里不停的想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虽然闲暇的时候也看过一些穿越之类的,但是也纯粹是看着好玩,心里意淫一番,可没相信过真的能穿越,但是这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在他身上生了!

第二章 “借壳上市”

江林涛正呆呆的想着,姚琳随着一位老医生走了进来,老医生一边翻看着病历一边询问着他的伤情,其实他的伤说就是头上被砸了个大包,连血都没有出,老医生询问了他有些情况,江林涛也就顺着医生的话说他是做了一个梦,估计醒来的时候还没有从梦境中走出来,现在很多事情多想了起来。

医生让他去做了一番检查,没现脑部有什么问题,说既然能想起以前的事情,那就没有大碍,在医院观察一下,如果没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样就可以出院了?

江林涛依然有些缓不过劲来,在江林涛的印象中,像他这样的伤者,不把脑袋弄去检查个百十遍,然后不提着几麻袋药品休想出医院的大门,这医生实在是太好说话了,也不知道这医生是不负责任呢,还是真的医术很高明,医德高尚,不想让他花冤枉钱……

江林涛看了看医生花白的头,还是相信这位老医生是后者。

姚琳听到这个结果显然也非常高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把柜上的衣服收拾了一下,迟疑了一下说道:“你身上换下的衣服都脏了,我拿回去洗一下,等会再过来照看你。”

江林涛很想一个人单独呆呆,想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说他醒了已经没事了,不需要照顾,晚上太晚也不安全,让姚琳不用过来了,姚琳见他很坚决的样,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点点头,叮嘱了他几句,说明天一早过来看他,然后拿着他换下的衣服袅袅的出了门……

屋里一下寂静了下来,江林涛躺在病床上,慢慢的整理着脑海里有些纷乱的思绪。

让他困惑的是,他既然占据了大江林涛的身体,回到了十几年前,会不会见到十几年前的自己?以另外一个身份见到十几年前的自己,江林涛怎么想都觉得十分的怪异和荒谬,江林涛一想到这个就感到头痛,想了一会就干脆不想这个,转而想着现在这个身份的事情。

大江林涛和他都是他们两个都是金丰市丝厂的弟,因为同名同姓,为了不混淆,别人叫他们的时候就在他们的名字前冠上大小二字区分。大江林涛比他大好几岁,母亲去世得早,其父是厂里的司炉工,家境不大好,不过,大江林涛由于学习成绩一向很好,在厂里还是很有名气的。

由于金丰市丝厂并不在市区,而是在距离市区几公里的天生县五河镇,厂里的弟校教学质量不太好,加上厂里的这些弟总觉得就是不好好学习,到时候也有办法进厂,多数人都没有压力,读书也就不是那么用心,所以能考上市里的省重点高中四中的是凤毛麟角。

而大江林涛不到十四岁就考上了四中,是让厂里其他家长羡慕,然后又在不到十七岁就考上四江财大,大学毕业又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到基层挂职锻炼的职务就是天生县的明溪镇的副镇长,听说挂职锻炼两年之后就会到市政府工作,那两年的大学生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总体来说分配得特别差。

可大江林涛一毕业就是干部,还是有不少人羡慕的,所以大江林涛偶尔回到厂里的时候,丝厂的厂长等领导都非常热情,连他在厂里一向都被人瞧不起的父亲,人称“助理司炉工”的江老黑,人们也多了几分尊敬。江林涛也曾经在厂里遇到过大江林涛几次,那时候的大江林涛正是少年得志之时,意气风,很是风光,所以厂里其他父母教育孩的时候往往都是把大江林涛拿来当做榜样。

但是好景不长,大江林涛在明溪镇挂职锻炼不到一年,却传来一个让丝厂的人都不敢相信的消息:大江林涛侵吞了二十几万公款被抓到检察院的时候在检察院跳楼身亡了,当时厂里的人是议论纷纷。

有的说大江林涛是得罪了有权有势的人,被别人栽赃陷害了,是被人从检察院推下去摔死的;有的说是他是被女人骗了,自己觉得没前途了跳的楼;有的说是赌博输掉了,觉得无颜再活着,跳楼自杀;还有的说是被检察院的人刑讯逼供不堪忍受,一跃而下,不过这些都是小道消息,江林涛当时年纪不大,也无从辨别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但是有一个事实是大江林涛是因为侵吞公款的原因死掉了。

因为两人既是同厂弟,又同名同姓的缘故,江林涛至今依然记得这事的时间是那是九二年七月,当时他上大一,刚刚从学校回来。

现在是四月,距离大江林涛死去大概也就还剩三个月左右,一想到这里,江林涛心里忍不住悚然一惊:现在的大江林涛是他,他就是大江林涛,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恐怕到时候不自杀也得沦为阶下囚。

大江林涛现在侵吞了公款没有?一想到这个,江林涛急忙把柜上的公文包拿过来看看能不能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江林涛在公文包里找了一会,现里面有一个笔记本,他急忙打开看着。

笔记是从半年前开始记录的,并非日记,有时候隔几天时间写几句话,主要记录的是一些思想上的东西,从笔记的字里行间看得出来,大江林涛显得非常苦闷,“这么下去没什么希望了”、“辜负了安部长的期望”,还有“这日没办法过了”“左右为难”“远离是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之类的语句在笔记中也多次提到。

到后面记录的还穿插着一些个人感情的事情了,在这段记述中,江林涛感到大江林涛在一两个月前暗恋上了一个人,所以记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大江林涛的心情显得愉很多,虽然笔记没有透露是暗恋女的名字,但是两人就是在金丰驻宜都办事处邂逅的,从描述来看,江林涛猜测这女应该就是姚琳。

笔记本的后面往前面记着的是明溪镇黄杨木梳厂的事情,明溪镇黄杨木梳厂当年是全市的明星乡镇企业,江林涛也曾经有些耳闻,生产的黄杨木梳木质上乘,做工精致,在海外很受欢迎,在九零年前,黄杨木梳厂的销量很不错。

不过**年那场风波之后,西方对共和国进行经济封锁,导致许多出口型企业陷入困境,明溪黄杨木梳原来专供出口,国内市场根本没有销售渠道,黄杨木梳厂大量梳积压,也陷入了空前的困境。

大江林涛临危受命去帮助明溪黄杨木梳厂打开销路。不过,这并非大江林涛的本意,而是书记钟卫国的意思,可他到了木梳厂之后,钟卫国并没有光让他去打开销路,而是时不时的旁敲侧击让他暗中查查木梳厂的一些账目,他也感到了钟卫国的用意,但是他也清楚,这件事不是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能够办下来的,所以也就装糊涂。

大江林涛作为挂职干部,不想卷入书记与镇长的争斗中,而大江林涛到了木梳厂之后,杨盛禄对他是严加提防,林志明也不时地敲打他,大江林涛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从笔记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可以看出,明溪镇的书记钟卫国和镇长林志明矛盾很深。所以在木梳厂呆了两个月后就选择了跑到省城,企图躲开镇里的那些是是非非……

笔记后的内容涉及到的是黄杨木梳厂一些销售的账目,和销售上的一些心得。由于大江林涛就是因为侵吞公款被判刑,所以江林涛看得特别仔细。

第三章 剥茧抽丝

从笔记里可以看出,大江林涛到省城后,一开始,为木梳厂打开销路的成效并不好,只是通过原来大学的老师、同学,零零碎碎地卖了一些,并没有真正的建立起一个有效的销售渠道。【风云阅读网.】

为此,他也感到有些苦恼,转机出现在他给镇里汇报工作的时候,在金丰驻省城办事处有人给他介绍了天生县金属物资公司一个叫何胜鹏的人,在何胜鹏的穿线搭桥,和省城宜都两个叫金雪贵和杨东的个体户老板搭上了线。金、杨两人第一次在木梳厂订了几千块钱的黄杨木梳,很快就付款,第二次三次付款也很爽快。

因为这个,大江林涛对两人印象很不错,笔记里提及两人都带着一种赞扬的语气。对穿针引线的何胜鹏也是充满着无比的感激。

江林涛看到这里心里就开始琢磨了,金雪贵和杨东关系和大江林涛看样子关系处得不错,会不会是这两人把大江林涛拖进了赌博的深渊?

江林涛在销售这个行当闯荡多年,太清楚这所谓的赌博是怎么一回事,客户找人陪销售人员打牌,先从小的玩起,逐渐越大越大,销售人员如果控制不住自己,越输越想捞回去,就会越陷越深,反正输了客户就让你在他那里打收条,不知不觉之中销售人员就把货款输得差不多了,等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江林涛原本以为大江林涛就是上了这个洋当,但是大江林涛的笔记中一笔笔货款往来很清晰,没有挪用的情况,连生活上的开支也一笔笔的记着,江林涛并没有发现去打牌赌博的痕迹,这让江林涛有些狐疑:既然大江林涛没有打牌赌博的习惯,那二十几万的巨款又去了哪里呢?

江林涛又仔细的看了看账目往来这一部分,又发现了问题:因为金雪贵和杨东要货的数量是一种爆炸式的增长,从开始的几千到现在两人每次要货已经达到了三万多。联想到大江林涛是因为侵吞货款获罪的,江林涛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九十年代一般都是赊销,多是进第二批货的时候才付第一批货的货款,如果是公家还好一点,是个体户就要注意了,有些奸猾无良的个体户就会利用这样的漏洞,先很每次都很“诚信”的按时付款,然后每次要的货的量越来越大,到了一个他们认为合适的位置之后,突然就不付款了。

这些人中好一点的还认账不赖帐,说是手头紧,像挤牙膏一般,挤一点给一点,实际主要目的是利用这些资金周转下,最后还能收回来个七七八八。歹毒一点的直接就人去楼空,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连人都找不到,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有一种最歹毒的。九十年代银行业远不如现在这么发达,和个体户打交道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收现金,所以销售人员身上一般都带着对方出具的欠条之类的凭证,货到之后,就请销售人员去大吃大喝,想办法灌醉销售人员,把销售人员手里的欠条之类的凭证拿去销毁掉,然后堂而皇之的说销售人员已经把货款收掉了,让人无从辩驳。

江林涛把笔记本看完,他可以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大江林涛所谓的侵吞公款去赌博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收款的凭证被人销毁了。

不过,江林涛觉得这件事还有不少疑点。比如金。杨二人操作的手法如出一辙就让江林涛生疑,他由此不得不怀疑牵线搭桥的人何胜鹏,恐怕何胜鹏和金、杨二人也是一伙的。

还有让江林涛费解的是,大江林涛最后所谓“侵吞”的公款高达二十余万,二十余万在十几年后不算什么。可在九十年代初,那可是一笔巨款,恐怕相当于十几年后的两百万,这么大一笔巨款,作为木梳厂的厂长、法人代表金盛路本来就和大江林涛不对路,为什么还会在欠款的额度上一路大开绿灯?就因为大江林涛是挂职副镇长?这不可能,像大江林涛这样的挂职身份,在金盛路这样的明星企业家眼里恐怕就是一屁毛孩,这不合常理,江林涛怀疑,这二十几万里面说不定有很大一部分是金盛路移花接木,将一些款项栽赃在大江林涛的头上。江林涛越想越觉得是这一伙人利用大江林涛社会经验比较欠缺的缺点,有预谋的设下的圈套。但是这只是他的推论和假设,而笔记中的信息毕竟有限,仅凭笔记里记录的这些东西,无法完全解开这里面的一点。

江林涛沉思了好一会,在何胜鹏的名字上狠狠的戳了一下,何胜鹏,就是关键。只要顺着何胜鹏把这件事一梳理,整个事情就会浮出水面……

想到这里,江林涛觉得整个事情的大致脉络就清晰了,至于大江林涛自杀的事情,江林涛觉得并非像厂里人说的那样邪门,对于大江林涛,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大江林涛走上自杀之路,恐怕和大江林涛成长经历有关。

大江林涛的父亲江老黑不但人黑,而且脸上还有一大块胎记,腿又有点瘸,人长得实在不怎么样,按照现在的话说,是长得对不起观众,加上做的工作优势所谓“助理司炉工”,就是厂里给司炉工打下手往炉膛送煤炭的,那是是厂里最苦最脏最累的。

因此丝厂里的女工虽多,却没有人看得上江老黑这个端“铁饭碗”的,连周围农村的许多农村姑娘也瞧不上,找老婆成了大难题,后来好不容易才在工厂附近倒插门,才终于讨上了老婆。不过江老黑的好日子没过几年,他老婆生二胎的时候难产,母子二人都没有能活过来。

大江林涛从小没有母亲,家境又很差,父亲又是厂里常常被人用来取乐的对象,大江林涛从小就在别人的嘲笑中长大,而大江林涛自尊心很强,为了这个,大江林涛曾经在子弟校打过一架,一对八,打得其他八个人满地找牙,从那以后,大家都知道大江林涛是练家子,功夫厉害,这才没有谁敢再大江林涛面前当面嘲笑,但是白眼肯定是少不了的。

正是因为这样在白眼中成长的经历,让大江林涛看似自尊心特别强,实际却是自卑敏感,想来大江林涛也特别珍惜能成为选调生、挂职副镇长的这个机会,但是无情的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从笔记里可以看出,大江林涛到省城后,一开始,为木梳厂打开销路的成效并不好,只是通过原来大学的老师、同学,零零碎碎地卖了一些,并没有真正的建立起一个有效的销售渠道。【风云阅读网.】

为此,他也感到有些苦恼,转机出现在他给镇里汇报工作的时候,在金丰驻省城办事处有人给他介绍了天生县金属物资公司一个叫何胜鹏的人,在何胜鹏的穿线搭桥,和省城宜都两个叫金雪贵和杨东的个体户老板搭上了线。金、杨两人第一次在木梳厂订了几千块钱的黄杨木梳,很快就付款,第二次三次付款也很爽快。

因为这个,大江林涛对两人印象很不错,笔记里提及两人都带着一种赞扬的语气。对穿针引线的何胜鹏也是充满着无比的感激。

江林涛看到这里心里就开始琢磨了,金雪贵和杨东关系和大江林涛看样子关系处得不错,会不会是这两人把大江林涛拖进了赌博的深渊?

江林涛在销售这个行当闯荡多年,太清楚这所谓的赌博是怎么一回事,客户找人陪销售人员打牌,先从小的玩起,逐渐越大越大,销售人员如果控制不住自己,越输越想捞回去,就会越陷越深,反正输了客户就让你在他那里打收条,不知不觉之中销售人员就把货款输得差不多了,等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江林涛原本以为大江林涛就是上了这个洋当,但是大江林涛的笔记中一笔笔货款往来很清晰,没有挪用的情况,连生活上的开支也一笔笔的记着,江林涛并没有发现去打牌赌博的痕迹,这让江林涛有些狐疑:既然大江林涛没有打牌赌博的习惯,那二十几万的巨款又去了哪里呢?

江林涛又仔细的看了看账目往来这一部分,又发现了问题:因为金雪贵和杨东要货的数量是一种爆炸式的增长,从开始的几千到现在两人每次要货已经达到了三万多。联想到大江林涛是因为侵吞货款获罪的,江林涛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九十年代一般都是赊销,多是进第二批货的时候才付第一批货的货款,如果是公家还好一点,是个体户就要注意了,有些奸猾无良的个体户就会利用这样的漏洞,先很每次都很“诚信”的按时付款,然后每次要的货的量越来越大,到了一个他们认为合适的位置之后,突然就不付款了。

这些人中好一点的还认账不赖帐,说是手头紧,像挤牙膏一般,挤一点给一点,实际主要目的是利用这些资金周转下,最后还能收回来个七七八八。歹毒一点的直接就人去楼空,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连人都找不到,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有一种最歹毒的。九十年代银行业远不如现在这么发达,和个体户打交道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收现金,所以销售人员身上一般都带着对方出具的欠条之类的凭证,货到之后,就请销售人员去大吃大喝,想办法灌醉销售人员,把销售人员手里的欠条之类的凭证拿去销毁掉,然后堂而皇之的说销售人员已经把货款收掉了,让人无从辩驳。

江林涛把笔记本看完,他可以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大江林涛所谓的侵吞公款去赌博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收款的凭证被人销毁了。

不过,江林涛觉得这件事还有不少疑点。比如金。杨二人操作的手法如出一辙就让江林涛生疑,他由此不得不怀疑牵线搭桥的人何胜鹏,恐怕何胜鹏和金、杨二人也是一伙的。

还有让江林涛费解的是,大江林涛最后所谓“侵吞”的公款高达二十余万,二十余万在十几年后不算什么。可在九十年代初,那可是一笔巨款,恐怕相当于十几年后的两百万,这么大一笔巨款,作为木梳厂的厂长、法人代表金盛路本来就和大江林涛不对路,为什么还会在欠款的额度上一路大开绿灯?就因为大江林涛是挂职副镇长?这不可能,像大江林涛这样的挂职身份,在金盛路这样的明星企业家眼里恐怕就是一屁毛孩,这不合常理,江林涛怀疑,这二十几万里面说不定有很大一部分是金盛路移花接木,将一些款项栽赃在大江林涛的头上。江林涛越想越觉得是这一伙人利用大江林涛社会经验比较欠缺的缺点,有预谋的设下的圈套。但是这只是他的推论和假设,而笔记中的信息毕竟有限,仅凭笔记里记录的这些东西,无法完全解开这里面的一点。

江林涛沉思了好一会,在何胜鹏的名字上狠狠的戳了一下,何胜鹏,就是关键。只要顺着何胜鹏把这件事一梳理,整个事情就会浮出水面……

想到这里,江林涛觉得整个事情的大致脉络就清晰了,至于大江林涛自杀的事情,江林涛觉得并非像厂里人说的那样邪门,对于大江林涛,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大江林涛走上自杀之路,恐怕和大江林涛成长经历有关。

大江林涛的父亲江老黑不但人黑,而且脸上还有一大块胎记,腿又有点瘸,人长得实在不怎么样,按照现在的话说,是长得对不起观众,加上做的工作优势所谓“助理司炉工”,就是厂里给司炉工打下手往炉膛送煤炭的,那是是厂里最苦最脏最累的。

因此丝厂里的女工虽多,却没有人看得上江老黑这个端“铁饭碗”的,连周围农村的许多农村姑娘也瞧不上,找老婆成了大难题,后来好不容易才在工厂附近倒插门,才终于讨上了老婆。不过江老黑的好日子没过几年,他老婆生二胎的时候难产,母子二人都没有能活过来。

大江林涛从小没有母亲,家境又很差,父亲又是厂里常常被人用来取乐的对象,大江林涛从小就在别人的嘲笑中长大,而大江林涛自尊心很强,为了这个,大江林涛曾经在子弟校打过一架,一对八,打得其他八个人满地找牙,从那以后,大家都知道大江林涛是练家子,功夫厉害,这才没有谁敢再大江林涛面前当面嘲笑,但是白眼肯定是少不了的。

正是因为这样在白眼中成长的经历,让大江林涛看似自尊心特别强,实际却是自卑敏感,想来大江林涛也特别珍惜能成为选调生、挂职副镇长的这个机会,但是无情的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第四章 决定

第四章 决定(本章免费)

大江林涛想必也是希望能借此机会出人头地,一扫多年遭受白眼的恶气,但是无情的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他跑到省城本来想躲开镇里的是是非非,结果在省城却被人骗掉巨额货款,他是黄泥巴滚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死),他怎么也说不清。

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大江林涛不但前途没有了,甚至还要面临牢狱之灾,从天之骄子一下变成阶下囚;从天堂一下跌落到地狱,这让自尊心很强,实际心里却很自卑的大江林涛受不了,从而钻进了牛角尖,万念俱灰之下,走上了轻生的路,最后以一种最悲剧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想到这里,江林涛不由有些扼腕叹息。

大江林涛其实现在的条件很好,选调生或许有人不了解,但是报考公~务~员,恐怕就没有人不知道,几年之后,想要考个公~务~员简直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要难,而从大学生中招考的公~务~员和在大学生中选拔的选调生相比,那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一般公~务~员招考的是非领导职务,而选调生是省级组织部有计划地高等院校选调品学兼优的应届大学毕业生到条件艰苦的基层工作两年,作为各级党政领导干部后备人选的主要来源进行重点培养,从中挑选出优秀分子,逐级补充到各级党政领导干部队伍中去。

说得简单一点,选调生不仅具有国家公~务~员身份,更是党政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娘胎里就带着优势,提拔速度比公~务~员快得多,且后劲强。

虽说大江林涛这样的性格显然不大适合走官场这条道,可如果遇上一些稍微好一点的同僚、上司让他有机会得到锻炼,让他的一些缺点得到纠正,江林涛也还是有机会的。

只是很不幸的是,他在初涉社会的时候遇人不淑,不但遇上了金盛路、何胜鹏、金雪贵、杨东这样的商界狐狸,还有镇长林志明、书记钟卫国这样老辣的人物,更是他的不幸的源泉。

林志明和金盛路关系肯定不一般,并且林志明恐怕在木梳厂里也不干净,并且这种不干净很有可能还没来得及处理,木梳厂经营上就出了问题,依然有可能留着能让人抓住的一些尾巴,不然钟卫国也不会让大江林涛去木梳厂去找林志明的东西。这是江林涛的第一感觉。

并且金盛路等人若是没有林志明的支持,也不敢把大江林涛弄得那么惨。毕竟大江林涛是挂职锻炼的副镇长,还是钟卫国派去的,若是没有林志明授意、暗中支持,量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而书记钟卫国要拿木梳厂来搞林志明的心思,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木梳厂以前是市县乡镇企业的一面旗帜,要拿木梳厂说事,恐怕也会殃及自身,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发,现在木梳厂陷入困境了,觉得时机来了。

可这样的事情总要一个能当枪使的人去干,钟卫国恐怕也知道,让镇里的其他人去办这件事,那些老油子滑得跟泥鳅一般,肯定不会沾手,而大江林涛是一才毕业的菜鸟,很多事情不明就里,听话好使唤,是当枪使的最佳人选……

江林涛一想到这里,对钟卫国的所作所为很是不齿:钟卫国想要和林志明明争暗斗,可以有很多办法,但是钟卫国却偏偏用别的办法,在明知大江林涛是一才毕业的菜鸟的情况下,却生生地把他往火坑里推。

并且由于大江林涛到木梳厂没有按照钟卫国的意思去办,最后大江林涛被人设局陷害,钟卫国是袖手旁观,没有搭手拉大江林涛一把的意思,若是钟卫国能搭一把手,大江林涛或许也能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不会走上自杀的道路。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大江林涛没有很好的处理钟卫国和林志明之间的关系的原因,大江林涛是想两边都不得罪,结果是得罪了两边。

但是钟卫国如此算计和玩弄一个新人,领导做到这样的份上,实在是够极品的了,这样的领导实在比林志明、金盛路、金、杨之流的还可恶……

总之,明溪镇就像一个烂泥潭一般,而到他接手大江林涛的身体的这个时候,大江林涛已经是深深的陷进了烂泥潭中,眼看着脑袋都要沉下去了。

江林涛想到这里,不禁揉了揉头,一下碰到了伤处,痛得他一呲牙,不过,疼痛也没有影响他继续思考。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大江林涛了,前面的路他有选择的余地。

他可以选择干脆就拍屁股走人,也可以选择从明溪这个烂泥潭挣扎上岸,继续走仕途。

他想要拍屁股走人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想办法把省城金、杨二人的欠账想办法收掉,这对于他一个老业务,不是太难。

然后给组织部丢一纸辞职书,潇洒地离开,去发财逍遥快活去。

可是,江林涛很清楚,一个人如果仅仅有钱,再多的钱又如何?遇到当官的也只有甘拜下风,为啥?

地位、权力。

官就是地位,做了官就意味着社会地位高了,这地位是光有几个钱的富豪不能比的;官是权力,有官就有权,这更是富豪所无法比的,所谓的权力,不是一个人统治另一个人的,那是一种公共权力,是统治众人的。权力很厉害,要想收拾家财万贯的富人,也是轻松得很。或许只一个字,只一句话,就足以将不听话的富人置于死地了。如果钱与权不能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的话,就算你再有钱,与权力相遇时,也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做官肯定是好,这一点,江林涛清楚得很,但是做官也有艰险,官场就如同杀人不见血的战场,靠的是脑子和手腕,只要踏进了官场那个权力场,就要同形形色色的人在里面角逐厮杀,有能力的从中脱颖而出,能力一般的就只有在其中苦苦挣扎,最悲惨的就是像大江林涛这样活活的在泥潭中被淹死。

江林涛没有官场经历,但是他也知道能不能在官场里玩得风生水起,那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不仅仅就是有阅历、能预知未来一点事情那么简单。

何况大江林涛在明溪镇是个很烂的泥潭已经陷得很深,他再进去,能爬得上来吗?

即便是从明溪那个泥潭中爬出来,又能斗得过更多的形形色色的老狐狸,从而出人头地、平步青云吗?

毕竟他对官场的事情多数都是道听途说,真正一头扎进去是怎么一回事,他心里也没有底,想到这些未知的东西,江林涛又一丝犹疑,若是在官场混一辈子只停留在一个很低的层次,那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结交几个官场中人,去混商场,那是他本行,在商场上搞出些名堂应该不是难事。

作为一个已过而立之年,心智成熟的人来说,在做出重要决定之前,权衡得失利弊是成熟的标志之一,不过江林涛想来想去,觉得去官场发展还是要好得多,发财的机会多得是,而这样绝佳的进入仕途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江林涛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一旦拿定主意之后,马上就做出了决定。

江林涛也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那些大领导也是一个脖子顶一筒,两颗卵蛋夹二条,老子脖子上的一筒不比人家笨,裤子里的两个蛋比他们的大,二条比他们的长,凭啥害怕他们?”

“人死卵朝天,不死变神仙,怕个球,这官场闯定了!”

第四章 决定(本章免费)

大江林涛想必也是希望能借此机会出人头地,一扫多年遭受白眼的恶气,但是无情的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他跑到省城本来想躲开镇里的是是非非,结果在省城却被人骗掉巨额货款,他是黄泥巴滚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死),他怎么也说不清。

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大江林涛不但前途没有了,甚至还要面临牢狱之灾,从天之骄子一下变成阶下囚;从天堂一下跌落到地狱,这让自尊心很强,实际心里却很自卑的大江林涛受不了,从而钻进了牛角尖,万念俱灰之下,走上了轻生的路,最后以一种最悲剧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想到这里,江林涛不由有些扼腕叹息。

大江林涛其实现在的条件很好,选调生或许有人不了解,但是报考公~务~员,恐怕就没有人不知道,几年之后,想要考个公~务~员简直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要难,而从大学生中招考的公~务~员和在大学生中选拔的选调生相比,那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一般公~务~员招考的是非领导职务,而选调生是省级组织部有计划地高等院校选调品学兼优的应届大学毕业生到条件艰苦的基层工作两年,作为各级党政领导干部后备人选的主要来源进行重点培养,从中挑选出优秀分子,逐级补充到各级党政领导干部队伍中去。

说得简单一点,选调生不仅具有国家公~务~员身份,更是党政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娘胎里就带着优势,提拔速度比公~务~员快得多,且后劲强。

虽说大江林涛这样的性格显然不大适合走官场这条道,可如果遇上一些稍微好一点的同僚、上司让他有机会得到锻炼,让他的一些缺点得到纠正,江林涛也还是有机会的。

只是很不幸的是,他在初涉社会的时候遇人不淑,不但遇上了金盛路、何胜鹏、金雪贵、杨东这样的商界狐狸,还有镇长林志明、书记钟卫国这样老辣的人物,更是他的不幸的源泉。

林志明和金盛路关系肯定不一般,并且林志明恐怕在木梳厂里也不干净,并且这种不干净很有可能还没来得及处理,木梳厂经营上就出了问题,依然有可能留着能让人抓住的一些尾巴,不然钟卫国也不会让大江林涛去木梳厂去找林志明的东西。这是江林涛的第一感觉。

并且金盛路等人若是没有林志明的支持,也不敢把大江林涛弄得那么惨。毕竟大江林涛是挂职锻炼的副镇长,还是钟卫国派去的,若是没有林志明授意、暗中支持,量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而书记钟卫国要拿木梳厂来搞林志明的心思,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木梳厂以前是市县乡镇企业的一面旗帜,要拿木梳厂说事,恐怕也会殃及自身,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发,现在木梳厂陷入困境了,觉得时机来了。

可这样的事情总要一个能当枪使的人去干,钟卫国恐怕也知道,让镇里的其他人去办这件事,那些老油子滑得跟泥鳅一般,肯定不会沾手,而大江林涛是一才毕业的菜鸟,很多事情不明就里,听话好使唤,是当枪使的最佳人选……

江林涛一想到这里,对钟卫国的所作所为很是不齿:钟卫国想要和林志明明争暗斗,可以有很多办法,但是钟卫国却偏偏用别的办法,在明知大江林涛是一才毕业的菜鸟的情况下,却生生地把他往火坑里推。

并且由于大江林涛到木梳厂没有按照钟卫国的意思去办,最后大江林涛被人设局陷害,钟卫国是袖手旁观,没有搭手拉大江林涛一把的意思,若是钟卫国能搭一把手,大江林涛或许也能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不会走上自杀的道路。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大江林涛没有很好的处理钟卫国和林志明之间的关系的原因,大江林涛是想两边都不得罪,结果是得罪了两边。

但是钟卫国如此算计和玩弄一个新人,领导做到这样的份上,实在是够极品的了,这样的领导实在比林志明、金盛路、金、杨之流的还可恶……

总之,明溪镇就像一个烂泥潭一般,而到他接手大江林涛的身体的这个时候,大江林涛已经是深深的陷进了烂泥潭中,眼看着脑袋都要沉下去了。

江林涛想到这里,不禁揉了揉头,一下碰到了伤处,痛得他一呲牙,不过,疼痛也没有影响他继续思考。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大江林涛了,前面的路他有选择的余地。

他可以选择干脆就拍屁股走人,也可以选择从明溪这个烂泥潭挣扎上岸,继续走仕途。

他想要拍屁股走人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想办法把省城金、杨二人的欠账想办法收掉,这对于他一个老业务,不是太难。

然后给组织部丢一纸辞职书,潇洒地离开,去发财逍遥快活去。

可是,江林涛很清楚,一个人如果仅仅有钱,再多的钱又如何?遇到当官的也只有甘拜下风,为啥?

地位、权力。

官就是地位,做了官就意味着社会地位高了,这地位是光有几个钱的富豪不能比的;官是权力,有官就有权,这更是富豪所无法比的,所谓的权力,不是一个人统治另一个人的,那是一种公共权力,是统治众人的。权力很厉害,要想收拾家财万贯的富人,也是轻松得很。或许只一个字,只一句话,就足以将不听话的富人置于死地了。如果钱与权不能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的话,就算你再有钱,与权力相遇时,也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做官肯定是好,这一点,江林涛清楚得很,但是做官也有艰险,官场就如同杀人不见血的战场,靠的是脑子和手腕,只要踏进了官场那个权力场,就要同形形色色的人在里面角逐厮杀,有能力的从中脱颖而出,能力一般的就只有在其中苦苦挣扎,最悲惨的就是像大江林涛这样活活的在泥潭中被淹死。

江林涛没有官场经历,但是他也知道能不能在官场里玩得风生水起,那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不仅仅就是有阅历、能预知未来一点事情那么简单。

何况大江林涛在明溪镇是个很烂的泥潭已经陷得很深,他再进去,能爬得上来吗?

即便是从明溪那个泥潭中爬出来,又能斗得过更多的形形色色的老狐狸,从而出人头地、平步青云吗?

毕竟他对官场的事情多数都是道听途说,真正一头扎进去是怎么一回事,他心里也没有底,想到这些未知的东西,江林涛又一丝犹疑,若是在官场混一辈子只停留在一个很低的层次,那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结交几个官场中人,去混商场,那是他本行,在商场上搞出些名堂应该不是难事。

作为一个已过而立之年,心智成熟的人来说,在做出重要决定之前,权衡得失利弊是成熟的标志之一,不过江林涛想来想去,觉得去官场发展还是要好得多,发财的机会多得是,而这样绝佳的进入仕途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江林涛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一旦拿定主意之后,马上就做出了决定。

江林涛也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那些大领导也是一个脖子顶一筒,两颗卵蛋夹二条,老子脖子上的一筒不比人家笨,裤子里的两个蛋比他们的大,二条比他们的长,凭啥害怕他们?”

“人死卵朝天,不死变神仙,怕个球,这官场闯定了!”

第五章 出院

江林涛昨晚睡得很晚,但是起来得很早,等到姚琳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把出院的手续办好了。

今天姚琳换了一身衣服,一条杏黄色的V领连衣长裙把她全身婀娜多姿的曲线表露无遗,既有清脱俗的气息,又有少*妇的素雅的韵味;一头柔顺的秀滑落在双肩卡其色的缕花披风上,令诱人的身躯蓦然增添了一份神秘感;浅啡色的羊皮腰带配上同质料的高跟半统长靴,裙下露出一小截通花丝袜,使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地惹人遐思。描得淡淡的眉,露出一抹动人的妩媚,鬓边几绪丝柔柔垂落,柔嫩的白皙面颊透出淡淡的粉橘色泽,肌香温润,衬得肤如凝脂,几乎让人想轻捏一把,再将指尖凑近鼻端,细细回味。这个姚琳这么爱打扮,在这个年头恐怕也算是惹眼的……

即便是见识了很多后世美女的江林涛,也忍不住盯着她多看了几眼,不由得暗赞姚琳真是一个尤物,像这样显得妩媚性感的女性连他这样久经考验的人心里都蠢蠢欲动,在大江林涛那样少男眼里的杀伤力肯定大,也难怪大江林涛仅仅是在办事处见过姚琳一面就会暗恋上。

而大江林涛也高高挺秀,这一回又英雄救美,姚琳因为大江林涛为她受伤而感动,感情迅升温。按照大江林涛原来的展轨迹,两个人会不会干柴遇烈火,一触即?……

这想法对江林涛来说很是诱人,但是江林涛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现在可没时间和精力去招惹这样的尤物。他必须尽处理好省城的事情,尽早回明溪镇,不然那些人在明溪镇里搞他的名堂,身在外地的他根本就无法应对。

何况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样的红颜祸水,这个时候还是不沾惹为妙。

姚琳没有现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心思是转了好多回,一边从包里拿出衣服,一边说道:

“你那衣服被划破了,没法穿了,我给你买了一套的,所以来晚了一点。”

江林涛接过了衣服,说道:“哦,那就多谢你了。”

待姚琳出去后,江林涛换上衣服,衣服质地不错,也很合身。

不一会,姚琳走了进来,江林涛从口袋里掏了几百块钱递给姚琳,姚琳娇嗔了他一眼:

“江林涛,你这是干什么,你救了我一命,难道还要你自己出钱?”

见姚琳坚持,江林涛也就也没有矫情,将钱放回了自己的口袋。待她换好衣服后,姚琳进来帮他把公文包给拧着,跟在他后面,江林涛不禁心里一笑,两人这样倒很有几分老板和女秘书的架势。

一边走姚琳还一边问着他:”江林涛,你在天生哪里上班啊?上次都忘了问你。”

江林涛心里想着,大江林涛倒是把姚琳的单位打听清楚了,可姚琳却连他单位都不知道,看来大江林涛真是暗恋着。

江林涛笑了一下说道:“在天生县一个乡镇。”

姚琳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在乡镇工作,怎么老在省城呆着呢?”

“给镇里办点事情。”

江林涛含含糊糊的回答着。

两人就这样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了医院。出了医院的大门,姚琳浅笑说问道:“江林涛,上次见到你我送你去住处吧,你出院,还是多休息一下。”

江林涛笑了一下说道:“就是脑袋被敲了个疙瘩,能有什么事?你去忙吧。”

姚琳摇摇头,说道:“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你真的没事了吧?”

“真没事,有事医生还会让我出院?”

姚琳见他坚持,迟疑了一下说道:“那我就去上课,今天晚上我有点事,过两天是周末,我请你吃饭,表达一下我的心意。”

江林涛笑着点点头。

姚琳扭着性感的小腰紧走几步,给他招呼了一辆出租车,让他上了车,待他的车起步后还弯弯腰向招招手,往后面的出租车走去,姚琳弯腰之间,胸前春光半泄,又便宜他了,只见一对丰满圆润晶莹,江林涛心里忍不住臆想着,要是摸上去手感一定会很不错……

出租车缓缓的行驶着,江林涛好不容易将脑海里对姚琳的绮念赶走,回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有些陈旧的医院,依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好一会从这样复杂的思绪中解脱出来,心里默默的想着:“真正意义上的大江林涛已经死了,从今以后,就让他江林涛冠着这个的身份,从今天去开始一段全的人生旅途,去开拓去创造精彩的人生,只有他干得越出色,也就是对大江林涛逝去的灵魂好的安慰,安息吧,大江林涛,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

江林涛坐着出租车回到了金丰驻省办事处的招待所,一整天除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就关在屋里,把大江林涛的笔记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又在脑里仔细的分析了一番,整个思路清晰后,又重点分析了一下怎么去收金、杨二人的欠款。

傍晚的时候,江林涛走出了招待所,找了个馆好好犒劳了自己一顿。回去的时候,江林涛想了一下,那些服务员肯定消息灵通,说不定能打听点关于何胜鹏的消息,于是江林涛吃就到旁边一家商店里买了一些瓜之类的零食,去“贿赂”招待所的那些服务员的,有零食开路,服务员们态度很热情,只是让江林涛有些失望的是,何胜鹏看样并不是招待所的常客,这些服务员并不熟悉何胜鹏。

但是江林涛无意中看到摆在服务台上的登记册刚不久登记了一个天生县民用爆破公司叫秦书明的。

民爆公司和金属物资公司都是物资局下属单位,想到这里,江林涛心里一动,说不定能从这位老兄和何胜鹏认识,江林涛便以同房的人打呼噜为由,要求换到和秦书明一个房间,吃了他的零食,招待所里负责登记的大姐爽的答应了。

江林涛躺在床上看着电视,不一会,一个眼睛像泡松松金鱼眼、三十七八年纪的矮壮胖男人挺着个大肚腩推门走了进来……

第六章 “姨妹半边妻”

秦书明一进来就和他打着招呼。【无弹窗.】江林涛一看林志明自来熟的样子,就知道林志明是长期在外面跑的老江湖了。

秦书明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他递过的烟,点了起来,吐了一口烟才说道:“哟,听你口音,你也是天生县的?”

江林涛笑着点点头,两个人寒暄几句之后,江林涛说是帮木梳厂找点路子,含混的没有说单位,秦书明自报家门是天生县民爆公司的,江林涛听他自报是民爆公司的就笑着说道:“哦,我记得民爆公司也是物资局下面的吧?前些日子遇到你们系统的何胜鹏,看来我和物资局的有缘啊。”

秦书明一听就呵呵一笑,说道:“你也认识何胜鹏?那家伙手面宽,能耐大啊。”

江林涛也附和着:“金属物资公司可是管钢材的,那是肥缺。”

此时钢材还是双轨制,计划内的钢材比计划外的钢材便宜得多,作为掌管计划内钢材销售主渠道之一的金属物资公司,就是批个条子把计划内的变成计划外的,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所以经办人员肯定有油水可捞。在这一点上同是物资局下属的民爆公司这个时候没有办法和金属物资公司相比,只是后来钢材价格放,民爆实行专营之后,民爆公司倒是比金属公司日子好过不少。

秦书明看样子喝了点酒谈性颇高,摇了摇头说道:“呵呵,你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何胜鹏可是和王贺关系很铁。”

王贺?

这人江林涛有印象,江林涛略略一想便想起来了。

王贺是天生县县委书记王林明的独子,这人在天生县城和市区那是大名鼎鼎,当年他还在读高中就知道有这一号人物。

王贺之所以这么出名,除了他在天生能呼风唤雨,据说县里的很多局长主任之类的人物见了王贺都要礼让三分。不过这还不是她出名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缘于他的婚姻。

他把金丰一句玩笑话“姨妹半边妻,舅母子是自己的”给发扬光大了。王贺先是娶了姐姐,没多久又把姐姐给休了,然后立马娶了妹妹,把“姨妹半边妻”也变成整个妻了。

不但如此,听说王贺和前妻之间依然不清不白,很多传言说姐妹俩是效仿娥皇女英二女一般,大被同眠,共侍一夫,相安无事。

也有的说是县委书记王林明看上了儿媳,和儿媳勾搭上了,才让王贺才离了婚,找了原来的姨妹,父子俩成了“连襟”。

反正这事沸沸扬扬之下,弄得天生县城以及一桥之隔的市区都人尽皆知。

由于这事闹得太厉害,所以王林明干脆就把王贺弄到了市里去上班。只是市区和天生县城临河镇仅仅就一桥之隔,王林明这一手就能让王贺不折腾了么?这显然不现实。

王贺不但继续在县里折腾,在市里也折腾,江林涛记得他刚参加工作那年,市里的省级重点文物单位朝云寺的镇寺之宝贝叶经被盗,引起省市公安部门的高度重视,立即组织专案组进行侦破,但是调查才没进行多久,让人大吃一惊的是这件价值连城的文物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就流出国外,而继续追查的结果更让专案组的人目瞪口呆:这件文物竟然是混杂在是外贸公司出口的货物中出的关!

虽然专案组最后没能把贝叶经追回,但是却破获了一个以金丰市以及南方某海关等相关内部人员走私文物的大案,而王贺就是其中的主犯之一……

江林涛想到这里,心里也是一动,王贺工作单位是市外贸公司,黄杨木梳厂出口都是通过市外贸公司的。而王贺又和何胜鹏关系很铁,这三者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没有?

江林涛觉得肯定是有的,大江林涛那二十几万货款的事情,想必是金盛路、王贺、何胜鹏、以及金、杨二人一起干的。

江林涛觉得事实的真相和他的思考越来越接近。可又一个更大的疑问在他心里产生——大江林涛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些人对他这么恨之入骨,非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江林涛心里默默的思考着,脸上却是没有露出半点异色,殷勤地给秦书明敬着烟,好从秦书明嘴里得到一些更有用的东西。

只是秦书明说了一阵话之后,也有点心不在焉了,在床上不停地扭着身子,最后坐了起来,低声对他说道:“老弟,电视也不好看,这一大晚上难熬得很,出去耍耍吧?”

江林涛看秦书明那神情就知道他所谓的耍耍就是出去找小姐的意思,但是却故作不知的样子。

秦书明低声一笑:“一看老弟你这样子就是个童子军,走,跟老哥去耍,那地方的小妹乖得很,你这样的童子军那些小妹不但不会收你的钱,还会给你报个红包。像你这么帅气的,要是把那些小妹搞舒服了,以后不但不会收你的钱,说不定还会倒贴钱给你。”

秦书明说的东西,江林涛了解得很,,但是他很不喜欢那种一手交钱一边“交货”的感觉,对找小姐没啥兴趣,何况,秦书明也是天生县的人,很容易就知道他是政府的人,他就是有兴趣也不会和秦书明一起去。

所以江林涛指了指脑袋上还有些一个大疙瘩,又指了指搁在桌子上的一堆药,装着苦笑了一下,说道:“秦哥,我昨天遭遇横祸,走路被天上掉下的东西砸了一下,今天上午才从医院出来,医生说还需要养伤呢,我就不去了,秦大哥你自己去吧。”

秦书明“呵呵”笑了两声,点点头,一个人出了门,去为宜都的第三产业做贡献去了……

江林涛看了一眼带着贱贱笑容出门的秦书明,心里想着,别人去做这样的事情都是偷偷摸摸,一个人悄悄的干活,这家伙去干这样的事情竟然都不避讳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滚龙……

秦书明出去之后,江林涛也被秦书明撩拨得有些想入非非,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火力旺盛的时候,不想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江林涛也知道现在想也是白想,赶紧用其他事情来岔开那些绮想。

江林涛想到王贺是如果也是祸害大江林涛中的一员,那意味着事情就比他原来想的复杂了许多。王贺是县委书记的儿子,而他脑袋里没有大江林涛的记忆,连认识的人都没有几个,他必须更得小心应对才是……

秦书明一进来就和他打着招呼。【无弹窗.】江林涛一看林志明自来熟的样子,就知道林志明是长期在外面跑的老江湖了。

秦书明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他递过的烟,点了起来,吐了一口烟才说道:“哟,听你口音,你也是天生县的?”

江林涛笑着点点头,两个人寒暄几句之后,江林涛说是帮木梳厂找点路子,含混的没有说单位,秦书明自报家门是天生县民爆公司的,江林涛听他自报是民爆公司的就笑着说道:“哦,我记得民爆公司也是物资局下面的吧?前些日子遇到你们系统的何胜鹏,看来我和物资局的有缘啊。”

秦书明一听就呵呵一笑,说道:“你也认识何胜鹏?那家伙手面宽,能耐大啊。”

江林涛也附和着:“金属物资公司可是管钢材的,那是肥缺。”

此时钢材还是双轨制,计划内的钢材比计划外的钢材便宜得多,作为掌管计划内钢材销售主渠道之一的金属物资公司,就是批个条子把计划内的变成计划外的,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所以经办人员肯定有油水可捞。在这一点上同是物资局下属的民爆公司这个时候没有办法和金属物资公司相比,只是后来钢材价格放,民爆实行专营之后,民爆公司倒是比金属公司日子好过不少。

秦书明看样子喝了点酒谈性颇高,摇了摇头说道:“呵呵,你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何胜鹏可是和王贺关系很铁。”

王贺?

这人江林涛有印象,江林涛略略一想便想起来了。

王贺是天生县县委书记王林明的独子,这人在天生县城和市区那是大名鼎鼎,当年他还在读高中就知道有这一号人物。

王贺之所以这么出名,除了他在天生能呼风唤雨,据说县里的很多局长主任之类的人物见了王贺都要礼让三分。不过这还不是她出名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缘于他的婚姻。

他把金丰一句玩笑话“姨妹半边妻,舅母子是自己的”给发扬光大了。王贺先是娶了姐姐,没多久又把姐姐给休了,然后立马娶了妹妹,把“姨妹半边妻”也变成整个妻了。

不但如此,听说王贺和前妻之间依然不清不白,很多传言说姐妹俩是效仿娥皇女英二女一般,大被同眠,共侍一夫,相安无事。

也有的说是县委书记王林明看上了儿媳,和儿媳勾搭上了,才让王贺才离了婚,找了原来的姨妹,父子俩成了“连襟”。

反正这事沸沸扬扬之下,弄得天生县城以及一桥之隔的市区都人尽皆知。

由于这事闹得太厉害,所以王林明干脆就把王贺弄到了市里去上班。只是市区和天生县城临河镇仅仅就一桥之隔,王林明这一手就能让王贺不折腾了么?这显然不现实。

王贺不但继续在县里折腾,在市里也折腾,江林涛记得他刚参加工作那年,市里的省级重点文物单位朝云寺的镇寺之宝贝叶经被盗,引起省市公安部门的高度重视,立即组织专案组进行侦破,但是调查才没进行多久,让人大吃一惊的是这件价值连城的文物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就流出国外,而继续追查的结果更让专案组的人目瞪口呆:这件文物竟然是混杂在是外贸公司出口的货物中出的关!

虽然专案组最后没能把贝叶经追回,但是却破获了一个以金丰市以及南方某海关等相关内部人员走私文物的大案,而王贺就是其中的主犯之一……

江林涛想到这里,心里也是一动,王贺工作单位是市外贸公司,黄杨木梳厂出口都是通过市外贸公司的。而王贺又和何胜鹏关系很铁,这三者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没有?

江林涛觉得肯定是有的,大江林涛那二十几万货款的事情,想必是金盛路、王贺、何胜鹏、以及金、杨二人一起干的。

江林涛觉得事实的真相和他的思考越来越接近。可又一个更大的疑问在他心里产生——大江林涛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些人对他这么恨之入骨,非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江林涛心里默默的思考着,脸上却是没有露出半点异色,殷勤地给秦书明敬着烟,好从秦书明嘴里得到一些更有用的东西。

只是秦书明说了一阵话之后,也有点心不在焉了,在床上不停地扭着身子,最后坐了起来,低声对他说道:“老弟,电视也不好看,这一大晚上难熬得很,出去耍耍吧?”

江林涛看秦书明那神情就知道他所谓的耍耍就是出去找小姐的意思,但是却故作不知的样子。

秦书明低声一笑:“一看老弟你这样子就是个童子军,走,跟老哥去耍,那地方的小妹乖得很,你这样的童子军那些小妹不但不会收你的钱,还会给你报个红包。像你这么帅气的,要是把那些小妹搞舒服了,以后不但不会收你的钱,说不定还会倒贴钱给你。”

秦书明说的东西,江林涛了解得很,,但是他很不喜欢那种一手交钱一边“交货”的感觉,对找小姐没啥兴趣,何况,秦书明也是天生县的人,很容易就知道他是政府的人,他就是有兴趣也不会和秦书明一起去。

所以江林涛指了指脑袋上还有些一个大疙瘩,又指了指搁在桌子上的一堆药,装着苦笑了一下,说道:“秦哥,我昨天遭遇横祸,走路被天上掉下的东西砸了一下,今天上午才从医院出来,医生说还需要养伤呢,我就不去了,秦大哥你自己去吧。”

秦书明“呵呵”笑了两声,点点头,一个人出了门,去为宜都的第三产业做贡献去了……

江林涛看了一眼带着贱贱笑容出门的秦书明,心里想着,别人去做这样的事情都是偷偷摸摸,一个人悄悄的干活,这家伙去干这样的事情竟然都不避讳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滚龙……

秦书明出去之后,江林涛也被秦书明撩拨得有些想入非非,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火力旺盛的时候,不想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江林涛也知道现在想也是白想,赶紧用其他事情来岔开那些绮想。

江林涛想到王贺是如果也是祸害大江林涛中的一员,那意味着事情就比他原来想的复杂了许多。王贺是县委书记的儿子,而他脑袋里没有大江林涛的记忆,连认识的人都没有几个,他必须更得小心应对才是……

第七章 杀鸡用牛刀

江林涛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秦书明回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间听秦书明嘿嘿笑着:

“去洛金那鬼地方把我憋惨了,今晚那小妹实在是舒服,弄得我都舍不得换人,放了那小妹两炮才算了。后面一跑弄了大半个小时,弄得那小妹乱叫,嘿嘿……”

江林涛见秦书明在他面前显摆,心里有些厌烦,于是哼哼哈哈地应了两声,秦书明见他应了几声,这才心满意足拿着毛巾去外面的公用卫生间洗澡,回来之后,往床上一摔,很快就打起了如雷的鼾声,看来确实是经过了大运动量,被累惨了……

第二天江林涛起床之时,秦书明仍在大睡。江林涛轻手轻脚的出了门,省得惊醒了秦书明,又要在他耳边嗡嗡。

夏日太阳也出来得极早,江林涛出门一看,才七点多钟,出了招待所,江林涛就在不远的一处面馆叫了三两杂酱面,吃过早饭之后,江林涛决定先去和金雪贵和杨东接触接触。

金雪贵做生意的地方在宜都的兰花池百货批发市场里,生意规模还是不小。金雪贵出去了,江林涛就在门市和金雪贵的老婆攀谈了一下,发现金雪贵还真是有路子,木梳价钱还卖得不错,听说库存不多了,更是让江林涛心里暗自有些欣喜。

不一会,金雪贵回来了,金雪贵看样子刚刚三十出头,其貌不扬,但是能说会道,听到他昨天头上受伤了,显得十分的关切,马上又招呼说,中午要请他吃饭压惊,那神情似乎他江林涛真是金雪贵的什么亲属一般,金雪贵这样的举动对常年在异乡奔波的人来说,会让人心里暖暖的,很容易博得业务人员的好感。关系好了,金雪贵得到的实惠远比他付出的多。而且他这样的举动也会让业务人员丧失应有的警惕,在企业管理还很不规范、欠账满天飞的年头,很容易就会出大问题。

虽然他对金雪贵带着一种先入为主的偏见,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金雪贵人处世显得很是圆泛,在生意上也很精明的。

这样的人确实很适合在生意场上闯荡,遇上金雪贵这样生意场上欺骗性很强的人精,不要说大江林涛那样的菜鸟,就是有点经验的人也很容易中招。

两个人交谈了一番,江林涛渐渐引入主题,开始试探着金雪贵。

江林涛先是大大的称赞了一番金雪贵的能力,然后才说五四的时候,市委组织部要召集他们这些挂职锻炼的选调生开会,所以最近要回金丰去一趟,他想趁着这次回去的机会,他想和厂长好好沟通一番。

江林涛不清楚金雪贵和金盛路是不是直接有勾连,也很清楚金雪贵很精明,所以说话显得很谨慎,既没有大包大揽,也没有显得很急迫的样子,而是很实诚的样子。这所谓的扮猪吃虎手段,江林涛是信手拈来。

并且江林涛并没有明白的说要去沟通什么,而是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金雪贵。

这看似普通的一抛,实际是大有学问。

欠款的都是大爷,原本是江林涛求金雪贵付款,江林涛这么把问题一抛给金雪贵,金雪贵若是有所图的话,必然也会提出一些要求或条件,而要落实这些要求或者条件,那需要他去办,这样原本是他求金雪贵,马上变成金雪贵求他了。

就在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抛间,实际上江林涛已经变守为攻,把主导权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上。而且这样轻飘飘的东西既能让金雪贵有提要求的欲^望,还不会让金雪贵怀疑他的动机。

金雪贵略略沉思了一下才说道:

“江经理,我正好准备找你谈谈这事呢,有个朋友在南方给我介绍了一个对我们明溪的黄杨木梳很感兴趣的大客户,那客户是专门做香港生意的,我准备把生意上的事情处理一下,过几天去跑一趟南方,若是谈下来了,那销量肯定是不小。”

江林涛看到金雪贵是微微思索了一下才谈这事的,心里暗暗一笑,若这有这样大好的消息,金雪贵肯定是见到自己的第一时间就告诉自己,绝对不会都谈了这么久才说这事,很显然,这个事多半是金雪贵临时杜撰出来的。

金雪贵弄出这等肉戏出来,看来确实是一直盘算着怎么捞一笔,只不过是因为他抛出的那番诱饵让金雪贵提前上钩了。

不过金雪贵遇到的是他,那就注定了金雪贵的这个想法注定是要失败的……

两个人很“热烈”地探讨着如何把明溪黄杨木梳销售给做好,金雪贵也显得也显得极有耐心,并没有直接谈赊欠限额的事情,而是先谈着销售的思路和想法,谈把明溪黄杨木梳做上去的信心和决心。到后面金雪贵才谈到赊欠额度上,这一开口,几乎就翻了一番,看样子,金雪贵是准备放手一搏,然后就收手了。

江林涛也不得不佩服金雪贵着实有手腕,对于业务人员来说,谁都不喜欢老是要政策和支持,最希望遇到金雪贵这样有思路有能力,在工作上有主动性的老板,对这样的老板,就是老板不主动提,其实业务人员也会主动考虑在政策和支持上予以倾斜。

江林涛很“实诚”的一一在本子上记着,金雪贵提出的这些想法,显得很是“兴奋”和“激动”的样子。江林涛也装着设身处地的为金雪贵作想的样子,表示一定大力协助他,一定要把销量做上去。并且也顺着金雪贵的话,表示一定要将金老板反映的问题给厂长好好回报一下,特别是金雪贵提到的赊欠额度的问题,江林涛表示一定会尽力去争取,江林涛也给金雪贵分析了一下,给金雪贵画了一个看得见甚至触手可及的大饼。并且表示若有可能,他一定会请厂长到省城来拜会拜会金老板。

这个时候,江林涛也提出了他的想法,说请金老板支持支持,把以前的货款给付掉,这样他才在厂长面前好说话。

大饼就挂在金雪贵眼前,金雪贵想捞一把就收手,江林涛就不信金雪贵最后不咬钩。

果然,金雪贵很是爽快的把前面的款付。江林涛把金雪贵这里的款一收,心里一下就轻松了不少。

然后又乘胜追击,找到了杨东那里,杨东比金雪贵年纪还大一点,身上有股子匪气,显得有些粗野,但是论头脑,根本和金雪贵不在一个档次,江林涛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把款收到手。

江林涛没想到他准备了牛刀子,结果却如杀鸡一般简单,一天的功夫就解决问题了。

江林涛猜测,这个时候恐怕金雪贵和杨东都在嘲笑他是个大笨蛋吧。谁聪明谁笨还得看谁笑到最后。

江林涛心里冷冷一笑:“既然这两个家伙也是害得大江林涛那么凄惨下场的凶手之一,就这么放过这两人,不知道又会祸害多少前世的同行……只要有机会,不把这两个家伙玩得这两个人欲仙欲死,就把江字倒着写!”

不过,事情总有轻重缓急,这两个家伙只是小虾米,现在还不是收拾这两个家伙的时候,就让这两个家伙蹦?几天,还是先回金丰再说……

第八章 初恋情人

第二天江林涛为了安全起见,花了不少钱把收到的货款从邮局寄出,然后归心似箭,也顾不得周末姚琳约他吃饭的事情,中午就坐上了回金丰的车。

一路颠簸了四个多小时,到县城已经是傍晚,当天已经没到到明溪的车了。

江林涛从县城坐公共汽车到丝厂门口下车后,沿着厂区旁边的小河前行了一百多米远,一个农家四合院出现在他眼前,这便是他现在的家了。房子修得很不错,院里还有葡萄架和不少果树,周围种了不少树木,小院掩映在竹林树木之中,就像乡间别墅一般。

这个农家小院倾注了江老黑很多心血,江老黑虽然人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人老实勤快,院里的二层小楼是江老黑独自修起来的。

只是江老黑修好这房子不久,却在震惊全市的丝厂锅炉爆炸事故中成为两名被炸身亡者之一。江老黑含辛茹苦一辈子,房子修好了,儿子大学也要毕业了,眼看苦日子就要熬出头,却没有机会享受这一切了。

江林涛又看了看堆在一院子一角的一些石杠铃和石墩一类的东西,想必是大江林涛练武用的,看样子是一直坚持在练武,也难怪大江林涛的体魄很不错。

打量了一番院子,江林涛开门走进堂屋,看着挂在正中央的江老黑和他爱人的遗像,似乎带着一种慈祥的光辉带着自豪和希望凝望着他,让他的心情一下变得肃穆起来,江老黑夫妻俩是大江林涛的父母,现在这也是他的父母,江林涛心里默默的想着。

江林涛庄重的将遗像擦拭了一番,然后才上了二楼,把有些收条之类的原始凭证东西放在家里。

到外面吃过晚饭后,江林涛决定去丝厂里去一趟。一来他想去找在市外贸公司上班的丝厂总工程师葛云峰的爱人李维特了解一下王贺的情况。其二,他也想去看看另一个“自己”是到底是什么样,这样的好奇心还是压过了他心里那种怪异和荒谬的感觉。

只是到了厂门口,江林涛又很是踌躇,倒不是他怕见到另外一个自己,而是因为当年他和葛家的女儿葛丽佳的事情,他和葛云峰和李维特两口子闹得很不愉快,虽然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并且他已经是另外一个身份了,但是要他主动上门,他心里总还是有些别扭。

其实葛云峰虽然是厂里的总工,但是在丝厂这一片,葛云峰的爱人李维特以及他们的一双儿女都比葛云峰还要出名。

葛云峰是东北人,他的爱人李维特是金发碧眼的正宗俄罗斯人,他们的两个子女长相也是迥异常人,金发碧眼长相的人在市区出现都会让人侧目,更不要说在郊区出现,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因为这个缘故,葛云峰的儿子葛金飞考上大学之后就发誓不再回金丰,毕业后就去了东北。

葛云峰是五十年代的老牌大学生,数理化的功底很深,又特别喜欢爱学习的孩子,丝厂考上大学的几个子弟,都曾经接受他的辅导,他上初中的时候,也经常去葛云峰家接受辅导。

葛丽佳当时还小,她长相和别人截然不同,厂里的很多孩子都不愿意和她玩,葛丽佳在厂里几乎都没朋友,在葛云峰辅导的孩子中,只有他和葛丽佳年纪相差不多,所以葛丽佳练完琴,经常会眼巴巴的站在书房的门口,等着她爸辅导完他,好和他玩一会。两个人成了青梅竹马。

后来随着葛丽佳年纪的增长,葛云峰两口子对葛丽佳管得更严,葛丽佳本来在学校因为长相肯定更会有不少同学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让她觉得很有压力,有些自卑,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这种不安的情绪,她又用孤傲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所以在学校更难有朋友了。

随着她青春期的第二次发育,她比其他女同学更成熟的身体,恐怕也给正处于青春期情绪还不稳定的她带来了更大的烦恼,在家里又被父母管得死死的,葛丽佳这个时期正是青春叛逆最强烈的时候,越是管得严,反抗的意识就越强烈。

没有什么朋友的葛丽佳有机会经常找他倾诉,江林涛原本也只是把葛丽佳当作邻家小妹,倾诉来倾诉去,两个人的关系很快发生变化,两个人的关系也就越来越亲密,结果就在他上大二的那个寒假,两个人终于突破了最后的防线。

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处于保密状态,直到半年后葛丽佳高考结束之后,葛丽佳高调地给他宣布她要和他耍朋友,两人的事情才终于曝光,但是葛云峰和李维特这么努力的培养葛丽佳,就是希望葛丽佳能够在京城之类的大城市找个金龟婿,所以两个人的恋情一曝光就遭到了葛云峰和他老婆李维特的激烈反对,一到放寒暑假葛丽佳回到厂里,两人像防贼一般防着他。

虽然他和葛丽佳两个人也进行了极力的抗争,但是随着他大学毕业回到金丰工作,而葛云峰两口子退休后带着大学毕业的葛丽佳到东北帮已经下海的葛金飞做边贸生意,两个人天各一方,加上葛云峰夫妇的强烈反对,江林涛知道两人走到一起的机会已经很渺茫了,并且随着他阅历的增长,江林涛也知道像葛丽佳那样祸国殃民一般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着主意,他一平头百姓是消受不起的。

于是这一段露水情缘也就无疾而终。

只是不久之后,江林涛得到一个噩耗。

葛金飞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和对手发生纠纷,对手本想对葛金飞下手,但是误打误撞伤到了葛丽佳,葛丽佳重伤住院,最后还是未能挺过来。然后葛云峰一家人举家到俄罗斯去做生意,之后就再无音讯……

对于葛云峰和李维特当年阻止他和葛丽佳往来的这个心结,江林涛早已经解开了,可葛丽佳毕竟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总是难忘当年少男少女的那点初恋情事,江林涛还是将葛丽佳一直珍藏在心底,江林涛始终觉得葛云峰夫妇乃至葛金飞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一点他始终不能释怀……

葛丽佳住校应该没在家吧?

江林涛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看那个熟悉的窗口,旋即想起明天是周末,葛丽佳应该在家,本是阴阳相隔的两个人,却能在相隔十余年,再次相见,江林涛想想都很期待。

江林涛一想到这里,也不再踌躇,江直接走上楼,敲响了葛云峰家的门……

第九章 重逢

“小江啊,周末回家休息?还带什么东西啊,你来看我,我就高兴了。【风云阅读网.】”

葛云峰对于他的到来显得很热情。这种热情是对于算是半个学生有出息的欣慰之情。

江林涛虽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别扭,但看到葛云峰发自内心的那种喜悦,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放不开,赶紧回道:“刚从省城回来,就过来看看葛老师和李阿姨。”

葛云峰热情的地招呼着他:“来来来,快坐。你李阿姨出去了,一会就回来。”

葛云峰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对里屋喊道:“丽佳,你林涛大哥来了,出来下。”

不一会,里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葛丽佳出现在他眼前,一身白色的裙子,高挑的身材,修长的体态,十六岁的葛丽佳站在他面前,他一米七八的个头都有些压力,特别是胸前的双峰高高凸起,连很多成熟女子都难以企及。

褐色的头发,如玉般的脸颊镶嵌着两颗宛如星辰的,深绿色的双眼一目望入还以为是清可见底的湖水,轻易就能将人的心魄吸进里面。

虽然葛丽佳的影子一直在江林涛心底,但是再一次见到少女时代的葛丽佳,江林涛依然被葛丽佳的美丽晃得有些失神。

葛丽佳和他客气的打着招呼,手投足间都流动着典雅、超凡脱俗的气质。这是李维特的功劳,李维特祖上是白俄时期的贵族,所以李维特一直都按照贵族的方向不遗余力的对葛丽佳进行培养,希望她能有贵族的风范。

这其实并非真实的葛丽佳,实际上性子葛丽佳很活泼热情,却生生被李维特弄成了一个小大人一般……

葛丽佳客气地和他招呼,让江林涛觉得有些陌生,心情有些复杂,他毕竟是另一个身份,现在这个身份能和葛丽佳发生什么交集么?江林涛有些发呆,直到葛云峰再次招呼他坐的时候踩回过神来。

江林涛对着葛云峰笑了笑说道:“才没多久没见,没想到葛丽佳都快和我一般高了,让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江林涛不着痕迹的把刚才有点失态的神情掩饰了过去。

客厅里两个男人点起烟吞云吐雾着,葛云峰就问起他工作上的事情,江林涛迟疑了一下,本不想说工作上的事情,只是一想到葛云峰的经历,江林涛又迟疑了一下。

葛云峰两口子到金丰的时候,两国关系处于蜜月期的时候,他们的结合是“两国友谊的象征”,但是两国关系破裂后,打倒“苏修”的浪潮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特别是十年动乱,像葛云峰这样的家庭,几乎都逃脱不掉“里通外国”“特务”“苏修”的帽子,不死都要脱层皮,可葛云峰一家人竟然安然无恙的在十年动乱中度过。

在改革开放不久之后,市里筹建金丰市丝厂的时候,葛云峰更是从从金丰煤矿调到金丰丝厂做技术总负责人,葛云峰一家能够在那种政治运动常态化的年代数次逃过大劫,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也说明葛云峰很有些过人之处。

江林涛心里想葛云峰也算是北方人中的异数了,看似粗犷直爽,实际却是心细若发,若不是有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婆,要混官场绝对是一不倒翁型的人物。

江林涛想到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官场一新丁,听听葛云峰这样久历政治运动的“老运动员”的意见有利无害,于是江林涛想了一下也就说了说他在明溪镇夹在书记、镇长之间左右为难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他没有多透露。

葛云峰对于他这个门生看样子也是期望很高,给了他不少建议,葛云峰讲得很精辟,一些建议也给了他不少启发。

两个男人在客厅天南海北的聊着天,江林涛平心而论,抛开他和葛丽佳的关系,葛云峰算得上是一个良师益友。

没多久,李维特也回来了。

李维特虽然也是奔六十的人了,不过打扮得很得体,身上有着一种雍容的气度。听说他刚从省城回来,不由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江,你不是在明溪上班吗?你到省城做什么?”

江林涛笑了一下说道:“我分管乡镇企业那一块,黄杨木梳现在出不了口,厂里很困难,所以也只有出去帮着找销路。对了,李阿姨,现在外销的形势好了一些没有?你在外贸公司上班,肯定比我们这些外行更了解行情。”

江林涛记得西方对华制裁实际上海湾战争前后就已经出现了一定的松动,除了军事方面的,其他普通贸易已经基本上取消制裁了。

李维特摇摇头:“没太大好转,看看丝厂现在的样子,就晓得我们外贸公司日子的日子也难过得很。”

江林涛微微点点头,虽然很多制裁取消了,但是制裁的影响还是很大,市外贸公司主要的出口业务就是丝绸,但是丝绸行业出口现在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市外贸公司估计也是在吃老本。

不过,江林涛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了解王贺是不是和金盛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问那些话不过是找个说话的由头,见李维特如此说,也就问道:“那我们明溪木梳出口可能也不好吧?”

李维特点点头:“是不大好,不过具体的我不大清楚,你们木梳厂的事情是小王在负责,你直接问他更清楚啊。”

“小王?我不认识啊。”

李维特愣了一下说道:“你分管乡镇企业,连我们公司负责你们木梳厂的人都不认识?”

江林涛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说道:“挂职副镇长实际上主要是在基层锻炼,不是管事的,加上前一段时间我基本上在外面跑,所以真还不知道,在外面跑了一段时间,有了些心得,现在回来了,想熟悉熟悉这方面的事情。”

一边的葛云峰也为江林涛帮着腔:“恩,做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维特,你要知道情况,给林涛说说。”

李维特笑了一下说道:“他们明溪木梳厂的事情是王贺在负责,老葛你又不是不知道王贺,谁没事都不会去招惹他?”

李维特接着又回过头对江林涛说道:

“不过你们秦镇长以前经常来我们单位。和王贺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的,关系应该不错。你想要让他对你们木梳厂的事情上心些,还不如让你们的秦镇长帮着在王贺那里美言几句。”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也有一点出乎江林涛的意料,江林涛原本以为王贺和金盛路有些瓜葛,没想到却是林志明。

林志明、王贺、何胜鹏、金、杨二人,这一下串联起来,整个事情一下就变得更清晰了……

江林涛在葛家得到了他最想知道的东西之后,便不再谈工作上的事情。不着痕迹的问了些和原来的他相关的事情。

最后了解的结果让他更意外:厂里就一个江林涛,在丝厂根本就没有他原来一家人存在!

“小江啊,周末回家休息?还带什么东西啊,你来看我,我就高兴了。【风云阅读网.】”

葛云峰对于他的到来显得很热情。这种热情是对于算是半个学生有出息的欣慰之情。

江林涛虽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别扭,但看到葛云峰发自内心的那种喜悦,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放不开,赶紧回道:“刚从省城回来,就过来看看葛老师和李阿姨。”

葛云峰热情的地招呼着他:“来来来,快坐。你李阿姨出去了,一会就回来。”

葛云峰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对里屋喊道:“丽佳,你林涛大哥来了,出来下。”

不一会,里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葛丽佳出现在他眼前,一身白色的裙子,高挑的身材,修长的体态,十六岁的葛丽佳站在他面前,他一米七八的个头都有些压力,特别是胸前的双峰高高凸起,连很多成熟女子都难以企及。

褐色的头发,如玉般的脸颊镶嵌着两颗宛如星辰的,深绿色的双眼一目望入还以为是清可见底的湖水,轻易就能将人的心魄吸进里面。

虽然葛丽佳的影子一直在江林涛心底,但是再一次见到少女时代的葛丽佳,江林涛依然被葛丽佳的美丽晃得有些失神。

葛丽佳和他客气的打着招呼,手投足间都流动着典雅、超凡脱俗的气质。这是李维特的功劳,李维特祖上是白俄时期的贵族,所以李维特一直都按照贵族的方向不遗余力的对葛丽佳进行培养,希望她能有贵族的风范。

这其实并非真实的葛丽佳,实际上性子葛丽佳很活泼热情,却生生被李维特弄成了一个小大人一般……

葛丽佳客气地和他招呼,让江林涛觉得有些陌生,心情有些复杂,他毕竟是另一个身份,现在这个身份能和葛丽佳发生什么交集么?江林涛有些发呆,直到葛云峰再次招呼他坐的时候踩回过神来。

江林涛对着葛云峰笑了笑说道:“才没多久没见,没想到葛丽佳都快和我一般高了,让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江林涛不着痕迹的把刚才有点失态的神情掩饰了过去。

客厅里两个男人点起烟吞云吐雾着,葛云峰就问起他工作上的事情,江林涛迟疑了一下,本不想说工作上的事情,只是一想到葛云峰的经历,江林涛又迟疑了一下。

葛云峰两口子到金丰的时候,两国关系处于蜜月期的时候,他们的结合是“两国友谊的象征”,但是两国关系破裂后,打倒“苏修”的浪潮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特别是十年动乱,像葛云峰这样的家庭,几乎都逃脱不掉“里通外国”“特务”“苏修”的帽子,不死都要脱层皮,可葛云峰一家人竟然安然无恙的在十年动乱中度过。

在改革开放不久之后,市里筹建金丰市丝厂的时候,葛云峰更是从从金丰煤矿调到金丰丝厂做技术总负责人,葛云峰一家能够在那种政治运动常态化的年代数次逃过大劫,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也说明葛云峰很有些过人之处。

江林涛心里想葛云峰也算是北方人中的异数了,看似粗犷直爽,实际却是心细若发,若不是有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婆,要混官场绝对是一不倒翁型的人物。

江林涛想到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官场一新丁,听听葛云峰这样久历政治运动的“老运动员”的意见有利无害,于是江林涛想了一下也就说了说他在明溪镇夹在书记、镇长之间左右为难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他没有多透露。

葛云峰对于他这个门生看样子也是期望很高,给了他不少建议,葛云峰讲得很精辟,一些建议也给了他不少启发。

两个男人在客厅天南海北的聊着天,江林涛平心而论,抛开他和葛丽佳的关系,葛云峰算得上是一个良师益友。

没多久,李维特也回来了。

李维特虽然也是奔六十的人了,不过打扮得很得体,身上有着一种雍容的气度。听说他刚从省城回来,不由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江,你不是在明溪上班吗?你到省城做什么?”

江林涛笑了一下说道:“我分管乡镇企业那一块,黄杨木梳现在出不了口,厂里很困难,所以也只有出去帮着找销路。对了,李阿姨,现在外销的形势好了一些没有?你在外贸公司上班,肯定比我们这些外行更了解行情。”

江林涛记得西方对华制裁实际上海湾战争前后就已经出现了一定的松动,除了军事方面的,其他普通贸易已经基本上取消制裁了。

李维特摇摇头:“没太大好转,看看丝厂现在的样子,就晓得我们外贸公司日子的日子也难过得很。”

江林涛微微点点头,虽然很多制裁取消了,但是制裁的影响还是很大,市外贸公司主要的出口业务就是丝绸,但是丝绸行业出口现在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市外贸公司估计也是在吃老本。

不过,江林涛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了解王贺是不是和金盛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问那些话不过是找个说话的由头,见李维特如此说,也就问道:“那我们明溪木梳出口可能也不好吧?”

李维特点点头:“是不大好,不过具体的我不大清楚,你们木梳厂的事情是小王在负责,你直接问他更清楚啊。”

“小王?我不认识啊。”

李维特愣了一下说道:“你分管乡镇企业,连我们公司负责你们木梳厂的人都不认识?”

江林涛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说道:“挂职副镇长实际上主要是在基层锻炼,不是管事的,加上前一段时间我基本上在外面跑,所以真还不知道,在外面跑了一段时间,有了些心得,现在回来了,想熟悉熟悉这方面的事情。”

一边的葛云峰也为江林涛帮着腔:“恩,做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维特,你要知道情况,给林涛说说。”

李维特笑了一下说道:“他们明溪木梳厂的事情是王贺在负责,老葛你又不是不知道王贺,谁没事都不会去招惹他?”

李维特接着又回过头对江林涛说道:

“不过你们秦镇长以前经常来我们单位。和王贺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的,关系应该不错。你想要让他对你们木梳厂的事情上心些,还不如让你们的秦镇长帮着在王贺那里美言几句。”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也有一点出乎江林涛的意料,江林涛原本以为王贺和金盛路有些瓜葛,没想到却是林志明。

林志明、王贺、何胜鹏、金、杨二人,这一下串联起来,整个事情一下就变得更清晰了……

江林涛在葛家得到了他最想知道的东西之后,便不再谈工作上的事情。不着痕迹的问了些和原来的他相关的事情。

最后了解的结果让他更意外:厂里就一个江林涛,在丝厂根本就没有他原来一家人存在!

第十章 今生从头始起步

江林涛知道葛云峰和李维特两口子的一个习惯,只要是没有特别的事情,两个人九点钟都会准时到工厂的工会俱乐部跳舞,看看时间快八点半了,他于是江林涛就趁机告辞了。【最新章节阅读.】

出了葛家的门,江林涛有点茫然,一家人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消息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江林涛知道葛云峰对厂里很熟悉,一般情况不会搞错,但是没有亲眼见到,他心里依然有还抱有一丝丝希望,认为葛云峰可能是搞错了,于是不由自主的往自己家走去,可是问了周围住着的邻居,都说没他原来一家,他也亲眼见到原来的家已经被“鸠占鹊巢”,里面住着一对中年夫妇,连他都不认识!

江林涛的心里就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这种心痛的感觉他从医院里醒来之后不曾有过,那是因为他以为肯定能遇到原来的他以及家人,哪怕就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也会倍感亲切。

但是现在一切都破灭了。他万幸能够灵魂穿越,却逃不掉在一个平行空间不可能有两个一样的东西存在的宇宙法则……

前世的亲人没有了,初恋情人现在也是形同陌路,而今生大江林涛的脑海里又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记忆,他根本还不知道大江林涛有什么交好的朋友。

这一刻,江林涛真的感觉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强烈的孤独感,以及一种无法言表的伤痛在江林涛心里弥漫……

江林涛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厂区,在厂区外的河边徜徉了许久,心绪渐渐平和下来。

生活没给他更多的时间去伤感心痛。眼下摆在他面前的难题很大。

虽然他现在是跳出了一个别人精心设下的圈套,可并不等于危险的警报就解除了。

这些人处心积虑的给大江林涛设下圈套,显然对大江林涛成见极深,可大江林涛得罪这帮人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江林涛一直还没找到真答案。

而现在王贺又这样冒出来,王贺显然在此事中起到了的关键作用,有王贺这么插一杠子,事情就显得更复杂了。

王贺,即便是县委书记的儿子,要是单独对上,江林涛也不发憷,江林涛忌惮的是林志明、王贺这些人共同编织的那张大网,这张网并没有因为他从省城脱身而消失。

只要这张网依然存在,只要这些人对他怀恨在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向他罩过来。

“也许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什么风萧萧兮易水寒,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吧?”江林涛不由在心里默默的问自己:

“前路艰险,怕了吗?……”

江林涛正沉思着,一群小孩从丝厂里嬉戏着跑从来,打断了他的思考,江林涛抬起头,听着小孩们欢快的声音,江林涛不由哑然失笑,既然决定走仕途这条路,这样的事情只能算是小意思。刚才那想法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看来自己是被亲人凭空从人间蒸发弄得心神大乱了。

与其悲悲切切的怀念亲人,倒不如活出精彩,只有自己活得精彩,才是对挚爱亲人最好的告慰。

怕?怕个**!不要说一张网,就是铜墙铁壁也要把他给捣个稀巴烂!……

前世似梦成追忆,今生从头始起步。

江林涛也暗暗给自己鼓鼓劲:明溪,就让明溪成为新的人生的起点吧……

————————————

第二天一早,江林涛收拾了一番,到了县汽车站,正往明溪的客车那边走的时候,在他后面一个女声对他说道:“你的钱快要掉了。”|

江林涛下意识的摸了裤子口袋,发现刚才吃饭的零钱,差点掉出来了,回头一看,后面两个模样俊俏的女孩正看着他。特别是背着一个大书包的长发姑娘,身材婀娜,模样清纯。

江林涛女孩是乡里在天生县中上学的高中生,这些学生平常住校,一般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江林涛连忙道谢了一声,长发女孩说了一句不客气,就把头偏向了旁边短头发的女孩,江林涛见她不愿多说话也就走上了车。

车里臭烘烘的,江林涛看了一下,只有最后一排还有一个靠窗子的位置,便坐到了那里。看着刚才那两个女孩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咬着耳朵,短发女孩往一边的客车走去,长发女孩才上了到他同一辆车,此时车上只有他所在的最后一排还有两个座位了,那女孩坐到了他的旁边。

几个乘客根本不理会其他人的抱怨,旁若无人的抽起了旱烟,那味道熏得他这样的老烟枪都受不了,他身边的女孩更是被熏得直咳嗽,眼睛不时瞄他一眼,欲言又止。

江林涛看她难受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想起刚才女孩好心提醒他,便主动说道:“你来坐靠窗的位置吧?”

女孩脸微微有点发烫的样子,说她怕晕车,显然女孩在他这样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士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交换了一下位置后也就没再说话了。

慢慢的车上的人和货越来越多,车前面的引擎盖子上不一会就堆满了各种货物,过道上不但站着不少人,还堆着不少背篼之类的东西,客车出站又上了不少人,十九座的客车挤了四五十人,才正式出发。

客车一路走走停停上下着客,直到过了苗圃镇,车内人和货物少了许多,基本上一人一个位置,过了苗圃,路道比前面的好了一下,车上的乘客说这算是进入了明溪境内了,木梳厂以前有钱的时候出钱把路维护过。

路面一好,江林涛就有些晕晕欲睡,不过车一停上人的时候,一下又把他给弄醒。

江林涛抬头看了看,车正爬到山顶上,车门一开上来了四个提着东西的小青年,其中一个穿条纹衫的小青年站到了司机背后,其他三个站在车门的小青年,站在车门那里,各自打开手上提的编织袋,江林涛看到拿出的都是刀棍之类的凶器,江林涛的瞌睡虫一下跑得精光,心里一惊: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车匪路霸?!

江林涛知道葛云峰和李维特两口子的一个习惯,只要是没有特别的事情,两个人九点钟都会准时到工厂的工会俱乐部跳舞,看看时间快八点半了,他于是江林涛就趁机告辞了。【最新章节阅读.】

出了葛家的门,江林涛有点茫然,一家人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消息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江林涛知道葛云峰对厂里很熟悉,一般情况不会搞错,但是没有亲眼见到,他心里依然有还抱有一丝丝希望,认为葛云峰可能是搞错了,于是不由自主的往自己家走去,可是问了周围住着的邻居,都说没他原来一家,他也亲眼见到原来的家已经被“鸠占鹊巢”,里面住着一对中年夫妇,连他都不认识!

江林涛的心里就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这种心痛的感觉他从医院里醒来之后不曾有过,那是因为他以为肯定能遇到原来的他以及家人,哪怕就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也会倍感亲切。

但是现在一切都破灭了。他万幸能够灵魂穿越,却逃不掉在一个平行空间不可能有两个一样的东西存在的宇宙法则……

前世的亲人没有了,初恋情人现在也是形同陌路,而今生大江林涛的脑海里又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记忆,他根本还不知道大江林涛有什么交好的朋友。

这一刻,江林涛真的感觉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强烈的孤独感,以及一种无法言表的伤痛在江林涛心里弥漫……

江林涛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厂区,在厂区外的河边徜徉了许久,心绪渐渐平和下来。

生活没给他更多的时间去伤感心痛。眼下摆在他面前的难题很大。

虽然他现在是跳出了一个别人精心设下的圈套,可并不等于危险的警报就解除了。

这些人处心积虑的给大江林涛设下圈套,显然对大江林涛成见极深,可大江林涛得罪这帮人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江林涛一直还没找到真答案。

而现在王贺又这样冒出来,王贺显然在此事中起到了的关键作用,有王贺这么插一杠子,事情就显得更复杂了。

王贺,即便是县委书记的儿子,要是单独对上,江林涛也不发憷,江林涛忌惮的是林志明、王贺这些人共同编织的那张大网,这张网并没有因为他从省城脱身而消失。

只要这张网依然存在,只要这些人对他怀恨在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向他罩过来。

“也许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什么风萧萧兮易水寒,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吧?”江林涛不由在心里默默的问自己:

“前路艰险,怕了吗?……”

江林涛正沉思着,一群小孩从丝厂里嬉戏着跑从来,打断了他的思考,江林涛抬起头,听着小孩们欢快的声音,江林涛不由哑然失笑,既然决定走仕途这条路,这样的事情只能算是小意思。刚才那想法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看来自己是被亲人凭空从人间蒸发弄得心神大乱了。

与其悲悲切切的怀念亲人,倒不如活出精彩,只有自己活得精彩,才是对挚爱亲人最好的告慰。

怕?怕个**!不要说一张网,就是铜墙铁壁也要把他给捣个稀巴烂!……

前世似梦成追忆,今生从头始起步。

江林涛也暗暗给自己鼓鼓劲:明溪,就让明溪成为新的人生的起点吧……

————————————

第二天一早,江林涛收拾了一番,到了县汽车站,正往明溪的客车那边走的时候,在他后面一个女声对他说道:“你的钱快要掉了。”|

江林涛下意识的摸了裤子口袋,发现刚才吃饭的零钱,差点掉出来了,回头一看,后面两个模样俊俏的女孩正看着他。特别是背着一个大书包的长发姑娘,身材婀娜,模样清纯。

江林涛女孩是乡里在天生县中上学的高中生,这些学生平常住校,一般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江林涛连忙道谢了一声,长发女孩说了一句不客气,就把头偏向了旁边短头发的女孩,江林涛见她不愿多说话也就走上了车。

车里臭烘烘的,江林涛看了一下,只有最后一排还有一个靠窗子的位置,便坐到了那里。看着刚才那两个女孩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咬着耳朵,短发女孩往一边的客车走去,长发女孩才上了到他同一辆车,此时车上只有他所在的最后一排还有两个座位了,那女孩坐到了他的旁边。

几个乘客根本不理会其他人的抱怨,旁若无人的抽起了旱烟,那味道熏得他这样的老烟枪都受不了,他身边的女孩更是被熏得直咳嗽,眼睛不时瞄他一眼,欲言又止。

江林涛看她难受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想起刚才女孩好心提醒他,便主动说道:“你来坐靠窗的位置吧?”

女孩脸微微有点发烫的样子,说她怕晕车,显然女孩在他这样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士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交换了一下位置后也就没再说话了。

慢慢的车上的人和货越来越多,车前面的引擎盖子上不一会就堆满了各种货物,过道上不但站着不少人,还堆着不少背篼之类的东西,客车出站又上了不少人,十九座的客车挤了四五十人,才正式出发。

客车一路走走停停上下着客,直到过了苗圃镇,车内人和货物少了许多,基本上一人一个位置,过了苗圃,路道比前面的好了一下,车上的乘客说这算是进入了明溪境内了,木梳厂以前有钱的时候出钱把路维护过。

路面一好,江林涛就有些晕晕欲睡,不过车一停上人的时候,一下又把他给弄醒。

江林涛抬头看了看,车正爬到山顶上,车门一开上来了四个提着东西的小青年,其中一个穿条纹衫的小青年站到了司机背后,其他三个站在车门的小青年,站在车门那里,各自打开手上提的编织袋,江林涛看到拿出的都是刀棍之类的凶器,江林涛的瞌睡虫一下跑得精光,心里一惊: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车匪路霸?!

第十一章 遭遇车匪

江林涛听说过不少车匪路霸的事情,但是他没有真正遇到过。九十年代车匪路霸非常猖獗,但是这些人一般都是在国道上出没抢劫过往的长途客货车,像这样开往偏远乡镇的客车没有什么油水,那帮子人都看不上,一般不会来抢劫这个的。

所以江林涛既惊讶又有些纳闷:难道是那帮子人知道他收了货款,一直注意着他的行踪,想要对他下手抢走他收到的货款?

可江林涛一想又觉得不对,若是那帮人要抢也决计不会在快要到明溪才动手。多半是遇到真的车匪路霸了。

不管是那种情况,江林涛都庆幸自己抱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态,没把货款随身带着,而是花了不少钱从邮局汇到明溪的。看来还真是英明之极。

四个歹徒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估计也就二十出头,其他三个估计十七八岁的样子,四个人手脚麻利的操好家伙。

年纪略长,叼着烟,穿着黑背心,胳膊上纹着一条龙的小青年,把明晃晃地大砍刀舞着,操着略微带着一点外地口音吼道:“哥们儿个最近手头比较紧,找各位弄点钱花花。都他妈的给老子识相点,把钱乖乖地拿出来!否则哥们的刀是不认人的!”

一边的卷毛也挥舞着铁棒叫嚣着:“都他妈的老实点,老子的这棒子可是见过血的!”

几个歹徒非常的嚣张。明晃晃的刀和**裸的威胁话语,让一车的乘客都噤若寒蝉,他旁边的女孩更是吓得头埋在椅子后面躲着。

江林涛身上也有将近一千块钱的现金,那可是三个月的工资啊,江林涛也不甘心被人就这么抢走了。

江林涛暗忖他这身体身高马大又一直坚持在练习武术,而四个歹徒虽然拿着刀棍,个头都不大,年纪又不大,估计干这样杀人越货的事情也还缺乏火候,真若是有帮手、有好的机会,还是有一拼之力的,江林涛便悄悄瞟了瞟身边邻座的两个中年农民,两个农民也在悄悄看他,三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由于黑背心和黑痣男的眼光不时在车里逡巡,特别是对他这个在一车乘客中最高的更关注,三个人不敢多交流,但是就是这一眼之间都明白彼此的意思:有机会就动手。

可几个歹徒看着虽然不是很专业,但是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配合很熟练,分工很明确,条纹衫用刀控制姓穆的司机;黑痣男负责拿着编织袋收钱物和搜身;黑背心和卷毛拿着刀跟在后面。

江林涛也暗叹,若几个歹徒一直这样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恐怕机会会很小,为了千把块钱拿命相博,那就不值得了。

江林涛一边想着,一边听着前面的司机穆师傅和歹徒周旋着:“几位兄弟手头紧,当哥的理解,三妹,给这几位兄弟多给点钱拿去买烟喝茶。”

售票员就在门口,纠葛歹徒一上车就盯着她,估计穆师傅也是没法子,想给点钱把这几个家伙打发下去。

售票员倒也还算机灵,马上把一把钞票丢进编织袋里说道:“我们挣点钱也不容易,这点钱几位大兄弟拿去喝茶买烟。”

一边说着一边顺势把原来挎在小腹上的包挪到了腰后。

黑背心把刀一下子架在售票员的脖子上,眼睛凶神恶煞地瞪着售票员,恶狠狠地说道:

“就这点破钱,你打发叫花子啊?乖乖地把包丢进去!”

黑痣男却偏头一看,一把抓住售票员身后的手,售票员手里一把大钞一下散落在地,估计是想趁机把包里的钱放在腰后的裤腰上。

黑痣男骂道:“你这婆娘竟然敢跟老子们耍花腔,把包拿过来!”

黑背心一看掉在地上的钱,抬手就给了售票员一记耳光,骂道:

“你这臭婆娘竟然敢跟老子们耍花腔,活得不耐烦了?看看老子的刀是做什么的!”

黑背心说着,把架在售票员脖子上的的刀一拉,售票员的脖子下面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一下就冒出来了。

售票员惊叫了一声,慌忙把包和钱丢进了编织袋里,赶紧用手捂住受伤的地方,不敢再有任何反抗。

前面穆师傅也被条纹衫揍了几下,明晃晃的刀子在他脖子上只晃悠,穆师傅除了让条纹衫把刀拿远点,也不敢再多说其他了。

黑背心把眼睛往车里一扫:“谁还敢跟老子们**,下场一定比这婆娘更惨!”

几个歹徒看样子是存心拿售票员立威,以便震慑全车的乘客,所以下手很狠。

看到几个歹徒心狠手辣,凶神恶煞的样子,以及售票员流血的惨状,接下来不少人都放弃了抗争的念头。

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放弃了抵抗,当几个歹徒对一个穿得还算不错的老农民搜身的时候,老农民进行了激烈的抵抗,不过老农民的抵抗换来的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血流满面,藏在老农民裤头里的一大叠钱被搜了出来。

老头忍不住哀求道:

“几位行行好,这两千块钱是娃儿给他妈拿去治病的钱啊,这可是救命钱啊。”

在贫穷的农村,两千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这两千块钱是拿去救命的,也难怪老头要拼死反抗,不过歹徒根本就不理睬老头的哀求,卷毛直接又给了老头一铁棍,打得老头惨叫着,再也不敢哀求了。

几个歹徒见一下子就弄到两千多块钱,兴致更高,搜身搜得更仔细了。在这过程中有人稍稍有那么一点迟疑的,几个歹徒都毫不留情的一顿乱打,有一个甚至被打破了头。

很快,歹徒们就到了最后一排,和他同一排的两个中年农民无可奈何的把钱交了出来。虽然钱不多,但是看样子是两个中年农民血汗钱,两人很是肉痛。

很快就轮到江林涛了,黑背心把刀顶着他的胸膛说道:

“哥们,这车里只有你最时髦,身上肯定有货,识相点,乖乖的把钱拿出来。”

几个歹徒看见他人高马大的,更是警惕,黑背心的刀尖顶在他胸前,江林涛可以肯定只要他稍有异动,那刀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捅进去……

...

十二章 顶风尿起高十丈

事已至此,江林涛也知道在车上没啥反抗的机会,唯一的机会就是这几个家伙逃下车的那点时间。

这是白天,这几个歹徒下车后,原来歹徒们在车上有凶器在手的优势就不存在,只要在司机穆师傅那里找点修车用的工具做武器,然后一车乘客去追,只要能逮住一个,这伙人就跑不掉。

江林涛想到这里,觉得现在更要麻痹一下这几个歹徒,于是江林涛干脆装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假装哆嗦着手把钱交了出去。

卷毛看到他这副模样,肆意张狂地笑道:“哈,你这家伙看着人高马大的,原来是个松包,让老子看看尿裤子没?”

卷毛很是嚣张地一边说着一边用铁棒在他小腹下捅了捅,满脸都是得意,似乎对能够镇住他这样的大个子有着一种非同寻常的成就感和征服感。

这小杂碎不但嚣张,竟然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一边的黑背心很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瞧你这松包杨肯定连小**都没。这一车的男人就数你最没种!”

江林涛没想到他不过是想示之以弱,却被卷毛社会渣滓糟蹋得这么不堪。

江林涛心里那个气啊,没**?老子不是男人,老子顶风撒尿十丈高!

江林涛虽然很生气,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意气之争毫无意义,只要记住了这几个人的相貌特征,等下车的时候看能不能有机会逮住一个,很快就会被抓的,这个时候不能和这样的杂碎意气之争,“忍字头上一把刀”,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忍,再忍忍,等会若是能够逮住这卷毛,看看他到时候是个什么嘴脸……

于是江林涛干脆做得更绝一点,不但手在哆嗦,连脚也如筛糠一般地抖着……

几个歹徒抢完了他的钱,全车就只剩他身边的女孩了,卷毛看到姑娘头缩在椅子背后,用铁棍在椅子靠背上敲了敲说道:

“把钱给出来!”

姑娘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手不住的颤抖着,微微抬了抬头,脸色惨白,怯怯的把几块零钱放进了袋子里。

卷毛看到姑娘的面容,眼神一亮,对着一旁的黑痣男说道:

“这个学生妞条子还不错哈。”

黑痣男也点点头,对着黑背心,嘿嘿一笑:“大哥,看那模样,说不定还是个处呢,等会把她带下车耍耍好不?”

黑背心也是嘿嘿一笑:“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这样水的妹儿。”

说完又大声问前面的条纹衫:“还有多久到地方?”

前面的条纹衫应了一声:“还有大半个小时。”

黑背心嘿嘿一笑:“半个小时够了,下什么车,就在这里把事情办了。老子还没有在这样的场合办过这事。”

说着把刀递给了黑痣男,说道:“我先来。你们两个看着点。等会弄下车让你们爽个够。”

几个歹徒的对话,一车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话的意思也没有人不明白。太猖狂太嚣张了!这帮家伙不但要抢夺财物,竟然还要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干那等事情!

这四个人都才二十岁左右,竟然就这么胆大妄为,实在太邪恶了。江林涛总算明白为啥国家后来专门出台政策,对打死正在进行中的车匪路霸不负任何责任的原因了,这些车匪路霸伤天害理的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

江林涛根本没想到这几个歹徒这么胆大妄为,抢了钱不是马上想着跑路,竟然还有心思干这档子事情。

情势根本没有往他预想的方向进行,若是不能扭转这局面,那事情可就大条了,这一车人估计现在都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挂职锻炼的副镇长,但是很快就会知道的。

如果不能扭转乾坤,那他刚才的“光辉形象”,肯定会被这车乘客添盐加醋地到处传播。本来他在明溪的处境就万分艰难,再有这档子臭不可闻的事情,不要说在仕途发展大受影响,在明溪恐怕行走都得以袖遮面,免得被人唾面。

江林涛心里暗骂自己是弄巧成拙。

他以前做销售时用这样的手段,事情成与不成关系都不大,可现在他身份不同了,再用这样的手段,若是不成,那他就会落入非常被动的局面,此刻他算是深刻了解为啥当官的很多人都奉中庸之道为座右铭,不偏不倚,折中调和,不管是进是退都挥洒自如,不会像现在这般自己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

教训深刻啊,江林涛心里提醒着自己,身份不一样了,很多思维方式必须得转变。

江林涛赶紧挥去被拉得很远的思绪,刚想的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样扭转这被动的局面,江林涛心里急速的思考着对策……

三个家伙把后两排的人赶到过道上,腾出“办事”的位置,卷毛和黑痣男一左一右站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边,盯着前面的人,这几个家伙见一车人都被镇住,钱也已经抢到手,警惕性倒是没刚才那么高,不过也没有给车上的乘客留下什么机会。

女孩早已经吓得双手抱头,卷曲在车尾的角落。黑背心抓住女孩的头发,让女孩抬起头,邪恶地笑着,女孩眼里惊恐万分,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好一会才开始挣扎哀求,一声声的呼救让一车的人都感到不忍心。但是在这几个歹徒的淫威下,一车的人更是不敢怒不敢言。

江林涛听着后面女孩的哀叫,不但不忍心,更是心急如焚,就在这个时候,卷毛听到后面的挣扎哀求声,回头淫笑道:

“哥几个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你就乖乖的从了咱大哥吧。”

听到卷毛的话,黑痣男看样子也是神魂颠倒,也下意识地回头一看。

机会!难得的机会!

机会稍纵即逝,江林涛根本来不及思考,几乎就是本能一般,对着卷毛狠狠地就是一肘,这一肘江林涛觉得几乎是用的全身的力气,而另一只手迅速抓住卷毛的手,一下夺过卷毛手上的铁棒。

卷毛被他打得往椅子上倒,趁着卷毛往座位上倒的时机,江林涛一棍子狠狠地敲在一边的黑痣男手上,只听得一声闷响,黑痣男惨叫一声,手上的刀一下就掉到地上了,人一下倒在了座位上,江林涛棍子一下又扫到黑痣男的腿上,黑痣男再一次惨叫也倒在了位置上。

正弯腰撕扯姑娘衣服的黑背心听见情况不对,迅速站了起来,不过由于是背对江林涛,等黑背心回过身来的时候,江林涛手里的铁棒已经重重的落在了黑背心的胳膊上。

不过和卷毛、黑痣男比起来,黑背心确实凶戾很多,虽然惨叫着,但是还是挣扎着用另一只手挥拳打了过来……

第十三章 关键时候没掉链子

驰骋官道 第十三章 关键时候没掉链子

只是黑背心挨了他的一闷棒,这一拳打过来也绵软无力,江林涛一闪,顺势一推,就把黑背心推倒在先前两个中年农民坐的位置上。

江林涛动手之后,其他乘客也没有闲着,先前坐在他身边的两个中年农民马上就分别扑向了倒在座位上的卷毛和黑痣男,相邻的乘客也纷纷帮忙制服住卷毛和黑痣男。

车上顿时乱了套,歹徒的惨叫声、乘客的吼叫声、招呼声、撕打声响成一片。

江林涛见后顾无忧,心神大定,知道黑背心是几个歹徒的老大,又比较凶戾,得先把这个老大制服住,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一顿乱棍直往黑背心的手上腿上招呼,黑背心惨叫着,凶戾终于也不见了,江林涛估计黑背心手和腿肯定被打断了……

“前面的烂杂皮要过来了!”

江林涛见黑背心在那里惨叫着不能起身,知道黑背心已经没有作恶的能力了,听到喊声赶紧回过身来。

见先前控制司机穆师傅的条纹衫正往走过来,不过看到一中年农民手里的刀,又犹豫着。江林涛见自己没费什么力气就放倒三个,豪气更生,气势更甚,大吼一声:

“你们赶紧把他们三个捆起来。我来收拾前面那个!”

条纹衫本来就犹豫,看到他杀气腾腾的样子,更是惊慌失措,赶紧去拉车门想跑掉。

可车门是气动门,他根本打不开,看见江林涛越逼越近,就想去挟持售票员,不过已经晚了,条纹衫只注意着他这一边,没看到前面的穆师傅已经把车停了,拿个扳手就从驾驶员的位置上冲过来。

穆师傅冲过来对着条纹衫拿刀的胳膊就是一扳手,条纹衫大叫一声,刀一下掉在车上。

条纹衫也失去了抵抗的,四个歹徒全部被制服了。

乘客们也纷纷起身,对着几个歹徒也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众人一边揍一边还骂着:

“日死你妈,打死你们这些抢匪!”

“狗日的棒老二,你们也有今天!”

几个歹徒都惨叫着、求饶着,刚才嚣张的气焰早已经不知道到那里去了。

江林涛没有再参与对几个歹徒的群殴,靠在一个椅背上喘着粗气。

四个歹徒都被制服,让他原本紧绷的神经迅速变得松弛下来,瞬间,江林涛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绵软无力。

刚才动手的时候,他没有想那么多,这一松弛下来,一下就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情形,江林涛才感到很后怕,其实刚才他是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他……

江林涛不敢再想结果,拿出一支烟,刚才他是装着手在颤抖,而现在点烟的手却是真的在发抖,点了几次才把烟点燃,狠狠的吸了几口,心里那种后怕的心情才好了一点……

车前部的乘客一番乱拳之后才把条纹衫给绑了起来,前前后后的乘客似乎意犹未尽,对四个绑得像粽子一般的歹徒依然拳打脚踢着。

江林涛见是个歹徒不停的惨叫着,也怕乘客把歹徒弄死了,赶紧制止到:“别打了,再打你们的裤子全都要掉下来了,赶紧回位置上坐着吧……”

农村不少上了年纪的人不是用皮带,而是腰带,刚刚不少人都把腰带贡献出来绑歹徒了,听见江林涛这么一说,很多乘客都相互一看,裤子都摇摇欲掉。

一个比较风趣的乘客笑道:

“要不是有个棒槌把裤子撑起,裤子早掉下去了。”

乘客一阵哄笑,乘客们又意犹未尽的踹了几个歹徒几脚,才各自坐回各自的位置上,不过依然对着几个歹徒大骂着。

江林涛回到座位上刚坐下,司机穆师傅对着他竖起大拇指说道:“这位兄弟虽然年轻,还是雄得起,关键时候没掉链子。”

刚才穆师傅一直在和歹徒周旋,江林涛对这个穆师傅也还是有点好感,笑了一下说道:

“还好刚才装着害怕的样子,骗过了这几个抢匪的眼睛。这几个家伙真要一直警惕,还真不好办,穆师傅你也不错,够爷们。”

刚刚被歹徒抢走两千块钱又打得很惨的那位老头捂着头,回过头对说道:

“你这娃儿不错,要不是你,今天我们都遭这伙棒老二给洗白了……。不过看着很面生,看你穿得这么周正,是镇上小学的老师吧?”

“没想到老师也这么厉害,一下就干翻了三个杂皮。”

“有个这样的老师,肯定没有那个杂皮敢去学校找麻烦。”

听着七嘴八舌的赞扬,前世今生,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紧张刺激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这种挽狂澜于欲倒的机会,一种成就感在他心里升腾,既然事情是一个最好的结果,又何必去想坏结果?江林涛心里那一点点后怕也烟消云散了……

不过江林涛听见众人依然以为他是老师,不禁有些哑然。

这一车的人竟然没认识他。看来他这个挂职副镇长在明溪实在是知名度太低。

江林涛见众人还在称呼他老师,便笑道:

“我是镇政府的。今天能把这几个抢匪逮住,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靠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

挨打最惨的老头一听笑着说道:“哦,原来你是镇政府的啊,你这……同志不错……”

江林涛心里一笑,这老头很有水平,刚才还叫他娃儿,现在一听说他是镇政府的,立马就称呼他为同志了,这等顺溜的功夫让江林涛不由刮目相看。

老头嘴里微微一拌,才接着说道:“恩,像你这样能文能武,相貌堂堂的年轻人,将来必定大有前途,我看当个县长也绰绰有余。”

江林涛忍不住一笑,这老头看样子除了刨地修地球外,还可以兼职算命看相。

江林涛应了几句,见旁边的女孩把头朝着窗外还在抽泣着,听车里人议论,这是镇上农技站刘站长家的女儿,女孩恐怕从来没有经历这个,显然是吓坏了,手紧紧抓住被歹徒撕破了的衣服,但是随着车的抖动,被撕破的地方还是无法遮掩,江林涛甚至能看到胸罩都松松垮垮的,估计带子也被扯断了,背上还有一片已经有些干了的血渍,估计是黑背心扯掉她胸罩的时候,被胸罩后面的扣子挂破了。

江林涛从包里拿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轻言安慰了几句,女孩依然抽泣着,眼神有些空洞无神的样子。

江林涛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很是替她担心,若是不好好疏导,恐怕这件事一辈子都会给她留下阴影…… 第十三章 关键时候没掉链子

第十四章 存心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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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车在几个躺在过道上的歹徒的哀叫声中,终于到了明溪镇。

穆师傅直接把车开到了镇派出所前面,江林涛指挥着几个乘客把捆得像粽子一般的歹徒拖下车,让几个受伤的乘客就跟着售票员去隔壁的镇卫生院治疗。

这情形顿时吸引了街上不少人的目光,不一会,附近的人都围拢了过来看热闹。

江林涛包里有个通讯录,对明溪镇各个单位的人员名字还是知道,但是根本还对不上号,所以一直走在最后面,穆师傅要他一起进派出所的时候,他找了个理由搪塞着,把穆师傅支去跑路。

穆师傅跑进了派出所,江林涛就站在派出所前面打量了一眼派出所,明溪派出所没在镇政fu里,而是在场尾的一栋三间房排开的一楼一底的ia楼,ia楼估计下面是办公的地方,楼的一边不远是镇卫生院,另一边有几家民房,再往前就没房子了。

客车一路过来的时候,江林涛已经打量了一下明溪镇的大貌,明溪镇其实又ia又破旧,江林涛估计当年撤区并镇的时候,把明溪设为镇是多半是因为明溪黄杨木梳厂的缘故……

穆师傅进去没一会就走了出来,说派出所的办公室没人。

于是一大群人就站在派出所前面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正说着,只见楼上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穿着两股筋白背心的人端着碗探着头问道:

“这么多人吵吵的,有啥事?”

穆师傅赶紧抬头回道:“李所长,我们抓到了几个抢匪,这几个抢匪好万恶,不但拿着大砍刀在车上抢钱,还砍伤了好几个人,不过这帮抢匪最后被我们给制服了,抓过来jia派出所。”

穆师傅语气里透着一股痛快和自豪,其他乘客也七嘴八舌的控诉着几个歹徒的暴行。

李所长一听,马上说道:“哪里蹦出来的家伙这么大胆,竟敢抢到我李胜利的地盘上来了,简直是找死!我马上下来。”

李所长应了一声,回屋穿上一个衣服,又招呼了同楼的几个民警,匆匆下来。

李所长一下来就朝穆师傅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穆师傅把手往江林涛一指:

“这兄弟是镇政fu的,能够抓住这几个抢匪,还多亏他,这兄弟手上功夫厉害得很,一人就干翻三个抢匪,要不是他,今天我们一车人肯定都遭洗白了。呵呵,李所长,我是大老粗,我说也说不大明白,这兄弟一看就是文化人,他来说,肯定比我说得清楚些。”

李所长这才顺着穆师傅的目光看了过来,马上ia捉到:“哟,原来是江镇长……“

说着又转头对着穆师傅道:”穆老二,你是有眼不识金镶这可是我们镇里的大学生镇长。”

乘客们都有些惊讶,有人又放起了马后炮:

“怪不得刚才在车上有勇有谋,果然不是一般人。”

“是啊,江镇长在车上也不说一声他是镇长,还害得我们以为他是学校的老师呢。”

江林涛能够感受得到刚才的那些乘客语气里亲热中透出的那份尊敬。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刚才在车上挺身而出的壮举,更是因为他身上套上了一个副镇长的光环。

江林涛见李所长认识他,微笑着递过烟,然后又大方的给周围ou烟的人都递上一支,一众人这说笑着拖着几个在呻哭叫的歹徒进了派出所。

江林涛这才把事情简洁扼要地讲了。江林涛对自己是一笔带过,而是大大的把穆师傅还有两个中年农民以及挨打最惨的老头以及车上其他乘客都大大的夸奖了一番,让一车乘客个个都觉得十分光彩。

讲完之后,江林涛见李胜利子比较直爽,有心结jia,顺便也美言了两句李胜利:

“这还得多亏李所长你平常雄得起,我们心里底气才很足,所以今天我们一车人都没有拉稀摆带的。”

李胜利呵呵笑着,谦虚了几句,但是神情间显然极为受用。

把情况讲清楚,乘客们也就散了。

李胜利见案情重大,于是叫两个民警先审着,就准备到旁边的所长室打电话汇报给县局汇报一下。

江林涛跟着李胜利也出了办公室。江林涛心里想这样的事情一汇报,必然就由县刑警队接手,后面的事情派出所基本上就沾不上边了。

想到这里,江林涛心里微微一动,明溪镇比较偏僻,派出所估计平常办案子多是偷ji摸狗的ia案子,难得有这样的案子落在派出所手上,这人虽然不是派出所抓到的,但是能审出个名堂,笔下再修饰一番,李胜利和派出所岂不也是功劳一件?他勇斗歹徒的事情反正是跑不掉的,花花轿子人人抬,何不让李胜利和派出所一干人也沾点光?

江林涛知道他在明溪处境艰难,能多个朋友就多条路,至于如何作,李胜利这个内行肯定比他更在行。

于是江林涛拉了李胜利一把,低声说道:“李所,别着急汇报,还是审审再说吧。与其便宜刑警队倒不如便宜咱们派出所。现在镇里困难,指望镇里给派出所支持点经费是没指望头的。这回要是搞得好,能给派出所点经费,改善一下派出所的执法条件。”

江林涛这话说得有些直白,果然,李胜利一听他这话,一下就停住了脚步,重重地点点头,也没有矫情,说道:“我这一高兴就犯糊涂了,还是江镇长考虑得周全,那就先审一审再汇报。不过这审讯的事情,还得请江镇长帮帮忙。”

李胜利解释着说道:“这几个家伙被你吓破了胆,你只要往哪里一坐,这几个家伙jia代起来肯定爽快得多。”

江林涛见李胜利没有矫情,显得很是光棍,江林涛对其更有好感,于是笑着点点头:“李所长有请,敢不从命?”

两人正说着,一个戴着眼睛的斯文中年人跑了进来,才一进来就急忙问道:

“李所长,听说穆老二的车被抢了,我家姑娘也在车上,怎么没有看到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没事吧?”

“老刘,你家心洁也在车上?”

李胜利望了中年人一眼问道。

江林涛虽然不认识此人,但是听李胜利的语气和看着中年人的模样估计是那nv孩的父亲、农技站的刘站长,便说道:“有几个受伤的乘客去了卫生院。”

刘站长一听,根本都没有理会他这个副镇长,咚咚又跑出了出去……

第十五章 “国道游击队”

第十五章 “国道游击队”(本章免费)

李胜利看了一眼跑出去的刘站长回过头问道:“江镇长,刚才有人说几个家伙差点把老刘家姑娘祸害了,你却轻描淡写的把这事给带了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林涛点点头说道:“这样的事穿得沸沸扬扬的终归对一个小姑娘不好,最好是淡化,所以我刚才没让他们多说这个。”

对着李胜利一个人,江林涛把女孩的事情讲了一边,李胜利听了也很气愤:“这群混球真是连禽兽都不如!”

说着又对他说(色色 道:“江镇长真是考虑得周到。”

江林涛笑了笑说道:“这事还得靠李所长多圆圆,你这里出去的消息才是权威发布……对了,李所长,我看着几个家伙干这档子事情很是老练,肯定不是第一次,得好好挖一挖他们的老底。”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办公室,几个歹徒在那里痛得不行,不住的哀嚎,特别是黑背心被打他打得很惨,两条胳膊都肿得老粗老粗的,痛得黑背心脸都发白了。

卷『毛』在四个歹徒中是第一个被他收拾的,但是没有挨棒子,只是被乘客们拳打脚踢了一番,受伤是最轻,所以这家伙还有点嚣张,嚷着要先送他大哥去医院。

这家伙显然是黑帮片看多了,中毒太深,都进了局子里还没有醒悟过来。

李胜利看了卷『毛』一眼吼道:“你个王八蛋,还要去医院!不把你们干的事情彻底交代,门都没有!”

李胜利一进门,对着两个民警说道:“把几个家伙分别关押审讯,江镇长,你看从哪个开始?”

江林涛的眼神从几个歹徒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卷『毛』身上。

“我看这个家伙还挺嚣张的,就从他开始吧。”

卷『毛』在车上的时候可是把他给狠狠的鄙视了一番,把他装着害怕的样子无限放大,弄得他差点都不知道如何收场,而且现在卷『毛』还很嚣张,所以江林涛第一个就挑上了卷『毛』。

李胜利一挥手让叫小洪的民警把卷『毛』给拖到另外一间办公室。

江林涛和李胜利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怒吼:“天杀的抢匪敢欺负我家姑娘,我跟你们拼了!”

转眼间,只见刚刚跑出去的刘站长手提一板砖,双目赤红、状若疯狂地闯了进来,看到李胜利和民警拖着的卷『毛』,一板砖就要砸下去。

江林涛赶紧一把拽住刘站长,刘站长一边大叫着,一边拼命地挣扎着。

江林涛知道刘站长是爱女心切才会如此,但是他如此激动这么疯狂可能会对他女儿伤害更大,因为农村的那些大嘴巴最喜欢干添盐加醋、捕风捉影的事情。

江林涛低声对刘站长道:“刘站长你也该晓得农村的长舌『妇』喜欢『乱』说,本来这几个杂皮没把你家女儿怎么样,你这个样子,人家还以为真把你们家女儿怎么样了。我看你家女儿,面挺薄的,本来还想给你说说,好好开导你女儿呢,你再来这么一出,你家姑娘要是钻了牛角尖,你这个当爹的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一边的李胜利也说道:“老刘,江镇长这话说得在理,江镇长方才还帮着把你姑娘的事给圆了圆。”

刘站长一听,这才微微止住了挣扎,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急切地问道:“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受伤的女的又只是你姑娘一个人,女售票员也被砍伤了。”

刘站长一听略微沉寂了一下,又大叫着:“天杀的抢匪,你们连女人也打,张三妹那么好的人也挨一刀,我家姑娘也挨了一刀,我家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拼了……”

江林涛不由心里一笑,这刘站长倒不是个呆子,完全理解透了他的意思。

江林涛见刘站长如此,就放开了他,刘站长扯起喉咙吼了几遍,向他和李胜利招呼了一声,说不放心他家姑娘,要去医院看他家姑娘,又匆匆跑了出去。

看着刘站长的背影,江林涛心里也不由感叹了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江林涛跟着李胜利进了办公室,开始对卷『毛』进行审讯。卷『毛』还显得很硬气,对于李胜利的问询什么都不说。

江林涛也对着卷『毛』“和善”地一笑,淡淡地说道:“不交代?这事情可好办得很啊,你这一双手还是好的,还能拿筷子吃饭,不知道你这一双手被敲碎了,两条腿断了,你在牢里面怎么生活呢?”

江林涛拿着铁棒在卷『毛』的身上比划着。

卷『毛』犹自嘴硬着:“要打就打,让我出卖大哥,没门。哼,我好歹也读过几天书的,我都进了局子,你这样当官的要再打我,你要被撤职的!”

这卷『毛』真是愣得够可以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天真。

江林涛呵一笑:“看样子你也不完全是法盲嘛,我打你了就会撤我的职?你想得太美,我是现在打你的吗?谁给你证明呢?”

李胜利也在一边配合着:“我在看外面两只鸟打架,什么都不知道。”

江林涛冷笑一声:“哼,反正你们这群渣滓在车上已经挨了揍的,只要不把你弄死,我是想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都没事啊。你这样子很好,很好。在车上没怎么凑你,现在正好补起来。”

听到江林涛如此说,卷『毛』还是很不在意的样子,看来这家伙确实是中毒太深了,江林涛于是继续威胁道:“恩,从哪里下手比较好呢,就从这里吧。”

“别打那里,别打那里啊,呜,我还没结婚,我还没儿子啊,我还要传宗接代啊,我交代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卷『毛』吓得倦伏在那里呜地哭着,一下就就崩溃了。江林涛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在意传宗接代,一下就抓到了卷『毛』的软肋。

卷『毛』的心理防线一被突破,交代起事情来就象竹筒倒豆子一般。而交代的东西让江林涛和李胜利都感到很吃惊,这帮家伙在国道三二一金阳段和杨武段的长途客车上流窜疯狂作案十数起,简直算得上是现代版的“国道游击队”了……

第十六章 惊诧

这帮家伙在国道沿线折腾得太厉害,国道沿线的公安局也追查得紧,于是几个人就到黑痣男女朋友的老家来避避风头,几个人见过了这么久了觉得也啥没事了,又准备重出山,去国道上混。

不过几个人赚钱容易,花钱也大方,原来抢劫的钱都花光了,所以决定搞点路费再走,没想到在国道上大风大浪都过去了,却栽在了明溪这个小沟里。

突破了卷毛,接下来的审讯就进行得很,没多久的功夫,几个人全都交代了。

李胜利这让人把伤势较重的黑背心、黑痣男弄到镇卫生院去瞧瞧,李胜利这去给局里汇报。

李胜利给局里汇报后很兴奋的过来,笑着说道:“局里讲,这几个家伙交代的案,有两件在省厅都是挂了号的督办案。”

江林涛有些奇怪的问道:“这几个家伙这么嚣张,行事也不算周密,怎么国道沿线的公安局还让他们逍遥这么久?”

“呵呵。你不了解车匪路霸,拦路收费的路霸还好打击一点,车匪就比较难弄,车匪作案得手,逃跑,随机性强一般又是跨市、县、区奔袭,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吃一线,害一片,让人防不胜防。”

江林涛点点头,李胜利看着有些粗犷,但是谈起工作上的事情也显得很有章法,看样肚里还是有点货,也笑道:“真要打击车匪路霸还得通盘考虑。”

李胜利频频点头,说道:“就是啊,所以这样的案要办起来费时费力,还得要有点运气,有时候很长时间也破不了。咱们这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没费吹灰之力就打掉了一个团伙,破了两件省厅挂牌督办的案,所以不但县局重视,连市局都惊动了,呵呵,沈局长马上要带刑警队下来。”

江林涛笑着点点头,省厅督办的案告破,市局县局都会跟着沾光的,不过江林涛有些担心地问道:“刑警队这会儿来,不是来拣落地桃吧?”

“呵呵,沾点光是肯定的,笔录什么的都弄好了,大头他们怎么也抢不走了,刚沈局长在电话里说了,任务都算我们派出所的,打击人头也算我们派出所的,功劳也算派出所的。江镇长,我这是无功受禄,我老李估计这一回算是要在领导那里露一把脸了,这事跟着你沾光啊。你可是给了我老李一个大大的人情啊。忙完这事之后,我得好好的请江镇长喝一顿。”

江林涛见李胜利说得直爽,笑着摇摇头:“好歹我这个挂职锻炼的也是明溪人,胳膊当然得往明溪拐。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

李大哥你也甭江镇长江镇长的叫着了,你叫我林涛,叫我老弟,我自在。我这个副镇长也就是一刚毕业的小青年,以后有些事情还望李大哥多提点提点。”

江林涛见李胜利对他颇有好感,就就把李所长变成了李大哥,拉近两个人的关系。

李胜利笑着摇头:“这不成,我要是在人前喊你林涛,喊你老弟,别人还以为我目中无人,装大呢。这可不成。”

江林涛笑了笑说道:“那私下里总可以吧,大家都轻松自在。”

李胜利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也就是比你痴长几岁的大老粗,你可是前途无量的人啊,我可是高攀了。”

江林涛见李胜利虽然表面是无可奈何,实际心里是默认了他的说法,也就笑着说道:

“李大哥不要说什么高攀的话,你看我成天都在省城晃荡,像前途无量的样吗?对了,李大哥,我在省城,明溪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镇里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镇里现在怎么个情况?”

李胜利摇摇头说道:“镇里现在是乱成一锅粥了。”

听到这话,江林涛倒没有怎么吃惊,镇里书记和镇长神仙打架,不乱奇怪。

但是江林涛还是忍不住问道:

“怎么个乱法?”

李胜利苦笑了一下说道:“说起来这事也牵扯到你啊。镇里这么乱都是因为木梳厂。

木梳厂找农民们收黄杨木都是打得白条不给农民兑现,农民就不交提留款。这不交提留款问题就麻烦了。”

李胜利解释说:“只有完成了上交提留款任务,镇里会返还给村里的办公费用和村干的工资,否则不返还。有木梳厂的白条这一出,很多村里都完不成提留款任务。村里的干部们都心有怨气,也就没心思去收提留款了。收不起来提留款,镇里吃财政饭的都不出工资,大家心里也有意见,镇里没办法,就强行征收,这一强行征收,老百姓反抗得很强烈,搞得是鸡犬不宁,派出所的人成天也被弄去干这事……你回来得可不是时候啊,赶紧点个卯,又去省城呆着。”

江林涛笑了笑,他分管乡镇企业,按照钟卫国和林志明的德性,估计要把这矛盾往他头上推,他一回来估计日也不好过。

不过再不好过他也得在镇里呆着,所以江林涛摇着头说道:

“我回来就没打算走。”

李胜利愣愣地看了他一眼:“为啥不走?”

李胜利是不知道情况,会劝他回省城,但是这事江林涛也没法解释,于是只有微微一叹说道:“我是在明溪挂职锻炼,不能总在外面飘啊。”

李胜利想了好一会说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我这当老哥的得提醒你一下,你虽然是副镇长,不过毕业没几天,很多事情还搞不懂,明溪的水很深的。”

李胜利想了好一会继续说道:“有些话本来我不该说,但是我不能就眼睁睁的看着老弟你跳进火坑,别的不说,就是你分管的乡镇企业,实际也就是木梳厂。你真能管木梳厂的事么?金盛路和林志明什么关系,林志明和王贺什么关系?……这些事情,你多少知道一点吧?”

江林涛看了李胜利一眼,心里想着,李胜利坐在派出所的位置上,好歹也算是明溪镇的一巨头,有些话是不能随便对人说的,能对他讲到这个份上估计也是觉得欠他一份大人情,于是点点头说道:“对这些事情我只是知道一点,个中详情真是不清楚,还请李大哥提点提点。”

“我有个战友的爱人和王贺的老婆姚琳一个单位,听说王贺经常带着姚琳一起和林志明、金盛路吃饭玩耍。你想想……”

“姚琳?!”

江林涛一听李胜利提到姚琳忍不住惊讶的叫出了声……

第十七章 世界太小

江林涛一听李胜利提到姚琳忍不住惊讶的叫出了声。【无弹窗.】

李胜利听见他一叫,也有些讶然的看着他。

江林涛也不管李胜利惊讶不惊讶,直接问道:“李大哥战友的爱人是不是在市工商局上班?”

李胜利惊讶地看着他问道:“是的啊,你……你认识王贺的老婆?”

江林涛笑了笑点了点,世界真是太小了,江林涛没想到姚琳在宜都救过的姚琳竟然真是王贺的老婆。

江林涛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大江林涛为什么会死的最接近真相的答案,江林涛推测:想必原来林志明、王贺等人看大江林涛跑到省城去推销木梳,原来也只是想将计就计,让江林涛替林志明背下黑锅。

杀人不过头点地,大江林涛即便是得罪了林志明等人,林志明等人当时可能也没有置大江林涛于死地的意思。

但是后来的发展发生了变化,大江林涛本来就一直暗恋着姚琳,而大江林涛救了姚琳,姚琳心存感激,加上王贺可能成天在外花天酒地,姚琳也早就心生不满,因为这个契机,于是这一对身处外地的孤男寡女,干柴与烈火,两个人一发不可收拾,最终突破了底线。

而两个人的事情被王贺知晓,堂堂县委书记的公子竟然被县里的一个小虾米给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这样的事情王贺绝对是不能容忍的,可这样的事情王贺也不会张扬,于是才暗暗下了狠手。

至于大江林涛是自杀而死,还是被王贺等人谋害而死的,江林涛已经无法去查证,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死法,王贺应该在其中起到了主要作用。不过,现在有些事情因为他的到来,已经发生了改变……

“林涛、林涛,你怎么啦?”

江林涛呆呆的想着,李胜利见他半天没回答,轻拍了他一下,又问了一遍,江林涛才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在省城碰见过两次,不熟。”

江林涛看李胜利有些疑窦的样子,解释了一下:“我在省城的时候住在金丰驻省办事处的招待所,估计姚琳是到办事处来拿别人给她带的东西吧,遇见过两次,呵呵,我没想到她就是王贺的老婆啊。”

因为他还不清楚李胜利在镇里和钟卫国和林志明的关系,所以江林涛没有讲救过姚琳的事情。

“哦,这样啊……”李胜利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胜利能说出这些,没把他当成什么副镇长,是真把他当作一个才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很善意地提醒着他。

江林涛点点头:“我明白的,木梳厂,是非之地,李大哥,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该掺和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掺和,我这样挂职锻炼的人,本来主要任务就是学习锻炼的,。”

江林涛好不容易才从人家设下的圈套里钻出来,就是没李胜利提醒,江林涛也没准备现在就去碰那些敏感的事情。

事情总有轻重缓急,现在江林涛首先要考虑的是在明溪安身立命的问题,只有先在明溪站稳了脚跟,才谈得上考虑其他事情……

两个人正说着,江林涛肚子咕咕的叫着。

李胜利一拍脑袋笑道:“哎呀,你都还没吃午饭,你看我,一高兴把这茬给往了,走走,我陪你先去祭祭五脏府。”

江林涛这才觉得肚子饿得都快贴后背了,见李胜利作势要起身,忙摁住李胜利:

“别别,李大哥你别客气了,李大哥的局长大人要来,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总要把事情干得漂亮点。你先忙你这里的一档子事,吃饭你我兄弟俩有的是机会。你先忙,我自己去对付一顿。”

李胜利一听点点头:“那你先去去吃饭,我把事情再处理一下,等会沈局长到了,我让人来叫你,晚上一起吃饭。”

能结识公安局长,江林涛当然是很乐意的,但是他刚回到镇里,连镇政府的地方什么的都不熟悉,很多名字倒是熟悉,可根本还对不上好,他必须得利用今天的时间,好好的熟悉一下,不然明天连书记镇长都分不清,那就要闹大笑话了。所以江林涛忍住了结识公安局的沈局长的想法,说道:

“李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这晚上要是酒一喝,估计什么都干不成了。我刚回来,刚刚李大哥又一番提点,很多事情我得得好好的理一理,明天上班就得去书记镇长那里报个到。不准备充分,说不定到时候又要吃领导的排头。”

李胜利一愣道:“这可不成,沈局长来了肯定要见见你这个勇斗歹徒的英雄。”

这件事县公安局肯定是要跟着沾光的,这恐怕才是沈局长要见他的主要原因,不过江林涛摇摇头:“李大哥,说句心里话,你以为我不想跟你去吃饭?但是我在镇里的处境,想必李大哥也很清楚。”

李胜利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是,那你赶紧去办你的正事要紧,镇里估计钟书记在家,林镇长好像没在,不知道晚上回不回来……到时候看情况吧。”

派出所其实在镇里的地位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超然的,李胜利显然也很忌惮林志明,局长驾到,估计李胜利也不好请钟卫国一人,免得林志明心生嫌隙,江林涛笑着理解地点点头。

李胜利见他一副了然的神情,笑着感叹道:“你比刚来明溪的时候变了很多啊。成熟了不少。”

江林涛心里一笑,他当然变化大了,他就相当于一台重新配置的电脑,外壳依旧,只是里面的主板换成了最新款最先进的了。

只是这话他不能和李胜利讲,于是江林涛笑了一下道:

“都花了不少老爷子拿命换来的钱,真要是没点长进,那可真是大不孝了……”

李胜利点点头,重重的握住他的手说道:“我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你年轻又有文凭,脑瓜子又很聪明,只要不去惹那些是非,好好干,前程一定远大,说不定到时候我这个当老哥都能沾你的光……”

江林涛笑着谦虚道:“尽力了,也就没什么遗憾了,有李大哥这句话,我会更努力的。”

两人没有说什么,只是都用力地握了握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林涛一听李胜利提到姚琳忍不住惊讶的叫出了声。【无弹窗.】

李胜利听见他一叫,也有些讶然的看着他。

江林涛也不管李胜利惊讶不惊讶,直接问道:“李大哥战友的爱人是不是在市工商局上班?”

李胜利惊讶地看着他问道:“是的啊,你……你认识王贺的老婆?”

江林涛笑了笑点了点,世界真是太小了,江林涛没想到姚琳在宜都救过的姚琳竟然真是王贺的老婆。

江林涛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大江林涛为什么会死的最接近真相的答案,江林涛推测:想必原来林志明、王贺等人看大江林涛跑到省城去推销木梳,原来也只是想将计就计,让江林涛替林志明背下黑锅。

杀人不过头点地,大江林涛即便是得罪了林志明等人,林志明等人当时可能也没有置大江林涛于死地的意思。

但是后来的发展发生了变化,大江林涛本来就一直暗恋着姚琳,而大江林涛救了姚琳,姚琳心存感激,加上王贺可能成天在外花天酒地,姚琳也早就心生不满,因为这个契机,于是这一对身处外地的孤男寡女,干柴与烈火,两个人一发不可收拾,最终突破了底线。

而两个人的事情被王贺知晓,堂堂县委书记的公子竟然被县里的一个小虾米给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这样的事情王贺绝对是不能容忍的,可这样的事情王贺也不会张扬,于是才暗暗下了狠手。

至于大江林涛是自杀而死,还是被王贺等人谋害而死的,江林涛已经无法去查证,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死法,王贺应该在其中起到了主要作用。不过,现在有些事情因为他的到来,已经发生了改变……

“林涛、林涛,你怎么啦?”

江林涛呆呆的想着,李胜利见他半天没回答,轻拍了他一下,又问了一遍,江林涛才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在省城碰见过两次,不熟。”

江林涛看李胜利有些疑窦的样子,解释了一下:“我在省城的时候住在金丰驻省办事处的招待所,估计姚琳是到办事处来拿别人给她带的东西吧,遇见过两次,呵呵,我没想到她就是王贺的老婆啊。”

因为他还不清楚李胜利在镇里和钟卫国和林志明的关系,所以江林涛没有讲救过姚琳的事情。

“哦,这样啊……”李胜利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胜利能说出这些,没把他当成什么副镇长,是真把他当作一个才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很善意地提醒着他。

江林涛点点头:“我明白的,木梳厂,是非之地,李大哥,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该掺和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掺和,我这样挂职锻炼的人,本来主要任务就是学习锻炼的,。”

江林涛好不容易才从人家设下的圈套里钻出来,就是没李胜利提醒,江林涛也没准备现在就去碰那些敏感的事情。

事情总有轻重缓急,现在江林涛首先要考虑的是在明溪安身立命的问题,只有先在明溪站稳了脚跟,才谈得上考虑其他事情……

两个人正说着,江林涛肚子咕咕的叫着。

李胜利一拍脑袋笑道:“哎呀,你都还没吃午饭,你看我,一高兴把这茬给往了,走走,我陪你先去祭祭五脏府。”

江林涛这才觉得肚子饿得都快贴后背了,见李胜利作势要起身,忙摁住李胜利:

“别别,李大哥你别客气了,李大哥的局长大人要来,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总要把事情干得漂亮点。你先忙你这里的一档子事,吃饭你我兄弟俩有的是机会。你先忙,我自己去对付一顿。”

李胜利一听点点头:“那你先去去吃饭,我把事情再处理一下,等会沈局长到了,我让人来叫你,晚上一起吃饭。”

能结识公安局长,江林涛当然是很乐意的,但是他刚回到镇里,连镇政府的地方什么的都不熟悉,很多名字倒是熟悉,可根本还对不上好,他必须得利用今天的时间,好好的熟悉一下,不然明天连书记镇长都分不清,那就要闹大笑话了。所以江林涛忍住了结识公安局的沈局长的想法,说道:

“李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这晚上要是酒一喝,估计什么都干不成了。我刚回来,刚刚李大哥又一番提点,很多事情我得得好好的理一理,明天上班就得去书记镇长那里报个到。不准备充分,说不定到时候又要吃领导的排头。”

李胜利一愣道:“这可不成,沈局长来了肯定要见见你这个勇斗歹徒的英雄。”

这件事县公安局肯定是要跟着沾光的,这恐怕才是沈局长要见他的主要原因,不过江林涛摇摇头:“李大哥,说句心里话,你以为我不想跟你去吃饭?但是我在镇里的处境,想必李大哥也很清楚。”

李胜利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是,那你赶紧去办你的正事要紧,镇里估计钟书记在家,林镇长好像没在,不知道晚上回不回来……到时候看情况吧。”

派出所其实在镇里的地位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超然的,李胜利显然也很忌惮林志明,局长驾到,估计李胜利也不好请钟卫国一人,免得林志明心生嫌隙,江林涛笑着理解地点点头。

李胜利见他一副了然的神情,笑着感叹道:“你比刚来明溪的时候变了很多啊。成熟了不少。”

江林涛心里一笑,他当然变化大了,他就相当于一台重新配置的电脑,外壳依旧,只是里面的主板换成了最新款最先进的了。

只是这话他不能和李胜利讲,于是江林涛笑了一下道:

“都花了不少老爷子拿命换来的钱,真要是没点长进,那可真是大不孝了……”

李胜利点点头,重重的握住他的手说道:“我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你年轻又有文凭,脑瓜子又很聪明,只要不去惹那些是非,好好干,前程一定远大,说不定到时候我这个当老哥都能沾你的光……”

江林涛笑着谦虚道:“尽力了,也就没什么遗憾了,有李大哥这句话,我会更努力的。”

两人没有说什么,只是都用力地握了握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十八章 初交锋

明溪镇政府里的建筑多是五六十年代的,很破旧,镇里本来已经在建办公楼,兴建的时候,木梳厂效益还行,不过办公楼修了一半,木梳厂效益一下就垮掉了,所以镇政府的办公楼就成了半吊了,一直摆在了那里,眼看着就要成为烂尾楼了。

江林涛虽然是挂职的副镇长,但是由于是单身,住宿条件也不大好,就住在镇政府后面的平房里,隔壁一家是镇农经站的张玉德一家。昨天江林涛回去后,张玉德的上初二的儿张晓锋作业不会做,过来问他,他帮张晓锋一个小忙,张晓锋倒是帮了江林涛一个大忙。

这小家伙住在镇政府里对镇政府的人熟悉得很。江林涛灵机一动,就把镇政府人员的合影给这家伙看,让他认上面的人。基本上把镇里主要的一些人员的名字和人给联系了起来。

张玉德的爱人是个很淳朴的农村女人,见他给张晓锋辅导了作业,就给他送了一把面条和一些蔬菜,说是自家种的。

一边往他手里塞着,一边还给他唠叨着,说现在吃财政饭的这几个月都是一半的工资,所以能省一个钱就省一个钱。

江林涛听了这话倒是受教了,一半的工资,大家手头都紧,他不能大手大脚的了。

早上江林涛就自己动手下了点面条,吃过之后,提前到了江林涛进了办公室,虽然办公室看样还是经常有人收拾,不过由于长期没人在的缘故,里面的味道有些不对,江林涛干脆就自己动手,把办公室给收拾了一下。外面66续续有上班的人到来。

江林涛把办公室收拾了一遍,看看已经八点了,坐下来给自己泡杯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有人敲门笑着走了进来:

“江镇长回来啦?”

进来的人是镇党政办的主任蒋厚林。

江林涛笑着点点头,说道:“钟书记到办公室了没有?我正准备去钟书记那里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汇报一下呢,蒋主任什么事?”

“哦,今天镇里研究提留统筹款的事情,钟书记听说你回来了,让我来通知江镇长也参加。”

江林涛笑着递给蒋厚林一只烟,问道:“都有那些人参加?”

“镇里的所有领导和相关的一些部门都要参加。钟书记和林镇长特别交代,今天的会不准请假。”

江林涛昨天已经听李胜利讲了一些情况,估计会议主要是部署如何征收提留款统筹的事情,这活不但又苦又累,又得罪人,能溜的肯定就想溜。

于是就跟着蒋厚林下了楼,到了一楼的会议室。

江林涛进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已经有好几个人了,蒋厚林招呼着他坐到了椭圆形的会议桌前,江林涛微微笑着,算是和屋里的人打过招呼了。

钟卫国和林志明还没到,坐在江林涛旁边分管计生、文卫、民政的副镇长林尚明歪过头问着他昨天在车上的事情。

正说着,书记钟卫国和镇长林志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钟卫国四十六、七岁,大背头,白净面孔,穿着质地颇佳的白色短袖衫衣,看着倒是有几分领导气质,跟在后面的林志明就比钟卫国显得潮多了,头上打着蜡,油光蹭亮的向后梳着,脸略瘦,唇上蓄着鲁迅式的小胡,花衬衣,白裤,白皮鞋。江林涛暗笑,这打扮被金丰人嘲笑为标准的嫖客打扮。

不过两个人脸上的气色都不大好,估计两人明争暗斗的同时,也为镇里现在的情况愁。

见书记、镇长脸色不大好,刚刚还叽叽喳喳的会议室一下就沉寂了下来。

钟卫国坐下之后,向着蒋厚林问道:“都到齐了吗?”

“派出所的李所长昨天去县里了,其他的都到了。”

钟卫国点点说道:“这事我知道,派出所破了一个大案。李所长去办案去了。”

钟卫国清了清嗓,扫视了一下众人:“人都到齐了,在会议开始前,我先给大家说个事情,昨天在县城到我们明溪的客车上有数名车匪路霸抢劫,我们的副镇长江林涛同志临危不惧,带领一车乘客成功的制服了那些无恶不作的歹徒,这伙歹徒是省公安厅挂了号的。为此,县政法委张书记、县公安局沈局长专门给我打电话,高度赞扬了咱们镇党委和政府,特别是赞扬了江林涛同志。借这个机会,我们也要给江林涛同志勇敢的行为鼓鼓掌……”

江林涛没想到钟卫国还来这么一出,在掌声中忙站起来谦虚了几句。

江林涛刚坐下,钟卫国又问道:“林涛,木梳的销售情况怎么样?”

江林涛心里腹诽着,他勇斗歹徒的事情这就算完了?不说号召全镇人民学习一下,镇里再困难,奖金总得意思意思吧。连这都没有,估计钟卫国确实是对他不怎么感冒,看来他给李胜利一个人情是对的,不然他就光落一勇敢者得名声了……

江林涛也只是在心里腹诽了一下,嘴上赶紧说道:“现在基本走上了正轨,后续只需要木梳厂派销售人员去后续跟进就可以了。这回收了五万多的货款,没敢随身带,通过邮局走的,估计明后天能到。”

江林涛话里已经给他从省城脱身安好了梯,不过一边的林志明一下接过他的话茬:

“林涛办事还是很老成的,真要是被抢匪给抢了,现在镇里是很困难,那是雪上加霜。书记,既然林涛在宜都干得这么好,林涛还是继续去省城把木梳的销量搞上去,镇里的日也好过点。”

江林涛见林志明虽然看着实和钟卫国商量,实际上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味道,看来林志明这个地头蛇是生生的压了钟卫国这个外来户一头,也难怪钟卫国对林志明很不满。

江林涛是好不容易从省城脱身,这肯定是不会回去的,但是林志明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他必须得有一个强有力的不去省城的理由能说得过去。

这一点江林涛已经早有所准备,一听林志明说完,没等钟卫国表态就装作很为难的样说道:“镇长,我也知道只有木梳厂走上正轨,镇里的日能好过一点。只是我再要到省城去,这有些麻烦。”

林志明听到他这话,脸上神情一僵,一道历芒从眼中一闪而过,脸微微一沉……

第十九章 扯起虎皮做大旗

江林涛直接无视林志明有点沉下的脸,心里冷冷一笑,林志明恐怕是没想到他敢反抗,敢于拒绝他的指示。【全文字阅读.】林志明恐怕一直在做让他上圈套的美梦,江林涛是打定了主意不去省城,林志明的美梦注定只是一场梦而已。

江林涛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省委组织部青干处管理我们这些选调生的一位领导,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一直呆在省城的消息,把我叫去狠狠的批评了一顿。领导讲,组织部门要求选调生到基层锻炼,其目的是熟悉基层各级党政部门是如何运行的、深刻了解基层的社情民意、在工作中增加实践经验……

领导批评我表面在基层锻炼,可实际上人却在大城市,享受着大城市的生活,根本就没达到锻炼的目的。我被批评了一通之后,赶紧就回来了。宜都的销售问题,我看还是金厂长亲自去亲自拜访一下,这对后续更好的合作更有好处。”

江林涛讲完,显得有些委屈的摊摊手,意思是他在省城跑木梳的销路跑得很辛苦。

江林涛讲完,就端坐在那里,装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等着林志明再发招。

实际上,江林涛连省委组织部的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这是他编造的一个理由,这个理由江林涛确实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江林涛之所以照这个理由来搪塞林志明,是因为省委组织部牌子够大,来头够响,他讲的是真是假,钟卫国和林志明也不可能去找省委组织部的人询问。

并且像他这样的选调生现在组织关系确实也在省委组织部,这一点钟卫国和林志明都知道。

同时,他拿这个作为理由,也是要提醒一下钟卫国和林志明,他不过是他们手下的临时工,林志明不要把他这个选调生作为争斗的工具,不要把他不当一回事。

他的主要领导是省委组织部委托代为培养和考察的市委组织部和县委组织部,两年挂职锻炼结束后,他是在全省范围内调配,还不会在他们手下干还两说。说不定风水轮流转,他要是在某机关管点事,到时候也可以给他穿号码小一点的鞋。做事不要做得太绝,大家都还是悠着点的好。

并且江林涛故意把有些话说得含混不清,说是省委组织部有人批评他,选调生那么多,为啥就找上他江林涛?有时候批评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关心,江林涛就是想隐隐约约表示他在省委组织部有点关系,这种模模糊糊的东西,总会让人无限遐想。

江林涛也清楚,他这话实际有点威胁的味道,这个味道想必钟卫国和林志明肯定能品味出来,并且他找的这个理由是林志明打消了林志明的如意算盘,林志明恐怕心里是恨得牙痒痒的。

并且这话说是批评他江林涛,实际也批评了钟卫国这个书记没把他的工作安排好。估计连带着钟卫国心里也不痛快,想必钟卫国心里对他的意见会更大。

不过,恨他又怎么样,对他有意见又怎么样?

江林涛不由想到年头选调生培养远没有几年之后那么正规,若是往后几年,虽然选调生的提拔数量和速度不及现在,但是总不会受这样非人的待遇。

不是他江林涛不厚道,而是钟卫国和林志明之流实在太过分!

钟卫国和林志明能如此作践他,无非是看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好欺负。

有哲人说:生活就是一场戏。演好了,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那他就虚构个靠山、虚构个背景,扯起一张虎皮做大旗,在明溪演一出戏,让钟卫国和林志明有所忌惮,好在明溪立住脚。

林志明沉着脸微微皱了皱眉头,正欲说话的时候,一边的钟卫国却抢先开口了:

“恩,这是我们镇党委在安排林涛同志的时候只顾考虑林涛同志擅长经济,而没有考虑到林涛同志到我们明溪挂职锻炼的真正目的,这我得检讨啊。林涛同志在外面跑了好几个月,成绩也有目共睹,但是总不能老拿林涛同志当销售员使用,那也太大材小用了,要让林涛同志得到全面锻炼嘛,也是该给他轮轮岗在其他方面锻炼的时候了……”

江林涛淡淡的听着钟卫国的讲话,钟卫国这话说得是冠冕堂皇,表面上是在关心他、帮着他,实际却是把他当作一颗和林志明争斗的棋子,是逮住机会就扫林志明的面子啊,林志明想他去省城,钟卫国就偏不让;木梳厂都垮了,金盛路还算什么明星企业家?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一只落毛的鸡而已,这话怎么都显着讽刺的味道,钟卫国估计心里也是一直憋着气,只要逮住机会就要发作一番。钟卫国偶尔也敢和林志明扳扳手腕,恐怕上面也有强有力的后援。

钟卫国微微沉吟了一下继续道:“至于木梳厂的事情,还是要靠木梳厂自身,金厂长可是市里的明星企业家,我相信金厂长肯定能带领木梳厂打个漂亮的翻身仗的,志明,你看如何?”

林志明脸色依然有点阴沉,好一会林志明才点头说道:“林涛同志能勇斗歹徒,那身手是相当不错,很有震慑力,就安排林涛同志去征收提留统筹款吧,刚好五个组一个负责人。这对林涛同志也是一个极好的锻炼。”

林志明虽然不甘心,但是江林涛的话是大帽子,钟卫国也是抓住了要害,何况这事情已经摆在桌面上了,林志明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硬抗,只好很憋屈的退让了一步。

林志明的话带着不容质疑的味道,尽显强势风范,看样子也是不想弱了气势,钟卫国喝着水,点着头,算是赞同了林志明的意见,两位主要领导点头了,其他党委成员自然不会有异议。

江林涛眼角的余光瞄了钟卫国和林志明一眼,看样子林志明是想扳回一局,不过怎么看今天都是钟卫国占了上风。

江林涛暗道,明溪都这副模样了,这两个人还如此相斗,连大局都不顾,最后的结果恐怕都不会好。

不过钟卫国和林志明最后结果怎么样不关他的事,他关心的是,他打烂了林志明的如意算盘,还让钟卫国趁机摆了林志明一道,林志明肯定是恼火得很,林志明拿钟卫国没什么办法,林志明只要逮住机会,肯定要往他身上撒,他虽然扯了个大旗在那里虚晃着,但是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他也还得小心应对。

一场题外话引出的一段交锋也就告一段落。

会议室出现了短暂的冷场,会议室的其他人有的人低头喝水,有的冷眼作壁上观,也有的人若有所思的带着一种探寻的眼光看向他……

江林涛直接无视林志明有点沉下的脸,心里冷冷一笑,林志明恐怕是没想到他敢反抗,敢于拒绝他的指示。【全文字阅读.】林志明恐怕一直在做让他上圈套的美梦,江林涛是打定了主意不去省城,林志明的美梦注定只是一场梦而已。

江林涛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省委组织部青干处管理我们这些选调生的一位领导,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一直呆在省城的消息,把我叫去狠狠的批评了一顿。领导讲,组织部门要求选调生到基层锻炼,其目的是熟悉基层各级党政部门是如何运行的、深刻了解基层的社情民意、在工作中增加实践经验……

领导批评我表面在基层锻炼,可实际上人却在大城市,享受着大城市的生活,根本就没达到锻炼的目的。我被批评了一通之后,赶紧就回来了。宜都的销售问题,我看还是金厂长亲自去亲自拜访一下,这对后续更好的合作更有好处。”

江林涛讲完,显得有些委屈的摊摊手,意思是他在省城跑木梳的销路跑得很辛苦。

江林涛讲完,就端坐在那里,装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等着林志明再发招。

实际上,江林涛连省委组织部的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这是他编造的一个理由,这个理由江林涛确实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江林涛之所以照这个理由来搪塞林志明,是因为省委组织部牌子够大,来头够响,他讲的是真是假,钟卫国和林志明也不可能去找省委组织部的人询问。

并且像他这样的选调生现在组织关系确实也在省委组织部,这一点钟卫国和林志明都知道。

同时,他拿这个作为理由,也是要提醒一下钟卫国和林志明,他不过是他们手下的临时工,林志明不要把他这个选调生作为争斗的工具,不要把他不当一回事。

他的主要领导是省委组织部委托代为培养和考察的市委组织部和县委组织部,两年挂职锻炼结束后,他是在全省范围内调配,还不会在他们手下干还两说。说不定风水轮流转,他要是在某机关管点事,到时候也可以给他穿号码小一点的鞋。做事不要做得太绝,大家都还是悠着点的好。

并且江林涛故意把有些话说得含混不清,说是省委组织部有人批评他,选调生那么多,为啥就找上他江林涛?有时候批评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关心,江林涛就是想隐隐约约表示他在省委组织部有点关系,这种模模糊糊的东西,总会让人无限遐想。

江林涛也清楚,他这话实际有点威胁的味道,这个味道想必钟卫国和林志明肯定能品味出来,并且他找的这个理由是林志明打消了林志明的如意算盘,林志明恐怕心里是恨得牙痒痒的。

并且这话说是批评他江林涛,实际也批评了钟卫国这个书记没把他的工作安排好。估计连带着钟卫国心里也不痛快,想必钟卫国心里对他的意见会更大。

不过,恨他又怎么样,对他有意见又怎么样?

江林涛不由想到年头选调生培养远没有几年之后那么正规,若是往后几年,虽然选调生的提拔数量和速度不及现在,但是总不会受这样非人的待遇。

不是他江林涛不厚道,而是钟卫国和林志明之流实在太过分!

钟卫国和林志明能如此作践他,无非是看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好欺负。

有哲人说:生活就是一场戏。演好了,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那他就虚构个靠山、虚构个背景,扯起一张虎皮做大旗,在明溪演一出戏,让钟卫国和林志明有所忌惮,好在明溪立住脚。

林志明沉着脸微微皱了皱眉头,正欲说话的时候,一边的钟卫国却抢先开口了:

“恩,这是我们镇党委在安排林涛同志的时候只顾考虑林涛同志擅长经济,而没有考虑到林涛同志到我们明溪挂职锻炼的真正目的,这我得检讨啊。林涛同志在外面跑了好几个月,成绩也有目共睹,但是总不能老拿林涛同志当销售员使用,那也太大材小用了,要让林涛同志得到全面锻炼嘛,也是该给他轮轮岗在其他方面锻炼的时候了……”

江林涛淡淡的听着钟卫国的讲话,钟卫国这话说得是冠冕堂皇,表面上是在关心他、帮着他,实际却是把他当作一颗和林志明争斗的棋子,是逮住机会就扫林志明的面子啊,林志明想他去省城,钟卫国就偏不让;木梳厂都垮了,金盛路还算什么明星企业家?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一只落毛的鸡而已,这话怎么都显着讽刺的味道,钟卫国估计心里也是一直憋着气,只要逮住机会就要发作一番。钟卫国偶尔也敢和林志明扳扳手腕,恐怕上面也有强有力的后援。

钟卫国微微沉吟了一下继续道:“至于木梳厂的事情,还是要靠木梳厂自身,金厂长可是市里的明星企业家,我相信金厂长肯定能带领木梳厂打个漂亮的翻身仗的,志明,你看如何?”

林志明脸色依然有点阴沉,好一会林志明才点头说道:“林涛同志能勇斗歹徒,那身手是相当不错,很有震慑力,就安排林涛同志去征收提留统筹款吧,刚好五个组一个负责人。这对林涛同志也是一个极好的锻炼。”

林志明虽然不甘心,但是江林涛的话是大帽子,钟卫国也是抓住了要害,何况这事情已经摆在桌面上了,林志明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硬抗,只好很憋屈的退让了一步。

林志明的话带着不容质疑的味道,尽显强势风范,看样子也是不想弱了气势,钟卫国喝着水,点着头,算是赞同了林志明的意见,两位主要领导点头了,其他党委成员自然不会有异议。

江林涛眼角的余光瞄了钟卫国和林志明一眼,看样子林志明是想扳回一局,不过怎么看今天都是钟卫国占了上风。

江林涛暗道,明溪都这副模样了,这两个人还如此相斗,连大局都不顾,最后的结果恐怕都不会好。

不过钟卫国和林志明最后结果怎么样不关他的事,他关心的是,他打烂了林志明的如意算盘,还让钟卫国趁机摆了林志明一道,林志明肯定是恼火得很,林志明拿钟卫国没什么办法,林志明只要逮住机会,肯定要往他身上撒,他虽然扯了个大旗在那里虚晃着,但是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他也还得小心应对。

一场题外话引出的一段交锋也就告一段落。

会议室出现了短暂的冷场,会议室的其他人有的人低头喝水,有的冷眼作壁上观,也有的人若有所思的带着一种探寻的眼光看向他……

第二十章 霸道镇长

会议室出现了短暂的冷场,会议室的其他人有的人低头喝水,有的冷眼作壁上观,也有的人若有所思的带着一种探寻的眼光看向他。【最新章节阅读.】想必没想到他会在会上唱这么一出,心里都在掂量着他。

不管这些人如何想,明溪他回来了,而且是以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回来了。

昨天他在车上上演了一出勇斗歹徒的好戏,就像报幕一般,让大家都知道他杀回了明溪,今天在会上这番话算是拉开了舞台的帷幕。

明溪这个舞台,他算是正式的粉墨登场了。

粉墨登场,这词虽然是中性,甚至有时候还带着贬义,但是在眼下,用这词来形容或许太贴切不过了……

接下来的正式会议,钟卫国基本没有讲话,几乎就是林志明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看样子前段时间镇里征收逾期未交统筹款的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林志明对此很不满意。

农村工作有几大难点,提留统筹算是最难的几项工作之一,乡镇财政总的收入可以分为三个大的部分,即预算内的财政收入、乡镇统筹收入和部门收费。所谓提留统筹也就是三提五统,提留,是指村一级组织收取的公积金、公益金和管理费。统筹则是镇政府收取的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镇村道路建设和民办教育等经费,这两项费用是镇村两级的重要财源。

原来木梳厂红火的时候,利税是镇里一大笔财政收入,街上其他收入,镇里日子过得挺滋润的。但是木梳厂现在一垮掉,等于是断了镇里一个大财源,镇里那点财政内的收入根本就不够发工资。估计钟卫国和林志明为此也是一筹莫展。

但是那些拖着提留统筹款不交的农民,总是有多种原因的,特别是木梳厂给人家打了白条,木梳厂说起来企业,可在老百姓眼里,木梳厂是镇里的企业,等于就是政府欠他们的钱,既然政府欠他们的钱,为啥不能用提留统筹款来抵扣?这部分的提留统筹款就更难收。

其实要解决这个最棘手的问题,根子还是在木梳厂上,若是能将木梳厂盘活,木梳厂有能力兑现白条了,征收提留统筹是迎刃而解。

但是林志明在讲话中只字未提如何盘活木梳厂的事情,也许是认为木梳厂大势已去,没有任何办法了。

其实盘活木梳厂,江林涛有多种办法,可现在他却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

因为木梳厂的水很深,不但有林志明还有王贺也牵连在里面,连钟卫国也只敢间接的去碰一碰,他现在就更不能去碰了。就是他想碰,林志明也不会让沾边,这从林志明刚才以不容置疑的语气把他踢去征收提留统筹就可以看出来,江林涛心里很是有些遗憾……

林志明估计今天心情很不爽,越讲越来气,拍着桌子说道:“你们这些干部平常一个个都吆喝得很,真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都是软蛋熊包,一个个都当滥好人,平常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现在镇里都这么个情况了,你们还这个样子。我只有两个字来说明:不行!”

林志明为了增强他的气势,还用手指比划着:“要用四个字的话就是:绝对不行!提留统筹,这是政治任务,不管农户有什么困难,一律要征收到位!对付那些刁民就要狠一点,要动点粗的,来点硬;有不听话的就让他们游街示众、蹲‘学习班’,蹲‘小黑屋’,严重的该抓的就抓起来,该拘留的拘留、该判刑的判刑!我给你们说清楚,这一次我要动真格的了,每个村,每个组落实到人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只管你们的任务,完不成任务,扣工资、停职、撤职!”

林志明这番话真是太霸道太暴力了,不但足以让胆小的老百姓吓得掉进冰窟窿中窒息,就是会议室在座的不少人脸色都微微变了,显然林志明是说得到能做的得到。

江林涛不由想到昨天在饭馆吃饭的时候听到的一句顺口溜:“林西偷,落山抢,咱们明溪没有党。”

林西、落山、明溪同属天生县最偏远的三个乡镇,前两句好理解,就是那两地方治安混乱,偷抢成风,明溪没有党,江林涛原来还以为说的是林志明霸道,明溪就是林志明当家,钟卫国不管事,今天听林志明这一番话,才知道这话的意思并不仅仅于此,而是在明溪没有法律,没有公道。

江林涛不由想起一个有良知的乡党委书记给中央领导一封信中的几句话:“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

摊上林志明这样的领导,那这三句话的三个“真”字就要变成“最”字了。

江林涛可以想象林志明这番动员后的情形,估计就如同小鬼子进村了一般,抢粮抓鸡牵牛带羊,搞得鸡飞狗跳、天怒人怨,然后满载而归。

由于木梳厂打的白条多达几十万,欠提留统筹的农民不在少数,林志明这么做,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林志明太迷信政府的权威了,估计林志明认为在政府的强大压力下,一群无组织的“刁民”估计得乖乖的交钱。

但是江林涛却不这么认为,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特别是这一回欠提留统筹款的人数这么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林志明这么做完全是自掘坟墓,极有可能酿成大乱子,若真是这样,倒是要好好利用一番,说不定能借此机会掀翻压在头上两座大山中的一座……

林志明一通霸气十足的话讲完之后,接下来就是分配任务了,征收分成五个组,由五个副书记、副镇长各负责一组,每组五人,自由组合,各包一片,需要打攻坚战的时候各组可以互相协助,集体行动,但是各组的任务得自己负责。镇武装部长李志伟负责带领民兵、治安人员组成一个专门的队伍,负责在各组需要的时候提供强大的支援,林志明负责总的协调。

这个时候也是考验副书记、副镇长人缘的时候了,大家都放下了架子,赶紧抓壮丁。特别是年轻力壮的,成了抢手货。

江林涛对镇里的人不熟悉,也就只有等着人家上门了,可他虽然人高马大,刚刚又在昨天勇斗歹徒露了一脸,但是毕竟年轻,别人显然对他不是很信任,没有人主动投奔他帐下,最后到他手下的都是别人不要的,要么是娘子军,要么是老弱病残,要么都是老好人。

他手下的四个兵分别是妇女主任杨天秀、内勤张玉莲、教委办的戴志国、唐学成,完全是一群没有战斗力的乌合之众……

会议室出现了短暂的冷场,会议室的其他人有的人低头喝水,有的冷眼作壁上观,也有的人若有所思的带着一种探寻的眼光看向他。【最新章节阅读.】想必没想到他会在会上唱这么一出,心里都在掂量着他。

不管这些人如何想,明溪他回来了,而且是以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回来了。

昨天他在车上上演了一出勇斗歹徒的好戏,就像报幕一般,让大家都知道他杀回了明溪,今天在会上这番话算是拉开了舞台的帷幕。

明溪这个舞台,他算是正式的粉墨登场了。

粉墨登场,这词虽然是中性,甚至有时候还带着贬义,但是在眼下,用这词来形容或许太贴切不过了……

接下来的正式会议,钟卫国基本没有讲话,几乎就是林志明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看样子前段时间镇里征收逾期未交统筹款的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林志明对此很不满意。

农村工作有几大难点,提留统筹算是最难的几项工作之一,乡镇财政总的收入可以分为三个大的部分,即预算内的财政收入、乡镇统筹收入和部门收费。所谓提留统筹也就是三提五统,提留,是指村一级组织收取的公积金、公益金和管理费。统筹则是镇政府收取的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镇村道路建设和民办教育等经费,这两项费用是镇村两级的重要财源。

原来木梳厂红火的时候,利税是镇里一大笔财政收入,街上其他收入,镇里日子过得挺滋润的。但是木梳厂现在一垮掉,等于是断了镇里一个大财源,镇里那点财政内的收入根本就不够发工资。估计钟卫国和林志明为此也是一筹莫展。

但是那些拖着提留统筹款不交的农民,总是有多种原因的,特别是木梳厂给人家打了白条,木梳厂说起来企业,可在老百姓眼里,木梳厂是镇里的企业,等于就是政府欠他们的钱,既然政府欠他们的钱,为啥不能用提留统筹款来抵扣?这部分的提留统筹款就更难收。

其实要解决这个最棘手的问题,根子还是在木梳厂上,若是能将木梳厂盘活,木梳厂有能力兑现白条了,征收提留统筹是迎刃而解。

但是林志明在讲话中只字未提如何盘活木梳厂的事情,也许是认为木梳厂大势已去,没有任何办法了。

其实盘活木梳厂,江林涛有多种办法,可现在他却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

因为木梳厂的水很深,不但有林志明还有王贺也牵连在里面,连钟卫国也只敢间接的去碰一碰,他现在就更不能去碰了。就是他想碰,林志明也不会让沾边,这从林志明刚才以不容置疑的语气把他踢去征收提留统筹就可以看出来,江林涛心里很是有些遗憾……

林志明估计今天心情很不爽,越讲越来气,拍着桌子说道:“你们这些干部平常一个个都吆喝得很,真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都是软蛋熊包,一个个都当滥好人,平常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现在镇里都这么个情况了,你们还这个样子。我只有两个字来说明:不行!”

林志明为了增强他的气势,还用手指比划着:“要用四个字的话就是:绝对不行!提留统筹,这是政治任务,不管农户有什么困难,一律要征收到位!对付那些刁民就要狠一点,要动点粗的,来点硬;有不听话的就让他们游街示众、蹲‘学习班’,蹲‘小黑屋’,严重的该抓的就抓起来,该拘留的拘留、该判刑的判刑!我给你们说清楚,这一次我要动真格的了,每个村,每个组落实到人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只管你们的任务,完不成任务,扣工资、停职、撤职!”

林志明这番话真是太霸道太暴力了,不但足以让胆小的老百姓吓得掉进冰窟窿中窒息,就是会议室在座的不少人脸色都微微变了,显然林志明是说得到能做的得到。

江林涛不由想到昨天在饭馆吃饭的时候听到的一句顺口溜:“林西偷,落山抢,咱们明溪没有党。”

林西、落山、明溪同属天生县最偏远的三个乡镇,前两句好理解,就是那两地方治安混乱,偷抢成风,明溪没有党,江林涛原来还以为说的是林志明霸道,明溪就是林志明当家,钟卫国不管事,今天听林志明这一番话,才知道这话的意思并不仅仅于此,而是在明溪没有法律,没有公道。

江林涛不由想起一个有良知的乡党委书记给中央领导一封信中的几句话:“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

摊上林志明这样的领导,那这三句话的三个“真”字就要变成“最”字了。

江林涛可以想象林志明这番动员后的情形,估计就如同小鬼子进村了一般,抢粮抓鸡牵牛带羊,搞得鸡飞狗跳、天怒人怨,然后满载而归。

由于木梳厂打的白条多达几十万,欠提留统筹的农民不在少数,林志明这么做,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林志明太迷信政府的权威了,估计林志明认为在政府的强大压力下,一群无组织的“刁民”估计得乖乖的交钱。

但是江林涛却不这么认为,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特别是这一回欠提留统筹款的人数这么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林志明这么做完全是自掘坟墓,极有可能酿成大乱子,若真是这样,倒是要好好利用一番,说不定能借此机会掀翻压在头上两座大山中的一座……

林志明一通霸气十足的话讲完之后,接下来就是分配任务了,征收分成五个组,由五个副书记、副镇长各负责一组,每组五人,自由组合,各包一片,需要打攻坚战的时候各组可以互相协助,集体行动,但是各组的任务得自己负责。镇武装部长李志伟负责带领民兵、治安人员组成一个专门的队伍,负责在各组需要的时候提供强大的支援,林志明负责总的协调。

这个时候也是考验副书记、副镇长人缘的时候了,大家都放下了架子,赶紧抓壮丁。特别是年轻力壮的,成了抢手货。

江林涛对镇里的人不熟悉,也就只有等着人家上门了,可他虽然人高马大,刚刚又在昨天勇斗歹徒露了一脸,但是毕竟年轻,别人显然对他不是很信任,没有人主动投奔他帐下,最后到他手下的都是别人不要的,要么是娘子军,要么是老弱病残,要么都是老好人。

他手下的四个兵分别是妇女主任杨天秀、内勤张玉莲、教委办的戴志国、唐学成,完全是一群没有战斗力的乌合之众……

第二十一章 两手准备

各组的人员确定下来之后,钟卫国和林志明就拍屁股走人了。

林志明发了狠话,谁也不敢怠慢,大家就着办公室,就各自开着小会,研究怎么展开工作。有的组动作快,已经开始抓阄,落实每个组员负责的具体村民小组,杨天秀有些艳羡的看了其他组一眼,说道:“看看其他组都是兵强马壮的,我们组却是……为什么每组搭配的时候不抓阄,那样也公平些,就知道欺负我们。”

江林涛没有接过杨天秀的话头,看会议室也没地方了,就道:“咱们到办公室讨论下吧。”

几个人怏怏地跟着江林涛走进了他的办公室,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

江林涛看了几个人一眼,笑道:“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我看大可不必,你们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自己?我们是去征收提留统筹,又不是去打仗,要那么多精壮男人做什么?”

杨天秀看样子性子比较急,说道:“江镇长,有些情况你可能还不了解,征收提留统筹,那跟搞计划生育是一个样,没有强大压力,那些人是不会乖乖掏钱的。要是真收不上来,停发工资了,一家老老小小可怎么办啊?江镇长,你是领导,你得想想办法……”

江林涛看了四个人一眼,见大家都看着他,等着他拿主意。

如何强征提留统筹,江林涛是了解一些的,他小时候在农村生活过,并且丝厂本身又是在城乡结合部,见识过政府人员一大队人马如狼似虎一般征收那些不交提留统筹和计划生育罚款的。

江林涛对本组如何征收提留统筹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了,他可没打算像小鬼子进村一般去老百姓家里牵猪牵牛。

他心里也打着算盘,别的组肯定比他们这组更着急的,估计会上强制手段以求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那样的效果他这一片一样会跟着受益,不需要去做什么恶人,一样也能收到不错的效果。

当然如果拖一拖,其他组出现大问题,上面叫停,他更是求之不得。

江林涛是两手准备,先拖着看看情况,同时也先做做老百姓的思想工作,为征收做准备。

江林涛有了想法,所以显得胸有成竹,笑了一下说道:“杨大姐,农村工作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你说的情况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是对付极少数顽固的人。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因为木梳厂打白条,不交提留统筹款的人不在少数,我想绝大多数老百姓应该还是明白事理的,知道交皇粮国税是他们的职责的,大面积出现这样的情况,这说明很多老百姓对木梳厂给他们打得白条和他们该交提留统筹两者的关系有误解。那我们的工作方式就不能完全采用高压模式。”

江林涛淡淡地笑着,显得很是沉稳地说着:

“首先还是应该做通大部分人的思想工作,所以我们前期的主要工作是说服解释工作。

戴老师和唐老师是老师出身,那口才自然不用说了,并且两位老师是桃李满天下,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学生,学生总得给老师点面子吧。

杨大姐和小张是女同志,女同志比起大老爷们也有你们的优势啊,你们女同志比我们男同志感情细腻,也要细心一些,并且做起思想工作来也是如春风化雨一般,更能打动人。何况杨大姐肯定经常去收计划生育罚款,也有经验,我呢,也不算是你们的领导,算是一个召集人,人年轻,有力气,可以给你们提供安全保障和后勤保障。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先做通一部分人的工作,有人带头交钱,这征收提留统筹的大头就有保障了。

至于极个别想耍赖的人,不是还有李部长的别动队吗?到时候招呼他们来帮忙就是。”

几个人一听他称呼武装部长李志伟带领的人为别动队就都笑了起来,显然是想到了影视剧中那些反面角色。几个人的精神也微微恢复了一点。

江林涛就继续说道:“呵呵,你们可不要妄自菲薄,我看你们一个个才是精精兵强将,正是有了你们几个,我看我们组才是最佳组合……至于如何展开工作,你们也说说你们的意见,大家商议一下,群策群力……”

其实几个人也知道现在饭碗都抡起了,怨天尤人是没用的,只有想办法才是正道。所以江林涛很快就做通了几个人的思想工作,让大家打起了精神。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商量如何征收提留统筹中度过,下午的时候,李胜利从县里回来,打电话邀约他晚上吃饭。

江林涛正想向李胜利请教一下征收提留统筹的事情,所以欣然赴约。

去了派出所,李胜利站在门口等着他,江林涛见他笑逐颜开的样子,便笑着问道:“李大哥,怎么样?”

“连省厅的刘副厅长都打电话询问情况,局长扬眉吐气,肯定少不了我们派出所的好处的。林涛,这回你可真是让我露脸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上走去,还没走上楼,江林涛已经闻见了香气四溢的炖腊肉的味道。

上了楼,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正在外面走廊上的灶台忙活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正围着灶台看着锅里的东西,看见他和李胜利一起过来,中年女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腆腆的一笑,问道:

“胜利,这是江镇长吧。”

“恩,林涛,这是我堂客罗凤、我儿子李鹏飞,娘俩户口还在农村,农村女人,没见过啥世面,不过厨艺还将就,非得要在家里请你吃饭。”

江林涛和罗凤打过招呼过后,李胜利拉着他走进屋子,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的菜。

几杯酒下肚,李胜利就问道:

“林涛,征收提留统筹可没你想象的那般简单。人家躲都躲不及,你干嘛还要往那上面撞?有机会,你不能去省城,也可以去其他地方啊,等过了这阵再回来嘛。”

李胜利显然已经听到了上午会议的消息江林涛见李胜利又旧话重提,笑了一下说道:“李大哥,你以为我不想躲啊?有些事情现在李大哥不了解,以后会慢慢了解的。”

李胜利见他如此说,点点头说道:“既然你有苦衷,那就不说这事了,别人欺负你,给你弄些娘子军,老弱病残的,哼,还有我呢,到时候,我亲自带队给你扎场子去。你可是帮了派出所的大忙,我下面那些人能帮上你,那是求之不得呢。你别担心……”

江林涛听李胜利这么说,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他倒是有些担心李胜利,林志明这么大的阵仗,派出所肯定要充当狠角色的,一旦出问题,李胜利这个所长肯定难逃其咎的……

第二十二章 以德服人

李胜利见他没说话,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说道:“去干这样的事情,就是要讲一个气势,人多才镇得住场子。【风云阅读网.】”

江林涛微微点点头沉吟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提醒李胜利一下的好,于是说道:“那就多谢李大哥了,若是需要,我一定向李大哥开口的。不过,李大哥,你上午没看没参加会议,知道林镇长的讲话么?”

李胜利点点头:“我知道,呵呵,再收不上来提留统筹款,镇里就要停摆了,林镇长发狠,这是迟早的事情。”

江林涛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只是林镇长这么干,就不怕出乱子?”

“乱子?明溪这几年出的乱子还少吗?不过都让摁住了。”

李胜利看了他一眼说道:“林涛,我可给你说啊,你可不要觉得自己了不得,对林镇长的话不以为然,出工不出力,你要是真没有完成任务,那你在明溪的日子那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林镇长这人……真的说得到做得到的。你可要老老实实去收款,不要犯傻去触霉头。”

江林涛点点头:“我肯定是要认真去收款的,怎么收,其实我也有些想法了……不过,李大哥,林镇长这回下了狠心要收提留统筹,你打有什么打算?……”

派出所是公安局垂直管理,人员经费主要是局里下拨,在镇里的这些部门中地位属于比较超然的,但是派出所的工作也需要得到镇里的支持。所以派出所对于镇里领导的要求有时候也不好拒绝,特别是像林志明这样很霸道的镇长,想来李胜利也不愿意得罪。

李胜利叹了一口气说道:“能有什么打算?和你一样,尽力配合镇里的工作呗。”

江林涛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李大哥,你可比不得我,我那边天塌下来了有书记镇长顶着,你这边不一样,派出所你是头,出了问题,板子可是落在你头上。”

李胜利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才会问道:“林涛,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林志明搁不平有些事情?”

江林涛点点头:“李大哥,这一回可不比以前,涉及面太大,林镇长那番话一讲,那等于是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手段太暴力,不出乱子则已,一出乱子那肯定就是大乱子。李大哥难道还真信了明溪没有党?说一千道一万,明溪还是姓共的!”

江林涛目光炯炯地看着李胜利:“李大哥,这事你得听我的,尽力配合镇里的工作那是应该的,但是如何配合,怎么配合,李大哥要好好想想,千万要把好关,别让下面的人乱来。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好不容易才在上面露了一把脸,要是为这档子事既让老百姓恨之入骨,又要挨上面的板子,那是冰火两重天啊,实在是不值得的。”

李胜利想了一下,重重地点点头说道:“林涛,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你李大哥也是农民的儿子,过分的事情是不会做的。不过林涛如此提醒我,你是真把我当老大哥,来咱们俩走一个。”

江林涛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上,李胜利能不能听进去那就是李胜利的事情了。

两个人不再谈这些事,李胜利的老婆手艺确实不错,江林涛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了,大快朵颐。

两人把酒言欢,李胜利喝得都有些高了,江林涛也是酒足饭饱,然后尽兴而归……

————————————

明溪镇征收提留款的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起来,江林涛也带着他的一班人马去他负责收款的上林、玉屏两个村去做收提留统筹款。

江林涛一行第一站到的是上林村,上林村欠提留统筹款有四五万,摊在每个人头上,都是二三十块,数额可不小,涉及的家数肯定也不少。

上林村的村支书何凤山,给他介绍了几家,都是相对容易做工作的人家。

江林涛既然要来收提留统筹款。预先肯定是做足了功课的,他并没有去这几家,摇头说道:

“今天我们重点只收黄德顺家。他家两年没交提留统筹款,不但不交,还到处宣传一些歪歪道理,今天我们就抓这个典型。”

江林涛觉得黄德顺家并没有木梳厂打得白条,收起款来理由更充分一些,便江林涛既然决定“以德服人”,那他也得抓个典型,不然这一家家的做工作,要把两村的提留统筹收起来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何凤山见他一上来就点了一个硬骨头,迟疑了一下说道:“黄德顺那小儿子黄忠高倔得很,黄德顺家不交,就是他在里面顶着。”

江林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见他决定了,何凤山也就不再言语,看何凤山笑眯眯的样子,江林涛猜想,这村支书说不定还心里暗自在等着看他笑话。

几个人就一起到了黄德顺家,江林涛还以为黄德顺那倔儿子黄忠高长得五大三粗,性格火爆的愣头青,结果到了一看,黄忠高却是长得文质彬彬的样子。

一听说他们又是来收提留款的,就开始和他们理论起来。

何凤山便缩在后面,一声不吭,江林涛心里暗骂一声,这老头滑溜得很,啥事都不出头,纯粹就一带路的。那架势就像抗战时期的伪保长,白天对小鬼子点头哈腰,夜晚为八路军通风报信,估计是既怕把大部分乡亲得罪苦了,没法在村里为人,又怕工作搞不好,镇领导给小鞋穿。就做起了缩头乌龟,既很尊重他们这些镇里下来的,又不得罪村里的老百姓。

黄忠高把一本小册子拿出来,翻着里面的东西就与江林涛理论着:

“你们不要又想来诳我,我好歹也是高中毕业,我懂这些的。我就随便说一项,像乡村两级办学这个统筹款,这个钱就是用来修学校的,我们村交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们村小学都不修,村里的孩子还得去邻村上学,风里来雨里去,很不方便……若是把我们村里的小学修起来,我们家马上就交钱。”

江林涛笑了笑说道:“黄忠高,你既然高中毕业,那你小学在那上的,初中在哪上的?你能上学,那就享受到了这笔费用带来的好处,这你们村没小学,那是出于布局的考虑,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这不能成为你不交提留统筹款得理由,要照你那么说,就是你们村有小学,那小学离那家远一点是不是也可以不交?要是这样,那不是乱套了吗?……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这可是关系子孙后代的事情……”

江林涛做了这么多年销售,不管是讲大道理还是讲歪歪道理,黄忠高这才毕业没多久的小年轻那是他的对手,江林涛没多长时间就说得哑口无言。

不过,江林涛也清楚,他虽然说得黄忠高哑口无言,但是黄忠高肯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就乖乖地把提留统筹款给交出来。

想要黄忠高自觉自愿地把提留统筹款交出来,他还必须使出杀手锏才行……

李胜利见他没说话,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说道:“去干这样的事情,就是要讲一个气势,人多才镇得住场子。【风云阅读网.】”

江林涛微微点点头沉吟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提醒李胜利一下的好,于是说道:“那就多谢李大哥了,若是需要,我一定向李大哥开口的。不过,李大哥,你上午没看没参加会议,知道林镇长的讲话么?”

李胜利点点头:“我知道,呵呵,再收不上来提留统筹款,镇里就要停摆了,林镇长发狠,这是迟早的事情。”

江林涛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只是林镇长这么干,就不怕出乱子?”

“乱子?明溪这几年出的乱子还少吗?不过都让摁住了。”

李胜利看了他一眼说道:“林涛,我可给你说啊,你可不要觉得自己了不得,对林镇长的话不以为然,出工不出力,你要是真没有完成任务,那你在明溪的日子那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林镇长这人……真的说得到做得到的。你可要老老实实去收款,不要犯傻去触霉头。”

江林涛点点头:“我肯定是要认真去收款的,怎么收,其实我也有些想法了……不过,李大哥,林镇长这回下了狠心要收提留统筹,你打有什么打算?……”

派出所是公安局垂直管理,人员经费主要是局里下拨,在镇里的这些部门中地位属于比较超然的,但是派出所的工作也需要得到镇里的支持。所以派出所对于镇里领导的要求有时候也不好拒绝,特别是像林志明这样很霸道的镇长,想来李胜利也不愿意得罪。

李胜利叹了一口气说道:“能有什么打算?和你一样,尽力配合镇里的工作呗。”

江林涛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李大哥,你可比不得我,我那边天塌下来了有书记镇长顶着,你这边不一样,派出所你是头,出了问题,板子可是落在你头上。”

李胜利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才会问道:“林涛,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林志明搁不平有些事情?”

江林涛点点头:“李大哥,这一回可不比以前,涉及面太大,林镇长那番话一讲,那等于是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手段太暴力,不出乱子则已,一出乱子那肯定就是大乱子。李大哥难道还真信了明溪没有党?说一千道一万,明溪还是姓共的!”

江林涛目光炯炯地看着李胜利:“李大哥,这事你得听我的,尽力配合镇里的工作那是应该的,但是如何配合,怎么配合,李大哥要好好想想,千万要把好关,别让下面的人乱来。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好不容易才在上面露了一把脸,要是为这档子事既让老百姓恨之入骨,又要挨上面的板子,那是冰火两重天啊,实在是不值得的。”

李胜利想了一下,重重地点点头说道:“林涛,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你李大哥也是农民的儿子,过分的事情是不会做的。不过林涛如此提醒我,你是真把我当老大哥,来咱们俩走一个。”

江林涛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上,李胜利能不能听进去那就是李胜利的事情了。

两个人不再谈这些事,李胜利的老婆手艺确实不错,江林涛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了,大快朵颐。

两人把酒言欢,李胜利喝得都有些高了,江林涛也是酒足饭饱,然后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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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镇征收提留款的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起来,江林涛也带着他的一班人马去他负责收款的上林、玉屏两个村去做收提留统筹款。

江林涛一行第一站到的是上林村,上林村欠提留统筹款有四五万,摊在每个人头上,都是二三十块,数额可不小,涉及的家数肯定也不少。

上林村的村支书何凤山,给他介绍了几家,都是相对容易做工作的人家。

江林涛既然要来收提留统筹款。预先肯定是做足了功课的,他并没有去这几家,摇头说道:

“今天我们重点只收黄德顺家。他家两年没交提留统筹款,不但不交,还到处宣传一些歪歪道理,今天我们就抓这个典型。”

江林涛觉得黄德顺家并没有木梳厂打得白条,收起款来理由更充分一些,便江林涛既然决定“以德服人”,那他也得抓个典型,不然这一家家的做工作,要把两村的提留统筹收起来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何凤山见他一上来就点了一个硬骨头,迟疑了一下说道:“黄德顺那小儿子黄忠高倔得很,黄德顺家不交,就是他在里面顶着。”

江林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见他决定了,何凤山也就不再言语,看何凤山笑眯眯的样子,江林涛猜想,这村支书说不定还心里暗自在等着看他笑话。

几个人就一起到了黄德顺家,江林涛还以为黄德顺那倔儿子黄忠高长得五大三粗,性格火爆的愣头青,结果到了一看,黄忠高却是长得文质彬彬的样子。

一听说他们又是来收提留款的,就开始和他们理论起来。

何凤山便缩在后面,一声不吭,江林涛心里暗骂一声,这老头滑溜得很,啥事都不出头,纯粹就一带路的。那架势就像抗战时期的伪保长,白天对小鬼子点头哈腰,夜晚为八路军通风报信,估计是既怕把大部分乡亲得罪苦了,没法在村里为人,又怕工作搞不好,镇领导给小鞋穿。就做起了缩头乌龟,既很尊重他们这些镇里下来的,又不得罪村里的老百姓。

黄忠高把一本小册子拿出来,翻着里面的东西就与江林涛理论着:

“你们不要又想来诳我,我好歹也是高中毕业,我懂这些的。我就随便说一项,像乡村两级办学这个统筹款,这个钱就是用来修学校的,我们村交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们村小学都不修,村里的孩子还得去邻村上学,风里来雨里去,很不方便……若是把我们村里的小学修起来,我们家马上就交钱。”

江林涛笑了笑说道:“黄忠高,你既然高中毕业,那你小学在那上的,初中在哪上的?你能上学,那就享受到了这笔费用带来的好处,这你们村没小学,那是出于布局的考虑,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这不能成为你不交提留统筹款得理由,要照你那么说,就是你们村有小学,那小学离那家远一点是不是也可以不交?要是这样,那不是乱套了吗?……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这可是关系子孙后代的事情……”

江林涛做了这么多年销售,不管是讲大道理还是讲歪歪道理,黄忠高这才毕业没多久的小年轻那是他的对手,江林涛没多长时间就说得哑口无言。

不过,江林涛也清楚,他虽然说得黄忠高哑口无言,但是黄忠高肯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就乖乖地把提留统筹款给交出来。

想要黄忠高自觉自愿地把提留统筹款交出来,他还必须使出杀手锏才行……

第二十三章 震惊

江林涛看黄忠高被他驳得体无完肤,有些恼羞成怒很是不甘心的样,梗着脖又想和他理论下一项提留统筹。

江林涛可没那个闲工夫和黄忠高一项一项的理论,没接他的话,而是向一边蹲在屋檐前吧嗒着旱烟的黄德顺问道:“黄大叔,你们家中高,现在在家干啥呢?”

“能干啥,考不上学,只有在家修地球呗。”

江林涛摇着头说道:“黄大叔你这想法可不对头喽。上林村的情况我虽然不是非常了解,但是大体还是知道的,地少人多,光靠刨家里那点地想要致富可不成。并且你们村交通不便,想要展点稍微有点规模的农副业也不容易。黄大叔,我给中高兄弟指条路,你看好不好?”

黄德顺一听,眼睛一亮,随即又一下暗淡下去,很有些怀疑地问道:

“镇长你准备在镇里给我家中高安排个工作?这等好事可不会落在我家中高身上哦。你可不要为了收提留统筹,逗起我家中高耍哦。”

江林涛笑了笑:“黄大叔,我好歹也是副镇长,哪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镇里现在穷的叮当响。进人是不现实的,我给中高兄弟指的一条路可比镇里去做个临时工好。”

江林涛一边说着,眼睛一边瞟着旁边的黄忠高。见黄忠高虽然依然梗着脖,但是实际上却竖起耳朵听着说话。

黄德顺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一听赶紧在鞋底把旱烟灭了,站了起来,满眼希冀的问道:“镇长,到底是啥好路?”

“去沿海打工。如果中高兄弟有同学啊,朋友啊在沿海打工,不妨联系联系。”

现在外出打工的大潮还没到来,特别是一些偏远地方思想比较保守一点的,是觉得故土难离,宁愿在家侍候那点土地也不愿意出去。

江林涛见黄德顺有点不以为然的样,继续说道:“中高兄弟有文化,又能吃苦,一个月挣个几百块,除去花费,差剩个两三百,那可抵得上我这个在政府上班的工资了,而中高兄弟在家和你一道种地,一年到头能剩多少钱,黄大叔比我们清楚吧?黄大叔你算算帐,那样划算?……”

黄德顺点点头:“说起来也是这么个道理,在家修地球一年忙到头,除去口粮、化肥种、提留统筹之类的,啥都没剩了,出去打工要是一个月能剩几百块钱,当然划算……可我家中高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找对象呢,出去打工,过得几年,年纪大一点找不着对象咋办?”

江林涛打量了黄德顺的家一眼,黄德顺家只有三间瓦房,在村里算是中等,便哈哈一笑:“找不着对象?要是中高兄弟在外面干得好,挣钱多,汇款单哗啦啦地往家里寄,把这房一修,那时候中高兄弟要房有房,要人有人,何愁好女不上门?到时候黄大叔要担心的是媒人太多,不晓得该挑那家的好……要是中高兄弟干得好,说不定还给黄大叔你找个城市儿媳回来。”

黄德顺想了一会,有些心动,看了黄忠高一眼,转过头对江林涛说道:“现在家里的大主意都是我家高儿拿,这事也得他自己定,我做不了他的主。”

江林涛转过头对黄忠高说道:

“趁着年轻还没有牵绊出去闯荡闯荡,不但能挣钱,可以开阔眼界,中高兄弟,我和你不同的不是我上过大学,而是在大城市呆了几年,在那个环境接触了多的东西,等你出去闯荡几年,见见大世面了,到那一天你也许就会现我们今天的争论不是争论了。到时候咱们可以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讨论一些比这有意义的事情。”

江林涛见黄忠高有些意动,继续说道:

“中高兄弟,当年若是我没有考上,恐怕也和你一样彷徨,看到你,我就想到了自己,我是看你有想法有文化能吃苦,也是一个人,不想看到你因为高考那道坎,白白在家里蹉跎岁月,想到给你指条明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黄忠高沉默了好一会期期艾艾地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同学去了南边打工,一直来信让我去。可我听说那边很热,怕到时候适应不了那边的气候,浪费路费……”

江林涛一听,知道黄忠高被他说动了,心里大喜,哈哈一笑说道:“这样吧,你要是出去适应不了,来回的火车票算我的,我私人给你出。我说话算数,何支书可以作证。”

黄忠高有些赫然地一笑:“我怎么也要挣了路费回来。”

江林涛心情大好,呵呵的笑着:“我想你应该能适应的,今后我们这边去南方打工的人会越来越多,这是大趋势,你先走一步,将来说不定还能带动你的亲戚朋友过去,大家打工致富,那你也算是个致富带头人了,说不定到时候政府还要感谢你带领大家致富呢。”

江林涛适时地给黄忠高戴了一顶高帽,黄忠高看样也挺高兴的,扭捏地一笑,说道:“出去真要挣钱了,我回来请你们喝酒。到时候你们得给我这个面。”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黄忠高说完,转身就进屋抱出一个瓦罐,爽地把提留款给交了……

万事开头难,打开了黄德顺家这个堡垒,江林涛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从黄德顺家出来,戴志国笑着说道:

“真没想到江镇长的口也这么了得。我和老唐算是靠嘴皮吃饭的,可和江镇长相比,简直没法比。江镇长是文武全,我们能在江镇长手下,真是有福喽。”

其他几个人人也都附和着戴志国的话,江林涛摇摇头,这可不光是口的问题,他当年公司可是专门去收过烂帐,谁要是去收过一年半载的烂帐,就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和收烂账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江林涛想了一下说道:

“这不是我口好,而是我的话说到他们心坎上去了。做群众工作,我看还是有一定小窍门的,要学会换位思考,坐在他们的位置上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就会了解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需要什么,这样做起工作来能有的放矢,有针对性,效果会好。”

江林涛讲完,看了几个人一眼,几个人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样他一出手就弄了个开门红,也镇住了几个人,何凤山也收起了小觑之心,至于他的那几个组员,原来也忐忑不安,现在也信心大增,接下来做起工作来效率也高了很多。

这一天的收获比江林涛预想的好,不但收掉了黄德顺家的款,还收了其他几家。

接下来的时间,征收进展得的是分管政法的副书记王志本,而本不被看好的江林涛一组人就凭着嘴,征收统筹提留款的成绩在五个组当中竟然不在人前不在人后,这让不少人大跌眼镜。

可江林涛并没有欣喜的感觉,他随时也关注着其他组的情况,随着征收的推进,越往后面,遇到的阻力也就越来越大,其他组其他组为了完成任务,手段已经逐步升级了,征收过程中暴力手段层出不穷,强行拿走村民财物;把人抓起来趁着逢场的机会游街示众;严重的肢体冲突,这些消息都频频传进他耳朵里。

不过,这些情况和他刚刚得到的一个消息相比,都是小儿科了,这消息让江林涛震惊得如石化一般……

第二十四章 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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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涛一组人这几天转战到了y屏村。

眼看就要到农忙时节了,农村的老百姓一农忙,要征收提留统筹款就更难,由于时间有些紧迫,加上这些天yin雨绵绵下个不停,镇上到y屏村到都是黄泥土路,一下雨就难走得很,江林涛一组人干脆就住在了村里。

杨天秀和张y莲两个是nv同志,为了方便点,江林涛就让他们住在了村支书杨宝禄家,戴志国和唐学成就住在村长隔壁的苏定忠家,

江林涛则被一个熟人热情的拉到他家住,这个熟人就是那天在客车上被歹徒打得最惨的那个老农民杨宝文,是村支书杨宝禄的堂兄。

江林涛和几个人在村里忙活一天,傍晚回到杨宝禄家,江林涛衣服被淋湿了,就到杨宝文家准备把衣服换过,然后去杨宝禄家吃晚饭,才刚刚到杨宝文家,看到杨宝文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杨大叔,去nv儿家怎么不多呆几天?吃了没?”

杨宝文的nv儿在河对面的罗当村,nv婿是个木匠,常年在外做木工活,前天杨宝文的nv儿回娘家说屋顶的瓦坏了不少,漏得厉害,让杨宝文去帮着盖盖。

杨宝文笑了笑:“在nv儿家吃过了。”

江林涛看杨宝文笑得有些勉强,对他也没有以前热情,总之,表情有些怪怪的。

江林涛见杨宝文表情有些怪异,便问道:

“杨大叔,是不是罗当收提留统筹的搞得有点过火,欺负杨大姐了?”

“没有没有,我家闺nv早就jia了,江镇长,你是官,我是民,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这老头是个妙人,平常总爱对国家大事评头论足一番,也并不在意他也是政fu的,经常在他面前也会评论一下镇里的领导,这会居然和他莫谈国事,看样子罗当村那边真是搞得有些过火,让杨宝文对他这个政fu的人也没了好印象。

江林涛笑了笑:“这乡里村里就巴掌大点事,哪能和国事挂边啊?”

杨宝文干笑了一下,说道:“呵呵,大ia都是国事,ou烟,ou烟,不谈这些,不谈这些啊。”

杨宝文头摇得像拨鼓一般,大有打死也不说的味道。

可江林涛和杨宝文接触了一些时间,知道杨宝文是个心里藏不住事,更藏不住话的人,杨宝文越是这样,这越说明事情很蹊跷。

“杨大叔,咱们也算是过命的jia情了,有啥不能说的?”

江林涛知道杨宝文憋不住话,便旁敲侧击,杨宝文终于忍不,生生的憋出一句话。

“罗当有人被打死了。”

杨宝文一句话短短几个字却把江林涛吓了一大跳。虽然杨宝文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是江林涛一下就听出来。肯定是收提留统筹的打死人了。

打死人,那是出大事了,难怪杨宝文会这般。

林志明在会上那般讲,出事是迟早的问题,但是江林涛没想到来事情会来得这么快,来的这么猛,这么惨。

“怎么个情况,杨大叔?你给我仔细说说。我也是政fu的,这也不算泄密,我只是想早点知道。”

江林涛也了解了事情的大体来龙去脉,罗当村的村委会副主任罗开生是金盛路的姐夫,金盛路一当上厂长,罗开生也摇身一变,成了村委会的主任。但是这个主任根本就未经过大家的民主选举,完全是镇党委和村支部个别领导人强行指派的。

罗开生对计划生育的罚款,以及各种多“提留”的钱物,均不入帐,或是故意成一本糊涂帐,为了此事,罗当村的村民多次向镇里反映,但是镇里根本就不理睬。

镇里如此,罗开生更加有恃无恐,更加凶残。

罗开生任意增收各种费用,jia多jia少,全由他的“金口y言”说了算。

不但如此,罗开生对告他的这些人可是一直怀恨在心,这回他儿子罗树明在镇武装部长的“别动队”下面当了个ia头,这回算是逮住报仇的机会了,带着民兵,实际就是一些地痞,活像ia鬼子进村,强行抢夺村民的钱物。发现有谁躲在家里不开就支派下面的人用脚踢分文不得少,还要额外付给踢的人动脚的费用……

村民们一直都认为是木梳厂厂长金盛路和罗开生都是一路货把好好的木梳厂给贪垮了,才让他们手中的白条兑不了现,加上这回罗开生的儿子这般行径,这更是激起了村民们的愤怒,于是有些胆大的村民暗地里一合计,既然镇里不管,那就找县里反映,于是凑足了路费,然后悄悄把领头的村民罗自立送出了村,带着揭发材料到县里去告状。

县里说会对这些事进行调查,罗自立以为状告准了,有了希望,就兴冲冲地跑了回来。

那知罗自立前天才回家,昨天下午罗树明就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把刚刚才回家的罗自立堵在家里,以他没有jia齐提留统筹为由,把罗自立抓到村委会进行毒打,最后在村委会活活的被打死了。

这还不算,今天一早,镇党委副书记王志本、镇武装部长李志伟带着一大批人,就到罗当村召开大会,王志本首先讲罗自立是由于和罗树明有私人恩怨,被误伤致死的,属于民事纠纷引起的案件,接着选读了几条《刑法》规定,然后宣布不准上访,不准闹事,不准说讲。谁要是敢来,就处理谁……

现在的罗当村,只准进不准出,村里的人都很紧张,杨宝文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从罗当村出来的。

杨宝文没像平常那么啰嗦,很简洁的讲完了事情的经过。

江林涛有些默然,林志明和金盛路是穿一条裤子的,罗开生是金盛路的姐夫,林志明自然也会罩着,罗当村的村民们把罗开生告到镇里肯定是不管用的;王贺和林志明也是穿一条裤子,木梳厂那档子事又岂止是金盛路一人?

林志明、王贺在里面都有勾连,王贺可是县委书记王林明的儿子。即便王林明不知情,王贺为了自己,也要为金盛路活动,这也就不难解释为啥罗自立刚刚回家,罗开生就得到了罗自立去县里告状的消息。

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县里也好,镇里也好,都想大事化事化了,特别是不能和征收提留头存款挂钩以及和告状有关被打死的,那事情的质就变了,也就不难理解王志本为啥就给案件定为民事纠纷引起的误伤……

“为啥世道变成这个样子?”

杨宝文既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喃喃自问。

杨宝文讲完就低着头在那里ou着烟沉默着,江林涛能够理解杨宝文的心情,杨宝文也是农民,对于罗自立的死恐怕是感同身受,烟白颠倒、是非混淆,罗自立的今天或许就是不少农民的明天……

天已经渐烟,杨宝文ou烟时烟头一闪一闪的亮光让江林涛能看到杨宝文有些模糊的表情,那是一种对国家、对社会失极度失望的一种表情,愤懑、失望,不甘、无奈,重重情绪混杂在一起,那表情让江林涛的心忍不住ou搐了一下……

第二十五章 有所为

天已经渐黑,杨宝文抽烟时烟头一闪一闪的亮光让江林涛能看到杨宝文有些模糊的表情,那是一种对国家、对社会失极度失望的一种表情,愤懑、失望,不甘、无奈,重重情绪混杂在一起,那表情让江林涛的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风云阅读网.】

杨宝文的神情深深地刺痛了江林涛。明溪镇人多地少,多山少地,土地贫瘠,承包之后大多数农民也只是勉强解决了温饱问题,日子依然过得窘迫困苦。

这片土地上的农民,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听话,又最能忍让的一个特殊的群体,江林涛来就是农民的后代,并且都在农村度过了无瑕的童年岁月,所以对于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们,总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情愫在里面。

如果这回让那帮人把这样的事情通过高压手段打压下去了,通过各种手段摆平了,那这帮人会继续逍遥,继续作恶,那今后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发生,有这帮人在,他江林涛在明溪很难有出头之日,不知道老百姓也还要遭多大的罪。

为了自己,也为了这片土地上善良淳朴的老百姓,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江林涛想着,那帮子人横行乡里、为所欲为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现在还想把这事强摁下去,把盖子继续捂住,那帮人越是想捂住,就越是要把事情给捅出去!

只是这样的事情就是捅到市里恐怕也不顶用,市里肯定也是家丑不可外扬,报喜不报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捅就要尽量往上捅,要捅破天,把那帮为非作歹的人给拉下马,还明溪一个朗朗乾坤!

江林涛心里有了计较,看了一眼沉默中的杨宝文。

“杨叔……”

江林涛本想安慰安慰杨宝文,但是话到了嘴边,江林涛还是忍住了,杨宝文是个大喇叭、口风不紧,要是露出风声去,不但会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也会给杨宝文带来不少的麻烦。

于是江林涛马上改口叮嘱杨宝文,这事现在不要对其他人讲,省得遭来不必要的麻烦。

……

第二天一早,镇里就派人通知他们回镇里开会,几个不知道内情的组员还嘀咕着什么事情比征收提留统筹更重要,江林涛也佯作不知,问着来通知他们回去开会的计生办小王,小王也只是笑着,说回镇里就知道了。

回到镇里,大家一下就感到了镇里的紧张气氛,镇里已经进行了一些布置,为了防止罗当村的人去市里县里上访,镇里到县里的班车被勒令停开,镇里通往县里的公路也设了几道关卡,凡是罗当村以及和罗当挨着村子的人都不准外出。

几个组员也从熟人嘴中知道罗当出事了,都有些惊诧。

会议室里,林志明的脸色很难看,钟卫国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不死人,什么事情都好说,死了人,如果再出什么乱子,钟卫国这个一把手也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这一次,两个人态度难得的高度一致。

党政办主任蒋厚林给会场里的人都发了一份报纸,江林涛接过来一看,是天生县里的报纸《天生报》,报纸的二版报道了这个案子,报道称:本县明溪镇罗当村,因村民们之间的民事纠纷、口舌之争,发生了一起重大的误杀案件,目前案件正在侦破之中云云。

林志明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这么快就搞定报社,这是县里的领导出手了。不然也不会如此迅速的刊发一则所谓的“普通纠纷”案件。看来县里面对于这样子的事情和他想象的一样,是视这样的事情如洪水猛兽,想用这样的权威发布来掌控所谓的舆论导向,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将这件事情给平息下去……

在会上钟卫国和林志明要求镇里的干部把手里的其他工作都缓一缓,集中精力处理好这件事,对此事统一了对外的口径,进一步加强了要阻止罗当村民去县里市里告状上访的措施。

由于勇斗歹徒的威名,江林涛被安排和派出所的人一起行动,江林涛看了看坐在一边不远处一脸严肃的派出所所长李胜利,罗当村杀死了人,这事李胜利这个派出所所长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了,他不知道李胜利在罗当的事情是怎么应对的。“林涛,你看看,这是今天送到的报纸。”

开完会,江林涛跟着李胜利进了派出所。两个人刚一坐下,江林涛就问到:

“李大哥,你去过罗当村了没?”

李胜利点点头:“杀死人的案子,我这个派出所不到场能说得过去吗?”

李胜利点点头:“这样的刑事案件,当然得刑警队负责,我们派出所就是协助一下而已。”

说着又俯过身子低声说道:“幸亏你提醒,我到罗当村的时候就带了两个民警过去,现场勘测之类的完事后,我就给王志本说说村里有刑警队镇着,有李部长的人手罩着,翻不起大浪,镇上阻拦去上访告状的人手不足,我就先撤回来了。刑警队的副队长李志锋和林志明关系不错,还是让他在前面顶着吧……”

李胜利冷哼了一声说道:“冤大头我不做,伤天害理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我更不会去干。”

李胜利看似直爽粗矿,实际却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听到李胜利如此说,江林涛也就放心了,

“罗当的杀人案真是会上讲的那般?”

李胜利冷笑了一下:“那都是扯淡的,真要是那样,镇里怎么还会如临大敌一般?”

李胜利也把了解地情况和他说了一说,说法和杨宝文讲的基本吻合。

江林涛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的明溪就像一个炸药桶,罗当就像一个导火索,只要碰到个火花,整个明溪肯定就会炸开锅。

天已经渐黑,杨宝文抽烟时烟头一闪一闪的亮光让江林涛能看到杨宝文有些模糊的表情,那是一种对国家、对社会失极度失望的一种表情,愤懑、失望,不甘、无奈,重重情绪混杂在一起,那表情让江林涛的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风云阅读网.】

杨宝文的神情深深地刺痛了江林涛。明溪镇人多地少,多山少地,土地贫瘠,承包之后大多数农民也只是勉强解决了温饱问题,日子依然过得窘迫困苦。

这片土地上的农民,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听话,又最能忍让的一个特殊的群体,江林涛来就是农民的后代,并且都在农村度过了无瑕的童年岁月,所以对于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们,总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情愫在里面。

如果这回让那帮人把这样的事情通过高压手段打压下去了,通过各种手段摆平了,那这帮人会继续逍遥,继续作恶,那今后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发生,有这帮人在,他江林涛在明溪很难有出头之日,不知道老百姓也还要遭多大的罪。

为了自己,也为了这片土地上善良淳朴的老百姓,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江林涛想着,那帮子人横行乡里、为所欲为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现在还想把这事强摁下去,把盖子继续捂住,那帮人越是想捂住,就越是要把事情给捅出去!

只是这样的事情就是捅到市里恐怕也不顶用,市里肯定也是家丑不可外扬,报喜不报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捅就要尽量往上捅,要捅破天,把那帮为非作歹的人给拉下马,还明溪一个朗朗乾坤!

江林涛心里有了计较,看了一眼沉默中的杨宝文。

“杨叔……”

江林涛本想安慰安慰杨宝文,但是话到了嘴边,江林涛还是忍住了,杨宝文是个大喇叭、口风不紧,要是露出风声去,不但会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也会给杨宝文带来不少的麻烦。

于是江林涛马上改口叮嘱杨宝文,这事现在不要对其他人讲,省得遭来不必要的麻烦。

……

第二天一早,镇里就派人通知他们回镇里开会,几个不知道内情的组员还嘀咕着什么事情比征收提留统筹更重要,江林涛也佯作不知,问着来通知他们回去开会的计生办小王,小王也只是笑着,说回镇里就知道了。

回到镇里,大家一下就感到了镇里的紧张气氛,镇里已经进行了一些布置,为了防止罗当村的人去市里县里上访,镇里到县里的班车被勒令停开,镇里通往县里的公路也设了几道关卡,凡是罗当村以及和罗当挨着村子的人都不准外出。

几个组员也从熟人嘴中知道罗当出事了,都有些惊诧。

会议室里,林志明的脸色很难看,钟卫国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不死人,什么事情都好说,死了人,如果再出什么乱子,钟卫国这个一把手也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这一次,两个人态度难得的高度一致。

党政办主任蒋厚林给会场里的人都发了一份报纸,江林涛接过来一看,是天生县里的报纸《天生报》,报纸的二版报道了这个案子,报道称:本县明溪镇罗当村,因村民们之间的民事纠纷、口舌之争,发生了一起重大的误杀案件,目前案件正在侦破之中云云。

林志明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这么快就搞定报社,这是县里的领导出手了。不然也不会如此迅速的刊发一则所谓的“普通纠纷”案件。看来县里面对于这样子的事情和他想象的一样,是视这样的事情如洪水猛兽,想用这样的权威发布来掌控所谓的舆论导向,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将这件事情给平息下去……

在会上钟卫国和林志明要求镇里的干部把手里的其他工作都缓一缓,集中精力处理好这件事,对此事统一了对外的口径,进一步加强了要阻止罗当村民去县里市里告状上访的措施。

由于勇斗歹徒的威名,江林涛被安排和派出所的人一起行动,江林涛看了看坐在一边不远处一脸严肃的派出所所长李胜利,罗当村杀死了人,这事李胜利这个派出所所长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了,他不知道李胜利在罗当的事情是怎么应对的。“林涛,你看看,这是今天送到的报纸。”

开完会,江林涛跟着李胜利进了派出所。两个人刚一坐下,江林涛就问到:

“李大哥,你去过罗当村了没?”

李胜利点点头:“杀死人的案子,我这个派出所不到场能说得过去吗?”

李胜利点点头:“这样的刑事案件,当然得刑警队负责,我们派出所就是协助一下而已。”

说着又俯过身子低声说道:“幸亏你提醒,我到罗当村的时候就带了两个民警过去,现场勘测之类的完事后,我就给王志本说说村里有刑警队镇着,有李部长的人手罩着,翻不起大浪,镇上阻拦去上访告状的人手不足,我就先撤回来了。刑警队的副队长李志锋和林志明关系不错,还是让他在前面顶着吧……”

李胜利冷哼了一声说道:“冤大头我不做,伤天害理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我更不会去干。”

李胜利看似直爽粗矿,实际却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听到李胜利如此说,江林涛也就放心了,

“罗当的杀人案真是会上讲的那般?”

李胜利冷笑了一下:“那都是扯淡的,真要是那样,镇里怎么还会如临大敌一般?”

李胜利也把了解地情况和他说了一说,说法和杨宝文讲的基本吻合。

江林涛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的明溪就像一个炸药桶,罗当就像一个导火索,只要碰到个火花,整个明溪肯定就会炸开锅。

第二十六章 如此处理

两个人坐了一会,一个联防队员来向李胜利报告说开会的人都到齐了,让李胜利去隔壁开会。

李胜利要他一起去,江林涛笑着摇摇头,说都是李大哥手下的兵,他就不去讲什么话了,说他这几天在村里都没休息好,眯一会,李胜利见他不愿去,也就罢了,和招呼他一声,就出门去了。

李胜利出去之后,江林涛小心的关上门,看着桌上的电话,他要做的事情昨晚已经想好了,为了防止功亏一篑,他要做的事情都没敢给李胜利透个风,江林涛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周围,仔细的把门反锁住,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打完电话,江林涛觉得自己一下轻松了很多,该做的事情他已经做了,接下来就需要等待最后的结果了。

轻松下来的江林涛真的在李胜利在办公室睡着了,直到李胜利将所里的任务布置完推门进来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李胜利一进门就说道:

“罗当出大麻烦了,村里的人都跑了出来,要闹事。”

江林涛一愣:

“李大哥,罗当村怎么突然一下爆发了?”

“那报纸你看了吧。都是那报纸惹的,林志明今天一早让人把这报纸送到罗当村,本来是想告诉村里的老百姓,这件事可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让村民们完全放弃反抗的意志,哪知道,没这报纸还好,这报纸一到,罗当的老百姓,倒炸营了,家家户户的老百姓都走出了门,数百人汇集到村委会情绪激动地找王志本等人讨说法……”

原来如此啊。

人死不可能复生,但死了总归要有个说法。罗自立是为维护大家利益,又是受大家推举才去告状的,结果却惨遭杀害,这悲惨的一幕已让人无法接受,而现在这“新闻”指鹿为马,混淆是非,无异于火上浇油。

钟卫国和林志明是画蛇添足,生生的把老百姓给激怒了,江林涛想,这一回即使他的电话不起作用,估计也够林志明等人喝一壶的了。那帮子人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江林涛跟着李胜利和政府里的一帮人赶紧向雾水桥前进,准备在雾水桥拦住那些村民。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才走没多远,就遇到镇副书记王志本和武装部长李志伟等人,一行人满身泥土,很多人脚上的鞋子都跑掉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看到走进的一行人,王志本等人马上就大叫道:“钟书记、林镇长,大事不好了,十里八乡的人都闹事了!”

“你这个王志本,干什么吃的,怎么搞成这样子!”

钟卫国和林志明对着跑过来的王志本等人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

不过,训斥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远处的公路上隐隐绰绰的出现了老百姓的身影,看见前面远处路上老百姓走了过来,只见人头攒动,这队伍,滔滔似水,浩浩荡荡,连绵不绝,这那是才几百人的队伍,恐怕是几千人吧!

钟卫国和林志明也顾不得训斥了,赶紧把一辆大货车搁在桥上,把路阻断。

看到看着对面的人群越来越多,钟卫国和林志明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幸好这个时候,警笛声声传来,不一会,县里支援的人拉着警笛呼啸而至,上百名武警公安抵达现场。

县长沈志军和不少县委县政府的工作人员也一起到达现场,钟卫国和林志明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谎报军情,说罗当村的村民借机闹事,打伤干警和工作组的多名工作人员。

这两个家伙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只是沈志军根本不耐烦听他们说原因,看着对岸人潮汹涌,形势一触即发,若是稍微处置不当,后果将不堪设想,沈志军很果断地说道:

“不管是什么情况,现在都不要讲,马上和村民对话,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先把村民们激动的情绪安抚下去,把事态控制下来,以免被坏人利用!”

沈志军这个调子一定下来,便开始和村民对话,表示要对木梳厂的事情和罗开生多收提留款得事情进行调查;承诺由县财政尽快解决木梳厂打白条的事情;对于罗自立被打死一事,也会进行严肃处理,该处分谁就处分谁,会给广大村民一个交代。

沈志军这番话一讲,村民们得基本诉求得到了满足,这路一被阻断,江林涛知道村民们今天的上访之路也就到此结束。

江林涛看县长沈志军头脑很清醒,审时度势、头脑清晰、处置有力,有礼有节,该强硬的强硬,该让步的让步,既有原则又不呆板,县长沈志军的表现可圈可点,将一场即将发生的风波消弭于无形,这个县长还是让他有些好感的……

在县里和镇里又一番工作之后,汇集起来得人群逐渐散去,大家也就松了一口气。

不过,几天后县委经过“集体研究”的关于明溪镇“罗自立事件”处理意见终于出炉,让江林涛感到有些惊诧又很失望。

这份意见里,沈志军在当日谈判的事情,大多没有完全兑现,县里虽然派出人对木梳厂的账务进行调查,可金盛路自从罗当村的事情一出就已经消失了,金盛路一消失,木梳厂查账也就根本没办法进行。

而对罗开生多征收提留款一事,县里倒是很明确的讲,确实是多收了,要退还,但是对于罗自立的死,县里却是大玩文字游戏,遮遮掩掩,前后矛盾,显然是不愿和提留统筹、农民负担等等挂上钩。因为谁都清楚,农民负担是个高压线,碰上那个高压线,那事情的性质也就变了。

由于罗开生在罗树明打死罗自立之后也跑了和罗树明一家已经跑了。何时归案,漫漫无期。

而所谓的处理人,也就是李志伟“管理不严”,导致民兵队伍良莠不齐,挨了个所谓的“口头警告”,钟卫国和林志明并没有因为此事受到任何影响。

沈志军在和村民们谈判中答应的东西,唯一基本到位的就是县财政拿出了一笔资金先解决木梳厂给农民打的白条,没交提留统筹的也可以以白条。县里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消财免灾”。

同时,县里、镇里依然对于“罗自立事件”引发的一系列事情的真相进行着严密的封锁。

江林涛也不得不佩服县里的某些人真是很聪明,明溪镇党委、政府有关的领导如果被追究责任,县委县政府也难脱干系。

要是罗自立一案的真相再传出去,还成了个什么样子?如此触目惊心的事情发生在天生,作为天生县里的领导,让其他县里的人知道,还有什么面子?

而且市里和县里也就一桥之隔,若是不“严密封锁”,岂不是马上就要传到市委市政府?只要一“严密封锁”,市委市政府自然也就“无从知晓”此事。至于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谁都心知肚明。

这样只要把农民安抚过去,随着农忙开始的开始,大家把注意力转移到农忙上,这样一拖,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如果事情就这么结束,罗自立白死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报复和打击,明溪的老百姓今后会过怎么样的日子,江林涛不用想也知道,而他也没有机会翻身,绝不能让这帮人的如意算盘得逞!

江林涛暗暗对自己说道……

第二十七章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征收提留统筹款的任务由于“罗自立事件”以及农忙的开始,已经暂停了,但是江林涛的苦差事并没有结束。

县里指示明溪镇要组织夏收突击队,去帮助有困难的村民,这样做的目的,大家也清楚,就是要缓和一下依然很紧张的干群关系。

于是原来征收提留统筹款的多数人员摇身一变又变成了夏收突击队员。

这是苦活累活,很多人心里虽然叫苦不迭,却也不能不去,只要大家心里想着不去一个村就成。

这个村自然就是罗当村。

现在镇里的干部一说起罗当村,视为龙潭虎穴,不但原来罗当村的驻村干部不敢去了,镇里又重派了个干部去,可不到半天这干部就灰溜溜地被赶了回来。

副书记王志本和他手下的一组人死活也不愿意去罗当,其他组也是避之不及,但是罗当村是县里指明要派干部带队去的,于是这个光荣艰巨的任务毫无悬念地落到了他这个资历浅的又有着“勇敢”名声的副镇长头上。

他就这样被任命为罗当村驻村干部兼罗当村夏收突击队队长,但是他这个队长纯粹就一光杆司令,这一回,他手下四名组员全部“叛逃”了,唐学成为了不去罗当村,甚至还去医院呆了两天。

可别人能跑,他这个当头的却没有逃避。

江林涛按照要求自带被、粮食,硬着头皮一个人去闯罗当村这个龙潭虎穴了,江林涛刚刚到罗当村,江林涛就深刻的体会到其他人为啥宁死也不愿意来这里了。

村里人对镇里的干部没有任何好脸色。

他为了找到村委会所在的地方,问了近十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后还是问几个放学的小朋友,终于找到了地方。地方是找到了,但是村委会大门紧闭,问了一半天,居然都没有人给他说谁有钥匙,江林涛看看天色已晚,赶紧找学生问明了小学在哪里,跑到小学里,找到老师,在教室里借住一宿。

住处是解决了,但是小学的老师没人住学校,吃饭又成了问题,学校没有把东西放好之后,看看天还没黑,江林涛按照老师给他提供的位置,准备找找村委会的其他干部聊一聊,顺便也去混顿饭,哪知道,村委会的那些村干部对他也避之不及,根本不见他。幸好他带着一些干粮,不然他可真的得饿肚了,躺在课桌拼凑的“床上”,周围蚊嗡嗡的声音,江林涛根本就没有办法入睡。

这哪里是干部,这狼狈杨简直比睡在破庙的乞丐还不如。

麻痹的,江林涛心里不停地问候着把骂着那帮把干群关系搞到这般糟糕的人和把他派到这里的钟卫国、林志明的祖宗十八代女性亲属。

只是这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只好自我安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定要想办法扭转这样的局面,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把那帮混球拉下马!……

后江林涛实在疲惫不堪,在蚊的嗡嗡声中入睡……

喂了一晚上蚊,第二天是在教室外来得早的学生们的叽叽喳喳中醒来的,孩都很好奇的看着他,江林涛不由有些感慨,在罗当村,也只有这些稚气未开的孩还把他当人看待,江林涛心里一热,就把带的干粮给了这群小孩一些,很多孩都没有吃过面包和方便面一类的东西,不停的问东问西,有的吃了一点放在口袋里,说是留着给家里的爷爷奶奶或者弟弟妹妹吃,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感激,那神情让江林涛心里暖暖的,为了这样的眼神,他也要努力扭转人们因为其他人而对他也带着有色眼镜的看法……

从学生嘴里问清了罗自立家的位置,顶着个黑眼圈,第一站就到了罗自立家。——这可是上面点名要帮助的。

到了罗自立家,很显然,罗自立的家人都还没有从罗自立死亡的悲痛中走出来,对他这样当官的是怒目相视,骂声不绝。

不但罗自立家里人如此,村里的人也是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其尖酸刻薄,让他这个做过多年销售,脸皮已经练得比城墙转角还要厚的人也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但是江林涛也是个不会轻易向困难低头的人,他就不相信,只要他付出真心真情,这些老百姓就不接纳他。所以他是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别人怎么骂,怎么嘲讽,江林涛始终是骂不还口,乐呵呵的笑脸相对,江林涛深信,人心都是肉长的,让这些人了解到他是实实在在的要帮助他们,这些人对他的态度就一定会慢慢改变的。

江林涛在村里干得很玩命,在罗自立家里苦累的活他都抢着干,不但是罗自立家,只要看到谁家需要,都会主动帮忙,江林涛的努力没有白费,渐渐的村里人对他的态度也逐渐变了。

村里人看到他也开始和他客气地招呼,有时候背着东西歇息一下的时候,也有人会主动和他攀谈几句。

罗自立一家人对他的态度就不用说了,不但没有再骂他,还主动喊他去他家吃饭,见他不去,就沉着脸说道:

“江镇长,谁对咱真的好,谁对咱不好,别人看得透透的,我罗老三眼睛也是看得透透的,你一个城市娃,一个大学生就像我家当长工一般,不容易,都是娘肚掉下娃,这么苦这么累,你父母知道了还不心疼得要命?你要不去吃饭,你让人家戳我的脊梁骨?”

一个很善良淳朴的老父亲啊!想到罗自立的死,江林涛心里颇不是滋味。

那顿饭江林涛估计是他这辈吃得不自在的一顿饭了,桌上其他人都闷头吃饭,而他和罗自立的老父亲罗老三就是喝着闷酒,气氛很是压抑……

这顿饭虽然吃着难受,但是他在罗当村里的处境一下就变好了许多,大人小孩都愿意和他这个乐呵呵的人亲近……

江林涛背着一大捆很沉的小麦走了好长一段路,觉得有点累,便在路上歇息着,点起一支烟,美美地抽了一口,然后用手轻轻捶打了一些有些酸软的腰部和肩部,手上被叶划过的地方,被汗水一浸,火辣辣的,虽然他常年锻炼,但是这么玩命的做这样重体力的农活,他也有些吃不消,好在夏收都要收完了,他也可以稍微歇一歇了。

江林涛心里一直计算着日,他打电话都过去七八天了,只要对方一动,钟卫国也好,林志明也好,都得乖乖的落马,但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了,可是他所期待中的事情却根本没有生。

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还是对方根本就不相信?实在不成,等夏收忙完了,就跑一趟省城。

江林涛正想着,听到对面不远处传来一声:“同志,你知道罗自立家怎么走吗?”

江林涛抬头一看,一群人从对面走了过来……

第二十八章 哪路神仙?

江林涛抬头一看,对面山路上走过来七八个人,正在向一个妇女问路,妇女没有回答他们,拐过弯,下了坡,于是七八个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向江林涛前面不远背着小麦的罗老三询问着:

“老乡,罗自立家应该是在这附近吧?”

罗老三沉着脸也不做声,背着东西自顾自的走着,也没搭理那些人,走在最前面的人观察了一下,然后微微回身对身后的人说道:

“按照其他人说的,应该就在这附近了,那两户当中估计有一家就是的。”

年轻人一边介绍着,一边举起手指着,一抬手的时候,露出了别在腰间的一个玩意——枪。

江林涛一惊,带着枪,一口的四江口音,这又是哪路神仙,省里的还是市里的,到罗自立家干什么?江林涛心里也是有些疑问。

当走在前面的那年轻人再一次向罗老三求证那一家是罗自立的家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罗老三突然把背着的东西往边上的坎上一放,对着对面路上的几人吼道:

“罗自立都死了,都埋了!你们这些人还要干啥?是不是还要挖起来鞭尸,是不是要诛灭我罗老三九族?是不是要把我罗老三家满门抄斩、赶尽杀绝,你们才甘心?!啊啊,来来来,我是罗自立的老子,你们一枪把我打死算了,我也好清静!来呀,开枪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罗老三扯开衣服,裸露着胸口有些歇斯底里地吼叫着,胸口激动地强烈地起伏着,一股股青筋暴起,眼睛瞪地仿佛要裂开一般,把罗老三的脸撑有些狰狞。

周围在田间地头忙碌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向这边看了过来。

江林涛没想到罗老三一下子变得那么疯狂,听罗老三的语气,江林涛猜测,罗老三是看到年轻人腰间的手枪,情绪才突然失控的。

江林涛不知道罗自立死后,在罗老三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但是看到罗老三一见到年轻人腰间的枪,就状若疯狂,江林涛猜想,在罗自立死后的一段时间里,有人用枪给了罗老三太多太多的恫吓和威胁,以至于罗老三看到枪都会条件反射地情绪失控……

问路的年轻人没想到他眼前这个一直不搭理他的老头子一出声就是咆哮,也不明白那里惹着了这老头,见罗老三一副疯狂的样子,神情就像要吃了他一般,全身一下子也变得像犀利,一脸警惕地看着罗老三。

年轻人身后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拨开了年轻人,和年轻人并排着说道,“老乡,你冷静点,冷静点,我们从京城来,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下罗自立死亡的真实情况,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老者一口的普通话,神情虽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但是那站立的姿势,和说话的语气,举手投足间自然带着一种气度。

江林涛听见老者自报从京城下来,心里一喜,京城里的人若是没有事情,谁也不会来这里,看着这一行人中除了头发花白的老者外,还有几个中年人气度也不一般,这群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一定是为罗自立的事情而来的。

江林涛本来对于原来自己的计划都已经没有抱希望了,正准备等夏收结束后去一趟省城呢,没想到这些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这或许是自己的计划奏效了吧?江林涛心里想着,如果不是自己的计划奏效,也一定是有心人将这件事捅到了最上面。现在去追寻谁捅上去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捅了上去,这件事的真相可以浮出水面,这就足够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江林涛都恍若做梦一般,好一会微微有点激动的心情操平复下来,原来还想前去的,既然老者自报身份了,他前去反倒不好。这些人既然来找罗老三调查,肯定就涉及到镇里县里的领导,他凑上去岂不是自讨苦吃?所以江林涛在那里既没有前去,也没有发话。

那老者见罗老三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又说道:

“你就是罗自立的父亲吧,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辛酸,那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还请你老人家节哀顺变。”

罗老三见老者说话还算客气,表情才稍微柔和了一点,不过依然有些警惕,问道:“真相,什么真相?别再来问我这些,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说着又回过头看着江林涛问道:

“江林涛,你到我家干活,是不是潜伏在我家当特务,监视我,随时给他们通风报信的?”

江林涛本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却一下就让罗老三给暴露了,并且还把他说成特务,让江林涛哭笑不得。

四江台正在播放《乌龙山剿匪记》,罗老三家下面院子里的刘世凯家有台黑白电视,晚上若是不停电,全组的人都会围到那里,津津有味的看这个,江林涛为了和大家拉近关系,也曾经去看过一两回。

罗老三最喜欢看这个,几乎是每天必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江林涛才会偶尔看到罗老三脸上能露出一丝笑容。

江林涛见罗老三已经把他的身份暴露来了,只好说道:“罗三叔,我看你是看《乌龙山剿匪记》看得太入迷,亏你你想得出来,我可是正大光明受指派到你家帮忙的,怎么成潜伏在你家的特务了?我到你家除了干活,做过其他没有?我监视你做什么?……何况,他们从京城来,我都没去过京城,我怎么给他们通风报信?你这疑心病也太重了。”

不过罗老三这老头也真是够可以的,人家都说了是京城来的,他还在那里疑神疑鬼的,想必也是被人一遍一遍的折磨,已经变得怀疑一切一切了。

既然罗老三把他的来历暴露了,他再不出面那就显得有些不大上道了,于是江林涛也背起小麦往前走了几步,于是对着那几个人问道:

“同志,请问你们是什么单位的?有什么事情要找罗三叔?”

刚刚找罗老三说话的那年轻人看了他一眼,带着审视的样子反问他道:“你是什么人?什么单位?什么职务?”

“我是明溪镇镇政府的,正式职务是明溪镇挂职锻炼副镇长,兼任职务是明溪镇镇政府临时驻罗当村干部、罗当村夏收突击队队长。”

江林涛也带着一点黑色幽默的味道,报了一下职务。江林涛讲完,那老者和几个中年人都带着探究的眼神看了过来。特别是老者的眼神,看着并不算犀利,但是江林涛总觉得那眼神似乎又穿透力一般,能直刺人的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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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两重天

显然,这一行人很是怀疑在这里能够“偶遇”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江林涛能从他们神情中感受到这一行人对他怀有深深地戒心。

江林涛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这些人来的目的就是来调查村里镇里干部问题的,而他现在这样“贴身”跟着罗老三一家,这些人不警惕才是怪事。

江林涛在这一群人注视之下神情自若,一个中年人,看了老者一眼,似乎是在请示怎么办,得到老者的示意之后,转过头对他说道:

“我们是中央来的联合调查组,前来调查一些农村的情况,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说完就不再搭理他,转而为罗老三介绍着他身后一群人的身份,老者是调查组的喻组长,其他人都是调查组的成员。参与调查的部门包括中纪委、中组部、农业部、国务院办公厅等部门,江林涛一听吓了一跳,这级别规格可是够高的。

在中年人的介绍中,没有省市县的人员陪同。这让江林涛感到有些惊讶,这样的调查组一般情况都会由地方陪同,像这样甩开地方各级部门,一竿子直插下来,倒是很少见。不过这样没有下面地方部门的影响,了解到的情况也许更为真实一些。

上面的人要来调查罗老三听见对方自报家门是中央来的人,还有点不相信,看了又看,似乎才看出了这批人的不凡,才终于丢弃心里那深深的戒心,一下长跪在地,嚎啕大哭,大声地哭诉着冤情。

罗老三大声嚎啕让在不远处田间地头忙活的人全都停下手中的活往这边张望着,竖起耳朵倾听着。

不过,一向喜欢凑热闹的农村人,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围观。

刚才问话的年轻人赶紧把罗老三扶了起来。另一个黑一点的年轻人背起罗老三的小麦,一行人到了罗老三的家里。

背着挺沉的小麦爬坡上坎,江林涛又是一身大汗,洗了一把脸,坐在院子边歇息着。

江林涛原本以为罗老三刚刚那么大的阵仗,周围的乡亲们听到是中央来人了,再忙都会丢下手头的活,到罗老三加来向调查组告状呢。

可是他没想到在那里坐了好一阵,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

调查组的人似乎也有点意外,但是也没有问什么,一群人和罗老三拉着家常,了解着农村的风土人情,并没有急于进入正题。

江林涛歇息了一会,就被一个年纪约四十岁的调查组的副组长礼貌的请到一边,说是请他协助一下,帮着为调查组搞搞后勤工作。

中年副组长交代完,就让刚才帮着罗老三背小麦的年轻人送他到几里地之外的车上。

调查组的人虽然说得客气,可实际的东西,江林涛却是心知肚明:调查组的人可能认为正是因为他在这里,其他村民才不敢来反映情况。可到底该把他怎么办,调查组的人有点左右为难。

不放他走吧,有他这个镇政府的人在,老百姓在调查组的人面前说话肯定有些顾忌,并且调查组要调查的内容也会被他知道;可如果放他回去,他会向镇上县上通风报信。

其实江林涛觉得调查组有点小题大做,调查组直接绕过所有地方政府直插罗当村,这事情根本也保密不了多久,就会被各级政府知道。估计调查组的人是希望利用这段时间掌握一些第一手的材料。

所以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了。

调查组准备得可真是够充分的,车上不但带着不少干粮,甚至连帐篷之类的都带着。

看车的人叫小李,也是短平头,眼神虎虎有神,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虽然没穿军装之类的,但是一看就是军人。

小李似乎把他当做坏干部了,对他的态度不是那么友善,他罩小李说话,小李回答他的基本上就是“不知道”这个三字经。

江林涛就这么一直跟随着调查组,但是调查组到底在调查什么,他却是一无所知。

江林涛上午,江林涛坐在那里实在闲得无聊,坐在那里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得正香,却被一阵说话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一看,远处的山路上很多人,人们不停的招呼着、议论着。

江林涛从行人的议论中了解到原来是调查组要召开村民见面会、座谈会。调查组的调查范围没有局限于罗当村,附近其他村的人也可以反映情况。并且宣布对被调查的人员实行保护,

于是乎,周边的村民们也纷纷找上门,向调查组反映实情。

看着路上的人络绎不绝的往罗老三家的方向走去,听着行人们中间不时响起“钦差大臣”、“微服私访”“青天大老爷”,老百姓用这些封建时代的东西来表达他们的喜悦之情,是进步还是悲哀?江林涛的心情很复杂。

不过看到老百姓那种一吐为快的畅意和发自内心的激动,还有拨雾见日的那种喜悦,江林涛又为他们感到由衷的高兴……

老百姓是奔走相告,弹冠相庆,而在明溪镇政府的会议室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在会议室里,赫然坐着金丰市市长郭子建,天生县委书记王林明、县长沈志军等一干大大小小的干部,会议室里烟雾缭绕,里面的人一个个愁眉不展,一派愁云惨淡的样子。

金丰市和天生县的头头脑脑云集明溪镇,显然就是冲调查组来的,他们已经得到准确的消息。——中央的调查组直接到了罗当村。

中央联合调查组一杆子插到了案发现场,这完全出乎四江省、金丰市、天生县党委政府有关领导的意料。

调查组这样打破常规的不同寻常之举,说明中央对于在明溪发生的事情是高度重视。

可调查组不准地方部门陪同,这样子下到罗当村,到底调查到了哪些情况,又形成了哪些看法,着不但是他们关注的,连省里的领导也非常关注,一直等着他们的消息。

可是调查组都到罗当村两天了,到现在为止,满屋子的人除了知道中央调查组到了罗当村之外,其他什么都不清楚,甚至连调查组是由哪些部门组成的都不清楚。

这让会议室的领导们头大如麻,又无可奈何。只好一边研究揣测,一边等待着调查组出来。

市长郭子建一脸的严肃,看着很有点泰山压顶不变色的样子,但是郭子建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的时候很用力的样子,暴露出他心里的烦躁,会议室的人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触到霉头……

压抑,沉寂,压抑得人喘气都难,沉寂,沉寂得连根针掉地似乎都能听见。

而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口传来“蓬”的一声响,就像一个炸雷一般在会议室屋里的人心里响起,紧接着,会议室的门一下被推开……

第三十 咸鱼翻身

来人正是刚刚从罗当赶回来的江林涛。他等调查组的车一走,他就赶紧找了个摩托车把他送了出来,刚到镇政府,就碰到党史办的蒋厚林,蒋厚林一见到他,惊喜无比,说领导们都在会议室,让他赶紧去会议室汇报情况。

看见满屋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看着他,微微一愣:他开门的时候已经很轻了,怎么一屋人这么对着他行注目礼?

江林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郭建,江林涛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郭建真人,但是郭建的形象他在电视和报纸上早已经多次见过,所以自然认得。江林涛一看会议室的江林涛暗骂了一声蒋厚林没把状况说清楚,害他差点出洋相了。

会议室里高官满座,又这样齐刷刷地盯着他,好在江林涛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倒也不是很惧怕,微微一愣神,马上就微微低头,往钟卫国和林志明身后移动。

正在狠狠的摁着烟头的市长郭建看到推门而入的江林涛,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是江林涛突然进来打断了他一个重要的思考,而感到很不满意,一边的王林明看到了郭建不满的样,就瞪着一边的钟卫国。

钟卫国赶紧说道:“王书记,这就是刚刚还提起的江林涛。明溪镇的副镇长、罗当村驻村干部。”

“哦?他从罗当回来了?”

王林明脸上一喜,惊讶地问了一句,然后赶紧偏过头低声给郭建汇报了一下。

郭建一听,马上说道:

“江林涛是吧,来来来,来这里来坐。”

郭建招呼着江林涛坐到他身边的位置,坐在郭建身边的人不是市委副书记就是副市长之类的角色。江林涛可不敢托大,就站在郭建旁边。

一边的人赶紧给他递了个凳,江林涛就坐了凳一角,微微弓着身,准备汇报。

郭建又补充了一句:“小江,你赶紧把情况汇报一下,越详尽越好。”

江林涛瞄了郭建一眼,看样郭建肯定也是为罗党的事情着急上火。

江林涛很清楚,中央派人下来调查情况,这一次钟卫国和林志明肯定是要完蛋了,其他的一些相关人员,肯定也跑不掉,甚至王林明和沈志军至少也要挨处分,他翻身的机会来了!

不但如此,若是他把握住这次机会,给在座的市县领导领导留下深刻的良好的印象,这对他今后仕途的展带来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江林涛心里暗暗吸了一口气,在官场不缺的是人和人,缺的是什么?缺的是机遇,缺是施展抱负的平台。

这个道理很简单,比如某个县的县长位置空出来了,紧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可能有副县长,副书记,市委市政府机关相当的那些干部以及那些局里的二把手等等,这里每一个都有当县长的资格跟能力,这紧要的关头,不但需要有能力,还得要有上面的人赏识你,有人赏识你,也许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那结果可能就不一样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在领导面前表现的绝佳机会,一定得好好把握住,汇报一定要能让在座的人对他刮目相看,江林涛在心里暗暗的打着气,然后组织了一下思路,开始进行汇报。

江林涛汇报得很仔细。郭建遇到不明白得地方也会打断他,仔细地询问着。

当江林涛汇报到调查组的成员中有中组部成员的时候,郭建微微有点意外,问了一句:“怎么还有中组部的成员?”

江林涛点点头说道:“确实有,是中组部的一位姓马的处长,听说我是挂职锻炼的选调生后,专门问过我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和农村党员队伍建设的。估计下来是调查这方面的情况的。”

郭建微微点点头,脸上思索的神情浓,而王林明的脸有些不自然的抽了一下……

江林涛除了汇报他和调查组接触的过程以及他所了解的调查组的一些情况外,江林涛还着重从他调查组和老百姓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等信息分析了调查组调查的范围和侧重点。虽然江林涛在调查组根本没有接触到调查组核心的东西,但是他自信他所判断的十是正确的,所以讲起来是侃侃而谈,显得稳成而自信。

江林涛讲完之后,郭建思索了好一会说道:“小江,你表现得很好,很好!你这回可是立了一功!”

说完转过头狠狠的剜了王林明沈志军钟卫国等人一眼:“你们把小江派到罗当村,不管是歪打正着还是什么打算,总算是干对了一件事情!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至于让省里市里陷于被动地境地!”

王林明、沈志军等人都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低声地说道:“我们向善涛书记和建市长深刻检讨,请求市里处分……”

郭建依然有些余怒未消的样,对着会议室的干部说道:“处分处分,处分你们是轻的,这一回,我们金丰想不在全国出名都难,你们看看你们干的什么好事!你们提拔的都是些什么玩意的干部!干的都是些什么蠢事!还有一点干部的模样没有?还有一点党员的觉悟没有有?基层党政组织都变成什么样了?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让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有多被动?恐怕省委书记和省长都得进京去作检讨!你们……让善涛书记和我……要是地方有个缝,我真想一钻了之!”

郭建作为正厅级的市长养气的功夫已经修炼到一定地步了,当作这么多人这么不给面的训斥县委书记和县长,估计是被这件事气得够呛的。

郭建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之后,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说道:“明溪这里的事情,安然同志就辛苦一下,其他同志跟我回市里,向善涛书记汇报情况。小江,你也跟我们走。”

第三十一章 真够黑的

江林涛跟着市政府的人一起到了金丰市里,跟着市里的领导们去围追堵截中央调查组的人,市里的领导希望能在调查组回京之前能和调查组接触一下,了解一下调查组调查的内容和调查的意图。【风云阅读网.】

只是中央调查组的人显然是不愿意和市县见面,调查组的车到金丰市区之后,往机场方向虚晃一枪之后,却突然杀到了码头,等市里的领导赶到码头时,调查组的人已经乘船而下,让市里围追堵截的人都扑了空。

一众人只好怏怏地打道回府,车直接到了市委招待所,领导们直接就去招待所的会议室开会。

市里的人给江林涛安排了个房间,让他休息着,随时等待着领导们的召见。

这一番奔波下来,江林涛也总算搞清了,为啥中央调查组会直插罗当村,为啥郭市长那么大光其火。

原来华新社的记者就罗自立事件写了一份内参,这份内参引起了高层的极大重视,多个相关领导做了批示,要求四江方面将情况上报。

当四江省政府办公厅的同志接到国务院办公厅的领导打电话劈头就问四江方面对罗自立事件的处理结果的时候,四江省办公厅的人都呆住了。因为在这之前,无论是金丰市还是天生县,都没有将这件事汇报上来,省里根本这事根本不知道,自然无法回答。

国务院办公厅的领导当即要求四江省马上落实。省里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向天生县和金丰市了解情况。

结果天生县的领导心存侥幸,以为这件事已经摁住了,就按照原来宣传的“民事纠纷”引起的意外事件给省里和市里发出了报告。

金丰市和省里面当然也愿意看到这个结果,于是马上把这一结果报告给国务院办公厅。

没想到,这一下子就惹出一件公案出来。

华新社言之凿凿地讲罗自立是因为反映村干部乱收提留款和反映集体企业贪污等情况被打死的;而四江省方面也是信誓旦旦地说,这就是一起普通的民事纠纷。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结论让国务院办公厅的领导疑窦顿生:到底是华新社的记者道听途说“胡编乱造”“耸人听闻”呢,还是四江方面在“欺骗中央”呢?

办公厅的领导觉得四江省政府似乎不应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敷衍中央,可这件事那么多的中央领导批了字,盯着这事不放,为了慎重起见,又再次打电话询问找华新社的领导确认。

华新社的领导也纳闷,这个报道是反映三农问题的,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典型意义,所以才核准上的专供高层的内参动态清样,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华新社经过再次核实后,确认报道是真实的,对于四江方面对华新社彻底的否定,华新社也不能接受。于是提出:为了了解真实情况,请中央直接派人进行调查。

于是才有了中央调查组直接插到罗当村这么一出。这一招釜底抽薪让什么谎言都无所遁形……

这让信誓旦旦地向中央保证是一件普通纠纷的四江省里的领导尴尬万分,市长郭子建不大光其火才怪。

想到这里,江林涛笑了一下,这件事真要说起来始作俑者是他。

江林涛在派出所李胜利的办公室打电话,就是让在学院的辅导员帮着去把明溪的消息捅给华新社驻四江分社的记者的。

他的本意只是把这件事通过这些有“秘折专揍”的记者捅破,他也没想到王林明和沈志军到那种情况了还敢瞒报。最后被中央给搂了个底朝天,弄得省里市里都跟着鸡犬不宁……

江林涛在房间里坐了一阵见还没有人找他,就和衣躺在床上眯了一会,才刚有点睡意,就传来门铃声。

江林涛一激灵,赶紧起床开门。

“小江,领导们要听你汇报,跟我走。”

市委副秘书长孔亦有推门进来,江林涛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孔亦有出了门,看到县委书记王林明和县长沈志军等人正往另外的房间走去,江林涛估计不让王、沈二人在场,也是为了不让他有心理负担。

江林涛一边走一边赶紧请教:

“秘书长,怎么汇报您得点指点指点。”

领导要听什么汇报,江林涛大体上是知道的,但是该做的姿态要做足,这样既是对孔秘书长的一种尊重,也显得谦虚谨慎,也更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

孔秘书长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领导们想了解明溪的实际情况,你照实说就是。”

孔亦有推门进去,江林涛原本以为领导很多,没想到只有三个,除了市委书记吴善涛和郭子建之外,坐在主位上的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江林涛并不认识。但既然能坐在主位上,那地位应该不会比吴书记郭市长低。

孔亦有把他送进去之后,轻轻掩上门,出去了。

“首长好,吴书记、郭市长好。”

江林涛紧走两步招呼道。

坐在上首的老者微微有点诧异,盯着他看着,江林涛被他看得都有点不自在,老者才开口说道:

“善涛书记,子建市长,你们这个大学生镇长可真够黑的。”

江林涛一听也是一愣,老者这话可是一语双关,既是说他晒得黑,话里又还有别的意味。

“这一身可真是晒黑的,大学生啊,天之骄子,能够放得下架子,和老百姓打成一片,这很难得,更难得是有头脑,有智慧。我恬着脸给调查组的熟人打电话,调查组的人啥好话没说,唯一的好话就是说的眼前的小伙子。”

江林涛一听老者话里有话,心里有点忐忑,是不是那里露出了破绽,让这老者发现他和华新社的报道有牵连?还是说他”吃里扒外“,给调查组透露了事么消息?要是后者,那他可真够冤的,调查组要调查啥,还用他去讲吗?老百姓啥都会说的。

不过,老者看样子说着又偏过头对吴书记和郭市长说道:

“能够在几天时间就在干群关系极度紧张的罗当村里站住脚,得到老百姓的认同,除了苦干外,也还得有头脑,有办法,有想法才办得到。调查组的组长喻主任那可是黑脸神,听说对你们的这个大学生镇长也是赞赏有加。也算是给我们四江多少挽回了一点颜面。”

听完老者的话,这老者倒是真赞扬他了,江林涛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江林涛也有些疑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说要他汇报情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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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的人给江林涛安排了个房间,让他休息着,随时等待着领导们的召见。

这一番奔波下来,江林涛也总算搞清了,为啥中央调查组会直插罗当村,为啥郭市长那么大光其火。

原来华新社的记者就罗自立事件写了一份内参,这份内参引起了高层的极大重视,多个相关领导做了批示,要求四江方面将情况上报。

当四江省政府办公厅的同志接到国务院办公厅的领导打电话劈头就问四江方面对罗自立事件的处理结果的时候,四江省办公厅的人都呆住了。因为在这之前,无论是金丰市还是天生县,都没有将这件事汇报上来,省里根本这事根本不知道,自然无法回答。

国务院办公厅的领导当即要求四江省马上落实。省里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向天生县和金丰市了解情况。

结果天生县的领导心存侥幸,以为这件事已经摁住了,就按照原来宣传的“民事纠纷”引起的意外事件给省里和市里发出了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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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下子就惹出一件公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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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厅的领导觉得四江省政府似乎不应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敷衍中央,可这件事那么多的中央领导批了字,盯着这事不放,为了慎重起见,又再次打电话询问找华新社的领导确认。

华新社的领导也纳闷,这个报道是反映三农问题的,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典型意义,所以才核准上的专供高层的内参动态清样,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华新社经过再次核实后,确认报道是真实的,对于四江方面对华新社彻底的否定,华新社也不能接受。于是提出:为了了解真实情况,请中央直接派人进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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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信誓旦旦地向中央保证是一件普通纠纷的四江省里的领导尴尬万分,市长郭子建不大光其火才怪。

想到这里,江林涛笑了一下,这件事真要说起来始作俑者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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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涛在房间里坐了一阵见还没有人找他,就和衣躺在床上眯了一会,才刚有点睡意,就传来门铃声。

江林涛一激灵,赶紧起床开门。

“小江,领导们要听你汇报,跟我走。”

市委副秘书长孔亦有推门进来,江林涛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孔亦有出了门,看到县委书记王林明和县长沈志军等人正往另外的房间走去,江林涛估计不让王、沈二人在场,也是为了不让他有心理负担。

江林涛一边走一边赶紧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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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亦有推门进去,江林涛原本以为领导很多,没想到只有三个,除了市委书记吴善涛和郭子建之外,坐在主位上的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江林涛并不认识。但既然能坐在主位上,那地位应该不会比吴书记郭市长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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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首的老者微微有点诧异,盯着他看着,江林涛被他看得都有点不自在,老者才开口说道:

“善涛书记,子建市长,你们这个大学生镇长可真够黑的。”

江林涛一听也是一愣,老者这话可是一语双关,既是说他晒得黑,话里又还有别的意味。

“这一身可真是晒黑的,大学生啊,天之骄子,能够放得下架子,和老百姓打成一片,这很难得,更难得是有头脑,有智慧。我恬着脸给调查组的熟人打电话,调查组的人啥好话没说,唯一的好话就是说的眼前的小伙子。”

江林涛一听老者话里有话,心里有点忐忑,是不是那里露出了破绽,让这老者发现他和华新社的报道有牵连?还是说他”吃里扒外“,给调查组透露了事么消息?要是后者,那他可真够冤的,调查组要调查啥,还用他去讲吗?老百姓啥都会说的。

不过,老者看样子说着又偏过头对吴书记和郭市长说道:

“能够在几天时间就在干群关系极度紧张的罗当村里站住脚,得到老百姓的认同,除了苦干外,也还得有头脑,有办法,有想法才办得到。调查组的组长喻主任那可是黑脸神,听说对你们的这个大学生镇长也是赞赏有加。也算是给我们四江多少挽回了一点颜面。”

听完老者的话,这老者倒是真赞扬他了,江林涛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江林涛也有些疑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说要他汇报情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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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锻炼机会

江林涛被领导这么一通赞扬倒弄得有点不自在,但是他也不知道老者是何方神圣,也不好说话,便向一边的吴书记和郭市长看去。

吴书记笑了一下说道:“能得到老领导这么赞扬的人也很少啊。当年我在您老手下可就没听您表扬过我。”

说着又转过头对江林涛说道:“今天让你来,是省农经委的何主任想了解一下罗当村的情况。”

何主任摆摆手说道:“不是我要了解什么,我啥也不想了解,我是带着耳朵来的,我希望能听到最真实的情况。小伙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江林涛当然明白,何主任这是给省里的主要领导收集情况来了。

吴书记递给他一份资料,说道:

“你看看,除了上面讲到的这些情况外,还有什么?”

江林涛双手接过吴书记递过来的一份资料,江林涛一看是一份华新社的内参,虽然江林涛知道这一切都是这篇文章闹出来的,不过他也挺好奇这篇文章怎么切入主题的,让高层这么重视。所以看得特别认真。

文章紧紧围绕着农民负担和农村基层干部这个中心,这是当前三农工作中最突出的问题之一。

有一个农民曾经当作共和国分管农业的副总理的面念了一段顺口溜:“吹牛皮,瞎扯淡,村糊乡,乡糊县,一直糊到国务院;国务院,下文件,一层一层往下念,只管传达不兑现。”

这首顺口溜流传大江南北,可以看到老百姓的不满溢于言表,这足以说明农村存在的一些问题已经到了非要改变的地步,这引起了高层高度重视……

文章不仅抓住了农村眼下的热点问题,而且文章的文风很严谨,显然是经过了认真调查了的,文笔也很犀利,直切要害,振聋发聩,也难怪中央多位领导会如此重视。

同时江林涛也挺佩服这位记者能突破明溪镇里层层封锁,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这份调查的。这位记者也是个妙人啊,江林涛有预感,或许在不久的日子里,就能见到这个被他“利用”了一把的记者……

江林涛看完之后,想了一下,在明溪的时候,罗当村出现的具体问题,郭子建并没有让当作众多的人他讲,现在专门安排这样小范围的,就是要听真话,听实情。

江林涛微微组织了一下措辞才说道:“我到罗当村前后只有几天的时间,主要工作就是去帮助夏收,很多事情了解得也不够全面,不过……根据我的了解的一些情况应该比这上面写的还要严重。”

吴书记和郭市长互相看了一眼,听到他最后一句话都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何主任端着茶杯的手也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恩,你都讲讲,哪怕是有些道听途说,还拿不准的事情,也讲一讲。”

“何主任、书记、市长,罗当村有个有点文化的老百姓给自家写了一副春联:‘你集我集他集,农民发急;你筹我筹他筹,农民最愁。’横批是‘千手观音’,这大体上讲出了罗当村的农民的负担问题。不过,记者的文章讲得很全面,我就不多汇报了。

整个罗当村都很穷,很落后,可村里有一个现象,村支书和几个村干部都新修了大瓦房,都是当地最气派的“长五间”,就是一溜排开五间正房。”

江林涛比划着解释了一下,继续说道:

“虽然整个村我没有走完,但是在我看到的人家中,哪怕就是家里有人在外挣钱的,也没有那一家比这些村干部家的房子气派。这些村干部也没有干的什么事情,却都是村里最富的,在村里很刺眼。村里的老百姓对这个意见非常大,非常愤怒。”

江林涛之所以特别提出这个,这说明村里的干部不是一个罗开生的问题,是整个班子都有问题。

还有一个,文章中没有提到的是,罗自立死后,村里的人群情激奋,为了镇住这些人,当时在村里的相关人员应该是采取了一些手段的,村里很多人都挨过打,特别是和罗自立一起商量过去告状的人,更是重点打击的对象,受到过死亡威胁,并且还强迫一些人写下了保证书,如果乱说乱动就要受到什么制裁。”

江林涛把罗老三看到调查组的人带着枪一下变得疯狂那一幕也给几位领导讲了。

江林涛虽然只是臆测,但是如果一旦是真的,那这些事情调查组肯定是会了解的,他没汇报,那到时候市里肯定还会被动。

郭子建皱了皱眉头,接过江林涛的话,说道:“这些情况,我到了明溪都没有掌握。特别是后面这种情况,是很重要的事情,没有人交代,都没有人提起这事,有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吴善涛沉着脸说道:“有些人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抱着幻想,以为那些人的保证书还在他们手上就不敢告发他们了,幼稚可笑!”

说着吴善涛又转过头对何主任说道:“估计调查组这一次主要调查的是农民负担问题和基层党政组织建设,还有基层法制建设等,我们要不要……”

何主任不待吴善涛把话说完就打断道:“你们要怎么办,是你们的事情,我真的只是带耳朵来的,你们别征求我的意见,我没有任何意见。”

吴善涛和郭子建见何主任如此说也只好作罢。

江林涛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也松了一口气,站在那里,等着几个领导让他出门。

不过,吴善涛似乎没有让他马上离开的意思,沉思了一下问道:

“小江,虽然你到罗当村时间很短,可现在你在罗当村也算是得到了初步认可,我想问问你,你接下来对如何打开罗当村的工作局面有什么想法?”

江林涛这回可是真愣了一下,这该处理的人和事都还没处理,在江林涛看来,如何打开罗当村的局面应该是下一步的事情,所以他对此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好在江林涛不缺乏急智,平常也经常思考这些问题,所以倒也没有被难住,微微扬起头说道:

“我对罗当村还不太熟悉,想法有一些,可不太成熟,说得不对,请领导们批评指正。”

何主任笑了一下道:“像你这样才参加工作的小同志,能到到市委书记和市长的批评指正这样的锻炼机会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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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领导面前放一炮

好在江林涛不缺乏急智,并且平常也经常思考这些问题,虽然愣了一下,不过也很快就组织好了说辞,微微扬起头说道:

“我对罗当村还不太熟悉,想法有一些,可不太成熟,说得不对,请领导们批评指正。”

何主任笑了一下道:“像你这样才参加工作的小同志,能到到市委书记和市长的批评指正这样的锻炼机会可不多。”

江林涛对何主任有些感激,何主任恐怕是长期从事农业相关的领导工作,对农村、对农民很有感情,看他在农村干得不错,所以对他这个年轻后辈有那么一点好感,这话分明是提醒他要珍惜这样的机会。

江林涛听了何主任的话倒也没有患得患失,没有犹豫,只是微微稳了稳心神,就开口说道:

“罗当村今后一段时间的工作,我的初步想法是稳定、发展……”

江林涛扼要的说明了自己的主要思路,然后对自己的思路进行着诠释:

“罗当村的党支部和村委会现在处于瘫痪状态,要在镇里的领导和支持下,把村支部和村委会的架子搭起来,要选择一些优秀的党员和群众组成一个有战斗力的集体,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要依靠新一届的村支部和村委会展开工作,和老百姓交心,要让全村的老百姓对党和政府充满信心,带领老百姓图发展谋致富。

要让老百姓信任新的村支部和村委会,就要让老百姓看到新的村支部和村委会切切实实的变化,我有个想法,准备在镇里的支持下,在罗当村进行一些制度建设方面的尝试,我想在罗当村试行村务公开。村务公开分成两部分,一是政务公开,二是财务公开。

让老百姓参与村里了解、参与村里重大事情的决策,让老百姓知道村里的钱物是如何使用的。老百姓对村里的大事明白,对村里钱物的去向清楚,老百姓对村里什么事情都明明白白,只要这些事情正正当当,老百姓对村里的干部意见自然就小了。

这么做,也是让老百姓对村里的干部进行监督,从源头上能防止出现类似之前情况的发生。再配合切切实实为老百姓服务的作风,老百姓对干部产生信任也就水到渠成,村里就会有一个稳定的发展环境。”

江林涛一口气讲了这么多之后,见几位领导都认真的听着,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信心更足,微微喘了一口气说道:“可光有这个还不够,还得想办法带领村里的老百姓发展致富,老百姓才会真心拥护咱们这些干部。”

“罗当村自然条件不好,交通不便,土地贫瘠、人多地少,想要一下子改变罗当村贫穷落后的面貌很难。”

江林涛并没有在领导面前大包大揽一定要将罗当村如何如何,而是很客观地指出了罗当村的先天不足。

“由于这样的客观条件,即使组织老百姓在农副业上做得更好,老百姓能真正增加的收入也有限,我的想法是把村里富裕的劳动力组织去沿海打工。对于像罗当村这样土地贫瘠,人多地少的地方,打工致富,也许是一条既快捷又有效的好路子。”

江林涛这话一说完,三个领导都微微颔首,知道几位领导对于他的这个想法是比较认可的,不过江林涛并没有见好就收就此打住。而是继续说道:

“不过,外出打工虽然能增加老百姓不少收入,能改善老百姓的生活,但是要彻底改变罗当村的落后面貌和切实减轻农民的负担,还得依托明溪镇整个发展的大背景才行。

由于木梳厂经营出现困难,明溪镇目前财政状况很不好,现在连支付吃财政饭人员的工资都是个大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切实地解决农民负担过重的问题,难度很大。要扭转这种局面,还得要把目光放在木梳厂上,只要让木梳厂起死回生,久违明溪镇后续的工作创造了条件……”

江林涛很清楚,罗当村的条件摆在那里,除非有大投入,不然很难让罗当村的面貌在短时间发生大的变化,而眼下的明溪镇那里有资金?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就是在罗当村这样一个小池子,再怎么弄,也弄不出什么大动静来。

而木梳厂不一样,木梳厂曾经是市里的明星乡镇企业,虽然现在遇到了很大困难,但是这林志明、金盛路等人这一下一完蛋,木梳厂的结症就是一个销路问题,而这正是他熟悉和擅长的,只要把销路的事情理顺,木梳厂短时间起死回生并不是件难事。他这个时候去木梳厂是正当时。

一边的市长郭子建插话问道:

“你们那木梳厂我曾经去调研过,规模还是不小,若是能盘活木梳厂,确实能够让明溪镇摆脱眼下的困境。

但是你们县里已经为你们木梳厂的白条买单了,你们镇里再向县里伸手要资金,恐怕你们县里也难以再承受。那你说说,你还打算向县里要多少资金?”

“不需要县里的资金,就依靠木梳厂自身就行。”

江林涛这话刚落,三个领导都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都充满了诧异。

三个领导的表情没有出乎江林涛的意料,江林涛心里一笑,需要伸手要资金,那这事他也就没必要在市委书记、市长面前提及了。

不要上面一分钱就能办事情办成,那才是真本事。

江林涛也知道他这是在领导面前放了个大炮,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这一炮放响了,那就是前进的号炮;若是不能说出令人信服的东西,这估计就是最臭的杠上炮了……

果然,何主任笑了笑说道:“小伙子,这事可开不得玩笑,你这么讲等于是立下军令状了。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是冲过头了,那就是冒失鬼喽。”

江林涛对着何主任感激的点点头,然后微微直起了身子说道:

“木梳厂的事情,我不敢讲有十足的把握,**成是有的。”

何主任呵呵一笑:“善涛,子建,你们只给人家准备了一桌便饭的材料,人家却要给你们做一桌丰盛大餐。我看小伙子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是有备而来啊,说说看,我倒是很期待你有什么办法扭转乾坤……”

第三十四章 领导面前放一炮(二)

江林涛对着何主任感激的点点头,然后微微直起了身子说道:

“木梳厂的事情,我不敢讲有十足的把握,**成是有的。”

何主任呵呵一笑:“善涛,子建,你们只给人家准备了一桌便饭的材料,人家却要给你们做一桌丰盛大餐。我看小伙子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是有备而来啊,说说看,我倒是很期待你有什么办法扭转乾坤……”

何主任偏着头,看着吴善涛和郭子建说道:“善涛,子建,小伙子出发点可是好的,就是讲得有不成熟的地方,也可以理解,年轻人都有成长的经历,工作的热情还是要鼓励的。”

吴善涛笑着说道:“老领导,看来你看小江就是顺眼啊,小江还没讲你就先把预防针给打上了呢?”

何主任笑着道:“恩,我对能去农村工作的年轻知识分子向来是有好感的,看到他晒成的这一身古铜色,我就觉得分外的亲切,你看看他的手上的老茧,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变出来的。

像他这样从小在安逸生活中长大的城市小伙子,在农村能干到这份上,真不容易……现在能有这么踏实肯干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少喽。何况这小伙子,胆子也够大,有我当年的风范。我能在这把年纪遇到这样一个小伙子,真是一种缘分啊。”

何主任言语幽默风趣,倒是挺会调节气氛的,让吴善涛和郭子建都忍不住笑了。不过,江林涛却是很纳闷,何主任毫不掩饰对他有好感,这做派怎么看都不像是身居高位的人,让江林涛有些摸不着头脑。

吴善涛见江林涛微微有些发愣,也微微一笑说道:

“小江,何主任平常可是严厉得很的。今天你让他如此高兴,这可是异数,你就好好讲讲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再让何主任高兴高兴。”

江林涛听吴善涛的话,想了一下,吴善涛刚刚想给何主任谈谈该怎么办的时候,何主任可是拒绝了的。

吴善涛恐怕是想借他的口表达下这方面的意思……

江林涛既然敢在市委书记市长面前放炮,他肯定是有一个系统的、成熟的解决木梳厂的方案,并且要充分而又要言简意赅的表达出来同时,他讲的这个也还得合何主任的胃口和吴善涛的意思,他的这个想法才有可能在三个领导那里得到重视。

江林涛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了一把劲之后,才开口说道:

“其实木梳厂的库存本身就是很大一大笔资金,只要想办法把这些库存转化成钱,木梳厂就有了能重新启动的资金。关键的第一步是如何把这些库存变成资金,木梳厂有了一定的资金之后,就会……”

江林涛的语速不快,语调也显得比较沉稳,给人一种他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是经过长期思考才形成这些看法的感觉。

江林涛把方案讲完之后,三个领导都在那里沉思。

江林涛看着沉思的三位领导,心里也觉得有些恍惚若不是明溪的事情这一回捅上了天,市委书记、市长恐怕对明溪木梳厂这样的乡镇企业很难打上眼。

他一破副镇长想要在市委书记市长面前露脸的机会几乎是零,享受这样的单独召见是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但是眼下,书记也好,市长也好,现在却能坐下来听一个挂职副镇长镇长谈如何挽救一个乡镇企业,

若不是钟卫国、林志明等人作践他,把他弄到罗当村去,他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江林涛心里也有些感慨,人的运气来了,有时候是挡都挡不住,看样子自己应该也是否极泰来了……

江林涛微微坐在那里微微走了片刻神,回过神来的时候,三位领导也已经从沉思中转过来了。

郭子建微微一颔首,先开了口说道:

“何主任,善涛书记,我觉得小江的想法还是切实可行的。”

何主任也点点头,说道:

“是啊,盘活了木梳厂,明溪这盘棋也就活了。不过,小江,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木梳厂大有作为吗,要是木梳厂真为镇里创收了不少资金,这些资金该先用在什么地方呢?”

何主任问这话其实已经不是问话,而是想要考考他了,何主任如此偏爱农业,应该是有倾向性的,江林涛能够猜个大概,不过,江林涛知道他只是一个挂职锻炼的副镇长,有时候说话也不能过分逾越了本分。他今天已经表现得够抢眼了,‘日中则移,月满则亏’,不能干过犹不及的事情,应该适可而止。

于是江林涛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我只是想我们明溪这一回给市里、省里抹了黑,很多干部恐怕都跟我一样憋着一股劲,希望明溪镇要在那里跌倒就要在那里爬起来,大家打一场翻身仗……所以我只是想怎么去挣钱,还没来得及想怎么去花钱……”

江林涛看着一本正经的说着,实际上他这话里也幽默了一把。

三位领导一听,开始都微微一笑,不过接着似乎是品味了一下他的话,然后三个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三个人笑了一下之后,马上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刚才一直都显得很轻松的何主任面色凝重地说道:“上次我在全省有关减负工作的汇报会。在汇报减负工作落实

情况时,你们这些地市的地委书记市委书记都相继谈了自己的苦衷,虽然这些苦衷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但是实际上却是对三农工作的不重视,就是所谓的重视是大搞那些花花哨哨的‘形象工程’,摆弄花架子。像林西的所谓的‘养羊大县’,羊只是养在公路两边做样子,开现场会把花钱租来的羊集中起来给人参观。简直赶得上五八年的浮夸风了。你们这些当地方一把手二把手的诸侯们,‘只看楼房一串串,只看公路直如线’,从农民口中夺食搞那些花架子政绩工程,只管盯着政绩,根本不考虑农民的死活,我早给你们说过这样子下去,迟早要出问题的!你们这些市委书记市长,谁真的认真听过?……”

何主任的眼神从有些赫然的市委书记吴善涛和市长郭子建身上转到他身上:

“小伙子,你一定要记住,不管你将来当哪一级干部,都不能忘了,农业是基础,解决不好三农问题,那你不管当什么书记什么长,最后的结果都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的……”

第三十五章 春天就要来了

何主任的眼神又从他的身上移回到吴善涛和郭子建身上:

“我听说调查组喻组长,在谈起罗当村农民的生存状况时,声音几度哽咽,喻组长是什么人?身居高位的老资格纪委监察干部,照例说什么场面都见识过了,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是什么事情能让喻组长感情变得如此脆弱?恐怕是没有想到农民还这样苦,负担会这样重,有些干部对农民的态度竟又是这样恶劣!……”

何主任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语气也有些严厉,

长叹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小伙子,这句话听说过没?”

江林涛点点头说道:“听说过,出自《尚书》里的《五子之歌》一篇。”

当年他上大学的时候曾经有位领导视察四江省,讲过这句话,之后他曾经专门去图书馆查询过这句话的出处。

何主任问道:“知道其意思吗?”

“意思是百姓是国家的根本,只有根本稳固,国家才能安宁。”

“不错不错,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不像很多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江林涛知道何主任虽然是在和他说话,实际是借他来敲打市委书记和市长。

何主任说道这里沉默了好一阵,才叹道:

“如果这一撞,能把干部们给撞清醒了,然后把农村工作做得更好,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这样的事情本不应该以鲜血和生命这么沉重的代价来换取……”

吴善涛和郭子建听到何主任的话之后,两人的神情似乎微微放松了一点。

何主任讲完,似乎也有些索然,江林涛该讲的不该讲的都讲了,这里没他什么事情了,就在郭子建的示意下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江林涛心里有些奇怪,何主任作为省农经委的主任和吴善涛和郭子建也是平级,论起实权来,农经委主任远不如吴善涛和郭子建这样的封疆大吏,可何主任在吴善涛和郭子建面前却显得很牛气,颇有点教训吴善涛和郭子建的味道。

而吴善涛和郭子建对着何主任是毕恭毕敬,这种恭敬绝不是仅仅对老领导的尊重,而是带着一种敬畏。这让江林涛对何主任的好奇就更甚了一些。

江林涛一出来,县委书记王林明和县长沈志军等县里的领导就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询问着,都想知道市里准备如何发落县里和镇里的人,江林涛苦笑了一下,市委市政府要如何处分人,那里会和他商量?

县里的领导们一听他说都没有涉及到这些都闷闷不语。江林涛倒是从这些人口中知道了何主任的来头。

何主任大名何正华,三十余年从事和农村相关的工作,不但对省里农村工作方面有较大的影响力,就是在中央也是有些名气的,中央来四江考察和农村相关的工作的时候,总会点名何主任陪同考察。

这样一个人物,对于如何处置这事,在省里主要领导面前有充分的建议权。怪不得市委书记吴善涛和市长郭子建在何主任面前小心翼翼的……

几天后,市委市政府对这次事件的处理意见就出来了,给予县长沈志军党内警告处分;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徐敬业行政降职处分;明溪镇党委书记钟卫国党内严重警告处分;镇党委副书记、镇长林志明不但在此事上负有重大领导责任,还涉嫌贪污挪用公款,被处以开除党籍、撒销党内外一切职务处分,涉嫌犯罪部门,移送司法机关另案处理;镇党委副书记王志本、镇武装部部长李志伟撒职处分。李志伟涉嫌犯罪部分也另案处理。另外,公安局刑警队一些违法违纪的人员也受到严肃处理。

对涉嫌犯罪的罗树明、罗开生以及镇武装部部长李志伟等人,则依法移送司法机关进行处理。。

同时,市委市政府还倡议全市人民群众更好地监督干部认真执行党的政策,责令各县(市)务必进一步采取措施,切实减轻农民负担,维护农民的权益……

市里这个处理意见出来的时候,江林涛正在罗当村,村里这一天比过年还热闹。

林志明这一回比他想象的还要栽得惨。

罗自立把下面的问题捅到县里去去,这是林志明无法接受的;何况罗自立到县里告状涉及到木梳厂,那是连他的问题也“捎带”了,林志明更是火冒三丈,这是绝不允许的,也是林志明这样霸道惯了的人难以容忍的。

所以,林志明得到消息后就授意王志本和李志伟给罗自立等人好好给点颜色看看。省得成天皮痒犯贱。有了这句话,李志伟的“别动队”等于就是拿着尚方宝剑,在罗当村是为所欲为,导致严重后果的发生。

林志明不但要在这件事上负很大的责任外,林志明的经济问题也完全暴露。

其实,县里也好,市里也好,林志明拿着木梳厂的货款去**,结果输得很惨,为了填上挪用的货款,又从计生、林业等部门贪污不少钱去填木梳厂的窟窿,直到这件事发生前,林志明都还没有把他在木梳厂的窟窿填完……

和林志明关系密切的王贺丝毫没有收到林志明的牵连。显然,林志明也很清楚,只要王林明在位,他不把王贺咬出来,王林明肯定会给他想办法的……

相对于林志明的惨,江林涛对王林明父子俩这一回逃过这一劫是恨得牙痒痒的。

县长沈志军接到省里市里打电话的时候,沈志军思想一下变得复杂起来。他还年轻,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而罗当村的事情是他亲临明溪处置的,沈志军不希望这件事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省市的形象,从而耽搁他的前程。

就是这一念之差,他的这个抱有侥幸的回复,完全断送了他本该拥有的锦绣前程。从而白白的便宜了王林明,让王林明逃过一劫。

虽然王林明和王贺毫发无损让江林涛也心里有些遗憾。

但是看着周围兴高采烈地罗当村的老百姓,江林涛心里依然畅快淋漓,只要钟卫国和林志明这两座压在他头上的大山被搬掉了,他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只要有大展拳脚的机会,属于他的春天就要来了!

第三十六章 筹划

市里不但对这次事情进行了严肃处理,还明确要求天生县要以此为戒,切切实实的把全县的农村工作搞上去,特别是明溪镇,市里要求县里一定要打一个翻身仗。

所以县里非常重视明溪镇一届领导班的组成。在市里对这次事件的处理意见出来之后,明溪镇的领导班进行了大换血。

钟卫国受到处分之后,显然不再适合继续在明溪工作,钟卫国被调到了比明溪还要偏远落后的落山乡任人大主席,县里连回城做个闲置的机会都没给钟卫国,估计钟卫国这辈就在偏远乡镇打转了。

任镇党委书记罗大平原来是县农业局的局长,已经年过五旬,准备退居二线了,在农村乡镇工作多年,有着丰富的农村工作经验,对农村和农业相当熟悉,县里做通了罗大平的工作,让他来明溪主持大局。任代理镇长何天明是比较达的鼓山镇的镇长,也是年富力强、风华正茂的后起之秀。

几个提拔起来接替出缺副职的人选也是在充分考虑了作风和工作能力,整个班的配备在县里的乡镇里算是非常强的。

明溪镇得很多干部因为这次事件,士气受到极大的打击,所以罗大平和何天明一上任,先就在各种会上讲,明溪镇广大干部主流都是好的,特别是在这次事件后能留下来的,都是经得住考验的,先把干部们得心气给收拢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罗大平和何天明在镇里烧了一通火,让镇里干部的面貌耳目一,镇里的氛围也变得和谐很多。

但是不管罗大平和何天明怎么烧火,怎么谋展,明溪镇的工作总绕不过一个字:钱。

明溪镇现在是穷得都揭不开锅,不要说投入资金做点事,现在镇里财政人员还能一半的工资,要不了多久,连一半工资都困难了。皇帝都还不差饿兵呢,真要是连一半的工资都不出,许多家庭生活都成困难了,哪还有心思干工作?

而农民负担是万万不敢加的,镇里来源有限上哪解决钱的事情?

来的书记罗大平和镇长何天明嘴上虽然没有说,可是心里对此事肯定是着急上火,心急如焚。

这可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其他办法不是没有,可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虽然如此,江林涛知道像罗大平、何天明这样老道的人,不会把宝完全押在他这个毕业的大学生副镇长身上。那怕他曾经在市委书记、市长面前夸下海口能救活木梳厂,从而助明溪度过难关。

但是他既然县里“钦点”江林涛负责木梳厂和罗当村的工作的工作,罗大平、何天明两人就是怀疑也只能放在心里。

何况反正木梳厂都那样了,也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就让他去折腾,反正既然是上面安排的,不支持到时候上面还会怪罪下来,何况万一折腾出来个名堂来,就当是个惊喜。

所以罗大平为了让他能将主要精力放在木梳厂上,让他在罗当村挂个名,罗当村的事情基本上就让他放手了,只是有棘手的需要江林涛出面的时候,会让他去罗当村一下。

江林涛把罗当村的事情交接了一下,就马不停蹄的去了木梳厂。

木梳厂距离镇上几公里远,镇企办室的刘明在金盛路跑路之后就暂时兼管着木梳厂。

刘明一路走一路给他介绍着,明溪漫山遍野都是黄杨木,黄杨木是做梳的选,黄杨木其内含黄杨素可抑制真菌生长,故而成梳后止痒去屑效果较好。黄杨木又属药材木,经常梳头会有很好的保健作用,但是黄杨木生长周期很长,一般要生长四、五十年能长到几米高,直径也只有十几厘米,所以有“千年难长黄杨木”之说。

江林涛虽然一直在省城跑木梳的销路,可对黄杨木梳并不是很了解,刘明的介绍让江林涛对于黄杨木梳和木梳厂有了一些直观的了解,到了厂门口,喊了两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吧嗒着旱烟走了出来。

刘明介绍道:“这是木梳厂的罗凤成,原来厂里手艺好的木匠,人老实可靠,现在厂里不生产,我就让他来看仓库。”

说着,刘明又对着罗凤成说道:“老罗,这是江镇长,木梳厂今后就是江镇长负责了。”

罗凤成原来还有些木然的脸一下变得有光彩起来:“就是那个在车上收拾抢匪的大学生镇长?”

罗凤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我可是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不过这头一回见着呢。”

罗凤成很热情的把他和刘明迎进了厂里,然后看了刘明一眼,把江林涛拉到一边低低说道:“罗当村的好多人都说你江镇长是好人,是个好官,所以我得给你提个醒,木梳厂都烂得只剩渣渣了,搞厂可不是比拳头打架,有些坏东西见不得你这样的好官,想把你哄到这个火坑上架起烤,你可不要上了那些坏东西的洋当。”

江林涛笑了笑说道:“罗师傅误会了,我是主动要求来木梳厂的。跟别人没关系。黄杨木梳可是好东西啊,只要有罗师傅你们的支持,罗师傅,木梳厂是大有希望的。”

罗凤成见江林涛没听进他的话,浑然不在意地样,微微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江林涛也不多说,想要打消大家对他的怀疑,解释没用,只能用事实说话。

江林涛笑了一下说道:“罗师傅,我想看看库存。”

罗凤成在鞋底上把旱烟摁熄,带着两人进了库房。

库房里一大片的箱丛丛叠叠,江林涛随便从散开的箱里拿出几个木梳瞧了一瞧。用手摸了一摸,江林涛拿着梳仔细把玩了一番,又虚心的向罗凤成请教了一些有关木梳的问题。

罗凤成有些自豪地说道:“那是当然,这可是正宗的黄杨木梳,一把正宗黄杨木梳从开料到成品,需经过二十几道工序。其中极为讲究的雕、描、烫、刻、磨等工序需经传统工艺制作方法方能完成,这笔普通木梳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只是这么好的东西却没人识货,现在都贱到比普通木梳高一点点的价钱,还卖不出去了。”

现在这价格确实提便宜了,江林涛呵呵一笑,自信地说道:“罗师傅,你放心,很就有人识货的,绝不会让你们的好手艺埋没掉的。”

江林涛一边说着一边又翻看了里面一些箱里的,见里面的梳没内包装,便问道:“这些都是没包装的半成品?木梳的包装原来是哪家企业供应的?”

刘明摇摇头道:“刚刚看的那是市外贸公司退回来的。”

刘明解释说:“木梳厂供应市外贸公司的是没有包装的,外贸公司的人说,出口的包装我们这样的乡镇企业弄不好,就由他们负责。”

扯淡!

江林涛心里暗骂了一声。

什么乡镇企业弄不好出口的包装?

市外贸公司那帮人可真狡猾,只要把这些木梳一包装,恐怕价钱就要翻几番,这大头都会被他们赚走了。

哼哼,今后这样便宜的事情是门都没了!

第三十七章 筹划(二)

市外贸公司那帮子人可真狡猾,只要把这些木梳一包装,恐怕价钱就要翻几番,这大头都会被他们赚走了。

哼哼,今后这样便宜的事情是门都没了!

刘新明见江林涛盯着那堆市外贸公司退回来的货物,苦笑了一下说道:

“江镇长你原来没有深入木梳厂了解过,不知道外贸公司可把木梳厂坑惨了,要不是他们,木梳厂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江林涛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示意刘新明接着说。

“上前年的时候,外贸公司说木梳外销形势一片大好,让厂里加班加点生产,说咱们厂能生产多少,他们就收多少。哪知道生产出来这么多,市外贸公司说不要货就不要木梳了。生产出来这么多的东西,就全堆在在库房里,一下子就把木梳厂搞停摆了。”

江林涛点点头,木梳厂东西生产出来卖不出去,资金链就出现问题,想做什么调整都难,只好看着库房的梳子等死。

但是对于刘新明所说的是外贸公司把木梳厂害成这般的,江林涛并不认同。

**年外销形势变化那是不可抗力因素所致,这倒不能全怪市外贸公司。

何况在商言商,情况变了,卖不出去了,市外贸公司就拍屁股抽身走人是正常得很的事情。

木梳厂一下子从天堂直接进入地狱,有外销形势的突然变化这样的客观原因,但主要原因还是木梳厂自身产品结构和销售渠道太单一所致,这是木梳厂自身的问题,江林涛倒不会把什么都怪罪到市外贸公司的头上。

刘新明见江林涛没说话,指着库存的货物说道:“不但后来生产的不要了,连先前拉到外贸公司去他们包装好了的都退了回来,更气人的是我们亏本处理,他们还把包装费算得老高……”

江林涛听着刘新明基本上都是在指责市外贸公司,忍不住说道:

“老刘啊,市外贸公司那帮子人尽吃肉,我们木梳厂辛辛苦苦忙活半天,最后就只是吃点他们手指缝里掉下的肉渣渣不说,还被他们这样盘剥。你想想这是为啥?”

刘新明想了一下说道:“我们信息闭塞,观念落后。”

江林涛笑了笑说道:“你这说法也不算错,算是千篇一律的标准答案,这千篇一律的东西就没意思了。我认为更直接一点的说法是:木梳厂是受制于人,被市外贸公司卡住了脖子。一旦被别人卡住脖子,被人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很难有还手的余地,若是木梳厂多几条销售的路子,恐怕外贸公司想卡也卡不住的。老刘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江林涛不可能把自己套在木梳厂厂长的位置上,所以他得物色一个人选,原来厂里的两个副厂长也算是候选人,刘新明也算是比较合适的人选,他既要考察,也得敲打提点,到时候好接得上他的手。

在三个候选人中,江林涛更看好刘新明一些,刘新明年纪比两个副厂长小一些,眼界也开阔一些,接受能力和学习能力也要强一些。

一边的罗凤成接着话说道:“不过市外贸公司退回来的总算还能变点钱,像这些没包装的,处理起来那价钱就像卖青菜萝卜一般,变不了几个钱的。”

江林涛呵呵一笑:

“罗师傅,你这说法不对,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没有包装的木梳要比市外贸公司的要更容易卖个好价钱。”

江林涛见刘新明和罗凤成都愣愣地看着他,便拿起一只市外贸公司包装过的梳子说道:“你们看看市外贸公司弄得这包装,颜色灰暗土气,难看得要死,就这模样还出口,简直是影响咱们国家的国际形象。”

罗凤成一听也点着头说道:“我们的黄杨木梳用的都是年数久远的黄杨木,并且都是整只的,没有嵌接的,绝对是黄杨木梳里的上品,现在却连个萝卜价都卖不起。真是让人觉得憋屈得慌。”

江林涛只是知道黄杨木梳是很不错的梳子,但是不清楚如何鉴别其中的优劣。见罗凤成说得头头是道,又虚心的像罗凤成请教了一些有关黄杨木梳的问题,听完之后,江林涛有些兴奋地说道:

“若是这样,那我们这梳子更能卖个好价钱了。”

刘新明和罗凤成见江林涛有些兴奋地样子,都忍不住异口同声地问道:

“江镇长,你有啥灵丹妙方?”

江林涛笑了笑,他可是准备靠这个东西一炮打响的。

有时候有些东西一下说出来就没有那个意思了,就像奥运会的开幕式一般,得保持神秘感,最后揭晓的时候才有强大的冲击力,于是江林涛就卖了个关子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刘新明和罗凤成虽然被江林涛的话弄得心痒痒的,见江林涛不说,也只好作罢。

江林涛又仔细的核对了一下库房的账目和实物,按照供给市外贸公司的价格计算,库存还有三十来万,江林涛的心更是彻底放心了。

“咦,老刘,外贸公司不是把货退给了我们的吗?怎么市外贸公司还欠我们这么多钱啊?”

江林涛翻着往来账本,看着里面市外贸公司账上还欠着十几万,抬起头问道。

“没有退完呢,后来从海关退回来的两个集装箱还在市外贸公司,金盛路说让市外贸公司帮着处理处理,就没有退回来。”

江林涛点点头,问道:“那外贸公司帮着处理了有些吗?”

“不清楚,反正没有看到钱到厂里。”

江林涛点点头,虽然王贺、金盛路穿着连裆裤的,但是这点东西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菜,谁吃一口都能看清,挪用之类的可能性最大,真要敢贪掉,那除非是胆子太肥了。

江林涛心里盘算着,如果市外贸公司把两个集装箱的梳子处理了,那得想办法从市外贸公司收些资金回来,如果集装箱里的梳子多数还没有处理掉的话,那对他原来的计划简直是如虎添翼……

但是,不管是收钱或者是把货从市外贸公司退回来,都绕不开一个人——王贺……

第三十八章 筹划(三)

江林涛一连几天基本上都是泡在木梳厂,对木梳厂的整体情况进行了深入的了解。情况了解得越深,他的思路就越清晰,原来的方案经过和实际情况相结合之后,就更加的成熟充实。

“江镇长,罗书记来了。”

江林涛正在木梳厂的办公室里仔细的推敲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的时候,听到罗凤成在楼下喊着,忙往窗下一看,看到罗大平背着手正笑眯眯地往楼上望着,忙说道:

“哎呀,罗书记你怎么来了?”

江林涛忙把罗大平迎进办公室,罗大平一边打量着办公室,一边说道:

“听说你这几天一直泡在木梳厂里,我就江林涛正在木梳厂的办公室里仔细的推敲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的时候,听到罗凤成在楼下喊着,忙出门一看,看到罗大平正笑眯眯地往楼上望着,忙说道:

“哎呀,罗书记你怎么来了?”

江林涛忙把罗大平迎进办公室,罗大平一边打量着办公室,一边说道:

“听说你这几天一直泡在木梳厂里,我就趁着散步的机会顺便过来看看。”

江林涛心里呵呵一笑,罗大平恐怕是不知道他在木梳厂折腾什么,有些不放心,才专程过来的,不然散步哪有散出几里地的?

不过,既然罗大平要找这么个理由,想必也是想了解下木梳厂的进度,看样子也是个闲不住,想做点事情的人都一大把年纪马上临退休了,还愿意来水生火热的明溪,罗大平这个人他还是比较佩服的。

于是江林涛笑着说道:

“我把木梳厂的情况大体摸了一摸,有了些想法,正准备明天找书记汇报汇报呢。”

“哦,那择日不如撞日,你就给我说道说道。”

江林涛正欲开口,罗大平又插了一句:

“林涛,我说来散步不过是给看门的老头听的,镇里的情况你也了解,实在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天明镇长到县里、市里到处去化缘,被人家当成乞丐一般受尽白眼不说,人家挖苦讥讽一顿,连铜板都不赏一个,镇里就快要揭不开锅了。木梳厂能不能想办法在近期给镇里点钱应应急,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一定得给我透透底了。”

江林涛虽然是在市委书记和市长那里漏了些口风,不过,在县里、镇里,他为了保持神秘感,一直都是秘而不宣。

江林涛一听罗大平如此说,知道罗大平是真急眼了,真要不给罗大平说说情况,罗大平指不定心里会怎么想呢。于是马上问道:

“罗书记,需要多少?什么时候要?”

罗大平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自然是越多越好了,最好能在六月中旬凑个五六万。唉,我也知道,你这里想要把木梳厂盘活也急需钱……”

江林涛笑了一下问道:“六月中旬农历是多少?”

“大概也是农历五月中旬的样子。”

“江林涛一听就放心了,点点头说道:

“五六万,想想办法,问题不大。木梳厂前期需要的钱不是太多。不过,最好别让信用社和基金会知道了,现在木梳厂欠他们贷款,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来添乱的。”

讲到这里江林涛不由有些默然,干部更关心的是自己的位置,而不是企业的死活,这恐怕是不少国企倒闭的原因之一。

江林涛微微走了下神,回过神见看见罗书记倾听着,没接话,知道是要听他如何去把木梳变成现钱的,于是继续说道:

“罗书记,我把木梳厂的情况摸清了,心里也有底了。罗书记,我是这么计划的。马上就是朝云寺庙会和端午节了,每年市里不是要在这期间搞展销会吗?我想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先给木梳厂和镇里筹措点资金。”

金丰市朝云寺是四江东部最著名的古刹之一,相传朝云寺首任主持坐关四日,得道飞升。所以朝云寺就把每年的农历五月初一到五月初四这几天作为庙会的日子。庙会期间,来自金丰市各区县以及周边省市的香客信徒络绎不绝,而金丰市每年端午都要举行龙舟赛,这传统从改革开放不久就有了。所以不少香客信徒都会逗留到端午看完龙舟赛之后才打道回府。所以在这期间,市里也会举办一些经济活动,也算是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雏形,展销会算是其中比较成功的活动之一。

罗大平听完有些疑惑地问道:

“展销会能参加的都是市里的大厂或者市属商业单位,像木梳厂这样的乡镇企业,没那资格啊?就是能争取下来,就在广场摆摆摊,那能卖出多少啊?”

江林涛笑了一下说道:“估计一周的时间,怎么也能弄个十来万吧。”

罗大平愣了一愣说道:“十来万?就在广场摆摊几天能卖十来万?”

罗大平摇着头说道:“一天卖两万?难,实在太难了。我听我爱人说,他们榨菜厂每年展销会卖榨菜都只卖三四万,榨菜,家家都用得着。梳子有多少人买?”

江林涛见罗大平一脸的不信,笑着说道:“呵呵,榨菜厂是榨菜厂,我们木梳厂是木梳厂,一个道士一手法,他们那都是常规做法,我这个是一招鲜,我是这样做的……”

江林涛给罗大平大体介绍了他的方案,罗大平依然一副不大相信的表情,江林涛知道想要给罗大平解释什么叫眼球经济,什么叫营销创意、什么营销四分法、五分法等等这一类带点专业知识的东西,一句两句也讲不清。

于是沉吟了一下,很严肃地说道:

“罗书记,我就给罗书记立个军令状,保证在六月中旬前给镇里借五万周转应急……若是能再从外贸公司那里能收一些款,那就更好了。”

江林涛先前说十万就已经很保守了,五万更不在话下,他根本就没当回事,所以同时也探探罗大平的口风,看看他对市外贸公司是一个什么态度。

罗大平摇摇头说道:“那两集装箱梳子啊,我知道,调查组说根本就没有处理,市外贸公司要是变出钱,镇里恐怕早就想办法去争取了。两个集装箱原封不动的在那里。你要是有办法把梳子销出去,把两集装箱拉回来就是。”

江林涛一听,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是自家的东西,谁也不会上心的……罗书记,除了外贸公司的事情外,我还得去联系展销会的一些事情,我最近一段时间估计都要在市里忙活了……”

第三十九章 老子就威胁你了

罗大平对江林涛要去市里联系这些事情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而且表示除了钱之外,他需要啥,镇里都会尽一切努力支持。

江林涛到市里,本来事情很多,要联系和沟通的单位也不少,不过王贺一直都是在他脑海不断出现,一想到原来王贺成置他于死地,江林涛就如鲠在喉。虽然现在他已经把形势扭转了,但是王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根本就不了解,他也很想会一会这个天生县乃至金丰市区的“闻人”到底有几斤几两,想来想去,江林涛到市里的第一站还是到了市外贸公司。

金丝眼镜、时下最流行的七分头,金利来短袖衬衣,鳄鱼皮带,白面无须,说话还带着一丝丝娘娘腔。如果不是那眼神之中的那种倨傲,很难和纨绔沾上边。

江林涛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号称天生县第一纨绔的王贺竟然是这么一副模样。这和他想象中的王贺完全不同。

如果把传闻中的王贺和眼前的王贺结合起来,真要用一个词形容,江林涛一下就想到了一个词语:斯文禽兽。

恐怕也只有这个词来形容王贺最为贴切了。

两个人互相打量着对方,王贺见到他之后,脸色微微变了变,谢绝了他递过的烟,掏出一包三五烟,自顾自的点燃,吸了几口才,王贺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笑容显得很僵硬,那薄薄镜片后面隐藏着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似乎总有些莫名的意味在里面。

王贺之前就认识他,这是江林涛的第一个感觉,从王贺的表情看,王贺并不想见到他。王贺认识他,这不奇怪,让江林涛奇怪的王贺看他的眼神,虽然只是一瞥之后王贺就掩藏住了那眼神,但是江林涛能感觉到眼神之中的怨毒,那是一种苦大仇深才有的。

这让江林涛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原来他一直认为是因为给王贺带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王贺才最终下对大江林涛下的狠手,现在他和姚琳一清二白,王贺却依然如仇视他,那应该是另有原因了。

江林涛心里想着,他和王贺原来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很难有什么交集,真要有什么交集,那也是参加工作在明溪镇了。

可在明溪,大江林涛原本只是政府里的一小爬虫,怎么会把王贺往死里得罪?而且王贺还不敢明的对付他,而是用阴谋诡计对付他。江林涛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想不出来,再想也是白搭,只要警惕注意王贺这人就是,于是江林涛也就不再想这事情。向王贺说明是来谈两个集装箱梳子的来意,听到江林涛的来意之后,王贺的表情一下变得生动起来。说道:

“你们木梳厂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麻烦,这事没法办!”

王贺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不屑和不耐烦的的味道,市侩、倨傲的模样,连企业做业务的那种例行的客气都没有,倒是极像政府的某些办事员,。

江林涛原本想从市外贸公司把两集装箱木梳退回去,王贺就算不配合,也不至于刁难,毕竟这件事不仅仅是他江林涛的事情,而且事关王贺老子王林明的乌纱帽。

江林涛看到王贺那眼神就知道,这事和原来想的不一样,王贺肯定是要刁难刁难他。

不过王贺最多也就是刁难刁难他,把两集装箱交还木梳厂这个大原则王贺肯定是不敢违背的。

江林涛也淡淡的一笑:“是啊,是很麻烦啊,小企业,产品销量不大,事情不少,不过大企业和小企业打交道也有好处啊,什么事情都是以大企业说了算不说,大企业从小厂产品赚取的利润可是其他大厂产品的好多倍。从来都是大企业,小企业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过,我们木梳厂由于有王经理这个熟人,倒是只占便宜没吃亏,多谢王经理了。”

江林涛的话不卑不亢,同时也是话里有话,明溪木梳厂可是吃了市外贸公司好大的亏,王贺眼睛上戴着“知识放大器”,也算是有点文化,应该能听出他这话的意思。

王贺一听他这话,面色更显得有点阴沉,然后冷冷地说道:

“这件事领导说了,没得谈的余地。你们两个集装箱的货物在我们仓库两年多,仓库费、保管费、搬运费等等这些费用你们得出吧。这些费用一算,你们这两个集装箱根本就不够的,不过我们领导看在和你们木梳厂多年合作的份上,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这两个集装箱梳子抵扣给我们外贸公司这些费用了。”

江林涛心里冷冷一笑,和他谈这个,王贺是自找苦吃,于是也说道:

“王经理,你们领导可能记错了吧。这可是市外贸公司要的货,放在是外贸公司仓库那是天经地义,现在居然找我们木梳厂仓储费用,这真是无稽之谈,你们领导这样算账实在是欺人太甚。王经理,原来我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两年市外贸公司欠我们货款的利息和市外贸公司违约的责任,我们都没有追究,但是现在既然外贸公司的领导这么不仁义,这么不给王经理你的面子,让王经理这么难做人,那我们明溪也没有必要给那些领导面子。王经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贺以领导为借口,江林涛也就以领导为理由进行还击。

王贺被江林涛一通反驳显得有点恼火,冷哼一声:“你不要和我讲道理,这是领导的意思,你等领导在的时候,你找领导说理去!”

什么领导不在都是扯淡的,王贺是想刁难他。

既然有很多恩恩怨怨在里面,江林涛也不能太示弱,于是也说道:

“我想市外贸公司这样大企业的老总那是日理万机的,本来就忙,加上他肯定又躲着我这个要账的,那就更找不到了。但是,我这个副镇长找不到他,不代表其他人找不到他,自然有人能找到他。”

江林涛的神情变得更加犀利起来:

“木梳厂还欠着上百号工人的工资,若是知道市外贸公司要赖掉他们的血汗钱,我这个领导没能力帮他们要回他们的工资,那只有他们自己来外贸公司讨要。明溪才刚刚经历了异常事情,若是再出了什么问题,市里追究责任,你们单位的领导可得负全部责任。”

既然王贺对他是十分仇视,恐怕时时都在想着怎么收拾他,像王贺这样的人,欺软怕硬,所以对付王贺这样的人,就要显示出比他更强势的底气,他才不敢乱动。当然这得有实力作支撑。

“你是在威胁我?”

王贺一听到这,忍不住瞪着江林涛吼道。

江林涛淡淡一笑,也直视着王贺说道:

“王经理你怎么能这么想?这和你没关系啊,我这是提醒你们领导啊。真的,木梳厂虽然是个小玩意,但是现在不但是县里重视,市里吴书记和郭书记也是非常重视,不但如此,省里有关领导也很重视。坏了大事,那是吃不了连兜着走的机会都没有的!”

江林涛这话是很明白的告诉王贺,他江林涛在省里、市里都是有人的,这就是实力。——虽然这实力有点狐假虎威的味道,但是这样的事情,王贺绝对不敢和王林明说,所以这一招对付王贺是绰绰有余的。

江林涛见王贺在他的逼视下,眼神躲闪了一下,显然也知道这样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江林涛看到王贺那神情,心里也是感到一阵快意,心里也是一哼:县委书记的儿子就很了不起?老子就威胁你了,你能把老子怎么地?!

第四十章 冷艳姚主任

江林涛看到王贺脸色有些发白,显然也气得不轻,江林涛根本就不管王贺的表情,继续说道:

“王经理可别以为我这话是吓唬人,王经理也不是外人,应该知道明溪的状况的,罗自立事件之后,县里和镇上都是答应要尽快解决木梳厂拖欠了工人几年的工资的,若是解决不了,那帮人可是有中央撑腰的,我们这样的小角色肯定是招呼不住的,恐怕也知道很多大佬都盯着明溪,盯着木梳厂,出了事情,谁担当得起?

我这可是说的老实话。【风云阅读网.】木梳厂和市外贸公司好歹也合作过这么些年,好说好散,我这个人是很好说话的。”

江林涛看到王贺脸上变幻莫测,继续说着:“呵呵,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呢,王经理是肯定不好在老总面前提及的。放心,我不会让王经理在老总面前难做人的,不过王经理天天上班,碰到老总的机会很大,给老总带个话,这两天我会来拜访他的,这个话还请王经理一定要带到。”

江林涛知道,其实他说的这些东西,王贺也许比他更懂,但是江林涛话里话外都死死地抓住王贺言及的市外贸公司的老总,又紧紧抓住明溪现在是非常状态,这个制高点,这牵涉到他老子王林明,所以王贺看样子是很想发作又不知道如何发作,闷闷地说了几句给王贺自己和他们老总提气的场面话。

这种场面话江林涛听得很多,根本就不在乎,江林涛也不和王贺不多言,起身告辞,洒然地走出了市外贸公司。

其实,江林涛也没打算一到市外贸公司就能把来两个集装箱的梳子弄出来,他今天不过是来探探路而已。

这两集装箱梳子从市外贸公司要回来不是问题,但看王贺的态度,说不定还不死心,估计还得来来回回再弄上一两个回合,才会有结果。

他眼下主要的事情是展销会,那两集装箱梳子他现在还用不着,所以不是很着急。

从市外贸公司出来,江林涛想到虽然木梳厂早已经拿到了参加展销会的“外卡”,但是展销会由市政府牵头,由市工业局和市商业局承办,能参加的都是市属企业,由于不收取任何费用,所以市属企业参加都很积极踊跃。摊位还是比较紧张的,江林涛看看时间还早,就先去落实展销会摊位的事情。

江林涛去一落实摊位的问题就遇到麻烦了,江林涛先到的工业局,工业局一看木梳厂是乡镇企业,说他们现在参会的企业都还完全安排下去,木梳厂隶属关系在乡企局,不归他们管,让他去找找乡企局。

江林涛一想,市工业局下属的企业多,估计是比较难办,而商业局下属的企业相对就少得多,江林涛想先去商业局那里看看情况。

由于就是本系统的单位参加,商业局并没有挂出展销会组委会的牌子,江林涛问了好几个人,才确定展销会的事情就是市商业局办公室负责组织实施。负责的是商业局办公室的姚主任。

江林涛找到主任办公室,看见门开着,便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只见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女士,微微弯曲的黑发从她象牙般的额头垂下,遮住了大半个脸庞,让他无从窥见脸庞的模样,犹抱琵琶半遮面。更能激起人的探知**。让他只能从修长纤洁,滑如缎锦的脖子,想象着女人脸庞的样子……

女士似乎感受到了他注视的目光,一下子抬起头来,原本披拂在脸庞的头发自然的披到肩上,露出白皙如凝脂般的俏脸,好看的琼鼻,菱角样的红唇紧抿着,只是微颦柳眉下一双明若寒星的眼睛,带着一丝冷意凛。

两个人四目相接,女人似乎觉得他在很不礼貌地窥探她,以此对他发出无声的警告。

女人越是用这样的警告的目光,,就越要当没事一般,就算是真的在偷窥意#淫也要显得很镇定自然,越自然对方自然也就无从判断到底是在窥探还是在打量。所以江林涛在她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中依然还是很自然的样子。

不过江林涛还是很快就给这个女性下了一个初步判断:冷傲,美丽、年轻、靓丽,并且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女人。

“你找谁?”

女人显然对他没啥好感,语气有些生硬。

“请问你是姚主任吧,我是明溪镇政府的,我姓江,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一下姚主任啊。”

江林涛一边顺势走进办公室一边自我介绍着。

女人见他依然神态自若,脸色也稍稍和缓了一点,微微点点头,站了起来。

这一站起来,江林涛也终于看到了她的整个形象。

只见女人身材高挑,眉目如画,嘴上淡淡的抹了点唇膏,身上淡淡的幽香在站立起来得时候飘了过来。

长发披肩,一身米白色短袖套裙凸现着她动人的身体曲线,裸露的手臂肤色如玉,上半身的衣服胸前带着一点褶皱装扮,更衬得丰满的胸脯显得紧挺高立,给人以一种很翘很有弹性的感觉,同时也更显出腰身的纤细,到膝盖的中裙下,一双**笔直圆润……

完全看清楚眼前这女人之后,江林涛心里也微微有些诧异,女人也很年轻啊,估计也比他大不了几岁,而商业局办公室主任是正科级,这个姚主任恐怕也有些来头啊……

在江林涛揣测着姚主任身份的时候,姚主任还是没有拒绝他伸出的手,矜持地伸出小手搭在他手上碰了一下。

小手很娇嫩,也有些潮,给人一种如汤圆般柔腻的感觉。

姚主任招呼他坐下,然后又给他泡了一杯茶,这一番例行公事的寒暄之后,姚主任也就问起了他的来意。

江林涛问道:

“姚主任,听说你在负责展销会的事情,我想问问你们这边摊位紧张吗?”

姚主任微微愣了一下说道:“你在镇政府工作,怎么问起这事呢?”

“唉,一言难尽,明溪镇的事情,想来姚主任也有所耳闻吧。现在明溪镇财政困难得很,连过都揭不开了,镇里的干部职工都已经半年只拿一半的工资了,镇里想让木梳厂把库存的木梳能给变成钱,特的向市里申请参加展销会,让我这个才毕业挂职锻炼的来操办此事,我对这些不是太懂,所以先来姚主任这里了解了解情况。”

姚主任既然是女人,江林涛也还是打起了悲情牌,这一招对女性总是有效的。

姚主任微微蹙了蹙眉头说道:“这件事可不行,我们商业局只负责本系统内部的,你这个属于工业企业,你应该找工业局呀。”

江林涛苦笑了,担责任和苦差事各部门之间就是互相踢皮球,如果这展销会是收费的,有利可图,恐怕这两家部门又会争得不可开交。这就是政府部门。

江林涛只是想知道商业局这边能不能匀出摊位,能匀出多少来,他很了解这里面的东西姚主任作为办公室主任,像这样属于跨的系统的,姚主任也根本做不了主,这样的事情,得通过双方的头头脑脑沟通勾兑才行……

江林涛看到王贺脸色有些发白,显然也气得不轻,江林涛根本就不管王贺的表情,继续说道:

“王经理可别以为我这话是吓唬人,王经理也不是外人,应该知道明溪的状况的,罗自立事件之后,县里和镇上都是答应要尽快解决木梳厂拖欠了工人几年的工资的,若是解决不了,那帮人可是有中央撑腰的,我们这样的小角色肯定是招呼不住的,恐怕也知道很多大佬都盯着明溪,盯着木梳厂,出了事情,谁担当得起?

我这可是说的老实话。【风云阅读网.】木梳厂和市外贸公司好歹也合作过这么些年,好说好散,我这个人是很好说话的。”

江林涛看到王贺脸上变幻莫测,继续说着:“呵呵,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呢,王经理是肯定不好在老总面前提及的。放心,我不会让王经理在老总面前难做人的,不过王经理天天上班,碰到老总的机会很大,给老总带个话,这两天我会来拜访他的,这个话还请王经理一定要带到。”

江林涛知道,其实他说的这些东西,王贺也许比他更懂,但是江林涛话里话外都死死地抓住王贺言及的市外贸公司的老总,又紧紧抓住明溪现在是非常状态,这个制高点,这牵涉到他老子王林明,所以王贺看样子是很想发作又不知道如何发作,闷闷地说了几句给王贺自己和他们老总提气的场面话。

这种场面话江林涛听得很多,根本就不在乎,江林涛也不和王贺不多言,起身告辞,洒然地走出了市外贸公司。

其实,江林涛也没打算一到市外贸公司就能把来两个集装箱的梳子弄出来,他今天不过是来探探路而已。

这两集装箱梳子从市外贸公司要回来不是问题,但看王贺的态度,说不定还不死心,估计还得来来回回再弄上一两个回合,才会有结果。

他眼下主要的事情是展销会,那两集装箱梳子他现在还用不着,所以不是很着急。

从市外贸公司出来,江林涛想到虽然木梳厂早已经拿到了参加展销会的“外卡”,但是展销会由市政府牵头,由市工业局和市商业局承办,能参加的都是市属企业,由于不收取任何费用,所以市属企业参加都很积极踊跃。摊位还是比较紧张的,江林涛看看时间还早,就先去落实展销会摊位的事情。

江林涛去一落实摊位的问题就遇到麻烦了,江林涛先到的工业局,工业局一看木梳厂是乡镇企业,说他们现在参会的企业都还完全安排下去,木梳厂隶属关系在乡企局,不归他们管,让他去找找乡企局。

江林涛一想,市工业局下属的企业多,估计是比较难办,而商业局下属的企业相对就少得多,江林涛想先去商业局那里看看情况。

由于就是本系统的单位参加,商业局并没有挂出展销会组委会的牌子,江林涛问了好几个人,才确定展销会的事情就是市商业局办公室负责组织实施。负责的是商业局办公室的姚主任。

江林涛找到主任办公室,看见门开着,便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只见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女士,微微弯曲的黑发从她象牙般的额头垂下,遮住了大半个脸庞,让他无从窥见脸庞的模样,犹抱琵琶半遮面。更能激起人的探知**。让他只能从修长纤洁,滑如缎锦的脖子,想象着女人脸庞的样子……

女士似乎感受到了他注视的目光,一下子抬起头来,原本披拂在脸庞的头发自然的披到肩上,露出白皙如凝脂般的俏脸,好看的琼鼻,菱角样的红唇紧抿着,只是微颦柳眉下一双明若寒星的眼睛,带着一丝冷意凛。

两个人四目相接,女人似乎觉得他在很不礼貌地窥探她,以此对他发出无声的警告。

女人越是用这样的警告的目光,,就越要当没事一般,就算是真的在偷窥意#淫也要显得很镇定自然,越自然对方自然也就无从判断到底是在窥探还是在打量。所以江林涛在她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中依然还是很自然的样子。

不过江林涛还是很快就给这个女性下了一个初步判断:冷傲,美丽、年轻、靓丽,并且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女人。

“你找谁?”

女人显然对他没啥好感,语气有些生硬。

“请问你是姚主任吧,我是明溪镇政府的,我姓江,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一下姚主任啊。”

江林涛一边顺势走进办公室一边自我介绍着。

女人见他依然神态自若,脸色也稍稍和缓了一点,微微点点头,站了起来。

这一站起来,江林涛也终于看到了她的整个形象。

只见女人身材高挑,眉目如画,嘴上淡淡的抹了点唇膏,身上淡淡的幽香在站立起来得时候飘了过来。

长发披肩,一身米白色短袖套裙凸现着她动人的身体曲线,裸露的手臂肤色如玉,上半身的衣服胸前带着一点褶皱装扮,更衬得丰满的胸脯显得紧挺高立,给人以一种很翘很有弹性的感觉,同时也更显出腰身的纤细,到膝盖的中裙下,一双**笔直圆润……

完全看清楚眼前这女人之后,江林涛心里也微微有些诧异,女人也很年轻啊,估计也比他大不了几岁,而商业局办公室主任是正科级,这个姚主任恐怕也有些来头啊……

在江林涛揣测着姚主任身份的时候,姚主任还是没有拒绝他伸出的手,矜持地伸出小手搭在他手上碰了一下。

小手很娇嫩,也有些潮,给人一种如汤圆般柔腻的感觉。

姚主任招呼他坐下,然后又给他泡了一杯茶,这一番例行公事的寒暄之后,姚主任也就问起了他的来意。

江林涛问道:

“姚主任,听说你在负责展销会的事情,我想问问你们这边摊位紧张吗?”

姚主任微微愣了一下说道:“你在镇政府工作,怎么问起这事呢?”

“唉,一言难尽,明溪镇的事情,想来姚主任也有所耳闻吧。现在明溪镇财政困难得很,连过都揭不开了,镇里的干部职工都已经半年只拿一半的工资了,镇里想让木梳厂把库存的木梳能给变成钱,特的向市里申请参加展销会,让我这个才毕业挂职锻炼的来操办此事,我对这些不是太懂,所以先来姚主任这里了解了解情况。”

姚主任既然是女人,江林涛也还是打起了悲情牌,这一招对女性总是有效的。

姚主任微微蹙了蹙眉头说道:“这件事可不行,我们商业局只负责本系统内部的,你这个属于工业企业,你应该找工业局呀。”

江林涛苦笑了,担责任和苦差事各部门之间就是互相踢皮球,如果这展销会是收费的,有利可图,恐怕这两家部门又会争得不可开交。这就是政府部门。

江林涛只是想知道商业局这边能不能匀出摊位,能匀出多少来,他很了解这里面的东西姚主任作为办公室主任,像这样属于跨的系统的,姚主任也根本做不了主,这样的事情,得通过双方的头头脑脑沟通勾兑才行……

第四十一章 县委书记的前儿媳

展销会的摊位就像海绵里的水一般,只要挤一挤总是有的,只是江林涛不但要位置,还要摊位够大,位置比较好,这就有一定的难度了。

姚主任人美、话冷、口风紧,不愿意在他面前透露更多的消息,不过江林涛是何许人也?

东敲西打、旁敲侧击还是从姚主任嘴里掏出了不少信息。

江林涛只要能了解到这一点就够了。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和商业局的局长搭上线了,江林涛心里盘算着,这这种公家的事情,就是找私人说也不一定顶用,还是公对公比较好,最好能够安排个饭局,国情如此,反正在很多事情都是在吃吃喝喝当中敲定的。

这样的饭局也还是有讲究的,若是两家单位的领导有比较相熟的,这好办,邀约一下就可以,若是双方只是点头之jiā,那还得找个中间人从中斡旋,总之,就贸贸然把两个本来没有往来的局的领导强拉到一起,效果只会是适得其反。

由明溪镇出面,那就得请书记镇长到市区,而这两人忙得不可开jiā不说,大家都和市商业局没jiā情,而且明溪镇和市商业局的地位也不对等,人家瞧不瞧得上还难说,这比较麻烦。

江林涛转念一想,乡企局不是乡镇企业的主管单位吗?

由乡企局出面应该不错,毕竟是市乡企局和市商业局、工业局都在市区,相互之间可能有些联系,毕竟熟悉一些。

江林涛想到这里,思考了一下,决定去乡企局试一试。

江林涛到市乡企局的时候,市乡企局的人听说他是为明溪木梳厂的事情而来,倒也没有对他太过冷遇,想来当年木梳厂红火的时候,是市里排得上号的乡镇企业,在市乡企局还是结下了些香火缘的。所以江林涛也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见到了乡企局的局长张天峰。

张天峰这人没什么架子,没有因为他仅仅是个副镇长就不待见他,一见他这年轻的摸样,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两眼,笑着说道年轻有为,一听说他是分管木梳厂的副镇长,张天峰更是忍不住有些唏嘘,感叹当年木梳厂红火的时候,那是市里响当当的出口企业,市乡企局都跟着沾了不少光,可风水轮流转,木梳厂几年时间就垮掉了,实在是套可惜了。

张天峰一番感叹的话让江林涛心里有些欣喜,张天峰对木梳厂还有点感情,这事情办起来便容易了许多。江林涛当然不会直接提要他帮忙把商业局展销会的摊位搞定的事情。

“张局长,木梳厂是栽了跟斗,但是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江林涛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有句话讲,质量是根本,销售是龙头嘛,一个企业的产品只要有销路,那就死不了。”

江林涛见张天峰在认真地倾听着他讲话,继续说道:“实际上现在的市场基本上还是买方市场,多数基本上还不愁什么销路,实际上木梳现在在国内和国外都不缺销路。

只是原来木梳厂光是出口不但就能让木梳厂红红火火了,连市外贸公司都跟着发了大财。这么好的形势,人人都乐观得很,哪有心思去多开辟点销售渠道?所以一遭到外国制裁,一下就把木梳厂给制裁成残废了。”

江林涛笑着说道:“木梳厂虽然元气大伤,但是主要的设备还是好的,技术骨干也都还在,木梳厂最大的问题就是销路问题,只要销路一打开,盘活木梳厂只是时间问题。”

张天峰点点头说道:“打开销路,企业就有奔头,这个道理大家都清楚,但是真要打开销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没有一点底子,想要白手起家,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iǎ江,你说是不是?”

江林涛知道张天峰这是有些委婉地在提醒他,这件事是非常有用难度的,做事情可不能盲目冲动。

江林涛虚心地点着头说道:“张局长说得非常有道理啊,想要白手起家建立起一全新的销售渠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实,就明溪镇眼下的处境和木梳厂目前的情况,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市里特批让木梳厂参加市里举办的展销会,可即便是市里特批,事情还是遇到了一点iǎ麻烦,张局长伸出援手,帮助我这个iǎ兄弟一把呀。”

江林涛向张天峰拱了拱手,说道:

“张局长,其实不少人是带着有眼镜看待乡镇企业,总觉得乡镇企业生产的产品就质量差,实际上并非如此,很多好的乡镇企业生产的东西质量不比国营企业差,市里也应该给市里的优秀乡镇企业一些机会,展销会就应该有优秀的乡镇企业参加。这一回,可是个机会,木梳厂先利用这个机会,为市里的乡镇企业去探探路,如果木梳厂这一回做得很成功,张局长可以顺理成章的给市里打报告,这样也是给市里的优秀乡镇企业提供更多机会啊。”

江林涛说完,又把展销会遇到的麻烦给张天峰仔细的讲了讲。

张天峰倒没有回绝,沉了一下说道:“工业局那边的姚局长我倒是比较熟悉,但是工业局那边的展位估计就像你说的一般,是僧多粥少,还是先在商业局那边想想办法,哦,你到商业局去了,他们怎么说?”

“我只是找他们的那个办公室姚主任询问了一下情况,那个姚主任的口风很紧,我好不容易才从她口中掏出点消息,商业局那边展位不算紧张,但是这事得他们局长点头才行,所以我想请张局长帮帮忙,和商业局的人一起坐坐……”

张天峰微微颔首:

“展销会的展位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和他们的卢局长一起吃过几顿饭,应该可以一起坐坐。”

张天峰很爽快地应承了下来,接着又带着一点意味深长的味道笑道:

江啊,看来你对市里是真不熟悉啊,商业局的办公室主任可是你们天生县的人啊,呵呵,是你们县委书记王林明的前儿媳啊,让她在他们局长那里美言几句,事情会更好办啊。”

不是吧?江林涛呆了一呆,心里想着,见过王贺之后,马上又见到王贺以前的老婆,看来他跟王贺之间真是有“缘分”啊。

江林涛发现张天峰在儿媳二字上咬字咬得别有一番味道。

张天峰这是话里有话啊,江林涛一想之下,顿时就明白过来:王林明的这个前儿媳年纪轻轻就成了市商业局的办公室主任,估计是王林明找的路子,那可是正科,姚雪如此年轻就坐了上去,王林明那肯定是出了大力的。

王林明为啥会那么不遗余力地把已经都离婚的儿媳安排上那么好的位置?

虽然外面不少人都传王贺是在玩姐妹花,不过在体制中人看来,恐怕外面传说的王林明跟他的前儿媳扒灰有一腿更靠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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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销会的摊位就像海绵里的水一般,只要挤一挤总是有的,只是江林涛不但要位置,还要摊位够大,位置比较好,这就有一定的难度了。

姚主任人美、话冷、口风紧,不愿意在他面前透露更多的消息,不过江林涛是何许人也?

东敲西打、旁敲侧击还是从姚主任嘴里掏出了不少信息。

江林涛只要能了解到这一点就够了。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和商业局的局长搭上线了,江林涛心里盘算着,这这种公家的事情,就是找私人说也不一定顶用,还是公对公比较好,最好能够安排个饭局,国情如此,反正在很多事情都是在吃吃喝喝当中敲定的。

这样的饭局也还是有讲究的,若是两家单位的领导有比较相熟的,这好办,邀约一下就可以,若是双方只是点头之jiā,那还得找个中间人从中斡旋,总之,就贸贸然把两个本来没有往来的局的领导强拉到一起,效果只会是适得其反。

由明溪镇出面,那就得请书记镇长到市区,而这两人忙得不可开jiā不说,大家都和市商业局没jiā情,而且明溪镇和市商业局的地位也不对等,人家瞧不瞧得上还难说,这比较麻烦。

江林涛转念一想,乡企局不是乡镇企业的主管单位吗?

由乡企局出面应该不错,毕竟是市乡企局和市商业局、工业局都在市区,相互之间可能有些联系,毕竟熟悉一些。

江林涛想到这里,思考了一下,决定去乡企局试一试。

江林涛到市乡企局的时候,市乡企局的人听说他是为明溪木梳厂的事情而来,倒也没有对他太过冷遇,想来当年木梳厂红火的时候,是市里排得上号的乡镇企业,在市乡企局还是结下了些香火缘的。所以江林涛也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见到了乡企局的局长张天峰。

张天峰这人没什么架子,没有因为他仅仅是个副镇长就不待见他,一见他这年轻的摸样,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两眼,笑着说道年轻有为,一听说他是分管木梳厂的副镇长,张天峰更是忍不住有些唏嘘,感叹当年木梳厂红火的时候,那是市里响当当的出口企业,市乡企局都跟着沾了不少光,可风水轮流转,木梳厂几年时间就垮掉了,实在是套可惜了。

张天峰一番感叹的话让江林涛心里有些欣喜,张天峰对木梳厂还有点感情,这事情办起来便容易了许多。江林涛当然不会直接提要他帮忙把商业局展销会的摊位搞定的事情。

“张局长,木梳厂是栽了跟斗,但是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江林涛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有句话讲,质量是根本,销售是龙头嘛,一个企业的产品只要有销路,那就死不了。”

江林涛见张天峰在认真地倾听着他讲话,继续说道:“实际上现在的市场基本上还是买方市场,多数基本上还不愁什么销路,实际上木梳现在在国内和国外都不缺销路。

只是原来木梳厂光是出口不但就能让木梳厂红红火火了,连市外贸公司都跟着发了大财。这么好的形势,人人都乐观得很,哪有心思去多开辟点销售渠道?所以一遭到外国制裁,一下就把木梳厂给制裁成残废了。”

江林涛笑着说道:“木梳厂虽然元气大伤,但是主要的设备还是好的,技术骨干也都还在,木梳厂最大的问题就是销路问题,只要销路一打开,盘活木梳厂只是时间问题。”

张天峰点点头说道:“打开销路,企业就有奔头,这个道理大家都清楚,但是真要打开销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没有一点底子,想要白手起家,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iǎ江,你说是不是?”

江林涛知道张天峰这是有些委婉地在提醒他,这件事是非常有用难度的,做事情可不能盲目冲动。

江林涛虚心地点着头说道:“张局长说得非常有道理啊,想要白手起家建立起一全新的销售渠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实,就明溪镇眼下的处境和木梳厂目前的情况,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市里特批让木梳厂参加市里举办的展销会,可即便是市里特批,事情还是遇到了一点iǎ麻烦,张局长伸出援手,帮助我这个iǎ兄弟一把呀。”

江林涛向张天峰拱了拱手,说道:

“张局长,其实不少人是带着有眼镜看待乡镇企业,总觉得乡镇企业生产的产品就质量差,实际上并非如此,很多好的乡镇企业生产的东西质量不比国营企业差,市里也应该给市里的优秀乡镇企业一些机会,展销会就应该有优秀的乡镇企业参加。这一回,可是个机会,木梳厂先利用这个机会,为市里的乡镇企业去探探路,如果木梳厂这一回做得很成功,张局长可以顺理成章的给市里打报告,这样也是给市里的优秀乡镇企业提供更多机会啊。”

江林涛说完,又把展销会遇到的麻烦给张天峰仔细的讲了讲。

张天峰倒没有回绝,沉了一下说道:“工业局那边的姚局长我倒是比较熟悉,但是工业局那边的展位估计就像你说的一般,是僧多粥少,还是先在商业局那边想想办法,哦,你到商业局去了,他们怎么说?”

“我只是找他们的那个办公室姚主任询问了一下情况,那个姚主任的口风很紧,我好不容易才从她口中掏出点消息,商业局那边展位不算紧张,但是这事得他们局长点头才行,所以我想请张局长帮帮忙,和商业局的人一起坐坐……”

张天峰微微颔首:

“展销会的展位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和他们的卢局长一起吃过几顿饭,应该可以一起坐坐。”

张天峰很爽快地应承了下来,接着又带着一点意味深长的味道笑道:

江啊,看来你对市里是真不熟悉啊,商业局的办公室主任可是你们天生县的人啊,呵呵,是你们县委书记王林明的前儿媳啊,让她在他们局长那里美言几句,事情会更好办啊。”

不是吧?江林涛呆了一呆,心里想着,见过王贺之后,马上又见到王贺以前的老婆,看来他跟王贺之间真是有“缘分”啊。

江林涛发现张天峰在儿媳二字上咬字咬得别有一番味道。

张天峰这是话里有话啊,江林涛一想之下,顿时就明白过来:王林明的这个前儿媳年纪轻轻就成了市商业局的办公室主任,估计是王林明找的路子,那可是正科,姚雪如此年轻就坐了上去,王林明那肯定是出了大力的。

王林明为啥会那么不遗余力地把已经都离婚的儿媳安排上那么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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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阴魂不散

江林涛从张天峰口中终于知道了商业局办公室姚主任的大名--姓姚名雪。

和妹妹姚琳性感撩人比起来,姚雪冷艳傲然,能激起人的征服**,这恐怕也是张天峰这些和王林明这样年纪相仿、级别相近、事业有成的所谓成功人士喜欢的类型。

不过,江林涛是知道后真相的,王贺后来出事后,和姚家两姐妹双双飞的事情满城皆知。

一个性感撩人,一个冷艳傲然,这样两个气质迥然的美女就是站在一起,也是万分的养眼,不要说一冷一热在一起双双飞,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恐怕真是**得很,其中美妙之处,恐怕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只有身临其境能体会得到……

这么好的两颗白却被王贺那个猪给拱了!江林涛一想起这个心里就酸溜溜的,牙痒痒的……

张天峰好歹也是一市局的正处局长,自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和他八卦太多,除了语气流露着一种带着点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那种酸味外,张天峰倒也没在这事上多八卦,转而说起了正事。

两个人相谈甚欢,时间过得很,江林涛一看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要到下班时间,张天峰虽然答应和商业局沟通沟通,如果商业局这边不行,再找工业局那边,也算是应承了他所托之事,但是事情毕竟还没有落到实处,江林涛也还是不放心。

江林涛见两人谈得还算投机,于是便趁机请张天峰一起去坐坐吃点便饭,想加深一下印象,张天峰略略有些犹豫。

江林涛看到张天峰的表情,知道张天峰是自矜身份,毕竟张天峰是局长,他是一个小小的副镇长,两人第一次见面就要赴他的宴不大好。

江林涛见张天峰没有一口拒绝,便笑着他在市里没啥熟人,乡企局算是木梳厂的娘家,今后到市里来办事,少不得要在这里来坐坐,总得让他先拜拜码头,熟悉一下局里的领导。

江林涛情真意切,这理由有很充分,张天峰微微一推拒就应下了,叫上了局里的杨副局长和办公室的欧阳主任,江林涛猜测这两人应该是张天峰的嫡系。

酒这玩意就是个媒介和润滑剂,几杯酒下肚,彼此之间的陌生感便淡了许多,江林涛就现张天峰喜欢喝酒,喝起酒来也挺耿直的,嘴边常常挂着一句话“酒品看人品”,江林涛是酒量也不错,喝起酒来也不含糊,张天峰见他挺上道的,高兴。

江林涛也是纵横酒林多年的酒场老手,如何调节酒桌上的气氛这类的东西是驾轻就熟,酒至半酣,有关和商业局谈展销会的细节上的问题,也在酒桌上敲定了下来,看样杨副局长和商业局的领导们比较熟悉,欧阳主任由于业务上的东西也和商业局有联系,张天峰把两人叫上,并非完全是因为两人是他的嫡系,而是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介绍介绍商业局那边的一些情况。

酒桌一向都不是谈正事的好场所,所以这事也是一带而过,接下来几个人就谈谈风花雪月,把酒言欢。

后张天峰说今天是热身赛,不能喝高了,得留着一点量,等着过两天去和商业局那帮人较量,酒宴算结束,一顿酒喝得很尽兴,酒足饭饱之后,张天峰说要回家,于是便各自打道回府。

回到丝厂的家,江林涛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着事情,虽然刚在酒桌上,他是欢声笑语不断,但是实际上他心里却有事。

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顺利,特别是商业局那边,事情有点麻烦。

不管是王贺在玩双双飞,还是王林明在玩扒灰,总之,姚雪和王贺是很熟悉的人,商业局那边,有姚雪这个和王贺有着不一般关系的女人,而且姚雪作为商业局办公室主任、展销会组委会的具体执行人之一,在展销会的很多事情上都有言权,所以这事存在很大变数。

江林涛心里默默有些烦躁,心里有事,一洗完澡酒劲直往上涌,加上这几天连续天晴,江林涛躺在床上觉得很燥热,头也有些闷闷的,干脆抓起衣服穿上出了门,沿着河边慢慢的走着。

展销会的事情可是关系重大,是承上启下的关键一步,不容有失,江林涛可不敢展销会的事情寄托在商业局的身上,得一颗红星多做几手准备,真要是工业局和商业局都不给他一个像样的展位,那他也准备豁出去了……

“是林涛吧?”

江林涛正想,听到前面传来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葛云峰和李维特夫妇。

看样,葛云峰夫妇是刚刚从工厂俱乐部跳舞出来,觉得有些热,也沿着这河边散散步,凉凉。

“是啊,舞会散场了?”

江林涛忙站定,递给葛云峰一支烟。

李维特笑了一下说道:“我说是林涛吧,今天我在我们公司看到你的。”

江林涛把烟点上说道:“哦,我今天到你们公司办点事情。”

李维特带着关切的语气说道:“我见你走后,王贺脸色很不好。事情办得不顺利吧。”

江林涛笑了笑,含含糊糊地说了句还行吧。

心里却想着,王贺这个家伙就像不散的阴魂一般,如影随形,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得到王贺的存在。

李维特想了一下说道:“林涛,你们木梳厂的事情肯定很麻烦的,今天我听王贺给我们总经理申请粤东省驻点。”

江林涛听到这消息,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

“王贺要到粤东驻点,什么时候走?要走多久?”

“就这几天吧,驻多久不大清楚,看情况的,事情多,有时候三五个月,十天半月也有可能。”

呵呵,江林涛心里一笑,王贺这算盘打得挺响的,他这么一走,又可以拖上一段时间了。

怪不得王贺今天那么忍得呢,原来有如此算计在这里等着他啊。

王贺今天的那眼神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虽然江林涛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王贺对他这么仇视,但是江林涛知道,王贺不会轻易就放过他。

江林涛原本是想先解决展销会的事情,再解决外贸公司的事情,可看王贺似乎对他今天的威胁并没有真正往心里去,还想玩手段,那他就得考虑调整一下了。

既然他威胁不奏效,那就要拿出一点厉害的实质性的手段出来,镇住王贺,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第四十三章 一拳打在棉花上

江林涛做了充分的准备,然后直接到了市外贸公司,但是却没有见到王贺,听他办公室的人说,他已经出差了,江林涛没想到王贺竟然跑得这么快。

于是就跑到了市外贸公司总经理邹国栋的办公室,邹国栋沉着脸,一听完他的来意,二话没说,给下面的人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就大笔一挥,让他尽快把两集装箱梳子给弄走。

邹国栋办这事的时候,似乎都当他没存在一般。

邹国栋如此好说话让江林涛感到非常意外,意外得让江林涛都有些不敢相信。

说完手续之后,邹国栋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年轻人,说话做事不要太冲了,谨防闪了舌头,若不是有人打招呼,就凭你这说话做事的做派,哼……”

江林涛也淡淡的笑着说道:“邹总,不好意思,我想你是误会我表达的意思了,我要说的是不讲大局、不讲情理蛮来的人,邹总这样的领导通情达理,那会是我说的人?”

邹国栋冷冷的一笑,不再言语,挥挥手,江林涛也就淡淡地笑着告辞出门。

对邹国栋的说辞,江林涛根本就是嗤之以鼻。

邹国栋知道他对王贺说的那番话,估计是王贺和邹国栋提出想要提前去粤东,邹国栋从王贺或者是王贺办公室的人那里得到的消息。

邹国栋说有人打招呼,那也只能是王林明了。王林明知道这事,恐怕不是王贺告诉他的,应该是邹国栋询问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告诉王林明的。

江林涛心里冷冷一笑:若不是他强硬一点,事情解决起来那会如此容易?

不过江林涛也清楚这样做,估计会引起王林明的反感,只是有王贺那态度,还指望王林明对他有好感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反正王林明对他就没有好感,反感就反感吧,反正明溪现在这状况如果没有得到根本改善,王林明和他就是一个绳子上的蚱蜢,王林明还有借用他的地方,不会把他怎么样;而若是他能协助明溪党委政府一班人扭转了明溪的状况,他就完成了在市委书记和市长面前的承诺,王林明就更不敢把他怎么样。

所以这事就是王林明知道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江林涛想的是既然集装箱的事情王林明知晓了,王贺为何今天还是去了粤东?

江林涛仔细地思考了一阵,觉得王贺去粤东恐怕是早就定了的,这事王林明的意思。

金盛路和林志明出事,王贺多多少少也卷入其中,王林明替他宝贝儿子把屁股揩干净了,但是王贺也是个挺能折腾的主,留在金丰,也不知道又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而王林明虽然在罗自立事件中逃过一劫,但是上上下下对他王林明恐怕都有些微词,王林明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王林明日子也并不好过,也害怕他的宝贝儿子给他添乱,早就想让王贺出去避一避,但是正在调查金盛路和林志明的时候,王贺在那时离开显得不合适。

现在罗自立的事情渐渐淡了下去,金盛路和林志明的事情也逐渐平息,王贺既然在这个时候还在准备添乱,王林明干脆就让王贺出去一段时间,等王林明稳定住局面了再回来。

王林明这一手,让他准备的诸多准备对付王贺的手段都派不上用场,重拳打在棉花上,让他镇住王贺的想法落空了……

不过,江林涛转念一想,王贺离开了也好,至少在展销会期间不会给他添乱,至于今后王贺会如何,那走着瞧……

江林涛出了市外贸公司,给在木梳厂留守的刘新明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带几个人来市里,把木梳清点下,拉回厂里去。

在电话里交代完刘新明之后,江林涛到了乡企局,张天峰和他显得亲热了很多,江林涛知道,昨晚那顿酒他的表现对了对了张天峰的路子。

张天峰说和商业局一起吃饭的事情已经敲定下来了,就在周末,地点就在商业局下面的柳浪春,张天峰还笑言,喝醉了第二天不上班。张天峰说起喝酒整个人都格外精神,眉飞色舞。“小江,你可得有思想准备啊,商业局那帮人都挺能喝的,只要把那帮人喝高兴了,你的事情自然也就没问题了。”

江林涛点点头,笑言:“我反正是舍命陪君子,一定奉陪到底,不过我一个人肯定是顶不住,张局长和市局的其他领导得给我把场子扎起.”

张天峰笑道:“那是自然,你这个小兄弟我是交定了,自然要帮狠心忙。上一次开会的时候,我可被他们一帮人灌得够狠,这一回他们虽然是主场作战,但是有你这个生力军,我们也不怕。”

江林涛也笑着点点头,在张天峰办公室坐了一会,估摸着刘新明带等人要到了,才从张天峰的办公室出来。而在他身后的张天峰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脸上露出淡淡的喜悦之情……

江林涛和刘新明等人会合后,一行人就直奔市外贸公司,江林涛也怕市外贸公司的人玩什么花样,亲自带着人把装准备装车运回去的木梳全部进行了开箱检查。

里面的梳子果然有一部分被偷梁换柱了,不过数目数量也不是很大。没有超过江林涛的预想,市外贸公司没找他要包装钱,他自然也不愿意节外生枝,能把大头顺利的弄到手,就足够了。

江林涛没有随刘新明等人一路回明溪,办完市外贸公司的事情,就回到了丝厂,他要在展销会上大干一番,还需要招兵买马。

要吸引人的眼球,自然就要有亮点,美女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丝厂几乎全是女工,现在基本上是在停产状态,很好找人,在几千号女工中挑选出十来人,素质肯定不会太差。

虽然昨天他和葛云峰提了此事,葛云峰听他说待遇不错,说会给厂工会打招呼帮着落实一下。但是丝厂里的很多人都是街坊邻居,托人办事,连个招呼都不打,有人肯定会认为他做了个小镇长就得瑟起来尾巴翘上天了。他亲自走一趟,去给工会和人事的人说一说,这才体现出对人的尊重,人家帮起忙来心里也才舒坦。

工会廖主席是厂里的一位老大姐,一看到江林涛劈头就说道:

“林涛,你要找人帮忙的事情,葛厂长已经说了,没问题。我得先问你一个事,有女朋友了没有?”

江林涛笑了一下,摇摇头:“我刚刚参加工作,成天瞎忙着,还没考虑这事呢。”

廖主席笑了笑说道:“林涛,你这想法不对,工作要努力,个人问题也要努力。要工作生活两不误。你要是真没女朋友,大姐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质管办的小杨,杨柳你认识吧,我们厂里的一枝花呢,追求的人一大把,不过小杨都没那意思,至今还没耍过朋友,我看你们俩挺般配的。”

杨柳?

江林涛倒是很熟悉,在子弟校的时候,杨柳比他高两级,是子弟校里最漂亮的女孩子,学习也很认真刻苦,很想跳出丝厂,不过后来还是没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直接进厂了。

廖主席见他没说话,呵呵笑着:“我早就想给你们撮合撮合了,只是很难碰到你人。你也是我们丝厂出去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能便宜了别家的女孩子。”

丝厂地处城乡结合部,距离城里有些路程,厂里的女工又多,女工们想找条件好一点的,不容易,特别是希望能在城里找点有门路的对象,好调进城里去。廖主席作为工会的负责人,解决职工的个人问题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特别是杨柳估计和廖主席有点关系,所以就更热心了。

看到廖主席热心的牵红线,江林涛心里狂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时兴介绍?女人还是自己去找才有成就感,忙说这段时间挺忙的,等忙完这事后,一定会考虑……

第四十四章 酒局

廖主席见他没回绝她那个红娘的事情,这开始和他说正事。

江林涛除了给工会的人都送了一套好的黄杨木梳,对要找的人开出的条件也很优厚,每人每天五十元,还包两顿餐。

廖主席笑了一下说道:“林涛,不错不错,有好处没忘记咱们厂里人,怪不得葛厂长会专门给我说,反正现在丝厂也没有生产,人随便由你挑。”

廖主席说完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条件可够优厚的,想来条件也很高吧。是要形象气质都很不错,又年轻的女同志吧?”

丝厂现在困难得很,不上班的人每月只不到一百块钱的生活费,这几天的钱足足顶得上她们两三个月的生活费了。

江林涛把条件大体交代了一下,廖主席干脆爽利的应承了下来,说她先帮着初步定一些人选,到时候等他过来确认。

不过出门的时候,廖主席也没忘牵红线的时候,说这回杨柳肯定会去他那里帮忙,先处处,觉得合适,她就去说……

从丝厂工会出来,江林涛回到家,想起廖主席牵红线的那热心劲,江林涛就不禁哑然失笑。江林涛对杨柳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初中的时候,江林涛和杨柳家不在一个宿舍区,高中不同校之后,就一直没见过,后来虽然听说是厂里的厂花,可那时候在江林涛的心目中,葛丽佳算是丝厂第一美女,所以也没心思和丝厂的一帮登徒去打望杨柳。

江林涛心里也明白他没有爽地答应廖主席,其实是心里还是挂着葛丽佳,虽然他也知道,他现在已经变成另外一个身份,并且他走仕途,葛丽佳那样显得太突兀的外表并不适合做他的妻。

前世的擦身而过说明两人是有缘无分,今生又会如何?

江林涛显得有点迷茫,不由想到昨晚一晚都在做春梦,姚雪、姚琳、葛丽佳等等各色女性在梦中连连出现,后也不知道是抱上了那一个女人,一番胡天胡帝,正要临门一脚的时候,却醒了,醒来的时候,下面还一抖一抖的在“点射”着。

没有真正干成好事就醒了,“一帘春梦空留痕,亿万孙穿裆过。”颇让江林涛感觉有些遗憾。

江林涛不是懵懂未开的少年郎,而是过来人,男女之事的**滋味早体验过了,憋着很痛苦,做“撸管大师”太伤身体,老憋着,憋出前列腺炎来就麻烦了。

江林涛觉得也该是找一个女性朋友的时候了,葛丽佳那里要努力一回,若是有戏,那就交往着,至于今后该如何,顺其自然……

不管怎么样,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

丝厂这边的事情,有廖主席给他帮忙,他倒霉操太多心,不过他要做的事情实在不少,接下来几天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终于到了周末,江林涛和张天峰等人会合,一起来到了金丰市德胜路,这里是金丰市的批一条街。

商业局下属的柳浪春就在这里,

在上,商业局五个人,除了姚雪之外,两个副局长到了,姚雪穿了一身紫色的连衣裙,头完成挽成一个髻,显得很是典雅端庄,少了一份在办公室的严谨和冷傲,多了一丝妩媚,。

还有一个安副局长和正主卢局长还没到,看样,张天峰和对方联系的是集体活动,商业局的领导全都出席。

几个人就在那里聊天等着卢局长。

没一会,卢局长和商业局的另外一个副局长进来了,卢局长一进屋就拱手道: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情去江对面,回来的时候,清江大桥工地又出事了,堵了好一阵车,耽搁了一趟轮渡。还好,还好,总算没迟到。”

金丰市区和天生县城在清江北边,江南还有不少地盘,江北江南通行依靠轮渡,很不方便,几年前,在省里面的支持下,市里下决心修建清江大桥,不过清江大桥的建设很不顺利,出了几次伤亡的事故不说,施工也遇到原来方案中没有预想到的难题,严重出原来的预算。

原本计划去年年底竣工通车,后来又推到今年的七一,看样七一也没希望了,估计得看国庆或元旦能不能通车了。

清江大桥的建设不顺利,也打乱了市里的计划,金丰市江南江北展极不平衡,市里决定建设清江大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开江南,市里原来的计划是,清江大桥建立起来后,就将原来的龙胜区和天生县合并,设立龙胜、天生以及江对岸的江桥三个区。

菜还没上来,几个人见卢局长提起了清江大桥,大家的话匣一下就打得开,几个局长说起清江大桥,就提到交通局,言语之间不免有点幸灾乐祸。

酒菜上来之后,张天峰看姚雪是茶杯,怎么都不同意,笑着说今天是打酒战,上桌不喝是不行的,给姚雪换过杯之后。

江林涛知道这酒桌上,一上桌打死不喝,那谁也拿人没办法,只要一沾酒,那就由不得自己了,别人一番挤兑,那不喝可就不行了,并且酒桌上喝酒的人一向都是老太太吃柿——专挑软得捏,看样今天张天峰是瞄上了姚雪……

张天峰就先举杯说道:

“卢老哥,还有几位老哥,林涛是我一个小兄弟,几位老哥,罗当村那档事情想来都想知道,我这小兄弟,在那里干过,得到过市委吴书记和郭市长的召见的。林涛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正在镇里挂职锻炼,想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还请几位老哥多多关照关照。我就借花献佛,先敬各位老哥和小姚一杯。”

张天峰这番话让江林涛心里暖暖的感觉,他一个刚从学校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和对方身份差距很大,对方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

可张天峰这一番话一讲就大不一样。张天峰这一番话可是够抬举他的了,江林涛也能感觉到商业局几个局长态度热情了不少。

张天峰话后,江林涛这个做东又有求于人,也得意思意思,所以他也很豪气的先走一圈。

酒桌上的气氛就逐渐热闹起来,张天峰频频和姚雪举杯,企图很明显——先干翻弱的。

但还是看走眼了,姚雪酒量不错,对于张天峰挑起的斗酒,也没有太推拒。

江林涛感觉到姚雪似乎有点不对劲,说不出是压抑还是高兴,总之让人感觉到有些奇怪……

第四十五章 醉酒女人

第四十五章 醉酒女人

因为王贺的关系,江林涛一直暗地里注意着姚雪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姚雪对待他的态度,江林涛可不希望姚雪在展销会的事情上给他使什么绊子,所以也不时在敬酒的时候旁敲侧击一下,一是想知道姚雪是否清楚他和王贺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二是打探一下姚雪对展销会的态度。

江林涛对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很自信,除非姚雪是奥斯卡影后级别的演员,不然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姚雪对待他的态度很正常,很普通,这让江林涛心里微微放心了一些。

不过,江林涛感觉到姚雪今天整个人的神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刚开始喝酒的时候还微微有些推拒,喝到后来,几乎是来者不拒,也不多说话,顶多嘴角露出半丝笑意,酒到杯干,总之让人感觉到有些奇怪怪。

按照江林涛的经验,女人这么喝酒,要么是千杯不醉的女中豪杰,要么是有心事,江林涛揣测,像姚雪这样性子比较冷傲的人,即使是酒量果然也不会这般,估计是后者居多……

拼酒还在继续,桌上多是正处副处,真叫上了劲,撕下了平常在在人前的面具,和普通人拼酒也没啥区别,大家都放下架子,你来我往。

江林涛心里感叹,怪不得请领导办事都愿意请领导吃饭,领导们在酒桌上的才会露出真实的一部分,既然真实,那感情就近了,感情近了,搬办起事来就容易得多……

虽然双方拼得很凶,但是两方人马旗鼓相当,这样打擂台的酒战,基本上到最后都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江林涛一方,欧阳主任已经顶不住了,商业局一方更不妙,两个副局长也舌头打卷,酒杯都端不稳了,双方主帅一看九个人喝了十一瓶金丰大曲,大家都超量了,于是都同意结束战斗了。

江林涛作为做东的,今晚数他喝得最多,饶是他酒量非常不错,散场的时候也觉得身体有些发飘,但人还算清醒,姚雪是张天峰等人重点进攻的对象,这一顿喝了不少酒,而姚雪看着也有些飘,但是走路还算正常,江林涛心说姚雪倒是也挺能喝的。

“卢局长,这一顿酒算是打成平手了。”

“不算不算,你们请了外援的,做不得数。今天看走眼了,没想到小江这么能喝,要是没小江,今天非把你们三个都放翻不可。”

“你们可多一个人呢……”

几个人架着喝麻了的出了饭店还在打嘴仗,邀约着下一次再干一回。

姚雪一出门,走起路来也是犹如风吹杨柳,摇摇摆摆的。姚雪和卢局长等人并没有住在同一个地方,摇摇晃晃的朝另一方走着。

“我和老安把老熊和建安架回去。小江,你送送小姚。”

卢局长在商业局里还算是清醒的,抬头对他说道。

“恩,大晚上的,小姚一个人也不安全,小江,你送送小姚,我和老杨把欧阳送回去。”

张天峰也发了话。

“不用,不用,我没醉,我自己能回去。”

虽然姚雪拒绝着,但是卢局长和张天峰看姚雪摇摇晃晃样子,还是不放心,让让他跟着把姚雪送回去。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摇摇摆摆的走着,江林涛跟着姚雪没走出多远,姚雪突然就抱着一个电线杆子,不走了。

江林涛摇摇晃晃的走过去,问道:“姚主任,你没事吧。”

姚雪紧紧地抱住电线杆子,带着一点呻吟地味道说道:“我腿好软,走不动了。”

江林涛见她抱着电线杆子摇摇欲倒的样子,忙抓住她的手,把她支撑起。

姚雪这个样子是没法自己走回去了,这让江林涛有些头大,虽然江林涛的酒劲也直往头上涌,但是脑海里还有一丝清明,这个女人是王贺的女人,他不想和她有太多的瓜葛,但是眼下这情况,他不能一走了之,把姚雪丢在马路上,江林涛想了一想说道:“姚主任,你这样子已经走不动了,要不我还是送你去柳浪春那里住一晚?”

柳浪春是商业局下属的单位,去柳浪春也比去姚雪住处好,“我要回家。”

姚雪说着松开了抱着电线杆子的手,不过她的腿根本就不能支撑住她的身体,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江林涛赶紧一把架住她。姚雪虽然身子发软,但是意识还比较清楚,身子也往前挣扎着,坚持要回家。

姚雪这个样子,江林涛也不好把她送到柳浪春去。

姚雪这样子嚷嚷着,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也足以引起路人的注视,江林涛心里也有些发急,这样子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搂搂抱抱,被人撞见可不好,一手捂住姚雪的嘴,江林涛一边低声让她不要叫,一边想着,这黑灯瞎火的也没谁认得自己,还是赶紧把姚雪扔回家闪人。

怕引起路人的注视,只好由得她,按照她指引的路线,躲着灯光把姚雪送到了住处。

姚雪的住处没有人,姚雪强撑着找出钥匙,但是姚雪已经迷迷糊糊,醉得很厉害,却怎么也打不开门,江林涛只好一手架住姚雪,一边自己动手,打开了房间,借着楼道地路灯开了房门,掀下门边地按钮,房顶地吊灯洒下柔和的光线,让江林涛看清楚了房间里的情况。

这只是套装饰很普通的小套间,里面的家具也很平常,不过拾掇得整齐素雅。

江林涛心里有些纳闷,王贺不是天生第一纨绔吗?这“双飞燕”之一的爱巢竟会如此简陋,也太有辱第一纨绔的名头了。

一进屋,江林涛把姚雪往沙发上一方,姚雪象稀泥一样瘫坐在沙发上,满脸红晕,应该是酒劲还在发作,江林涛推了她几下,姚雪只是随着推动晃了几晃,鼻子里唔唔地哼了几声,没有半点清醒地迹象。

江林涛的喉头不自觉的蠕动了一下,“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这话果然不假,姚雪恐怕醉得连他是谁都认不得,完全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这样的机会就在眼前,特别是刚才扶着姚雪上来的时候身体接触很紧密,该碰不该碰的地方都碰着了,那成熟的女体和诱人的幽香已经刺激得江林涛心里蠢蠢欲动,但江林涛脑海里还有一丝清明,这女人是王贺的女人,说不定是一个阴谋,此地不能久留。

但是与此同时,江林涛心里另一个很黑暗很邪恶地念头也冒了出来:那来的那么多的阴谋,王贺舍得把自己的禁脔作为诱饵?眼前的女人可是仇人的女人,眼下王贺不在金丰,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上了她,那王贺头上就绿得象大森林一般。那是何等的快意恩仇、何等地解气啊!

此时的江林涛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第四十六章 穿门进洞

驰骋官道 第四十六章 穿门进洞

江林涛正在那里天人交战,瘫坐在沙发上的姚雪却突然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直直地就朝卧室走去。

江林涛见她眼睛微闭,如梦游一般,完全没见到身边还有个大男人,踉踉跄跄的差一点就摔倒了,这时候他什么也不想了,本能的上前一步,一手提着准备接住姚雪呕吐之物的面盘,一手扶住要摔倒的姚雪,把她扶到了卧室,放在床边,借着客厅里的灯光拧开床头灯,然后脱掉她的鞋子,把她整个人放到了床上。

江林涛一直起身,看到床上的姚雪,眼睛就不愿转弯。

柔和的灯光下,雪白的床单上,姚雪星眸半闭,美丽面容在如云的秀发半掩着、线条柔美的白如凝脂的手臂搁在小腹上、粉颈白皙如玉、那高耸入云的双峰在薄薄的衣衫下一起一伏蠢蠢欲动,像随时都会裂帛而出似的、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平坦诱人的小腹……

还有那被卷起裙裾的双腿间,裹在裙子里那若隐若现让人急于一探究竟的神秘之处,以及那双完美无瑕,修长美腿,那像珍宝一样精致的素足、一颗颗珍珠似的玉趾………

江林涛完全失去了控制,贪婪地、肆无忌惮地在那美丽成熟的女体上,由顶至脚地逡巡着。

此情此景,江林涛只觉得口干舌燥,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的从额上流下,小腹上的火团像地心里的岩浆一样激烈地翻腾,

姚雪似乎有点不舒服,微微呻吟了一声,身子挪了挪,修长的腿微微张开,裙下的风光顿时更加诱人,纤薄的内裤把那玲珑浮突的形状忠实地显现出来,几根乌亮的柔丝从白色的布料中穿透出来,黑白分明的,就像一副写意之极的水墨山水画卷……

见到如此喷血的场景,江林涛脑海里那微若游丝的理智不战而溃,下面的小兄弟就像是仪仗队的礼宾枪一般高高地举起、竖得笔直,骄傲地准备接受女首长检阅。

江林涛感到身体快要爆炸了一般,这个时候,在他心里啥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有一条缝,一条能让他欲仙欲死的缝……

只是江林涛才刚刚坐到床边,刚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姚雪却忽然喔了声,身子往前一倾,似乎要吐,江林涛赶紧把面盆往床前一移动,又扶了一把她身子,这样即便要吐也不会弄脏衣服和床单。

姚雪喔喔干呕了几下,没吐出什么,不过江林涛感到有湿湿的东西滴到他手上,忙低头一看,姚雪的脸上一行清泪如珍珠一般往下掉。

姚雪抽泣着,江林涛记得当时他就想起曾经在书上看过一种说法,女人买醉多半有伤心欲绝的故事和没有结局的恋情,过多的酒会化成眼泪,会让整日不露声色的女人失声痛哭,据说这是一种以毒攻毒的疗法。

看着伤心哭泣的姚雪,江林涛心里不由也想着,姚雪遇上王贺这样的人中恶鬼,搭上了她自己不说,还搭上了她妹妹,两姐妹在外面也是名声狼藉,想必姚雪心里也有太多的苦楚吧。

江林涛看着此时哭泣的姚雪,早已经没有了之前他所见到的冷傲,而是像雨中的荷花,楚楚可怜。

“妹妹……”

姚雪哭着顺势趴在他腿上,姚雪处在迷幻和迷离之中,显然是把他当成姚琳了。

姚雪只叫了一声妹妹,又不说话了,姚雪显然是醉得厉害,原本还有些压抑的哭声登时变得高昂起来,肩膀剧烈抽搐,浑身抖动。没一会就哭得撕心裂肺的,好似心中隐藏着巨大的的痛苦和忧郁,听了叫人有些于心不忍。

江林涛原本熊熊的烈火被姚雪的哭泣消散了一点。

但是姚雪伏在他腿边哭着哭着,江林涛就感到越来越不对劲了,原来姚雪一张俏脸就在他腿边蹭着,偶尔蹭着他的小兄弟,都会把他刺激得战栗一下,江林涛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头上涌,酒劲上来得更厉害。

这个时候,他啥也不想了,什么王贺、王林明,什么阴谋陷阱等等顾虑担心完全抛在脑后,即便是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他现在心里眼里,他所有的一切思想都集中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江林涛一把抱住姚雪,开始在姚雪身上乱摸着。

姚雪显然还处于大醉眩晕之中,好像也没有意识到是江林涛在抱她,或许还以为是在梦中,眼睛都没有睁开,任凭他乱摸,不但如此,不一会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配合地轻扭着娇躯,让柔滑的小腹抵在他高竖的烧火棍上轻轻的研磨。动人的胴体蜷在他怀内贴得更紧了,像团火似的愈来愈热,烫得江林涛更加欲罢不能。

姚雪似乎也很疯狂,挺起高耸的胸脯任由江林涛肆意而为。扑鼻的体香中人欲醉,江林涛连找那胸罩扣子的片刻也等不及了,有些粗暴地把那半罩杯的乳罩推高,让那晶莹剔透的丰满的一下弹跳出来。

然后一手一个的掌握着东西两边硕大的半球,尽情在上面把玩着……

姚雪似乎也被他点燃了激情,玉手也绕到他后背上紧紧的拥抱着,挺着丰满勇敢的接受着他的爱抚,一边蠕动着,一边还低呼着:

“妹妹,重些,再重些,把姐姐揉碎吧……”

什么什么?

江林涛虽然被酒精和熊熊欲焰烧得都快神志不清了,但是姚雪如同呓语一般的话他听得很清楚,弄得他一呆:姚雪原来和她妹妹在一起还玩虚凰假凤的事情?

姚雪的呓语就像摁下了火箭发射的按钮一般,点燃了火箭,江林涛一想起两个女人在一起的那种让人欲血贲张的情形,江林涛只感到自己的心就像冲天的火箭一般……

江林涛口中发出兽性的狂吼,腰身猛力的下沉,硕大的攻城巨木直接擂到城门上,突破两扇城门的夹击,穿门进洞,直捣黄龙。

当江林涛终于进入的时候,姚雪仿佛经历了一万年的饥渴和寂寞,痛苦而快意地大叫起来。床上的两个人像两只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疯狂的起伏着…… 第四十六章 穿门进洞

第四十七章 离过婚的处女

江林涛醒了过来,只觉得头发胀,喉咙干得像要冒烟一般,口渴得十分厉害,这样宿醉的感觉真是不好受,江林涛心里挣扎了好一会才睁慢慢睁开了双眼。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看样子天色已经不早了,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面大大的落地镜子,镜子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个女子,江林涛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身边的女人是姚雪,他这是在姚雪的住处。

昨晚后面的情形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他不停地在姚雪诱人的身上上一次次发起冲锋,他陶醉在姚雪的身体上,不能自拔,让他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地从一个巅峰到下一个巅峰,而姚雪也疯狂地迎合他,两个人直到精疲力竭才沉沉地睡去……

还真是荒唐啊。

若是王贺舍得把自己的禁脔用作诱饵,自个给自个头上的帽子染成绿色,真用姚雪设下美人计,给他来个请君入瓮,估计他现在已经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那真成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好在王贺也没有那么光棍,这让江林涛心里常舒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得也暗暗告诫自己:醉酒误事,自己就是再能喝,今后也得留几分余地,江湖险恶,被人算计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身边的姚雪,江林涛根本就不担心她会把他怎么样,女人对于这种事情的反应,江林涛很清楚,大多数女人顶多就是当被马蜂给蛰了一下,把男人臭骂一顿,就息事宁人。

特别是像姚雪这样有点身份地位的女人,对这种事情比男人更害怕传出去,因为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那她在人前休想抬起头来。这样的事情姚雪自然也不会傻到告诉王贺,所以江林涛躺在床上丝毫也没有着急,而是从容的打量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江林涛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脖子上不少如同草莓一般的印记,肩头上、胸膛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牙印、抓痕,可以想见昨晚他让身边这个女人有多疯狂。

江林涛看了旁边薄被中的姚雪,这女人表面冷傲,实际却是个闷骚型的女人,在床上可是够浪的,简直就像一匹胭脂野马,“出门是贵妇,床上是荡妇。”是对姚雪的最好诠释。

看姚雪的表现,似乎是久旱逢甘露,姚雪如此疯狂,江林涛不由想到,姚雪是不是装醉,引诱他?

想到这里,江林涛不由大大的鄙视了王贺一番: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王贺没那本事,还想双双飞,结果是帽子满天飞……

这到底是这个女人上了自己,还是自己上了这个女人?

江林涛一想到这里,不由哑然失笑,这个时候还想这个还有什么意义,不管是谁上了谁,争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反正两个醉酒男女折腾了一夜,那都是木已成舟的事情,反正他已经在姚雪身上玩过了进进出出的游戏,给王贺戴上了一顶大大的邮局职工的帽子。

这样子误打误撞给王贺带上一顶大大的帽子,江林涛心里说不出得解气和痛快,甚至江林涛心里还想男人的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它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该再加上一条:睡绝世仇人的老婆……

江林涛一边想着一边舒展了一下身子,似乎也影响了一边沉睡中的姚雪,也挪了挪身子,原本覆盖在姚雪身上的锦被一下滑落下来。

姚雪背对着他,嫩滑的玉背上,完全没有半点瑕疵,微微凹陷的脊缝和那慢慢升起的臀线简直是最完美的组合,白嫩圆润的臀部充满了弹性和光泽……

江林涛心中不能不赞叹造物主的巧夺天工,姚雪简直就像一件无懈可击的完美雕塑,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那么完美的。真是该大的便大,该小的便小,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则太瘦。就算在激情过后,秀发乱糟糟的,身上也满是激情时流下的春痕,但这些对她的丽色没有半点的影响,反而给人一种别样的美.

江林涛就算是见多识广,心里也不得不承认,真是个尤物啊,

早上醒来,正是男性生机勃勃的时候,江林涛早已晨勃而起的小兄弟更厉害,江林涛看得火气更甚,做一回也是做,做两回也是做,今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有花堪折直须折。

江林涛俯身贴上那柔软的美丽胴体,让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分享到那梦幻般的快感。鼻子贪婪地在幽香的粉颈上探索着,双手迭在姚雪的纤巧的柔荑上,顺着藕臂慢慢的往下移,途经光滑的腋窝,停在丰满山峦的根部,慢慢攀上那圆润的山巅,早已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弟弟,跃跃欲试的在紧合的臀沟上试探地侵扰。

姚雪看样子昨晚被折腾得太厉害了,他就是这般骚扰,也只是迷迷糊糊的嘀咕了几声,把他手拨开,见他手又摸上去,干脆回过身抱住他,让她的丰满隐藏在他胸膛中,一条修长的玉腿搭在了他身上,似乎是想让他不要再骚扰了。

“妹妹,别闹了,我好困。”

可姚雪这么做只是适得其反,特别是,这一声“妹妹”让江林涛的兄弟不由自主地一跳,江林涛心里一热,就欲翻身上马,可刚刚才支起身子,江林涛顿时呆如木鸡:之间洁白的床单上一朵朵红梅花,恍若雪原上一朵朵绚烂的红莲。

不要说他这样久经花丛的人,就是一没经历过风流阵仗的初哥也知道,那是女子最宝贵的第一次所遗留下的东西。

这让江林涛脑子有些发懵:一个名声狼藉、一个街头巷尾议论中的绯闻女主角、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而且前夫还是号称天生第一纨绔的王贺,竟然还是是处女?!

这完全粉碎了什么王贺玩双飞,王林明扒灰之类的传言。王贺,废人一个,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

江林涛不由感叹一声:传言不可信,这话真是太有道理的。

不过这话还是不如一句话精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实践出真知,要不实践一下,谁又知道这样绯闻满天的女人竟然还是个处女?

江林涛不无得意的想着:

这一回是赚大发了,酒后乱性竟然还得到了姚雪的猪猪,这真是人品大爆发了。

第四十八章 吃了要抹嘴

第四十八章 吃了要抹嘴(一)

不过,让江林涛略微有些遗憾的是,他昨晚喝得实在是高了,后面的进程,他也只是迷迷糊糊的,这样子完全是囫囵吞枣,牛嚼牡丹一般的把姚雪给吃掉了,真是有些可惜。

江林涛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姚雪,心里也有些怜惜,想起昨晚他就像一辆重型坦克在姚雪身上横冲直闯,而姚雪也那么疯狂,那可是姚雪的第一次啊,这么疯狂,后果恐怕也会很严重的,姚雪这几天行走都会极为不便,更不要说再接受他新一轮攻击了,所以江林涛也强压下心里的那股火,轻轻地给她盖上锦被,然后准备起床。

尽管江林涛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怀里的姚雪似乎终于感到了不对劲,终于开始在他怀里动着,看样子终于要醒过来了。

江林涛清楚,姚雪醒过来,给他一顿臭骂肯定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江林涛看到姚雪要醒了,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意料中的疾风暴雨,但是等了好一会,感觉到姚雪悉悉索索的穿好了衣服,但预期中的疾风暴雨并没有如期而至,姚雪也没有起身离开,只是靠在床上。

卧室里看似风平浪静,江林涛却感到了一丝异常。

江林涛能感觉到姚雪已经醒了,见姚雪迟迟没有动静,觉得这样老熬着也不是办法,所以也睁开了眼睛,只见姚雪躺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神木然,仿佛人生失去了意义一般,见他醒过来,姚雪的眼神倒有了一丝生气,冷峻的眼神正直直地看着他,江林涛没有辩解,也没有解释,辩解显得既没担当,更会让女人反感。

这种事情男人总是占了便宜的,没必要和女人硬抗,不如来个四两拨千斤,以无声胜有声。

于是江林涛装着很局促很手足无措有些狼狈的样子找着衣服,那模样像极了还没有经过男女之事的大男孩所特有的羞涩和惊慌,而且还不着痕迹地把姚雪在他身上制造的“累累伤痕”也展现在姚雪面前。江林涛以这样的方式向姚雪无声的诉说着:昨晚,他也是很无辜的,要怪就怪那该死的酒。

江林涛穿上T恤,T恤不知道是被挂了,还是被撕了,身上一个大口子,江林涛从镜子中看见自己的这副模样样,什么都不做都已经够狼狈的了。

姚雪牙齿咬得紧紧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显然心里极不平静,似乎想要爆发一般,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模样。

看到姚雪面如死灰一般,江林涛刚才这一番是白表演了,这倒是很出乎江林涛的意料,姚雪这样子分明是有点不想活了,江林涛倒是有些奇怪了,姚雪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离过婚的人,就算是被他破了身也不至于这般要死要活的吧?

姚雪不会是替王贺一直守节吧?想到这,江林涛心里也有些酸溜溜的,不过江林涛随即就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江林涛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多想,眼下要紧的是,姚雪真要是出事了,那他也是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江林涛倒是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江林涛见姚雪一动不动,起身关掉床头的灯,又把窗帘遮挡得更严实一些,卧室里的光线顿时黯淡下来。这种事情还是在黑暗中谈,自在一点,特别是女人,总是喜欢干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

江林涛坐在床边,开始和姚雪说话,只是如论江林涛怎么说,姚雪始终一言不发,这搞得江林涛心里也有些冒火,于是干巴巴地说道:“姚主任,需要我怎么做?该负起的责任我一定会负责的。”

幽暗的光线下,姚雪的脸庞变得有些模糊,姚雪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江林涛看到姚雪的泪水顺着脸颊木然地流着。

江林涛赶紧扯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姚雪不接,江林涛又碰了碰姚雪的手,哪知道一直都没动的姚雪一下打开他的手,一下子坐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叫:“呜,你这个流氓、混蛋、无赖,充什么烂好人,你……你……我……我妹妹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和你同归于尽……”

姚雪状如疯狂,粉拳在他身上乱打着。姚雪这样子,江林涛心里倒是微微松了一下——姚雪总算说出了她这般心如死灰的原因。

不过江林涛也有些纳闷,所以抓住她的手问道:“这是我和你的事情,关你妹妹什么事啊?”

姚雪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就是关我妹妹的事啊,呜,我……呜。”

江林涛见姚雪在那里掺杂不清的说着妹妹如何如何,真要有外人听着,还以为他把她妹妹怎么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是语焉不详,江林涛一下子打断她如同祥林嫂一般翻来覆去地话:“你好歹也是办公室主任,怎么做事一点章法都没有。那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得给我说说。”

“你……给你说说又怎么样?你不过是一挂职锻炼的副镇长,你根本就解决不了,你实在可恨……”

姚雪被江林涛一提醒,扬起了脖子,倒是想在他面前体现出她级别比他高的气势,只是她这样坐在床上这气势在高也有限。

江林涛心里笑了一下:“怎么知道我解决不了?你妹妹叫姚琳吧,我在省城已经救过你妹妹一命了。”

“你已经救过我妹妹一命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这事一问你妹妹,什么都清楚了。”

姚雪犹疑了一下,对于江林涛说救过她妹妹多少有些相信,两个人谈起话来也终于流畅了许多。两个人浑然没有谈两人上床的事情,而是谈着其他事情,这让江林涛心里多少觉得有些怪异。

好在姚雪在他的一再追问下,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缘由,江林涛一听,心里不由大骂王贺实在太禽兽,太无耻了……

第四十八章 吃了要抹嘴(一)

不过,让江林涛略微有些遗憾的是,他昨晚喝得实在是高了,后面的进程,他也只是迷迷糊糊的,这样子完全是囫囵吞枣,牛嚼牡丹一般的把姚雪给吃掉了,真是有些可惜。

江林涛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姚雪,心里也有些怜惜,想起昨晚他就像一辆重型坦克在姚雪身上横冲直闯,而姚雪也那么疯狂,那可是姚雪的第一次啊,这么疯狂,后果恐怕也会很严重的,姚雪这几天行走都会极为不便,更不要说再接受他新一轮攻击了,所以江林涛也强压下心里的那股火,轻轻地给她盖上锦被,然后准备起床。

尽管江林涛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怀里的姚雪似乎终于感到了不对劲,终于开始在他怀里动着,看样子终于要醒过来了。

江林涛清楚,姚雪醒过来,给他一顿臭骂肯定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江林涛看到姚雪要醒了,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意料中的疾风暴雨,但是等了好一会,感觉到姚雪悉悉索索的穿好了衣服,但预期中的疾风暴雨并没有如期而至,姚雪也没有起身离开,只是靠在床上。

卧室里看似风平浪静,江林涛却感到了一丝异常。

江林涛能感觉到姚雪已经醒了,见姚雪迟迟没有动静,觉得这样老熬着也不是办法,所以也睁开了眼睛,只见姚雪躺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神木然,仿佛人生失去了意义一般,见他醒过来,姚雪的眼神倒有了一丝生气,冷峻的眼神正直直地看着他,江林涛没有辩解,也没有解释,辩解显得既没担当,更会让女人反感。

这种事情男人总是占了便宜的,没必要和女人硬抗,不如来个四两拨千斤,以无声胜有声。

于是江林涛装着很局促很手足无措有些狼狈的样子找着衣服,那模样像极了还没有经过男女之事的大男孩所特有的羞涩和惊慌,而且还不着痕迹地把姚雪在他身上制造的“累累伤痕”也展现在姚雪面前。江林涛以这样的方式向姚雪无声的诉说着:昨晚,他也是很无辜的,要怪就怪那该死的酒。

江林涛穿上T恤,T恤不知道是被挂了,还是被撕了,身上一个大口子,江林涛从镜子中看见自己的这副模样样,什么都不做都已经够狼狈的了。

姚雪牙齿咬得紧紧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显然心里极不平静,似乎想要爆发一般,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模样。

看到姚雪面如死灰一般,江林涛刚才这一番是白表演了,这倒是很出乎江林涛的意料,姚雪这样子分明是有点不想活了,江林涛倒是有些奇怪了,姚雪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离过婚的人,就算是被他破了身也不至于这般要死要活的吧?

姚雪不会是替王贺一直守节吧?想到这,江林涛心里也有些酸溜溜的,不过江林涛随即就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江林涛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多想,眼下要紧的是,姚雪真要是出事了,那他也是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江林涛倒是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江林涛见姚雪一动不动,起身关掉床头的灯,又把窗帘遮挡得更严实一些,卧室里的光线顿时黯淡下来。这种事情还是在黑暗中谈,自在一点,特别是女人,总是喜欢干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

江林涛坐在床边,开始和姚雪说话,只是如论江林涛怎么说,姚雪始终一言不发,这搞得江林涛心里也有些冒火,于是干巴巴地说道:“姚主任,需要我怎么做?该负起的责任我一定会负责的。”

幽暗的光线下,姚雪的脸庞变得有些模糊,姚雪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江林涛看到姚雪的泪水顺着脸颊木然地流着。

江林涛赶紧扯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姚雪不接,江林涛又碰了碰姚雪的手,哪知道一直都没动的姚雪一下打开他的手,一下子坐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叫:“呜,你这个流氓、混蛋、无赖,充什么烂好人,你……你……我……我妹妹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和你同归于尽……”

姚雪状如疯狂,粉拳在他身上乱打着。姚雪这样子,江林涛心里倒是微微松了一下——姚雪总算说出了她这般心如死灰的原因。

不过江林涛也有些纳闷,所以抓住她的手问道:“这是我和你的事情,关你妹妹什么事啊?”

姚雪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就是关我妹妹的事啊,呜,我……呜。”

江林涛见姚雪在那里掺杂不清的说着妹妹如何如何,真要有外人听着,还以为他把她妹妹怎么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是语焉不详,江林涛一下子打断她如同祥林嫂一般翻来覆去地话:“你好歹也是办公室主任,怎么做事一点章法都没有。那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得给我说说。”

“你……给你说说又怎么样?你不过是一挂职锻炼的副镇长,你根本就解决不了,你实在可恨……”

姚雪被江林涛一提醒,扬起了脖子,倒是想在他面前体现出她级别比他高的气势,只是她这样坐在床上这气势在高也有限。

江林涛心里笑了一下:“怎么知道我解决不了?你妹妹叫姚琳吧,我在省城已经救过你妹妹一命了。”

“你已经救过我妹妹一命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这事一问你妹妹,什么都清楚了。”

姚雪犹疑了一下,对于江林涛说救过她妹妹多少有些相信,两个人谈起话来也终于流畅了许多。两个人浑然没有谈两人上床的事情,而是谈着其他事情,这让江林涛心里多少觉得有些怪异。

好在姚雪在他的一再追问下,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缘由,江林涛一听,心里不由大骂王贺实在太禽兽,太无耻了……

第四十九章 吃了要抹嘴(二)

江林涛讲起救过姚琳的事情,让姚雪对他也多少有了些信任,加上姚雪心系妹妹的安危,现在也有些六神无主,茫然无助,再坚强的女人,在面临大危机的时候,都希望能有一个强有力的依靠,也只好抓住他这根看似可以救命的稻草了,在他的再三催促劝道下,姚雪于是开始讲了一些她和妹妹与王贺的事情。

姚雪不是天生县土生土长的人,中专毕业后就在县百货公司做会计,过节的时候,柜台忙不过来,她去帮忙,被王贺看上,两个人就开始交往,然后结婚。

姚雪讲起王贺不能人道还是有些说不出口,只是含含糊糊地带了过去。继续讲道:

“我结婚后,我妹也调到了市工商局,周末的时候,我常让她来家里改善生活,原本我以为他都不能……,他应该不会,……哪知道他看到妹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等到我醒悟时,已经晚了,他提出要和我离婚,娶我妹妹……我自己已经跳进了火坑,自然不愿意妹妹也跟着跳进来,所以我坚决不同意。”

姚琳看着性感妩媚、性格也外露一些,虽然是妹妹。但是看着显得成熟一些,更像妇人,恐怕王贺是觉得姚琳更能掩人耳目一些,才提出这样的要求。

姚雪说道这里眼泪忍不住留了下来:“哪知道王贺、王贺他真不是人,给我妹妹下了一种药,王贺还得意地说,那药潜伏在妹妹体内,只要他用药引子一引,妹妹马上就会发作。”

“什么药这么厉害?你说的这个,很像武侠里苗疆里的那情盅,平常潜伏着什么事也没有一召唤就作怪吧?可那毕竟是中的杜撰,这样的事情很难出现在真实生活中啊。”

“我也不大相信,但是王贺冷笑着,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没一会,妹妹就像发疯了一般,说我要是不同意离婚,不同意他娶妹妹,就马上放妹妹出门……”

江林涛大体能猜出那是什么烈性春药之类的玩意,放出去恐怕估计看到大街上的男人就会**,主动求欢。

说道这里,姚雪忍不住抽泣了一会才说道:“后来,他多次这样做,折磨得我妹妹死去活来的,我和妹妹不同意也得同意。”

王贺这么做真狠毒啊,直接给了姚雪心理防线致命的一击,让姚雪不敢阻止,让她妹妹也不敢反抗。不但如此,王贺还借此要挟姚雪,若是她敢把身子破了,那他就让妹妹去让满世界的让人光顾,然后大家一起完蛋。看样子,姚雪和妹妹的关系很不错,很疼爱妹妹,王贺正是利用姚雪这样的心理,达到一举控制两姐妹的目的。

这王贺可真是够让人无语的,怕戴帽子,竟然想出这等卑劣的法子。

不过,江林涛一想也释然了,阉人根本不算是正常人,不能以正常人的想法去揣度其心思,

江林涛皱了皱眉:“那你知不知道他在那里找到这样的药的?”

姚雪摇摇头:“不清楚,自从他被人踢伤了……那里……就一直到处求医问药,病没有治好……却找回七八糟的药。”

江林涛听到王贺是被人踢伤的,心里有些诧异,不由问道:

“他是被人踢伤的?在天生县谁敢踢他?”

江林涛心里挺纳闷的,谁那么大胆子,直接把王贺给废掉了,那岂不是找死吗。

姚雪见江林涛问起,很慎重的点点头说道:“是被人踢了的,有次他醉酒后发酒疯说的,说是去金丰丝厂玩,被一个小王八蛋把他给踢了,还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让那小王八蛋好看,那神情特别可怕,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什么什么?金丰丝厂!

江林涛听到姚雪这话,惊讶得叫出声了,甚至差一点从床边站了起来。

姚雪这话犹如一道闪电,一下把江林涛心里的疑团完全劈开。

王贺可能是到金丰丝厂把女工弄去河边玩弄,估计在挣扎呼救地时候,住在河边不远的大江挺身而出,踢翻了王贺,救下了厂里的女工。

这一点,江林涛从王贺看他的眼神那般狠毒也可以得到佐证,不然根本和他的生活没有多少交集的王贺不至于有那般眼神。

江林涛心里暗叹:大江啊,大江,虽然你这脚法也实在是好,竟然以脚为手术刀,直接将王贺给阉掉了,省得那畜生继续去作恶害人。

但是这也和王贺结下了深仇大恨。对王贺这样的人来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比不上这个。对王贺这样的人来说,死了父亲无所谓,夺了老婆还可以找,但是小弟弟不翘翘了,没得玩了,那等于是要了他的老命,王贺如何能忍受?

也难怪王贺会对大江下狠手,最后将大江弄死。虽然现在换了他江林涛,他也从王贺的一波暗算中逃了出来。

江林涛心里甚至有些后怕,王贺要不是怕暴露自己成了废人的事实,不敢采取太过直接和过激的手段,不然他恐怕早就不能在这里好好的坐着了……

江林涛很清楚,他和王贺之间这么深沉的过节是没有办法化解的,王贺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有机会,肯定就会窜出来狠狠地来上一口,这感觉很不好,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你……你怎么了?”

姚雪也惊讶地看着他,问道。

姚雪一问,江林涛才回过神来,和王贺的事情,江林涛自然不愿在外人面前提及,想了一下岔开话题说道:

“……呃,没啥,只是……听说那里挺脆弱的,有时候磕磕碰碰其实也就破了,其实就一次,王贺应该也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

在江林涛想来,姚雪虽然破身了,但是蒙混过关也不是啥问题,公安侦破枪击案一般,通过检查枪膛的膛线来发现线索,王贺还不可能和像公安一般去姚雪下面那枪膛里“膛线”,姚雪打死不承认就行了嘛,何必这么惊慌失措?

谈起这样的事情,姚雪也不好意思,期期艾艾地说着:“你你……还年轻,不懂的……他花大价钱从别人那里学了如何辨认……辨认……”

江林涛心里汗了一下,他也算得上这方面的半个专家了,破身之后的女子,不管是体态、神情都会发生变化,他这样子没有专门研究过的有些人拿不准,可王贺既然是专门研究,应该是能看得出来。

江林涛想了一下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我要是有办法,那还这么着急?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你让我好好想想……”

两个人一问一答,一起商议着如何应对王贺的事情。

这情景让江林涛也不禁哑然失笑,若不是姚雪遇到了大难题,两个非正常状态下上床的男女,不可能如同“连床夜话”一般在这里探讨这些问题,这根本不可想象。

这让江林涛的思维不由一跳,不由想到了小潘和西门大官人合谋对付武大。不过,江林涛也只是一想就连声呸呸,王贺才不是好货,这哪跟哪啊。

还是赶紧想解决问题的办法,先把吃掉姚雪的嘴抹干净再说吧……

第五十章 合谋

第五十章 合谋

其实江林涛心里很清楚,想办法让姚家姐妹渡过这一关,其实也是帮自己。王贺这个麻烦他必须要解决掉,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想要让王贺不敢对姚雪和姚琳怎么样,一是让王贺不敢动,这就是要捏住王贺的七寸,不过这必须要小心,不然王贺反身咬一口,那就大大不妙了。但是想起来容易,『操』作起来难度却很大;二是打倒王贺,然后踩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前者是权宜之计,后者才是釜底抽薪之计。

江林涛很清楚他和王贺之间的那档子事情,王贺绝不愿意就此罢手,那两人一个死结,没有办法解开。两个人总是要在这件事上有一个结果,说得严重一点,两个人之间也许就是你死我活,没有一方倒下,这件事就不会有结果;说得轻松一点,王贺就像跗骨之蛆一般,会如影随形,麻烦无比。

王贺最后翻船不是因为走私文物么,他一直可是惦记着王贺这档子事情。

江林涛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外贸公司开始走私汽车和文物是在单位效益急剧下滑之后,应该是在九一年就已经开始了,王贺这回去粤东肯定也会顺便搭着干这事。

既然和王贺之间过节太深,就绝不能心慈手软,也不能胡『乱』出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得一击中的,让王贺没有翻身的余地。

王贺走私文物,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江林涛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还是要釜底抽薪的好,这样一了百了,江林涛心里暗暗吸了一口气:那就想办法利用这件事,让王贺提前栽在这件事上!

姚雪见他半天没有出声,忍不住问道:“你想出什么办法了没?”

姚雪见他没回答,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一个才毕业的学生估计你也没什么办法……”

姚雪此时是肠子都悔青了,昨晚他是心绪有些复杂,王贺离开金丰一段时间,她觉得金丰的一切都美好了许多,可一想到王贺始终要回来,她两姐妹始终难逃他的魔掌,一想到这她心里就有些黯然,正是这样矛盾的心理,才让她不知不觉地喝醉了,才发生了这档子事情,能怪谁?怪眼前这个大男孩,看他身上被她弄成那样子,她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却不得不认为这件事似乎……似乎……自己还主动一些……

这恐怕都是命吧,姚雪心里黯然地想着:实在不行,就拿自己这条命去拼王贺那条命,总能让妹妹摆脱王贺的魔掌。

想到这里姚雪牙根咬得紧紧的,好一会才缓缓说道:“……你回去吧,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江林涛没有理会姚雪的话,从文物上入手把王贺给收拾掉,这仅仅是一个设想,这样的事情越保密越好,这样用手段的事情,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既然这事不能说,那总得给姚雪先吃一颗定心丸,江林涛沉『吟』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递给她之后才说道:“姚主任,你会赌博不?”

姚雪见他问了个本不相干的问题,也有些疑『惑』地说道:“不会。你问这个干嘛?”

江林涛说道:“那丢硬币猜正反这样最简单的会吧。”

姚雪有些不(色色 耐烦地说道:“这个谁不会。”

江林涛一本正经地说道:“姚主任,我有一办法,不知道你敢不敢试一试。”

“有什么不敢试的,只要能让王贺放过我妹妹,我什么都不在乎。”

“王贺用那办法对付你们,你难道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敢那么威胁你们,你们也可以把他不是个男人散布出去作为威胁,让他不敢那样对待你们。”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我要真那么干,王贺肯定会拼个鱼死网破的,我们姐妹俩一个也别想跑掉。”

“呵,你这话里的意思其实正好说明,其实你也认为王贺的底线就是怕他不是男人的事情曝光。当然这仅仅是你我的猜测,万一王贺不会鱼死网破,那就赌赢了;当然若是王贺的底线不止这一点,那就是全盘皆输。所以我说是让你猜正反嘛。二选一,这就和丢硬币猜正反一样,看着简单,实际很残酷。”

江林涛想了一下说道:“不到不到万不得的情况,我并不主张这样赌博式的一锤子买卖,我说这个只是想让你明白,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没有一个很好的办法而已,若是就这么一下就想出好办法了,你早就解决了,哪还轮到我今天来想?”

江林涛见姚雪想说什么,一下阻止了她,继续说道:“现在虽然没有想到最好的办法,但是我已经想到了让王贺近期回不了金丰的办法,即使王贺万一回金丰也只会短暂停留,想来你一定有办法避开他,不让他发现异常的。有办法有了充裕的时间,一定能更完善更合理的办法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江林涛还是透『露』了一下他如何让王贺在粤东滞留时间长一点的办法。

姚雪听完他的办法轻声嘀咕了一句:“听你说话看你举止动作,感觉挺老成的,感觉你怎么也不像是才毕业的大学生。”

姚雪嘀咕了一句才说道:“这办法倒是能让他在粤东多呆一段时间。那……反正展销会我在现场,你有什么好想法就及时告诉我……”

江林涛心里一笑,他是二代外壳,三代机芯,自然要老成一些,不过他嘴上还是说道:“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办法一定会想到的。”

姚雪看了他一眼:“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走?”

江林涛指了指脖子和身上的衣裤,无奈地说道:“我这副样子这个时候从你屋里出去,这周围的街坊邻居肯定会看到不说,恐怕要不了王贺也会知道。”

江林涛也想早点离开,这事情谈完了,他再呆着,姚雪肯定不自在了,反而不美,可客观情况不允许他现在就走,他也只好再留一留……

第五十一章 信赖和希望

第五十一章 信赖和希望

姚雪一听,微微瞟了他一眼,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显得非常的无奈,不过也不得不接受了这现实。

江林涛赶紧趁着还在为她分忧这个机会,问一个他刚才还没来得及问而又十分想问的问题,江林涛知道一旦他出了卧室的门,姚雪恐怕就不想开口和他说话了。

江林涛问的话不多,姚雪更是惜字如金,但是江林涛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江林涛问得最要紧得问题,就是王贺不能人道的事情,王贺的老子王林明知道不知道,不过结果让他松了一口气,王贺连他老子王林明都是保密的,江林涛不禁暗自庆幸,若是王林明知道这事,他们俩父子齐动手,他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他根本不敢想。

而当江林涛问道王林明对姚雪是个什么态度的时候,姚雪倒是坦诚王林明对她还是不错的,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王贺一旦发起疯来,王林明也帮不了她。

这本在江林涛的意料中,不过,接下来姚雪话里话里透出的一点讯息让江林涛感到有些意外。

王林明觉得儿子把这么好的儿媳给休了,觉得对不住儿媳,姚雪这个儿媳再在天生县城呆着,也不好见人,于是王林明通过关系把姚雪调到市商业局,但是让人意外的是有人却帮着王林明把姚雪提拔为办公室主任。

这一点连江林涛都觉得意外,姚雪要不透露一点风声,连他都没想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林涛不用思考也知道提拔姚雪的人肯定是相当级别的,而且打的是什么主意也是不问自明。那老色鬼肯定是想把姚雪给弄上手。

那老色鬼江林涛虽然还猜不到是谁,但是他知道那家伙真是很狡猾,让王林明担着名声,却准备自己得实惠。不过,哪晓得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结果却让他误打误撞的捷足先登了……

江林涛见姚雪不再搭理他了,也识趣出了卧室,先去卫生间洗了把澡,然后在厨房把开水烧好。

江林涛在客厅坐了一会,姚雪终于推开了卧室的门,低着头走向卫生间的时候,很慢很小心的样子,看样子被他如同重型坦克碾过的身体受创太重,显然不良于行。也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江林涛从后面看到姚雪的耳根子都红了,还紧走了几步,进了卫生间。

江林涛看着姚雪那狼狈地样子心里忍不住嘿一笑:次数多了就习惯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啊!

不过看到姚雪不良于行的样子,想到是他将姚雪从少女变成了女人,他也是在姚雪身上变成男子汉的。江林涛心里就有些心疼,昨晚两人实在太疯了,也不知道姚雪那里到底严重不严重。也许两人的未来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有责任有义务对姚雪好一点,让彼此之间的遗憾少一些。

怎么对姚雪好一点呢,江林涛微微挠了挠头。

想起看到的文章讲,女人,特别是在情绪低落时的女人,体贴和关怀是最好的良药。江林涛便决定干点体贴的事情。

所以待姚雪洗澡的时候,把床单给换了,倒了一杯开水搁在了床头,另外还打了一盆比较烫的热水,搁在床边,然后在客厅里呆着。

姚雪洗过澡进了卧室,直接就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了,只是卧室的门脸门连锁都没有,估计以前锁过门,没让某些人进去,被挡在外面的人一怒之下给拆掉了。

虽然门根本挡不住他进去,但是江林涛并没有贸然进去,他知道姚雪现在肯定心烦意乱的,不待见他,所以在面外轻声说道:“用毛巾把那里热敷一下。如果痛得厉害,你那台子上有消炎药,可以吃一点。”

江林涛在客厅里一边想事一边睡觉,终于熬到天黑了。

从他出卧室起,姚雪就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中午他送进去的饭也没吃,现在江林涛要走了总得交代一声再走。

看到这样的美景,江林涛真不想走,特别是想到还有一个老色鬼,还在打着姚雪的主意,想着有朝一日,登堂入室,成为这里的入幕之宾,江林涛心里就恨得牙痒痒。虽然江林涛也知道,他要在仕途上发展,姚雪不适合他。一个没结过婚的童子小伙和一个离婚女人结合,在这年代连普通人都难以接受,更不要说行走在仕途上,那注定会被人打入冷宫。

可江林涛也不甘心把王贺给收拾了,却让那老色鬼来捡便宜。

男人都是占有欲极强的动物,江林涛很自然的将姚雪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不希望别人来染指,得想想法子,不能让老色鬼如愿……

江林涛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姚雪,姚雪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终于快忍不住了,江林涛也赶紧开口说话了:“天黑了,我要回去了。我这段时间都在市里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千万不要干傻事。相信我,一定会不负所望的。”

江林涛说着突然做了一件姚雪没想到的事情,江林涛突然俯身把她抱了起来,姚雪刚想叫,却被他霸道地堵住,霸道的撬开她的嘴,在她嘴里扫荡了一番,姚雪挣扎着,可怎么也挣扎不开。就在她想要发怒的时候,江林涛却突然从她小嘴里撤军了。

但是依然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江林涛把她放到下,转身离去。

她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一个办法,姚雪压根就不相信江林涛有什么好办法,虽然她也不得不承认,江林涛说起很多事情来有理有据,可这些都是纸上谈兵,真要实际做,想来他根本就办不成任何事情的……

不过,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能有这个勇气,能有这份担当,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姚雪站在窗边拨开了窗帘的一角,那家伙还笑着和小孩打招呼,那家伙怎么丝毫没有……没有干坏事后的那种慌张?还有,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热敷之类的,是不是以前曾经也干过这样的事情?一想到这个,姚雪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让姚雪不禁想到了早上醒过来之后,似乎事情的主动权都掌握在他手里。她只是被动的配合。

这发现让她很惊讶,她不禁细细地回忆了一下,这才发现,他的思路很清晰,很多东西比她还看得准,她几乎是被他牵着鼻子在走。

她这个在社会上已经打拼了好些年的办公室主任竟然真的是跟着他的步调在走?姚雪有些惊讶,心里很不服气,但是她仔细想来想去,最后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也许是巧合吧?姚雪也只有这样自己给自己一个解释。

看着刚刚走到路上的他,走得很稳成。看着那稳成的样子,让她心里又不由自主地腾起一种信赖和希望。也许他真的能把自己和妹妹拯救出苦海?

可她心里又不相信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能比她这个打拼了多年、见多识广的市商业局办公室主任还更能想到好法子。

姚雪怀着一种很矛盾的心情,带着探寻地目光一直跟随着江林涛的背影,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个大男孩,真是才毕业的大学生么?真是昨晚刚刚蜕变成男人的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的姚雪不知道,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的时候,其实她的心已经在向着另一颗心走近……

五十二章 “铺桥搭路”

金丰市林家路平常聚集着不少古玩爱好者和集邮爱好者,渐渐的这里就成了金丰玩邮票和古玩的跳蚤市场。也是一个文物走私的地下市场,是不少尚未登堂入室的文物掮客交换信息、了解行情的一个场所。

傍晚的时候,不少人趁着纳凉的机会,也到这里逛逛,跳蚤市场也逐渐热闹起来。

一个胳膊上纹着身,脖上挂一条粗项链,脸上架着个大墨镜,一脸的络腮胡,嘴上叼三五烟,看着面带些凶像的年轻人在其间晃悠着,表面上是在看摊上的东西,但是实际上,摊主吆喝得再厉害,他的眼睛在一溜的摊上停留的时间不多,看样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转了两圈,年轻人终于走向了一堆真正看热闹的人,在一个矮瘦矮瘦的中年人肩膀上拍了一下,示意中年人到一边说说事。

年轻人低声问道:“近有没有趁手东西的路?”

旁边的人看了他一眼,又打量了周围一眼,低声问道:

“要什么货?”

年轻人低声道:“听说高家人近挺烦的。”

高家是金丰的望族,在宋朝的时候,出过一任宰相,告老还乡死后就葬在了金丰,听说陪葬的东西都是好东西。特别是有一个玉佩,听说是高宗所赐,乃是大内之物,特别值钱。高家人对其祖坟是严防死守,可还是被盗了。

中年人摇摇头,笑道:“呵呵,老弟,我可不认识吃那碗饭路的人,你找错人了。”

年轻人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你吃那碗饭,我清楚得很,给你个达的机会,有条路实在太好,要上好趁手的东西,不管是哪家的,只要正宗、上手就好,你如果有路,赶紧联系下。金相和你认识吧?”

安老三点点头:“老金我知道,他不是做二货的吗?怎么也吃上了这碗饭了?”

二货是金丰古玩界的行话,就是做赝品的。

年轻人笑了一笑说道:“做二货没啥意思,来钱不多还目标大,金相和早没吃这碗饭了,只是金相和的来路没啥保证,所以……着急啊。”

安老三看样还是蛮警惕的,笑着问道:“呵呵,是啊,老金我看老弟面生啊。恕我有眼无珠,有眼不识金镶玉啊,敢问老弟是……”

年轻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安老三一眼:“安老三,我姓何,前两年和胡哥一起混,胡哥不是有段时间对古玩感兴趣嘛,呵呵,见过你给胡哥讲解过古玩的,呵呵,你讲得天花乱坠,把胡哥哄得团团转,结果胡哥花大价钱买回一堆破铜烂铁。呵呵,那时候我还没混出名堂,成天只能远远的跟在江哥屁股后面。所以我认得你,你认不得我。”

安老三听他说起这事,微微有点不好意思:“呵呵,原来是何老弟啊,你们那个胡哥也太性急了,若是这行当那么简单,那就没有二货了,不过你们胡大哥还是仁义,就是把我骂一番就算了……”

“呵呵,隔行如隔山,就像你说的,搞你们这行是要懂行的行,要不是胡哥出那档事,这样的好事恐怕我自己就干了……我就长话短说,有个一起穿开裆裤的兄弟伙结婚,回来捧捧场,打牌的时候,有人托朋友找这样的路,我一下就想到你了,我多嘴多舌的说了一句认得你这一号人物,结果牌还没打完就被轰来找你。”

安老三还是有些警惕,笑道:“何兄弟,你现在在那里高就?和谁一起财啊。”

年轻人一见安老三问话,顿时既就抖了起来,带着一点得意忘形地样说道:

“安老三你说话这样文绉绉的,还真不愧是搞古玩的哈,玩得就是个高档。

我们这样的人有啥高就的,就是混饭,胡哥去了,我就去了外地,在滨州混,到滨州南城提起我何大锤,就找得到我了。有空到滨州来耍,兄弟一定好好招待你的。”

年轻人看安老三还想问什么,露出不耐烦的样说道:“安老三,你怎么这么罗嗦,难不成老还把你卖了不成?老只是给你带个话,话已经带到来了,不去随你,我还着急回去打牌呢。走了……对了,达了,一定要请我何大锤好好的喝一顿哈。”

年轻人说完,不耐烦的朝安老三挥了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年轻人下了出租车之后,到地方后,年轻人把墨镜一摘,把那镀金项链一丢,把沾在脸上的胡一扯,把身上的假纹身一弄掉,刚的混混一下就变了一个人,赫然是江林涛。江林涛今天是赤膊上阵做了一回演员。

江林涛不清楚王贺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而且展销会的事情一忙起来他就很难抽出时间来办这事,这件事不能拖,所以赶在前面把这件事先给办了。

跳蚤市场江林涛很熟悉,当年他迷上集邮的时候,没少在这地方转悠,不过他迷上集邮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这里面这些人,他几乎都不认识,些人虽然他不熟悉,但是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却是一眼就能看个**不离十。并且让他意外的是这里面还是有几个认识的,安老三就是其中之一。

市里郭建之后的市长云动来,酷爱古玩字画,安老三不知道走的那条路“以文贿友”,结识了市长云动来,不但在走私界混得风生水起,还在云动来的支持下,做起了房地产生意,这个矮瘦矮瘦的家伙后来成为金丰有钱的老板之一。

所以安老三的很多逸闻趣事,市里人都津津乐道,特别是安老三达之前敢去金丰带头大哥那里去混饭吃,差点被打个半死,是让人津津乐道。

这些江林涛自然也知道,所以他就装成胡哥的马仔。

而安老三这家伙在市场转悠,估计也有下家、有货出手,而且安老三看样正是穷困潦倒之时,他给他指了条路,不愁安老三不按照他指的路走。

而邹国栋等人玩走私文物估计现在还在摸索当中,没完全找对路,金相和主要走收购路线,和安老三这类死人财的路根本没办法比,所以邹国栋和王贺等人是有把文物走私出境的路,却没稳定可靠的文物来源。

虽然邹国栋等人也还是很小心,什么都是在幕后,但是这两方都是各有所需,只要帮他们搭上线不愁他们不一拍即合,不愁王贺在粤东没事做……

而且他只是将安老三引见给邹国栋等人前台出面的人搭上线,这些人也只会认为是下面供货的人透出去的风声,不会有太多怀疑,并且他是胡哥的马仔,胡哥已经被枪决了,反正是死无对证了。安老三也好,邹国栋等人根本就没法去查,并且他又乔装打扮的,所以不用担心会露陷。

江林涛前前后后的又想了一番,觉得他这戏演得没有什么大破绽,松了口气。

这事推动到这一步,后面只需要盯着就成,多做反而不美,眼下他还得赶紧忙活展销会的事情……

第五十三章 万事俱备

江林涛办好把王贺缠在粤东的事情之后,全部心思都扑在了展销会上。

虽然刘新明带了一些厂里的人到市里帮忙,可以帮着他分担一些,但是这些人都只能分担一些技术性的工作,其他很多事情,这些人根本不跟不上他的思维方式,根本帮不上忙,很多事情他都必须他亲力亲为,

市里的许多单位,特别是女性比较集中的诸如棉毯厂,毛毯厂,毛巾厂、幼师、师专等等单位团体,去和这些单位先联系联系,宣传宣传。这些单位都是极大的潜在购买市场。并且对这些单位中效益好的更是下足了功夫,江林涛心里还打着其他主意。

江林涛成天忙得只差脚板飞起来,有时候江林涛恨不能分身有术,一个人变成几个人。等省城定制赠品和印制宣传画报和产品说明书到了后才松了一口气,忙碌了数天之后,展销会的日子渐渐临近,江林涛又忙着带领众人开始布置展台。

“江镇长,江镇长。有人找。”

江林涛正在指挥着厂里的师傅们搭建展台,听见喊声,直起身子,转头一看,看到姚雪在一边站着,忙跳下台子,走了过去。

“姚主任啊,你好,有什么指示啊?”

姚雪和之前他见着的姚雪完全是另外一种味道,一身素色的裙装,看着有些保守,特别是眼睛上面还带着一副黑框的眼睛,但这身打扮丝毫不能掩盖她的丽色,看着就像是一个冷面艳丽的女老师一般,反而让江林涛觉得有一种另类的诱惑在里面。

不但如此,姚雪这打扮一种怪怪的表情,显得不是很自然,姚雪一看见他发问,似乎是下意识一般的理了理鬓边的长发,才说道:

“你们这展台布置怎么和其他的都不一样呢?……”

姚雪躲着他的眼睛,看着展台问道。

江林涛呵呵一笑,颇为自豪地说道:“我们这个都是专门搭建的。”

当然不一样,满广场准备参加展销会的企业,很多人都是弄一点条桌之类的作为展台和售卖的地方,显得一点都不大气。

他这当然不一样,他这完全是完全用木料搭建出来的,木梳厂啥都缺,就是不缺手艺好的木匠,也不缺废木料,江林涛很满意的看着在忙碌的那帮厂子人,虽然这些人都是半工半农,但是手艺真是没得说,完全把他的创意给体现出来了,江林涛对此非常满意。

参展的企业,恐怕没有一家像他这样花了这么多心思,没有一家像他一般如此重视这么一个每年一次的展销会的。

别人就是随便弄点遮阳伞,弄点条桌搞个展台,木梳厂则不是,展台完全是搭建的。

江林涛除了在“展”上费了很多心思,在“销”上,江林涛也是一丝不苟,江林涛江林涛想方设法参加这次展销会,木梳厂的重点就是在“销”上,就是要把木梳给销出去,好变出现金。

其实商品促销,除非是真正为了培育市场,否则很少有做赔本的买卖的,都是在赠品这些东西上做文章,在送的东西要独具匠心,要有吸引力,要让消费者觉得物超所值。这说起来很容易,但是真要做好,也还是很难,“细节决定成败”。

所以他在赠品搭配,产品搭配上等很多细节上也是做足了功夫……

这才是为了这次展销会,江林涛可是倾注了太多的心血,花了大血本,他把丝厂给江老黑出事赔的抚恤金几乎都垫了进去。

江林涛有时候也忍不住自嘲自己:做官还要自己私人垫资去做公家的事情,做官做到他这份上算是极品了。

不过,看着这展台雏形初现,想到完全成型,带来的那种整体效果,江林涛又觉得心情很舒畅,再苦再累也值得,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姚雪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你们弄出的这些垃圾一定要清理掉。还有,你们这样搭建展台不能影响我们系统里参展单位。”

江林涛看姚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知道姚雪找他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忙收回打量的目光,一边说着,一边跟着姚雪往边上走着。走了一段之后,姚雪眼睛看着展台那边,嘴里却问着他缠住王贺的事情:

“我妹妹说,搞不好王贺这月中旬就要回来了,没多少时间了,你这人怎么这样,火石都快烙脚背了,你怎么还只想着这事?”

江林涛一听忙道:“办了啊,早就办了。你放心,王贺月底都不会回来的。”

“办了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非要我找上来……”

姚雪的语气有些怒气,也有一些幽怨。

“我去你办公室找过你两次,都没见着你人啊。我还以为你心里已经有底,不愿意见我……”

江林涛有些抱屈地说道,他办成了把王贺缠在粤东的事情之后,也想给姚雪说说,让她也好安安心,真去过姚雪办公室两次,后来忙才没再去。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见你行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很忙啊,你就不能在办公室等等啊……”。

江林涛一边想着,一边侧目看着姚雪,姚雪听到他说已经办了,看着也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迟疑了一下,又问道:

“这么拖也拖不了多久,王贺迟早要回来的,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给我说说。”

姚雪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焦虑,也显得更不自然。

江林涛见她焦急的样子,正色地说道:

“办法早已经有了,等我忙完展销会的事情,就去办。你就只管安心就是。”

“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也不给我透露点消息,我能放心得了吗?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啊。你到底是什么办法,连我也不能说……你……你是不是不想管我的事了……”

江林涛见姚雪是真着急了,看了姚雪一眼,说道:

“我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吗?我要是不负责任,早就跑路了,咱们是一船上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是没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会有心思在这里折腾么?”

“既然你想好了,……还是……还是一船上的人,怎么就不能对我说呢?”

这话听着是埋怨,姚雪虽然板着脸,可江林涛总觉得,眼前的姚雪一副严厉的邻家大姐模样,话里有一种撒娇的味道,江林涛里忍不住一荡漾,有人讲通往女人心灵最便捷的通道就是阴之道,看来这话还真是有道理。女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妙,本来应该是站在比他高的位置上的姚雪,此时的神态,很有些把他当成可以依靠的男人的意思……

江林涛见姚雪那还是很不自然的样子,低声说道:

“每临大事需静气,你也是做主任的人,应该更能沉得住气,你看你,你这打扮一看就让人觉得你不对劲,得镇定自然,不然王贺不发现,其他人也该发现了。有人在看了,我先过去了……”

姚雪很是恼怒地看着江林涛的背影,心里恨恨的想着:这身打扮还不是你害的,现在还说起风凉话,她听说女人一破身眉毛都要散,戴眼镜是为了遮掩眉毛的。

一听江林涛说要镇定自然,姚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王贺要是发现了,那姐妹俩都要完蛋,这像块巨石一般压在她心里,她能镇定得了么?这辈子已经背了个狼藉的名声,但没干过偷人……丢人的事情,再传出去还怎么做人,这能自然得了么?

看这家伙脸不改色心不跳的,一看就是老手,在学校一定是和别人勾搭过,也不是个好家伙……

姚雪生了好一会气,心绪才稍稍平静了下来,不管怎么样,自己现在一筹莫展,他这么说,那应该是有一定办法了,要沉住气,沉住气……

正往展台而去的江林涛,根本没想到姚雪对他的印象却是越发不堪了。

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展销会的事情,看着展台一点点竖起来,江林涛的心踌躇满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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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一枝独秀

金丰市展销会终于在江林涛的期盼中来临。只是让他没想到得是,这个“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展销会连个开幕式都没有,要不是广场周围挂着“深入学习南巡讲话精神,努力发展金丰经济”“金丰市第五届商品展销会”等条幅,恐怕别人还以为是商贩在各地辗转练摊的“游击队”呢。

朝云寺庙会在熙熙攘攘的香客中自动开幕,朝云寺庙会开始之时,也就是展销会开幕之际。

天色虽然不算太早,不过,距离老百姓上街还有一点时间,江林涛坐在展台后面一边对付着手里的早点,看着挂着的条幅,想着市里的这些领导还真是奇怪,其实朝云寺庙会完全可以更加充分的加以利用,但是市里对朝云寺庙会的态度可真有些奇怪,基本是不支持不鼓励,顺其自然,其重视程度根本比不上几天后有港澳台地区代表队参赛的端午龙舟邀请赛。

江林涛心里嘀咕着,朝云寺菩萨如此灵验,香火如此鼎盛,如果弄个朝云寺的大佛开光之类的典礼,把最是迷信的那帮港澳台的富豪们糊弄一批来,说不定还能弄一两家企业落户金丰,那样才是最理想的结果。

这些东西市里肯定有人能想到,只是,恐怕是在很多市领导潜意识里,庙会这东西还属于封建糟粕之类的,连一个庙会都裹足,还是显得保守,僵化了一些。

想到这,江林涛又看了一眼广场里那些比地摊好不了多少的各大企业的展位,这里可是集中了金丰市最好的企业,除来木梳厂,没有一家有章法。

江林涛不禁摇了摇头,像金丰这样的内地,从上到下需要学习的东西和需要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就让木梳厂在展会上的表现,先给在场的企业一些触动吧……

时间过了八点,随着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一直覆盖着东西保持着神秘面纱的木梳厂展台终于在十个清一色一米七二以上的美女的缓缓拉动中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只见后台背景是一个金色长发美女的头部,展台别出心裁的布置成了一把大梳子,大梳子就像挂在金发美女头上一般,这把梳子古色古香,韵味十足,梳子的梳齿上挂着各式木梳做产品展示,然后十位清一色一米七二以上身着金色丝质旗袍的美女分列梳齿间,梳子就像正在金发上梳理一般。梳子的手柄部分则是厂里罗凤成等几个有绝活的老木匠展示他们绝佳技艺的地方。

整个展台个展区的色彩以黑色、金色、白色为主色调,既简洁时尚又热烈大胆,既清新又非常醒目。

周围那些简陋的展台的存在就像是为衬托木梳厂这耀眼夺目的展台而存在的。

这样光彩照人的展台和企业形象,绝对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若不是上面一排“外销产品展示”的字样,恐怕不少人都会认为这是哪家大型跨国企业在参加展销会。

如此绚丽夺目的展台,一下子吸引住广场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看着人们从驻足观望,到逐渐围拢过来,江林涛心里呵呵笑着,江林涛对展台整体效果非常满意,这个光彩四射的展台根本就没花多少钱,木料全是厂里的废木料,丝厂女工身上的旗袍也是丝厂前两年搞多种经营的时候的处理货,基本就没有花什么钱,唯一花钱比较多的,倒是背景展板上的那副画,是江林涛到省城定做的,不过能出这样好的效果,这点钱也花得值了。

看着围拢过来的人群,江林涛心里更乐了,只要来围观,就不怕他们会空着手离开。

江林涛设计的产品搭配很简单,就十元、二十元、三十元三类,既好收钱,也好算账,但是这三档次所送的赠品是让江林涛费了大力气的,特别是最主要的十元的梳子,江林涛为这个送什么赠品可以说是杀死了无数脑细胞,按照金丰市的消费水平,十元的梳子肯定是这次售卖最主要的产品,价格就十块,送的赠品如果成本高了,就没利润;如果送的赠品不咋样,消费者又不愿意掏腰包。

所以这赠品的选择就十分重要,既要受消费者,还要批零差价很大,让消费者觉得非常的实惠。

江林涛选来选去,最后选中了宜都一个比较比较知名厂家生产的发饰,发饰在金丰的大小商场都有售,价格可不便宜,但是江林涛谈下来的实际进价非常便宜,并且和梳子也很搭配,而且不需要他先付款,发夹厂难得一次性接到这么大一笔买卖,同意派人派车,拉了一车发夹到金丰,按实际卖的数目每天一结账,一下也解决了他资金上的窘迫……

围观的市民拿着木梳爱不释手的看着,对发夹也赞不绝口,平常买其中的一样都不止这点钱,而现在花十元钱就可以买到两样东西,并且还是出口的黄杨木梳,何乐而不为?

只要有人带头,这样的活动就不愁没有人跟进,不一会,木梳厂的台前就开始忙碌起来了,随着卖了东西的人一路宣传过去,一听说这边的东西既便宜又是好货,人就越来越多。

其他展台还没开张,木梳厂展台的前面已经是人头攒动。

开始围观的人还询问着黄杨木梳的功效之类的问题,到后面根本就不管了,只管给钱买货,展台里的人也不用再解释,只管收钱,在后面负责配送装袋的工人都差点忙不过来。

大成了!

虽然江林涛早就对此充满信心,但是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江林涛的心情也有些兴奋。

展台里的人忙碌着,江林涛没有上去帮忙,他他要去接待另外一些重要的客人。——受邀来“观摩”木梳厂展销的企事业单位和机关团体负责劳保用品的人。

他要利用展销会木梳厂非常出彩的表现去征服他们,去争夺一个完全可以媲美现场售卖的大蛋糕——那就是团购。

市里各大企业以及机关包括在广场参展的企业都是他的目标。

当然这里面的规矩江林涛清清楚楚,不会让这些人空手而归。

加上现场如此火爆热烈的情景,这比任何的游说都更有冲击力和说服力,这些负责劳保的人员也没有让他失望,不少人当场就拍板选购,还有一些也强烈的表达了意向。

仅仅两天时间,销售额就已经超额完成了预定的计划……

端午的下午,展销会已经进入尾声,看完龙舟赛的老百姓涌进了广场,展销会也进入了最后的**。虽然木梳厂参加展销的人员都累得够呛,但是也都打起精神,进入最后的冲刺。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大群也走进了广场,看到非常显眼的木梳厂的展台,一行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人,微微顿了一下……

第五十五章 市委书记的充分肯定

展销会已经到了尾声,木梳厂的展位上依然有不少人围着,不过比起人最多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奋战了几天的其他人都累得够呛,所以江林涛也只有顶上了。

江,iǎ江,快出来,市委吴书记来看望木梳厂的同志们了!”

正在展台上帮忙得江林涛一听忙抬头一看,见乡企局的局长张天峰站在台前,正在寻找他,再往张天峰后面一看,只见市委书记吴善涛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朝木梳厂的展台走了过来。

“吴书记,这是天生明溪镇的副镇长江林涛同志,同时负责明溪镇木梳厂的工作。”

“吴书记……”

江林涛的嗓子有点嘶哑的叫着,吴书记笑了一笑,握了握江林涛的手笑道:。

“我看整个展销会的企业就属数你们这里最热闹,有些好奇,ǎ江是老熟人喽,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吴善涛原本的行程是参加完龙舟邀请赛后到展销会看望市里几家有名气的参展企业的工作人员,并没有看望木梳厂的安排,但是他还是被这独特的展台吸引,一听说是明溪木梳厂的展台,便表示要看看。

吴书记和他和握了握手之后,又和刘新明和罗凤成等人握了握手,江林涛见吴书记莅临展台,心里也是暗自欣喜不已,江林涛知道吴书记特意到木梳厂的展台,主要还是挂记着明溪那档子事情,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吴书记汇报汇报。

不过他还没有开口,罗凤成却抢先一步在市委书记面前唠上嗑了:

“吴书记,组织上派了个好干部到我们明溪,江镇长虽然人年轻,但是真是高人,做的事情是我们相都不敢想的,我们不得不服气,我们木梳厂有救了呢。我们木梳厂有救了啊……”

江林涛知道罗凤成这iǎ老头就是个人来疯,越是大场面越是兴奋,这几天他在台子上大秀手艺,老头可是发挥得淋漓jīng致,只是江林涛没想到市委书记来了,罗凤成也敢抓住市委书记的手不放。道最后,老头一激动,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得吴书记也动了感情。

吴书记看到罗凤成激动的样子,似乎也动了感情和兴致,拍了拍罗凤成的手,笑着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可不要尽说好话啊,我可是听说你们木梳厂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你们这展台花了不少钱吧,哪里来的钱,是不是亏本赚吆喝?”

江林涛看到吴书记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犀利,显然是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好大喜功,搞劳民伤财的花架子。

罗凤成忙说道:

“不是,不是,这钱可都是江镇长私人先垫着的,这可不是亏本赚吆喝呢,赚了赚了,比原来卖给外贸公司还赚得多。”

罗凤成没说假话,原来卖给市外贸公司等于就是青菜萝卜价,而这展销上是按照零售价老售卖的,虽然搞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钱,但是江林涛本来就设计了足够的利润,加上销量远远超出了江林涛等人的预期,赚得比卖给市外贸公司多,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吴书记一听,花了这么多钱竟然还赚钱了,饶有兴致地询问着,江林涛把展销会的情况介绍了一下,也大大的赞扬了刘新明。罗凤成一番,但重点给吴书记一行人介绍了他接下来的打算。

木梳厂经过重新设计包装的产品样品已经寄给了沪江以及粤东等地的一些出口商,相信很快就会有回信,江林涛说得很自信。

但是江林涛也没有回避木梳厂面临的困难,目前木梳厂缺乏这方面的人才。

人才问题,这不但是木梳厂,恐怕也是众多乡镇企业都面临的一个大问题,所以要逐渐建立起企业自身培养和吸引外来人才的双重机制,企业的发展才有持续

吴书记显然对他这番话,很满意,思索了一会才点着头说道:

江同志不错啊,原本都几乎没有希望的木梳厂,马上就要浴火重生,同志们,这说明什么?”

吴书记扫了一眼众人说道:

“这说明做事情只要肯动脑筋,加上肯干、能干,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iǎ江同志刚才有句话说得很好,企业最重要的是要培养和使用人才,这倒是给了我很大的感触,我想我们的工作也一样。事在人为,说到底就是人的问题,人才的问题。

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学习南巡讲话的jīng神,讲话中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和紧迫感啊,谈话中还谈到了正确的政治路线要靠正确的组织路线来保证,正确的组织路线说到底就是培养和使用人才的问题,按照‘四化’标准选拔人才进入领导层。这个谈话对我们金丰这样的内地城市更有意义啊。

我们地处内陆,改革开放的ūn风吹动了神州大地,但是却没有用完全吹去我们中间的极少数干部身上的一些坏习气,有一部分人思想僵化、固步自封、得过且过,更有甚者,站着茅坑不拉屎,没有任何的危机感和紧迫感,这样的人就应该给他们换换位置。将那些肯干事、能干事有冲劲的干部提拔到更重要的工作岗位上,要注意对年轻干部的培养和使用,不要怕他们年轻,要勇于给他们发展的机会,只有不断的补充新鲜血液,我们的队伍才会更有战斗力……”

江林涛看吴书记拿着他说的话发起了飚,心里微微一惊,难不成吴书记在组织工作方面遇到了阻力,掌控不了人事大权?

这应该不会啊,吴善涛和郭子建两人还是挺有默契的,相互之间并没有太大的争斗,一二把手没太大的矛盾,党群副书记很难翻起什么大来呀……

江林涛有些疑惑,吴书记讲到这并没有住口的意思:

“同志们啊,沉舟侧畔千帆过,我们金丰已经落后太多,必须奋斗、必须奋起直追才行。”

吴书记最后的话解开了他心里的疑惑,这回全省的半年排名虽然没出来,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原来经济总量距离金丰有不少差距的迁桂市,这回要超金丰了。

江林涛心里也忍不住一笑,看样子市委书记对被爆掉菊花同样是非常的不爽的……

江林涛心里很兴奋,展销会的成功在他意料之中,但是得到市委书记如此肯定实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从给市委书记留下深刻印象到得到市委书记的充分肯定,他仅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也难怪周围不少人眼里都是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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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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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着急上火

姚雪远远的站在人群的外围,看着江林涛一脸从容地恭送市委书记离开之后,和木梳厂一众人高高兴兴地在那里说笑着。

这几天虽说她都没有到木梳厂的展台去过,但是木梳厂展台是广场上让人瞩目的焦点,能够将一个已经快倒闭的企业的折腾得如此风生水起,这确实出乎她的意料,她也是从企业出来的,知道那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姚雪自忖她自己做不到。

不过江林涛那家伙运气更好,随便折腾一下就入了市委书记的法眼,姚雪虽然心里对江林涛能够受到市委书记的青睐多少有点不服气。

但是她这些天一直是暗中关注着江林涛,看着江林涛忙进忙出,不但和木梳厂请来的那些女孩相处得其乐融融,给在那里围观的姑娘小媳妇介绍起来也显得极有耐心,和广场其他参展企业的人员也是打成一片,成功的拉拢了参展企业不少人成为木梳厂的消费者和义务宣传员,看着江林涛是忙进忙出,姚雪也不得不承认,能够能像他那样放得下架子、放得下面子,做事如此认真负责的干部可真是不多见。

不过,当她看到周围不少人看向江林涛的眼神都露着艳羡,姚雪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特别是木梳厂从丝厂请来的那些个美女,看到江林涛刚刚得到市委书记的表扬,一个个看向江林涛的眼神都是绿汪汪的,那恨不得将江林涛一口吞下去的眼神让姚雪心里和你不舒服。

“不过长得高一点,有文化一点,就那黑不溜秋的样子,一看就是花心大萝卜,至于用哪种恨不得一口把人吞下去的眼神看着吗?”

姚雪心里有些酸溜溜地想着。

看着那些女孩子一个个就像吃了兴奋剂一般,都像开屏的孔雀,在江林涛面前展现着她们的春春美丽和活力无限,姚雪心里不由有些嗤之以鼻得暗哼一声:这些女孩子真是浅薄,光孔雀开屏有什么用?男人还是喜欢矜持一点的女人,所谓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可是这些姑娘都可以大胆热烈的表达自己的爱意,可自己呢,名声狼藉,离过婚,一想到这个,姚雪对那些如同孔雀开屏的女孩也有一种莫名的的嫉妒。

同时也迥然惊醒:她这是一百步笑五十步,作为女人,也许没有再比她更失败的了,看错了人,嫁错了郎,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矜持?自己有矜持么?现在她最宝贵的东西却是轻易地就被江林涛给得去了,说不定在江林涛心里,她就是一个根本就没有廉耻的女人。

再看看江林涛和那些女孩子笑语晏晏的样子,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姚雪心里更是觉得堵得慌……

姚雪其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虽然对江林涛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心里其实已经很在乎江林涛对她的看法和印象。

不管怎么样,姚雪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恨自己:不过就是王贺离开金丰十天半月的觉得全身就轻松了,干嘛要喝那么多酒?结果给自己酿成了一杯如此难喝的苦酒……

想到这里,姚雪心里很是有些苦涩:自己这么失败,有资格去评论那些女孩吗?

想到这些,姚雪心里顿时涌起一种无比的伤痛与憎恨,再一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姚雪更是心乱如麻。

虽然江林涛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有办法让他度过眼下的难关,再看着江林涛这些天的表现,她的心里又觉得有那么一点踏实,但是事情只要一天没落实,她心里一天就很难踏实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的不安感就愈发的强烈,这段时间她老是在噩梦中惊醒。

姚雪心里也暗恨自己,为什么遇到这样的事情束手无策,最后只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把自己的命运完全交到别人的手上,想到这里,姚雪心里就有一种无力的挫折感,同时也对一直不告诉她答案、对这事浑然不着急的样子的江林涛很有些看法。江林涛是不是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脱身的计策,到时候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这件事可是关系着她和妹妹的安危,甚至关系着妹妹的生死,一想到这个,姚雪心里就心急如焚,江林涛不着急,她却不能不着急,

展销会结束了,江林涛马上就要回镇上了,等他回镇上去了,要联系也就更不方便了,必须得向江林涛问个明白……

——————————————

市委吴书记离开之后不久,江林涛就指挥大家撤了展台,放大家去休息休息,然后晚上大家一起吃顿饭,庆祝庆祝,特别是丝厂那一帮女孩子,这几天的表现可是真够优秀的,真是把这事当成份内的事情,兢兢业业,可是帮了他大忙。

但是这些天丝厂的这些女工也累坏了,一听到结束,强撑着的一口气终于散了,谁都没吃饭的心思,全都嚷着要回家睡觉,江林涛只好另找时间。

从给市委书记留下深刻印象到得到市委书记的充分肯定,他仅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能够得到市委书记的青睐,江林涛心里也挺高兴的。

只是看着一脸严肃走过来的姚雪,江林涛高兴的心情顿时就淡了许多。

江林涛知道如果如果姚雪的这件事解决不好,不,准确地讲,如果王贺的事情处理不好,什么市委书记的青眼有加也好,什么锦绣前程也罢,这一切都是水中花镜中月。

王贺,这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一个坎,现在也是该全力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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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这个以剑为尊的世界中,拥有非凡天赋的主角即成了一名铸剑师,成了无数个剑师、剑王、剑宗甚至剑圣的座上宾,人人青睐。欧治也因此学到了上乘的剑法,由最低级的剑徒,慢慢的攀登到剑圣巅峰。

名气、财富、权势和美女也随之而来……

...

第五十七章 刀尖上跳舞

江林涛知道如果如果姚雪的这件事解决不好,不,准确地讲,如果王贺的事情处理不好,什么市委书记的青眼有加也好,什么锦绣前程也罢,这一切都是水中花镜中月。

王贺,这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一个坎,对于王贺,江林涛从来就没有抱任何和解的幻想,这种事情绝不能有妇人之仁,事情如果不解决好,那么市委书记的青睐也好,什么也好,都是一场空……

吴书记一行人离开之后,大家一直紧绷着的弦也放松下来,这些天累得够呛的一众人一个个都显得疲惫不堪,江林涛见大家实在动弹不了,也就开始布置撤除展台。

江林涛本来还想晚上请大家吃饭表示一下感谢和庆祝一下,特别是丝厂那些女孩,表现得非常不错,真是尽心尽力,不过大家都累坏了,都没有那心思了,丝厂的女孩们都嚷着得回去睡觉休息,木梳厂的人也同样如此,大家都说这饭是一定要吃,但是得改天。江林涛也只好作罢。

大家都可以休息了,江林涛却还有事情要做,他还得去见姚雪。姚雪还是考虑得很周到体贴,知道他这些天很累了,在清江边上找的一个位置既隐蔽又可以让他坐着休息的地方。

“给,送给你的。”

一见面,江林涛就把一个非常精致的黄杨木梳礼盒递给姚雪。

这可是他专门让罗凤成给他打造的独一无二的一只。见姚雪坚决的推拒着,便说道:

“这可是独一无二的一只木梳,呵呵,感谢你的大力帮助。”

姚雪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难道不帮忙就不送她礼物了?就不想接这东西了。江林涛见她不接,笑了一下说道:

“你要觉得过意不去,那就送我一只表带好了。”

姚雪却推拒着不接,江林涛不由分说地塞到她手上。

江林涛是用《安琪的礼物》里面的梳和表带,向她表达着情意。

接住了礼物,姚雪看到江林涛那微微带着笑意的眼神,脸微微有些烫,心里有些恼江林涛:看江林涛那沾沾自喜的神情,好像认定她接住礼物是因为他后面那句话。——虽然她也确定其实她心里潜意识也是那么想的,但是她不想在江林涛面前表现出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姚雪没有拐弯抹角,很直截了当的说道:

“谢谢你的礼物,不过比起礼物来,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

江林涛也是有点试探姚雪的意思,见姚雪有些上火的样,以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神态,心里也微微有点喜色,看来姚雪对他表面不假颜色,心里却不一定是那么想的,女人总是口是心非,不过看见姚雪有点恼羞的意思,江林涛知道不能过分,所以答非所问地反问道:

“你觉得王贺真的很可怕吗?”

姚雪一听他这话愣了一下说道:

“当然可怕,你是没有和王贺深入地接触过,不知道王贺这个人的阴狠……”

江林涛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我不想多说。其实,你说我不了解王贺这人,你错了,我对王贺的了解也许不会比你差,阴狠?也许吧,但是王贺的阴狠真就那么可怕?其实,你错了,王贺再阴狠,其实并不可怕,多是让人有点头痛,棘手的是王贺有一个好老。说句托大的话,如果不是王林明,王贺在我眼里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江林涛点起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之后抬起头说道。

“你说,要是王林明不是县委书记,你会如此畏惧王贺吗?王贺又敢如此吗?”

要对付王贺,如果真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好的办法是把王林明拉下马,那王贺他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但是现实是,他根本没办法做到,不要说他没有问题,就是王林明有问题,在罗自立事件中能挺过来,只要不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市里也会保住王林明的位置,多来个秋后算账。

王林明的履历江林涛是了解得清清楚楚,王林明年轻的时候在乡镇工作,遇到来乡里检查工作的县委书记,由于人机灵,给县委书记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先是从镇上被调到到了县里,由于资历够老,为人活络,很成了一个普通股长,以后的日是由于能力出众,和县委书记的赏识,屡次获得提拔,就这样青云直上,在两年前坐上了县委书记的宝座。如此升迁、如此重要的位置,对于一个没有什么大后台的人来说,是很难想象的,特别是罗自立事件,王林明竟然毫无损,只能说王林明的的确确是个人物,的的确确很有能力,很有手段!

江林涛很清楚,自己如果“搞”王贺的事情被王林明知道,那王林明的反扑将会何等剧烈?!自己是否有能力经受如此冲击?能否斗得过王林明那样老奸巨滑的人物?

对于他一个毫无背景,毫无资历的小人物来说,对上一个手握实权的老狐狸,答案很明显--不能。所以他必须把自己完全隐藏在后面,悄然出手。

看到姚雪有些若有所思的样,江林涛微微揉了一下有些涩的眉头,说道:

“其实对付王贺,就犹如在刀尖上跳舞,在悬崖上走钢丝一般,我不得不万分地小心谨慎。所以不该说的我不想说。也许你不知道有些事情会好。”

江林涛之所以一直不想告诉姚雪他要如何对付王贺,是因为用的并非是正大光明的手段。想起王贺对付他的手段,江林涛觉得对付王贺这样人渣一般的人物,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过分。

但是,用手段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要在仕途上打拼,正直清白的形象就是必须的。就算在底下在幕后有什么动作,但面上还是需要表现出正人君的模样。

一个干部一旦被人看成是玩弄阴谋的人,那正直清白的形象就蒙上了灰尘,就会被有心人作为攻击的靶,就会被人搞臭,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如果名声臭了,政绩也好,能力也好,一切都是浮云,他的政治前途也就到此结束了,也许一辈都只有在这个位置上打转了。所以,这样的事情他只能藏身在后,绝不能授人以柄,

虽然他和姚雪有一夕之欢,有肌肤之亲,但是江林涛对姚雪并不十分的了解,这样的事情他不想让一个同道中人知道,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和自己有着一种特殊关系的女人,他不想在姚雪心目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第五十八章 千年修得同床眠

虽然他和姚雪有一夕之欢,有肌肤之亲,但是江林涛对姚雪并不十分的了解,这样的事情他不想让一个同道中人知道,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和自己有着一种特殊关系的女人,他不想在姚雪心目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但是姚雪一副不知道结果决不罢休的架势,江林涛看了看她,姚雪已经是商业局的办公室主任了,可这表现却实在是有点嫩啊。如此急切的模样,若他真是有什么不良的心思,姚雪完全就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过江林涛旋即又想过来,姚雪虽然已经是办公室主任了,不过看样子年纪不过比他大一点,又是突击提拔上去的,有些事情处理起来,恐怕也不会那么圆润,并且估计也是见多了王贺阴狠冷厉的一面,又事关身家性命的事情,焉能做到太上无情?恐怕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法子吧,我今天是一定要知道你到底是有什么办法的。要是没有办法,咱们也商量商量个法子,只求你不要这样敷衍我,搪塞我,这样,我快受不了,你要真的没办法,我也好像其他办法……”

江林涛看着姚雪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江林涛心里反而不舒服,想了一下问道:

“你既然信不过我,为什么不找其他人想想办法?比如……提拔你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毕竟,能提拔你到这个位置,一定有和王林明有一拼之力的。”

那知江林涛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姚雪的情绪一下就有些激动起来:

“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他不过是先过得到我的身体,那会为我去担这样的风险?!这样的事情我能去找谁帮忙,我能给谁说去?连个分担的人都没有。”

若是那人真要是能让妹妹脱离苦海,她就是才出狼窝,又进虎口,她也认了,但是那人虽然对她是垂涎已久,早就想着一亲她的芳泽,却根本就没有想要和王林明甚至王贺关系搞僵的意思。

姚雪听到江林涛这么问,似乎又置身事外的意思,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忍不住带着质问地口气说道:

“就算那晚我们都喝醉了,我们都有责任,但是若不是你坏了我的身子,我们姐妹俩走到这样的地步,你就没有一点责任?!“

姚雪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无法忍受:

“你们男人真是没良心,扯了xx就不认人……只要真能让我妹妹脱离苦海,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江林涛有些目瞪口呆地看了姚雪一眼,他可真没想到姚雪会“出口成脏”,不过一想姚雪虽然一直是处子之身,可毕竟是结过婚,离过婚的女人,别人都把她当已婚女人,这些话肯定听说过不少,但是姚雪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精神完全崩溃了。这个姚雪啊,还真是沉不住气。

江林涛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一晚,虽然迷迷糊糊,不过姚雪娇好的面容,明亮有若星辰的眼睛,光滑柔软的有如婴孩般的白嫩肌肤,修长健美柔滑的双腿,犹如荡气回肠的娇吟,一切一切都让让回味无穷。

一想到姚雪在别人的身下婉转承欢,江林涛心里就很不舒服。江林涛见她如此,若是再不给她吃下定心丸,真不知道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说不定会急病乱投医,被别人给上了。

见姚雪死死地盯着他,江林涛一把抱住她,姚雪娇柔的身躯一阵颤动,江林涛趁势把她搂到了怀里,姚雪的躯体又是一阵僵硬,可她却没有挣扎。她的心犹如针刺般的疼痛,这些年的酸楚在身心两个层面蔓延……

江林涛见她又是那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说道:

“你啊,你我不仅仅是同一船上的人,更是同一床的人,你更是我的女人,不让你知道有些事情,是不想让你跟着担惊受怕的。你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吧。……”

无毒不丈夫,对王贺这样的死敌,江林涛不下手则已,一下手肯定是狠手。江林涛很清楚,有王林明在,想要在金丰动王贺很难,但是在粤东就不一样,王林明的手伸不了那么长,江林涛给王贺设了一个局,其目的就是要在粤东钻进去,只要王贺钻进套子里,他只需要提领一下,王贺除了外逃或者锒铛入狱外,很难有第三条路。

江林涛见姚雪听完之后,犹如溺水的然抓住了一根稻草,不过眼神之间依然有些怀疑,有些结结巴巴的问着他道:

“你说的这办法,王贺真的会……”

江林涛笑了笑:

“你啊,还说我敷衍搪塞,其实是你压根就信不过我,呵呵,你什么都可以怀疑,但是千万不要怀疑我的能力……”

江林涛见姚雪还要辩解,阻止了她,带着一种睥睨的眼神傲然说道:

“相信我!有我在,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你!”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同床眠。既然和姚雪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江林涛就没打算放弃姚雪。

所以江林涛表现得很强势,他知道姚雪此时是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她最希望能够有一个男人给她撑起一片阳光明媚的天空,对她来说,只要能找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又能保护自己的男人,那就是一生最大的幸福。江林涛就是想要让她明白这一点,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对于姚雪,江林涛从心里认为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现在如此做,就是想要征服她,要握住她,至于未来会如何,江林涛不想去想,反正对自己所爱的人,一定要真诚付出,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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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打开一扇窗子

所以江林涛表现得很强势,他知道姚雪此时是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她最希望能够有一个男人给她撑起一片阳光明媚的天空,对她来说,只要能找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又能保护自己的男人,那就是一生最大的幸福。江林涛就是想要让她明白这一点,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对于姚雪,江林涛从心里认为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现在如此做,就是想要征服她,要握住她,至于未来会如何,江林涛不想去想,反正对自己所爱的人,一定要真诚付出,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

江林涛注视着怀中的姚雪,如云秀发上挂着些许露珠,薄薄的衣裙掩不住她婀娜美妙的曲线,凹凸有致的身子在徐徐江风吹拂下中若隐若现,朦胧的夜色下,雪峰高耸,雪腿纤滑修长,圆润优美,纤纤细腰仅堪盈盈一握--好一动人尤物!更让他有了一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

女人的美眸似一潭晶莹泉水,眼角边还有一点点泪痕,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柔美的俏脸,配上鲜红柔嫩的樱红芳唇,芳美娇俏的瑶鼻,秀美娇翘的下巴,显得格外温婉妩媚。瑶池仙子,倾国倾城,羞花闭月,沉鱼落雁一个个赞美女性美丽的形容词在江林涛的脑海中闪现……

闻着姚雪身上那种特有的兰花幽香般的体香,江林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搂紧了姚雪的纤腰,另外一只手抱住了姚雪的香肩,姚雪在他的怀里显得娇弱无力,轻轻抽泣着。

看到姚雪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姚雪其实也比他大不了几岁,工作不久就在王贺的淫威和禁锢下,也实在是够难过的。

江林涛心里不禁也涌起一股柔情,江林涛轻轻地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说道:

“其实人生一世,谁都少不了经受一些苦难,但是不管苦难有多大,千万不要自暴自弃,更不能放弃希望,你啊,不要动不动就把为了你妹妹你要如何如何挂在嘴边,你愿意为了你妹妹上刀山下火海,抛下一切,你们这份姐妹情深,让人感动,但是你老是这般想,却一点都不可取,社会很现实,生活很残酷。你们两姐妹长得祸国殃民的,这就注定了你们姐妹俩少不了是非,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又怎么去保护你妹妹呢?珍惜自己,爱护自己,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亲人……”

江林涛轻轻地拂了拂姚雪的长发:

“人生苦短,还是要好好的珍惜,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如果你不能强&奸生活,那么你就会被生活强&奸。想要不被生活强&奸,不但要勇于抗争,善于抗争……也许人生就是另外一番境地。”

姚雪听着江林涛的话里强啊奸啊的,心里很是有些赫然,她刚才激愤之下,说了句平常就是再生气也很难说出的一句粗话,江林涛说这个不会是揶揄她吧?

不过,姚雪听着江林涛平静的语调,显然没有影射她的意思,而是在给她讲述着有些哲理性的东西。

就是这平静的语调,在姚雪听来,比起他刚才激越的话毫不逊色,这话是直接敲击着她心灵深处,这么些年,周围环视着她的男人,都垂涎着她的美色,甜言蜜语,阿谀奉承不少,从来没有谁给她说过如此贴心的话,姚雪恍然有些错觉,江林涛哪是比她小几岁的青涩少年,简直就是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江林涛为她想的,为她做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人家冒着极大的危险,殚精竭虑的在做着事情,她不但没有丝毫的关心,还那样误解人家,实在是有些……

想到这里,姚雪忍不住说道:

“那,你得小心些,王贺那个人阴损狠毒,心狠手辣的。”

江林涛笑了一笑说道:

“有你这句话,我为你做什么都值得了。”

江林涛感受着姚雪关怀的情意,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也许一辈子相识,却也难以走进彼此心里,但是也许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可以打开一扇心灵的窗子。姚雪的心扉已经悄然打开了一道缝隙^

“王贺这样的角色我都斗不过的话,那我还能干什么?”

江林涛说得很平淡,江林涛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看向身旁的女人,而是越过烟波浩渺的清江,遥望着远方,微暗的月光下,远山如黛,大地苍茫……

江林涛这话既是给姚雪吃下定心丸,也是有感而发,只要解决了王贺这件事,他就完全摆脱了一直套在身上的桎梏,没有了这样的桎梏,他的人生也该走上快车道了。

虽然姚雪没有看江林涛,但是她的心里能感受到此时此刻男人的身上孕育着别样的风采。

姚雪的手的手环在江林涛的腰上,嗅着江林涛身上那种男人特有的味道,感受着衣衫里健硕的体魄,和强健的肌肉。

抱着给人一种非常安全的感觉,宽广的胸膛就像一个平静无波的港湾一般,让人觉得无比的安心。

看到江林涛好久没反应,姚雪悄悄抬起头看了看,顺着江林涛的视线望去。她这才觉察。她领口不知不觉中已是大开,那祼露在外的大半个胸脯上布满了细细一层汗殊,在柔和的灯光下,白里透红的柔腻肌肤正散发着一股醉人的气息……

并且江林涛抱着她的姿势极富侵略性,让她的腰极尽所能地向后仰着,她能感受得到江林涛腿间的火热,那生命的图腾就像一个小槌一般,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跳跃着,敲打着,江林涛强健的体魄深深刺激着她的荷尔蒙。此时此刻的情景真是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说有多悱恻就有多悱恻。

此情此景让姚雪的心思不由飞到了那一夜,虽然她神思很模糊,但是事后那狼藉一片的床单和让她好久都不自在的走路姿势,也可以想见其强悍……

他不会就在这里要了自己吧?

第六十章 打开一扇窗子(二)

感受着江林涛强健的体魄,姚雪觉得自己有些心旌摇动,那很男人的味道深深刺激着她的荷尔蒙,姚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软发烫……

他不会就在这里要了自己吧?感受着江林涛那充满勃勃生机的坚强,姚雪脑海里一下冒出了这个念头……

“我最近会去沿海跑一跑木梳厂销路的事情,等我回来,也许一切都消弭于无形了……回去吧,踏踏实实地睡一觉……”

姚雪能感觉得到,江林涛有些留恋她的身子,用力地抱了,然后才轻轻松开。

姚雪感受着江林涛有力的臂膀离她而去,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两人稀里糊涂的有过一次,而此时她的身体和心理在此时对江林涛并不是很排斥,但是一想到她现在是心神不定,心思恍惚,加上地为席,天为被,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如果再一次这么稀里糊涂草率的又来一次,想来事后心里也会觉得遗憾。

也许江林涛这是欲擒故纵,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让她心理感觉好受一些。这是对她的一种尊重,充分考虑着她的感受。

但是见江林涛就这么放开她,她的心里在如释重负的同时似乎不可自抑的也有一丝淡淡的失落,不过江林涛在临放开他之前,又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女孩子家家的,以后不许再说那样的胡话了。下回要再说那样的胡话,可没有这么便宜……”

江林涛说着话得时候,还在她丰满的臀部狠狠地捏了一下。

姚雪一听,顿时羞不可抑,心里暗骂,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她是在气头上才说的那话,现在却又提起这事,分明就是故意让她难堪的。

这话让姚雪再一次感到粉面发烫,直到回到家许久,姚雪都还有些缓不过劲来,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当时口不择言,恐怕这话要被江林涛笑话一辈子的了……

姚雪洗过澡斜躺在床上,凝视着镜子的自己。镜中的她,风姿绰约,披肩长发如黑色丝缎一般散落在她丰满的胸口与浑圆的香肩之间。发梢处凝着水珠,晶莹剔透,一闪一闪,格外夺目,裸露在外的两条白皙滑腻的胳膊,宛如两段玉藕,一尘不染,柔若无骨。卷曲着的雪白双腿,实是诱人无比。姚雪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原本少女般的青纯中又多了几分成熟少妇的美艳妩媚,比以前更多了一份魅惑的味道。

“都是那个家伙干的好事,现在自己这样子越来越像个已婚的女人了……”

姚雪怔怔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愈发的变得妩媚成熟美丽迷人的样子,心里想着,这都是江林涛那家伙给害的。

不过回想起江林涛先前在江边凝视着自己娇躯不放的那一脸“狼相”,还有临分开之前的那用力在她臀部上那用力的一捏,充分的表达着他的思想。

“真是个不老实的家伙……”

不过她对他的动作和心思没有丝毫生气的感觉,特别是想到江林涛放开他之前那喉结蠕动的模样。而是不禁掩嘴一笑,心中更添了几分的喜悦。——她对江林涛还是有着非同寻常的吸引力的。

那家伙虽然坏是坏了一点,但是对她还是真上心,姚雪不由想起两人从河边回来的时候,江林涛一路上给她了不少事情,所讲的很多东西,都是她这个已经在社会上打拼了这么多年的人不曾深刻的思考过的,所讲的很多事情对她都有莫大的启发和帮助。

姚雪也禁不住想:真不知道他那脑袋是什么做的,明明才参加工作,却知道那么多东西。难道真是穷人家的东西早当家?

想起江林涛那关切的目光和温情的话语,还有那种被关心、被呵护的感觉,姚雪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得温馨,这仅仅是一种对看了他拯救她们姐妹俩的感激,还有其他情绪在其间,这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体验。

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姚雪怔怔的想着……

想到这个,姚雪的心里就充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不过,没一会她,心里也有小小的烦恼,从江林涛的表现看,他分明是想在仕途上打拼出个名堂,她也很清楚她狼藉的名声和有过的婚史的经历会对江林涛造成什么影响,她也十分清楚她并不是江林涛合适的爱人人选。

想到这里,姚雪心里也有些堵,江林涛如此优秀,两个人将来后有什么结果?

也许什么结果也不会有的,像江林涛这样优秀的人物,恐怕在学校也不乏女生倒追,而江林涛一看也是个风流人物……

人不风流枉少年,男人们都那副德行,姚雪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关键是这个男人对自己足够好,对自己真心付出,这就足够了。

江林涛如此帮她,如此为她着想,这样的男人,自己能影响他的进步么?

不能!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影响他的进步……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自己现在这样子还能奢求什么?有过这样一段温馨的时光这就足够了,在未来的日子有一段可以慢慢的回忆,那就弥足珍贵了,至于将来会如何,还是不要想了,姚雪打开那精致的木梳盒子,拿起那只精巧的木梳细细的把玩着,良久之后,将一直放在身边的那枚硬币也小心地放到盒子里,轻轻地合上盒子……

回到家的江林涛其实也有些辗转难眠,其实江林涛在离开之时旧话重提,也是心里的恶趣味爆发了,他很喜欢看着姚雪这个“姐姐”一般的人物,羞得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的糗样……

不过一想到他离开之时,姚雪眸子里流淌出的情愫,她感觉到这个女人对他的态度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眸子里充满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东西,江林涛知道那是什么,是信赖、是安心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爱意……

想到这里,江林涛不禁也有些赫然,他帮姚雪实际是帮自己,这里面还是藏着不少私心的,想到这里江林涛心里不由想到,不管怎么样,今后一定要让她快乐的生活着……

第六十一章 懂进退

回到家的江林涛其实也有些辗转难眠,其实江林涛在离开之时旧话重提,也是心里的恶趣味爆发了,他很喜欢看着姚雪这个“姐姐”一般的人物,羞得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的糗样……

不过一想到他离开之时,姚雪眸子里流淌出的情愫,他感觉到这个女人对他的态度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眸子里充满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东西,江林涛知道那是什么,是信赖、是安心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爱意……

想到这里,江林涛不禁也有些赫然,他帮姚雪实际是帮自己,这里面还是藏着不少私心的,想到这里江林涛心里不由想到,不管怎么样,今后一定要让她快乐的生活着……

想要姚雪快乐的生活,就要尽快解决王贺的事情。

通过姚雪转来的王贺在粤东的动向,还有近期盗墓猖獗的情况,江林涛判断王贺在走私文物上已经走得很远了,江林涛也怕夜长梦多生出什么意外来。

“是该走一趟粤东了。是到了该把那设下的套扎起来得时候了。”

江林涛去粤东有充分的理由,一是木梳厂虽然是有了启动资金,但是真要转起来,销售渠道必须要建立起来;二是他一直和去了粤东的黄忠高保持着联络,黄忠高虽然才到粤东不久,但是一到粤东,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不同沿海与内地的不同,虽然很苦很累,但是收入很不错,来信当中充满了感激,并说由于“打击盲流”,那边很缺人。他想到粤东去联系联系一些工厂,准备组织一些镇里富裕的劳动力去沿海。

――――――――――――――――――――――――――――

木梳厂在展销会上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从市外贸公司退回的所有梳子几乎全部都卖掉了,变现的资金远远超出了江林涛当初承诺的十万元,木梳厂不但有了开工的资金,还可以挪出一大笔出来,先给镇里先周转一下,所以江林涛一回到镇里,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被钱折磨得欲仙欲死的书记罗大平和镇长何天明更是喜出望外。

江林涛的能力也进一步得到大家的认可,他也感受到了周围同事们对他态度上的不同,没有人再当他只是个挂职锻炼的娃娃镇长了,江林涛这才真正感受到他可以和镇里其他副职平起平坐的味道。

能得到大家认可,这固然是好事,但是这根本不值得他沾沾自喜,特别是罗凤成咋咋呼呼的说起市委书记到展台如何如何,更让他成了镇里的风云人物了,江林涛深知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的道理,他这一次弄出的动静有些大,颇有些功高震主的味道,这个社会就是一个人情社会,特别是在官场,更是如此,得要懂得进退。

江林涛从来就没有认为有能力有多么了不起,在官场什么都缺,也不会缺有能力的人,在官场最缺的是什么?最缺是给你施展的平台。

比如县里某个局的局长位置空出来了,紧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可能有镇里的书记、镇长、副书记,副镇长,县委县政府机关相当的那些干部以及那些局里的二把手等等,这里每一个都有当局长的资格跟能力,位置就一个,竞争者甚众,这最紧要的关头,不但需要有能力,还得要有上面的人赏识你,有人赏识你,也许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那结果可能就不一样的。对仕途将有难以估计的影响。这个社会就是一个人情社会,特别是在官场,更是讲究资历,讲关系,讲人脉的地方。

所以江林涛反倒是更注意和书记镇长以及其他同事的关系。他这回风头已经出得够大了,应该要夹起尾巴做人。

他很多时候谈到成绩的时候更多的强调的是整个领导集体,是一二把手罗大平和何天明的统筹驾驭下、在他们的带领下赶出来

,尽量的弱化自己个人的影响。

为了不显得风头太过,江林涛打算尽早到粤东去一趟,书记镇长一听他打算要把木梳厂的销售渠道建立起来,以及给镇里的富裕劳动力找出路,二话没说就准了他到粤东的申请。

只是他还没有成行,市委组织部和县委组织部一行在市委组织部干部科金科长的率领下来到了明溪,前来调研选调生的工作情况。

江林涛很清楚,这是市委书记吴善涛的那个讲话起了很大的作用。江林涛心里也不由感叹,他被丢在明溪已经一年半载了,这期间几乎没有人管他的死活,几乎是自生自灭,这市委书记一关注,两级组织部的人都纷纷出动,动作可真够快的。

组织部的人似乎天生就是一张扑克脸一般,说话做事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不过江林涛从带队的金科长微微带着一点热情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些许端倪。

江林涛很清楚组织部下来对他意味着什么。显然他这个原本在这批选调生中看似颇受重视,实际却是个弃儿的选调生现在已经进入组织部重点培养对象的行列。

镇里的干部再后知后觉的人也醒悟过来――敢情罗凤成咋咋呼呼的真不是说着玩的啊。

组织部的调研并不像惯常那般只在镇上的干部当中进行谈话,还在进罗当村和木梳厂的老百姓也进行了谈话。看样子是挺重视的,虽然江林涛不知道具体的谈话内容,但是也清楚,这和时候应该不会讲他什么坏话的。

最后才找他本人进行了谈话。

“林涛同志,通过我们深入的了解,对你在明溪取得的成绩有了更直接的了解,你在明溪的工作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为我们选调生争了光。”

江林涛没有想到金科长会当面赞扬他,赶紧谦逊地说道:

“我不过是人年轻,有精力,有力气,愿意多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镇说不上做出了什么成绩。真要说做了点事情,那还多亏市组织部和县组织部的娘家人的关怀和指导,还得靠镇党委的领导和镇里同事们的帮助……”\');

第六十二章 闷罐

江林涛从一开始就没有想把自己套在木梳厂上,所以很多具体**务都是刘明在负责,木梳厂他打通销售渠道之后,很多东西只需要萧规曹随就可以了,他随时都可以脱身。

“恩,你是组织部门培养的后备干部,作为干部,既要干实事,又不能完全被细枝末节绊住,能从宏观上指导工作……”

金科长微微想了一下继续说道:

“像你们这样的选调生是我们组织部门为市县里面培养的后备干部,不是为企业输送人的机构,你能在工作上做到该一竿插到底的时候,就插到底,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既到位,又不越位,这很不错。”

金科长原本对江林涛这个被市委书记看上眼的年轻人也是抱着一种怀疑和审慎的态度,以为江林涛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但是通过这些天的电眼和对江林涛的观察,对江林涛也有了一个很直观的认识,这个年轻人有能力不说,还很有做干部的天赋,对很多事情的拿捏很有分寸感。

分寸感,这恐怕是很多干部在仕途打拼多年会略有心得,有的人也许一辈也掌握不了其中的精髓。

和这样的人谈话既省心又愉。金科长见江林涛听得很认真,继续道:

“你们这批选调生已经在基层锻炼了一年了,已经基本熟悉了基层的工作,市委组织部要在七月中旬组织你们这批挂职锻炼的选调生进行培训,有了一定的工作经验,再经过培训总结,对你们既是一个学习的机会,也是一个提高的机会,所以培训很重要,你手上的工作也很重要,关系到明溪镇今后的展……你要好好安排一下时间。”

江林涛很珍惜组织部来调研的机会,也希望在金科长等人这里留下一个好印象。和金科长的谈话持续了一段时间,从办公室出来,江林涛心里对自己刚的表现还算很满意,金科长看来对他的表现也挺满意的。

江林涛又一种紧迫感,特别是市里将原来的龙胜区和天生县合并,设立龙胜、天生以及江对岸的江桥三个区的方案已经上报到国务院了,借助南巡讲话的东风,要不了多久就要批复下来了。

那等于是多出了一个县出来,一下就有很多位置,如果这个机会错过,那真是太可惜了。江林涛也不想等到两年锻炼完了,让组织部按部就班的安排他的工作。

江林涛希望能早一点成卸下挂职锻炼的头衔成为实职性的干部,虽然按照惯例,他需要在基层工作两年,但是凡是都有破例的时候。

掌握他去留的,还是市委组织部和县委组织部,而他在里面关系都没有,市委书记吴善涛虽然受到市委书记的关注,但是市委书记管的事情很多,说不定一转身,他这个小人物就一下抛在脑后了。市委书记的关注想要转化为下面人的行动,他还需要努力。

组织部的培训市委组织部分管这方面的副部长肯定要参加,说不定市委组织部组织部长都会出席,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是能够好好把握一下,在组织部的领导面前再露露脸,加深一下印象,也许机会大一些……

不管哪种情况,市委和县委组织部调研结束后,他都得尽去一趟粤东,在培训班开班之前,解决一些后顾之忧,好轻装上阵。

接下来几天江林涛几乎又是连轴转,江林涛也和刘明进行了分工,刘明去基本达成意向的沪江,他去还没有完全落实的粤东。

不过,临行前,江林涛也是忙活了几天,他这次去粤东可不是单独一人。他准备带着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南下。

江林涛通过黄忠高在粤东那边联系了几家招工的企业,这些人就是跟着他一道去粤东打工的。

这个事情也不需要投入什么钱,完全是无本经营,江林涛在罗大平和何天明面前戏称为“无烟工业”,其实“无烟工业”本来是对红灯区的戏称,被他套用到这上面来了。

罗大平和何天明听他说明好处之后,也是大力支持,江林涛之前已经和不少年轻人打过招呼,吹过风。

江林涛知道还是有不少人思想保守,所以也还是想了很多办法,故意制造了一些紧张气氛,有竞争,报名的人反倒多了,江林涛从各村挑选出来一些有些文化的年轻人,对他们进行一些必要的培训,带着他们上路了。

这些农民工兄弟都还没挣到钱,自然是非常节约的,坐的是便宜也是慢的闷罐车,即使这不是铁路运输的高峰期,但是车厢里依然塞满了人,脚踵相接的坐在车厢里。

这大热的天,这么多人,所以车厢里满是混杂着汗臭,甚至尿臭以及他们自备的农家干粮的味道,污浊的空气熏得曾思涛简直受不了,他可从来没遭过这么大罪。

而和他一起出来的这些农村的年轻人,好多都是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在刚出家门时的那种离愁别绪、故土难离的情绪,很就在滚滚的车轮声中渐渐的被冲淡,即使是这样的闷罐车也让他们兴奋和奇,不住的和旁边的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时而惊叹着车外的景色,时而憧憬着在粤东的日,倒也谈

看着这些年轻人兴致勃勃的样,江林涛心里也微微有些被触动,这片土地上过的人是坚韧顽强,随便把他们放在那里,他们很就会适应……

由于是政府有组织的人员流动,一行人到了粤东地面倒是没遇到太大的麻烦。江林涛把这些人安顿好之后,江林涛心里也想着,这些人就等于是革命的火种,只要他们立住脚了,家里的亲戚朋友到这边也能有立足之地,就会和黄忠高一样,带动亲戚朋友也过来。到时候明溪不少人都能受益,老百姓脸上能出内心的笑容,再苦再累也值得了……

把这些人安顿好之后,江林涛并没有急着去联系需要工人的工厂,好再组织一批人员过来。

而是准备先去特区找之前有些联系的景云外贸代理公司先落实木梳厂外销的事情。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王贺的事情。

第六十三章 遭遇飞车党

办好边防证和一系列手续之后,江林涛终于踏上了这座改革开放标志性的城市,踏上了改革开放最炙热的一方热土。【全文字阅读.】

路上车水马龙,路边林立的高楼,穿着时髦的男男女女步履匆匆,让从落后的内地城市来到这里的江林涛恍如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座城市,原本只是一个小渔村,现在却是一座现代化的大城市,金丰和这座城市想比,简直就是一个乞丐一般,并且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如果金丰真不迎头赶上的话,堂堂一个地级市其经济总量到时候还不如人家一个镇甚至是一个村的经济总量。

这座城市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崛起,天时地利人和都全占齐了,如此优越的条件让江林涛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艳羡,比如就单单这里的企业很容易就能获得出口许可,就让他心里很感叹。他所在的金丰,像木梳厂这样的乡镇企业不要说享受这样的待遇,在人们特别是领导们得心目中,乡镇企业依然是后妈生的,国营企业才是正宗的太子爷,所以他不得不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接受外贸代理的盘剥,直接和间接地支持着这座城市的发展。

不过,江林涛心里也有几分不服,在他看来,这里固然有地理位置的优势,但是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国家的政策倾斜,使得境外以及全国的资金都向这里涌入,与其说是建设者修建起了这座城市,倒不如说是金钱堆积起了这座城市——这座没有归属感的移民城市。

可不管怎么样,这里是全国聚焦的地方,是向世界展现改革开放的窗口,这座副部级城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是世人瞩目的焦点人物。

此时出租车的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着港媒对这座城市的一把手的访谈,听着市委书记侃侃而谈,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言语之间彰显着改革开放领头羊的自豪。

前不久,伟人在南海画了一个圈,这个圈得中心点就在这座城市,从这座城市发出的一篇通讯《东风雨来春满眼》,掀开了全国学习南巡讲话的**,昭示着整个国家将迎来新一轮的改革开放的**。

而这座城市,迎着这股东风,开始了又一轮的大发展。

听着市委书记侃侃而谈,江林涛心里有些感触。

这里有毗邻港澳的地理优势,这金丰无法比拟;这里有全球的资金进入,这金丰更无法望其后背;这里有……

这里有太多太多的许多东西,金丰那样的内陆城市根本无法企及。但是最最根本的差距是观念、是思想。其他不可怕,怕的是连赶上的念头想都不敢想。

像金丰那样的城市若能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虽然要赶超特区是没有可能,但是也不至于会被拉大到不如其一个镇那么大的差距。

江林涛心里想着,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自己应该为此做点什么,也能为此做点事情,弱势在内地城市也能做出一番成绩来,其实成就感或许比这样条件优越的地方更为强烈。江林涛心里也涌起一股欲与天公试比高,不让这里专美于前的豪情……

江林涛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看着出租车计价器上红红的三位数,心里一阵肉痛,坐一趟出租车差不多报销来哦他一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怪不得别人说道京城嫌官小,到这里嫌钱少。在内地挣的那几个钱到这里简直不够塞牙缝。

江林涛下了车,看了看周围,这一带都是写字楼,每一栋楼又没有很明显的标识,景云外贸代理公司到底在哪一栋楼还真有些难找。

江林涛打量了一下周围,估计上上班时间,天气又热,路上行人很少,江林涛张望了一下,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位窕窈高挑的女郎正迎面走过来,乌黑亮丽的波浪卷发,如瀑布般垂直披在肩头上,由于距离不算太近,面容似幻似真,看不真切。

紫色上衣、背带裙,丰满的胸部上别着一只别致精巧的胸针,随着她身体的轻摇在阳光下晃出一**眩目的光华,就如同是阵阵乳浪在翻滚,纤细的腰肢轻轻地扭动着踩着一字步,裙下一双修长润白的美腿,在走动间若隐若现地透出些许性感。而踩着的高跟鞋,在凌空中微微相搭交错,纤细柔滑,似玉般光洁中带晶莹。身上斜跨着一个精致的女士皮包,微微放在腰后一点,

女郎这么一打扮,整个人显得高雅,性感、时尚,再加上那巧致的背带裙让她还透出点点俏皮可爱的味道,优雅之极。

女郎很了解自己身上的优点,也懂得如何展示自己最迷人的魅力。金丰并不缺乏美女,但是在大街上很难看到如此时尚得体打扮的女性,缺乏这种时尚的味道和雍容的气度,这就是发达大城市和落后小城市的差距。

江林涛看着越走越近的女郎,正欲上前去询问一下地址的时候,一辆摩托车从女郎的身后慢慢驶来,路过女郎身边的时候,江林涛看到坐在摩托车后座的人手里的东西寒光一闪,向着女郎身上的包带子割去。

飞车党!

只是这飞车党显然手艺还不算十分的娴熟,一刀下去没有割断女郎身上的包,女郎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本能的一侧身便欲查看情况,但是就在这一转身之间,飞车党再次出手。

这一次飞车党没有再失手,包带断,包易主。

在女郎的尖叫声中,让人更意外的是,随着包离身,女郎的裙子也一下往下掉。

江林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很是惊诧:飞车党这一次出手是人品大爆发了,割断包带子的同时显然也割断了女郎背带裙的带子……

办好边防证和一系列手续之后,江林涛终于踏上了这座改革开放标志性的城市,踏上了改革开放最炙热的一方热土。【全文字阅读.】

路上车水马龙,路边林立的高楼,穿着时髦的男男女女步履匆匆,让从落后的内地城市来到这里的江林涛恍如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座城市,原本只是一个小渔村,现在却是一座现代化的大城市,金丰和这座城市想比,简直就是一个乞丐一般,并且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如果金丰真不迎头赶上的话,堂堂一个地级市其经济总量到时候还不如人家一个镇甚至是一个村的经济总量。

这座城市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崛起,天时地利人和都全占齐了,如此优越的条件让江林涛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艳羡,比如就单单这里的企业很容易就能获得出口许可,就让他心里很感叹。他所在的金丰,像木梳厂这样的乡镇企业不要说享受这样的待遇,在人们特别是领导们得心目中,乡镇企业依然是后妈生的,国营企业才是正宗的太子爷,所以他不得不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接受外贸代理的盘剥,直接和间接地支持着这座城市的发展。

不过,江林涛心里也有几分不服,在他看来,这里固然有地理位置的优势,但是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国家的政策倾斜,使得境外以及全国的资金都向这里涌入,与其说是建设者修建起了这座城市,倒不如说是金钱堆积起了这座城市——这座没有归属感的移民城市。

可不管怎么样,这里是全国聚焦的地方,是向世界展现改革开放的窗口,这座副部级城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是世人瞩目的焦点人物。

此时出租车的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着港媒对这座城市的一把手的访谈,听着市委书记侃侃而谈,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言语之间彰显着改革开放领头羊的自豪。

前不久,伟人在南海画了一个圈,这个圈得中心点就在这座城市,从这座城市发出的一篇通讯《东风雨来春满眼》,掀开了全国学习南巡讲话的**,昭示着整个国家将迎来新一轮的改革开放的**。

而这座城市,迎着这股东风,开始了又一轮的大发展。

听着市委书记侃侃而谈,江林涛心里有些感触。

这里有毗邻港澳的地理优势,这金丰无法比拟;这里有全球的资金进入,这金丰更无法望其后背;这里有……

这里有太多太多的许多东西,金丰那样的内陆城市根本无法企及。但是最最根本的差距是观念、是思想。其他不可怕,怕的是连赶上的念头想都不敢想。

像金丰那样的城市若能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虽然要赶超特区是没有可能,但是也不至于会被拉大到不如其一个镇那么大的差距。

江林涛心里想着,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自己应该为此做点什么,也能为此做点事情,弱势在内地城市也能做出一番成绩来,其实成就感或许比这样条件优越的地方更为强烈。江林涛心里也涌起一股欲与天公试比高,不让这里专美于前的豪情……

江林涛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看着出租车计价器上红红的三位数,心里一阵肉痛,坐一趟出租车差不多报销来哦他一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怪不得别人说道京城嫌官小,到这里嫌钱少。在内地挣的那几个钱到这里简直不够塞牙缝。

江林涛下了车,看了看周围,这一带都是写字楼,每一栋楼又没有很明显的标识,景云外贸代理公司到底在哪一栋楼还真有些难找。

江林涛打量了一下周围,估计上上班时间,天气又热,路上行人很少,江林涛张望了一下,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位窕窈高挑的女郎正迎面走过来,乌黑亮丽的波浪卷发,如瀑布般垂直披在肩头上,由于距离不算太近,面容似幻似真,看不真切。

紫色上衣、背带裙,丰满的胸部上别着一只别致精巧的胸针,随着她身体的轻摇在阳光下晃出一**眩目的光华,就如同是阵阵乳浪在翻滚,纤细的腰肢轻轻地扭动着踩着一字步,裙下一双修长润白的美腿,在走动间若隐若现地透出些许性感。而踩着的高跟鞋,在凌空中微微相搭交错,纤细柔滑,似玉般光洁中带晶莹。身上斜跨着一个精致的女士皮包,微微放在腰后一点,

女郎这么一打扮,整个人显得高雅,性感、时尚,再加上那巧致的背带裙让她还透出点点俏皮可爱的味道,优雅之极。

女郎很了解自己身上的优点,也懂得如何展示自己最迷人的魅力。金丰并不缺乏美女,但是在大街上很难看到如此时尚得体打扮的女性,缺乏这种时尚的味道和雍容的气度,这就是发达大城市和落后小城市的差距。

江林涛看着越走越近的女郎,正欲上前去询问一下地址的时候,一辆摩托车从女郎的身后慢慢驶来,路过女郎身边的时候,江林涛看到坐在摩托车后座的人手里的东西寒光一闪,向着女郎身上的包带子割去。

飞车党!

只是这飞车党显然手艺还不算十分的娴熟,一刀下去没有割断女郎身上的包,女郎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本能的一侧身便欲查看情况,但是就在这一转身之间,飞车党再次出手。

这一次飞车党没有再失手,包带断,包易主。

在女郎的尖叫声中,让人更意外的是,随着包离身,女郎的裙子也一下往下掉。

江林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很是惊诧:飞车党这一次出手是人品大爆发了,割断包带子的同时显然也割断了女郎背带裙的带子……

第六十四章 裙子掉了

江林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很是惊诧:飞车党这一次出手是人品大爆发了,割断包带子的同时显然也割断了女郎背带裙的带子。【风云阅读网.】

女郎的裙子一下就掉到了脚踝处,下半身白花花的一片,修长的**在上半身紫色衣服的映衬和光线的映射下,发出耀眼得动人心魄的白色光芒。

这女郎很是豪放,穿裙装还敢里面“放空挡”,江林涛心里想着,同时也下意识地判断着女郎的身份,估计是在特区淘金的“高级第三产业者”为了图方便时髦都没穿,只是再一看,看到她腿间有一块巴掌大的布片,原来女郎为了不在臀部留下内裤的印记,穿着这个时候还不多见的丁字裤。

这女郎倒是很时髦的,估计是这一带写字楼里面的白领吧……

江林涛也只是瞄了两眼就没再看,因为抢劫得手的飞车党的摩托车昂昂的吼叫着从他身边冲了过来,江林涛见摩托车速度很快,迎面拦截很危险,于是大吼一声,把手里提着的木梳样品包用力的朝着冲过来的摩托车狠狠地砸了过去。

样品包中了摩托车上前面开车的男子,江林涛这一扔力气不小,砸中之后,行驶的摩托车就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摇晃着,但是驾驶车的飞车党技术似乎很不错,摩托车虽然被他砸地失去平衡,但是没有倒下,江林涛心里有些遗憾,以为这两个家伙就这么逃脱了,不过就在他遗憾的时候,摩托车摇摇晃晃的终于终于还是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江林涛追上去的时候,两个飞车党见势不妙,爬起来就不管不顾地往马路对面冲了过去,在一阵紧急刹车声和司机的怒骂声中,逃到了马路对面,江林涛看着滚滚的车流,也只好作罢,看着两个飞车党,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

江林涛捡起自己的样品包和女郎的包,回过身的时候,看到女郎依然还在那里折腾着她的裙子,看样子是脚上的高跟鞋踩着了裙子,弄了半天都没有提上去。

虽然近处没什么行人,但是行驶在路上的车辆上的人都放缓了车速,看着路边的女郎,脸上露着色色的笑容,手不停的摁着喇叭,看着笑话。

在如同嘲笑一般的喇叭的鸣叫声中,女郎显得更加慌乱,好不容易才把裙子给提了起来。

江林涛这才看清楚了女郎的面容,女郎只是化着淡淡的妆,青黛色的柳眉,高挺的鼻梁,丰润的红唇,微微飞扬的眉让她透着一丝丝的英气,但是这英气并不让她显得强势,而是与那精致的面容搭配在一起,却化为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女郎一身的衣服虽然看不出牌子,但是江林涛一看都是质地不错之物,特别是他手里提着的女郎的包,他一眼便认出这是LV包,在这年头,即使是在特区,也不是很容易能见到的物件。这一身装扮,显然不是普通白领所能拥有的,估计是这一带写字楼里的女老板之类的人物吧。

女郎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时尚的味道,但是在白皙修长的脖子上,却戴着一枚翠绿欲滴的玉牌,玉牌纹饰精美,极为少见,但样式实在是有点古旧,几乎和时尚无关,不过玉牌在她身上并不显得突兀,不仅不没有破坏她时尚的味道,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高贵。

不过女郎此时的样子和高贵无关,也没有之前的从容优雅,脸上又羞又怒,恨恨地看着飞车党消失的地方,饱满的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不知道是羞是气还是紧张所致……

江林涛提着她的包越走越近的时候,女郎才收回目光,看着他走走近,脸上更多了一种羞得无地自容的味道,似乎是想转身离开,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挪步。看着他递过包,本能的就想伸手接,不过手才微微一动,似乎才想起了手还提着裙子,赶紧停住了手。

又小心的试了试一只手提着不会有问题,才伸出手接过包,夹在腋下,说了声谢谢,在周围人略带一丝戏谑的目光中如蒙大赦一般,转身落荒而逃,女郎匆匆行走间慌乱地步履让她一路都磕磕绊绊的,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

女郎的身影消失在一栋楼后面,刚刚的热闹也就结束,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也就恢复了正常,一切似乎都像没有发生一般,显然这样的事情在这里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若不是有美女裙子掉了,估计根本就没有什么波澜。

江林涛不禁笑了笑,这就是特区,有光鲜的特区一面,也有不能忽视的阴暗的一面,随着特区的发展,人员的大量涌入,这里面也是泥沙俱下,虽然特区也采取了诸如边防证等等严格限制人员出入的措施,但是治安问题一直都是特区最头痛的问题之一,盲流论、农民工犯罪等等一段时间甚嚣尘上。

其实谁心里都清楚,特区如果离开这些农民工,恐怕所谓的发展根本就只是一句空话,幸亏决策者没有饮鸩止渴,但是这样的争论一直持续着,以至于直到数十年之后不少领导者依然还有人把治安问题归咎于来此的农民工,以至于遭到网民等众多人的口诛笔伐。

其实任何一个事物都会有两面性,农民工对于特区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也总有一些负面的东西,这到底是农民工的问题还是领导者能力的问题,其实不辨自明,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把这归咎到这上面,当引以为戒……

江林涛见摩托车横在路上也没有人管,他也不想多惹麻烦,问明了景云外贸公司所在的地方,进了一栋写字楼,直接上了十九楼,来到了景云公司的门外,江林涛打量了一下里面,公司的规模并不大,江林涛心里估量了一下,在特区多如牛毛的外贸公司中景云估计只能算是中等规模。

江林涛之所以选择这一家不算太大的公司作为主要的目标,是因为景云公司有成熟的木梳外销渠道。

江林涛走进公司,公司虽然不大,不过前台接待之类的还是一应俱全,前台接待小姐听说他有预约,便给里面的办公室打来了个电话,然后迎领着江林涛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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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很是惊诧:飞车党这一次出手是人品大爆发了,割断包带子的同时显然也割断了女郎背带裙的带子。【风云阅读网.】

女郎的裙子一下就掉到了脚踝处,下半身白花花的一片,修长的**在上半身紫色衣服的映衬和光线的映射下,发出耀眼得动人心魄的白色光芒。

这女郎很是豪放,穿裙装还敢里面“放空挡”,江林涛心里想着,同时也下意识地判断着女郎的身份,估计是在特区淘金的“高级第三产业者”为了图方便时髦都没穿,只是再一看,看到她腿间有一块巴掌大的布片,原来女郎为了不在臀部留下内裤的印记,穿着这个时候还不多见的丁字裤。

这女郎倒是很时髦的,估计是这一带写字楼里面的白领吧……

江林涛也只是瞄了两眼就没再看,因为抢劫得手的飞车党的摩托车昂昂的吼叫着从他身边冲了过来,江林涛见摩托车速度很快,迎面拦截很危险,于是大吼一声,把手里提着的木梳样品包用力的朝着冲过来的摩托车狠狠地砸了过去。

样品包中了摩托车上前面开车的男子,江林涛这一扔力气不小,砸中之后,行驶的摩托车就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摇晃着,但是驾驶车的飞车党技术似乎很不错,摩托车虽然被他砸地失去平衡,但是没有倒下,江林涛心里有些遗憾,以为这两个家伙就这么逃脱了,不过就在他遗憾的时候,摩托车摇摇晃晃的终于终于还是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江林涛追上去的时候,两个飞车党见势不妙,爬起来就不管不顾地往马路对面冲了过去,在一阵紧急刹车声和司机的怒骂声中,逃到了马路对面,江林涛看着滚滚的车流,也只好作罢,看着两个飞车党,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

江林涛捡起自己的样品包和女郎的包,回过身的时候,看到女郎依然还在那里折腾着她的裙子,看样子是脚上的高跟鞋踩着了裙子,弄了半天都没有提上去。

虽然近处没什么行人,但是行驶在路上的车辆上的人都放缓了车速,看着路边的女郎,脸上露着色色的笑容,手不停的摁着喇叭,看着笑话。

在如同嘲笑一般的喇叭的鸣叫声中,女郎显得更加慌乱,好不容易才把裙子给提了起来。

江林涛这才看清楚了女郎的面容,女郎只是化着淡淡的妆,青黛色的柳眉,高挺的鼻梁,丰润的红唇,微微飞扬的眉让她透着一丝丝的英气,但是这英气并不让她显得强势,而是与那精致的面容搭配在一起,却化为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女郎一身的衣服虽然看不出牌子,但是江林涛一看都是质地不错之物,特别是他手里提着的女郎的包,他一眼便认出这是LV包,在这年头,即使是在特区,也不是很容易能见到的物件。这一身装扮,显然不是普通白领所能拥有的,估计是这一带写字楼里的女老板之类的人物吧。

女郎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时尚的味道,但是在白皙修长的脖子上,却戴着一枚翠绿欲滴的玉牌,玉牌纹饰精美,极为少见,但样式实在是有点古旧,几乎和时尚无关,不过玉牌在她身上并不显得突兀,不仅不没有破坏她时尚的味道,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高贵。

不过女郎此时的样子和高贵无关,也没有之前的从容优雅,脸上又羞又怒,恨恨地看着飞车党消失的地方,饱满的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不知道是羞是气还是紧张所致……

江林涛提着她的包越走越近的时候,女郎才收回目光,看着他走走近,脸上更多了一种羞得无地自容的味道,似乎是想转身离开,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挪步。看着他递过包,本能的就想伸手接,不过手才微微一动,似乎才想起了手还提着裙子,赶紧停住了手。

又小心的试了试一只手提着不会有问题,才伸出手接过包,夹在腋下,说了声谢谢,在周围人略带一丝戏谑的目光中如蒙大赦一般,转身落荒而逃,女郎匆匆行走间慌乱地步履让她一路都磕磕绊绊的,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

女郎的身影消失在一栋楼后面,刚刚的热闹也就结束,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也就恢复了正常,一切似乎都像没有发生一般,显然这样的事情在这里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若不是有美女裙子掉了,估计根本就没有什么波澜。

江林涛不禁笑了笑,这就是特区,有光鲜的特区一面,也有不能忽视的阴暗的一面,随着特区的发展,人员的大量涌入,这里面也是泥沙俱下,虽然特区也采取了诸如边防证等等严格限制人员出入的措施,但是治安问题一直都是特区最头痛的问题之一,盲流论、农民工犯罪等等一段时间甚嚣尘上。

其实谁心里都清楚,特区如果离开这些农民工,恐怕所谓的发展根本就只是一句空话,幸亏决策者没有饮鸩止渴,但是这样的争论一直持续着,以至于直到数十年之后不少领导者依然还有人把治安问题归咎于来此的农民工,以至于遭到网民等众多人的口诛笔伐。

其实任何一个事物都会有两面性,农民工对于特区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也总有一些负面的东西,这到底是农民工的问题还是领导者能力的问题,其实不辨自明,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把这归咎到这上面,当引以为戒……

江林涛见摩托车横在路上也没有人管,他也不想多惹麻烦,问明了景云外贸公司所在的地方,进了一栋写字楼,直接上了十九楼,来到了景云公司的门外,江林涛打量了一下里面,公司的规模并不大,江林涛心里估量了一下,在特区多如牛毛的外贸公司中景云估计只能算是中等规模。

江林涛之所以选择这一家不算太大的公司作为主要的目标,是因为景云公司有成熟的木梳外销渠道。

江林涛走进公司,公司虽然不大,不过前台接待之类的还是一应俱全,前台接待小姐听说他有预约,便给里面的办公室打来了个电话,然后迎领着江林涛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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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贵气

驰骋官道 第六十五章 贵气

景云公司虽然不大,不过前台接待之类的还是一应俱全,前台接待小姐听说他有预约,便给里面的办公室打来了个电话,然后迎领着江林涛走了过去

景云公司的老板刘景云,原来在金雪贵等人供货的外贸公司上班,江林涛也是顺着金雪贵那条线摸过来的。

刘景云一米六七左右的身高,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也显示着她也是属于孔雀东南飞一类的人物。

刘景云的公司规模虽然不大,但她的办公室却不小,里面还用隔断隔了一个小小的会客和休息的地方,不过,那边已经有一个客人了,那边坐着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们在那里翻看着杂志,所以刘景云并没有往那边领,估计是和刘景云关系不错的人,刘景云也没有避讳,两个人就在刘景云的办公桌这边坐着谈事情。

刘景云说话有些北地女儿的豪爽,但是实际彰显着干练精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强势,这么样一个明显不甘居于人下的人物,也难怪会从原来的公司跳出来自立门户。

两人谈得虽然很愉快,但是那是表面上的,实际上并非如此,刘景云实际上是很强势,估计是看他年轻又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而且又是主动登门,气势就弱了一截,于是刘景云仗着心理上的优势,要价很高。特别是在价格结算、汇率波动、合同管理法院归属地等问题上更是提出了更高的条件。

挑剔的人才是真顾客,刘景云如此,说明她对代理木梳厂的出口其实兴趣很浓厚,而且刘景云的公司成立也不是很久,也需要一个既能赚钱也有一定销量的产品作为支撑。

江林涛摸到了刘景云的底牌,江林涛也就心里有数,刘景云虽然要价很高,但是这么和她计较,说明在做生意上也是个讲究先说断后不乱讲究诚信的人。

江林涛既不想谈崩,也不想做更多的让步,也巧妙地在谈判中暗示:他手握一手好牌,在外贸公司多如牛毛的特区也不愁找不到一家合适的。并且还抛出来了一个诱饵,让刘景云更不忍罢手——明溪木梳厂害准备开拓国内市场,粤东省还没有合适的客户,粤东在国内属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高档的木梳不愁没有销路,这也是一个很大的蛋糕。

江林涛这么一施压,刘景云也不好直接再去碰触争议最大的部分,于是又从一些旁支末叶着手,企图让江林涛做出更多的让步,只是江林涛胸有成竹,一步步的化解着刘景云从外围的攻势,不但如此,还从从守势逐渐变成攻势。

江林涛看刘景云脸上一丝惊讶一闪而过,沉吟了一下,对着隔断那边坐着的女人说道:

“韵洁,你也听了半天,你来帮我看看,就这个小小的乡镇企业生产的东西,他能要这么高的价码么?你是行家,你来帮我看看。”

刘景云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难缠,谈这么久居然越谈越处于下风,估计越谈下去会越被动,所以请起了外援,企图依靠外援来扭转局势。

坐在那边的女人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过来,在刘景云的一再要求下,似乎才有点不情愿的起身走了过来。

江林涛抬起头一看,涛微微一愣——原来一直坐在那边的人就是刚刚在楼下掉裙子的女郎,怪不得刚才看背影有些熟悉。

只是女郎换了一身衣服,上面是乳白色短袖丝质圆领衫,下身是粉蓝色底印乳白小碎花的及膝薄纱裙,超薄透明的肉色丝袜及近三寸的细根高跟鞋,使她浑圆修长的美腿更添魅力……

就是一身救急的衣衫,穿在她身上,似乎也为这身衣服增色不少。

女郎似乎早已经知道是他,看到他微微点点头,说道:

“我还以为没有机会再向你当面致谢的,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本想等你们谈完事情再来感谢的。”

女郎神情之中依然有一点羞意,但是总体来说还算落落大方,女郎看着有些诧异的刘景云,说着:

“刚才多亏他出手相助,帮我抢回了我的包。包里可有我最珍贵的东西,要是丢了……”

女郎一副后怕的表情。

江林涛听她如此说,知道他搭手相救,帮上了女郎的大忙,心里倒也挺高兴的。

刘景云一听,呵呵一笑,招呼着女郎和他坐下。

江林涛看了一眼优雅坐下的女郎,心里也有些惊讶——女人出了那么大的丑,通常不愿见看到其糗样的当事人的,女郎能有如此胸襟,江林涛心里不由对这个叫韵洁的女郎更高看了几分。

三个人坐在那里,女郎拿着江林涛提供的木梳样品仔细的看了一回,说道:

“这黄杨木梳的做工很精巧,一看就是很有功底的老师傅的手笔,还有这木质疏密有致,并且这么大、这么完整的黄杨木梳也很难见到,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黄杨木梳。何况,就是这包木梳,刚刚还立了一功。……”

女郎也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娓娓而谈,完全恢复了优雅和从容。刘景云没提她刚才说的事情,而女郎却主动提了,不过其意思和刘景云的想法恐怕是南辕北辙。江林涛心里不由一笑,他举手之劳帮了女郎一回,立刻就得到回报,看来这好人还是做得的。

不过,女郎的表现也给了江林涛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仅仅是女郎一身华服妆扮的魅力,姿容美丽的魅力,仪态万方的魅力,也不仅仅是因为女郎那种优雅的风度像有形而又无形的精灵,紧紧攫住他,而是在优雅从容中透出的那种贵气,那种风轻云淡和带着一种俯视的味道,一这可不是一般女人所能拥有的,这是经过环境长久熏陶的结果。

这女郎应该属于非富即贵的那种,女郎应该有那么一点来头,江林涛心里一笑,没想到随便一出手,居然遇到了一个这般的女人,不过一想想也很正常。特区不但汇集了为了更好生存的打工仔大军以及怀揣发财梦的淘金之人,自然也吸引了不少非富即贵人家的子弟……

女郎把玩着木梳,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

“景云,你把江先生这木梳在粤东省内销的代理权也接下来吧,我倒是很想按江先生说的,在这里开一家专卖店。”

刘景云似乎对女郎不帮她的忙也不以为意,笑了一下说道:

“这个和你开服装设计公司倒是相得益彰,不过就开一家专卖店太小了,还是你把粤东省的代理权接下吧。”

“我哪有那时间,我就是看这个挺好,摆在那里看着肯定好看。”

“具体的事情那需要你去打理?何况,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虽然只是和江先生初次接触,但是我已经领教到了江先生的能力,江先生是个人才,我原本还寻思把他挖到我公司,不过我这里庙太小,估计容不下江先生,你可以把他招到你麾下,他可以帮着你把事情打理得很好的。”

刘景云看着江林涛笑着说道。

女郎一听刘景云的提议似乎有些意动…… 第六十五章 贵气

第六十六章 相邀

第六十六章 相邀

刘景云看他没说话,回过头笑着说道:“江先生,这可是个好机会哦。”

女郎也看了他一眼,见他没说话,以为他是在犹豫,沉吟了一下说道:“江先生若是有意,倒是可以,这样对你们工厂也没有坏处,至于待遇之类的问题,你尽管提。”

看来他刚才方才的表现,不但让刘景云有见才起意之心,女郎也是刮目相看,有了揽才之意。

江林涛一听两人的话微微一笑,原来刘景云不但是想接下木梳厂的外销代理权,是“见才起意”,想来个人才两收,看到女郎有兴趣,这才想着转手,看刘景云对女郎的态度,江林涛更加确认女郎有那么一点来头。不过,这女郎即便是有来头,恐怕来头也有限,真正有来头,便不会做这些小打小闹的事情,随便弄点批文什么的,那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何必劳心费力的来做这样的小生意?

给美女打工,近水楼台先得月,好抱得美人归?好少奋斗二十年?

若是在以前,江林涛是求之不得,不过他现在是重生为人,很多东西都看得很透彻,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话故事很容易上演——前提是灰姑娘得有一副好身材好容貌。

而吊倒男与公主的爱情故事却是很难,男人得有事业,在女人的眼中才会显得出色,所以才有“男才女貌”这一说,事业成功,形象即便是再猥琐,也不乏美女环绕,男人再英俊,没有能力、没有事业,最多也就是做做吃软饭的小白脸。

特别是像女郎这种小资情调很浓的女人,估计成天都是生活在幻想的童话世界里,眼界很高,连王子也不一定看得上,更不要说他给她打工的小角色了。

所以对于这样的邀请,江林涛很冷静,并且他既然下定了决心走仕途的决心,经商这条路也就是副业。挣钱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女郎所以即便是有什么来头,江林涛也不乐意去给她打工。

但是,俗话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人物不可一日无钱,他现在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有钱肯定是不好过的。江林涛其实早已经考虑等解决了王贺的事情之后,安身立命也有了根本,准备做点赚钱的事情。

虽然江林涛心里虽然已经决定拒绝,但是也不能让人觉得他不识抬举,于是委婉的说道:“我其实对这方面并不是太感兴趣,出来跑这些事情,不过是我分管着乡镇企业这一块,为了木梳厂能够做大做强,没办法,只好赶鸭子上架,赤膊上阵了。恐怕得辜负两位小姐的美意了。”

这年月,小姐一词很时髦,还没有“腐化”到代指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身上。所以江林涛倒也很坦然的称呼两位为小姐。

刘景云一听江林涛这么说,微微有些意外,呵一笑问道:“哦,原来你还是干部?呵,哪江先生在那里高就呢?”

江林涛也是一笑:“高就可不敢当,我只是在镇政府上班。”

“哦,原来是镇里的副镇长?”

江林涛点点头,看样子刘景云对政府的体制还是很熟悉,他才这么一说,刘景云就猜出了他的职务。

刘景云显然对他的职务不以为然,摇摇头说道:“政府的人又怎么样?不要说你是镇政府的副镇长,连京城很多部委的处长、副处长下海的比比皆是,你跟着韵洁干,一年的收入肯定是你那破镇长的数十倍,你那个副镇长有什么意思?凭你的能力,跟着韵洁干,要不了几年也就是一小富翁了,不比你那副镇长强?”

江林涛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在南巡讲话的影响,全国又掀起了一轮下海经商的热潮,不少在党政部门过得不如意的人,都豁出去了。

刘景云对于他这个副镇长似乎不屑一顾,这江林涛觉得很正常,现在在政府工作的人,待遇并不是很好,在一切向钱看的特区,不要说他一个破镇长——还是副的,就是县长市长在他们眼里恐怕也就那么一回事。

“我知道能跟着韵洁小姐干,是我的荣幸,只是我还是喜欢在政府做点事情,能够给家乡的建设做出一点点的贡献,能够改善老百姓的生活,我觉得更有成就感。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自己觉得在政府工作很舒心。”

江林涛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刘景云看他拒绝得如此坚决,有些诧异,微微转头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女郎,眼神之间的意思很明了:如此优厚的待遇竟然还顶不住一个副镇长的诱惑力大,这家伙不是个没见过世面前怕狼后怕虎的榆木疙瘩就是个小官迷。

“江先生,别人就是削减脑袋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你却……”

刘景云一副很惋惜的样子,女郎接过话头淡淡地说道:“人各有志,景云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说着又微微转过头对他说道:“江先生,木梳的事情不急在这一时。既然要做,我就希望做得更好,我也是刚到这里,很多情况还不熟悉,等我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再做决定要不要做粤东省的代理。”

江林涛点点头,女郎原本开黄杨木梳店只是兴致所在,完全是玩票性质的,江林涛倒是担心她做粤东的代理是不是很合适,现在看样子倒是是真想做出点名堂来……

女郎顿了一下说道:“你是四江人,我祖籍也是四江人金林人,和金丰很近。”

江林涛也有些意外:“韵洁小姐是金林人?那倒是和金丰隔得很近。没想到我们还是老乡啊。”

“是啊,虽然我在四江没生活几年,但是对四江还是有感情的,你们金丰的朝云寺很有名,朝云寺我一直想去一趟,却一直没去成……不知道江先生什么时候回去?”

“我这边还有点琐事要办,估计几天时间吧。”

“那差不多,几天时间我也能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去朝云寺去看看。你什么时候走,到时候再联系。”

江林涛笑着点点头:“那好,我会尽量早一点定下行程的。”

江林涛见事情谈得差不多,女郎喧宾夺主,有点替刘景云端茶送客的意思,便起身告辞。

江林涛一出门,刘景云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韵洁,这个家伙虽然来自小地方,但是还真有几分本事,若是好好培养一下,可堪大用,放跑了真的很可惜啊。你为啥不让我透露一点点你的身份呢?”

第六十七章 举报

驰骋官道 第六十七章 举报

女郎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来,微微舒展了一下她娇美的身姿,端起面前的咖啡才说道:

“你以为他没看出来我多少有点身份?”

女郎优雅地品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

“他看出来了的。我们开出的条件其实很优厚,但是他眼睛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根本就无动于衷。”

刘景云微微一叹:“唉,估计还是来自小地方,还看不透这些。”

女郎笑了笑:

“我看未必,也许是他认定了会在仕途上能干出一番更大的事业出来。一个有想法又很执着、还有些独行特立的人。”

“呵呵,你真想把代理木梳当个事来做?”

女郎摇摇头:

“你知道我这人最烦欠别人的人情,他作为副镇长亲自出来跑销售上的事情,不外乎两个目的,一是木梳厂遇到困难了,二是希望把木梳厂搞得更好,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政绩。不管哪一样,都要落脚在能把木梳的销路打开上,而目前你的精力主要在国外,国内根本还无暇顾及,所以我想把木梳做起来,还他一个人情。”

刘景云一听,笑道:

“你这么一说,那在正式签合同之前,我倒是还可以多多提点要求。韵洁,这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一码归一码,要是有机会不多争取些利益,估计我会失落很久的。”

“我才不会阻挡你呢,他坦承是政府的人其实就是怕你因为我的缘故不好开口提一些情理之中的要求,他这么说,其实也是准备要做一点让步,给你也是一些提条件的机会。不过,他也清楚,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夜不至于提出过分的要求。你没听他开口闭口都是什么双赢,显然是想建立一种比较融洽长久的合作关系。”

“原来如此啊,听你这么说,那家伙还真是算无遗策……恩,谁过分吃亏,这生意就做不长,他这合作双赢的思路还是挺新颖的,像我这样才起步不久的公司,不能想着一口气吃个大胖子,还是需要攒些人气的,有一个稳定的合作伙伴还是很不错的,这个家伙真是有几分才气,就这样让他溜掉了,我越想越觉得可惜,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你去四江,你是不是被他这样给拒绝掉也有些不甘心?想三顾茅庐把他招到你的麾下?”

女郎微微摇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不是,他已经很坚决的拒绝了,追到四江又有何用?我到四江,真是想去朝云寺了一个愿。”

刘景云笑了一下:

“呵呵,我说韵洁,你也是留洋回来的,又信起了菩萨?可不要有啥想不开的,看破红尘阪依佛门哦,你这么优秀的人,恐怕会闹得佛门都不清净的……”

刘景云开着玩笑,女郎娇嗔了刘景云一眼:

“你才阪依佛门呢。”

女郎,接着脸色一整,说道:

“我母亲生前一直念叨着要我代她去朝云寺进香还愿,我拖了这么久还没去,今天出了这事,连母亲留给我的最珍贵的东西都差点丢了,这也是在提醒我,怎么还不去完成她的心愿,我在你这办公室坐下喘口气之后,我就已经决定要去朝云寺一趟了。”

女郎摩挲了一下胸前的玉牌,眼眸中似乎也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伤感,刘景云见女郎这样子,知道又触动了女郎心里的伤心事,歉意地看了女郎一眼,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江林涛自然不知道两个女人谈论他的事情。

从景云公司出来,江林涛的心情不错,刘景云虽然看样子还想拖他几天,但是由于有女郎这么一出,和景云公司达成协议几乎没什么悬念了,只等过几天正式签订协议了。

接下来他就是尽快搞定王贺的事情,只有把这件事办得干净利落,才算达成了此行的主要目的。

如何收紧套子把王贺等人都套进去,江林涛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采取最简单直接,却最有效的方式——举报。

不过,举报到那些单位,江林涛很是斟酌了许久,本来走私这一类的事情,举报到海关是最佳途径。举报到王贺、邹国栋等人走私文物,涉及到海关,举报给海关,不一定能奏效。

江林涛想来想去,为了保险起见,江林涛最后还是决定向粤东省公安厅、武警边防支队和粤东省文物局实名举报,当然他不会直接用自己的真实姓名,也没有直接举报王贺一人,而是举报整个团伙。

江林涛在举报信中把王贺等人走私的人员和走私的脉络介绍得非常清晰,江林涛就是想给这些执法部门一个强烈的感觉:举报这件事的人是团伙中的一员,由于因为分赃不均等等原因出现内讧,所以才把这件事给捅了出来。

这些执法部门只需要顺着这份举报信简简单单的一摸,整个团伙就立即曝光。这样子侦破起来没有任何难度、又没有涉及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很容易立功受奖、又有一定影响力的案子,这些部门肯定不会都丢之不管……

做完这些,江林涛接下来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他也趁着这个机会跑了粤东几个相隔不远的劳动力密集型企业比较集中的大镇,和一些企业进行了联系。

江林涛发现其实很多企业都或多或少的缺乏工人的现象,还有一个很让厂方很头痛的问题是,一到春节前后,不少回家过年的农民工经常是一去不复返,所以不得已只好每月扣这些农民工一定数额的工资作为押金,直接走掉这笔钱就拿不着。但是不打招呼就直接走掉的人依然不少。

这些工厂一听说他是政府的,并且组织送过来的农民工都要经过一定的培训教育,让他们了解一些相关的规矩,他顿时成了各个工厂的座上宾。

江林涛也趁着这个机会给厂方提出了一些建议和意见。这个时候还没有劳动法之类的东西,农民工的工作环境很差、工作时间很长、劳动强度也非常大,这是整个大环境,他无法改变整个局面,但是他能为为农民工们力所能及的争取一些权益,让他们工作的氛围稍微宽松一点。

江林涛的意见很中肯,厂方也知道熟练工人的好处,不少厂方也接受了他的很多建议和意见。

效果出乎江林涛意料的好,虽然只是短短几天时间,他就和十几家厂达成了上千人的用工意向……

江林涛奔波在几个大镇的同时,一直也密切的关注着他举报上去的反应。

江林涛为了保险起见,没有去王贺等人住的地方了解情况,而是通过在金丰的姚雪了解着情况——王贺如果有事,肯定会通知其家人和单位。

不过,江林涛一直等到和刘景云相约签订合同的日子也没有能等到消息,只好先又回到了特区…… 第六十七章 举报

第六十八章 大功告成

第六十八章 大功告成

江林涛回到特区之后,和刘景云的谈判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双方都作出了一些让步,刘景云也没提多少要求,虽说木梳厂方面多少占了一点便宜,但刘景云也没吃多大亏,双方都感到很满意。

江林涛没有碰到夏韵洁,听说在忙着她在特区开公司的事情,江林涛也从刘景云口中知道了不少女郎的情况,女郎姓夏,夏韵洁。让江林涛微微感到惊讶的是夏韵洁的留学经历,夏韵洁居然学的是服装设计,这年头,出国留学学习这个的可是凤『毛』麟角,也难怪夏韵洁如此会装扮自己,一身上下总是透着一股子不一样的味道。

夏韵洁还要处理一些事务,江林涛也希望能等到他举报后相关部门有明确的动作后再走,所以继续在特区呆着。

回到宾馆,江林涛翻看着宾馆提供的报纸,报纸上头条是中央领导在中央党校省部级干休班的讲话,还刊发了一片长篇社论。

江林涛看了看,讲话的核心就是如何深刻领会和全面落实南巡讲话精神,把经济建设和改革开放搞得更快更好。

更让江林涛注意到的是,讲话中关于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的提法,提出了建立市场经济的概念,江林涛想了想,这讲话是为即将召开的新一届大会做舆论准备。

一些理论『性』的东西将会在这次会议上作出重大突破,这必将推动全国的改革开放将再次提速。江林涛也感到了一丝振奋。

看完这些,江林涛又随手翻了翻报纸其他版面的内容,一条消息马上吸引了他:粤东警方和武警边防密切配合,成功破获一重大走私文物的团伙,在粤七名成员落网,其中有两人在昨日午夜企图偷渡外逃,但是没有逃脱边防武警的眼睛,武警边防拦截警告偷渡船只,外逃人员负隅顽抗,结果两名外逃案犯被击伤。

毕竟是改革开放的前沿,新闻的时效『性』和报道的力度比内地快得多。

看到这篇报道,江林涛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既然报纸都报道出来了,说明这个案子已经完全告破,不需要再保密。

王贺落没落网已经不重要,王贺即便就是没落网,也成了通缉的逃犯。这样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王林明想要跨省摆平这事那比登天还难,王贺就是一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的成天东躲西藏,再也没有能力威胁到姚雪了,更不会威胁到他了。

姚雪晚上也打来电话,告诉他邹国栋等人被抓了,刚刚也得到了粤东警方的通知,王贺挨了武警两枪,生命垂危,姚琳和王林明的老婆已经连夜往省城赶,准备乘明天一早的飞机到粤东。

其实王贺等人虽然走私文物也算比较猖獗的,但是毕竟不是国宝级的文物,刑期不会太重,但是王贺这一跑,差点把小命都给搭上了,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姚雪在电话里的语气,既有一种解脱也有一种不安,似乎心绪很复杂,沉默了许久才问道:“这事不会……影响到你吧?”

江林涛笑了一笑说道:“我又没做什么,会影响到我什么?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一到,一切报销。王贺落到这般下场,是坏事都干绝的报应……”

江林涛见姚雪在电话里沉默不语,知道她不会相信他的说辞,见她如此关心他,心里也有一种柔情在涌动,柔声说道:“有些事情电话里也说不清楚,等我回来再给你说说,现在你可以踏踏实实地过自己的生活,这就足够了……”

江林涛宽慰了姚雪几句,姚雪恩了一声,叮嘱了他几句,一种淡淡的说不出得味道通过电话线在流淌着,才挂了电话……

江林涛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于是给刘景云去了个电话,询问夏韵洁何时动身,得到回复后,江林涛也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

刘景云开车送他和夏韵洁到机场,夏韵洁今天穿着一身比较素『色』的衣服,不过一身装扮淋漓精致的展『露』着她身上的优点,两人一个靓丽如花,一个高大帅气,一进机场,顿时回头率百分之百,不少男女都用嫉妒和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俩。

江林涛看着是神情自若,一副酷酷的表情,实际上他的心情很紧张。

上辈子他坐飞机去开会,结果飞机失事从万米高空摔下去,这在他心里有不小的阴影,他还是有些惧怕坐飞机。

不过,飞机座作为最快捷的交通工具,可以节约很多时间,他若是不克服这样的心理障碍,这辈子要多花费很多时间在路途上,那简直是对生命的浪费。

“男人,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江林涛想着这句话,一咬牙,就同意了和夏韵洁一起飞回四江。

但是事到临头他才知道,男人要对自己狠一点有多么的不容易,也明白了为啥球星博格坎普乘坐飞机出了一回事故之后,打死也不坐飞机。要除掉经历过可怕瞬间的心魔很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江林涛到底还是在顽强的意志控制下,走上了飞机。

飞机上的凉气很足,而坐在位置上的江林涛依然感觉到汗水顺着背心直往下流,江林涛依然强自镇定,他不想在夏韵洁面前丢人。

但是当飞机起飞时带来的那种抖动,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次飞机失事的瞬间,他再也镇定不了,脑门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手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抓,抓着了夏韵洁的手。

好在飞机抖动的时间非常短,江林涛喘息了一下,往旁边看了一眼,看到夏韵洁皱着眉头,有些痛苦的样子,这才意识到不妥,赶紧松开了手。说道:“对不起……我有点……有点……”

“没事,很多人第一次坐飞机都这样。”

夏韵洁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神情分明有一(色色 丝戏谑:这样的大男人却是很少。

看到夏韵洁的神情,江林涛心里也不禁暗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摔过一次飞机再来坐飞机试试?但是自己摔过一次飞机的经历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看见她掉裙子的糗样,这回被他看到他的狼狈样,也算是扯平了……

不过他这糗样倒是有个好处,到机场路上都没有和他说话的夏韵洁似乎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消除他的恐惧感,一直和他说着话……

飞机已经进入平稳飞行状态,江林涛心里想反正飞机飞上了天,也不可能和平常人们开玩笑一般可以踩一脚刹车让他下飞机去,何况也有人讲过,普通人一生遭遇一次空难的几率简直比中五百万大奖还难,二遭遇两次空难的可能『性』无限等于零。江林涛相信自己绝对不至于那么倒霉。

江林涛这么暗示着自己,加上有夏韵洁和他说话,他的紧张情绪也逐渐平复了下来,其实只要迈过了飞机起飞那个坎了,就等于跨越了心里那道恐惧的鸿沟。

江林涛发现夏韵洁身上虽然有一股子娇贵之气,比较时尚比较小资,可也不是一个挺难接触的人,夏韵洁还是挺健谈的一个人。

江林涛猜想夏韵洁之前和他不怎么说话的原因,估计还是那天掉裙子的事情让她有些不大好意思。

江林涛原来做销售,本来就是“万金油人才”,什么都知道一点,又比夏韵洁超前十几年,谈时尚谈走势什么的江林涛倒也不怵,两个人就一直这么聊到飞机到四江白马机场降落。

“你看,飞机降落的时候抖动其实更厉害,你一点也不害怕了,其实坐飞机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吧。”

夏韵洁看到他神情自若的走下舷梯,也不禁微微一笑说道。看样子她觉得他之所以能够有这样的表现,她的疏导功不可没。

江林涛其实很想说他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但是看夏韵洁那副难得的高兴的样子,还是忍住了,笑着说道:“是啊,还多亏了韵洁小姐,这就像卤水点豆花一般,不点就是一包水,有了你这么一点,我就脱胎换骨了。”

夏韵洁一听他这比喻也不禁又是一笑:“脱胎换骨倒也不至于,最多也就是战胜自我。但是你能这么快就消除那种恐惧感,倒是真让我有点意料。”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从停机坪往外走着。

江林涛也没想到他出一次丑,一下倒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两个人已经不是公式化的客套和很生分的样子了。

出了大厅,夏韵洁有人接机去金林,几天到金丰到时候由江林涛做导游……

江林涛回到市里,在街上随便找了家小馆子吃饭的时候,听到到处都是在议论王贺、邹国栋的事情。邹国栋被捕和王贺在粤东挨了两枪在金丰传得沸沸扬扬的,在天生传得更是路人皆知,众人都是拍手称快,大呼国家终于为民除害,只差放炮庆祝了。

王贺如此,人们自然又想到了他老子王林明、还有姚雪这对姐妹花,关于他们这些人的传闻也是甚嚣尘上。

江林涛本想见姚雪一面,眼见这情况去见姚雪也许不大合适,还是先给姚雪打了个电话,姚雪也告诉他,这几天她也处在风口浪尖上,等过几天这些沸沸扬扬的东西稍微冷却了一些再说。

坐在回明溪的车上,江林涛听着乘客们议论着王林明,心里也想着,王林明的日子恐怕是非常难过喽。

虽然罗自立事件现在基本上是算风平浪静了,但是这件事对王林明的冲击波还没过去,市里主要领导对他的印象还是有些看法的。

现在王贺又出了这档子事,走私、外逃、挨枪子,这可都是坏得不能再坏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不可避免的会影响到王林明。

何况,这些事情这么短得时间就闹得如此沸沸扬扬,这肯定是有心人也在背后推波助澜,要把王林明的名声搞得再臭一些,这些人在暗中一用力,王林明就更难过。

这些因素一综合起来,市里的领导们恐怕也得考虑考虑,继续把王林明放在天生县是否合适。王林明恐怕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也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回到镇里,江林涛首先就把这趟出去之后的情况向镇党委书记罗大平和镇长何天明进行了汇报了。这可是态度问题,江林涛还是知道立正稍息是怎么一回事。

江林涛笑着介绍着,现在能拿到的订单就可以保证木梳厂能达到以前普通情况七八成的销量,这个销量还会稳步提高,木梳厂有了比较稳定的销路,就能有正常的生产,这是真正有了活水之源。

并且现在卖出去的价格是原来卖给市外贸公司的三四倍,虽然现在多支出了包装等费用,但是木梳厂的利润也比以前高出一大截。有这么好的盈利手段,只要和信用社、基金会的达成一个分期还贷的计划。也就不怕木梳厂原来欠贷的债主农村信用社和农村基金会『逼』上门了。

虽然木梳厂短期内不可能给镇里上缴利润,但是梳厂只要能正常生产,有稳定的销售,就有税收等等,镇里也就能有一个比较稳定的财政收入来源。加上镇里的其他收入,基本能维持镇里的正常运转了。

罗大平和何天明两个人一听江林涛这么一说,眉头一下就舒展开了。

罗大平听完之后,马上说道:“木梳厂现在已经完全起死回生,不,仅仅说是起死回生还不够,应该是像浴火涅槃的凤凰一般,仅仅就是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做到这一点,这简直是奇迹!”

罗大平笑眯眯的说着:“天明啊,木梳厂盘活了,那我们明溪这盘棋也就好下多了。林涛可是给镇里立下了大功,得好好奖励奖励。”

何天明也笑着说道:“是啊是啊,我们现在终于是有米下锅了,我心里也是痛快淋漓,林涛带回来得这消息,比一瓶冰镇啤酒喝下肚还痛快淋漓……呵,书记说怎么奖励就怎么奖励,我是坚决支持。”

江林涛心里说,最好是把机票钱给报销了,不过江林涛也就是这么一想,他心里也很清楚,他要报机票钱,别人肯定会说三道四。

所以江林涛赶紧推拒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干出来的,没有两位领导的支持,没有其他同事的配合,我一个人怎么也做不到。何况,我是分管这一块的,做好这方面的工作是我分内的事情。何况,镇里现在事情很多,奖励的事情,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我还有两件事要给书记和镇长汇报一下。”

江林涛笑着说道:“一件事是有一个潜在的木梳厂的客商有事到金丰,估计过两天我得去陪陪,再谈一谈,看看有没有希望搞定。还有一件事是我这趟出去还跑了跑粤东那边一些用工企业,达成了一些意向。”

江林涛把在粤东联系的企业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江林涛把这事的主导权交给了书记和镇长。

政绩,江林涛很需要,但是吃独食的人通常都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和领导和同事还得搞好团结。

书记罗大平快到点了,又是一把手,到明溪来是想老有所为,整个明溪搞上去了,都是他的成绩,不会和大家争政绩。

而镇长何天明不一样,何天明正直壮年,还想在仕途上有一番作为,组织富裕劳动力出去的事情,江林涛什么都已经做好了,这个现成的果子就交给何天明了:“我过两天不但要去市里见客商,还得去市里参加市委组织部的培训班,所以这件事还得请两位领导安排人手盯一盯。”

第六十九章 纠缠

第六十九章 纠缠

夏韵洁是已经到了金丰才通知江林涛的,江林涛回到市区已经不早了,去见夏韵洁不合适,所以江林涛第二天一早赶过去的。

江林涛到市委宾馆的时候没一会,夏韵洁就下楼来了,估『摸』着是要爬山的缘故,夏韵洁今天的装扮终于不那么抢眼了,一身休闲中带着一点运动味道的服饰实在算是很朴素了,不过依然不能掩饰她的天生丽质。

夏韵洁身后还跟着一个有些黝黑的年轻姑娘,夏韵洁只是简单的介绍了黝黑的姑娘叫小刘。

江林涛打量了一眼,小刘虽然身着便装,但是江林涛一看其举止就知道这姑娘多半有过军旅生涯。

江林涛看着那有些黝黑的女子把一辆军车牌照的三菱车滑到宾馆门口,这更证实了江林涛所猜不假。

小刘把车滑到宾馆门口,又很麻利的下车,拉开后座,让夏韵洁坐到驾驶员后面的首长位置上。

江林涛看夏韵洁很坦然的上车,心里也是微微一动。夏韵洁能够有这样的待遇,想来家里一定有什么人在军队系统有一定的地位……

朝云寺是位于金丰市区西南几公里处的太南山,从山下看,矗立在山巅的朝云寺显得幽谧,宁静,朝云寺曾经是五省禅宗的“大学堂”,朝云寺创始人首任主持,一生培育弟子一百余人,后来这些弟子分赴五省,甚至东南亚,中兴了许多毁于战『乱』的寺院,成为这几省汉传佛教的主体,被尊为“五省佛教禅宗祖庭”,“宗门巨擘”。

朝云寺刚刚过完庙会不久,所以香客不算太多,江林涛陪着夏韵洁一边拾级而上,一边介绍着朝云寺的一些景点和掌故,江林涛原本以为夏韵洁是慕名前来游览的,不过看夏韵洁对风景兴致不高,似乎依旧沉浸在某种情绪当中,倒是对朝云寺的掌故还有些兴趣,并且每过一处佛像,都虔诚的拜谢。

江林涛这才清楚她是来烧香拜佛的。

江林涛也有些奇怪,像夏韵洁喝过洋墨水的,这样很时尚的人,回国之后不是言必称ABC,就是信上帝、耶稣,对佛这么虔诚倒是很少见。

三个人慢慢地爬到山顶,夏韵洁在山顶的大雄宝殿拜完菩萨,站在山顶的平台上,似乎从某种情绪中走了出来。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江林涛看着山脚下的金丰市区和烟波浩渺的清江对着夏韵洁介绍着:“据传当年朝云寺的开山始祖法破就是站在这里,『吟』哦着李白的诗篇,看着浩浩『荡』『荡』的清江东流而去,觉得浊气尽出,于是决定在这修建朝云寺,后来也是在这里坐关顿悟佛法,飞升而去的。”

“站在这里虽然没有一览众山小的味道,但是真有一种出尘的味道。”

夏韵洁正兴致勃勃的俯瞰着山下的景『色』,一个有些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一个二十多岁,留着一头长发,扎着一个马尾巴,一看就有文艺工作者的派头,彬彬有礼地向夏韵洁弯了弯腰说道。

夏韵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对这样打扰她欣赏景致的搭讪者有些不满,不过看对方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有些愕然地看着对方。

江林涛也看着那男子,只是那男子根本就无视于他,旁边和他一起的一个年纪略小一点的见夏韵洁只是惊愕的看着,也凑上来说道:“这是我们省电视台鼎鼎有名的吴编导,吴编导今天偶然来了兴致,要游览一下朝云寺,这位小姐你运气真好,能够在这路遇到吴编导,呵,能够被看中,当上省台的节目主持人那不在话下。”

马尾巴男子摇摇头,笑了笑说道:“不,这位小姐这气质,这容貌,若是经过我再仔细雕琢一番,前程岂止在省台?全国著名主持人也当有你的一席之地,这位小姐,佛度有缘人,我们今天能在这佛门胜地相见,可以说是缘分匪浅啊,这位小姐,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江林涛见马尾巴这话说得有些托大,忍不住细细打量了男子几眼,马尾巴男子从『露』面地时候,就显得温文尔雅颇有气度,穿着还算是比较高档,不像是骗子。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林涛倒也不相信他是真想做活雷锋。有些东西,身为男人,大家都懂。

江林涛虽然心里想着,但是却没有说话,他和夏韵洁还没有熟到可以替她做主的份上,这样的事情,夏韵洁没有表示,他也不好(色色 开口推拒马尾巴。

马尾巴见夏韵洁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继续说道:“你现在这样子,就如同锦衣夜行一般,没几个人认识,若是能当上主持人,那就是万人瞩目,你想想,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你的生活将会从此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你的人生将从此翻开新的篇章,不但是你自己,你的家人,都将跟着受益……”

马尾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夏韵洁的衣着,眼中的喜意更浓:“像你这样美丽的小姐,那些时装华服才配得上你,到时候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夏韵洁的一身衣服估计是从国外带回来的,牌子连江林涛都没见过,但是江林涛知道夏韵洁这样子小资的女人,这身衣服看着不怎么样,价格肯定不菲,不过估计马尾巴也不识货。马尾巴显然是把夏韵洁当着没啥身家的小家碧玉了。

“非常抱歉。”夏韵洁皱了一下眉头,终于发话了,她缓缓地摇摇头,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神情:“你说的一切我都没兴趣……我们走吧。”

夏韵洁被马尾巴这么一打扰,也没有欣赏景『色』的兴致了,几个人就准备下山去。

可夏韵洁拒绝得很坚决,哪知道马尾巴还不死心,竟然横着一步拦在了夏韵洁的前面,继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江林涛见他还纠缠不休,也往前走了一步说道:“这位先生,麻烦你让一下,我们要下山去了。”

马尾巴似乎听到他的金丰口音,带着一丝丝优越感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让开的意思……马尾巴仅仅就是看了他一眼,就当他不存在,继续对着夏韵洁说道:“这位小姐,这位先生是你朋友?只要你做了主持人,一有名气,整个人就提高了还几个层次,事业都将完全进入一种全新的境界,何必留恋金丰这样的小地方?小姐你得认真的考虑,切莫因为顾虑一些微不足道的因素就草率的决定,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

马尾巴是把他当成夏韵洁的男朋友了,话虽然说得隐晦,但是表『露』出来的意思却是清清楚楚:他这样的人物“微不足道”,根本就不值一提。

江林涛本来觉得夏韵洁的做派根本不适合他,根本就没那样的心思,可马尾巴如此说,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但是马尾巴一副优雅的样子,江林涛也不好显得自己没有修养,何况这样闲得慌的无良媒体人最是刁毒,所以江林涛也懒得搭理他。

马尾巴见夏韵洁不理会他,又从挎在身边的包里拿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名片,想把名片递给夏韵洁。

“这位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我想你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心转意的……”

马尾巴执着的伸着手,只是夏韵洁根本没有伸手接名片的意思,夏韵洁不接,跟在她身后的小刘自然也不会接,江林涛自然也不会替她收下名片。

夏韵洁面『色』有些不豫,显然对马尾巴这般纠缠也有些不耐了。江林涛对着马尾巴如此厚脸皮也更厌烦,说道:“吴编导是吧,我的客人已经说过了,他对你说的一切没有丝毫的兴趣,你的这个留给需要的人吧。”

说着,江林涛还是比较文明的把马尾巴的身子往边上一推,给夏韵洁腾出路来。

马尾巴见夏韵洁不接他的名片,直直地往前走着,江林涛又把他拦到了一边,顿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登时不见了,脸『色』变得冷厉起来:“我和这位小姐说话,是想抬举她,干你什么事?你拦着我,什么意思?”

江林涛看见马尾巴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显然是不想开罪夏韵洁想把火发在他身上。

一边的闲帮见马尾巴被江林涛挡住,起身准备再次拦住夏韵洁的去路,也被江林涛拦住了,不过这家伙仗着是地头蛇比马尾巴还嚣张:“哼,你们不要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夏韵洁显然听懂了这个四江的歇后语,往前走的脚步顿了一下,江林涛本来被马尾巴藐视了一番,心里有些窝火,现在什么狗坐轿子都出来了,江林涛身为地主,这等于是在打他的脸,江林涛忍无可忍也就不再忍了,冷冷地说道:“我说两位老兄,你们眼睛上面架着个知识放大器,看样子也是有点文化的人,人各有志,不是每个人都在乎你的抬举,这么明显的意思你还不明白?这位小姐是……是『政府』的尊客客人,请两位不要再打扰……”

江林涛最后一句话含含混混的,就是想让两人误以为他说的是市『政府』,好让两个家伙知难而退。

江林涛一边说着,一边用冷冷地眼神看着两人,江林涛的表现让马尾巴气势顿时一滞,不过一边的帮闲却还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还欲出头,但是当看到江林涛冷冷的眼神盯着他,江林涛人高马大的样子,还有夏韵洁身边的小刘也是一副冰冷的眼神看着那帮闲,那帮闲这才咕哝着秀才遇到兵,退到了一边。

不过,看着江林涛三人的背影,马尾巴很是不甘心的说道:“这家伙看着有些来头,可惜了……”

那帮闲的一听摇着头说道:“吴编导,这家伙我见过,只是个卖梳子的,估计弄了几个小钱在那里钓到了这个美女,没啥来头的。”

马尾巴一听,瞪了帮闲的一眼:“你为啥不早说?我看他刚才那气势,还以为他有什么来头呢。唉,刚才那位小姐不但靓丽,很有些傲气『逼』人,正是周哥喜欢的口味啊,若是能帮着周哥搭上线,我做上栏目负责人就没啥问题了,就让她这般走掉了,实在可惜啊。”

“哦?走不掉的,那位小姐住也住在市委宾馆,早上用早餐的时候我见过。”

“真的,那我们也赶紧下山,回宾馆去。”

江林涛三人回到市里已经是中午了。

江林涛见这天气挺热,又刚刚爬了山,出去找地方吃饭也麻烦,市委宾馆吃饭的档次在市里也算是好的,江林涛决定就在市委宾馆里面订一桌,宴请一下夏韵洁。

江林涛也很会调节气氛,夏韵洁兴致还不错,江林涛正想说说木梳厂的事情,哪知道门咚地响了两声,那个吴编导又阴魂不散一般地出现在门口,自我感觉良好地向夏韵洁挥了挥说道:“嗨,你好,打扰一下……”

江林涛一见,心里也对着马尾巴如此纠缠不休都感到很厌烦了,但是这里是市委市『政府』定点接待单位,市里的不少领导都经常出入其间,他也不好直接把马尾巴给直接架出去,于是冷冷地说道:“我说这位老兄,你既然知道打扰了,那赶紧离开吧……”

夏韵洁也是面如寒霜:“打扰别人吃饭,是很不礼貌的,你连这点修养都没有?请你出去!”

听夏韵洁如此说,马尾巴脸皮再厚也有些吃不住,不过又一个人出现在门口,马尾巴赶紧对着来人一笑,让开到一边,让来人进了门,介绍着:“周哥,这位小姐就是我刚才跟您说起的……”

来人约莫三十来岁,衣着光鲜得体,笑嘻地走了进来……

第七十章 拍苍蝇

第七十章拍苍蝇

“几位中午好。”

来人笑嘻的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一点轻佻,不过至少在礼数上还是比马尾巴周全那么一点点,至少把他和小刘都给招呼进去了。

不过这姓周的虽然话是说着几位,一双眼睛,却落在夏韵洁身上,仿佛生根了一般,一动不动。

一起跟进来的一个有些偏瘦的年轻男子,语气有些倨傲地说道:“这几位是我们省里来的贵宾,我看这里挺宽敞的,几位,给个面子,坐一坐,喝一杯,交个朋友,这顿算我的……”

年轻男子带着金丰口音,估计是金丰有点背景的人物,不然说话不会这么大口气。

在包厢吃饭,本来是很私密的空间,就是不想受到不相干的人打扰,马尾巴这样的不速之客闯进来,就像一只苍蝇飞进了餐盘,让人大倒胃口,现在又一个陌生的家伙又大刺刺的闯了进来,身后还鱼贯一般跟着进来两人。这一群苍蝇飞进来,这饭根本就没办法吃了。

不要说夏韵洁这样的讲究人不高兴,就是江林涛,也腻歪得很。何况现在这姓周的又这么看着夏韵洁。

夏韵洁虽然坐在那里没说话,但是面如沉水,愠怒之色溢于言表,但是估计还有点自矜身份,并没有开口说话。

夏韵洁不开口说话,江林涛作为地主却不得说话,江林涛站起身来,挡住了姓周的视线,对着几个人说道:“多谢这位老哥的好意,我们的客人喜欢清静,还请几位体谅一下……等下我过来敬各位一杯……”

几个人一直都无视他,听见他说话,才瞅了他一眼,一边的马尾巴呵一笑,马上笑着道:“呵,这位先生在乡镇企业高就吧,听说你们企业生产木梳的,只要我们周哥一句话,给你们在电视台做个专题,你们的木梳立刻草鸡变凤凰……”

江林涛一听这话,心里微微一愣,这马尾巴是省城的人居然都知道他卖过木梳,看来在广场“练摊”的那些天倒是没白混,不过,马尾巴如此说分明是不怀好意的点出他的身份,就是告知在场的人他江林涛根本不值得一提,其心可诛啊!

既然被揭穿了身份,江林涛更没退路了,于是对着吴编导说道:“谢谢吴编导的关心,我们镇里的木梳厂有市委市政府,县委县政府的关心和支持,特别是市委吴书记和郭市长对我们镇里的木梳厂期望很高,上次广场展销会的时候,吴书记还亲自慰问过我们木梳厂的同志,我们也很振奋,现在我们镇里的木梳厂发展很好,销路很好。专题的事情就谢谢吴编导的好意了,我的客人想消消停停地吃顿饭。还请吴编导移步,请吧……”

江林涛也抬出了市委书记,希望这几人知难而退,但是那个跟进来的倨傲金凤男子斜了他一眼,根本就不相信他和市委书记有啥关系,冷哼了一声:“这几位是我们金丰的贵客,你,乖乖地在一边呆着。”

江林涛看了姓周的一眼,又看了看那个有些倨傲的金丰男子,心里想着,能在市委宾馆这般做派的,多少都有些身份,他一破副镇长,什么后台都没有,这些人中随便扯出一个人物,他都惹不起。何况他才刚刚把王贺的事情摆平,他真不想招惹什么事情,可看情势如此,这些人是非得要和夏韵洁“亲近亲近”才甘心,江林涛不由想起“红颜祸水”一词,这话还真是不假,漂亮的女人无论到那里总是逃不掉许多是是非非,特别是像夏韵洁长得这般祸国殃民的,这几个人绝对是不大黄河不死心的,今天这事情恐怕很难善了。

江林涛不想惹事,但是事情都找到头上了,他想躲也躲不掉,既然夏韵洁有些来头,肯定也不会任有局面这样下去,他心里也有些底气,于是江林涛也冷哼一声:“再贵的客也不能做不速之客吧。我这里的客人很尊贵,请你们出去……”

倨傲男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又看了夏韵洁一眼,看到夏韵洁淡然的样子,似乎觉得和他这般人物在一起的夏韵洁再贵不到哪里去,对着姓周的几人说道:“周哥,请入座。”

说着就欲去拉夏韵洁身边的椅子。

江林涛正欲推开姓周的,去阻拦那倨傲男子,没想到小刘比他动着还快、还猛,二话不说,直接对着去拉椅子的倨傲的男子就是一腿,小刘看样子还是拿捏了一下力道,倨傲男子蹬蹬退了好几步,才一下摔倒在门边。

站在门口的几个人没想到,一直坐在那里不声不响的姑娘家会这么暴力,都愣了一下才把倨傲男给扶了起来。

“竟然敢打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个臭三八,也就是脸蛋漂亮点,胸鼓一点,得瑟啥?”

小刘一动手,姓周的下了一跳,退都门边以策安全,色厉内茬的指着夏韵洁骂道。

倨傲男气站起来之后,急败坏地挣脱几个人的搀扶,骂着:“敢打我,活得不耐烦了?给脸不要脸的玩意,给我上,凑死这几个臭婊子养的!”

站在门口的几个人涌了进来,几个奔向小刘,几个冲他而来,一场全武行就在在包间之内上演。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包间这边已经折腾得不可开交了。

不过这来得快,去得也快,涌进来的几个人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全躺在地上了。

事已至此,江林涛反倒是豁出去了,笑着对夏韵洁说道:“夏小姐,你就权当是宴会间的助兴节目。估计一会正戏才会开始。夏小姐要不要先去房间休息一下?”

这样的冲突跟那些混混打架也是一样,打过了就相互邀约人以壮声色,然后请大佬来居中调停,或者找大佬来调解。

这时候还没有手机,只有大哥大,但是金丰连大哥大业务都还没有开通,即便是夏韵洁有大哥大,也不能漫游,等于是放在包里的一块砖头。

江林涛的意思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回房间打电话找人。

哪知道夏韵洁淡淡一笑:“我还没吃好,我们就边吃边等正戏开场。”

江林涛看夏韵洁虽然面上带着笑容,可听夏韵洁这话的意思是动了真怒,不想就此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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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一声枪响

江林涛看夏韵洁虽然面上带着笑容,可挺这话的意思是怒了,并不想就此罢手。

夏韵洁不想罢手,江林涛却是希望事情最好不要闹得太大。

夏韵洁估计还从来没被人骂过臭婊子养的,恼怒万分,不想罢手是因为她有背景,有所依仗,何况她也不是金丰人,事情一完,她离开金丰谁也奈她不何,他不一样,他还得在金丰这一亩三分地上混,所以这件事能够大事化小就大事化小。

江林涛想了想劝道:

“夏小姐,这些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来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小刘倒没什么,你身份不一样,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退回你们住的房间里,房间里有电话,情况不对随时可以和外面联系,他们肯定善罢甘休,再找上门来,我们收拾他们也进退自如……”

夏韵洁仰起头说道:

“骂我没什么,但是骂我母亲,那绝对不行!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

江林涛见夏韵洁如此说,知道想要退到停车场,坐上车跑路夏韵洁更不会答应。江林涛想了一下说道:

“夏小姐,你是我的客人,要是夏小姐有什么闪失,我真没办法交代,我也实话实说,我就一破副镇长,在市里也没啥关系。”

事已至此,江林涛也只有把自己的底都交了。

夏韵洁淡淡的一笑:

“我知道,这件事我自己负责,你若是害怕,大可以离开。”

江林涛也一笑:

“怕?我怕什么,我就一副镇长,还是挂职锻炼的,有啥可怕的?我是一定会奉陪到底的!但是,你是我的客人,我得把该说的情况说清楚,省得误导你。”

这个时候江林涛已经是骑虎难下,不要说抽身走人已经没有可能,就是有可能他也不会走,那样不但得罪了周姓男子和倨傲男等人,连夏韵洁也得罪了,这样的蠢事江林涛绝对不会干,这个时候,夏韵洁就是还要把事情搞大一点,他也只有硬着头皮干到底。

不过,该说的话他还是一定要说清楚的,江林涛想了一下对着小刘说道:

“小刘,你是负责保护夏小姐的,夏小姐的安全你负责,你是个什么意见?”

江林涛这是想给自己找个同盟军,一起说服夏韵洁。

小刘一听也说道:“江首长说得有道理,这里太不安全,我们还是先退回房间,我和首长联系一下,让金丰的驻军配合一下,我得对首长的安全负责。”

夏韵洁摇摇头,表情淡然,但是语气却很坚决的说道:

“不必,这些人大概是什么人,我也基本了解了,你们放心,我只有分寸。”

江林涛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一看夏韵洁怡然自得地吃着东西,根本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知道她心意已决,也只好作罢。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筷子才拿起没多久,一个严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马尾巴的声音又叫了起来:

“有人太无法无天了,把我们这么多人都打伤了,你们宾馆是干什么吃的?是不是个人都往这里面放?这样我们这些正常旅客的安全还有什么保证?”

严厉的声音回答道:“我们这是市委宾馆,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不会什么人都往里面放的……至于打伤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接着一个个子高大魁梧的中年人,走到门口,向着里面望了望,江林涛也看了他一眼,江林涛看他的样子,估计是宾馆保卫科的人。

只是中年人看了他们几人一眼,没有进屋的意思。

站在门口的周姓男子听到中年人的话很不高兴,说道:

“保卫科的?你们这素质真是太差,刚才打人的时候你们在那里?人都被打了这么久了才来。”

周姓男子看了中年人一眼冷冷的继续说道:

“现在,这里也没你什么事情,这里的事情你掺和不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中年人似乎也不大卖周姓男子的账,说道:

“我们这素质怎么了?三分钟内赶到,比公安的效率都高,别说那些没用的,现在你们都好好的呆着,等候公安的处理。”

说完,便从包间的门口消失了。

江林涛看着中年人似乎对周姓男子等人不假颜色,一副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但是实际上却是帮着对方把他们给堵在了屋里面。

现在有那些保安帮忙,他和小刘想要带着夏韵洁冲出去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江林涛眼皮直跳,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那宾馆保卫科的家伙看样子是帮着倨傲男对付他们的,但是看样子那家伙也是修炼多年的角色,做事滴水不漏,既帮了倨傲男,却随时也可以把自己给摘出去……

看了一眼依然怡然自得的夏韵洁,心里想,夏韵洁这么做未免有些托大,但是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江林涛对着小刘低声说道:

“小刘,情况不大对劲,得注意一点。”

小刘点点头,两个人也不装模作样在那吃饭了,一人提一个椅子坐在门边堵着,没多久,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来的人似乎是把宾馆的保安给“哄”走了。

一直没露面的倨傲男出现在门口,江林涛知道应该是倨傲男把救兵搬来了。

而金丰的公安似乎如裹脚的小脚女人一般,还不知道在那里,估计得等倨傲男收拾完他们才会露面的。看样子这个倨傲男倒是有点道行,就是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倨傲男冷冷的眼神看了三人一眼,一挥手:

“给我揍!”

倨傲男总是一副酷酷的表情,惜字如金。

但是他那酷酷的表情并不能代表他说得话就能奏效,江林涛和小刘一左一右,手提椅子犹如一对门神,包间的门只有那么大,外面人再多,也冲不进来。

外面的人冲了几次,不但没冲进来,反而挨了他和小刘不少打,也停顿了下来,估计在调整着进攻的策略。

虽然没被外面的人冲进来,但是这样子被人摁在屋里,总是被动,江林涛心里有些闷闷地想着……

当外面的人发起新一轮进攻的时候,江林涛看着飞进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心里顿时大骂倨傲男等人太无耻……屋里有江林涛和小刘在门口把守,外面的人冲不进来,夏韵洁开始还坐在一边怡然自得地端着杯子,坐在一边看热闹。

但是不一会,她也坐不住了。

外面的人见硬冲很难冲不进来,就往里面砸菜碟饭碗酒杯之类的东西,若不是江林涛和小刘两人手疾眼快将她护着躲到墙角的死角上,夏韵洁恐怕身上已经挨了几下。

江林涛和小刘也不能守在门边了,退在砸不到的门边死角地带。

外面的人见识了两人的彪悍,也不敢往里面硬冲,见往里面砸东西把三人给逼到了墙角,于是继续在这方面下功夫。

但是菜碟饭碗酒杯之类的东西虽然有伤害性,可江林涛三个人躲在死角,这些东西威威胁不到他们,外面的人也在想着其他办法,特别是那个马尾巴的声音在外面煞是响亮,上蹿下跳的,俨然一副狗头军师的模样。

外面的人干脆用塑料袋包着剩菜剩饭扔了进来,塑料袋在墙上被撞破后残羹剩汤到处飞溅,这一下,屋里就没有死角了,随便站在那里,飞溅的污物都有可能溅到。

像夏韵洁这般爱洁净的人如何受得了?不住的尖叫着,东跳西躲之间还得注意脚下的摔的碎破碟烂碗残片,一下子手忙脚乱,此时的夏韵洁也早已没有那份淡定和从容,所谓的自有分寸也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啥形象也顾不了,狼狈不堪。

外面一听里面的尖叫声,知道这回策略是大大的奏效了,顿时士气大振。于是密集的“炸弹”纷沓而至,外面的人听着夏韵洁慌乱的尖叫声,都快意无比哈哈的笑着,嘴上也不干不净地调笑着。

趁着外面的人没炸弹的空隙,江林涛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夏韵洁,虽然有江林涛和小刘帮着挡着,但是夏韵洁身上依然溅了不少脏东西,不但钗歪裙乱,衣服上污渍斑斑,而且头上挂着两条青菜叶子,裙上沾着数根粉丝,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缩在江林涛身后,在那里干呕着。

夏韵洁都如此,江林涛知道,他和小刘肯定就更不堪了。

江林涛看着狼狈不堪的夏韵洁,心里想着,不听老人家,吃亏在眼前。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唯有坚决顶住,坚持等到公安的到来。

外面的人等着“炮弹”,手上没动作,但是嘴上没闲着。

马尾巴充当起了说客:

“你们几个,投降,让兵哥打回来,再陪周哥吃顿饭,周哥能抬举那位小姐,是给她面子,不要再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在那位小姐的份上,这事我们就不追究了,否则……”

江林涛看了一眼夏韵洁,说道:

“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不能硬拼,我们得拖延时间,等公安过来……我和他们谈谈?”

夏韵洁点点头,低低地冷哼了一声:

“要我陪吃饭?……等这事结束后,会有人陪这些人吃饭的!”

夏韵洁的话犹如牙缝里咬出来一般,说完就不再说话。

江林涛一回头,厉声说道:

“你们赶紧让宾馆的领导和公安的出来说话,到时候还可以放你们一马,否则到时候你们后悔都来不及!再说一遍,如果,你们再不住手,后果自负!”

江林涛中气十足,讲起话来比马尾巴气势强多了。江林涛很清楚,外面数十人,双方现在都是提着一口气,叫着劲,他只要气势一弱,此消彼长,外面的人说不定就会一拥而入。

倨傲男酷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个卖梳子的小瘪三,爬远点,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里面的小姐回话。”

江林涛见夏韵洁根本就没有回话的意思,也冷冷地说道:

“小姐身份尊贵,你们就不要妄想了,我再次警告你们,再不住手后果自负!”

倨傲男一听,冷哼一声:

“你个小瘪三还敢嚣张,等下打爆你的嘴,让你连想舔女人沟子都做不到!给我继续砸……”

“蓬”的一声,又有东西砸进了屋里,不过这回的东西和之前的东西还不一样,这包东西落在墙上裂开,纷纷扬扬的粉尘在江林涛三人头顶上飘落而下。

“啊……啊齐”。

夏韵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江林涛也嗅到了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胡椒面的味道,原来外面的人使用起了“厨用毒气弹”。

三个人对此都没有准备,想用餐巾捂住口鼻已经晚了,纷纷扬扬的粉尘直往口鼻飘进,三个人都中招了,都忍不住,喷嚏连连。

听着屋里喷嚏连连,外面的人大喜,于是更多的东西拼命往包间里招呼过来。外面的人也不在乎是不是能直接命中他们,拼命的往他们藏身的角落处墙上砸着。

更要命的是砸进来的东西,不但有胡椒面,连花椒面和辣椒面也用上了。

这帮家伙肯定和宾馆的人很熟,至少和宾馆厨房的那帮伙夫很熟,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弄到iao这么多的这些佐料。

辣椒面沾在流着汗水的皮肤上都是火辣辣的痛,更不要说偶尔飘到眼角边上,三个人不但是喷嚏连天,更是泪水连连,简直和遭受了催泪瓦斯一般难受。

这肯定是马尾巴等狗头军师出的主意,江林涛暗道,怪不得就是上山的落草为寇的土匪也得要找个狗头军师,有个摇扇子扇阴风点鬼火的角色,确实管用。

眼下,三个人虽然想用餐巾蒙住了嘴和鼻,但是外面的人一冲,江林涛和小刘就不得不放开餐巾,并且眼睛根本没办法蒙住。外面这些人这一招,严重的削弱了他和小刘的战斗力。

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情形胆子也大了不少,不断的往里面冲,虽然都被他和小刘给逼退,但是形势很危急了。

江林涛原本想这里毕竟是市委宾馆,外面的人也不敢过分,宾馆方面就是有意放外面倨傲男等人的水,也不敢拖太久就要派出所公安局报案。

只要坚持住等到公安来了,就有办法,但是他们从冲突到现在,估摸着也十分钟了,市委宾馆地位特殊又在闹市区,公安动作就是再慢也该到了。

但是外面不但依然没有任何公安方面的任何讯息,连之前露面的宾馆的保安人员也不见了踪影。公安迟迟不到,只有一种可能,是在等着这帮家伙办完‘私事’之后,再来‘公事公办’收拾他们,倨傲男能有这等本事,显然绝非泛泛之辈……”小刘,今天估计提到铁板上了。”

小刘点点头,显然也明白了眼前的形势不大好,不过目光中依然坚毅。

外面的人显然也知道时间拖得有些久了,再拖估计说不过去,也开始发急了,开始死命地往里面冲了。

江林涛和小刘越来越吃力,看着蜂拥而进的人,江林涛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最后奋力一搏!

但是,冲进来的人还没靠近他身边,“呯”的一声闷响在屋里响起……

第七十二章 震怒

如同闷在铁桶里的一鞭炮声,和着包间玻璃哗啦啦掉落在地的声响,吓得外面原来还在死命叫唤的蝉鸣戛然而止。

原本喧嚣的屋子顿时也安静了下来。

看着iǎ刘手上黑的枪口,还有空气中飘散的那一丝丝硝烟味,不但涌进来的人一个个呆若木jī,就是江林涛也颇感意外。

这个iǎ刘,既然身上有枪,干嘛不早点亮出来,只要这样的真家伙一亮出来,没有人敢怀疑夏韵洁的身份,大家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也不知道夏韵洁和iǎ刘是怎么想的。

不管怎么样,局势眼下都已经逆转,这一枪一开,这局面想iǎ也iǎ不了。

开完枪后的iǎ刘黑的枪口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人,眼睛环视着眼前的众人,冷冰冰地说道:

“奉命执行特勤任务,都双手举起,退到墙边,趴在墙上,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江林涛看有人想溜也冷冷的说道:

“别动啊,说不定一个喷嚏,枪就走火了,枪子可没长眼睛的。”

江林涛的提醒比什么都管用,特别是冲在靠前的,动作更快,大家都赶紧举起手,乖乖地趴到了墙边。

这些冲进来的人刚刚才在墙角站好,外面就传来了凌地脚步声,看样子,来的人不少,一群人到了外,但是并没有直接闯进。而是自报家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公安局的。”

江林涛一听,心里冷冷一笑,市委宾馆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他们那敢怠慢,这几个人早就在外面不远处等着,随时掌握着局势,眼见出了状况,再不出现,就有大麻烦了。

来人自报家之后,语气依然很严厉地说道:

“你们竟然敢在市委宾馆开枪,竟然敢挟持马书记的儿子和政fǔ工作人员,实在是胆大妄为,赶紧把武器放下,不要一错再错!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来的人话虽然很严厉,但是还是比较谨慎,没有直接给他们扣上一顶“持枪歹徒”的大帽子。并且点名趴在墙上的人有硬角显然是给江林涛等人施加压力。

江林涛见夏韵洁看了他一眼,显然是询问马书记是何方神圣,于是介绍道:

“市政法委书记马政。”

外面的公安称马政为市委的马书记实在是太抬高了马政的身份了。

夏韵洁恨恨地看了倨傲男一眼,说道:

“看他那派头,我还以为是吴善涛的儿子呢。哼……”

夏韵洁这口气可是真的不iǎ,并且听口气似乎和市委书记吴善涛应该比较熟悉。江林涛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这样,他倒也不太担心今后倨傲男等人的报复。

刘依然是一副冷冰冰地表情,对外面的喊话根本就置之不理。

江林涛看了夏韵洁一眼,问道:

“怎么和外面的人谈?”

这件事如何解决,夏韵洁才是正主。

夏韵洁淡淡地说道:

“让他父亲来领人……不,那样太便宜他了,还是让吴善涛来领人吧。也让他看看他的治下什么七八糟的样子……”

让马政来领人确实是太便宜倨傲男了,只要马政一副低姿态,夏韵洁恐怕也不好过分。看样子夏韵洁和吴善涛渊源很深,不然夏韵洁也不会如此说,不过让吴善涛来领人,江林涛有些为难,吴善涛对他还是很欣赏的。

江林涛想了想说道:

“还是让吴书记派个人来处理此事,比较方便一些。”

夏韵洁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是不想得罪你们市委书记吧。”

江林涛坦然的点点头:

“夏iǎ姐,我肯定不想去得罪市委书记,但是更主要的是这件事让吴书记来处理,确实有些不妥,你身在高处,有时候不了解我们下面的东西。”

江林涛这回再也不像之前劝夏韵洁退回房间那样半途而废了。坚持着自己的看法说道:

“吴书记出面,那什么事情都得摊在桌面上,真要是公事公办,这帮家伙也没把你怎么样,到时候最多也就是警告一番,吴书记若是做得过火一点,不但吴书记会受到诟病,就是你也难免落得个飞扬跋扈的名声,本来是有理的事情,却变成没理的事情,这完全是损人不利己,何苦呢?……”

“恩,你说得有道理,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总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特别是那个骂我们的那个人……我也没兴趣和他们打jiā道,这事你就和他们jiā涉吧。”

夏韵洁估计是刚才没听江林涛的建议搞得如此狼狈,这一回终于没坚持己见而是从善如流了。

江林涛见夏韵洁如此说,知道现在事情的走向基本由他来决定了。于是对外面喊话的回道:

“外面的是公安局的吧,让你们的领导进来谈谈,哦,千万别带武器,不然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负责……”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一个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江林涛在打量着他,他也在打量着屋里的三个人。

进来的人一看三个人虽然样子很狼狈,但是在市委宾馆开枪后还这么镇定自若、有恃无恐的样子,这几个人绝对也是有来历的。

中年公安立马就拿定了主意,这件事不能太草率地处理,而且眼下毕竟是在市委宾馆里,更得谨慎一些。

特别是罗自立事件中公安也牵连颇深,全市公安系统可是三令五申地强调了,千万不能再出子,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长刚才在路上已经磨蹭了许久了,现在更不能犯错了。

中年公安想到这里缓缓地开口说道:

“这位iǎ姐,能不能请你先把枪收起来,让这些不相干的人出去,我们也好谈话?”

刘根本就不搭理中年警察,江林涛看了iǎ刘一眼说道:

“让不相干的人出去没问题,但是要是那些人跑掉了一个,到时候你能脱下警服光荣的成为人民群众中的一员,你就该谢天谢地了,老哥,好歹我们都是金丰人,我可是提醒过你的了。”

中年公安没说话,只是呵呵笑了一下,看着不相干的人出去之后,屋里只剩下倨傲男,周姓男子和马尾巴。

中年公安并没有把江林涛放在眼里,冷冰冰的iǎ刘,还有一直侧身而坐的nv子才让他感到了不iǎ的压力,但是本系统的最高首长的儿子被打了,他也不得不胳膊往内拐:

“这位iǎ姐,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中年公安根本不问强因后果,直接问对倨傲男有利的东西。

见iǎ刘根本不搭理他,他也只好又把头偏向了江林涛。江林涛看了中年公安一眼,淡淡地说道:

“呵呵,你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他没断胳膊断腿,已经很幸运了。这些事情,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来谈,现在,还是先让两位iǎ姐先去洗漱一番吧。”

江林涛见夏韵洁浑身脏兮兮的很不自在的样子,知道她现在最想的就是先去洗澡,同时江林涛也想他先和这些人周旋,让夏韵洁和iǎ刘先去房间给市委书记吴善涛打个电话……

江林涛看到中年公安带着探寻的目光看着夏韵洁的侧影,似乎在掂量着夏韵洁的来头到底有多大,江林涛微微沉了一下,继续说道:

“恩,最好找个地方让外面那些不相干的人先呆着,你们的人最好也离得远一点。两位iǎ姐这样子,搞得人尽皆知,对有些人没好处。”

夏韵洁一边听着江林涛说话,一边拂去头上的脏东西。夏韵洁一想到身上脏兮兮的样子,还有身上那股子难闻的味道,又是一阵干呕,她坐在那里,不但喷嚏连天,眼泪长流,浑身难受,更让她难受的是胡椒粉和辣椒面刺激得她全身又痛又痒,特别是胸前,刚才飘进去不少辣椒粉,火辣辣的,痒酥酥的,她已经背着身在胸前了好几次了,但是隔着衣服犹如隔靴搔痒,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只是当着这么多人她也不好要伸进衣服里去挠胸,只好强忍着。只是再这样子下去,她也不知道能忍多久。

江林涛如此安排,不但让她不至于再出丑,也顾及着她颜面,她可不想她这副狼狈样被更多的人看见,夏韵洁心里也想着,这个江林涛看着人挺年轻,办事还真是有板有眼,这样的安排挺和她心意的,她挺满意的。

江林涛看夏韵洁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可江林涛却清楚这事还得需要中年公安配合。

中年公安其实心里已经明了:虽然他看不到那个nv人的正面,也很狼狈的样子,但是就是看侧面也知道是一漂亮的nv人,有这么漂亮的nv人,他也大体能猜出怎么回事:显然是这帮家伙中看上了这个nv人,想要“勾兑”一番。

虽然他几次三番的想打探出两个nv人的来路,可对方讳莫如深,根本就不理会,但是能够有一个配枪的“专负责打人”的nv人,那岂是一般人勾兑得了的?

不过,挨打的是马书记的公子,就让这两个nv人这样离开,马书记一句话,同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样的事情他可不敢擅自做主。中年公安想了一下说道:

“两位iǎ姐,你们是当事人,又不报出身份,我既然级别不够,等我们领导来确认你们的身份再说。这事我做不了主,还得先请你们委屈一下,”

江林涛一听中年公安的话,知道中年公安根本就没有放夏韵洁和iǎ刘离开的意思,要让夏韵洁和iǎ刘先去房间估计有些困难了。

计划不如变化快,他只得想其他办法了,于是回过头准备和夏韵洁商量下一下,只是他一回头就看到夏韵洁的手伸在领口里,正撑起胸罩,一只圆润坚挺晶莹洁白的丰满呈现在他眼前,而且那鲜的蓓蕾头似乎受到某种刺激高高的竖立起,和着周围的红红的辣椒面,在白皙的肌肤衬托之下,构成一幅丽的图画,无比的人,江林涛只看了一眼,感觉到夏韵洁的目光,眼神赶紧移开了……

夏韵洁也是大窘,她实在是忍受不住胸前的那种酥痒,所以悄悄地把手伸进了衣服里,哪知道江林涛一下就回过头和她说话,正好看个正着。

夏韵洁心里的就别提有多别扭了,和江林涛就见两次面,头次见面裙子掉,下面被他看了,这次上面最隐秘的东西又让他看了,这全身上下,差不多都被他给看光了,便宜都被这家伙占完了。

在江林涛面前,估计什么优雅什么都没有了,夏韵洁心里也有种y哭无泪的感觉,似乎老天和自己专过意不去一般,安排自己在他面前出丑……

江林涛看到了美丽的风景,虽然心里有点窃喜,但是倒也没想太多旖旎的事情,眼下的局面实在由不得他想其他。

虽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不过江林涛该说的事情还是得说,于是低声商量道:

“夏iǎ姐,如果你不想暴露身份的话,那只有我想办法先出去打电话搬救兵?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身。”

夏韵洁当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样子的情况再把身份暴露出去不但是丢她自己的脸,简直就是丢家里人的脸,会被人耻笑不已的。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夏韵洁心里也是恨得牙痒痒的,但是要想收拾这帮子害得她如此的人,那也需要时间,她现在唯一的想法是赶紧回房间,痛痛快快地洗个澡,让身上清清爽爽的,至于如何秋后算账,那是下一步的事情,眼下也只有按江林涛说的这么做了……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尽快回房间,我浑身都难受得要死……”

夏韵洁的声音似乎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江林涛知道她快要到暴走的边缘了。赶紧和中年公安jiā涉。

中年公安是看出了一些苗头的,也了解江林涛的身份,所以还是显得比较好说话,一番jiā涉,终于让江林涛出了

江林涛出一看,看到楼道里满是实枪荷弹的公安,他一出黑的枪口全都对准了他。

看着黑的枪口,江林涛心里也有些紧张,这被枪指着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外面的这些公安一见他出来就想控制他。江林涛知道此时不抬出市委书记吴善涛这尊大神,不要说打电话,恐怕连人身自由都不能保证了。于是说道:

“别动,我是受命出来给市委吴书记打电话的。”

几个领导模样的一听都有些惊异,满是狐疑的看着他。江林涛又费了好一番口舌,才终于被获准打电话。——不过这些人也怕他是扯大旗作虎皮。有人跟着他。

夏韵洁告诉他的有两个电话,现在是中午,江林涛还是试着先拨了吴书记家里的电话,江林涛一听电话通了,赶紧说道:

“你好,请问吴书记在家吗。我有紧急情况要向吴书记汇报。”

“哦,老吴正在休息,要是不急,等会你再打来……”

接电话的估计是吴善涛的爱人,江林涛一听吴善涛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江林涛赶紧说道:

“我有非常紧急的情况,阿姨,请您叫一下吴书记……”

“你等等,我去叫……”

不一会,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吴善涛,什么事?”

吴善涛估计是被人扰了清梦,带着一点点的不满,江林涛已经顾不得吴善涛的感受了:

“吴书记啊,我天生县明溪镇iǎ江,江林涛,有个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夏婉蓉的nv儿夏韵洁在市委宾馆被人欺负了,开枪才控制了局面,请您赶紧派个人来处理一下……”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吴善涛的声音一下猛然提高,不但震得江林涛的耳朵嗡嗡的,而且江林涛还听到电话里啪的一声,似乎是吴善涛拍了一下桌子。这声音不但震得他耳朵嗡嗡的,连一边监视他的人也讶然地看着话筒。

显然吴善涛震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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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闷在铁桶里的一鞭炮声,和着包间玻璃哗啦啦掉落在地的声响,吓得外面原来还在死命叫唤的蝉鸣戛然而止。

原本喧嚣的屋子顿时也安静了下来。

看着iǎ刘手上黑的枪口,还有空气中飘散的那一丝丝硝烟味,不但涌进来的人一个个呆若木jī,就是江林涛也颇感意外。

这个iǎ刘,既然身上有枪,干嘛不早点亮出来,只要这样的真家伙一亮出来,没有人敢怀疑夏韵洁的身份,大家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也不知道夏韵洁和iǎ刘是怎么想的。

不管怎么样,局势眼下都已经逆转,这一枪一开,这局面想iǎ也iǎ不了。

开完枪后的iǎ刘黑的枪口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人,眼睛环视着眼前的众人,冷冰冰地说道:

“奉命执行特勤任务,都双手举起,退到墙边,趴在墙上,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江林涛看有人想溜也冷冷的说道:

“别动啊,说不定一个喷嚏,枪就走火了,枪子可没长眼睛的。”

江林涛的提醒比什么都管用,特别是冲在靠前的,动作更快,大家都赶紧举起手,乖乖地趴到了墙边。

这些冲进来的人刚刚才在墙角站好,外面就传来了凌地脚步声,看样子,来的人不少,一群人到了外,但是并没有直接闯进。而是自报家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公安局的。”

江林涛一听,心里冷冷一笑,市委宾馆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他们那敢怠慢,这几个人早就在外面不远处等着,随时掌握着局势,眼见出了状况,再不出现,就有大麻烦了。

来人自报家之后,语气依然很严厉地说道:

“你们竟然敢在市委宾馆开枪,竟然敢挟持马书记的儿子和政fǔ工作人员,实在是胆大妄为,赶紧把武器放下,不要一错再错!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来的人话虽然很严厉,但是还是比较谨慎,没有直接给他们扣上一顶“持枪歹徒”的大帽子。并且点名趴在墙上的人有硬角显然是给江林涛等人施加压力。

江林涛见夏韵洁看了他一眼,显然是询问马书记是何方神圣,于是介绍道:

“市政法委书记马政。”

外面的公安称马政为市委的马书记实在是太抬高了马政的身份了。

夏韵洁恨恨地看了倨傲男一眼,说道:

“看他那派头,我还以为是吴善涛的儿子呢。哼……”

夏韵洁这口气可是真的不iǎ,并且听口气似乎和市委书记吴善涛应该比较熟悉。江林涛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这样,他倒也不太担心今后倨傲男等人的报复。

刘依然是一副冷冰冰地表情,对外面的喊话根本就置之不理。

江林涛看了夏韵洁一眼,问道:

“怎么和外面的人谈?”

这件事如何解决,夏韵洁才是正主。

夏韵洁淡淡地说道:

“让他父亲来领人……不,那样太便宜他了,还是让吴善涛来领人吧。也让他看看他的治下什么七八糟的样子……”

让马政来领人确实是太便宜倨傲男了,只要马政一副低姿态,夏韵洁恐怕也不好过分。看样子夏韵洁和吴善涛渊源很深,不然夏韵洁也不会如此说,不过让吴善涛来领人,江林涛有些为难,吴善涛对他还是很欣赏的。

江林涛想了想说道:

“还是让吴书记派个人来处理此事,比较方便一些。”

夏韵洁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是不想得罪你们市委书记吧。”

江林涛坦然的点点头:

“夏iǎ姐,我肯定不想去得罪市委书记,但是更主要的是这件事让吴书记来处理,确实有些不妥,你身在高处,有时候不了解我们下面的东西。”

江林涛这回再也不像之前劝夏韵洁退回房间那样半途而废了。坚持着自己的看法说道:

“吴书记出面,那什么事情都得摊在桌面上,真要是公事公办,这帮家伙也没把你怎么样,到时候最多也就是警告一番,吴书记若是做得过火一点,不但吴书记会受到诟病,就是你也难免落得个飞扬跋扈的名声,本来是有理的事情,却变成没理的事情,这完全是损人不利己,何苦呢?……”

“恩,你说得有道理,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总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特别是那个骂我们的那个人……我也没兴趣和他们打jiā道,这事你就和他们jiā涉吧。”

夏韵洁估计是刚才没听江林涛的建议搞得如此狼狈,这一回终于没坚持己见而是从善如流了。

江林涛见夏韵洁如此说,知道现在事情的走向基本由他来决定了。于是对外面喊话的回道:

“外面的是公安局的吧,让你们的领导进来谈谈,哦,千万别带武器,不然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负责……”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一个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江林涛在打量着他,他也在打量着屋里的三个人。

进来的人一看三个人虽然样子很狼狈,但是在市委宾馆开枪后还这么镇定自若、有恃无恐的样子,这几个人绝对也是有来历的。

中年公安立马就拿定了主意,这件事不能太草率地处理,而且眼下毕竟是在市委宾馆里,更得谨慎一些。

特别是罗自立事件中公安也牵连颇深,全市公安系统可是三令五申地强调了,千万不能再出子,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长刚才在路上已经磨蹭了许久了,现在更不能犯错了。

中年公安想到这里缓缓地开口说道:

“这位iǎ姐,能不能请你先把枪收起来,让这些不相干的人出去,我们也好谈话?”

刘根本就不搭理中年警察,江林涛看了iǎ刘一眼说道:

“让不相干的人出去没问题,但是要是那些人跑掉了一个,到时候你能脱下警服光荣的成为人民群众中的一员,你就该谢天谢地了,老哥,好歹我们都是金丰人,我可是提醒过你的了。”

中年公安没说话,只是呵呵笑了一下,看着不相干的人出去之后,屋里只剩下倨傲男,周姓男子和马尾巴。

中年公安并没有把江林涛放在眼里,冷冰冰的iǎ刘,还有一直侧身而坐的nv子才让他感到了不iǎ的压力,但是本系统的最高首长的儿子被打了,他也不得不胳膊往内拐:

“这位iǎ姐,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中年公安根本不问强因后果,直接问对倨傲男有利的东西。

见iǎ刘根本不搭理他,他也只好又把头偏向了江林涛。江林涛看了中年公安一眼,淡淡地说道:

“呵呵,你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他没断胳膊断腿,已经很幸运了。这些事情,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来谈,现在,还是先让两位iǎ姐先去洗漱一番吧。”

江林涛见夏韵洁浑身脏兮兮的很不自在的样子,知道她现在最想的就是先去洗澡,同时江林涛也想他先和这些人周旋,让夏韵洁和iǎ刘先去房间给市委书记吴善涛打个电话……

江林涛看到中年公安带着探寻的目光看着夏韵洁的侧影,似乎在掂量着夏韵洁的来头到底有多大,江林涛微微沉了一下,继续说道:

“恩,最好找个地方让外面那些不相干的人先呆着,你们的人最好也离得远一点。两位iǎ姐这样子,搞得人尽皆知,对有些人没好处。”

夏韵洁一边听着江林涛说话,一边拂去头上的脏东西。夏韵洁一想到身上脏兮兮的样子,还有身上那股子难闻的味道,又是一阵干呕,她坐在那里,不但喷嚏连天,眼泪长流,浑身难受,更让她难受的是胡椒粉和辣椒面刺激得她全身又痛又痒,特别是胸前,刚才飘进去不少辣椒粉,火辣辣的,痒酥酥的,她已经背着身在胸前了好几次了,但是隔着衣服犹如隔靴搔痒,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只是当着这么多人她也不好要伸进衣服里去挠胸,只好强忍着。只是再这样子下去,她也不知道能忍多久。

江林涛如此安排,不但让她不至于再出丑,也顾及着她颜面,她可不想她这副狼狈样被更多的人看见,夏韵洁心里也想着,这个江林涛看着人挺年轻,办事还真是有板有眼,这样的安排挺和她心意的,她挺满意的。

江林涛看夏韵洁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可江林涛却清楚这事还得需要中年公安配合。

中年公安其实心里已经明了:虽然他看不到那个nv人的正面,也很狼狈的样子,但是就是看侧面也知道是一漂亮的nv人,有这么漂亮的nv人,他也大体能猜出怎么回事:显然是这帮家伙中看上了这个nv人,想要“勾兑”一番。

虽然他几次三番的想打探出两个nv人的来路,可对方讳莫如深,根本就不理会,但是能够有一个配枪的“专负责打人”的nv人,那岂是一般人勾兑得了的?

不过,挨打的是马书记的公子,就让这两个nv人这样离开,马书记一句话,同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样的事情他可不敢擅自做主。中年公安想了一下说道:

“两位iǎ姐,你们是当事人,又不报出身份,我既然级别不够,等我们领导来确认你们的身份再说。这事我做不了主,还得先请你们委屈一下,”

江林涛一听中年公安的话,知道中年公安根本就没有放夏韵洁和iǎ刘离开的意思,要让夏韵洁和iǎ刘先去房间估计有些困难了。

计划不如变化快,他只得想其他办法了,于是回过头准备和夏韵洁商量下一下,只是他一回头就看到夏韵洁的手伸在领口里,正撑起胸罩,一只圆润坚挺晶莹洁白的丰满呈现在他眼前,而且那鲜的蓓蕾头似乎受到某种刺激高高的竖立起,和着周围的红红的辣椒面,在白皙的肌肤衬托之下,构成一幅丽的图画,无比的人,江林涛只看了一眼,感觉到夏韵洁的目光,眼神赶紧移开了……

夏韵洁也是大窘,她实在是忍受不住胸前的那种酥痒,所以悄悄地把手伸进了衣服里,哪知道江林涛一下就回过头和她说话,正好看个正着。

夏韵洁心里的就别提有多别扭了,和江林涛就见两次面,头次见面裙子掉,下面被他看了,这次上面最隐秘的东西又让他看了,这全身上下,差不多都被他给看光了,便宜都被这家伙占完了。

在江林涛面前,估计什么优雅什么都没有了,夏韵洁心里也有种y哭无泪的感觉,似乎老天和自己专过意不去一般,安排自己在他面前出丑……

江林涛看到了美丽的风景,虽然心里有点窃喜,但是倒也没想太多旖旎的事情,眼下的局面实在由不得他想其他。

虽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不过江林涛该说的事情还是得说,于是低声商量道:

“夏iǎ姐,如果你不想暴露身份的话,那只有我想办法先出去打电话搬救兵?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身。”

夏韵洁当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样子的情况再把身份暴露出去不但是丢她自己的脸,简直就是丢家里人的脸,会被人耻笑不已的。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夏韵洁心里也是恨得牙痒痒的,但是要想收拾这帮子害得她如此的人,那也需要时间,她现在唯一的想法是赶紧回房间,痛痛快快地洗个澡,让身上清清爽爽的,至于如何秋后算账,那是下一步的事情,眼下也只有按江林涛说的这么做了……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尽快回房间,我浑身都难受得要死……”

夏韵洁的声音似乎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江林涛知道她快要到暴走的边缘了。赶紧和中年公安jiā涉。

中年公安是看出了一些苗头的,也了解江林涛的身份,所以还是显得比较好说话,一番jiā涉,终于让江林涛出了

江林涛出一看,看到楼道里满是实枪荷弹的公安,他一出黑的枪口全都对准了他。

看着黑的枪口,江林涛心里也有些紧张,这被枪指着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外面的这些公安一见他出来就想控制他。江林涛知道此时不抬出市委书记吴善涛这尊大神,不要说打电话,恐怕连人身自由都不能保证了。于是说道:

“别动,我是受命出来给市委吴书记打电话的。”

几个领导模样的一听都有些惊异,满是狐疑的看着他。江林涛又费了好一番口舌,才终于被获准打电话。——不过这些人也怕他是扯大旗作虎皮。有人跟着他。

夏韵洁告诉他的有两个电话,现在是中午,江林涛还是试着先拨了吴书记家里的电话,江林涛一听电话通了,赶紧说道:

“你好,请问吴书记在家吗。我有紧急情况要向吴书记汇报。”

“哦,老吴正在休息,要是不急,等会你再打来……”

接电话的估计是吴善涛的爱人,江林涛一听吴善涛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江林涛赶紧说道:

“我有非常紧急的情况,阿姨,请您叫一下吴书记……”

“你等等,我去叫……”

不一会,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吴善涛,什么事?”

吴善涛估计是被人扰了清梦,带着一点点的不满,江林涛已经顾不得吴善涛的感受了:

“吴书记啊,我天生县明溪镇iǎ江,江林涛,有个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夏婉蓉的nv儿夏韵洁在市委宾馆被人欺负了,开枪才控制了局面,请您赶紧派个人来处理一下……”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吴善涛的声音一下猛然提高,不但震得江林涛的耳朵嗡嗡的,而且江林涛还听到电话里啪的一声,似乎是吴善涛拍了一下桌子。这声音不但震得他耳朵嗡嗡的,连一边监视他的人也讶然地看着话筒。

显然吴善涛震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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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市委书记的再度召见

吴善涛的震怒让江林涛心里一跳,心里不由寻思:夏韵洁到底是什么来头?

夏韵洁随母亲姓,而在金林没出过夏姓大人物,夏韵洁有来头,但是到底什么来头,他也搞不清楚。江林涛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出夏韵洁到底是何方神圣,也就不再想。——总之,吴善涛对夏韵洁足够重视,这就够了。在金丰这一亩三分地上,有吴善涛撑腰,他即便是得罪了某些人,这些人也不敢过分……

江林涛神思有些漫游,电话里吴善涛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电话另一头的吴善涛似乎是压制了一下震怒的心情,问话的语气稳沉了很多。江林涛赶紧说道:

“公安的同志已经到了,局面已经控制住了,只是夏小姐还在包间里,身上全是辣椒面之类的脏东西,想回房间去洗漱一下。”

江林涛看了监视他的人一眼,他这话到没有怎么给公安的人上眼药,江林涛的话讲得很有技巧,公安“控制局面在先”,这大方向是正确的,不放夏韵洁等人离开在后,不放的原因其实也可以有多种解释,比如开枪这样很严重的事情,公安必要的措施。

江林涛如此讲,是因为冤有头债有主,周姓男和倨傲男是主谋,这件事还是要抓住主要矛盾,不能打击面太宽。

“那让他们领导接电话!”

江林涛看了一眼监视他打电话的人,捂着话筒说道:

“市委吴书记让你们领导接电话。”

监视他的人其实已经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了,一溜烟的就出去了。

不一会,一个身着制服的人匆匆而入,拿起电话恭敬地说道:

“吴书记吗,我是市公安局小张,张志立。请问吴书记有什么指示?”

”我不管你是张志立还是李志立,包间里的人不管提什么要求,一律满足,你要保证包间里的人的绝对安全!把欺负包间里的人全给我控制起来,跑掉一个唯你是问!我马上就到!”

张志立头上的汗一下就冒了出来,他刚刚在家吃过午饭,准备午睡一下,局里打电话里说市委宾馆出现枪击案,马书记的儿马兵被挟持了,至于具体情况,报告的人语焉不详,他一听,这不但是刑事案件是政治问题,作为分管刑侦的副局长,他立即赶到现场。

但是作为一名资深刑警,他到现场略略一了解,就知道有人谎报军情,这可不是什么枪击绑架案,而是因为女人的事情。

他知道敢在市委宾馆开枪还稳坐在那里,绝非是普通人,张志立估计里面的人是军队系统的人,那些人是难缠,所以即便是事情牵涉到马书记的儿马兵,他还是多长了个心眼,没有盲目乱动,而是想谨慎的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张志立心里暗自庆幸,这回多长了个心眼,没有完全听看吴书记如此紧张上火的样,他要是做了点啥过火的,这回估计是吃不了兜着走。

张志立心里把马兵和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回要不是多了个心眼,恐怕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好一会,张志立回过神,放下电话,就准备往外奔,一起步,就停下,拉了江林涛一把,想了一下低声问道:

“老弟,你看我们还需要怎么做?”

张志立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面了,虽然他已经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不过是乡里的一副镇长,但是这个年轻人可是和两个女一起吃饭的,征求一下这个年轻人的意见,别让包间里的人火气往公安身上撒,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志立的心思江林涛心里明白,点了一下头,说道:

“等会让你的人离得远一点,女孩,都不愿意别人看到脏兮兮的狼狈样。”

张志立和江林涛一回到包间处,指着门口的周姓男等人,立即猛喝一声:

“把这帮人全部给我铐起来。”

“你们这些公安怎么回事,不抓里面开枪的,为什么抓我?”

周姓男一见有人要给他戴上手铐,登时就急了,一指要给他戴上手铐的公安就说道:“你敢给我戴上手铐试试,信不信我今天就扒了你身上这身皮?”

张志立哼了一声:“金丰还轮不到你撒野,你要先扒他的皮,那你先把我这身皮扒了再说……”

说着伸手一指:“他的嘴真臭,把他嘴给我堵起来,铐起来!”

“为了里面那两个臭三八,你们……你们……我……”

周姓男极不配合,在那里死命的挣扎着,在包间里的倨傲男本来还想争辩,但是看到张志立阴沉得有些可怕的目光盯着他,想争辩的话也根本没敢再说什么。

江林涛见张志立如此,心里也不禁暗叹,这个张志立处理起事情来,还真是有门道。

张志立也知道这周姓男有点来头,但是这家伙就是来头再大,能大得过市委书记?不过若是让周姓男报出名头,总是麻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对方表明身份前堵住他的嘴巴,大不了回头来个“不知者不罪”,周姓男也拿他没啥办法。

而把倨傲男也铐起来,这既是执行吴书记的指示,实际上也是变相的帮了马兵一把,到时候马政恐怕还得感激他。

这个张志立,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这些人很就被张志立的人弄进了一个包间里,门外的人也很就消失了,夏韵洁和小刘这出了门,到楼上的房间去洗澡去了。

江林涛手里也拧着宾馆的人给他送来的一件文化衫,准备先去洗个澡。还没走到门口,江林涛就看到上次罗自立事件时见过的市委副秘书长张亦有匆匆而来:

“小江吧,赶紧洗一下到八零六房间,吴书记要听你的汇报。动作要。”

江林涛忙点点头,江林涛估计市委书记吴善涛此时着急上火,想在夏韵洁洗完澡之前了解多的具体情况,好掌握主动。

江林涛清楚,这是自己真正搭上吴善涛的绝佳机会,说前两次他见到吴善涛,给吴善涛留下了一些印象,吴善涛也对他有一些好感,但是也仅仅是有好感而已,两人之间并没有建立起比较密切的关系,但是这一次不一样,看吴善涛如此重视夏韵洁的样,显然夏韵洁在吴善涛的心目中分量极重,这样带着一些私人性质的事情,容易拉近两人的关系。

“好好表现一番,争取搭上这条线!……”

江林涛心里默默地想着,能够得到吴善涛的召见,被那群王八蛋弄得这么狼狈也算是值得了!

于是江林涛洗了一个有史以来的冲锋澡,赶到八零六房间,江林涛敲门之后,张亦有招呼他进去。

江林涛进门之后,看到吴善涛坐在沙上,张志立和一个胖站在吴善涛面前,张志立神色还好一点,胖即使在这凉爽的房间里不停地抹着头上的汗,有些紧张的讲着辣椒面、胡椒粉的事情。

江林涛听了两句,知道胖是市委宾馆负责人,辣椒面和胡椒粉之类的东西是宾馆保卫科里一个和马兵关系好的人从宾馆厨房弄过去的。

吴善涛似乎不耐听这些枝节的东西,见他进来便欲让两人出去,不过,一边的张亦有说道:

“善涛书记,是不是要交代一下,这件事不要乱传?弄得满城尽知就不好了……”

张亦有这是建议封锁消息了,其实这样的消息是能刺激人们的八卦之心,很就会随风飘散,成为不少人茶余饭后消遣的节目,根本就没办法封锁,当然,张亦有的这个建议估计会被采纳的。——这是一种态度。

果然,吴善涛点点头,对着两个准备离开的人说道:

“这件事你们两个知道怎么办吧。”

吴善涛淡淡的说完,让两人先出去。

错身而过的时候,江林涛看到张志立给了他一个眼神,里面意味很多,而那胖如丧考妣一般,面若死灰,看样这家伙估计知道大难临头了,搞不好,他这个宾馆经理的位置保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中是充满乞求。——希望他能美言几句。

等张志立两人出去之后,江林涛见吴善涛并没有让张亦有初期的意思,江林涛心里也亮堂着,看样张亦有深得吴善涛的信任。

吴善涛原本有些沉的脸也变得和颜悦色一些,招呼着他坐下。不过在和颜悦色之下,江林涛现吴善涛和颜悦色的面容下,看他的眼神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在里面。

江林涛的感觉没错,其实吴善涛心里很纳闷,他和夏韵洁家人关系不浅,照说夏韵洁到金丰来,那她家里应该第一个通知他,可现在是夏韵洁到金丰跟着眼前的年轻人一起吃饭,却根本没有先给他这这个叔叔联系。吴善涛心里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夏韵洁到金丰不联系他,难道是年纪差距过大,有代沟了?

还是眼前的年轻人和夏韵洁是很亲密的关系,可这也不对啊,若是这样,肯定有人会托付他照应江林涛一二,但现在没有人再他面前提起过江林涛啊。

难不成是私奔?不,私定终生?不愿让家里知道,不愿让他知道?如果是这样,那眼前的年轻人,哼……

若是先联系他,那会有这些事情生?夏韵洁到金丰来没有先联系他,吴善涛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江林涛很就感受到市委书记的八卦之心,因为吴善涛在谈话的时候时不时的旁敲侧击的了解着他和夏韵洁的关系。

江林涛见吴善涛如此,便干脆把粤东和夏韵洁认识的事情也和盘托出。

吴善涛若有所思地看了江林涛一眼,心里也不得不感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运气实在是好。

眼前这个小江跑一趟粤东,竟然遇到了夏韵洁,还帮了夏韵洁一把,并且这家伙还真是有点道道,这么就和夏韵洁熟悉了。虽然和夏韵洁虽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能陪着游览和一吃吃饭,关系应该很不错。吴善涛心里觉得有那么一点嫉妒,不过随即又释然,当年自己也不是无意间遇到夏韵洁的父母么?有机会能把握住,夏韵洁那是什么人物,天之骄女,眼界之高,寻常人也难得如其法眼,眼前这个小江能够得到其认可,也是个人物啊……

江林涛不知道他在吴善涛心里的印象已经转了一圈,他正认真的讲着情况,对夏韵洁在金丰遭遇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添盐加醋,只是在把情况简洁明了的介绍完毕之后补充了一句:

“我看他们所谓的找主持人的动机实在是值得怀疑,夏小姐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他们还继续纠缠威胁……”

江林涛这么说绝非是画蛇添足,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根还是在周姓男和马尾巴身上,所以他先给周姓男和马尾巴的帽给扣上,把主要责任落在这两人身上。

至于倨傲男,虽然是冲突的导火索,不过也是为虎作伥的从犯了。他如此一讲,实际是淡化了包间里的这一幕幕。

江林涛揣测,从吴善涛内心讲,恐怕也是希望把事情的主要责任落在省里来的周姓男和马尾巴身上,这样吴善涛回旋的余地也大一些,颜面上也好看一些。身居高位者,未必会愿意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

只要吴善涛能拿出一套说辞,对夏韵洁以及夏韵洁身后的人有所交代,该有的心意必须尽到,场面上的事情要交待过去,总之,把这件事情造成的不良影响弱化一下,这件事也就算是画了个句号。

至于金丰的这些人,反正人就在金丰,也跑不掉,等这风头过了,吴善涛想什么时候收拾,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当然,他这仅仅是揣摩上位者的想法,至于吴善涛会不会采纳,还得看周姓男是不是让吴善涛忌惮?……

吴善涛听完他的话,只是微微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此刻放在扶手上的手,却根根青筋冒起,显露着他此刻内心的真实心情。

他实际上来的极,远远地看到了夏韵洁的狼狈样,那种很真实的画面其实远比汇报时语言的描述的冲击力强烈。

像夏韵洁那样金枝玉叶一般的人物,那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而对于省电视台所谓的要招聘主持人,他是有所耳闻,那不过是是省里某些公哥玩弄漂亮女性的幌。有人竟然把这样龌龊的主意打到了夏韵洁的头上,真要是夏韵洁出了什么意外,那他真是没有办法交代,那些人真是好大的狗胆!……

吴善涛想了好一会,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了一下表说道:

“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亦有,你去盯着下面的事情,不要再出什么乱了,小江,你跟我过去。”

于是江林涛赶紧起身,跟着吴善涛出了门……

————————

(各位大大别吵,涛哥进步了,进步了……)

第七十四章 加加担子

夏韵洁和小刘已经换到宾馆后面不对外营业的小楼里,进门之后,江林涛看到一个面相比较富态的中年女性正陪着夏韵洁说话。【风云阅读网.】

中年女性看到吴善涛,忙站了起来,招呼了吴善涛一声,又看了江林涛一眼,吴善涛于是介绍了一下,中年女性是吴善涛的爱人李阿姨。

夏韵洁一身长衣长裤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药膏的味道,估计是小刘自带的膏药,涂抹在被辣椒沾过的地方。

吴善涛进屋之后,李阿姨似乎知道吴善涛和夏韵洁有话要说,招呼着他和小刘,吴善涛和夏韵洁到旁边的阳台上说着话。

估计吴善涛下午有很多事情要办,所以和夏韵洁谈得时间不算太长,就起身了。

至于吴善涛和夏韵洁谈了些什么江林涛不知道,但是今晚肯定有些人睡不好觉,估计有人头上的顶戴花翎比较悬。

吴善涛临出门的时候,吴善涛给他交代,李阿姨和夏韵洁还不是很熟悉,他的任务是陪着帮着李阿姨陪着夏韵洁,可别让她变卦下午走掉了。

其实这个任务实在太简单,夏韵洁身上被辣子沾过的地方很难受,江林涛只说了句:如果在车上一颠簸,恐怕那些地方会更难受,夏韵洁一听,也打消了今天就走的念头。

但是李阿姨和夏韵洁确实不怎么熟悉,并且两人年纪相差很大,很难和夏韵洁找到共同话题,小刘继续当她的影子一般的角色,隐在客厅里的一角,一言不发。

江林涛看出来,夏韵洁其实有些兴致阑珊,能耐着性子和李阿姨说着话,完全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

江林涛一见这般情况,知道他得充当桥梁和润滑剂的作用,让夏韵洁和李阿姨的交谈更顺畅,不然李阿姨和夏韵洁坐在这里都比较尴尬,在他的调节下,夏韵洁和小刘莞尔笑着,就是李阿姨也是眼角蓄满笑意,渐渐也找到了一些共同的话题。江林涛甚至还和夏韵洁谈了谈木梳厂在粤东代理的事情。

几个人有话题,谈得还算愉快,所以觉得时间也过得飞快,等吴善涛再次回来的时候,江林涛看得出来,李阿姨是如释重负,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感激和慈爱,估计吴善涛也是交代她要陪好夏韵洁,她也是很有些压力,在他的配合下,总算是不辱使命。

不过,在一起谈这么久得话,江林涛也没有听出夏韵洁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看李阿姨有些不自在的态度和吴善涛这么客气的态度,夏韵洁的来头远比他之前想象的大,江林涛心里揣测着,看吴善涛这般,估计夏韵洁应该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红色豪门的子女吧。

至于夏韵洁到底是哪家的,江林涛所知的讯息有限,无法判断出来,不过江林涛已经下了狠心,一定要多花些功夫,刨出个结果出来……

晚餐很私人就是吴善涛夫妇,夏韵洁,他和小刘,吴善涛到了,江林涛也就变成纯粹的陪客了,坐在桌上很少发言。

晚饭之后,李阿姨陪着夏韵洁,估计要说说什么体己话。吴善涛说想出去透透气,让他跟着出了门。

市委宾馆后面的小花园有一段幽折的回廊,夏虫轻声的低吟着,三两只萤火虫在其间飘荡着,显得有些空灵。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回廊里,吴善涛默默无声地走着,似乎在思考什么,半天没有说话。

吴善涛约他出来肯定不是风花雪月,但是吴善涛不说话,他自然也不会主动相扰。

就这样默默地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在前面的吴善涛才停住脚步,说道:

“小江,你在明溪这段时间的表现,很不错啊,罗当村的村务公开试点的效果很不错;组织富裕农民工到沿海,为老百姓增收;特别是盘活了木梳厂,更是点睛之笔,这就像下围棋一般的手筋,抓住了这个地方,明溪这盘棋也就活了。”

江林涛没想到吴善涛对他在明溪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江林涛觉得他还没资格享受市委书记的随时关注,看来今天下午吴善涛做了太多的事情。

不过,江林涛心里依然有些纳闷,他能想到吴善涛让他陪着散步肯定会谈正事,但是没想到吴善涛闭口不谈中午发生的事情,却和他谈着他在明溪的表现。

市委书记做事,肯定不会无的放矢,特别是中午还发生了那档子事情,吴善涛绝对不是就简单的谈谈他的表现那么简单。

可吴善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江林涛一时还真摸不着头脑。不过,听吴善涛话里充满赞扬之意,这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江林涛心里有些欣喜,不过也没忘必要的态度,于是赶紧说道:

“那都是领导指挥得当,我就是跑跑腿,敲敲边鼓。”

吴善涛恩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表示听到了他在说话还是认同他的谦虚,继续说道:

“听说,你在粤东有人想挖我的墙角了?”

江林涛呆了一呆,这估计是夏韵洁给吴善涛说的,估计夏韵洁到金丰,没有先在吴善涛那里报备,估计说是到金丰来挖他过去的。这等于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啊。能让夏韵洁这样眼界很高的人千里迢迢跑到金丰来挖的人,肯定是有两刷子的。

当然,更让江林涛心里窃喜的是吴善涛话里透出的亲近之意,吴善涛这么说,多少有点把他当成子弟兵的味道。江林涛虽然心里窃喜,但是面上还是很稳成的说道:

“就是夏小姐和夏小姐的朋友想让我去帮忙。不过我还是想在家乡做点事情。”

吴善涛轻笑了一声,似乎对于他拒绝别人的挖墙角很是满意:

“你这想法很好,现在是孔雀东南飞,人才都往南边涌,其实在金丰一样大有作为的。”

吴善涛微微一笑说道:

“小江,你在明溪干得很不错,我……想给你再加点担子。”

加担子?

江林涛一听吴善涛这话心里狂喜,那就是要重用,要进步了,身在仕途,这样能让人疯狂的诱惑谁能抗拒得了?!

看到吴善涛微微侧头看了看落后一个身位的他,江林涛强压下心里的狂喜,比较稳重地说道:

“这……吴书记,我以为我还会在明溪学习和磨练一段时间,之前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不过,有压力才更有动力,我有信心在明溪把工作干得更好,吴书记给我这样难得的锻炼机会,我一定万分珍惜……只是我还年轻,很多事情还得吴书记您多关心提点。”

吴善涛都说道这份上,这个时候再推脱,反而显得太矫情了。

吴善涛点了点,说道:

“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迎难而上的气质,你所作出的成绩是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做不出来的,论资排辈这种观念是很要不得的。就比如木梳厂,恐怕很多人觉得木梳厂死得透透的,你却没有要一分钱就将其盘活,可能有人觉得是你胆子大,运气好。但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光靠胆气和运气是办不到的。

见微知著,你虽然年轻,但是做事肯动脑筋,又肯苦干,是个干事的料。你的表现足够组织上是一直看在眼里的。不过,你的眼光不能局限在明溪嘛,明溪毕竟只是一个小地方,目光得看远一点。”

江林涛原本以为吴善涛是想就地提拔他一下,毕竟选调生,原则上是要在基层农村呆两年,他才刚刚过一年,但是一听吴善涛话里的意思,一下子就从明溪跳到了全市的高度,江林涛隐隐能感觉到吴善涛是破例一下,想把他从明溪调出来。但是吴善涛会安排他到那里,他无法把握住,只好继续当着听众。

吴善涛微微顿了一下步子,看着院子顶上的苍穹说道:

“说到底,就是一个格局的问题,就像这院子看风景,貌似很美,但是只能看到头顶上的这一点点天空,若是想要看到更美更壮阔的风景,就得走出这院子,呈现在眼前的又是一副更广阔的天地……”

江林涛心里微微一动,吴善涛又是格局,又是广阔天地,江林涛心里也有点委屈:在那山就得唱那山的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挂职锻炼的副镇长,又不是市长,要在明溪镇看全市,那岂不是越位了?

只是这话他不能说出口,所以继续听着吴善涛讲着:

“金丰的发展需要众多像明溪镇这样健康发展的细胞来组成,但是站在金丰市这个层面,明溪镇不过是沧海一粟,金丰想要实现跨越式发展,就必须抓住一两个重要的经济增长点,只要能把握住重点,金丰的这盘棋也就活了,不说赶超贺峰,超过金林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

江林涛听吴善涛这么讲一下就明白过来,吴善涛所讲的两个经济增长点是什么,一个是即将新成立的、市里希望能带动江南一片开发的江桥区,还有一个就是被市里寄予厚望的市开发区。

吴善涛所说的这两个重点,实际上一个还没影,一个完全瘫着,真要是实现跨越式的发展,谈何容易。

江南真要发展,清江大桥通车会对江南的发展有一个促进,但是江南原本只是一个小镇,没有什么基础,金丰不是,粤东,也不是沪江,不是划一块地方就可以立竿见影的,真要见效,即使花大力气,没有个两三年也很难见效,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一点,恐怕吴善涛也是心知肚明。

而开发区情况也非常不妙,开发区都建立起来了一年多,除了市里的几家企业外,从外面引进的企业一家也没有,所谓的开发区实际就是个空架子。但是开发区只要动起来,应该要比江桥区出成绩更快……

吴善涛虽然没有提迁桂市,但是金丰市被迁桂市跨越式的发展爆了菊花,估计吴善涛心里是很受伤,很郁闷的。

虽然经济发展是市长郭子建的主要责任,但是作为统筹全局,对市里负全责的一把手的吴善涛,同样也是背负着极大的压力,很想要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来个知耻而后勇,扭转这样的局面,吴善涛想不经济挂帅都难。

江林涛听吴善涛如此说,也知道自己大体的去向了,不是去即将成立的江桥区,就是到开发区……

吴善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今天我是随意和你谈谈,让你有个思想准备,好好思考一下这方面的问题。你也不要有太多的思想负担。组织上要将你放在一个更重要的岗位上,也会充分考虑各方面的因素的,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多请示多汇报。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江林涛把吴善涛送上楼,回去的路上心里不由有些感慨,若不是有夏韵洁这一出,估计即便是吴善涛再欣赏他,估计也还得在观察他一段时间,才会给他一定的机会。

而现在有了夏韵洁作为纽带,他和吴善涛的关系一下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下变成了比较亲近之人。

不过,吴善涛今天和他谈这个,也许有被夏韵洁刺激的因素,起了爱才之心,但是,吴善涛想提拔他一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完全没必要和他这么谈,更大的可能是吴善涛还有有更深层次的考虑,也许是和中午的事情一个通盘考虑,但是具体是什么一个考虑,他现在也无法得知,只有看吴善涛下一步的动作才能看出端倪。总之,吴善涛这样级别的人,在中午出了这档子事情之后,不会大晚上的无缘无故找他一个挂职的副科谈他的工作。

夏韵洁既然大有来头,吴善涛总归是有动作的,现在对金丰某些人来说也许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吴善涛不透露,他也无从猜到吴善涛的动作会是怎么样,有多猛烈……

江林涛心里也有些郁闷,即使是他有过不少的人生经历,但是毕竟层次有限,市委书记的心思不是他能揣摩得透的。

想到这里,江林涛也不由想到,吴善涛在他面前什么都没有透露,看来他还没有得到吴善涛的充分信任,虽然他是搭上了吴善涛这条线,还需要进一步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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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韵洁一身长衣长裤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药膏的味道,估计是小刘自带的膏药,涂抹在被辣椒沾过的地方。

吴善涛进屋之后,李阿姨似乎知道吴善涛和夏韵洁有话要说,招呼着他和小刘,吴善涛和夏韵洁到旁边的阳台上说着话。

估计吴善涛下午有很多事情要办,所以和夏韵洁谈得时间不算太长,就起身了。

至于吴善涛和夏韵洁谈了些什么江林涛不知道,但是今晚肯定有些人睡不好觉,估计有人头上的顶戴花翎比较悬。

吴善涛临出门的时候,吴善涛给他交代,李阿姨和夏韵洁还不是很熟悉,他的任务是陪着帮着李阿姨陪着夏韵洁,可别让她变卦下午走掉了。

其实这个任务实在太简单,夏韵洁身上被辣子沾过的地方很难受,江林涛只说了句:如果在车上一颠簸,恐怕那些地方会更难受,夏韵洁一听,也打消了今天就走的念头。

但是李阿姨和夏韵洁确实不怎么熟悉,并且两人年纪相差很大,很难和夏韵洁找到共同话题,小刘继续当她的影子一般的角色,隐在客厅里的一角,一言不发。

江林涛看出来,夏韵洁其实有些兴致阑珊,能耐着性子和李阿姨说着话,完全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

江林涛一见这般情况,知道他得充当桥梁和润滑剂的作用,让夏韵洁和李阿姨的交谈更顺畅,不然李阿姨和夏韵洁坐在这里都比较尴尬,在他的调节下,夏韵洁和小刘莞尔笑着,就是李阿姨也是眼角蓄满笑意,渐渐也找到了一些共同的话题。江林涛甚至还和夏韵洁谈了谈木梳厂在粤东代理的事情。

几个人有话题,谈得还算愉快,所以觉得时间也过得飞快,等吴善涛再次回来的时候,江林涛看得出来,李阿姨是如释重负,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感激和慈爱,估计吴善涛也是交代她要陪好夏韵洁,她也是很有些压力,在他的配合下,总算是不辱使命。

不过,在一起谈这么久得话,江林涛也没有听出夏韵洁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看李阿姨有些不自在的态度和吴善涛这么客气的态度,夏韵洁的来头远比他之前想象的大,江林涛心里揣测着,看吴善涛这般,估计夏韵洁应该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红色豪门的子女吧。

至于夏韵洁到底是哪家的,江林涛所知的讯息有限,无法判断出来,不过江林涛已经下了狠心,一定要多花些功夫,刨出个结果出来……

晚餐很私人就是吴善涛夫妇,夏韵洁,他和小刘,吴善涛到了,江林涛也就变成纯粹的陪客了,坐在桌上很少发言。

晚饭之后,李阿姨陪着夏韵洁,估计要说说什么体己话。吴善涛说想出去透透气,让他跟着出了门。

市委宾馆后面的小花园有一段幽折的回廊,夏虫轻声的低吟着,三两只萤火虫在其间飘荡着,显得有些空灵。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回廊里,吴善涛默默无声地走着,似乎在思考什么,半天没有说话。

吴善涛约他出来肯定不是风花雪月,但是吴善涛不说话,他自然也不会主动相扰。

就这样默默地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在前面的吴善涛才停住脚步,说道:

“小江,你在明溪这段时间的表现,很不错啊,罗当村的村务公开试点的效果很不错;组织富裕农民工到沿海,为老百姓增收;特别是盘活了木梳厂,更是点睛之笔,这就像下围棋一般的手筋,抓住了这个地方,明溪这盘棋也就活了。”

江林涛没想到吴善涛对他在明溪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江林涛觉得他还没资格享受市委书记的随时关注,看来今天下午吴善涛做了太多的事情。

不过,江林涛心里依然有些纳闷,他能想到吴善涛让他陪着散步肯定会谈正事,但是没想到吴善涛闭口不谈中午发生的事情,却和他谈着他在明溪的表现。

市委书记做事,肯定不会无的放矢,特别是中午还发生了那档子事情,吴善涛绝对不是就简单的谈谈他的表现那么简单。

可吴善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江林涛一时还真摸不着头脑。不过,听吴善涛话里充满赞扬之意,这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江林涛心里有些欣喜,不过也没忘必要的态度,于是赶紧说道:

“那都是领导指挥得当,我就是跑跑腿,敲敲边鼓。”

吴善涛恩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表示听到了他在说话还是认同他的谦虚,继续说道:

“听说,你在粤东有人想挖我的墙角了?”

江林涛呆了一呆,这估计是夏韵洁给吴善涛说的,估计夏韵洁到金丰,没有先在吴善涛那里报备,估计说是到金丰来挖他过去的。这等于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啊。能让夏韵洁这样眼界很高的人千里迢迢跑到金丰来挖的人,肯定是有两刷子的。

当然,更让江林涛心里窃喜的是吴善涛话里透出的亲近之意,吴善涛这么说,多少有点把他当成子弟兵的味道。江林涛虽然心里窃喜,但是面上还是很稳成的说道:

“就是夏小姐和夏小姐的朋友想让我去帮忙。不过我还是想在家乡做点事情。”

吴善涛轻笑了一声,似乎对于他拒绝别人的挖墙角很是满意:

“你这想法很好,现在是孔雀东南飞,人才都往南边涌,其实在金丰一样大有作为的。”

吴善涛微微一笑说道:

“小江,你在明溪干得很不错,我……想给你再加点担子。”

加担子?

江林涛一听吴善涛这话心里狂喜,那就是要重用,要进步了,身在仕途,这样能让人疯狂的诱惑谁能抗拒得了?!

看到吴善涛微微侧头看了看落后一个身位的他,江林涛强压下心里的狂喜,比较稳重地说道:

“这……吴书记,我以为我还会在明溪学习和磨练一段时间,之前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不过,有压力才更有动力,我有信心在明溪把工作干得更好,吴书记给我这样难得的锻炼机会,我一定万分珍惜……只是我还年轻,很多事情还得吴书记您多关心提点。”

吴善涛都说道这份上,这个时候再推脱,反而显得太矫情了。

吴善涛点了点,说道:

“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迎难而上的气质,你所作出的成绩是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做不出来的,论资排辈这种观念是很要不得的。就比如木梳厂,恐怕很多人觉得木梳厂死得透透的,你却没有要一分钱就将其盘活,可能有人觉得是你胆子大,运气好。但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光靠胆气和运气是办不到的。

见微知著,你虽然年轻,但是做事肯动脑筋,又肯苦干,是个干事的料。你的表现足够组织上是一直看在眼里的。不过,你的眼光不能局限在明溪嘛,明溪毕竟只是一个小地方,目光得看远一点。”

江林涛原本以为吴善涛是想就地提拔他一下,毕竟选调生,原则上是要在基层农村呆两年,他才刚刚过一年,但是一听吴善涛话里的意思,一下子就从明溪跳到了全市的高度,江林涛隐隐能感觉到吴善涛是破例一下,想把他从明溪调出来。但是吴善涛会安排他到那里,他无法把握住,只好继续当着听众。

吴善涛微微顿了一下步子,看着院子顶上的苍穹说道:

“说到底,就是一个格局的问题,就像这院子看风景,貌似很美,但是只能看到头顶上的这一点点天空,若是想要看到更美更壮阔的风景,就得走出这院子,呈现在眼前的又是一副更广阔的天地……”

江林涛心里微微一动,吴善涛又是格局,又是广阔天地,江林涛心里也有点委屈:在那山就得唱那山的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挂职锻炼的副镇长,又不是市长,要在明溪镇看全市,那岂不是越位了?

只是这话他不能说出口,所以继续听着吴善涛讲着:

“金丰的发展需要众多像明溪镇这样健康发展的细胞来组成,但是站在金丰市这个层面,明溪镇不过是沧海一粟,金丰想要实现跨越式发展,就必须抓住一两个重要的经济增长点,只要能把握住重点,金丰的这盘棋也就活了,不说赶超贺峰,超过金林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

江林涛听吴善涛这么讲一下就明白过来,吴善涛所讲的两个经济增长点是什么,一个是即将新成立的、市里希望能带动江南一片开发的江桥区,还有一个就是被市里寄予厚望的市开发区。

吴善涛所说的这两个重点,实际上一个还没影,一个完全瘫着,真要是实现跨越式的发展,谈何容易。

江南真要发展,清江大桥通车会对江南的发展有一个促进,但是江南原本只是一个小镇,没有什么基础,金丰不是,粤东,也不是沪江,不是划一块地方就可以立竿见影的,真要见效,即使花大力气,没有个两三年也很难见效,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一点,恐怕吴善涛也是心知肚明。

而开发区情况也非常不妙,开发区都建立起来了一年多,除了市里的几家企业外,从外面引进的企业一家也没有,所谓的开发区实际就是个空架子。但是开发区只要动起来,应该要比江桥区出成绩更快……

吴善涛虽然没有提迁桂市,但是金丰市被迁桂市跨越式的发展爆了菊花,估计吴善涛心里是很受伤,很郁闷的。

虽然经济发展是市长郭子建的主要责任,但是作为统筹全局,对市里负全责的一把手的吴善涛,同样也是背负着极大的压力,很想要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来个知耻而后勇,扭转这样的局面,吴善涛想不经济挂帅都难。

江林涛听吴善涛如此说,也知道自己大体的去向了,不是去即将成立的江桥区,就是到开发区……

吴善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今天我是随意和你谈谈,让你有个思想准备,好好思考一下这方面的问题。你也不要有太多的思想负担。组织上要将你放在一个更重要的岗位上,也会充分考虑各方面的因素的,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多请示多汇报。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江林涛把吴善涛送上楼,回去的路上心里不由有些感慨,若不是有夏韵洁这一出,估计即便是吴善涛再欣赏他,估计也还得在观察他一段时间,才会给他一定的机会。

而现在有了夏韵洁作为纽带,他和吴善涛的关系一下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下变成了比较亲近之人。

不过,吴善涛今天和他谈这个,也许有被夏韵洁刺激的因素,起了爱才之心,但是,吴善涛想提拔他一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完全没必要和他这么谈,更大的可能是吴善涛还有有更深层次的考虑,也许是和中午的事情一个通盘考虑,但是具体是什么一个考虑,他现在也无法得知,只有看吴善涛下一步的动作才能看出端倪。总之,吴善涛这样级别的人,在中午出了这档子事情之后,不会大晚上的无缘无故找他一个挂职的副科谈他的工作。

夏韵洁既然大有来头,吴善涛总归是有动作的,现在对金丰某些人来说也许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吴善涛不透露,他也无从猜到吴善涛的动作会是怎么样,有多猛烈……

江林涛心里也有些郁闷,即使是他有过不少的人生经历,但是毕竟层次有限,市委书记的心思不是他能揣摩得透的。

想到这里,江林涛也不由想到,吴善涛在他面前什么都没有透露,看来他还没有得到吴善涛的充分信任,虽然他是搭上了吴善涛这条线,还需要进一步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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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斩草要除根

第七十五章 斩草要除根

第二天一早,江林涛到了夏韵洁的房间,小刘开门让他进去,江林涛看到夏韵洁坐在阳台边上,正蹙着眉头,手里拿着几张纸在看着,看见他进来,微微点点头,示意他先坐一会。

江林涛瞄了一眼夏韵洁手上的东西,看了一眼小几上放着的一页,看样子是一份笔录。不过上面的内容看不大真切。

夏韵洁看完手里的东西,看着他拿着的一叠纸,有些狐疑。

江林涛笑了笑说道:“昨天你不是说要我给你弄个木梳方面的方案么,昨晚熬了一宿,你看看……”

江林涛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江林涛说熬了一宿有些夸张,昨晚吴善涛的谈话让江林涛兴奋得有点睡不着,江林涛也清楚,吴善涛对他如此,夏韵洁功不可没,至少也起到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这可是一份人情,想到下午他和夏韵洁谈了如何更好的销售木梳的问题,夏韵洁要他把他谈的弄个方案出来,于是江林涛索『性』就爬起床在桌前奋笔疾书,洋洋洒洒些了几大篇。

“这么快,你可别随随便便写点啥来糊弄我啊。”

夏韵洁美眸嗔了他一眼说道。

江林涛看着夏韵洁有些随『性』的样子,笑了笑,心里想着,贵女也是女,除去那层神秘的身份,也是一普通女人,和通常人一样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夏韵洁虽然依然优雅依旧,不过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多了一份随『性』,江林涛原来知道夏韵洁大有来头,多少还能感觉到一丝压力,现在却是越来越自然。

夏韵洁把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看到他在瞟着她放在小几上的东西,顺手把小几上的几页纸递了过来。

“你看吧,看看昨天遇到了什么人,呵,很了不得的……看完了让小刘用碎纸机碎掉……”

夏韵洁嘴角微微带着一丝讥诮说道。

江林涛看了看,这两页纸是周姓男子的审讯笔录,周安讯,省广电局局长周登海的公子,怪不得说到省电视台做主持人易如反掌。

江林涛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周安讯利用自己这个身份,大肆诱骗『奸』『淫』『妇』女,更为离谱的是折家伙还组织『淫』『乱』舞会,群魔『乱』舞。

看样子公安局是上了非常手段,不然这样的事情肯定很难撬开周安讯的嘴巴。

不管怎么样,只要周安讯开了口,这家伙估计这回在劫难逃了。一个流氓罪是跑不掉的。流氓罪好像是九七年修改刑法的时候取消的,搞不好周安讯就只有在牢中看到流氓罪取消的消息了。

后面一页纸看样子是周安讯的社会背景的,江林涛看了一眼,周安讯的一同学开了一家广告公司,在省里很有些名气,省电视台黄金时段的广告大半被这家公司代理。

江林涛看到这一条下面重重的画了一条红线,还有一个箭头直指周安讯和周登海。

看样子,周安讯所谓的同学实际上只是广告公司挂名的,实际的老板是周登海父子俩吧。江林涛看着那红红的箭头直指周登海,心里也微微有些诧异,吴善涛想对付省里和他同级的肯定力有不逮,肯定在省里还有强有力的奥援。

这是斩草除根,让周安讯连一丝翻身的都没有。

最后一页是马政父子俩的情况,只有寥寥数语,但是字里行间也是森森寒意,但是估计也难逃厄运。

这才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其永世不得翻身啊……

江林涛翻了一下,这不但是要对周安讯和马兵动手,而且是要对厅级副厅动手,这玩意可不是他该看了,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感觉这薄薄的几页纸就像烫手的火炭一般,赶紧丢给了小刘。

看到他那样子,夏韵洁淡淡地说道:“给你看你就只管看,昨天要不是你,我和小刘恐怕还得多受半天罪……这些事情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也什么保密的……你不要出去讲就是。”

江林涛心里苦笑了一下,明眼人知道是一回事,敢明目张胆的这么白纸黑字写在纸上又是另外一回事,江林涛看了一眼又埋头看他提供的木梳行销方案的夏韵洁,心里想着,夏韵洁喝过洋墨水,喜欢做方案的做派。估计吴善涛没办法,为了让夏韵洁顺气,只好也给夏韵洁弄了个“方案”,这样子的事情,恐怕也很难有人会想得出来,估计吴善涛当时的脸『色』一定会很好看吧……

夏韵洁自然不知道江林涛心里在笑话她,她看了看江林涛的方案,很快就被吸引住了,其实江林涛整个方案就一个核心——专卖,不过由于他超前十多年,很多思路和理念即使是现在的国外也没他的新颖。

她毕竟是学服装设计的,对于具体经营上的事情,接触得并不多。江林涛这个方案不仅仅是对木梳销售有帮助,对她即将成立的服装设计公司更具有极大的启发意义。其实她虽然准备开服装公司,但是也仅仅是爱好,公司具体走什么路子,一直没有定下来。她就是想着邓爷爷“『摸』着石头过河”的话,准备边做边看。

但是这个方案就等于是给她打开了一扇门,让她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让她一下豁然开朗……

江林涛看着夏韵洁直直地看着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身上穿着应该没问题啊。

难道夏韵洁对他的这方案还有些异议?江林涛微微愣了一下问道:“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夏韵洁摇摇头,说道:“看来刘景云说的是对的,把你放跑了真是可惜。”

夏韵洁说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心里想着,这个晒得有些黑黑的家伙,对于商业上的事情真是太天才,如果在商场上打拼肯定有一番大作为。如果把他弄到公司,自己完全可以做个甩手掌柜,专门负责设计。只是这家伙确实如刘景云所说是个小官『迷』。

夏韵洁想了一下说道:“江林涛,我就不明白,其实也许商场更适合你。『政府』部门规矩多、条条框框(色色 很多,走路都得小心谨慎,束缚得人难受,这简直是找罪受,哪有商场那么自在惬意?你怎么就一门心思想要在仕途上发展呢。”

江林涛笑了笑,夏韵洁看样子是看了他的方案又动了招揽之心,只是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自然无法体会到他这样草根想法,哪怕夏韵洁后台再牛帮她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打工仔,在商场打拼得再有出息,也不过是一有钱人,对于一个有志向的人来说只有帮共和国打工才有归属感。才有机会站在群山之巅,一览众山小!

夏韵洁见江林涛只是含笑不语,丝毫没有动心的样子,夏韵洁心里想也许自己属于很另类的,从小到大,她几乎就没有按照家里长辈们的意思行事,这回更是离开京城跑到特区,就是不愿受那份束缚,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是每个人都会和她一样的想法,特别是有能力的男人总是雄心勃勃的想干出一番事业出来,虽然她能想到这一点,但是感受到江林涛那种明显的拒绝之意。她有些气恼地说道:“为了木梳的事情,我可是遭了很大的罪……你总不能光占便宜不做事,我那边有什么事情,你得要帮着解决。”

夏韵洁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话里有些歧义,眼前的这家伙差点都看光了她的身子,在她身上占的便宜更多……

第七十六章 组织谈话

江林涛见夏韵洁对他的拒绝没有太往心里去,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夏韵洁来头极大,真要他给她打工去,他还真是有些难办。

对于给她当当顾问,参谋参谋,江林涛已经拒绝了给她打工,这个要求不能再拒绝,何况夏韵洁是一条比吴善涛还粗的大腿,虽然这腿太粗,不一定能抱得上,但是处好关系还是有必要的。

上午的时候夏韵洁就离开了。金丰依然风平浪静,似乎昨天中午的事情就没有生一般。但是江林涛清楚,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夏韵洁离开之后,市委组织部的青年干部培训班就要开学了,江林涛给镇里打了个招呼让他们把合同弄好,寄给夏韵洁,他自己没有回明溪。

江林涛想到要调到市里工作,各种联系应酬会不少,连个传呼都没有,很不方便联系。现在市里基本上只有局长处长以及一些实权科长配有传呼,他即便调到市里也不一定能配上,想了想就去邮电局,看了看传呼,汉显的摩托罗拉要两千多,不过江林涛还是咬牙买下,有这玩意,联系起来总要方便得多。

只是这用钱如流水,却没什么收入,等于是坐吃山空,得想想办法去赚钱。只是赚钱的办法他很多,可想要熬一个体己的人来打理这些事情却让他有些头痛。

江林涛选好号,拿到传呼出了邮电局的营业厅,就想着先给谁留传呼,不过,江林涛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培训班的学员里估计很少有人用上传呼了,他带着这个,即使是放在包里,让人看到了也不好,还是低调点好,等培训班结束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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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组织部组织筹划的青年干部培训班在市委党校隆重开班,培训班的学员主体是选调生,还有市县各机关部门近的年轻干部,都是虽然这些机关的年轻干部极力掩饰,但是其优越感还是时不时流露出来,选调生似乎对这些人也是敬而远之,其实谁都清楚,这些机关近的年轻干部绝大多数都是有关系的,选调生们要在穷乡僻壤工作两年有机会调回城里。

两年仅仅是有机会,有时候也许十年八年也说不一定,特别是这些已经在机关混熟了的,又有关系的,升起来的度其实也不慢,霸占了位置,就断绝了不少选调生调回城里的路。选调生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很不服气的。

出席开班仪式的有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肖铁生,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市委党校校长长杨东琼。

开班仪式很隆重,不过让江林涛失望的是,培训时间仅仅就两天,两天时间虽然安排得非常紧凑,但是江林涛看了看课程安排,基本上就是组织部门的“老三篇”,唯一有点意的就是请了四江大学经济系的一位的副教授给学员们开了一个经济方面的讲座,这对其他学员有一定吸引力,对于科班出身的江林涛半点吸引力都没有。

两天时间,同学之间基本上也就是混个脸熟,想要稍微了解一下心性脾气都没时间,他想在培训班结交些性格比较相投的人也化为了泡影。肖铁生仅仅是开班仪式上露了个面就没影了。

不过,江林涛的失望没持续多久,培训班结业仪式刚刚结束,组织部的人就找他谈话。江林涛心里一喜,该不是工作调动的事情吧?不然组织部找他一个人谈什么?

江林涛从市委党校到了市委组织部,找他谈话的是老熟人金科长。金科长也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

“没想到这么组织部门又要谈话了吧?”

江林涛笑了笑,点点头,说道:

“谢谢金科长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对我进行关怀指导。”

金科长微微一笑,说道:

“对你们这些选调生多关心多帮助是我们组织部应该做的,组织部是干部特别是你们这样年轻干部的娘家嘛。不过今天我找你谈的不是这方面的事情。今天我找你,是代表组织上谈你工作的事情。

你在基层的表现当得上优秀二字,是这一批选调生中的佼佼者。由于你的优异表现,组织上决定破格提前结束你的挂职锻炼,另行安排工作……小江,不,现在应该称呼你江科长了……”

江林涛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微微有点诧异,他没想到吴善涛还没解决那天中午在市委宾馆生的事情,和他谈这事没几天,组织部门就找他谈话了,动作实在是太了……

他的工作去处在他的预料之中--市开区。职务,招商科副科长。

两个人寒暄了一番,金科长就转入了正题。

“市里现在非常开区的工作,但是我们市地处内6,基础设施不是很好。加上前期开区工作作风和方式方法也存在一些问题。开区的招商引资工作迟迟打不开局面。这一次市里是要下决心把开区地工作推进一大步。希望你能尽融入开区工作中去。协助负责招商的开区副主任林山同志和招商科科长钟金铃搞好这方面的工作。”

金科长这番话就有些官腔味道了。不过江林涛并不在意。组织部地官员们见官大一级。

江林涛心里不禁笑了一下,这工作很有挑战性啊,现在全国的资金都往南方涌,南巡讲话之后,各地的开区上马的上马,加大力度的加大力度,想要招商引资谈何容易。特别是民营企业尚在成长之中,还没有形成什么气候,这招商引资工作难度就大了。

怪不得吴善涛说会综合考虑他各方面的能力,要迎难而上,显然吴善涛是看中了他这方面的能力。

这也是他们这批选调生的优势所在,虽然要在乡里干两年,但他们起步就是副科,而那帮机关年轻干部要高,他们还得从科员一步步的混起。

不过,即便是选调生、即便是有成绩,还得有人提爬得上去了,若不是吴善涛,他不知道还得苦苦挣扎多久会回市里。而现在也就是吴善涛一句话,他立马就从挂职锻炼变成实实在在的副科了。

也难怪培训班的学员们优势没事都爱在教员和组织部的领导面前凑,只要能留个印象就有机会,没有领导的欣赏,这条路走起来会格外的艰辛……

金科长又讲了一番例行的话,后说道:

“你尽回明溪把手头的工作和镇里交接一下,下周一到市委组织部报到。到时候组织部会派人送你去开区上任……”

说完,金科长站了起来,握了握他的手,笑道:

“你可是这批选调生中第一个,好好干,给他们带个好头。”

江林涛从市委组织部出来,感觉金丰的天空比那一天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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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横插一杠子

江林涛回到镇里的时候,镇里已经得到了他工作调动的通知,接下来几天他几乎都被泡在酒里,这既是对他在明溪工作的肯定,同时也是都看好他的前程。

饶是他挺能喝的也有些吃不消,幸亏最后一天在李胜利家,李胜利没怎么灌他的酒,让他好好的休整了一天,不然他今天去上任估计头都昏呼呼的。

送他去上任的依旧是金科长,该交代的那天谈话的时候金科长已经交代了,所以两个人在车上到没有怎么谈工作上的事情。

很快,市委组织部的桑塔纳就开进了开发区管委会的办公楼前,沿着一个大大的花坛绕行一圈最后停在了一座簇新的办公楼门厅前。

几个人刚下车,迎上前来的是一个带眼睛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欢迎,欢迎,欢迎金科长!我是管委会办公室主任于兴东,薛主任有点事情,让我来接你们上去。”

薛主任就是管委会主任薛之堂,他一个副科长来上任,还当不得薛之堂移步相迎,于兴东能在门厅等着,也是看在金科长的面子上的……

于兴东说着打量了江林涛一眼,手又伸过来:

“这位就是江科长吧,欢迎加入我们开发区管委会。”

于兴东脸上的笑容显得很是亲热,看样子也是一个交际老手,江林涛和于兴东握了了握手,也说道:

“于主任,我是江林涛,今后还请于主任多多关怀帮助。”

于兴东笑了笑:“江科长咋这么客气……金科长,请。”

于兴东抬手延请,几人上了楼,进了管委会主任薛之堂的办公室。里面除了主任薛之堂,分管招商引资的副主任杨德明,以及招商科的女科长钟晋琴。

江林涛得到自己要调到管委会之后,也恶补了一下管委会这方面的讯息,薛之堂是从县里调上来的,杨德明和钟晋琴都是从市政府调过来的,在薛之堂的介绍下,江林涛也把这几人对上了号。还有一位副主任诸达来估计不在。

几个人寒暄着,薛之堂打量了江林涛一眼,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

他是从县里调到开发区的,原本也是雄心勃勃的想在开发区干出点名堂来,那知道了开发区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从县里调上来,是市长郭子建的意思,也得到了市委吴书记的认可,虽然在工作上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都很支持,可两个副主任都是市里的老板凳,在市里的根子比他深得多,他招呼起来很不顺手,不要说两个副主任,就是下面的科长副科长他招呼起来都困难。

管委会办公环境很不错,待遇又好,自然是削尖了脑袋往这里钻,下面的那些普通办事员,能进来的都是在市里有相当关系的。随便扯一个出来就是什么副书记副市长人大主任政协主席之类的亲戚,好一点的还干点事,差一点的就是混日子,言语之间还不敢说得太重,重了这些人心里还会不舒服,这哪是来干事的,完全都是一群小祖宗。

本来工作的困难就比较大,这关系理不顺,这么一来工作自然就更打折扣。

开发区的硬件设施以及难度很大的占地搬迁工作等其他相关配套工作在市里的大力支持下,完成得不错,巢是筑好了,但是凤凰迟迟却没有进来。特别是招商引资这一块,开发区成立一年多,却连一家企业都没有引进来,这开发区实在是名不副实,因为开发区迟迟打不开局面,他已经在市里的几次会议上被不点名批评了。

可分管招商引资的杨德明吃吃喝喝,跑跑关系是好手,真要说工作上的事情,还真是提不起来,在领导面前话说得一套一套的,但是实际工作却根本就不见任何起色。

招商科长钟晋琴,也是从市政府那边调过来的,和杨德明关系不错,基本上是跟着杨德明走,对他这个主任也仅仅是表面尊重。

他很想把钟晋琴踢走,但是钟晋琴原来是接待办的副主任,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有啥来头,他至今没搞清楚,反正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能到这样的位置,肯定是有后台的,说不定裙子下面装着市里的某个领导。他踢钟晋琴要是踢到铁板上了,哪是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他想借着要加强招商引资这方面的工作,提出要在招商科增设一名副科长,他的想法是,把自己心仪的人安排到那个位置上,这下属还是自己的子弟兵用起来顺手。

那知道他心里打着这样的算盘,别人心里也亮堂着,开发区管委会的办公环境不错,待遇又好,这样的副职,上有副主任。科长顶着,下有办事人员担着,不会担什么责任,又轻松,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美差。市里方方面面的都给他打招呼,示好,都想把自己的人塞进来。

不过他还是死死咬住,没松口,到后来,连市里分管开发区的副市长肖成军也给他打招呼了,他知道那是杨德明在肖成军面前卖的乖,但是又如何?顶头上司压下来,他再也顶不住了|……

薛之堂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这市里盘根错节,可比县里水深不知道多少倍,他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骚不说,还白白的便宜了杨德明卖人情……

不过,他也没想到,半路横空杀出个程咬金,最后这位置竟然被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给夺走了。

本指望能来个担得起工作的,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坐在那里还是显得比较稳成的,可实际年纪却只有二十一岁。来个这样的小年轻,不要说和人家谈什么招商引资,不被人当成是提包跑腿的就阿弥陀佛了。

但是这年轻人是市委书记专门给他打过招呼的,为了一个副科,市委书记亲自给他打招呼,他也挺纳闷。他也专门了解了一下,这年轻人在市里没啥关系,但是吴书记如此重视,估计是省里的关系吧。

一想到这里,薛之堂就觉得头更大:开发区的祖宗已经够多的了,这又来一来头更大的小祖宗,这还要不要人活?都把关系户往这里塞,这工作还怎么开展?……

不过,薛之堂也只有在心里腹诽一下,领导们才不会管这么多,不管你什么下是什么兵,没管好不是兵的问题,是领导能力的问题……

其实,薛之堂这么想也不奇怪,江林涛虽然在吴善涛和郭子建面前露过脸,可知道的人也实在有限,至于市委宾馆那档子事,倒是在机关暗中流传,不过流传的主角是夏韵洁,他也只是个连姓名都没有的路人甲,恐怕除了当事人之外,也只有张志立勉强清楚他的身份了。其他根本没有人能把他和副科联系在一起……

薛之堂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看了一边的杨德明,杨德明似乎也在掂量着这个小年轻的来历,杨德明给肖成军的事情干砸了,估计看到眼前的年轻人心里也是不舒服得很,就让杨德明去头痛去吧……

江林涛自然还不清楚,他横空出世,横插一杠子,让很多人都心存怨念……

第二章 有人就有江湖

第二章 有人就有江湖

江林涛自然还不清楚,他横空出世,横『插』一杠子,让很多人都心存怨念。不过,这些人即使心有怨念也不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表现出来,都表现出一副欢迎的姿态。

江林涛其实也看着开发区的几个领导,心里也在判断着这几个人,薛之堂言谈之间微微带着一点锐气,也许是保养得不错,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的样子,想来在仕途上应该走得比较顺,杨德明总是一副笑呵的样子,微微发福的身子看着就像一尊弥勒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眼睛中那种偶尔一闪而过的精光,让江林涛相信杨德明绝对是貌似猪像,心头嘹亮的角『色』。

看钟晋琴说话的那样子,江林涛就大体知道,钟晋琴属于阿庆嫂那般脚踏三江水,坐迎八方客、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角『色』。

估计钟晋琴能到招商科当科长,领导们也是看重她这方面的能力。但是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招商引资能不是请客吃饭就能解决的,如果招商引资仅仅就是能有这方面的能力就能解决问题,那招商办干脆变成接待办算了。

请客吃饭,处好关系,至真至诚的态度,仅仅是必备的条件,企业家们要投资一地,这不是小事情,是实实在在的重大决策,企业决策者们必须得能够看到切切实实的收益,必须能看到比其他地方更为优惠的政策,看到兔子才会撒鹰。其实招商引资的重点就是要如何挠到企业决策者们的痒痒……

钟晋琴只是像钟晋琴这样的人物,往往有一个『毛』病,就是眼睛里只会看到比她更高或者和她同一档次的人物,对下属一般都比较刻薄一些。

特别是像(色色 他和钟晋琴这种副职和正职之间,本来关系就很微妙,恐怕钟晋琴心里更是有几分戒心,得好好处理这样的关系……

金科长简短的向在座的管委会的领导介绍了一番一番他的情况,管委会的领导讲了几句欢迎之类的话,江林涛也作了更加简短的发言,这就算是完成了形式上的程序,江林涛只是到开发区工作的一个副科长,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见面会之类的东西,金科长就是把人交给管委会,任务就算完成了。

薛之堂等人热情的邀请着金科长中午一起坐一坐,不过看样子金科长有其他安排,婉谢了薛之堂中午吃饭的邀请,就离开了开发区。

接下来,薛之堂和杨德明都没有和他谈工作上的事情,办公室主任于兴东和招商科科长领着他在管委会其他科室的办公室转了一圈,算是他在管委会正式『露』面了。

然后两人领着他到了招商科,江林涛也见到了招商科的其他几个同事,三男两女五个科员,加上钟晋琴和他正副科长,七个人,差不多是一个班了,在正式编制越来越紧张的年头,这绝对算是阵容很强大了。

江林涛逐渐在钟晋琴的介绍下和几个人一一握手,三男分别是苏东海、张大国、刘建,两女分别是杜梨和穆铁娟。

江林涛感到了这几个科员对他的到来并不水很欢迎,虽然这些人都极力不表现出来,但是这几个人在这方面还是太嫩了,江林涛还是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些东西。

这些人这样的态度并不出江林涛什么意外。

这些人里面也许也有人希望能够就地提拔,这些人不会去怪领导没有发现他们的才能,只会怪他占了他们的位置而心存不满;就是没有这样的想法,谁也不愿意多一个指手画脚的人,特别是这个领导还比他们年纪小不少,论资排辈在人们的思想中总是根深蒂固,所以几个人这样的态度也算正常。江林涛自信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些事情。

介绍完之后,江林涛跟着钟晋琴进了她的办公室,坐定之后,江林涛仔细地打量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钟科长,成熟中带着一些妩媚,浓淡相宜的化妆让她彷佛更娇艳一些,钟晋琴年纪应该在三十来岁吧,这个年龄能够走到这个位置上也足以证明这个女人的不简单……

对于这个横空冒出来让杨德明很不高兴,让她也深感突然的副手,她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发动了自己的关系网进行了了解。

消息林林种种,不过在她看来最靠谱的还是惦记这个副科长位置的人太多,各方争得太厉害,连肖副市长都觉得有些吃不消,也就便宜了这个听说在明溪做出了点成绩的选调生,一下就土鸡变凤凰。

这个消息让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毕竟只是各方平衡的产物,就是得到一些领导的青睐,支持力度也有限。

钟晋琴此时的神情就显得比较矜持了,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如沐春风一般,看着比较严肃,似乎是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江科长,招商引资工作难度很大,管委会的领导们盯得很紧,希望你能尽快进入工作状态,能够把科里的事情尽早上手,争取能让我们科里的工作早日取得突破。”

江林涛想了一下说道:“钟科长叫我林涛或者是小江吧,这样我也自在些……”

江林涛呵一笑说道,也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说道:“我会花最短的时间熟悉一下开发区的情况,特别是招商引资方面的一些情况,然后有针对『性』的采取一些办法。”

钟晋琴听到江林涛这么一说,心里也微微一愣,她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江林涛竟口称要找出针对『性』的办法。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两个人的谈话没进行多久,钟晋琴例行的交代了一些了一些事情之后,姐端茶送客。

不过,看着江林涛离开的背影,钟晋琴想起江林涛的不亢不卑的神情之间透着一种稳成自信,还有那双眼睛中透出的一种显得和他的年纪极不相称的深邃,又隐隐让她有点不安……

管委会不缺房子,所以他这个副科长也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江林涛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宽敞明亮,窗明几净,办公室里老板桌、书柜、沙发都还很新,虽然和钟晋琴的相比差了不少,但是和在明溪镇里的办公室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甚至比镇里书记和镇长的办公室和这相比,也只能算是陋室了。

江林涛对管委会的办公环境感到非常满意,但是他也清楚,他到开发区来,不是来享受,而是要做出一番名堂来的……

第三章 被防范

江林涛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感觉不错,钟晋琴让他先看看文件,下午再谈工作分工的问题,江林涛在书柜里翻了翻,想看看有关招商引资的一些文件,只是翻了半天,除了一些介绍金丰市和开区的宣传资料外,就是管委会的文件,真正关系到招商引资的比较核心一点的资料却没有。

江林涛顺手就拿起一份介绍开区的资料,江林涛仔细的看了看,开区并没有一个明确的产业重点,这么做显然是想全面撒网,这一网下去,不管是鱼还是虾,只要捞着一个算一个。这样满河都是滩,想碰运气,其实难度大,还是应该根据自身优势,确定主攻方向,集中力量先拿下一个。江林涛没有打算一下就弄个大项目,那既费时间又费精力,一年半载也不一定有结果。他现在要的是“战必胜”,只要打响了第一炮,后面做起工作来,就容易得多,能尽在招商科站住脚……

关于金丰市的介绍,江林涛也就是翻了翻,金丰的情况都在他脑里,用不着看介绍,属于省里的边缘地带,距离省里的经济重心较远,重工业基础不达。当然,金丰开区也不是一无是处,金丰有铁路、公路、水运,三位一体的交通网,虽然地处省里的边缘地带,但是也具有辐射省外的区位优势。还有就是金丰市的轻工业比较达,制革、纺织、丝绸、造纸等行业有一定的规模,农业也比较达,特别是生猪养殖,每年的生猪出栏数在省里也是排得上号的。

江林涛想了想,眼下纺织和丝绸全国都非常低迷,而造纸业污染严重,真要在引进一家纸厂,将来是后患无穷。这三个行业暂时被他放到一边了。

制革和饲料行业应该能想想办法,特别是饲料行业,四江是养猪大省,饲料行业在四江是一个风生水起的行业,特别是宜都饲料,是全国有影响的民营企业,由于是标杆性的民营企业,这些年虽然受到一些风风雨雨地侵扰,但是总体展还是不错的。但是宜都饲料一直在宜都周边扩张,虽然在金丰有销售,但是还没有在金丰设立生产基地,金丰本身养猪业比较达,还有机会走出省去,辐射临近的河西省。对于这样猪饲料这样运输成本比较高的行业,选择运输半径设点很重要,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特别是在南巡讲话和中央领导已经明确提出了市场经济,对民营企业逐渐松绑这样的大背景之下,想必宜都饲料也想再进一步。这方面可以作为一个重点……

还有一个方向就是祖籍金丰,现在在境外、或者外地达了的人,这些人也是工作的重点。

江林涛又翻了一下,看到管委会的一个文件:谁要是能给开区拉来第一个外来投资者——重奖。

江林涛也算明白为啥这些文件里连一个招商引资的意向性和范围都没有。显然这涉及利益的事情,谁都不想让别人夺去,看来这些东西科里这些人都自个捂在自己手里的。

招商科里这些人,想招商引资无非是两个渠道,一个渠道是通过各自的关系,打探近期是否有什么人近有什么投资意向。另一个渠道,就是通过自身的背景,将一些有投资能力的企业家邀来金丰市投资,这种操作方式,非常考验身后关系网的实力。

不过看样,招商科的人在这两方面都做得相当不到位,不然开区也布置于一年多时间都没引进一家企业……

江林涛一边翻着资料,一边想着招商科的人和事,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到了中饭时间。

午饭是管委会提供的工作餐,江林涛在餐厅里本想找科里的人挨着坐坐,科里几个人扎堆坐在一起,

江林涛本来还想趁这个机会和科里的人熟悉熟悉,只是看到大家都只管低头吃饭,也就作罢了。

江林涛看了看几个人吃饭的地方,周围都没有人接近,显得挺孤立的。

这样的情况一是招商科的人自觉没有成绩无颜见人,大的可能是招商科的人在别人眼里,就是一群浪费粮食的废物,拖累着大家,隔远一点,免得沾上晦气吧……

吃过午饭之后,江林涛微微在沙上眯了一会,到了两点钟正式上班的时候,去了钟晋琴的办公室。

“江科长,现在科里收集资料一直都没有专门的人负责,现在你来了,你就多操心一下这方面的工作,另外让杜梨协助你。……你是学经济的,有你把关,这方面的事情会专业一些,只要这方面的工作抓起来,我们的招商引资会有针对性,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们招商科能的打一个翻身仗……”

钟晋琴很是强调了一下资料收集整理的重要性,不过钟晋琴再怎么强调江林涛也知道这收集整理资料是怎么一回事。资料收集整理就只是单纯地提供招商引资的潜在名单和情况分析,然后将这些材料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交给科里。至于去跑这些好事情的恐怕就没他的份了吧。

人家引资成功了,多是在庆功宴上敬一杯酒;若是引资不成功,收集整理资料的说不定还要被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做替罪羊。

钟晋琴给他来这么一手,江林涛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钟晋琴这么安排的目的就是防止他坐大,威胁到她的地位。

不但如此,钟晋琴这一手,还像在电脑上安个后门一般,随时可以搞捻他。怪不得孔夫讲“唯女与小人难养也”,他一上任,这个女人就给他来这么一手。

江林涛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钟晋琴,浓淡相宜的装扮让她稍稍显得成熟一些,此时一副宝相庄严的样,娇媚成熟中带着一种上位者的矜持,比之在薛之堂的办公室又是另外一副风情,让江林涛不由想到一句话:“面若桃花,心若蛇蝎。”,这个女人也是长期在各色人等中打滚的人物,还是要多加小心,省得在阴沟里翻了船……

江林涛知道钟晋琴的盘算,不过江林涛正好需要去了解这些东西,所以顺水推舟爽的答应了下来。

看到微微一笑的钟晋琴,江林涛心里也冷冷一笑,他到招商科来肯定是想要做出成绩出来,若是钟晋琴愿意合作,其实对钟晋琴没有坏处,毕竟钟晋琴是科长,科里除了成绩,那也是在她领导之下,若是不愿意合作,他江林涛就是那么好搞捻的么?……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江林涛坐着想了一会事情,这想起想起换单位了,还没把单位的电话告诉别人。于是就准备给关系比较亲密的人打电话说一下。

江林涛拿起电话,江林涛想起这段时间他忙,也不知道王贺那事情到底怎么样了,还是先给姚雪打个电话吧。

听说他调到开区管委会了,姚雪也有些诧异,祝贺着他,不过语气依然有些低沉。沉默了一会说道:

“你晚上有空没?有些事情想和你说说。”

江林涛想了一下,刚钟晋琴没有提要给他接风洗尘的事情,估计晚上是没事情了,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第四章 王贺挂了

驰骋官道 第四章 王贺挂了

江林涛坐着管委会的交通车到市区下车后,看了看变得有些阴沉沉的天,看样子天要下雨了,赶紧加快了脚步。

姚雪说的地方不是上次那地方,幸亏江林涛对市区熟悉,七拐八绕的才找到了地方。

一座比较老旧的小楼,江林涛上了三楼,看了看,虽然只有两户人家,他也有些拿不准姚雪说的是那一家。

正准备敲有动静的门得时候,门却吱呀一声开了,正是姚雪,姚雪开门的时候还系着一围裙,头上的头发绾成一个发髻盘在脑后,身上一身及膝的连衣裙,露出洁白如玉的脖子,看上去很有些居家小媳妇的样子。

姚雪一边递给他一双拖鞋一边低声说道:

“真像你说的一般,恶有恶报……王贺死了……”

看着姚雪,姚雪的脸上有着一种解脱的轻松,也有一种快意,还有些许的迷惘。

“死了?”

江林涛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王贺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江林涛还以为他是小强一般的命,要遗祸千年呢,结果还是没挺过去。死了也好,一了百了,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恩,前天死的,王林明封锁得紧,这边还没有几个人知道。”

姚雪直起身来,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本来想在外面请好好请你吃顿饭,谢谢你的,只是怕……怕对你影响不好……就在这里准备了点饭菜……”

江林涛看了姚雪一眼:

“其实真不值得你这么感谢的,我真没做什么。”

姚雪摇摇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这其中你为了我们姐妹俩冒了多大的风险,要是稍微有点闪失,你就万劫不复,你能这么为我去……我心里明白的。”

姚雪的眼神中透出十分感激的样子,看来是认定王贺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划的,江林涛心里苦笑了一下。这事虽然是他一手策划的,但是其真实用心还是为自己除去一个心腹之患,帮她们姐妹俩只不过是割草搂兔子--顺带的。但是这事情解释恐怕也难以解释得清楚。

江林涛进来屋,小楼虽然比较老旧,也不成格局,但是房子里面装修得还算不错。

进了饭厅,江林涛看到桌上已经做好了一桌的菜。姚雪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喝点酒吧,你高升了,总得祝贺一下。”

“什么高升不高升的,就一小副科。不过还是应该庆祝你解脱了,喝点吧……”

姚雪一说到酒还是有些不自在,想必是想到哪晚醉酒后发生的事情。不过还是转身拿了了个杯子,让他打开了一瓶红酒。

姚雪的手艺真不错,江林涛也真有些饿了,大朵快颐了一番,才慢慢的和姚雪慢慢的喝着酒。一瓶酒还没喝完,伴随着一道刺电掠过,轰隆隆的雷鸣声滚地而来,狂风大作,吹得饭厅边上的玻璃都啵啵作响,不一会,噼噼啪啪的雨点子已经打了外面的,倾盆大雨不期而至,狂风卷起雨丝扑面而来,江林涛赶紧起身把窗户关好,正想回身的时候,电停了。

姚雪抹黑在桌下拿出两只蜡烛让他点上。

摇曳的烛光,窗外下着雨,这估计最能勾起女人的忧伤,姚雪举杯的频率也逐渐高了起来,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江林涛是一个很好的听客,也是一个很懂得如何让别人吧心里的苦水倒出来的心理调节者,酒就是一种最好的催化剂,加上江林涛恰到好处的应答,还有两个人一夕之欢的特殊关系导致她的心理变化,姚雪渐渐把他当做一个完全可以倾诉的对象。

“……休了姐姐娶妹妹,这恐怕是天底下最惹人笑话的事情,我父母虽然老实巴交,但是也最看不惯这种,我爸和我妈自然是宁死不同意。

你知道王贺都干了些什么他暗地里找人把我爸狠狠地打了一顿,打得都吐血了。软硬兼施,最后以我们姐妹俩相要挟……”

姚雪举起酒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脸上的悲怆一览无余:

“我爸我妈自己可以不要命,可我和妹妹要是有事,那……听到这话再不甘心,也只有把血和着牙齿往肚子里吞……但是我爸被打得吐血了,身子骨一下就垮了,半年都没熬过,就……我爸一去,我妈也一下垮了……”

“都是我,都是我啊,要不是我哪会招惹这些是非,我害死了我父母,害惨了我妹妹,若不是想到妹妹,我……”

江林涛没想到还有这些事情,想想王贺也实在太不是玩意了,姚雪一家人可以说是完全被王贺给毁了。

江林涛看姚雪的泪水顺着面颊无声地留着,江林涛见她哭得像个小花猫一般,想把她扶起来去洗洗,那知他刚拉着她站起来,姚雪又一下抱住他的腰,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个救生圈一般,死死的抱着他,身体剧烈的起伏着,似乎要把压抑在心里很久的恨和内疚等等在这一刻全都宣泄出来。

这女人命可真够苦的,红颜祸水,或者这个词说得一点不假,当一个女子美貌到这个程度的时候,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悲哀?江林涛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

“你有什么错?王贺看上你,你能有什么办法摆脱?这一切都是王贺造成的……”

江林涛觉得自己这安慰的言语有些苍白,想了一下,轻轻的拍了拍姚雪的肩膀,说道: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得努力的活下去。只有你们姐妹俩好好的活着,才是对你父母最好的报答,不然将来你到那边,你父母才不会原谅你的。”

姚雪肆意的痛哭了一番,终于渐渐停息了下来。

江林涛被姚雪这样抱着,江林涛心里一点欲望都没有,但是身体却是条件反射一般,有些反应。

江林涛见姚雪渐渐停止了痛哭,便欲放开她。

“雨已经小了,电也来了,我该回去了。”

美人在怀,想要推拒实在是很难,姚雪今天如此,江林涛大体也明白她是想报答他,他有什么值得姚雪报答的?他自己最清楚,收拾王贺,他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一想到这里,江林涛心里就有些赫然。所以江林涛还是咬牙说出了告辞的话,手也恋恋不舍地推着姚雪。那知姚雪的手依然紧紧地抱着他。低低的哭着:

“不走好不好?王贺死了,我一个人晚上好害怕,老做噩梦,我都不敢在原来的地方住……”

江林涛呆了一呆,苦笑了一下,说道:

“王贺那是罪有应得,他就这么死了算是便宜他了,你怕他干什么,他应该怕你才对……你让我留下,我肯定把持不住的……”

姚雪没有说话,但是依然没有放手,好一会才幽幽的说道:

“要不是你,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要不是你我和妹妹说不定也会死在他手上,这份大恩大德,我……我知道我是离过婚的,名声也不好,你和我沾上瓜葛,会影响你的前程,可我实在是没什么能表达我的心意……”

江林涛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道:

“你瞎想什么,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我还不清楚怎么回事……谁在乎那些乱说的?只是其实我做的事情真不值得你这般……真的,你不要想着要报答什么的,要说报答,你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我,已经是提前预支给我了。我已经占大便宜了……”

江林涛斟酌着:

“你就不要想着报答我这样的事情了,不过,既然我们已经发生关系,我得负责,只是我还没有想好我们今后该怎么办,你得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我不想你再受伤害……”

姚雪的楚子之身是他给破的,但是姚雪毕竟是离过婚的女人,江林涛对跟姚雪耍朋友或者成家之类的事还没细细想过,他现在给不了这个女人一个承诺。这个女人吃过的苦太多,他不想再在她伤口上撒一把盐。

姚雪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低低地:“……我是吃过婚姻大亏的人,我才不想再结婚,所以……你不要有负担……你放心,我不会牵连你的,打死也不会……”

江林涛苦笑了一下:

“你这是何苦呢?”

“其实我……我时时都忍不住想着你……那天你离开的时候,那样用力的抱着我,我一直都想……就想你这样抱着,觉得心里好踏实……”

江林涛有些惭愧的道:“姚雪,我,我有这么好吗?”

姚雪轻轻点头……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姚雪既然如此说,这个时候若是再推拒不但显得矫情,而且也会伤姚雪的心的。

就尽量想办法让姚雪今后的日子过得快乐吧,以后该怎么办,以后再想吧,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用……

江林涛放开了心胸,顿时感觉到怀里的娇躯火热无比,特别是姚雪压在他胸前的丰满硕大,让他忍不住顺着领口往里面一探,顶开了胸罩,入手的滑腻饱满让他心里一荡…… 第四章 王贺挂了

第五章 梅开二度

“啊!”

姚雪没想到江林涛动作这么快,一只玉兔已经被一只大手握住,一只手扳过她的下颌,在她的嘤咛声中覆盖在她的樱唇上,然后手一下滑到她大腿边,把她的裙子一下撩到腰间,紧跟着身子贴了上来,下面一个火热巨大的东西紧紧的顶在她的隐秘之处,两人身体最隐秘的部位无比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但是火热巨大的东西就像盲人手里的拐杖在路面上点点划划一般,不住的在她的隐秘之处寻找着正确的路径。

那一晚醉得太厉害,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今天她是一点都没醉。虽然还间隔着一层薄薄得内裤。但是那种火热让她全身有些战栗,

一种莫名的快感浮起在她的体内,就像是水浸透在纸巾上一般,一丝也从那里向自己身体深处蔓延开来,让她有些迷醉。

她虽然真的一个人感到非常害怕,可她要江林涛留下来,真不是完全心存感激,而是身心都已经完全接纳了眼前这个人,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被他有力的臂膀抱住,仿佛要把她融为他身体的一部分的那种充满力量感的强悍……

江林涛只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江林涛只感觉自己那一点已经渐渐的挤压进去。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浓浓的潮意和热气。

在姚雪粗重的喘息声中,江林涛便欲拉下她的小裤裤,他还真没尝试过在饭厅做这事,估计应该是别有一番刺激……

“不要……不要……再这里……”

但是姚雪死命的抓住他的手,低声地哀求着,江林涛知道她还是抹不开,一把抱起她,进了卧室。

“关灯、关灯……”

羞怯若哀求般的声音让江林涛心中一荡,但此时他却决不能屈服于对方的要求:

“这可不行,上一回我们两个都醉得稀里糊涂的,结果什么都没感觉到,今天算是正式的,怎么能够在黑暗中进行?我要亲眼见证我们之间最宝贵最美好的时光!”

江林涛语气很是坚决霸道,又充满情意,让姚雪默认了,只是这样开着灯还是让姚雪很不好意思,只能紧闭美眸,做着鸵鸟,双手下意识的想遮挡在凸起的胸前,可一手有力的双手毫不犹豫地拉开她的手。

一双手解开裙子上半身那一排排口,随着最后一颗纽扣的解开,姚雪感觉到自己的胸前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脸贴在了自己那一对含苞欲放的蓓蕾上,姚雪感觉自己的心就如密集鼓点一般的狂乱心跳。

江林涛的脸颊轻轻的在两点凸起之间碰撞摩挲,嗅着姚雪诱人的清香,唇在高高挺立的蓓蕾边划过,刺激得她身上的肌肤都有些紧缩,鼻息之间呼吸更加的急促……

不动声色间江林涛就将姚雪的裙子从她头上脱下,把她的小裤裤拉下,江林涛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轻轻抬起臀部方便自己的举动。

一丝不挂的样子让她有些受不了,脸颊上的绯红似乎沿着白皙的脖颈一直蔓延到了全身,甚至连平坦如绵的小腹也泛起了阵阵红晕。

她想用手挡住下面,她想卷曲起双腿,不让那羞人之处暴露在他眼前,可这些都是徒劳,一双有力的手很温柔的手分开了她的双腿……

江林涛看着她潮湿茂盛地方寸之地在他面前美丽绽放,其间的涓涓细流就像乐队吹奏着的迎宾曲,昭示着里面随时可以欢迎他这位贵宾入住。

姚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他的动作之下如此火热,勃勃的欲¥望就想要喷发的岩浆一般,只欲破土而出。她自己也不曾想到自己的感受竟然如此强烈。她心里甚至祈望着江林涛快一点。

但是江林涛却强忍勃勃的欲¥望,他心里挺遗憾两个人第一次都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这一次一定要让姚雪享受到痛快淋漓的过程,所以他不辞辛劳地刺激着她的各种感官,让熊熊大火烧得她不能自已。

江林涛感到身下的女人娇躯不住的颤栗着,不停地扭动着,修长滑腻的双腿甚至不由自主地盘在他腰间,甚至一扭一扭之间,有意无意的迎合着他的动作……

江林涛见她已经完全沉醉其间,知道该是上马的时候,江林涛温柔而又坚决地向着姚雪的方寸之地挺进,虽然是故地重游,但是依然紧窄如斯……

姚雪感觉身体就像被犁开了一般,忍不住悄睁美眸,见江林涛不知何时已褪去衣物,露出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肌肤布满汗珠,线条起伏利落,充满男子气概:这慌乱中一瞥,让她心头不由得一阵小鹿乱撞,下面更是一阵紧缩,死死掐紧着那巨物,顿觉那巨物仿佛贯穿她的娇躯,由内而外,又疼又美。这从未经历过的**滋味,让她也忍不住如诉如泣的吟叫着,迎接着生命中最美的绽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很快就让下面的女人魂飞魄散,江林涛也觉得背上一阵酥麻,于是死死抵住身下的姚雪,一声虎吼,然后一股股潮水奔涌而出……

“啊!”姚雪一声娇吟如女高音那最后的咏叹一般高亢悠长,一双玉手死死的抱着他的背,江林涛感觉到她的指甲似乎都嵌入了他肉里一般……

云收雨散,江林涛伏在姚雪柔美的玉体上,打量着身下的人儿,只见姚雪眯着朦胧失焦的美眸,胸脯剧烈起伏。浑身上下覆盖着一层细密薄汗,连撅起的唇上都泌满晶莹汗珠,白皙的肌肤遍布彤艳艳的玫瑰色潮红,有的是指引、抓痕,面颊等处浮现的高#潮余韵,艳艳动人,美不胜收。

好一阵,姚雪似乎是从九霄云外回过神来,一双玉手轻轻在他身上摩挲着,悠然地说道。

“做女人原来是这么美妙……”

江林涛呵呵一笑:

“这才是开始,我会让你完全享受到做女人的快乐的……”

江林涛翻身下去,右臂穿过丝缎般的浓发,任凭玉人倚颈枕颔,右手轻抚着她的玉颜,左臂却环住她曲线玲珑的身体,手指依然在她饱满的胸脯之上的嫣红一点轻捏细捻着。

姚雪身子软软的,但是精神头似乎还好,倦在他怀里,喁喁细语……

第六章 连榻夜话

姚雪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接着慢慢睁开了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还有些迷离,手指在他胸前绕着圈圈儿。

有些幽幽地说道:

“等我妹妹处理完王贺的事情,我不想在商业局干了……”

江林涛在她身上游动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轻声问道:

“怎么啦,你现在是办公室主任,到那位置不容易啊,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就是在副科上打转啊……”

姚雪轻喟了一声:

“我也知道不容易,出事之后,我就不胜其烦,特别是现在王贺死了。估计……有人就会变本加厉。要是不从,估计这办公室主任也干不了……”

姚雪上一回已经提了一回,那家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让姚雪忌惮万分,不然姚雪不会那么抗拒。而那家伙出了力,没吃到甜头,肯定会恼羞成怒的。

江林涛知道此人应该是市里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对付起来估计有些吃力,但是姚雪能把这样的事情再次告诉他,显然是完全向他敞开了心扉。

吃力又怎么样?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周全,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江林涛冷哼一声:

“是那个王八蛋?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天王老也不行!告诉我是谁,我去收拾他……”

“什么你的女人,难听死了。”

姚雪嘴上说着,但是心里还是喜滋滋的,女人总是希望男人疼,希望男人很“含糊”自己,但是姚雪也知道,对方位高权重,眼下的江林涛还是刚刚展露头角,但是看样上升的势头很猛,前程无量,她不能也不想再给江林涛添麻烦了,所以姚雪打定主意不说此人:

“其实那也不是主要的,我想换个环境,等妹妹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我想和妹妹一起到南方去。”

江林涛不由问道:

“你准备下海?去南方做生意?”

姚雪轻摇臻:

“不是,有个同学在那边一家公司当总经理助理,我原来是学会计的,可以去他们公司当会计,待遇并不比在商业局差。”

江林涛这明白怎么回事,原来她早已经有离开金丰的想法,怪不得姚雪说不会影响他。

姚雪两姐妹在金丰已经是名声在外,人言可畏,她们在金丰一天难免会遭到别人那鄙视的眼光。而跳离了金丰这个圈,身在他乡,周围都是陌生人,也就不存在那些让她们神伤的流言蜚语了,开始她们全的人生。

姚雪有这样的想法,江林涛太能理解了,江林涛柔情地望着有些黯然的姚雪,心里有些感慨,难道拥有即是失去的开端?……

看着怀中姚雪**着的如象牙一般的玉体,看着修长饱满的玉体不断随着呼吸波浪般起伏着,欢愉过后的姚雪是风姿无限。

如此佳人,就这么放手,江林涛真是有些舍不得,而且姚雪两姐妹要到南方去打拼,恐怕也少不了风风雨雨,活中地风风雨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当然可以增长见识阅历,是迈向大的成功的一种磨砺,而对于女人来说,未免就残酷了一些。女人青春短暂,颠沛流离,风里来雨里去挣扎,那会容颜易老,韶华飞逝。

但是没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江林涛也不好留住她,江林涛想了一下,心里一动,自己不是一直想做点赚钱的事情么?苦于一直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眼下不是有合适的人选么?

姚雪性格比较内敛一下,又是会计出身,又做过商业局的办公室主任,对经商多少还是有一点认识,主内是把好手,姚琳性外向一些,主外应该不错,两姐妹感情很好,完全可以互相弥补,加上自己作为幕后指挥,简直就是一完美的铁三角。

江林涛细细的思量了一下,说道:

“去南方打工其实不是上上策,而且你们两姐妹还长得这样美丽,走到哪里都是不怀好意的男人们垂涎对象,你无权无势又无钱,到南方去,随时可能被恶狼一样的男人们所吞噬。要是再遇上什么不测……”

“这个世界其实路很多。有些路并不像你想象地那么困难,你真不想在商业局干,还不如去做生意。”

姚雪的性其实并不太适合在仕途上展,何况江林涛也知道,像姚雪这样出挑的女,又是离异的,恐怕想着“潜规则”一下的远不止她所讲一人,江林涛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小心思。

姚雪微叹了一声:

“我这些年也没有什么本钱,我妹妹因为王贺的事情,家也被抄了,恐怕也剩不了几个钱,何况我和我妹妹也没做过生意,要是血本无归,那只有露宿街头了。”

江林涛笑了笑说道:

“还有我呢,怎么做生意,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现在我也没什么本钱,你先坚持几个月,等我弄点本钱,到时候你们可以到省城或者你们老家去做点生意,也比去打工强。并且就在近处,距离不远,我也可以照应一二。”

原本绵软无力的依偎在他怀里的姚雪一听他这话就支起身说道:

“千万不要动这样的心思,你还年青,前程远大,这方面一定要把持住,千万不要犯错误。”

江林涛笑了笑说道:

“你想那里去了?难道我是那么不分轻重的人?我要是挣钱,在广场卖木梳我只要稍微动点心思,起码就可以挣个十几万了,可我都分文未取。我的想法是我现在手头有点钱,再去赚点钱,本钱大一点,起步高一点,你们做起来也没那么累。”

姚雪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经过这些天和江林涛的接触,知道江林涛的为人和他的精明冷静。

江林涛其实心里一有些遗憾,股市在南巡讲话之后,热得烫,完全是有价无市,他穿过来迟了一步,错过了在股市迅即大捞一把的机会,虽然在他看来,遍地都是商机,但是要以他那一点本钱,赚钱,还得努力一把。

姚雪想了一会,重重地点点头说道:“恩,你说的很有道理,就听你的。”

姚雪的信任,让江林涛很是有些高兴,江林涛见成功说服姚雪不走,心情大好:

“露宿街头的事情是绝对不会生的。有我在,你放心吧。”

姚雪低低地哼了一声:“哼,你就会哄人,这么会……不知道以前祸害了多少姑娘……”

爱拈酸吃醋是女人的天性,江林涛见姚雪语气中透着一种酸味,心里反倒是暗暗替她高兴,眼下的姚雪摆脱了因为王贺而存在的梦魇一般的生活,从阴霾中走出来,这是一个鲜活的女人。

江林涛笑了一下说道:“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童军。不过是上大学的时候学院后面的录像厅开了个培训班,经过培训了的而已。”

虽然前世经手过不少女人,但是这辈确实是在姚雪身上结束的处男之身,所以江林涛说得底气十足。

“你……胡说,这样的事……大学还开培训班?”

江林涛嘿嘿一笑:

“是啊,那里每天晚上录像厅都放‘枪战片’让学生观摩学习,特别是周末,是通宵开放,我是热爱学习的好学生,所以学会了不少。可惜那时候没女朋友,不过看完之后回寝室就只有当撸管大师了……”

“什么枪战片?什么撸管大师?”

江林涛低低在姚雪耳边说了两句。

“啐,原来是歪录像,你……好坏……”

江林涛一听就知道姚雪肯定也看过,估计还是被逼着和她妹妹一起看的,一想到这,江林涛把她的柔荑放在下面横刀立马的巨物上,轻轻在“管”上,滑动了两下。姚雪再笨也明白所谓的撸管大师是什么了。

火热的巨物一入姚雪柔荑,顿觉温凉滑腻,一被握着,别有一番**滋味。

“呵呵,人家都讲,幸福生活就是打点小麻将,吃点麻辣烫,看点歪录像,这说明看点歪录像,研究一下,提高夫妻生活的质量,也是幸福的保证。连孔夫都讲食色性也,这人伦大欲,有啥坏的?,嘿嘿,本撸管大师先教教你怎么撸管……”

江林涛嘴上强辩着,见姚雪羞羞不语,但是身体的温度却是直线飙升,显然也是颇为意动,江林涛心里暗笑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话真是太有道理了……

江林涛一只手满满抱着姚雪的雪腻丰满,箕张的五指攫住甜瓜似的丰满,丰满溢出指缝,难以握实。

姚雪虽然生疏,但是小手上上下下的游戏依然让江林涛舒爽不已,江林涛轻轻转动大手,于一团柔腻中抚出沟的深邃、廓的浑圆、手感的紧致……

看着那中间嫣红一点勃挺而立,江林涛忍不住将其含入口,坚硬光滑,轻轻啮咬时又是如此柔嫩弹牙,伴随着怀中玉人的颤抖呻吟……

已经漏*点无限的江林涛翻身而起,姚雪万万没有想到江林涛竟然会从自己悍然挤入,剧烈的刺激和羞意让她身体一下紧缩起来,让江林涛再度体会到了羊肠小道的婉转幽深。

江林涛一不做二不休,从后面端起姚雪一条美腿架高,姚雪骤失重心,小手一软,改以手肘撑床,顿时曼妙身段让江林涛一览无遗,特别是手中的小足,细长的足胫末端,肉呼呼的香滑小脚不住摇晃,玉趾在他时不时的抚弄下娇娇蜷着,江林涛忍不住也是起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势……

姚雪那堪忍受这般刺激,急促的**宛若哭泣……

满室皆春……

第七章 切入点

驰骋官道 第七章 切入点

清晨醒来,昨晚后半夜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何时停了,江林涛想起姚雪昨夜的叫声可真不小,小心的瞅了一眼窗外,窗子下边就是一高坎,坎上的藤蔓在雨后透出清新的绿意,让人格外的爽心,不远处的小河翻滚着浪花,几个早起的人在河边钓着鱼。这地方真不错,只要不大声吼叫惊动楼下的人家就行了。

江林涛感觉到怀里的姚雪动了动,回头一看,姚雪已经用毛巾被把身子遮了个严严实实,显然也已经醒了过来,虽然昨晚姚雪在她面前几乎什么都让她看了个遍,但是一旦脱离了那样的氛围和环境,还是很有些羞意。

江林涛自然不会放过她,手又伸进毛巾被里,在她胸前肆意的把玩着。

姚雪感觉到了他下面杀气腾腾的巨物,有些惊慌的推拒着:

“我疼死了……肯定又肿了……”

江林涛也知道昨夜两人很疯狂,姚雪初为人妇,吃的时候痛快,事后肯定有些吃不消的。江林涛虽然性致盎然,但是也不会不顾姚雪的感受。

不过他也不会放过这样调戏姚雪的机会,江林涛坏笑着:

“真的吗,我看看……”

“讨厌,你……你躲开……”

姚雪慌忙地裹起毛巾被,进卫生间的时候,江林涛看着她美好的身姿,心里不由有些感叹,两个人经过昨天一夜,姚雪似乎颇为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江林涛扪心自问,他原来对姚雪是肉欲的成分多过情感的成分,但是现在似乎逐渐在变化,他也觉得越来越不想放手了。

先上床后恋爱?

江林涛脑海里不由一下冒出这个念头。

这时候风气还不像几年后,未婚同居的比比皆是,昨晚没有坚决离去,这是不是太孟浪了一点?

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江林涛便不再想了。

人不风流枉少年,已经做了,也就没有啥好瞻前顾后的了。他未婚,姚雪单身,把握住今天,珍惜眼前人。只要不谈婚论嫁,对他的影响也有限,不过对姚雪的影响会更大一点,所以还是要小心一点。

接下来几天,江林涛就以姚雪一个人害怕为由,天天溜入这里,姚雪享受到了畅快淋漓的滋味,食甘知味,也是欲拒还迎。于是两个人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妙时光。

人逢喜事精神爽,江林涛做起事情来也是精神抖擞,在市里跑了很多地方,收获不小。

不过,江林涛也发现钟晋琴这些天也忙碌得很,估计也是他这个副科长的到来让她有了强烈的危机感、也许是有了靠谱的客户,总之,钟晋琴忙得很。

不过,这些事情钟晋琴都没有让他沾边的意思,看样子是想彻底的把他边缘化。这有些事情就这样,自己不能干不要紧,但是千万不能让比自己能干的副手出头。

只是钟晋琴这一招,对付平常人可以,对付他根本就起不到作用,他这些天可也没闲着,不但把市里有境外关系的理出了一个大概出来。

这些东西江林涛都整理出来交给了科里,不过科里这些人估计也没办法玩得动这些东西,其他人玩不动,不代表他玩不动,江林涛已经给有扩张意愿、把握比较大一点的企业老板、老总去函了,

当然,这函是私函,不是以开发区名义发出去的公函,

江林涛资料可以提供给科里,不过很多独一无二的东西都在他脑海里,别人没办法学去。

眼下很多企业对于自身的下一步发展多是随波逐流,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和方向,走到哪里黑,便到那里黑,有的是摸着石头过河,有的完全是撞大运。

江林涛不但给他们分析了他们企业的现状,还给他们分析了今后的布局,在布局的问题上,他并非只罗列了金丰一个地方合适,而是数地都合适,不过在表述中强调了金丰的优势,附带给他们做了一番市场分析。——金丰是应该是他们需要优先考虑的地方。也表明了他是金丰人,对金丰的情况很熟悉。

当然,江林涛做这些的目的不是给这些企业做顾问,这些计划里,这只是他给这些企业的老板抛下的一些非常诱人的诱饵,里面关键之处却是引而不发,江林涛相信,只要这些企业的老板、老总稍微有一点头脑,肯定会对这些诱饵有兴趣,对提出这些想法的人有兴趣,有了兴趣就好办,这就可以谈。

弄完这些,江林涛也老老实实的呆在办公室整理这些东西,不过当江林涛看到他让杜梨利用电话黄页整理的省属企业的资料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资料完全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做,并且就是这样,也是错误百出。

对于科里这几个科员,江林涛也是进行了一番了解,姚雪是商业局办公室主任,接触市里各部门的比较多,对这方面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已经从姚雪那里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杜梨是市经委副主任尤林伟的儿媳,是几个科员中唯一的一个大专生,不过所学专业很是让江林涛无语——体育专业。

杜梨人长得娇小玲珑,模样还算周正,很难让人把她和体育挂钩,原本是市一所小学的体育老师,招商科成立就调了过来。

杜梨在调过来之后,角色没有转变过来,还把这里当成学校里面一般说话做事都不讲究,说话有些直,又有些争强好胜。

所以她在科里和其他同事关系不好,特别是和科长钟晋琴关系不融洽,所以这一次钟晋琴就把杜梨塞到他手下。

这些天江林涛在地志办等地方跑的时候,想到这些天金丰正是三伏天,热得要命,加上出双入对,容易惹不必要的是非,就没带上她,让她在办公室整理这个。

可这么简单的工作,做成这样,这不是能力问题,是态度问题,是没把他这个比她年轻的小领导放在眼里。

江林涛想了想,他一旦和有意愿的企业开始接触,加上还要忙自己的赚钱大计,他可没有这么多时间来做这些基础性的工作,

得敲打敲打这个杜梨,把她降服住,把有些事情顶起来。

江林涛想了想把杜梨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这个小领导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杜姐,坐吧,有点事情想和你说说。”

江林涛招呼着杜梨坐下之后,寒暄了两句就转入了正题:

“招商引资的工作随着经济发展会越来越受到市委市政府的重视,不过现在市里的招商工作还是一盘散沙,为了协调统一全市的招商工作,市里已经有成立招商办商办的动议了。”

这消息已经传出来一段时间了,杜梨应该知道这个消息。

江林涛话虽没明说,但话里的潜台词很明显:市里成立了市招商办,那其他一些单位负责招商的部门该撤除的就撤除,该减员的就要减员。

杜梨在招商科里和科长钟晋琴关系不融洽,和科里其他人关系也不好,再得罪他这个副科长,真是孤家寡人了,即便是她公公是经委副主任,可县官不如现管,她业务能力太差,她公公恐怕也不好说话,到时候恐怕他就是第一个被减员的对象。

响鼓不用重锤,江林涛相信杜梨一定能听得懂他这话的意思。

江林涛说完,让杜梨消化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你看你做的这个。”

江林涛见杜梨看到被他改动得面目全非的资料,也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连很多电话号码都是错的,提交给科里,根本就无法进行联系,我看到了,还可以退回让你重做,可要是其他同事看到了,怎么看待你?其他领导又怎么看待你?做工作需要耐心细致。”

江林涛看杜梨还欲辩解,果断地没让她插嘴:

“不要把自己的工作想成就是给别人做嫁衣的。掌握好翔实的第一手材料,是招商引资的一项基本功,只要把这个钻透了,招商引资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何愁没机会?……磨刀不误砍柴工,机会,永远只会更青睐有准备的人……”

江林涛打了一巴掌又给了一个甜枣。大棒和胡萝卜只有相互配合才会相得益彰…… 第七章 切入点

第八章 上手

杜梨从江林涛办公室出来,心里也在琢磨着,她如此做这个,有泄不满的意思,但是也确实没有怎么把江林涛放在眼里的意思。她得到的消息和钟晋琴差不多,这个人选几方争执不下,所以便宜了江林涛,江林涛就是走了狗屎运。不过就是一毕业的小青年,她在招商科算是元老,心里上占有极大的优势。

不过,她好歹也在招商科呆了一年多的时间,在单位上也受了不少打磨,江林涛的话还是让她很有些紧张。

当初她成当着众人的面顶撞过钟晋琴,让钟晋琴颜面大失,虽然钟晋琴后来显得很大度,那不过是一种姿态。身为女人,她也清楚,女人是很记仇的,想要和钟晋琴改善关系,那是比登天还难。这不,钟晋琴逮住机会,就给她来了这么一手,理由冠冕堂皇,让她有苦难言,也只有憋在心里,不敢作。

眼见这个小领导人虽然年轻,平常看着和颜悦色,可一旦严肃起来,那稳成的样中带着不怒自威,深邃的眼神似乎能看到人心里一般,让人心里有些毛。

杜梨一想到毛,心里微有些不服气,但是认真一想,当时真是有那种感觉。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犀利的目光,杜梨这算有点了解她这个小领导,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这让她多少有些畏惧之心,态度也端正了不少。江林涛见她态度还算端正了不少,也时不时地就招商工作提点她几句,让杜梨对某些一直困惑的东西茅塞顿开。

杜梨在招商科呆了一年多,办公室文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了一些。现在也还是有意提点于她,有点拉她靠拢的意思。她也得给自己找个组织。

这心态一变,杜梨的立场也就变了,时不时的也在江林涛面前讲讲科里的事情。

招商工作不是坐在办公室就能招出来的,这平常都要在外面跑,所以上班挺自由的,至于是在外面跑招商,还是在忙自己的私事,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反正科里也没有谁拉到一笔投资,法不责众,谁都没有太大的压力。

对于钟晋琴如何驾驭手下的一帮人也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招商科出差的机会不少,外面吃吃喝喝的机会不少,出差费基本上都能省下来落进自己的腰包,钟晋琴就利用这些小恩小惠笼络着手下一般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杜梨成天拘在办公室不但没机会挣点差费,出成绩是无望,也难怪杜梨情绪有点大。

钟晋琴这是团结大多数,对付极少数,这固然是还是一个领导,带领一班人,很长时间没有丁点成绩,领导的领导艺术再高,再会笼络人,上级也会有看法,下级也会下属们心里也会腹诽,其威信自然也就不高

钟晋琴带着一帮人去了沪江,据说是去联系一个大项目。管委会的领导们仅仅是在市委组织部的人送她的时候礼节性的接见了一下他,就对他不闻不问了。

江林涛也乐得自在,在给省里的几家企业出信函之后,江林涛把重心又放在了金丰在境外的一些关系上。

金丰地处内6,出国得人极少,多数是被在解放前被裹挟到宝岛的军人,这些人也有人回来探亲的,不过多数都是拿点退休金的老人,回乡探亲也就是给点台币或者金银饰之类的,真混出个名堂的不多,唯一一个混出了点名堂的,给他在大6的孙投资办了一家厂,不过其投资额也不多,只有区区三百万台币。合人民币也就几十万。

而有些名气的估计市县负责招商的人员早已经梳理过,他只有在一些没什么名气的人中找找,看看有没有机会。

江林涛现一个名叫刘纪元的人,由于其祖籍天生县明溪镇,明溪是他刚工作的地方,江林涛留意了一下

,刘纪元曾留学美国,做过党国的省财政厅下面的处长,**从大6溃败时逃到了宝岛,然后辗转去了美国,在美国开公司,做生意。

由于刘纪元官位不高,仅仅是因为有过留洋经历记载进地方志上的,里面只有寥寥几十字,至于刘纪元还有什么亲属在金丰没有,现在刘纪元以及后代在美国何处,后做生意达与否,地方志里并没有表述,而整理这份资料的是八十年代初天生县地志办的老主任,老主任在几年前已经作古,他从何处得到刘纪元是富翁的消息地志办的人也是一无所知。江林涛通过金丰市侨联也没有查到刘纪元的消息。

江林涛揉了揉头,对金丰这样的内6地区,要拉一家外资进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江林涛一想,要真是容易,也轮不到他到招商科来了。

江林涛沉思着,天生县的老主任既然知道刘纪元在四九年之后的情况,那刘纪元应该和国内的亲属联系过,想办法从这方面着手,看看能不能摸到一点线索。

刘纪元祖籍是明溪的,李胜利是派出所所长,查户口是李胜利的长项,让他帮着留心留心这方面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有些收获。

这样的事情反正都是大海捞针,捞着了是意外,捞不着也正常,反正他眼下主要的工作是想办法拉点省里的企业在金丰建生产基地,先打开工作局面再说……

江林涛下班后又悄悄地溜到了姚雪的住处,自然免不得又是一番亲热,看着姚雪在他的滋润下,越来越光彩照人,整个人容光焕,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觉,幸亏姚雪已经习惯了掩饰,不然恐怕会被有心人看出来。

**初歇,姚雪从**的余韵中缓过来,抱着他的脖说道:

“你要找的库房我已经找好了。我看了一处,你好久去看看合适不……你找库房干什么?难道又准备卖梳吗?”

江林涛摇摇头:

“梳是肯定卖不出去了。我准备卖肥皂。库房能装个两三千箱肥皂吧?”

“肥皂?肥皂是大众消费品。利润很低啊。”

姚雪在商业局,这方面还是比较了解的。

“即使是不赚钱的东西,主要把握住了商机都有能赚大钱的时候。争取能赚个三四万块钱。”

江林涛记得很清楚,九二年的暑假,他妈得知肥皂要大涨价,他被母亲逼着去金丰市肥皂厂设在南门口的批部买来哦六七箱肥皂,那大热天的弄回去之后,他吃了好几只冰糕,弄得他肚坏了好几天。

后来在短短的十几天里,金丰市肥皂厂的肥皂从三十元猛涨到五十五元,害得他妈直跺脚为啥不多买点,一转手几个月的水电费也就有了。

这时候肥皂涨价的风声还没有传出来,等到涨价的时候,肯定就会紧张得很,江林涛手头还有江老黑给他留的几万抚恤金,要是能弄个一两千箱肥皂,个把月就能翻番。

由于本钱也很小,他也脱不开身去外地,那只好想办法做点这样短平的生意。想到年前那些弄到了股权交易票的,这个时候手里的股票已经翻了好几个跟斗了,忍不住叹道:“这钱来得太慢了。”

“还慢?两三千箱,那岂不是一下就可以赚四五万啊,就这一笔生意就赶上我七八年的工资了,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怪不得那么多人下海呢……”

姚雪迟疑了一下说道:

“去其他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也有些担心。要不,我就在市里先开个门市先锻炼一下?”

姚雪微微抬起头殷殷地看着他,看样姚雪也是很喜欢和他在一起,不想这么就分开,姚雪愿意留在金丰,江林涛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他也知道姚雪心里还是有阴影的,所以关切地看了她一眼:

“真要在金丰做生意,一开了头,就没有办法在短时间收手,一两年内想去外地恐怕就难了。”

姚雪点点头说道:

“我没事得,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也不在乎多呆一两年了。我和妹妹都没做过生意,真怕做亏本了,你能把木梳厂盘活,做生意肯定不在话下。在金丰,有你在,我心里也有底一些。”

江林涛笑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真要想心里有底,其实有一个办法,保管有效。”

“什么办法?”

“要想会,跟师傅睡。多跟师傅睡睡啥事都没有了……”

“你坏死了……”

姚雪娇羞地在他胸膛上捶着,江林涛呵呵一笑,重又翻身上马,在姚雪身上纵马驰骋起来……

(过渡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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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摁得住吗?

钟晋琴从沪江回来了,江林涛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几个人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估计引进项目的事情又落空了。

钟晋琴的脸色有点不好,显然对于这次落空有些气闷,至于科里几个人,一副没事一般的表情,看样子都习惯了回回扑空,已经变得比较麻木了。

既然又扑空了,就又要开会研究,上班没一会,钟晋琴就召集大家到她办公室开会。

不过几个人讲来讲去,都把问题归结于客观原因上,江林涛也知道,为了争夺招商投资的资源,大家都是高招频出,优惠政策方面,金丰有的,其他地方也有,甚至条件更优惠。但是这绝不是招商科至今颗粒无收的理由……

钟晋琴的脸有点阴沉,估计对于工作局面迟迟打不开也有些着急上火,脸上都有小疙瘩了。见下面几个人又是老生常谈,钟晋琴脸上有一种有些气闷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一闪而过,微微皱着眉头,目光转向了他:

“江副科长,你是我们科里的生力军,看待问题可能有不一样得角度,你讲讲看,看看我们应该在那些方面再加强一下。”

若是在平常,江林涛初来乍到,肯定不会对此发表意见,但是眼下招商科是非常时期,他对招商科的情况也已经摸了个七七八八,倒也不至于信口开河,招商科这些人基本上都把主要精力花在拉关系、吃吃喝喝、公关公关这些方面,这些工作当然也不可或缺,但是起到润滑作用和催化作用。江林涛已经摸到了招商科一直招不到商的主要症结,不会信口开河。

并且他现在的处境和在明溪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何况招商科里的这帮子人都有来头,能力不强,却又自视甚高,不露一手,恐怕这帮子人回把他当成招商科的路人甲了,所以江林涛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是初来乍到,本来不适合下车伊始就唧唧哇哇。但是我们招商科眼下压力极大,需要大家同心协力共度难关,我有一点太成熟的想法,也讲一讲,权当是抛砖引玉吧。”

江林涛扫了几个人一眼,钟晋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于他爽快地答应讲讲有那么一点意外。而其他几个人都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一个个都闷着头,看着面前的笔记本发呆。

江林涛扫了大家一眼之后,继续说道:

“我们开发区需要引进的企业需要一定的规模和知名度,这门槛就相应提高了。招商引资的难度相对其他地方来说,就更大一些。客观困难确实存在。刚才大家的发言我也仔细的听了听,大家在钟科长的带领下,各方面的工作已经非常出色了,现在的我们就像足球场攻势如潮,可临门一脚不是射在门柱上就是打偏,只是差一点点就能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对一个企业的发展来说,选择一地作为其投资兴业的地方,会综合考虑,比如各种成本、比如和政府的关系,比如发展的大环境,等等,总之,选择的地方要能对企业自身发展起到良好的推动作用。要能符合企业整体的布局。

刚才我听大家讲了一些客观的困难,其他地方有其他地方的优势,其实我们也不要妄自菲薄,我们金丰开发区一样也有我们的优势,这一点其实大家也很清楚。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如何将优势转变成胜势,这就需要我们要吃透我们需要引进的潜在客户到底需要什么,这就必须对投资者的性质、产品等等进行深入的研究,只有把潜在客户的需求研究透了,我们才能掌握主动。然后把我们的优势充分的和潜在客户的发展需求结合得更紧密,才能真正挠到他们的痒痒处,这样成功的可能性才会更高。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方面把工作做得更细致一些?”

江林涛讲完,侧头看了钟晋琴一眼。

钟晋琴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看江副科长这个建议很好,能不能给大家仔细的讲讲?”

江林涛点点头:

“我打个比方,比如有一家水泥厂,要让他们到我们金丰市来投资,我们就必须要了解水泥厂的很多具体情况。比如水泥厂需要的原材料、技术要求、成本构成,甚至我们金丰以及周边有没有同类企业,规模、实力、竞争力如何等等一系列的情况……

比如水泥的成本构一半是制造成本,一半是运费。这就决定了其产品有一定的辐射半径,汽车运输可以辐射三百公里,再远估计成本就高了,就没有竞争优势了,但是铁路运输可以辐射更远,而水路水路运输的成本最低,完全可以辐射到更远的地方。

而我们金丰的优势就是公路、铁路、水路都有,水泥厂的原材料也很丰富,附近也没有大型水泥企业,这家水泥厂若是建在我们金丰,大家想想,辐射半径有多大?潜在销量会有多大?从这个方面谈,大家觉得这是不是能更打动人?……”

江林涛倒是没有敝帚自珍,讲得很透切。不但光讲了这方面,还讲了许多和招商引资相关的东西。这些东西,科里这些人估计都闻所未闻,这些东西他讲出来,别人真要完全领会并灵活运用,还是需要有悟性的,他倒不怕徒弟学到手,师傅去讨口。

他这话也有些试探钟晋琴的意思,他既然提出这样的想法,去摸这些情况,自然是他最合适,既然哟去摸这些潜在客户的基本情况,这基本上也就是完全参与招商引资一线的工作了。甚至还占有一定的先机。

就看钟晋琴会不会为了大局,把他从套在套在整理资料这事情上把他放出来,金丰有句俗话:船能过,渡能过,大家都能过。过得,只要钟晋琴不把他死死地摁住,根本不给他一展身手的机会,他自然也愿意配合钟晋琴共同把工作搞上去。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当然,江林涛这么表现一把,也无意盖过钟晋琴的风头,不过即便是钟晋琴那么想,他也不怕钟晋琴给他穿更小号的鞋。——钟晋琴还没那能耐。

江林涛讲完之后,科里的其他人也沉思着,看样子江林涛这话还是对他们有所触动,也在反思之前的工作,也纷纷发表了他们的一些看法,总体来说,都附议他的这些观点,能有这样的效果,江林涛也算是达到了他初步的目的。

钟晋琴听他讲完之后,端着杯子泯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才说道:

“林涛对招商科的工作这么快就上手了,对我们招商科是一件好事。这些建议对我们的工作大有裨益。只是江副科长现在手头整理资料的工作也很重要,暂时腾不出手来,我看这样吧,这件事就由你们两个负责。江副科长,你看这样的安排如何?”

钟晋琴这话说得很是漂亮,但是实际上却是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这就是机关,面上都是嘻嘻哈哈,一团和气,在背后却是使绊子、下刀子,钟晋琴原来在接待办工作,成天迎来送往,这方面是驾轻就熟。

看来钟晋琴的胸很大,但是里面的心很小,不过,江林涛即使心里对钟晋琴有看法,自然也不至于那么不成熟,把不满都写在脸上。笑着点点头说道:

“科长这个安排我看挺合适的。我们就按科长的指示抓紧时间工作。”

钟晋琴又布置了一下科里近期的工作,就宣布散会了。

江林涛回到办公室继续整理他的资料,临近下班的时候,包里的传呼嘟嘟的叫了起来。江林涛一看是金丰的号码。不过是一个陌生的电话,一拨过去,江林涛心里乐了:宜都饲料的人居然找上门来了!

江林涛放下电话,心里也有些感叹,宜都饲料的老板沈志才不愧是改革开放一来的风云人物,其嗅觉远超其他老板。他发出函件不过几天的时间,宜都饲料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看来南巡讲话和中央领导关于市场经济的讲话,让沈志才也吃下了定心丸,准备雄心勃勃的大干一场。

下班之后江林涛马上赶了过去。

在金丰宾馆的咖啡厅,江林涛见到了宜都饲料集团一行两人,一个身穿白色短袖衬衣,身材中等匀称的中年人笑着和他握手自我介绍着:

“江先生是吧?我在宜都饲料集团人事部工作,这是我同事小林。”

人事部的?

江林涛一听就明白,对方来人的目的不是来谈投资,而是对他这个人有兴趣。三个人落座寒暄几句之后,中年人笑着问道:

“没想到江先生这么年轻。不知道江先生在那里高就啊?”

“我在政府工作。”

“哦?政府部门是出人才的地方啊,我们沈总原来也是在政府工作的,从政府出来创办了宜都饲料。说起来也是一种缘分啊。”

沈志才原来在宜都市下面的安邑县政府工作,是最早下海的那一部分政府工作人员。中年男子话里隐隐表达了招揽之意。

人们根深蒂固的对民营企业的偏见,导致民营企业在吸引人才方面是很不容易,民营企业普遍存在难以招揽到高素质人才的问题。虽然宜都饲料已经是国内很知名的民营企业了,但是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

第十章 奇招奏效

第十章 奇招奏效

宜都饲料的两个人一人自称蔡,另一个姓王,话里话外,谈论着政府机关的人下海的事情,隐隐有招揽他的意思。

江林涛给这些企业去函,当然不是想去打工,虽然对方是企业人事部门的人,江林涛也没有放弃游说的机会,他希望通过影响这两人,让这两人能把他的想法转呈给他们企业的决策者。

对方老想往下海的事情上引,他却是往企业的发展经营上拉。双方在那里暗暗的争夺了几个回合下来,江林涛的话逐渐把对方吸引住,蔡经理也就不再坚持,开始听着他谈话。

江林涛高屋建瓴,从国家宏观上的大政方针,政策走向,然后到企业的具体经营,既不空泛,又没有拘泥于宜都饲料。

不过,让江林涛感到有点意外的是,蔡经理对于他所讲的东西似乎曾有过研究和思考,也有一些独到的看法。

眼看着吃晚饭的时间到了,两人谈性正浓,三个人也就没去楼下的餐厅,就在咖啡厅对面的一个包间里边吃边谈。

两个人越谈越投机,话题也越来越深入,蔡经理脸上的思索的神情也越来越多,江林涛也看了一眼这个蔡经理,穿着很是普通,看上去就像机关里普通的办事员一般,但是谈吐见识卓尔不凡,对企业的管理和发展很有些独到之处,如此人才仅仅弄来搞人事,要么是宜都饲料的高级管理人才人才济济,让其不得不屈居此位;要么是沈志才实在是太缺乏眼光,让此人明珠暗投;要么是这个人的身份本来就不是什么人事经理那么简单。

江林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很少插话的王姓男子,王姓男子看着就像一个普通的下属一般,但是一些细节上还是出卖了他,对蔡经理骨子里透着一种恭敬和仰望,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上下级关系该有的姿态。

或许这个蔡经理实际就是宜都饲料的老总或副总之类的角色吧?

江林涛想到这里,心里也有了计较,于是开始把话题逐渐往在金丰投资的事情上引:“中央决定建立市场经济,市场经济的概念一旦确立,整个民营经济的发展,肯定会大大提速,对于像贵公司这样起步早的企业,是机遇但是同时也面临着极大的挑战,肯定有不少后起之秀脱颖而出,会冲乱之前的格局,民营企业的春天来了,但是战国时代也来了。打江山易,坐江山难,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留在沙滩上,作为先走一步的企业,本来是占有一定的优势的,但是若是安于现状,固步自封,不能做到审时度势,肯定有些会在冲击下没落。宜都饲料现在是全国饲料行业的龙头老大,但是实际上基本上还是局限在四江一隅。”

江林涛见蔡经理入神的听着,话也变得有些猛了,显示着他有朝气和锐气的一面:“难得贵公司对我的一点小建议这么重视,我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实际上宜都饲料在四江的市场占有率很高,这既是好事,但是也是坏事,随着四江本地企业的兴起冲击,加上省外同行的冲击,多少会夺走宜都饲料的一部分市场。宜都饲料的销量必然受到很大的冲击,为了和对手竞争,必然采取各种各样的措施,企业的利润肯定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江林涛这话倒也不是危言耸听,实际宜都饲料受到省里一些后起之秀的冲击,苗头也已经出现。

“这些利润当然也可以采取多种经营等等其他方式进行弥补,不过一个企业如果没有一个主营业务作为支撑,多种经营恐怕也是一句空话。”

蔡经理听了他这一番话之后,点点头问道:“江老弟,依你看,我们宜都饲料该如何做?”

蔡经理很自然的把客套的称呼变成了江老弟,蔡经理喝了一口酒,靠在椅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立足四江,放眼全国。依托本业,延伸产业链,拓展发展空间。”

江林涛扼要地说道:“四江是宜都饲料的基础,这是根据地,当然要经营好,这才有放眼全国的资本……至于延伸产业链,贵公司完全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进军猪肉制品市场,这和贵公司现在做饲料的主体经营有所不同,却又一脉相承……”

蔡经理沉吟了一下,脸上的欣赏之色愈浓:“江老弟,你人虽然年轻,但是这番见识就是我这个痴长几岁的人也不得不刮目相看啊。”

江林涛笑了一下说道:“我这是班门弄斧,这些东西,不但你们沈总是早有考虑,就是蔡经理恐怕心里也有数得很,连蔡经理管理人事工作都对这些如此精通,沈总手下是人才济济、猛将如云啊,这般兵强马壮何愁大事不成?”

江林涛一边说着话,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蔡经理,试探蔡经理的身份的意思。

蔡经理微微呆了一下,对于他的试探似乎视而不见,笑了一下,却是直奔主题:“江老弟,我们公司沈总正在遴选秘书,看到你寄来的东西,对里面的内容很感兴趣,当然,对能有这份见识的人更感兴趣,所以让我和小王过来和你谈一谈。今天大家这么一番长谈,大家也有了一个更直观的印象,我看你希望很大啊。抓住这个机会试一试。像你这样的人,在老板身边呆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在更重要的位置上发挥作用……”

江林涛笑着看了看蔡经理一眼:“蔡经理太客气了,我给沈总去信,本来只是想探讨一下企业方面的事情,看看沈总有没有意愿到我们金丰投资。没想到沈总会派蔡经理、王哥亲自到金丰来,我是愧不敢当啊,沈总这番爱贤若渴的胸襟实在是让我很感动,这份心意我是铭感于心。只是我现在刚调到市里的开发区上班,说走就走,未免太不仁义了。不过,蔡经理和王哥走金丰一趟,我也不好让蔡经理和王哥白走一趟,我还是准备了一份小礼物的请两位转呈沈总……”

江林涛婉拒着蔡经理的邀请,江林涛从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东西递了过去:“关于金丰市以及周边地区饲料行业的市场调查报告。还有我们市和开发区的一些基本情况。”

江林涛见蔡经理看完抬起头才又说道:“金丰本身是养猪大市,更重要的是有清江这条出省的大通道,占据金丰,不但坐拥金丰这块宝地,更能虎视金丰下游数省之地。金丰,可以说是冲出四江走向全国的兵家必争之地。我们开发区正准备引进一家有实力的饲料企业,眼下正准备和省内外的饲料企业进行接触。

所谓一步领先,步步先。宜都饲料是饲料行业的龙头企业,若是愿意到我们开发区投资,肯定是我们优选选择的对象。

这块风水宝地,若是丢掉了,那真是可惜啊。既然蔡经理和王哥到了金丰,不妨趁机到我们开发区走走看看,也算不虚此行。”

蔡经理见江林涛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不禁摇摇头:“江老弟目光如炬。看样子已经是看出了我的身份来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我姓沈,沈志才。”

江林涛其实早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是不敢确定而已,所谓“蔡经理”不过是沈志才用名字的最后一个“才”字的谐音而已。所以“蔡经理”自承是沈志才,他倒也没太意外,装着有些惊诧的样子说道:“原来真是沈总,沈总是我最钦佩的人之一,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坐在我面前这么久才认出来。还在沈总面前打发厥词,请沈总多多包涵小子我的无知无畏。”

“四江省第一农民企业家”一直保持着简朴和低调,江林涛也只闻其名,并不认识其人,也仅仅是凭其谈吐进行的猜测。

沈志才笑了笑说道:“江老弟,虽然年少,见识很是不凡啊。不过开发区我这趟是去不了啦,我明天一早还得和小王乘船去江乌一趟……”

江林涛点点头:“还是叫我小江吧,叫我江老弟这折杀我了。”

江林涛有些遗憾地说道:“沈总既然有事那就只有另找机会了。”

沈志才笑了一下说道:“去开发区有的是机会……小江,我这个人还是挺好接触的吧,我身边正需要个得力的助手……在我这里工作,工作环境和氛围都不错,也不愁成长的空间。你好好考虑一下,如何?”

“沈总如此厚爱,实在是让我汗颜,只是我在政府部门刚刚上手,这么不负责任就一走了之,实在不好在领导面前交差。其实政府从本质上讲主要功能应该是为企业服务的。我在政府部门为沈总服务,和直接跟沈总服务是殊途同归。”

江林涛婉拒着沈志才的邀请,其实也表明了他想在仕途上有一番作为的抱负。

沈志才有些惋惜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江老弟志存高远,是我这个当老哥的孟浪了。不过遇到江老弟这么相投的年轻人,这真是意外之喜啊。忘年交,恐怕就是说的你我这样的吧。”

沈志才看着很是淳朴,低调而内敛,若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也就一普通得不能普通的中年大叔了,若不是有方才一番交谈,他自称沈志才,恐怕江林涛会把他当成骗子。但是能做到这么大一份家业,岂能是寻常人?一下就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没有再提做秘书的事情。对于他的婉拒似乎也不介怀,反而是折节相交,这份气度,着实难得。

沈志才好歹也是四江赫赫有名的人物,江林涛自然也不会在沈志才面前托大,谦虚一番,但也并没有因为沈志才表明身份而惶恐,而是不卑不亢,从容自若。

然后趁机说道:“我们市里的领导对于沈总是很钦佩的,神交已久,经常在市里一些会议以及私营企业老板面前提及。沈总是大忙人,难得到金丰来,若是沈总有空,我们市里的领导肯定非常乐意和沈总见见面,交流交流一番。”

沈志才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我明天一早还要乘船到办点事情。找机会再专程去拜会你们市里的领导,到时候还请江老弟引见引见。”

江林涛才不信沈志才是“路过”,沈志才肯定是受他那份资料的勾引,专程到金丰来考察的,说不定到金丰已经数日,把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眼下如此说,不过是为了在今后的谈判中取得一些更有利的筹码而已……

不管怎么样,沈志才愿意和市里的领导见面,这事情就有点谱了。也不枉他枉费心机想出这一奇招,只是这件事才刚刚开始,想要促成这件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把沈志才送回房间之后,江林涛走出金丰宾馆的大门时,心里想着,这件事要不要给市委吴书记汇报一下……

(天津)

第十一章 欲摘桃子

江林涛出了宾馆,仔细的想了一下,抑制了自己有些兴奋的心情,这件事还处于初始阶段,只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意向,这么早就去吴善涛那里,难免有邀功之嫌。

江林涛思索了好一阵,觉得这件事还是先按照正常程序走。

所以他一上班就把这事给钟晋琴汇报了一下。

钟晋琴一听,下意识的就问道:

“宜都饲料?就是天天在省电视台打广告的哪个?”

沈志才比较低调,很多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宜都饲料四江人就没有不知道的了。省电视台天天都有宜都饲料的广告,多得让广大的观众都难以忍受,都戏称省电视台为“猪儿台”。

江林涛见钟晋琴这么说,笑着点点头,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江林涛希望这件事能引起相关领导的高度重视,最好由市委市政府出面邀请宜都饲料的沈志才等人到金丰来考察,这样才能体现出对宜都饲料的尊重。所以江林涛给钟晋琴的介绍还是比较全面的。但是昨晚和沈志才见面的事情,他还是没讲,只是讲一个偶然的机会和沈志才有个一面之缘。

钟晋琴迅速的掂量了一下这成功的机会至少有七成,钟晋琴心里也是一喜,她最近为招商引资的事情可以说是想破了脑袋。宜都饲料是民营企业,但是能够天天在省台做广告的,肯定是有实力的,也是有影响力的企业。若是真能成功引进来,那也算是大功一件。

只是钟晋琴的心里一喜,紧接着心里又是一紧,这件事情虽然对整个招商科对整个管委会是件大好事,但是对她本人未必是好事。她到管委会之后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希望能够在招商引资的事情上能有所作为,可事与愿违,她是一无所获。一想到这家伙偶然之间都能见到宜都饲料的老板,为啥这样的好事就轮不到她呢?

她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在招商科科长的位置上,一年多时间没有招到任何商,上上下下对她都有意见,若不是忌惮着身上之人,她这个招商科长早就被扫出了招商科,给她配备一个副科长,表面上说是加强招商科的工作,是上级的重视。

实际上的用意,她是心知肚明,就是准备随时取代她的,争来斗去,最后派了江林涛这个小年轻来,当时她心里还窃喜了一番:毕竟江林涛太年轻了,又是属于相峙不下大佬们相互妥协的产物,对于她的位置威胁要比其他人小得多。

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付出了良多,十八岁就让身后之人给破了身,这十几年那又老又丑的死胖子,没少在她折腾,她为了他,她做人流的次数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以至于连生育能力都彻底丧失。至于家庭,连男人也是安排的,凑合着掩人耳目的。青春没有了、爱情没有了、生儿育女没机会了、家庭也等于没有,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所以她决计不想有任何人能威胁到她的位置,哪怕是江林涛是威胁最小的,她还是保持了警惕,用种种手段制约着江林涛,根本不给他表现的机会,但是这家伙虽然年轻,但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才到招商科没几天,不声不响的就把宜都饲料的事情办得有些眉目了。现在看来,还是小看了他。

钟晋琴也算是在体制内混了这么多年了,心里有再多的想法,脸上愈是更加的热情:

“林涛,没想到你才来这么点时间,就完全进入了角色,联系了一家这么大的客户,看来我们招商科的工作马上就会能突破了。”

钟晋琴的话很是热情,也将原来一直挂在嘴边的江副科长改为了林涛,不过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却是很难说。所以笑了一下说道:

“我能联系上宜都饲料,只是碰巧遇上了,这都是杨主任和钟科长之前把工作做得很扎实,才能出这样的机会,我这也就是跑跑腿,这后面的工作才是关键,还是需要钟科长你把关。”

江林涛这话里的意思也就很明显了,他并没有独享这事的想法。

钟晋琴心里默默地想了一想,江林涛还算识趣,笑着说道:

“林涛你就不要谦虚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我会尽快给薛主任和杨主任汇报此事,把这件事落实下来。”

江林涛出去之后,钟晋琴坐在办公室里,脸色一下阴沉下来。

虽然江林涛话里没有独吞这份功劳的意思,但是江林涛才到招商科就出手不凡,若是这一次招商成功,想想她在这一年多颗粒无收,一下就衬托更会显得她的无能。

并且眼下对她来说,眼下可是到了比较敏感的时候,江桥区筹建工作还没开始,江桥设区已经是没有什么悬念了,由于江桥区距离市区比较偏远,普通办事员或者是上进无望的都不愿意过去,但是一旦国务院批复下来,对于金丰来说,那又是一番地震一般的震动,对于一些希望进步的人来说,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市里的各路神仙已经开始暗暗活动。

杨德明和她在管委会的处境一样,对于这样实打实的工作,显然也是有些力不从心,早想甩掉这个烫手的山芋,另谋出路,据她所知,杨德明早已经瞄准了江桥区常务副区长的位置,正在加紧活动。

杨德明一走,副主任的位置就空了出来,从正科到副处,这可是一道坎,这让她心里也颇为意动,若是有那么一点成绩,凭着她熟悉招商引资工作的优势和背后之人的推动,再进一步,应该是水到渠成。

但是但是她也很清楚,若是半点成绩都没有,想要谋取那位置,那实在太难。若是让江林涛大放异彩,

不但副主任的位置无望,连现在的这个科长位置都岌岌可危了。——江林涛是选调生,本来就是后备干部,若是出了成绩,让江林涛主持科里的工作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样把她从开发区扫地出门,由于能力问题,她不能胜任这个工作,背着没工作能力的名声,想要谋求一个好位置恐怕连身后之人都很为难。

钟晋琴想了半天,这件事难道就不能变坏事为好事?化被动为主动?……

钟晋琴静下心琢磨着,心里有了一些谱,她急需政绩,难道杨德明就不需要政绩了么?杨德明去意已定,但是同样面临着激烈的竞争,若是有一点成绩,岂不是也会在竞争中处于优势?

这件事,得好好的思量一下怎么办,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件事往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发展,把江林涛在这件事情上的作用降到最低……

钟晋琴思量了好一阵,又关起办公室的门打了一通电话,得到一番点拨之后,脸上的烦闷之色顿时一扫而光,又好好的想了一下,才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让自己波涛汹涌的胸部显得更挺一些。然后才上了楼,走进了杨德明的办公室。

“杨主任,没打扰您吧,有件事情要给您汇报下。”

杨德明看着钟晋琴故意挺起的胸脯,目光在她那高耸的胸脯上一溜而过。然后才开了口:

“小钟,坐吧,坐吧。什么事情?”

杨德明起身走到单人沙发前,招呼着钟晋琴在斜对面坐下。

杨德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钟晋琴,丰腴而又不让人觉得肥腻,那白得耀眼的一身肉,让人口干舌燥。

钟晋琴依言坐下,黑色裙裾有意无意的往沙发上卷了一卷,一双白花花的丰腴大腿裸露在外,这还不算,钟晋琴还似乎是无意间腿分了一下才并拢了,里面一抹红色一闪而过,不过那双腿并得并不太严实,让人既看不到,却又让人有一探究竟的**。

这女人可真是一把勾引男人的好手,知道如何撩拨男人的“性趣”,在床上一定够味,杨德明一想到这里,喉结不由自主的蠕动了一下。

只是他知道这女人已经是名花有主了,并且还是掌握着干部们官帽子的厉害人物。若是被知晓了,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有了位置,还不愁没有女人?……

杨德明的心思随着眼神从钟晋琴白花花的腿间收了回来,喝着杯中之差茶,听着钟晋琴的介绍。听到有希望引进宜都饲料,也颇为高兴:

“这是好事啊,若是能够引进成功,那我们负责招商工作的人也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这是小钟你领导有方啊。”

钟晋琴淡淡的笑了一下: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这是江副科长去谈的,江副科长年轻有为啊,我们这样的老人不顶用了……我有个想法想给杨主任汇报一下,这件事我们还是要筹备一个专门的项目组来跟进,这项目组还是要一个能揽全局的来挂帅啊。这非杨主任莫属啊,杨主任您有什么指示?”

杨德明一听便明白钟晋琴这女人的意思了,这件事他挂个名,具体的事情由她钟晋琴去操办,这样这样就把江林涛给边缘化。

这事成了,有他这个副主任的功劳,不成,也是下面的人不得力,钟晋琴连江林涛替死鬼都早已经选好了。这件事只有好处,没坏处,何乐而不为?

不过,他在副主任的位置上,站的角度不一样,考虑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样。

这件事是不是让肖副市长露露脸呢?

杨德明想了想,想起上回给肖副市长争取招商科的那副科长最后功亏一篑的事情,这件事还是稳妥一些,给肖副市长汇报一下,要不要在项目组挂个名,还是肖副市长自己决定的好,不要又弄巧成拙了。

杨德明沉吟了一下说道:

“小钟你这考虑很好。既然希望很大,就更要慎重,小江毕竟年轻,还不够成熟,这件事你要亲自抓,争取一举拿下。”

杨德明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是钟晋琴却明白其中的意思是赞同他的想法。

有杨德明的支持,这件事就更稳妥了……

第十二章 被雪藏了

管委会也把和宜都饲料的初步接触情况向市里面进行了专题汇报,汇报材料都是江林涛起草准备的,很充分翔实,看到这些材料和开发区领导的汇报之后,市里也非常重视,市政府为此还专门召开了办公会议,责成肖副市长负责跟踪此事,市委副秘书长华建雄负责方方面面的协调沟通。

开发区管委会宜都饲料项目组也早在管委会将此事上报市里之前成立了。薛之堂任顾问,杨德明任组长,钟晋琴任副组长,成员若干,江林涛也是成员之一。

实际上这件事钟晋琴已经顺理成章的接手了,他这个成员已经完全被边缘化了,成了无足轻重的角色了。

这样的结果江林涛其实在给钟晋琴汇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江林涛很清楚,他才初来乍到,位置还很低,不要说在管委会,就是在招商科他都还说不上什么话,没有管委会这些方方面面的支持,即使是背靠吴善涛,这件事办起来很难,不管怎么样,领导重视,反正这件事他是牵线搭桥的,只要办成了,功劳总有他的一份,只要有利于宜都饲料落户开发区,被别人分去一些功劳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他也认了。

宜都饲料对于金丰方面的邀请欣然同意,很快回复金丰方面,他们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沈志才将亲率考察人员到金丰进行考察。

得到这个消息,江林涛也很欣慰,沈志才愿意应邀答考察,这件事也算是进入实质性的操作阶段了。

不过眼看着宜都饲料的考察组就要来了,钟晋琴却把江林涛叫道她办公室,说是有事情要和他谈。

“林涛,宜都饲料的事情你是出了大力的,很是不错啊,这回组织上真是给我们招商科派了个得力干将。”

江林涛听着钟晋琴的溢美之词,心里却是犯起了嘀咕,钟晋琴这个女人,,看看她对杜梨那亲热样,江林涛就明白这个女人脸上笑得越是灿烂,刀子就举得越高的人物。

所以他不但没有被她的一顿**汤给灌迷糊,心里更加警惕,客套了几句,静待她的下文,看看钟晋琴葫芦里卖到底卖的什么药。

“林涛,宜都饲料虽然还没有最后定板,但是希望极大,对我们招商科士气的鼓舞是巨大的。现在我们招商科也是好事接连不断,这不,我这里有个单子有点眉目了。”

钟晋琴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这是一个东南亚老华侨的情况,他们有意在国内投资。这老华侨在东南亚有些影响力,若是能够成功将其引到我们开发区,其带动作用不可小视啊。这是我了解的一些基本情况,你看看。”

江林涛接过钟晋琴递过来的资料,看了看,老华侨姓林,家族在东南亚经营着不少产业。看样子还是有些规模,只是这等好事钟晋琴会让他去做,江林涛真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无事献殷勤过非奸即盗。江林涛心里更加警惕,脸上依然不动声色、中规中矩地说道:

“宜都饲料虽然有些名气,不过也是省内企业……还是民营企业,林老先生就不一样,是华侨,真要成功引进,那就是外资,那我们招商科的局面才真是打开了。”

“是啊,但是,林老先生祖籍是我们金丰下面宜声县的,关于林老先生在宜声县老家的情况,我们科里掌握得不够,还需要到宜声去核实一些情况。我这边这么多事情牵扯着,脱不开身,科里其他人是个什么情况,你我都清楚,这件事还是你跑一趟,我心里才踏实。”

宜声县是金丰下面比较偏远的一个县,这路途加了解情况,没个三五天肯定办不成。

钟晋琴绕了一个大圈子,终于把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

钟晋琴所说的所谓林老先生来金丰投资的事情恐怕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其目的不外乎是调虎离山,钟晋琴是想用这样的办法把他完全排除在接待宜都饲料考察组之外!

本来,江林涛也知道官场通行的潜规则:出了成绩,主要是领导指挥有方,用人得当;出了篓子,当然是下面的人无能;有了成绩,领导上;出了问题,跑腿的顶。

在宜都饲料的事情上,他该让的不该让的,他都已经让了,应该说他已经够会做人的了,但是他没想到即便是这样,钟晋琴依然不满足。

钟晋琴如此做,显然不仅仅是想抢夺更多的功劳那么简单,应该是是觉得他严重威胁到她的地位了。

江林涛从他刚到招商科钟晋琴安排他分工、从钟晋琴不让他沾手了解潜在投资者的东西就知道:钟晋琴在乎她屁股下面的位置就像下崽的狗护窝一般,看得牢牢的,不让外人接近半步。

正因为如此,江林涛并没有悄悄地去操作宜都饲料的事情。其实也就是不想让钟晋琴误会,但是显然他即使一再调低钟晋琴心胸宽广度的指标,但是还是高估了钟晋琴的心胸。

其实江林涛根本都没没有动钟晋琴那位置的心思,他刚刚才变成实职副科,这已经是破格提拔了,想要升正科,总还需要一段的时间的磨砺和考察。

可那曾想,钟晋琴根本就没有领他这份情,反倒是想恩将仇报,想要赶尽杀绝,钟晋琴这是看管委会的主任薛之堂对他也是一般般,杨德明就更不用说了,钟晋琴这是欺负他在管委会的领导层还没有支持者,想趁着他立足未稳之际,不让他有人任何出头和表现的机会,企图将他扼杀于萌芽状态。

这女人想着吃干抹净、卸磨杀驴,可真是口如蜜饯,心如毒蛇,如此不择手段,简直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其对权力的**,到了一种狂热的状态。所谓嫉贤妒能,不外如是。

钟晋琴敢这么做,那就是打定主意要硬吃他,今后也给他任何机会,一直要把他雪藏起来。

钟晋琴如此这般,就想把他的所有功劳抢走,就想把他给雪藏起来,只是摘桃子也不是这般摘法,打压人也不是这么个打压法,钟晋琴这样的想法真是做她的春秋大梦!

他江林涛不是任人揉捏面团,他是口袋里的锥子,有的是办法脱颖而出。既然钟晋琴想要玩手段,那他也奉陪,看看最后到底是谁玩谁。

看着钟晋琴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江林涛心里冷笑一声,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哼哼,若是有人想这般欺负人,人犯我一尺,也定会犯他十丈!

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江林涛心里有了想法,更不会将怒气表现在脸上了,故作疑惑的样子,极其自然的问道:

“科长,宜都饲料的考察组就要来了,不需要我再跟一跟?”

江林涛也试探着钟晋琴的底线。

“宜都饲料的事情,市里有统筹安排,你就别担心了……你是不是对我这样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啊?”

江林涛一听钟晋琴这话就知道钟晋琴是要用领导的身份来压他了,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要是不听钟晋琴这个领导的安排,钟晋琴肯定又是目无领导,无组织无纪律的大帽子给他扣了过来。

江林涛自是不愿让钟晋琴如意,看了看钟晋琴一眼,淡淡地说道:

“我是革命一块砖,那里需要哪里搬,只要有利于科里的工作,我没有任何意见。”

江林涛的语气也带着一丝不痛快的味道,把“有利于”三个字咬得特别重,晋琴把江林涛的神情看在眼里。她心里知道如此做,江林涛心里会有看法,但是有看法又如何?

还是死胖子说得对,对这样有威胁的副手,要压就要压死,绝不能心慈手软。

她是科长、是领导,只要有合适的理由,收拾一个副手又如何?

哪怕他身后就是有强有力的后台,只要在游戏规则以内,收拾了又如何?

钟晋琴心里一声冷哼,她知道这样的安排江林涛会很不满,但是对于江林涛微微带着情绪的语言,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也不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的人,既然引进宜都饲料的事情她已经接手,自然不会拿这事来开玩笑。

她敢于把江林涛排除在外,是因为现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重视,已经由市里出面和宜都饲料进行接洽了,接下来的事情主要出面的主要是市里的领导和开发区的领导,江林涛这个牵线搭桥的人的重要性一下直线下滑,这件事有没有江林涛已经无关紧要了……

钟晋琴又“亲切”地交代了几句出差的注意事项,钟晋琴没有其他要说的,便出了钟晋琴的办公室。

江林涛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心里即便是钟晋琴把他撇开,他给沈志才留下的印象那么深,沈志才又岂会记不住他?到金丰肯定会给市里的人提起他,钟晋琴的盘算就会如意么?

江林涛抽着烟,虽然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不过被人这般算计,总觉得心里有些闷,心里想反正要出差,不如今天去办办囤积肥皂的事情。

于是给钟晋琴招呼了一声,说明天要出差,今天他得早点回去准备准备,便离开了管委会。

第十三章 傻眼了

驰骋官道 第十三章 傻眼了

江林涛也懒得再想宜都饲料的事情,是他的别人也抢不去,让钟晋琴等人去折腾去吧。

出了管委会的大门,招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就到市里,把几个银行的存款都取了出来,他自己有四万多,加上姚雪的,凑了六万多块钱。

江林涛带着钱就直奔肥皂厂设在市里的销售公司。

金丰市肥皂厂原来很小,就是单一的生产肥皂,现在的厂长杨创书也算是个人物,是金丰市企业里的改革派,肥皂厂比较早就将销售和生产分开,设立了单独的销售公司,

不过,肥皂厂得销售公司也只是徒有其名,根本没有建立起一个比较系统的价格体系和周密的销售思路,特别是肥皂厂现在正在上项目,急需资金。对于他这样抱着款上门的客商更是欢迎,他假托帮临近市一家大型煤厂弄一批劳保,很顺利的就在销售公司开出了两千箱的肥皂的单子。

江林涛找了个车,又到了肥皂厂,把货提出来拉到了租用的龙胜区土产公司的棉花仓库,虽然他只租了两月,租金比寻常高了不少,但是这地方既不会进水,外面有铁将军把门,很安全。

下完车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江林涛悄悄溜到姚雪的住处,姚雪还在看着电视等着他,江林涛冲洗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姚雪已经把厨房里的饭菜摆到桌子上了。

“你把单子交给我,我去收货就是。”

“乡下现在真是收割稻谷的时候,不好找下货的人,我是好不容易找了两个,自己帮着下,不然哪会回来得这般早。你去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

“我又不是什么大家小姐,肥皂还是搬得动的,你以为我连那点力气都没?”

江林涛轻笑了一下,笑眯眯地看着姚雪说道:

“我知道你有的是力气,昨晚还差点把我颠下床了。”

姚雪嗔了她一眼,轻轻在他身上拧了一下,小脚丫在他脚上轻踩着,“恨恨”地说道:

“壮地跟头牛似的。就知道折腾我,还乱说……还乱说……”

两个人说笑了几句,姚雪一边看着他吃饭,一边问起了正事:

“这两千箱肥皂,你找好下家没有?”

“销路你就不要担心了,这次我去宜声顺便联系联系,这两千箱肥皂到时候随便就脱手了……”

江林涛有些惋惜地说道:“要是有钱,弄个一万把两万箱,脱手就赚几十万。”

姚雪一听,迟疑了一下说道:

“要不,我找我朋友借一点?”

江林涛笑了笑说道:

“算了,一点钱也没有多大用处,省得欠人家人情,多折腾几回,一样能赚到。”

姚雪听了他的话,点点头,不过看了看他,依然有些兴奋地说道:

“我妹妹也快回来了,要不,我和妹妹就在市里开个日化的批发部吧?利润还可以,并且我也熟悉一点,容易入手。”

姚雪这是旧话重提,江林涛摇摇头:

“做日化批发外面的欠账很多,到时候想收手都很难。我看还是做做代理个服装品牌,请几个营业员,当翘脚老板,既清闲,脱手也方便,不但不会有欠账的烦恼,还能赚一笔转让费。比做日化更划算。”

姚雪点头,她在商业局上班,多少接触过一些做生意的个体户,做日化也好,做副食批发也好,不但很辛苦,还要抛头露面的姚雪能体会得到江林涛如此安排的苦心,其实是考虑着她们姐妹俩不愿过多的抛头露面,江林涛如此细心体贴,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就是为了江林涛这份心思,她也得好好珍惜眼前这个小男人,不,这个彪悍的大男子汉……

江林涛看着姚雪已经快要溢出眼眶的那浓浓情思,笑了笑说道:

“你这又是怎么啦?这眼睛里的金豆豆又要下来了,还老是要我叫姐姐呢……”

姚雪轻抹了一下眼睑:

“谁金豆豆要掉出来了,我不过是眼睛里飞进了个虫子……”

不过,江林涛看着依偎着靠到他怀里的姚雪,呆子也明白其那番情愫,给自己的女人一个依靠,给自己的女人一份足够的安全感,这是他身为男人的责任,江林涛轻轻搂住姚雪柔腻无骨的娇躯,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其后动情男女一夜的风流旖旎自不必提……

江林涛到了宜声县,倒也没有完全怠工,第二天一大早就按钟晋琴提供的地址到宜声县城附近的白兔乡,了解了一下林老先生的情况,

不过,江林涛打听了半天,乡里倒是有姓林的,不过了解一番下来,都和林老先生八竿子打不着,这样的结果,江林涛早有心理准备,倒也没有什么失落和愤懑。他也就当做到宜声县考察社情民意了。

吃过午饭,江林涛见太阳太毒,乡里到县城的客车要三点多才到,便坐在小馆子里悠哉悠哉的听着几个消磨时光的老酒鬼在那里吹牛侃大山。

而此时,在金丰市里,钟晋琴却是忙活着,等待着沈志才一行人的到来。

沈志才一行人,午后就要到金丰,按照原来的安排,待沈志才一行稍事休息后,由市长郭子建礼节性的会见一下,然后晚上由肖副市长出席欢迎沈志才一行的欢迎宴会,市委书记吴善涛在沈志才一行离开之前见一见沈志才。

沈志才也就是一全国工商联的委员,这样的规格对沈志才一行已经是超高规格接待了。

不过,由于吴书记得到通知,过两天要去开会,所以礼节性的会见就提前了,并且吴书记还表示要出席晚上的欢迎宴会。

钟晋琴是老搞接待的,知道这样的接待档次,那是超高规格了,这说明市里的领导对于宜都饲料落户宜都是势在必得。

这么重视,这样的档次,作为江林涛这样的人根本就排不上号,钟晋琴心里也就更踏实了。

参加会见的都是市里相关的部门领导,她一小科长也只有在隔壁的房间等着,随时听候召唤。

由于只是礼节性的会见,也就是让记者们照照相,录录像,没多久就结束了。考虑到沈志才一行鞍马劳顿,市里也没有安排其他活动。

看着吴善涛和沈志才并肩走出,而管委会主任薛之堂却匆匆朝她走来,劈头就问:

“小钟,你们科里的江林涛呢,怎么没看到?赶紧让他过来。”

钟晋琴一见薛之堂的样子有些急切,心里也微微有些紧张,赶紧解释道:

“科里又有一个大单子有些眉目了……江科长去收集情况去了。”

薛之堂一听,眼中精光豁然一闪,他也是打混了这么多年的人物,这里面的弯弯绕他能不清楚?眼下哪还有比宜都饲料更重要的事情?这个钟晋琴是想把江林涛给撇一边了。

市里如此重视这件事,钟晋琴还敢耍这样的小动作,这个钟晋琴,真是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薛之堂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

“胡闹!你难道不清楚这次宜都饲料来考察的重要性?马上让他过来!”

钟晋琴何尝不知道宜都饲料来考察的重要性,只是江林涛最多也就是和宜都饲料的老板有过一面之缘,在中间起了一点小作用,现在都由市里出面了,这重要性和江林涛有必然的联系吗?

不过,看到薛之堂疾言厉色,钟晋琴也不敢追问,但是江林涛去了宜声,现在她哪能马上让他过来啊?

只好期期艾艾地说道:

“薛主任,江林涛去了宜声,恐怕一时难以赶回来……”

“去了宜声?你……”

薛之堂恨恨地剜了钟晋琴一眼,说心里话,他中午的时候,没有看到江林涛也没有太在意,不过,刚刚在会议室的时候,沈志才亲切地称呼江林涛为“小朋友”,语气很是熟稔,他才恍然,原来沈志才能到金丰来是江林涛一手促成的。根本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和杨德明所说的那般,他这个管委会主任竟然被眼前这个女人和杨德明联手给蒙蔽了

薛之堂心里也是很生气。

但是生气归生气,眼下还不是清算这件事的时候,因为刚刚出门的时候,市委副秘书长张亦有拉住他,说沈志才要见见江林涛。

可是钟晋琴竟然把江林涛给支到了宜声!怪不得杨德明一出会议室的门就往卫生间溜,显然,这件事,杨德明是知情的,知道这事情麻烦了,三十六计溜为上计。

江林涛不但是沈志才的“小朋友”,更是吴书记打了招呼才进的开发区!在开发区受这等待遇,若是吴书记知道了,指不定心里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这女人,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薛之堂很生气,不过,眼下可不是他发火地时候,天大的事儿,都得搁在一边,最主要的,是要马上找到这个人!

“有没有办法联系上小江?你在宜声有没有熟人?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让江林涛尽快回来!”

钟晋琴感觉薛之堂的语气冷得足以把她冻成冰棍,这一刻,钟晋琴寻死的心思都有了,因为她知道,薛之堂平常即便是生气,通常也不会用这般语气,像这般沉下脸,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薛主任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钟晋琴赶紧应了一声:

“江科长有传呼,我在宜声也认识一些人,我马上让她们帮忙去找。”

薛之堂心里冷哼一声,现在差不多已经是两点半点了,宜声到市里差不多两百公里,路况也不是很好,加上要联系上江林涛需要时间,江林涛回来也差不多是晚上七八点钟了,到时候,这件事总是逃不过吴书记的眼睛的。

这个黑锅太大,他背不起,也没有必要替别人背。薛之堂看了看还在那边等着他回话的市委副秘书长张亦有,心里琢磨着…… 第十三章 傻眼了

第十四章 傻眼了(二)

薛之堂琢磨着,钟晋琴的心思,他全看在了眼里,却没有做出什么姿态,他也清楚,这钟晋琴实际上迎来送往这样面子上的功夫不错,但是说道招商引资的业务能力,真是不值一提,不过,他也隐约知道钟晋琴身后之人,想动钟晋琴还得掂量一下,毕竟人家身后的不是闹着玩的,

可若是这件事直接就捅到吴书记那里,结果不用想也能知道,无论如何,江林涛是经过吴书记钦点,才被调到管委会的,他自然不想因为这件事惹恼吴书记。两者相权取其轻,这事还是要给吴书记一个交代才行。

张亦有虽然是市委的副秘书长,但是却是吴书记真正的亲近人,是市委真正的管家,虽然他和张亦有上面的人不是一条线,但是他在党校有同学和张亦有关系不错,有这么一层关系,平素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薛之堂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先给张亦有说说,打打预防针,让张亦有在吴书记那里回转一下,要比直接捅到吴书记面前好得多。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敢再心存侥幸了,于是赶紧匆匆走到张亦有面前,低声说道:

“秘书长,有个事情要给你汇报下。”

虽然张亦有和他同级,不过看样子张亦有要不了多久就有可能出任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那一下就成了市领导了,所以薛之堂还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

薛之堂苦着脸把情况说了一下,张亦有看了一眼带着苦色的薛之堂。

他对薛之堂还是比较了解的,薛之堂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只是从县里调到市里,根基浅了一些,在开发区除了招商工作,其他工作干得还不错,吴书记也没有动他的意思。

何况,沈志才和吴书记在一道,若是不想办法遮掩过去,那不仅仅是管委会的问题,若是让沈志才等外人看金丰的笑话,那更是扫吴书记的脸,那更不妥当。

张亦有看了一下手表,想了一下才说道:

“这样吧,咱们双管齐下,你们开发区也赶紧联系小江,我这边和宜声县的明达同志联系下,让他也通知人去找,再把明达同志的车用用,他那车是越野车,性能不错,快的话不到三个小时就到市里,参加晚上的接风宴也许还来得及。吴书记和沈董事长那边咱们再想想办法……”

张亦有的话很简洁,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也是薛之堂最想听到的话,薛之堂一听张亦有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也知道这回他是欠下了张亦有一个不小的人情。

眼下也不是感恩戴德的时候,两个人赶紧商量了一下应对之策,薛之堂回身给管委会的人交代了一声。

然后跟着张亦有紧走着,跟上了一边谈着话一边慢悠悠的往前走的吴书记和沈志才,听着沈志才和吴书记还在谈论着江林涛:

“吴书记,金丰真是藏龙卧虎啊,江林涛那个小朋友给我极大的启发啊,让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次有机会,真想再好好和他聊聊。”

薛之堂和张亦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见沈志才一直谈着江林涛不住口,两人面面相觑,薛之堂的心里早把钟晋琴骂了个半死了,所谓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好不容易有机会轮到开发区改善在市委市政府形象、打翻身的时候,手下的人却给他拉稀摆带,这大好的机会眼看着活生生被钟晋琴给破坏殆尽。

薛之堂见吴善涛看着他,意思是询问江林涛到了没有,薛之堂只好硬着头皮按照和张亦有商量的说道:

“江林涛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出差去了,原先计划的是回来迎接沈董事长一行的,只是很不凑巧,在路上耽搁了,现在还没回来。”

沈志才一听,心里微微一愣,这件事可是江林涛在其中牵线搭桥的,怎么让江林涛出差去了呢?这多少有点不尊重人,沈志才心里也微微有纳闷一点不快,不过他也不是没城府的人,笑嘻嘻地点点头。

副秘书长张亦有微微一笑说道:“呵呵,我们吴书记正在大力倡导干部年轻化,给江林涛那样有能力的年轻干部加了不少担子,现在我们金丰各项事业渐入佳境,这些有水平有能力的年轻干部,有了更大更广阔的舞台,更有干劲了,根本都闲不住啊。”

张亦有很会说话,这句话既表现了吴善涛是有开拓精神的市委书记,也表达出金丰改革开放的氛围很浓,这话说得非常得体。

但是毫无疑问,这话听到薛之堂的耳中,他的郁闷不减反增:好好的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这都是什么事啊,薛主任对钟晋琴的怨念就更深了……

其实,吴善涛其实心里也很挺纳闷江林涛是如何和沈志才搭上线的,也有些纳闷,江林涛和沈志才怎么这么熟悉。

吴善涛这回对于沈志才到金丰投资的是志在必得。虽然他也从省里的渠道了解一些关于沈志才的信息,但是站的角度不一样,他也想听听江林涛对沈志才的看法,这样才能更做到知己知彼,不过听薛之堂这么说,他也就忍住没出声。

吴善涛倒没有想到江林涛是因为被人算计才去出差的,毕竟江林涛去开发区是他钦点的,在他看来,薛之堂不至于那么没眼力劲,不给江林涛发挥的空间,他还以为管委会的一班人在使用江林涛的事情上是采用的人尽其才的态度,没有做小脚女人,而是放胆使用。所以反倒是朝着薛之堂满意的点点头。

吴善涛这样的神情反倒是打消了沈志才心里的那一点不快,沈志才心里也释然:像江林涛那样的年轻人,很忙,那才是真的受到重用,不然江林涛也不会拒绝他。

这阴差阳错的,这件事倒是也一个最圆满的方式收场,张亦有和薛之堂互相又看了一眼,两个人都觉得庆幸……

吴善涛和沈志才两人挥手作别,吴善涛交代张亦有和薛之堂送沈志才一行去房间,他和秘书先行离去了……

钟晋琴见薛之堂瞪了她一眼就走了,赶紧又给宜声县相熟的人打了电话,便守在电话机面前等着回音,坐在那里,她也听在会议室参加会见的人说,这次宜都饲料的人肯这么爽快地赶来金丰市,江林涛在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并且让吴书记也颇为高兴。这下,钟晋琴就傻眼了,她哪里能想到,这个江林涛会得到领导如此的赏识?钟晋琴看着薛之堂和张亦有在那里商量着,心里很是纳闷,她在接待办多年,见识过的人和事不少,这样的大事情,一个小小的副科哪能在这样的场合上得了桌面呢?

钟晋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是在那个环节犯来了错误,以至于这回踢到铁板上了,大风大浪都过了,这回是是在江林涛身上翻了船。

钟晋琴可没想到,她之所以犯这个错误,实在是他见识的事情太多了,把等级看得太重了,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钟晋琴看到薛之堂的神情心里也很着急,又不停的给江林涛的传呼留言,让他收到信息之后,赶紧想办法回来,次数太多,以至于传呼台的小姐都微微有些不耐烦了。

只是江林涛在乡里,传呼几乎没信号,根本就没有收到钟晋琴打的传呼,他在那里听着几个酒鬼说话都有点昏昏欲睡了,而班车还没有来,正想眯一会的时候。

“江林涛,市里来的江林涛科长,听到广播赶紧到乡政府,听到广播后赶紧到乡政府!有紧急事情,有紧急事情!”

广播声一下就把他的睡意一下冲没了。

江林涛赶紧起身,才刚进乡政府,一个满头大汗地中年人跑了进来,一看到他就问道:

“是不是市里来的江林涛科长?”

江林涛看他急冲冲的样子,忙点点头。中年人如释重负地说道:

“可找着你了!”

中年人一见他应道,马上折身出去,对着街上吼道:

“苏师傅,找到江科长了,不用往前去了,赶紧到掉头,赶紧掉头!”

只见一辆牌照为0001的越野三菱车吼叫着着往前面的岔路开去,中年人见车去掉头去了,才回过身说道:

“县里得到市里通知,让你赶紧回市里,我们县委尤书记的车送你回去。”

正说着,掉头过来的三菱车嘎然停在乡政府的门前,卷起的尘土直往车前面扑去。

车刚停稳,车上的驾驶员就叫着:

“赶紧上车。”

江林涛刚坐上车,三菱车吼叫着就窜了出去,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和中年人打招呼,车已经开出老远了。

在车上,江林涛想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苏师傅显然也不清楚怎么一回事,苏师傅得到的任务是要尽量在六点钟以前把他安全的送到市里。

苏师傅不清楚怎么回事,江林涛大体还是能猜出,这么着急让他回去,肯定是宜都饲料的事情。而搞出这么大动静,不但钟晋琴没有这么大能量,就是薛之堂也没有,肯定是市里给宜声县的县委书记尤明达打的电话……

三菱车一路疾驰,等到了县城附近,江林涛包里的传呼才不停的响了起来。一看全是钟晋琴给他发的。心里禁不住冷冷一笑。这女人是搬起石头砸着急的脚,这样事情一捅开,即便是钟晋琴身后再有人,这一回也够她和一壶了。

“苏师傅,慢一点,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回去晚一点对他有没有什么影响,他可不想车速太快出生么意外,那可太得不偿失了。

虽然江林涛让苏师傅车速不要太快,不过这车速也仅仅是慢一下,片刻又提上去了,江林涛见苏师傅技术很不错,说了也不起作用,干脆也就闭嘴。

这一路上苏师傅见车超车,路上很顺利,车赶到市里的时候,才五点半……

第十五章 钟晋琴的不安

车刚刚开到市委宾馆的门口,江林涛就看到杜梨站在门厅外,一边看表,一边张望着,一见到他们的车进来,赶紧挥挥手示意,待他刚一下车就赶紧低声说道:

“薛主任和钟科长都等急了,本来钟科长要来这里等着你的,薛主任让钟科长在房间里等。”

江林涛点点头,钟晋琴一个科长,又曾经在接待办呆过,在市里脸面熟,站在这里焦急的等人,岂不是让别人怀疑?钟晋琴是乱了方寸,还是薛之堂考虑得周全,这件事内紧外松,把知情者控制在管委会的范围内。

杜梨看了看正去停车的苏师傅,撇了撇嘴说道:

“江科长,你要是等会还不到,我看有人会急得跳楼,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成天还老干坏事,真是罪有应得……”

杜梨是看见钟晋琴这回大大的吃瘪,逮着机会就是夹枪带棒的一顿猛批,这回她不但看到钟晋琴大大的吃瘪,也看到江林涛这么受重视,看来还是江林涛的前途看好,被江林涛敲打了一回,她顺势靠了过去,看来这一回是对了。

自己先走一步,那算是江林涛的嫡系了,有江林涛撑腰,今后在招商科,钟晋琴也不敢对她太过分,所以她在泄对钟晋琴的不满的时候,其实主要的是想在江林涛面前卖卖乖,巩固一下在江林涛心目中的嫡系地位。

杜梨的重点小心思岂能瞒过江林涛,江林涛看了一眼杜梨,心里忍不住摇头,这个杜梨一张嘴巴可真碎,说得好听一点是心直口,说得不好听就是没什么城府,在政治上很幼稚,这可是混机关的大忌……

这样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得随时注意着,江林涛即便是钟晋琴有再多的不满,也不会在一个长舌妇面前露出来,不过既然是自己的直属手下,有些话从杜梨这里说出去,别人总会以为是他的意思,所以江林涛淡淡地看了杜梨一眼,说道:

“杜姐,你啊……不该讲的话,不要讲,人有时候吃亏就吃亏在这张嘴上。”

杜梨听江林涛的话虽然微微带着批评的味道,若是在以前她估计心里早已经不痛了,但是他也听得出江林涛话里的意思实际却是为她考虑,杜梨还不知道江林涛在心里已经给她下了一个定论,心里还喜滋滋的,忙点点头。

江林涛见杜梨听进去他的话,也就不再多说,看着去停车的苏师傅说道:

“杜姐,今天多亏苏师傅了。我估计是顾不上苏师傅了,苏师傅的食宿问题,你好好好安排一下,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他还得赶回宜声。一定要安排好,这事就拜托杜姐了……”

杜梨点点头,心里不由感叹,若是钟晋琴肯定是颐气指使,也不会想着司机,眼睛只会看着领导,还是江领导好。江林涛虽然年轻,就是比钟晋琴能干,就是比钟晋琴有水平,

江林涛自然不清楚,就是这样的小细节,让杜梨挺感动,起到了收买人心的效果……

他匆匆地上楼,一进招商科在市委宾馆的大本营,是一个套间,原本萎顿地坐在那里的钟晋琴一见他进去,一下就站了起来。

“谢天谢地,江科长你总算回来了。”

江林涛也赶紧问道:

“钟科长,如此火急火燎地把我召回来,到底什么个情况?”

江林涛虽然能猜出个大概,但是猜测毕竟是猜测,至于实际情况是什么,他得问清楚,也好有所准备。

“宜都饲料的沈总要见你。”

钟晋琴三言两语就把情况说清楚了。江林涛点点头,宜都饲料的沈总要见他,钟晋琴这些人还不至于这么着急,恐怕还是怕这件事黄了担责任。

江林涛看着钟晋琴捂了捂那波涛汹涌的胸口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这女人恐怕这几个小时是备受煎熬,但愿这女人能够识趣,在今后安分一些,那大家的日过得都消停一些……

钟晋琴见科里的人都看着她,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脸色也变得比较沉重那种:

“我得检讨一下,都是我考虑不周,本来宜都饲料都还没有定下来,我缺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想着林老先生的事情……总算还是及时赶了回来,没耽搁什么大事。”

钟晋琴如此“痛心疾”的“检讨”,坦然在下属面前自承自己的“失误”,倒是让江林涛颇为诧异。这女人说唱俱佳,演戏的本领确实是一流,心里却指不定把他恨成什么样了。

不管怎么样,这娘们可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对付他的时候那是毫不犹豫,一点都不手软,一见大事不妙,却又能搁得下脸,放得下身段,拿得起放得下,真要在官场上混,这种心黑手辣不要脸的人吃得开,像杜梨那般的人,几乎是没有什么前途可言的。

江林涛也装着很是惊讶的表情说道:

“科长你这是说那里去了?科长你这么考虑也是为了科里能好的打开局面,科长为了咱们科里能早日打开局面,可以说是殚精竭虑,这样的敬业精神,我们都钦佩不已……你要检讨,那我们岂不是都得检讨?……要不我去和薛主任去解释解释去?”

江林涛虽然很恼怒钟晋琴算计于他,但是却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对钟晋琴反攻倒算。江林涛很清楚,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场合也不对,他那么做固然会让钟晋琴颜面扫地,也会显得他这人没气度没城府,除了杜梨有些二百五之外,招商科下面这帮都是人精,恐怕巴不得看两位领导相斗的笑话。传出去也是他这人睚眦必报,没有大局观。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事他不会干。

既然钟晋琴算计他是从场面上来的,这样的事情他好的办法也是从场面上予以回击,不过这样的时候,显然不适合,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要争斗,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他也有的是手段收拾这个女人所以他没有借这个机会当着招商科众人的面戳穿钟晋琴的惺惺作态。

钟晋琴见江林涛如此说,脸上似乎轻松了,看了看表说道:

“那你赶紧去洗漱一下,我去给薛主任汇报一下,一会吴书记就该到了。”

钟晋琴扭着她的水蛇腰匆匆走进了出去。

江林涛地收拾了一番之后,赶往餐厅。刚到餐厅门口,张亦有就叫住他:

“小江,来来来,跟我走,坐那桌去。”

江林涛一扫里面是个大包间,摆了两桌,一桌是主席桌,一桌是次席。张亦有要他跟着去主席桌,那就是和吴书记、沈志等人一桌,若是平常人,有这样的机会肯定早就美得屁颠屁颠地跟着过去了,可江林涛没动!

他苦笑着看了张亦有一眼,低声说道:

“秘书长,你就饶了我吧,坐在那桌上,我那吃得下饭啊。我刚刚到,肚饿得贴背了,我就坐桌,先垫垫底,然后过来敬领导们的酒。秘书长您看……”

江林涛这是推托之词,他深知有市委书记出席欢迎宴会场合,能坐上主席桌的级别自然不低,能上桌的,至少也是市里各部门的一把手,恐怕连杨德明这样的管委会副主任都没份,不要说他了。

这种场合吃饭的座次就很开会排排坐一般,很讲究次序的,他贸贸然坐到主桌上去,肯定得挤走一个领导,恐怕别人心里也会记恨的,这白白的遭人恨,完全没有必要。

张亦有一听,笑了笑,点点头道:

“好吧,那你一会得多敬宜都饲料的人几杯。”

说完,张亦有点点头,=又去招呼着其他人,不一会,沈志在副市长肖云国的陪同下,步入餐厅,紧接着,市委书记吴善涛也到了,一众人如众星捧月一般,把两人迎接进屋里。

吴善涛简短的讲过几句开场白,沈志也简短的答谢几句之后,宴会也就正式开始。这顿酒不会谈正事,但是双方都会利用这样的机会来增进感情,金丰方面如此,宜都饲料方面是如此,今天参会的都是市里相关部门的领导。真要是决定在金丰投资,和这些部门搞好了关系,后面的工作做起来也就顺畅得多。

和江林涛坐在一桌的有几个宜都饲料的几个中层干部。杨德明级别高,是主要的陪同者,杨德明这这方面也是行家里手,一边还有一个钟晋琴,桌上的几个宜都饲料的人很就被调动起了情绪。

钟晋琴一直站着,一边招呼着江林涛他们这一桌,眼睛却时不时的看着主席桌,看样钟晋琴估计就没打算上桌,今天她又干起了接待的老本行,显然也是想在领导面前扳回一些之前的不良印象……

其实钟晋琴心里想的远非如此,看到江林涛和张亦有很熟稔,显然两人并非第一次见面。

钟晋琴心里可真有些苦了,虽然今天在领导面前跌了一个大大的面,但是好歹还是有补救的机会,若是江林涛是吴书记或者张亦有比较傲亲近的关系,那她这回可真是有些麻烦了。——毕竟这回是她犯了错,现在不是她收拾江林涛,搞不好就会让人逮住机会收拾她了……

第十六章 异彩是这么放的

驰骋官道 第十六章 异彩是这么放的

钟晋琴很清楚,她在让江林涛去宜声的事情上失分不少,必须得想办法改变领导对她的观感。钟晋琴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

钟晋琴选位置的时候就挑了一个好位置,不但能听到能随时看到主席桌那边的情况,也能看到那边的情况。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桌的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了。钟晋琴一边和自己酒桌上的人周旋着,一边把心思放到主席桌上。

钟晋琴知道,这酒喝到一定份上,领导们都会吆喝下面的人去敬酒,在钟晋琴想来,她原来就是搞接待的,又是女性,酒桌上,领导们总是希望女性出马来调节气氛,有这两层优势,领导们肯定会点名让她出马,原来在接待办那么多年也不是白干的,那她一展身手的机会就来了。

不过,主席桌的领导们似乎对一直频频在边上晃悠地她熟视无睹,而杨德明抢先一步,先去敬过酒。

看到杨德明在主席桌那边马屁拍得震天响,钟晋琴心里也是堵得慌,钟晋琴心里对杨德明也是很有意见的:把江林涛弄到宜声去,杨德明其实也有份,但是杨德明这个当领导的,摘果子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一遇到事情的时候,就做起了缩头乌龟,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得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帮她一下的意思……

只是钟晋琴也只能腹诽杨德明一番,杨德明可以直接过去,她身份太低,没有领导的召唤,却是不便自己主动过去,于是她也只好眼巴巴地等着。

可接下来,领导们一直没有召唤她,反倒是将江林涛给召唤过去了。

这让钟晋琴的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不过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在她看来,江林涛虽然在次席这一桌表现还算可以,毕竟是初出茅庐,即便是市委副秘书长张亦有刚进餐厅的时候给江林涛面授机宜,在这么重大的场合下,能中规中矩、勉勉强强完成任务就已经是万幸了。

但是钟晋琴没想到,这一次她又错了。江林涛的表现让她很吃惊。

江林涛总能找到让人喝酒的很适当的理由,连吴书记也和他饮了一个满杯,钟晋琴可是知道吴书记的习惯,吴书记没事的时候可以喝一点。但喝酒向来比较节制的。在市里的干部,能享受在敬酒的时候吴书记喝满杯这样待遇的,恐怕一个巴掌也数得过来。

吴书记如此,那些受到他机会的各部门的头头脑脑们自然也是心存感激,他这一圈下来,可是人人都干了杯的,即便是她再上去,肯定也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不但如此,江林涛大到国际时政、国家的方针政策,小到四江、金丰的人文掌故、历史渊源,都能信手拈来,而且讲得生动有趣,总能找到话题勾起别人谈话的兴致,连吴书记和沈志才都被他的话逗得笑逐颜开、饶有兴致地谈论着。

并且江林涛分寸感极好,虽然江林涛在那边敬酒,是次席关注的焦点,但是他没有抢去主席桌上之人的风头,特别是吴书记和沈志才的风头,只是扮演了一个优秀的穿针引线者,提起话头之后就很识趣地站在旁边,微微笑着,专注地听着桌上的领导们谈笑风生,或者是端起酒杯饮着酒。江林涛还把握着时机和话题,趁着敬酒的机会让桌上的其他人也有在吴书记和沈志才面前表现的机会。

看着江林涛如行云流水一般和主席桌上的人周旋着,连她这个自诩应酬的专业人才也不得不承认,江林涛确实有一套。

钟晋琴很郁闷,为啥江林涛对于应酬这样的事情似乎是无师自通一般?

江林涛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出身,不过才毕业一年,哪来的这等本事?难道是在镇里工作的时候锻炼出来的?

不过,钟晋琴马上就对镇里的那些人嗤之以鼻,就那群土包子,见到市委书记脚不打颤,手不打抖,能端稳酒杯已经是抬举他们了,她就亲眼看到一镇党委书记,给副市长敬酒,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大汗直流那帮子土包子就如狗肉一般上不了正席……

钟晋琴想不出原因,也就只有接受现实:江林涛这个狗肉不但上了正席,还深得席上之人的青睐,江林涛连她足以自傲的东西都给她无情的剥夺了,看着江林涛如行云流水一般和主席桌上的人周旋着,想来江林涛今天的表现肯定又在领导心里加分不少。

钟晋琴心里有些发酸,很不舒服,心里的危机感也更甚,这接下来在管委会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若是不好好采取挽救措施,那她在管委会也许就不是难过,或许已经进入倒计时阶段了……

“蓝经理,我们江科长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干了两杯,你自己看着该怎么办。”

杨德明笑着说道,钟晋琴一心二用着,听到杨德明的说话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走神有些失态了:敬人家一杯,自己却喝了两杯。看到杨德明看了她一眼,知道杨德明是提醒她,忙说道:

“是啊,蓝经理,好事要成双,你怎么也得干两杯。”

钟晋琴也赶紧给自己圆场。不过一双耳朵还是不由自主的听着主席桌那边的谈话。

江林涛一圈已经敬完,只听得吴书记发话:

“小江今天表现不错,不过,这干喝很伤身体,等下多喝点汤,多吃点菜你先去吃点东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份关心,更是让钟晋琴有些嫉妒,想必江林涛心里是乐开了花吧……

其实江林涛也没有太高兴,有吴善涛这话,那他身上就已经打上了吴善涛的标签了,他的前程基本上就和吴善涛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过江林涛心里对此倒也淡然,对于他这样的官场新丁来说,一只脚踩几条船,实际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还不如抱一根粗腿,他现在这样的级别,这条粗腿,也许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就可以改变他的轨迹。反倒是越到级别上面,方方面面的牵绊很多,竞争也更激烈,往往需要多方结交……

钟晋琴心里更有些郁闷,不过她再也不敢走神太远了,随着江林涛回到桌上,张亦有招呼坐在次席的去敬酒,不过其他人都未能享受到江林涛的待遇,只是集体敬了主席桌上的人一杯,等于是“批发”一次。

主席桌的人也都随着吴书记和沈志才过来敬酒了,到了这阶段,这酒席就过了高潮接近尾声了。

这是接风宴,明天还有很多事情,金丰方面接待得规格很高,也很热情,不过也没有往死里灌宜都饲料一行人的酒。“喝好不喝醉”,是今天的原则,所以这酒席也散得不算晚,不过送走了吴书记和沈志才一行人之后,其他人都可以去休息了,参与明天陪同宜都饲料的人又开着小会,主要是交代一下明天接待的一些纪律和注意事项。

副市长肖永年和市府的副秘书长谭志伟在场,那就是代表市政府了,明天陪同参观考察的阵容也足够强大了。

江林涛一边翻着管委会印制的接待注意事项,以及开发区的一些基础设施方面的情况介绍,一边听着肖永年的讲话。开发区的内容倒没让他有上面感觉,倒是开发区周边的一条关于天然气管道的信息让江林涛脑海里灵光一闪……

肖永年讲完,又看了看副秘书长谭志伟和薛之堂,见两人都没有补充的意思,又看了看众人:

“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江林涛迟疑了一下:

“肖市长,各位领导,我刚刚想到了一点东西,有个不成熟的建议,市里一条天然气管道是从开发区那边过来的,我们能不能在天然气上做做文章?”

“肖永年都准备起身了,听到江林涛这么一说,迟疑了一下,问道:

“哦,天然气上有什么文章?小江,你讲讲。”

江林涛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宜都饲料现在主推的新饲料是颗粒饲料,和原来仅仅需要搅拌一下的生产工艺不一样,需要进行发热加工,很关键的一点就是需要稳定的热源。

天然气的发热量比煤炭高,并且燃烧比较稳定,烧天然气生产出来的饲料比烧煤炭的品质要好不少。并且烧天然气的成本不比煤炭高。从这方面入手,可能对宜都饲料又多了一个吸引点。不过,虽然看着这天然气管道距离不是太远,可这把气通到开发区,不知道需要投入多少资金?”

肖永年和薛之堂、谭志伟等人一听,马上就盯着开发区的图纸,看了一回,肖永年抬头说道:

“这距离不远,铺设管道需要的资金不会太多。”

江林涛见肖永年如此说,心里更有底了,说道:

“虽然市里要投入一点资金进行天然气管道等方面的改造,但是我们在土地出让金上其实可以要价更高一点,并且有这样优越的生产条件,生产成本不高,质量又更好,宜都饲料更会把金丰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生产基地。并且宜都饲料若是在我们开发区落户,属于新建厂区,这比他们之后进行改造,要划算得多。他们也可以省一大笔钱。

那样在我们金丰的产量也会比他们之前的规划的要大,这里面我们不但在税收等会良多,也能促使他们继续追加投资,进行第二期第三期投资……若是算账划算,这个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第十六章 异彩是这么放的

第十七章 异彩是这么放的(二)

江林涛如此讲,不是喝多酒了想出风头,今天他的风头实际已经很劲了。

而是这个是实实在在的看到了一个机会,这样的事情己方主动提出来,和对方要求,那感觉相差就太远了。

可叹管委会这帮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一点,他还专门讲过要重视了解企业方方面面的情况,要把企业吃透,结果依然是如此。

所谓细节决定成败,连这样的很重要的东西都无法掌握,更不要说更细节的东西了。原来招商科一帮子人一年多没开胡在正常不过了。

江林涛把这事提出来,是经过考虑了的。副市长肖永年也好,管委会的主任薛之堂也好,都深知市里的主要领导对于开发区招不到商是心急如焚。

若是这件事能办好,那在党政一把手那里都会留下深刻印象,只要有利于搞定宜都饲料落户开发区这个大前提,这些领导只会欣喜,绝不会嫌他多事的。

不过,肯定也有不痛快的,他把这件事提出来,实际上是把招商科前期准备得不充分的事情给暴露出来了,等于是个i“无意”揭了钟晋琴的短,钟晋琴心里肯定会不痛快。

不过,两个人因为宜都饲料的事情已经是产生了很深层次的矛盾了,这个结,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开的,既然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拉爆了,两个人从今以后估计都是貌合神离,江林涛对于钟晋琴的不痛快已经无视了。

当然还有不再场的不痛快者——是天然气公司的人,原本这次不关天然气公司什么事,就因为他这一句话,生生的把其拉下了水,既要出钱还得出力,却很难拿到一丁点好处,那帮子一向牛惯了的“气老虎”恐怕会骂娘,不过再骂,也影响不到他一丁点……,

肖永年沉吟了一下,点点头,有些感喟地说道:“这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好消息,我们又多了一个争取宜都饲料的砝码。这个不是要不要考虑的问题,而是要高度重视。”

只要能让宜都饲料落户在金丰,划不划算其他人没有人回去追究的,就是花得代价再大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只要能取得突破,领导们都不会计较的。

江林涛见肖永年如此说,心里也更加笃定:

“其实,若是操作得好,市里不但不会贴钱,反而会因此受益不少。”

肖永年一听,兴致更浓了:

“哦,是吗,那小江你好好讲一讲。”

江林涛想了一下说道:

“第一,我们有了这样的优势,我们可以在土地出让金上面想想办法。只要和周边地市比,比他们略点就可以,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适当提高一点?这羊毛也就出在羊身上了。”

原本开发区的土地出让金就是一青菜萝卜价,估计一点饲料是第一家有望落户的外来企业,这方面肯定还会更优惠。就是再涨一点依然是青菜萝卜价。

肖永年点点头,表示知道此事了。

“他们也可以省一大笔钱。也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让他们也能出点资金给天然气公司,不过这个办法显然没有提高土地出让金的办法好。我们若是把通气作为开发区提供的基础设施,显得大气一些,同时土地出让金高一点,对于今后其他企业落户开发区,也更好谈一些。”

“金丰有这样优越的地理位置,又拥有独特的生产条件,若是生产成本不高,质量又更好,宜都饲料更会把金丰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生产基地,在生产上回朝咱们金丰倾斜。那样在我们金丰的产量也会比我们之前预估的要大,这里面我们在税收以及其带动的相关产业上也有不少收获,同时也能促使他们继续追加投资,进行第二期第三期投资。这么算账过来,我们市里看着是出钱了,却能给市里带来长远收益,是实际上却是赚了很多。”

肖永年呵呵一笑:

“小江这脑瓜子转得可真快啊。这么做我们金丰肯定是要比之前占不少便宜。”

肖永年说着,脸色微微严肃一点说道:

“小江不但脑子转得快,对开发区了如指掌,对宜都饲料的情况也是非常的熟悉,看来是真下了功夫的,同志们啊,做事情就要像小江这样踏实认真。我看这个想法很好。只要宜都饲料用得上,天然气的事情就要想办法解决……我看天然气的问题不能局限在宜都饲料一家,要作为开发区的一个配套项目来考虑,要当成一个重要的事情来抓。”

肖永年分管经济,估计天然气公司正是他的对口单位,所以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人坐的位置不一样,考虑的高度就不一样,肖永年这话一出来,天然气的事情立马就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这样他所说的什么资金问题等等都不是问题。

显然肖永年是对于他的这个建议是非常受用。天然气公司其实只需要比单独给宜都饲料铺设管道多投入一点点资金,就能做到今后也能给其他企业提供天然气服务。这样不是宜都饲料单独的个案,理由更加的充分,这样即使投入再高那也只是配套设施,而土地出让金,哪怕多卖一份钱,那也是成绩。

江林涛不得不佩服,肖永年这一手高,真是高,能爬到这样的位置,都是人精啊。

“天然气公司那边,市里会想办法协调,这方面的事情,你们暂时不要操心。对了,你们要赶紧把这一条加到开发区的宣传资料上去,掌握主动……好了,希望同志们把工作考虑得更细致一些。这几天可是攻坚战,希望同志们要发扬不怕苦不怕累连续作战的优良作风。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定会圆满的完成任务……等拿下宜都饲料,到时候市里给你们庆功!”

肖永年给大家提了要求,又做了一番战前动员,才离去……

领导们离开之后,招商科的人员还有得忙,但是眼看着一年多,招商科终于要开胡了,人有脸树有皮,饱受其他人讥讽嘲笑的招商科一干人,也真正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再忙大家都没有怨言。

招商科的一干人干劲十足,除了钟晋琴。

钟晋琴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今天她似乎就是为了衬托江林涛高人一筹的能力的而存在的,这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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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招人妒是庸才

第二天的考察,宜都饲料的人并没有完全按照金丰方面安排的走,除了有可能建立的厂区地址,一行人还考察了开区里的码头以及配套的设施。

宜都饲料肯定也是做了不少工作的,所以考察的针对性和目的性很强,这一点,金丰方面心里有些吃惊的同时,心里也暗自有些欣喜,宜都饲料对于这次考察准备得如此充分,说明他们对于在金丰开区落户有着浓厚的兴趣。

后宜都饲料似乎是很淡然地提及了资料中添加的天然气方面,听到这事还只是在纸上,还没有开始施工,倒也没说什么。

不过,金丰方面也看出来了,这是在掩饰他们的真实意图,宜都饲料虽然极力的掩饰,但是其对天然气的兴趣怎么也掩饰不了。

沈志旁敲侧击着,试探着金丰方面的意思,其目的不外乎是希望金丰方面能像水电通到厂区一样,免去一笔费用。但是肖永年却是很含含糊糊地说,要把天然气通到厂区,这需要一笔不菲的资金,费用需要落户在金丰开区使用的单位来出,当然,在前面得会优惠一些。

考察,其实也就是互相试探和谈判前的摸底,实际上谈判已经在考察中不知不觉开始了。金丰开区有自备码头,从厂区到码头非常进,这对一些运量大的生产企业来说,可以节约一大笔短驳费用。

这肯定对于志在冲出四江的宜都饲料有很强的吸引力,宜都饲料方面还是比较满意的。

宜都饲料方面对开区比较认可,其实金丰方面对于沈志这次考察并没有期望一次就能完全达到目的。毕竟涉及到双方比较核心利益的东西都是需要经过长时间和多回合的拉锯,有可能达成妥协。金丰方面以为这次能够达成一个比较靠谱的意向性协议就应该感到满意了。

根本没想到沈志这人做事还真是有点出人意料。——直接性的就进入了实质性的谈判中。这本来不大符合常理。这样的事情主动权掌握在宜都饲料手里,沈志完全可以端起架和金丰方面讨价还价。

但是这一手也有好处,就是充分的展现其诚意,虽然金丰方面也是极力的遮遮掩掩开区一家外来企业都没有的情况,但是实际上心里也都明白这不过是皇帝的装,自欺欺人。

沈志来这一手,实际上是以退为进。这世界上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不管是谁,对于雪中送炭之人,总是记忆为深刻一些,好感强烈一些。这份诚意足以让金丰方面心怀感激。必然会在各项政策上予以优惠,并且在今后的合作也会加顺畅愉。

沈志的这个态度让金丰没有在枝枝节节的问题上太过纠缠,做出了一些让步,不过双方接触到实质性的核心的东西还是遇到了阻碍,一是土地的价格,二是税收的优惠。后者国家有一个基本的政策,可以协商的余地很小。焦点主要集中在提地出让金的价格上,双方在这个事情上相持不下。

不过,这不出乎双方的意料,毕竟核心的东西,事关双方的根本利益,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就做出让步,双方都希望通过角力,希望对方能做出大的让步,以求获得多的利益和回报。

双方在这个事情上来来回回的拉锯着,谈判总是需要相互妥协的,双方都在不停的调整着,都在朝一个目标靠拢,不过度就像缓慢的蜗牛一般,越来越慢,但是距离对方的底线也越来越近。

谈判陷入僵持阶段,总是需要一个突破口,于是江林涛提出的天然气免费的方案,被副市长肖永年似乎很不经意间抛了出来。

宜都饲料在土地出让金上其实也差不多接近他们的心理价位了,而天然气的事情,肖永年在之前一直咬着不松口,而在这个时候抛出这个,对宜都饲料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至少也表明金丰方面做出了重大的让步。

于是一直僵持的局面终于打破,这核心的东西一解决,双方很就达成了一致。从签约仪式结束后的庆功宴上肖永年笑呵呵的面容看,显然,后达成的土地出让金比之前市里定的底线高出不少。

宜都饲料落户这么能落户开区,对于开区管委会上上下下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惊喜,也让开区管委会上上下下大大的振奋了一把,副市长肖永年和管委会主任薛之堂都表扬了他,现在大家都知道,江林涛在这件事情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眼下,他算是开区里的大红人了。

江林涛知道他的表现有些引人侧目,所谓木秀于林风必吹之,这一点江林涛心里早已经有心理准备。

他不可能长期和一片永远也长不高的灌木一般般高,迟早是要秀出来的,“不招人妒是庸”,只是需要把握住秀得时机,还要有迎接风风雨雨吹打的清醒头脑。

因为宜都饲料的事情,他在开区的处境比之前要好了不少,在管委会也算是一比较知名的人物。管委会的人员对他态度和之前也大不相同,都比较热情,见面也会吹捧他几句。

但是江林涛也清楚,这仅仅是表面上,恐怕这些人中也有些人心里对他眼红得很,妒忌得很。这一点江林涛还是保持着清醒的认识。

没多久,管委会又传出了风声,有开区管委会的领导表示:现在开区的工作已经打开了局面了,要再接再厉,趁胜追击,招商科现在人员配备很齐全了,完全可以必要把人员堆在一个事情上,可以考虑分两条线齐头并进。言下之意就是科长和副科长进行分工,各带几个人,各招各的商,实际上就是带着一种竞争的味道。这等于是削钟晋琴的权,让他和钟晋琴平起平坐了。

这样有鼻有眼的传言,总是传得很,没多久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既然连他都知道了,招商科其他人肯定都知道了。

原来江林涛办公室除了杜梨偶尔会来汇报工作之外,其他人鲜少进来,不过,现在其他人都有事没事跑他办公室坐坐。这些人来他的办公室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看好他,想跟着他干,容易出成绩。并且实惠也是大大的。——只要招商引资成功,拿到手的提成那可是真金白银。

江林涛却对着传言很是,领导们真是想这么干,早就直接讲了,不会任由传言满天飞,而实际上却没动静。透出这口风的人或许有试探之意,或许有挑拨之心,让他和钟晋琴两人相斗,多半居心有些叵测。所以对于前来示好的人也是应付着,不透半点口风。

而身处漩涡中心的钟晋琴表现让他有些诧异,现在对待他的态度和之前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钟晋琴在很多事情上都充分的配合他,人前人后都捧着他,真有些礼贤下士的味道。

钟晋琴这样的高姿态,似乎也默认了传言,是向他表示她愿意妥协退让,认输投降,但是江林涛却根本不相信钟晋琴会这般容易就缴械投降了。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已经对钟晋琴了解得透切一些。

钟晋琴这人太好权了,太在乎屁股下的位置,太想往上爬了,对于这样有种勃勃权力欲*望的人,不会因为这一次受到了一些小挫折就会放弃对权力的野望。

遭受了挫折的钟晋琴眼下就像进入冬眠期的蛇一样,只是暂时蛰伏着。一旦条件成熟,马上就会苏醒过来,又会毫不犹豫的咬人的……

第十九章 啥意思

第十九章 啥意思

宜都饲料落户开发区的事情基本上尘埃落定,管委会也给招商科的人有额外的奖励,钟晋琴和江林涛一人一台落地扇。

第二天上午,两个人跟着管委会后勤的人到市五金公司选好货之后,江林涛也不好把东西提到姚雪那里去,也不好提到单位去,就拿了个提货的票,想等下班之后来提。

钟晋琴却是准备直接扛回家,管委会后勤的人还要给管委会其他人选东西,看着钟晋琴扛着一大箱子的落地扇吃力的样子,江林涛一大老爷们也不好袖手旁观,即使两人在单位上勾心斗角,那也是一码归一码,于是江林涛说道:“钟科长,给我来提,你是坐出租车还是什么?我给你送过去。”

江林涛主动把钟晋琴手里的电扇提了过来:钟晋琴倒也没有客套:“那就多谢林涛你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就在洗马池对面,最多十分钟就到。”

洗马池是市中心的一个池塘,是当年府衙洗马之处,市政府就在洗马池边,现在就成了市中心的代名词了。

于是江林涛提着箱子,落后钟晋琴一两步,打算把电扇送到钟晋琴家楼下。

江林涛就跟着钟晋琴出了五金公司,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走着,钟晋琴时不时的回头和江林涛说着话。

从市政府过饮马池,刚走完一截下坡,江林涛就看到钟晋琴捂住胸口,脸色惨白,大颗大颗的冷汗直往下流,江林涛一看吓一大跳。看到她那样子,江林涛赶紧问道:“钟科长,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天太热中暑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已经进入三伏天的金丰热得要命,前些天钟晋琴为了挣表现,还是很拼命的,也许是累着了。

钟晋琴摇摇头,语气有些虚弱地说道:“不用,我是老毛病又犯了,今天忘带药了,没事……马上到家了,家里有药。还快一些。”

江林涛见她这个样子连走路都很吃力,更没有办法提这么重的落地扇了,他原本打算把电扇送到楼下的打算也只有作罢。

钟晋琴爬楼已经没有力气了,江林涛只好一手提着电扇,一手提着人,只好连人带物送上了楼,幸亏钟晋琴住的楼层不高,不然就是他年轻力壮,一手提一百十斤,也够呛。

进了屋,江林涛把钟晋琴放在沙发上。这一番折腾下来也是大汗淋淋。

钟晋琴半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林涛,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帮我把药给我一下。”

不过,钟晋琴那么病怏怏的样子,倒没让江林涛有太多的绮念,江林涛只是瞄了一眼,就站起身来,接过钟晋琴递回来的杯子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见钟晋琴神情之间,稍稍好了一些,便问道:“钟科长,好些了吗?要不要给你家人打个电话?”

钟晋琴家里没有其他人,孤男寡女的,特别是眼下两个人在单位的关系又是很微妙的时候,江林涛并不想在钟晋琴这里多呆,所以想早点离开。

“他们没在……胸口还是闷得很厉害,也觉得热,林涛,你帮着把空调开一下,电扇也开一下。”

江林涛见她依然是满头冷汗,有赶紧给她开了空调和电扇,江林涛开好这些之后,钟晋琴轻声说道:“看你那一身汗,你也过来吹吹,陪我说说话,等我缓过气,你再走吧。林涛,看来你对我心里一直有看法啊,叫得那么生分。”

江林涛确实也热得够呛,心里想就这么走了,钟晋琴要是有什么意外更麻烦,还是看看情况再走,于是依言坐下。笑了笑道:“钟科长说笑了,我对钟科长一直都是非常尊重的。”

“叫我钟姐吧,钟科长钟科长的,叫着生分。林涛,我知道我有些做法,让你心里有些想法。我承认我是有些私心,不过,林涛,你是大学生、天之骄子,前途广大,钟姐我要文凭没文凭,一个女人家,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

江林涛倒没想到钟晋琴会这么光棍,直接了当的说出此事。

“你钟姐也就是表面风光,苦和累谁知道?你还没体会到这些,现在还体会不到我这样的心境。不过你得理解理解钟姐当时的心境。其实我早想和你说说,可一直不好开口。”

仕途毕竟是属于男性占据垄断的领域,女人要在男性占据主导地位的领域打开一片天地,着实不易,说实话,江林涛倒是很理解女人在仕途打拼的艰辛,不过这种理解也是建立在不要侵犯到他的利益身上。

江林涛对于钟晋琴的说辞是半信半疑,不过他也不想和钟晋琴闹得太僵,毕竟他到招商科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和顶头上司矛盾公开化,了解内情的还好一点,不了解内情的,肯定觉得他是个喜欢抗上、不听招呼的人,这个东西没有领导会喜欢,背上这个名声,今后的路就会走得更难一些。

既然钟晋琴借着这个契机把话挑明了,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了,他也顺水推舟的说道:“钟姐,我是你的副手,我的职责就是协助你工作。你放心,我会继续支持你的工作的。”

钟晋琴对着他勉力一笑,有些幽怨地说道:“林涛,谢谢你的理解,姐是真不易。这毛病也是心累累出来的,姐真是心累,工作压力大,家里也……唉……”

钟晋琴絮絮叨叨的诉说着她生活中一些不顺心的事情。

不过,下一刻江林涛心里也有些疑惑:钟晋琴生活中不痛快的事情,这些事情只适合和闺中密友或者很亲密的男人讲。

他和钟晋琴的关系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烟消云散,两个人肯定还是会互相提防着对方,两个人的交情显然不适合谈论。钟晋琴混到她如今的位置上,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江林涛心里想着,钟晋琴在他面前诉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天津)

第二十章 姐教你“打针”

第二十章 姐教你“打针”

钟晋琴这些天虽然表面依然跟没事人一般,可心里却知道,这次她栽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跟斗,她在管委会的形势不容乐观。

自从管委会传出了招商科要两条腿走路的消息后,科里的人都往江林涛办公室跑。她很清楚,若是真两条腿走路,看看江林涛的表现,她肯定要输给江林涛;即便是这传言是空『穴』来风,那对她在招商科的威信打击也是巨大的。她在招商科说话也就不怎么灵光了。

她也做好了灰溜溜地从管委会出去的准备,她想去的地方肯定是那种实权的部门,去乡里镇里她没兴趣,去区里面做个局长什么的,那还可以考虑,但是她打电话询问死胖子的时候,死胖子说很难有位置,即便要到江桥区去位置也很紧张,并且她年纪太轻,资历太浅,才调到管委会没多长时间,现在就调走,他也不大好说话。

年轻,资历太浅?

那江林涛才参加工作一年多,才不到二十二岁,就已经是副科长了,难道就不年轻,资历就深了?

死胖子管全市的官帽子,随便找个理由,就行了。

死胖子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身为女人,这方面的事情她是很敏感的。

死胖子管着全市的官帽子,不愁没有女人,死胖子又不是不偷腥的猫,男人总是喜新厌旧,喜欢尝尝鲜,不过钟晋琴对这个也没太当回事,死胖子还是知道分寸的,那些女人最多就是玩几回。何况她对于自己的身体和魅『惑』男人的手段,抓住男人的心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死胖子在她调动的事情上这般,钟晋琴心里也有些嘀咕了。

管委会不在市中心,白天两个人很难见面,加上招商科经常到外面跑,两个人能见面的日子屈指可数。死胖子都有许久没有跟她在一起过了。

原本她以为是自己的胃口越来越大,死胖子却是年纪越来越大,在床上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有意躲着她。

现在死胖子如此,是不是又找了一个更年轻貌美的固定女人,她失宠了?

这让她有种强烈的危机感。

虽然她心里很吃味,不过她也不是那种没有心机的泼『妇』,她心里知道,找死胖子大吵大闹。那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是把自己『逼』上绝路。

于是她撒娇,软磨硬泡,死胖子才丢出一句话。这句话让她担心失宠的心没有了,可却又更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死胖子讲市里现在是貌似平静,实际上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马政有大麻烦,不少眼睛也都盯着他,让她这段时间安分一些,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好好的呆在开发区,这段时间不要给他添『乱』。

这话让钟晋琴悚然而惊,市政法委书记马政和死胖子关系很铁,不是说马政有望进常委吗?怎么就有大麻烦了?

钟晋琴有些纳闷,不过她也知道能让死胖子如此紧张小心吞吞吐吐的,估计马政的事情也牵连到死胖子了,死胖子遇也有点麻烦事。

死胖子遇到了麻烦,不愿伸手帮她一把,她在开发区走又走不掉,『逼』宫的已经到了门前,怎么办,只有自己救自己了,不然别人很有可能借着这个事端和死胖子的麻烦把她踢到『妇』联、工会之类的地方去了。这绝对是她不愿意的。

可该这么救自己呢?

钟晋琴盘算着,薛之堂对她印象本来就不好,因为宜都饲料的事情,对她的印象就更恶劣了,想靠上薛之堂是没什么希望的,至于杨德明,恐怕薛之堂也会趁着这次机会敲打敲打,何况杨德明就是一个有『奶』便是娘的家伙,只会占便宜,不会吃亏。

钟晋琴想来想去,这事还解铃还须系铃人,从江林涛身上想办法,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途径。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在市里名声不好,人人都以为她是没裤腰带的女人,但是平常让人吃吃豆腐、打点嘴巴牙祭的事情是有的,真上了她床的却是少之又少,当然不是她不想,有时候她也想找个人,但是一般的人她又看不上眼,还有死胖子一直把她看得紧,一般的人都不让染指,死胖子耳目众多,她有那贼心有没有那贼胆。

不过肯定是有例外的,死胖子不让她被别人染指,可为了得到眼下这个位置,却在省里把她大大方方的拱手送人玩弄,这让她心里不痛快了很久。

没有那个女人愿意去干那样的事情,之前她一直以为死胖子爱她是爱得死去活来,自己也一直以死胖子家老二自居,想想都觉得可笑……

这一回她遇到大麻烦了,死胖子不愿意伸手,她心里更有气,这些年死胖子越来越不行了每次都是让她掉在半空中,自从调到管委会后,这么长时间甚至都没做过,忙的时候还好,一不忙也挺有些熬不住的,想到江林涛那身板,那块头,那对女人都是有杀伤力的,一想到这,她也禁不住心旌摇动。死胖子都把她送人,她干嘛还为他死守着?

当然,这仅仅是有诱『惑』力,更重要的是,江林涛有能力,有才华,只要江林涛做了她的裙下之臣,控制住江林涛,那江林涛所做的一切都可以为她所用,这样不但眼下的位置能保住,她在招商科出成绩也容易,只要有点像样的成绩,有死胖子在后面,再进一步难度很小。生理上和心理上都会得到极大的满足,两个人在一个单位,想办那事也挺容易,不用担心死胖子会发现,她是一举多得……

钟晋琴为了这个事情确实是很费了一番心思,也是思谋了许久的,想着要把江林涛一举拿下。只是一直还没寻着一个好机会而已,今天恰恰好又这么一个机会,她便用上了。

钟晋琴实际上一点病都没有,装病,这是她的拿手绝活,她只要一憋气,她就能变成那副吓人的模样,那副病怏怏的样子,她就不信江林涛不会送她进屋,只要江林涛进了屋,事情就好办。

这样子的『毛』头小伙子,暗示什么的还不如来得直接一点,于是钟晋琴想了一想,决定再加加码:“林涛,帮忙把杯子递给我一下。”

江林涛见钟晋琴冷汗刷地又下来了,心里也有点紧张,怕钟晋琴真有什么问题,不过那地方比不得其他地方,不是随便就可以『揉』的,江林涛就抓着钟晋琴的手,盖在她的手上给钟晋琴『揉』着。

“用你的手『揉』啊,用点力……你还真是封建……姐是病人啊……”

江林涛见钟晋琴冷汗淋淋,上气不接下气,并且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倒也没想到钟晋琴实在勾引她,真是把钟晋琴当做病人事且从权了。

这样下去江林涛也受不了,江林涛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说道:“钟姐,你这个样子还是去医院吧。”

只是她没有想到到这份上了,江林涛还能放手准备起身,自制力倒是很不错。

江林涛头有些大:“钟姐,还是去医院吧,这样子……我看也顶不了什么用。”

钟晋琴看到江林涛很不自在的样子,心里暗暗一笑:“你『揉』一『揉』,比上医院管用。”

江林涛摇摇头:“这能管什么用?我不是医生,抓『药』打针我都不会的。这样也只是暂时缓解一下。还是去医院吧。”

“你不会打针?姐教你打。”

钟晋琴妩媚一笑。

火候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再装病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钟晋琴收回右手,向下一探,就捉住了小江林涛,感受着那份坚挺硕大,心里也不禁更加『荡』漾。经过她实际检验,真的很大很硬。

事实上,钟晋琴也忍不住了。

(色色

钟晋琴一把抓住他的东家,江林涛根本没思想准备,但是在没有思想准备,江林涛也知道钟晋琴想要干什么。这娘们,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他给她打一肉针,真是只管快活,不管死活啊!

第二十一章 香艳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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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两个人在单位上的杯葛,平心而论,钟晋琴还是挺诱人的,微微有点丰腴的身子显得非常的性感,还是他的直接领导,这样的特殊身份。和女上司来一场激情,把关系理顺,这也不是不可以……

特别是都到了眼下这般光景,江林涛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是刚才钟晋琴那病怏怏的样子还是让江林涛有些担心她能不能做这么激烈的运动。――若是钟晋琴死在他的肚皮下,那是很麻烦的事情。所以这场景再香艳,他也还是有理智的的说道:

“钟姐,我这针打了不管用的……”

话说出口,江林涛才觉得他的话带着些许调侃暧昧的味道,当然也带有那么一点遗憾的味道。

钟晋琴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又是狐媚一笑:

“管用的,林涛,说实话,你很优秀,优秀得让我嫉妒,所以才会在单位上做出那些事情……实际上,你那么优秀,我……我的心里……,那般做,也许就是因爱及恨……钟姐这毛病就是心病,你想打多少针就打多少针,钟姐只会容光焕发,一点事都没有的。”

钟晋琴这话已经说得很露骨了,让他随便折腾,并且钟晋琴话里的那种称赞的语气让江林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自得,不过,江林涛脑海里还是有一丝清明,心里总还是有些疑惑:钟晋琴的身体真能吃得消吗?两个人原来关系可是不好,钟晋琴真的就是很欣赏他?……

钟晋琴香躯软弱如泥的躺在他身上,身上如陷堆雪,比棉花还软,偏又无比滑溜;媚眼如丝,望着她那含羞带媚的迷蒙神情,似是情已极浓,蠕动起水蛇一样的腰身,紧缠着江林涛身体,将高耸的丰满、丰腴的大腿直往他的胸前下腹磨擦,江林涛居高一望,薄窄的胸前就像倒扣着两只偌大玉碗,圆乳、细身仿佛属两人,合在一起却兼得其美,半点也不突兀。如丝般柔顺的薄裙已经挂在钟晋琴的纤腰之上,大腿若凝脂,浑圆修长却不失肉感,两瓣丰腻诱人的俏臀若隐若现……

并且更要命的是钟领导的一双比象牙还白的手,玉指修长,拇指指丘玲珑饱满,动作十分灵巧地再他东家上上上下下着。素来高高在上的领导如此亲身服侍,这是是何等的香艳!

这等香艳的场景,就是孔圣人再世,恐怕也会人忍不住,何况他这等凡夫俗子?江林涛原本的一点清明和理智也逐渐消失,江林涛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正在急速地下冲,东家也一跳一跳的,直欲大显雄风。

江林涛也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一只手也不由自主的在股间摩挲着,钟晋琴股间极绵,姚雪美肉细腻、,股间亦娇绵动人,但钟晋琴却与她不同,不止娇嫩,更兼有轻、软松等特质,便如弹松的上等棉花,掐手之至实在是很爽。

只是钟晋琴侧着身子,不大方便,江林涛转而进攻着她那浑圆紧翘的丰臀,隔着丝质内裤,反复揉搓,还时不时用中指刺激一下那扰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之所。

钟晋琴感受到江林涛的呼吸越来越粗,看样子精虫都快上脑了,事情进展到这一步,钟晋琴心里暗笑江林涛这回是插翅也难逃出她的手掌心了。

所以一只手在江林涛腿间活动着,另一只手悄悄伸向了搁在一边的一个包上,手指摸索了几次,终于摸到了地方,摁下了一个键,嘴里也说道:

“林涛,不要……不要这样子……”

不得不说,钟晋琴的计策还是很有效的,只是她还是算错了一点,她在绊倒江林涛的时候原本以为江林涛会顺着倒在她身上,但是没想到江林涛怕压着她,在倒下的过程中用手撑了沙发一下,身子一拧,变成了她斜躺在江林涛上面了,所以那包她有些够不着。

并且钟晋琴没想到,江林涛虽然陷进了她精心钩织的香艳中,但是有句话他还是一直都记着一句话:吃过女人的亏,上过女人的当,最后死在女人的身上。

两个人说得好听是正副关系,说得不好听就是竞争关系,江林涛潜意识里对钟晋琴还是有点防范之心的。钟晋琴的动作虽然幅度不大,但是江林涛还是觉察到了。

不过,江林涛也是不动声色,一边和钟晋琴虚以委蛇,一边也悄悄探手摸了摸包,包很软,江林涛一接触就能感觉到,包里一个四四方方像口袋书一般大小的东西,再一摸,江林涛感觉到似乎有按键。

录音机?

江林涛的心里一下蹦出来这个词,准确的讲,这玩意叫录放机,既能录音,也能放磁带,还可以听收音机,在他上大学的时候,这玩意等于现在的MP4,学习机,大学的时候为了学英语,寝室里几乎人手一个。

这肯定是刚才他去倒水找药的时候,钟晋琴悄悄准备好的,无事献殷勤过非奸即盗,果然不错,原来钟晋琴是有手段等着自己!

怪不得,钟晋琴嘴里一直娇吟着,不过嘴里的话却总是有些令人产生歧义,若是不在这个环境的人听了,觉得是她在用强。可实际上却是钟晋琴在用强,拉着他的东家往她股间凑。

江林涛一下就明白了过来:钟晋琴什么生病都是装出来的,若是钟晋琴真有毛病,绝对不敢玩这么激情的游戏,刚才江林涛说出那等话来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但是他当时被钟晋琴那一抓,抓得恍恍惚惚的,根本就没太想这事情。

他原本是出于人道主义帮钟晋琴,可钟晋琴却利用这一点,让他钻进她的圈套里,想要拿住他的把柄,实在是太无耻了。江林涛心里那个气啊,不打一处来!

当然,这只是江林涛在为自己找借口,这样的事情一向都是他所擅长的,在擅长的领域被别人摆一道,那感觉简直比活吞一只苍蝇还要难受。

可这回是终日打鹰却被鹰啄了,八十老妪倒绷孩儿,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不过江林涛再气,也还得忍着没敢惊动钟晋琴,这是钟晋琴的家,是她的地盘,既然钟晋琴苦心积虑的设下这等局,说不定还有其他手段。

江林涛一边在钟晋琴身上挑逗着,眼睛却在屋里逡巡着,心里也急速的思考着,摄像头这年头没没普及,被录像的可能性不大。屋里肯定是不会有其他手段了,屋外,会不会有埋伏,有人冲进来捉奸?

一想到这里,江林涛心顿时提起来了。钟晋琴若是在门外安排俩家人,冲进来,逮个现场,那他真还有些难办。

虽然他对付几个人不在话下,但他不敢跑,一跑,那就是做贼心虚,钟晋琴想怎么诬陷他便诬陷他,这虽然会对钟晋琴有那么一点影响,但是影响不会太大,而他就不一样,一跑,事情就麻烦了,他的仕途也就终结了。不跑,那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钟晋琴这女人为了保住她的科长位置,说不定做得出来!

江林涛一想到这里,也顾不得许多,按停了录音机,顺手就用堵住钟晋琴的嘴,一把抄起惊愕不已的钟晋琴,移动到门边,先把门反锁住。

这时候他也不会怜香惜玉了,直接卡住钟晋琴的喉咙:

“钟晋琴,你最好乖一点,别再耍花样,不然我这手有时候没轻没重的,扭断了你的脖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钟晋琴刚刚被江林涛一把稀里糊涂的拧过来,看见江林涛的眼神有些怕人,心里也知道,肯定是不小心那里露出了破绽了。但是她依然强自镇定地说道:

“林涛,你这是什么意思,姐……姐对你这么好,你就这样对待姐?你你……”

江林涛冷冷一笑,抓起那包,拿出录音机,冷笑着说道:

“我的好钟姐,这玩意是怎么回事?”

钟晋琴看着江林涛拿着录音机,顿时犹若石化一般,顿时觉得,似乎有一盆子凉水,从头浇了下来。

自己做得够隐秘了,录音机怎么会被他发现呢,不过她心思也是极快,马上说道:

“咱们不是第一次么,录下来,到时候咱们也有个美好回忆。”

这女人,连这样的理由也能想出来,真是太有才了,江林涛气极反笑道:

“呵呵,我的好钟姐啊,你这想法不错,这样吧,把你衣服剥了,我再给你拍点照片吧,那回忆起来更美好,当然这样的好事若是和其他人分享一下,肯定会更美好,钟姐,你说是不是?……”

这个女人,绝对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那种,必须得用点霹雳有段才能让她不敢再耍什么花样……

第二十二章 反败为胜

驰骋官道 第二十二章 反败为胜

本来江林涛也就是随口一说,他手里没相机,这年头又没有能照相的手机,他想这样做也没条件。但是没想到他话音刚落,钟晋琴就“昏迷”了。

看来这招很管用,不然钟晋琴也不会“昏迷”。江林涛一想,自己手里没相机,难道钟晋琴家就没有?

其实,钟晋琴昏迷倒不是江林涛说的要照相,她一时无法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自圆其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两个人可以说是完全撕破了脸皮,以后的事情她根本就不会想到底会怎么样,眼下,她最希望的就是江林涛快点离开。

这装昏迷,说不定江林涛就会夺路而逃,就是不逃,总也可以拖延下,让她多点想办法的时间。

于是她就施施然地昏迷了。

只是钟晋琴没想到,这样子阴差阳错,这反倒是提醒了江林涛。

裸照这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那杀伤力之强,任你脸皮再厚,手段再高,也很难抵挡得住,特别是仕途中人。

娱乐圈不少明星即便是裸照是很黄很暴力,一番低姿态、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抹抹眼泪求得粉丝们谅解也就过去了。但是仕途不比娱乐圈,即使钟晋琴自己脸皮很厚能够咬牙坚持,接受老百姓的指指点点,可领导却不会答应。不管私底下如何,她不要脸,政府总还是要脸的……

只要有照片在手,以后只要有意无意地暗示一下,钟晋琴就得俯帖耳地听命,一想到这里江林涛就有些兴奋。

不过,江林涛转念一想,这办法有用是有用,可有点不光彩。

但光不光彩得分对什么人,钟晋琴这女人,实在是属于见了棺材都不掉泪的那种,对这样的人就该踩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钟晋琴这样如此无耻的人,这办法不但很光彩,甚至已经称得上很高尚了。

江林涛看着软软地靠在门边墙上眯着眼睛的钟晋琴,想要撬开钟晋琴的嘴巴,让她把算计她的计划和盘托出以及相机在哪里告诉他,还是得给她点厉害看看。

于是江林涛把卡在她脖子上的手顺势捏住她的嘴,另一只一下伸到她胸前,扭住她的蓓蕾头,死命地忘往上一提。

“啊……”

钟晋琴被捏住嘴的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悲鸣,身子一抖,一下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江林涛冷冷一笑,说道:

“我的好钟姐,这个办法是不是比打针、比倒开水有效?真的是治疗你那病的灵丹妙药啊!乖乖地不要耍花样,不过扯掉了可别怪我啊。”

听着钟晋琴的含混不清的悲鸣,一想到这女人装病把他骗进门,现在又装死,江林涛心里的火再也忍不住。并且这愈发地助长了他心里的怒火和那种暴虐的情绪,江林涛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再她丰满上又狠狠地拧着。

江林涛拧着拧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钟晋琴虽然是在悲鸣着,但是闷哼着带着娇吟,江林涛正纳闷的时候,钟晋琴身子猛地一下子绷得紧紧的。

下一刻。江林涛一下就愣住了。

只见钟晋琴站立的下面,有液体正滴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江林涛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黑色的丝质内裤,又看看看着地上的微微有些黏黏的液体,那绝对不是汗水,也不是钟晋琴被吓得小便失禁了,而是女人的高潮之后流出的那玩意——钟晋琴竟然在他的辣手施暴中飘飘欲仙了!

这样也能行?这女人……这女人简直就是欠搞!

江林涛看着地上那液体忍不住讥讽到:

“啧啧,钟科长,这样子你也能欲仙欲死……你可真是太有才了啊,太有才了。估计金瓶梅里的小潘都比不过你啊!”

钟晋琴闭着眼睛没说话,事实上,此时此刻她真的无话可说。

江林涛之前那娴熟的手法,钟晋琴就知道江林涛不是初哥,不,应该说是一老手,把她撩拨得已经有些受不了,江林涛提拧着她到门边,虽然很粗暴,但是那有力的臂膀,充满了强悍,不但没有让之前被调动起来得情绪消退,还隐隐地让她觉得更加兴奋的感觉。这是一种她从不知道的感受。

后来算计江林涛的事情暴露了,让她的情绪受到一些影响,只是江林涛一直卡住她脖子的手很有力,虽然有种让她窒息的感觉,但是那种力量感依然让她兴奋着,江林涛那奋力的一提,虽然让她有种痛切心扉的感觉,但是心里却升腾起更强烈的异样的感受。

最后江林涛用力在她丰满上使劲拧着,那劲道、那粗暴地刺激让她痴狂得不能自己……

钟晋琴听见江林涛的话,知道江林涛是发现了她竟然高潮了的事实,这一刻她真有些羞愧欲绝。

之前她勾引江林涛毕竟那是有目的的行动。倒也没觉得自己下贱、淫荡,但是在两人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下,被人家这样子玩弄,不也许根本既能算是玩弄,她竟然高潮了,钟晋琴也不禁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贱很淫荡?……

江林涛见钟晋琴没说话,脑海里一闪,下一刻,一个词马上从他的脑海里跳了出来:受虐狂?

江林涛只是听说过,中看到过,他可从没遇到过,这一回算是大长见识了,而且对象还是一位面前在人前光鲜照人,人模狗样、一本正经的女领导。

江林涛觉得本就发硬得生疼的东家温度一下就像飚出了温度计一般,直欲破裤而出!

只是这个时候他东家不要说破裤,就是捅破天,他也只有忍着。——小头不忍,大头就麻烦大大的,忍无可忍,他也得忍着。

虽然他已经把门反锁上,不用担心外面有人开门进来,但是他也不清楚钟晋琴还有什么其他布置,

他一点都不敢小瞧这个女人,不敢贸然开门夺路而逃出去,但总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只是从肉体上折磨这女人,对钟晋琴来说,完全不是折磨,而是享受,江林涛真是有些苦笑不得,想要撬开钟晋琴的嘴巴,那还得另想办法。

江林涛拖着身体有些软软地钟晋琴在房中看了一圈,把卧室的窗子防护栏弄开,从窗户出去倒不是难事,但是这大白天的不走正门而跳窗,肯定会被别人误认为是什么坏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条路。

钟晋琴既然又昏迷过去,那照片就是她的死穴。只要照片在手,那就有了和钟晋琴谈判的筹码。

这时候的相机块头不小,想找起来不是很难,并且按照常识,客厅没有,在卧室的可能性很大。

江林涛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相机,相机块头有些大。

江林涛看了看,不是傻瓜,而是从那岛国进口的原装拍立得,就是啪的一照,相片马上出来那种。

江林涛忍不住一笑,这玩意好实在是太好使了。

江林涛把钟晋琴往床上一扔:

“钟科长,配合点,不要让我把你绑上!……你想我把你绑上都没门。”

这女人,把她绑上她正求之不得呢!

见江林涛找到相机,钟晋琴心里那个滋味,实在是没法说了,她这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哀求,她爬过来,匍匐在江林涛身前,可怜得就像条快要饿死的狗一般看着江林涛,争取着最后的机会:

“林涛,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都听你的……”

江林涛信她才有鬼!

只有照片在手,这女人才真的会服服帖帖。

相机在手江林涛底气也足了,倒也不是很着急,看着钟晋琴,很想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以报被钟晋琴诱骗的一箭之仇,于是江林涛好整以暇地揶揄道:

“钟科长,你真听我的?”

钟晋琴像鸡啄米一般直点头。

江林涛嘴角露出一个嘲讽般的微笑:

“其实你真的不适用在政府部门上班,你还是果断一点下海吧。”

见钟晋琴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巴巴地看着他,江林涛继续道:

“去酒店、发廊都可以,嗯……酒店你不成,从事这项工作的基本上都是二十左右年轻貌美的的姑娘,你这样的老人家没市场,去力夫住的旅馆也可以,那里有你的用武之地。真的,劳动人民很有力量,肯定能大大满足你的生理需要,同时你也为社会的稳定作出了贡献,还多少能挣点钱,省得在政府部门浪费粮食,一举四得。你说是不是?……恩,我还想到个主意……到时候你站街的时候,把这照片一发,生意肯定是兴隆得很啊!”

江林涛肆意讥讽羞辱着钟晋琴一番,心里的那股子气也消了了不少,钟晋琴见求情没用,挣扎反抗也没用,也只好认命了。

心知此地不可久留,摆弄好钟晋琴,框住全身,摁下了快门。

照片出来了,不知道相纸是年久未用有些失效了还是已经爆过光了,出来的照片模糊一团,根本看不出钟晋琴的人影。再一按,没相纸了。

“钟科长,要不要欣赏一下?”

江林涛没露出声色的晃了晃手中的照片。

有一张相纸,这就足够了,不要说这张相纸上一团模糊,就是一张白纸,他也能唬过钟晋琴…… 第二十二章 反败为胜

第二十三章 反制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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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钟晋琴的反应奇大,不知道她那来的力气,浑然不顾***的身子。一下就扑过来,伸手就想来抓江林涛手里的照片,只是江林涛肯定不可能让她如意,一掌把她推倒在床上。冷冷地说道:

“钟科长,别做那些无聊的事,咱们还是谈谈?”

钟晋琴倒在床上,一听这话,一下就支起身子,胸前丰硕的两团随着她的动作晃荡着,微微有点急切的说道:

“江林涛,咱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只要把相片还我,等江桥区成立的时候,我想办法让一年内你升到正科级,咱们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这相片留在江林涛手里对她意味着什么,她清楚得很,那等于是一枚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能将她炸得粉身碎骨。

一年内升到正科级?这诱饵不怎么吸引人,即便是升到副处,江林涛也不可能把照片还给钟晋琴。

只要相片一还她钟晋琴肯定是会激烈的反扑的。江林涛忍不住一笑,揶揄道:

“把照片还给你?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唉,都这么大年纪了,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呢?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钟晋琴哀求了一会,见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也瞪起眼睛说道:

“江林涛,你不要太过分,把我惹急了,我大不了不再政府部门干了,到时候,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人不要脸则无敌,钟晋琴若真是破罐子乱摔,那他手里这个本来就没有影像的照片其作用一下就变成了一张白纸。

就像钟晋琴要把两人的事情录音一般,若是他在政府部门一天,那玩意对他就有威胁,若是他变成一闲云野鹤,那磁带对钟晋琴一点用处都没。——流出去要丢人也是丢她钟晋琴的人。

钟晋琴这么光棍的话倒是让江林涛心里微微一动,录音也好,相片也好,用处在于威胁和控制,起到震慑作用,这运用得好,一张废纸也能发挥极大作用,运用得不好,就是真照片也没什么用。

钟晋琴这话威胁的味道一览无余,这话里的意思也透露出来她在市里抱上了粗腿,不然不敢说这样的话,江林涛知道钟晋琴肯定有靠山,但是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听钟晋琴这话,林涛判断,钟晋琴的后台,应该是市里的领导,不然破格的跨区域调动不可能。

钟晋琴破罐子乱摔、拼死一搏,那倒是真有可能让他有些麻烦。

江林涛不希望钟晋琴破罐烂摔,但是也必须打掉她最后的一丝幻想,只有打掉她最后的幻想这事情才好谈。

林涛看着钟晋琴眼睛瞪着他,但是一只紧紧抓着床沿的手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思。——钟晋琴也不想弄到那般地步,如此说不过是色厉内茬。

钟晋琴如此表现,江林涛心里就更笃定了。

江林涛想了一下,恶人总要恶人磨,江林涛决定做一回恶人,淡淡地笑着说道:

“威胁我?我好怕怕啊,你真以为你叉开腿上过领导的床就是一人物了?我原本也就是想把这相片保留着做纪念,但是你现在这么不配合,我倒是改主意了,我打算把这照片给粤东的朋友卖给香港的小报,呵呵,当然你没名气,若是再配上是某领导有特殊爱好的拍下来观摩助兴的,我想肯定会吸引人眼球的。境外的媒体最喜欢这样负面的新闻。

我只需要花点钱买点报纸回来让金丰的人见识见识,到时候钟科长不但名扬金丰,更是名扬海内外,不过,钟科长你是出名了,你原来的领导床伴们恐怕心里是有想法的,你可得要有思想准备啊!……

不过,你放心,你今后的去处我给你想好了,等你的名气有了,加上这下面接待过不少领导,还曾经还是科长身份,若是弄去卖,肯定能小赚一笔,也算是废物利用一把。钟科长,我这人的原则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一尺,我犯人十丈。钟科长你是我的领导,我自然要敬你一百丈,虽然你这个做领导的一直低估我办事的能量,呵呵,这一次事情这么大,你完全可以再低估一次,我一点也不会介意的。”

钟晋琴听着江林涛的话,她很很清楚,她那极度不雅的照片真要是上了报纸,除了脑袋生锈的之外,其他的肯定是纷纷撇清关系,划清界限,以求自保。不对她落井下石那已经算是幸事了,官场中人的现实和冷酷,她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江林涛虽然面带微笑,但是话里夹枪带棍,正话反说,反话正说,但是其森森寒意直浸钟晋琴心灵深处,让她有种不寒而栗地感觉。

钟晋琴的表情,江林涛一览无余,见达到效果,便说道:

“至于我,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胃口很好,什么都会吃得下,绝不会兜着走的。在你出名之后不能关照科里的工作的时候,我会把科里的工作做得更好的……”

江林涛说完,作势欲走。

钟晋琴心里最后的防线早已经被江林涛给冲破了,江林涛又没有那能量她不知道,但是江林涛行事的手段只老练让她感到恐惧,她不敢赌,她输不起,所以见江林涛要走,赶紧爬过来抱住他的腿,仰起头说道:

“你……林涛,求求你不要那么干,我不要身败名裂啊,林涛,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办事……”

江林涛看了一眼,钟晋琴刚才还裹再身上的毛巾被又掉了,全身几乎都裸露着,头顶的发髻已然在刚才的挣扎中脱落,曳着一头乌黑汗湿的乱发,一只丝袜也在挣扎中脱落一只,裸着一只娇媚的玉足,锁骨以下拉成一片斜平,丰满微向上凸着;酥红的蒂儿被拧得肿大了不少向天昂起,整个丰满尖翘诱人,全身上下透着一种性感的味道,衬与残妆素发,说不出的凄艳惹怜。

虽然钟晋琴心性很坏,但确实是个尤物,望着楚楚可怜、似羞似怨的凄艳美妇,江林涛也不由暗叹一声: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哦?你真不想出名?”

江林涛这是明知故问。

钟晋琴连忙点点头,抬起头,乞求着:

“林涛,我知道我错了,我一定悬崖勒马,洗心革面……我……我马上想办法从招商科调走,先给你腾位置。”

江林涛把眼睛一瞪,说道:

“我的事情要你做主?

钟晋琴原本听江林涛说她出名了,他回把科里的工作做好,她以为江林涛是想当科长呢,见江林涛一瞪眼睛,知道江林涛不是那意思,心里又是一慌,刚刚拉上身的毛巾被又掉下去了也浑然不觉。

其实钟晋琴的这个提议,江林涛不是不心动,但是现实的条件不允许啊,即使这次把宜都饲料引进开发区,他出了成绩,但是他才调到招商科不到一个月,马上升科长显然不现实,钟晋琴马上调走,虽然有可能让他主持科里的工作,但是更有可能调一个人来当科长,与其这样,倒不如让钟晋琴暂时占着这个位置,什么时候时机合适了,什么时候再把钟晋琴踢开就是。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自然要最大程度的加以利用,不然真是枉担惊受怕一场。

江林涛看了钟晋琴一眼说道:

“你继续做你的科长吧,我不是说你是我领导,我会敬你一百丈么?我这人应该是十分有耐心的,但是事不过三,哼,若是再有下次,其后果……”

钟晋琴忙不迭地点着头,她根本没想到江林涛会让她继续当科长,这结果比她预想的不知道好出多少倍,钟晋琴心里是悲喜交加,五味参杂,绝处逢生的感觉让她觉得就做梦一般,眼泪不受控制地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江林涛肯定不会管她的感受,看了一下表,见已经十一点了,下班早的人快要下班了,便想问问情况赶紧闪人了,可一想到继续让她当科长实在是太便宜钟晋琴,看到她又光着身子,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瞪了她一眼:

“还想卖肉?把衣服穿好。”

钟晋琴一听慌不迭地就把裙子罩上。

“胸罩也不带,内裤也不穿,你这样的领导还真是……要不穿,以后里面都不要穿了……”

钟晋琴一听他提到没穿内裤,赶紧就到床头柜里翻了一条出来,刚刚套在一只脚上,又听到江林涛说不要穿了,提着镂空的丝质内裤站在那里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不过听到江林涛如此说话,知道江林涛是心里还有气,这说明江林涛是真的还没打算把她怎么样……

江林涛看到钟晋琴手脚无措地站在那里,这才冷哼一声,问道:

“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钟晋琴一听在,知道江林涛是怕在外面碰到了人,忙说道:

“没……没什么情况,这里是海员宿舍,很多房子都空着的,不容易有人撞见的。”

江林涛哼了一声,钟晋琴心里又是一哆嗦,

转头就朝客厅走去,钟晋琴赶紧亦步亦趋地跟着江林涛,生怕又得罪江林涛,让江林涛改变主意了。

“多……多……谢你了。”

钟晋琴一边把衣裙收拾整齐,一边低垂眼帘,低声道:

“林涛,你你……以德报怨,我一定……一定会……”

钟晋琴如此恭谦,多半只是看在他手里那张废相片上,不过,做恶人做到对方感恩戴德,也算是极品了……

第二十四章 抱错人

江林涛出了门,镇定自若的走下楼,一路上没有遇到人,心里也一下放松了,走到了街上,江林涛彻底地放松下来,这现自己的背心全湿透了,也许是因为热,或许主要的原因是紧张。

江林涛点起一支烟,一边走着想着今天的事情。

江林涛心里也暗呼今天的事情还真是有点侥幸,不过后的结果还算是不错,钟晋琴今后就被他握在股掌之间了,再也翻不起浪来了,他可以在招商科大展拳脚了。

江林涛想了一想,就起步准备去姚雪的住处。

被钟晋琴弄出来的满腔的火弄得他浑身难受,他费了好大的力气让下面的小涛同志安分了一些,不过肿还没有完全消下去。这总得想法解决,不然很容易受“内伤”。

不过临起步,他忍不住下意识地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他担心有人会不会盯梢。

随即他马上又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钟晋琴此时恐怕也没那心思吧。钟晋琴这娘们弄得他都有点杯弓蛇影了。

不过江林涛还是多转了一下,观察了一下身后,到了姚雪的住处。

江林涛一开门进去,就顺手把上面的短袖衣服脱掉了,一低头,看到门边有双高跟凉鞋,心里一喜:看来姚雪今天溜号了,刚十二点就回来了。

江林涛见厨房没动静,便推开了卧室的门,看到床上果然躺着一女人,天气极热,女人侧卧的身躯上仅着一睡裙。

不过,由于卧室的窗帘拉得紧紧的,屋里的光线有些暗淡,加上他刚刚从阳光照射下进来,眼睛一时还没适应房中的光线,床上的女人面目不大真切,但优美的曲线显露无疑。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沐浴之后的清香,显然床上的女人刚沐浴不久。床上的女人睡得很香很沉,对于他进来毫无知觉

江林涛心里一喜,哪里还忍受得住,腹下早已被撩拨得沸腾的欲*火立时又一窜而起。

江林涛洗澡的打算马上就放弃了,飞地宽衣解带,悄悄的靠近到床畔。衣解带之后的江林涛很自然的躺倒床上,搂过女人,一只手很熟从女颈下穿越而过揽着女人,攀上了怀中女人胸前丰满。

另一只手也是轻车熟路的从裙下摆处摸了进去。

呼吸着那沐浴后的淡淡香气,江林涛上面的手顺势将女人的头扳过来,江林涛大嘴忍不住盖住她的樱唇,一只大舌迅地窜进温香小嘴里,肆意地在里面扫荡着,贪婪地索取着,一只手已经捻住了那柔软凸起的一点,稍加捻揉,那凸点便迅地肿胀起来。

另一只手已经顺着大腿边缘的内裤边缘滑入了那丛林深处。入手的湿热的气息让江林涛的心里是热血澎湃。忍不住轻轻的揉捏几下,灿潺潺溪流似乎就要浸润出来。

不过他这般动作也让怀中沉睡的女人猛然从梦中醒来,一惊之下挣扎着便欲起身。江林涛赶紧说道:

“别怕,是我。林涛。”

怀中的女人依然不停地扭动着,既像是要欲迎还拒。又像是要挣扎摆脱,刺激得江林涛是有些受不了。当江林涛长枪顶在女人身上的时候,怀里的女人激烈地挣扎着,终于逃脱了他大嘴的覆盖、

“啊……不要……”

女人急促地惊叫了一声,不过声音并不高亢。

女人不是姚雪,而是她妹妹姚琳。

两个人都惊诧地看着对方,显然姚琳认出了他。怎么会这样?江林涛也有些懵。

上还是不上?这真是一个问题。

江林涛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很想继续下去。以他这样的体格,这样的环境,想要把事情办完,不是什么难事。这样阴差阳错之间或许就完成了一龙双凤这样常人难以企及的目标,这想法也实在是挺诱惑人的……

但是另一个念头又在心里响起。男欢女爱,还是要讲求个你情我愿,这样强上,和禽兽又有何区别?姚琳可是姚雪心里重要的,若是强上了,估计姚雪肯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反目成仇,这事情真没意思。而姚琳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重要的是他进门的时候都十二点了,姚雪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江林涛很是痛苦的想着。

男人对自己就得狠一点,但是对于自己的女人就得好一点,不能让姚雪再受伤害。

江林涛花费了极大的毅力终于放开了手,不过手还是恋恋不舍地再姚琳的敏感处很隐蔽地捏了两下放手。

至于让他放手的理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还是担心姚琳马上回来。

翻身下床,有些狼狈地提着裤出了卧室,本想出门,但是这么顶着个帐篷出门,那肯定会被人围观的,犹豫了一下,折身进了浴室,想先借助冷水退退全身的火,然后再出门。

冷水冲刷着江林涛的身体,人好受了一点,心里也不由暗骂:今天是命犯太岁了,弹上膛两次,瞄准早已完成,正要扣动扳机射击,却现目标错误,这种箭在弦上却无法射地滋味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而折磨人的是,她对姚琳除了没进去之外,其他该做的不该做的一样都没落下,这该如何是好?……

江林涛一边冲着凉,耳朵也听着外面的动静,没一会,就听到开门声,他还以为是姚琳离开了,心里也是如释重负,哪曾想姚雪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妹妹在洗澡?你不是一晚上没睡觉,怎么这么就醒来了?……你没洗澡……”

江林涛忍不住心里轻叹一声,姚雪两姐妹感情极好,也不知道姚琳会不会把刚的事情告诉姚雪。反正伸头是一刀,低头是一刀,幸好没强来,否则铁定是逮个现场……

江林涛心里有些忐忑,有心探听两姐妹说话,可两姐妹进了卧室,他就是想听两姐妹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江林涛冲洗着,听到姚雪姐妹俩又到了客厅,两姐妹在客厅低声说了两句话,然后门开了一下,有人出了门。

接着姚雪的声音在客厅边想起:

“你今天怎么没打招呼都过来了?……”

姚雪有些埋怨地娇嗔着。

江林涛心里也苦笑着,姚琳在这里,姚雪也没有先告知他一声啊。不过,江林涛没回答姚雪的话,而是反问道:

“你妹妹呢?”

“有人请她吃饭,出门了。……都是你,害得我在妹妹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江林涛一听姚雪的语气就知道姚琳没把刚的事情告诉她姐姐。至于姚琳说有人请吃饭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肯定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找个借口出去而已。恩,这小姨还是很不错,不枉当初在宜都为她受伤一场……

江林涛如释重负,可姚雪的心却一下提起来了。

她看到江林涛随手扔在沙上的衬衣,随手就拿起来放到浴室外面让江林涛出来好穿上,但是刚拿起来,衣服上一股淡淡的幽香从衣服上飘了过来。

香水很高档,不是那种刺鼻的浓香,而是清幽沁脾,怎么也散不去。闻香识女人,姚雪也知道能用这样香水的女人,应该是挺不错的年轻女性。

应该是很亲密的接触香味会留得这么多,姚雪的心里顿时觉得酸酸的,心里就想有一块石头堵着一般。

虽然她心里一直认为她没有资格约束江林涛什么,她心里也清楚,江林涛有一天会结婚生,娘不是她,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只是江林涛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的打算,她只要江林涛心里有她爱她,她也就心满意足了,但是当这一切真的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无法做到她所想象的那般心若止水,一想到江林涛要是在外面真和别的女人生了关系,她心里总觉得会有些难受,还有很多说不出的感觉在她心里涌动着。

所以当江林涛在浴室和她说着话,她都不想理睬他。

江林涛听到锅碗瓢盆在响,但是姚雪却是不应声,江林涛心里也有些纳闷刚姚雪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这样呢

刚把衣服一套上。——江林涛也知道原因了,估计是身上这股香水味惹的祸。

江林涛笑了笑,把灶台上的酱油瓶拿着,凑近了姚雪,想逗她开心:

“怎么啦,嘴巴翘得可以挂这酱油瓶了呢,……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没没,我只是被熏着了……”

姚雪努力地向表现得自然一点,得体一点,心里也一直暗示自己,我不是他的唯一,但是依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即使是紧紧咬着嘴唇,泪珠还是从眼中溢出。想强忍着眼睛里的泪珠不要流出来,但是终没有抑制住。

看到她这样,江林涛一阵心疼,猛地将她搂进自己怀中,姚雪使劲挣扎了几次,但江林涛的力气太大,她怎么也挣不脱。

江林涛顶着她的额头,柔声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给你慢慢说。今天我去五金公司拿电扇出来,遇到一个女人中暑晕倒,我帮着掐了掐她人中,没想到她一醒来反骂我非礼她,要把我告到派出所,要不是有路人作证,我估计这会还在派出所呢……你做一回活雷锋,却差点被人陷害,我差点没气得吐血。”

江林涛没有讲钟晋琴的事情,他和钟晋琴没有生实质性关系,他倒也没心虚,并且钟晋琴身份特殊,涉及到在单位上的事情,这事真要说起来,很是缠杂难清,这样的事情讲出来反而不美,有时候善意地谎言比真实好。

姚雪还是不看他,不过颜色和缓了许多。江林涛见姚雪听进去了他的话,也不再说什么。

其实他也非常享受和姚雪在一起,和姚雪在一起让他特别的安宁,特别的放松,但是很多时候,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要在仕途打拼,就不能给姚雪一个明确的承诺。一想到这个,江林涛微微轻叹了一声。

姚雪听江林涛这么一声轻叹,心里也有些不安,她总是这样,恐怕只会让江林涛反感,想要抓得越紧,也许就越抓不住,想到这里,姚雪也忍不住低低说道:

“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怕你,怕你有人了,不管我了……我害怕……”

江林涛轻轻抚摸着姚雪的长,心里想着也许姚雪在意的并不是他身上的香水味,而是把他当做了一个可以替她遮风挡雨的大树,对有可能失去他的一种恐惧。安全感对姚雪这个历经劫难的女人来说或许是重要的。江林涛紧紧握了握她的手:

“你啊,我早就给你说过了,就是喜欢瞎想,那我今天就再说说,不管将来如何,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给你遮风挡雨。这是我的承诺,一个男人的承诺……”

姚雪也紧紧拥着他,重重的点点头,她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吹得天花乱坠的,多半是不靠谱的,像江林涛这样说得实在的,那说明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真愿意那么做,让人感到踏实心安。

从偶然的酒后**,到今天这一步,随着对江林涛越来越了解,她心里的依恋也越来越多,时时都会想着他,挂念着他,见到他就会有自内心的喜悦。

经过这事,她现自己的心早已经从之前的单纯感恩升华到爱着眼前这个男人,自己恋爱了,并且是如胶似膝的热恋着,这感觉很幸福……

江林涛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她是清楚的,而摊上她这个离过婚的女人,一个不小心就会影响他进步,江林涛能给她解释,能有这个承诺,对自己爱的人,要为对方考虑,自己为江林涛做过什么?什么也没有。江林涛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足够了,何况自己这样还能奢求什么呢……

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此时无声胜有声,一种情愫在两人中流淌,让两人的心贴得近……

好一会,江林涛有些忍受不住,笑了一下,在她的臀部重重拍了一下:

“下次再胡思乱想,那就要家法侍候了。哼,就打这里,脱光了打,今天就不打屁股了,打前面……”

说着撩起姚雪的裙,姚雪自然知道打前面是什么。她没想到江林涛在厨房里就这么大胆,羞得满脸通红,小声哀求他道:“林涛,别在这里,会被别人看着的。”

江林涛看了一下外面,隔着一条河呢,用望远镜也难看清楚。江林涛是再也等不及了,前面两枪没打响,已经让他差点直跳脚了,若是第三枪还打不响,他真的要崩溃掉了。

于是故意板着脸说道:

“不行,你看看,你刚错怪小弟弟,他很生气了。要找你麻烦了。”

……

第二十五章 “太上”科长(上)

第二天早上,在管委会的交通车上,江林涛看到了钟晋琴的身影,江林涛以为昨天出了那档事情,钟晋琴怎么也会在家休息几天,没想到今天就来上班了。

不过,下了车后,钟晋琴就磨蹭着落在后,显然不想避开他,不想和他一起进办公室。

是的,钟晋琴是万分不想见到江林涛,昨天的事情让她在江林涛面前连一点点做人的尊严都没有了,昨天的事情她一想起来,心里就像刀在割一般。

她一想起来就感到惨不忍睹,江林涛离开之后,她就木然地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感觉就像一个灵魂出窍的行尸走肉,都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木然的大脑渐渐地恢复意识,有了一些思考的能力。

她想在江林涛身上来个人、两得,没想到却是这般结果,损了夫人又折兵不说,还被人肆意玩弄,不,连玩弄都算不上,是肆意羞辱还要念着人家的好,这感觉实在让她感到有些崩溃。真是一个梦魇一般的日。让她不堪回,但是她越是不想再想那事情,可那景象却又时时在她脑海里浮现……

看着江林涛丢在床上的录音机和相机,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两样东西不但把她的后半身都给她毁了,是给她带来了无穷无尽的耻辱,当一个女人摆开架势,男人却不屑一顾,过门而不入,连女人后的那点尊严都无情的被踩在了脚下。事实上她希望江林涛办完事后再现录音机,那样即便是做提线木偶,她起码还有鄙视他的资格,作为自我安慰一下的资本,让她不至于觉得输得一败涂地……

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如果不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今后江林涛指东他不敢打西,她完全就是江林涛手里的一个提线木偶了,

这样的结果,是她从来没想到的,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但是一想到江林涛的表现,别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早就夺门而逃,那家伙竟然是那样的从容不迫,把事情处理得干净利索,反而把她给控制住,那家伙胆很大,但是却没有没有完全采用暴力手段,能在那种情况下还想着反控制她,真是非常人行非常事,那份心机,让她有些恐惧。

渐渐地把今天的事情理出了一个头绪,江林涛虽然对她的这般行为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但是江林涛却并没有那么做,江林涛并不想把她逼上绝路。江林涛把她留在招商科,肯定是觉得她对他多少还有点用处。或者是把她留在招商科,方便他慢慢的折磨她……

如果有选择,她宁愿调到科委啊,地志办,能暂时避开江林涛,也比呆在招商科好,但是就是平常这些她根本打不上眼得部门,眼下都没有那个机会。

当然她若是不想当提线木偶,也有办法,那就是离开金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那样江林涛手里有照片也没啥。

但是她已经是科长,正科,官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那是许多人奋斗一辈也难以企及的高度,她年纪轻轻已经到了这个位置,若是放弃,那意味着她之前所付出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她将变得一无所有,一想到这里她又不甘心。她已经在他手里栽了两回了,若是没有万无一失的机会,她再也不敢有什么心思了。

钟晋琴躺在床上,木然的想着,不管怎么样,她算计江林涛这事,江林涛心里的怒火还没有平息。若是不小心引了怒火,说不定会有离谱地手段等着自己。

眼下好的办法只有忍,不管江林涛怎么折磨她,没有好的机会都忍着,让江林涛放松警惕,同时寻找机会,所谓君报仇十年不晚,她不是君,但三五年还是能等的,她就不信在三五年里想不到对付江林涛的办法、找不到江林涛的破绽,那时候再一举出手,把江林涛对待她的加倍奉还……

既然做出了决定,她也豁出去了。但是事到临头,真要那么做的时候,她还是迈不开第一步。

一进办公室,她就想着要不要到江林涛的办公室去,这是姿态问题,是态度问题,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但是这表明她愿意屈服。她在办公室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犹豫了很多次,终于走到了江林涛的办公室,即使走到江林涛办公室外面也徘徊了好多次,好不容易举起手,又放了下来,后看到有人路过终于敲响了门……

————————

江林涛进了办公室,既然他昨天说过要她继续在招商科做她的科长,人在屋檐下,钟晋琴是不得不低头。

江林涛倒想看看经过昨天的事情,钟晋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现,这事不着急,他现在只需稳坐钓鱼台,坐等钟晋琴登门。

江林涛把桌上的资料理了一理,开始处理手头的事情。

宜都饲料的成功落户开区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时,有了这个开门红,江林涛也希望趁着这个东风,能尽再搞定几家企业,其实在宜都饲料落户开区基本上已经成为定局之后,他就已经着手在准备了。

江林涛手上有几个比较有把握的项目,不过金额都不大,江林涛没多大兴趣,这几个项目他准备交给科里其他人去做,也算是收拢人心。

眼下他关注的一个事情是明溪的海外人士刘纪元,李胜利告诉他查出了一点眉目,刘纪元在明溪应该有隔得远一点的亲属在,眼下他正在继续了解。

还有一个项目就是省大型化工企业蓝天化工准备上马建设一个大型的化肥厂,目前正在全省进行选址工作。这个项目合适的地市很多,所以竞争特别激烈,但是一旦争取下来,比宜都饲料的投资要大得多。对市里的其他产业也是一个极大的带动。

这个项目原来钟晋琴一直在盯着,不过看到竞争那么激烈,现在已经几乎放弃了。不过,江林涛倒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项目还是可以再争取一下……

江林涛忙碌了好一阵,端起茶杯喝着茶,准备休息一下,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江林涛招呼了一声,门一开,钟晋琴低着头走了进来。

第二十六章 “太上”科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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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涛一张脸古井无波,语气也淡淡的,但是钟晋琴总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这种威压和意犹未尽的话还是让感到了一些紧张。

不过江林涛却没有提昨天的事情,而是说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既然钟科长要谈工作,那我就畅所欲言地谈谈我的想法。”

她已经做好了被江林涛羞辱得体无完肤的思想准备,没想到江林涛根本就没提昨天的事情。

钟晋琴是不知道,该羞辱的昨天江林涛已经羞辱了,钟晋琴现在是任他拿捏,只需要时不时的提醒一下她不要忘了这档子事情就行了,再羞辱她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有那等闲工夫,还不如做点有意义得事情。

能单枪匹马拉回订单,固然可以凸显个人能力,但一个人肯定不如让一帮人帮着做事成绩来得显著,想要完成大项目的招商引资,这需要多方面的协调配合,他需要尽快理顺招商科里的关系,调动科里一帮子人的积极性,虽然手下都是一帮乌合之众,但是俗话说得好,没有带不好的兵,只有带不好兵的带兵人!

如果能带领一班人,特别是一帮乌合之众把工作做好,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争取做出漂亮的成绩来。那才是领导之才,这才是上级领导更看重的。看看能不能搭上市里撤县设区的末班车,再进一步,

当然,这样的好事江林涛肯定不会让钟晋琴得去,他早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江林涛也不理会钟晋琴怎么想,继续淡淡地说道:

“就从科里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安排谈起吧。蓝天化工科里跟进到了什么程度?”

钟晋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

“接触了一下,感觉希望非常小,就放弃了。”

钟晋琴见江林涛问起了正事,提起的心稍微放了一点下来。不过见到江林涛的眉头微微一皱,才刚刚放下一点点的心一下又提得老高。

“我们金丰也不是一点优势都没有,我们有盐有天然气,也还是有一定的竞争优势的。说说吧,都做了那些工作。”

江林涛一听钟晋琴的介绍,招商科了解的情况很粗略,摇摇头说道:

“蓝天化工的老总有什么喜好,亲属的情况如何,和什么领导关系比较密切,在单位上和其他副手关系如何?这些,我们招商科是否都了解?”

江林涛摇摇头,眉头又是一皱:

“只掌握大家都知道的东西有什么用?对有些东西就是要挖地三尺,知人家所不知,才能做人家不能做的事。你也是做过接待办副主任的,怎么公关还不明白?”

江林涛可以用一封私函去打动沈志才,但是沈志才是民营企业的老板,国企,这办法根本就行不通。

民营企业和国企有着本质的区别,民营企业的老板们更关注的是企业的发展,投资的收益,而国企的老板,就是政府官员,企业自身的发展固然他们要关注,那是他们的政绩,但是国企的老板恐怕同时也会考虑到领导的意图,自己的升迁等等事关自身切身利益,在大家条件差不多的情况下,关系、交情,利益这些因素往往左右着最后的结果。特别是这些国企老板自身的利益,更是关键中的关键,只有在这方面狠下功夫,这最能打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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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太上”科长(下)

钟晋琴明白江林涛的意思,但是招商科下面的人很多都是仗着后面有人,做事喜欢偷奸耍滑,敷衍了事,她自己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见江林涛如此质问,也只好苦着脸说道:

“这些工作都布置过,可招商科原来没有招到商,大家做事也没那心气……”

江林涛看了钟晋琴一眼,招商科里这帮人不但是没心气,这一年多无所事事也把他们给养懒了,积习难改,不狠狠地刺激一下他们,肯定是见不到什么效果的,江林涛想了一下说道:

“心气只是一方面。现在招商科已经成功招到第一笔商了,这帮少爷小姐,也应该看到希望了吧,但是现在科里这些人做事还是没什么效率。我看是折几方面的原因,一是科里这些人的业务素质和业务能力太差,做事找不到方法。其二,他们没有压力。反正工作做得好不好,工资也不会少拿一分。关键一点,是他们没摆正位置。”

江林涛喝了一口茶,其实关键的一点是钟晋琴这个科长自身没有业务能力,打铁还得靠自身硬,自身都硬不起来,她根本就没办法驾驭这帮眼高手低又桀骜不驯的家伙,只是这是秃头上的虱,明摆着的事,他已经没必要说了。江林涛想了一下,继续说道:

“每个人都需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只有把位置摆正了,能好的开展工作,有的人工作很多年了,始终在这上面找不到方向不说,还偷奸耍滑,玩阴谋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人尤其可恶,若是经过帮助教育之后,还找不准位置,那么也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钟晋琴知道江林涛所谓的找不准位置就是指桑骂槐在敲打她了。

江林涛通篇谈话,都没有提他打算如何处置她,但是这一通谈话就像领导在给下属布置工作一般,江林涛这番做派,她也明白江林涛所谓的摆正位置是怎么一回事了,就是在人前,她是科长,人后她就是招商科普通一员;坏事由她去扛,好事就是江林涛的了。

今后两个人的位置就完全颠倒了,招商科就是江林涛一手遮天了。虽然钟晋琴已经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结果,可被自己曾经的下属这么训话,她心里依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江林涛这是既想当婊,又想立贞节牌坊。

“这样的局面一定要改变。”

江林涛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看可以从这几方面入手,一是要奖罚分明,谁要是干得不好,就在办公室接点电话,收一下文件。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好,那说明他们根本不能胜任招商科的工作。二是要在业务素质和能力上进行严格的培训……以制度约束施加压力、以物质奖励调动积极性、以加强业务能力培训提高业务水平。这样多管齐下,不愁大家工作起来不拼命……”

……”

钟晋琴站在那里,听着江林涛侃侃而谈,

“在办公室坐一段时间的资料收集还是有用的。项目我手里头有的是,就看这些人有没有那个本事印回来。这些是几个项目的情况,先给科里的人练练手,今后有好的项目优先考虑哪些能做事,肯踏实做事的人。”

钟晋琴接过江林涛递过来的东西,看了一看,心里有些意外,几个项目该联系什么人,该怎么分步骤操作等等,上面已经标注明得非常明细了。这等于是给科里的那些人送功劳送钱,提成奖励那是真金白银的,江林涛这样做,科里的人谁会不喜欢他?科里的那几个人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挣大钱,自己喝稀饭?再说,基础性的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若是再谈不成,那也是件很没面的事情,有比较会有竞争,有竞争会有压力和动力,确实没有人不会不努力……

钟晋琴也知道江林涛这一招确实很厉害,不过江林涛舍得把嘴里的肉吐出来笼络人心,这让钟晋琴有些意外,她自问自己即使有这个能力也绝对做不到这么大度,钟晋琴心里不由哀叹一声,江林涛就是手里没有捏住她的把柄,这样振臂一呼,下面这些人肯定都跟着他跑了,想要把她在招商科架空甚至排挤出招商科都不是难事。

看来自己一直都看低了江林涛,这家伙确实能量巨大不说,心里的花花肠可真是不少。早知道是这样,当初还是该团结江林涛,把关系处理好。只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其实江林涛把这些项目交给科里的人去做,不仅仅就是笼络人。他这么做,还有一个心思,科里这些人的背后都是市里各部门的实权派,若非必要,没有必要去得罪这些人,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却是绰绰有余,得罪了说不定在那个时候就卡一把。这也是钟晋琴为啥在这些人面前畏手畏脚的主要原因。

他这么做,能不能结交上科里那些人身后的关系,还两说,但是他这么做,科里这些人身后的那些人不会不知道,至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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