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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龙》


野兽

天空上的云犹如灌了铅一般,灰沉而使人感到压抑。车轮压过公路低洼之处,溅起水花。漆黑发亮的车身在公路上飞驰,犹如漆黑的梭子,穿过浓重的湿气。在公路尽头出现一座被铁丝网包围的建筑。

监狱长肖恩接到上头的命令早已在接待处等候。这次接待让他摸不着头脑,这里是虽然是少年犯监狱,但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关押的犯人比成年人监狱里的还要危险。涉毒算是最轻的罪名,杀人、jian杀罪的犯人最常见,还有30%的疯子。

他们是一刻都不敢疏忽,上个月还发生了囚犯暴动。这里拒绝所有国际交流团,也不接待上宾。但他确实收到了这项接待任务。

虽然外面的停车场停了很多职员的车辆,但是当他看到那辆黑色宝马之后,立即知道接待的人到达了。

扯起嘴角尽管表现出热情的模样,朝那辆车子走去。司机并没有下车为主人开门。四个穿着直挺黑西装的男子从跟在宝马后面的车子上跳下来,其中一个恭敬地打开了车门。

肖恩发现那四个西装男都是东方人,但身材高度都不逊于他们这里的狱警。而且个个身手矫健,态度严谨,但却并没有保全公司统一编制保镖身上的那种呆板和公式化,每一个都是独当一面的好手。应该不是聘请的专业保镖,而私家训练的保镖。

不由得好奇心更重,究竟是什么人会有这样的保镖。很快他便看到这些保镖的主人。

从车里踏出的也是一名东方男子,比四名保镖更加魁梧,手工缝制的深灰色西装掩盖不住他健硕的身材。凌厉深刻的五官充满刚毅的男性魅力,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侵犯的霸气。

肖恩见过不知多少黑道的大人物,但不知道为什么,刚一靠近此人便感到无形的强大压迫感,让他根本无法抬头去看对方。能够管理这里的他也不是省油之灯,但面对这个东方人,却就像兽类遇到更加厉害和高级别的猛兽般,不得不俯首称臣。

“敖先生,欢迎你来到我们……”

“他在哪里?”一把醇厚的男低音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让肖恩硬生生地把想好的台词咽了回去。

“请跟我来。”虽然对方戴着墨镜,看不到他的眼神,但那皱起的剑眉已经告诉肖恩,对方极不耐烦。

男子的步伐极为矫健,每一步的距离像用尺子量过,不差分毫。但又不会像机器人般生硬、重沉,姿势优雅流畅却不失刚劲沉稳。肖恩见过一些练家子的人步伐都不及此人般矫健。

穿过监狱的铁门,便看到cāo场上的穿着桔色囚服的少年犯们在放风。透过高耸的铁栏栅,不少犯人都好奇地看向这边,用夹杂着各种情绪的眼神打量着监狱长领着的这名东方人。

监狱里也有东方人,但是一向蛮横变态的监狱长像哈巴狗般接待一个成年东方人却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个时候是一天一次的放风时间,但也是最容易出乱子的时候。刚进入住宿区便传来一阵骚乱。强壮的警卫在走廊上飞奔,扛着一把麻醉枪大声吆喝。

肖恩脸色微变,一手揪住其中一个警卫,吼道:“你他x的搞什么鬼?”

“报告监狱长,z区和s区群殴。”

这两个区一直是监狱长最头疼的区域,那里的不是疯子就重刑犯。而且还有个最棘手的野兽在。

“我x#&的,又是那只beast。他x的,我就不信他的脑袋比子弹还硬。”(注:担心被和谐,所以用乱码代表粗口)

肖恩偷偷瞄了眼身旁的男人,见对方神色无异才松了口气。正想请男子跟他去最上层的办公室,对方却已经大步朝警卫离开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敖先生。”肖恩慌忙叫道:“你不能去那边。”

被男子一睨,肖恩的气势立即削了一截。“那边正在发生骚乱。那些家伙发起疯来都不长眼睛的。”

进入监狱前敖姓男子和四个保镖都必须将身上的枪械全部卸下。即使他们身手再了得,里面的那帮可是疯子或是猛兽,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手上没有武器的话很危险。

男子并没有停下,径自朝骚乱的区域走去。肖恩也只好跟在身后。他接到的命令是,接待敖先生,无论他要干什么都不要制止,包括他要带走那个人。

虽然这种荒唐的命令让肖恩一度怀疑是假的。但是再三确认之后也不得不相信。

骚乱的中心是z区和s区交界处,从三楼的走廊上看去,下面已经乱成一团。地上溅了不少血迹。打断骨头的声音被惨叫声盖住,疯笑声、咒骂声还有喝彩叫喧声混杂着烟草味和男性身上汗味。

警卫们大声吆喝,挥动着警棍却都不敢靠近骚乱的中心,之前那个拿麻醉枪的开了几枪都射不中,却误中了几个围观的,差点又起冲突。

肖恩跟在东方男子身后,刚踏上下到一楼的金属楼梯时,突然一个人横飞过来,将楼梯的金属栏都压凹了。

那个高大的年轻犯人脸上血肉模糊,四肢朝不自然的方向弯曲。可是眼睛却仍然死死瞪住前方,脸上挂着颠狂恶心的笑,一看就知道精神异常。

肖恩吆喝着部下叫救护人员将犯人抬走,转头想劝说东方男子离开。却见对方正抬头看向骚乱的中心。数人同时袭击一个红发少年,但少年却毫无惧色,蛮横地反击着。拳头不管用就撕扯拉踢。甚至咬和头槌,什么烂招数都使出来。

少年身上也挂了彩,但是力量根本就没有减弱。把人揍飞的力度简直让人发指。有个大个子从后面双手箍住他,企图制止住他的攻击。正前方同时有人举起拳朝他的腹部乱打。

少年大吼一声,弯腰就给正前方那人一个头槌。接着整个人朝后翻身,双腿夹住对方的脑袋,坐到大个子的肩膀上。

“去死吧!”

被他一拳正中头顶,大个子头破血流整个倒地。

耳边不停地有人大叫“揍他、揍死他”、“beast,干掉他”“beast,你他x太狂了”,气氛不断升温,疯狂的气息犹如潮水,充斥着所有人的神志,让人热血沸腾,发|泄出最原始的雄性好斗本能。

“敖先生……”

肖恩的话消失在张大的口中,因为那个一直站在旁边的敖先生然走向骚乱中心的少年。

回老家

“喂,你们……”肖恩发现那四个保镖然仍然站在一边,并没有上前制止主人的意思。本想让自己的部下去制止,可是其中一个保镖却按住他。

“不要打扰主人。”保镖的声音冷厉却让人不容质疑。

男子脱下墨镜,同时解下外套,衬衣下包裹着肌理强健的身躯。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靠近红发少年。他身上就像有股无形的力量,无论是围殴还是围观的人,都不自觉地给他让开一条道。

一个被揍飞的人迎面砸向他。男子出手快如闪电,在人碰到他之前五指成爪捉住对方的衣领,顺势朝轻了一圈,力度全然卸下,那人虽然跌在地上却觉得像跌在云朵上,完全不疼。

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东方男子,有些围殴的人已经停了手像见到可怕的东西一般退开。只有少年还毫无知觉,继续揍着手上半死不活的敌人。

大概察觉到有人靠近,少年倏然将手中的一甩,然后举起拳头就袭向靠近之人。但拳头的力度如入大海,然毫无作用。这种邪门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稍微迟疑,手腕便被扣住。正举起另一拳头,但刚才被扣住的手腕却被对方极轻易地一扭。

手腕已经啪地脱臼,失去力气。而另一只拳头也飞快地被扣住扭到他身后,对方手腕一用力,少年被逼与之相贴近。他抬起头,正想给这个可恶的家伙一个头槌,下巴却被扣住。

一股清香钻进少年的鼻子里,令他因为厮杀而兴奋发狂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那并不是人工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种自然的木质清香,悠长而温和,带着浓重的东方神秘气息。一种奇怪的感觉溢满xiōng口,那是……

怀念?

两人紧紧相贴,耳边传来男子深沉的呼吸声。少年有种对方在闻他身上味道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不舒服。

下鄂被扣得很紧,这种被强逼抑视的感觉让少年怒火中烧,一口咬在那只手的虎口上。尖利的牙齿陷进了皮肉里,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但对方然并没有吃疼而松开,少年感到奇怪,视线朝上,对上的眼睛让他心里一惊。

东方人的眼睛并非全黑,而是棕褐色的,但这个人却是深灰色。让少年感觉到震惊是对方的瞳仁,如爬行类动物般的狭长,凌厉锐利。

野兽的眼睛他也见过,但这双眼睛让他感觉到害怕。整个人不由得颤抖,本能地飞起一脚,想摆脱对方的钳制。

而男子然放开了他,避开飞踢。在少年脚还在半空之时,倏然伸手改扣住其脚跟,少年失去平衡,朝后跌去。正当他准备忍受背部与地面相撞之时,衣领被人紧紧揪住,接着整个人被提了起来放于男子的肩膀上。

“你这个x¥#@,他x的放下老子!”少年爆起粗口,准备用膝盖撞击对方的xiōng口。耳边听到丝质面料磨擦的声音,双脚被布条绑紧。

“杀了你!”少年举起唯一可以动的拳头,一件外套罩了下来,将他整个上身裹住。

“我要杀了你!干!”

男子毫不理会肩膀上之人的咒骂挣扎,面不改色地扛着人大步离开,一如他来时一般旁若无人。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一这幕,比疯子更可怕的野兽就这么轻易地被虏住,然后……

绑架了。

在男子离开后五分钟,犯人们才回过神来,监狱顿时炸开了锅。那人把最难搞的野兽带走了,肖恩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现在监狱里的势力面临重新洗牌,大概还得头疼一阵子。

男子扛着少年经过cāo场外面之时,不少人已经得到消息。犯人们爬上铁网,大叫着少年的外号,有嘲笑和咒骂,但也有人大声表示不舍,威胁男子把少年放下。甚至有犯人嚷着“我永远爱你”“我等你回来chao我”之类的恶心话。

男子充耳不闻,径自走出监狱大门,将少年塞进车里。后者仍在不停地挣扎,双脚被绑住还在乱踢,“我chao你xxoo的祖宗十八代。”

将套住他的外套硬生生地撕破,少年的声音在车厢里更加刺耳。但当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监狱,整个愣住了。

“你他x的要带老子去哪里?”

“回老家。”

对于少年来说,通常听到这话就意味着对方要送他去见上帝。但从这男子的口中说出来,却并没有感觉到这种意思。他说回老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老家?墨西哥吗?老子可不想回去被子弹爆脑袋。”

“不。”男子望向窗外,灰沉的云朵间然泻下一丝阳光,天空开始转晴了。

“太平洋的彼岸,你真正的家乡。”

握手

少年睁开眼睛,看就便是深蓝的天空。随着第一缕阳光从云层中泻出,将云海染成一整片的金色,深蓝中的繁星也渐渐褪去。

明净而广宽的天空,波澜壮阔的云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壮观的景色。

“很美,是吗?”

耳边传来男性低沉略带慵懒的嗓音,少年听到这声音像只炸毛的猫。他讨厌这个声音的主人,不,应该说还有点畏惧,虽然他本人绝不肯承认。

窗户上隐约倒映出男人五官深刻的脸庞,少年不敢转头,因为他害怕对上那狭长凌厉的竖瞳。好勇斗狠的他从来不害怕与别人对视,但是只要对上那双深灰的眼睛,心里就泛起一种莫名的畏惧。他烦躁地拉上窗户的遮板。

少年没想到自己能离开监狱,甚至离开那片呆了十七年的大陆。而且还是坐私人专机。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绝对是超豪华的待遇。其实飞机上是有床辅的,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他宁愿相信是因为时差的关系,而不是身边这个男人造成。

在被带离监狱后,只被告之男人名叫敖鹰,现在是他的监护人,要带他回他母亲的故乡。他对母亲的记忆很模糊,一直孤身闯荡的他对于这个词感到陌生而可笑。

思绪被脸上的触感抽回来,男子正伸出手捏住他的下鄂,让他转过脸来。

“伤口还疼吗?”视线落在少年脸的青肿上,剑眉皱起,语气不能说很关切,但他确实很在意。

之前脱臼的手已经接上,脸上也已经涂了药,但是少年仍然‘面目可狰’。在监狱里干架而被揍得鼻青面肿,根本看不出他原来的目面。当然了,他的对手们付出了更高的代价,现在恐怕有些还躺在医院里。

“为什么打架?”

没有了刚醒来的慵懒,语气非常严厉,同时让人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势。少年不悦地拨开对方的手,不理会男人的提问,扭头看向窗外。

“回答,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别跟我提这种可笑的东西!”少年几乎要大笑了,这个专横的男人然跟他提什么狗屁‘礼貌’。

肩膀被强硬扳过来,少年不悦地正想发作,对上男子的视线,涌起恶作剧的想法。

“理由很简单,光头杰克想干我。所以我他x的踢爆他xx,让他以后都不能cao人,只能被人cao。他说要让那帮疯狗手下群x我,我说他们的下场只会跟他一样。那帮疯狗就扑上来……”

监狱里面没有女人,犯人发泄**的方法总是最原始和野蛮的。被性侵而死的犯人不知有多少。通常在听到这样的话时,对方都会感到厌恶或是不舒服。

少年正等着从那张面瘫的脸上看到这些表情,但是男子除了皱眉却并没有表露出那样的神情。深灰色的眼睛燃起犀厉的杀气,但瞬间消失。眼神变得不如之前般凌厉,幽幽地透露出某种神色。

“以后不准说脏话。”

“神经病。”少年挥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后者看了看腕表,说了声“我们到了”。

在少年还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时,男子已经越过少年拉开了窗户的挡板。窗外碧蓝的天空之下出现了绿色的大地。

“你的故乡。”

大地上是一块一块绿色的田地,河流横穿而过,湖泊星罗棋布,倒映着蓝天,如一块块晶莹的宝石。渐渐地房屋多了,一片片的房屋把大地染成褐色,城市中公路如蛛网分布,车辆川流不息。

及不上北美国家的富庶,也不像南美国家那样保有原始的气息,这片古老的大地有着自己发展的方向。少年对这个国家感到陌生,却又有种奇异的怀念。

下机后也是使用专门的通道离开机场,而接机的人已经在通道口等待。这次不是一排黑西装男,而是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

“二爷。”青年上前恭敬地行礼。

敖鹰与青年耳语,后者点头应到。少年感到青年以奇怪的眼神瞥向自己。说是审视,却似乎又有点诡异,让人心里毛毛的。

来接机的房车也很豪华,这让少年更加好奇敖鹰的身份。应该是相当有钱的人,像自己这种人跟他是云与泥的区别。但对方为什么要跑到太平洋的另一面,花大价钱把自己弄回这里呢?

房车内很宽阔,少年坐在敖鹰旁边,而戴着眼镜的青年坐在他们对面的座位上。青年有着细致的俊美五官,举手投足都流露着温文儒雅的卷气。不像敖鹰那般冷漠,嘴角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但金丝眼镜的后的眼睛并不如他表面般温和。这种笑脸虎,少年见得多了,通常都是最难对付的狠家伙。

“我是子岚。你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对方朝少年伸出手,他用的是英语。后者听得懂却并没有伸出手回应,朝手心吐了口唾沫,咧嘴笑道:“子先生,手有点脏,就不握了。”

很明显的挑衅,如果是一般人肯定已经黑了脸。但是青年脸上的微笑却并没有变。视线扫过少年那只沾了唾沫的手。

青年突然身体向前探,在少年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双手握住少年那只沾了唾沫的手。青年的手有点微凉,修长的手指,漂亮的指甲,却又不像女子般柔弱纤细,骨节分明而有力。

看起来他只是轻轻地握住,但少年却挣脱不得。对方手指在轻轻地摩挲他的手,总觉得怪怪的。因为靠近,少年听到对方轻微的吸气声。

敖鹰也是这样,总是要坐在他身边,有意无意地闻他身上的味道。

敖鹰冷厉的视线从旁边插了进来,带着一丝危险的警告,子岚缓缓地收回手。少年看到他用带着蓝边的手帕擦手,然后小心地将手帕收回口袋。但脸上露出的并不是厌恶或是恶心,而是一种奇怪的笑意,镜片后的眼睛带着一丝狂热,这让少年起了**皮疙瘩。

初进敖家

这里是沿海的城市,历史久远,是这个国家曾经封关锁国时期唯一的对外贸易窗口。比起内陆的其他城市,这里有着更高的包容度。

现在更是发展迅速,车子穿行在繁华的都市中,宽阔的道路两旁林立着设计充满时尚气息的高楼大厦,一点也不逊色于西方的现代化都会。

车子转入老城区,两边的房屋带着浓重的风俗特色。青砖绿瓦,彩色玻璃窗,西式骑楼,处处充满了古典的中西合璧风格。车子开进黑色的铁栅大门,呈现在眼前的是西式洋房。而洋房连着的另一边却是青砖绿瓦的岭南古屋。这种奇特的混合建筑却不会让人感到唐突,反而很好地融为一体,让人产生本该如此的感觉。

房子里的摆设也同样古色古香,大气又雅致,名贵的古董瓷器恰到好处地装饰着每个角落。保镖们都并没有跟进屋内,而屋里的佣人因为主人回来了,已经开始忙活起来。

子岚说按排了房间给少年休息,后者也确实累了。正准备离开厅时,迎面便撞上冲进来的小孩子。

小孩子大概十岁左右,措不防被撞上失去平衡。少年下意识地去扶他,但小孩却不领情。巧妙地躲开他的手,在跌到地上之前右手撑地,一个鲤鱼打挺跃起。

不识好歹的小鬼。少年心里低咕道,不过他并不讨厌这个小孩。反而觉得满有趣的,看来日子不会无聊了。少年嘴角勾起一打邪恶的笑意,站在身旁的子岚注意到了,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他叫敖烈,下一任的当家,也是你弟弟。”

孩子完全当少年透明,径自走到敖鹰跟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叫了声“二叔”。后者点点头,开始问他功课的事。少年并没兴趣知道这些有的没的,这个家族给他的感觉挺奇怪,不过这也跟他没什么关系。

少年并不知道安排给他的房间是整间屋子位置最好的,冬暖夏凉,阳光充沛。名贵的梨花木古式大床,款色简洁大方。雕花红木顶箱衣柜旁边放着高脚木架,上面的绿色藤蔓上点缀着几朵紫花。花格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给木质的家具镀上一层暖意。靠近窗户的一边置着垫着白褥的罗汉床。

与卧室相连的房也是古风装潢,却又带着时尚的现代气息,使得整上气息不至于太古板和沉闷。桌上电脑、psp、耳机等现代化的电子产品一应俱全。很明显在设计上花了不少心思。

少年还没有住这么豪华的房间,但总觉得房间有点奇怪,但怪在哪里又说不上。

少年发现卧室里的浴室大得离谱,有个很大的水疗按摩浴池。里面冒着白色蒸汽的热水,他立即把疑问抛诸脑后,飞快地开始脱衣服。一点也没有顾忌还在房间里子岚。

少年脱个精光,露出蜜色的皮肤。虽然还处在成长期,但已经相当强壮,长期的实战让他肌理结实又不会太夸张。宽肩窄腰,整个人就如一只豹子充满了力量。

感到身后投来炙热的视线,少年奇怪地转过头来,发现子岚正环着双手斜靠在浴室的门边。水蒸汽给他的眼镜蒙上一层水气,看不清他的表情。

少年似乎看到了对方喉结上下移了一下,青年似乎有点紧张。不过他很快便觉得自己的想法相当可笑。这个笑脸虎在面对他的时候怎么可能会紧张?

“水温适合吗?”

青年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大概口干吧。少年完全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在浴池里舒展着修长的四肢,“嗯超爽!”

“你好像很习惯嘛。”

“咦?”

“习惯洗澡的时候有旁人。”

听起来语气中带着一点戏谑的味道,转头看到青年正在捡起他脱下丢到地上的衣服。他以前曾听唐人街的老大说过,古代的东方,有些大家族连洗澡都有人侍候。这种习俗然沿至现代还真不可思议。

“反正在监狱里的集体浴室,所有男人都是光着互相看的。那些变态恶心的视线我已经习惯了。倒是你……”

少年还没有说完,便感到身后传来奇怪的气息。抬头便发现青年的脸近在咫尺。对方单膝跪在浴池边,一手撑地,低头注视着他。

“他们对你干了什么?”青年的语气很冷,这让少年觉得莫名其妙。这笑脸虎变脸的本事也太厉害了。

“切,他们要是敢把主意打到老子的p眼上的话,老子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一边说少年一边比出中指。虽然受袭过很多次,却谁也动不了他,反而让对方付出沉重的代价。

“哦?你上了他们?”

“我呸,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没想到这么斯文的男人然会吐出这种字眼。少年露出厌恶的表情,“老子对男人的p眼没兴趣。”

发现对方似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少年突然恶作剧心起,故意露出痞笑,伸出手摸上子岚的脸颊,“不过呢……像你这种有气质的美人,cao起来大概比女人更带劲吧?”

大概没想到会被对方调戏,青年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再次露出那和煦的笑意,伸出手扣住少年的下鄂逐渐靠近。炙热的气息就喷在少年的脸上。

“真是个坏孩子。”柔和的男性嗓音中带着魅惑和戏谑,玻璃镜片后的眸子并不如笑意般柔和无害,少年真切地看到内里泛起的狠戾与**。

“如果你够强的话,可以来试试,不过……”

子岚没有说‘不过’什么,手指离开少年的下鄂,站了起来。“请好好休息,今晚有重要的入族仪式。”

说完很干脆地转身离开,少年将头枕在浴池边,心想这笑脸虎果然是个狠角色。

入族仪式(上)

少年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肚子正打鼓,门外便有佣人告诉他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也是超豪华的,长桌上摆满了中式菜肴。对于只有三个人来说,分量实在太多。

没错,饭桌旁只坐了敖鹰、敖烈和他三个人。子岚和那此人保镖都不在。气氛很沉默,除了餐具相撞发出的微小声音外,其余两人都默默地吃着饭。

这种气氛让少年几乎要发疯。故意扯大嗓门叫道:“喂,小鬼,把你前面的**腿给老子拿过来。”

敖烈愣了一下,很明显是听得懂少年所说的英语。他看向敖鹰,后者并没有任何表示。孩子露出厌恶的表情,却还是用公筷将白切**腿夹到少年前面的空碟里。

“真乖!”少年根本就不会用筷子,规矩礼仪什么的他一概不知道。用手直接捉起**腿就嚼起来。

吃得满嘴是油,味道超好的话。他又指着另一盘菜,“小鬼,那是啥?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敖烈这次很快夹了那道菜给少年,皱起眉一副少年老成,“不要再嚷了,你不知道要‘吃不言,寝不语’吗?蛮夷!”

这次孩子说的是中文。之前无论是敖鹰还是子岚都跟少年说英语,本以为少年听不懂中文。但后者然也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嚷道。

“小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还有那寝呀吃呀的是什么鬼东西?”

孩子再次愣住了。看到小鬼吃瘪,少年心情大好。抬头发现敖鹰正看着自己,便抬了抬下巴,“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原来你会说中文。”语气很冷淡,并没有生气或是其他情绪。只是平淡地叙述一个事实。

“老子在唐人街呆过。老大就是这边偷渡过去的。其他不敢说,骂人的话可是很溜哦。”接着爆了一堆市井粗言,而且发音还非常标准。

敖烈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少年正说得得意之时,啪一声,重重地将筷子拍在大理石桌面上。

“我吃饱了。”孩子站起来,朝敖鹰行了一个礼,“二叔请慢用。”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

而作为长辈的敖鹰却没有什么表示,这让少年感到有点意外。通常这么嚣张的小鬼,长辈都会喝止的。

“这小鬼完全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哦。”少年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欺负人的办法他有很多哦。本想看看敖鹰爆发的,可是后者却只是嗯了一声。

“他知道轻重。”说着便站起来坐到少年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筷子轻巧地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少年的碗里。

“试试这道蒜香排骨,用秘制的酱料腌制三个小时,和酒楼里的不一样。”

对方可能本来就面瘫,看不出有多热情和殷勤。不过既然有人帮助夹菜,少年当然是毫不气了。

“好吃!我要那个……对,就是菜旁边的那个。”少年真的把对方当小厮,指东指西,一刻不消停。嘴里塞了一大堆美食,碗也要盛得满满。

而敖鹰却并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看着少年拼命地吃,深灰色的眸子反而变得柔和。

“吃多点,长胖些才有力气多生孩子。”

少年被这意义不明的话呛到,狂咳不已。后者还递上茶水,帮他轻拍后背。“吃慢点,全部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少年又被对方夹来的美食吸引,完全忘记了那句意义不明的话。

晚上少年又被要求再次洗澡,然后由一堆佣人帮他换上奇怪的衣服。赤红色的复古宽袖长袍,用金线绣着精致的盘龙,金色腰带束着少年结实的腰肢,上面嵌着墨绿色的宝石。头上被戴着额环,额环右边装饰着不知是什么鸟的艳色羽毛。脚上套了白色绣金丝花纹的长靴。下摆的开叉很高,在走步时透过长袍下摆,能看到白色丝质长裤包裹的修长大腿。

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己,少年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华丽繁复的衣服,但佩上他身上那股痞气,怎么看都有点怪异。

“果然是人靠衣装,很不错嘛。”子岚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也换了衣服,脱去白天的西装,换上一套翠色有祥云暗花图案的长衫。如果再拿着一把折扇的话,简直就是古代水墨画里儒雅生。

在子岚眼里,艳色华丽再佩上少年张狂的五官锐利的眼神,显得他更加桀骜不羁,犹如无法驯服的野兽。但通常这种野兽才会更加激起人的征服欲。

子岚不由得舔了舔嘴唇,透明镜片无法藏住他眼中迸发的**。

“这什么鬼衣服,难受死了。”少年骂咧着用手扯开领口的扣子,突出的喉结和性感的锁骨。朝子岚大步走过去,“喂,那啥鬼仪式到底这是要干什么?”

少年发现子岚很明显地后退了半步,但并不是畏惧什么也不是下意识的,他感到对方的眼睛一直在瞪着自己的领口,很是怪异。

“这衣服勒得我快疯了,别想让我扣上。”少年似乎作对般将领口弄得更开,连xiōng部的肌肉都若隐若现。

少年根本不知道,对方心里正恨不得他脱光衣服呢。子岚很庆幸自己的定力够好,不过等会儿其他的族人大概不会这么有忍耐力。

不过,幸好少年够强壮,应该能够撑到天亮吧。一想到等会儿的仪式,子岚就得浑身发热,喉咙干得像火烧一般。明明已经等了那么久,不在乎这一会儿。可是,内心的焦急却如潮水般涌上来,无法抑制。

他推了推眼镜,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烦躁。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少爷请跟我来。”

在子岚的解释下,少年明白夜晚的仪式就是将他的名字写入族谱里。就是所谓的‘认祖归宗’。也是第一次听到了关于自己母亲的事。

他的母亲名叫李奕,是敖烈母亲的妹妹。后来李奕离家出走,他们便再没有李奕的消息,直到最近他们才发现了少年的存在。

“那么母亲……”

子岚并没有回答,少年也猜到结局了。要不是他也不会变成流浪儿。至于母亲为什么不姓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这些少年并不关心。但其实,那有着更复杂的原因,他日后才慢慢体会到。

入族仪式(中)

敖家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庞大世家,除了本家之外还有不少分家。历史的洗礼并不能令它的传统和规矩褪色。上族谱,尤其是像少年这种血统的人写进族谱的仪式都是相当隆重的。

族里能力最强的青年们都会参加少年的上族谱仪式,在祠堂宽阔的大厅里已经站着好几个青年,除了之前跟在敖鹰身边的四名保镖外还有其他几个年轻男子。每一个都步伐矫健,身材强健,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的。

通常这种传统的仪式场合都会出现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些人都是族里德高望重的。可是,祠堂里没有见到一个老人。敖鹰算是最年长的了,他站在祠堂最里面,正对着大门,负手而立,似乎这次的仪式由他来主持。

少年一进来便感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就像有无数的蚂蚁爬到身上,让人极不舒服。这些男人用野兽般的眼神瞪着自己,让他有种回到监狱里的错觉。

少年搞不懂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这里可不是监狱,有欲|望都可以找女人解决,犯不着捅|男人的p眼。

不过要是真是这样,他也不害怕,心里冷笑着,大摇大摆地走进祠堂。“真热闹呀,当家大人,怎么不见那个小鬼?”

这么隆重的场合,作为下一任当家的敖烈却并没有出现在人堆里,这让少年感到意外。敖鹰脸色不变地说道:“他还没有成年,没有资格参加。”

虽然对方的脸上一如既往的严肃,但少年感到语气中带着点怪异。总觉得气氛很不对劲,少年有种深入虎穴、四面楚歌的感觉。不过,这种情况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打群架他也不会输,可是这群人似乎比监狱里的疯子要难对付。

子岚站到敖鹰身侧,宣布仪式开始。青年们全都整齐地站到两旁,敖鹰取出一个锦盒走到少年跟前。

本来以为锦盒里会是一本发黄的族谱卷,但打开里面却是一个赤色半透明的大珠子。看不出是什么质地,光滑又湿润的表面有点像是玉。但那上面布置如血丝般的赤红,少年觉得这东西非常地邪门。

“把手放到它上面。”

少年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好奇心还是让他将手放在珠子表面。手刚一碰上珠子便发出耀眼的光。一瞬间,少年感到浑身炙热,似乎有什么画面硬挤进大脑里。

那是一条赤色的庞然大物,布满麟片的长长身躯无拘无束地翱翔在天空。美丽的犄色在阳光下发着霞光,五爪如锐利的倒钩。少年记得这种神奇的生物是东方的龙。以前在唐人街的老大身上就纹了这种东西。

头晕脑涨,差点失去平衡倒下。腰间被有力的手搂住,他缓过气来,额上仍然炙热又痛疼,伸手去摸,触手之处有着微微的突起,似乎是一个什么图案。

“x的,那是什么鬼东西?”

少年骂出一句英语粗言,感到搂住他的人拨开了他的手,然后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抚上那图案。

“是家徽。”男性沉稳醇厚的声音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般,让他浑身一颤。

“红莲烈焰,燃尽一切,南方之龙王后裔,从今汝名敖炎。”

正当少年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际,敖鹰那凌厉的灰色瞳孔便近在咫尺。在少年脑警铃大作之际,嘴唇便已经被封住。那种木质悠远的气味冲进鼻息里,对方霸道地撬开他的唇,强行入侵,搅缠上他的舌头。

少年在心里问候着对方的祖宗十八代以及诅咒着对方的下半|身无能。伸手就去掐敖鹰的脖子,可是对方似乎已经知道他心中所想,先一步钳制住他。

少年眼中发狠,用力一咬,嘴里的血腥味便弥漫开来。但那似乎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吻,对方已经达到目的。

什么东西顺着咽喉滑了食道,少年无法制止自己吞咽下去。心里大叫糟糕,立即挣脱对方的钳制,退后几步,一脸戒备地看着四周。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青年们包围住了。当其中一个人扑向他之时,少年知道今晚肯定是一场恶斗。

“老子可不是好欺负的!”他大喝一声,迎面扑来的人已经挨了他一记重拳。可是对方却似乎搔痒痒一般,完全不在意,整个扑上去企图将他压倒。

只听一声倒抽冷气,那率先扑上去的青年已经捂着右眼退开,血从指缝渗出来。他的右眼里插着断了的额环。

少年解下腰带当武器,前端的金属扣子如果抽到脸上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冷笑着,露出了有点尖锐的犬齿,眼中尽是狠戾,“下一个是谁?”

敖鹰的保镖中比较年长的那位皱起眉,向前迈了一半步,却被人一把按住。子岚朝他使了个眼色,勾起嘴角笑着走上前,一边走一边挽起衣袖。

“少爷不是说想试试我的味道吗?这次机会正好。”

看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但少年知道对方绝非弱不禁风的生。他扫了一眼站在众人后面,一脸冷峻的敖鹰,他似乎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也不加以制止。

x的,看来今晚老子得豁出去了。这什么鬼家族呀?什么鬼入族仪式呀?我cao你***¥%!#&%……

少年心里骂着一连串脏话,狠狠地瞪住子岚。后者已经摆好架势,少年突然大吼一声,那声音震耳欲聋,让人无不吃一惊。

他就是要这种效果,乘着对方吃惊之际,直扑过去。挥动手中的腰带就抽向子岚的脸门。后者反应奇快,根本不受吼叫声的影响。微微侧头避开,同时手刀击向少年的手肘。

根本没有看到子岚怎么出手,少年只觉得手肘处一麻,腰带便脱手而飞。手腕被对方缠上,少年想起脚,膝盖后面被人一撞,整个发麻,屈膝半跪。

“敢偷袭?卑鄙!”少年一口咬上缠住自己手腕的手,血腥味立即涌了出来。硬生生从子岚手腕上咬下一小块肉。后者无奈地放手,少年转身就踢向身后偷袭他之人。

结果对方以为得手,没想到他会咬子岚,也大意了。被他踢正面门,捂着脸退开。

“可恶,我就不信咱们一起上也搞不定这小子!兄弟们,上!”其中头发尾部有点碎红挑染的青年大喊着,和另外几人同时扑上来。

入族仪式(下)

开始的时候少年还处在下风,对于什么武术招式的他一点也不懂。但后来少年那下三烂的手法让几人也乱了套路。完全变成毫无章法的肉博。

年轻人们打红了眼,雄性的好战心和热血已经完全让他们忘记了今晚的主题。子岚看了看打得起劲的青年们,又看了看手上的伤口,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煞风景呀,他还没听说过这样的入族仪式。也没有见过像少年这种类型的。

“二爷。”子岚提醒身边的当家大人,现在是入族仪式,不是武斗大会,更不是流氓打群架。而后者还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时间快到了。”

“咦?”

少年开始觉得力不从心,脚下似乎踩了绵花,他一脚踢开扑上来的人,同时也失去平衡,整个倒地。其他人立即捉住这个空隙,几个人同时扑上来把他按个严实。

他浑身发热,呼吸急促,这实在很不对劲。混了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绝对是被下药了。狠狠地瞪住负着双手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敖鹰,少年真想冲过去将他碎尸万段。

“敢对老子下药?老子会让你付出一千倍的代价!”

压在身上的人已经开始撕他的衣服。少年虽然使不上力,却还在不停地诅骂,“谁敢动老子,就踢爆他的xx,让他只能被人cao!”

“我要会灌你们吃最爽的药,全部扔进猪窝里,让公猪……”

子岚实在听不下去,用少年脱下来的丝质内裤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抚上少年的脸颊,“呵呵,在那之前你就当小母猪,乖乖生一堆小崽子。”

少年想不到这么斯文的人然会说出这种恶毒肮脏的话,果然是个狠角色。但其实上,子岚不过是阐述一个事实而已。他并不觉得这是恶毒的话。

男人们在闻着少年身体的气味更加兴奋,祠堂里男性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少年的诅骂声混杂,发出最原始粗暴的气息。

敖鹰始终如旁观者般站在一边,冷峻的表情毫无变化。但深灰色的瞳仁紧紧地锁住少年赤luo的身影,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当少年感到后面被别人的手指强行入侵之时,脑中似乎有一根崩紧的弦断掉了。怒愤与不甘溢满xiōng腔,无处可宣泄。

这种耻辱完全要摧毁少年的理智,额头上炙热得如燃烧的火焰。子岚最先发现不对劲,正想让其他人停手。少年的身体突然燃起火焰。

青年们大惊,迅速放手,可是也有来不及的,身上的衣物烧了起来,疼得在地上打滚。站在一旁的敖鹰也明显地吃了一惊。

少年按在地上的手指变成锐利的五爪,爪下的青砖地板出现了裂缝,整个凹陷。少年身上的皮肤也迅速地覆盖上赤色的麟片。

少年脸上变得极之狰狞,金色的眸子中出现红色的竖瞳。当敖鹰冲过去之际,少年突然抑头长啸一声,浑身发出耀眼的红光,一道火焰柱冲天而起。

祠堂的天顶出现一个大洞,子岚躲开砸下来的沙石和砖瓦,震惊地看着夜空中飞舞的赤焰红龙。

“红莲之焰,五趾红龙,我们的家族竟然出现了最尊贵的雌龙……”子岚呆呆地看着天空那美丽的红龙翻飞。丝毫不在意红龙正瞪着危险的金瞳,俯冲而下。

他要杀光羞辱他之人!用他的红莲之焰将他们烧成灰烬。

子岚完全被红龙那强大的力量和美丽的龙身所迷住了,张开双手,痴狂地笑着:“来吧!我们的雌龙!”

在场的人不是惊呆了就是入迷地瞪着红龙,唯一清醒的大概只有敖鹰。他一把将子岚推开,左手握住右手腕,右手张开手掌,前方化成一道结界,红龙撞击着结界,火焰在他们四周翻飞流窜。

“停下来!”男子的声音无法传达到红龙的脑海中,尽情地释放着火焰。似乎要将一切都燃尽。已经有附近的民看到了这奇景,大门那边传来了骚动。

深灰色的眸子中,狭长瞳仁一缩,黑色的麟片迅速地覆盖住敖鹰脸上的皮肤。狂风骤起,子岚不得不双手护住眼前,再睁眼之时,一条玄黑色的巨龙已经缠住了红龙,窜向天空。

夜空中乌云密布,黑龙将红龙缠住直冲上云层之上。仍然能偶然看到红光在云间流窜。子岚没想到会这么大阵仗,不过是一头雌龙的入族仪式而已。

没人告诉他那头雌龙会是如此强悍,拥有最尊贵浓烈的南方龙王之血。只有敖鹰才能压制他。听着大门外的骚乱声,子岚有点头疼起善后的工作了。

那天晚上下了整夜的大雨,有人说看到天边有红龙与黑龙打架。可是新闻发布的信息却是闪电造成的错觉。反正这事也只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趣谈,不了了之。

最大的影响就是敖家的祠堂完全毁了,不得不修缮一段时间。院子也毁坏得差不多了,敖烈看着一夜变样的家,眉头也没有挑一下,开始一天的早课。

作为下任当家,敖烈虽然只有十岁,却已经接受极之严格的训练。早课包括了各种体能训练、实战、武器对打。当训练对手的族人也从不手软,所以他经常满身是伤。但他从来不觉得苦,那是他的骄傲。

完成早课,擦去汗水,他准备到偏厅用早饭。只听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冲过来。一个衣衫不整的人怒气冲冲地跑过走廊,狠狠地撞到他的身侧,却视而不见,直闯进偏厅。

看着那人鲜红的头发,还有那嚣张的气焰,敖烈皱起了眉。那人是新来的那头雌龙,虽然是他们家族唯一五趾的雌龙,而且还能化成龙身,血统是毫无挑剔了。可是敖烈就是无法喜欢他。

刚踏进偏厅就看到那人揪住敖鹰的衣领破口大骂,甚至还想动手。敖烈冷哼一声,“一大早吵闹得像个泼妇。”

红发少年整个炸毛了,跳起来指着敖烈,“说什么!你这个死小鬼!毛都没有长齐,你连个男人也不是!”

越骂越成人,敖烈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严厉的当家会纵容这么一个人。他不过是头雌龙而已!家族里有这样的雌龙实在让他觉得很丢脸。

“你闭嘴!雌龙就乖乖生小孩。别在这里瞎闹!”

“你说什么?什么雌龙?什么生小孩子?老子是男的!”少年转而揪起敖烈的衣领。这时敖烈才发现,少年的瞳仁变成了金色,还有如烛焰般美丽的竖瞳。

他不禁大吃一惊,拥有金瞳仁的只有……

“炎儿,放开烈儿。不要让小孩子看不起你。”

昨天正式命名为敖炎的少年放开了自己的弟弟,他确实不应该跟小孩子计较。冤有头债有主,当然是找眼前这个主犯麻烦了。

“你说,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依稀记得后来浑身着火,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醒来,浑身疼痛不已,不过幸好并不是被那个啥的疼。但昨晚的事绝对不寻常。这个家族太怪异了。

“一边吃一边说吧。”

早饭已经摆满了桌,如晚饭般丰盛得不是三个人能吃完的。但是敖烈却吃得极多,一点也不像小孩子该有的量。

敖炎也觉得肚子饿得很,狼吞虎咽,完全忘记了要问的事。倒是敖鹰开始缓缓地告诉他真相。

“我们的家族姓敖,拥有南方龙王的血脉。”

敖炎被呛到了,将嘴里的东西全喷了出来。敖烈厌恶地皱眉,将被喷到的碗让人撤下去。

接过敖鹰递来的水,敖炎咕咕地喝下,终于觉得好点了。他抚着xiōng口,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那个一脸严肃的男人。

“你有毛病呀?要不要我送你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

男子没回应,这次轮到敖烈用看白痴的眼神来看着他。敖炎喃喃地问:“不是开玩笑?”

沉默的回应让少年知道他们是认真的。实在太荒唐了,龙这种东西不是传说吗?想不到眼前这两个人然是那种胖呼呼,长着双翼,老喜欢抢美女和金子的邪恶生物。(天音:那是西方的。如果他们是那样的话,你也是……)

“你昨晚化龙了。”

“纳尼?”

敖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那种丑陋的生物。他虽然喜欢美女和金子,但不喜欢为成肥呼呼又长刺尾的蠢家伙。

这绝对是梦!我怎么会做这荒唐的梦呢?肯定是被监狱里的疯子传染了。敖炎用力掐自己,可能一觉醒来他还在监狱里。

“而且你族里是唯一的五趾雌龙。”

敖炎再次以为自己在梦中。上帝呀,撒旦呀,这个怪梦快点醒来吧。

“你就乖乖给族里的雄龙生孩子吧。”孩子带点清脆的声音如冷水,把少年浇醒了。

“你说什么?小鬼再乱说就撕烂你的嘴。老子是男的!”

“本来昨晚打算让你怀上的,可惜你突然化龙搞砸了。雄龙们也有受伤的,或许迟点再试吧。”

男子平淡的语调让少年不得不面对现实。怎么看面前这位当家大人都不像是会无厘头整蛊人的家伙。

这究竟是什么国家呀?他是不是穿越了?

赌约

“总之……”敖炎一拍桌子,桌上的骨瓷碗碟被震得跳起来。他站起来,金色的瞳孔似乎燃起熊熊烈火,“谁敢他x的cao老子p股,老子就踢爆他的xx,对!用中国话就是俺了他,让他做那个……嗯……太贱!不管是他x的龙还是妖怪!”

“是吗?”敖鹰也突然站起来,走到少年跟前。他本来就是身材高大,深灰色的竖瞳充满了压迫感。敖炎刚才明明还气焰嚣张,但被他一靠近立即灭了一截。却还是死撑着,一脸不屈。

“你必须认清楚一件事。”

敖炎上一刻还在瞪着对方的竖瞳,下一刻便已经重重被按在桌子上。他完全没有看到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对方只是用单手便轻易地制服了他,又快又狠,他完全无法动弹。背部传来冷寒的压迫感,让他几乎要窒息,心里不由得瑟瑟颤抖。

就像野兽被更加强大的兽类压制住,只能服从一般。

侧着头能看着男子那深灰色的眸子,竖瞳锐利如刃,散发着凌厉冰冷的寒意。内里散发出的东西是敖炎熟悉的——杀气。

彼此厮杀什么的少年早已习惯。混黑道的总难免会沾上这种气息。无论是杀手还是变态杀人疯他也遇过不少,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身上能够散发出这么浓重的杀气。不是腥红色的,而是充满了恶鬼缠绕的黑色。那要杀多少人才人拥有?恐怕只有在充满血腥残酷的战场上才会出现。

“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这是一个前辈形容他见过最可怕的人。当时他只当对方是开玩笑。这世上哪会有这种人,就算是参加过越战的大兵,也不一定会是这个样子。

但他现在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叫敖鹰的男子就像站在尸横遍野战场上的修罗鬼,甚至他还能够听到被杀死的恶鬼们哀号以及一阵阵的厮杀声。

“一切皆以力量为尊。弱小就只能听任摆布。现在的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甘、愤怒再次涌上头心,少年赤红的瞳仁瞪住压制住自己的男人,“哼,力量的话老子也有。昨晚那帮痞种完全不够看。”

“呵。”敖鹰嘴里发出一个记单音,充满了讥讽的味道,“那你就试试看吧。”

感到身上的压力消失了,敖炎立即跳起来退后半步警惕地瞪着对方。后者朝敖烈示意,孩子立即当家的意思。

他站起来朝着少年一抱拳,“承让了。”

话音刚落,敖烈的身影已经冲到少年跟前,后者虽然早有防备,但是没想到速度会如此之快。立即就挥出一记左勾拳。他打过一段时间的黑拳,对于自己的拳术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孩子一动手就像变了个人,视线凌厉,出手稳健,一点也看不出他只有十岁。只见他一记抄手化解少年的勾拳,手刃顺势而上,一掌劈在对方的脖子上。

少年忍疼,继续挥出左拳,同时起脚。只感到手肘一疼,手臂最脆弱之处已经受到对方手刀的隔打,膝盖也被对方起脚压制。他竟洞察出自己将要使出的动作而进行了相应的反击。

这个小孩子一点也不简单。不,应该说是很强。

在偏厅狭窄的地方,两人你来我往地缠斗。孩子并没有被敖炎那下三烂的招数影响,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动作快如流星,又苍劲有力。他使的是南方的咏春拳,用的都是巧劲,见招拆招,专击打敌人的弱点。无论是多么强劲的力量,他都能轻易地化解。

但敖炎不懂这些,他只是觉得很邪门。自己的狠劲全部如泥入海,反而总是被对方打中。已经挨了不知多少下。

他跳到桌子后面,正要朝敖烈推翻桌子,对方已经早他一步,一跃而起,轻巧地站于桌沿上,飞起一脚,正中少年的下鄂。

少年被踢翻在地上,疼得叫也叫不出来。敖烈跃下桌子,抱拳说了声,“承认了。”

本来这场比试也算结束。不过,敖烈还是太天真,对方这种小混混又怎么会轻易认输?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少年不知何时捡起了打破的骨瓷碟划过来。

敖烈立即偏头躲开,接着便被一道蛮力按倒在地桌子上。赤红的竖瞳犹如燃点的烛火,充满了怒气却又炫目美丽。少年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钻进鼻子里。

少年下鄂刚才挨了一记重击,口水夹着血丝流了下来,滴到敖烈的唇边。后者一张口,那液体便流入了嘴里。夹杂着血的铁锈味还有火焰般炙热浓烈的气息,让人迷醉。

“可恶的臭小子!老子我在黑街打拳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吃奶呢。”

感到脖子上的尖利,敖烈瞬间回过神来。

“你已经输了,死皮懒脸真的很难看。”

“你他x的说什么?”

敖炎正要教训一下这个不识好歹的小鬼,整个人被架了起来。男子冷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说得对,你已经输了。”

“放开我!谁说我输了,只要老子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输!”敖炎一口咬在男子的手上,后者却似乎毫无知觉,强而有力的手指仍然制住他。

“输而不认非强者所为。”

“老子没有输!”

“那好吧。”敖鹰叹了口气,“再给你一次机会。”

一被放开,敖炎立即转身狠狠地瞪住那个可恨的男人。后者缓缓地竖起一只手指,“一年时间,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你要成为最强的。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我想做什么都行!”敖炎可不笨,如果力量就是一切,自己成为最强的话除了可以拒绝做雌龙生小崽子这种事之外,还可以为所欲为。

敖鹰勾起了嘴角,“如果做不到……”

“任凭处置!”反正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赌博就是有点风险才好玩。他豁出去了!

可是,不久后敖炎才知道后悔。因为敖鹰只是说‘最强’,没说只是他们家族最强。所以,这个‘最强’的定义是整个龙族。



春末夏初,因为夜里下了雨,青石地面湿漉漉的。鸟儿在枝叶间鸣叫,晶莹的水珠如珍珠般翠绿的竹叶上滑落。水池里偶然有鳞光闪过,让平静的水面泛起一道道涟漪。

但这悠然平静的气氛却被巨大的砸门声击碎。一名打扮儒雅的年长者朝着身后关上的门怒道:“我绝对不会再踏入这里一步!”

“孺子不可教也!”年长者一边摇头一边大步走向敖家大门。半生执教,桃李满天下的他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暴躁过。问题学生他不是没有遇过,这种学生通常都是缺少关爱,希望能获得人们更多的注意才会故意而为之,并非真正的坏学生。但今天这个……很明显属于异类。

如果再呆下去,他肯定会高血压、心脏病什么都发作出来。

敖炎超无聊,家教老师的离开并没有让他觉得有聊一点。气跑这位老头只会让乐趣少很多。可是不气他,自己必定会无聊得发霉的。

自从与敖鹰许下那个赌约之后,已经过了好两天。可是这两天他根本什么也不能做,敖家就请了个老头子来教他读。

虽然他会说中文,但并不代表他对那些咒语一样的汉字有兴趣。一看到满页子都是长得差不多的文字敖炎就头晕脑涨。如果再让他全部认下来,肯定要进精神病院。

不要说这些复杂的汉字了,他连英文也经常串错。事实上他压根没正经上过学,要他读写字根本就不可能。他的手是用来拿枪打架的,不是用来握笔的。

双□叠搁在桌子上,他靠着椅子,偶然看出窗外。只见外面的走廊上有人经过。那人穿着白色的唐装,虽然换了衣装,但他还是认出对方是敖鹰的四个保镖之一。

“喂。”

他趴到窗台上,喊了一声。那人停下步子,转过头来。没有穿西装戴墨镜,仔细看那人其实相当年轻,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眼晴满亮的,年纪可能比敖炎还要小一点。

入族仪式的那晚,这小子似乎第一个被他揍飞。后来好像没跟其他人一起围殴他。反正也无聊,看这小子也不太强,找他先试探一下。

敖炎撑着窗台敏捷地翻出窗外,发现对方正愣愣地看着他,当对上视线的时候,娃娃脸上泛起微红,腼腆地别开视线。

敖炎虽然很不爽,他可不想被当成女人般看待。大大咧咧地靠过去用手臂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喂喂,这位小哥,借个火。”

因为突然的凑近,那人脸上更红,看着敖炎发呆。后者极度不爽,“喂,你他x到底听没听到呀?”

看到红发少年手中的烟,娃娃脸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有点困惑这支香烟是从哪里变出来的。事实上敖炎是从另一个保镖身上顺来的。可惜没有摸到打火机。

这两天没烟抽,他烟瘾犯得难受。虽然烟瘾没有毒瘾犯的时候那么痛苦,但也很几乎让人发疯。在敖炎看来,男人套近乎嘛,当然是从烟或是酒开始了。

“哦哦。”娃娃脸慌忙发出两个单音,却露难色,“那个……请少爷在这里等一下。”

娃娃脸不知道用了什么巧妙的身法,在敖炎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摆脱了他的手臂,灵活得像水里的鱼。后者正想发作,对方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shit!”

敖炎捉着后脑,心里烦躁不已。其实他和敖烈比试过之后,大概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的斤两了。仪式的时候,那些人很明显并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跟他动手,所以才会让他捡了便宜,伤到他们几个人。

敖鹰让他跟敖烈比试其实就是让他明白到这一点。但他最不能接受的却是,自己的实力然连小孩子也不如。

“x的,这些死怪物。”(天音:其实你也是……)

不要说是‘最强’了,大概打败敖烈也不容易。想起与敖鹰的赌注,少年更加地烦躁不安。

不一会儿,刚才的娃娃脸带着另一个保镖过来。那个人发尾有点碎红挑染,穿得相当前位,耳朵上还戴了好几个耳玎。身上还带着痞气,感觉就是跟敖炎同一属性的小混混。

娃娃脸似乎对他说了什么,那人一脸了然地点点头,走到敖炎跟前。后者已经认出这个人了,他就是在仪式上喊其他人一起上来围攻敖炎的那个家伙。

哼哼,真是冤家路狭。

敖炎心里冷笑着看对方玩什么花样。谁知那青年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容,“少爷,你是想借火吗?”

少年挑了挑眉,极之不爽道:“当然了。难道还想借‘种’?”

娃娃脸噗地笑出来。红碎发尾的青年有点尴尬,看到敖炎手里的香烟,愣了一下,“这烟跟我抽的那个牌子一样。”

“当然了。难道你没有发现那包烟被上帝抽了吗?”

看到青年一脸呆愣,娃娃脸这次终于忍不住了,背过身去笑抽。

“可惜不赠送打火机。这两天我可是憋得难受。”

敖炎将烟含进嘴里,那一刻很明显地,青年的喉结蠕动了一下。看到敖炎朝他示意,立即凑过来,伸出手打了一记响指。

一小束橙红的火焰在青年的指尖点燃。

敖炎有点吃惊,不过待烟点着后,心里却只想着烟的味道。深深吸了一口,在吐出白烟后,敖炎觉得终于心神总算冷静了一点。

耳边传来深深的吸气声,抬头发现那两个人都瞪着他手里的烟。两只手指夹着香烟晃了一晃,“喂,哥们,刚才的魔术真他x的酷呀。”

“不是魔术……”娃娃脸正想说什么,被红碎发尾的青年踹了一脚。后者很狗腿地说道:“少爷喜欢就好。”

觉得这两人有点古怪,敖炎又晃了晃那根烟,见两人仍然眼睛死瞪着烟,仿佛没见过香烟一样。

“你们也想来一口?”

“那就谢谢少爷了。你也知道,这两天忙得很,小弟都没时间去‘补货’。”

敖炎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不过对青年执着于他手里的烟的原因并不感兴趣。当青年朝他手里的烟伸出手时,突然抬高手,“可不能白抽,得回答我一些问题。”

成为最强

“少爷想问什么?”娃娃脸老实地问道。

敖炎又抽了一口,一屁股坐到窗下的青石地板上,也不嫌地板又脏又湿。“你们两个也别愣着,坐!”

红碎发尾的青年倒是没什么,娃娃脸那白色的裤子屁|股上铁定一团黑。敖炎就是有点恶劣,可是两人还是坐到他身边。

“哥们叫啥名?”

“我是朱云,丹霞分家老二。”红碎发尾的青年用拇指比了比娃娃脸,“这小子是白鲤,白坭分家小么子。”

“什么丹霞白坭的?就是阿云和小鲤,少说些乱七八糟不明白的词。”敖炎不耐烦地打岔。他根本搞不懂什么是分家。

“你们不姓敖吗?”以前曾经听唐人街的老大说过,在东方的大家族,内部训练的保镖都是收养的孤儿,所以都会冠以与家族相同的姓氏。

朱云和白鲤两人互看一眼,朱云笑道:“只有本家才能姓敖。因为那是龙王的姓氏。”

事实上只有五趾龙才能姓敖,不管是本家还是分家。只不过,本家的血统为直系,出现五趾的机会比较大。但即使是本家,就算不是五趾也不能用这个姓氏,例如敖炎的母亲李奕。

两人并不想向少年解释得那么详细,私心其实是不想拉开他们之间的差距。他们两个都是四趾,不过力量也是族里排在前头的,若不是也不会被当家招揽为直属部下。

敖炎哪想到姓氏会有这么多□,他只不过顺便问一下。翻了翻白眼,“什么龙王呀?一帮神经病。”他没看到自己化龙,不过是眼睛的颜色有变异而已,所以也不太相信。

另外两人也不解释。少年继续问:“那个灰眼怪物是当家?”

灰眼怪物……灰眼的就只有……

没人敢这样形容家主,两人同时呆滞了一下,白鲤里噗地笑出来,但立即又用手捂住。

朱云点点头,“敖鹰大人是代理当家。”

代理,敖炎没有漏听这个词。按他所知的中文理解,这人还不是正牌的。看来正牌不是被他干掉了就是被软禁。这家族可真是有趣。黑道里有不少家族是这样的,敖炎见惯不怪了。

“他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做当家?”

“上任当家在临死前委托他管理家族,但他本人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大人只答应管理家族直至敖烈少爷成年为止。”

听了白鲤的解释,敖炎心想这灰眼怪还真够虚伪的。明明自己想坐这个位子,却用这种烂借口。看来小鬼危险了。事实上那根本就只是敖炎自己的想像而已。

正想着,便看到那个叫敖烈的小孩穿过走廊。虽然敖炎是超不爽他,但想到这孩子那么小就要面对如此险恶的命运,竟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呸呸,那小鬼才不用他可怜呢。敖炎不由得翻自己白眼,他的良心早给狗吃了,在他决定要当恶人的那一天。

“是敖烈少爷。今天很早放学嘛。”白鲤挥手朝孩子打招呼,后者微微点头回应。在看到敖炎的时候,一皱眉转身便走。

“他什么态度?欠□的小鬼。”

朱云按住正要发作的敖炎,陪笑道:“别生气,少爷也到反叛期了。”

“其实少爷也很可怜,一出生上任当家就去逝了,身边没有近亲。我们跟他年纪差太多,也不亲近。当家的训练很严格,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扛过来的。”

看白鲤像长者一般的语气,敖炎不爽道:“看你也长不了他多少岁。”

白鲤的脸一下子沉了,朱云咧开嘴,故意问道:“敖炎少爷觉得他多少岁?”

“嗯……十五、十六吧。”若不是身高的话,可能他会再猜小一两岁。

朱云哈哈大笑,拍着白鲤的肩膀,“小白,中学生就该回学校去,不可以旷课哦。”

后者捉住对方拍在肩膀上的手,突然一记过肩摔。朱云稍有不堪,被整个人腾空翻起,就在要重重地跌到地上之时,他敏捷地一个跟斗,双脚平稳落地。

“喂喂,别生气,又不是第一次。”朱云捉了捉后脑,无所谓地道。但看对方脸上杀气腾腾的,又瞥了敖炎一眼,朱云露出戏谑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呀。”

公龙们都不想被雌龙看轻。尤其是白鲤很在意自己的外表年龄。事实上有龙族血统的人都很长寿,而且进入壮年后外表就会变化得很慢。不过白鲤那家族有严重的返祖现象。所以无论年纪多大,看起来都是少年少女的模样。

“那他究竟多少岁?”敖炎好奇地问道。

“呵呵,如果有小孩的话,这家伙的小孩也应该是中学生了。”

朱云的话让敖炎大吃一惊,看着白鲤瞪起眼睛来显得更年轻。“这……难道就是武侠小说里的天山童佬?”

另外两人同时看向少年,朱云爆出一阵狂笑。而白鲤的娃娃脸一阵红一阵青,杀气腾腾地瞪住朱云。

“你也好不了多少,像你这种年龄,孙子都读幼儿园了。”

“喂喂,我可没有那么大。”

敖炎看着扛起来的两人,心想:这真是一群怪物。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族里的大龄剩男很多,雌性确实非常缺。这对于敖炎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在监狱里没有女人,那些精虫上脑的家伙很容易在那方面发狂。现在这种情况也差不多。

我靠,老子的p股可不是好cao的。

敖炎烦躁地搔着红色的短发,“那个灰眼怪是最强的吗?”

吵归吵,雌性发话,朱云当然要先讨好这边,“当然,敖鹰大人是家族里最强的。”若不是他一个外族人怎么震得住族人?

“那只要打败他就可以了!”少年来打听的就是这件事。要成为最强,当然是把原本的最强打倒。

少年的发言让两人同时大吃一惊,从来没有人敢发出这种狂言。敖鹰的实力到哪里他们是不知道,但是他能够轻易打败族里任何一个人,实力可以用恐怖来形容。而一只雌龙然扬言要打败他,他们能不震惊吗?

看两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敖炎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这个……”朱云最先回过神来,“这个笑话真是可怕。”

“谁说是玩笑?”敖炎冷哼道:“我要成为最强的,当然要打倒原来的最强。到时候,你们都要听我的,哈哈。”

“虽然不想泼你冷水,不过……”朱云一脸认真道:“即使是以力量著称的西方白羽家当家也不敢向敖鹰大人挑战。”白鲤在一边点头表示赞同。

“白羽?那是啥?”

“少爷大概还不知道吧,国内的龙族分为四脉。”白鲤很认真地讲解,“分别是我们南方红莲家,东方青菱家,西方白羽家以及北方的黑耀家。分别继承四大龙王的血脉,所以本家都姓敖。”

“其中白羽家以力量著称,不过迟早会没落的,不足为惧。黑耀家最为强盛,我们红莲家最富庶,却不及另外两家。”

“青菱家最近也换了个当家,而且他们还有个五趾龙女,似乎越来越有与黑耀家争辉的势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听得敖炎晕头转向。他只听出一件事,就是这些怪物还不只一个家族。

那么说强大的当家还不只一个。他要打败所有最强才能成为最强大的。这种目标,这种挑战,简直是……

两人正说得兴起,发现身边的红发少年正在浑身颤抖。白鲤关切地问道,“少爷怎么了?我们说的让你害怕了吗……”

话音未落,衣领就被人揪住,敖炎金色的眸子中,赤色的竖瞳似乎燃起了熊熊烈焰,充满了战意。他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狠狠地掉到地上。

“怕?大爷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写。”将看得发愣的白鲤丢开,敖炎握起拳头,“太兴奋了,我简直要笑出来了。强大的怪物越多越好,就当是练手,老子我必定会打败所有当家,成为最强!”

到时候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想cao老子p眼!

虽然不知道一只雌龙干嘛要打败所有当家,太强的雌龙没公龙敢要。不过,那一刻的少年实在太美太耀眼了。那炙热的气味尤如熊熊的焰火,即使被它吞噬燃成灰烬也是荣耀。

即使他是雌龙,他们也会屈服其下。

做任务(上)

今天是星期五,小学下午都不用上学。所以敖烈中午便回家了,但是吃过午饭后就又换了衣服外出。

“咦?那小子去哪里?”敖炎闷得慌,不想跟那两只天山童佬雄龙鬼扯。跃过走廊的护栏,故意撞了孩子一下。完全没有看到,当他走了之后。两个雄龙在抢夺他吸过的烟头。

“喂,小鬼,去哪儿?”

敖烈完全不买他的帐,移动步子想从他身边走过。敖炎也迅速移动步伐再次挡在对方面前,双手□裤袋里,借着自己身型比对方高大,整个人挡住了走廊的去路。

明显的找岔,一般人都会发火。但是敖烈却一闪身,速度快得惊人。在敖炎只觉得脸侧抚过一阵风之后,孩子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敖烈穿着短袖有着中式复古花纹衬衣,内里是黑色的背心。和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但背上却带着两柄用布包着的长条状物。但物体也不太长,大约比手腕要长一点。

敖烈不理会敖炎,却与白鲤和朱云打招呼。然后迅速穿过前院,走出大门。

“喂,他要去哪里?”敖炎被无视了,超不爽。

“大概是去做任务吧。”

打电玩游戏里才会出现的名词,“这小鬼去玩游戏吗?”

“差不多。”白鲤和朱云哈哈地笑,神色似乎在说‘真拿他没办法’。

那样认真的小鬼也会跟朋友打game,感觉似乎有点奇怪。敖炎想了一会,始终无法想像那小鬼的朋友会是怎么样的。不过,应该蛮有趣的。

反正无聊,去欺负一下也不错。想着,他也朝大门走去。身后传来白鲤和朱云的惊呼声。

“敖烈少爷,你要去哪?”

“随便逛逛。”抬头便看到两人不知用了什么身法,已经挡在他前面。敖炎立即黑了脸,“你们两个干嘛?”

“这个……”白鲤没注意地看向朱云,后者讨好地笑道:“我们只是担心少爷人生地不熟会迷路。”

“呵。原来我被软禁了吗?”

敖炎身上散发出的怒意与超不爽的气势让两人冒了冰汗。他们当然不想让雌性留个坏印象。可是……

“要不……我去禀报家主……”

“哼。”敖炎懒得理他们,他从来都是任意妄为,不喜受管束的。朱云移动了一步,仍然挡在他前面。

敖炎突然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领,“想打架老子奉陪!但记住,当我去路者死!”将朱云丢开,径自走出大门。

外面是比较宽阔的青石路,两边都是青砖绿瓦的民宅,有不少绿意从高墙中探出来。两个保镖很快便跟上来。

“少爷,你要去哪里?我们给你带路。”

“对呀,你人生地不熟,我们跟着也能保护你。”

显然两人就是要监视他,敖炎勾起了嘴角,完全不当一回事。跟踪这种事我做得多了,甩掉尾巴他也非常在行。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吧。

走出住宅区,似乎一下子穿越了般。眼前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宽阔的公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以前为了逃命,所有经过的错综复杂的大街小巷他全都记得。所以也练成了任何时候都在关注地型识别道路的习惯。

他在附近绕了几个圈,最后他走进附近一栋大厦二楼的公厕。

两人本想跟着进去,敖炎突然转过身来,“你们要看着我撒尿吗?”

“呀……不……”朱云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然浮起可疑的红晕。而白鲤也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最终两人并没有跟着进厕所,但他看到朱云站在前面出口守着。而后窗下面的小巷能看到白鲤的身影。敖炎冷笑,踏上窗台。正在小便池旁边的人愕然地看着他。

感到视线,他转过头来,对那几人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爬窗?”

因为敖炎凶神恶煞的样子,几个人也不敢多问。他攀出窗外,刚才已经观察过地型了。脚下用力一跃而起,整个人凌空跃向对面的楼房。白鲤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在自己头顶跃过。当觉得有点奇怪抬起头的时候,敖炎已经跃到对方的楼去了。

其实楼房之间的距离差不多两米,相当危险。但这对于敖炎来说小case了。像他们这种人,经常为了逃跑攀爬任何地方。有些人将这种技术发展成一种运动。

他爬进窗户,发现那里然是女子更衣室。幸好里面的人并不多,几个女孩子大声尖叫,敖炎吼道:“叫什么叫!没见过人妖吗?”

几个女孩目瞪口呆地上下打量他,敖炎大步走出女子更衣室。毫不在意其他人投来惊异的视线。从大厦的出口走出去,外面是热闹的大街。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那是在他撞了敖烈的瞬间偷的。他做这工作可是超级专业,即使是敖烈也发现不了。那是一张手工绘制的简易地图。虽然他不懂地图上的中文地名,但是可以问人。

在逼问了第n个人之后,终于到达了地图所指的地方。那是一片城中村,高低不等的村屋新旧不一,狭窄的天空到处是纵横交错的电线以及挂着‘五彩旗’的晾衣杆。

一楼全都是各种小店辅,路边都是地摊。不时会见到无人牵着的犬只大摇大摆地经过。让人绝对不会想到村口的牌坊外是高楼林立的现代化都市。

一天似乎经过几度越穿一般,敖炎觉得这个城市还真是有趣。

捉住一个小贩问地图上标注的地址。那小贩看了之后打量着敖炎,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你管我!”

“可是……”小贩看敖炎像黑道的,战战惊惊地说:“大哥,我交保护费了。别打我。”

“你很烦!说!那地方在哪?”

看到对方拳头发出卡卡的声音,小贩咽了一记口水,“大哥,那地方在这里拐进去。走到尽头就到了。不过……”

小贩吞吞吐吐,神色有异,不禁让敖炎起了好奇心,“怎么?那地方有什么古怪?”

“大哥你第一次来吗?那可是超猛的凶宅,白天也闹鬼。”

做任务(下)

敖炎是不太相信,不过小贩说得确有其事一般。那间房子之前租给一个混黑道的。那男人住进去后就开始发疯,总是说着‘脸脸脸’的。后来死在屋子里,脸皮被人拨了。之后住了好几个人,但全都说闹鬼,几乎是立即就搬出去了。现在根本没人敢靠近那里。

“有人说看到墙壁上全是人脸。又人说看到红衣女鬼。”

想到小贩认真又带点畏惧的表情,敖炎就觉得好笑。他们混黑道的谁双手没有沾过血腥,诡异的事他也遇到过一些。倒是不怎么害怕,但没想到在东方人会迷信到这种地步。

他按照小贩说的找到那栋房子。很老旧的两层楼房,墙壁外面爬满了绿藤,水迹的侵蚀看不到墙壁原来的颜色。从外在看前院完全地荒废,杂草从生。窗户里黑洞洞的看不见,木质的窗棂破旧,玻璃都破了。

yīn深深的宅子确实像电影里的凶宅。院子的门已经坏了,他大步走进去。正准备推门,房子的大门然在他面前自动开启,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般人都会吓一跳,不过敖炎却越是羁信敖烈真的到这里了。难道那小鬼是来探险的?果然是小鬼头。

敖炎踱进房子,一楼是大厅,家具都破旧不堪,布满了灰尘。阳光基本照不进来,显得房内yīn深恐怖。

敖炎一进来就感到有冷风抚过。他啧笑道,“真是不错的房子,都不用空调了。”

小鬼来这里探险的话,那他就来装鬼好了。吓吓他也好,谁让这小家伙老是无视自己。脸上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正准备找些东西来装鬼。耳边传来轻笑声。

“嘻嘻……嘻嘻……”

轻微的,刺锐的,让人毛骨悚然。转过身却看不到发笑的人。他摸摸下巴,心想,难道这小鬼反而躲起来吓他?

“喂,乖乖就给大爷我出来!要不,打得你他x都认不出来。”

楼上传来奇怪的响声,似乎有很大的东西在爬动。然后,大门啪的一下子关上。敖炎跑过去拉大门,却纹丝不动。

这房子确实有点古怪。不过,多想没用,敖炎踏上楼梯,决定上二楼看看。又是一记尖锐的响声,那声音就像爪子在光滑的地方划过,让人**皮疙瘩掉满地。

“敖烈,你给我出来!”敖炎觉得是对方想耍他,气不打一处去。小鬼也想吓他?找死。

他蹬蹬蹬地跑上楼道,木质的楼梯在脚下发出吱吱的声音。眼前就是二楼的入口,脚突然被什么东西咬住。他低头一下,楼梯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张人张。

木质的人脸狰狞可怖,大张着嘴咬住他的脚。

“什么鬼东西?”

接着,四周布满了诡异的人脸。包围墙壁、楼梯、天顶全都是各种表情扭曲的人脸。有些在哭,有些在嘲笑,有些是惊恐。那些人脸并非静止,而是移动的。不停地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尖叫声、哭泣声、怨恨声……

敖炎骂了句粗言,抽出脚一脚板踩在那人脸上。人脸发出惨叫,他毫不理会快步走上二楼。刚将头伸进二楼的入口,一个人迎面横飞过来。他躲避不及,被那人撞上失去平衡,两人同时滚下楼道。

“疼……”

撞到后脑,疼得要命。敖炎正要开吧,撞到他的人已经敏捷地跳起来,看到他吃了一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清是敖烈之后,他立即开骂,“你神精病呀?乱撞什……”

溜到嘴边的话梗在那里,吐不出来。因为他看到从二楼的入口爬出来一只……怎么形容呢?像女人又不像女人,像蜥蜴又不像蜥蜴的东西。

“这家人养的宠物还真奇特。”(天音:只能用‘彪悍’来形容他。)

敖烈冷冷地瞥说话的人一眼,用力紧握着的双短剑,做好迎敌的准备。衣后领却被敖炎揪住,“喂喂,少睢不起人!”

“放手!你这个笨蛋!”

“你那眼神就是当我是白痴对吧?我在跟你说话……”

那只怪物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反爬在天顶上,扑向他们。敖烈一把将敖炎推开,手却被那东西伸出的长长的舌头缠住。孩子一挥手,短刃割断了舌头,怪物吃疼缩了回去,倒吊在天顶上。用血红的眼睛唬视耽耽地瞪住两人。

“快走!立即离开这里。”孩子并没有转过头来,一直戒备地瞪住那只怪物。

“门打不开。就算要走,你也得给大爷我解释清楚,这里怎么回事?”

那只怪物再次发动攻击,敖烈没时间回答,反手握剑,朝着怪物一记双击。当对方退后之时,他挺身朝怪物冲过去。连续攻击,每一剑都切中怪物。受了伤的怪物身上流出恶心的黑色液体,发出阵阵恶臭。

“臭死了,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蜥蜴女怒目圆睁,发出可怖的尖叫,张大的嘴里满是尖锐的牙齿。敖炎突然发现它转头瞪住自己,心感不妙。下一刻果然应验,那只怪物用极快的速度朝着敖炎扑过来。

“糟糕!”敖烈想回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只怪物从天顶伸出长舌头缠住敖炎的脖子,将他整个拖上去。

“大胆妖孽,乖乖放开他!我饶你不死。”

敖烈的瞳子突然变成赤色,中央黑色的竖瞳犹为凌厉。有种强大的气势直扑向怪物,四周的温度速度升高,尤如燃起烈焰。

“是龙……高等的雌龙……嘻嘻……”蜥蜴女用舌尖舔着敖炎的脸,“只要吃掉他……”

“滚开,恶心的女人……”敖炎虽然脖子被勒住几乎要窒息,却还是硬撑着。双手捉住那滑腻的缠在脖子上的长舌头,企图将其扳开。

“没办法了,只好让你烧成灰烬了。”敖烈手中的双剑燃起了烈焰。

面对火焰,怪物有点畏惧。但瞥了一眼被吊着的敖炎,立即邪笑道:“你不敢的,这只雌龙也会一起被烧死哦。”

“哼,要试试看?”敖烈脸上看不到没有丝毫属于孩童的恐惧,决定而傲气,那是属于龙族的气势。

“那就只好在烧死我之前吃掉他!”蜥蜴女突然张开大嘴一口咬在敖炎的肩膀上,将一块肉撕了下来,血花四溅。

敖炎发出惨叫,孩子赤红的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哈哈……龙肉果然很美味……”那只蜥蜴女舔着染了血的嘴唇,身上的伤然奇迹地愈合了。它正在得意之际,脸部被一记重拳击中,惨叫一声从天顶跌到地上。

“你这只恶心的死怪物!竟然敢咬本大爷……”刚才那记重拳是敖炎打的,他挣脱了长舌头,却并不逃开。跨坐在怪物身上,左一拳右一拳,全打在要害处。

“揍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咬我!你他x&%¥……”

一边将怪物当沙袋一般狠狠地打,一边骂着粗言烂语。中英合壁甚至连西班牙语也骂了出来。那只蜥蜴女被揍得不断惨叫,最后连求饶的力气也没有了。

“饶了我……大老爷……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敖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然有人向凶残的魍魉施暴……而且后者还被打得求饶。用这种方法收复妖怪实在闻所未闻。

处罚

终于打够解恨了,敖炎站起来向瘫在地上的蜥蜴女吐口气。“我呸,死女人就是欠揍,看你还敢不敢乱咬人!“

少年鲜红的头发,金眸赤瞳,身上的衣物也被鲜血染红。整个人就如烈焰中的赤红火龙,张狂嚣张,却又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指着敖烈,“你,给我解释清楚!”

敖烈拿出一张白色的纸卡,在上面写了什么,嘴里念道:“封印!”那只蜥蜴女化成一道绿光窜进纸卡中。白色的纸卡中浮现出漂亮的图案,那只蜥蜴女倒爬在卡中,下面印有‘魍魉绿衣’四字。

“任务完成。”

敖烈将纸卡递过去,“这是一种叫魍魉的妖怪,吃人精魂。我的任务是收伏它。”

“什么网两?啥米糕?还有这不是游戏吧。”肩膀疼得要命,敖炎捂着伤口走向孩子。

后者将纸卡收好,带着一丝怒意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在这里,为什么我不可以?”某人死皮懒脸。

“你跟踪我!”孩子炸毛,正要发作,对方整个身体就压了过来。两人同时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喂,你要做什么?快给我起来。”敖烈焦急地推着身上的人,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头很晕,让我靠一下……”

窒息又失血,让敖炎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敖烈没办法,骂了句‘笨蛋’,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帮他的伤口做了紧急包扎。

坐了一会儿,敖炎觉得稍微好点。眼角却瞥到墙角有东西闪过。

“嗯?”

“怎么了?”旁边的敖烈也注意到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看来这房子还有其他东西。

两人对看一眼,这一刻他们似乎心有灵犀般,明白对方的想法。敖炎站起来,一脚踢向墙角,那东西咻地想逃走,一柄短刃便插在它的去路前。

两人围了过去,只见面上浮出一张惊慌的人脸。

“就是这个鬼东西,刚才咬我的脚!”敖炎一脚踩在鬼脸上面,还用力转着脚底。鬼脸明显被踩扁了,发出惨叫。

“很有趣。”敖烈蹲下来,摸着下巴,“是房屋精魅的一种,叫做鬼脸。里曾经提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也是妖怪咯。干掉它说不定有意外的积分。”敖炎已经自动将这个当成了游戏,而做任务就是干掉妖怪。

“不是这次任务的范围。不过……顺手干掉也可以。”

在鬼脸眼中,这两个简直是凶神恶煞得可怕。“别杀我,我没有做过坏事。”

“没做坏事?那死掉的男人的脸皮是你拨掉的吧。”敖烈用小刀挑着鬼脸。后者更加害怕,地面那个抖呀。

“反正那人也死了,不要白不要。而且之前我费尽办法吓跑他,不想让他被魍魉吃掉魂魄。是那家伙自己固执死掉,跟我无关。我问他拿点报酬也应该。”

“哦,所以之后几个租房的都是被你吓跑的?”

“当然。我可是大好妖哦。”鬼脸得意得嘴巴也圆了(o)。

“有意思,这东西很好玩。可以拿走吗?”敖炎也拿了柄短剑在鬼脸上轻轻划来划去,吓得后者立即不敢说话。

“鬼脸也是有点危险。它喜欢撕人脸皮,嘲笑人,令人精神崩溃。”敖烈虽然不把这种小精魅放在眼里,但对于敖炎这种外行人总是危险的。“你要来做什么?”

“当礼物。”吓人,他没有说出后面两个字。

虽然敖烈觉得对方那是恶兴趣,但还是抽出了纸卡递过去。“封印用的符,将它封进去,想像这东西的形体,然后写上给这东西取的名字,它就是你的了。”

“很简单。”敖炎瞪着地板上的鬼脸,后者满头冷汗,“这位大哥……我不想……”

“不愿意跟我,嗯?”

“不不不,小的没意见……只是大哥是龙呀,小的这身份……”

看鬼脸一副猥琐样,敖炎冷笑道:“本大爷勉为其难地收你做小弟,这就当是为了偿还你咬我一口之罪吧。”

敖烈帮他将鬼脸封进纸卡里,敖炎想了一下,然后在纸卡上写了一个中文字。与其说是中文字不如说是鬼画符。而鬼脸也显现出来,纸卡上并没有出现漂亮的图案,而是一只白底黑线的字——囧。

“以后你就叫囧囧好了。”敖炎左看右看,甚是满意。他这两天就只学会了这个字,因为这个字很有趣。

于是,可怖多表情的鬼脸从此就变成了囧脸。(囧囧:你让人家怎么见人呀)

敖炎硬逼着弟弟在外面请吃m记,又逛了一下街。两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近。可是回到家天全黑了,本来想偷偷溜进房间的,却见敖宅大门开启,灯火通明。

一道挺拨的身影站在前院中央,犹如一道苍松。敖鹰穿着黑色的复古斜扣长衫,背着双手,因为背光,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但那双凌厉的灰瞳却一直瞪住敖炎搭在孩子肩膀上的手。

这分明就是兴师问罪之势,但敖炎才不鸟他。搭着弟弟的肩膀,想从他身边经过。但敖烈却挣脱敖炎的手,卟通一下跪在地上。

“烈儿知错,请家主责罚。”

敖鹰挥了挥手,他手下最年长的保镖将孩子的上衣拨下露出精赤的上身。虽然只有十岁,却不像其他小孩子那般圆润,已经显出结实的肌理,已经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了。

“喂,你要做什么?”敖炎揪住男子的衣领,后者并没有理他。

啪的一声,鞭子抽在皮肤上发出干脆的响声,让人听到都感到疼。接着穿着墨绿唐装的保镖一鞭一鞭地抽下去,在孩子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伤痕。但孩子却一句也没有求饶,死咬着牙忍住不发出呻吟。

保镖再次挥鞭,却并没有打在孩子身上,被敖炎稳稳接住。“住手!你们为什么要罚他?”

少年赤色的瞳仁怒气直指敖鹰,后者缓缓道:“烈儿,你自己说。”

“擅自带雌龙离家,又令其受伤,烈儿知错。”孩子强忍疼痛回答。

“就因为这样?”敖炎气不打一处去,“是我自己跑走去的,又是我自己不小心受伤的。关他什么事?要罚就罚我!你这个大变态!”

敢骂敖鹰的人没几个,敢指着他大骂变态的更是没有,敖炎是第一个。敖烈和那个年长的保镖都傻了眼。

而被骂之人却勾起了嘴角。这种笑容,残忍、凌厉、邪肆,强大的气压让人感到心惊胆战,那个保镖跟了他很长时间,也没有见过他这样笑。

敖鹰朝保镖微微一点头,后者立即会意,犹豫了一下还是一甩手。鞭子啪地一声打在敖炎身上。

“疼,你真打!”

接着鞭子狂风般刮在少年身上,敖烈大惊,想挡在少年前面。后者却一把推开他,“滚开,好汉做事好汉当。这点鞭子小case了。”

他转头瞪住敖鹰,金色的眸子如此地锐利,如刀子一般。如果眼神能杀人,敖鹰已经被千刀了。

“你给老子记住,老子今天受的罪,必定百倍偿还。”

“我很期待。”敖鹰环着双手,勾起了嘴角,灰色眸子中含着意义不明的情绪。

访客

不理会被抽打的两兄弟,敖鹰径自走进大厅。过了一会儿,鞭子也停下来了。可是外面下起了大雨,但是两人必须罚跪到天亮,被淋个通透。

雨越下越大,天黑漆漆的,风夹着雨发出呼啸之声。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院子,车内的人根本不想下车。

怎么是这种鬼天气,敖鹰那混蛋又发什么疯?心里想着,车门却还是被打开了。子岚一身翠色唐装,撑着朝车中之人行礼。

“欢迎大人,家主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即使是暴雨倾盘,子岚一身衣物去未沾一滴雨水,浑身缭绕着淡淡的翠色之气,优雅若仙。

“呵呵,子岚,你还是这么漂亮。”那人从车内踏出,在保镖和子岚的拥簇下走进大宅。在经过前院走廊的时候,看到跪在院子里的身影,皱了一下眉。

“这两个孩子是……”

“是敖烈和敖炎少爷。大人这边请。”子岚虽然态度自若,但不难看出在看向院子中的身影时,眼镜后面闪过一丝担忧。

来者并没有放过微小的变化,感到有点好奇。虽然子岚外表温文儒雅,但其实是个冷酷的狠角色。很少有事能够触动他的心弦。

在子岚的引领,那人进入前厅。铜制金猊香炉中白烟缭绕,古董珐琅落地钟无声地摆动着。大厅里并没有打开天花上的西欧铁艺吊灯。在漆黑的太师椅旁边,古式的春意燕飞陶瓷座地灯发出柔和的光,照着男子如刀削般深邃的五官,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这里优雅而宁静的气氛,让来觉得外在的狂风骤雨只不过是他的幻觉。

“当家,司大人来了。”子岚禀告完,得到敖鹰示意,便退了出去。

“你很有雅兴嘛,弄出那么大风大雨的,然还能优哉游哉地品茶。”司羿一屁股坐到敖鹰旁边的椅子上,拿起小几上已经倒好的茶,放到嘴边浅尝一口。

“果然是好茶。”

敖鹰倒是没有理会他,看向花格窗棂的一片漆黑,深灰色的眸子在暗处变得更加深幽。

司羿勾起了嘴角,眸中精光闪过,似乎发现某样好玩的东西。“刚才经过前院,那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烈儿和炎儿。”

敖烈他是知道的,不过那个炎儿是……司羿眼珠一转,露出狡诈的笑意,“是刚找到的雌龙呀。我听说入族仪式那天闹得可轰烈了。”

见对方不回答,算是默认了。司羿好奇道:“亏你能狠心这样对待雌龙和幼子。”

“他们都欠□。”

一句话让司羿无语,看向那满脸严肃的男人,后者脸上仍然是那凌厉的表情。谁也不会想到那句话出自他之口。

司羿翻了一记白眼,“你还是那么……嗯,现代流行的形容词是‘腹黑’。”

“可是,你用训练雄龙的方法来教导雌龙真的没问题吗?”

在龙族里,雌性是很稀少的。外貌不论男女,只要是雌性都不会太严格地教导,更不会受体罚。当然了,较为尊贵的血统,例如五趾的雌性还会受到所有族人的尊重,被捧上天也不为过。

敖鹰嘴角微翘,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样才有趣。”

“恶趣味。真替红莲家的人感到可怜。”司羿耸耸肩膀,将茶杯放下。旁边的龙族家主也将杯子搁下,“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很忙。”

哪里忙了?司羿再次翻了记白眼,“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很忙的。你也知道最近青菱家的当家换人了。”

司羿瞥了敖鹰一眼,见后者似乎完全不感兴趣,就更加来劲。“你知道吗?我已经确认过了,是‘那家伙’。”

敖鹰突然瞪住司羿,深灰色的竖瞳收缩了一下。见他终于有点反应了,司羿舔舔嘴唇继续说,“他很多年不曾出现在凡世了。不过,以我对他了解,那家伙不喜欢凡人,所以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凡世。你说会不会是因为……”

司羿觉得浑身如有千针刺体,不禁冷汗直冒。毕竟对方释放出的龙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即使是他也不能。不敢抬头接触对方的竖瞳,他只好闭口不谈。

敖鹰和那人之间的怨恨还是如此的深,犹如那看不见底的幽潭。即使时间也无法令其消失。

一时间大厅里沉寂无声,只有窗外的雨打在屋檐上发出的沙沙声,气氛更加沉重,令人窒息。突然感到脚下似乎被什么咬了,司羿低下头,看到地面出现一张白色的囧脸。

“咦?这是啥东东?”一脚将那脸上踩扁,后者发出诡异的惨叫。

然后墙壁上出现无数这样的脸,虽然是个囧字,但却有各种诡异的扭曲,仿佛在努力表达各种表情。同时发出嘻笑怒骂之声,还有鬼叫、怨恨、抽泣等等,在寂静的夜里确实有点可怕。

“你的恶趣味又再升级了……”司羿抬起头来看向友人,不由得噗地笑出声。只见那严肃凌厉的脸换成了囧字。

敖鹰不理会已经笑翻在地上的某人,将那个囧脸揭下来烧掉。可是那些囧脸越来越吵,还张着大嘴叫着‘怨恨呀’之类的。敖鹰忍无可忍,发出一声怒吼。

“住嘴!”

因为同时释放了龙息,囧囧这种小精魅根本就不是对手,立即缩回一只想溜。被司羿一手揪住,“这是什么东西?蛮有趣的。”

囧囧装脸谱中,后者看他这样,眯起了眼睛,危险地笑道:“这脸谱挺有趣的,我拿回去给内子做礼物。”

囧囧知道这人的身份,他的内子不就是……脸谱抖个不停。都怪那个粗暴的主人,然威胁人来吓这两位大人,都说了不可能吓到他们了,等级差太多。

越想越委屈,它决定将主人出卖掉。

“回大人,小的叫囧囧。是敖炎大人收的小精魅,受主人之托,请原谅小的刚才无礼。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会跟小人这种小妖怪计较吧。”

“敖炎?是你的那只雌龙呀。真有趣,太好玩了。”司羿笑得毫无形象可言,拍着大腿说道。看来红莲家真是出了个妙人。他开始期待这位小雌性未来的发展了。

如果是其他的龙族,或许收拾小妖怪只是举手之劳。可是敖炎不同,在到这里之前他做了十七年的人类,根本不懂任何法术,更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力量。

敖鹰灰瞳中也闪过一丝期待,他果然没有看错。

“你下去吧。”

囧囧如获大敕,立即溜得不见踪影。司羿也起身告辞,“你也不要太过分。现在的龙子并非以前的真龙,都混杂了人类的血。你也知道,人类的身体是很脆弱的。对了,就像那个青菱家刚找回的雌性。”

想到那个单薄的男孩子,连司羿也摇头,“虽然不是五趾,也无法化龙。但毕竟是四趾的雌龙,落到‘那家伙’手里还不知道会被利用到什么地步。”

司羿走后,敖鹰又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最后站起来走到窗棂前,窗外仍然下着倾盘大雨,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远处的灯光无法穿透那沉重的雨幕。但灰色的龙眸却能清楚地看到院子中跪着的身影。

他背着双手,屹立在窗前,久久不去。没有人能猜透他那双深幽的灰眸中在想些什么。

上药

受了鞭子又被雨淋,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敖炎虽然可以化龙,但力量并未完全觉醒,人型外貌的他也只是比一般人类身体素质强一些罢了。当晚就发起高烧。

不知道是谁把他抱进房间换衣服的。他只觉得脑子像一团浆糊,浑身难受得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也难怪,他基本上都没有过大病,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平时挨打挨刀子挨子弹都不至于这么严重。

迷糊中感到有只手掌在他背上游走。粗糙的手掌上还有不少老茧,很明显就是男人的手。敖炎想反抗,但是沉重的四肢却完全动弹不行。

手掌摸遍他的全身,这种触感让敖炎浑身起了**皮疙瘩。发誓要将这个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干掉。

但很快,背上鞭伤的疼楚却渐渐淡化了。取而代之是一片靖凉。这时他才发现,那只手其实是在帮他涂药。敖炎心里有点懊悔,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的腹了。

黑道的人‘义’字当头。虽然有很多二百五这种败类,但真正讲道义的也不少。敖炎从来都爱恨分明,对方帮了他就会感谢,对方犯了他就要加倍偿还。

正想着怎么感谢那只手的主人之时,手掌却越摸越向下,直到搭在他的p股上。

我靠!敖炎的心一下子跌进了谷底,说到底这宅里都没有一个好人。正想着要是对方敢那个啥,他就算拼死也要还以颜色。

那只手搭在上面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动作,但过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沾了冰冷的液体摸进了缝隙中。

“嗯……”敖炎心里暴怒,咬着牙不肯发出奇怪的呻吟。微微颤抖的身体,肌肉因为高度紧张和愤怒而崩得死紧。

如果他能发出声音,绝对会‘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以及下半|身,同时表示自己想强行与对方母亲发生性关系。

浑身热得厉害,就如被火烧一般。敖炎的本能开始反抗,如果他是清醒的大概会吃惊地发现自己浑身被烈焰包围。

“还是学不乖。”低沉的男性嗓音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却又透露出一点点的宠溺。对方伸出中指与食指点在少年红莲印记的额上。低低地念了几句,火焰立即熄灭。

而同时,那只处在缝隙中的手指猛然地陷了进去。

“呀……”金色的龙眸倏然睁开,艳丽如烛火的狭长眸仁无法聚焦,惘然、愤怒、无措。

明知是垂死挣扎,却仍然屈强地反抗着。这更加激起了对方的征服欲,想更加狠狠地击碎他的意志,看他泪流满脸如败犬般的表情。

手指在狭窄崩紧的内部搅动,清凉的液体很快渗进内壁。无论肌肉如何崩紧,那处都已经开始软化了。

“住……手……”少年发出沙哑得如生锈齿轮运转的声音。那已经是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的,紧紧地揪住身下的床垫,五指都完全陷了进去。他咬紧了牙关,极力忍耐着身体的不适感。虽然疼痛,但又不是太疼,反而有种诡异的感觉从尾脊窜上来。

“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但手指的主人没理会他那恶毒的宣言,手指将内部完全地软化,无意中还点到了奇怪的部位。

“嗯唔……”

快感如触电一般在身体流窜,最后集中在腹部。正在敖炎几乎要暴走之际,手指却撤了出来,并没有给予他更多。这种恶意的捉弄说明对方变态腹黑的程度实在让人发指。

敖炎趴伏在床上,喘着粗气。手指的离开让他松了口气,但是不上不下的感觉如一只爪子在他的心里搔刮着,难忍之极。

出了一身汗水,因为感到威胁离开,肌肉开始放松。正在此时,那只手指却毫无预兆地顶着某物再次闯进了敖炎的身体。

“!”过于突然让敖炎来不及发出叫声,眼前光影流动,看不清人影。大脑像是被什么塞住了,完全当机。

不过,手指只是将那东西安置进去,很快便退了出来。并没有再进一步地做邪恶的事。虽然他心里嚷着一定要死了对方。可是很快便因为太过于疲倦而昏睡过去。

当他醒来已经是黄昏了。他整整昏睡了一整天。睁开眼睛发现他仍然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的衣物齐整,只是出了很多汗,粘糊糊的很难受。

敖炎真想抽自己一记耳光,然像害怕被强x的女人一样,醒来的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衣服。

难道只是梦?但那也太真实了。而且背上的伤确实已经不太疼了,摸上去还结了茧,还有种悠悠的中药味缭绕在耳息间。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房门打开了。敖炎神经一下子崩紧,而进门的人看到他醒过来很明显地表现出愉悦。

“你醒过来啦。感觉怎么样?”

子岚笑得很温和,镜片后的眼睛中露出关切之意。这让敖炎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

“很饿。”

后者笑了笑,说道:“有食欲是好事,看来少爷恢复得很快。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说完转身要走,敖炎突然叫住他,伸出了手,“拉我一把,我想去洗澡。”

敖炎虽然有其他心思,不过这个要求应该很正常。但子岚镜片后的眸子明显地变深,诡异的眼神让敖炎觉得对方要吃掉他。

在恍神之际,子岚已经靠近他,将他整个抱了起来。

“喂,我是让你拉我。不是要你抱……放我下来!”

“乖乖别乱动!”声调有点奇怪,似乎在抑制着什么,带着微微的颤动。敖炎一抬头,接触到对方的眸子立即不敢动弹。

瑰丽的翠色,犹如最耀目的祖母绿。中央墨绿的竖眸溢出炙热的情绪。同是男人的敖炎立即便明白那是**。

翠色的眸子将他的身影紧锁在其中,似要将他吞噬一般。

“这真是一个考验自制力的邀请呀,少爷。”子岚叹了口气,怀里毫无雌龙自觉的少年,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他们这些雄性来说是多么诱惑的存在。

特别是平日气焰嚣张的少年在自己面前显露出虚弱的一面,那种冲击性实在太大。少年身上的味道更加浓郁,横蛮地钻进他的鼻息里,引诱着撩发着他。让他差点就要失去理智了。

学不乖

敖炎虽然不是太高,但也有一米七八,而且身体结实。子岚明明就一副生样,却然能轻松地抱起他。这让敖炎颇为诽腹,但又不敢发作。

现在自己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如果真动手,还不一定能赢。只好忍一时之气,任由对方抱他进浴室。子岚为他放好热水,然后开始帮他解衣扣。

“不用了。”敖炎扣住了对方已经为他解开第一个扣子的手。后者勾了起嘴角,有种戏虐的味道。

“不是已经习惯别人的视线了吗?”

“你很烦耶,快给我去拿吃的。”

看着少年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害羞而有点微红的脸颊,子岚真想用手机拍下来。不过,如果现在撩发,少年肯定会炸毛的。

“那给我一点谢礼吧。”

“咦?”

还没有反应过来,子岚已经靠过来,在少年的脖子上舔了一下。如偷到腥的狐狸般眯起了眼,舔着嘴唇。

“嗯,味道真好,谢谢款待。”

“滚——”少年暴怒的声音似乎要把屋顶都震塌。子岚笑嘻嘻地打上浴室的门,内里门板被东西砸到发出强烈的响声。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似乎稍微有点与雄性相处的意识了。虽然只是潜意识,不过这也让子岚感到很好奇。从味道来看,他并没有被吃掉呀。究竟这一晚遇到了什么事令他转变呢?

子岚走了之后,敖炎发了一通脾气,但是立即就头晕眼花。不得不靠坐在浴池边。温热的水包围了全身,让他感到心身都放松。

骨头和肌肉都酸疼,不过后背的伤却已经不太疼了。虽然受了外伤应该不要碰水,但是敖炎才不管那么多,反正也结茧了。而且已经有地方开始掉茧。

那药还真有效。

想起药,又想到晚上发生的事。那不是梦吧,可是那个家伙是谁?

他猛然想起,对方似乎在自己后|穴放了什么东西。这个想法让敖炎打了个寒颤。恶心感涌上来,空空如也的胃就更加难受。

强忍着恶心的感觉,伸手去抠。可是内里什么也没有,敖炎把心一横,将手指伸得更深。想起昨晚那人碰到的某处使他泛起奇怪的感觉,那个地方是在……

猛然发现他然用手指x自己的oo,敖炎整块脸都烧起来。

x的,这是做什么?老子肯定是疯了。

“都怪他x的死变态,等你落到我手里,看我不玩死你!”

其实刚才他让子岚拉他一把,就是想判断子岚是不是那个变态。很明显,子岚的手上并没有茧子。

洗完澡之后,子岚也送来了食物。只是几款精致的小菜和肉粥,敖炎立即把其一扫而空。用手背擦着嘴,“都不够挤牙缝,还有吗?”

“还有很多,等会再送过来。”子岚把餐具收拾好,准备再去拿食物。没想到少年的胃口那么好,不由得开心地咧嘴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怪恶心的。”

“没什么,少爷吃多点,尽情吃。”

子岚很快拿了更多的食物来。敖炎当然很开心,有那么多吃的。但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很诡异。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时候就像是看一只吃胖之后待宰的猪。(天音:本来就是。)

“对了,是医生给我上药吗?”

“不是。昨晚并没有叫医生过来。”子岚将餐具收拾好,递给少年一杯香茶。

“那是谁?”

“有什么问题吗?”

接触到子岚好奇的视线,敖炎不好说真话,“只是想道谢。”其实心里想着要将那天杀的千刀万剐。

“是当家大人。”

噗的一声,敖炎将茶水全部喷了出来。子岚很灵巧地躲开,然后掏出手帕帮他擦干净。

“怎么了?其实当家大人很关心你的。而且还减轻了敖烈少爷的处罚。”

“敖烈他怎么样了?”提到敖烈,敖炎立即从呆滞的反应中恢复过来。看少年好么紧张,子岚心里反而有点不高兴了。

“鞭子根本伤不了他,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什么伤不了,孩子身上那赤红的伤痕还历历在目。出来混的就是要讲个义字,他已经把那个小鬼当成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了。当然会为其抱不平。

“我要去看他。”揭开被子就跳下床,可是脚却仍有点发软。一个不慎失去平衡,整个人就要向前倒。

就在他觉得自己会与地面亲密接触之际,腰间被有力的手搂住,整个撞进了宽阔的怀抱。

“还真是学不乖。”

给糖果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语调,敖炎绝对不会认错。抬起头正对上深灰色的眸子,那凌厉的竖瞳正眯起来,注视着他。

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敖炎冷不防一拳打过去,后者却更快地扣住了他的手。可是少年并不放弃,飞想脚就踢。

敖鹰侧头躲开,同时伸手向上拨对方踢过来的脚,少年终于失去平衡,整个人朝后倒在床上。

“闹够了。”

凌厉的声音没有让少年闭嘴。“你他x的¥%##&……”

一边串的脏话却并没有让男子动一下眉头,只是朝子岚招手示意。后者拿来一碗药。

“该喝药了。”

但少年越骂越难听,根本不看那药。“谁要喝!你自己喝去吧,将药塞你的xx里,说不定还会爽……嗯……”

却感到身上一重,高大魁梧的男子已经压了上来。眼前超级放大的脸让敖炎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紧贴的双唇在他微张嘴之时,又被灌入了一些药物。

那苦涩的味道让他立即皱起了眉,几乎想要吞出来。少年被放开后,不断地干呕,中药的味道让他受不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你要毒死老子呀?”

“乖乖喝药。”

“去死吧!你这个xx变态狂,狗娘养的……”说着,将枕头砸过去。敖鹰很敏捷地躲开,然后再次压了过来,用手指扣住少年的下鄂。

“你是乖乖喝掉还是想用昨晚那种药?我不介意再帮你放一次。”

“你敢?”老子揍到你猪叫也不会停手。虽然这气话也只敢在心里骂。但少年仍然怒瞪着对方,一脸不屈。

“我要见敖烈。”

“嗯?”

“喝完药我要见敖烈,你聋了吗?”少年吼道。

“我不记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敖鹰朝子岚示意,后者退出房间。然后,他站起来,环抱双手,高临下地瞧着少年。

后者当然也不会让气势比下去。立即站起来,可是身高始终矮了半截。“总之,我要见他。”

“呵,那就乖乖喝掉药。”

少年瞪了一记敖鹰,又瞥了一眼碗里黑漆漆的中药。金眸中闪烁着犹豫,他一直生活在西方,根本没有沾过任何中药。西药都是小小一块,一下子就吃进去,根本感不到味道。但是中药就不一样了。那种呛人的味道可以充满整个屋子,而且残忍在舌头上的感觉简直是恶梦。

他觉得中国的医生开出这种药绝对是在整人。

“想让我像刚才那样喂你?”

一向严肃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意,敖炎才不要被这可恶的家伙看扁。一咬牙,拿起碗就闭上眼睛灌进去。

苦涩的味道在口中化开,让敖炎干呕不已。脸苦得扭曲成一团,那感觉他在心里发誓绝对不要尝第二次。

“带我去见他。”泄愤似的将碗咂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敖鹰仍然环抱双手,一脸悠闲,“现在可做不到。他去补习了,还没有回来。”

“呀?你耍我!”少年监控暴走边缘,伸手就去揪对方的衣领。此时子岚再次进入房间。

他将手里的托盘递到敖鹰面前,“当家大人,你要的东西。”

盘子上放着一个小瓷罐,内里装着五色的圆珠。敖鹰伸手拿过一颗放进嘴里。少年以为对方无视自己,更加怒火中烧。

“fuck!给老子……”

声音消失在嘴里,敖炎揪住对方的衣领,但没想到那个狡猾的男子乘两人靠近之际,伸头含住他的嘴唇。一个香甜的圆珠滑进嘴里。甜丝丝的感觉立即在舌头上化开,将药的苦涩完全盖住了。

“这是什么?”敖炎用手捂住嘴,吃惊地看着敖鹰。后者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就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是子零斋买的水果糖。很好吃吧?”

“别当我是小鬼!”少年愤怒地甩开他的手,转过身钻进被子里,“我要睡觉了,你们给我滚!”

虽然少年动作很快,却还是让敖鹰看到他耳背都红了。与子岚相视而笑,两人离开房间。

我要上学

休息了一整天,敖炎这只暴龙立即恢复气焰嚣张状。早餐也吃得特别多,一如既往地将敖烈指东指西。不过,后者倒是并没有生气,保持一张冷脸以对。

事实上如果是了解敖烈的人都会发现,他们的关系变好了。开始的时候敖烈是绝对瞧不起这个比自己大七岁的雌龙的。

敖鹰还是面瘫,静静地吃着早餐。无视某只暴龙在餐桌上的放肆行为。一切都相当平静,直到孩子站起来转身离开偏厅。

“喂,你要去哪里?”

敖烈背起单肩包,向敖鹰行礼,“二叔,我上学了。”后者只是点了点头。

看着孩子大步离开,头也不回一下,敖炎有种自己被对方遗弃的感觉。他猛地甩了甩头,把这种荒唐可笑的想法甩掉。

一定是闷在这里好吃好住,手脚都变钝了,脑子也出现问题。于是他一拍桌子,让餐具震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也要去学校!”

敖鹰拿着报纸,头也没有抬一下,只发出一句缓慢又不容质疑的声音,“不准。”

“为什么他可以去学校我不可以?”敖炎跳起来一把将报纸扯掉,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呀,为什么要软禁我?”

深灰色的眸子锁住少年的身影,斜飞入鬓的剑眉轻轻皱起。“因为太危险。”

“开什么美国玩笑,危险?哼,对世界来我才是危险物品。”

“也可以这么解释。”敖鹰继续埋首报纸,似乎那枯躁的整版铅文字有强大的吸引力一般。而少年被他无视的态度弄得炸毛了。

“混蛋!”一手将报纸抢过来,撕碎。“听说,没人可以无视老子!我要去上学。”

狭长的竖瞳如利锐一般,直指向少年。后者也昂头挺xiōng,一双金眸毫不服输地回视着对方。两人之间似乎有火花四溅。敖鹰缓缓站起来,那压迫感越来越沉重,四周气氛顿时凝固。

“学校不适合你。”

“借口而已。”少年冷笑,“哼哼,不过是想关着我。一年后就让我乖乖就范。这个一开始就不公平的赌约,老子不承认!”

“原来你还记得赌约。”敖鹰坐回椅子上,双手交握在xiōng前,“那你是想到学校学点东西?”

“废话!”其实是想跑出去玩才是真。

敖鹰点点头,打了一记响指。很快一名保镖便走了进来。这位穿着墨绿色唐装的保镖正是那天甩鞭子抽他们的那个。比起白鲤和朱云,这位年纪稍长,也更加成熟稳重。应该是敖鹰的得力心腹。

“雷霆,送少爷去学校。”

雷霆听后有点微微吃惊,不过却并不多问。而敖炎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么简单。看着眼前这男子,态度转得比翻还要快,实在很可疑。

“你可以到学校旁听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想继续呆在那,就可以正式入学。当然,入学考试是不能免的。”

敖炎心想,在学校里呆一个月有什么难的?不过,那该死的入学考试就免了。其实他也没想过要去学校读。那种郁闷的地方谁想呆呀。他只不过是想出去玩玩。

当然了,他也不会傻到什么也不做。至少在这个期间给自己找条退路。万一一年后他无法成为最强的话,还有办法脱身。

开玩笑,谁要当什么这些怪物的母猪呀。谁想当谁当去!

坐在车上,敖炎看着外面的都市景色。努力将经过的街道都记下来。耳边传来沉稳的男性嗓音。

“少爷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吗?”

这里只有他和当司机的雷霆,很明显这句是对方问的。敖炎将双腿架在椅背上,“承蒙你关照了。”

语气中含有讥讽的味道,不过雷霆却并没有表露任何不悦。仍然是那古板沉稳的表情,“没事就好。”

接着是一阵沉默,敖炎讨厌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虽然对那个什么学校有点好奇,不过他不想问雷霆。

当然抽打他们并不是雷霆所愿,只是敖鹰的命令。不过,敖炎就是无法像白鲤他们一样对这个保镖放下隔阂。

他抽出囧囧的纸卡弹了一下,“喂,快出来!别装死!”

纸卡里的囧囧眉毛皱成一团,似乎很疼的样子,“老大,你的morningcall太粗暴了,弄得人家很疼。”

“因为你欠揍。”

自从成为敖炎的小弟后,囧囧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命苦的小妖了。不旦被主人虐待,还被逼去吓等级高得要命的大人物,最后被恐吓。天呀,它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会摊上这么一个煞星。

早知当初就抵死不从,说什么都要逃走。

正当囧囧将自己想像成被逼良为女昌的可怜妖之时,纸卡又再被弹了一下。

“竟敢无视老子,你是想被撕烂吗?”

囧囧心惊胆战地发现少年正双只手在纸卡的边缘用力,吓得冷汗直冒,“老大,小的再也不敢了。饶了小的!对了,老大找小的是有什么吩咐吗?”

囧囧真的很会察言观色,知道像敖炎这种人绝对是有事才找它。但一般所妥之事都是非常荒唐的,它真是全世界最命苦的小妖了。

敖炎将今天的事情很简单地说了一遍,囧囧立即说道:“家主大人说得对,老大你完全不适合学校。”

“为什么?”

“原因很多啦。我就举其一个吧。”囧囧的脸就成了‘圙’字。“老大知道这个是什么字吗?”

敖炎看着囧囧像是张大了嘴巴露出一排牙齿,似乎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这个是字吗?你是不服气想找抽吧。”

看着少年双手又在纸卡边缘用力,囧囧立即换了一个相对简单的字‘囶’。“那这个你知道了吧?”

谁知少年开始抱着肚子狂笑起来,“原来还可以这种表情。我可以改叫你做‘小波比’吗?”

“老大,请认真一点。”囧囧很无奈,这么容易的字都不懂,他是火星人吗?(天音:其实我也不懂。)

敖炎停止笑声,认真地将纸卡左看右看,“嗯……小波比……对了,东方人一般都帮狗取名为旺财。”

囧囧顿时感到无力。确实那个字有点像憨实的狗脸,但少年也太夸张。有那么好笑吗?它真的要‘囧ozr’了。

前排的司机雷霆觉得少爷太诡异了,然一个人在那里笑得抱着肚子。千万不要把脑子的毛病遗传给后代,要不红莲家的未来堪忧呀。

天上砸下个雌龙

总之,敖炎要去的学校是叫做翔龙学园。里面的学生大部分都是非人族的子弟,当然也有少数有特别能力的人类。

“这所学校是人王和三大家族共同创办的。目标是为了促进非人族与人类和谐共处。”

“那什么人王是啥米?还有三大家族都是超有钱的人吗?”听了囧囧的解释后,敖炎好奇地问道。

“人王就是人类的王呀。跟历史上说的皇帝是不同概念哦。”囧囧瞬间戴上了博士帽,窜出来出现在前方的车椅背上,“他一直代表人类与其他种族往来,负责协调人类与其他种族之间的事务。”

“一直是多久?”

“三、四千年的样子。”

“老妖怪。他根本就不是人类。”

“他是人类啦。你应该有听过吧,他的名字是后羿。就是那个射下九个太阳,挽救大地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

“完全没有。”敖炎摇了摇头。他在国外听过的传说大概就只有关于中国的龙。于是囧囧很详细地将传说告诉他。

“原来如此,就是那男的为了让自己能够更持久于是去找药。可是却因为冷落老婆,结果被老婆暗算,跟别的男人私奔去月球的故事。”

“不……”囧囧真的很佩服这人彪悍的理解能力。

“真是个可怜的窝囊废!如果是现在弄颗伟哥就不行了。”

某处正在与一堆文件奋战的某人大大地打了个喷嚏,“奇怪,难道感冒了?”

“三大家族就是凤族、麒麟族和你们龙族。他们有百分之八十的子弟都在这所学校里读。”所以敖烈其实也在那所学校上课。

车子开到一处湖边停下,雷霆下车为敖炎打开车门。“少爷,到了。”

看着眼前平静的湖水,敖炎一脸茫然。“学校在哪里?”

雷霆看向湖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者不由得嘴角抽了一下,“不要开玩笑了。你是神经病吗?”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话声刚落,敖炎后背便被人狠狠的推了一记。他整个人扑进水里,耳边是囧囧的惨叫,“不要,我的脸会糊掉的”

水四面八方涌进口鼻,敖炎正想闭气向上游,却发现并不难受。而且湖底似乎有奇异的光芒。他游过去再看清楚,然是一座结构繁复的建筑物。

里面点点星光散发,还能看到亭台楼阁间有人行穿梭。他奋力游过去,却发现自己在高速地下坠。四周已经一滴水也没有,扑面而来的狂风犹如利刃,在耳边呼啸掠过。

“哇怎么回事?我是跳湖不是跳楼。”

“老大,快打开降落伞。”囧囧在耳边提醒道。

“哪来那种鬼东西!快给我想办法!”敖炎将囧囧拿出来,那力度差点要把其撕成两半。囧囧大惊,“不要用力。深呼吸,现在你只有一个办法。”

“快说!”他可不想跌死。

“就是喊‘救命’。”

“我要碎了你!!!!”

敖炎急促下坠,他不知道正下方现在围了不少学生,在中间空出来的宽阔空间正立着两名少年。其中一位有着墨绿色的竖瞳,带着几分傲气,瞪着对方。

而另一边的少年有着一头黑色的卷发,皮肤晒得黝黑,五官帅气却并非汉族,能够看出是西部草原上的民族。淡棕色的狭长瞳仁正注视着敌人,犹如飞翔于天空的猎鹰正准备狩猎目标。

两人身上都释放着强烈的气势。空气犹如凝固一般,围观者大气也不敢出。两人犹如崩紧的弦,一触即发。

“放开我!”在旁边围观的人中,有一名黑发的少年被人钳制住双手。而他身后少年青色的狭长眸子看起来有点yīn险,正准备看好戏。

“老实点,第一天就有两头雄龙争你而打起来,很开心吧?”青眸少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黑发的少年脖子,后得一阵颤抖。

“这就有反应了?□!”青眸少年不再理他,将视线集中在准备空地中央的两人身上。

“敖彬,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雌龙?实在太过分!”卷发少年瞥到那一幕,不由得怒道。而站在他对面的人冷笑一声。

“扎西,不要告诉我你不想。少在这里装好人,你打赢我,今晚那个□是你的。不过,也得你有那个力量才行。”

“闭嘴!”卷发少年怒吼一声,身影如箭般直扑向敖彬。后者已经摆好了架势准备迎击。而在他四周,水气卷起了一道道青色的龙卷。

扎西双手交叉,一挥开,数道风刃砍断阻在前路的水卷。水花四溅,在阳光下闪卷发轻扬,闪着亮光。那双淡棕色的眸子无所畏惧,就如他们的祖先,个个都是勇猛的战士。

“可恶!”敖彬四周扬起了水花化成利刃直击向冲过来的扎西,而后者却毫不减缓,不理会利刃割破衣服,在脸颊落下伤痕。如大鹰般直扑向敌人。

在以力量著称的白羽家面前,近身战的话敖彬根本不是其对手。心里一边诅咒着那个可恨的雌龙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一边准备后退拉开距离。

但扎西岂会让他得逞,就在他要后退之际,背后风声呼啸,狂风然如墙壁,挡住了他的退路。他只能咬紧牙迎击,扎西重拳的力量犹如撞钟的杵,敖彬双手护于前方使尽全力,甚至要用上水结界才勉强接下。却还是被逼得退后好几步。

“再来!”狂风绕着黑色卷发的少年打转,他一手揪住对方的衣领,后者正想反抗,却被他借力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

敖彬不服气地准备爬起来,扎西已经冲至跟前。这场比试结果已经非常明显,吆喝声四起,不停有人呐喊助威。

正在扎西准备给对手最后一击之际,只觉头上狂风急起,他猛然抬头,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正好朝他咂来。

“哇”敖炎大叫着,眼看要跌在地上粉身碎骨了,难道真的要像囧囧说的那样喊‘救命’?不过下方似乎有人,看来死也能拉个做垫背。(天音:不怕死不起,就怕没人陪。)

扎西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硬接。扬起了狂风在他头顶形容壁垒,减低了敖炎的速度却无法令其停下来。他整个人重重地砸在扎西身上,跌得他头晕眼花。

“疼……”敖炎觉得骨头似乎要散架了,他实在无法理解去玩笨猪跳的人的心情。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诡异的视线注视着他。

“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玩笨猪跳吗?”敖炎凶狠地怒吼一声,其他人终于从愕然中恢复过来。不由得小声开始议论。

“吵死了!”敖炎将拳头的指节弄得卡卡声响,“再吵撕掉你们的嘴。”

四周的人终于不敢再议论,但也没有散去,似乎欲言又止。敖炎讨厌这帮家伙诡异的眼神。

“滚!统统给老子滚开!”

其中有一名长相俊秀的少年走了过来。黑色的长发松散地束在肩膀上,淡色的眸子中波光流转,笑起来相当地温柔亲切。

他走近敖炎,“抱歉,这位同学。我们视线让你感到不适了。不过能请你高抬贵脚吗?”

其实不只是脚还有臀。他正坐在某人身上,脚也踩在那人的脸。

“呀,抱歉抱歉。”敖炎立即移开了脚,正准备起身。却听身下之人发出傻呼呼的笑声,“真幸运呀……天上掉下个雌龙,砸到我身上。”

看着对方恶心的笑容,敖炎再次一脚踩在对方脸上。转了鞋底几下,才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那个谢谢啦。”说完,毫不在意聚集在身上的视线,大大咧咧地推开人群离开。

淡色眸子的少年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脸深思。而此时扎西已经缓缓站起来,他转头问道:“少主,你还好吗?”

后者淡棕色的眸子一脸痴迷地注视着敖炎的身影,“木飖,我觉得心跳得好快。他就像天山上的雪莲,一下子夺去了我的心。”

“……”木飖翻了一记白眼,那红发少年哪里像雪莲了,根本就是一头暴龙。

讲数

而另一边,敖彬很幸运地没有输掉。但已经让他丢足了面子。黑着脸将黑发的少年扯到角落,“第一天就给我勾引雄龙,你还真行。”

“放开我!”少年奋力想挣开。但是对方的手却如铁钳般,在少年洁白的皮肤上印出好几个青色的指印。

“接下来打算勾搭哪只雄龙?是白羽家的那个‘拐子’还是黑耀家的少当家?”

恶毒的语言犹如利剑,少年像暴风中的一片孤叶,根本无法抵抗。他大喊着:“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我从来没有……嗯……”

嘴唇已经被对方粗暴地蹂躏,少年无法反抗,只能承受。当对方的手潜进他的衣服时,少年浑身颤抖,开始做最后的挣扎,虽然他知道那毫无用处。

不甘心,为什么自己那么弱?毫无力量抵抗这该死的命运。

只听碰的一声,压在身上之人然停了下来。而且还倒在地上。他吃惊地抬起头来,只见刚才从天上掉下来的红发少年正抛着一块砖头。

“哎哟,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打扰你们了。”

那少年笑起来带着邪气,张狂又英挺的五官也染上了痞气,根本就是个小混混。本来像这种肆无忌惮又横蛮无礼的家伙,只可能是龙族里三趾的分家子弟。但他额上的赤色莲花图案却说明他也是一名雌龙。

他听当家说红莲敖家最近也接回一名雌龙,而且还是能够化成五趾红龙的尊贵血统。和他几乎是同时进行入族仪式,却完全是天渊之别。

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没有受过这种苦头。红莲家的人都在想些什么?这么惯着他宠着他。

敖炎不明白,自己明明就是帮了对方。而这个少年然用一种怨恨的目光看自己。难道他真的打扰了对方的好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正玩得开心。”这世上果然什么人都有。他知道有些人就是喜欢这种强x的戏码,会令他们更加兴奋。

不过,敖炎也不是因为要救对方才这么做的,他才不会如此好心。弯下腰伸手将少年的额发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上面有着青色缠枝花缭绕成菱形状,明明是很女气的图案,但是配上少年那秀美的容貌,却是非常适合,有着一种淡雅的气质。

“果然很漂亮呢。”

少年对于他的举动有点吃惊,但很快便瞪了他一眼,用力甩开他的手跑走。

奇怪的小鬼。他不再理会这段插曲。记得自己额上好像也有红莲的图案,不知道是怎样的。不过,那种像女人的玩意还是弄掉的好。看起来太娘气了,他扯了衣袖弄成布条将额头包起来。

其实敖炎这样做也没作用,龙族并不是以额上的花纹来区分雌龙的,而是从气味。雌性的气味会让他们感到兴奋。不过额上的花纹是可以让他们快速区别出来。如果用气味,还需要花一些时间。所以,敖炎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多危险。

囧囧告诉他这里就是翔龙学园了。“首先必须找到教务处。老大你要去教务主任那报个到,对方才能安排你的班级。”

“麻烦死了。我喜欢哪个班就去哪个班。”他决定随便找个有趣的班级旁听。

敖炎也不急着去班级,在校内闲逛。学生们都去上课了,走廊上几乎没有人经过。这所学校很古怪,他们从湖底过来,却发现学校在空中。但如果真有这么大的学校在天空上,不可能没有人看见。

囧囧说这所学校其实是存在于时空的缝隙中。任何地域都可以从不同的入口进来。所以这里的学生都分布在天南地北。

“快给我们!”

因为四周一片寂静,所以即使已经压低了声音,敖炎依然听得很清楚。从校园的角落传来的骚动。其实这种声音他也经常听到,大概都能猜出是什么事了。

转过建筑的角落,就看到几个人围住一个小个子。从表情来看,明显他被那几个人威胁了。

“死囡仔,米玩野哦。”有人cāo着粤语说道。

“对不起,各位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语言各有特色之处,今日在此相聚,本应互相交流,打消彼此之间的隔阂,可惜在下才疏学浅……”

“再说话就撕了你的嘴!”不理会小个子的啰嗦,领头的一把将他揪起来,举拳就要打。可是突觉手腕疼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被甩飞出去。

“边个衰人暗算老陈?”那个cāo粤语的家伙叫骂着转过头来,发现一个红发少年正咧嘴对他们笑。

“笑得甘样衰!死囡仔,米多管闲事哦。”

粤语小子做出凶神恶煞状,但论到凶狠哪里及得上敖炎。话未说完便被拎了起来,那人抬头,只见一双金色的竖瞳带着杀气直刺向自己,吓得抖了一下。

“除佐我,冇人可以系呢个地盘上稳食!”(囧囧翻译:除了我,没人能在这地盘上收保护费。)

敖炎吐出一边串粤语,唐人街里多的是从香港过来的黑道人物,他听着听着就学会了。用粤语讲数完全难不倒他。再配上那凶狠的表情,根本就是真正的黑道,让对方也吓了一跳。

“你唛水呀?想做架梁呀?”(囧囧翻译:你是谁呀?想帮别人出头?)

“死仔!有种唔好稳人开拖,我地只抽!”敖炎指着那人的鼻子,后者被人的气势所胁,不感再发飙。(囧囧翻译:小子,有种不要找人帮忙打架,和我单挑!)

另一个向粤语小子示意,这个突然乱入的家伙不是好对付的,还是先撤。后者也感悟,立即甩开敖炎的手。两人拉起之前被抽飞的领头。

“死囡仔,米甘得嘁,等我班马拿架生再开拖,睇你点死!”虽然发言蛮有气势,但三人却立即跑得不见踪影。(囧囧翻译:小子,别得意,等我叫人拿武器再打过,看你怎么死!)

“即管放马过黎!”敖炎大吼一声,四周的空气似乎也跟着震动。

小个子看着眼前之人,眼中发出崇拜的光芒。实在太帅了!简直是偶像!要他以身相许也愿意呀。

“恩公!在现在这个世道,能够遇到像您这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实属在下之荣幸!恩公英明神武,气宇轩昂,想必不是寻常人家。不知恩公家住何处?婚配否?”

看着小个子眼睛闪亮得像只小狗,而且吞出一边串不知所云的语言,敖炎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然后又是一边串的古不古,今不今的唠叨,听得敖炎一个头两个大。将囧囧扯出来,“给我翻译一下。”

“他想以身相许作为答谢。”

收小弟

“啥米?”敖炎本不相信鬼脸鬼话,但是再看小个子亮晶晶充满期待的双眼,不由得皱眉,“我对男人没兴趣。对小鬼就更没兴趣。”

“那位是雌龙啦,你看他额上的图案就知道了。”

敖炎按照囧囧说的话看对方的额头,确实有一个小巧图案。不像刚才那个少年的青花漂亮和繁复,只是四个黑勾玉组成图案。

“这是只螭龙,螭龙全都是雌龙。”

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敖炎皱着眉啧了一声,什么雌龙雄龙的,关系真有够麻烦。

“不用了,我只想让他们知道谁是这里的老大,并不是想帮你。”

说完转身就走,但走了几步,却发现小个子跟在他身后。他试着走快一点,对方也跟着走快,甚至跑。他一转头,对方就躲得远远,然后偷偷用期待的眼神看他。真的很像一只希望得到主人关注的小狗。

我靠,学校果然是个麻烦的地方。看来对方是懒定他了,敖炎捉了捉头,转过身来,朝那小个子喊道:“喂,你知道哪里有吃的?”

一直跟在后面的小个子见自己崇拜的大侠终于跟自己说话了。实在太敢置信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立即用力地点头,“嗯!”

由囧囧翻译后,终于明白小个子名叫寒九儿,梦想是做个不良少年,所以现在正在翘课中。

不良少年也算是梦想?敖炎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思维。但也因为如此,所以寒九儿对于敖炎超级崇拜,已经自顾自地大哥前大哥后地叫起来。

此时已经下课了,学校的饭堂也开始陆续出现不少学生。翔龙学园有好几个饭堂,还有不少小食店,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吃不到饭。就算最多的时候饭堂也不算太拥挤。

寒九儿买了饭立即孝敬大哥,敖炎完全不用出一分钱。他将双腿横在桌子上,靠着椅背百无聊赖地等吃中。耳边传来一阵厌恶的声音。只见不远的那桌旁边有只大肥猪端着一大盘像小山般高的食物,但是长桌的人都厌恶地叫他走开。

明明就有很多位置。但根本没人愿意和他同桌。肥猪那挤满肉的脸和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从身上散发的气息来看,应该是很委屈。

胖猪仍然不死心,一桌一桌地找位置。可是无论去哪一桌,要不就是他想坐的位置有人立即占了,要不就是被人赶走。看来集体欺负人的劣根性无论是人类还是非人都有。

大概因为敖炎的气场比较强,所以这桌除了他一个根本就没人敢坐。而肥猪似乎也不太敢过来。他直接走到下一桌,那桌的男生跳起来说道:“死肥猪,这里没你的位置。那边的桌子空得只有一个人,干嘛不去那边。快过去!”

肥猪很为难地看着四周,可是根本没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大家都避开他的视线低头吃饭。

“哈哈,就知道人头猪脑。那么大只还怕成这样。”其他的男生也开始取笑他。

肥猪朝敖炎看过去,后者瞥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即低下头来。肥猪无奈,转身想离开食堂。谁知在经过的时候,敖炎一把拉开旁边的椅子,“给我坐下!”

不仅是肥猪,连四周的人都吃了一惊。不过有几个男生暗暗偷笑,看来今天肥猪铁定被收拾了。后者很为难,但还是战战惊惊地坐下来。

“那个……”

“把那只**腿孝敬本大爷。”敖炎毫不气地指着肥猪盘里的**腿,后者立即将**腿奉上。

嚼着**腿,敖炎发出嗯嗯的声音,“不错不错,味道真好。大爷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你做小弟吧。”

“呀?”

“怎么?有意见吗?”敖炎一拍桌子,吓得肥猪完全不敢出多言。此时,寒九儿已经买了食物过来。看到肥猪坐在旁边,便问道:“这位同学是……”

“我新收的小弟。”敖炎无所谓地道,接过食物就大口吃起来。倒是寒九儿兴奋了,“太好了,想不到这么快就有兄弟了!”

他站起来朝着肥猪行礼,“在下姓寒,名九儿,您可以称吾为九儿或小九。俗语有云,五湖四海皆兄弟,天南地北是一家。以后我们互为兄弟相称,不分彼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寒九儿讲了一大堆,敖炎是一句也听不懂,肥猪也很茫然。

“囧囧给翻译一下。”费脑子的事就让囧囧来。

“他想吃肥猪的那碟炸虾。”囧囧真相了。敖炎觉得那些话里根本就没有提过炸虾,果然是鬼才知道寒九儿的意思。

“我……我叫千斩,你是要吃这个吗?”肥猪听闻解释立即将一小碟炸虾递给寒九儿。后者两眼发光,立即接过。

千斩生平第一次被人接纳,开心得不得了。不停地叫敖炎大哥,而且还将盘子里好吃的东西给他们分享。

而敖炎才不会那么好心呢。黑道里多的是胖子,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肥肉够多,重量都压死人。打架的时候还可以用来做挡箭牌。而且脑子不好使,容易控制。

就在此时,食堂突然涌入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伙。每人手里都拿着武器,其中一个cāo着粤语的小子指着敖炎道:“就系佢!”(囧囧翻译:就是他)

群殴

一帮拿着西瓜刀和长棍的人立即将敖炎那张长桌围个严实。千斩和寒九儿都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吓了一惊。而敖炎倒是见惯不怪了,都只是拿冷武器,根本就完全不够看。如果是国外的话,现在肯定是一堆枪指着他。

他仍然保持着双腿放在桌子上,倚靠在椅子上的姿势。脸色也跟之前一样悠闲自若,仿佛那一帮凶神恶煞的人完全不存在般。

“死囡仔,你个死期到啦!”刚才被敖炎恐吓的小混混拿着西瓜刀指向敖炎。后者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大口吃他的饭,同时跟他的两个聊天。

这种无视的态度让所有的小混混超级不爽,他们虽然都只是小喽啰,但都潜伏在人类世界中的魑魅魍魉,在人类的世界里可没有人敢这样无视他们。

这种骚动当然吸引了食堂里所有学生的注意。大部分的学生和教员都不敢惹这帮人。谁不知道他们是学校里的黑帮,而首领是龙族的分家,有北方龙族为其撑腰。

而有能力的个别学生则是冷眼旁观,他们觉得这新来的小子那么跩,不是自不量力就是必定有过人之处。接下来的必定是一场好戏。

大概是因为敖炎的外表和态度,暂时还没有人发现他是雌龙。如果知道他是雌龙的话,大概又是另番景象。

“喂,我同你讲野呀……”cāo粤语的小混混伸手想去揪敖炎的衣领,谁知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掐住脖子压到桌上的盘子里,脸被埋进吃剩的饭菜中。而紫色的液体从小混混的头下方扩散开来。

看到领头的被对方轻易地压制,而且出手如此之狠,其他小混混也愣了一下。只见红发的少年缓缓地站起来转过头来,小混混们突然心里同时一震,仿佛能看到少年身上散发出炙热强大的气势。

“你们知道吗?我最讨厌吃饭的时间被人找碴。”

碰的一声,让所有人都浑身一震。少年将瓷盘摔到桌边,盘子碎成几块,他挑了一块大的拿在手里,用尖锐指着众人,“哪个tm的想死尽管来!”

“不用怕他!我们人多,就不信搞不定他一个!”有人cāo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大喊,“兄弟们,一起上!”

小混混们挥动着手里的武器冲向敖炎,后者整个人如豹子一般,敏捷地跃上长桌,手里的瓷碎片划在对手身上,溅起道道血花。

“九儿、千斩,给我上!”

虽然寒九儿胆小,但看到敖炎如此勇猛,心里崇拜到极点。拿起手里的盘子就咂到冲过来的人脑袋上。千斩以前一直被人欺负排挤,好不容易有人不嫌弃他,还跟他一起吃饭。他当然不会让对方被人欺负。

用庞大的身体以一挡十,厚实的肉撑像拍虫子一般将冲过来的小混混拍飞。很明显他也不是人类,西瓜刀斩在他那堆肥肉上立即就弹开。被棍子打中他也只是当搔痒。

打斗波及到附近的学生,大家纷纷退避。食堂里空出了一大片。敖炎虽然也伤了不少敌人,可是自己也被划伤。对方人数太多,而且实力并非一般人类能敌。

他开始觉得吃力,这场群殴比想象中要凶险很多。

可恶,这些妖怪!一拳打在化成了妖形的狗头怪物脑袋上,后者惨叫着退开。

他们三人退到一起,敖炎问道:“你们没事吧?”这两人都是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敖炎当然要顾及他们。

寒九儿的情况很差,拿着棍子的手在抖,衣衫凌乱,还沾了血迹。不过幸好并不是他的血,即使是低等级的龙族,他毕竟也是一只雌龙,其他的妖怪还不至于对他下狠手。但很明显他已经体力不足,如果继续下去情况就不妙了。

“九儿,你先走。”

“不要!”寒九儿立即急道:“九儿虽人单力薄,能力低微,但仍原意为大哥尽微薄之力,即使要上刀山下油锅,九儿眼睁也不会眨一下……”

囧囧自觉翻译,“他说不想走,要继续打。”

看着少年颤抖着却又倔强的表情,敖炎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男儿血性。

千斩情况却很好,完全没有受伤,拍拍大肚子,“大哥,我没事!”但肚子突然发出很大的咕咕声。胖子整个萎了,“可是肚子很饿……”

刚才明明吃了这么多,他的胃肯定是无底洞。看来收这个小弟不容易呀,荷包要是二次元空间才行。

小混混的数量已经减少,而且身上都挂了彩。虽然气焰已经削弱了很多,但仍然围住他们。

敖炎上前一步,那些小混混反射性地后退。他突然一脚踢翻长桌,发出巨大的响声,吓得小混混们浑身一颤。

“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有种把你们老大叫出来和老子单挑!”

小混混面面相觑,再打下去虽然有可能把对方干掉,但他们也讨不到彩头。不过,他们这么多人然还打不过三个,实在太丢脸,如果还惊动老大……

想到老大,几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哼哼,想同老大只抽,你仲未够班。”其中一个看起来还有点小头目感觉的小混混冷笑道。这伙人里有不少香港人,他们可能大部分是在香港混。

“系咩?”(囧囧翻译:是吗?)敖炎话音未落,已经冲至那小头目跟前。后者正想反击,却感到腿上剧疼,低头发现一块瓷片已经插在他的大腿上,大量的血液涌出。

心里大惊的同时,头发已经被揪住,头被逼抑起,脖子上一凉。尖锐的瓷片划开了咽喉,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已经死了。虽然他并非人类,但这种伤也对他造成巨大的损害。红发少年舔了一下瓷片上的血,眸中尽是残忍和血腥的狠戾,“知道得罪我的后果吗?”

小头目惊恐得眼睛睁大,几乎要突出来般,他看到了什么?这少年有着金色如炙焰般的竖瞳,他是高等的龙族!

“……”被割开的咽喉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小头目有种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杀死的感觉。

敖炎举起了手里的瓷片,正准备□对方的心脏,手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那种粘稠的感觉让人作呕。抬头发现手被一团紫色的液体包裹住,但那液体然是那些妖怪身上流出的血。

“真呕心。”敖炎甩了甩,却发现甩不掉。

“这位兄弟,我的手下虽然没用。但也轮不到外人来处置。”学生们很自觉地让开道路,让说话的人走过来。小混混一见来者,个个脸上充满了恐惧,抖得像筛子一样。

只抽(上)

来者留着中分头,中等身材,制服的外套扣子没扣上,露出内里的衬衣,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吊儿郎当地走过来。耳环和金属饰品不少,脸上带着痞笑,但眼睛里的狠戾却让人一看便知这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从刚才说的话来看,很明显这人根本没有将敖炎放在眼里。虽然他说的是国语,但敖炎觉得有这么多讲粤语的手下,肯定都是说粤语的。

“呵……”敖炎将手里的小头目甩到地上,然后走向那人。边走边说:“仲以为d靓甘嚣,阿顶实系好劲,点知系个姑爷仔。”(囧囧翻译:手下这么嚣张,还以为老大很厉害,谁知道是个小白脸的。)

“你讲咩呀,死囡仔!”对方立即怒了,用力推了敖炎一下。(囧囧翻译:你说什么,小子!)

后者侧身躲开,伸手扣住对方的手,一转身就来个过肩摔。那人也不是省油之灯,刚才是冷不防被敖炎偷袭成功。但他也反应奇快,在空中翻身,稳健地落到地上。

“睇黎你都有几道散手。”那人冷笑道,漆黑的眸子中立起了竖瞳,变得凌厉非常。“死囡仔,冇人可以系我地盘上搞事仲有手有脚甘翻去架。”(囧囧翻译:看来你还有几下子。死小子,没人能在我的地盘上闹事还四肢健全地回家。)

“今日你留低只右手同医药费,我就放你一马。”

“留低你只右手就真。敢同我做架俩,你未够班!”敖炎也毫不气地回嘴。用粤语的黑话‘讲数’,他很在行。

“大哥……”寒九儿小声地在敖炎后面说话:“那位是北方龙族黑耀家的分家张瀛,在香港是九龙帮的老大。而且跟黑耀家的当家敖涛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你是什么意思?”

囧囧自觉翻译,“意思是你打不过,快逃。哇哇……别撕我,不说了!我闭嘴还不行吗?”

“哼哼,越强越有趣。”敖炎双眼露出强烈的斗意,“就看看今天谁做这里的老大。”

“我地只抽,如果我赢佐,哩个地盘我话事。”敖炎用拇指比了比自己。张瀛哼哼地冷笑,“没所谓,如果你输佐……”

“任你处置。”

“爽快!”张瀛将外套脱下来搭在肩膀上,朝敖炎勾了勾手指,“等阵唔好吓得懒尿。”

“你□啦!”话声刚落,一堆瓷盘夹着剩饭剩菜扑面而来。张瀛没想到对方会出这种yīn招,立即一甩外套,将盘子什么的甩开。

同时敖炎的拳头就到,重重地正中他的脸门。张瀛被打飞出去,撞翻三张长桌,最后跌在地上。如果是一般人已经晕过去了。但他并非人类,而是最强悍的龙族。

没想到敖炎这么厉害,四周的人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有人在食堂群殴的消息早已经传开,不少学生都跑来看热闹。

而这也吸引了一些真正有实力的强者。在食堂的二楼,可以通过内部的走廊看到一楼大堂的情况。带着傲气的少年站在栏杆前,高临下地注视着这场打斗。其实在敖炎他们被一帮人围住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了。墨绿色的竖瞳里尽是狠戾。

在看到张瀛的手下无法占上风之时,他不满地用力掐着怀中黑发少年的腰。后者因吃疼发出一阵低呼。

“彬哥,要不要阻止他们继续闹事?”站在一旁的青眸少年问道。虽然下面那闹事的人今天捣了堂兄与白羽家的对战。后来又打晕他堂兄,不过好歹也是头雌龙。而且他们还是学生会的,本应该立即制止这场围殴的。

“不用。叫其他人也不能出手制止。”敖彬很愤火,这只不识好歹的雌龙然打晕他,捣了他的好事。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就不姓敖。

在敖彬的眼里,雌龙就应该依附于雄龙,为他们‘服务’。比如说身边这一位。黑发少年被他掐得很疼,却无法反抗。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也瞪着一楼的打斗。

红发少年的强劲有力,狠戾与不羁,没有一样是他能够做到的。他嫉妒,他厌恶,却又很羡慕。

张瀛虽然被打飞,但敖炎仍然不敢大意。他觉得对方绝对不简单。果然,倒下的长桌突然被液体包住,应声碎裂。

张瀛站飞散的碎片之中,手中握住了一把液体化成的利刃。漆黑的眸子中竖瞳泛起诡异的光芒,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如漆黑的雾,吞噬敌人。

“我要隊冧你…”(囧囧翻译:我要杀了你。)

“他要动真格了,大家快逃!”学生中有人大叫,包括张瀛手下的小混混全都跑出食堂,隔着玻璃窗朝内里张望。

敖炎也觉得不对劲,“千斩,带九儿走。”

“可是……大哥……”千斩犹豫了一下,道:“大哥,让我来当你的盾牌吧。”

“你不听我的话?”敖炎挑了挑眼眉,“做小弟敢不听大哥的话,是不是想我现在抽你?”

后者只得点头,抱起寒九儿就朝食堂外跑。寒九儿还在说着一连串长篇大论,敖炎根本就没有听明白。

二楼的实力者们,包括敖彬在内倒是没有跑,反正他们根本不把张瀛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在二楼的一个包厢,有人透过窗户注视着敖炎。

“哎呀呀,我们学校有这么有趣的家伙吗?”某只眯着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不知道。”另一人不屑地说道,拿起杯子继续喝酒。

“你不是喜欢强者吗?说不定……”

“哼,像张瀛这种小角色都不能秒杀,根本谈不上‘强’字。”

“呵,不过真的满有趣的。”狐狸笑得几乎可以看到他扭着的尾巴了,“这孩子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他转头对还在自酌自喝的人说道:“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哦,普拉提。”

好友如此推荐,敖普拉提也只移到窗前。好友又道:“学生会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来制止,你不觉得这孩子其实满有趣的吗?”

是倒霉吧。普拉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只抽(下)

敖炎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当脚下出现诡异的液体时,他还是吃了一惊。流动的液体如粘稠的浆糊,拖住他的脚,让他根本无法灵活移动。而张瀛已经杀到眼前。

他只好硬挡下攻击,双手架住对方握剑的手,可是压倒性的力量从双手不断地传来。对方似乎拥有无穷的力气一般,敖炎手腕上青根爆起,不停地颤抖,使尽力气也无法制止那渐渐压下来的刀刃。

“fuck!”

敖炎怒吼一声,一头撞向张瀛。使劲之猛,使得两人同时头破血流。张瀛的血同样是鲜红色的,四周充满了铁锈般的腥味。

敖炎擦掉流到眼里的血,怒道:“有种用拳头同我只抽,唔好使咩邪术。”

张瀛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血,脸上的表情正加不正常,“笑死人啦。讲咩邪道,你自己唔通唔用‘能力’咩?”

看到敖炎疑惑的脸,张瀛哈哈大笑,“唔识用‘能力’,你系虾毛定系乌蛋变架?”

敖炎猛然想起朱云帮他点烟的时候,手上突然出现的火焰。当时自己以为对方在变魔术,但他忘记了,他们都不是人类。如果说,那是妖怪所拥有的超能力,那么cāo纵液体就是张瀛的绝招?

如果这是真的,他根本就没有胜算。不过,自己身上也有龙族的血统,那么说他也能使用能力?

可是那个要怎么用?其实敖炎已经使用过了,但他自己却不知道。

张瀛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一挥手。地上的液体如藤蔓般缠了上来。直到将敖炎四肢皆绑住。后者拼命挣扎,破口大骂,却无制于事。

木飖终于走完了楼梯,来到天台。见自家少主躺在护栏上发呆,不由得叹了口气。

“少主,有人在食堂闹事。”

“与我无关。青菱家的人会搞定。”扎西一只手垫在后脑,一只手伸向空中,仿佛要捉住什么。淡棕色的眸子一片迷惘。“木飖,我们家族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雌龙的?”

“大概是二十年前吧。少主的祖母是族里最后的雌性。”西方白羽家虽然是力量最强的家族,但近二十年都没有任何一位雌性降生。一直靠着拐走其他族的雌龙或是靠低等级的雌龙生育后代,甚至靠着人类血维持延续,血统的力量每况越下。最终的命运也只有走向灭亡。

“如果有更加强大的雌龙的话,我族必定会再度兴盛起来。”

这个道理木飖当然知道。他们族虽然大部分都是少数民族,但他们哪一个不是饶勇善战的汉子,绝对不比汉族的男子差。

“他会选择我!不,我必定会让他选择我!”少年突然坐起来,站到护栏上。狂风在他脚下卷起,将他的外套吹得咧咧作响。

看着自家少主坚定的表情,木飖觉得很恩惠,总算有个像样的当家继承者了。现在的当家也老了,迟早退位。

“那少主就更应该去食堂了。”

“青菱家的人会搞定,敖彬可不是饭桶。”扎西有点不耐烦地说:“我要去找我心中的红发雌龙。”

“可是,他在食堂被人群殴了。”木飖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吹来,如利刃般刮脸。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脸。当风平息后,眼前哪还有扎西的影子。

“少主是不是太急躁了?”

敖炎被重拳打倒在地上,接着脸上身上被揍了无数拳。对方完全没有手下留情,每一招都使了狠劲,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死了。

肋骨被打断,疼得敖炎倒抽冷气。带着铁锈腥味的液体不断地从嘴边泛出,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打碎了。

囧囧咬住了施暴走的手,却被张瀛一把甩飞。囧囧不死心,化成无数张脸,从地上咬向张瀛。可是他实在太弱,像他这种小精魅龙族根本不放在眼里。张瀛一挥手,几道液体穿过了鬼脸。囧囧发出惨叫。

“有种冲我来!”敖炎浑身被液体缠住,怒吼道。

“没问题。”张瀛yīn戾地瞪着他,将液体化成尖锥一下□敖炎的手掌,将其钉在地上,后者发出惨叫。

“我会慢慢玩死你。”张瀛的残忍连在外面观看的学生们都为之畏惧。寒九儿已经哭红了眼,几次想冲进去都被千斩制止。

“看不下去了。要是红莲家的雌龙死掉可不好。”青眸的敖檀终是有点急了,虽然他也不是好人,甚至是个小人。不过,雌龙总是很珍贵的。就算力量很低,也能有很多用处。而且红莲家的五趾雌龙,如果死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那个族的当家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处理得不好,演变下去会变成家族之间的战争。

敖彬也有相同的想法,并没有制止敖檀。而黑发的少年看下面的战况,咬紧了一唇。琉璃般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敖炎觉得浑身都疼痛不已,失血过多开始头晕耳鸣。可是他又怎能轻易屈服?

“我x你……有种放开我……我们再打过……”

“哼哼,打多少次都是一样结果。”张瀛冷笑,眼中尽是嘲讽。

不甘心呀!敖炎觉得xiōng口有一团火涌上来,憋得几乎要爆炸般。为什么他无力反抗?怎么能任人鱼肉?

他是……他是……

英雄救雌龙?

他是……他是……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浑身开始溢出炙热的火焰。张瀛觉得不对劲,对方体温怎么会上升得这么快?就像烈火一般。

缚住他的液体都被蒸干。而红发少年的眸子,如黄金般耀目,赤色的竖瞳锐利如锋利的剑,犹如红莲之焰,燃尽一切。

张瀛觉得冷汗直冒,心里泛起不明原因的畏惧感。他有种立即逃跑的冲动。可是,他明明就占了优势,可要动动手指,这家伙必死。

“你玩完啦!”张瀛举起手中的液体化成的尖锥对准敖炎的心脏就要□去。

按制住敖炎的手突然炙疼不已,张瀛大声惨叫。而同时,另一只手上的尖锥突然被狂风化成的刀刃斩成粉碎。

“呀——”张瀛整个人横飞了出去,撞碎了食堂的墙壁。

接着敖炎听到四周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有人不由得惊讶不已。他们吃惊不是因为西扎突然赶到出手打倒了张瀛,而是敖炎额上的布条散落后露出红莲花纹。

寒九儿和千斩都惊得下巴要落地。而其他人的眼镜也跌了一地。这样的人然是一只雌龙?而且还是红莲家的。

敖彬已经没耐心看下去了,搂着黑发少年转身回到包厢。敖檀看着一楼的情况,拿出手机拨通了木飖号码。

“这边已经闹完,来帮忙处理善后工作。”听到那边很爽快地答应,敖檀不禁觉得他们都被算计了。

另一边的包厢,狐狸嘻嘻笑地转回桌边。“怎么样,出人意料的结局吧?”

看着好友然摸上腰间挂着的嵌宝石弯刀,这习惯是他发现强者,被挑起战意时下意识的动作。狐狸男有点惊讶,“你来真的?”

他刚才说红发少年很强,只不过是想引起友人的注意而已。

“张瀛在被风吹飞的前一刻已经开始惨叫,你没想过为什么吗?”普拉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狐狸也猜不透。

“你是意思是,那个少年让张瀛惨叫的?可是他当时已经被制住,差点死掉。”

“你检查一下张瀛的手就知道了。”普拉提站起来转身走出包厢。只剩下狐狸一般惊讶,圆溜溜的眸子转了个圈,尾巴扭扭,又露出奸诈的笑容。

“可是,那孩子是雌龙哦。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直不近女色也不近雌龙,像个苦行僧一般的修炼的友人,他真想看看这个男子被情所困的样子。不过呢,他真的会喜欢这头如暴龙一样的雌龙?

敖炎感到自己被抱起来,在晕倒之前看到的是淡棕的竖瞳。

当他醒过来时,四周一片白。有他讨厌的中药味道。接着有个穿白大褂的人帮他检查了一下,道:“恢复力比想象中要强很多。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了,还有哪里疼吗?”

敖炎觉得身上的疼痛然消失了,但身体还是很沉重。

他强撑起来,“这里是哪?”

那人忙帮他用枕头垫住后背,笑道:“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吗?不愧是红莲家的五趾龙。这里是医务室。”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要回去了。”敖炎想下床,发现自己上衣没有穿,下身的牛仔裤倒是还在。谁知脚一着地就感到头晕眼花。

“你暂时还不适行动。”白大褂身手相当敏捷,立即扶住他将其抱回床上。“休息一下,已经通知你家人来接你。”

想起之前跟敖鹰的打赌,他才不要服软。“老子又不是小孩,可以自己回去。”

“知道啦,你先休息一下才能尽快恢复。”白大褂有点无奈,真是头任性的雌龙。敖鹰不知道怎么教导他的。

想想敖鹰的性格,大概是放任其自由发展吧。(天音:你还没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对了,我的小弟怎么样了?”

“他们在外面,要让他们进来吗?”

但敖炎还没有回答,两人已经冲了进来。寒九儿一看到敖炎躺在床上,立即扑了过来。

“大哥,九儿一直坐立不安,想到你受伤就心如刀绞,感同身受。请原谅我的弱小,无法为你挡刀枪,实在心中惭愧不已。请大哥……”

一堆有的没的言词挤满了医务室,听得敖炎脑子更晕。大吼:“囧囧翻译一下!”

但却不见回应,他这才想起囧囧好像……

对了,囧囧到底死哪去了?(囧囧:不带你酱紫的>_

弟弟救雌龙!

敖炎突然揪住扎西的衣领,“小子,竟敢yīn我?你是不是嫌命长?”

“我太高兴了!没问题的,我一定会长命千岁,直到一千岁也一样能抱你,直到你满足为止,阿佳。”

“什么阿佳,我是敖炎。”

敖炎凶神恶煞,而扎西脸上却欢喜兴奋,完全是**同鸭讲。医师想解释一下,要不是这个误会将越来越深。

“阿佳就是藏语里妻子的称呼。”

谁知敖炎听了更加怒火中烧,“你这个死变态,竟敢说我像女人?杀了你呀!”

说完举起拳头就要打,扎西更加兴奋,淡棕色的瞳孔都亮起来了,“你真是太热情了,阿佳。”

白羽家大概有‘爱你爱到杀死你’这种教育吧。医师不禁揉了揉太阳穴,越解释越乱,到底要不要制止呢?寒九儿想开口说话,但想想似乎自己说什么敖炎都听不明白。千斩更是呆愣着没有反应。脑子不好使的家伙就是容易当机。

敖炎的拳头还没有碰到对方,整个人已经被压倒在床上。扎西凑了过来,动了动鼻子。“阿佳,你好香。”

说完还舔了舔嘴唇,这下子敖炎要发飙了。“香你m的头,你***死变态,给老子滚开!”

“我妈的头发确实很香,但不及你香。”扎西似乎根本不在意某人的粗俗,一脸陶醉,“嗯……很浓烈的暖香,让人想起香木燃起的火焰。就如同你的热情般,即使是天山上的冰,也会被你融化。”

“我就是那天空中飞翔的雄鹰,被你所吸引,甘意放弃自由,为你永久地停留在大地之上。”

清朗的男性嗓音道出深情的话语,还有淡棕色眸子上的痴迷,任何女性都会被打动。可是手却一点也不深情。完全无视医务室里的其作人,按住敖炎,粗鲁抚摸他的皮肤,急促地撕扯他的裤子。

“再不住手,看老子不割了你的xx,把它塞进你的嘴里!”敖炎当然不会乖乖就范,可是他没想到对方跟自己差不多身材,力气却如此之大。像吃了波菜的大力水手,敖炎使尽力气也无法令其移动分毫。

“大……大哥!”寒九儿第一个醒悟过来,想上前阻止,可是下一秒一阵狂风吹过,四周的场境然换了。

他们三人不知何时已经被移到门外。寒九儿立即冲到医务室的门前,想打开它。可是他使了吃奶的力也无法把门打开。

“千斩兄弟,这门太结实了,恐怕是用了……算了,我自己来!”要让千斩明白自己的意思应该没可能。他便用自己单薄的肩膀去撞门。

千斩虽然脑子不好使,不过也知道大哥有危险。同样用自己庞大的身体去撞门,可是两人刚一碰到门便整个弹开。

“是结界,不用白费劲了。”医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在问为什么有结界。

“你们不要打扰别人的好事了。乖乖在这里等着。”医师的玻璃镜片闪了一下,两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人物。校内有‘宁得罪校长,莫得罪校医’之说。

怎么办?大哥的贞cāo不保呀!

医务室内已经天翻地覆,凌乱不堪的被辅上,敖炎被压个结实。裤子褪去一半,脆弱的部位被人握住。

他奋力挣扎,可是因为刚才失血过多,即使伤口已经愈合还感到头晕眼花,只是使了几下劲,晕得更厉害,眼前发黑。

“杀了你……我一定要把你撕尸万段……”敖炎嘴上还在骂,可是声音明显已经小了,而且气势也变弱。

因为要害被人捉住,而且还了反应,不由得满脸通红,眼睛也湿润了。被男人握住还会有反应,他肯定是病了。

扎西看到眼前的敖炎满脸红晕,金色的眸子浮起水汽,内里波光流转。厚实的xiōng膛随着喘息不停地起伏,蜜色的皮肤上沾满汗水,滑过他肌理分明的腹部。

扎西觉得唇干舌燥,理智道德什么的全部飞离大脑。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占有这只雌性。

低头舔着敖炎的汗水,嘴里喃喃道:“太香了,阿佳,你好甜。”

“呀……混蛋……死变态,我x你%#……”

敖炎再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想不到一天之内受到两次重大的打击。这狠狠地践踏了他的自尊心。不甘心呀,实在太不甘心了!明明他也是男人,也是龙族,怎么能输给他们,任人鱼肉!

身体再度陷入刚才那种炙热的状态,敖炎的金眸明亮耀目,充满了不甘心和愤怒。但是扎西微微吃惊,看着手下散发同的鲜红火焰。

“太美丽了,阿佳,你实在太让我惊讶。强大的雌性,我更想得到你了。”扎西更加深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那些火焰,而火也像受到阻力般,被风卷开来,无法伤到扎西。

就在敖炎觉得自己要崩溃之时,突然门被人斩成几块。接着几道火龙窜了进来,接扑向扎西。后者立即施展力量,驱使风卷起火焰。不让其伤到自己。可是火焰如有生命一般,绕着他转个卷再次扑过来。

扎西不得不放开敖炎,跃到另一边。身上的力度消失了,敖炎立即扯起裤子,爬到床的另一边。

扎西终于打散了火龙,不悦地看向门口。敖炎也同时看向那里,他想看看是谁救了他。此时,一个矮小的人踏了进来。

“敖烈?”敖炎吃惊地发现,救了他的人是敖烈。

孩子双手反握短剑,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寒九儿、千斩和医师。

敖烈走到扎西跟前行了一个礼,“敖扎西措姆先生,打扰到你。我为之前的行为道歉,同时,希望您也能为自己的行为向我家的雌龙道歉。”

此时扎西清醒过来,他刚才似乎对雌龙太粗鲁了。

“抱歉,阿佳,我刚才太粗暴,以后绝对会温柔地对你。”

“温柔你m个b!”敖炎暴怒。

“我妈妈的xx,我倒是不会碰啦。不过,我一定会对你的xx很温柔的。”

“宰了你哟!”如果不是寒九儿等人按住,敖炎绝对会冲过去揍扎西。

扎西看他这么激动,正想上前‘安慰’,前路便被敖烈挡住。他朝旁边移了两步,结果敖烈仍然挡在他前方。

“你有什么事吗?敖烈小少爷。”

“抱歉,今天我家兄长身体不适,您靠近更是使他情况不稳。请您先离开吧。”敖烈小小年纪,已经有如此沉着冷静的表现,实在让人赞赏。

扎西也知今天是没希望了,便点了点头,“请替我转告家主,近日我必定准备聘礼登门拜访。”

“请。”

顺着敖烈做出‘请’的姿势,扎西走向门外。然后又转头给了敖炎一个飞吻,“阿佳,我会想你的。”

“想你m个大头鬼!”

想不到敖炎还有力气破口大骂,医师真是服了他。木飖的剧本完全没有用上,而且似乎还搞咂了。雌龙对扎西的印象恐怕好不到哪里去。怎么办呀~~~~

夜袭(上)

众人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医师的烦恼。寒九儿和千斩很快便被赶了出去。敖炎其实是不想手下看到自己的狼狈样。

其实还包括敖烈,但是后得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而且他还救了自己,敖炎突然觉得这个弟弟对自己其实蛮好。用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谢谢你来救我。”

谁知敖烈脸上绯红一片,推开堂兄的手,“不用谢我,又不是我想来。因为囧囧来求我。”

孩子不知为何一直不肯正眼看他,将制服的外套脱下扔过去,“快穿上。”

敖炎莫名其妙,反正他们都是男的。自己也不是没有赤过膀子。不过,他猜可能是孩子担心他受凉,所以才会让他穿上的。既然弟弟一番心意,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制服外套有点小,他穿不下。只得披在肩膀上,双袖在脖子前打个结。

孩子这才转过头来,将一张纸卡递给他。“我已经帮囧囧换了新纸符,请小心使用。”

囧囧在纸卡上还是那个样子,不过似乎因为是新卡,看起来精神焕发,好不开心。敖炎看它的样子总觉得有点不爽,可是对方也救了自己,就不罚他了。

“谢谢囧囧了,我现在不会撕掉你。”他故意在‘现在’两个字上用重音,囧囧立即萎了。

它真是全世界最命苦最命苦的小精魅呀。为什么会有这种主人?天理何在!(天音:对我有意见?)

敖烈请了假和敖炎一起回家。想不到一进大厅便看到敖鹰坐在太师椅上。敖炎有种错觉,他在等他们回来。

敖烈照常向家主请安。而敖炎当然是扭头说走,彻底无视某人。虽然敖烈觉得他很无礼,但今天经历的事,他应该也很累。

待敖炎离开后,他便把学校的事一一禀告。敖鹰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表情,一脸的淡定。应该是都知道了。

待两个孩子都离开后,子岚走过来为敖鹰换了一杯茶。

“当家大人,真的由着敖炎少爷去学校吗?”

“不好吗?”敖鹰接过茶,用杯盖拨去茶梗,却并没有喝。深灰的竖瞳直视着子岚。后者觉得他似乎被对方看穿了。

“岂非便宜了外族?”

敖鹰勾起了嘴角,让他冰山般的脸瞬间变得带上了邪气。

“让他吃点苦头也好。”敖鹰呷了一口茶,“这孩子需要磨练。”

可是他是雌龙。子岚差点冲口而出。没有哪个族会把自己的雌龙推到满是雄龙的地方,却又不派人保护的。除非另有目的或是比较低等的雌龙。

雌龙是龙族繁盛的重要因素。没有雌龙的族群是无法延续下去的。而自家的雌龙都不够分,哪有再便宜外族之理。

而且雌龙多的族群会得到更多低等级龙族的追随,毕竟谁也想分一杯羹。毕竟如果自己种族的雌性与雄性太近亲的话,虽然能获得更强大的后代,机率却是微乎其微。

为了生下更强大的继承人,四大家族也有互相通婚的习惯。不过,雌龙却永远都属于家族,生下其他族的孩子后,孩子就会被送走。

子岚觉得敖鹰的想法实在无法理解。这个男人很强大,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似乎也并没有积极地把家族引向繁荣。当然也不是让其自生自灭。

子岚觉得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成为红莲家的当家,只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而敖炎大概是他发现的有趣之物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

清脆的声音让子岚回过神来。原来是敖鹰将杯子放到大理石面红木茶几上。子岚忙过去收拾,后者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子岚大惊,好不容易才拿稳了杯子。

“我知道你想要子嗣,不过炎儿有点特别,如果你能驾驶他的话,倒是没意见。不过……”

深灰色的竖瞳投来警告,子岚知道对方并没有散发出龙息,但他仍然全身一僵。自己的心思完全被当家猜到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不敢违逆敖鹰的原因。

夜已深,只能听到偶然几声虫子的鸣叫。这个时间,敖鹰本来应该已经就寝。但今晚他却并没有入睡,其实他在等人。

很快,门便被悄悄地打开。虽然他从内里锁上了,但对方身边的小精魅还是能够帮潜进来打开门。不过,这也是因为敖鹰收起了房间的结界,小精鬼才能办到。

一个人影潜了进来,借着月色,来到敖鹰的床前。

来者即使很顺利也不敢大意,屏住呼吸,将手里的利刃贴到敖鹰的脖子上。银色的月光在刀尖上闪着光。但锋利的刀刃却迟迟没有割下去。

“你要犹豫到什么时候,嗯?”

少年被低沉的男声吓到,但手上的利刃却并没有对方的脖子。

“你然装睡。”

四周的灯立即亮了起来,敖鹰睁开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下,他深灰色的眸子变得如幽潭般深邃。

“我要跟你答应件事。”红发的少年坐在敖鹰的腹部,并没有感到这个姿势有多么暧昧。他只是专注着对手的变化,警惕地防范着对方反击。

“呵,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话音刚落,利刃一用力,敖鹰的脖子上立即渗出血。但是后者却仍然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你今天也见识过了吧?割破咽喉可不能让妖怪死亡,龙族就更不用说了。”

说完,敖鹰就坐起身来,毫不在意利刃会割破他的咽喉。反倒是少年有点慌了,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家伙。

“我会斩下你的头颅。”

“荣幸之极。”敖鹰已经完全坐起来,两人贴得极近,吐出的炙热气息扑在彼此的脸上。敖炎又感到对方在深深地吸气。

“你……”少年愤怒地揍了对方一拳,“折磨人的手段,我有很多。不要以为我不敢。”

“随便你吧。不过……”敖鹰凑近,深灰色的眸子直勾勾地锁住少年,嘴角扬起,俊美的脸显得邪肆非常。“你想跟龙族谈条件的话,永远都只有一个筹码。”

敖炎皱起了眉,后者知道他并不明白。故意伸手摸上了少年那圆润的臀|部。

“你自己就是筹码,懂吗?”

话还没有说完,敖炎已经用刀柄狠狠地敲向对方的面门。后者受了一记,却毫无不悦。

“可恶……”

“看来今天的事还没有让你明白。”敖鹰突然出手,快如闪电,劲度十足。少年根本没有看清,已经被他整个压制在床上。

接着手腕一疼,手里的短刃已经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夜袭(下)

“你他x的……”挥起拳头就还击,但他根本不是对手,只用了三招敖鹰就制住他。脱下少年的外衣将其双手捆住。

“放开我!有种我们堂堂正正地单挑,不要耍yīn招。”

“刚才我也没有用yīn招。”敖鹰一把将少年的长裤连同内裤扯下,伸手握住他的脆弱。

“这里今天被其他的雄龙碰过了。”语气并不是疑问而肯定。虽然敖烈并没有看到,当然也不会禀告。但敖鹰其实从头到尾全都知道。

“你tm放开老子。”想起今天的事,敖炎又羞又怒。

“不给你点实质性的教训还学不乖。”说完,敖鹰分开少年的双腿,将头埋进双腿之间。

“嗯……不!你tm喜欢吃男人xx,死变态……呀……”

敖鹰的技术然出奇的好,但又故意地带着粗鲁。每当就要攀上的边缘时,敖鹰都有办法将其制住。

“放开老子!¥¥%&……”敖炎扯着嗓子,把所以有知道的脏话,中西合璧全部用上了。炙热的,湿腻的,柔软的口腔包裹着。却又恶意地不让他解放,这种感觉几乎要将他逼疯。

女人的那里都不曾让他这么兴奋,却同时又伴随着痛苦。但最诡异的是,他然没有感到恶心。以前他只要想到被男人当成女人般摸就恶心得想吐。

他真的病了!被这个死变态传染了精神病。(天音:精神病会传染的话,现在全球都是疯子了。)

“想快乐吗?求我吧。”

男子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本来少年人就精力旺盛,又被如此撩发,早已经被欲|望折磨得失去了理智。可是他仍然下意识地死咬着嘴唇,不肯开口。

“呵,很持久嘛。不愧是血气方刚的年龄。”

熬鹰伸出手指,在少年的尾脊处抚摸,不知道用力点了哪里,后者整个弹起。浑身颤抖,金色的眸子中溢出泪水,“放开我……求……你……”

虽然声音很小,但敖鹰还是听到了。勾起了嘴角,用力地一吸,同时点住那某处。敖炎尖叫着插起腰部。

持续了很久,昏黄的灯下,男子粗重的喘息夹杂着暧昧的气味,使得空气中充满了ying靡的气氛。

少年趟在床上,沉重的喘息随着他厚实的xiōng膛起伏而发出,焰火般的竖瞳焕散,仍然沉浸在余韵之中。身体毫无防备地大张着,下方一片湿腻。

“真美味,谢谢款待了。”敖鹰舔着嘴唇,嘴边还有着白色的液体痕迹。光影之间,他仿佛完全变了个人。跟白天面瘫严肃的家主似乎毫不相干,邪恶得如迷惑人心的魔魅。

那一瞬间,敖炎然看呆了。

他衣裳被扒到肩膀以下,长裤已被褪去,几近赤luo。激、情过后仍未能平息余韵,双脚敞开,目光有点呆滞。但健硕结实的男性躯体在暧昧的灯光下去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这种气氛下,敖鹰理应顺势做些什么。可是,他突然起身理好衣服。

身上是玄黑的丝绸睡衣,暗金龙纹在昏花的灯光下给整个人带来神秘与高贵的感觉。头发稍有些凌乱,但穿着整齐,连脖子上的被割破的伤口也神奇愈合了。他站在床边,高临下地俯视着少年。

“‘定金’我已经收到了,说出你的条件。”

对方恢复成冷峻又威严的气势,让敖炎有种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没错,是一场噩梦!

刚才他被……他‘被口x’了。(囧囧:‘被’字流行用语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

看到少年仍然一脸滞呆地看着他,敖鹰挑了挑眉,“你这副样子是想继续引诱我吗?”

什么叫‘继续’?什么叫引诱他!敖炎咬牙切齿,一咕噜地爬起来给对方就是一拳。

可是敖鹰的速读简直快得看不清。侧头躲过对方的攻击,出手快如闪电。一个抄手击向少年手肘内侧。

那算相当脆弱,敖炎只觉得整条手臂一麻。而对方的抄手顺势从他空隙之处直窜而入,五指变掌成爪扣住了他的咽喉。

但还没有完,敖炎想起飞脚却立即被对方识破。对方比他更快地起脚踢中膝盖,敖炎吃疼。正想爆粗口,整个人便被按倒在床上。

对方用膝盖压住他的脊梁,双手被反剪于身后,无法动弹。耳边传来带着木香味的男性气息,“怎么就是学不乖呢?你还没有明白吗?”

“我……”敖炎咬牙切齿,侧头被压在床上,单边的眼睛狠狠地瞪住压制他的人。怒气在金色的眸子中燃起熊熊烈焰。

少年就如他的名字一般,红莲之焰火,炙热无比,无论谁靠近都要有被焚烧殆尽的觉悟。可是,无论他如何的怒,如何的恨,都无济于事。以力量为尊的世界根本不是只用嘴巴说就可以变得强大的。

今天的事让他明白,让他想起了幼年时被压制于社会底层的感觉。那时候他没有亲人的庇护,与其他流浪儿在贫民区徘徊。偷东西、捡破烂好不容易得到食物。但是很快就会被其他成年的流浪汉抢走,甚至会遭到毒打。

因为他弱小,所以被强大的人踩在脚下。这是他唯一懂得的事。后来随着成长,他的力量比普通人要大,速度也要快得多。在人类之中显得比较强大,所以才会渐渐忘记了那种被人欺负被人踩在脚下的屈辱和不甘。

但是,在龙族中他还太弱小。他想得到力量,比任何龙族都要强大的力量。

总有一天,他会将欺负过他的人踩在脚下。但是,现在……

“我要力量。”

“嗯?”

“我要学习使用‘能力’。”感到背上的压力消失了,敖炎立即翻身站起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今天那个变态取笑我不会使用‘能力’!我靠,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敖鹰瞪着少年,深灰色的竖瞳似乎要看穿对方学习能力的真正目的。后者觉得自己似乎被天空中眼睛最锐利的狩猎者瞪住,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我很严厉哦。”

言下之意,敖炎当然明白。立即精神一震,“老子绝对扛得住。”

“前提是你必须听我命令,若违反的话我会做相应的惩罚。”

“凭什么?”敖炎不服,但是在对方的眼光下慢慢地消了气势,“知道了……”接着又小声低咕,“那种变态的事我可不做。”

“嗯?”

看对方一挑眉,少年只好闭嘴。心想:要是他敢乘机占老子便宜的话,就剁了他的xx塞进他p眼里。

“那么,首先第一条,以后不得说脏话。”

“我cao……”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后来,这种说话习惯是敖炎最最疼恨的东西。

“很好。马上就犯了。”

看着不断逼近的高大男子,敖炎然有种受威胁感。

“你……你想干什么?”

“惩罚。”敖鹰嘴角上勾起的笑意让少年不禁头皮发麻。

那晚宅子里的人被某人的惨叫声吵得失眠。可是没人敢去询问,更没人敢去制止。因为那惨叫是从当家大人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亲自教导

第二天清晨,敖烈如往常一样早起晨练。在经过中庭的时候,却见空地上有一人在蹲马步。不会是保镖们。这种修炼是武学的初步基础之一。早已练得一身好武艺的他们当然不可能再如当年孩提般做这种基础训练。

完全可以排除敖鹰和子岚,佣人们也不可能。

当他靠近后发现背对着自己正在努力保持着马步的正是平时嚣张放肆的敖炎。敖烈一向很好使的脑子一时之间有点处理不了数据。

“你在做什么?”

“蹲马步!你没长眼睛吗?”

虽然仍然是如此嚣张,可是已经比平时少了气焰。看着对方浑身的汗水已经沾湿了整件背心,而且脚抖得不得了却仍坚持。

“你做了多久?”

“一个时辰。”敖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现在是六点,他从四点开始吗?他今天发什么疯?

看到孩子投来的眼神,敖炎就火了。可是发怒骂人的话只会让他更累。刚才已经尝过苦头,他可不想再尝。

这让敖烈感到更惊奇,“要不要……帮你请个医生?”

“你什么意思?”

“你说了三句话,然一个脏字也不带。实在很神奇,只可能是你脑抽风。”

“我……”‘靠’字没能出口,因为他看到了‘恶魔的微笑’。

敖鹰缓缓走了过来,孩子发现他似乎心情很好。如常问过早安后,敖烈从当家那知道了少年抽风的原因。

“学习使用能力可不容易哦,加油。”说完,敖烈便去道场开始自己的晨练了。

在途中,他困惑地想:奇怪,学习使用能力为什么要蹲马步呢?那是武术的基础,不是学习‘能力’的基础呀。(天音:那是敖鹰的□。)

敖烈觉得今天的怪事也挺多,平常敖炎都会在餐桌上对他指东点西的,可是今天却并没有这样做。低着头猛吃,而且吃得比平常要多。今天的早餐也格外多,虽然说做完早练确实需要补充,而且他们龙族也会因为力量平常人大,所以也会比普通人吃得多。

可是,看敖炎这种吃法,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敖烈脑子里想到某种又胖又吃得多的动物。而且敖鹰还一个劲地给他盛早点,照顾比平常周到得多。

很可疑哦。

敖烈虽然很聪明,但有时候会聪明过头。

他的推理是:蹲马步——习武——增强体质

照顾周到——吃得多——增强体质

作为雌龙增强体质的原因只有一个。(天音:拜托,你不是柯南。)

再加上昨天晚上听到奇怪的惨叫从当家房间里传出来,敖烈更加肯定他的推测。然后,对自己的推测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孩子一双眼睛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让敖炎有点不爽。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找抽?”

语气很冲,敖烈皱起了眉头,“请你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随便发怒。”

“干嘛?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鬼来管我?”

“我并无此事,只是为了红莲家的未来,请你这段时间放宽些心。”敖烈很体贴地夹了一块酸瓜给敖炎。

“你夹这东西给我干嘛?”敖炎莫名其妙,他不喜欢吃酸的东西。

“会感觉好些。”

敖炎头上出现无数个问号,无论他如何恶言相向,小鬼的态度360度大转变,仍然对他和颜悦色。真是奇了怪了。

倒是敖鹰看出了什么,知道孩子误会,却又不点破,“烈儿,以后要好好照顾炎儿。”

“我知道了,二叔。”敖烈看向敖炎的眼神似乎有点不一样,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后者感到更加诡异了。

吃过早餐,敖烈要上学。敖炎也起身跟着走,他再也不想从那个湖掉下去了。跟着敖烈去学校是最保险的。可是立即被敖鹰一句话止住脚步。

“你留下。”

“凭什么?”敖炎的气焰在看到当家大人挑了挑眉之后,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想起昨晚的事,他的脸立即一阵红一阵黑。

敖烈照例向当家行了一个礼,拎起包离开。在与敖炎擦肩而过之时,轻声说道:“二叔说得对,这种时期还是不要到处乱跑。”

什么叫‘这种时期’呀?敖炎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孩子走出门外的背影,敖烈捉着后脑,“这小鬼才是脑抽风吧。”

“炎儿。”

低沉磁性的男嗓音在耳略传来,敖炎就像听到猫叫的老鼠,整只炸毛。每次这个变态开始发飙虐待他的时候都是这种语气。

“你……你要干什么?”一转头发现对方超放大的脸就在眼前,嘴唇还差点碰到,对方话语之间气息抚到他的脸颊上。

正当敖炎想退后,下盘突然被对方起脚一勾,整个人就朝后跌倒。就在他觉得后脑铁定会跟地面亲密接触之际,腰间突然被托住。

“练了两个时辰的马步,看来没有效果。继续。”

“呀?”敖炎想爆粗口了,可是昨晚的教训让他硬是把溜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敖鹰将他拉到院子的空地上,命令他蹲马步。刚才已经蹲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坐下休息了一下子,现在又继续,真是苦不堪言。当敖炎刚刚蹲好,后者提脚用小腿插、进他两腿之间,用力踢他的膝盖内侧,让其双腿分得更开。

“别想偷懒。”

“我哪有?”敖炎炸毛,这个姿势更难,双腿都在颤抖。

“很好,学会顶嘴了。”敖鹰勾起的笑意让少年毛骨悚然。这哪是教导呀?绝对是变相的虐待!(天音:这是调、教,小炎别不好意思。)

“呀,好疼!”一阵火辣的疼从小腿后侧传来,转头发现敖鹰拿着一条细长的藤条。他又不是小孩子,敖炎脸上一阵火辣,怒气冲天,“你他x的,然用这个抽老子!”

接着又是一记抽打,这次抽在他的后腰,这种地方相当敏感,而那细长的藤条柔韧却抽人极疼,敖炎不禁惨叫。

“不准说脏话,面向前方,腰身挺直,舌顶上颚。”敖鹰背俯着双手,一边念念有词一边转到他面前,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鄂,强逼对方张开嘴,“舌顶上颚。”

敖炎无法开口,怒目圆睁,瞪住对方。后者再次勾起嘴角,突然凑近,舌头强行探进少年的嘴里。

“嗯……”敖炎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扣住自己下鄂之人。

教导

感到口腔里的‘入侵者’在翻动着自己的舌头,将其顶到上鄂。

嘴唇分离,一抹唾液从敖炎的嘴角流下。看到敖炎整个石化般,嘴巴还保持着大张的状态。敖鹰伸手把他的嘴合上,用手指抹去他嘴角的唾液,放到嘴边舔去。

不知道为什么,敖炎觉得这个动作非常色、情,心里然漏跳一拍,脸上开始发热。真是太奇怪了,一个变态老男人舔手指而已,又不是波霸美女,他一定是脑抽风了。

敖鹰继续俯着双手,纠正少年的马步,似乎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

“收起臀部。”

“咦?”下一秒,p股上就受了一记抽打。敖炎很想发作,可是接触到某人的灰色竖瞳,只得隐忍下来。

他尽量收起p股,可是对方似乎不满意,“是不是要我像刚才一样手把手地教你,嗯?”

他x的你嗯什么嗯?拉不出屎吗?这话敖炎也只敢在心里怒吼而已。

“臀部不可向後突出,对,就是这样。”在少年努力之下,那圆润结实臀、部崩得死紧。看到他的姿势,敖鹰点了点头,“很好,保持两个时辰。”

敖炎在心里惨叫,同时不禁问出心里的疑问,“练这个到底有什么用?我是要变强耶。”开玩笑,他可不想白受这两个时辰的罪,练这个总有点作用才行。

“这是马步的一种,叫二字拑羊马,是小念头的基本动作。”敖鹰知道他肯定会继续问,便主动解释,“小念头就是咏春拳的一种套路。”

“咏春拳?”

敖鹰不再解释,朝他招了招手。后者站起来,见对方半蹲做起刚才的马步,双掌一前一后,准备迎敌。他会意,突然出拳,以前他对自己的拳法还是满有自信。不过,这招之前已经对敖鹰试过,不起作用。

虽然拳头又快又狠,却被敖鹰前拳拨开,后拳击向少年手肘,顺势而上扣住了少年的咽喉。敖炎认出这招敖鹰之前用过。

扣住咽喉的手松开,敖鹰仍保持着刚才的马步,稳如磐石,势如青松。敖炎再向其攻击,这次拳头攻击只是虚招,起飞脚为实。他一脚扫向对方脑侧,敖鹰然不紧不慢,将前掌击打在其脚跟处,使其飞腿偏方向。同时托住了其脚跟,后掌抄手快如闪电,扣在少年的脚关节处。只要他一用力,恐怕少年就要脱臼。

再次被放开,敖炎问道:“这就是咏春拳?”

“其中一个基本的套路。”敖鹰收拳,整了整宽大的唐装衣袖,“现在你明白了吗?”

“你是要教我这套拳吗?”少年金色的竖瞳散发出兴奋和期待的精光。西方人因为李小龙的关系,对于chinese功夫很是向往。敖炎自小在西方长大,当然也不例外。

“这是少林拳术南拳的一个分支,近身短打,讲求快速敏捷,刚柔相间,用的是巧劲、寸劲,对于并非力量攻击型的红莲家很适合,家族里大部分的人都习得这套拳术。对了,以前有个武打明星叫李小龙的,听说传问跑来找师傅学这套拳。”

“真是太棒了!”心中的偶像也学过这套拳耶。敖炎毕竟只有十七岁,对心中的偶像向往也并不奇怪。

“当家大人,不,傅师,请受徒儿一拜。以后傅师要徒儿做什么,徒儿绝对不敢不从。请务必要将拳术传授于我。”

看到少年念着不知哪部电视剧里听来的台词,脸上终于带点与年龄相符的表情,敖鹰露出了微笑。还真是个小孩子,不过是一点点的‘饵食’,就服帖了。

整整一个月,敖炎都在蹲马步。一般人都会厌烦的,可是他却很有恒心。很难想象他这种不良少年会对这种事持之以恒。决心真是一样可怕的力量。

因为并不打算让敖炎修炼内功,所以在马步合格之后,敖鹰开始教他基础招式。就算是最简单的招式,敖鹰也手把手地教。每天都可以看到他双手俯后,拿着藤条站在院子的空地上。少年则穿着劲装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地练。

有时敖鹰会指导几句,在指导之后也无法纠正的时候,还会抽少年几下。从少年身上被藤条抽出的红痕可以看出敖鹰绝不放水。

炙热的夏日,将青石晒得泛白。枝缝间的阳光在绿油油的绿子上画出光斑,树干上蝉鸣声声。蔚蓝的天空上,白色的八重云升上高空。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善地……”少年穿着无袖的短褂,双腿扎马,每次挥拳都口中念念有词。

拳头劲度十足,掌法柔韧灵巧,每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绝不投机取巧。很难想象在两月前,他还对此道一窍不通。短短的时间里,却练得如此熟练,不知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去练习。

汗水从少年额上落下,滑过凸起的喉结,沿入xiōng前的衣襟。那件短褂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粘在身上,几近透明。显露出少年那结实的肌理,随着他的动作,一张一弛,苍劲有力。

敖鹰透过木质花格窗棂,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身后传来某人的抱怨。

“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司羿好不容易跑来相量这重要的事情,某人却明显心不在焉。他走到敖鹰旁边,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窗外。不禁吹了一记口哨,“原来如此,想不到你喜欢这种的。”

想起两个月前这孩子还满口污言秽语,态度恶劣,整一个小混混。短短两个月就像变了个人。听他念的应该是老子的《道德经》。

“你可真厉害。然把人给彻底改造了。你是怎么令他肯念《道德经》?”那玩艺他念了都想睡觉。

“我告诉他那是武功心法。”敖鹰转过身来,坐回太师椅上,拿起茶杯,用盖刮去浮在茶面的叶梗。

后羿愣了一下,不由得哈哈大笑,转身大步坐回自己的座位。脸色顿时一变,收起了嬉皮笑脸,瞬间流露出严肃的表情。

“这次来是关于最近发生的一件案子……”

日常

院子中,敖炎正卖力地训练。对于功夫招式,他充满了干劲,即使两个月了还未见消退。可是,对于念的东西,其实完全不懂。开始的时候完全记不住,到了现在也不是能全部记得清。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损之又损……”敖炎挥出的拳就定在半空,低咕着那句话,可是‘损’了很久都‘损’不出来。

“囧囧!”以前想不出词来就会被抽,所以他想到了让囧囧提示。可是无论怎么叫,囧囧都不出现。

正当敖炎在心里咒骂囧囧跑去哪摸鱼的时候,清朗的声音接过了下句,“以至於无为。无为而不为。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敖炎抬头,只见一瓶水就掉了过来。他抬手接住,看到是敖烈掉过来的,说了声‘谢啦’。便扭开瓶盖抬头就咕咕地猛喝。水从嘴角流出,流过轮廓分明的下鄂,一上一下的喉结处滑过,最后没入前襟。

湿透的衣衫变得透明,敖烈看到少年结实的xiōng膛上有两点颜色较深的凸起。突然感到唇干舌燥,敖烈也禁不住开始喝自己手中的杯装水。

“呀——真爽快!”敖炎将喝剩的水倒在头上,满脸都是水珠。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水珠飞溅在烈日下闪着亮光。

“可惜不是冰的。”

“你不能喝冰水。”敖烈斩钉截铁地说道。后者坏笑起来,“你的语气真个像老妈子。不过……”

敖炎捏着孩子的脸颊,“反过来了,我是哥哥,轮不到你来管。”

孩子拨开他的手,冷哼了一声,“先赢过我再说。”

“臭小子,还真大口气。看我今天不教训得你满地骂娘。”

话声未落就一拳挥去,敖烈也不责备他偷袭,接招之后说了声‘承让了’,便开始见招拆招。阳光下,两人你来我往对拆数十招,打得不亦乐呼。

敖烈很是惊讶,想不到这个小混混然在短短两个月里进步得如此迅速。看来他天姿确实不错,就如武侠小说中形容的那种练武奇才。只要稍微指导,就能做到别人练上两年才能达到的程度。当然了,能这么快地进步,除了敖炎自己付出的汗水和辛劳之外,还还当家大人教导。

敖鹰只是指导了敖烈几次,其余都是由保镖们或是族里的强者教导。很大部分是敖烈在实战在学习来的。能够得到敖鹰花如此多时间和心机亲自教导,族里族外他都是第一个。

心里有小小的嫉妒,不过,敖烈是个正直的好孩子。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对敖炎有什么怨念。倒是更加关心敖炎的身体。

高强度的训练不会影响到宝宝吧?小脑瓜里仍然装着深深的误会。

想到这里,不由得瞥了一眼某人的腹部。那六块明显腹肌的部位似乎并无任何臃肿。应该还看不出来吧。人类的女人怀胎十月,起码也四个月才会显露出来。那龙族不知道需要多久,对于这方面敖烈决定去查查看。

想到敖炎插着大肚子的样子,不知为何孩子就感到一阵恶寒。

不行不行,那可是他的小侄子(女)哦。红莲家未来的希望,必须要小心对待才行。想到这里,敖烈避开了攻击对方的要害。两方过招,本来就要全力以付,只要其中一方稍微放水,如果实力不是天与地的差距,很容易就被另一方压制。

敖烈虽然不至于输,但也处于下风。为了避免起脚踢对方的肚子,他只能选择硬接下敖炎的拳头。可是拳头却停在他眼前,接着衣领就被提了起来。

“喂,小鬼,你是瞧不起本大爷吗?”

“咦?”

“为什么要放水?这样本大爷也赢得不爽!”

看着对方横眉怒瞪的样子,敖烈开始心虚,“下次不会了……”

“不行,大爷我现在被你弄得超不爽!”敖炎将手腕一下子勾住孩子的脖子,后者因为突然的贴近吃了一惊。那冒着汗的炙热肌肤,以及飘进鼻息间浓烈的味道,让他感到心跳加速。

“那我去拿点心给你吃。”

“点心呀……”想到那美味的中式点心,敖炎不由得流口水。但是立即又板起脸,“你当老子是小孩吗?弄点这个来孝敬一下大哥吧。”

敖炎用手势比了一下,后者立即明白是什么。坚决摇头道:“不行,你不可以抽烟。”

“老子又不是小孩。你凭什么管我?”

“不可以抽就是不可以抽!”敖烈躲开某人的钳制,严厉地说道:“香烟对身体不好。”

“呀——”敖炎用手捉着头发,“我要疯啦!这什么世界呀?连抽个烟也不准,憋死老子了。”他已经很久不闻烟味了,烟瘾很难受的。

“那用这个代替吧。”孩子从口袋里拿出口香糖,抽出一根撕开包装纸递给鬼叫的敖炎。本以为后者会发怒,或是接过。可是,对方然就这样咬下去。

嘴唇对手指的触感让敖烈差点弹起,立即缩开了手。看着对方嚼着口香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孩子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错觉。

“不太好吃。不过算了,所谓有容乃大,海纳百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敖炎转头发现某小孩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由得皱起眉,“怎么了?我有说错吗?”

“没有。”敖烈摇了摇头,“所以才奇怪。你然会用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

“你才被附身,你全家都被附身!”

敖烈心想:那样的话,也包括你耶。

上学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两人注意到敖鹰的脸色很可怕。应该说更加严肃冷峻,甚至带着肃杀之气。一双深灰色的竖瞳并没有看向两人,似乎一直处于沉思的状态。事实上,后羿走了之后他就维持着这种状态。

知道当家心情不好,谁也不想当导火索,可是,就是有人不知道死活。

“师傅,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敖烈翻了一记白眼,对某人的神经大条很是无奈。于是赶紧补充道:“二叔,司大人和你谈的事情,小辈能为你分忧吗?”

敖鹰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没什么,一些小事。”

敖烈早知道当家不会告诉自己,在对方眼中,自己仍然是能力不足,于是不再多言。但敖炎不同,他性格率直,有什么话从来不捂在心里。

“老头,不要给脸不要脸。老子难得……”

被灰色的竖瞳扫过,某人只得禁声。“炎儿,吃完饭到我房间来。”

敖炎想起上次到他房间的事情,立即脸色大变,“老大,不带这样玩的。我又没做错事。”

“不听命令吗?”

敖炎忍气吐气,怨恨的视线转敖烈,后者丢过去‘你自己好自为知的眼神’,继续吃饭。

这小子太不够义气了!敖炎低下头,把**肉当成是灰眼恶魔大口地啃下去。

来到敖鹰的房间,少年又重蹈复彻,没有两招就被制服住。对方扯下自己的裤子衣服,想起上次的事,敖炎大叫,“喂,你不要太过分。”

啪的一声,手击在屁股上响亮的声音,让敖炎脸红耳朵,差点就要破口大骂脏话了。

“乖乖趴好。”敖鹰发现少年像只炸毛的猫,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他并没有打算对少年做什么奇怪的事。

敖炎等了一下不见动静,心里奇怪,正想转头,感到背后一阵清凉。敖鹰的手指粘了药膏,涂抹在少年有着横七竖八伤痕身上。中药的味道让人心神放松。

“这是疗伤的外用药。藤条抽出来的伤很快就会好。”

多日被抽,敖炎已经习惯了。虽然伤痕很多很狰狞,不过他并不觉得太疼。只是,不疼总比疼要好。

“有这么好的药,之前为什么不拿出来给老子用?”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抽不知理。身上的伤疼会让你永远记得我教过的事。”(天音:大叔,鬼畜就是鬼畜,不要用错误的语句去误导小孩。)

敖炎听不太懂,哼哼几声,背上的力度很适中,舒服得快要睡觉了。

“对了,那家伙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干嘛板着脸?”

敖鹰的手停顿了一下,“一件小事,不必在意。”

“什么小事……根本就是让你很在意。”

身后传来男子轻得几不可闻的叹息,这让敖炎更加好奇。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变了脸色的,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

“你还想去学校吗?”

敖炎觉得这位大叔的脑子真是跳得好快,他从来都跟不上。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当然想,我还没有‘回报’上次那个家伙。”

“那便好。明天你跟烈儿一起上学……”

敖炎欢呼一声,但背后被人按住,跳不起来。“真的假的?你可不能耍我。”

“不过,要乖乖听话。不可以惹事,放学后直接回家,不准在外面停留。”

“知道啦,知道啦。你和那小鬼都像个老妈子一样。”其实只是嘴上答应,敖炎绝对不会遵守。

因为白天的训练很辛苦,夏季还要顶着烈日,消耗又很大,少年不一会儿就沉入梦香。当敖鹰再喊他的时候,回应的只有少年的鼻鼾声。

“炎儿,回房间睡吧。”

敖鹰摇了摇他,可是后者雷打不动。看到少年不太好看的睡颜,深灰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温柔。用手指摸着少年赤红的短发,“你就这么毫无防犯地睡在雄龙的房间里,真是学不乖。”

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笑意,“必须让你记住才行。”

第二天早课的时候,敖烈听到敖炎的惊叫响得屋顶也震三下。

“敖鹰,我要杀了你!”

敖鹰让下属送他们两个去学校。原来翔龙学园有正式的入口,但打了上课铃之后就会关闭。雷霆那天带敖炎去的是紧急入口。

这次的入口算比较正常,像是一个古老的牌坊。看到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走进去。这所学园从小学到大学都有,所以各个年龄的学生都有。而且大部分的外貌都很正常,跟其他人类的学生没有区别。

敖炎穿着中式立领的校服,不停地捉着脖子上的顶扣,大概相当不舒服。

“把顶扣解了会舒服一些。”虽然敖烈自己也扣着顶扣的,但是如果觉得勒着脖子的话,把顶扣解开也并不违返校规。在夏季,大部分的学生都会这样做的。

不知为何,敖炎听了这话后炸毛,“少啰嗦!”

赤金的龙瞳相当耀目,额上的赤色花纹并没有被遮住,不少视线就粘到他身上。甚至有几道是不怀好意的。

可是某人对此完全无视,他走路就是霸道。旁若无人地走在路中间。有个高中生故意撞过来,敖炎也不相让。那人立即发难,“喂,你撞到我了。”

“谁让你他x的不长眼睛呀!”这种找碴的人,敖炎是遇多了。

“你说什么?”那人伸手就去揪敖炎的衣领,后者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正想动手。对方突然僵住了。

“请住手。”说话的是敖烈走在旁边。他赤红的竖瞳正瞪住那人。后者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整个僵住了。

“是青菱分家的水竹前辈吧。哥哥生在异国,习俗与礼教与这里相差甚远,请不要见怪。”

孩子说话很得体,态度不悲不吭,让对方能下台阶却又不会显得自己很弱势。水竹自己也很明白,别看对方是个小学生,刚才放出的龙息却比自己强好几倍。看来那雌龙的主意是打不成了。

他强笑几声,“没关系,我也有错。对不起了,兄弟。”说完转身溜得影子不见。

“原来是只软脚蟹。”敖炎哧笑道,一脸不在乎。作为弟弟的敖烈很是头疼,难道要一整天跟紧在他身边吗?

上课

学校安排他就读的班级是高中二年级b班。这所学校的班级编号不是按成绩而是按能力编的,所以a班的学生能力都是同级中最强。但b班却不同,并不是因能力第二而编为b班,而是因为这个班大部分都是各族里的雌性。

大概是以前出过不少事件,所以校方认为把雌性编在同一个班会好点。尤其是龙族,雄性都比较强大也比较野蛮,所以会用一些强硬的手段去获得雌性也并不奇怪。

当然,这也并非绝对保险。不过,只要雌性们不落单,在学校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敖烈一直将堂兄送去教室。

可是某只完全不领情,在经过d班的时候,看到某只肥大的身影被一帮小混混围住欺负。他立即走了进去,一脚踹翻了他们旁边的椅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声音立即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千斩又惊又喜,叫了一声‘大哥’。小混混们认出敖炎,都吃惊不已。敖炎一把揪住那个小头目,“打狗也要看主人,谁允许你欺负他的?”

那小头目两个月前吃过敖炎的亏,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输人不输阵,怎么能够在这么多人面前认衰仔。

“我仲以为边个,原黎系我地大哥手下败将返佐黎。”讲粤语的小混混痞笑道:“又想系我大哥身下训几耐呀?”(多日不见的囧囧翻译: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我大哥的手下败将回来了。又想在我大哥身下睡多久)

这话很明显有侮、辱的味道,敖炎当然立即火了。“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对付你这种连小人都不如的畜生……”

话声刚落,那人便横飞出去,撞到教室外走廊的墙壁上。其他小混混更加震惊,对方似乎比两个月之前更厉害,把他们的小头目给秒了。

“是不是也想尝尝看?”敖炎将手指的关节弄得卡卡响,其他的小混混立即转身,抬起小头目立即跑路。其中人的高声喊,“你给我等着。”

“随时欢迎指教!”敖炎双手抱拳道。敖烈觉得少年变化相当大,以前是黑道小混混,现在为什么会有种少侠的感觉?是因为不说脏话了吗?还是因为他看太多武侠电视剧了?(炎:喂,你…)

“大哥!”千斩张开双手就要扑过来,波涛汹涌的肥肉,敖炎可吃不消。立即闪开,让对方跌趴在地上。

“作为我的小弟,你也太逊了。然让那帮杂种欺负。”敖炎拉过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

“是是……我真的太逊,不佩做大哥的小弟。”千斩语气中极是自卑,不过肥肉很厚得看不出表情。

“知道就好。”千斩听到这话,把头低得更低。

“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你给我立即变强起来,知道吗?”

千斩猛然抬起头来,“大哥还认我这个小弟?”

“你在说什么?觉得我不佩做你大哥?”

“不是,不是!”千斩忙摆手摇头,一条线般的眼睛中掠过一丝光芒。“大哥,我一定会变强的。”

敖烈实在看不下去这种收小弟的戏码了,拉着敖炎道:“快去教室,要上课了。”

“这不就是教室吗?”敖炎将脚放在桌子上,靠在椅子背上,一副不打算挪窝的样子。

“可是,b班不在这里。”

“你管我!我喜欢在这里上课就在这里上课。”

敖烈不由得抚额,“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你很烦耶。快滚回去小学部上课吧,小堂弟。”

“你……”敖烈很生气,但因为顾忌到对方的宝宝(天音:事实上根本没有),所以不由发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符,“有事的话烧了它,我会立即过来。”

“行啦行啦,小老妈子。”

看着某人挥着手,一脸没所谓的样子,敖烈很无耐。他瞥了一眼d班的其他学生。人数不是太多,这些家伙力量不是最强,但是手段上却都是最恶劣的。不少是游走在工会设定的危险名单中,表示这些人在人界违反规定,变成工会通缉的对像。

不少学生都对敖炎投来感兴趣的视线,大部分都是不怀好意的。五趾的龙族一般不会调到这个班,更不用说是雌性了。

敖烈用龙瞳刮了那几个学生一眼,后者当时收回视线,但很难保证在他走了之后会卷土从来。红莲家的未来当家敖烈,十岁第一次尝到了担心的滋味。

不一会儿就上课了,敖炎完全没有时间去认识其他同学。不过,他也不急。刚才已经感到好几道视线了,相信很快那些家伙都会自己找上门来。

“对了,千斩。九儿不在这班吗?”

“大哥,雌性的龙都不在这班。”发现自己话里有语病,立即摆手,“不是说大哥啦。虽然大哥确实也是雌性……不不不,我到底在说什么呀?”

接着一块砖头就砸了过来,千斩的脸被砖头砸出一个长方形的凹印。不过幸好他不是人类,若不是现在就已经头破血流了。

“那边的同学,再在我的课上说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塞进你的p股!”

讲台上的‘哥斯拉’大婶铮地拨出两把长刀,吓得千斩脸都发青,再三保证以后都不敢了。

“那只母夜叉很可怕,没人敢翘她的课。”千斩飞快地说完,被老师双目一刮,立即坐得笔直。

母夜叉吗?敖炎发现那女人的影子确实不同于人类,最明显的是头上有两只角。相信这间学校里的学生也是如此吧。

很好,就让我来挑战一下这些魑魅魍魉吧。

“老师,我要上厕所!”

打扮得和正常老师无异的母夜叉转过头来,看了新来的学生一眼,“憋着。”

“老师,这实在很不人道耶。”

“你是人吗?”

“老师,你不可以否认我身上一半的人类dna。也不可以否认即使不是人类,也是有生理需求的。”

然有人敢这样跟母夜叉说话,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准备看好戏。但也有几个朝敖炎投来崇拜的目光。他们被这头母夜叉压迫得太久了。

“我允许你就地解决。”老师推了推眼镜,以她的经验,才不相信这学生要去厕所。绝对是去翘课。有个老师曾经试过批准这个班的学生去厕所,结果全都去了之后就没有回来,集体抗课了。

她才不会像那个老师那么傻。

“老师允许吗?”敖炎勾起了恶作剧的笑容,老师并没有发觉,只是点点头。“不怕丢脸就顺便你。”

敖炎站起来径直走到老师跟前,后者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伸手撑在老师身后的黑板上,整个人贴近。

“你要干什么?”就算是夜叉也畏惧龙族三分,更何况是五趾。接触到少年那赤金色的龙瞳,女老师明显有点发僵。

敖炎伸手扣住对方的下鄂,邪肆地说道:“解决男性的生理需求。”

‘需求’用了重音,女老师眼镜后的血色眸子立即窜上愤怒。就要变出两把刀捅少年时,又听他说道:“仔细看,其实老师蛮年轻漂亮嘛。”

那老师听到后突然脸上浮起红晕,虽然眼中仍然是愤意,可是因为脸上的红霞,使得怒火也变得有点娇叱。

想不到被赞‘漂亮’就会脸红,夜叉其实也蛮可爱。敖炎笑了起来,“你真可爱,老师,没固定对像的话,考虑我怎么样?”

老师感到四周投来的视线,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在课堂上,而这个家伙然在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调戏她。最可恨的是自己然脸红了。

“滚!不想死就给老娘滚出去!”

于是,敖炎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翘了夜叉的课。引来一阵口哨声和叫喧声。

“大哥,你好棒,让我做你小弟吧。”

“帅哥,有女朋友吗?要不要跟我玩玩?”

敖炎关上身后的课室门,将母夜叉的嚎叫和刀斩之声隔绝在门后。这种幼稚的招俩,连人类的学生都不用了,想不到对妖怪们满受用的。有时候,人类确实比妖魔鬼怪还厉害很多。

打架(上)

学校很大,因为学生都在上课,四周相当安静。他想不到要去哪,就顺着楼梯向上爬。以前听说学校的顶楼是翘课的好去处,他就去那里好了。

“嗯……不要……放开我……”

“什么放开?你不是很爽吗?”

刚上了顶楼,一阵暧昧之声就钻进敖炎的耳朵里。看来他撞到别人在办事了。不过,他也不打算退出去,反正这是公共地方,又不是他们的私人花园。

顶楼并不是光秃秃的天台,而是漂亮的小庭院。种了不少红花绿树,还有精致的小亭和假山水池。在藤花走廊的下方,有两具身体粘在一起。

“不……很疼……嗯……”

可以听出是少年的声音,带着点低哑颤抖,以及因为疼痛而倒抽冷气的声音。可是明显他的伴就是不放过他。少年的哀求激起了那人的**,说着一堆ying语,撞击声更响。

“谁?”正在‘干活’的男人突然警惕地转过头来,那人有着一双深棕色的竖瞳,长而乌黑的卷发束着搭于肩膀上,深褐色的皮肤,带着狂野和邪魅的容貌。

敖炎觉得这人有点脸熟,对了,跟某个人长得有点像。

好事被打扰,相信是男人都会愤怒。那人瞪着敖炎示意他滚。可是后者根本就不鸟他。径自踱到花架下,一屁股坐到两人对面的长椅上,悠闲地翘起二郎腿。

“这里风景不错。”

“滚!”

对方瞬间怒吼,散发出的龙息,犹如汹涌的波涛,让他身下之人都为之颤抖。可是敖炎却并不为所动,“凭什么?这里又不是你的私家花园。凭什么你能够在这里‘打野战’,我就不能在这里欣赏‘风景’?”

“对了,我听说喜欢‘打野战’的人被看到会越是兴奋,难道我的出现不是正好吗?”

想不到有人会不怕他的龙息,男人愣了一下。当看清对方额上的花纹时,明显就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雌龙。

而他身下之人已经愤怒地将他推开,迅速地整理好衣物。敖炎发现那正是两个月前遇到的额上带着青菱花纹的少年。

黑发的少年依然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瞪他,然后转身便快步离开。敖炎朝着他走的方向大喊:“真是对不起了,两次都打扰了你。”

后者走得更快,一下子便消失在眼前。敖炎摇了摇头,真搞不懂喜欢被强迫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喂喂,请不要忽视了被你打扰的另一人。”性感的男性嗓音飘过来,似乎有种魔力把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那邪美的男子大方地瘫在对面的长椅上,紫藤花瓣落到他乌黑的卷发上。深棕色的眸子带着慵懒,又带着邪气,紧紧地锁住眼前的雌龙。

“你看,好事被你捣了。好不容易泡到的雌龙也跑了,你必须负责一下。”

深棕色竖瞳扫了一下自己的裤裆,拉链还没有拉上,只是草草地接上了黑色的内裤。那隆起如小山的部位还没有平息下来。

大方地对雌性展露身体傲人的部位,某雄龙毫不感到羞耻,反而觉得更加兴奋。自己的雄风能够吸引雌性的注意,当然会高兴呀。

“过来。”敖炎朝着他勾了勾手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热情,男子勾起嘴角,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双手撑在敖炎脑袋后方的栏杆上,靠近他就要吻下去。

倏然感到裆下一阵剧疼。他弯下腰捂住被攻击的脆弱,跪到地上,深棕色的龙瞳就像要喷火般,“你……你竟然……”

“帮你解决了,不感谢我,嗯?”

敖炎突然感到一道劲风刮过,脸上刺疼。他用手一抹,一手都是血。只见淡紫的藤花瓣被狂风卷起,漫天飞舞。那男子四周的青石地板犹如豆腐般,被锐利的风刃刮成碎块。

“不要以为你是雌龙,我就会放过你。”男子缓缓站起来,四周的东西全被他卷起的风刃切成碎片。乌黑的卷发飞扬,深棕色的竖瞳充满了战意。

他已经彻底被激怒了。

“正合我意!”敖炎并不退缩,摆好了架势准备迎战。自从练武之后,他还没有进行过实战。这次对手是红莲家以外的人,不会担心对方放水,他当然想试试自己的斤两。

“我会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地疼爱的,直到你求饶也不会停止。”男子扬起手,一道风刃就斩向敖炎。

后者身形一闪,避开攻击。他很明显是躲开了,而且离那风刃有一定距离,可是手腕上又是一疼,然出现一道比较浅的伤口。而那道风刃在身后把整座亭子一分为二。

这就是龙族的能力。

敖炎明白到他们的差距,不会使用能力的自己肯定够呛。不过,同时他又感到更加兴奋。对方是强者,只要打倒他……只要打倒他,自己也会是强者!

“手在抖,害怕了吗?”男子戏谑的语气,带着邪恶和狠戾,“不过已经太迟了。你惹到我敖格桑索却,就别想逃走。”

“哼哼,害怕?我是在兴奋呀,笨蛋!”敖炎指着格桑,“叫什么桑叶的,真没品。今天就让我来打倒你!”

说完将拇指反朝下方,“到时就算你哭爹喊娘地求饶,我也不会停手。”

“能做到就试试看吧!”格桑感到无比的愤怒,这头雌龙然挑战自己,明显就是看不起他们白羽家的力量。

数道风刃同时袭向敖炎,后者跃起躲开。他敏捷如猎豹般,在纵横交错的风刃攻击中左闪右避。格桑哈哈大笑,“只会说大话,像只猴子一样躲避可赢不了我。”

说完双手齐挥,两道如墙壁般的风刃就切得敖炎,后者险险躲避。碰的一声巨响,整个顶楼被切去一角。

“快看,那边楼顶有人打架?”小学部的教室里,有人喊了一声。几个多事的顽皮学生就贴到窗户上。敖烈抬头看过去,只见风刃之中然有道赤发的身影,吃了一惊。

“哇,是风刃耶。白羽家的龙族,真带劲。”

“是哪个白痴得罪了白羽家呀?死定了。”

耳边尽是学生们讨论声,直到老师大声斥责,敖烈都没有回过神来。坐在旁边的女生喊了他一声,“敖烈,你怎么了?”

此时老师还在批评那些起哄的学生,“你们就不能多学习敖烈吗?上课的时候要专心……”

因为敖烈是a班的班长,无论是能力还是成绩都是最优秀的。更加是小学部的学生会长,老师总是会不自觉地让他当其他人学生的榜样。

而这次,优等生突然站起来,“老师,我有事要离开一下。”说完,不等老师回应便快步奔出教室。学生和老师全都愣住了。

全年级最优秀的学生、a班班长、小学部学生会会长然公然翘课了。

敖烈可不理自己带来的轰动,他从二楼窗户跃下,一路飞跃去高中部。

他真是太乱来了!出门前明明听到当家吩咐过他不要惹事。敖炎这家伙……

打架(下)

一边跃起心里一边诽腹着某人,虽然敖烈很愤火,但心却沉甸甸的,他很担心。好惹不惹,然惹到力量最强的白羽家。看风刃的招式,应该是那个外号叫‘拐子’的雄龙。

白羽家的人大部分都是西部少数民族。很多有着少数民族的豪迈爽朗性格,对人也很热情。但是,那叫‘拐子’的那家伙却有很不好的传闻。生性风流好色,对泡到手的雌龙很是粗鲁。

敖烈只见过他一次,感觉对方带着一股邪气,让人很不舒服。被他拐回族里的雌龙,被他厌倦后就会分给其他族人。

不过,奇怪的是,这家伙好像在读大学。为什么会去高中部?

另一边,两龙的打斗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当然了,天台几乎被拆了还没有人来,学园的工作人员也不用再呆下去了。

“住手!两个都住手。”夜叉身为敖炎的老师,又让他翘课才导致现在这种局面,她也有责任。拿着两把长刀就准备上前制止,却被人拉住。

“你要干什么?九尾。”

被称为九尾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色的西装,斯文帅气。他眯着眼,看向风刃中心的两人。“不用制止,很快就会分出胜负。”

“可是……”会以一人负伤甚至死亡来结束的话,并非夜叉想见。

“不用担心。孩子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吧。美人,咱们一边饮茶一边看好戏如何?”九尾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托盘。上面放置了白瓷茶具和点心。但立即被夜叉掀翻。

“喝你个大头鬼!”揪住九尾的衣领,猛摇,“你还有心情喝茶?天台要被拆,校长怪罪下来,我们这些做导师的可要付赔偿的。”

而a班的教室中,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理会正在讲课的老师。弯腰在敖彬的耳边说了几句。后者变了脸色,“什么?又是那条暴龙?”

“怎么了?彬哥。”堂弟敖檀靠过来问道。

“又是那头红莲家的雌龙在搅事。”敖彬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向老师打个招呼便走出教室。敖檀跟在后面,“他来上学了?这次又是跟谁打?”

“白羽家的拐子。听说天台都要被他们拆了。”

“纳尼?”敖檀整个呆了,那只雌龙然敢挑战白羽家,上次他还一点都不会使用能力耶。看到堂兄已经快步走远了,立即回过神来跑步赶上。

“真不知道红莲家的当家在想什么。然养出这种雌龙来。”

“跟那只窝囊废一样让人不省心。”敖彬提到自家的那只雌龙,脸色又再黑了一些。敖檀立即转移话题。他今天似乎看到他们家的那只雌龙跟拐子在一起。

要是让敖彬知道,肯定够他受的。不过,用这个来威肋他也不错。敖檀想到黑发少年那不得不屈服的哭脸,心里就觉得兴奋异常。

天台附近的楼顶上已经围了不少来看热闹的学生。有中学部的,还有大学部。甚至有人给两条龙呐喊助威。

“格桑,别伤害我的阿佳。”西扎想冲过去,被木飖一把拉住,摇了摇头,“不可以随意介入别人的求偶。”(天音:你哪只眼睛看到在求偶了?)

“呀?可那是我的阿佳呀。”

“少主,族里的兄弟可娶同一位妻子。你的阿佳也可以是格桑的阿佳。”

“可是……”扎西有点担忧地去看向风刃中心,希望自家兄弟不要伤害他的阿佳才好。要不然,即使是他的兄弟,也不会放过。

敖炎发现,其实风刃也有弱点。这种东西虽然威力惊人,却似乎都是远距离战斗。他如箭一般直冲向敌人。

格桑似乎也没有料到他会这样不要命,不理会风刃的袭击直冲过来。可以想到接下来他被风刃切成碎片的情景。

“你疯啦?”

敖炎矮下身去,风刃从头顶擦过,把几缕红发削掉。但他并没有停止脚步,继续冲向前。风刃从他的身边擦过,好几道血花溅起,但无法阻挡他的势头。

“冲呀!”

“好样的!冲过去!”

四周的人不断为敖炎加油,他的举动似乎总能激起雄性的热血。当然了,拐子也不是省油之灯,即使被敖炎冲破了风刃,他也不会输掉。

白羽家以力量著称,不仅是能力,更是他们个人的战斗技能。西部少数民族大多都骁勇善战。纳西族善长狩猎,在山野间猎熊。藏族的跤手能征善战。维吾尔族长期腰间别着弯刀。

拥有他们一半血统的龙族更加地强悍。不要说是猎熊,徒手狩猎妖兽也只是小case。

短兵相接,两人立即施展出浑身解数,全力以付。格桑出手如闪电,揪住敖炎的衣领就要来个过肩摔。后者施展出咏春的小念头,一下拨开他的手,击打向其手肘脆弱之处。

格桑当然不会被他打中,单手格开他的攻击,另一只手就去抄对方的腰间,同时伸脚去绊他。而敖炎也同时抬脚去踢。两人对拆数招,未能分出胜负。可是,格桑毕竟能力和斗技都高上一筹,很明显占了上风。

“大哥,加油!”九儿和千斩都站在人群前面,给敖炎打气。甚至还有他们班上的几个女生在尖叫着助威。

敖炎心生一计,对着格桑说道:“很多女生在看。”

“那又怎么样?”

“你裤链没拉。”

格桑下意识地低头,高手过招不得有一刻的分神。虽然敖炎不能算是高手,不过也足够能力把握这刻的空隙。

手掌朝着格桑的后颈砍去,后者因为低头,把后颈露了出来。被一击即中,力度很猛,如果一般人立即晕倒。可是格桑只是赶紧后退,不过受打击不少。他后退数步,眼前有点晕头转向。

“你这卑鄙小人!”

“兵不厌诈。”敖炎乘胜追击,却感到脚下一绊,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谁yīn老子?”抬起头来,只见敖烈站在他面前。而两个月前他打晕的那条雄龙也站在旁边。

“你答应过当家不惹事的。”

敖炎没好气地爬起来,“是他先惹我的。”

“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那边要不是格桑被扎西制住,铁定冲过来打这个血口喷人的小子。

“是你先惹我的,不是吗?”敖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翘着那肮脏的xx要我负责,老子当然不爽了!”

“明明是你……”

“格桑!”格桑被扎西这一怒吼,整个被震住。他还没有见过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那么凶恶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的裤链,真是百口莫辩,只得禁声,狠狠地瞪住敖炎。后者偷偷朝他比了比中指,让他更加愤怒。

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压倒这只雌龙,让对方知道得罪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次是我们不对,请敖炎少爷原谅。”木飖走上前朝敖炎行了个礼,“在此木飖替格桑少爷赔罪。而上次的事我族也正想解开误会。现在这里谈话不放便,迟点我族必定登门拜访,再郑重地向贵族赔礼道歉。”

虽然此人彬彬有礼,态度谦虚。可是敖炎却觉得此人跟子岚是同一类人,都不好惹。谋事类型的家伙,最好就是远离再远离。因为不知道何时你会踩进他的陷阱中。

这件事虽然只是两条龙在私斗,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却变成了族与族之间的矛盾。处理得不好就会变成两族间的索火线。虽然敖烈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把事闹大,但现在他只能见招拆招,护敖炎周全。

“不必了。兄长已接受你们的道歉,并不需要劳师动众。而在此处,青菱家也已经做了证,此事已解决,以后我族不会以此为由挑起事端。”

敖烈朝敖彬等人点了点头,后者知道对方是给自己面子,也并不再发难。木飖仍然保持着微笑,道:“那好吧。不过我仍会将此事禀告家主,看他如何决断。”

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变成两家之间的矛盾?

敖炎在心里暗骂对方卑鄙无耻。说道:“我们才不用怕他们。”后者示意他闭嘴,拉着他迅速离开。

一场骚乱总算落幕,老师们都松了口气。来看热闹的学生也散去。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却并没有就此落幕。反而是刚刚才开始。

翘课

敖烈一直将敖炎拉到走廊才放手,然后一声不哼地转身便走,明显就是气得不行。敖炎实在摸不着头脑,刚才差点就赢了,突然被他跳出来制止,自己都还没有生气,这家伙却生起气来了。

“喂喂,你在气什么呀?”敖炎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率直的个性让他喜欢凡事都说个清楚明白。

敖烈还是不说话,继续往前走。后者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他,“你给老子说话呀!真像个跟男友怄气的女人。”

敖烈步子突然停住,敖炎差点撞上。他转过身来,板着脸冷冷地瞪着敖炎。

“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老子做错了什么?”敖炎一脸无所谓,完全把某人的话当成玩笑。

“好吧,我会将你今天做的事告诉当家大人。请他来做判断。”

一提到当家,敖炎脸色突变,“你这是威胁我?别以为老子就怕他。”

敖烈耸耸肩膀,转身继续走。后者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冲过来一把勾住敖烈的脖子,“小烈烈,好吧,我错了。我错了总行吧?”

‘小烈烈’这个称呼让敖烈挑了挑眉,立即把头别过另一边不理他。

见孩子不搭理他,敖烈觉得最近学的一句话正好形容这个。‘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现在的小鬼都很难搞。(囧囧:此小人非彼小人,老大仍需努力呀。)

“放学后请你吃东西吧。千斩提过很多美味的食物。”在敖炎第一次来学校的时候,跟千斩和寒九儿在饭堂吃饭。千斩是个吃货,当时提到很多美味的食物是敖炎没有尝过的。

因为小时候过着饥不裹腹的日子。所以在他思维里,小孩子就是用食物来收买的。

两个贴得极紧,少年刚才打斗擦伤,而且又出了一身汗。浓烈的汗味混着淡淡的血腥,直扑进孩子的鼻息里。雌性的气息让敖烈觉得心跳加速。身后之人的炙热气息喷到脸颊上,感觉有点微热,又有点痒。

“当家说放学必须立即回家。”

见孩子终于理采自己,敖炎松了口气。看来有回旋的余地了。要不是真让他向那变态大魔王告状,自己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那就不等放学了。”

不等孩子回应,敖炎径自拖着他来到自己的教室。刷地打开门,“千斩,带我们去吃好吃的东西。”

因为他们两个在走廊上兜了远路,其实可以坐电梯回去的。所以,来到教室时,出去看热闹的学生基本上都回教室了。

敖炎这一喊,所有人的视线同时集中在他身上。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当事人皱了一下眉头。刚想开口,一帮学生就围了过来。

“大哥,刚才和白羽家的拐子打架,真是超帅的!”

“那家伙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今天真是超爽的。”

“帅哥,我们去玩吧!”有着一条狐狸尾的妖媚女生贴上来,挽着敖炎的左手臂。

“红叶好狡猾哦,人家也要。”另一个长着毛耳朵可爱的小萝莉把敖烈挤开,抱住敖炎的右手臂。

这是什么状况?敖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些人刚才还有点不怀好意,现在怎么个个都星星眼的了。不就是跟那个变态暴露男打了一架而已吗?

敖炎并不知道白羽家的实力。这个班的学生能力不算强,平日里也只会耍点小手段。跟龙族里力量最强的白羽家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次。他们是绝对不敢正面去惹白羽家的人。

但敖炎却毫无顾忌地跟格桑打起来,即使力量差距巨大却一点也没有退缩,反而差点赢了。他们有些是真心佩服敖炎,而有些却另有图谋。

似乎一下子收了一帮小弟,还有美少女让他左拥右抱,敖炎感觉很不错。好像回到入监狱之前在外面混的日子。转头正想向敖烈炫耀,后者都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这家伙怎么又突然生气?他抬头看到千斩在人堆外围,似乎想挤进来又有点忐忑不安的样子。

“千斩,快过来!你聋啦?”

这一喊,让所有人都看向站在最后方的大胖子。后者受宠若惊似乎的指着自己,敖炎朝他招手,“你到底要老子等多久?”

千斩马上用他巨大的身躯挤人群,走到敖炎跟前,“大哥,我以为……”

“别磨磨蹭蹭的,快给老子带路。今天高兴,老子要跟我弟弟一起去吃好东西。”

“咦?大哥要走了吗?”

女孩子禁不住失望,长着毛耳朵的少女拉着敖炎,“我们也跟着去。”然后转头对着站在人群中的一个丰满的女生说道:“千波姐,你说好不好?”

那女生长得很漂亮,眼角两边贴着白色的鳞片,媚眼如丝,再加上丰满的身材,绝对是男人眼中的尤物。她勾起嘴角,似乎一脸感兴趣地看向敖炎,那淡蓝色的竖瞳让敖炎有种被某种爬虫类动物瞪住的感觉。

“好呀。大伙一起去玩吧。”

“对呀,咱们跟着大哥,大哥去哪我们就去哪。”

一帮人嚷起来,想不到敖炎会毫无顾忌地早退。反正他们也不喜欢上课。干脆就跟敖炎一起翘课好了。结果,敖炎第一天上学,不仅调戏老师、公然翘课、打架,还成了d班不良少年少女们的头儿。

当母夜叉善后完毕回到教室发现,全班学生都翘课了。

“这帮家伙……”

身后传来口哨声,九尾走进教室,“看来你今天可以提早下课了。真是一帮了不起的学生呀。”竟然敢集体翘课,而且还是母夜叉的课

母夜叉头上出现无数十字,化了淡妆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无比,红唇露出了獠牙,一把西瓜刀在九尾脸边擦过,拍一声□黑板上。

“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小兔崽子们。”

看着女同事脸上露出的笑容,九尾打了个寒颤。幸好自己不是他的学生。

吃喝玩乐

虽然翔龙学园存在于时间的缝隙中,就算相隔千里,只要通过特定的‘门’都能到达学园。所以学生们其实也来自全国各地。不过,千斩跟敖炎他们却是住在同一个城市。

这个城市以‘食’闻名天下。从古到今,当地的人对‘食’相当讲究,拥有独特的饮食文化。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只要是活的就,这里的人就敢吃。而且花样层出不穷,精益求精。

寒九儿因为不同班,雌龙的班级比较严,并不容易进去找人,所以并没有叫上他。一帮人通过紧急出口离开学校,千斩还是第一次跟那么多人一起去吃饭。以前总是被人欺负、疏远,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今天和一大帮人一起去,而且大家还跟着他,这种感觉实在很奇妙。

千斩果然是食界的地头蛇,带他们去的馆子外表不怎么样,却相当有名气,有几个学生都听说过这里。小小的牌匾上写着‘子味馆’,上菜的都是穿着有着花边中式罗裙的娇小美女。

不过,敖炎注意到那些美女都长着一条老鼠尾。不过想想也对,妖怪帮衬的地方,当然也不会是普通饭馆了。

他们要了一个包厢,复古的装潢简洁大方,走平民风,让人感觉很亲切。说到吃,千斩口若悬河,介绍一大堆菜式。听得众人全都口水直流。

不一会儿,各式美味菜肴就摆满桌。这个时候也快中午了,敖炎打完一架,肚子正饿。看到满桌的菜肴,毫不气地开动。不过,他还是不熟练使用筷子,敖烈似乎已经习惯帮他夹菜。所以他的碗里总是满满的菜肴。

“这是百花煎酿鸭掌,这里的经典哦。”千斩一边吃一边介绍,“将鲜虾做成虾糕,并酿在去了骨的鸭掌上,从中间咬开,可以感觉到虾肉与鸭掌两种食材的不同口感……”

“这个是什么?好好吃哦。”毛耳朵的女生指着一道用红果块围着中间的一团白玉般的菜式。

“这是四宝炒牛奶。”千斩说起菜式毫不含糊,“用水牛奶以及其他调料,再加入蟹肉、虾仁、炸榄仁、猪油等靓料,顺同一个方向由底向上翻炒,炒至能够凝固而成。连柬埔寨西哈努克亲王尝后也赞不绝口哦。”

看他一脸自豪的样子,就像被称赞的人是他一般。不过,他还真的很开心。第一次跟其他人搭上话耶,而且还是可爱的小玉。

“想不到千斩原来知道得这么多。”

其他人也陆续地问了很多菜式,千斩一一回答。讲解完,发现盘子里的菜都被夹光了。但当他低头却看到自己碗里,不知谁夹了不少菜给他。

只有一条线的眼睛感到有点热,千斩吃着碗里的菜,第一次觉得那简直是天上佳肴。

无论是多么美味的食物,如果不能跟别人分享,也会变得索然无味。他想起以前有人曾经这样说过。与之相反,如果能跟别人一起分享,即使是粗茶淡饭也是天上佳肴。

千斩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敖炎。胖得只剩下一条线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坚定的决意。不过,大家都在品尝美味,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敖炎大快朵颐,吃得满嘴都是油腻,丝毫不顾没有型像可言。敖烈忍不住递给他纸巾,后者然视而不见,用衣袖一抹,继续吃。

后者不禁翻了记白眼,这只雌龙实在太丢脸了。为什么是他们家的呀?

反正也已经是下午了,有人提出继续玩。子味馆原来还提供其他娱乐设施。例如:卡拉ok。一帮侍女变戏法一般弄出一套设备。在原来的包厢里就可以唱了。听说使用了隔音术,只要走出门外便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在众人飙歌的时候,敖炎发现这里然没有限酒令,于是叫了一打啤酒上来。敖炎拿起酒瓶打开盖就喝,也不倒进杯子里。

“不愧是大哥,这样喝才爽嘛。”

接着其他人也开始干酒瓶,而不是碰杯子。敖烈刚想阻止敖炎,却被后者一把勾住脖子,用酒瓶灌他。

“来来来,你也喝一点吧。只是‘猫尿’而已,小孩子也能喝。”(囧囧:谁快来制止他呀。)

“大哥,这小鬼脸红了,是喝醉了吧?”

“才没有!”被灌了半瓶的敖烈站起来,脸上微红,眼中波光流转,很明显带着醉意。但是却屈强地指着那个说他醉了的学生,“我们红莲家的人才不会这么逊。”

“好!好小子,那么我们干了这瓶!”

喝了不少啤酒,敖炎不得不离席去洗手间。敖烈和其他人还在闹,不过他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从洗手间出来,这个馆子的走廊太多,他有点迷路。转了几个圈都兜不回去。本想找个服务员问路。耳边传来争执的声音。

“你说过会给我的。”少年的声音因为焦急和竭斯底里而有点尖锐。不过,敖炎觉得听过这把声音。

“你很烦耶。”

听到这把男声敖炎立即便想起来了。是今天跟他在顶楼打了一架的家伙。他们也在这里吃饭吗?

“想不到白羽家的雄龙是如此不守信用。我会如实告诉其他的雌性。”少年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如果只是对格桑一个人评价不守信用那倒也罢了。如果是升级到整个白羽家的属性,那白羽家的所有雄龙都别想娶到雌龙了。

“我没说不给你。”格桑愤怒又带着点无奈,可能是之前先得了好处,拿人手短,他也不好发作。“真搞不懂,那种破玩意你要来做什么。当尿壶都嫌脏。”

两人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敖炎没兴趣听。原来是私底下有交易,他今天还真是多管闲事了。

好不容易回包厢外,看到那个眼角有着白鳞片的女生侧靠在走廊的护栏上抽烟。阳光下,白皙的皮肤显得有点透明,白色的鳞片闪着银光。乌黑的发丝在纤细的脖上抚过,在微风中轻扬。

淡蓝色的眸子望向远方,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清冷。她的动作很随意,却有种说不出的帅气。明明就是女性,拥有这种气质实在很不可思议。

发现敖炎伏在自己身边的护栏上,少女吐出一口烟,将指间的香烟晃了晃,“你也来一根?”

兄弟

敖炎伸手夹过女生手指间的香烟叼在嘴里猛吸一口。皱起了眉,“太淡了,还有那种乱七八遭的甜味是怎么回事?”

“哎哟,看来红莲家的‘大小姐’还是满重口味的。”

“哦”敖炎挑了挑眉,双手绕过少女,撑在她身后的护栏,故意贴近她,邪笑道,“要我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不是‘大小姐’吗?”

少女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最后翻了记白眼,“真不明白红莲家的当家怎么想的,教出你这种雌龙来。”

“老子是男人,不是什么雌龙。你要亲身试验一下吗?”敖炎扣住少女的下巴,凑近似乎要吻她。后者也不慌张,勾起嘴角,“怕你消受不了哦。”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少女首先笑了起来,接着敖炎也笑了。少女抢回敖炎手里的香烟,朝他眨了眨眼,“我是白千波。”

“敖炎。或者叫我beast。”

“哦,还是叫敖炎好了。我讨厌洋鬼子的叫法。”少女很爽朗,不像一般女子那般做作扭拧。她轻巧地坐到护栏上,脱离了敖炎的牵制。

敖炎勾起了嘴角,单手撑着护栏翻坐上去。只过他是面朝外面,而少女则是面朝走廊内侧。

“你打算怎么办?”

“嗯?”

他转过头随着千波的视线,透过包厢的窗户看到那帮人把桌上的菜全部扫空,然后又不断地加菜和小食。反正这些都不是人类,当然也是胃口也不一般。特别是千斩的胃,根本就是无底洞。

娇小的侍女忙忙碌碌地进出,但桌上的菜还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清空。

“什么怎么办?”

白千波又眨了眨眼睛,“当然是买单啦。”

“妖怪也需要付账吗?”

这次白千波终于哧笑出来,“不会吧?你要在子味馆白吃白喝?”

“不可以吗?”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做过。以前他曾经跟兄弟们去没交保护费的店里白吃白喝。

“不……”白千波似乎有点吃惊,没想到对方不是开玩笑的。随后又露出笑意,“你还真有勇气呀。这个朋友我白千波交定了。”

“我可不想跟你交朋友。”

瞬间,白千波的脸上露出惊愕,能让她觉得可以交朋友的人虽然少,但至今也还没有人拒绝过她。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少女惊讶得睁大了那双淡蓝的眼睛,确定对方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忍不住大笑起来。她笑得很夸张,抱着肚子前抑后翻的,差点从护栏上跌下去。

“有什么好笑的吗?”

东方的女人不是更加含蓄的吗?被男人直接提出这种要求应该害羞或是愤怒吧。这女人却大笑,让敖炎觉得东方女人的脑子实在不可理喻。

“没……”少女笑得眼泪都挤出来了。她从来没有遇过这种雌龙,真是龙族中的奇葩。想起红莲家的当家,还真猜不透那张冷冰冰的脸到底在想些什么。(天音:除了tj什么都没想。)

“我是很想接受啦,不过……”白千波说‘接受’这两个字的时候,淡蓝的眸子中明显泛起忧伤。但很快便消失在戏谑之中,“你不怕被当家打p股吗?”

“才不会!”

看到敖炎黑了脸而且炸毛,白千波真的很好奇那位当家究竟是怎么‘教育’他的。(天音:除了tj就是tj。)

“你真的很有趣。作为朋友就提醒你一下吧。”少女指着坐在包厢内的学生,“那帮家伙呀,都是吃人不吐骨的。他们接近你,有半数以上是想‘吃掉’你。”

“龙肉、龙血、龙角、龙鳞,龙族全身都是宝,尤其是能力强大的龙族。他们会暂时跟从你,不过,等你失去防备或是有一天变弱之后,就会……”白千波勾起颇有深意的笑,淡蓝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让敖炎瞬间觉得对方充满了邪气,有种不寒而颤的感觉。

其实敖炎也知道那些家伙突然地转变态度,确实有问题。

“我知道。人心诡测,我以前领教得多了。妖怪就算再多心思,也及不上人类。要不然,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是妖怪当道,而是人类横行呢?”

“是吗?”白千波不置可否。

“那也包括你吗?”

“咦?”

“你刚才说他们想‘吃掉’我什么的。”

“当然。吃掉对方的血肉,让对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是我族里表示深爱的方式之一哦。”

“那真是敬谢不敏了。”

少女很轻巧地跃回地面,长而直的黑色发丝在空中扬起,犹如最昂贵的锦缎一般。她转头对敖炎说道:“虽然你勇气可佳,但还是不要懒账的好。如果你想被老鼠啃吃分食的话,倒是另当别论。”

敖炎并没有当一回事。心里只想着这么正的妞儿他迟早会泡到手。

他们一直玩到晚上。发现根本不够钱买单,有些家伙立即借尿遁跑了。来结账的经理脸色立即黑得像锅底。正在大家相量将千斩押在这里当材料之时,白千波扔给经理一大颗圆润的珍珠。

“不够吗?”

经理如获至宝般,圆溜溜的小眼睛变得亮晶晶。立即点头哈腰,“够了够了。”然后态度一百分八十度地转变,恭敬地送他们出去。

走出大门,众人各自散去。敖炎拉着白千波,“我欠你一个人情。”

少女笑得落落大方,“当初又没有说要你请的。而且那东西我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是真的天然珍珠,应该很贵。而且还是那么大颗的,肯定价值不菲。这女孩家里到底多有钱。

不过,无论对方多富有,敖炎都不喜欢用女人的钱。“我会还你的。”

白千波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转身离开。敖炎也想走,听到身后传来通的一声。转头看到敖烈倒在地上。

“喂,小鬼,你怎么了?”

敖炎拍着孩子的脸,后者脸色微红,嘴里低咕了两声,根本不省人事,看样子是醉了。

“真是小孩子,刚才是谁逞强说再喝一打也没问题的?”敖炎将孩子抱起来放到自己背上。

敖烈低哝一声,可是手就是没力。敖炎蹲下,把孩子的双手绕过自己的脖子,双手托着他的pp,然后站起来。

“捉稳了,不要掉下来。”

敖炎注意敖烈的手不像其他小孩子般光滑有肉,五指骨节分明有力,手掌上长满了茧子。手腕和手臂上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精赤肌肉。他才十岁,很难想象要经过多么艰辛严厉的训练才会这样。

“妈妈……”

耳边传来软软的低哝,有点含糊不清。敖炎叫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反应。应该还没有醒过来。记得子岚好像说他母亲是敖烈母亲的妹妹。到现在似乎都没有见过这位姨妈耶。

不过,从敖烈和其他人的态度来看,应该是已经去逝了。他们都说敖烈是上代当家的孩子,上代当家也去逝了。他跟自己一样,没有父母吧。

敖炎以前背过受伤的兄弟,背过发酒疯的女友。但背小孩子还是第一次。背部传来的温热,还有脖子前那小小的胳膊,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情感。暖乎乎的,有点心疼,又有少许类似感动的感觉。肩膀上的重量告诉他,他多了一个亲人,一份责任。

虽然这小鬼既不可爱,又很臭屁,还超喜欢逞强。不过,有这个弟弟其实挺不错的。敖炎脑子里突然升起这个念头。

“小鬼,无论以后你遇到什么事,哥哥我都会罩你的。哥哥如果哪天落难走不动,你也要像今天一样背哥哥走哦。”敖炎一边走一边说道:“所以呀,不要再禁止我抽烟,不要向变态当家告状,不要对我摆臭脸……”

小孩子虽然并没有醒来,可是眉头皱了起来。大概连做梦也听到哥哥在耳边乱低咕一些不合理的事。少年背着弟弟,踏着夜色,在繁星之下走上归家路。

无首

黑夜中赤色的警灯闪得人心里发惊。豪华公寓的楼下停了好几辆警车,四周早已围满了看热闹和好奇的人们。

“喂喂,知道发生什么事吗?”

“不太清楚,听说是发生命案了。”

“哇,想不到这种公寓也这么不安全。”

“就是。我听说死者被斩首。”

“真可怕。”

一辆黑色的车子驶过来,打断了人们的议论。这辆车不是警车,上头没有警灯。但是有一架警车在前面为其开路,刚才在议论的人以为这车子里的铁定是重案组或是警察头子。

但是从车里踏出来的却是一名穿着黑色唐装的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身材魁梧,五官深刻,浑身上下散发着霸气。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跟在他身后。沉稳的气势,矫健的步伐,把在前方带路的警察都比了下去。

看热闹的人们好奇心一下子都被吊了起来。那男的究竟是什么人?警察在他面前都恭敬的样子。

敖鹰走进公寓的大门,司羿在一楼大堂和一名穿着便衣的干警谈话。见他进来立即快步迎上来,“你总算来了。”

后者并没有说话,示意他带路。几个人坐着电梯来到事发的十五楼。现场外围着黄黑相间的胶条,警察守着四周不准闲人靠近。事实上整层就只有一个住户而已。

而这个住户就是被害人。

雷霆将拉开胶条,敖鹰等人走进事发的公寓。因为整层就一个住户,房子超级地宽阔豪华。可是此时进去之后却让人有种踏进地狱的感觉。

墙壁、地板、吧台,全都溅了鲜血。还有人类的四肢和器官挂在房子的各处。而大厅中央的地板上用血画着一个奇怪的阵图,中间摆放着一个头颅。

就算见惯大场面的干警也感到心里不寒而栗。如果说这是人类所为的话,那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类呀。

敖鹰瞥了一眼那颗头颅,冷冷地对司羿说道:“就为了这种事叫我来,你好大胆子。”

“什么‘这种事’?很严重好不好?别说得像只是杀人分尸这种小案子。”(天音:这也不算是小案子了。)

敖鹰不理会他,转身便走。便衣干警被他冷漠的态度激怒,正想说话,被司羿一把拉住。司羿拼命示意他不要说话。敖鹰的脾气他很清楚。有时他也很疑惑自己怎么能忍受这种人。

或许他真如老婆所说的,有严重的受虐倾向。

“电梯的闭路电视拍到它了。”

要不是拍到‘那个’,这也只不过是人类的变态杀人案而已,司羿不会跟这个沾上一点儿的关系。但是,凶手是那种东西的话,就不是人类的警察能够处理的了。

而且这次的凶手正应了司羿上次的预测。即使已经过了三千年,时间却无法使得一切都消失。如果三千年前的事重现于世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司羿打了一记响指,敖鹰面前的门上出现了映像。那明显是电梯里闭路电视拍到的映像。只见电梯的门打开,进来一个庞大的身躯。而最惊栗的是,这个身躯没有头颅。

映像只有几秒,随后立即变成雪花。李昊做警察十年,想起自己看到这映像时,吓出一身冷汗。开始的时候,同僚都以为是凶手的恶作剧。可是经过分析,这个映像并不是假的。而且那无头的脖部还能看到内里各种器官。

再加上现场太过诡异,他们立即请了这方面的处理部门前来。那人来看之后脸色大变,立即便联系了司羿。在这之前,李昊也只见过司羿一次。他对那个组织不熟,但是通过与之打交的工作人员,知道司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会劳烦到顶头上司亲自出马的,案件肯定超大条了。可是,李昊不明白为什么司羿会把这个冷漠高傲的男人请来。连司羿也不敢惹他,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是他吗?”司羿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问出这句话。然后深深地呼吸,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担忧。

不理会司羿的提问。敖鹰停下了步伐,转过走向阵图中央。他的鞋子在血阵中踏出一个个脚印,但他的表情却仍然冷酷,似乎已经习惯了踏着血路前进般。

本来应该是保持现场的,可是李昊却觉得自己不应该制止他。

敖鹰捻起唐装的下摆,蹲到那颗头颅前面。伸出两只手指插进头颅的眼睛里掏挖。大厅里很静,这种可怕的情景让人窒息。手指掏挖眼窝所发出的声音让李昊觉得整条神经都崩紧了,心里升起不可言喻的恐惧。

虽然那已经是死人,但李昊觉得,就算对方是活人,这男子也会照样面不改色地掏出对方的眼睛。这是地狱里的恶鬼吗?

敖鹰用手指夹着那颗血淋淋的眼睛,血混着点白花花的脑浆从手腕上流下。司羿最先受不了,拿出手帕捂住嘴巴。

“你还是这么恶趣味。”

敖鹰不理他,念动了咒文,眼球浮在半空,一道身影出现在面前。那身影庞大,上身精赤,□穿着甲胄,严然古代的武士。左手握着盾牌,右手举着巨斧,正朝着敖鹰斩下去。最惊栗的是,这个身躯然没有头颅。

“怪物呀!”李昊大叫一声,立即掏出手枪指着敖鹰跟前的身影。

碰的一声,子弹朝着怪物射出,却是射偏了。但奇怪的是,子弹并没有射到靠近怪物的敖鹰而是像撞到透明的墙壁停在半空。

啪一声,子弹掉落地上。而怪物斩下的斧头也穿过了敖鹰。但后者却毫发无损。

“那只是幻影。”司羿拍拍李昊的肩膀。后者吓出一身冷汗,还没有回过身来。

“李兄是第一次接这种案子吧。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正如司羿所说,那幻影很快消失。李昊知道自己刚才失态,差点误伤了别人。不由得愧疚难当,朝着敖鹰行礼,“对不起,是我鲁妄了。”

“还给你。”

李昊抬头,下意识地去接敖鹰扔过来的东西。手上立即粘糊糊的,那是死者的眼球。

“哇哇——”

不理会某人的惊呼,敖鹰拿这司羿刚才捂嘴的手帕擦手。让手帕的主人感到一阵恶心。

“还给你。”

司羿才不要接抛过来的手帕,可是手帕却直接掷到他的脸上。

“哇哇——”

不理会另一人的惊呼,敖鹰径自走向大门,两名保镖立即给他开门。司羿留下李昊善后,自己追上来,“等一下,你就这样走了?不再相讨一下吗?”

“没有任何要相讨的。”

“可是,你也给个定论吧。就你跟那家伙交过手。”

“是他!”敖鹰突然停下来,转身直视着司羿。深灰色的龙眸让人倍感压力,司羿的心似乎被千斤重锤敲了一下。

“那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

敖鹰看着走廊窗户外灯火璀璨的夜景。而夜空上浓重的乌黑正逐渐地吞噬掉满天的繁星。

“恐怕大战是在所难免的。”

此时电梯发出当的一声,金属门打开后,走出一名青年。二十多岁,戴着无框的眼镜。精致俊美的五官,低垂的眼睑,宛如古画出走出来的美人,浑身散发着怡静优雅的气质。

在看到敖鹰后,不由得一愣。在瞄到他身后司羿时,目光闪了闪。倒是司羿立即越过敖鹰,扑向青年。

“宝贝,你怎么来了?”

青年一脚把他踹开,“听说有尸体要给我。”

只因这句话,古典美人形象幻灭。

“宝贝,那东西不要也罢。反正都七零八落的了。如果你无聊的话,咱们回家去,我们到床上去聊聊天……”

谁知青年一把揪住司羿的衣领,俊美的脸变得比夜叉更加可怕,“你就为了这种东西叫我来,你好大的胆子。”

这话怎么挺耳熟的?司羿开始冒冷汗。为什么老婆跟朋友都是一个德性?难道他真的有受虐倾向。

敖鹰不理某人家暴,径自走进电梯。而堵在电梯口的青年侧身给他让路,还向他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可是后者毫不理会,和保镖走进电梯。

待电梯下楼之后,青年放开自家老公。掏出烟叼进嘴里点燃,“看来事情很棘手。连那家伙也来了。”

“唉知道老公命苦了吧?”

“那很好呀。你不会来烦我,而且又会有很多很多的尸体。想到切割刀下的各种手感,我就兴奋得浑身颤抖了,呵呵……”

“……”司羿再次冒冷汗。为什么老婆跟朋友都是一个德性?

作者有话要说:当家大人,你真乃恶兴趣鬼畜。>_<

司羿还真命苦。大家来猜猜他的老婆是谁。还有凶手是谁。

受袭

车子行驶在夜色之中,四周华灯璀璨,行人如织,丝毫没有感到黑暗所带来的恐怖与寂静。敖鹰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流光幻影般的夜景。光影交织在他凌厉的灰眸中,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坐在前排副驾座的保镖双手递给他一支手机。

“二爷,是子岚大人。”

敖鹰竖起两指,手机立即浮在半空。接着子岚的声音便出现在耳边。

“二爷,很抱歉打扰你。”很难得地听到子岚语气中带着点急躁。

“是姬家的人吗?”今晚的死者是麒麟族的人,姓姬名苍弦,是本家的人。他们从司羿那知道整件事之后肯定会来找他。

“姬家的人刚才来过,已经打发了。”

“那还有什么事?”敖鹰挑了挑眉,以子岚的能力,没有什么事是他搞不定的。

“是敖炎少爷和敖烈少爷……”

敖鹰皱起了眉,“炎儿又闯祸了?”今天才是上学的第一天,告诉过他不准惹事的。

“其实是……他们至今未归。校方说他们早上已经离开……”

啪的一声,手机合上。两名坐在车头的保镖同时感到身后升起一股可怕的气压,立即心惊肉跳。雷霆马上将强行集中注意力,要不肯定出车祸。

突然,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保镖们同时朝方倒去,要不是系了安全带铁定撞到挡风玻璃了。

“雷大哥,你干嘛突然刹车?很危险的。”

“没有……”雷霆一头雾水,他根本没有踩刹车。可是车子自动刹停了。两人同时看向车后座的敖鹰,可是后面的座位空无一人,车门大开。

这让两人吃了一惊,再转头,只见敖鹰那高大的身影已经走向车子侧前方的行人道。

“当家大人,你要去哪?”和雷霆搭挡的田成打开车窗伸出头去喊。可是敖鹰根本不予理会。

“刚才是当家大人把车弄停的?”田成边解开安全扣边转头问雷霆。

“应该是吧。”雷霆有点木纳地说道。田成还没有打开车门,车窗便被人敲响。交警的荧光外套在夜色里分外醒目。

“这位大哥,我们没有闯红灯。”雷霆忙解释道。

“这里不许停车。”

“……”

敖炎背着敖烈已经转进了那片青砖绿瓦的住宅区。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总觉得似乎有人跟着他。可是转过头来,后面的小巷只有一片黑暗。

身后却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小巷里没有路灯,两边古老大宅透出的淡光在地上映出一小格一小格的光斑。一下一下,非常有规律的步伐,由远而近。

敖炎开始以为是路人,并没有在意。可是当脚步声越来越近,四周的气氛也变得更加诡异。有种奇怪的感觉犹如藤蔓般从心底攀爬上来。身后就像有无数的触手,朝着他伸出,企图将他们扯入黑暗中一般。

直触告诉他有危险逼近,不敢回头,伸展脚步狂奔。他飞快地穿过小巷,可是原本就很短的小巷却似乎变得没有尽头。

他无论怎么奔跑都穿不到巷口。怎么回事?他并没有记错路,只要穿过这里就能到达敖家的大宅。

难道他遇到了鬼打墙?以前曾经听唐人街的老大说,在东方被鬼魅迷惑的人会迷路,无论如何转到会回到原处,这就叫鬼打墙。

当时他是一笑置之。他的方向感还是挺好的,很少迷路。但现在这种情况确实很诡异。敖炎觉得自己再跑下去也跑不出去。他停下来,一边深深地喘气,一边观察着四周。

小巷两端都一片死寂,连住宅内的人声都完全听不到。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和敖烈两个。

背上传来平缓有规律的呼吸告诉他绝对不能认输,还有个弟弟要他保护。

他拿出囧囧的纸牌,叫了两声。可是囧囧毫无反应。就在他要威胁说撕掉囧囧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诡异的沙沙声。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抬头环视四周,可是除了墙壁上的黑影和光斑,什么也没有。

“出来!不管你是什么,给老子出来!”

黑影中似乎有蛇在游动,看清楚才发现然是影子在移动。敖炎脱了外衣,将孩子绑紧在背上。脚下一跃,双手捉住墙头,使力爬上去。墙壁的另一边然也是漆黑一片,并没有所谓的住宅。

小巷中的黑影在慢慢地蠕动。突然一道黑色的触手朝他袭来,敖炎一跃,躲开触手。

“x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现在赤手空拳,打起来的话很不利。他沿着墙头疾走,黑影如蛇,迅速追过来。数道触手刺向敖炎,幸好他躲得快。但经过的墙壁均被触手捣毁。

敖炎加快脚步狂奔,脚步却似乎越来越重。

不对哦,是你弟弟很重。

放下他吧,你一个人肯定能逃走的。

诡异的尖锐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有无数人在窃窃私语。黑影似乎张开了数双眼睛,瞪着他看。

你看,越来越重了,像背着大石头一样,对吧?

你的脚开始颤抖了,跑不动了,嘻嘻

放下他,你大概还能逃。背着他的话,两个都成我们的食物哦。

敖炎一拳打在攻过来的黑影上。黑影散开,又聚集起来。

他使尽力气奔跑,前方的墙壁突然消失,出现巨大的黑暗旋涡。旋涡里还有无数的眼睛,耳边的低语不停,全都是在教唆他丢下敖烈。

敖炎在吼一声,“闭嘴!老子就算死也不会丢下兄弟。”此时,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散发出一股赤色的炙焰。

金色的竖瞳在黑夜中闪着耀目的光,他一跃而下,落进黑影的旋涡之中。无数的黑色触手缠上来,耳边都是贪婪的私语声。

吃掉他、吃掉他,美味的龙肉、他的血是我的、眼睛我要了

“滚开!”

龙的嘶吼震耳欲聋,赤光直冲天际。

敖鹰到达的时候,只看到浑身燃起红莲火焰的少年,赤luo的上身覆盖着赤色的鳞片,长至腰间的红发之间长出了两道漂亮的犄角。金眸中赤色的瞳仁锐利而炙热,似乎只要接触到他的视线便会被燃烧殆尽。

被火燃包围的黑暗影魅在角落苟且残喘,发出呻吟与哀嚎。敖烈倒在另一边,不省人事。

敖鹰走近少年,后者一挥手,一道火龙便扑面而来。但敖鹰却并不畏缩,勾起嘴角继续向前走。火焰已经燃起他的衣发,但是他却仍然从容不迫地靠近少年。

少年警惕地瞪住他,如兽类般张口嘶吼露出嘴里尖锐的犬齿。敖鹰突然出手,快如闪电,一拳打在少年腹上。后者瞪大眼睛,挣扎了一下便软软地倒下。

火焰熄灭,少年的头发恢复原貌。身上的鳞片也褪去。敖鹰脱下外袍裹着他打横抱起来,他低头在少年额上亲了一下,勾起了邪肆的笑容,“说了多少遍,你还是老样子。看来要改变一下调教的方式了。”

作者有话要说:囧囧仍然失踪中,汗……

接下来又是tj呀tj……

媚之梦

阳光照耀在乌黑的发丝上,犹如丝绸般闪着亮光。优美动听的歌声轻扬,宛如清泉,流淌在四周,缭绕进心房。

敖炎看清眼前的少女,她正坐在秋千上,双手扶着拉着秋千藤蔓轻轻地摇荡着。

一定是很美丽的女孩子。敖炎不禁走过去,少女的背影有点眼熟。

当他的手要触碰到少女的肩膀时,对方突然转过头来。美丽的蓝色眸子,晶莹透亮,犹如最昂贵的宝石。

“白千波。”

敖炎唤出对方的名字,后者嫣然一笑。径自伸出一双玉臂绕住敖炎的脖子,将其拉向自己。触碰到的唇是如此柔软和甜美,让敖炎心里一阵荡漾。

心想这女人果然放得开,看来自己艳福无边呀。他只觉得浑身开始发热,伸出手抱住少女,加深那个吻。一双手在少女柔软的抚摸。一只手熟练地揉着对方xiōng前的敏感处,另一只手向下滑,一直滑进对方穿的白色长裙里。相信那里一定是如丝绸般细腻的皮肤。

他突然僵住,因为触手之处不是光滑的皮肤,而是冰凉的鳞片。白色的连衣裙在风中飘扬,露出少女的下身。那并非均称的双腿,而是一条布满淡蓝色鳞片的鱼尾巴。

敖炎打了个寒颤,兴奋的头脑开始有点清醒。再抬头,只见少女樱桃小嘴突然张开,嘴角一直裂到耳边,露出两排尖锐粘着唾液的牙齿。

蓝色的瞳仁也占满了整个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吃掉对方的血肉,让对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是我族里表示深爱的方式之一哦。”

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而眼前的怪物已经张大了血盘大嘴准备将敖炎一口吞下去。

“哇——”敖炎大叫一声坐起来。发现自己正坐在花架下的长椅上。旁边传来女孩子的娇笑,“哎哟,你叫这么大声。吓了人家一跳。”

敖炎擦干汗水,发现眼前的人是同班的那名长着狐狸尾巴的女生。女孩子朝他狐媚地眨眨,“讨厌啦,你这样子盯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

“切,不是正合你意吗?”敖炎一把将女生搂过来,伸手就粗鲁地握住她的xiōng部。后者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声。象征性地推了一下,便不再反抗,任由敖炎对她上下其手。

像这种爱玩的女生,粗鲁一点反而能让她兴奋。敖炎毫不气地把少女推倒在长椅上。

“讨厌啦,一下子就直奔主题。至少说个‘喜欢’之类的吧。”少女抱怨道。

“随便啦!你自己不也很急吗?这里都湿了。”敖炎驾轻就熟地摸向少女的敏感之处。后者发出让人骨头也要酥软的声音。

“嗯……叫我的名字……说喜欢我……”

少女含糊地嚷着,敖炎本也想按她意愿的,可是话到嘴边才想起,他似乎不知道这女生叫啥。

“你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吗?”女生捧着他的脸,满脸的幽怨。

“那个不重要,快乐才最重要嘛。”

“嘻嘻,你说得对。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女生发出一阵媚笑,那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心里直发毛。

“你……”敖炎感到不对劲,刚想退开。手脚突然被毛茸茸的东西束住,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对方反压到地上。

后背撞得生疼,他咬牙道:“你做什么?”

“做快乐的事呀。”

敖炎这才看清,束住自己的是那女生身后长出的数条尾巴。少女的头上长出尖尖的耳朵,脸也接长,嘴变尖,眼睛眯成一条线,只有中间圆溜溜发着青光的眼珠,简直就是一张狐狸脸。

对方五指成爪,指尖上长出比手指更长的利爪,“看着我的眼睛,我会让你很快乐的。当挖出你的心脏的时候,你仍然会笑着。”

“哇——”

敖炎再次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满脸都是冷汗,湿漉漉的很难受。这梦太可怕,简直要死了。

“炎儿。”沉稳的男性嗓音传入耳略,直达灵魂。敖炎抬头便对上一双深灰色的竖瞳。这次终于不是女的了,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松了一口气。

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古式古香的房间看起来有点眼熟。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敖鹰的房间。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吗?”敖鹰挑了挑眉,“你‘暗影’被袭击了。”

“敖烈!对了,那小鬼呢?”他想坐起来,却发现双手被束住固定在床头。双脚被分开曲起绑在一条短棍两端,短棍被黑色的皮绳吊到适当的高度。

他全身赤luo,大张着双腿,而尴尬的部位正对着坐长椅上的敖鹰怒挺起来。

“这是……”脸上火热一片,敖炎拼命挣扎,想摆脱掉束缚,可是那并不是一般麻绳,而是皮绳,根本无法挣脱。

“放心吧,他没事。”敖鹰晃着手里的玻璃杯,冰块碰到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内里红酒在灯光下流淌着透亮的色泽。

“景色真不错。”敖鹰掏出手机,朝着少年就拍拍地拍照。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死变态!我x……嗯——”

敏感的部位传来一阵痉挛,犹如触电一般,快感立即从脊梁直冲上大脑。

“真是不乖,我说过不准说脏话的。”敖鹰收起手机,托着杯子走到床边,高临下地俯视着敖炎。深灰色的瞳仁在昏黄的灯光下也染上了暧昧的色彩。

“在上学前我说过什么?”

“鬼知道你说过什么p话……呀!”那种电击一般的感觉让敖炎整个弹起。接着那种感觉不断从下、身涌上来。

他低头,发现自己那里被有着一圈圈银环的道具套住。顶端有个倒钩正好嵌进去,下面带有两个跳|弹。

“呀……变态恶魔……放开……嗯……”

“上学前我说过什么来着,嗯?”敖鹰不理会少年的呻吟和叫骂,一派悠闲的样子。

“不要惹事……放学要立即回家……”

少年乖乖开口,敖鹰满意地点点头,“那你说说自己有没有遵守。”见少年沉默,他继续说道:“擅自换班,调戏老师,跟人打架,集体翘课,跟同学玩乐不回家,还勾引女人。”

“你然调查我?混蛋!”敖炎怒吼:“还有,泡妞有什么不对?我是正常的男人!”

“哼哼,看来你还没有认清事实。”敖鹰一记响指,少年整个弹起,尖叫不断。

太过于刺激了,这种快感比跟女人做的时候更加强烈。金色的眸仁开始涣散,惘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少年的呻吟声也开始由疼苦转化为ying靡。

“怎么样?很舒服吧?”男子如大提琴般优雅的声线抚过耳略,仿佛一根羽毛掠过心脏,让人心痒难耐。

“无论是你的身体还心都不是为女人而准备的。”男子露出比恶魔更加邪肆的笑容。

敖炎金色的眸子中,男子那邪肆的笑容越来越近。而下、身传来撕裂的疼楚。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觉得小炎是真的被吃掉了吗?

看了各位亲的留言。发现军部果然很多人弃文……tat,其实在写的时候真没想过会受欢迎。当时只是想写自己喜欢的文。后来觉得框架越写越大,所以有很多欠缺(其实现在也是……)ozr

还有谢谢在这文每一章都有回复的亲,你们留言给了我动力。在加班加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能看到你们的回复,真的很开心。

醒过来

“喂,笨蛋!给我醒醒!快醒过来!”

敖炎被扇了几道耳光,两边脸都火辣辣疼。“疼死啦!哪个混蛋敢打我?我cao你全家!”

又是一道狠狠的耳光,敖烈的声音中更加愤怒。“我就打你!打你这个笨蛋!”

“别打,别打。”敖炎睁开眼睛,他对醒过来有种恐惧感。幸好这次看到的是敖烈愤怒的脸。他真正地松了口气,整个人软软地瘫在床上。

混身都疼,但幸好某处不疼。看来那只是一场噩梦。再看清四周,他就更加放心。因为这里是他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辅。

敖烈刷地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然后又拧干水盆里的毛巾帮抛给敖炎。

“擦一下,你出了很多汗。”

敖炎接过随便擦了一下,他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整个人像从水里涝出来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黑影,忙一把捉住帮他洗毛巾的孩子,“你没事吧?我们怎么回来的?”

孩子把毛巾放下,突然一把抱住敖炎。

“喂喂,你怎么啦?”不会是噩梦还没有醒吧?不对,这小鬼毛都没有长齐,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吧。

正在敖炎胡思乱想之际,孩子闷闷的声音从肩窝处传来。

“对不起,没保护到你了。”

“说什么傻话呀?”敖炎把孩子拉开,在他头上乱抚一通,把那整齐的短发弄得像**窝一样。用拇指比了比自己,很臭屁地说道:“我才是哥哥,当然由我来保护你。”

“可是,最后还不是要让当家救。”

听到孩子的低咕,认为是敖鹰救了他们两个,敖炎超不爽,“喂喂,要不是我不肯放下你,就算那个变态恶魔来到,也不一定救得了你。”

“你应该放下我的。”

敖炎抬头,对上孩子那双眸子,内里充满了决意。他知道对方是说真的。

伸出手指在孩子额上弹了一下,“想都别想。”

敖烈吃疼,眯起了眼。摸着额上被弹疼的地方,在他的认知里,雌龙无论何时都是最重要的,雄龙就算牺牲性命也必须保护雌性。

‘影魅’这种低等的妖魅喜欢迷惑人,让同伴之间产生分歧甚至敌视。离间他们之后才会慢慢将他们一个个地吃掉。应该说它不仅喜欢吃人血肉,更喜欢吃那种彼此怀疑、彼此敌视、最后懊悔的情感。因为那是心的‘暗影’。

他知道当时影魅一定是让敖炎抛下不省人事的自己,独自逃走。不过,以敖炎的能力,其实独自逃走应该没问题。毕竟离敖家已经很近,在影魅将分吃自己的时候,他就能冲破影魅的结界回到大宅里。

可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坚持背着越来越沉的自己逃走。敖烈很生气,但不是生敖炎的气,而是气自己没用。

“我会变强,绝对不会再成为你的包袱了!哥哥。”

“什么?”敖炎愣了一下,立即两眼放光,“你刚才叫我什么?”

“什么也没有!笨蛋!”敖烈端着水盆跑出房间。敖炎看着他慌张的背影,嘻嘻地傻笑起来。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僵住,因为他噩梦里的那个恶魔进来了。

“你醒得挺快的嘛。肚子饿吗?”敖鹰径自坐到他床边,后者像只受惊的兔子立即向床里面缩,和对方保持距离。

跟在敖鹰身后的子岚看到少年的神色,觉得有点好笑。“敖炎少爷不用怕,当家不是来罚你的。”

鬼才相信!敖炎仍然是一脸戒备。可是一阵咕咕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形象。子岚呵呵地笑起来,朝敖鹰行了个礼,“看来少爷是肚子饿了。我去准备些容易入口的食物。”

敖鹰点点头,后者准备退出去。敖炎更加紧张,立即弹了起来。

“别走!”

少年身上的衣服因为汗水而湿透了,粘在身上,丝质单薄几近透明。房间里还飘荡着浓烈的雌龙味道,让子岚感觉唇干舌燥。

“少爷,当着家主的面引诱我,不太好吧?”

敖烈立即炸毛了,“谁……谁引诱你了。这个变态!”他差点忘记了,这家伙也是个变态。一只已经对付不了,还留两只变态在房间里,自己确实太蠢。

“快滚吧。”

子岚再次行了个礼,退出房间。

然后就剩下他跟敖鹰这只变态独处,敖炎觉得自己确实太蠢。(天音:有亲说你蠢得没下限。)

“你做了什么噩梦?”

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提这个,敖炎再次炸毛。“没……没有!什么梦也没有!”

“哦”某人故意拖长声调,伸出手似乎想抚上敖炎的脸,“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后者一把将他的手打开,“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你们班上有只红狐,她对你下了媚术。”这话让敖炎想起那个长着毛尾巴的女生。但现在不能承认,慌忙摇头,“没有这个人。不,应该说没有这种妖怪。”

敖鹰不理他,继续说道:“媚术顾名思义就是媚惑之术,狐妖用来迷惑人的。中招的人会在梦里看到自己欲、望的对像。将平日里隐藏的各种欲念发、泄出来。而狐妖就能吸食到对方的精气。”

欲、望的对象吗?白千波确实是他想把的妹子啦。而那只狐女也很性感,引人遐想。这么说来似乎没错。但为什么最后都会变成他被当成肉块吃掉。不过,从梦境来看,自己还真的中招了。

等一下。敖炎的思维突然来个急刹车。自己为什么最后会梦到敖鹰的?

而且只有那次没有被当成肉块吃掉,而是另一种意义的‘吃掉’。为什么只有梦到他的结果会不一样?

无论是你的身体还心都不是为女人而准备的。

想起梦里敖鹰说的话,少年脸上发黑,心中怒不可竭。但又不能发作,一旦爆发开来,他梦到的东西就会被某人知道了。

他是神经错乱才会将男人当成泄|欲的对像。所以,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说不定是妖怪的伎俩。那只狐女,他绝对不会放过。

敖鹰看他一会儿脸红耳炙,一会儿摩拳擦掌,咬牙切齿,觉得甚是有趣。

“怎么样?记起梦到的人是谁了吗?”

“不是你!”敖炎冲口而出,然后才发现自己实在蠢得没药救了。“不是……我刚才不是指梦里……我是梦到美女的……怎么可能梦到道具之类的……哈哈……”

发现敖鹰保持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灰眸紧紧地锁住自己。敖炎觉得心里狂跳不已,脸上更加炙热。

搞什么?这是中招的后遗症吗?

他觉得很不妙,反正绝对不能再跟这家伙单独呆一起。幸好此时子岚端了清菜小粥进来。敖炎狼吞虎咽,把食物一扫而空,接着就开始赶。

两人走出房间,子岚替他关好房门。转身看到敖鹰看着手机里的画面勾起了嘴角。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笑容极端邪恶,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二爷,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不,拍到一些‘好景色’而已。”说着,敖鹰将手机合上。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觉得当家大人是‘吃到’还是‘没吃到’呢?

至于cp……其实已经相当明显了……

昨天又再次看了一遍军部,感想是:好想知道兰斯后来怎么样了?为什么没番外???(天音:因为你没写……)

‘礼物’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学。敖炎昨天无意识地使用了力量,又中的媚术。本来今天应该好好休息的。但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躺得住?

在床上翻了几下便一咕鲁地爬起来。正想换衣服外出,突然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打开门发现敲门的人竟然是朱云。

自从上次逃家之后,朱云和白鲤都受了罚。不过他们并没有怪责敖炎。而敖炎习武之后还经常跟这两个人对招,已经混得很熟。但今天朱云的态度有点奇怪。只是在敖炎身上扫了一眼,之后就不敢正眼看他。

“怎么了,阿云?”

“二爷给你的礼物,说是任由你处置了。”朱云将一个瓶子双手递过来。

“什么玩意儿呀?”敖炎接过瓶子,看到里面有一条黑色的小蛇,细长的身体卷成一小团。

“东西送到,少爷慢慢玩。”

也是不回答敖炎的问话,朱云转身逃似的离开。让后者感到摸不着头脑,“这家伙到底怎么了,感觉怪怪的呀。”

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怎么对方看他像见了鬼一样?

敖炎并不知道,他现在穿着的睡衣领口大开,露出性|感的锁骨以及实结的xiōng膛。而因为刚才的媚梦,雌性所散发的味道异常诱人。对于一般的雄龙来说,简直是让人失去理智的诱惑。不过,朱云知道如果突然扑过去来硬的肯定会被敖炎讨厌。

有很多雄龙都会欺负比自己弱的雌性,但是朱云并不喜欢这样,入族仪式里也只是按规定办事而已。至少他并不想让敖炎讨厌他。

敖炎拿着瓶子晃了晃,里在的小蛇吞出舌头,棕色的眼睛变成蚊香状。

“敖鹰这变态的家伙,送这个来是什么意思?”他以前也收过礼物,一般是烟酒、女人或是名贵的手表之类。都是手下或是地盘里的老板孝敬的。

这算是收到的最奇特的礼物。不过蛇这种宠物倒是满好玩的,以前敖炎的一个兄弟喜欢养这种东西。不过这条蛇好像有点奇怪。

他将瓶子放到窗边的阳光下,小蛇立即似乎很疼苦,发出尖锐的惨叫。而且身上根本没有鳞片。

“原来是像蛇的鼻涕虫。”

“你才是鼻涕虫!你们全家鼻涕虫!”小蛇弹起来,但很快又因为阳光而萎掉了。

“原来是会说话的鼻涕虫。”

小蛇:tat

“我讨厌鼻涕虫。不过这种虫子好像有点难弄死,我想想……”敖炎脸上浮现出恶作剧的笑容,“先撒一把盐……算了,还是弄个除虫剂吧。放进搅拌机里打成液体,或柠檬汁之后就可以当除虫剂。”

“对了,听说晒干再用火烘可以当中药。”

敖炎越说小蛇就颤抖得越厉害。对这只小妖魅来说,红发少年简直是面目狰狞的恶魔。

太可怕了,早知道就不打这只笨龙的主意了。看他傻傻的,其实一点都不好惹,呜呜……

小蛇悔不当初,可是‘恶魔龙’却越说越起劲,差点将它吓破胆了。

“别把我拿到太阳底下晒,求您了,大哥!”

“为什么?电视里不是说‘晒足一百八十天,晒出美味晒出鲜’吗?”敖炎学着电视里广告词。

“我不是酱油!!”小蛇用尽力气吼叫,后果是它更加衰弱了。身体也越变越小,真的像条黑色的鼻涕虫般。

“那你是什么?”看小蛇似乎要消失一样,敖炎将他移回暗处。

“我是你的同班同学徐墨,看在同学一场的分上,放过我吧。”

敖炎想了很久,对这个同班同学没啥印象。比囧囧还更没有存在感。(天音:黑子?)

“你怎么被装进瓶子里了?”看它的样子不像是蛇妖,敖炎眯起眼睛,后者被他金色的眼睛瞪得直冒冷汗。

“求求大哥,放我出去吧!我会报答你的。”

“好呀。”敖炎勾起嘴角,把瓶塞打开,小蛇欢快地跳出来正想爬走。结果被敖炎一脚踩偏,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哼哼,西方有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东方也有句‘有仇不报非君子’。”敖炎转动着脚,他脚的小妖魅被踩成薄饼。

“你就是昨晚袭击我的那只妖怪吧?我记得你的眼睛。”虽然那只影子妖怪有数双眼睛,但每一双眼睛都是跟这条小蛇一样,怯弱却又贪婪、恶劣。

“我……再也……不敢了……”小蛇发出虚弱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

它本来就不是高等级的妖怪,只是靠着迷惑人心而吃食。敖炎虽然是龙族,但是并不会使用‘能力’,它便认为敖炎跟普通人无异。所以才会假装佩服敖炎,跟着他一起去玩偷偷地观察。发现他对妖怪似乎没有防范,而且厉害的敖烈又喝醉了,觉得那是吃掉他的最好机会。

没想到……没想到他会留了一手。红莲般的火焰差点让他灰飞烟灭。红莲家的龙族果然非常厉害。跟它们这种小妖魅根本不是同一级数的。

“请您高抬贵脚……要我做什么……都……行……”

小蛇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乎听不到了。

“我要如何信你?”

“那……立个契约……”

敖炎想起敖烈之前也说过,他跟囧囧立了契约。似乎立契约就是给对方取名字,用名字来束缚着妖魅。

“你不是已经叫做徐墨了吗?”

“……真名……真名束缚着妖怪……吾之真名为‘墨云’。”

敖炎将信将疑地抬起脚,看到地上蠕动的小黑块,他拿起桌上的水就倒下去。

“大哥……都已经与你立下契约了,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

“咦?不是放些水就能活吗?”

“我都说了人家不是鼻涕虫!”ˋ口ˊ#

徐墨是一只影魅,所有魑魅魍魉之中,最低级的一种。生于白天的树荫之下,吸收天地精华灵气而成魅。影魅的生命只有一昼,它们朝而生、暮而死。但是徐墨很幸运地有奇遇,经过百年修炼成人。

“所以说,你不是高中生,而是老妖怪咯。”(天音:这似乎不是重点。)

“如果论岁数,在班里我还不是最大的。大哥,我可以走了吗?”还是小蛇形态的徐墨战战惊惊地问道。

看它外表怯弱,但这百年里,不知道吞噬了人类或小妖的血肉,吸食了多少心之yīn影,才令这最低等的妖魅化成人形。

敖炎对这只小蛇没什么兴趣,估计对囧囧还要感兴趣得多。本来回道‘随便你’,但不经意瞥到窗外一楼走廊上经过的人,不禁愣了一下。

走廊里,子岚正引领几个人走向前厅。那些人全都是男性,其中有三人敖炎认得。在医疗室里袭击他的疯子,跟他打了一架的露体狂,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家伙在学校里也见过。

这几个人应该都是白羽家的龙族,为什么要来拜访?敖炎记得昨天跟那个露体狂打完之后,斯文男似乎有跟敖烈说过改天要登门拜访。

敖炎觉得是来者不善。一把揪住正准备爬走的徐墨。

“你的‘能力’是什么?”

徐墨说完之后,看到敖炎的表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来找碴?还是……

囧囧还没有回来,多了一条小蛇当宠物。

提亲

光线透过满月形花格窗流入大厅,为红木家具抹上一层光泽。古董珐琅落地钟有节凑地慢慢摆动。大厅角落上摆放着翠色琉璃鱼盆,内里的花藤探出,绕着长脚木架垂到地上。盆里漂亮的鳞片撞到水面,使得落到水面的紫色花瓣轻轻摇动。

敖鹰穿着玄色的斜襟唐装,上绣有暗花盘龙纹,沉稳威严又隐隐带着一种霸气。而坐在他对面的人中,一名外表温柔儒雅的青年正向他逐一介绍来者。

“……这位是现任当家的三弟敖次仁旺堆大人,我旁边的是现任当家的长子扎西措姆少主及其堂兄格桑索却,还有……”

敖鹰举起手制止他继续,“除了小辈,几位大致都见过,不用介绍了。”这话表示他完全不把小辈放在眼里,而对另外几位白羽家里响当当的人物,他也只是见过,而并不认识。也没有兴趣知道他们是谁。

对于敖鹰的傲慢,白羽家长辈中已有人变了脸色。

“素闻红莲家的代当家盛名,今日总算见识了。”扎西的三叔敖次仁旺堆眯起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将‘代’字用了重音,语气也夹着几分讥讽。

一瞬间,让人感到空气之间的凝重,压得人几乎窒息。木飖心里暗叫不妙,正想打个圆场。只听啪的一声,打破了这沉重的寂静,让在座的人心里都猛跳一下。

那是敖鹰将长柄铜烟斗搁下发出的声音,他气定神悠地问道:“不知白羽家诸位前来所为何事?”

“既然敖鹰大人如此爽快,晚辈也开门见山直说了。”木飖站起来朝敖鹰行礼,“昨天,敖炎少爷与我族的格桑少爷疼快地打了一场,而且是格桑少爷输了。”

“哦?”敖鹰挑了挑眉,“那么说,白羽家是想来追究责任咯?”

“一个月前,扎西少主也被敖炎压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雄龙被雌龙打趴实在非常不光彩。尤其是以力量著称的白羽家,无论是扎西还是格桑都是年轻一辈中力量的佼佼者。木飖这样自爆家短,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这也让躲在yīn影中的敖炎感到好奇。藏身在yīn影是徐墨的能力之一,敖炎其实也在厅,只不过躲在角落的yīn影处偷听众人的谈话。

看对方连三叔八公都拉来了,来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用黑道的话来说就是‘讲数’。不过,敖鹰那种人肯定不会鸟他们。敖炎几乎可以预料立即就要上演一场好戏。

但现在听木飖说的话,似乎跟想象中的剧本不一样,朝奇怪方向发展了。

只见敖鹰勾起了嘴角,深灰色的竖瞳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如此。”

“难得代当家大人明理。”木飖向长辈们微笑着点点头,后者表情依然严肃,但眼神中露出了稍微的期待。而扎西却神情紧张,有点手足无措。而格桑则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甚是恶心的笑意。

这是什么神交流呀?敖炎完全不明白,果然没有囧囧翻译机,他根本无法理解这些妖魔鬼怪。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敖鹰漫不经心地说道。

或许是敖鹰的态度恶劣,白羽家地位较高的次仁旺堆忍不住怒道:“那么说,你们家少爷的行只是单纯的挑衅我们白羽家?”

这句话立即把事情上升到家族矛盾。

“炎儿一向任性,他说过要成为龙族第一的强者。向别人挑战权当练手……”

突然巨大的响声掩盖了敖鹰的声音,次仁旺堆旁边的大理石面茶几被他硬生生的拍得粉碎。

“那么说红莲家是瞧不起我们?”话声刚落,苍劲的狂风如斩刀,将地板划开一条深深的裂缝,直斩向敖鹰。

无形的风斩眼看就要将敖鹰砍开。躲在暗处的敖炎突然飞跃过去,一脚踢翻旁边的云石面酸枝圆台,正好挡在敖鹰面前。云石圆台被砍得成两半,碎沫飞溅。

敖鹰却仍然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连手指也未动一下。

“原来有埋伏,难怪代当家如此气定神闲。”次仁旺堆冷哼道。

因为徐墨的能力,敖炎立即又再次潜入yīn影中,其他人并没有看清他的身影,只知道有人藏在影子里。但是敖炎觉得敖鹰的那双灰瞳却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同时勾起嘴角。

他刚才肯定已经看到自己了。敖炎觉得心跳得很快,立即暗骂自己没出息。反正这里是他的家,他想去哪就去哪,才不怕敖鹰责怪他偷听。

“呵,不管你们此行的目的为何,但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刚才还懒洋洋的男子瞬间充满了杀气,深灰色的竖瞳凌厉如剑。强大的龙息爆发,如汹涌澎湃的波涛,辅天盖地席卷而来。

木飖发现手边的杯子在桌面微微地震动,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对,不是杯子在动,而是地面在震动。

次仁旺堆的脸色发黑,在这压倒性的力量下,就算是他也完全无法动弹。红莲家的代当家敖鹰确实非常可怕。简直就像是……

突然有人站了起来,白羽家的众人惊讶地发现,扎西正艰难地朝敖鹰走去。明明巨大的力量把他压得膝盖都弯曲了,但是他仍然挺起xiōng膛,淡棕色的竖瞳充满了决定,一步一步地移向前方。

对于为了抵御他的力量而用尽力能前进的年轻人,敖鹰也挑了挑眉。深灰色的眼睛中似乎升起了一丝兴趣。

最后扎西终于来到敖鹰跟前,淡棕色的眸子毫无畏惧地直视着敖鹰,犹如一名勇士向强大的力量下达战一般。

敖炎也在心里暗赞,敢挑战敖鹰,这小子果然是个硬汉。有机会还真想跟他正正式式地打一场。

扎西突然双膝跪下,大吼一声,“请把敖炎嫁给我吧!”

敖炎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他以为自己听错。扎西不是应该说‘请跟我干一架’吗?

同时,敖鹰也愣了一下,力量消去,其他人终于能动了。

木飖立即站起来笑道,“代当家大人也知道,我族的习俗是:雌龙向雄龙挑战并且胜出,雄龙就必须娶雌龙为妻,奉为主母。”

“主母的地位,相信敖鹰大人应该很清楚。而西扎少爷是现任当家的长子,格桑少爷也是现任当家兄长之子,将来敖炎少爷过门成为主母后,地位必定如当家般尊贵。”

“我一定会对他好的,一定会给他幸福的,岳父大人!”扎西继续大声说道,而黝黑的脸上却已经通红一片。

脸红?你脸红个鬼呀?敖炎真想爆粗口,这个家伙果然是只疯子。还有,那是什么神习俗呀?他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扎西,你刚才也听到了。我看红莲家的人根本就瞧不起咱们。”格桑走过去拍了拍堂弟的肩膀,然后瞪住敖鹰,露出邪肆的笑意,“当然,我们白羽家的男子汉,字典里可没有‘放弃’这个词。就算用尽手段也绝对会得到那只雌龙。”

一想到那只雌龙,格桑就感到浑身发热。他想压倒那个桀骜的少年,狠狠地侵|犯,看少年那金色眸子里充满泪水。哭叫着求饶的样子一定非常诱人。

又是一个神经病!敖炎瞪住格桑,心里暗道:尽管放马过来吧,老子最擅长收拾疯子。

敖鹰却发出一阵轻笑,他缓缓站起来环抱双手,眸子里滑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狡诈,“看来白羽家的年轻人还满有趣的。可是,我觉得你们根本不够诚意。”

“因为来时匆忙,并没有准备礼物,实在是我们疏忽了。”虽然说一般的提亲,都会准备很多礼物。但木飖觉得红莲家的代当家并不像在乎那些的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听说白羽家有上古代的陶器。”

白羽家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敖鹰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木飖看向次仁旺堆,后者点了点头。于是他上前说道:“下次我族必定会准备让敖鹰大人满意的礼物。同时也希望大人能认真考虑我族的请求。”

接下来敖鹰并不打算再多费口言,直接让子岚送。而白羽家的人虽然不满其态度,却也无可奈何。

敖鹰转过头来,发现原本躲在yīn影里少年的气息消失了,嘴角勾起了义意不明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扎西叫错了。敖鹰又不是小炎的父亲……扎西的汉语老师铁定晕倒……

不过,在没有父母的情况下,家主确实可以算是他和烈儿的父辈了。

大家觉得当家大人为啥突然转口风了?因为他要‘欺负’一下敖炎,顺便……

委托

敖炎逃似的离开大厅,他明明就应该冲上去把敖鹰暴打一顿然后宰掉。然随便就把他给卖了。他的价值只等于那什么烂陶器。(天音:这是重点吗?)

可是,他却并没有那么做。心中溢满的怒意几乎要炸开般。但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却有点酸,xiōng口梗住,非常地难受。

他肯定是接近得太多变态,被传染了疯病。因为仍然使用徐影的力量,别人只看到一道影子掠过,并没有发现他们家的大少爷又离家出走了。

一路狂奔直到再也受不了,敖炎才停下来。靠在青石巷的墙壁上喘气。徐影化形现身,虽然还是小蛇模样,不过似乎恢复了精神。

它攀上敖炎的肩膀,用鼻子碰碰敖炎的下鄂,“大哥,你没事吧?”

敖炎卷起衣服下摆擦着汗水,“只不过跑跑步,会有什么p事!”低头发现小蛇正用探究的眼神看他,更是恼火。用手指弹了小蛇的额头,后者疼得冒出眼泪(>__

黑客

回到家里,敖烈直接钻进自己的房间。敖炎当然也跟进去,他还是第一次进弟弟的房间。一般来说男生的房间都会很乱,东西顺便放,甚至会有臭袜子丢在地上。至于小孩子,应该会有电玩和游戏,或是漫画杂志、模型之类的。

而敖炎给弟弟房间的评语是:无聊。

敖烈的房间非常整洁,就像军队里的宿舍,什么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单调的被单上没有卡通图案,墙壁上只有一幅水墨画,没有电玩,没有模型,而柜上也只有厚厚的原文。除了课本和参考资料之外,还放着《山海经》、《资治通鉴》甚至有《本草纲目》之类的中药。

除了人类所编注的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例如《二十一世纪妖怪大全》、《百年来目睹之灵界变迁》、《仙界之奇珍异草集》等等。

小蛇从敖炎的手腕上爬下来,游过桌。面上叠着一份报纸,敖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顺手就拿起那叠报纸。他经过调、教已经认得不少汉字,图片里的人物还会动。

“无头怪物入侵,麒麟族遭遇斩首党?”敖炎注意到头版上的照片,那情景简直是恐怖片的背影,有个无头怪物的身影出现在照片里。

“原来是娱乐版呀,新上映的恐怖片吗?剧本也太烂了。”敖炎换了一个版面,“……月老婚姻介绍所,成功撮合了黑白配?地狱将宴请四方,如有兴趣可自行参加……”

“鬼才会自行去地狱……x的,这是广告版吗?”敖炎继续翻,突然停下手,因为他在报纸上看到了敖鹰的照片。

“神秘俊美的龙族当家,本月性感人物得票最高者。”敖炎看着内容,差点要喷了。什么‘性感’?什么‘美型’呀?根本就是大叔加三级!!!

把报纸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敖炎抬头发现孩子已经坐在电脑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

“你在打电玩吗?”敖炎将手撑着椅背,下巴靠在孩子的肩膀上。“一起玩吧,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果然是小孩子,还是会玩一些正常的游戏。可是,当敖炎看到屏幕时,这种想法就不知飞去哪了。屏幕上全都是原代码……

“这是啥?”

“找线索。”

“怎么个找法?”敖炎怎么看都觉得那些字符都是天。他觉得能搞得懂这些的家伙简直不是人。(比尔盖茨:你才不是人。)

“有人入侵了这个数据库,委托的内容是找出入侵者。”

“哦,黑吗?”敖炎似乎想到什么,露出了得意的笑意,“小烈烈,要不要帮忙呀?”

孩子头也不抬,摇了摇头,继续敲击键盘。后者不死心,将双手环住孩子的肩膀,在对方耳边吹气,“真得不用帮忙?绝对马上就能得到答案哦。”

只感到孩子浑身一颤,突然站起来推开他。敖炎愣了一下,发现孩子满脸通红,有点不知所措。

“你怎么啦?脸好红。”说着,他想伸手去摸孩子的额头,后者立即避开。这下子敖炎生气了,“喂,你搞什么鬼?老子好心要帮你耶。”

“笨蛋!”敖烈骂了一声,接触到敖炎的眼神后却又无奈地挎了肩,“对不起。”

“哼哼,鉴于你的态度诚恳,那本大爷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吧。不过……”少年眯起了金色的眸子,“你要让我也参加。”

敖烈就知道会这样,只好认命地点点头。虽然那位大人委托的事一般都很棘手,但这次的工作只是找人的话危险性并不高。而且从数据库查出入侵者这种事,他并不拿手。只是试试看,如果不行的话,他也打算找外援。

“可以上msn吗?”

敖炎毫不气地一p股坐到椅子前,在得到肯定答案后,点开了msn用自己的号登录。那上面有不少人的id,全都是英文名。

他又点开一个叫‘crazy’的人的对话框,敲上几句。对方很快便回复,两人互相损了一会儿。敖炎便提出要对方帮忙。

“你电脑里没有其他秘密吧?”敖炎转头问孩子,后者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毛片呀、大波图呀之类都没有吗?”

“……”

在敖烈同意后,屏幕上的鼠标就开始自己动起来。立即再次打开了那个数据库,那些让人崩溃的原代码又在乱转。

“你的朋友吗?”敖烈拿了一包零食递给敖炎,后者接过开始啃,“怎么可能!这家伙以前欠我大哥的债差点被劈死,我向大哥担保他能帮组织里干活,这小子才捡了一条命。”

“他对电脑网络什么很在行,还吹牛说连五角大楼的系统也入侵过。不过,你放心。这小子还是有点本事,很快会帮你搞定。”

应该是很厉害的黑吧。敖烈觉得自己似乎对眼前这个人了解得并不够。自己一直觉得他是个粗鲁自大又任意妄为的家伙。可是,或许他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另一面。

在等某人得到结果的过程中很无聊,敖炎看到小蛇盘在桌子一角悠闲地啃着零食,于是想起了囧囧。

掏出囧囧的纸牌递给敖烈,“不知道为什么,囧囧这只家伙就是不出来。”纸牌是敖烈给的,他应该会有办法。

孩子接过纸牌,又看了看在一边的小蛇,说道:“你还真是喜欢养这种东西。”

什么叫这‘种东西’嘛?小蛇不满地拍了拍自己的尾巴。他可是修炼百年的影魅耶,跟那纸牌里的小妖魅完全不同。

“好玩嘛。”敖炎咧开嘴,恶作剧地说道:“恼火的时候要以用来发泄。”

小蛇呜呜两声,整只萎了。敖烈摇了摇头,“不要相信这些小精魅,虽然他们的能力很弱,但喜欢耍手段。应该及早……”

接触到敖烈变成赤色的竖瞳,小蛇冷汗直冒,那个抖呀。它可没有招惹这个红莲家的二少爷呀,为啥对方一副要宰掉自己的样子。(天音:因为‘发|泄’二字。)

“没关系,它们敢的话,下场将会……哼哼。”

同时被两只龙用锐利的视线瞪住,小蛇迅速地缩小,“小人绝对不敢……”

注意力回到纸牌上,敖烈将手放在纸牌上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将纸牌还给敖炎。

“怎么样?”

“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在进化。”

这是宠物小精灵不成?敖炎看向纸牌,觉得跟之前没什么不同。“那它什么时候会有反应?”

“随时。”

“我靠!囧囧,给老子醒过来!不准再装睡。”然一直给老子装死?敖炎凶狠准备撕掉纸牌,囧囧的声音立即传来。

“小的不是装睡,冤枉呀”囧囧有神地叫道:“小的今天才进化完成哦。只不过大哥今天一直没有呼唤我。”

“还很有理?哼哼。”敖炎眯起眼,用手指弹了纸牌一下,发现那纸牌面上还是一副白板的囧脸图案。

“进化之后有什么差别?”

囧囧欢快地说道,“最大的差别就是——没差别。”(o)/

发现敖炎拿起桌笔筒里的剪刀,囧囧好奇地问道:“大哥,你拿剪刀干什么?自宫吗?”

“p!当然是碎掉你!”

“不要!大哥饶命!”o_o

小蛇心想:太好了,终于有妖做垫背。它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命苦最命苦的小妖魅。

作者有话要说:囧囧大概会想,继续装睡就可以不用受虐待了。其实囧囧进化之后也是会有用处的,不过要再进化升级才行。

各位亲们猜到咯,那位王先生是十殿阎王第一殿的那位。黑白无常是姓范和谢呀。

原因

屏幕恢复正常,msn那边有了回复。敖炎看到回复后,告诉敖烈,“他说没找到入侵者的ip地址,不过倒是发现入侵者真正想改动的地方。”

敖炎转头看向孩子,“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问他是什么内容。”敖烈并未回答,脸色变得有点凝重。

然后那边贴过来了一串代码,敖烈将代码转化成文字内容。那是一个叫做刘启衡的人的死亡时间、地点和方式。写得很简洁和公式化,可能是大量相同记录中一条。

这个人的死亡时间、地点和方式都被改动过。如果按原来的内容,这个人已经在一个星期前病死在医院。但改过后,此人能活到八十岁。

黑将修改过的记录全部还原,并且告诉敖炎,其他的记录虽然也有改动,但只有这条记录是时间、地点、方式全改过,其他都只是地点或是地点方式,时间均没有变化。或许只是想将真正想改动的东西隐藏起来才会去改其他的。

“《薄》?那是啥东西?”敖炎指着msn里对方说的话问孩子,“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差不多是那种东西。”敖烈问道:“你朋友可不可靠?”

“他嘛……不可靠。”看到孩子的面色,敖炎笑着拍拍他,“不用担心,只要我发话这家伙可不敢乱说。”

敖烈却不放心,越过敖炎,敲了几句英语上msn。敖炎看到孩子打上去的几句话,说道:“薄的游戏记录?你唬他也没用,这家伙精得很。”

对方发来嬉笑地点头的图案,敖炎刚下线,敖烈就关机。然后拆开电脑机盖,将硬盘以及内存全部拆出来。手按在上面,闭上眼睛,突然手里的东西哗地燃烧起来。

“喂喂,你做什么?会烫到手!”

敖烈仍是摇头,继续使火焰更加猛烈。但那火焰似乎有灵性般,并没有伤到敖烈。直到那手里的东西成为一堆黑碳。

将毁坏的硬盘和内存丢进垃圾桶后,他背上一个斜肩背包。看他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敖炎不由得问道:“你要去哪?”

“找人。”

“我也去!”敖炎将囧囧放进品袋里,捏起还在吃东西的小蛇。小蛇虽然极不愿意,可是签了契约也只好对他为命是从。卷在他的手腕上,看起来就像一道玄黑色的臂环。

敖炎借助徐影的能力,又成功跑出家门而没有被人发现。看着少年在前方兴奋地挥着手叫他快点,敖烈叹了口气。

果然二叔说得对,他真是个学不乖的家伙。

只是知道名字其实很难找人。因为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不过,妖怪们却总有办法。敖烈的办法就是打电话。

“喂,请问是地府咨询中心吗?”

听到这句话,敖炎黑线。地府?不会是他理解的那个地狱吧。现在然连那种地方也有类似于114这种机构。真是太现代化了。

“请帮我查一查刘启衡这个人在阳间的地址,对的,是王先生的委托。”接着敖烈报出那人的死亡时间,很快得到答复。

“我们走吧。”孩子合上手机。

刘启衡是某大学的教授,住在大学附近的公寓。离异,有一个七岁的女儿。可是,当他们来到公寓的时候,却发现房子里根本没人。

敖炎拉着一个邻询问。后者却死不肯说,“他很久没有回来了!谁知道他去哪了。你再不走,我叫警察啦。”那位大妈一脸厌恶,语气不善。似乎狠不得拿扫把把敖炎赶走。

“喂,大婶,我啥事都没有做耶,你报什么警。”

“像你这种人渣,就应该扔进牢里劳改几年。年轻人不学好,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大妈转身就去拿扫把了。

“喂,你干嘛?老子不讨债很久了。你还打……”

结果连敖烈也被连累挨了几下扫把,两个一无所获地走出公寓。敖炎还在啐啐念,不明白为什么要打他。

“应该是因为你的头发吧?”敖烈将视线移向少年那赤色的头发。

“头发怎么了?”后者捉捉自己的头发。

别人都以为他的头发是染的,但其实天生就是如焰火般红色。不过,他穿了几个耳洞,外表又痞痞的,再加上奇怪的发色,又满口粗言,大部分人都会认为他是小混混吧。

“要不染黑算了。”来到这个国家后,所有人都是黑发黑眸的,敖炎觉得自己的头发就显得更加怪异。

“不用。”

“咦?”

敖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冲口而出,但他仍然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很可惜,因为很鲜艳好看。”

“你以为这是**冠吗?”敖炎觉得越发怪异,决定之后找个时间把这头发染黑。

在快餐馆吃过午饭,由敖烈出马终于打听到刘启衡住进附近的医院。本来已经病入膏方,无药可医了。可是最近几天却突然好转。

病房里阳光充足,白色的床上的中年男子正在安睡。而坐在床边的青年正在敲着手提电脑的键盘,偶然看向病床上的男子一眼,脸上的表情非常柔和。

没有任何音乐也没有装饰的点缀,但病房里的气氛却异常温馨。让人看到也会感到心里变得暖洋洋的,让人不忍打扰。

当敖炎他们推门进来的时候,青年转身站起来,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个走出病房,敖烈单刀直入地问道:“请问你是否修改了《生死簿》?”

“《生死簿》?不是入侵数据库吗?”敖炎插嘴。他记得所谓的生死簿好像是传说中阎罗王用来记录人生死的簿子。

一般人听到这神话里的名词,基本上都会觉得好笑或是认为对方神经病。可是青年却很淡定,“你们是阎王派来的吗?”

敖烈并没有回答,但沉默已经给了对方答案。青年叹了口气,回头从房门的缝隙中看向病床上的男子,眸子中充满了不舍。

“该来的总是要来。我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带我走吧。”

“不,我们只负责找人。”敖烈拿出笔记本,“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吗?”

喂喂,这是警察在做笔录吗?他们又不是来捉人的。敖炎在心里吐槽。

青年然也如实告之,他叫做陈旭,职业是程序员,副业是黑。并且告诉了敖烈自己的电话号码和住址。

想不到工作就这么轻松地完成了。敖炎然觉得有点无趣。此时,有个穿着花裙的小女孩拎一把小提琴,跑过来抱住陈旭的脚。

“旭哥哥,我今天学了新的曲子哦。等会儿拉给你和爸爸听。”小女孩昂起小脸欢快地笑着。

“好呀。玲玲真聪明,今天学的是什么曲子?”陈旭微笑着弯下腰,接过小女孩子手里的小提琴。

“是小星星哦。”小女孩清脆响亮的声音打破了医院走廊里的沉寂,气氛一下子变得明亮活跃。

病房里传来男子的声音,小女孩立即奔进房间里。大叫一声‘爸爸’就扑进男子怀里。天真漂亮的小脸蛋上都是和亲人在一起时幸福的笑容,简直就是一个小天使。

陈旭看着病房里两父女的温馨情景,不由得露出温柔的笑容。他转过头对敖烈说道:“我无论怎么样都没关系,但请你们不要把修改的内容再做变更,好吗?”

敖烈依然没有回答,这种事不是他能说了算。两人走出医院,走在后面的敖炎首先打破了沉默。

“那个陈旭会怎么样?”

孩子迟疑了一下,说道:“俗语有云:生死有命。擅自修改《生死簿》是逆天的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生死簿也电子化了……

交易(上)

“我记得东方不是有只猴子也改过《生死簿》吗?可是它没事耶,还被称为齐天大圣。”

“如果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确实逆天也没关系。”只有拥有超乎想象的强大才有可能逆天而行,但即使如此仍然会付出沉重的代价。更何况他们并没有那种力量。

“那对父女会怎么样?”

“地府应该会重新修正《生死簿》的内容。”敖烈的语调很平淡,甚至有点冷漠。这让敖炎实在恼火。

“你就不管了吗?”冲上去捉住孩子的肩膀,后者被他强行扳过身来,但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没有人能脱离死亡,即使是妖怪也不能。我们虽然拥有龙的血统,却仍然有人类的脆弱。”孩子赤色的眸子中带着一抹忧伤与无奈。

敖炎突然觉得很愧疚。他不该应责怪这个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在死亡面前,他也同样无可奈何。他一把搂住孩子。

“对不起!不该怪你的。哥哥在你身边,哥哥一定会永远陪着你的。”至少你身边还有我这个亲人,敖炎心里默默地下了决心。

他感觉怀里的矮小身躯轻轻颤抖了一下,一双小手环上他的脖子。耳边是孩子清朗的声音,“这不是约定,而契约,绝对不可以离开我。”

“好。以敖炎的名义发誓,我会做小烈烈一辈子的兄弟。就算嗑屁了,也一定会在黄泉路上等你。”

“那不用了,我又不是你的仇人。”敖烈已经收起了刚才的感动,面无表情地推开他。

“什么嘛。真是不识好歹的小鬼。”

因为时间尚早,敖炎提议到处逛逛。反正已经完成任务,敖烈确实想去电脑城买硬盘和内存,所以便答应了。

可是一个小时后,看到空无一人的男厕所,敖烈后悔了。再一掏口袋,发现手机也不见了。孩子头上出现数个十字,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其他人都不敢进厕所。

“敖炎,有种别回家!回来绝对会让你好看。”

被骂的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不过,他完全没有自觉。擦了擦鼻子,继续研究着弟弟的手机。得出的评语也只有两个字:无聊。

短信基本上都是同学和老师发的,都是关于班长和学生会长的事务。连一条朋友约出去玩的短信也没有,更没有暧昧不明的短信。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但拍的是自家院子。虽然角落里有几个人的身影,不过应该都不是重点。

搞不懂这小鬼到底在想什么,真有够无趣。他的童年简直就是灰色一片。

敖炎想起自己的童年,偷抢拐骗,被捉住吊起来打的痛苦,吃到好吃的就开心地笑,和同伴相依为命,奔走于大街小巷。不能说很幸福,却非常充实。

应该给这小鬼的生活增加一点色彩。

翻开了通讯记录,重拨了最上面的号码。一阵幽扬的音乐声后,是优美而温柔的女性嗓音,礼貌地说道:“你好,这里是地府咨询中心,查询死期请按1,咨询死后流程请按2,冥婚业务请按3,现在新开展地狱旅行业务,参加黑白无常婚宴的相关咨询请按4。转鬼工服务请按7。”

按着然是一连串的英语重复着以上的内容。这地府还真的很现代化,还做起生意来着。x的,地狱旅行会有生意吗?

虽然他确实很想按1,但又觉得这应该是整人的。地府怎么可能会随便透露人的死期?最后按了7,转接的女声仍然很气。

“鬼工4477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我要找王先生,第一殿的那位。”他想起敖烈只要提到这家伙就轻松得知刘启衡的信息。这个家伙的名号应该很好用。

“转接中……”等了一会儿,手机那头传来一把男性嗓音,敖炎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熟。

“小烈儿吗?这么快就有消息,不愧是红莲家的下任当家。”

“确实有消息。不过我不是敖烈,还有,你以后不准见他,不准叫他小烈儿。”这家伙不就是今天见到的那个黑衣男吗?敖炎皱起了眉,果然是管理死人的‘公务员’。

“呵呵,原来是哥哥呀。哎哟,没想到你是个弟控。”

“弟控个鬼呀!”如果有张桌子在面前,敖炎绝对会掀桌。“你究竟要不要消息。”

“小烈儿呢?”那端的语气中带着点疑惑。

“报酬给他,但由我来见你。不准靠近他,知道吗?”敖炎可不想跟姓王的废话,他的时间是很宝贵的。要在当家发现他翘家之前赶回去。

“好吧。你在哪里?”

敖炎报了个地址,眼前闪过黑影,一辆宝马便停在他面前。仍然保持着握着手机的姿势,敖炎整个呆了。这也太神速了吧?地府干嘛不开展宅急件业务呢?

手机里传来了王某人的声音,同时声音也在现实的空气中响起。

“哎呀呀,哥哥久等了。”

“谁是你哥哥!再叫一次就打烂你的嘴。”敖炎黑着脸合上手机。对方已经踏出车外,环着手靠在车门上,一双狐狸就在少年身上扫来扫去。让后者极度不爽。

敖炎夹着一张折叠的纸晃了晃,“那人的名字、地址和电话号码就写在这里。”

对方伸手想接过,敖炎去抬高了手,后者保持着笑脸,收回手看着少年。似乎在等着他开口。

“来做个交易如何?”

“哦,想跟我交易吗?你胆子不小嘛。”王先生挑了挑眉,并没有表露出不悦,反而感到非常有兴趣的样子。

“你绝对不会吃亏的。”敖炎掏出香烟递给王先生,后者接过含在嘴里。敖炎正想掏火机,王先生的手指间啪地出现一小束黑色的火。

敖炎毫不犹豫地凑过去点着自己的烟。王先生似乎更加兴奋,狐狸眼都放光了。自己也点着了烟深吸一口,“你知道这是什么火吗?”

“地狱之火吧。”敖炎耸耸肩,其实他是在开玩笑。

谁知道王先生打了一记响指,说道:“对!你很上道嘛。地狱的孽火,烧而不死,永世痛苦,第十六层的火山狱,现在入狱率是最高的。”

“……”

“说说你的条件。我们地府做生意绝对公平公正公开,不会黑你的。”

看着某人手里跳动的黑火,敖炎心里暗骂:见鬼的三公,你这是赤luoluo的威胁。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地府也有电话服务了……所以被黑入侵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当然了,黑是有人指点的……

交易(下)

“听说你们很缺it类的人才。”

“哦?你从哪里听说的?”

两人都靠到车门上的烟,就像两个友人在闲聊一般。谁都不会想到其实是龙族在跟阎罗王谈生意。

“不是吗?要不苹果的老总怎么会英年早逝呀。”

王先生摇了摇头,“可没有做任何手脚哦,他的时间到了。不过,你也说得对。这行业最近几十年才兴起的,这类的能人几乎都还没有死。无论哪一界都缺这种技术人员。那位老总的灵差点引起西方天堂和地狱的战争了。”

“那么说,你的条件是……”

敖炎晃了晃手上的纸条,“这位兄弟的技术不错的,我向你们担保他。人才可是千金难求哦。相对的这次的事就一笔勾消如何?”

回应他的是王先生的冷笑,“人终归是要死的。就算是妖怪也不例外。他死了之后还是会到地府来。”

“那随便你吧。”敖炎双手执着纸条,似乎要撕掉它。“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他是谁。”

突然一团黑色的火焰化成小龙卷向敖炎的手,后者的黑色臂环突然化成一片黑布将整个人包住缩进yīn影里。黑色火龙扑了个空,回到王先生手里。而yīn影中浮出一个人影,黑色的布裂开,敖炎重新出现在王先生面前。

“影魅吗?真有趣。”王先生眯着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瞪住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少年。而后者也镇定自若地继续抽烟,刚才的一切似乎并没有发生。

“靠小妖魅可赢不了我。”将手里的烟灰弹掉,黑色的小龙绕在王先生的手,朝着少年张牙舞爪。

敖炎耸耸肩,“我以为我们是来谈交易的,王先生。”

“你呀……”王先生咧嘴笑了起来,而对方也跟着笑。小蛇觉得两个人的影子就像狐狸和狼了。

王先生收起了笑意,幽幽的眸子瞪着少年,“其实我另找人去查也可以。虽然要花点时间,但总会有结果的,反正我也不急。”

果然是老姜,真难搞。敖炎在心里咬牙切齿,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会有其他人愿意帮你查。”

“为什么?”王先生眼中精光乍现,手里的黑炎跳动,极危险地瞪着敖炎。

但后者也非省油之灯,镇定自若地笑道:“你可以试试看。”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沉重,空气中似乎有火花贲射。但其实敖炎心里也没什么底。他所说的话其实是在威胁对方。如果你不找我的话,我就会让你找不着其他人帮忙。事实上敖炎现在并无这种能力,除非有红莲家撑腰。能不能得到家族的支持,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不过,外人并不清楚他们家族内部的事。在外人眼里,雌龙应该还算比较重要的。他在赌,这位王先生会因为红莲家而妥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敖炎觉得对方应该不会妥协的时候,王先生却吐出一口气。

“交易成立。那位先生即使是活着也要开始帮我们做事,当然死后就更不用说。我们会跟他签永久合同。而他所做的一切将会作为工作的代价一笔勾销,如何?”

“立个契约吧。”敖炎从囧囧那里听说,那个世界跟人类不一样,它们对于契约看得比生命更重。一旦确立,就绝对不会违背。

妖怪虽然凶残,但却还会遵守约定。而人类却经常背信弃义,所以人类比妖怪要可怕得多。

“好。”王先生让敖炎把手伸出来,同时自己也伸出手腕,念动咒语。两人手腕上出现相同的阵图,契约成立。

敖炎将纸条交给王先生,后者接过说道:“你做了这些事,可不会有人感谢你哦。”

“什么感谢,老子又不是好人。”

“那为什么?”

少年朝着王先生竖起了拇指,又朝下方比了比,“当然是因为不爽你了。以后不准见小烈儿,你这个变态恋童癖。”

王先生有点吃惊地看向他,很快嘴角再次勾起,朝敖炎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鬼才愉快呢!敖炎还是伸出了右手,谁知手被对方握住,王先生迅速地伸出左手按在他的后脑上,将他拉向自己。敖炎刚想推开他,感到脖子上一阵湿痒。

“你……”

看着少年捂着脖子像看到脏东西一般退后好几米,男子笑得更加愉悦,“其实我更喜欢粗犷的男人。”

“你***#¥%……”

敖炎还没有骂完,面前的宝马车已经不见踪影,让他再一次觉得地府应该开设宅急件或是救护车业务。(天音:阎王开救护车有人会坐吗?)

手机响了,然是那个王先生的声音。敖炎刚要断线,便听对方说道:“记得把那人的名字告诉你家当家。”

“关他什么事?”听到对方提到意料之外的人,敖炎不禁皱了眉。

“这次系统被入侵,不只数据库被改哦。地府最底层的地狱防卫系统开启了一分钟。那里面关的……你应该明白吧。”

可是他还不明白这跟敖鹰有什么关系,想再问清楚的时候,王先生已经收线。之后他打了电话给陈旭说明情况,对方知道地府方面不会再改生死簿而松了一口气。

虽然要为地府工作一辈,甚至死后还要继续。可是他仍然很开心,比他之前所设想的后果已经好很多。

“真的非常感谢你!”

听到对方那激动的声音,敖炎觉得浑身不自在,“你要搞清楚,老子可不是为了你耶。老子从来不做白工,你要付出代价。”

“需要我做什么?”无论是什么事,陈旭都打算答应。而在他心中,那个看起来很痞的少年并不是坏人。

“我要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包括你之前的雇主是谁。”陈旭绝对是个普通人类。普通人类又怎么会知道如何连接到地府的网络?大概连地府是否存在都不会相信。

那么他必定有人在背后指使,而对方的目的大概就是那一分钟的防卫系统失效吧。地狱最底层关了什么敖炎是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只想知道为什么会牵扯上敖鹰。

奇怪,他干嘛要理那个变态恶魔的事?只是心里却无法不在意。敖炎说服自己这样做是为了找出对方的弱点。没错,要打倒他正面硬碰肯定是不行,必须要捉住他的弱点。

对方表示现在说不方便,改天约个地方见面。而天色也暗了,他必须赶紧回去。小烈肯定气炸了。要是被敖鹰发现他又翘家铁定又是一顿处罚。

x的,老子可不要再被他叫到房间了。

落日的余辉把整个天空映得通红,排列整齐的鱼鳞云预示着明天将要起风。路灯和住宅的灯光在墙角上投下各种形状的yīn影。人们身、下的影子也被拉长而显得有点诡异。

离开车水马龙的大路,敖炎转进老城区纵横复杂的巷道。这里抄近道很快就能回到家中。因为这附近折迁,房子里的人都搬走了,街灯也时亮时灭。被推倒的房子瓦砾散在狭窄麻石街上。

敖炎双手插在口袋里,哼着曲子前进。他对道路的记忆很好,极少迷路,除非遇到‘鬼打墙’。不过这次有影魅在,就算遇上其他妖怪也不怕。

“大哥,我们往回走吧。”徐影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说什么,前面就到啦!就算是死巷,我也可以爬墙过去。”

“不是……前面真的不能过去……”囧囧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惧。两只小妖魅惊恐的情绪传达给了少年。

“有东西……”“有可怕的东西……”“危险……”两只小妖啐啐念着,语调中除了恐惧还有颤抖。

正在此时,附近的路灯突然啪地灭了。四周寂静得非常诡异,让敖炎想起上次的鬼打墙。不要说人,连飞蛾和老鼠都没有,感觉不到一丝生物的气息。

嗒嗒嗒的急促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在奔跑。鞋子与麻石街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越来越近,让人精神崩紧。

作者有话要说:回复越来越少……唉,觉得可能已经很少人看了。难道是因为盗文?

将军

敖炎利用徐影的能力躲进横巷中,那东西越来越近。脚步声有点凌乱,那人正跌跌撞撞的逃跑,狼狈不甚。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活人的气息让敖炎肯定对方是人类。

当那人经过横巷时,敖炎一伸手把对方搂进怀里拖进yīn影。那人身材娇小,浑身颤抖,惊恐地拼命挣扎,应该是吓得不轻。

敖炎死死地捂住对方的嘴,轻轻地在对方耳边说道:“不想被发现就乖乖别动!”

因为碰到对方的xiōng膛,发现怀里之人其实是个少年。更加肆无忌惮地搂住他,反正大家都是男的。不过这小子真有够瘦的,那腰像女人一样纤细。还有身上的味道,是像藤花一样的清香。

少年听了之后,可能也确定敖炎并没有敌意,于是停止了挣扎。但仍然浑身颤抖,明明刚才还喘息得要命,但现在却大气也不敢出。敖炎可以感到少年身上汗毛直竖,把他吓成这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移动,一步一步,不快不慢。带着锵锵的金属相撞之声,由远而近。四周突然飘荡着腐臭,黑色的怨气弥漫,空气冰冷如十二月寒冬。

让人窒息的气势辅天盖地地压来,如万根针刺入皮肤,那是肃杀之气。少年颤得像筛子,敖炎更加用力地搂紧他,想让他安心一些,可是根本没用。

那声音已经近在咫尺,黑色的雾怨气四处飘荡,缭绕进心房里,让人毛骨悚然。一个上身赤luo,□穿着古代金属护甲的魁梧大汉经过横巷口。而最让人惊恐的是他并没有头颅。光秃秃的脖子上是整齐的截口。

它手里提着斧头和盾,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让人想起横扫战场的英勇将军。直觉告诉敖炎那绝对是非常危险的东西。

那无头将军在巷品停了下来,敖炎和怀里那少年的心同时提到嗓子。但它只是停了片刻却又继续向前。

敖炎松了口气,放开影魅的能力,正想放过怀里之人,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疼。对方然一手肘狠狠地撞击他的腹部,疼得他咬牙切齿,但是脚却仍是发软地跪下。

“你……竟敢暗算老子……”

少年转过头来,看到敖炎后明显吃了一惊。而后者看清少年的面容后也惊讶不已。眼前的少年正是那个额上有青花图案的雌龙。

“原来是你呀。”敖炎捂着腹部坐到地上,“你怎么会被那鬼东西追的?”

少年咬了咬下唇,他面色苍白,很明显还没有从刚才惊恐中缓过神来。

“与你无关!”

敖炎翻了一记白眼,自己又打扰到他了?上次是被强逼xxoo,这次又被奇怪的东西追赶,这小子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天音:误很大!)

“喂喂,至少拉我一把吧。”敖炎朝对方伸出手,后者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拉他。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了囧囧的嘶吼。

“危险!”

敖炎突然拉住少年朝旁边滚去,一把寒气逼人的利斧斩在刚才少年所站之处,麻石地面裂成几块。魁梧的无头将军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们面前。

刺骨的杀气让人手脚发软。近看更加恐怖,赤luo的上身虬结的肌肉纵横交错着很多伤痕。那是战士的荣耀。虽然无头,**却如眼睛般锐利地瞪住两人,而下方脐上的伤痕也如抿起的嘴唇。

将军再次举起了战斧。

还给我……

“什么?”耳边传来沙哑的嘶吼,但敖炎已来不及多想。把少年一推,自己也朝旁边闪去。斧头再次砍空。

“这是啥米东东?”敖炎想起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原来不是电影吗?那是妖怪报纸的头条新闻耶。

“笨蛋!快跑!”少年转身就跑,而敖炎爬起来也跌跌撞撞地逃命。可是无头将军仍然紧跟其后,明明它走得很慢,却总是无法拉开距离。

“可恶,我们分头走。”

黑发少年愣了一下,就在此时无头将军已经追了上来。少年咬了咬下唇,将一个包袱丢向敖炎,然后自己头也不回地冲向左边的巷道。

敖炎下意识地接过包袱,正想开口询问,眼前寒光闪动。他大叫一声,身体朝后抑,整个人成拱桥状,斧头就贴在他xiōng前擦过。

“哇好险!”幸好他腰力够好,要不是肯定被斩成两半。无头将军攻势凌利,明明穿着护甲却一点也不笨重。

敖炎根本不是它的对手,潜进影子中逃跑。后者依然穷追不舍。

“囧囧快想办法挡住它!”敖炎掏出囧囧的卡片。小妖魅已经吓得不轻,“大哥,你还是撕了我吧。”

“事后老子肯定会让你如愿的。那徐影想办法。”

小蛇根本就使尽全力让敖炎藏身影子中,没空回答。前方出现一个工地,挖好的地基在夜色里如猛兽的巢穴,黑洞洞的。有好几辆混泥土车正停在旁边,袋装水泥随意地堆成小山。

敖炎突然心生一计,立即从影子中脱离出来,并且吩咐徐影去做事。

此时,无头将军已经追到工地中,敖炎掏出囧囧的纸牌,“你给我拖住它。”

“人家只是小妖……哇”纸牌被敖炎扔出去,囧囧只好硬着头皮化成无数的鬼脸,开始缠住无头将军。

敖炎也捡起工地上的一条铁条,朝将军攻击。铮地一声,火花四溅。铁条被斧头斩曲了。敖炎险险地射过,可是斧刃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腕。

论力量,敖炎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它,只能智取。他迅速地后退,将军把鬼脸斩成碎片,穷追不舍。敖炎脚后跟差点踩空,转头发现自己已经退到地基边缘。下方隐约看到一道道竖起的钢筋架。

再抬头眼前就是将军那高大的身躯,斧头高举,眼看就要将他斩成两半。敖炎就在等这个时刻,他矮□从对方裤裆钻了过去。同时用尽全力朝将军背后推去。

无头将军失去重心,整个跌向地基,卡在了竖起的钢筋中。敖炎大喊,“徐影,就是现在!”

几辆混泥土车在黑色的触手控制下,同时朝地基倒水泥。将军被钢筋架卡住,动弹不行。只能任由水泥倒在其上面,很快被埋住。

看着下方一片的水泥,将军的身影并没有再度出现。敖炎松了口气,整个跪坐到地上。

“我靠!什么狗屎恐怖片呀!”

休息了很久,他才有力气站起来。徐影爬到他身边,吐出一个包袱。敖炎将布打开,发现那只是一个老旧的陶罐。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似乎都喜欢当家大人和小炎互动。可是暂时他现在正在做‘重要的事’,所以不会出现。

下一章有另一位鬼畜来补偿大家。青菱家的代当家大人华丽丽登场。另,小青菱被‘重口味’了……

青菱

江南的水道横纵交错,缭绕小镇,人们傍水,户户枕河眠。翠柳抚面,花瓣缀满水面,乌蓬船的摇橹声,悠悠流转着软软的侬音小调。

坐在乌蓬船上的女孩子突然对爷爷说道:“我看到水里有很漂亮的淡蓝鳞片,肯定是一条非常大的鱼。”

摇橹的老人家笑笑,放开橹走到女孩子向边,“那可不是鱼哦。”

“不是鱼是什么?”

老人家跪到板甲上,就朝河里叩了一个头,又拿出新鲜的瓜果散进河里。“快给龙王叩个头吧。”

这里除了人类,也是无数的水族栖息之地。浑身水色鳞片的龙游于水下,偶然脊背浮出,在月色下闪闪生辉。那从容不迫的优雅之姿,是人类无法用词语比拟的。

水蓝龙潜进水道深处,再浮起眼前已经是一座豪华的古式大宅。它前足跃上其中一座水谢,在月色下如水般淡蓝的龙身渐渐变成青年健硕有力的脊梁。

同样水色的发丝湿腻地缭绕在白皙却又肌理清晰的背上,滑下一滴滴水珠。青年站起来伸手一挥,一件长衫笼在他身上。他快速地穿好,绑上腰带,绑起长发。

他目光锐利,动作利落迅速,步伐也矫健轻盈。穿过长廊,转眼来到大宅的深处。四位提灯的少女朝他微微欠身,其中一名上前道:“萧澜大人,家主正等着你。”说完抬头撩起纱帘。

道道的纱帘被风吹过,轻轻地抚去。遮不住如梦如幻的水乡夜色,五彩斑斓的宝石发出柔和的光。幽幽传来如藤花般的清香,以及暧昧不明的呻吟声。

萧澜来到一道纱帘前停下,因为那后方就坐着青菱家的当家。而薄如蝉翼的轻沙根本挡不住任何视线,可以清楚地看到当家的怀里有名浑身赤luo的少年。

浓烈的雌性气息扑鼻而来,暧昧的呻吟声音撩乱雄龙的心神。但青年却单膝跪于地上,镇定自若,仿如未闻。

“萧澜拜见青菱代当家大人。”青年的声音铿锵有力,语调却冷漠无波。

“不……请饶了我……嗯……”少年清脆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明明是求饶却让人感到颇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

“这里不舒服吗?还是说想要更深的地方……”男子轻柔的低语,充满了色、情的调笑,还有那湿腻的声音都让人血液贲张。

可是青年仍然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地单膝跪着,俊美的脸上不见一丝波澜。

“呀……住手……”

“梭儿是不是因为被喜欢的人看到自己ying荡的一面,所以今天特别兴奋,嗯?”男子故意在‘喜欢’二字用了重音,发现怀里的少年浑身一震,不由得恶劣地低笑起来。

少年不知被弄到什么地方,背梁一阵痉挛,低吼一声。接着便是喘息和轻轻的抽泣。那柔和的男性嗓音再度响起。

“嗯,第三次,味道有点淡了。”似乎可以想象男子正舔着满手的液体,“只用手指无法满足你吗?还是说我一个满足不了你?”

“不是……”少年低泣着求饶,他今天已经被男人的手指弄了三次。不可能再射|出任何东西了。他也知道今天会受到处罚,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难熬。尤其是会在那个人面前……

“萧澜,你想尝尝吗?小梭儿的味道很像藤花,又甜又香。”说着,一只沾满液体的手伸出纱帘。

萧澜仍然保持着冰山脸,但是拳头已经握得死紧。感到青年身上散出的杀气,帘后的当家大人低声笑道:“看来人家并不喜欢你的味道哦,小梭儿。”

明显地感到少年的僵硬,男人更加愉悦,勾起了好看的嘴角。手指邪恶地潜进少年那幽秘之处,少年咬着牙捉紧男人的衣襟,强忍尖叫。

“敖涛的答复是?”低低的喘息之间,帘后的男人问道。

“少当家邀请大人和小姐前往摘星楼。”

“哦……那他是答应咯。”男人似乎早已料到,并没有半点惊喜。

少年的呻吟声以及靡靡之音越重,萧澜终于无法再忍耐。抱拳道:“少当家的意思已传达,萧澜告退。”

说完不等男人应许便大步离开,留下纱帘中转来的低笑声。

“不要……今天不行……”少年的拒绝完全被男子的唇封住。

“任务失败,如果你连取悦雄龙也做不到。我还留你做什么?还是你妹妹更有趣。”,男子的嗓音非常动听,却又残忍之极。

“不行!”少年尖叫着捉紧了男人的衣襟,眸子中充满了哀求,“求你不要找她,让她做个普通人。我会把东西取回来的。”东西肯定在红莲家大少爷那里,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一定要取回来。

看到男子仍然不回答,少年更急,“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做的。求你不要把她拖进来……我求你……”

男子低声在其耳略问道:“小梭儿想不想去看雪?夏天的雪哦……”

少年不明所以地愣住,后者舔去他脸上的泪珠,“跟我去一趟北方吧。”

一道黑影掠过墙头溜进敖宅,在确认四周并没有人之后快速地朝着二楼滑去。当影子从门缝中挤进房间之后,发现灯是亮着的。

奇怪,他记得外出时明明没有开灯。耳边传来难听的大笑声,但声音却异常熟悉。

影子朝声音传出的方向滑去。电脑桌前坐着一个人,双腿放在桌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电脑中播放的搞笑片。

当看清发笑之人时,他大吃一惊,背脊还窜起一股寒意。外出回家后看到有人擅自动你的东西,最多也就是不爽或是打对方一顿。可是如果那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而你并没有双生兄弟的话……

从影子中窜出来,他指着跟那人吼道:“你是谁呀?”

对方抬起头来,看到他后并没有惊讶,而是露出一脸很欠扁的笑容,“我是敖炎,你是哪根葱?”

“你他x的是敖炎,那我是谁?”

“天晓得。”‘敖炎’站起来,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狠戾,伸手揪住他的衣领,“给我滚!这是本大爷的地盘!”

对方劲度很大,但他也不是省油之灯。“x的,就算你也是敖炎,干掉你的话,老子就是唯一的敖炎。”

两人打了起来,把旁边的架推倒,哗啦啦地咂下来。拳头打在肉上发出啪啪的响起,两个人的动作都差不多,互相都没有躲开对方的攻击,而被揍的地方也大同小异。

最后还是他略胜一筹,把对方压倒在地上。正在此时,房门打开,敖烈拎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赤色的眸子瞪着两个一模一样,姿势暧昧的敖炎。

“原来你有这种兴趣呀?”孩子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青菱家的代当家大人华丽丽地登场!!!大家应该明白为啥敖鹰跟他是死敌了吧?因为同|性(属性)相斥呀……

等我哦

“小烈烈,我才是敖炎。别让那冒牌货骗了。”用力压制住对方,他抢先向弟弟解释。

“x的血口喷人!你才是那个山塞货!”不待说完,被压制住的人脸上就被狠狠凑了一拳。

“谁允许你用跟老子一样的脸说话?”

两人完全一个样,立即就火星撞地球,吵得另人耳略鸣叫,心烦意躁。敖烈轮起一杯水哗地倒到两人头上。

“哇你做什么?”敖炎刚想骂人,却发现被自己压在地上的‘敖炎’遇到水立即化成了一张纸人。

“这是啥米?”

敖烈将食盒放到桌上,淡然地说道:“式神。”

敖炎捡起那张纸片,可是因为湿了水,上面的纸都糊了,一捉就皱成一团,“这个是你的吗?”大概是敖烈为了不被人发现他翘家,所以用这个来做他的替身。

“喂喂,你也提早说一声嘛,吓了我一跳。”他大大咧咧地走到桌边,伸手想去揭开食盒的盖子,“小烈烈果然很贴心。”他回来已经过了晚饭时间,闻到饭菜的香味,口水直流。

谁知手还没有碰到盖子,突然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翻倒在地上。

“小烈烈,你做什么?”敖炎从地上爬起来,刚一起来下巴立即挨了一脚,疼得眼泪都差眯流出来。

“很疼耶!”他抬起头,发现敖烈正严厉地瞪着他,“你也知道疼吗?这个跟家法相比,还不到九牛一毛!”

“我知道啦!”

“知道的话,你刚才死去哪了?”敖烈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将其提起来。虽然身材高度都不及敖炎,但是他却异常有力气,只用单手就轻易地把比自己大七岁的敖炎揪起来。

“知不知道你一个人行动有多危险?上次的事还得不到教训?”

敖炎看着孩子怒火中烧的脸,赤色眸子的愤怒之下却泛着另一种情绪,那是强烈的担忧。不知道为什么,敖炎觉得心里涌起一阵陌生的暖意。

有人担心他,记挂着他,这种陌生的感觉实在很难形容。同时又感到愧疚,不应该让年幼的弟弟为自己担心。

“对不起……”敖炎伸手搂住孩子,“别哭了,都是哥哥不好。丢下小烈烈一个……迷路了吧?”

“谁哭了?谁迷路了?”敖烈发飙了,对敖炎又是一阵暴打。其实并没有真的下重手,但敖炎却故意鬼叫求饶。

“……别打……哎哟,疼呀。”敖炎装作很疼的样子,孩子立即惊慌起来,伸手去扶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除了下巴那一下,他真的没下重手。应该不会……

看孩子如此紧张,敖炎很得意,“这里疼,这里也很疼……”

“去找子岚,让他帮你看看。”说完就将敖炎打横抱起来,抬脚就要走出门外。后者吃了一惊,想不到敖烈小小个的然如此有力。

但现在不是考究这个的时候,如果让别人看到自己被小孩子用公主抱抱着的话,肯定笑掉大牙。

“停停停,我没事,快把我放下。”

“不行。”敖烈很认真地说道:“你不为自己也为宝宝想想。要是有个万一……”

“什么宝宝?”敖炎有不好的预感。

“就是你肚子里的宝宝呀。虽然龙族比人类要强悍很多,怀上之后被打掉可不容易,但这是头胎,必须谨慎一些。”接着敖烈开始说教,什么孕妇注意一百种事项之类的像倒水一样哗啦哗啦地倒进敖炎的耳朵里。

某人越听脸就越黑,“谁……到底是他x的谁说我有宝宝的?”

“不是吗?”

“当然不是!”敖炎的声音让天花板也震了一下,灰尘哗哗地掉下来。

真亏孩子能想象出来,他只要想一下就觉得浑身起**皮疙瘩。

“我还以为很快就会小侄子(女)……”

看着敖烈一脸失望的样子,他差点就要发飙了。“给我记住,这是绝对不可能!”一边大啃着饭菜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是哦……”赤色的眸子暗淡下来,孩子非常地失望,或许他真的很期待这个小生命。敖炎然有点罪恶感。

“就算有也绝对不可能跟那个变态恶魔。”

“那……朱云、白鲤、雷霆呢?其实我觉得子岚不错。”

敖炎差点呛到,一脸厌恶地说道:“你在说什么疯话呀。要是他们敢打老子的主意,老子就阉了他们。”

“那……就只好由我来……”敖烈似乎下了决心,赤色的眸子中充满坚定和期待。

“你说什么?”敖炎简直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他肯定是饿得太厉害所以出现幻听。

“我一定会长成足以保护你的雄性,等我哦。”

“……”孩子一脸认真,似乎这事让他燃起了,敖炎觉得很无语。自小被一堆变态包围果然脑子会出问题。

“到时候我们生很多可爱的宝宝。”说着孩子的脸然泛起红晕,“最好全是雌性。我们红莲家就会繁盛强大起来。”

杀了我吧!!!敖炎狂捉头发,对敖烈完全陷进幻想中感到无力。最糟糕的是,以这孩子认真过头的性格,绝对会……

必须想个办法打醒他。

“对了,你没有把今天的事告诉那个变态吗?”敖炎打算先转移话题以后再想办法。而且他一直担心敖鹰知道他翘家,又要被惩罚。

“算你走运,当家大人还没有回来。”

“哦?他去哪里了?”作为当家应该有很多事务,但敖鹰很少那么晚都不回来,除了他受袭的那天。

“我听说是胡公馆。”

听名字猜不出是什么地方,敖炎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孩子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向敖炎形容,最后说道:“妖怪很名的烟花之地。”

夜深人静,灯火稀疏,只偶然有虫鸣之声。夜色笼罩下的青砖黛瓦的古老大宅蒙上一层神秘而寥落的之感。不像其他龙族的大家族般,即使夜里还是灯火通明,下仆通宵值勤。敖家大宅的夜里也只有两名护院值夜。不怪乎外族都认为红莲家已经没落了。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应该说这是敖鹰的作风。他不喜欢夜里太吵,每日的作息非常规律,早起早睡,就像百过半百的老头子一般。

不过,今于晚上敖鹰却并不在家。男人嘛,总会有需要解决生理需要的时候。这点敖炎表示理解,而且他也对胡公馆非常感兴趣。

他还没有去过妖怪的夜总会。拜守务松懈之赐,敖炎运用影魅的能力很轻易地溜了出去。据囧囧所说,胡公馆就在某河岸边上,只要坐渡船就可以到达。

按照囧囧说的搭上奇怪的渡船。不多时便看到河岸边上出现两排灯光。那并非霓虹灯,也不是灯笼,而是一只只竹笼里装着如雾似云般的光球。

“那是魂灯。这里的狐狸很喜欢炫耀,也很凶残。如果在这里闹事的话,就会被变成魂灯哦。”囧囧觉得劲暴少年跑来这里绝对的不妙。

“这里看场子的很厉害嘛。”

囧囧:你还是不明白我想表达什么……555……

作者有话要说:小烈烈好萌_,认真的好孩子最招人疼了。

下一章,小受勇闯夜总会捉奸?其实是去玩吧……



船只靠岸,敖炎大刺刺地走下船,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看到梢公大吃一惊,刚才梢公戴着大竹笠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它像是一只倒过来的白色感叹号。身上有着橙色的花纹,没脸没眼,一只触手卷着橹,另一只伸向敖炎。

“我没带钱。”

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地懒账的。囧囧和徐影都汗了不一把。看来不用等到变成魂灯,现在他们就先变成水鬼了。

“记敖鹰账上。”

囧囧瀑布汗,当家大人收到账单后一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哼哼,有钱来嫖不差那一点点额外支出。敖炎冷笑着转身朝那片魂灯走去。很快便看到一座用汉白玉砌成的建筑。

西式的风格中又带着独特的晚清风格,灯光透过漂亮的满洲窗,流出梦幻般的色彩。隐隐听到悦耳动听的歌声、乐声。再近些便听到杯筹交错之声,男人的调笑和女人娇媚之音。

门前站着两名穿旗袍的美女正在招呼人。当敖炎走进去时,其中一个迎上来笑道:“欢迎光临。先生有预约吗?”

敖炎摇了摇头,后者笑得更加灿烂,“那先生是初次来咯?”

虽然说是妖怪的夜总会。但跟人类的应该区别不大,敖炎说道:“我听人说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就不知道……”

“当然,我们这里全妖界最有名气的哦。连神仙来了都懒在这儿不想走。”美女就像跟敖炎很熟一般,挽着他的胳膊很自然地朝里面走去。

后者当然也驾轻就熟地搂着女子的肩膀,刚走进去扑面而来的香气熏得他有点头晕。走廊的魂灯下还挂着一个圆形的铜制缕花香炉,处处媚香飘荡。馆内装潢雅致,每处角落都有繁花小景点缀。室内回廊下方还有流水叮咚直通庭园外。

单间的纱窗内透出的光,在走廊上投下暧昧的影子,女子娇笑和男性的喘息声会偶尔钻进耳略,让人面红心跳。

“……不知先生属意如何?”

敖炎刚才有点走神,没听到美女说的话,便随意道:“想先看这里的表演。”

一般的夜总会舞厅会表演节目,大多都是成人火辣,歌舞、脱衣秀之类的。其实他并无心去看,反正以前也看得多。只不过他想先熟悉一下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熟来聊聊。

不过这里似乎跟以前的那些夜总会有点不一样。若不是刚才的听到那些靡靡之音,很难想象这种布置古典雅致的地方会有夜总会。

听说东方人满含蓄的,敖炎倒不期待看到什么劲爆的节目。希望这里的妞儿另有一番风情。

美女把他带到庭院里,繁花锦木围绕,四周点着一盏盏的魂灯,中央的水池之上有抹赤霞掠过。穿着红色纱衣的美女正在跳舞。可是,她的脚下却是凌空的,在水面上如蜻蜓点水,灵巧地跳跃,优美柔软的身段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领路的美女低笑着祝敖炎玩得尽兴便退下。他随便坐到附近的石桌旁,同桌的有三个人,正在一边喝酒一边看表演。

赤色的轻纱曼舞,裹着女子如白玉般的**,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雪白的大腿优美地随着姿势舒展,纤细的腰肢如轻柳,让人浮想联翩。

女子一边舞动一边跃到观众中,凌空弯腰去喝人手中的酒。人们纷纷举起杯子,而女子一一喝下,有时候还会舔人的手指。而有些人也会偷摸女子一把。

更让人血液贲张的是那女子并没有穿内衣裤,动作之间不免会春光乍涉。虽然只是匆忙的一瞥,但敖炎却觉得比那些赤luoluo的脱衣秀更加诱人。

当女子靠近他们这桌时,同桌的人早已倒好酒。而敖炎拿起酒壶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他挑了挑眉,而同桌的人都顾着逗那女子,没人理会他。

待女子喝完一圈来到他面前时,发现他手里并无酒杯,一双美目好奇地打量着他。敖炎拿起桌上果盘里的一颗李子,对着美女勾起嘴角,然后将李子半含在嘴里。

美女会意,笑得更加妖媚,立在桌上弯下腰去咬那露在敖炎嘴外的半颗李子。后者故意使坏,在对方刚碰到之际把李子卷进嘴里。女子嘻嘻地笑,干脆跃下坐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更加深入地去探那颗李子。

同桌的人眼睛都瞪大了,想不到还有这招。

女子终于吃到了那颗李子,娇笑着舔了一下敖炎的嘴角。后者发现对方的眼睛然是兽类的竖瞳。细长的眼睛让人想到狐狸。同时感到似乎有点头晕,虽然只是一瞬间。

在女子离开之前,他听到对方在耳边轻声说道:“谢谢款待。”

敖炎不明所以,明明就是他占了便宜。此时囧囧的声音传来,“大哥,对付狐狸要小心呀。她们喜欢吸食精气。龙族的精气对她们来说绝对是大补品。”

“原来如此。”想到敖鹰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敖炎不禁乍舌。这么大年纪也不怕被吸干。

水池上又开始表演其他节目,有名穿白衣的俊美男子在抚琴唱歌。

“笔尖扫尽痴云,歌声唤醒芳春……隔窗谁爱听琴?倚帘人是知音……”

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劲风凛然,英气逼人的劲装少年挽着剑花,踏水而来。剑光如银蛟,苍劲有力而又优美,让人眼花缭乱,却又禁不住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少年剑眉星目,五官如西方艺术塑像般俊美,却又不像时下的油奶小生般yīn柔,而是充满了男子的阳刚之气。

“苍璘今晚特别迷人,我已经觉得头晕了。”同桌一个眼睛成一条线般的男子说道。

“我看你是被那只红狐狸吸得太多精气了。”旁边穿着时尚的男子哧笑道。那名男子衣服的款式是某个名牌,但却看不出是什么衣料,感觉相当高级的样子。

“哎哟,我还没有碰到她的小嘴儿呢。那边的仁兄还偿到一点甜头。”说完,一条线中的小眼珠就朝向敖炎,话里充满羡慕嫉妒恨。

“美人抬爱而已。我是阿炎,各位兄弟怎么称呼?”敖炎想想还是不要摆出‘敖’这个姓,要不他们立即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敖炎混了这么久,当然很擅长套近乎。原来这里的酒很贵,听说是狐狸自己酿制的。所以刚才酒壶里没酒了,这三人都不舍得再叫一壶。

敖炎很大方地让侍应为他们倒满酒,看他那么豪爽,三人几杯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一条线眼睛的男子是灰衣,穿着时尚的男子叫张罗,另一个是牌九。很奇怪的名字,不过这人一开口就是赌赌赌的,应该是个赌鬼。

这三只是胡公馆的常,说了一大堆八卦给敖炎听。

“你不知道吗?苍璘可是这里的头牌哦。可惜他从来不陪。”牌九叫了一桌麻将,四人开始一边打麻将一边聊。

“对呀,可是我就喜欢他那股高傲的样子。真希望被他踩在脚下,用那把银剑xxoo……”

敖炎觉得这些人简直疯了。好好的美女不喜欢,喜欢跟那种硬邦邦的男人玩□。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去ji院做什么?无非是吃喝|嫖赌……所以这章是吃……至于是小炎吃还是被吃就见人见智了……

囧囧吐槽:所以嫖还是被嫖也是见人见智哦……



经过他的套话,这三只其实都蛮有钱的。尤其是张罗,似乎经营什么品牌的衣服,在业界小有名气。他也不是初次玩麻将,使诈之类的精得很。而且还有徐影在后面看到那些人牌。

就让我借点零用钱吧。

敖炎跟他们套近乎又很能聊,让他们放下戒心,赢牌更加容易。几圈下来赢了不少。这里的筹码然是小金块的。看着兜里金灿灿的东西越来越多,敖炎心里笑开了花。

“……听说最近麒麟家的人出大事了。”张罗提到。

“你说姬家人被斩首案件?那个我也有看报纸,真是恐怖得很。”牌九打了个抖。敖炎想起在报纸上看到的头条新闻,今晚不就是遇到那个无头怪物吗?

“我听说,这事连红莲家的人也出面了。”张罗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

“红莲家的人瞎参和什么呀?”敖炎没听说他们家有人提到这事件,不由得有点好奇。

“谁知道呢。那位红莲家的代当家大人事发当晚就去现场了。”

“真的?”不仅敖炎,连牌九和灰衣也同时吃惊。

“当然,那晚我加班,回家时看到咯。对了,我跟姬家死的那个家伙住在同一栋。那晚我很惨,全栋楼都封锁,差点就回不了家。”

“你肯定是他?”一向冷漠的敖鹰然会管这种事,让敖炎感到很好奇。

“没有哪条龙会有那种气势,连公会的人都对他点头哈腰的。我看这回肯定是大事。”

“牵涉到那三家的事,哪一件不是大事?”牌九拍地打出一只三筒。

“胡了!”敖炎将牌推倒,接着牌九哇哇惨叫。他的筹码输光,而其他人也输得差不多了。

“阿炎兄弟,你不会是出老千吧?”牌九深幽的眼睛直瞪着敖炎,后者毫不畏缩,一脸正直道:“小弟一直留洋海外,最近才回来。这玩意是初次玩,你们都是行家,一看便知小弟有无使诈。”

“只是手气好而已,谢谢各位大哥了。”他打了个响指,拿出几个筹码递给走过来的侍应,“给我们再加一壶酒,然后拿些好吃的上来。”

看他赢了钱却那么大方,张罗和灰衣脸上的不快也消减不少。可是牌九还是很执着。敖炎道:“要不咱们再来赌一场如何?”

“好呀。”牌九眯起眼,颇有点算计的味道,“我们不玩麻将,也不玩牌。”

“那赌什么?”敖炎知道对方是个亡命赌徒,看来玩得有点过头了。但现在可不能退缩,要不是这些妖怪还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来。

牌九比了比已经下了台,在一旁喝酒的苍璘。“就赌他!你去邀请他上床,如果他同意我就输,如果他不同意我就赢。”

“这可不太……”张罗刚一开口,便被牌九瞪了回去。明知道这不公平,可是这里也不轮到他出口。牌九对于赌的执着非常可怕,更是不讲情面。到时他引火烧身就不好了。

“那赌资是……”敖炎瞥向那个劲装少年,只见对方坐在走廊的护栏上,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握着入鞘的长剑。凌厉的气势以及冷漠的感觉跟某人有点像。

有几个人用各种方式讨好他,可是他不是冷眼瞪对方就是给对方一剑。可是仍然有人不断地尝试。

“我一年的收入如何?”

这个赌资还真是巨额,要知道牌九名下有不少地下赌场,还有黑市交易,最诱人不是所得的利润,而是收入中那部分珍贵的宝物。有些东西对于妖怪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那如果我输了呢?”

“呵呵……”牌九扫过敖炎全身,那毛毛的眼神让后者感到不爽。

“那阿炎兄弟就给我做事一年好了。”

虽然听起来不算太亏,但敖炎是什么人?混惯了的他当然知道对方打的主意。在对方手下做事就要听对方的命令,无论是什么事都要做,包括xxoo之类的。

哼哼,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老子头上来了。敖炎冷笑,绝对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好!一言为定,立个契约吧。”

在立契约的过程中,囧囧不停地提醒敖炎,“不要随便立契约,不能反悔的。”徐影也很担心,因为据他所知,这个牌九声名狼藉,没人或妖能从他手上拿走本属于他的一分钱。就算敖炎赢了,最后肯定都会被干掉。

可是两只的主人却毫不在意,快速地立了契约。装做没看到牌九眼中闪过的狡诈,径自走向坐在栏杆上的苍璘。

因为不断有人来骚扰,苍璘已经厌烦得几乎要发飙了。每见有妖上前就立即喊道:“滚!”

敖炎双手插在兜里,晃到他面前,露出猥琐的笑容,“美人,跟我滚床单不?”

苍璘在他说‘美人’之时已经很恼火了,惯性地吼道:“滚!”

四周的人听到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敖炎,等着看笑话的牌九也惊讶得张大嘴忘了合上。少年得意地高声道:“哎哟,我现在又不想了。还是娘们柔软一点。”

不理会苍璘那寒气逼人的长剑,转身走回座位上,前者很快便被劝阻。张罗哈哈笑道:“阿炎兄弟,我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呀对呀,真是太厉害了……哈哈……”灰衣笑得捂着肚子。而牌九却脸色发青,可是他还是忍着没有发作。

反而笑道:“愿赌服输,在下一年的收入就归炎弟所有了。”但眼中闪过的杀意并未逃过敖炎的眼睛。

敖炎站起来帮牌九倒了一杯酒,“先谢过九哥。可是小弟我倒是收之有愧了。不如这样吧……小弟将这次所赢的作为资金投入九哥的公司,就当交个朋友。以后九哥有需要小弟帮忙的时候,尽管说。”

“小弟必定两肋插刀。”敖炎心想,到时就插你两刀。

牌九对敖炎的行为有点惊讶,不过对这个结果他也很满意。他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拍着敖炎的肩膀,“小兄弟挺上道的嘛!有空咱们再赌。”

敖炎又叫了酒菜,尽兴之后三只妖怪各自搂着胡公馆的美人去享乐了。敖炎看着牌九他们各自搂着的都是跟自己差不多身材的帅气青年,不由得觉得有点恶心。

他x的,这帮变态!

这桌就剩下他一个,而表演也差不多进入尾声。庭院里各处不断传来暧昧的声响。他在考虑要不要也叫一个美女。虽然消费不低,不过今晚赢的钱应该能付得起。

可是狐狸还是敬谢不敏了。他可不想被榨干。突然桌上碰的一声,他抬起头来发现一把银色剑鞘就拍在桌面上。汉白玉的桌面出现一道不规则的裂缝。

接着一把剑就横在他脖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三只都是妖怪啦。张罗是蜘蛛精,灰衣和牌九的话,大家可以猜一下。

下一话,敖鹰出场!还有另一位神秘嘉宾哦……



“先说明,桌子不是我弄坏的,我绝对不会赔!”不等对方开口,敖炎就摆出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只要你还有命走出去的话……”冰冷的声音犹如磬石相击,苍璘的长剑贴着敖炎的咽喉,那冰冷的触感带来阵阵寒意。

在夜总会被人用枪指着头的情况敖炎也不是没试过,被妖用剑威胁还是第一次。这种另类的威胁似乎有让人有种穿越的感觉。

“兄弟,刚才多有得罪。小弟也是逼于无奈呀……”敖炎拿起酒壶倒了一杯,“俗语有云:君子动口不动手,坐下来喝一杯慢慢说,如何?”

倒不是敖炎怕他,只不过似乎有不少眼睛正瞪这边,应该是这里的看场子。只要自己一反抗大概立即会有几只东西杀出来把自己做成魂灯。

少年铮的一声收剑回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啪的一声将杯子捏碎,“给老子滚!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对方自称‘老子’,让敖炎觉得应该跟自己是同一类人。一挑眉,痞笑道:“美人,真的不和我滚床单?”

苍璘那琉璃色的眸子精光一闪,剑就要出鞘,敖炎动作更快,一手抵住剑柄。少年拔不出银剑,转动剑鞘就撞向敖炎下腹。

后者立即拱身闪过,右手仍然抵住剑柄不让剑出鞘。左拳就朝着对方打去,少年侧头避开。谁知敖炎化拳为爪,手勾住对方后脑勺一把将其拉近自己。

两人近得只差一厘米就要亲上了。苍璘立即反抗,敖炎也听到四周的动静,咧嘴笑道:“你最好还是别动。”

苍璘感到有冰凉的东西抵在自己脖子的后方,怒瞪向敖炎,“你……”

“兄弟,让那帮家伙滚开!”

苍璘挥了挥手,四周凝重的气氛缓和下来。敖炎笑道:“坐下来谈谈怎样?”

虽然对方相当不悦,但是仍然是顺着敖炎的动作坐了下来。

“因为刚才那个叫做牌九的家伙逼我跟他打赌。要是我输了的话,可能就要做跟你们这儿的小姐少爷同样的事了。”

“君子可杀不可辱。可惜我现在没有能力与之对抗,出此下策还望见谅。”说得他舌头差点打结,敖炎心里骂了好几句脏话。

苍璘仍然冷着脸,可是按在剑柄上的手已经松开。敖炎也收回放在他后颈的手。

“你然敢骗我。”

冷冷的声音让敖炎心里一惊,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如话怎讲?”

苍璘勾起嘴角,那个笑容虽然带点狠戾,却让他整个人显得不那么冰冷。他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扣住敖炎的手腕,一转手就翻了过来。

“用筹码充当利器来威胁我,你好大胆子。”

其实敖炎手上根本没有利器,只好拿筹码来骗苍璘,反正都是金属。虽然触感会有点不同,不过对方应该不会想到。

“哎哟,轻一点。”被扣住的手腕传来疼感,对方的手如利爪般非常有力。敖炎皱起了眉头,“这也是逼于无奈,我可不想被制成魂灯。”

“哼,这次就放过你。”苍璘松开手。

看到有侍应给他倒酒,敖炎觉得少年在这里的地位应该满高的。可是,地位高为什么还要出来卖艺?还被人调戏。

发现敖炎一直瞪着自己,苍璘怒道:“看什么看?”

“呵。”后者觉得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虽然这家伙跟自己的外貌并无相似之处。不过性子倒是有相似的地方。

“我看你也不像是在这里工作的人,是有什么苦衷吗?”

对方瞪着他,“与你无关!”

“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多个人多分力嘛。”

苍璘倒了酒一喝而尽,“其实呀……”有些人就是打开了话匣子就合不上,这少年外表冷酷,但其实始终少年心性。敖炎就探了几句话,他就啥都吐出来了。

故事很简单,一句话:这小子被人骗了。

这少年跟公馆的老板娘打赌,结果输掉。所以就要用劳力抵赌资。可是,敖炎听出其实这个赌也不公平。而少年太笨才会被骗的。

“那些狡猾的家伙,老子再也不要跟她们打赌了。”苍璘咬牙切齿道。

“不,我认为你应该再跟她赌一局。”

“为什么?”

苍璘不解地看着自己,敖炎笑道:“你其实可以赢回来。附耳边来……”

后者认真地听完,皱起眉头,“行不行呀?”

敖炎耸耸肩,“你试了也没有损失,但如果成功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不过,他肯定少年绝对会去试的。

苍璘离开之后,敖炎也打算走了。这里的狐狸精还是不要碰为妙。在敖炎眼里,她们还没有白千波正点。还是费点心思想想怎么把她泡上手。

转过走廊却发现自己迷路了。奇怪,他来的时候明明就只有一条走廊。为什么回去会突然变多了呢?

敖炎虽然善长认路,但是却没有能够走出狐狸的迷阵。他正想找侍应生带路,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的气息好了很多嘛,是什么令你枯木回春了?”

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大概是喝了酒,更具有磁性。语气中带着调侃的味道,全然没有平日那般冷漠严肃,充满了慵懒感。

那是敖鹰的声音,总觉得他跟另一个人说话时非常随意自然。让敖炎不由得好奇他跟谁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敖炎感到心里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梗住。让敖鹰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绝色美女。

接着身旁的房间传来开门声,敖炎立即醒悟,用徐影的能力躲进yīn影里。花格木门被打开,让敖炎惊讶的是内里走出的是一个高材高大的男人。

一头银丝长发随意地用发饰扣着上半部分,看不清面容,但应该并不年轻。那人衣衫有些凌乱,领口趟开露出大片古铜色结实的肌肉。在经过敖炎所躲的yīn影时,可以闻到一股强烈的酒气。那人瞪了一眼敖炎躲藏之处,让后者打了一个寒颤。但对方似乎并不在意,继续前往。

虽然那人喝了不少,步伐也有点凌乱,但是却掩不住此人浑身散发凌厉肃杀的气势。那种感觉跟敖鹰有点像。却比敖鹰多了一点什么,就像是幽幽的深潭,无波死寂。那种对生活没了热忱,心死之人的感觉。

原来那个变态喜欢老男人,而且还是带着苍桑忧伤感的老男人。(天音:误很大!)

接着从房间里走出两个美女,其中一个快步去扶银发男子,还软声细语地跟他说话。另一个朝内里行礼然后关上门。

那两个美女都是狐狸,一个露出耳朵一个露出尾巴。敖炎心里啧啧道:年纪不少还玩混p,实在是……(天音:并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那位被敖炎误以为跟敖鹰有jq的大叔是谁。

另,上章的妖怪,有亲猜中咯!

女票

待他们都走远后,敖炎从yīn影中走出来,打开了房门。房间内摆设简洁,红木小几上白瓷酒瓶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有些已经甚至滚到地上辅的波斯地毯。角落里点着鎏金美人宫灯,柔和的灯光伴随着暧昧的香味弥漫在房间之中。

敖鹰正单手枕在小几上,撑着头,另一只手拎着小巧精致的白瓷漆花酒瓶。xiōng前的盘扣全部打开,一直延到腹部。露出精赤健硕的xiōng膛,六块结实的腹肌也若隐若现。深灰色的竖瞳目光迷离,淡淡的唇勾起自嘲的笑意,一副慵懒的模样削去了平日的凌厉和锐利,让他平添了几分魅力和诱惑。

大概因为这里只有他孤身一人,显得有点落寞。

“当家大人好兴致呀。”

他抬头看着靠在门边的少年,眸中闪过惊讶,但很快便发出笑声,“呵……你有什么事吗?”

敖炎环着手斜靠于门边,金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染上一层暧昧不明的色彩。昏黄的灯让少年张狂的五官也变得柔和,嘴角那没带着嘲讽意味的笑显得更加诱人。

“来看看当家人……”少年嘴角咧出一丝恶劣的笑,“被榨干的样子。”说完还恶意地扫过敖鹰的下、身。

“今晚很尽兴吧?”

上次他被下了媚术,这家伙然在梦里对他这样那样,还取笑他。哼哼,今天我就要看你笑话。

这么大年纪还学人家玩混p,而且那男的这么强壮,女的又是狐狸精。他们出去的时候,那两个女的精神抖擞,还抱怨着什么,大概这老头子没能让她们尽兴。他心里狂笑不已,看来那些狐狸还真厉害。

男人对于自己那方面最在意,被人当面取笑‘不行’简直是奇耻大辱。今晚他就先来取一点报复的利息吧。

敖炎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对方尴尬,怎样耻笑对方。根本没有发现,他现在简直像是捉到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证据的小妻子,正跳出来指责对方。

敖鹰觉得很有趣,嘴角勾起邪恶的笑意,姑且陪他玩玩。于是故意挑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呀呀,开始恼羞成怒了,如果是男人肯定会展示一翻证明自己绝对还很‘行’。少年心里偷笑,把门关上,“当家年纪也不小了,应该保重身体哦。我见过很多男人到了你这个年龄,明明就不行了。还跟辣妹子玩‘游戏’,不是得马上风死掉就是力不从心呀。”

一边说一边走到男子跟前,笑着递过几颗药,“有些好东西孝敬你的。吃了之后……”

说着还瞥了一眼男子的那处,因为被长衫遮盖,看不出任何端儿。“……软巴巴都立即会精神抖擞哦,大概还能再接着玩哦。这里消费真他x的贵,不‘物’尽其用很浪费啦。就这么放过刚才那两位美人姐姐很可惜哦。”

敖炎句句都暗示对方‘不行’,就算事实非并如此也必须已经大怒。他心里暗爽,无论对方打掉他手里的药还是接过,都等于承认‘不行’的事实。

那些药是牌九搂着美人离开之前给的,说是好东西,最犟的美人都能搞定。要是敖鹰真接过来吃了的话……敖炎心里奸笑。

谁知敖鹰即没有愤怒也没有接过药,而是突然出手,快如闪电,敖炎只感觉到手腕一疼,眼前天旋地转。回过神来之时,他已经被对方压制在地毯上。

男子凑近说道:“呵……看来你对我那方面的能力很在意。”

两人靠近极近,敖鹰身上的味道夹着酒香钻进鼻子里。他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敖炎感到有点不妙。怎么看对方的笑都有问题,心里不由得涌起不好的预感。

“只是担心你如果‘马上风’死掉,我们这些族人的脸往哪搁呀。”敖炎干笑着,想挪开。这种姿势很危险,容易擦枪走火。

“那么担心,何不亲身试验一下?”

敖炎感到下、身被竖硬之物抵住,浑身一僵。那是啥身为男人的他当然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敖炎终于忍无可忍。

“你这只死醉鬼!把你那条恶心得要死的东西挪开。今晚还用不够是吗?好呀,大爷我会成全你的。剪刀和剑你选一样吧,还是说你要我用鞋把它踩烂?”

说着朝向敖鹰就是一拳,后者侧头闪开。虽然有几分醉意,但他的动作仍然相当迅速利落。近身拆招,敖炎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没几下就被钳住双手。

形势不妙,敖炎立即转了口吻,“我开玩笑的……当家大人,你还没有尽兴的话,我给你将刚才那的美女和大哥叫回来……”

服软的话还没有说完,两道黑影从他背后的yīn影中窜出,缠上了敖鹰的四肢。

“哦?你收复了那只影魅呀。”虽然四肢被缚,但敖鹰仍然镇定自若。

就当敖炎正准备命令徐影将对方吊起来之际,黑影触手突然断裂。徐影的惨叫声震得敖炎耳朵翁翁叫。接着敖鹰那俊美的脸就在眼前放出大特写。

“没有人告诉你,雌龙怀疑雄性的‘能力’其实是一种邀请吗?”男子邪笑着,伸出舌头在敖炎脖系上舔了一下。

“哇”那种又湿又滑的触感让他汗毛直竖。他x的那是什么神逻辑呀?果然怪物的思维跟人类是不一样的。

“嗯?你身上有其他东西的味道。”深灰色的竖瞳中闪出危险的光芒,敖鹰眯起了眼,“还不只一个……”

“当然了!我英俊潇洒,还年轻力壮,倒贴的美女排过两条街,哪像你……哼哼。”暗中的意思就是指敖鹰年纪大,就只能来这种地方寻欢。打不过就嘴贫,输人不输阵,这种小混混的习惯他到现在还改不了。

“呵……是吗?”

深灰色竖瞳射出的精光让敖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可怕,很可怕……他明明就是野兽,可是对上敖鹰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就像变成了待宰的小动物。

敖鹰一只手钳制住少年的双手,另一只手伸到小茶几的下方,那里然有暗格。他从里面抽出一条皮带,熟练地束住敖炎的双手固定在其头顶。

“喂喂,你要做什么?老子讨厌□!你要玩的话,我帮你叫……嗯……”

脖子被咬了一下,敖炎不禁惊呼。接着压在身上的敖鹰撑起身,低头舔着少年的手指。那湿嗒嗒的感觉实在是太ying靡了。

敖炎不觉松开拳头想躲开那舌头。可是对方然用舌头卷过他的手心,刚才的药卷进了敖鹰的嘴里。

“那是……”敖炎刚一张口,对方就将嘴唇压了上来。由于惊讶过度,来不及闭嘴,敖鹰已经压着他的舌头,将那药喂了进去。

感到药丸滑进食道之后,敖炎的脑子哄的一声当机了。

作者有话要说:当家大人……当家大人您……您喝醉了orz

小炎绝对是找抽、找碴、找xxoo……

各位亲是不是放暑假了?还是说都在考期末考呢?后面这个问题其实不要问了,考期末的亲应该不会上来看……

渴望

只要吃了这个,就算是最犟的美人都能搞定哦牌九那猥琐的脸在脑中浮现。他x的,老子岂不是变成了那个被搞的?

“敖鹰,你这个死变态!我给你害死了。”

“呵,刚才你不是说这是好东西吗?软巴巴都可以变得精神百倍。”说完还恶劣地捏了一下敖炎的敏感之处。“真的精神起来了。”

“我是热血青年嘛。哪像你呀……”敖炎明显感到身体燥热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算了,幸好这里就是干那种事的地方。

于是他朝门口大叫:“服务生!经理!哪个都好,给老子叫个小姐来,急用!”可是喊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很可惜,这里是雅间,用来‘玩游戏’的。无论发出什么声音都不会有服务生过来。”男子邪肆得笑着,伸手将茶几暗格整个拉出来。哗啦啦地倒出一大堆奇怪的道具。

“真齐全呀。不用‘小姐’也可以让你满足的。我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

“我靠!就算□老子也要跟女王玩,大叔就敬谢不敏了!”

“想不到你的口味挺重的。”敖鹰从其中挑出一双带着蕾丝边的黑色长袜子,还有袜子的吊带,以及成套的情趣内衣裤,还有高跟长筒靴。

“大叔要自己扮女王吗?你果然是个变态。”敖炎脑补着眼前的男人穿着黑色透明丝袜,拿着皮鞭的样子。

天呀!他到底在想什么?然会幻想这种恶心的东西。绝对是因为嗑药的关系,神志不清了。

“主意不错。可是我没那种嗜好。”敖鹰一边说一边解开少年的衣裤,“不过,你可以自己扮演一下。反正也是玩,没差啦。”

差很多好不好?敖炎不断爆出粗口,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力气越来越小,浑身又热又乏力,偏偏小小炎却精神百倍地‘抗议’着。

“尺寸有点小了。”敖鹰似乎很认真地在研究怎么办少年穿上那条透明的黑色蕾丝内裤。“要不把‘这里’弄掉,你选剪刀还是剑?要不我的鞋底也可以帮忙。”

这个死疯子,神经病,变态狂!敖炎第一次有喊救命的冲动。羞耻和愤怒差点让他晕过去。绝对要杀了他!一定要狠狠地折磨他,让他尝尽自己所受的再死。

可恶!可恶!明明之前就已经发了誓,为什么自己每次都落到这家伙手上?为什么每次都无力反抗?

这些疑问让敖炎感到惊讶。如果是其他人,他早就已经用尽手段狠狠地报复了。敖鹰确实是很强,但他始终没有想过用恶毒的方法去对付。其实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动手的机会也不是没有。

为什么?

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从下、身直冲上来,让他停止了思考。定睛看清敖鹰手里拿的东西,敖炎差点惨叫。

“把那东西移开一点!”

“你不是很爽吗?现代化的道具就是方便。不用人手去做。”

“呀——”

房间里传出少年各种惨叫声,可是最后惨叫声却变了味,喘息与充满了情se的呻吟断断续续。让听到的妖怪们也脸红耳炙。

少年大张着脚,地毯上和身上都是白浊的液体。结实的肌肉崩紧,染上了一层绯色。ying靡的味道混夹着宫灯散发出的媚香,燃尽男性的理智。

敖鹰解开了少双手的束缚,可是后者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金色的眸子失去了焦距,竖瞳中波光流转,充满了惘然。张着嘴大口地喘息,嘴角还沾着流出的唾液,沾了白色液体的xiōng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那上面的红点格外诱人。

“真浪费。”敖鹰弯下腰舔去少年嘴角的唾液,后者没有反抗。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开始舔着少年身上的液体。

充满了雌性气味的□对于雄龙来说是致命的诱惑。甜腻的媚香根本及不上少年身上散发的炙热如火的气息。如熊熊的烈火,充满了生命的活力,流进了自己的已经沉寂如死水般的心防。

敖鹰觉得自己似乎也受到了媚香和酒的影响,脑子开始有点不清醒了。空气燥热无比,理智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最原始的兽性让他一味地渴求着那甘美的味道。

他想jiao媾!

封印了许久的欲念突然崩堤。那深灰色的竖瞳变大,瞳孔的周边也开始浮出如日环食般的金边。嘴里也长出锐利的牙齿,指甲变长,五指成爪。敖鹰的皮肤上也出现黑色的鳞片。乌黑的头发开始变成,两鬓之上也长出了美丽的犄色。

就算敖炎神志已经不清醒,却仍然发现了对方的变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但是他感觉并不恐惧。反而有种奇妙的尊畏和怀念从心底里涌上来。

倏然伸出手搂住了敖鹰的脖子,让其紧贴着自己。仿佛有什么要从心里溢出,莹晶的水珠从眼中滑了出来。

龙呀,穿过恒古的时光,我们的灵魂再度相聚。命运的轮转启动,继续那持续千年的轨迹。

在这个没有神祗的时代,是否还能够制止悲剧的重现?是否还有掐断命运丝弦的力量?

青年站在水边,天上的银月洒在他白色的长发上,宛如地上的另一尊月。风吹散了他的发丝,白色的衣袂翻飞,更显得他出尘如仙。

身后传来下属的声音,“当家大人,一切已准备妥当,请下令出发。”

青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那年轻俊美的脸上泛起一抹义意不明的笑容。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捉不住命运,却又逃不脱命运,无论你还是我皆是如此。”青年转过身来,瞥见暗处站着的黑发少年。

他朝对方招了招手,额上有着青花印记的少年犹豫了一下,仍是乖乖走到他身边。

“当家大人……呀……”

青年单手将他抱起来,看起来明明就很瘦的青年却如此有力气。此时天上的月开始暗淡,东边缓缓地出现金边。黎明要到来了。

“我们出发吧。”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亲都期待小炎被吃掉啦……可是,当家大人要‘吃’的话早就‘吃掉’咯。

不会那么容易让当家大人‘吃掉’的,起码鬼畜要有‘爱’才行。

考期的亲加油!!暑假就在眼前啦!

说话没人猜到和当家大人一起喝酒的‘基友’是谁吗?都没人看过《恶魔的纠缠》?(虽然坑掉了)

约会(一)

敖炎作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他变成了一只怪物。然后另一只黑色的怪物张开血盘大嘴把他一口吞进肚子里。

吓出一身冷汗同时惊醒,发现他躺在自己的卧室里。为啥每次出事总是在自己房间醒来?

昨晚的事仿佛是一场噩梦。可是那释放后的舒爽,还有浑身肌肉酸疼,手腕上的绑痕都告诉他那不是梦!

跟之前中了媚术的梦不一样,那是真实的。

敖炎坐起来,一拳打在枕头上。可是,以常识来看,本应该疼得要死甚至受伤的地方却没有本应有的感觉。

“嗯?”

禁不住伸手进裤子里,手指碰到那个本应只进不出的地方。小菊花很完整,紧紧地闭着,也没有奇怪的东西在里面。

这个认知让他松了一口气,却又涌起一种可惜的感觉。怎么回事?可惜什么鬼呀?这绝对是磕药的后遗症。

“原来你喜欢自己玩吗?”

调侃的声音让敖炎整个炸毛了。迅速抽回手,强作镇定地解释,“男人嘛,早上起床当然会有那个反应了。自己解决还不行?”

“可是,‘那种地方’有反应的话,解决还是用道具的好。”子岚将放满食物的托盘放到床头的矮柜上。

眼睛隔着金丝眼镜投向敖炎的p股,“当然,我也可以帮你解决的。”

“免了!”敖炎立即摆手,端起盛着肉粥的碗就开始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把早点全部吃完,不满地大嚷,“又是粥和点心,我受够了!我要吃肉,我要吃大块的肉呀!!”

“哦,原来少爷是肉(欲)求不满呀。”子岚撑着床边凑近,“不知我是否能满足你呢?”

“滚开!”

暴怒的吼叫声震得整栋都听到,敖烈将吃完的空碗放好,“我吃饱了。”然后朝敖鹰行了礼,迅速地离开偏厅。

听声音那家伙应该很精神。敖烈一边想一边走出大宅。要加快迅速提升自己的能力,就要更多地参加实战。今天打算做任务同时进行修炼。

虽然敖炎气势很强大,可是力量还是输给了子岚。后者帮他换好一身衣服。淡翠色的无袖斜襟紧身上衫,下摆只到肚脐上方,露出结实的腹肌和苍劲有力的腰身。外面套一件开襟的无袖外套,下摆绣着藤蔓缠枝花纹。下|身是黑色皮裤。

子岚绕着他转了一圈,又将他的斜襟解开,然后戴上一条很有民族风格的银链子。

“好了。当家大人在楼下等,我们快点走吧。”

一听到‘当家’两个,敖炎就极度抗拒。他不想见到那家伙的脸,应该怎么说,似乎有点怪异的羞耻感。

他x的,那个变态的家伙,绝对不能轻易饶了他。

子岚虽然不知道少年为什么突然燃起来,不过他那么有干劲和精神是好事。他们家的雌龙很健康有活力哦。

车子已经在院子中等着,开车的又是雷霆。子岚一直将他送到车子上。见敖鹰坐在后排,敖炎转身就打开前排的车门钻进去。

雷霆感到鸭梨很大。无论是来自身旁还是来自身后。心里暗暗叫苦,这样会出车祸的。

一路沉默,敖炎其实有偷偷透过后视镜看坐在后面的人。可是对方不动声色,似乎昨天的事根本没有发生。又恢复到那个严肃凌厉的当家大人了。

“我们要去哪里?”敖炎这句话不是对着敖鹰说,而是朝着雷霆。

雷霆不回答,沉默地继续开车。不是他不想回答,因为从当家大人的脸色来看,只要他一开口铁定要死。

敖炎瞪了坐在后面的敖鹰一眼,也不再说话,看向车窗外努力地记住经过的道路。敖鹰有点走神,昨晚的事对他的冲击不少。

自从那个女人死了之后,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动那种心思。虽然他不会像那位友人一般,沉寂如死水,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但其实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就如顽石一般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解动他的心。他会找有趣的东西排消无聊和寂寞。答应成为代当家是这样,调、教敖炎也是一样。

是因为这孩子的味道太过诱人呢?还是说……

敖炎突然感到身后有气息接近,后颈上的汗毛直竖。迅速转头,结果差点碰到某人的唇。

“哇不要突然靠过来!”

不理会敖炎的鬼叫,敖鹰指着前方的水涌边,“在那里放下我们。”

“喂喂,究竟是要去哪里?”敖炎被拖上船之后,就吵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烦躁。特别是敖鹰一直沉默,他的心里就不爽到极点。(天音:‘那个’来了?)

坐在旁边的敖鹰环抱双手,并不回答。反而是其他的乘都朝他投来各种视线。但并非好奇或是厌恶,而是像要吃掉他一般的虎视眈眈。

他甚至听到其中有吞咽口水的声音。

怎么回事?不太对劲。接着他就注意到,这艘木船的梢公又是昨晚那只感冒号。

对了,他还欠船资,不知道敖鹰付了没有……不自觉又朝旁边的人瞥去。后者仍然一排悠闲的样子,这次是端着白玉茶杯气定神闲地喝茶。

仔细看这只是艘一般的渡船,却使用精美的白玉器皿实在匪夷所思。应该妖怪的船,而乘当然也不是人类。他不再乱嚷,徐影因为昨晚受伤而被放回家去了。他拿出囧囧的纸牌,问他这是去哪里。

某囧想了一会,答道:“河神的水道太复杂。我也不知道当家大人要去哪。”

“我留你有什么用?”

“别撕嗯……这个方向可能是去紫藤涧的震乾堂吧。”

果然,船行不多时穿过了一座被藤蔓盘踞的拱桥。大片的紫色藤花犹如瀑布般,探出枝头,垂下水中。水道被碎紫花瓣占满,悠悠随着流水而下。水清澈见底,能免看到藤蔓如虬龙般的根须蜿蜒布满整条河底。

偶然会有身上带着鳞片的小生灵游过,但怎么看都像是小蛟龙而不是水蛇。

“那是什么地方?”

“很有名的地方。无论是天界地界还是魔界,谁都知道不可以得罪震乾堂的主人。”

“原来是黑社会oss呀。”(囧囧:误很大!)

船停在一处渡头,木栈道是由藤蔓交缠而成,一直延到岸上白砌墙壁的木门。敖鹰付了船资,踏下船。少年立即跟着,谁知肩膀却被触手搭住。

那只感叹号伸出触手做了个抛零钱的动作。敖炎立即醒悟,指着敖鹰,“问他拿。”

前者已经走了一半路,转过头来皱了皱眉,“刚才不是付了吗?”

梢公仍然保持着动作不变,发出呼呼的声音,似乎很生气。敖炎是一点没听懂它在说什么,可是大概也猜到了。

昨晚的船资。

敖鹰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做的好事’,后者立即低头。

作者有话要说:当家大人开始有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小炎炎像极小媳妇哦。

约会(二)

敖炎有种心虚的感觉,低头老实地跟在敖鹰身心,完全不敢吐槽。

敖鹰拉着铜门把拍了几下,木门打开了。出来一个长相可爱穿着唐装的男孩子。

“请问两位有何事?”男孩子很有礼貌,还朝他们行礼。让人想起道观的童子。

“我找龙震乾。”敖鹰说道。

“先生,对不起。师傅不在家耶。”

“什么时候都在,咱们一来就不在,他这是瞧不起人!”敖炎一副无赖不爽的样子,吓得男孩子忙向门后缩。

深灰色的竖瞳扫过少年,后者又矮了半截。敖鹰又朝那男孩子行了一礼,语气也显缓和,“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师傅去看所订的货,下午才能回来。”看敖鹰气势,心知不是凡者,应该是他师傅的人。男孩子便道:“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到会厅等师傅。”说完侧身让出门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气,我们迟些再拜访。”敖鹰本想转身,似乎又想到什么,“下一趟船要等很久。能否从震乾堂的前门出去吗?”

男孩子点头同意,引领他们进入大宅中。在进去的一瞬间仿佛踏进了紫藤花的世界。庭园中央的清水池中有一棵巨大的紫藤。虬结蜿蜒,缭绕着花架长廊,攀上黛瓦屋檐,甚至探进花格窗棂。一串串紫色花穗犹如瀑布,又如锦帘,在风中轻轻摆动。扑面而来的紫藤悠香,仿佛充满了人的灵魂。

如果说这株就是外面河道上紫藤的主体,那它可以说是藤花之王了。

空中飘散着紫色碎瓣,就如下着一场梦幻般的紫雨。根部之下的水面如明镜,倒映着藤树,一明一暗,构成奇异的境像。

敖炎看得入神,突然发现那株藤树下站着一名穿淡紫色长衫的人。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男人。对方的样貌非常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妖异。那人似乎也发现了敖炎,朝他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敖炎不禁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脚正朝着那‘人’移动。手腕突然被揪住,甚至被扣得生疼。敖炎不悦,转头便对上的深灰眸子中闪过怒意。

“你干嘛?很疼耶。”

“不要东张西望。你想变成紫藤的肥料吗?”敖鹰眉头紧锁,揣着少年大步向前。

由于他走向极快,敖炎完全是被他拖着走的。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生气,侧头看着男子,想起刚才对方眼中闪过的情绪。

除了怒意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这种情况有点像……有点像是因为女友被别的帅哥吸引而嫉妒的男人,生气地把女友拖走。

把脑中的女人和男人换成自己和敖鹰,那情景……敖炎暗骂了一声,真见鬼,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老子才不是女的。肯定是磕药的后遗症。

男孩子将他们领进前厅,打开了大门。“两位,这里是前门,外面就是清平街。”

“有劳。”敖鹰行礼,后者一脸受宠若惊,慌忙回礼。

敖炎心里突然不爽,为什么变态恶魔对这小鬼态度那么好,对他就那么恶劣。看打量那男孩子,个子小巧,长得很水灵,看起来相当乖巧的样子。

原来变态恶魔喜欢这种类型吗?

“恋童加三级!”

虽然少年只是轻声说,但另两人还是听得很清楚。男孩子还是有点怕敖炎,微微朝后缩了缩。敖鹰‘嗯?’了一声,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少年。

“你看什么看?”被看得发毛,少年忍不住道。

“没什么,我对这孩子好,你嫉妒?”男子露出了恶劣的笑意,敖炎立即炸毛。

“怎么可能?”金色的眸子朝向别处,不敢正视对方,明显口是心非。

“哦——”敖鹰似乎故意地伸手摸了摸男孩子的头,笑道:“一个人看辅子很辛苦吧。”说完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包递给孩子。

后者接过打开,乌黑的大眼睛立即放光。可是很快便忍耐着什么,将小包封好递回给敖鹰,“无功不受禄,我不能顺便接受先生的礼物。”

“真是懂事的小孩,不像某人……”说完将视线瞥向敖炎,后者更加愤怒,金眸似乎要喷火了。

“变态,‘不懂事的孩子’在说谁呀?”

如果敖鹰回答‘在说你’,那他就上当了。敖炎狡诈地勾起嘴角,可是对方并没有上当。只是无视他,继续跟孩子说话。

“能告诉我名字吗?”敖鹰蹲下来,因为他身材高大,孩子跟他说话总是要抑着头。

“子藤,‘孩子’的‘子’。”

“子藤吗?不错的名字。”敖鹰把小包塞进孩子怀里,“你师傅回来的话就立即通知我们,这个送给你做谢礼。”

犹豫了一下,小包里东西的魅力似乎让孩子屈服了,朝敖鹰行了一礼,“谢谢!师傅回来的话,我会立即通知先生的。如果日后有我能帮忙的事情,请先生不要气。”

敖鹰弯起了嘴角,似乎很满意这种结果。“那就有劳了。”

“这小鬼姓‘子’?那岂不是和子岚同一个姓氏?”敖炎指着孩子说道。后者立即驳回,“我才不姓‘子’。”

“哦,我知道了。你姓杜对吧?肚子疼,好名字呀。”捉弄人的事敖炎一向反应很快。孩子立即愤怒了,用力推着敖炎,将其推出门外,“出去!坏人与恶魔不得入内!”

“真的姓‘杜’呀?太搞笑了!”一边笑一边对敖鹰说道:“这小鬼一眼就看穿你的本质了,变态恶魔!”(天音:你是间接承认自己是坏人?)

敖鹰挑了挑眉,子藤怕他生气,慌忙解释,“绝对不是说您,先生。坏人和恶魔都是指他。”说完便指着敖炎。

少年怒道:“喂喂,明明他就是变态恋童狂加s腹黑恶魔!睁大眼睛看清楚,别被人吃了还替人家数钱。”

正等着孩子回嘴,敖炎只觉得后衣领被提起,整个人被拖走。“喂,死变态,你做什么?”

敖鹰不理他,径自提着他的衣领就快步离开。不能让他再惹怒那个孩子了。可是,某人毫不领情,仍然破口大骂。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恋童狂。”

还没有骂完,敖炎便被推到墙边,对方高大的身材就盖了过来。“我怎么恋童了?”

“不是吗?带着糖骗小孩子的拐子。”敖炎跟对方扛上了,“年纪大的老男人总有点奇怪的嗜好。还是说,我看清你的属性,你想要杀人灭口?”

“你吃醋了?”

“吃你x的头!”

看到少年浑身炸毛、口是心非的样子,敖鹰觉得他真的很可爱。明明就是个满嘴粗言,行为粗鲁的家伙,跟‘可爱’二字完全沾不上边的话。

“那孩子的身份特别,赚取他的好感会有用处。”

骗小孩子的恶魔!

敖炎抬头,眼前就是敖鹰的脸大特写。刀削般凌厉的五官,俊美的面容上带着苍桑感,更添男性成熟的韵味。

明明就是大叔,却长得那么帅干嘛?男子身上散发出跟初次见面时一样的木香,神秘而醉人。在闻到对方身上的气味时,对方似乎也在闻他身上的味道。一想到这里,敖炎觉得身材有点不对劲,感觉有点发热。手心被一层汗弄得粘粘的。

奇怪,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吗?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敖鹰推开,“不要靠太近,很热耶!”

“不要撒娇了,等会儿给你买喜欢的子零斋糖果。”敖鹰伸手抚了抚少年头,后者不爽地拍开他的手。

“谁撒娇了?别把本大爷当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当家大人,你这是逗了小猫炸毛,又给他顺毛吗?

不要以为小炎炎撒娇就可以给糖果了事。你要给其他‘甜头’才行哦。

约会(三)

麻石大街两边都是带着地方古典气息的建筑。西式骑楼上种植的勒杜鹃探出,犹如一道红霞。长春藤的星形绿叶一束束地垂到空中。五彩的满洲窗半开着,内里人影流动。繁体汉字的招牌林立,各有物色。

街道上相当热闹,人流如梭,车水马龙。不断有各式小贩沿途叫卖,很多都是已经消失于历史长行之中的行业。

一小贩cāo着粤语喊道,“飞机榄,飞上你天棚(天台)。”然后有人从三楼叫道:“来一包!”接着一张纸币飘下来,小贩刚好接住。

敖炎相当好奇,那小贩似乎也没有跑上楼的意思,要怎么交货?三楼的人双手捧着一只碗从窗户探出来。小贩一挥手,一包橄榄就准确无误地飞到那碗里。

“你在看什么?”敖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后者回过神来,转身道:“酷这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摘叶飞花吧!”

敖鹰本来想说出事实,那小贩是弹弓妖,本来就抛什么都能中。不过看少年如此兴奋,也不好扫他的兴。

他拖起少年的手,“这里人多,别掉丢了。会被妖怪当吃粮。”

“老子不是小孩子!”

不理会少年抗议,敖鹰径自拖住少年往前走。后者感到对方手上的温度,觉得心跳得特别快。

奇怪呀,他没有心脏病才对。

不过,四周的事物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忽略自己最真实的感觉。他依然东张西望,有好几次要不是敖鹰拉着,恐怕他们已经走散了。

他在繁华的都市呆惯了,所以特别喜欢闹市,见过形形式式的店辅。但这条街里很多店辅的货物他从来没有见过。例如像水产辅的外面摆放着几只盒子,标牌上写着‘东海鲛人泪五金一颗’、‘龙涎十金一两’、‘海蛟龙鳞十五金十片’等等。

正看入迷没注意到前方的路,整个人撞到一堵肉墙。

“哪个混蛋没长眼睛!”敖炎抬头,发现对方然是一只用两只脚直立的巨形肥猪。

不是胖子,而是真的肥猪。两只如葵扇一般的耳朵垂两边,圆柱的鼻子,挤成一条线的眼睛里,黑色的小眼珠正转向敖炎。

“原来是一只猪……”

不等敖炎说完,肥猪突然张开了充满利牙的嘴。那张大嘴完全可以将敖炎整个吞进去了。

“是龙肉!吃掉!”

敖炎感到不妙,立即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他要被大嘴要吞下之时,突然被揣向后方。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他前面,还没有看清楚,肥猪已经横飞了出去。

敖鹰拍了拍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也不眨一下。仿佛刚才他根本没有出手。“我说过,走丢的话就等着成为妖怪的食物吧。”

看着对方带点得瑟的笑意,某人心里不爽到极点,心想这张脸实在很欠揍。

“一时大意而已!下次碰到肯定把他宰了煮来吃。”

敖鹰耸耸肩,转身继续走。感到手被人握住,低头看到握着他的那只手明显是属于身旁的少年。

微愣了一下,后者又好奇地看向前方的店辅,并不耐烦地拖着他的手,“走快一点,前面那个很有趣呀。”

敖鹰嘴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深灰色凌厉的眸子也变得柔和。

东看看西望望,花了很多时间但长街还看不到头。一路上敖鹰都会顺手买一些小吃给敖炎。完全不理会对方到底想不想吃。当然,少年对于美食一直都是来者不拒。

手上捧着大把的各式小吃,嘴里还嚼着红豆钵仔糕。大街的中部是一个较为宽阔的圆形广场。中央是圆形浅水池,清澈见底,底部用黑白两色的透明石子辅yīn阳鱼。

奇异的是,水池不断地涌出水,形成小瀑布流到前方河道里。从这里开始,大街的中央便被河道隔成两半。中间有不少古式古香的石拱桥连接两岸。

从街道边的护栏看下去,河水澄澈,水底下然也是一层一层的街道,还透着无数的灯光。无论哪一层都有船只穿梭而过。

敖鹰扬手叫了一只船,他们上船后。船只立即沉下水底。敖炎来不及问,立即闭气。感到浑身陷进清凉的水里,感到水的波动抚过。他睁开眼睛,只见小船越沉越深。

终于憋不住气,手舞足蹈地朝敖鹰示意。可是后者却气定神闲地坐在船上,完全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你在做什么鬼脸,很难看呀。”

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中带着调侃,敖炎真想冲过去扁他。抬头发现对方口里并没有吐出气泡,似乎还在呼吸。他也试着吸了口气,然畅顺无阻。

“可以呼吸就早说嘛!”敖炎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后者不以为然地看向两边的景色。

如果说不是水,可是又有乌龟、鱼儿在身边游过。敖炎甚至看到有人鱼。他好奇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最底层。有些东西只有那里可以买到。”

船只停下,最底层很深,完全没有水面透下的光线。四周点着一盏盏的灯。有水晶灯、宫灯,还有竹笼制的魂灯。

不及上层大街的繁华,这里的街道狭小,行人稀疏。三三两两地碰头,窃窃私语后又很快分开。似乎担心被人逮到。敖炎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有点像黑街里某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想买什么?”有个穿黑袍的从角落冒出来,“纸醉金迷的生活?长生不老的寿命?还是回到过去重新来过?无论你有什么梦想,吾辈都可以实现哦,只要付出代价……”

敖炎觉得对方身上一阵邪气,觉得这家伙绝对不是好东西。正想让对方滚开,敖鹰突然说道:“玄铁有吗?”

“哦,这位大人知道得很多嘛。”黑袍发出诡异的笑声,“那东西刚好有货,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少骗人!”敖炎正想再骂,敖鹰便点头道:“没问题。”

“喂,你……”敖炎把他扯到一边,“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是骗子!绝对是假货,这种地方虽然也有真货啦,但百分之九十都是假的。”

敖鹰勾起了嘴角,“你在担心我?”

“谁担心了?”少年打死不肯承认,“有钱还不如借我花花。”

“哦,零用钱不够花吗?”

大叔,你有给过零用钱吗?

发现少年气乎乎地瞪着自己,敖鹰捏了捏他的脸,“知道啦,以后每个月给你发零用钱。”

一掌狠狠地拍开敖鹰的手,“你要我重复几次,我不是小孩子!”

本来敖鹰是要少年在这里等他,可是敖炎哪肯。跟着黑袍转入小巷,那里的灯更少,几乎看不到路。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耳边尽是窃窃私语。

敖炎更紧地握着身边之人的手,他觉得气氛很不对劲。黑暗的那些东西明显比影魅高许多级。

从敖鹰手心传来的温暖让他有种安全感。很奇怪,以前他不曾害怕过什么。但现在他有种害怕松开这只手的感觉。

黑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大块石头。乌黑的石块中闪着点点星光,但怎么说都是一块石头,敖炎不明白敖鹰为什么想要这块石头。

敖鹰将手按在石上,然后又敲了一下,问道:“代价是……”

“大人,你聚有精气之处绝对能抵这东西价值。”说完,贪婪的视线就落到敖鹰身上,手里然亮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利刃。

后者还没有出声,敖炎就挡在他前面,“你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想到敖鹰要用什么东西换吗?_

约会(四)

黑袍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朝后缩了缩,慌忙拜道,“两位大人饶命,小的不敢冒犯。小的只是按规矩办事……”

敖鹰摆摆手表示算了,接过黑袍手上的利刃,“去拿东西来装。”

“喂喂,你真要自宫?就为了这块黑咕隆咚的石头,不值得呀。男人的‘性’福才是最重要的宝物。”

“自宫?”

“难道不是吗?”

此时,黑袍已经拿了一个水晶钵过来。敖鹰不再多言,用利刃割破手腕,鲜红的血流出落到水晶钵中,立即染成同样的赤红。一会儿伤口然自动愈合,敖鹰再次在原来的伤口处割上一刀。

没想到敖鹰然放血,敖炎愣了一下。看到赤红从手腕的伤口上蜿蜒而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啃了一块,比自己割腕还难受。

“够了够了!”他一把扣住敖鹰的手腕伤口上方,用力地压住止血,“你想自杀的话不要在这种地方,很难收尸的。”

敖鹰对少年突然的举动有点吃惊,不过放血的量也差不多了。把利刃掉给黑袍,同时接过他手里的黑色石头。

从回船上的时候,敖炎拿着那黑石左看右看,并没有发现特别之处。

“不就一块石头吗?值得你为它放血?要知道,一滴精十滴血呀,其实还不如放精。”

他口没遮栏惯了,说者无心听者倒是感到有另一番味道。灰色的竖瞳闪了闪,性、感的嘴角再度勾起,“是呀,刚才就该这么做,反正有你协助。”

敖炎听出他的意思,头上嘣地出现一个十字。以他口上不饶人的习惯当然是马上回嘴,眼角瞥过敖鹰手上的伤口。虽然以肉眼看到的迅速愈合到很浅的伤口,但仍然有少量渗血。

敖鹰也感到他的视线,低头看手腕上的伤口。其实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像割到手指那种小伤而已。少年捉起他的手腕,本以为是给他包扎,谁知少年然低头舔上伤口。

柔软而湿腻的触感,让敖鹰感到唇干舌燥,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做什么?”

“当然是消毒了。以前的兄弟受伤都是这么处理的。”敖炎一边舔一边含糊地说道。人类的唾液本来就有消毒作用,龙涎也有疗伤的功能。以前被砍伤或割伤也不是每次都能去医院治疗的,他发现舔自己的伤口会好得快一点。所以看到敖鹰的伤口又不能马上去医院的现在,当然最先想到的是用舔的。

敖鹰明知道少年对这方面少筋骨,却觉得少年伸出舌头舔伤口的脸非常地诱人。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得比平时要快,身体深处的欲、望然有涌上来的势头。

明明已经沉静了很久,久得他以为自己已经老了,对这方面提不起兴趣。但现在只是短短两天就差点抑制不住地迸发。

难道这个小东西真的有那么诱人吗?漂亮的雌性他见过很多,力量很强的雌性也不是没有。也曾经有女性的雌龙向他发出求欢。但他从来没有动过心,更提不起兴致。

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外表不够漂亮,性格粗鲁,嘴巴烂又欠调教的小家伙产生欲、望呢?

是因为他跟那个女人有点像吗?敖鹰揪住少年的头发将他一把提起,后者很不满地瞪住他。

“你干嘛?”

金色的眸子中央赤色竖瞳还是如利剑般凌厉,嘴角流下的唾液在脸上画出ying靡的线条。真像一头欲求不满的野兽,稍微不慎就会被咬伤。跟那女人完全不是同种类型。

被深灰色竖瞳近距离地审视,敖炎觉得很不爽,头皮也被捉得很疼。“喂,放手,很疼……嗯……”

话被吻进嘴里,男人按住他的后脑,另一只手紧紧地缚住他的腰部,不让其挣扎。敖炎想反抗,感到对方的舌头探了进来,粗鲁地翻搅着他的口腔,与其舌头交缠。

这个吻很深很狂野,辗转反复,就像饥渴的野兽突然吸取到甜美的汁液。敖炎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用力挣扎,终于腾出手一拳打在对方下鄂上。

被逼松开了口,还不等他缓过气来,双肩被强烈的力量压制,整个人被按在船上。

“你干嘛……嗯……”

脖子敏感之处被湿软的舌头抚过,敖炎感到似乎有电流从脊梁窜上来。大手从后背游过,紧紧地搂住他的腰部。当被咬住喉结的时候,他觉得很不妙,身体然有反应了。

根本就没有碰下面,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磕药的后遗症也太严重了一点。

对方的行为已经大大地越界了。敖炎正想起腿踹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对方却先行移开了。

“你干什么……”敖炎喘着粗气,撩起衣服擦掉脖子上的口水。其实他是想擦掉那种触感,但无论怎么用力,那种感觉似乎仍留在皮肤上。

而造成这一切的大魔头却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悠闲地环着手靠于船边,“回礼而已。”

敖鹰伸出手扣住少年的下鄂,“以后不准给其他人舔伤口。要是让我发现的话……”深灰色的眸子中散发出寒意,让少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知道了,老子才不喜欢舔别人。”(天音:总觉得这句话很yy。)

回到上层街道已经中午,敖炎肚子开始叫个不停。一下子跃下船,东张西望看能不能找到m记或是k记可以搞定五脏。但很明显,东方妖怪对西方的快餐不感冒。整条街都没有见到小丑和炸**上校。

敖鹰一边踏下船一边让少年别乱跑,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色在晃动。四周的喧闹声变得不真切,似乎离他很远一般。他伸手捏了捏鼻梁,发现少年已经跑进人群了。

正想开口,突然发现来往的人流中有一抹白色的身影。那是个有着如雨丝般水蓝色长发的女子。水色如玻璃般的眸子掠过敖鹰,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

敖鹰感到仿佛有重物沉入心底,涌起一股不祥。肩膀被人撞了一下,他转过头只见敖炎一脸吃惊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

“嗯?”一瞬间四周的声音涌现,感觉也恢复正常。他再看向那女子的方向,根本不见那抹身影,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

作者有话要说:‘舔’是一样好东西……

震乾堂

“你怎么了?”

敖炎的声音犹如落在湖面的水滴,将水中的幻象击碎,让敖鹰回过神来。

“嗯?”一瞬间四周的声音涌现,感觉也恢复正常。他再看向那女子的方向,根本不见那抹身影,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

“大叔,你没事吧?”

“我刚才怎么了吗?”敖鹰觉得少年的脸色有点奇怪。

“你刚才的表情呀……就像见鬼一样。”见敖鹰眉头深锁一副沉思的样子,不知道要想到什么时候,敖炎肚子还在叫呢。

忙拖着他,“别想了。看你脸色苍白,放血的后遗症吧。年纪大果然是不行啦。走,快去吃点补血的东西。”

那只是一段小插曲,敖鹰也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毕竟那个人的灵魂是自己亲手打散的。

清平街最底层,阳光无法透过重重的水界照进来。yīn暗之处滋生无数的黑色生物。这里可以得到任何你所想之物。只要是你的希望,就能够实现。但前提是必须要支付相应的代价。

但是妖物不会欺骗,更不会耍赖。只要你付了代价,就必定会得到所要之物。但是是否符合原本的初想,就见人见智了。

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无数双发着青光的眼睛在暗中窥视她。但女子毫不畏惧,气定神闲地穿过漆黑的大街。不断的私语在街上回荡,她来到一处角落。

刚刚跟敖鹰做过交易的黑袍在那里等待着。

“大人,您要的东西。”黑袍举起手中的托盘,上面用黑布覆盖。

女子一挥手,黑布抚开,露出莹晶的水晶钵,内里是已经凝固的赤红色龙血。女子淡蓝色的唇弯起一个弧度。她动了动手指,如红宝石般的龙血化成大颗的珠子自钵中浮起,飞到她的手中。

“红莲家代当家的血,吾辈亲眼看着他采得。大人可还满意?”

其实女子姣好的面容上那愉悦的笑容已经告诉黑袍答案了。“既然吾辈已经完成大人的愿望,也请大人……”

“当然。”如泉水鸣动又如铃声清脆的声音流淌在四周,女子靠近黑袍,突然出手。一道蓝色绕过,黑袍惨叫一声发成灰烬。

“你然杀害吾辈族人……”

“与吾辈为敌,永逝受诅咒……”

“杀了她!杀了她!”

黑暗中的声音越来越响,如潮水般涌现。青色的眼睛将女子团团包围。黑暗的利爪伸向她。

“哼,我不过是完成交易而已。哪个再吵的话……”女子的头部突然变大,脖子变长如蛇一般,上面还覆盖着鳞片。她面目狰狞,张开有着利牙的大嘴,水色的眸子变成竖瞳,如蛇一般吞着信子。

“哪个再吵就吞了它!”

青色的眼睛开始骚动,虽然没有散开,却也不敢攻击。气势明显变弱,甚至充满了恐惧,它们知道自己跟对方的级别差太多了。

女子变回原貌,不紧不慢地离开。所到之处,黑暗之物皆后退让路。女子看着手中艳红的珠子,嘴咧得更开,几乎要开到耳朵了。

可恨的龙,你必定没有想到吧。经过三千年也无法磨灭对你的憎恨,从虚无之端爬回来的我必定要你血债血偿。

敖炎正在大快朵颐,一只白色的小鸟飞进窗棂。他刚好正对着窗坐,小鸟根本就刹停不住,整只撞到他的脸上。

敖炎愤怒地捏起那只小鸟,“然敢打扰本大爷吃饭?刚好缺道烤小鸟……”

小鸟吱吱地哀叫,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仿佛在斥诉他。可是敖炎一向对小妖或是小动物没有什么爱心,捏着小鸟的脚把它晃来晃去。它可爱的圆眼睛也呈现出蚊香状。

“给我看看。”敖鹰朝少年伸出手,后者不太情愿地将小鸟丢到他手里。后者将小鸟托在手心,那小巧可爱的身体在敖鹰的手心中央,眯起眼睛收起翅膀蹲下。

“它是要在你手心大便吗?”

小鸟吱的一声表示抗议。敖鹰伸出手指点了点小鸟的后背,突然收紧五指。少年呀了一声,虽然他一向喜欢欺负小动物,但从来没有想过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弄死它们。

“喂,你也……”‘太过分’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敖鹰已经张开了手。哪里是小鸟,只有一只被捏皱的纸鹤。

“这个是那只鸟?”见过敖烈用纸人弄了个‘敖炎’出来,能用纸折成会飞的小鸟也并不奇怪。

敖鹰把纸鹤摊开,上面写着‘师傅已归’,右下角画了一圈藤蔓绕着一片嫩叶。“是那孩子的式神,那家伙回来了。”

天上地下,yīn间阳间,甚至西方的天堂和地狱都知道震乾堂的师匠龙震乾。他造出来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是宝物。只要你想得到,他就造得出来。而且他所制作的东西都拥有强大的力量。

妖魔鬼怪、神仙天使都忌他三分。

能够得到他打造武器,是所有追求力量者梦想。可是近几十年,他已经甚少制作武器。甚至很少动手做其他东西。听说因为失去了重要之人,一天到晚都泡在酒里,醉生梦死。

但这个月却又开始接生意了。

踏进震乾堂的木趟栊门,内里的大厅很宽阔简洁,黑色的木质桌椅给一种严肃古板之感。而会的扶手椅旁边,高脚花几上摆放着紫色的大花蕙兰,为大厅增添不少活力和色彩。

一个长发中夹着许多银丝的中年男子坐在扶手椅上,正品着香茶。子藤拿着端盘站在旁边,看他们进来便迎上去。

“先生,师傅正等着您。”

敖鹰点点头,径自走进去坐到男子身旁。后者把茶杯放到小几上,抬起头。敖炎看清对方的面貌,不由得指着其叫道:“呀,你不是那个跟大叔玩混p的家伙?”

此话一出,大厅的气氛变了。子藤红着脸,偷偷地瞥向男子,嘴里还小声地低咕道:“师傅……混p?和先生……”

虽然师傅的生活有点靡烂,但也不至于ying乱到这种程度。而且那位先生的气势,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做下面的……那么说师傅是做下面的那个?

男子微微侧头,跟他对上视线后,子藤的脸更红,立即低下头,“我去倒茶!”

作者有话要说:小子藤误会了!

今天被领导狠狠地训话了,好伤心tat。劳心劳力做了那么多年,啥事都推给我做,不做就被训。果然是比敖鹰大叔还要鬼畜的领导。

玄石的作用

男子的视线一直粘在逃似的孩子背影上,把其他人都无视了。敖鹰对少年厉声道,“你给我坐下。”

“不是吗?在胡公馆,我亲眼看到他衣冠不整地从你那房间出来耶。”敖炎还不怕死,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你不只私自去胡公馆,还偷窥。”敖鹰冷笑着:“看来我要重新‘教导’一下你了。”

‘教导’两个用了重音,敖炎不由得想起那些诡异的道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乖乖坐下,不敢再出声。

“抱歉,是我教导无方。”敖鹰揉着太阳穴,这孩子真是一刻都不让自己省心。

“呵……确实很有趣。恭喜你又找到有趣的‘玩具’了。”龙震乾漫不经心地说着,他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着对方。那深幽的眼睛不知飘往哪里,可能连他的灵魂和心都不在这里。

玩具两个字更让敖炎讨厌。这个大叔比敖鹰更可恶。不过,他的样子倒是有点奇怪。

“大叔,我们回去吧。不要跟一个活死人瞎折腾,很浪费时间呀。”

敖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者不服气,“不是吗?他的灵魂已经死了,他的心也跟着那死掉的人不知道飘哪了。这种人什么事都做不了。”

敖炎站起来指着男子吼道:“你其实都明白的。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她)已经死了,不会再复活!有种跟他(她)一起死!不死就活得更好,不要让他(她)担心你。”

“够了!”敖鹰的声音震耳欲聋,龙啸的威力非常大,少年被吓得浑身打颤,却依然屈强地站立。

“想捣乱的话滚出去!谁允许你在这里发飙的?”

明明就听惯了别人的责骂,敖炎也知道自己说得过分了。他完全不知道对方的情况,不过是在胡闹乱说而已。可是一想到那个大叔跟敖鹰有个什么的,他心里就郁闷无比,就像被石头压住,让他喘不过气来。再看那大叔一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明显就不会把心思放在敖鹰身上。

奇怪,他这是为敖鹰抱不平?

虽然敖鹰很变态,老是整他。但是自己然不想看到他伤心。伤心?敖鹰真的有那种东西吗?实在无法想象。他一定是疯了。

沉重的气氛被笑声打破,龙震乾哈哈大笑,“真是有趣。这孩子很敏锐嘛。”他看向敖炎,“你是怎么知道的?听别人说的吗?”他的好友是绝对不会随意乱说他的事,更不敢在他面前提他的伤心事。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来件事了。

“大叔身上的气息。做我们这行的,生死就是一线。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最重要的人死了,心也随着去了。通常有三种结局,不能原谅自己,活得行尸走肉;自杀;活得更加精彩。大叔你选哪一种?”

“说得好!当浮一大白。”龙震乾朝着内堂喊道,“子藤,拿酒来!”

“师傅,你才刚在黄先生那里喝完。现在禁酒!”子藤端着茶走出来,给敖鹰和敖炎端了茶,又给龙震乾添了茶。

“不能吗……”龙震乾捉着自己有点凌乱的头发,“不好意思,这孩子越来越凶。”

“呵,原来果然是枯木逢春呀。”敖鹰调侃道。后者笑道:“没有鹰兄那么好艳福。这孩子是我收养的义子,刚才你们已经见过了,对吧?”

敖炎发现,龙震乾刚才还如一潭死水般气息现在有了变化。他摸着孩子的头时,整个人都柔和了。

看来,敖鹰还是没机会呀。不由得用同情的目光瞥向身旁之人。后者被他看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气氛已经缓和下来,也可以继续谈他今天来找龙震乾的目的。

“昨晚的事,你考虑得怎样?”

“没问题,这小兄弟挺有趣的。”

敖炎发现敖鹰微微松了口气。他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干嘛扯上他了?难道他们昨天用他为筹码做了什么肮脏的交易?

反正这里的大门敞开,要逃走很容易。敖炎已经做好被人卖掉的准备了。幸好他没有喝这里茶,不过,为让对方放松警惕还是装着喝了一点的好。

但剧情并没有如他所想的。敖鹰将玄石放在桌子上,“那就拜托你了,无论报酬要多少都可以。”

龙震乾看着那石,不由得眼前一亮,“你是从哪弄来的?”伸出手抚上那块石头,似乎爱不释手。

“总有办法。给他做件适合的。”

后者将视线转向敖炎,“小兄弟,你惯用什么武器?”

出乎意料的一问让敖炎有点发愣。“当然是枪了,这还要问吗?”用西瓜刀混黑道已经不上档次了。热武器都是王道。

他听到敖鹰在旁边哧的笑出来,而龙震乾似乎也挺惊讶。随即也笑起来,“看来我们都落伍了。”

“那你用什么型号的枪?能让我量一下手掌吗?”

“大叔,你要做枪干什么?我听说这个国家,私藏军火是犯法的。”跟西方不同,这里对枪枝的管辖非常严格。无论是私藏军火还是私自制造都是犯法。甚至连弹珠枪或是刀械也不能私自持有。

龙震乾一边帮敖炎量手掌,一边问敖鹰,“你没告诉他吗?”后者沉默,他心里了然,对少年说道:“不是一般的枪。不能装火药伤人,必须靠你的‘能力’启动。”

“能力?”

“你还不会用吗?”这次龙震乾也皱眉了,转头对敖鹰说道:“这方面才是最需要教导的吧?”

后者还没有回答,敖炎突然问道:“大叔是要做一把枪给我?”

看到少年惊讶的样子,龙震乾笑道:“就说鹰兄没有跟你说。鹰兄拜托我用这块玄石给你做一把适合的武器。”

本来龙震乾以为少年会惊喜万分。敖鹰不告诉他大概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吧。像他这种争强好胜的少年应该很高兴自己拥有专属的武器。

可是少年并没有表现出开心的样子,他只是在发呆。似乎有点不敢置信,更多的是惊讶。当局者迷,龙震乾虽然连自己的事也没有处理好。却能看透眼前这两个人的心思。

看来两个都还没有意识到他们自己真实的心意。不过他也不打算提点,接下来会有好戏看的,他当然不会错过。

研究了一番之后,造枪的事便定下了。子藤为他们上了糕点,两个老男人开始扯一些敖炎完全听不懂的事。而他还没有从之前的冲击中恢复过来,更没有心思去听。

“姬家又有人被杀了。”龙震乾将茶杯放下,“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我知道。把姬苍鸣整个啃剩骨渣,那四个中就只有一个会这样。他在找他的舌头。”两人气定神悠地品茗,但说出来的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对白。

“我不是说凶手,是主谋。”龙震乾用担忧地眼神看向友人,“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敖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沾满了鲜血。那些有可能做这种事家伙,他都一个一个亲手干掉了。甚至连灵魂也捏碎。所以他想不出是谁。

但无论是谁,都一定会找龙族的麻烦。恐怕其他的种族也不能幸免地被卷进当中。

“你……”龙震乾瞥了一眼敖炎,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急着让我帮他做武器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炎炎其实是吃醋了。_

唉今天仍然被骂,工作中要办的事都不顺利。如果人生就是杯具,希望我被挤下茶几。好想辞职!tat

叛逆期?成长期!

在回去的路上,敖炎虽然跟敖鹰坐在车后座。但仍然一声不哼。

“昨晚我跟阿乾只是喝酒而已。”

沉稳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沉默。敖鹰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跟少年解释,只是不想少年误会。这还真像是被妻子怀疑有外遇的丈夫会做的事。想到这里,不由得自嘲地笑了。

“我知道。”少年闷闷地回答。

“那你究竟怎么了?小烈会担心。”敖鹰伸出手轻轻抚过少年的额发。

后者侧头躲开,敖鹰为什么要费尽心思造一把武器送给他?甚至还放血换取材料。他老是惹事生非,出言顶撞,还总是想着报复敖鹰。

为什么敖鹰要对他这么好呢?

虽然自己是雌龙,不过似乎也不是所有雄性的龙都对雌龙很好。例如那只小青花,他身边的几只男人简直是渣。而且拿到武器,自己变成最强的话,就不需要履行雌龙的职责,这对敖鹰并无好处。

“谢谢你。”

“嗯?”

夕阳透过车窗,把少年的脸映红,赤色的头发就像充满活力的火焰。金色的竖瞳直视着自己,让敖鹰不由得有点失神。

“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咦?”这话有点……敖鹰脑中浮出‘以身相许’这个词,感到好笑而勾起了嘴角。

“别人对我好,我倍加偿还。别人害我,也必定倍加报复。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呵……”敖鹰伸手把少年的头发弄成**窝状,“比起报答,我更想你以后让我省心一些。”

“都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回到敖宅,敖炎正想回房间,却被敖鹰拉住,“我有话和你说。”

站在院子的空地上,敖炎总会想起对方教他练武时的情景。看敖鹰一脸严肃,背俯双手,挺拔如苍松,他也不由得肃然起敬。

以武者之姿站立,抬头看向敖鹰。后者说道:“你想学习使用‘能力’吗?”

“想!”敖炎冲口而出地回答,他不知想了多久。可惜一直不得要领。如果他能使用能力的话,跟其他龙打架绝对不会输。

“《道德经》第三十则。”

之前敖鹰一直让他背,而且还会突然考他。所以他条件反射地朗声背出,“……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

“明白这段的意思吗?兵刃利器无论是怎么用都是不祥之物。‘力量’也是一样,万不得已而使用它,以恬淡为最佳。即使取胜,也不要自鸣得意。你能办到吗?”

“能!”那一刻,敖炎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他是真心实意的。

“如果违反?”

“天打雷劈!”

“你要记住自己说的话。不要以为被雷电劈中的机会很少,龙族的话cāo纵雷电也是很容易的事。”

敖鹰的笑意让少年心里打鼓。不过他并非骗人,用‘能力’去欺凌弱小之事他不是会做的。但是如果对方欺人太甚,那他也不会相让。

龙族的能力就是能cāo纵四周的水、火等自然元素。就像人类一出生就会游泳一般,龙族使用能力也是一种自然本能。并不需要人教导,但却需要有人引导。

所以之前敖炎下意识地使用了能力,但并没有人引导,故而容易暴走。暴走的话很危险,能力过于强大而自身无法驾驭的话,自身不仅会崩溃,周围也会被波及。

敖炎按照敖鹰所说的方法,开始呼唤火。红莲家本家的龙族大部分都是cāo纵火,也会有同时cāo纵两种元素的能力。

一会儿,并不见任何动静。正当他觉得可能不太顺利之时,双手间突然哄地燃起了赤红的火焰。

“哇……好热!着火啦,快打119!”敖炎大惊,一边拍着火焰一点叫道,谁知火焰像有生命一般跳到他的身上。

“呀——”他倒在地上滚动,希望能扑灭火焰。却一把被敖鹰按住,大手钳制住他,火焰同时燃起两人身上的衣物。

“冷静点!”敖鹰身上的黑色长衫被燃尽,敖炎似乎能闻到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你疯啦,快放手!”

“这是属于你的东西!不要畏惧它,感受它,驾驭它!”敖鹰看着少年慌张的眸子,微笑道:“如果你无法cāo纵的话,黄泉路上我会陪着你的。”

听到这句话,敖炎反而冷静下来。没错,我什么都不用害怕。他能够感到火的流动,它们在狂热地欢呼,在舞动。但绝对不能让它们在自己手中放肆。火焰包围着他,感到炙热却并没有感到疼苦,因为它是属于他的力量。

火焰突然汇聚成球状,浮于空中,两人身上的火全部熄灭。敖炎用手指顶着火球,得瑟地叫道:“呜哇我做到了!”

然后一把搂住敖鹰的脖子,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记响吻。“大叔,谢啦!”

敖鹰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很快便看转向大门。敖炎也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敖烈站在那里,脸色很难看。

敖烈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快步走进屋里。敖炎爬起来,捉捉后脑,“这小鬼怎么了?叛逆期吗?”

敖鹰看向少年,因为火烧掉了他的衣服,上身完全赤luo,长裤也只能勉强掩着重要部位。当然自己身上也差不多状况。刚才他们两人的姿势……

敖鹰摸着下巴道:“不是,他进入成长期了。”

“咦?”

晚饭时间,餐厅上一直弥漫着低气压。但三人都不说话,敖炎的吃相一向很差,因为不惯用筷子,经常会吃得到处都是。会指使敖烈给他夹这夹那,久而久之阿烈也会自动地给他夹菜。

但今晚孩子却一声不出,低头吃饭,根本不看其他人一眼。

敖炎突然将筷子拍到桌上发出啪的一声,敖鹰微微抬头看他,后者站起来走过去揪住仍然低头吃饭的孩子。

“小鬼,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别憋了气回来撒在咱们头上。”他伸手抬起孩子的下巴,略带稚气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敖炎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说,谁把你打成这样,老子跟你一起去整得他跪地求饶。”

“没有。”孩子看了他一眼,拨开了他的手,继续沉下头去扒饭。被凉在一边的敖炎想起敖鹰说的话,难道这小鬼真的进入成长期了?

敖炎仔细地打量着孩子,想看看他有哪里不同。是长高了呢还是长胖了。可是没有哪里不一样。后者被他打量得很浑身不舒服。

吃过饭后,敖烈准备回房间。被敖炎一把勾住肩膀,“成长的烦恼都可以跟哥哥说哦。男孩跟男人的区别就在于……”

身体的接触让敖烈浑身一颤,迅速地钻出他的臂弯,“你很烦!”

碰地一声关上房门,敖炎整个愣了一下。摸摸鼻子,“果然是叛逆期。”但奇怪的是明明就要到初中才开始的话,现在小孩子就是营养太好了,提早发育。(天音:笨蛋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加班到十一点,回家十二点,直接倒床上睡了……tat。

鬼首罐

敖炎今天刚刚学会使用能力,本想在小弟面前炫耀一下,然后跟他砌磋。现在看来没着落了。回到自己房间,觉得太无聊。拿出囧囧的纸牌,发现然烧焦了。囧囧叫不出来,敖烈又不知道原因地生气,没办法找他帮忙。

好无聊呀……

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得到的陶罐。敖炎翻身坐起来,将陶罐拿出来左看右看,没什么特别的。手工粗糙,上面绘了一只凶猛的鬼脸。

他摇了摇,发现内里然有东西撞到罐壁,似乎是一个圆形的东西。罐口很小,用土制的塞子塞住。他用力将塞子拨出来。但可能已经很久没动过,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拨不出来。

没办法,反正是木的,用‘能力’把它烧掉。他按照敖鹰说的办法,将手笼在木塞上方,集中精神。

木塞轰地燃起,很快化成灰烬。期间敖炎感到罐子在晃动,但并不是他的手在抖,而是内里圆形物体在滚动。

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只小青花为什么要冒着被无关将军追杀的危险也要拿这种东西?

混黑道的人就是胆子大,明知道是很诡异的东西都会去探查究竟。敖炎将罐口朝下倒了几次,可是罐口太小,里面的东西倒不出来。

他只好单着眼从罐口看进去,里面太黑,看不清楚。他又晃了一下罐子,突然发现眼前一片赤红。他眨了眨眼,觉得不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那是颗赤红的圆珠,珠子然动了。

中间是更深的赤色,敖炎和它对上,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传上来。

一阵尖耳的咆哮声从罐子中传出,敖炎险些让罐子掉到地上。声音不停地发出,而且越来越响。再这样下去会吵到其他人,如果被敖鹰用这个借口又捉他去房间怎么办?(天音:这是重点吗?)

敖炎慌忙四处张望想找个东西塞住。可是他的房间里根本没有类似塞子的东西。此时有人在外面敲门,而且越敲越急。

“敖炎少爷,你没事吧?”

朱云和白鲤的声音,今晚轮到他们值勤。他们两个见敖炎没有回应,但也不敢蓦然冲进雌龙的房间。但内里传出的鬼叫实在让人受不了,白鲤转身准备去找级别比较高的人来解决。

敖炎还在到处乱翻,外面传来更多的脚步声。没办法了,只好用最后一招。把罐子放到地上,解开裤子朝着罐口撒尿。

“想喝尿就叫吧。”他大概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能不能听懂他说的话就不得而知了。

咆哮声果然消失,此时门也被打开。子岚站在门口,朱云和白鲤在他身后。被三双眼睛惊讶地瞪着,敖炎僵住了。

子岚没想到一进来会看到这么刺激的画面。少年站在床后,身体正对着门口,裤子褪到大腿,双手还捉住自己的xx。

罐子被床挡住,而且子岚他们都将视线集中地敖炎身上的某处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罐子。

空气中飘荡着雌性的味道,他听到身后两名年轻的族人呼吸都变粗重了。虽然他也感到某处聚集着热潮,但现在不能失态。

他硬是将身体的热潮压下,向着敖炎行了个礼,“打扰到少爷,实在抱歉。我们三人会自行向当家领罚。”说完迅速退出去,准备关上门。

敖炎哪能让他们告诉敖鹰,一边提起裤子一边叫道:“不要告诉他!”

子岚点了点头,把门关上。敖炎松了口气,骂骂咧咧地踢了罐子一下。“都怪你,害我出羞了!”

里面装的不是好东西,这种恶心的东西小青花却像宝一样抱在怀里。那家伙果然是重口味。(天音:误很大。)

不知道怎么处理,敖炎决定不处理。就让它泡着吧-_-|||||

第二天敖炎迟到,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开始上第一节课了。他可不想被母夜叉老师捉去受罚,蹲在角落里抽烟。

但有时候你不惹麻烦,麻烦却总是自己找上门。某处传来惊呼声以及男子的咒骂,敖炎本不想搭理。可是那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他循着声音找过去,果然看到几个男的围着一名少年。其中一个压着少年正在施暴。少年一边反抗一边发出惊叫。可是很快便被人堵住嘴。

这种狗血的戏码到底要上演到什么时候呀?敖炎没好气地想转身离开,却听后面的人骂道‘敢咬我,要你好看’。接着是少年的呼叫,“别走,救救我!求你……”

抬起的脚硬生生地僵住,敖炎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转身朝着那帮人走过去。

“又是你!”为首的男生看到敖炎靠近,立即认出了他。

“这话原封不动还你。”敖炎将手□裤袋里,踱过到那些人面前。

金棕色的竖瞳缩了一下,狂野的脸露出了邪肆的笑意,“你似乎很喜欢看‘现场表演’嘛。上次没让你看全所以发怒吗?一起加入如何?”他把压着的少年扳过来,故意让敖炎看到少年的下、身。

敖炎记得对方好像叫什么拐子的,跟那个傻子扎西同家族的。他瞥了一眼被压制住的少年,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额上的青花再衬着那张受虐而显出病态柔美的脸,有一种妖艳诱惑的感觉。但黑色的眸子中却充满了恳求,让他显得楚楚可怜。

“上次受的教训还不够吗?”敖炎这句话既是对格桑说的,也是对小青花说。

小青花咬着唇,低下头去。很明显他是听明白了。格桑却不太理会,他眼里只有征服眼前这只雌龙。

“这小子拿了我家的东西,当然要他吐出来。如果你一定要管闲事的话,也别怪我不气了。”最好就插手。格桑心里盘算着,只要对方一出手,他就有借口出手。到时乘机……

看到那张小麦色的脸上露出恶心的笑容,敖炎就想一拳揍过去。虽然他答应敖鹰不以能力惹事,但是如果人家欺到他头上,他也不会气。

“是不是一个破罐子?”

格桑挑了挑眉,“没错。上古的陶器‘鬼首’。”其实那破东西他也不想追回来,只不过现在家族要用到。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眼前这只雌龙。

“那是你自己答应要给我的……”小青花愤怒地吼道,却被格桑一捏胳膊,疼得倒抽冷气。

“那东西在我手里。”

这话让格桑吃了一惊,瞪了一眼小青花,后者扭过头去不理他。

敖炎将一根烟叼在嘴里,打了一记响指,烟啪地点燃了。他深深地抽了一口,用手指夹着,吐出渺渺白烟。期间,其他人一直瞪着他。格桑心里捣鼓,上次还明明不会使用能力,只过了短短几天却如此熟练,他真的是雌性吗?

“你要讨向我讨好了。”

格桑本想再说什么,身旁的同龄族人凑过去低声说了几句。他点点头,放开了手中的少年。

“那东西本来就是要送给贵族当家的。请你代为转交好了。”格桑转头朝着小青花冷哼道:“这次就放过你。”

待他们走远,敖炎转头看到小青花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手腕上一道青色的五指印,纤细的脖子上也有很多吻痕。恐怕浑身上下都是被施、暴的痕迹。

敖炎忍不住调侃道:“喂,你到底有多重口味呀?说个下限来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粽子节快乐!听说高考要放榜了,千万不要cos‘屈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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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铁青着脸怒道:“谁喜欢被他们……”还没有说完,大滴的泪珠就夺眶而出。他赶紧用衣袖抹去,可是越抹越是流出来,最后自暴自弃地抱着膝盖缩到墙角。

敖炎一直混黑道,自认并非好人。打打杀杀从来不怕,可是最怕就是弱女子哭。虽然这少年不是女的,可是那样子比女孩子还要柔弱可怜。

一下子慌了手脚,口袋里也没有手帕纸巾之类的。只好脱了外套递过去,“擦一下吧,男生还哭得像个女的,很难看。”

小青花看到那皱巴巴的外套,一把扯过来用力抹了一把鼻涕,弄得粘糊糊的。敖炎干脆把外套都给他了。

“不要你管。”少年倔强的声音中带着轻轻地抽泣。其实他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是不想管。可是东西我拿了也是事实。那种恶心的玩耍你还要吗?等会儿我回家拿来还你。”不就是个罐子里装了诡异的东西吗?他才不想要。

那白羽家的还说要送给他们当家。敖鹰喜欢收藏这种东西,果然是个变态。

“你不生气吗?”其实那东西是自己硬塞给敖炎的。当时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自己大概会被无头将军杀死。自己这样做无疑是要让敖炎做替死鬼。

“是很想教训你啦。不过你们有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种情况下,当然会首先想着自己怎样逃跑了。”敖炎在混的时候,也做过贩毒。同行里有不少人遇到条子追赶的时候会这样做。不过,他一次也没有把东西推给自己的同伴。

不过,要是同伴将东西推给自己,他也不怪对方,只能怪自己倒霉。这就是那个世界的生存之道。

“那东西已经没用了。丢掉或是送人都随便你。”小青花呐呐地开口。现在的形势来看,他是白忙一场。

“还有,我叫做敖梭。不叫‘喂’。”

小青花还是第一次跟他心平气和地说话。让敖炎有点惊讶。这也变得太快了吧,刚才还又倔又怒的。

“梳?果然像女孩子。”

“是‘穿梭’的梭,梭鱼草的梭。”一说出口,敖梭就后悔了。他恨透了这该死的名字。梭鱼草有着极强的繁殖能力,当家为他取这个名字的意思可见一斑。

“哦。我是敖炎,你好呀。”敖炎却完全不知道这一层含义,别人告诉他名字,自己当然也要自报家名。这是成为朋友的开始。

看着对方大度地伸出手,一点也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敖梭眸子中动摇了一下。并没有去握对方的手。敖炎自讨无趣,收回手摸摸鼻子,道:“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

“要不是当家的命令,谁会想做?”

“你那个当家很厉害?”其他家族的当家都像敖鹰那么变态吗?敖炎觉得有点好奇。会命令雌龙去做这种事,肯定不是好人。

敖梭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从他的表情看出对青菱当家的恐惧。

“那你干嘛不逃走?”

“能逃走就好了。”敖梭拨着额上的头发,露出那繁复的青花图案。脸上挂着自嘲与无奈的淡笑,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如果我不能履行雌龙的责任的话,我的妹妹就会被捉来代替我。位阶不高的女性雌龙遭遇只会更惨。”

“难道你就屈服了?”敖炎索性坐到地上抽烟,反正也要等下课就跟这小青花聊一聊吧。

“当然不。可是现在已经没机会了。”敖梭的表情很凄惨,近乎于绝望。就算铁石心肠也会动容。

“只要不死就有机会嘛。”烟已经燃烬,敖炎然觉得很烦躁,无法平静下来,又再点了一根。

后者摇了摇头,“很快就要进行龙族举办的擂台赛了。当家命令族里所有的年轻龙族都要参加,包括雌性。”

“擂台赛?什么擂台赛?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敖炎一下子感兴趣起来。打擂台的话,就可以跟所有强者比试了。

“由青菱家和北方的黑耀家联合举办。任何种族都可能参加,没有任何规定,只要能打倒对手,无论使用任何能力和武器都可以。像我这样连化龙也无法做到的雌性,根本熬不过……”敖梭抱着膝盖,将头埋进双膝之间。身体在轻颤,应该是在害怕吧。

“可是我听说雌性很珍贵吧。”青菱的当家这种做法有点奇怪。虽然觉得有点不对,但他的心思全放到擂台赛上,并没有多想。

“龙族就是这样,会向其他家族展示自家最优秀的年轻族人。以强者为尊的世界,雌性越强就越能生下强大的后代。而像我这样弱小的,大概只会被其他种族的妖怪吃掉吧。”

“这样吗?”敖炎昂着头想了想,一击掌道:“我来代替你参加吧。”

“咦?”

“我来替你打擂。反正我也是雌性。你乘这个机会逃走不就得了?”敖炎拉着他兴奋地说道。

“可是……”

“就这么办!”红莲家的人大概不会允许他参赛吧。甚至都不让他知道这件事。敖炎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打倒所有强者,他就是最强的。跟敖鹰的赌约就搞定了。

敖炎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少年脸上一闪而过的狡诈之色。但很快便没进琉璃乌黑之中。他朝着敖炎行了一礼,“就算此事不能成功,我敖梭也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

他取出一颗珠子,交到敖炎手里,“这颗珠子是信物。只要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就可以进入赛场。”

敖炎将珠子放到手上,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珠子立即从碧绿色转变成赤红色。上面浮现出敖炎的名字。

此时也已经下课,敖炎抛着珠子,朝敖梭挥了挥手便大步离开。他并不知道,就因为此举,接下来将面对的事情差点便让他坠入黑暗的深渊。

一进教室,发现所有妖怪同学都在一堆一堆地讨论着什么。他将包甩到座位上,接着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他好奇地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很不爽,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大哥……”千斩朝他挪过来,吞吞吐吐地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被敖炎一吼,千斩抖了一下,“那个……你真的是……”

“说重点!”看来没有囧囧的日子确实很难过。他果然跟其他妖怪有代沟。

“大哥,你真的是擂台赛的奖品吗?”

敖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你再说一次。”

“龙族的两大家族举办擂台赛……”

“这个已经知道了,讲后面的。”

“前三名的奖品是雌龙。作为奖品的雌龙会戴佩着这种龙珠……”

“什么?”敖炎咻地站起来,揪住千斩,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那面目的狰狞程度不仅让千斩,连其他的同学都打着寒颤。

敖炎仔细回想敖梭的话,越想越不对劲。千斩是不会骗他的,那么说……

他冷笑着推开千斩,把拳头握得啪啪作响。然胆敢阴我?敖梭,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敖炎太蠢,有时候好汉难过美人关。很多好汉都被楚楚可怜的人阴了。

接下来就看大家一起抢小炎炎吧。

‘教训’他

红叶今天一早就心神不宁,第一节课安全度过后,她刚松口气便看到那个煞星气势冲冲地进来。红叶后悔自己一时糊涂,给对方下了媚术,想吃龙族的精气。

现在可好了,被对方发现,不知什么人给他解了媚术,还把法术的反馈全归还到她身上。弄得她这两天都不好过。

第二节下课,她装作上厕所从后门跑了。本想到杂物室躲到放学,可是刚走到楼道口便被巨大的身影堵住。

千斩肥大的身躯将整个楼道塞得满满,红叶就算再苗条也无法钻过去。

“千斩大哥,请让一让好吗?”狐狸精使用百分之六十的媚惑,一般的妖类早就拜在她的裙子下了。可是,对于吃货来说,女人还不及一碟**肉。

“大哥要见你。”

“你这只死肥猪,有龙族撑腰就想跟老娘叫板?”红叶露出狰狞的本貌,身后长出四条红尾巴。

千斩一坨肥肉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并不像以前那般卑怯。再加上如小山般的身材,那气势反而让狐狸有所忌讳。

“大哥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千斩伸出手就去捉红叶,后者一下跳开。细长的狐眼中露出一丝吃惊,“你……你怎么会……”

“你觉得我是什么妖怪?”千斩的脸开始变化,那一条细线的眼睛眯开,扫过狐狸。后者的毛全竖了起来。

“你难道是……不可能……你明明是……”

“走。”千斩转过身,红叶似乎一下子泄了气,乖乖跟在后面。

敖炎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杂物室的中央,弹了弹烟灰,“好地方呀,红叶。”

红叶嗵地一下跪到地上,“敖炎大哥,请你放过我吧。小的也只是一时嘴馋,没想过要害大哥的。”说完就呜呜地哭起来。

敖炎知道她是假哭,这家伙的演技跟敖梭相比还差得远呢。他一把将红叶揪起来,“徐影,你刚才说狐狸要怎么吃才美味?”

“嘻嘻,当然是肝最好吃,很补的哦。”地上的黑影化成人形,最后变成一个穿校服的小萝莉,挽着敖炎的手腕。

“徐影,你这家伙!”红叶指着落井下石的小妖,气得浑身发抖。

“肝吗?好像是这个位置。”敖炎将手按在红叶腹部,后者吓得直哆嗦。

“不要!大哥,请饶了小的。红叶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狐狸说的话可信度不高,还是吃掉肝比较实在。千斩也很想试试吧?”敖炎这么一说,千斩立即点头,还故意舔了一下嘴唇。

红叶觉得他们简直比恶魔还可怕。“落到你们手里,算老娘倒霉。打个相量吧,看在我娘亲的面子上,放过我这次怎样?”

“她娘是谁呀?”敖炎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在乎。徐影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点了点头。

其实红叶什么来头,徐影早就告诉他了。红叶虽然只是四尾,但她的母亲却是修行千年的九尾狐。差不多就成仙了,但由于依恋凡尘一直留在凡间。跟龙震乾听说是老相好。胡公馆就是她的产业。怪不得胡公馆如此嚣张,动不动就把搅事的客人变成魂灯。

“你吸了我的精气,就得给我办事,如何?这样算等价吧。”还让他做了那么多噩梦,本来不应该随便放过。不过敖炎想到另一个方法。

“好。”肉在毡板上,红叶也只能答应。自己□掉,娘亲肯定会为自己讨个公道。可是要是牵涉到千斩那样的妖怪,被吃掉只能自认倒霉,娘亲也无可奈何。

“b班有个叫敖梭的。给老子教训他。”

“呀?青菱的四趾雌龙?这可使不得呀……”得罪他,那些雄龙铁定不会放过自己。

“还是吃掉你的肝好了。”

“别……好吧……我做……”红叶脸如死灰。

“不就是教训一下吗?又没有要你玩死他。你们红狐的手段多得是,对吧?”敖炎又点了根烟,这种事果然很麻烦。

“我知道了。”

红叶真搞不懂眼前这个人究竟是好还是坏,好奇地抬头看着敖炎。后者觉得很烦,又捉了捉后脑,“还有,这个给你。”拿出一个瓶,内里装着鲜红的液体。

红叶疑惑地接过闻了闻,眼睛立即睁得大大。“这是……你的血?”

“怎么?不想要?”

“不是!”红叶立即反瓶子塞进怀里,一副谁也别想拿走的样子。

“龙血给你,再帮我办一件事。”

龙血对于妖魅来说是至尊补品,特别是五趾龙的更是难得。这么高的代价,看来事情也很难办。可是重酬之下必有勇夫。嘴馋的红叶决定辖出去了。

“大哥,你说吧。无论是什么事小的都给你办。”

“那家伙有个妹妹……”

杂物室的门碰地被踹开。敖烈手持两柄短刃就闯了进来,一进来就见自家哥哥跟某狐女贴得极近,在他眼里两人姿势暧昧。而另一边还有一个穿着校服年纪较小的少女紧紧地粘着敖炎。

敖烈立即怒火中烧,一剑就斩向红叶。

红叶尖叫一声,化为原形窜到敖炎身后。敖烈举剑再斩向徐影,后者哇地大叫,融进影子里。敖炎立即扣住他的手腕。

“你发什么疯?”

“大胆妖女,竟敢迷惑我大哥,今天就让我斩了你。”

敖烈举着短刃,一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真的很像古代的侠士。敖炎哧地笑出来,用手指弹了自家小弟的鼻子,“我正在教训她,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

“咦?”‘教训’两个字敖烈听起来非常暧昧。脑子中浮现出某些儿童不宜的画面。稚气的脸上登时通红。

“你……你们……”

看小弟满脸通红,咬牙切齿的样子,敖炎觉得甚是可爱。不由得起了恶作剧之心,用手挑起孩子的下巴,“是不是想加入呀?让哥哥教你一些男人应该做的事。”

他的脸靠得极近,敖烈感到雌龙的气息全钻进自己的鼻子里,下腹部有种奇怪的感觉。脸上更红,一把拨开对方,“你……你淫dang!”

说完怒气冲冲地走出杂物室。徐影从影子里探出头来,“大哥,你弟弟好像误会了。”

“都怪你,明明就是男的,干嘛变性!”

“什么嘛。人家是雌雄同体的呀。”徐影鼓着腮子,突然变成一个穿短裤校服的小正太。

“果然是鼻涕虫。”

“才不是!”

“大哥……”红叶觉得自己完全被忽视了,“我可以走了吗?”

“立了契约就给老子滚蛋!”说完还恶狠狠地警告道:“记住你答应的事。要不是……”他冷笑着将红叶的视线导向千斩,后者见千斩舔着嘴唇,立即打颤。

“必定办到。”

作者有话要说:天呀地呀……为啥今天继续倒霉>_

条件

敖炎走出杂物室,看到敖烈然在外面等他。痞笑着走过去,一把搂住自家小弟的脖子,“小烈烈,想哥哥啦?”

敖烈出手快如闪电,敖炎毫无防备,只觉得眼前一花,双手已经被对方反扣到背后,整个人被按到墙壁上。

“小烈烈,你干嘛?”

敖烈冷着脸凑近,嗅着敖炎身上的味道,皱起了眉,“你身上的有其他人的味道。狐狸、影妖、还有其他雌龙。你真是够了!”

看着孩子左闻右闻,敖炎刚想说‘你是狗吗’。脖子就被孩子湿腻的舌头舔了一下。

“喂喂,你是小狗吗?别乱舔……”

敖烈并不理会,继续舔着,直到敖炎脖子上到处是他的口水。

“哥哥身上不可以留有其他人的味道。”

真的是小狗。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味道,不许其他的同类侵占。敖炎哈哈大笑,低下头用额头顶着孩子的额,“小烈烈在吃酷吗?真可爱。乖我的弟弟只有你一个。”

“但我并不只想做你的弟弟。”

孩子小声的低咕让敖炎愣了一下,当他刚想开口之时,后者又继续逼近,挤得两人之间毫无缝隙留下。

敖烈伸出手勾起挂在敖炎脖子上的珠子,“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事实上他今天峰峰火火地跑来找敖炎,正是为了此事。

刚一下课就听说擂台赛的奖品人选变更。说是红莲家的五趾雌龙代替了青菱家四趾。于是立即就引起一阵骚动。三名雌性分别来自三个家族,全都是五趾,哪能让人不热血沸腾。不仅是雄龙,连妖类们也蠕蠕欲动。毕竟龙全身上下都是宝,对于妖类更是大补之品。

说是奖品,得到后当然是怎么样处置都可以了。

他大吃一惊,当家的意思是他们家族不参加擂台赛。更是隐瞒着敖炎,不想他惹事生非。

可惜功亏一篑,不仅让敖炎知道了,还惹出这种事来。恐怕不只是他,当家大人也肯定震怒。

“你知不知佩戴着这颗珠子的雌性要做什么事?”

“做奖品。”

“知道还戴?”敖烈厉声责问,敖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真的动怒了。

“不戴也戴了,能怎么办?”敖炎嬉皮笑脸地,想让怒不可竭的孩子缓和下来,“安啦,大哥我会想办法搞定。”

“你还是不明白!”敖烈怒瞪着眼前一脸漫不经心的家伙。他心里很愤怒,但又不是生这家伙的气。而是气自己,没能保护好他。

踮高脚尖,敖烈抑起头咬着对方的嘴唇。但很快便放开,赤色的竖瞳充满了坚决,直视着敖炎。“这颗珠子的意思是:凡是雄性都可以争夺你。我也是雄性。”

“哥哥,我会赢的。”说完放开敖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敖炎有点发愣,摸着被咬破的嘴唇。“啧,这小鬼的技术真差劲。”

“大哥,现在怎么办?”千斩和徐影探头探脑地从杂物室望出来。

“当然是去报名参赛了。”

“咦?大哥不是奖品吗?”徐影一开口便被揍了一拳。

“谁说奖品不能参赛!”

妖怪的世界变得很现代化,连报名也采用上网的形式。敖炎和千斩、徐影都报了名,然已经排到一千多号。说明参加者超多。

要多藏龙卧虎的参赛者之中胜出,只靠投机取巧是不可能的。敖炎才刚刚掌握了能力,比已经熟练能力多年的雄龙们确实差一截。

必须要尽快变强才行。

刚一回到家便被子岚截住,说当家有请。敖炎知道这次肯定凶多吉少。跟着子岚来到练武道场。敖鹰穿着一身劲装,负手而立,气势肃然。

平日里他都是穿长衫或是西装,敖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穿劲装。穿着中式斜襟长衫时的敖鹰浑身散发着冷峻威严的气势,却又带着一种儒雅之风。

而一身劲装的他就像变了个人般,英姿凛然,目不瞪而自威,肃杀之气给人强烈的压逼感。深灰色的竖瞳锐利如剑,被它刺中之人必死无疑。

敖炎被对方的气势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子岚已经悄悄退了出去。练武场中只剩下他们两个。敖炎觉得喉咙有点发紧,用力咽了下口水。

“已经考虑清楚了吗?”敖鹰的声音如磐石撞击,铿锵有力。“现在还能够退出。”

“不!”敖炎挺起胸膛,直视着敖鹰,“我绝不逃避。”

自己蠢所以被骗,但既然接受就不能逃避。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要自己承担所做之事的后果。况且,他本就打算参加比赛,现在也没差。

一抹笑意爬上了严肃的脸庞,“很好,不愧是红莲家的龙,南海龙王敖明的子孙。有骨气,可惜底气不够。”

“什么嘛。你这是挖苦我口气虽大,实力不够?”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这是《道德经》里第三十三章,意思是了解别人则智,敏慧自知则明。战胜别人的有力,战胜自己者强。

“知己知彼才能百胜不殆。”敖鹰负着双手绕着少年转圈,“今天开始我会好好‘教导’你的。”‘教导’两个用了重音,再配上鬼畜的笑意,让敖炎打了个寒颤。

“那真是太感谢了。可是小的没什么可以报答当家大人。所以还是……”

“没吗?”低沉的男性嗓音在耳略传来,炙热的气息吐在敏感的耳背上。敖炎心里一震,身体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以身相许如何?”

“别开玩笑了……”我对大叔没兴趣,敖炎在心里诽腹。

“真可惜。”语气中并无可惜之意,敖鹰绕到他跟前,用手指扣住他的下鄂,“我的条件是:不准落入其他雄龙的怀抱。知道吗?”

深灰的竖瞳似乎直刺进他的心里,心底里泛起一股炙热的感觉。很奇怪,他然在高兴。

本来就不打算输,绝对不想被当成奖品送人。可是,敖鹰也有同样的想法,让他觉得很高兴。他tm的高兴个鬼呀?现在到底能不能取胜把自己赢回来还是未知之数呢。

“好。开始训练!”话声刚落,敖炎就被重重压制在地上。敖鹰的速度之快,让他根本就看不清。

“太慢了!我教过你的东西全忘光了吗?”

“你是饭桶吗?”

“垃圾!太差了。”

“你就那么想被人抱吗?被其他龙压在身上很有快感?”

敖鹰这只***变态鬼畜!敖炎在心里咒骂,这根本不是训练,简直是虐待!可是没办法,他想变强,不输予任何人。意味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又加班到十点半,回到家十一点多。又躺床上睡着了……

最近更新不快,请大家见谅。因为领导太鬼畜了,虽然是女的,却像敖鹰一样骂人。

洗澡

似乎又回到之前被敖鹰教导武术的那段日子。每天天还没有亮就起来,一上训练直至上学。放学后除了吃饭就是训练。敖鹰除了教他拳脚之外,还会和他练习能力。引导他更加熟练地使用,还有各种近身战术。

在这方面敖炎真是大开眼界。想不到阴人的招数还挺多。以前他当小混混时学到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日子过得很快,学校也开始放暑假了。敖烈经常早出晚归,总是不见踪影。但他回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伤。应该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变强。

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因为参加的人很快。应该会打上暑假才结束。在训练的最后,敖鹰将锦盒放在练武厅中央,上面刻有双龙戏珠。盒角上还刻了几只龙飞凤舞的字,可是敖炎看不懂。

“打开它。”

在敖鹰的命令下,他打开锦盒。内里是一把银色的枪,有着赤色的龙纹缭绕着银色的枪身。

“这是玩具枪吗?”敖炎拿在手里,枪身很轻巧,漂亮是漂亮,可是然没有弹匣。他拿在手里就朝着敖鹰‘嘣’了一枪。

“龙震乾的作品,枪托上有名字。”敖鹰将锦盒合上。

枪托的底部刻着黑色的三横,在八卦里代表‘乾’,应该是龙震乾的标记。枪托左侧刻着两只赤色的字:焚凤。

“意思是连能火中重生的凤凰也可以焚毁。试用一下。”

“怎么用?又不能上子弹。”

“师匠制作的武器,是为使用者量身订制的。与使用者的能力相呼应,从而激发出其潜藏的力量。你就将力量集中在上面,攻击我。”

“喂喂,这可闹着玩的。”敖炎看了看手里的枪,又看向敖鹰。后者已经做好了准备,朝他招了招手。

“打伤了你我可不管。”他本来就惯用枪支,可是没子弹上膛还是有点不习惯。手指也不自觉地摆个上膛的动作。

两脚分开,双手握着枪,“我要开枪咯。”

说完把所有力量集中在枪口,一扣板机,一股强烈的力量如猛兽般扑过来。*.他一时没有防备,整个人朝后倒。

碰的一声巨响,炸爆声让大宅中的人都吓了一惊,纷纷跑过。四周扬起沙尘,墙壁上出现一个成人等高的大洞。

“敖炎少爷,你没事吧?”子岚吃惊地看着练武厅内的情景,敖炎坐在地上,立即伸手去扶。

“发生了什么事?”值勤的护卫也赶来。

“二爷呢?”雷霆知道敖鹰在这里,可是却不见其身影。

“不会吧……”敖炎愣愣地低喃道:“敖鹰……”突然站起来大叫,“喂,变态大叔,不会一枪就挂了吧?”

“你说当家大人……”雷霆忙上前去拨开碎砾寻找敖鹰。

低沉的男声从墙壁后面传来,“你们在吼什么?”敖鹰用手肘顶开落在身上的石块,扶着墙壁走进来。

“当家大人。”雷霆去扶他,被他制止。

“没事。”他拍拍身上的灰尘,脸侧盖着一小片黑色的鳞片,本来短短的头发也变成过肩的长度。

“二爷,需要叫医师吗?”子岚朝他行了一礼。

“不。只是吓了一跳。”他朝敖炎招招手,后者走过去,还有点发愣地瞪着他。

手指抚过少年手中的银枪,敖鹰勾起了嘴角,“师匠的手艺果然了得。小,还好吗?不会来一发之后就脚软吧?”

敖鹰看起来有点不一样,灰色的竖瞳更加犀厉,嘴角勾起的笑意再佩上乌黑披肩的长发,整个人年轻了不少,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一向严肃的当家甚少开这种玩笑,四周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敖炎愣了一会才发现对方是在调戏自己,怒道:“笨蛋!白替你担心了。”说完一脚踹在对方的小脚骨上,转身就走。

敖鹰注意到少年耳背根染上的通红,笑意更盛。

已经是盛夏了。敖炎出了一身汗,身上又沾了灰。浑身不舒服,房间的浴室虽然很宽阔。不过他发现更好的地方。

大宅的深处有一处水泉,被四击碧绿的树丛环绕着,还有花枝探出,落到泉水中。水潭深不见底,环境深幽,泉水叮咚,是夏日消暑之地。

看到这里的景致,很难想象这是在闹市中心的宅子里。敖炎自从发现这里之后,经常在晚上跑来泡澡。水性温和,清凉却又不刺骨,能洗去夏日的炎热,却又不会寒气入体。而且他发现,泡在里面然能很快恢复力量。

他泡在水里,觉得刚才消耗的力量又再次充盈。那把枪真的很厉害,但也非常消耗力量。看来还得小心使用。

躺在水里不动,浑身放松下差点就睡着了。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似乎有物体正在下水。他平时来此处从来不见有其他东西靠近。

猛地睁开眼睛,四周却仍然一片寂静。平静的水面只有落叶划出的道道涟漪。但是确实有东西进来了,就潜藏在水下面。

敖炎警惕地瞪着水面,悄悄向后退,想靠近岸边。突然脚下似乎踩到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整个人失去平衡朝后倒。

落进水里之时,眼前是阳光透下水面化成的细碎光片。一道黑色的身影遮掩了阳光,接着身体被什么东西盘卷起来。

敖炎哗地一声浮出水面,刚才呛到水不停地咳着。抹去脸上的水珠,盘着自己的东西在蠕动。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起了**皮疙瘩。

卷着自己的是比盆口还要粗的黑色躯干,布满了如黑耀石般漂亮的鳞片,沾了水珠在阳光下闪闪生光。

“什么东西?”他正准备使用能力,火光在手中闪动。眼前的水面上突然浮出一个巨大的头颅。

头上是如靡鹿那犄角,长长的龙须飘于空中,竖瞳锐利,不怒自威。张开的嘴中吐着龙息,发出如铜钟撞击的鸣动。这就是传说中神秘而尊贵的东方生物。

龙!

这是敖炎心里想到唯一的词。感到盘着自己的龙身在缓缓蠕动,尾部潜进自己双腿之间,卷着左边的大腿。

敖炎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碰到一根硬硬的东西。

“放开我!”

黑龙却盘得更紧,龙头缓缓靠近,用鼻子拱着敖炎的胸膛。

“喂,我叫你放开我!”敖炎有点慌张了,tmd才不要在这里被龙|操。他对人兽没兴趣。

水下那根东西好像越来越烫了,敖炎骂口大骂,“敖鹰,你给停下来。别以为变了个脸,老子就不认得你。”

深灰色的竖瞳眯了眯,“呵呵,看来你不是笨蛋。”

“快放开我,你这个变态色、情狂。”敖炎想板开盘在身上的躯干,可是触手之处都是滑腻的鳞片,根本无从下手。卷着他大腿的尾部在不停地蠕动,摩擦到敏感的地方了。

“嗯……快放开……”

感到少年气息变粗,脸上也染上红云,黑龙觉得还是点到即止的好。他现在也是龙型,很容易擦枪走火。缓缓松开了少年蜜色的身体,潜进水底。

敖炎松了口气,再抬头发现一名赤luo的男子出现在潭水中。乌黑如丝绸般的长发披散在他背部,健硕的四肢充满了的力量。身材高大,五官如刀削般俊美,充满了邪魅。

只有那双深灰色的眸子依然锐利冷峻,能从中看出是刚才的敖鹰。

只不过是头发长了而已,怎么会差那么多?敖炎觉得胸口有点奇怪的感觉,心跳得又快又响。喉咙发干,不由得吞了一记口水。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敖鹰一派悠然,用手勺了水倒在身上。水珠滑过结实的胸膛,深色的果子,最后落入水中。天音:人家想做那颗水珠呀。

“这里是我发现的。”

“是吗?可这里是我房间后面呀。”

“什么?”敖炎顺着他所指方向,果然看到藤蔓缠绕的廊柱,因为藤蔓如帘帐一般,盖住了门廊和花窗,所以他一直没有注意到这里有间水榭。

他记得敖鹰的房间在一楼走廊的最深处。那么说,他晚上来这里洗澡,都被人看光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敖鹰总是有‘好景色’看。_

后悔

“居然偷窥男人洗澡,果然是变态大叔。”敖炎彻底炸毛了。

“哦?偷窥?就算是看,也是光明正大地看吧。”敖鹰用竖瞳上下打量着少年,水很清澈,所以水景色也一览无遗。

感到对方视线集中在自己的下|身。以前在监狱所有男人都在同一个澡堂,敖炎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视线。但现在却感到——羞怯?

在心里暗骂几句,还羞怯呢?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就算是被妞儿看到,他也有赚。敖鹰这个死变态王八蛋,就让我也看看你的龙蛋有什么不同。

“大叔,你是想比大小吗?不要自卑哦。”说完很大放地叉开双腿,靠在岸边的石上,在水中舒展着四肢。

少年蜜色的皮肤充满了健康和年轻的活力,结实的肌理,漂亮的身体曲线如豹子般充满了爆发力。而身、下的那处当然也不容小觑。敖鹰当然知道了,他还亲自含进嘴里偿过。

即使并不贲发,尺寸也超过了一般人。不过颜色却有点深,肯定已经使用过不少次数。一想到他跟女人纠缠在一起,深灰色的眸子就变得危险。

“你想知道我的尺寸吗?”敖鹰缓缓靠近,即使是人身的他也长得非常魁梧,脱光之后就更加显得强壮,靠近之的充满了压迫感。

“年纪大应该开始萎缩了吧?”敖炎还死撑。其实目测来看,已经知道敖鹰那处是非同小可。之前有几次亲密接触,可是他一次也没有认真看过。

“萎缩吗?呵呵……”敖鹰笑得非常危险,少年真的很想逃跑。

魁梧的身体压了过来,黑发上的水珠落到少年的脸颊上,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让敖炎的心跳得更快。

“喂,靠开一点……”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实际尺寸吗?”

“我已经看到了。算了输,但我还年轻,还有成长的空间。”

“那并不是实际的尺寸哦。”

敖炎感到手被对方握住,导向一个炙热的物体。在清凉的水中,那事物却如烙铁般坚硬炙热,差点烫到他的手。傻瓜都知道那是什么。

“变态!放手……”

“不喜欢吗?还能让你满意吧。”向雌性展示自己的雄风,得到对方承认自己强壮,雄性都会感到自豪。

敖炎从来没想到要去捉其他男人的那里,就算是跟帮里的兄弟互相打手枪,他也会觉得恶心。可是,现在却并没有那种感觉。反而有种触电般的感觉流淌全身。

真是太奇怪了!他的感观出现了扭曲。居然在心底里欣赏这个男人的强壮。

想到这里,敖炎浑身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啦,大叔比较强壮,一点也没有萎缩。快放开手,很恶心的。”

“可是你把它弄成这样,难道就不应该负一下责任吗?”

“……”

不得不承认即使年纪大,耐力还是蛮厉害的。敖炎觉得手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可是对方只是捏了他几下,他就没能忍住。

归根到底就是他太年轻。热血青年跟中年大叔是不一样的。(天音:死要面子。)

最后敖鹰紧紧地搂着他,在耳边喃喃道:“不准你对其他男人做这种事。”

他说的是‘男人’而是不是雄性,看来他禁止的范围扩大了。想着对方释放时的表情,用香\艳也不足以形容,敖炎一阵脸红耳炙。

中年男人一个,到底哪里香、艳了。他肯定是脑子秀逗才会那么想。

他在胡思乱想,迎面而来的人已经走到跟前才发现。敖炎顿了顿,抬头向对方打招呼。

“小烈烈,今天蛮早的嘛。”

敖烈每天都早出晚归,他们也甚少见面。更别提亲近。敖炎觉得对方似乎有意避他。后者愣了一下,点头嗯了一声。

正要擦肩而过,敖炎一把捉住对方的手腕。后者似乎浑身颤了一下,慌张地甩开。

“小烈烈都不跟我玩,哥哥很伤心呀。”无赖风开始行事,敖炎四肢趴上去,缠住孩子。这些日子,敖烈迅速地窜高,肩膀也变宽。一点也不像个十岁的孩子,已经是少年体型了。

“笨蛋!放开我啦。”敖烈那晒得黝黑的脸上浮起微红,想挣扎却又不敢对敖炎动真格。

“难道作为哥哥,我就那么不可靠吗?”

孩子僵住了,赤色的眼睛睁大,看向搂住自己的少年。“我没那么想……”

“我说过会赢就一定会赢。不要勉强自己长大。”

敖烈被对方搂住,想伸出手去回抱。可是伸出的手又再次放下。把少年推开,认真地说道:“不是勉强长大,而是我本来就在长大。不是觉得哥哥不可靠,而是我本来就想变强。仅此而已。”

“哥哥又是为什么想变强呢?”

“当然是为了……”敖鹰的脸在瞬间闪过脑海,他愣了一下,甩了甩头,才不是为了那家伙。

“为了不做雌龙。”

“咦?”少年的回答出乎敖烈意料。

“才不要被硬邦邦的男人压。要抱当然是又软又滑的美女好啦。我喜欢胸部大的,越大越好。”

“下流!”敖烈转身就走。少年在身后喊他,“喂喂,正常男人都会喜欢的。不用害羞,你要端正自己性、取向呀。”

“……不要跟那些变态一样……”孩子已经走得不见踪影。

北方有一个地方终年积雪,万年冰封。南方已经是炎炎夏日,而此处却是白雪铠铠。雪花纷纷扬扬,红梅娇艳,白梅馨香。一轮弯月挂于天边,碧空如练。

长廊下的湖水如淡蓝色的宝玉一般明净。屋檐上结下的冰锥如晶莹通透。尽管外面严寒,但坐在水**人却只穿着薄薄的绸锦。寒意似乎无法流进屋内。

温酒的暖炉里冒出点点红火,放在护栏边的一枝桃花正在艳放,探出栏外,落下碎红。靠在美人榻上的青年张开口,咬着身边少年为他剥去皮的葡萄。

“春赏桃花流水,夏尝美人朱果,秋来望明月繁星,冬把酒煮梅论英雄。少当家这里真是好地方呀。”

盘腿坐在旁边的汉子将手里的酒一喝而尽,“严寒之地罢了。哪能生出如青菱代当家那般好雅兴。”

“至少美人在怀不是难事。”青年对身旁的少年示意,后者犹豫了一下,乌黑的眸子黯然。

起身走到那汉子身边,拿起酒壶,“少当家,梭儿为你酌酒。”

少年低垂着眼睑,看着透明的酒缓缓落到大碗之中,突然手腕被人握住。敖梭失去平衡,一下倒在对方怀里。下鄂被扣住,充满了酒气的舌头一下子闯了进来。

“嗯……少当家……不要……这里……”

少年发出细碎的求饶,可是那无力的抗拒让人看起来更显欲拒还迎。衣服被粗鲁地撕掉,光裸的皮肤一下子露出空气中。

青年站起身,风抚过他白色的发丝,转身缓步走出水谢。身后还不断传来少年的呻吟声,以及靡靡之音。但很快便被寒风吹散。

立即有侍从拿来轻裘为他披上,小声问他可要暖酒和靠椅。敖冰摇了摇头,他并不感到寒冷。他就如名字一般,冰寒冷酷。心一旦冷到极致,体外的小小严寒又算得了什么。

淡蓝如玉的湖面上搭了木栈道,有人正站在栈道上。他踱了过去,披着红色狐裘的少女并未回头,将手中之物用手帕小心翼翼地裹好。

“莲儿在做什么?”

少女继续着手中的事儿,幽幽地答道:“回代当家,我的鸟儿死了,正准备安葬它。”

素帕包裹的是一只掉羽的灰色小鸟,很难看而且脆弱,少女的泪珠滴在手帕上,化开水晕。

敖冰眯起眼,“你不是有几百只漂亮的小鸟吗?也不在乎那么一只。”

“是呀。它在的时候我还经常欺负它,嫌它丑。明知道带它来极寒之地也只有一死,却是依然不舍得它离开片刻地带来了。”

“叔叔送你一只一模一样的吧。”青菱家的五趾雌龙好生聪明。敖冰知道她意有所指,但他却故意不点破。

“哪能相同?”少女将小鸟裹好沉入湖底,站起来转身直视着敖冰。“有些东西在身边的时候总是嫌弃,但当真的失去后,却心中痛苦后悔。”

“最可怜的还是小鸟,它又何辜,百般无奈却只能任由主人安排命运。”

少女乌黑的发丝在风中扬起,白色的雪花落在她的肩膀上,面容显得苍白,唇却如梅花般娇艳,额上青色的菱花正在含苞待放。她的相貌其实跟额上是青菱花的少年有几分相似。

一样的屈强一样的好强,却不一样的命运。

像少年那般屈强却又脆弱的玉块,当然是捏在手心好好地把玩,最后才捏碎。而少女却是坚硬的美钻,不是那么容易捏碎。不过,价值却更高。

“回去吧,天要变冷了。”敖冰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转身离开。少女看着他飞扬在空中的白色发丝,轻轻摇了摇头。

“你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青菱代当家和黑耀少当家登场!还有青菱的五趾雌龙也华丽丽地登场。

查了一下,有关青菱花的诗句总是很美,例如“清溪波动菱花乱,黄叶林疏鸟梦轻”“白袷丝光织鱼目,菱花绶带鸳鸯簇”。青菱家的雌龙也是美人呀……

昨天虾米很惨很惨。不过是在小型的业务会上提出业务上潜在危机的担忧和防止的建议。回来后被领导批了一顿,觉得我提的措施不应实行。但当时会上的其他经理都认同的。很想说如果因此出了什么问题,提出过意见的我要求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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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启程

夏季的烈日把水泥地面炙得泛白,南方的夏季多雨炎热,经常有台风。像这样的三伏天,人们都会躲在空调的窒内避暑。

公园里的大树下寥寥落落地坐着几个乘凉的老人。虽然已经放暑假了,儿童活动的滑梯和沙池却见不到半个小孩子。像这种天气,大部分孩子不是留在家里打游戏就是去游泳池了。

花藤下的长椅上坐着一名青年。短袖白衬衣长裤,戴着眼镜更显斯文。他就像不受酷暑影响一般,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

此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青年抬头,只见一道身影快速地靠近。来者迈着修长的双腿,朝他奔来。无袖的t恤已经透了一大片,赤色的头发也滴着汗珠。但少年就如一团火燃般,充满了活力,让四周的气氛的气氛突然燃起。

“抱歉,我迟到了。”少年一屁股坐在长椅上,撩高衣服就擦汗,露出他那结实的胸膛以及六块清晰的腹肌。

青年将一个u盘交到少年手中,“敖炎大人,您要的资料。”

“谢啦!”敖炎笑着接过放进口袋里。“阿旭,不要叫我大人,弄得我浑身不自在。叫我阿炎或是beast吧。”

青年正是之前入侵地府数据库,修改《生死簿》的黑客陈旭。他笑着并没答应敖炎,话峰一转:“比赛很危险,您那组的对手看来相当厉害。需要我改动一下组别吗?”

“不需要。越强越好!”经过艰苦的修练,敖炎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地膨胀。

“那就祝大人马到功成,旗开得胜了。”

“都说不要叫我‘大人’了。”敖炎拍着对方的背,“其实轮年纪我还得叫你一声哥呢。对了,这次除了资料,主要是想……”

“我知道。”陈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在平板电脑上用手写板写上几个字。

【关于雇主的事】

敖炎是以告之雇主的事为条件帮助陈旭的。以陈旭一个凡人,就算技术再厉害,又怎能入侵得了地府的数据库。阴间的网络当然不是白撞就能进入。

所以陈旭必定是有高人指点,而对方的目的,从王先生的话中可以知道应该是最底层关押的东西。只不过,敖炎不明白这些跟敖鹰有什么关系,这也是他最在意之处。

【是一个女人。】陈旭写道。

敖炎皱了一下眉,心里似乎有种奇怪的不舒适感。

【很漂亮,但给人的感觉很虚幻、怪异。浑身笼着水气,就像藏在雨丝中的妖魅】

几个月前,刘启衡得了绝症,已经无计可施。陈旭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他还没有向那人告白,他们还没有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刘启衡那年幼的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此时遇到那个女人。女子似乎一早知道他的事情,主动提出雇他。报酬就是刘启衡的性命能够延续。

女人教了他入侵地府网络的方法。其实陈旭拥有一点灵能力,所以他一学便会了。或许这就是女人会选中他的原因。

【她要求你做的事是?】敖炎在平板电脑上问道。

【不太清楚,她只要求我破坏十八层地狱保全系统一会儿。或许那一会儿足够地府乱上好一阵子了】

从陈旭的表情来看,其实他还是有点后怕的。毕竟那是地府,不是人间的机构。

【能查到那女人的身份吗?】

看了一眼敖炎,后者正严肃地回视着他,陈旭摇了摇头,【查不到。她不是人类,但妖族方面的网络也查不到她的资料。】

妖类繁多,还不断有新的种类诞生。而妖类的网络也不是很发达,并没有像百|度、谷哥那样的搜索网站。

【无论如何,谢谢你!】敖炎伸出手握了握陈旭的手,后者因为没有帮不上忙而感到内疚。对于陈旭来说,敖炎简直就像救命恩人一般。

“对不起,没有帮上忙。”

“那……”敖炎眼睛一转,指着附近的士多,“我口渴死了,你请我喝冰饮吧。”

陈旭笑着殷然点头,起身走向士多店。敖炎瘫在长椅上,又抹了一把汗,“这天真是热死人了。”

结果什么都没有弄明白,那女人究竟跟敖鹰什么关系嘛?

感觉有人在长椅后走动,脚步很轻,但并不是朝着长椅走来。敖炎以为是路人,便不予理会。眼前突然闪过一些影像。

高大冷酷的男人穿着玄色的战衣,银色盔甲上已经染满了鲜血,浑身充满了肃然的杀气。却又一股淡淡的忧伤。死灵黑色的气缠绕着他。而在他面前,一只赤色的怪物更朝着他张开了充满尖锐牙齿的嘴。

眼看怪物要吞噬男子,而后者却如磐石般一动不动。

“住手!”敖炎突然大喊一声,倏然站起。而远处大树下的老人都好奇地纷纷朝这边张望。

敖炎摸了摸脸上,全都是冷汗。而他仍然在花藤下的长椅旁,根本没有什么怪物和男子。

他茫然地环视四周,根本没有人经过附近。但他刚才分明听到了女人的低笑声。

比赛的地点是在北方的一座山上。敖炎搞不懂这些怪物为啥会将地点定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但看了地图他也知道离自己所在之地很远。坐飞机也要3到5小时。

日子越来越接近,千斩和徐影都已经跟其他参加比赛的同学出发了,敖鹰不准敖炎跟他们去,但他却完全没有动身的意思。连敖烈也毫无动静,急得敖炎跳脚。

直到比赛的前一天,子岚抱着一堆衣服逼敖炎试穿。

“这是啥米?”看着颜色图样艳丽无比的复古式衣物,敖炎郁闷到极点。“我才不要穿得像个娘们。”

“可是,开幕式很隆重。你也不想在千妖面前丢红莲家的脸吧?”子岚推了推眼镜,意思是想去赛场就乖乖换上衣服。

“原来你们还打算让我去吗?现在还不出发就来不及了!”听到可以去比赛,敖炎无奈地披上那艳丽的衣服。

子岚一边帮他整理一边勾起一抹自傲的笑意,说了句敖炎听不懂的话。“龙岂是人类或其他妖物可比。”

换好衣服,子岚帮他把赤金红莲发饰别上,眼前不觉一亮。跟入族仪式那天差不多的赤红色对襟长袍。用金丝绣着盘龙与花样繁复的莲花,金龙缠绕着腰身缭绕而上,从肩膀上伏下,在胸口处含着金莲。左边是绣金边的宽袖,而右边无袖,露出少年肌理结实的蜜色手臂,金色臂环上嵌着莲花含珠。

子岚似乎故意没有帮他整理襟口,从襟领处露出性感的锁骨以及内里白色丝绸亵衣,再加上敖炎身上的痞性与不羁,更显得狂野性感,激起人的征服欲。

前方的下摆比较短,露出穿着白绸裤的长腿,而后方分开两块的下摆较长,行走间飘逸潇洒。稍长的红发束起,额环侧后方是赤金红莲,在少年的红发艳丽盛放。

“我们的雌龙是最美最强的。”子岚玻璃镜片后的眸子中闪着痴迷,执起少年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为了得到你,我一定会争取最终的胜利。”

“子岚也参加吗?”敖炎忙抽回手,刚才的触感让他起了**皮疙瘩。

“本来是不打算的。不过……奖品那么诱人,就算是我也无法抗拒。”眼神一变,凌厉的竖瞳透过玻璃镜片射来,“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其他的雄龙!”

这是敖炎第一次意识到子岚也是一头雄龙,而且还对雌性的自己占有的心思。就算在入族仪式上,他也只是稍微动手,那时只认为他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而已。

一直受他照顾,现在突然意识到这种事,让敖炎有点地所适从。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我才不会乖乖当奖品呢。任何妖魔鬼怪都别想得到我。我会把自己赢回来!”

子岚脸上掠过惊讶,但很快便弯起了嘴角。“不愧是我们红莲家最强的雌龙,就让我适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出发出发……下一章,红莲家族强盛出场!

龙腾

当赤色的太阳沉入地平线之下,半边天空仍然染着金赤色,而另一边去已经被深蓝色的夜幕覆盖。红莲敖家宅邸的大院中已经聚满了族人。

年轻的族人们全副武装,身上的衣物或是饰品都是以红莲图案为主。在暮色中尤如盛开的一朵朵红莲花。众人互相交谈,红莲家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隆重的盛会了。而此次然是参加擂台赛,多年沉寂的家族犹如死水突然沸腾起来。所有族人都兴奋异常。

当敖炎踏进院落之时,便感到一股强烈的气势,灼热如熊熊烈焰。龙族的气势果然不容小觑。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敖炎身上,那一双双的龙瞳在夜暮闪着不同颜色的光芒,实在有压迫感。

敖鹰站在最前方举手了右手,原本热闹的大院顿时肃静,只剩下夏季的虫鸣。敖鹰身上穿着玄色的长袍,金色的盘龙与莲花在落日的余光中相辉映。束腰扎袖,金色的护腕雕有烈火与莲花,一副劲装。他本就凌厉沉稳,而此时更是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尤如古代统率军队的将军一般。

而站在他身旁的敖烈也一身盛装,腰间别着两柄短刃。赤色的额环,同样束腰扎袖的劲装。这段时间他突然窜高了很多,身体也变得厚实。完全变成为赤色的竖瞳充满了坚定,明亮如天上的星子,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气势,站在敖鹰身边也毫不逊色。

敖鹰侧着身朝敖炎伸出了手,后者勾起了嘴角,并不理会。昂首大步迈到族人们当中。族人们都同时露出笑意,微微点头。似乎在说,这才是我们红莲家高傲强势的五趾雌龙。

身后传来敖鹰醇厚的声音,“兄弟们,我们已经沉寂太长时间了!现在,向其他的族群尽情地展示我们红莲家的实力吧!”

“为了胜利!”

“为了我们的五趾雌龙!”

“为了南方龙王的荣耀!”

红莲在夜色中盛放,龙威尽情地激昂,族人们高声呼喊。如烈火的气焰似乎要将整片天空也燃烧起来。

“出发!”

声音刚落,敖炎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搂住抛起。他正想开骂,只听一道龙啸划破长空,乘风而起。他稳稳地坐于黑龙背上,风在颊边呼啸而过。

玄黑巨龙首蜿蜒以涌烟,鳞错落而点漆,顿颔而碎珠迸落,奋髯而细雨飞扬,那尊贵而优雅之姿,无笔墨可以形容。

群龙紧随其后,蹈流鸣跃,擘波腾骧,首尾回翔,如流星划破九重天,若垂虹击碎千重浪。四周风起云涌,细雨翻飞,紫气弥漫。

凡间所有妖类皆俯首送行。如此声势浩大,百年来仅只一次。

龙者,日行千里,穿梭时空,迎风破浪,无可阻挡。在星汉横布天幕之间,已悠悠看到北方那终年白雪覆盖之山。

而此时,雪峰之上,天池之端,比赛的开幕式已经准备就绪。天幕上楚汉星河,映照在如镜般的冰池之面,犹如天地相连,天界与凡世相通。

冰池四周的岸边早已聚满了妖物和龙类。无数的灵火与异眸中黑暗中闪动。突然一束焰火在池中心燃起,鼓声震天,如千军万马,气势磅薄。

一名身衣穿玄色战袍的女子双手握鼓锤,于一块大鼓上翻腾飞舞,配合舞姿,击打鼓面,发出如此鸣天动地之音,宛如远古战场上的战鼓之声,挑起所有非人最原始之战意。

女子长发于夜空中飞舞,英姿逼人,弯起嘴角,动作苍劲有力。拥有着东北关外女子的豪爽与大方,以及一点也不输给男子的气概。矫健地上下跃动,纤细的腰肢舞动,不时发出豪迈的叫声。

“是黑耀家的五趾雌龙敖汐小姐,热情奔放的美人,跟这种女子滚床单一定很有劲。”在暗处的狐狸脸嬉笑着转向坐在身边的友人。

而他的友人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无再多反应。九尾对于友人冷淡的反应有点遗憾。“哦,看来你志不在此呢。”

远远的火光映在敖普拉提蓝色的眸子,使其看起来更加深邃,让人猜不透彻。

“不过也对,北方的小妞也太彪悍了,很难驾驶。还是水乡姑娘的温柔乡迷人。”

“你想要青菱家的五趾?”普拉提疑惑地看向同伴,虽然说龙狐也不是没有,但九尾根本没打算要一个龙狐子嗣。

“谁说的?”九尾炸毛。

“不是吗?”

“当然不是。”

“那你来干嘛?”普拉提皱起了眉。

“当然是来看热闹的。”

“……”

“几百年难得的盛事哦,我当然不会放过。而且……”九尾那细长的眸子滑向天际,闪着不明的光芒,“这次又特别的有趣哦。”

他看向山壁上的贵宾座,青菱以及黑耀家当家应该已经坐在那里了。白羽家的人也到达。就差红莲家了。

他可以预见,红莲家和青菱家两名代当家见面的情景是多么的‘有趣’。他又怎可错过这个看好戏的机会呢?

贵宾席上,华发青年正搂着怀里的少年逗弄。优哉游哉喂着少年吃葡萄。不时将手指伸进少年的嘴里搅动。让少年发出嗯嗯的暧昧之声。

“红莲家的人还没有到。”如大提琴般低沉的男性嗓声传来,感到身边有人坐下,敖冰头也不抬。

“他会来的。”

“你确定?现在还看不到他们家的一块鳞片。”

这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即使坐下也充满了压迫感,那种气魂如皇者般强大。让敖冰怀里的少年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敖冰笑而不答,轻轻地拍了拍敖梭的背,继续看池中央的表演。敖梭感到身旁男子投过来的视线,根本无法安心。

“当家大人,梭儿可否离开一会?”

“嗯?很快便轮到莲儿表演,你要去哪里?”

被男子冰薄般的竖瞳注视着,敖梭感到浑身不自在,夹紧了双腿轻轻地颤抖,“我想……我只是想去一下……”

最后两个字根本没有发出声音,因为被那男子如猛兽般的眼神锁住,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吞下去般,敖梭忍不住内心的害怕。

敖冰的手一下子潜进少年的双腿之间,让怀里之人猛地打了个寒颤。“当……当家大人……”没有穿亵裤的双腿紧紧地合拢着。

可是敖冰带着点凉意的手还是潜了进去,刮骚着少年的敏感之处。

“嗯……别……”敖梭颤抖得更加厉害,双脚互相搓揉,他已经无法忍受了。“不要……我快忍不住了……”

“这里吗?”

“呀……”敖梭满脸通红,咬着下唇,一脸隐忍,脆弱却又惑人。被男人当着别人的面前猥琐,却发出那么诱人的表情,真是妖精。

但是坐在旁边的男人却收回了视线,冷笑道:“青菱代当家真好雅兴。”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视。

“总要找点乐子嘛。”敖冰拿起已经饮空的酒瓶在少年面前晃了晃,“梭儿乖,就尿到这里吧。”

作者有话要说:抽啦!

所谓伊人

敖梭的脸色刷白。淫、糜之事他做过不少,但当着外人的面做这种羞耻之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但是白瓷瓶已经放到了身、下,青年那如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来……你不是很急吗?嗯?”

“……求当家大人……放过梭儿吧……”晶莹的泪珠就滑出了眼眸,落到敖冰的手上,炙热而脆弱。

突然碰的一声,坐在旁边的男子一掌拍在酸枝茶几上,整个茶几粉碎。“要撒尿给我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敖梭抬头,对上一双盛怒的虎目,差点失禁。坐敖冰的怀里窜到地上,慌张地坐后面的通道冲出去。

男子冷哼,暗处突然出现一个两条身影。一眨眼功夫,两名暗卫已经把地方收拾干净,换上了新的茶几,还重新彻了茶。

男子坐在端起茶,“敖冰代当家,好雅兴呀。”

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和不屑,敖冰只是勾起嘴角,转头看向池中的表演。

敖梭匆忙地解决生理需要后,刚一走出厕所便被人按在石壁上。湿腻的舌头落在脖子上,粗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呵……贱货,这次没有你份表演有点可惜呢。我想看你表演脱衣舞。”按住他的雄龙说道。

“不过也幸好没他份。要不是咱们现在还乐不到呢。”另一只邪笑,将手伸向他的衣服下摆。

这种事敖梭经常遇到,他不慌不忙地笑道:“两位少爷,当家大人还在等着。要是让他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归……”

“别拿那个代当家压我们。”敖彬墨绿的瞳仁睁大,竖瞳中充满了不屑,“他只妖孽,迟早铲掉他。”

“呵,那也要看你有无这个能耐。”敖梭冷笑,敖冰的实力他也摸不透。只不过,他肯定敖彬也只能耍耍嘴皮子。

听说敖冰是由上代当家带回来的。明明就是来路不明,上代当家却将他奉若神明。像神佛一样供着,对其言听计从。很多族人都认为是敖冰是妖孽,根本就不是龙类。他干掉了上代的当家,自己取而代之。

但是,族里无人能够与之抗衡,之前反对他的族人都被他轻易干掉了。家族也确实在他的掌握之中渐渐强大起来。

对于敖梭来说,他是不是龙类根本不重要。那人就如恶梦一般,缠绕着敖梭,令他恐惧,却又无法逃离。

“你说什么?”

敖梭被刮了一记耳光,敖彬的力气很大,像他这种没有什么能力的雌性根本就扛不住。打得眼冒金星,敖梭却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却大大地激起了雄龙们的占有心。

“真是欠、操的家伙。”说完粗鲁地分开了少年的双腿,另一名雄龙将手伸到少年的衣摆下方,肆意地玩弄着他的脆弱。

“嗯……”敖梭咬紧牙,不想发出难堪的叫声。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响声让众人同时停顿。那是铃铛的响声,如水晶撞击,又如平静的水面落入花瓣,泛起一道道涟漪。

“别挡道。”

说话的是一名少女,乌黑如墨般的长发束成两道辫,系有银铃配饰。南方女子特有的小巧五官,娇美动人。额上繁复的青菱花,在灯光下异常美艳。

她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大家闺秀的优雅端压,但乌眸中却闪着不容侵犯的威严气势。

“莲儿,这是妹妹对哥哥该有的语气吗?”敖彬嘴上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放开了敖梭。后者迅速整理衣服,似乎不想让少女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这是青菱族长子该做的事吗?”

敖莲的话让堂兄一时语塞,他瞪了敖梭一眼,冷哼一声,甩手转身离开。另一名雄龙也跟在其身后。

敖梭整理好衣物,转身从原来返回。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你……还好吗?”

少年顿了一下,深深地吸口气。

“我还不需要你同情。”说完头也不回,快步离开。同是雌龙,终是逃不掉那样的命运。即使尊贵如五趾,也一样是敖冰是棋子而已。

少女静静地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风吹过她乌黑的发丝,轻扬开来。头上的银铃发同清脆响声。

光影流转于少女的眸子中,她轻笑,只是同情吗?

鼓声渐远,一道琴声打破沉寂。优美的歌声从星河之间幽幽传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少女赤着脚踏水而来。如果说刚才黑耀家的雌龙是火,那她就是水。一动一静,热情如火与温柔优雅,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色绣青花的长裙在风中翻飞,两道乌黑的辫子轻轻扬起,长长的水袖随着弹琴的动作流动。

少女抱着琵琶,来到水中央。人如其名,一尊白莲。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一曲《蒹葭》,流传千古。蒹葭者,芦苇也,飘零之物,随风而荡,若飘若止,若有若无。

就如她,就如那名倔强的少年,无法掌握自身的命运,只得随命运而飘零。何时才能得到自己的真心所爱?恐怕如那曲中的伊人,在水一方,却如梦若幻,无法捉住。

“南方的小娘子果然很令人怜爱呢。”九尾阴阳怪气的打开折扇挡着半边脸。让普拉提头皮发麻。

他听到身旁的年轻族人们也偷偷地议论着青菱家的雌龙。似乎温柔秀美的外貌很合这些西方狂野汉子的口味。

不过,比起这么脆弱的女子,他更喜欢强大而能激起征服欲的家伙。比如说,红莲家的那只雌龙。他才是此次的猎物。想到少年那结实强劲的身影,普拉提舔了一下嘴唇。

“……哎哟,哈桑,你改变主意了?”

白羽家族长之子扎西的话将普拉提从神游中拉回来。

“谁说的?”

“可是你刚才明明说青菱的敖莲很对你胃口耶。”扎西抢着说道:“那么,你不会跟我抢我的阿佳吧。”

“呵呵……雌性从来都不嫌多。看我的能耐,两只也太少了。”

“大言不惭。”

看着两位堂兄弟在打闹,普拉提勾起了嘴角。看来这次对手不少嘛。

作者有话要说:敖莲不是敖梭所说的妹妹。他跟敖莲是堂兄妹而已。

下一话,红莲家的雌龙参上!

红莲参上

表演已经进入尾声,可是最后一位五趾雌龙还不见踪影。这让此次的主持很是头疼。司羿擦着汗,心里一边想敖鹰这家伙真是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一边掏出手机拨打了敖鹰的电话。

可是回应他的是机械女声: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敖鹰这家伙,难道死去宇宙了?”他这可是最新出品的手机,无论是在地府还是在天界都能拨通的。可是,他没想到化龙后穿过时空的缝隙时,根本就不可能收到信号。

司羿把手机啪地合上,心里后悔,为啥要接这宗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因为长时间的沉静,让妖类们开始骚动。不少人还期待着看到此次的第三名五趾雌龙。其中还有不少其实并不参赛,而是专程来见识一下龙族的五趾雌龙。

要知道龙族的雌性本来就稀少,五趾就更加珍贵。一般妖类根本无缘看到。又听说红莲家的是相当独特。所以一堆好事的家伙就等着来见识一下。

“大哥他们不是会塞车,所以迟到了吧?”千斩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低咕。

“怎么可能嘛?该不会是飞机误点。”徐影巴不得敖炎不来。这样他就可以回家去了。

坐在千斩肩膀上的寒九儿开腔,“千斩兄,虽然此处视野极佳,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可是高处不胜寒,九儿实在是……”

“你很冷吗?”千斩没心思听寒九儿罗嗦,从行李里拿出一张毛毯。徐影斜了他一眼,“笨蛋,九儿要你放他下来。”

“这可不行啦。”

徐影和寒九儿都奇怪地看着千斩,特别是寒九儿,他一直坐在千斩的肩头上,接受着其他人好奇或是暧昧的眼光,实在有点……

“他一下来就会被其他家伙性、骚扰的。”千斩说得理所当然,捉了一大把花生放进嘴里。

“九儿就算再不济也是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可……”

千斩用一颗点心塞住寒九儿罗嗦的嘴,这一路上他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经验教训他,不可以让寒九儿说话。

“是大哥说的,要照顾好九儿。”

寒九儿一下子脸红耳炙,好不容易把点心吞下去,却又呛到。

徐影现在是小萝莉样,指着自己,“为什么你就不让我也坐上去呢?”

“我讨厌鼻涕虫。”

“人家才不是鼻涕虫!”徐影怒吼。

此时,妖类们的骚动扩大,不停有人叫着‘第三名雌性快出来’、‘红莲家是缩头乌龟’之类的。也有妖轻蔑道红莲家果然是没落了,连参赛都不敢。

司羿本想出面调解一下气氛,可是一出来就被丢**蛋和西红柿。

“x的,一点脸子也不给。我好歹也人王耶。”司羿擦着脸上的蛋清,想再打一次敖鹰的手机。此时,他的下属跑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司羿睁大眼睛,“不会吧?不用玩这么大吧。”

“千真万确,现在应该能看到他们了。”

司羿抬起头,只见深蓝色的天际突然无数电光汇聚。在星汉之间裂开一道缝隙。风起云涌,厚沉的云朵突然覆盖整个天际。狂风卷动着流云,绕着缝隙形空旋涡。

聚集在池边的非人们一阵哗然。这气氛,这种压迫感,难道是……

石壁上的贵宾席,魁梧的黑耀家少当家站起来,走到护栏边,狂风卷起他的领带和西装下摆。

“看来红莲家是认真的。”嘴角勾起了挑衅的笑意。

敖冰也放下怀里的少年,走到护栏边抬头看着天穹中的旋涡。

许久不见,那家伙还是那么喜欢先声夺人,一出现就要将所有人的气焰都压下去。真是讨厌的家伙!

他紧捉着护栏,红木拉杆几乎被他生生捏断。

浑身覆盖着如黑耀石般玄色鳞片的巨龙从旋涡中心穿梭而过。紫气氤氲,祥云缭绕,巨龙尽情舒展着庞大的身躯。从容不迫,在天际间盘踞而下。

身后紧随着的群龙也同时现出云外。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满了整个天空,遮星掩月。

整个过程,下方寂静无声,所有的妖类和龙族都忘记了呼吸。静静地看着红莲家的群龙降临。

黑龙深灰色的竖瞳睨视一周,凌厉的视线扫过石壁的贵宾席。突然朝着那方俯冲而去。坐在它背上的敖炎哇哇大叫,赶紧抱住龙角。

“笨蛋,那不是豆腐。你要撞墙的话,先把我放下啦!”

但敖鹰似乎根本听不到,直冲过去。敖炎可不想跟他一起碰壁,放开龙角,一记纵身跃下龙背。

“看,有人跳下龙背耶!”

不知哪个妖怪大叫,其他的全都朝上看去。

“是飞机?”

“是超人?”

“是大哥啦!”千斩挥着手,“喂,敖炎大哥!”

下方就是冰池,虽然现在是夏季,但四面环山仍然有着积雪,池面也几块浮冰。敖炎可不想掉进冰水里冷到。

他掏出焚凤,对准冰池。“给老子蒸干它!”

一记巨大的火焰球凝聚在枪口,如殒石般快速落下。冰池水瞬间沸腾,化成白色的雾气蒸发,池水渐渐消失。

众妖哗然,“他突然令池水干涸了!”

黑耀家的所有龙族都脸色大变。冰池是他们住地的象征,聚满了龙气,更是雪山龙脉的正上方。

而此时,黑龙已经冲至护栏边。深灰色的竖瞳直勾勾地瞪住站在内里之人。眼看黑龙要撞进来,敖梭吓得大叫一声。

而站在护栏边的黑耀少当家露出挑衅的笑容,黑色竖瞳中燃起熊熊战意。他双手撑开,一道结界出现在跟前。

黑龙露出不屑之色,直撞过去。结界瞬间裂开,少当家伸出手硬生生地抵住龙头。

“喝——”浑身强健的肌肉撑破了西装,犬齿毕露,脸上迅速地爬上黑色的鳞片,头上长出如鹿般的犄角。

护栏断裂,少当家以人身根本无法抵得住黑龙。脚下不断地后移,在岩石地板上划出深坑,双脚已经陷了进去。

敖冰突然出手,四周结出厚实的寒冰。将龙头和少当家迅速地覆盖住。黑龙灰瞳一转,直直地睨住敖冰。

突然一抖,寒冰破碎,冰片划过敖冰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黑龙缓缓退开,深灰竖瞳如利刃,直插向敖冰。后者也毫不示弱,冰薄的眸子与之对视,华发在风中翻飞。

作者有话要说:把冰池蒸干也算是特技表演吧……=_=||||

初捷

敖炎已经敏捷地落到池底,天空开始落下雨丝。刚才蒸干的水开始化成雨落回池里,不过已经不再寒冷,而变成温热。

“大哥,不会是想把冰池变成温泉吧?”

没人听见徐影的吐槽。沉默了一阵子,妖群如炸开的锅,骚动不已。

“太强了!红莲的五趾果然强悍!”

“究竟把冰池也蒸干,简直是强到不可思议!”

“这样的雌龙谁敢娶呀?”

“你应该说,这样的雌龙谁压得倒他。好可怕,我还是退出算了。”

而黑耀家的龙族个个都把武器拨了出来。因为黑龙正在袭击他们的少当家。贵宾席里剑拨穹张,大战一触即发。

但是黑龙却退了开来,并没有再次进攻。他飞向站在池中的敖炎,在其身边绕了一圈,最后化成穿着玄衣的男子。红莲家的其他族人也纷纷化为人形落到地上。

敖鹰朗声报上名号,红莲家族人以强盛的阵容抵达赛场。没有妖类敢说红莲家没落,反而认为他们比以前更加强盛。甚至不输给四家中最强盛的黑耀家。

“红莲家的代当家果然厉害,可是我们也不差。”敖冰朝着脸色很难看的黑耀少当家说道:“此次盛会乃在下提出,冰池受损在下也有责任,就当是赔罪吧。”

说完,一挥手。行云密布,寒风骤起,天下飘落鹅毛大雪。瞬间积满四周的山峰。红莲家的人已经上岸,冰池重新被冰封满。

大雪仍然纷扬而下,冷得众妖牙齿打颤。南方的红莲家不适应严寒,而且也没有穿厚实的御寒衣物。只能靠自身的能力御寒。

敖炎举起手里的枪,准备再来一记火焰弹,却被敖鹰按住。

“你要留力气比赛。”

“可是很冷耶。”

敖鹰自信地勾起嘴角,“风雪会停的。”

他张开手,手中卷起一道风。风越卷越猛烈,有些小妖怪站不稳被风卷走。其他的全都扒着地面都幸免于难。

风卷向天空,厚重的云随风而动,绕着天空旋转。敖鹰大喊一声,“破!”云收雪霁,寒风停息。

“呼风唤雨乃是龙之职能,然而延续数千年的时光,混杂了太多其他种族的血统,能够随意操纵天气的龙类越来越少。今天总算有幸能再见神龙原貌。”

苍老的声音幽幽传遍每个角落。一名长者走进众人视线之中。

有龙族和一些妖类朝他行礼,身份应该相当德高望重。他走到敖鹰跟前,然对其俯首行礼,“大人,很久不见。”

这一举动让很多知道长者的妖类和龙族都吃了一惊。要知道长者是麒麟族的长老姬昌。麒麟者仁兽也。本来就是尊贵的祥瑞之兽。而姬姓者更是拥有黄帝血统。

但是这位长者然朝着敖鹰俯首行礼,还称其为‘大人’。敖鹰不是红莲家的代当家吗?

敖鹰微微点了点头,“确实很久不见。你然老了这么多,还要学年轻人争强好胜吗?”

这话很不气,不过长者没生气。笑道:“此次来只是受邀做裁判。岁月不饶人呀。老朽也有四分之一的人类血统,能撑到此时已不易。”

他抬头长叹了一声,那双幽幽的眸子中闪过精光,“但还能撑到看完最后的落幕。”

敖炎总觉得他话中有话,所指的并非是此次比赛的落幕。他讨厌老头兜圈子,所以也不作理会。倒是敖鹰眸中微微有所动摇。

此时,岩壁上的传来了醇厚的男性嗓音,是黑耀家少当家敖涛的声音。

“时间到,比赛开始!”

开幕式就这么烂尾了,比赛前也没有多余的演讲词。跟人类的比赛有很在区别。妖类并不重形式,更看重的是实质。

冰池突然裂开,群山移动,整个地面开始下沉。如果没有站稳的话,肯定会掉从地裂之处掉下去。

沉下地底,四周的岩壁出现了数层的回廊,而地底中央却是宽阔的空间。四个擂台布在空间中央。岩壁上嵌着无数夜明珠,照得四周如同白昼。

参赛的选手按照抽取的组号陆续上了擂台。敖炎的比赛排得比较前。不过这也只是初赛而已,对付的都是小虾米,根本不足为惧。

两边的岩壁上便有繁杂的回廊和通道,可以道往各选手的住处。敖炎没有时间去休息,就轮到他上擂台了。

他自信地昂首宽步踏上擂台,四周扬起窃窃私语。‘雌龙也参加比赛?’、‘但他是奖品耶’、‘有好戏看了’。敖炎此举无疑相当受注目。

而他的对手……

“真是冤家路窄呀。”敖炎哧笑道。

而他的对手正是之前在学校饭堂里揍过他的张瀛。

张瀛皱了一下眉,其实他心里很不爽,揍了雌龙后被家族里重重地处罚了一通。还被少当家劈头批了一顿。他最怕就是少当家敖涛,所以这次再看到敖炎也很憋气。

是雌龙又怎么样?看他这副德性,根本就不像雌性。

“雌龙?真是笑死人,看你这副德性,根本没有雄龙会看上你。”

“很好!”敖炎手中开始聚集火焰,“哪只敢打老子p股主意,老子就烤了他的‘小鸟’。”天音:恼怒的小鸟?

“我靠!”张瀛展开‘能力’,黑色的水如蛇般窜向敖炎,后者然不动,任由黑色的水缠住。

“怎么?怕了所以不敢反抗?”张瀛舔了舔嘴唇,视线落在敖炎露出领口的锁骨上,“看你的身材也不错……”

神情突然凝住,黑色的水瞬间蒸发。张瀛大惊,那可不是普通的水,里面寄生着无数的死灵,按理说不应该被蒸干。他记起以前在饭堂那次也试过一次,那时候敖炎看起来不太对劲。

一圈火焰绕着敖炎升起,他额上的红莲艳丽无比,再配上他赤色的头发,整个人就如一束烈火。他勾起了一抹笑意,“红莲火焰,燃尽邪恶。死灵会被烧得渣也不剩。”

敖炎一记响指,火焰哄地涌向张瀛,后者就地一滚避开,却被地上骤然涌起的火吞噬。

瞬间秒杀对手,全场轰动不已。在裁判的宣告声中,敖炎一步步踏下擂台。身后的火焰渐渐熄灭,只留下张瀛痛苦的呻吟声。

真的很强!雄龙们在心中同时闪过这一想法。普拉提舔着嘴唇,他感到热血沸腾,战之魂在叫嚣着。无论如何都要打败他,得到他!

“阿佳变得那么厉害,让我很伤脑筋哦。”扎西脸上的表情跟说的话完全不搭配。淡棕色的竖瞳充满了战意,对手越强越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而另一边红莲家的族人们也相当欣喜。但同时又很担忧。他们的雌龙如此厉害,恐怕以后很难找到能压得住他的雄龙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位代当家互相斗法,操纵气候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儿科而已。

外婆今天凌晨去逝了,虽然很伤心,但她卧病在床已经差不多一年,算是解脱吧。因为要处理一些事,接下来停更三天,请各位辩解。谢谢大家!

挑衅

敖炎的火焰以及气势可以说是把会场的气氛引向□。有不少妖类觉得此次擂台赛都是龙族的天下而纷纷退赛。也有的为能得到如此厉害的雌龙而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总之,整个会场的气氛完全改变。

“强者会拿出真正的实力,看来有好戏看了。”敖冰坐在贵宾席上,悠闲地观看着下方的比赛。

“这不是正中你下怀吗?”敖涛脱下外套,露出一身短打。他是典型的北方汉子,身材魁梧,赤精健硕体魄,肌肉一块一块地隆起崩紧,铁骨铮铮。

粗犷的五官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抿紧的嘴唇,浓眉下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他天生就有一种领袖的风范,要不是年少的他也不会成为当家撑起整个家族。而力量上,然敢与敖鹰叫板,绝对不简单。

他视线始终停留在刚完毕的敖炎身上。

“看来你对红莲家的雌性特别感兴趣嘛。”注意到他的视线,敖冰调侃道。

“现在有血性有骨气的家伙很少见。”说着,敖涛那双鹰眼中闪着欣赏的光芒。

站在一旁的水色长发青年默默地接过敖涛的外套,并且递上皮质护腕。青年带着一种冷厉的气息,如一把入鞘的刀。正是那夜到青菱家传话的萧澜。

一直坐在敖冰怀里的少年低着头,但不用看也知道他不是偷偷地看着萧澜。但后者却一眼也没有看他。

敖冰早已发现,勾起嘴角,突然开口,“先预祝少当家旗开得胜了。还有……”他将手潜进少年的衣襟中,肆意的抚摸,“少当家今晚还需要梭儿侍寝吗?”

敖涛的浓眉皱了一下,看了一眼敖梭,眼中闪过厌恶却又泛起了一丝怜悯,“没有代当家那么好‘雅兴’。”

“那么,就让梭儿今晚陪情郎吧。”敖冰将淡色的竖瞳转向萧澜,却是问少年,“梭儿,你说可好?”

被问道的少年浑身一颤,不由得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青年。后者却仍然是淡漠的表情,缓缓地开口,“萧澜还有比赛,少当家,请允许萧澜告退。”

敖涛点了点头,青年立即转身离开。少年眸中闪过的希期渐渐地化成死灰,不再挣扎在衣襟里肆意的那只手。

“看来梭儿被嫌弃了。”敖冰咬着他的耳珠,恶劣地说道。

敖涛瞪了他一眼,厌恶地说了一声,“代当家真是好‘雅兴’呀。”转身大步离开。

敖冰一边玩弄着怀里的少年一边看向赛场,当他发现几个有趣的身影后,不由得勾起了意义不明的笑意。这次有好戏看了。

红莲家的表现不俗,大多数族人都轻易地赢了初赛。敖炎步下擂台,便在走廊上看到一个讨厌的家伙。

青年带着一脸邪笑,深棕色的竖瞳直勾勾地在敖炎身上来回扫过。穿着黑色的藏族服装,充满了异族男性的魅力。

青年正想说话,敖炎就抢先开口了,“原来是变态露体狂呀,今天围观的更多,怎么不‘露’一下?”

格桑的竖瞳一缩,敖炎只觉眼前一花,那张深色皮肤五官立体的俊脸已经近在咫尺。对方捏着他的下巴,邪气的笑更盛。

“这张嘴巴虽然吐出如荆棘般的话,但是如果去拨掉刺的话,品尝起来一定更加美妙。”

炙热的气息故意喷在敖炎的脸上,看到金色眸子露出厌恶的神色。格桑心中将对方压制于身下狠狠蹂躏的欲、望如潮水般猛涨。

“我会得到你的。将你带回帐子里,不分昼夜地疼爱。直到你产生龙儿也不会停息。”

敖炎皱了一下眉,但并不怕对方。他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格桑脸上,而是越过对方的肩膀,看向其身后,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你没有机会了。”

觉察到少年的视线,格桑心里有点恼火,转头去看到底是谁吸引了他的雌龙。只见一名穿着红色短打的孩子手持双刃朝他们走来。

虽然只是个孩子,却已经练就一身铁骨。步伐异常稳健,赤色的竖瞳瞥向格桑。凌厉的视线让后者只觉得如被利刃刮过。

“哦……红莲家的小鬼。”格桑语气中充满了讥讽,并没有跟敖烈对视,而是转过头来朝着敖炎邪笑,“你以为他能打得赢我吗?”

不要说是未成年的雄龙,就算敖烈已经成年,要赢以力量著称的白羽家也并不容易。龙族的力量来源于血统的纯正度。格桑虽然性格很差,但在血统上却毫无疑问的纯正。他跟扎西名义上是堂兄弟,但事实上是异母兄弟。

“绰绰有余。”敖炎扣住格桑的手,用力将其扳开。

没想到敖炎的手劲那么大,格桑不得不松开捏着对方下巴的手,怒道:“你等着吧。我把那小鬼砍成碎片。”

格桑转身朝着擂台飞跃上去。敖烈早已在台上站好,抽出双刃准备战斗。

“哼,小鬼,还是快点回家吃奶去吧。”

虽然格桑一上来就恶言相向,但敖烈只是皱了一眉,却并没有中他的挑衅。

“年纪这么小就能有如此定力,小烈儿是越来越出息了。”司羿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比赛。司仪的工作在比赛开始之的就暂告一段落了。

“你不是还有工作吗?”敖鹰站在护栏旁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裁判这种事还是由姬家去做吧。反正麒麟的声望够高。”

敖鹰的视线落在另一处擂台上,那里正在进行另一轮比赛。其中的一名参赛选手是穿白衣的少女。眼角有鳞片,应该是鲛女。

那白衣少女很明显快要输了。台下的红发少年正在为其打气。

“哎呀?你家小炎炎认识的女孩吗?很正点的女孩子哦……”‘认识’两个字用了重音,司羿也站了起来走到护栏边。

敖炎这小子不看弟弟的比赛,然跑去为女孩子打气,看来关系不简单呀。司羿说着找抽的话,但是某人却无去于衷。

敖鹰的视线在瞥过少女之后,落在裁判的身上。裁判要求少女的对方住手,说是违反规定。但事实上他很明显在偏帮少女。

“姬家今天来不少人。”

“是呀。姬昌那老头带的头,所以孙子们也不得不来了。不过……”司羿也看出那名裁判的不地道,“麒麟声望虽高,但还是有不少家伙有私心呀。”

“那个是姬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仍然很沉重,无心写作怎么办?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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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敌

不明白为什么敖鹰会对那个裁判感兴趣,反而不是敖炎紧张的少女。不过司羿还是如实回答,“姬苍衡,与姬苍鸣同辈。怎么了?”

“没什么。”敖鹰收回视线,坐到椅子上。此时,他感到一道视线,抬头看向对面的岩壁。那是青菱和黑耀家的贵宾席。

敖鹰当然知道是谁在看他。那种寒冰一般的阴冷视线,无论经过千年的岁月他也不会忘记。心底里本来如尘埃般沉寂的恨又再度地扬起。

想不到经过了如此长的时间,在看对方的一瞬间,那种感觉仍然会如此地鲜明。恨,无法因为时间而消逝;怒,无法因为岁月而平息。

敖鹰放在椅子扶手的手渐渐地握成拳头,司羿看到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过去的事不要再想,就算你执着于此,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我知道。”敖鹰收回视线,心里虽然清楚,但是却无法释怀。他将视线再次放在擂台上,却不由自主地被擂台旁边的少年吸引。

红色的身影异常引人注目,不少不怀好意的视线都投向他身上。但少年浑身不觉,还在拼命为白千波打气。虽然知道有不少同学参赛,但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白千波。看到正妹子被欺负,还是自己想把的妹子。

敖炎趴在擂台下方,比自己比赛还要紧张。白千波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是对方是龙族里的中等实力者,恐怕白千波很难胜出。

“美女,加油!赢了的话,我给你一个香吻!”

白千波听到不由得抬头,朝着敖炎露出笑容说了一句话。看嘴型应该是说‘笨蛋’。水波翻飞于擂台上,对手砍断水波冲向白千波。后者在地上一滚,险险躲过攻击。

对手当然不会放过她,举起红缨枪就朝着白千波刺去。后者再度一滚,同时运起水纹一下缠住对方脚裸。对手整个倒下,台上水太多又湿又滑,整个被甩向擂台边缘.只要对手掉到台下他就输了。

“加油!把他踹下去!”

可是那个龙族也不是省油之灯,红缨枪一挑,白千波被挑起甩向台下。

两个其实是同时掉下台的,但是裁判却判处白千波胜。虽然有点古怪,不过因为擂台挡住了视线,所以没有人能看清到到是谁先落地的,也只能服裁判的判决了。

“太好了!赢啦!”敖炎噘起嘴就要朝白千波扑过去。后者一个灵巧地闪身,同时在地上弄了水,让他滑个狗啃泥。

“喂喂,这样不厚道哦。”敖炎爬起来,并没有生意,反而笑道。

“有异性没人性的笨蛋!你弟弟要输咯。”白千波指了指敖炎后方的擂台。后者信以为真,忙转身去看。

其实敖烈和格桑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他在看这边哦。”交手之间,剑花相撞,格桑在敖烈耳边轻声笑道。敖烈一记用力,剑花四射,他同时朝后跃开。

格桑用的是双拐棍,和敖烈用的双短刃正好可以互相抵挡。敖烈双剑交叉于前,突然弯起了嘴角,“现在开始认真对付你。”

“你说什么?”难道刚才都是在玩吗?这话激怒了格桑,四周立即狂风大作,“我会让你后悔的。”

“一分钟!”面对狂风席卷而来,敖烈淡定地竖起了手指,“我打败你的时间。”

“狂妄小子,满口大话!”巨大的风刃砍向孩子,后者手持双刃迎而抵住,毫不后退。脚下因为风刃的冲撞而朝后移,脚下的擂台也被刮出深深的痕迹。

“小烈!干掉他!”

听到敖炎的声音,孩子眼睛突然睁大,格桑正好从风刃后跃出。

就是现在!

敖烈矮□躲开格桑的攻击,快如闪电,从攻击的空隙处直击过去,短刃□了格桑的肩膀。利刃一转,削出一块肉。

格桑惨叫,捂着肩膀后退,血如泉涌,流在擂台上。妖类们闻到龙血的味道,更加沸腾起来。

“可恶的小鬼!”深棕色的竖瞳变得狰狞,镣牙露出,脑后方也抽出犄角。鳞片开始覆盖上他的两颊。因为在自己在意的雌性面前出丑令他失去理智。

“要化龙吗?”司羿站起来,化龙的话,这里肯定会蹋掉的。比赛中化龙是违规的,他转身匆忙跑下去。敖鹰只是淡然地看着下方的赛事。

他们红莲家的子孙又岂是泛泛之辈。就算是对方化龙,烈儿也肯定能够对付。

“格桑那家伙怎么搞的?对着一个小鬼也认真起来。”扎西翻过护栏,正想跃上擂台。却发现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住手!”一名银发少年挡在两人之间。“两个都住手,现在我喧布此场比赛结束……”

此时传来一声怒吼,白龙冲天而起,格桑化成的龙在擂台上方腾飞。张牙舞牙地扑向裁判后方的敖烈。

银发少年裁判挡在敖烈跟前,“敖格桑索却化龙,违犯规定,我在此判你败!”

白龙完全不理会他,直扑向敖烈。后者正等着他这一记,双手握刃迎击其正面的冲撞。龙头顶着孩子正撞向岩壁。

眼看就要撞上之时,两道火焰如蛇般缠上龙身,孩子手中的利刃抵着龙牙,火焰如蛇缚住龙身。白龙整只掉落,撞击在地上,跌出深坑。

当敖烈从巨大的白龙旁边站起来时,其他人才意识到比赛结束了。一阵呼欢喝彩声,没想到年纪小小的敖烈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虽然格桑仍没有成年,但其实力并不在成年龙族之下。而敖烈年纪更小,能完全压制住他,实在令人佩服。

“看来今天的彩头都被红莲家拿了。”九尾扇着纸扇,眯眼看向身旁的友人。后者此时战意正盛,摸着弯刀,金棕色的眸子仿如烈火燃烧。

他突然站起来,九尾一愣,道:“轮到你了吗?可别把对手给弄死了。”

普拉提并不理会他,径自走向擂台。此时,敖炎正搂紧自家刚刚赢了比赛的弟弟。

“你这小子,刚才可让我捏一把汗。”用拳手转着孩子的脑袋,“刚才那招是什么?很厉害嘛。”他还没有见过用火焰来缚住对手的。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火焰只能把对手烧成灰烬。

“笨蛋,放开啦……”敖烈挣扎着想逃脱,在这么多人面前,而且还是被雌性如此亲密地搂住。敖烈当然会感到不好意思。可是某雌龙完全没有自觉。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敖炎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不由得转过头去。同时,敖烈也停止了动作,脸上严肃地抬起头。

那是龙威。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如潮水涌动的压迫感,几乎能与敖鹰媲美。能释放如此强大的龙威,必须具有非比寻常的力量。

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一个人身上。缓步走来的青年有着一头金棕色的卷发,外貌接近西方人,鼻梁高挺,五官立体。虽然穿着汉式短打,但能看得出并非汉人。腰间别的着弯刀上嵌着彩色的宝石。

那人明明维持着人型,但是敖炎却觉得似乎眼前就是一条猛龙。又像是一把收在鞘里的刀,束势待发,一出鞘无人敢与其争锋。

在普拉提经过他们之时,蓝色的竖瞳正好与敖炎相撞。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是因为抽了,怎么样都传不上来……并非弃坑。

不过接下来两天没存稿,最近心情很差,工作也很忙。所以决定隔日更新。

空隔的日子就传新文《魔法现代化》。新文是以前的存稿,主要讲主角和天才魔法师们研究魔法普及化、隔入现代生活,例如用时间魔法令粮食生长得更快。

小主是只小胖子吃货,因为不小心中了魔魅魔法药,变成诱人体质。暂时消除魔法的方法是跟使役魔抱抱、亲亲还有xxoo。有呆呆的忠犬帅哥魔族一枚,小胖子小受一枚后来减肥变得很可爱,希望大家喜欢。

秒杀

普拉提抿紧的嘴唇挑起一闪而过的笑意,那气势排山倒海地压过来。//

是挑衅!

敖炎毫不示弱,顶着龙威,金色的竖瞳直勾勾地回瞪着对方。后者眸中似乎闪过一丝精光,很快便转身步上擂台。

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敖烈不由得也看向普拉提,捉着兄长的手收紧。

“小烈?”敖炎有点困惑地发现弟弟身上的气息变了,充满了警惕与敌意。像只遇到了更凶猛野兽的小兽,不由得好笑地拍拍他。

正打算安慰几句,四周突然寂静一片。气氛变得很奇怪,他不由得抬头。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普拉提的对手是红莲家的朱云,作为敖鹰的四位护卫之一,实力也不容小觑。在使用火焰上虽然力量不及敖烈,但也是红莲家里年轻一辈中的狡狡者。

明明刚才朱云还站在台上做好了打斗的准备,敖炎只是稍微低头,再抬头时,他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就是说,只裁判宣布‘开始’后不到一秒,朱云已经被对手打倒。

快若闪电!不,比闪电还要快。恐怕在场的参赛者也没几个能看出普拉提的动作。他甚至只是动了一下衣角,对手就已经重伤倒下。

“裁判。”

冷冷的声音传来,惊醒了还在错愕的裁判。带着颤抖的声音,大声宣布普拉提的胜利。同时,救护队已经上台为朱云做紧急处理,并且叫来担架抬下去。

这是红莲家初次受挫之战,虽然刀剑无眼,伤亡在所难免。//但像普拉提这样的高手,实力比朱云要高上不只一个层次。本来轻易就能把朱云制服,并不需要下狠手。但是,他却故意让对方伤重,而且还是以秒杀的形式来说明实力差距。

这种动为充满了挑衅和示威的意味。

看到白鲤和田成已经涌上台去帮忙救治,敖炎将视线转回正在步下擂台的普拉提身上。后者仍然从容不迫,一如步上擂台时一般。

感到敖烈身上的龙息在澎湃涌动,咬牙切齿,赤色的眸子死瞪着对方,肩膀在轻轻颤抖。敖炎知道他在强忍着想动手的冲动,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

“咱们迟早收拾他。”敖炎轻声在弟弟的耳边说道,后者一愣,放松了肩膀。

在和普拉提擦肩而过之时,敖炎低声道:“刀法不错。”

虽然四周很吵闹,但是普拉提肯定是听到了。他并没有任何表示,径自大步走开。回到座位上,九尾一脸八卦地粘过来。

“怎么样?”

“不值一提。”

“不是指台上红龙。是指那只小暴龙,怎么样?合你胃口不?”

看着友人一脸的八卦奸狡,平日里普拉提绝对不会理会他。不过,今天他的心情很好。

“他看到我出刀。”

“什么?”九尾差点跳起来。普拉提的实力他很清楚。就算是白羽家的当家也未必能打赢他。他的刀法之快无人能及。

刚才那一下他是压根看不到普拉提出手。不过,四家族中也可能有能看清的高手在。但是,一只雌龙有如此实力还真是很难想像。

普拉提就是一直追求强大的力量,从来没有对任何雌性产生过兴趣。现在看到对方眼中的精光,九尾只能为敖炎默哀了。

小雌龙,看来你还真不走运。勾起这只大变态的兴性?趣。

接下来没有比赛,敖炎拉着敖烈去看望朱云。朱云的情况并不太糟,伤口很深,不过并不致于丢掉性命。以龙族的强大恢复力,休养一段时间便能愈合。

走出房间,外面就是依石壁而建的走廊。

“那个白羽家的龙很强。”敖烈的眉头一直紧锁着。自己的族人受重伤,族里的士气不免挫。他当然担忧。

敖炎用手指抚向孩子的眉心,“小孩子不要一脸老人样。不要烦恼这些有的没有,现在最重要是的赢回来!”

“哥哥说得对。是我还不够沉着。”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反正比某变态大叔好太多。身为当家的某人现在都不知在哪呢。敖炎心里诽腹着。朱云受重伤,敖鹰并没有现身,只有子岚来看望过。

搞不懂他到底是啥用意。

“哥哥是怎么看他的刀法的?”即使是敖烈,也只看到对方的刀柄在瞬间变得模糊而已。敖炎的实力难道在自己之上吗?

“我压根没有看到。”

发现孩子有点发愣地看着自己,敖炎勾起嘴角,捏了捏孩子的脸颊,“笨蛋,我当时低头看着你,哪有看到那家伙的动作。”

“可是你怎么……”

“那柄漂亮的刀可不是用来装饰的。而且朱云身上的伤口很长又很齐整,瞬间能造成这样的伤口,不是刀是什么。”

在道上走的,哪个没有受过伤。有很多时候受了伤还不能去医院。经常行走于刀尖上的他,对这方面有一定了解。

想不到敖炎会虚张声势,敖烈实在无语。

看过朱云后,他们两人便去吃晚饭。雪山内部结构似乎很庞大,有许多房间,还有食堂、浴池、练武场等设施。可想而知黑耀家是多么富强。

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发出淡淡的七彩光芒,走廊上的木制横梁绘着彩色的精美图案,古典又飘荡着神秘气息。

敖炎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咻咻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在东西爬过。他抬头去看,但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在看什么?”已经走在前头的敖烈转身问道。

“好像有什么在响……”

咕噜噜的声音从敖炎的肚子传出,发现敖烈讥讽的视线,他脸刷地红了。捉着后脑,不好意思道:“大概是我听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普拉提其实前面有出现过,是白羽家的。不过其实算是独行侠吧。就是那种独孤求败型的。

走廊上方的声音并非敖炎肚子叫。其实真有东西爬过……

另,推荐一下自己的新文《魔法现代化》④

争执

他们来到食堂,那里早已经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非人族类。各式各样的妖怪,吃的东西也各种各样。当然也有很多样貌和人类差不多,食物也跟人类无异。

“大哥,这边这边!”

徐影化成影子从妖类的缝隙间穿过,来到敖炎跟前。化成不萝莉,一脸谄媚地环着敖炎的手腕,“大哥,我们在座位在那边哦。”

“初赛打赢了吗?”

没想到敖炎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徐影不由得泄了气。

“大哥,讨厌啦。真不知情趣,人家不依呀”

看他小女儿样,敖炎是**皮疙瘩掉满地,正想损几句。只觉手腕一轻,敖烈已经站在他跟徐影之间。后者不得不松开一直挽着他的手。

徐影很不满地瞪着敖烈,但被后者的赤瞳一瞪,立即畏缩地退开。敖炎虽然不明白自家的弟弟为什么跟徐影态度恶劣,不过他也不在意。

径自走向千斩他们的座位。千斩和寒九儿已经叫了一桌的菜,正等着他们。两人坐下就开始大快朵颐。

“大哥出场实在帅呆了!千年冰池的水都被你蒸干。”徐影一脸崇拜,“能做大哥的小弟实在太荣幸了。”

“鼻涕虫就想着狐假虎威!”

听到千斩的话,徐影怒道:“你这只肥猪才是,借着大哥的龙威就开始放肆。”

“俗语有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好男不与女斗。每人让一步,世界更美好……”寒九儿又开始说着不着边际,毫无中心的话。千斩和徐影同时夹了菜塞住他的嘴。

“你们感情变得很好嘛。”敖炎一边嚼着**腿一边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的互动。

“谁跟他好?”千斩和徐影同时道,两个互看一眼又别向另一边。

不过,很明显徐影的实力确实不行。初赛就输了,反而千斩顺利进升。寒九儿本来是想参赛,不过被千斩制止了,只能做啦啦队。

“千斩继续参赛,徐影接下来就跟着我吧。”敖炎拍了拍自己的手腕,徐影立即两眼放光,化成小黑蛇窜上敖炎的手腕,变成手镯状。

小蛇正在得意,接触到一道锐利的视线,看到赤红的龙目正瞪着自己,不由得瑟瑟。嫉妒的龙真可怕呀。

“对了,囧囧……”敖炎拿出囧囧的纸牌递给敖烈,烧焦后就一直叫不出来。敖烈又早出晚归,故意避开他,一直没有机会让囧囧恢复。

敖烈接过,皱眉道:“又弄坏了?”之前就已经弄坏一次了,看来到敖炎手里的小妖魅都多灾多难。

“就拜托你了。没它还真的很无聊。”想用来解解闷或是欺负一下缓解被某变态大叔‘虐待’的压力都不行。

念动咒语让纸牌恢复过来,“小心使用。小妖魅是会跟着契约的主人能力而进化的。虽然用处不大,但说不定在什么关键的时刻能帮上忙。”

纸牌上的画然有改变,不再是白板囧脸,而是一只戴着鬼脸面具的黑衣男。“咦?怎么变样了?”

“看来是进化了。应该会有些特别的能力。”

听到敖烈这样说,敖炎准备回去后立即试一试囧囧的能力。仿佛能听到囧囧自大高傲地语气,敖炎用手指弹了一下纸牌。

“可是我觉得还是之前的样子有趣一点。”

“咦?那个不是白千波吗?”

顺着千斩的视线,敖炎看到在食堂角落里的白衣女子。她似乎跟之前偏帮她的裁判起了争执。敖炎正准备站起身,手腕被敖烈按住。

“是姬家的人。”

“管他是**家还是鸭家,漂亮妹子被人找麻烦,不去帮忙还是男人吗?”敖炎拨开弟弟的手,用拇指擦过鼻子。

看着敖炎大步走去的背影,敖烈叹了口气,也起身跟着过去。千斩他们当然也不会置身事外。

“喂喂,我说大叔呀,人家妹子都不愿意,纠缠不休可不是汉子所为哦。”

那个姬家的人其实很年轻,还不到大叔的年纪,而且好事被搅当然会非常不爽。不过,那人还算比较老练,并没有当场发作。笑着对敖炎拱手道:“原来是红莲家的大少爷呀。在下姬苍衡,幸会。”

敖炎并不吃他这套,径自走到白千波跟前,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你还好吧?”

白千波勉强笑了一下,“没事。”大概是刚才进行了激烈的战斗,她身上有伤。脸色相当苍白,还配上这么一笑,实在让人我见尤怜。

“不要勉强,我送你去医务室吧。”敖炎摸了摸少女的下巴,“这样子我很心疼的。”

白千波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古怪的表情。“我真的没事……”

他们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立即惹来不少注视。姬苍衡眼睛都快冒火。而敖烈的视线也停留在敖炎搂着少女肩膀的手上。

“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姬苍衡皮笑肉不笑地冷冷说道:“有人自作多情呢。”

“我泡妹子还轮不到你说话!”敖炎抬头,锐利的龙瞳就对上了姬苍衡。

姬家继承自黄帝血脉,而且又是麒麟一族,身份尊贵,一向受到非人族类的尊敬。不要说普通妖族了,就算是龙族和凤族都对其礼让三分。

现在小小雌龙然敢用龙威压他,姬苍衡是不爽到极点。不过他自命为文明人士,当然不会像敖炎那种小混混样的耍泼。

“哦,很抱歉。这位小姐跟我先约好了的。”姬苍衡的丹凤眼瞥向白千波,“不要忘记子时,云顶的约定。”

敖炎更是怒火中烧,捉着白千波的手,“我们走,别理这个奇怪的家伙。”

回应的却是白千波拨开他的手,“抱歉,敖炎。我真的跟他约好了。”

“我靠!”敖炎碰地一声,踢倒了旁边的椅子。“告诉我,是不是这个烂人威胁你?”他这个动作立即引来的其他妖类的注意。本来红莲家今天就已经非常惹人注目了,再加上敖炎这只雌龙就更加是视线的集中点。

白千波说道,“借一步说话。”说完,飞快地拉着离开食堂。

敖烈看着两人离开,脸色难看到极点。千斩凑过去问,“小少爷,要不要……”

“吃饭!”啪的一声,旁边的桌子应声而碎。千斩和寒九儿立即不敢再吱声。果然红莲家的龙都是火爆惹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小炎被妹子甩了。谁能乘机……

不讨厌

白千波一直将敖炎拉到僻静的角落。她推开一扇木门,外面的露台就依着雪山峭壁而建,能够看到远远的山脉在夜色下的轮廓。

一阵寒风抚过,让人头脑清醒几分。敖炎站在少女身后,等着她的解释。

“抱歉,把你卷进来了。”

“我不要道歉。为什么要来参加比赛?”敖炎搞不懂白千波为什么要来打擂台,似乎她也不是为了龙肉之类的。如果是的话,她之前就会想办法吃掉自己。

“为了我的所爱。”夜色里,白千波浮现出的笑容显得虚幻而不真切。

“你有喜欢的人?”

白千波笑而不答,寒风卷过她的发丝,白色的衣袂翻腾飞舞,整个人就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敖炎感到心里一疼,双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

“他是谁?为什么让你做这种事?太过份了,我去教训他。”其实不用说,敖炎都知道白千波与姬苍衡之间有什么交易。只是他不想承认而已。

外表清纯内里却完全相反的人,敖炎见过很多。但他相信白千波不是那种人。

少女拨开敖炎的手,转身伏在护栏上,“是我自己做的决定。这是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事,就算辖出生命,灵魂灰飞烟灭也必须完成。”

“我会帮你的。”敖炎朝她伸出手,“之前就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

可是少女却并没有让他触碰到,转身走向门边,只有发丝抚过敖炎的手指。

“对不起,谢谢你。”

“可恶!”敖炎一拳打在柱子上,幸好柱子比较粗并没有断裂。

垂头丧气地走回去,耳边传来徐影的声音。

“大哥,你没事吧?”

“你都听到了?”

敖炎咬牙切齿的气势让小蛇吓了一大跳,为了不让自己倒霉,慌忙说道:“大哥,不要管白千波的事。”

“为什么?”敖炎一愣,徐影的语气不像在说开玩笑。

“总觉得她有点奇怪……大哥,那女人惹不得呀。”徐影卷了卷尾巴,语气一转,“大哥反正也被甩了。就让我来安慰你一下吧。”

敖炎用手指弹了环在手腕上的小蛇一下,“我讨厌鼻涕虫。”

“都说人家不是鼻涕虫了。”>_<

在走廊转角处被一个人撞到。对方明显身材比他瘦小,被撞得坐倒在地上。敖炎心情很糟,不自觉地怒道:“不长眼睛呀?”

定睛一看,发现对方是那个小青花。敖梭也发现自己撞到的人是敖炎,立即朝后缩。

“哎哟,真是冤家路窄呀。”敖炎把手指弄得啪啪响,一脸坏笑地逼近,“老子今天很不爽,你就自己就自投罗网……”

凑近才发现,敖梭脸上全是泪水,一双眼睛通红,嘴唇也咬破。眸子中充满了绝望,一片死灰。后者见他靠近,猛然站起来,用尽全力推开敖炎,头也不回地跑开。

“他怎么了?”敖炎虽然很想报复一下,不过这种情景,似乎不太合适。不知道那家伙是受了什么打击,但有这种眼神的话,很可能会干出傻事。

他低咕着走转过拐角,发现一名青年站在走廊处,如石像一般一动不动。水色的发丝束起,一身淡蓝的劲装,是个相当俊俏的青年,身上带着冷厉的气息。

青年有点发愣地看着双手,敖炎大概猜到什么事了。看来今天有人和自己一样被甩了。

“不追上去吗?他会干傻事哦。”敖炎在与青年擦肩而过之时说道。后者明显僵了一下。

“兄弟,该出手时就出手呀。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被一道凌厉的视线扫过,敖炎不由得闭了嘴。

“切,后悔就来不及咯……”敖炎喃喃着,反正这个世道就是好人没好报,他也不想多嘴。

他听到了身后传来长长的叹息,接着脑中突然闪过奇怪的影像。穿着战甲的男子,赤色的怪物。又是那次在公园里梦到的影像。

敖炎按住额头,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上来,疼得要命。

“可恶……”用力拍了几下脑袋,影像消失。耳边传来咻咻的细小响声,似乎有东西在上方爬行。

他抬头去看,可是绘着七彩图案的横梁之上,一片黑洞洞的,根本看不清楚。他转过身想问那青年是否也听到。可是身后根本空无一人。

正在奇怪,手腕突然被一道强大的力量钳制住。敖炎反应也很快,抬脚就是一个飞踢,后者却伸手按住了他飞踢,顺势一按。腿抬高成一字码,被按到墙壁上。对方乘机压了过来。

因为腿被抬高,敖炎下、身门户大开,对方的身体贴近,形成非常暧昧的姿势。

“太差了。”

男性磁性的嗓音带讥讽的语调,敖炎听到对方的低笑,怒道:“放开我,你这个变态大叔。”

“只不过一天没有训你,就变得松散了?”敖鹰勾起嘴角,眯着眼看向怀里的少年。后者扭来扭去想挣脱他的钳制。

“喂喂,你□顶、到我了。”

“这里?”

男人恶作剧地用力顶了一下,敖炎然刷的一下子脸红了。

“放开我!滚蛋……你偷袭,所以不算。”

“你会被偷袭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百。”深灰色的竖瞳闪过危险的光,“真是一点警戒心都没有。”

敖鹰放开了他,继续道:“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少雄龙瞪着你看?”

“他们敢来,我就踢爆他们的xx,把他们烤成烧猪。”敖炎竖起了中指。

“呵,那么说我现在应该已经废了,而且还是一只烧猪?”敖鹰拍了拍身上衣物的皱折,以表示自己毫发无损。

“你不算!”

“为什么不算?”

“我不觉得讨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敖炎立即捂住嘴巴。天呀,他肯定是疯了。

先不论讨不讨厌的问题,说出这话就像是自己在向对方发出邀请一样。搞什么?眼前这个家伙是男的,而且还是个老男人。的身体,性格又恶劣到极点。

难道自己因为刚被妹子甩了,所以自暴自弃地向奇怪的领域发展了?

不行,快回头。快投向又软又香的美女怀抱吧。敖炎极力在脑子里幻想着波、霸美女的身体,又白又嫩的皮肤,还有很香的味道。

说起来,敖鹰身上的木香也很好闻。肌理结实的身体绝对是所有男人的梦昧以求的。

发展脑子又朝奇怪的方向发展,敖炎脸色一阵惨白。

“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

回过神来,发现敖鹰的脸在面前放特大写,敖炎立即惊呼,快速后退,**皮疙瘩全起,贴到墙壁上。

“笨蛋,不要靠那么近。”

“总之……”敖鹰突然出手,快如闪电。在敖炎回过神来之时,他已经被对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很恶心呀,大叔。”

“先回房间休息,今晚哪里都不准去。”不理会少年的抗议,敖鹰旁若无人地抱着他走向预订的房间。

龙族的待遇非常好,参赛者都是单间。敖鹰把少年放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在后者抗议之际,伸出手按在他的额头上。

“睡吧。明天还有战斗等着你。”

惊变

刚才还吵得不得了的少年,渐渐安静下来,闭上眼睛.看着少年的睡颜,敖鹰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抚上少年的脸,“真是不听话的孩子。”

不自不觉手指便落到少年的嘴唇上,薄薄的嘴唇有点干燥,让人想舔一下,让其恢复湿润。手指在那片柔软处摸了一下,深灰色的眸子瞬间失神。

如触电般抽回手,敖鹰也感到自己有点奇怪了。他默默走出房间关上门,在门上落了结界才长长舒了口气。

刚才自己在想什么?在触到少年的时候,泛起的感觉如丝般缭绕在心房。沉寂千年,让他以为完全遗忘的感觉似乎一下子回来了。

不可能,一定是他搞错了。千年之前,他的心已经死了。跟那个女人一起葬送在黑暗之中。

沙沙的响声在暗处传来,敖鹰那深灰色的竖瞳已经变得凌厉。一挥手,风刃砍向黑暗之处,传来剧烈的撞击之声和刺耳的叫声,接着便是一片死寂。

“逃掉了吗?看来今晚不会平静了。”

敖炎又梦到那天在公园里的梦了。真实得他分不出到底是梦还是记忆。穿战衣的男子手持长剑,狂风在他身边徘徊,翻卷着他的衣袍。

赤色的怪物叫喧着,张开血盘大嘴朝他扑过来。男子依然一动不动,银剑发出铮铮剑鸣,就在怪物要将他一口吞下之际,银光一闪。

“不要!”敖炎大吼一声,整个人坐了起来。他睁大眼睛,粗重地喘息着。

渐渐平息下来之后,他摸了一把脸,发现满手都是水。除了汗水,还有……泪水?

为什么自己会哭?

被恶梦吓哭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但那个梦也没有什么让他伤心的内容。不就是一个sb在打怪吗?会不会是以前玩的游戏来的?

不过,他似乎没有玩过东方系的游戏呀。那男子的战衣很明显是东方古代系的。那人的背影很眼熟呀……有点像敖鹰?

看了看手机,发现正好凌晨12点。姬苍衡的话又浮现在脑中。

不要忘记子时,云顶的约定。

真的不管了吗?敖坐盘着腿坐在床上,心里很憋闷。虽然妹子甩了他,可是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呀。

他一拍大腿站起来,“对,宁愿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吃到‘肉’。”

缠在手腕上的徐影感到他的动作醒了过来,“大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捉奸。”

愣了几分钟,徐影才反应过来,“大哥,捣人家好事是要倒八辈子霉的。”

“你再吵,我就让你立即倒霉。”

敖鹰在门上下的结界并不容易打开。可是敖炎硬是用枪把结界砸了。云顶是指雪山的顶峰,离冰池不远。经过错纵复杂的走廊是可以到达的,并不需要出去外面。

通向云顶的门虚掩着,寒风透过缝隙吹进来。敖炎迫不及待地推开那门,外面漆黑一片。除了风声,一片死寂。

感到气氛不太对劲,他拔出了焚凤缓步向前。脚下是柔软的泥土和薄雪,靴子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小心地走着,低声呼着白千波的名字。现在已经是12点半了,那两个人应该已经见了面。而且应该还在做着某件事。可是他一点也听不到暧昧的声音。

空气中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越发觉得不对劲,让徐影潜进黑暗中查探。很快便听到徐影的惊叫声。他立即朝着惊叫声奔去。

黑暗中似乎有东西在博斗,他呼着徐影的名字。只听到沙沙的爬行声,似乎有东西快速地从地面爬开。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手触到柔软之物,还带着刺鼻的血腥味。他伸手一摸,心下惊了半截。那是尸体,而且还刚死没多久。

因为太黑,根本看不清楚。他点起了一个火球,黑暗中赤色的火光只能照亮一小块范围。却已经足够敖炎大吃一惊。

地上的雪全部染成了鲜红,人的尸体被从腰间一分为二。他把死者上半身翻了过来,赫然发现正是那个姬苍衡。他正想退开继续搜索白千波,那半截尸体突然睁开眼睛,双手用力扒住他。

姬苍衡布满血污的脸狰狞可怖,一张口涌出大量的鲜血。

“……雨……”

“嗯?”姬苍衡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无能为力。生命的光芒最后消失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什么人杀了他?一般的妖类可不敢动麒麟族,更何况这个姬苍衡也不是泛泛之辈。

突然一道强光照过来,有人高呼道:“谁在那儿?”

敖炎心想,坏了!正想站起来,一把利刃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什么人?”

强光是一颗珠子,很多黑耀家的人围了过来。其中混杂着几个今天的裁判,应该是麒麟家的人。其中有人尖叫,“是苍衡少爷!天呀……”

接着有个银发少年冲过来,“二哥!”当看清敖炎和地上的姬苍衡尸体之时,整个人愣了。

敖炎也吃惊地看着少年,“苍璘?”

他们搜索了整个云顶,连冰池附近也搜索过,可是一无所获。很明显,敖炎成了杀死麒麟族人的疑犯。

“事情有很多可疑之处,他们无法定敖炎少爷的罪。”子岚汇报道。

“他不肯说吗?”敖鹰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坐在太师椅上,一脸肃然。

子岚摇了摇头,“敖炎少爷还是不肯说他去云顶做什么。不过,正因为不肯说出,所以才会证据不足。如果敖炎少爷说的话有所疏漏,情况只会更糟糕。”

“黑耀家的意思是……”

“暂停敖炎少爷的比赛,但擂台赛继续举行。”

本来出了这种事,擂台赛应该是暂停的。但是黑耀家和青菱家却坚持要举行下去。实在相当奇怪。敖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朝子岚挥挥手。

“我知道了。”

子岚欲言又止,其实不用他说敖鹰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最后还是行礼退了出去。

待子岚走出房间后,敖鹰站了起来,换上了外衣,走出房间。他现在要去见一个他不想见的人。不知道自己见到那个人还能不能抑制住杀意。不过,正如司羿所说,他不能再逃避了。

那个人又在计划着什么。但他不能像千年前一般,再任由那家伙摆布了。

看到桌子上从敖炎身搜走送回的焚凤,敖鹰勾起一抹苦笑,“这个不听话的小孩,回头再教训他。”

美人计?

因为他是五趾雌龙,虽然麒麟族的人一再要求处置他,可是龙族这边却不答应。而且疑点很多,龙族坚持的话,麒麟族也没有办法。但关键是,敖炎一言不发,实在对其非常不利。

敖炎被关在自己的房间,外面设置了高强度的结界。靠他自己是无法打开的。

“哥哥,是我。”门外传来敖烈清朗的声音。虽然不能探望,但隔着结界还是可以交谈的。

门内没有回应,敖烈更加担忧,心里隐隐不安,又涌起一股怒意,“笨蛋,你到底搞什么呀?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们吗?”

碰的一声,敖烈用双拳打在门的结界上,发出一道道光波。结界很坚固,敖烈的拳手是无法打碎的。

“可以帮个忙吗?”

敖炎的声音终于从门的另一边传来,敖烈真想冲进去暴打他一顿。

“帮你个大头鬼啦。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千波还好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一个女人!”敖烈终于暴发了,怒吼道:“知不知麒麟族是什么样的存在?如果你的罪名成立的话……”

“总之告诉我,她还好吗?”敖炎的话打断了他。**后者虽然恼火中烧,但也还有理智,“她好得很呢,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虽然姬苍衡的死也有人怀疑她,毕竟姬苍衡跟她有约。但因为证据不足,你又出现在那里,所以只是将她禁足而已。”

“哥哥,不要替别人顶罪。不值得……”敖烈捉紧了拳头。虽然敖炎看起来很粗野,任意妄为,又喜欢欺负人。但其实正好相反,敖炎太傻了。

“我是那种傻瓜吗?”

“就是那种傻瓜!”

敖炎坐在门的另一边,背靠在门上,听到孩子的声音,不由得转过头来,“小烈别哭。”

“谁哭了?你这个笨蛋!”

敖炎觉得那屈强的声音有几分可爱,弯起了嘴角,“是是是,我是笨蛋哥哥。但就算再笨蛋,也不会做代罪羔羊。”

他沉默不代表就是认罪。其实有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回应。当时的情况可说是人赃并获,当时的状况他也不太清楚,如果贸然开口,可能会被麒麟的人捉住疏漏之处。不仅害了白千波,而自己也受罪。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姬苍衡应该是被某种东西袭击了。但如果他开口的话,现在就不是这种待遇了。因为听说他们搜遍了整个云顶甚至冰池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他觉得最好还是先找到徐影。起码有个证人。想起徐影说过不要靠近白千波。难道说白千波有问题吗?

但她似乎没必要害我。又或是她只想杀了姬苍衡?还是说她只是被人利用?。

想起白千波今天对自己说的话,她不会是暗示着这个意思吧。

“放心吧,小烈。总会水落石出的。别担心,先把比赛赢了。要不是我的终生就这么断送在这里咯。”

“笨蛋!我当然知道了。”敖烈又锤了一下结界,“哥哥,我绝对会赢的。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

“好干劲!不愧是我的弟弟。”

听着孩子离开的脚步,敖炎再次转身坐到门边。他摸出囧囧的纸牌,虽然焚凤被收走了,但这张纸牌倒是被他们瞧不起,所以留下。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他勾起了一抹狡猾的笑容。坐以待毙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因为结界很坚固,并没有设置看守。倒是有人负责送三餐给他。早餐和午餐,敖炎都相当老实。这次晚饭送餐的是青菱家的水竹。有两个四趾的龙族跟着他一起来,以防敖炎做什么手脚。

两名四趾念动咒语打开了结界,水竹走了进去。当他看到敖炎的时候眼睛发直。敖炎从床上坐起来,薄被从身上滑下,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蜜色的皮肤闪着康健的光泽,腰线更是漂亮又流畅。

而被子滑到腰际之间,很明显下、身也是不着片缕的。房间里充满了雌性的气息,让水竹觉得一阵发晕,唇干舌燥。

这实在太刺激了。

早餐和午餐都不是他送,所以不知道之前的情况如何,但是水竹觉得自己太幸运了。能够摊到这么一个任务。

敖炎打了个呵欠,尽情伸展着四肢,“好舒服的午觉。”

水竹的视线随着少年的动作而移动。敖炎转过头来朝他招了招手,后者乖乖地走这去。将托盘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眼睛却一直不时偷偷瞄向床上的肉、体。

很香的味道,好像炙热的火燃起的松木散发的暖香。水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有点恍惚。突然感到脑后风声。当他警惕地低头准备躲闪之时,腹部受了重重的一记。

整个倒在地上,敖炎立即捂住他的嘴,在他后脖上重重一击。门外的四趾听到响声跑进来,“怎么回事?”

“没事……”水竹拿着水壶,另一只手做个噤声的手势,“刚才差点水打翻了而已。”

“真是的,小心一点嘛。”

“那小鬼还在睡觉?”另一个四趾看向床上被子卷着一团。

“让他睡吧,给以后留点力气。”水竹一边狡诈地笑着,一边走出房间。

“对对对,就算不用他死。族里也总有‘处置’的方法。”四趾也露出邪笑,关上房间的门设好结界。接着他们开始聊一些带颜色的话题。

水竹跟在两人身后,原本碧色的眸子里闪着赤金色的光芒。

囧囧的新能力,变成任何人的脸。真正的水竹被敖炎打晕捆在被子里。化成水竹的敖炎大模大样地走在走廊里。还是自由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色诱呀色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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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与冰

首先要去找白千波,弄清楚整件事情。今天的比赛已经告一段落,走廊挤露了参赛者。他尽量避开熟悉的人,去了白千波的房间,却并没有找到人。

不过,现在在走廊上窜来窜去也很危险。刚才他碰到认识水竹的家伙,幸好他反应够快,要不就穿帮了。还是先去找徐影。

夜里的雪山相当寒冷。敖炎吹了口白烟,裹紧了衣袍。黑耀家真是有够古怪,然会住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案发地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而且似乎又下过雪,地面上看不到一丝血迹,只有一层白雪。他唤着徐影的名字,但并没有回应。又试了使用真名呼唤,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掉了就是被关在能够阻断契约的结界的地方。

再在这里搜索也无制于事,对地型如此熟悉的黑耀家在这里地毯式搜索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也不可能发现些有用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注定要空手而归了。

他站在云顶上,望着远处的群山。想起当时白千波也是伏在护栏上看着远处的山脉,那时候她是什么表情呢?

云顶上能够看到冰池,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冰池上站着两条人影。冰池表面的水完全冻结成冰块,在黑夜里如一块白玉。

站在上面的黑色人影显得如此凸出。那两个人正朝着岸边移动。参赛者还会有这等闲情在外面喝西北风吗?

好奇之下,敖炎滑下云顶,悄悄来到那两人靠近的岸边。

他伏在冰池面上的大岩石,那两人已经上岸,一般埋伏的话都会选在岸上的掩避物。应该不会注意到池石上然会伏着人。

“……你认为如何?”柔和的男性嗓音飘了过来,从容不迫的语调,文雅的用语,像是贵家公子在说话。

另一个人沉默地走着,并没有回应。柔和嗓音的男子低笑着跟于后方,他们一前一后地缓步走在冰池边的雪地上。明明地上有着一层积雪,却听不到靴子踏在雪面上发出的沙沙声。

这两个若非鬼魂就是功底相当好的家伙,能够行走于雪上不留痕。

“好还是不好,你就给个说法吧。”那个贵公子快步地走到另一个身旁。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

这个低沉的声音敖炎一听差点叫了出来。银月从乌云中露出半张脸,也同时照亮的两人的脸容。男子如刀削般俊美的面容在月色下更显冷峻。

沉声说话之人正是敖鹰。而他旁边站着的年轻男子有着另一种俊美。南方人的知性美,温文儒雅,但眼角间流露着一股邪魅之气。白色的华发在风中飘散着,浑然如嫡仙。

敖炎立即狠得牙痒痒,好个敖鹰,难为我还被关起来受苦,你然在这里深夜会情人。恼火的同时心里泛起一阵酸。

他愣了一下,自己然在吃醋?真的很搞笑,那家伙会情人,自己应该只是恼火他不务正业风流快乐而已呀。

不对劲呀不对劲。敖炎甩了甩头,把杂念撇干净,认真听两人说话。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计划已经开始就不可停止。即便是你也不能阻止我!”年轻男子突然神色一正,双眸露出逼人的精光。

“你想怎么样是你的事。把炎儿放了。”

听到这话,敖炎心里然一阵欢喜。敖鹰虽然变态,却还是个有同性又有人性的家伙。

“呵。”年轻男子发出一声单音,绕到敖鹰前面,“炎儿炎儿,唤得真亲热呀。不过千年岁月,你就把那人忘得干干净净,风流快乐了。”

敖鹰不理他,背着后继续前行。年轻男子当然不会放过他,“你恨我只是藉口吧。害死她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但现在你又冒出个炎儿……”

年轻男子的声音突然消失,从敖炎的角度看不到敖鹰的表情。但从男子的表情来看,敖鹰现在的表情应该相当可怕吧。

“我告诉你……”敖鹰逼近年轻男子,“三千七百四十五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他又再靠近一步,男子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我恨自己,我更恨你。因为你……因为相信你……我才会亲手杀了她。”敖鹰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意和恨,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低低的怒吼,悲伤而绝望。

敖炎从来没有听过敖鹰用这种语气说话。那种沉重的恨意,如潮水般仿佛要把对方压倒一般。年轻男子不再后退,直勾勾地瞪着敖鹰。

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哈哈……那个炎儿又是什么?他是一个替代品吗?”

敖炎的心突然一下子揪疼,他捂住心脏的位置,咬牙瞪住敖鹰。后者身上的杀气倏然收起,甩袖离开,不再多看年轻男子一眼。

年轻男子独自一人立于风中,他抑着头,额发掩盖了他的眼睛。突然一挥衣袖,四周的大石粉碎。

“混——蛋——”

龙啸冲天而起,震得敖炎耳鸣不已。天摇地动,碎石从峭壁上滚落。冰池上的冰块裂开,寒风更加凌厉地呼啸。

“……混蛋……”男子喃喃地低语,倏然抬起头来,瞪向敖炎所躲的岩石上。

“谁?”

见他一挥衣袖,敖炎心想坏了。可是身下的岩石已经爆开。当敖冰来到碎石前,根本空无一人。他眯起眼瞪着几片冰池面上回荡的块片,冷哼了一声。

“小老鼠,你逃不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之间的气氛……不解释……

取暖1

水滴落,在黑暗中泛起一圈涟漪。那是什么水珠?为何带着让人心疼的温度与悲伤?

四周一片黑暗,只看到前方一名赤发女子的身影。她有着一头如烈火般的赤发,并非南方女性那般娇小可人,有着北方人的高大健美,身上披着古式战袍,正背对着敖炎,轻轻地颤抖着双肩。

敖炎意识到刚才的水珠是那名女子的眼泪。

“喂……”

敖炎轻轻地低呼,他觉得自己应该在做梦。眼前的女人并非真实,但是为什么心里却有着如刀绞般的疼痛?仿佛悲伤的是他一般。

“为什么哭?”他不由得问道。

“因为……”女子略低而圆润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将要与他分离……”

“呀?”敖炎觉得有点无法理解,“讨厌的家伙还是分手的好。不要为了一棵树木而放弃整个森林呀。”

女子摇了摇头,自嘲地说道:“我害怕他会忘记我……”

敖炎觉得心如同被重锤击了一把,浑身一颤。不由得开口问道:“……你是谁?”

对方缓缓地转过身来,虽然并没有看清女子的面容,敖炎内心却涌起一股强烈的熟悉感,脚不自觉地后退。而女子却靠过来,伸出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就是你……”

赤发在黑暗中划出红色的亮光,女子整个变得透明,穿进了敖炎的身上。他唯一看清的只有女子那双赤金色的眸子。

惊叫一声,再度睁眼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之前每晚梦到的赤色怪物。

“……怎么回事?”他惊讶地瞪着自己的手脚,怎么看都是那丑陋的怪物。

他缓缓地抬头,发现跟前站着穿玄色战衣的男子。就如梦到的一般,男子手握长剑,充满了肃杀之气。那股气势是如此的熟悉。

他差点要就冲口而出唤出对方的名字。就在那瞬间,男子突然一跃而起,抬剑砍来。剑与流星,划破寒风,敖炎完全来不及闪避,正面中了一剑。

疼痛让他不由得惨叫,发出怪物那沙哑难听的声音。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住手!我是……我是……

他想大声告之对方自己的身份,可是无论如何嘶吼也无法传达到对方的心里。疼痛蔓延,不仅是身体,心更是疼得如被凌迟。

男子如修罗战鬼,毫不留情地攻击。敖炎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漆黑的血流满大地。

明明眼前就是他所爱之人,心却无法传达。很疼苦,疼得快要死掉。但是死掉之后就见不到他了。但现在却不能让其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那种疼苦……

敖炎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与赤色怪物的心瞬间重叠。现在只有一个希望,就是对方永远也不要忘记自己。即使残忍地让他知道自己亲手杀掉的怪物就是所爱之人。

剑无法给予怪物致命攻击,男子收起长剑,脸上迅速地被黑色的鳞片覆盖,头上也长出美丽的犄角。一条巨大的黑龙冲天而起,呼啸腾跃,紫气氤氲。

每一片龙鳞都如黑耀石般闪闪生辉,巨龙盘于天际,从容而威风凛凛。与敖炎所见过的不同,黑色的龙背上还长着一对遮盖天空的黑色巨翼。

有鳞曰蛟龙,有角曰虬龙,无角曰螭龙,有翼曰应龙。龙者,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龙本不凡,应龙更是龙中之贵。

黑色的应龙朝着敖炎俯冲而下,张口咬住他的咽喉。怪物发出惨叫,被应龙一爪按住,硬生生地撕碎。

在死亡到来的那一瞬间,敖炎的心感到非常平静。或许那并非是他自己的真实感觉,而这头赤发女子化成的怪物的。

他看向应龙的深灰色的竖瞳,内里闪过疑惑与震惊。他觉得自己在笑,虽然怪物的外表肯定看不出什么表情的。

“阿……应……”

那并非敖炎的声音,而是赤发女子的。比一般女性要略低却非常圆厚柔和,带着深深的不舍和爱意。

深灰色的竖瞳一缩,坚毅的意志似乎瞬间崩溃了。震惊、不相信慢慢地化成如狂岚般的悲伤与愤怒,以及深深的自责。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根本就不是我所认识的你。

敖炎伸出手,一把抱住眼前之人。“不是你的错!所以……所以请不要再……”

“那么有活力勾引我,看来没事了。”带着调侃的语气,熟悉的低沉男性嗓音贴在耳略。炙热的气息让敖炎打了个寒颤。

“哇……很恶心耶。”敖炎捂住着耳朵想后退,却发现背后就是冰冷的墙壁,冻得他打了个喷嚏。

“小笨蛋,会冻着的。”

听到对方的低笑,敖炎虽然心里愤怒,但也注意到现在的情况。他们躺在一间小木屋里,地上辅了厚厚的干草,身上盖着的衣物应该是敖鹰的。而两人都是赤、裸着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对于这种状况,虽然两个都是男人,但敖炎不知为何感到相当窘迫。明明以前在监狱的浴室也是一堆男人光膀子的。但为什么现在跟敖鹰一起反而有这种感觉?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口问道:“这里是哪?”

“冰池附近的临时避风处。”敖鹰眯起眼,被他那双灰色竖瞳注视着,敖炎觉得脸上泛起热度。

“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笨蛋睡晕头了?明明自己闯的祸……”敖鹰一手撑着头,一手伸向敖炎的脸颊狠狠地捏了一下。“你这小鬼总喜欢给我惹祸。”

记忆回流,敖炎想起在湖边看到事,立即变了脸。拍开敖鹰的手,“别碰我!”

“不碰你怎么给你取暖呢?掉进冰池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哦。”

“才不用你管!”说着敖炎连打几个喷嚏,故意用敖鹰的衣服擦鼻涕。“你就去陪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吧,别管我了。”说完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低笑,敖炎心里不爽,正想开骂,下一刻后背便窝进了温暖结实的胸膛。

“你在吃醋吗?真可爱。”敖鹰用手搂住少年,“我不在谁给你取暖?”

“你以为这是狗血的八点档吗?脱光取暖什么的,简直是白痴!生火就可以了啦。”说着敖炎正想召出火炎,被敖鹰一手捉熄。

“你想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吗?你逃跑出来都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敖炎听了只得乖乖放下手,敖鹰说得有道理。现在外面肯定已经满天通缉他了。被通缉的日子可不好过,敖炎就不是怎么擅长躲避这种事才会进监狱的。

不过温度真的很低,他实在受不了,只得乖乖让敖鹰搂着他。耳边传来对方低低的声音,“不要再闹别扭了。那家伙是我最恨的人,想听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我不想更,而是抽得根本就更不了……

取暖2

“我才不想听你跟他的恩怨。”嘴上这么说,其实敖炎的心却十二万分地好奇。虽然之前没有近看过,但那男的应该是青菱家的代当家。而且对身后这个变态大叔似乎很执着嘛。

“还有!我是男人,不是你那什么女人的替身!”

噗哧一声,敖鹰忍俊不住笑出来。“还真吃醋了呢……而且这醋劲很厉害,堪比天地一号……”天音:第一醋。

“都说不是……哇你做什么?”敖炎感到身后有硬物顶、住他的腰部,傻瓜都知道那是啥玩意。

搂住他腰部的手更紧,那事物潜进了他的臀、缝,轻轻地摩擦着。

“喂……住手……老子是男的!”

无论敖炎如何挣扎,都是徒劳。耳边的气息更加炙热,而且渐渐地急促。紧贴的皮肤可以感到如火烤般的热度。

“小炎儿,你又勾引我了……这次可无法放过你哦。”敖鹰咬着少年的耳珠,听到其发出轻轻地呻吟。更加激起了他肆虐的心,朝着那柔软的耳珠又舔又咬,少年整个脖子全都红了。

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敏感,敖炎在心里狠狠地鄙视自己。男人的身体就是这么可悲,只要有一点刺激就会立即起反应。可是,对方明明就是男的,而且还是年纪满大的老家伙。

想起之前的数次都是这样,他真的连性、向都改变了吗?

“可恶……我绝不……唔……”敏感之处被突然捉住,粗糙的大手灵巧地肆意抚摸,虽然粗鲁却又相当刺激,跟女人做的感觉完全不同。直直地刺激着敖炎的神经。

“嗯……混……蛋……”臀、缝里的事物也在用着同等的频率摩擦着,炙热的感觉似乎要烫到在缝深处的小xue。

敖炎感到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热流,似乎所有的血都集中到敏感的部位。

“不行了……放手……要、射……”后方之人伸出手指潜入他的嘴里,搅着他口腔中的敏感。让其无法闭上嘴巴,唾液顺着嘴角流下,在蠕动的喉结滑下。

粗重的呼吸声与炙热的气息在耳略徘徊,敖炎记得在初见面的时候,敖鹰会若有若无地偷偷闻他的气味。现在也是在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吗?

一想到这里,敖炎就觉得身体更加炙热。似乎有一团火无处发、泄,只能在内部燃烧。

“快放手……”他伸手扯着身后之人的头发,另一只手也捉住在敏感处肆虐的大手。可是过于兴奋而失去挣扎的力气。只能跟着那大手不断地套弄着自己。

“嗯……让我去……”

少年的声音中带着咽哽和颤抖,轻微的呻吟以及喘息如麻药一般刺激着敖鹰。雌性的气息浓郁得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但还不到极限,能够更加强烈,那是雌性处于交、配时散发出的味道。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暴龙一般的少年散发出那种味道会是怎么样的。

“……还不到极限,再忍一下,嗯?”

醇厚的男性嗓音带着充满欲、望的沙哑,手指也禁锢住要暴发的顶端。这对于已经到达顶峰的敖炎无疑是残忍的残忍的折磨。

“嗯……放开……快点……”敖炎双腿不停地摩擦,下、身也靠后紧紧地贴着敖鹰,还因为兴奋和不适而不停地扭动,想摆脱对方的束缚。

感到对方然主动摩擦着自己的那处,敖鹰更加兴奋涨大,挺动腰身快速地摩擦着。几乎要将缝间的皮肤都要磨破。

“唔嗯……”敖炎不住地呻吟,并没有发现自己然发出如此yin荡的声音。感觉变得更加敏感,男子身上的木质香味包围着他,就是这种悠长的木香,在初见之时感到熟悉和怀念。

敖鹰并没有注意到,少年赤金色的竖瞳突然睁大,赤色的瞳仁更如烈火般艳丽无比。那是已经兴奋到极点的表征。

但他也知道少年已经到极限了,倏然松开手。少年低吼一声,浑身痉挛,一的热量涌出。敖鹰却并不放过他,捏住其下方强迫他继续释放。

“放手……”沙哑如生锈齿轮发出的声音,身体根本无法平息。健硕的胸膛在不停地起伏,诱人的红点沾了汗水,仿佛诱惑着别人去亲吻吮吸。

敖鹰将沾满液体的手指导向少年后方。当敖炎稍微恢复意识之时,不由得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整个心都震了一下。

“你***把手缩出来!要不我老子……呀……不要加……”

手指增加了,敖炎浑身发抖,那种疼跟被打伤的疼可不一样。毕竟那处是最脆弱敏感的地方。但并不全因为疼痛,更多的是兴奋。

为什么被碰那种地方反而会兴奋?明明就是只出不进的地方。天音:这种形容-_-||||

因为有液体的润滑,很容易就挤进去。被磨得发热的小xue也很乖地含着吮吸,根本就不像主人一般反抗。

“下面的嘴倒是很老实嘛。”敖鹰低笑着,恶意地咬着少年的耳珠。手指更是在他身内肆虐。

不知是因为他技术太高杆,还是因为少年太兴奋,后者发出如小猫般甜腻的呻吟。敖鹰闻到了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味道,与平日的味道不同,更加野性的、炙热的浓烈香味,充满了最原始的诱惑。

“已经准备好了吗?既然你也愿意,我可不是住手哦。”

“你x的谁愿意……呀——”

感到粗大的异物挤进来,如撕裂般的疼楚几乎要让敖炎晕过去。

那种尺寸,他绝对是怪物!敖炎脸色瞬间发青,挣扎着在翻身想爬走。手指捉住干草却毫无作用,腰间被强力的手腕拖了回去。相连的部位更加深入,惊叫声被大手捂回嘴里。

他只能用牙齿咬着对方的手指,以此发|泄。血腥味在嘴里扩散开来。四周的一切都模糊了,只有体内对方的那股热度是如此清晰。

“呜……我要……杀了你……”

敖炎猛然被翻了过来,与对方面对面,健硕的身体就压了下来。如狂澜般的吻也同时袭向他,让他几乎失去了呼吸。

龙也毕竟是兽类呀。不过这种野蛮的方式敖炎却并不讨厌。基本上他自己也是这样的。在西方有不少女人就喜欢这么狂野又危险的男人。

“那就杀了我吧。”男子那充满了磁性的沙哑嗓音如恶魔诱惑的低语,“用你那紧致之处让我尝到如死亡前那种窒息的快、感吧。”

作者有话要说:肉渣肉渣……接下来能不能就写‘关灯睡觉’呢?

回归主战

“咦?”他不是嫌疑犯吗?回去的话等于自投罗网耶。不过,出于对敖鹰的信任,他也只得乖乖照做。

“还有,回去后立即回家。”

“什么?”停下穿衣服的手,敖炎不敢置信地抬头,“你要我弃权?”弃权对于敖炎来说无疑等于放弃自由的机会,让其他人争抢自己的命运。

“绝不!”敖炎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这种事绝不答应。”就算被当成嫌疑狠,大会也并没有剥夺他参赛者的资格。

“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敖鹰也不相让,凌厉的视线直勾勾地瞪着少年,“这场大赛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冰……敖冰从很久以前就是个阴险奸诈的家伙。他要做的事从来不是表面看去的那般简单。当你中了他圈套时,却仍浑然不知。”在敖鹰眼中闪过不甘与后悔,以及恨意。

他以前中过招?

敖炎不由得这样想。“我不管。反正我现在作为奖品是事实,我绝对不能退缩。而且……”赤金的眸子眯起,揪住敖鹰的衣领让对方低下头,两人的脸近得能感到彼此喷出的气息。

“不是还有跟他同等级的你在吗?你不会让他伤害我的,对吧?”

敖鹰微微惊讶,随即露出苦笑,摸了摸少年的头,“看来我是骑虎难下了。”

“不,是骑龙!”

“哦,原来还可以这样理解,那再骑一次……”

“滚!”

回去之后,敖炎的嫌疑确实解除了,因为真正的犯人已经认罪。让他震惊的是认罪的是白千波。

“放开我,我要去见她!”

“大哥,你去也没用!你见不到他的。”千斩死命捉住敖炎,阻止他冲动行事。

“可是,白千波才不是犯人。她根本就打不过那只死麒麟。”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挣脱千斩。

“如果她不是犯人为什么要自首?”敖烈环着双手靠在墙边,其实他也觉得这事很蹊跷。但那个白千波说出了准确的死亡时间,也仔细描述死者当时的情形。

至于她是如何杀死对方的,却是回应沉默。

“或许她……或许她为了……”

“绝对不是为了救你,不要自作多情。”敖烈果断地堵死某人的天真想法。“如果为了救你,在你被捉之时她为什么不站出来?而且,我总觉得……”

敖烈脸色凝重,皱起了眉。他总觉得那女人有种违和感。当然不是因为敖炎的原因而对她有偏见,而是……

“大哥,轮到你出场了。现在最重的是比赛,对吧?其他的事等赢了再说。”千斩在旁边提醒道。

敖炎觉得有理,他差点忘记了自己的主要目的。好不容易回到赛场,绝对不能放弃。反正能找到徐影的话,应该就能够真相大白了。

“徐影的事就拜托你了。”敖烈告诉他,经过契约的小妖魅如果出事的话,作为主人的他是绝对会立即知道的。但是至今未有反应,应该是被禁锢了。

“没问题。寒九儿已经去问附近的土地了,相信很快会有线索。还有就是这个……”千斩摸出一张银色的鬼面具,“它昨晚来求救了。”

鬼面具的眼珠一转,突然飞起贴到敖炎身上,“老大,你太过份了!555……只会自己逃跑,人家差点就变成冰池底的一缕孤魂了。”

看着囧囧本来很气派的脸变成t_t,而且升级后它的用处也变大了,敖炎觉得确实对不起它。将它扯下来挂在腰间,“好啦好啦,别哭。回去请你吃火锅。”

“人家吃不了。”=_=

“那么请你麻辣火锅吧。”

“都说人家吃不了啦!!!”>_<

不理会囧囧的抗议,他朝着千斩举起拳手,后者会意,也同样举起拳头与之相碰。

敖炎转身,也将拳头举到敖烈跟前。后者愣了一下,也伸出拳手与之相碰。

“凯旋!”

“彼此彼此。”

看着少年踏上擂台的背影,敖烈不由得露出苦涩的表情。自敖炎从跟当家大人回来之后,两人之间的感觉有点改变了。而且身上的味道也……

敖烈甩了甩头,重新扬起斗志。现在不是意志消沉的时候,就算头胎是当家大人,他还可以做第二胎第三胎的父亲。天音:你刚才介意的是这个吗?=_=

接下来的比赛相当顺利。敖炎使用超强的武器焚凤闯进四强。匠师龙震乾所制作的武器强得可以说是一个犯规的存在。

待他完成四强前的最后一轮比赛,正好看到子岚在四强前的比赛。他的对手是黑耀家的萧澜。

看着台上站立的水色长发青年,敖炎立即想起青菱的敖梭。下意识地环视观众席,果然看到了披着小青花的身影。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痴情嘛。明明被甩了还欺负他一下。敖炎没有回休息室,跑到那处的观众席,故意站在敖梭的身后。虽然对方披着长袍,但他还是从对方的身形和气息认出来。

子岚的实力敖炎不是太清楚。红莲家的龙大部分都是使火焰的好手,当然也会有像白鲤那样的分家擅长水术。

今天也是他第一次认真地看子岚跟别人过招。这个眼镜男果然不是好惹的。不仅能够如白羽家一般使用风刃,火焰也比一般红莲家的龙要狂许多。

最让他吃惊的是如果只是受了轻伤,子岚会在火焰中瞬间恢复。把萧澜压着来打,完全占了上风。

“小兄弟,你也买一注吧。”旁边的小妖立即来游说。

“哦哦。你觉得谁会赢?”凡是这种比赛当然会有赌局了,敖炎故意问道。

“当然是黑耀家的新生代萧澜大人了。”

此时另一个小妖凑过来,“别信他。赢家无疑是红莲家的子岚。现在他的赔率是50比1哦。”

“为什么那么肯定?”敖炎是故意问的。他知道小青花开始注意他们而竖起耳朵听了。

“那位大人除了拥有龙族的血统之外,还拥有凤族的血脉哦。凤凰者,不死鸟也。即使死掉也能在烈火中重生。打不死的敌人又怎么会输?”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他没有那么浓厚的凤族血统,他的母亲也不是凤族的本家啦。小伤可以治,但大伤不会好哦。小兄弟,赌那位可赚不了多少。”

两只小妖争执起来,敖炎反而转头观看比赛。想不到子岚会有凤凰族的血统。难怪那么强了。

在子岚又一次攻击萧澜的时候,敖炎嚷嚷道:“哎呀呀,那水色头发的小白脸被压制得很惨嘛。”

“风刃要把他割开两半了,不被割开也被烧成烤**啦。”

发现前方瘦小的身影浑身震了一下,敖炎更加恶劣地叫道:“哦哦……头发被烧掉了……”

“就差一点点,干掉他!”

敖梭终于忍无可忍了,猛然转身,“吵死了,你闭嘴!”

“终于生气了。很有趣的脸呀。”敖炎伸出手捏着小青花的脸颊,“可是吹胡子瞪眼睛也没用啦,你的相好还是会受伤惨败哦。”

“混蛋!”敖梭狠狠地拍开对方的手,“说话干净点,狗嘴吐不出象牙。”

“不是吗?虽然他把你甩了,不过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骑龙也是很邪恶的理解……其实敖鹰大叔本来就很邪恶。

还有机会吗?

不待敖炎说完,对方已经一脚踹向他的小腿。前者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慌忙跳开。“哎呀呀,小青花发怒了。很有趣呀,再狂一点才更有趣。”

敖梭气不过,连续攻击敖炎,可是毕竟手无缚**之力,哪是敖炎的对手。不一会儿已经气喘嘘嘘。

“我……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敖梭在说出‘关系’两个字时明显相当疼苦。

“是吗?”敖炎蹲下来单手撑着头,“可是我亲眼看到他甩了你哦。”

“才不是!我们……我们根本就什么关系也没有!”敖梭声音太大,四周投来了各种视线。让他瞬间捂住嘴,脸红耳热。

“你这个混蛋!”虽然他心里也很希望有‘关系’,但事实上却是……

“喂喂,是你自己乱嚷,关我什么事?”看到少年露出悲伤的表情,几乎要哭了,敖炎觉得逗他有点无聊。站起来拍拍衣摆,“那不是正好,他输了你也不用心疼。”

“他才不会输!”少年玻璃色的眸子中闪过信任的光芒。

擂台上,萧澜瞥向两名雌龙起争执的观众席。耳边突然响起对手的声音,“东张西望可是会输哦。”

折扇划过,萧澜朝后抑,险险地躲过这一扇的攻击。子岚使用的虽然是折扇,但是风刃就是从这里发出的。被划过话铁定会被砍开两半。

子岚将扇掩嘴,眯起眼看向观众席,“看来公子桃花债不少嘛。”

“总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来得好。”

听出对方的讽刺,子岚眸中闪过杀意。“看来黑耀家的也不是只有冰块和大个头。”

萧澜给人的印象就是冰块,像面瘫的人偶一般。有传闻说他拒绝了青菱家的雌龙,让雄龙们实在无法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子岚不再留手,使出全力攻击。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利刃与火焰同时袭向萧澜。后者在火焰与风刃之间躲闪,险象横后。

就在此时,子岚发现萧澜瞄了一眼观众席上的两只雌性。敖梭担心地捉住护栏,将身子探出去张望,一边的敖炎也跟着靠向前方。

按理来说,这种危险的时候根本不应该分散注意力。就要稍有差迟就会受重伤甚至死亡。但他却看向那边,究竟是……

发现萧澜的动作,子岚墨色的竖瞳一缩。迅速掷出折扇,折扇在观众席前撑起了结界。

就在风驰电际的瞬间,子岚感到胸前一疼。一把冰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胸口。冰迅速地蔓延他的全身,把他严实地封住。

这一逆转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子岚知道胜负已分,用眼神示意裁判宣布结果。

敖炎飞快地跃下观众席,跑到担架前。田成和雷霆正在帮忙把子岚抬去医疗室。因为敖烈还在比赛,只有敖炎跟着前往。

那处是要害位置,一般龙族伤了那处的话不死也会进入沉睡。幸好子岚拥有凤族的血统,火焰能够帮助他修复。

“子岚!你还好吧?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傻瓜都知道对方肯定用了什么手段,但是看不出来而已。

x的,想不到那冰块是这种卑鄙小人。

躺在床上的子岚脸色非常苍白,他不能像真的凤凰那般涅槃,因为血统不够浓烈。伤到要害的话,火焰的修复有点缓慢。

他突然捉住敖炎的手,“少爷,子岚有一事相求。”

“说吧。”很难得子岚会求的人,敖炎还真有点好奇。

“弃赛,归家。”

“办不到!”敖炎一下子站起来,怒道:“只有这件事我办不到。”

“很危险。那个萧澜绝非表面看上去地般简单。而这次的比赛……”

“这件事我知道了啦!但无论他们搞什么鬼,我才不弃权。掌握自己的命运才是我敖炎应该做的事。”

子岚勾起嘴角,露出意义不明的笑意:“不愧是我们红莲家的五趾雌龙。傲气风骨,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跟前代当家还真像。”

很少从他们口中听到‘前代当家’的事,敖炎心中的前代当家印象相当模糊。

“敖烈的……”

“母亲。”

“呀?男的女的?”敖炎一直觉得是父亲,可是子岚吐出了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词儿。他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男性的五趾雌龙。”

“不会吧……”当家形像破灭。他一直以为以敖烈的性格,双亲应该也是相当庄重沉隐的。这么想来似乎龙族四家的当家都是古古怪怪的家伙。龙族的未来堪忧呀。天音:白羽家当家没出过场,但有其父必有其子。敖炎认为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父亲。

“少爷,我也不勉强你。但请务必小心萧澜,他擅长的并不是使冰而是使风。”子岚想到刚才自己中计,不由得心里寒了半截。

擅长使风的子岚看得很清楚,萧澜他将空气压缩成利针,直射向敖炎他们。毫不顾忌会伤到站在旁边的敖梭,这个人还真可怕。

“未必我会对上他。不过,若是抽中他做对手正好。”敖炎拳手击向手掌,“就让我给你报仇。”

子岚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不明意义的情绪。突然伸出手拉着敖炎的手。注意到对方视线,少年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没有戴眼镜的子岚,没有镜片的遮挡,失去了平日刻板而犀利的感觉。原本就文雅细致的五官,因为苍白而带上一种病态的美,让人心生怜惜。子岚的眼睛就是所谓的凤目,细长的眼线微微向上翘,再配上他的瓜子脸,其实相当中性。

是不是凤族都有这样的容颜呢?可惜不是妹子,要不是绝对很正点。

似乎看出少年心中所想,子岚笑道:“看到我的脸,在想什么□的事?”

“不是!”敖炎炸毛,忙摆手努力否认,“绝对没有往那方面想。”开玩笑,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把他当妹子想,等他伤愈之后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子岚用充满了失望的语气,故作幽怨道:“看来我果然是魅力不够呀。”

“没有啦!其实……子岚的脸……也很那个啥……是我喜欢的类型……”

看着少年脸红有点无措的样子,子岚噗哧地笑出来。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笑得眼泪也挤出来了。

“那个……子岚?”

“没……对不起……”子岚好不容易忍着笑,示意敖炎扶他坐起来。后者小心地扶着他的背,让他靠在两个叠起来的枕头上。

在过程中,子岚突然抱着敖炎的后背,将脸埋进他的肩窝中。让敖炎整个僵了僵。

“味道真的很诱人呢。”子岚的声音从肩窝中传来,带着一点模糊。敖炎感到对方在深深地吸气,虽然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如果是敖鹰或是其他的男人,敖炎绝对会推开对方或是暴打对方一顿。

不过,现在对象是看起来有点羸弱的子岚。无论是哪一种,敖炎都不忍心做出来。对方似乎也捉住了他的心理,伸出手搂住他的后背。

“让我呆一会儿好吗?就当是安慰也好。”

敖炎听了这话,终于慢慢地放松,“虽然当然是赢更爽啦。但输了有什么大不了?下次赢回来,让对手百倍偿还就可以了。”

又听到子岚在低笑,敖炎忍不住道:“我有说错吗?”

“没有。但我不是因为这个而需要安慰。不过呢……某种意义来说,我确实是输了,输给当家大人了。”

敖炎头上出现大大的问号,完全搞不懂子岚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因为他读得少?所以才搞不懂对方话里的意思。

“不明白也没关系。”子岚放开了他,脸上带着的笑意有着几分苦涩。让少年看得有点心疼。虽然子岚是管家的身份,但他心中,子岚已经和家人是同等的存在了。

“那个……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只要我能够做到……”

子岚脸上的笑意顿了顿,之后却显得更加苦涩,“不要说这种诱惑人的话,会让我动摇哦。忍不住会想无论使出任何手段都把你抢过来。”

“什么‘抢’呀?我又不是属于谁的。”敖炎觉得更加莫名其妙。

子岚轻笑几声,勾起嘴角,“看来当家大人很辛苦呢。就是说,我还有机会咯?”

“什么?从刚才你就怪怪的!”敖炎真想揪住对方的衣领,让他用能够理解的语言说清楚。

“你应该知道我的母亲是凤族的人了吧?”

子岚的思维跳跃得太快,敖炎根本就摸不着头脑,只得顺着对方点点头,“有听说过。”

“我父亲是红莲家的四趾雄龙。虽然母亲的血统比较稀薄,但我毕竟是龙凤混血,拥有两族的力量,不会比五趾差哦。”

“所以说你究竟想什么呀?”

“笨蛋,我在向你推销自己哦。”看到少年因为慢慢理解而脸红又微怒的表情,子岚觉得很有趣。

“我不是女人!不要以为你现在受伤,我就不敢打你。”手腕突然被捉住,身体被对方猛然扯过去。

“喂,你……”嘴上被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敖炎立即后退,用手背猛擦嘴唇。“你……干什么呀?”

子岚舔了舔嘴唇,眯着眼道:“谢谢款待。记住哦,如果腻了敖鹰的话,就来找我。我们的孩子也会很强……”

子岚的声音被大大的咂门声盖住,看着少年冲出去后关上的门,子岚叹了口气。

当家大人还真是辛苦呀。不过,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子岚也很不错的,可惜小炎太迟钝了。敖鹰大人前途多难呀……

传说

萧澜结束比赛走进通道中,有人早就靠在道壁旁等着他。

“你分心了。青菱的小鬼太,所以连你也抵不住诱惑?”那人用着讥讽的语调说道。

萧澜并没有回答,冷着脸缓缓走过。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微弱的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少年银色的长发披散肩上,几缕发丝从额上滑下来,令原本清丽的脸容染上一层妩媚。

“准备妥当了?”萧澜只是冷冷地问道。

后者嫣然一笑,露出与少年完全不协调的表情,“明天就能见到‘他’了。真是很漫长的岁月呀……”

少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眸子中带着悠远的忧伤,以及满满的期待。太久了,等待的时间实在太久。久得‘她’几乎以为永远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萧澜转身便走,可不能让人发现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太久,会引起怀疑。听到少年在身后道:“不要因为那小鬼而坏了大事。要不然的话……”语气中充满了肃杀之意。

萧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走进了黑暗中。少年靠在岩壁,望着擂台,勾起了狠戾的笑意。

明天,千年的仇恨终于能够得到偿还。

可是少年却不知道,有人在暗处正瞪着他的一举一动。待少年离开,一个身影从暗处闪出来。他虽然身躯庞大却能无声无息地跟在少年身后。

转过几个弯,在走廊的尽头突然消失踪影。千斩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警惕地环视四周,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朝中间皱了皱。突然用力一跺地,啪的一声,地面出现了数道裂缝,前方一块地板蹋下了。

露出一个地道口,入口有点小,他又再次皱了一下眼睛,身体缩成一个皮球状滚了进去。

地道不是很深,下方空间很大,应该是山体中天然形成的洞穴。黑暗中有细小的声音传来,似乎是爬行声。

千斩面色一变,浑身进入警戒状态。借着通道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看到地上干涸的血迹和尸体的残肢。有人类的也有妖怪的。

暗中一个高大的人影在朝他移动,爬行声也从另一边靠近。他只听身后轰的一声,入口被封闭。外面传来一阵狡诈的笑声,“美食家没想到也会成为他人的盘中餐吧?”

千斩知道自己上当。那高大的人影已经走到眼前,能隐隐看到对方头上有着一双牛角。寒光一闪,锋利的爪子刮到面前。千斩虽然身形庞大,但却非常灵活。

侧身闪过利爪,但面方腥风扑面,爬行的东西怪叫一声扑了过来。千斩在地上一滚,险险躲过。待他再爬起来,有着牛角的东西又再并攻了过来。

他用尽全力捉住对方的利爪,那长约五厘米沾满血迹的爪子差点就镶进他的肉里。如果被对方捉到,肯定掉下一块肉。虽然很暗,但千斩毕竟是妖怪,又跟对方离得很近,当他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大吃一惊。

那只东西张开了口,露出一口利牙和失去了舌头的嘴。

“你……你是……”千斩声音有点颤抖,他没想到会见到这个人。不,对方根本就不是人了。

此时背后爬行声近在咫尺,感到脚下一疼。千斩低头,只见一个只有半截的人身正咬着他的大腿。

那人身从腰部被斩断,但却异常巨大,爬起来与千斩的肩膀齐平。可想而知没有被腰斩前此人必定是个巨人。

“哇……你不会真的想吃掉我吧。”千斩哇哇叫,一边抬脚就踢向那半身人。

可是那半身人岂是好打发的,双手已经攀上千斩腰际,眼看就要张开嘴咬向千斩。后者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要他一放手,牛角人的利爪就会捉过来。

“虽然我吃了不少东西,但不代表我的肉很好吃吧。”千斩怪叫着,拼命挣扎。

突然几道黑色的触手从黑暗中伸同来,盘住了半身人,将其拖开。那东西还在不停地怪叫,想扳开触手。千斩捉紧机会一脚踢向牛首。力度强劲,正对对方胸口,将其踹飞出去。

千斩靠后,勾起了嘴角,“徐影,看来你很难吃呀,连怪物都咽不下你。”

千斩背后,一个黑色的影子浮起渐渐化成人形,“你的嘴还是真臭,千斩。不,应该叫饕餮。”

“还是叫千斩吧。我不做饕餮很多年了。”

凶兽就是凶兽,能想不当就不当的吗?徐影心里吐槽。其实千斩并没有告诉他们,但看过他比赛的徐影还是能猜到。上古凶兽的实力不容小觑。

如果让学校的同学知道肯定下巴掉地上。以前欺负的胖子然不是猪八戒的近亲,而是饕餮。大概以前欺负过他的学生以后都要战战惊惊地过日子了。

“搞不懂你。饕餮为什么要装成下级妖怪?”一边警惕地看着半身人的举动,徐影一边问道。

“一个人吃东西很无聊呀。大家一起吃才能品出食物的美味。”

“我是不理解啦。不过,一个人被吃还是很无聊呀,咱们有个伴也不错。”徐影跳上千斩的肩膀,“喂喂,怪物们!这只肥猪肉多,吃他吃他!”

“徐影,你这只……”

“饕餮大人!拜托你啦!吃妖怪的上古凶兽反被怪物吃掉,你的面子就挂不住啦。”

千斩退到岩壁,一拳打飞半身人,“他们不是妖怪。”

“是魔吗?”

徐影亲眼看着那只半身的东西咬掉姬苍衡的肉,不是妖怪的话就只能是魔了。这些天他潜进岩缝中的影子里不敢出来,这两只对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趣。但每天看到他们吃东西,让本也吃人或妖怪的他也感到胆寒。

“他们是上古神族!”

“什么?”徐影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千斩抵住牛首人的头,看着对方张大嘴的中失去了舌头,带着惋惜的语气道:“失去了舌头的皇呀,很不甘心吧。”

又看着地上被徐影的黑色触手缠住的半身人,“被砍去双腿的战士,再也无法尽情地奔跑,追逐太阳。”

“难道他们是……”

天地初开,女祸造人。人类与神的界限并不明显,与妖魔们共同生息在大地之上。神人混血者大多有着神力,统领一方大地。

他们被称为神族。北方的黄帝、南方的炎帝、九黎的蚩尤、各踞一方,互相争夺大地。蚩尤强大,打败了炎帝,将其赶出涿鹿。蚩尤与黄帝战,蚩尤败。后黄帝灭炎帝和其他强大部族,统领中原。

这只不过是远古流传的版本,事实上真相如何,只有当时的参予者知道。

檀木桌面被敲得啪啪响,司羿露出了少有的严峻,“封印已经破了三个。其中刑天已被找到送回地府。”

“如果最后一个封印被破,恐怕……”让他顾忌继续说下去的是对面靠坐在椅子的男子。

没错,最后一个封印又怎么会打开?千年来不见踪影的灵魂又怎么回到这里杀死最后姬家最后一名封印持有者?

“若是她真的回来……”灰色的眸子中闪过悲伤,以及深深的悔意。

司羿叹了口气,真是执迷不悟呀。“对了,那只小暴龙被你攻略了吗?”

敖鹰似乎想到了什么,勾起了嘴角显得非常邪恶。司羿啧啧几声,调侃道:“哎呀呀,真是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呀。”

“我并没有忘记她。”敖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站起来走到窗边,从岩壁上开凿出的窗口外就是繁星满布的天空。

“在她死去的那一刻,我以为我的心也跟着死了。但是……”脑中浮现出赤发少年的身影,灰色竖眸显出无比的温柔。

“你能想通就最好。”司羿拍拍他的肩膀,“对了,八强已经定好,明天就是决赛了。如果你的小暴龙落败的话就会变成别人家的哦。”

“他不会输。”敖鹰露出自信的笑意,“我调、教过的人怎么会输呢?”

“真是大口气。”不过司羿心里也明白,他的好友确实有说这话的能力。不过,就算敖炎真的输了,也不见得就会变成别人家的。眼前这个家伙,铁定会用尽所有手段把他抢回来。

“明天还得多加小心。对方的企图已经很明显了。”司羿在临走前提醒道。如果真的是那家伙的余党,必定会找敖鹰第一个开刀。

敖鹰点点头,他又怎么会让对方称心如意呢?况且,解开所有的封印根本就不可能。至少……

脑中闪过一名穿着战袍的女子身影。至少她的灵魂根本就不知所踪。不过,如果她真的出现……

敖鹰看向夜空,北斗星显得有点暗淡。难道经历三千多年的时间也无法磨灭他们的恨意吗?

如果真的解除封印,大战无可避免。但我方却无与之相左的帝皇座阵,恐怕难以将其再度诛灭。对方的实力,敖鹰很清楚。

恐怕敖冰也明白这个道理,故而准备拼死一博。他当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求心中重要之人能够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大概能猜到各人的真正身份了吧?

有亲一直一直纠结敖鹰的名字,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要将假名取为‘鹰’。应龙的应与鹰相通。至于敖冰,本名真的有个冰字哦。大概可以猜一下。

完结

前凑

终于到了比赛的最后一天。今天将会从八强中决出三名胜利者。在之前已经输掉的妖怪们都没有走,留下来看热闹。

但怎么说也是龙族比较强。八强里面只有一名不是龙族,而那名不是龙族的家伙在决赛当天然迟到。

听着手机里机械的嘟嘟声,敖炎差点就失手把手机给捏碎了。“千斩个混球然敢不接我的电话?”

其他三组的比赛已经开始。他们组的裁判也开始看手表了,迟到超过三十分钟算弃权。这次抽签很幸运地,敖炎抽到与唯一不是龙族而杀入八强的千斩一组。而其他三组分别是:敖烈x普拉提,敖涛x扎西,敖彬x萧澜。

敖炎听着手机里冰冷的机械声:你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无奈地合上手机。这场比赛他不战而胜。同时也为千斩担忧,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之前他拜托千斩去找徐影,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视线不由得看向萧澜所在的擂台。敖彬完全不是对手,被萧澜的冰柱困住。

“那个萧澜绝非表面看上去地般简单。”

忆起子岚所说的话,敖炎更加仔细地观察他的举动。但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北方黑耀家擅长司水。他使的是水结成的冰,也没有什么不妥。不过,就算他会使用风也不奇怪。因为将水降温结成冰的话也需要风之力。

在萧澜靠近敖彬的瞬间,嘴唇似乎动了几下。敖彬立即变了脸色,似乎很害怕地整个弹开。正当敖炎思考着他说了什么的时候,旁边那组的擂台传来了讨厌的声音。

“阿佳阿佳,看这边!”扎西用全场都听到的声音吼道:“只注意别的雄龙,我会嫉妒哦。”

“白痴!”敖炎将拇指朝下比了比。但扎西毫不在意,朝他发了一个飞吻。突然脸色一变,整个朝后跃开。一道水龙冲向他刚才所站之处,立即结成冰柱。

“真可怕呀,少当家大人。”扎西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棕色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厉。

“白羽家的少主现在可以专心比赛了吗?”敖涛魁梧的身材气势十足,看起来比草原民族的扎西更加彪悍。

“呵……”轻笑刚落下,数道风刃骤起,从四方八面砍向敖涛。后者一挥手,四周立起水墙瞬间结成冰,挡住了风刃。

但是风刃突然化成锥形龙卷,只攻击冰壁某一点。冰壁瞬间出现了裂缝破碎,就在冰屑四散之际,一个身影如闪电般的速度扑了过来。

扎西根本就不打算玩远攻,他们擅长的是近身战。捉住敖涛的腰带一提一带,如果是一般人突然被这么一下,恐怕已经被摔倒在地上。但是敖涛却仍然稳如泰山,并且给予反击。

“有意思,想要玩摔跤?”

“来点体育精神吧,大个子。”扎西勾起嘴角,再一次捉向敖涛的腰带。但是后者却灵巧地躲开,并且一拳打向对方的脸部。

“很抱歉,现在不是玩耍的时候。”

在开幕式时,敖涛硬是挡下化龙的敖鹰,力量惊人。扎西知道跟对方拼力的话一点好处也没有。本想用摔跤的技术取胜,现在看来对方不吃这一套。但是他们白羽家又岂是等闲之辈?

两人近身过招,你来我往,毫不相让。敖涛双手交错顶住对方拼命打过来的拳头,不由得笑道:“你这么拼命做什么?为了美人?”

“当然!‘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敖涛突然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很可惜,即使你赢了也抱不到美人归。”乘着扎西瞬间发愣之际将其硬生生地撞开。

扎西后退数步才勉强站稳,“什么意思?”后者完全不理会他,攻势如狂风骤雨般袭来。

另一边,敖彬完全不是萧澜的对手。就在他几乎要认输之际,萧澜突然凑近。只听惨叫一声,鲜红的血花溅在擂台上。

敖彬并没有倒下,他整个僵在台上,惊恐地看着自己被削下的右手,血如泉涌。

“你侮辱他多少次,我就把你削成多少块。”说这话的萧澜瞬间散发出惊人的杀气,敖彬如果双腿能活动的话早就软倒在地上了。但是他此时却根本动弹不得。

只要其中一方没有倒下,裁判也不能宣布比赛结束。所以萧澜还可以继续出手。

“饶……命……”敖彬吓得脸色青白一片,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实在让青菱家丢尽脸。

萧澜手上的冰剑一挥,这次落下的是敖彬的左手。“看来不能削你的脚呀。从体身开始如何?”剑尖指向了敖彬的胯、下。

“这里就是他最恨的地方吧。把它削成几断好呢?三段吗?还是十二段?不,应该是连着身体的时候跺碎。”

“呀……不……求求你……”敖彬的裤子一片湿腻,恐怕是失禁了。

坐在贵宾席上的敖梭脸上也一片惨白,萧澜变得如此陌生可怕。虽然敖彬是很可恶,杀就杀,如此侮、辱虐、杀实在……

就算再恨敖彬,他始终是同族人。敖梭看向身旁的敖冰,希望作为族长能够出面制止。但是后者却一脸冷然。

“代当家大人……”

“你想救他?”敖冰冷笑一声,“不要跟我装圣母,你巴不得他碎尸万段吧。”

“……”敖梭低下头,拳头握得死紧,浑身发颤。不是因为眼前残忍血腥的画面,而是因为身旁之人的冷酷。

太可怕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紧紧地闭上眼睛,手不自觉地抚向腹部。

敖冰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听一声刺耳的惨叫。敖彬下、身血流如注,本来裁判也看不下去准备喊停,却突然止住。

在场所有观众都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台上的一幕。萧澜以快速的动作挥动着手中的冰剑,瞬间敖彬已经被削成上百块肉碎。

血染红了整个擂台,汇成小溪流到台下。一瞬间,龙血的味道激起了妖怪们的凶残本性。欢呼声始起彼伏,这才是妖怪们的擂台赛。

敖涛皱起了眉头,他所认识的萧澜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一直如坚冰般的青年何时变得如此残暴?

萧澜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更加毛骨悚然的事。他用冰剑挑起其中一块肉一挥手,肉块飞向观众席。露出爪牙的妖怪们早就垂涎三尺,争抢分吃。

作为麒麟族的裁判当然不会让他再任意妄为。“萧澜,我以裁判的身份取消你……”

裁判还没有说完,一把冰剑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很抱歉呀!我并没有违反规定。而且,你也不能违反妖怪们的意愿吧。”

几乎所有的妖怪都沸腾了,大喊着萧澜的名字。高呼着‘杀得好’,‘更多的血’等等让人心惊的口号。

“这才是我们真正的面目吧。学习人类的习性,潜藏于人类之中,遵守规定什么的,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要做的事。”

裁判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液,他觉得此时的萧澜实在很恐怖。因为比赛确实没有规定不能把对方杀死,也没说不能处置对手的尸体什么的。所以这场是萧澜赢。

这一来青菱家跟黑耀家的仇是结定了。但当事人的萧澜却像个没事儿一般走下擂台,他抬头朝青菱的贵宾席看去。敖梭浑身一震,不由得后退,撞到背后之人。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敖冰。后者正一脸严肃地注视着萧澜。他从来没有从敖冰脸上看过这样表情。

“看来开始了。”

敖梭睁大了眼睛,对方所说的‘开始’他也大概明白是什么事。敖冰做了个手势,一直站在身后的敖檀走了过来。他经常跟敖彬自小就一起长大,还经常一起欺负敖梭,两人的感情可以说是族里最好的。

“当家大人。”

“我知道你很想为敖彬报仇,但现在还不到报仇的时候。”敖冰拿出一颗珠子丢给敖檀,“等会儿那些人会动手。我也会出手,你乘浑乱之际把珠子放到四方擂台中央的阵式里。”

“一定做到。”

看着眼中充满了仇恨的敖檀,敖梭心中是暗暗下了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最鬼畜的是萧澜……

崩溃

四强决出,虽然扎西口气很满,可是仍然是不敌敖涛。敖烈气势很好,可惜毕竟年纪太小,如果再长大一点或许能与普拉提一决雌雄也不一定。

敖炎用力揉了揉弟弟的头,“别丧气,我会帮你报仇的。”

输了比赛对敖烈来说无疑是又一个严重打击。第一个打击是敖鹰给予的。他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敖炎将毛巾盖在他头上,“你是红莲家的未来族长吧。不要在这里哭。”

“才没有哭。”敖烈扯掉毛巾,怒视着敖炎。赤色的竖瞳中燃起不服输的烈焰。“输一次半次才不要紧,下次我一定会打败他!”

“好眼神!不愧是我的弟弟。”

少年人受点挫折反而是好事。像敖烈这样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已经打赢众多高手,实属不易,但太顺利的话容易骄傲。受到挫折后会变得更加强大。但敖炎不知道孩子心里所想。

即使让普拉提赢了得到敖炎,敖烈也打算再向其挑战抢回兄长。一次不行就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能够打赢他为止。

“等我,一定会赢他!”

这话让敖炎有点不懂了。“赢就赢嘛,干嘛要我等你。我才不会等,现在就让我来打败他!”

敖炎站到擂台上,普拉提早已经准备好了。这次的裁判是姬苍璘,这是敖炎自姬苍衡死了之后第一次见到他。

苍璘并没有正眼看敖炎,应该说他似乎失去了生气,整个人有点怪怪的。

“在比赛开始之前,我想先向你道歉。”苍璘突然靠近敖炎,后者心里虽然感到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苍璘跟在胡公馆认识时有点不一样。那时候舞剑的他清丽而英姿凛然,但现在却有股怪异的妩媚感。眼神悠远而带着些许的悲伤,在哪里见过?

“哥哥的事是我错怪你。”

苍璘缓步靠近,突然手中银光一闪。敖炎并没有防备,剑刃□肌肉中发出钝鸣。

苍璘的这一举行让在场的其他同族都目瞪口呆,麒麟为什么要突然攻击比赛者?而且之前已经查清根本就不是敖炎杀死他的哥哥的。

但更让敖炎惊讶的是普拉提。

“普拉提?”

剑刃伤到的并不是敖炎而是挡在前面的普拉提。在苍璘未出手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了,但他站得稍微有点远。来不及拨刀,只能挡在前面徒手接住剑刃。但是没想到剑刃的势头如此之足,以至于划过了他的手□腰部。

他一拳将苍璘挥开,捂着伤口,“放心,伤口并不深。”

“苍璘,你要干什么?我并没有杀死你哥哥。”敖炎斜开一步挡在普拉提前面。

“嘻嘻,你不认得我了吗?”苍璘站起来,再次握着剑刃。银色的长发散开,在风中飞舞。“明明前不久还说要帮我的。”

那种姿态,那个眼神,敖炎心里否认,但嘴里却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白千波……”

“不对哦。那个躯壳的名字并不是我正真之名。”苍璘继续靠近,普拉提让敖炎退后。

“这家伙有点不对劲。”

此时麒麟族的其他人大喊暂停,有名年长的族人冲过来喊着苍璘的名字。却被苍璘一剑砍倒。

比赛停滞,场面有点混乱。麒麟的血更加香甜,妖怪们又再蠢蠢欲动,有些小妖已经按耐不住冲上台下袭击受伤的麒麟族。黑耀家的龙族也感到不对劲,数名青年族人冲上去制止。

敖烈也准备冲过去,却被一涌而上的妖怪们挡住。那些妖怪好像疯了一般,胡乱攻击,已经不是单纯为了吃到麒麟族而动了。

“他们动手了。”司羿拿起长弓命令手下之人准备作战。敖鹰正想跃下观众席,却被对方按住。

“别轻举妄动,你可是咱们的‘王将’呀。有普拉提在,小炎没事的。”

敖鹰一把甩开他,转身跃出观众席。司羿哎呀呀地叫道:“果然爱情是盲目的。”

敖涛也觉得情况不对,指挥族里的人维持场内秩序。正想转身吩咐萧澜,“萧……”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惊讶地看着胸口插、进的一把冰剑。

“萧澜……为什么……”

“很抱歉,少当家。”萧澜伸手把冰剑毫不留情地抽出来,此时的他完全变了样。再没有之前的清冷,而只剩下残酷。

“为了我们真正的主上。”

血大量地涌出,虽然敖涛是龙族,但被刺中要害也无法很快速地愈合。萧澜冷眼地看着他倒下,转身跃向敖炎他们所在的擂台。

普拉提正准备拉着敖炎离开,突然耳边生风,一道剑光从侧边袭来。他抽出弯刀,眼前火花四溅。

萧澜的冰剑把普拉提一直逼下擂台。后者大喊:“敖炎,快走!他们的目的是你……”话声未落,萧澜的剑如闪电般将其笼罩。

敖炎已经掏出焚凤做好了战斗准备。“不管你是谁,说出你的目的吧。”

“我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了吗?为了我喜欢的人。那个最重要之人的复活。”苍璘身形快如闪电,握着剑直攻向敖炎。

后者朝着他就是一枪,苍璘用剑斩开火球。一剑刺向敖炎,后者侧头避开。险险地被削过额发。

“白千波,住手吧!我说过会帮你的。”

“呵……”苍璘露出嘲讽的笑意,“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蠢。”

脑中闪过一个身影,敖炎声音也颤抖了,“你……你究竟是谁?”

“你说过会帮我的对吧?”苍璘乘机靠近。

“快离开她!”敖鹰的嘶吼声将敖炎唤了回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对方突然握着敖炎的手朝自己开了一枪。焚凤的威力极大,近距离正中目标的火焰更加威力强劲。

苍璘瞬间浑身着火,但他并没有惨叫在地上滚动灭火,而是抑天长笑。

“哈哈哈……终于……三千多年的时间,终于能够让你复活了,我们的主上!”苍璘的身影在烈火中化成灰烬。

敖炎吃惊得整个愣住,敖鹰一时也难以置信。此时地面传来强烈的震动,空中出现了巨大的四方法阵,中央是北斗图案。红色的电光汇骤中央,似乎有巨大的东西要从中间出来。

“是轩辕的北斗!上古的黄帝封印?”不知哪个喊了一声,其他妖怪更加骚动震天。

黄帝姬轩辕,上古帝皇,华夏族的先祖,他打败了炎帝和蚩尤,统一整个中原。也是从那时开始,人类与神魔妖怪的界限开始明显分化。

他制约了妖怪,将技术传授给人类。让人类日渐强大,而妖怪们也只能混进人类中生存。

而他封印着的东西三千年以来只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真相逼近……

开战

“快走!”沉稳的男声让敖炎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捉住自己手腕的人,敖鹰也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快离开!”声音异常急切,极少看到平日稳如泰山的他会用这种语气说话。敖炎正想开口,只听有人大声喊他。

“大哥,这边这边!”

徐影和千斩在比赛者的通道口不停地朝他招手,“快过来!接着是上古大战哦,很危险!”

敖鹰已经不由分说地把敖炎举起丢了过去。千斩一把接住他,“大哥,我们快走吧。”

本想转头骂敖鹰的,可是后者已经不见踪影。不过他那么强应该不会有事,敖炎转头问身旁的伙伴,“你们原来没事呀。死去哪玩了?”

“大哥,我们真的差点死耶。”徐影和千斩身上都带着伤。化成小萝莉的徐影一把抱住敖炎,“好可怕哦!人家吓死了。”

敖炎把他捏开,问千斩,“到底怎么了?你刚才说的大战是?”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拉着敖炎的手就往外走,通道是可以连到外面的。红莲家的人已经在外面等待。

子岚身上带着伤由田成扶着,雷霆已经化成龙让其他负伤的族人骑到背上。

“少爷快点。”朱云去拉敖炎,后者扫了一眼找不到自家的弟弟。

“敖烈呢?”

“没见到,白鲤已经去找了。”

“不行!”敖炎甩开他,转身冲回通道。千斩一下拦住他,“大哥,不能回去。”

“让开。”敖炎抽出了焚凤,后者却仍然寸步不让。

“里面已非吾辈能涉足之战域。请大哥立即离开。”

“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弟弟现在也很危险,还有变态大叔也没有出来。”

“那位大人能够应付。”

“让不让开呀?”敖炎不想跟他说废话,用焚凤对准千斩,“滚开。”

千斩摇了摇头,“大哥有没有听过涿鹿大战?”

敖炎满脸疑惑,搞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对方会向他抛包。“有话快说,老子没时间跟你扯蛋。”

“黄帝在涿鹿大战蚩尤,双方殊死战斗。最终以黄帝胜而结束。传说中黄帝斩下蚩尤的首级,将其五马作尸。事实上,蚩尤乃神族,即使如此也是不死。故黄帝使用四柱法阵将其封印。”

敖炎想起擂台上空出现的法阵,“你的意思是刚才是封印解除?那个法阵中出现的就是蚩尤?”

千斩点了点头,脸情严肃,“黄帝利用了四名高等级战士的性命作为人柱,把封印的锁匙放进自己的血脉之中。姬家每一代都有四人成为‘锁匙’。只有当作为‘人柱’的战将灵魂将‘锁匙’杀死后才能够解封。”

“之前姬家死的人都是被原本镇压于地府的人柱杀死。这次的比赛就是打算再次选出作为人柱的强者。”

敖炎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捉住千斩,“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人柱之一?苍璘是‘锁匙’,所以我杀了他,封印就解开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后来黄帝战胜蚩尤之后继续讨伐了炎帝以及下属众部落。为的就是把利害的人挑出来作为人柱。被割了舌头的炎帝、斩下首级的刑天、被腰斩的夸父以及……”

又是一阵强烈的震动,一声咆哮冲天而起。敖炎用力推开千斩,冲进通道。耳边都是妖怪们的尖叫声,完全覆盖了身后族人们的呼唤。

观众已经空了一大片,但仍有不少妖怪留下来想乘乱分吃到‘好东西’。法阵中的蚩尤已经成型,半身脱离了法阵。

一条黑龙张开双翼,另一条白龙与其一同朝着未能完全脱离法阵的蚩尤猛攻。普拉提和萧澜仍在一处打得‘火热’。

“敖烈!”敖炎大喊着弟弟的名字。环视四周,只见黑耀家的龙族已经把他们的少当家抬到一旁治理,而司羿的人和札西正在清理发疯的妖怪们。

敖炎瞥到蹋倒的观众席下方露出一角红衣。那是敖烈的衣服。他冲过去,把石块移开。孩子被压于柱下,额上大量地涌出鲜血,晕了过去。

“小烈!”敖炎捂住他额上的伤口,小心地将他抱起来。正想着如何离开,转头看到一名青菱家的少年正朝着擂台中央靠近。

“喂,你……很危险耶!”好像在哪里见过这青发的小子。

敖檀拿着珠子根本不就理敖炎,径自冲向擂台中央。敖涛、普拉提、扎西还有……他抬头看向正在战斗的白龙,下定决心。必须在作为人柱候选人还在场里的现在立即发动封印。

正当他要将手里的珠子放在擂台中央之时,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背部。敖檀瞪大眼睛转身看着刺他之人,“你……”

敖梭抢过珠子用力砸在地上,珠子化成碎片,“抱歉,我不能让你那么做。”

白龙觉察到以下面情况,怒吼一声朝着敖梭射出一道冰锥。敖梭呆站在那里,眼看冰锥要刺进他的身体,却含笑地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

敖炎因为抱着弟弟无法前去救助,急得大叫,“快走开!”

冰锥却并没有刺进敖梭的身体,但同时也结束了另一个人的性命。萧澜艰难地把冰锥从胸口拨了出来。

敖梭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

萧澜冷酷的脸上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张口想说什么。寒光闪过,他的首级被弯刀斩了下来。

敖梭颤抖着手指抱住萧澜的尸体,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却始终无力大叫哭叫。普拉提手握滴血的弯刀走了过来,举起弯刀,“放开他!如果不能撕开他的身体吞噬他的灵魂,风伯迟早还会复活的。”

“他不是风伯,他是萧澜!”少年不肯放手,含着泪怒视着普拉提。但他的眸子瞬间失去了光采,整个软软地倒下。

敖炎在他后面还维持着手刀的姿势,“喂,你快把这两个人带走。”说着把敖烈交给普拉提,然后伸手去揣敖梭。

普拉提还想说什么,敖炎吼道:“快走!在这种时候,雌性和幼子最重要,对吧?”

“快跟上!”普拉提一咬牙,扛起两人就朝通道口奔去。他们刚一走进去,通道口中就蹋了,敖炎根本无法跟上。

而他也并不打算跟上去。抬头看向仍在打得你死我活的三只,敖炎勾起了充满战意的笑容。

看来今天是大决战了。脑中闪过那正在哭泣的赤发女子。千年前的债就让我来替你讨回来吧。

赤色的鳞片迅速地爬满了他的皮肤,脑后长出美丽的犄角。金色的竖瞳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条赤龙冲天而起,加入战场。

蚩尤完全脱离了法阵,巨大的身躯抑天长啸,地动山摇。整个会场不断地崩蹋。他冲破天顶,天空中乌云满布,红色的雷电横扫。

三条龙紧缠其后,张牙舞爪猛烈地攻击。雨丝落下,犹如千万道利针,射向三条龙的身上。女子的娇笑响彻天际。

“恭贺我主复活!跟随主上的眷属们,我们的天下要来临了!”

群山中一阵怪叫欢呼,不知何处蹦出的妖怪们披着战甲,举着武器叫喧着。

黑龙张开双翼把针雨全部扇开,醇厚的声音将妖怪们的叫声全部压下去。“好大口气呀,雨师!千前以前是我的手下败将,今天也不会例外!”

水色长发的女子出现在蚩尤的肩膀上,两鬓有着白色的鳞片。她勾起了邪恶的笑意,手上浮出一个血色的珠子。

“应龙,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用力捏着血色珠子,黑龙庞大的身躯突然摇晃急促下坠,重重地跌在地上,似乎非常疼痛。

赤龙挡在他前方,化回人型举起焚凤对准女子,“你对他做了什么?”

“呵……只不过是偶然得到他的一点血,下个诅咒而已。归根到底还不是你害他的?”

敖炎瞬间脸色发白,他想起之前在敖鹰用血跟穿着黑袍的可疑东西交换玄铁。原来他们一早就计划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打起来了……>_

胜利

“我杀了你!”敖炎朝着女子发射出火球。后者根本就不用挡,蚩尤已经伸出巨掌把火球挡下。

“你以为能够再次赢我们吗?顺应妖道的我们才是胜者!”雨师大笑着命令下属,“去吃掉他们!把他们碎尸万断!”

妖怪们一涌而上,敖炎护在黑龙身前,发同大面积的火焰。妖怪们一时也无法靠近。

“不用怕他,很快他就后力不足了!给我上!”

妖怪们继续进攻,敖炎绝不服输,一大片地把它们烧成灰。但使用焚凤非常耗费体力。耳边响起了敖鹰的声音。

“快走!你撑不了多久。”

“决不!”

“不要任性!”

把一只妖怪踹飞,敖炎低头直视着黑龙的灰瞳,“你想‘吃’完就把我甩掉吗?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说过会杀了你的。所以在那之前,不准死!”

真是败给你了。敖鹰心里如此想道,黑色的翅膀再次扇动,艰难地爬起来。雨师也同时加强了诅咒,“不要垂死挣扎了,你的死亡只是迟早的事。”

“那可未必。”

有人轻轻说话,一支利箭势如破竹,穿过了雨师手中的红珠。珠子整个破碎,散落空中。

“很抱歉。千年之前我们胜了,千年之后我们仍然不会输。”司羿再次抽出一支箭架在手上的长弓上。

诅咒解除,黑龙扇起狂澜,把围过来的妖怪们吹飞。黑龙张开翅膀冲天而起,直扑向蚩尤。同时白龙也唤来无数冰锥同是射向敌人。

雨师被剧烈的打斗甩出去。她想再度上前助阵,却被赤发的少年挡住。

“别想再妨碍他们。”敖炎将焚凤对准她。后者突然露出悲伤的表情,“你说过会帮我的。”一瞬间,女子的身影与白千波重叠。

但敖炎并没有犹豫,“对。我说过,所以帮你消失怨念,早日重生。”数颗火球直击雨师,后者以水壁勉强挡住。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你都出来破坏我们的计划?可恶的魃姬!”雨师姣好的面容变得狰狞,露出了蛇的利牙。

“我不是她!只不过是帮她讨个债而已。”焚凤的威力不容小觑,巨大的火球分散成无数火雨,朝着雨师四面八方地袭来。突破了水壁,点燃了她的头发,迅速地爬上她的面庞。

“呀——”女子凄厉的叫声响彻天际。浑身燃烧的她急促下坠,就在她要撞到地上之前被一只大掌接住。

“主上……”被烧得变回原型,雨师看着眼前巨大的怪物,泪水溢了出来。“对……不起……我不能再侍奉您……”

蚩尤发出类似乎悲鸣的叫声,然将雨师一口吞下,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再不分离。它双目发赤,怒视着天空上的双龙。

司羿弯弓搭箭,对旁边的白龙说道:“冰夷,虽然私底下我讨厌你。不过,你所做的事都是遵从黄帝的吩咐,为了重新将蚩尤封印。我就原谅你吧。”

白龙不理会他,似乎根本就不屑于对方的原谅。

“哎呀呀,还是这么高傲。如果你能好好解释的话,那家伙会原谅你的。”

看了眼黑龙,白龙显得有点迟疑,司羿知道对方上钩,眨了眨眼,“咱们合作如何?”说完,他拉紧了大弓,气息凝聚于箭头上,长箭发出金色的光。

“射杀太阳的最后一支箭了。不能浪费呢!一定要一箭穿透它的灵魂。”

白龙明白对方的意思,大吼一声,无数冰锥朝着蚩尤袭去。庞大的龙身同时扑向敌人。黑龙也同时明白他的意图,张开双翼从另一边封住敌人的退路。

蚩尤轮起手中巨大铜棒横扫,把所有冰锥都折断。一拳打在白龙的身上,白龙吃疼发出惊叫。黑龙降下雷电击中了蚩尤让其放开白龙。

两条龙与其继续缠斗,用利牙咬向其咽喉。蚩尤疼得大叫,拼命将它们挥开。

“就是现在!”司羿放出手中的长箭,金箭带着狂风呼啸而去,直插进蚩尤的额头。

敖炎把焚凤开到最大档,“可恶,最后一击了。要烧干净哦,绝对不剩下一点点!”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卷着箭头直窜进怪物的额里。

红莲之火,燃尽一切。无轮是肉身还是灵魂都能烧得渣也不剩。当最后抹灰飞散在空中时,他们仍不相信上古神族的蚩尤已经永远地消失。

“我们赢了!”敖炎大喝一声,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敖炎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听说因为比赛无果,所以他作为奖品的事也取消了。

黑耀家原气大伤,正在忙着修复家乡。青菱家死了两名五趾雄龙,损失也相当严重。青菱家的五趾雌龙决定与白羽家联亲。希望能在不久的将来能有更强大的五趾雄龙诞生。他们红莲家倒是没有什么损失,最多就是数人受伤,现在也已经基本康复。

“不准吃油腻的东西。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不准玩游戏,伤神!”

“不准……”

敖烈就像小管家婆一样,一天到晚把敖炎管得死死。敖炎叫苦,“我快受不了了!!!”

期间敖鹰有来看过他,但是因为太忙,无法久留。而敖炎也发现他尽量不跟自己的身体有过多接触。心里感到相当不满。

难道真的始乱终弃?

他猛地甩头,把这奇怪的念头甩掉。他又不是女人,自己再去找乐子就行了。跟敖鹰绝对是一时糊涂。

此时,朱云说门外有人求见。敖炎奇怪地走出去,这段时间因为敖鹰的身份暴光,要见敖炎的家伙超多。但点名要见他的倒是一个也没有。

那人说不肯进来,敖炎走出大门,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靠在门边。那人看他走过来,把斗袍的帽子解下。

“小青花?”

来人正是敖梭,他的脸色比以前更加苍白,气息也更加虚弱。

“你还好吗?”敖炎有点担忧地问道。看他半死不活的,实在让人不忍心再欺负他。

敖梭点点头,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意,“我这次来是为了谢谢你。”

“呵。有什么好谢的吗?谢谢我欺负你?”红狐狸精很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不过最后也帮助敖梭逃出了青菱家。

“妹妹的事……”那天之后,他醒来就被带回青菱家。他知道敖冰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正当他做好了必死的心理准备后,平日里欺负自己最厉害的侍女却突然说要帮他。

顺利地把他带离青菱家,然后他在胡公馆见到了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很开心,告诉他很多事情。胡公馆的人一直待她很好,保护她不受族人的骚扰。

“我妹妹要出国留学了。”妹妹相当聪明,在人类的世界也混得很好,已经被国外的大学录取。只要离开这个国家,就能摆脱族里的规定。

“这个可不是我做的。红叶她们擅作主张,不关我事。”敖炎耸耸肩。

“大恩大德,敖梭来世再报。”少年露出苦涩的笑意,转身离开。这让敖炎心里感到相当不舒服。少年的身体是如此单薄,似乎一下子就消失般。

敖炎正想喊住他,对方然突然晕倒。幸好他手急眼快,将少年一把接住抱进屋里。

“快找个人帮忙看看。”

他们将少年安置在房,家里的医师给他把完脉之后,跟敖鹰低喃几句。后者点点头,吩咐子岚去取东西。

“他到底怎么了?”敖炎心急地问道,“是不是送医院会好点?”

敖鹰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没事。他跟你差不多情况。”

“咦?”

执子之手

子岚拿了一颗大珠子过来,敖炎一下子就认出是他入族时见过的那颗珠子。子岚把敖梭的手按在珠子上,珠面呈面出一抹白冰寒气。

“这气息好像蛮熟的。”

敖鹰瞄了敖炎一眼,嘴里喃喃道:“原来是那家伙的。想不到他还满好运气。”

总之,师医的吩咐是让敖梭多休息吃多点营养食品,不要操劳还要保持心情舒畅什么的,一大堆注意事项。

待其他人都退出去之后,敖炎偷偷问医师,“那个……他究竟怎么了?”

医师呵呵地笑道:“喜事哦。那位夫人有喜哦。”

‘夫人’这个词震得敖炎晃来晃去,而‘有喜’这个词整让他有如晴天霹雳的感。

“你……你的意思是……他他他……他肚子里有小宝宝?他要生小宝宝了?”

“如果有部分人类血统的话,十个月后应该就能生出来了。不过如果是纯种血统的话,就要孕育更久。”

“那个……小宝宝的父亲是谁?”

师医奇怪地看了敖炎一眼,“你不知道吗?刚才大家都看到了呀。”

“哪有……”

“刚才那颗龙珠能够显示出雌性所怀孩子父亲的属性。”

“这东西厉害呀,比测dna还要厉害。那么说……”敖炎想起那股冰寒之气,感觉有点像是青菱家那位代当家。“不会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变态代当家吧?”

医师笑道:“青菱家虽然运气好。但那少年不过是四趾,哪及得咱们族幸运。五趾怀上,而且还是……”

他瞄向敖炎,呵呵地笑着转身离开。搞得敖炎一头雾水。转身想回房间,一不小心与捧着珠子的白鲤撞个满怀。

珠子飞出,他手急眼快把珠子接住。龙珠耶,跌坏了可不行。却不见白鲤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慌忙问他有没有事。

“没事啦。倒是你要小心一点,不能摔坏了龙珠。”

“龙珠哪有龙宝宝重要呀?”

敖炎听不到对方小声低咕,将珠子递给白鲤,却突然发现手里的珠子逞现出一团凌厉的黑气。

怎么觉得跟敖鹰身上的气息有点相近呢?

白鲤慌忙把珠子收好抱走。敖炎回想起医师说的话,心里咚的一声。

不会吧……

还没有回房间,敖炎便看到前院驶进一辆车子。不是他们家的车,但也是名贵的房车。敖炎好奇地站在走廊张望,想看看是哪个访。

从车上走下来的男子有着一头白发,穿着白色的古式长衫,典雅斯文,彼有种古代贵公子范儿。但他身上的气势却一点也不输给敖鹰。

“把他交出来。”

对方一开口就毫不气地讨人。敖鹰皱了一下眉,“你说谁?”

一黑一白直接就在庭院里交锋,敖冰似乎彼不耐烦。径自从敖鹰身旁经过,冲进屋里。四名护卫正想动手,而敖冰带来的保镖也不是等闲之辈。

然敢在他家地头上撒野,那还得了?敖炎从走廊一跃而下,怒吼一声,“放肆!你还敢来要人?”

正想揣高衣袖冲过去干架,被敖鹰一把搂进怀里。

“你干什么?让我教训一下这个不负责的家伙。”

敖鹰搂住他就不放手,小声在他耳边哄道:“别生气,伤身呀。”

那温柔的语气让敖炎浑身**皮疙瘩掉满地。“你滚边上,变态。”

“把我族的雌□出来,若不是,我不介意变成族与族之间的纷挣。”敖冰浑身散发着怒火,“我教训自家的族人还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

“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根本就是一直在利用他。”

敖鹰制止住敖炎,问道:“接回去后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那个贱人!然窜通外敌,杀害我族子弟,当然只一种下场。”

话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气,让敖炎也打了个寒颤。正想开口,只听敖鹰说道,“你的人怎么处置是你的事。但能听我说几句吗?”

“说吧。”对于敖鹰,他确实不想再正面冲突。这也是千年以来,敖鹰第一次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他岂能不听。

“比赛获奖的头三名作为人柱,但四方阵还差一名人柱。你是不是把自己也算进人柱里了?”

敖冰点点头,后者继续道:“那孩子知道这件事。”

“我的事,他没权利去管。他不知轻重,擅自妄为,只差一点就铸成大错,生灵涂碳了。”

“他当然不是为了你,也没有想到天下苍生。作为一名母亲,他只是想到了肚子里的生命。”

好一会儿,敖冰才消化了这句话。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他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大概仅是如此吧。”

“你确定那孩子是我的吗?他可是……”

“是不是你的,自己最明白吧。我言尽于此了,作为友人的最后忠告,不要失去之后才后悔。”

敖炎还想叫喧去揍人,却被某变态强行拉回房间。

当天晚上,敖冰在外面站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敖梭还是跟他回去了。临走时,敖炎骂了他一大通。

“你真是太笨了!傻瓜,笨蛋,脑残!这个变态虐待狂有什么好,你还跟要自投罗网。”

“笨的是你吧。”敖梭笑着回道:“我又笨又脑残,还欺骗过你,但你却还担心我。难道最傻的人不是你吗?”

“你还敢顶嘴!欠揍!!!!”

“好疼!”敖梭摸着被揍疼的额头,用眼神安抚投过来杀人眼光的敖冰。转头对敖炎说道:“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为以前对你的做事,郑重道歉。”

“我们就像是飞蛾一般,只要有一点点的温暖都想要靠近,即使是将自己燃尽的火焰也在所不惜。你是我也是。而且……”

敖梭露出狡猾的表情,“天大地大,龙族里是孕夫最大。就让他们好好地偿还所欠的债吧。你也要加油哦。”

看着敖梭笑着朝他挥手道别,敖炎长长地叹了口气。

“原来那家伙也能这样笑呀?那两个人的关系真是有够不可思议。”

“回去吧。”敖鹰朝他伸出手。

看着那只长满了老茧的大手,敖炎想起敖鹰教过他的古文: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他毫不犹豫地握住那只手,“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t_t

还有番外,孕夫生活、小炎炎的身世、还有就是肉肉呀肉肉……

番番外

番外 故事补完计划一

“大叔,我要吃**腿。”敢用毫不气的语调命令着传说中的应龙,这世上就只有一个敖炎一个。只见他舒展四肢坐在太师椅上,连手也不抬,张开嘴就是等吃。

“来。”而传说中黄帝手下的猛将,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应龙大人正仔细地把**腿上的肉分成小块,一块一块地夹给敖炎吃。

“我还要吃糖醋鱼。”

“好。”

看着敖鹰小心翼翼地挑去鱼骨,把大块鱼肉夹到少年嘴边,敖冰再也忍无可忍了,。

“怀孕怀得连四肢也废了,还真是奇葩呀。”

话音刚落,立即受到少年如火一般的怒瞪。可是某人完全不受影响,慢条斯里地夹着菜。他的动作相当优雅,长相俊美,吃东西的时候然也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说到奇葩,还不及被老婆赶出来却厚脸皮到别人家蹭饭的家伙厉害。”

“呵……”

一红一蓝两道电光在空中噼里啪啦地交汇,一时间空气凝重得让人无法呼吸,崩紧的气氛似乎下一刻大战就会被触发。

“你说谁被老婆赶出来?”

“不是你吗?”

敖冰的脸色立即黑得像祸底,看向身旁的友人,“你是怎么调、教他的呀?”

“今天的白灼虾很不错。”这种场面似乎司空见惯,敖鹰气定神闲地将拔好的虾沾了酱油塞进敖炎的嘴里。后者嗯嗯嗯地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声音,虽然金色的赤瞳仍然散发着不满,嘴上却安静了。

“皮鞭和糖果并用。”这话当然是对敖冰说的。

“‘糖果’给太多了吧。阿鹰,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受虐倾向的呀?不会是因为‘那女人’的事,受了刺激吧?”

‘那女人’这个词敖炎不只一次听敖冰提起过。大概是谁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与敖鹰,不应该是应龙所发生的事,敖鹰却一次也没有对他说过。

每次这个词一出,敖炎就会感到无由来的烦躁。视线集中在敖鹰身后,不出所料地看到对方的手顿了顿,脸色也微变。赤金的眸子中浮现出更多的不满。

“你还在怪我吗?”敖冰轻声问道。带着柔美的面颜染上了一层落寂,让人看了感到心疼。

敖鹰把筷子放下,轻叹了声,“过去的事莫要再提,冰夷。”

冰夷是敖冰的真名,传说中的水神河伯,大禹冶水的河图就是他所授予。跟传说中的河伯有点出入,他虽然俊美风流,却对黄帝相当忠心,只要是黄帝的命令,无论是什么他都会遵从。

例如欺骗应龙,令其杀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又例如用尽手段也要将蚩尤重新封印。为了完成这些命令,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甚至是牺牲自己。这个人虽然可恨,却又让人感到可悲。

“放不下的是你吧。”敖冰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把手中的酒一喝而尽,“你还保管着她的封印对吧?即使已经失去了效力,你也仍然小心地使用法力将其保管得很好吧?”

黄帝在封印蚩尤的时候,把四名力量能与之抗衡的神祗杀死,并取其身的一部分作为封印,但那只是表面封印而已。真正的封印一直流传在姬氏的血脉之中。

而这四个表面的封印虽然并无效力,却依然由龙族四家负责保管。不过经过千年的岁月,对于这些封印的记载也已经遗失。青菱家保管的炎帝舌头和黑耀家保管的夸父双腿已经完全遗失。仍保留下来的只有白羽家的刑天首级。

事实上红莲家保管的封印从一开始就并不在家族手里,一直都在敖鹰手中。

看着灰色的竖瞳失去了平日的锐利,敖鹰暗然神伤的样子让敖炎的心如被蚁噬。怒火涌上心头,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够隐忍的人。

啪的一声,大理石桌面被重重一击,桌上的骨瓷碗碟几乎跳起。巨大的响声让另外两人有点吃惊地抬头看向他。

“我不吃了!”

“炎儿,你还没有吃饱吧?”看着少年愤然离开的背影,敖鹰对于他突然而来的怒火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吃不下!”

话音消失在偏门外,敖鹰摇了摇头,灰色的眸子冷冷地瞪向在一旁露出狡猾笑容的敖冰。后者心里大概正爽吧。

跟我斗,再过四千年吧。

敖冰正得瑟,突感一股杀气盖过来。接触到如利刃般的灰色竖瞳,心里一惊。他跟敖鹰也认识好几千年,当然对其相当了解。战蚩尤,杀夸父,协助黄帝取得天下。他是战场上的罗修鬼,认真起来那种可怕程度,敖冰可没有自信自己能够赢他。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

敖冰竖起两根手指放到嘴边,一股寒风夹着冰花生出,绕着他四周。在他身影就要消失之际,只听敖鹰轻笑着说道:“今天子岚送了一批礼物给你家那位,以祝福龙子早日诞生。你家那位一直希望多了解你,所以我把你过去的‘事迹’写了个回忆录,一并送过去了。现在应该已经送到……”

所谓事迹当然是冰夷的风流韵事。在上古时候没有什么娱乐,所以小道消息和八卦也成了茶余饭后的必修课。敖鹰那时候虽然是愣头青,心里只关心战事,但是某个超八卦的好友因为嫉妒冰夷,所以经常在他耳边加油添醋地低咕一大堆。

最后看到冰夷吃鳖的表情,敖鹰心情仍然不能恢复过来。别家的事怎么样他一点也不关心,最重要的还是自家那位能够原谅自己。

敖炎怒气冲冲地走出偏厅,心里把某人的朋友上司等等一并问候了。天音:因为某人就是祖宗,所以并没有祖宗让他问候。

“阿佳,为什么那么气呀?但你发怒的样子也很美,就像那山上的红花,比火焰更加鲜艳……哎哟!”

被敖炎用焚凤指着,扎西吓得立即举手投降。“阿佳,别冲动。小心动了胎气。”

“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去娶青菱家的小美女了吗?”敖炎收起焚凤,这玩意连蚩尤都可以烧掉,确实不能随便用来玩耍。

“阿佳,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可昭日月。你一定要相信我。”西扎握着敖炎的一只手,深情地说道。

“我是男的。”

“没关系,性别从来不是障碍。”

“我要在上面。”

“姿势也不是问题。”

“我要上你!”

“上下更不是……”话音减小然后消失,扎西有点尴尬地道:“那个有点……”

“好。那就用胜负来决定吧!”

扎西双眼放光,兴奋地说道:“真的?”

但他的视线掠过敖炎的肚子,虽然已经八个月了,但隆起的程度并不大。敖炎看起来只是有点胖了而已,压根不会有人想到这个四大五粗的男人是怀孕了。

“没关系。你也知道龙子的生命力很强,根本就打不掉的。”

“我会小心的,阿佳。”

扎西脸上笑开了花。而敖炎在心里冷笑,算你不走运,今天遇到我心情不好。是你自己撞到刀口子上,别怪我拿你来开刷。

敖鹰用手轻轻抚摸一个赤色的木盒,制作朴实无华的木盒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开始发黑。若不是这木头是凤凰栖的梧桐神木,经过千年早已化成灰烬。

就在他准备打开木盒之际,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当家大人,不好啦……”朱云慌慌张张地闯进来,一见敖鹰手中的盒子,立即又再退出去。

“抱歉,当家大人……”

“什么事?”敖鹰将盒子收入怀中,见朱云脸色慌张,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的四个近身保镖也是族里能力排前的雄龙。虽然朱云性子比较急躁,但即使是面对魔族也不见得他会慌忙失措。

“那个……敖炎少爷他……”朱云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犹豫着要怎么禀报。

“他又做了什么事?”敖鹰叹了口气,那个欠调、教的家伙就算是怀孕了也不得安宁。

“当家大人快去。敖炎少爷突然晕倒……”

当敖鹰来到练武场的休息室时,子岚已经在帮敖炎诊治。扎西一脸愧疚站在旁边担忧地守着。

“怎么样?”

子岚站起来,朝他行礼道,“龙子安稳,只是龙气不足,少爷身子要遭些罪而已。”

“对不起,是我的错。不应该应邀跟他比试。”扎西深深地鞠躬道歉。虽然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出手,更是小心地避过了所有要害。开始的时候也好好的,但不知为何敖炎却突然倒下。

包括子岚在内的所有红莲家的雄龙脸色都极差,一双双竖瞳瞪向扎西,似乎要将其撕裂。雌龙对于他们来极是重要,特别是怀有龙子的雌性,更是珍宝。特别是敖炎这位趾的雌龙,他的孩子关系着红莲家的未来,绝对不容有闪失。

所有人都希望敖鹰严惩对方,可是后者却道,“不是你的错。炎儿天性顽劣,他自己也要承担后果。”

这话引起红莲家的雄龙们极大的不满,但是当家大人如此说,他们也不好在外人面前驳斥。

“不,我过于妄撞了。当家大人不罚我,我也会自动受罚。”

此时敖鹰已经抱起晕倒的敖炎,朝扎西点头道:“白羽家的少主请回吧,敖鹰不便相陪。”

毫无余地的逐令,扎西只得拱手道:“它日必再次登门,向红莲家郑重地赔罪。”

敖鹰把少年抱进自己的卧室,子岚跟在后面,帮他关上房门。见敖鹰小心地把少年放到床上,子岚才开口。

“你答应我的。”

敖鹰转头对上一双带着怒意和责备的眸子,后者继续说道:“你答应我会好好保护他。”

“这孩子太顽皮了。”敖鹰带着宠溺地抚着少年的头发。

“再顽皮也不至于如此。若不是心神烦躁不安又怎会这样?你今天伤到他的心了。”子岚的话如利剑刺在了敖鹰的心坎上。

雌龙有孕并不如人类一般怀胎十月。龙本就是天地灵气凝聚而成,故而雌龙怀子,需要吸受天地的灵气,经过百年还需要雄龙助产才能将龙子生下来。

现在的龙族混了人类的血统较多,故而大部分的情况已经向人类靠拢。但是敖炎的血统比较浓,而敖鹰更是上古的龙族,没有混杂人类的一滴血。

故而敖炎本来需要更长时候才能诞下龙子,但是敖炎的性子实在不可能耐得住那么长久的时间,故而敖鹰想了别的办法让他吸收龙气。

唯一不好的是敖炎的心神波动大就会直接影响到龙胎。龙子感到不安就会更加拼命地吸收龙气成长,这样会使得敖炎的身体承受不住而像今天那样晕倒。

“你在责怪我。”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后者也毫不忌讳地承认,“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把他让给我。”

敖鹰站起来,直视着子岚挑衅的竖瞳。他勾起了嘴角,“虽然想跟你打一场,但是现在并不是时候。而且,感情从来都不可以‘让’。”

子岚放在身侧的拳头握得更紧,咬牙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我明白,属下告退。”

敖鹰听到房门被碰的一声关上,平日里举止温文的子岚很明显真的非常愤怒。他苦笑着低头亲了一下敖炎的额。

“你这个惹祸精,又要重新调、教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冰夷和敖梭那一对也很萌。另,小炎就算是孕夫还是不老实,该打!

故事补完计划二

敖炎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被温柔的水包围,就像在母亲的子、宫里一般让人感到安心。

他动了动手,发现身体很不对劲。睁大眼睛只见满目都是黑耀石般的鳞片。而自己的手也变成了五趾爪子。

他目瞪口呆地动了动手,爪子跟着一张一合。这是……

“你醒了吗?”敖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回荡的声音让敖炎感到整个心都震了一下。

“哇这是搞什么飞机呀?”他开口说话却发现嘴巴并不在动,但声音确实传出去了。

“你应该知道吧。”

语气中带着笑意,敖炎抬头便对上一双如玻璃般灰色通透的竖瞳。倒三角形的头颅上有着一双漂亮的犄角,龙须飘荡在空中,威严而充满了气势的身躯上覆盖着黑色的鳞片。

“你干嘛变回原型?”其实还不算原形,因为应龙的形态还拥有翅膀。但此时敖鹰并没有张开翅膀。

“看看你自己。”

这里就是敖鹰卧室后面的水池。敖鹰肯定是用了法术让冷水全变成了热水。

敖炎低头,只见水面上影出自己的身影,同样的头颅和身躯,但鳞片却是艳丽的赤红色。

“我怎么也变成龙形了?”其实敖炎一直以自己变成龙形感到很奇妙。他并没有抗拒,反而有一种解、放的感觉,那是他原本的模样。

“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黑龙不怀好意地靠近,巨大的身体压了上来,尾巴也缠住了敖炎的。

“那个……”敖炎感到一阵心虚,他也没有想到会突然晕倒的。之前跟敖烈打得更凶都没事的话。

“为了宝宝,现在要给他更多的龙气。”

“呀?”

“龙的精、气。”

话音刚落,敖炎只感到有什么巨大的事物抵在他的某个部位。大脑轰的一声,似乎烧着了一般。敖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不是想用这个形态……”

当硬物入侵之时,敖炎才觉得对方不是在吓他。拼命地扭动身子挣扎,大叫着:“放开我……你疯啦?那太大只了!!!”

龙形的大小随着年龄和力量的增长而成长。他们在体形上确实有点差异,不过敖鹰已经尽量缩小身形,但却还是稍微比敖炎要大一些。应该是故意想让他受点罪吧。

“没关系,雄性总是比雌性大只一些。而强壮的雄性能让雌性感到更爽。”

“鬼才相信……呀——”

两条龙互相缠纠,尾巴紧紧地交缠在一起。黑色的鳞片和赤色的鳞片彼此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因为赤龙的挣扎扭动,水面溅起一道道浪花。

一开始红龙似乎相当疼苦,发出阵阵悲鸣。五趾抓住岩面,不停地扭动身体,想把缠住自己的黑龙甩到岩石上。

但是黑龙因为体形更大,力量也是压倒性的,红龙的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实现。黑龙小心地卷住红龙,不让他撞到岩面,伸出舌头去舔了舔红龙的鼻子和眼睛。身体也缠着轻轻地耸动。

接着龙的悲鸣变成了另一种味道。双尾缠得更紧,不停地蠕、动。因为太过激烈,两条龙同时落水,水花飞溅。

沉入水中的龙在水底下面继续交缠着,互相触碰对方的鼻子、下鄂,舔着对方额上的鳞片,轻轻啃咬着对方的脖子。两龙在水中舞动翻腾,折腾了很久才渐渐平息。

黑龙带着红龙浮上水面,两龙同时变回人身,身体仍然相连着。敖鹰不舍地离开敖炎的身体,抚着对方脖子上好几处带着血迹的咬痕,勾起了嘴角。

这种方式看来还是太野蛮了。

其实他自己身上也到处是伤口,被捉伤、咬伤比红龙身上更多。他披上衣物,用毛巾抱起少年抱回房间。

敖炎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浑身都酸疼不已,忆起昨天在水池里的颠龙倒凤,脸上一阵通红。幸好某人不在,要不是他铁定一脚踹到把自己这样那样的部位。

不过倒是不再感到头晕和四肢乏力,反而身体里感到一团暖意。就算再不承认,肚子里的小生命他还是感觉到了。

一开始他很无措,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大男人会怀上孩子。敖炎也不会像女人一样感到烦恼或是感动之类的,惊讶过后,他很容易便适应了。然后决心好好地保护这个弱小的生命。

“昨天对不起呀。本来想教你打功夫。”子岚老说什么胎教胎教的,敖炎立即想到的就是教孩子打架。

“我敖炎的儿子一出生就能打倒十头牛。”或是“我的儿子绝对情场高手,赌场无敌手。”又或是“我儿子出生后立即就有小弟收。”

听到此类发言的子岚只得抚额。敖烈吐槽,“也可能是女儿。”

总之,对于敖炎来说,这个孩子还是非常重要的。

今天敖鹰一大早就外出了。敖炎欢呼着今天终于可以大闹天宫没人管的时候,他的和机响了。

号码很陌生,但声音却相当熟悉。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个国家的语言了。

朱云再次慌张地闯进会议室的时候,敖鹰知道肯定又是敖炎出事了。但这次性质却完全不一样。

这次,敖炎离家出走了!

“当家……大人……”朱云和白鲤战战惊惊地站在一旁,因为今天是他们负责看院,受罚是绝对免不了的。

“子岚,订机票。”敖鹰敲着桌子上放着的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我回故乡去啦。

敖炎的故乡明明是就是这里。可是在他心里的另一个故乡却是太平洋彼岸的国家。

“是。”子岚干净利落地应了一声,然后又问:“当家大人,你准备带田成和雷霆去吗?”因为朱云和白鲤受罚的话就不可能跟着去了。

“不。这次我自己去。”

朱云小声地跟白鲤说道:“喂喂,你看,当家大人变身成超级赛亚人了。”后者点头:“是呀,整个燃起来了。”

敖鹰把纸条捏成粉沫,看着窗外的碧空上飞过的飞机,勾起嘴角,“然敢离家出走?很好,回来后你就知道味道。”

墨西哥是美洲文明古国,曾蕴育了玛雅、阿兹台克、托尔特克、奥尔梅加和特奥蒂华坎等古印第安文化。敖炎的母亲李奕在离家后就是逃到这个国家生活。

虽然墨西哥多为高原地区,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得怡。但是生活贫富差距很大,而且黑帮也相当猖狂。而且语言方面也是李奕完全不擅长的西班牙语。敖鹰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国家。其实加拿大或是欧洲应该是更好的选择才对。

这里是墨西哥恰帕州的城市,附近的密林中便隐藏着响有盛名的古玛雅遗址古奇琴伊察。因为遗址关系,每年都有着大批的游和考古学家出没在这里。

而这里也是李奕在去逝前一直生活的地方。敖鹰已经已经在这个城市连续找了好几天。可是连敖炎的影子也不见。

附近似乎聚集着奇异的力量,一直阻扰着敖鹰探查。

不过,敖鹰还是找到了李奕的墓。上面的字迹已经不太清晰,但墓前却放着新鲜的花朵。

这天敖鹰又是一无所获,再次来到李奕的墓前。他还是想向这位岳母大人诉一下苦的。李奕和红莲家当年的事,敖鹰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敖烈的母亲是李奕同母异父的哥哥。

上上代的红莲族长是个老顽固,而红莲家一向都是人丁单薄。南方人的体格也无法在武力上占优势。故而即使李奕属于旁系,想要摆脱龙族雌性的命运,也只能逃离故乡了。

他把手里的花放到墓前,突然发现原本放在墓前的那束花然保持着新鲜。不,应该说这束花已经换过了。

有人至少两天来换一次鲜花。这个发现让敖鹰惊喜万分。即使不是敖炎,也可能是李奕的熟人。敖炎回到这里应该会去找这个熟人才对。

他彻夜守在墓地的暗处,等待着献花的人。第二天清晨,有一顶大草帽出现在墓前。那人披着墨西哥传统的大披风,上面色彩斑斓的几何图案在阳光中尤其显眼。

当那人献上鲜花后,敖鹰刚想动身,却听到对方的声音。

“你终于找到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承诺的龙肉。

故事补完计划三

敖鹰吃了一惊,对方的声音并非从嗓子中说出而在他的脑中震动。那是龙族的古老语言。

“敖炎在哪里?”敖鹰走到对方身后,那人转过身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然不是想像中的印第安人种也非黄种人。而是一张典形的欧洲白种人脸。白皮肤加上淡蓝色的瞳孔,留着大束胡子让人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看起来应该是个老爷爷,但敖鹰看不到对方眼角有皱纹。

此人给他的感觉很怪,有种同类的气息。敖鹰手中悄悄凝聚了力量。

“呵,想不到你会单刀直入。年轻人倒挺傲气的,但在别人的地头上还是乖一点。”

此时四个人分别从四个方向围住了敖鹰。如果是人类,莫说是四个,就算是四百个也不是敖鹰的对手。可是,对方显然不是人类。

“远道而来的人,欢迎来到我的地方。你可以叫我库库。”男子朝敖鹰伸出手。

“我从东方而来,并无他意,只想找回我的妻子。”敖鹰握着对方的手,竖瞳直视着对方。那人只是微笑,丝毫不受锐利的竖瞳影响。

对方并不简单,敖炎只有这种感觉。于是他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跟着对方离开墓地。既然知道自己要来,对方也肯定知道敖炎。

一行人往密林中走,对方的脚程飞快。灵巧地穿梭在树木和草从之间,而敖鹰对此地不熟,相当艰难才勉强跟上。

密林中辖然开朗,展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热闹的集闹。各种颜色的布篷撑起,五色斑斓的货物摆满了摊位。充满了民族气息的餐具,用彩色图案的包装纸包裹着的水果,香料的气味弥漫在空中,鲜花一大束一大束地随意摆放着。

顶着罐子的妇女,扛着货物箱的男子,还有成群的孩子欢快地在街道上奔跑。在密林深处然会有如此市集,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市集上的人见库库一行经过,纷纷下跪行礼。投在敖鹰身上的视线有好奇也有敌意。库库带他来到一个类似金字塔的岩石建筑。

本来以为是庙宇之类的,没料到一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人声鼎沸的狂潮。宽阔的场地围满了人,中央空出的地域有两个大个子正在战斗。

观众们热血呼叫,听不懂的古老语言,但看观众的表情已经大概知道他们在叫什么。无论哪个国度哪个时期都存在着最原始和野蛮的比斗。

接着其中一名大个子被打倒,血腥的声音面让人不敢直视。但是观众们似乎司空见惯,叫喊得更加狂野。有几人把倒地的大个子拖出去,很快便传来了惨叫。

“刚好遇到祭典。”库库笑着对敖鹰说,似乎那只是杀了一只**一般。“输的人也很荣幸,可以把血布满庙宇的阶梯。”

“我听说是赢的人做祭祀。”敖鹰面无表情地回道。那残忍的风俗并未对他留下任何影响。

“为了不让他们故意输,所以改制了。”库库眯着眼,在敖鹰肩膀上一拍,“你要不要试一试?”

敖鹰知道库库根本就不是在询问他。他就知道不愿意也必须要下场参加比试。应该是第一关吧。

他默然地走向场中央,刚刚赢了的大个子正在接受人们的欢呼。见他走过来,不由得警惕地瞪住他。

对方身高起码也有两米,肌肉结实,头上戴着的应该是美洲虎头套,只露出两只淡棕色的兽瞳,充满了战意和血腥。

“异乡人,你的血味道真好。虽然老了一点,但你输了之后,我仍然会拨下你的皮做纪念。”

对方说的是古老的语言,敖鹰并不回应,把外套脱掉露出一身精赤。他摆好了迎战的姿势,对方又笑道:“你不选武器?”

他故意把自己的巨斧扛在肩膀上,斧刃上的血不断地滴落。

敖鹰朝他招招手,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对方果然怒了,挥动大斧就攻地来。敖鹰轻巧地躲过巨斧,本应在空隙间矮身冲过去的,但是对方显然已经料到,另一只手的拳头就冲到眼前。

敖鹰险险躲过,拳风在脸颊间刮过,然擦出了血。如果被正面击中,绝对脑袋开花。敖鹰脸上依然是冷峻,但他心里知道对方并不好对付。

跟以前的对手不同,此人身上的斗气非常强盛,跟自己不相上下。那是身经殊死百战才能练就。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自己然使不出‘力量’。肯定是库库刚才一拍做了手脚,暂时封印了他的力量。现在的他也只不过跟普通人差不多。

但是挑战越凶险越是有趣。敖鹰感到浑身热血沸腾,似乎回到千年以前的古战场,战鼓响彻大地,呐喊嘶杀震天,只有你死我亡的世界。

虎头突然发现这个矮小的东方人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气势,如惊涛骇浪般扑面而来,似乎要把所有人都淹没。天音:敖鹰其实不矮,只是虎头太高。

虎头大喝一声,再次冲过去,沉重的巨斧却并不笨重,又快又狠,而且破坏力极强。敖鹰只得在空隙间险象横生地闪避,每次都擦身而过。

虎头一记横扫,敖鹰如果被击中绝对会横飞出去,五腑具裂。可是他的身影却消失了。观众们大声叫道,虎头转头发现对方然站在了自己的斧头上。

他轮起斧头就拍向地上,企图把对方拍扁。可是敖鹰却跃起,只见虎头双眼精光一闪,斧头突然转向直击向空中的敖鹰。

在空中根本毫无就力点,敖鹰根本就避无可避。眼看他要被拦腰砍成两半,后者突然举起拳头,一拳直击向斧头。

坚固的石斧被击成碎片,在场的观众无不呐喊喝彩。本来徒手攻碎石斧是绝不可能的,尤其是敖鹰根本无法使用力量的此时。

虎头似乎也有点吃惊,他回想才发现了敖鹰的方法。在多次与石斧擦身而过之时,敖鹰其实是不断用拳头攻击石斧,直到表面出现了裂缝。所以刚才的一击,只不过是最后把裂缝敲开而已。

武器虽毁,可是比赛还没有结束。虎头轮起拳头,直击敖鹰。后者施展拳术将其化解。但是对方的速度快得一般人根本看不清。敖鹰在体格上完败,只能运用武术不停地拆招。

虎头的招式非常朴素实用,无一丝多余的动作,劲度十足。而且学习能力惊人,拆了数十招然掌握了敖鹰的拳术原理,开始反击。

敖鹰脸上挨了一拳,被打飞出数米。他吐掉嘴里的血,用拳头擦去嘴角的血丝,再次站起来。对方学着他刚才的姿势朝他招了招手,四周的人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

看来耍小花招是一点用也没有了。敖鹰明白到对方的想法。今天就尽情地打吧,这才是男子汉之间的战斗。

“喝——”敖鹰大喝一声,举起拳头就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应该可以猜到库库和虎头是什么神祗吧?

大家想看小龙包吗?可是暂时还很难想像……暴龙生了只小暴龙?=_=

番外 故事补完计划四

场里呼声不断,这里的人都是信奉强者。开始的时候嘲笑敖鹰的人也开始不停地为他喊彩。男子间蛮横粗野的战斗更加让人热血沸腾。

虽然敖鹰体格不及虎头,斗志和斗气却毫不相让。两人是你一拳我一拳,拳拳到肉。不讲求招式和花巧,只用最原始的力量来决胜负。

虎头一个不堪被扫倒在地上,敖鹰骑在上面不停地狂揍。一拳一拳,全部打在对方的要害之处。血夹杂着汗水,在拳头上挥出,直到库库喊停,却仍然没有停下来。

“住手。你赢了!”几个大个子迅速地把敖鹰架开,却差点被战狂了的某人搁倒在地上。

“你不想见敖炎了吗?”

库库仍然是一脸眯着眼的笑意,听到敖炎的名字,敖鹰有点清醒了。

“他在哪里?”满脸血污的敖鹰,灰色的竖瞳依然锐利如锋刃。

“在后面的房间。”库库比了比空地后面的入口。

敖鹰正要走过去,被几个大个子拦住。只听库库道:“泰兹是我们中最厉害的战神。小伙子,我承认你很强。不过,不代表你就能得到敖炎。”

“呵……还有什么关要过?”敖鹰转头勾起了挑衅的笑意。但因为扯到脸上的伤,表情相当扭曲。

“来打个赌吧。赌你够不够了解他。”

敖鹰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下巴抬了抬,“说吧。”

“赌他见到你后第一句话。”

其实这个范围太广,通常都会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或是‘你来干嘛’之类的。但敖鹰却用挑衅的眸子瞪住库库,“我赌他会对我倾诉爱慕之心。”

“最好如此。”库库的笑容有点僵硬,“那我就赌他除此之外的其他话语。”

实在太狡猾了。无论如何,库库的赢面都很大。而以敖炎的性格,不跳起来炸毛已经很好,又怎么会说这种话。而且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敖鹰说过类似的话。

敖鹰走进入口,发现另一边的房间是一个赌场。什么转盘呀、老虎机、押大小,只要是拉斯维加斯有的这里都有。

一张赌桌前围了不少人,中央的赤发少年身边还坐着几个穿着暴、露的美女。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今天他是最大的赢家。

“不跟了吗?”敖炎很吊地说道。

对手中有一个立即说‘不跟’,另外几个也开始犹豫。不知哪来的瘟神,一坐下就没有输过。偏偏是库库大人关照的,不能得罪。

正当气氛僵硬之际,一个浑身沾血的男子走过来,一把抱住赤发少年。

敖炎正想一拳挥过去,看清对方面容之后,不由得大惊。正要说话,嘴唇便被狠狠地吻住。开始敖炎还不停地挣扎,但对方双腕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搂住他。

舌头辗转缠绵,攻击着少年口腔中的脆弱。过不久,敖炎便弃械投降,几乎窒息,双脚被吻得发软。

敖鹰终于放开了他,后者立即大口大口地喘气。敖鹰舔去他嘴角流下的液体,敖炎正想开骂,却又再次被吻住。

“嗯……”

很想问他到底想搞什么飞机。可是对方的吻太,身上散发着的木香杂夹着血腥,变得更加浓烈,熏得敖炎觉得有点昏头转向。

当他再次被放开之时,赤金色的眸子已经带着湿意,一片迷离。

“我爱你。”敖鹰用醇厚而带着磁性的沙哑声音轻声说道。

敖炎觉得大脑轰地一下子烧坏了,一片空白,只得呆呆地看着对方。

“你呢?对我又是怎么想的?”

“我也……喜欢……你”

“什么?我听不到。”

“我也喜欢你!笨蛋!”

“不对吧。只是‘喜欢’吗?”

“爱……我……我也爱你……”

“听不到,大声点。”

“我也爱你!敖鹰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吼完之后,敖炎一把捉住对方的头发,凑过去就‘飞禽大咬’。敖鹰原本就被打破的嘴角更是受罪。

两人旁若无人地吻着,完全没有听到四周不断响起的口哨声和叫喧起哄声。库库的脸有点扭曲。看来还真是低估了现代青年的脸皮厚度。

晚上是当地的祭典,人们载歌载舞。敖炎他们被奉为贵宾,当然是好酒好菜地招待着。敖炎兴奋地告诉敖鹰,库库是在他入狱时一直很招顾他的黑帮老大。

但事实上,敖鹰知道此人的身份并非如此。当敖炎喝太多倒在敖鹰大腿上呼呼大睡之时,他才有机会跟库库说话。

“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他们两母子?”

“你这是在责怪我吗?”库库端起酒杯,低尝一口,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后者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好奇。”

“你们国家的人一向都很坚强能干。李奕也是如此。我很喜欢她,可以的话我想陪伴她一生。但时代已经不同了,我们的力量在衰退,人类最终还是会得到这个世界的全部。”

“我们不得不间隔一段时间就陷入沉睡中。不知道你们国家的神祗是否如此,但我们这边大多都是这样。”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李奕已经去逝了。好不容易找到这孩子的时候,他人已经身在监狱里。我只能尽可能地保护他。”

库库伸手抚着少年赤色的头发,淡蓝色的眸子中带着慈爱,“好好照顾他吧。”

敖炎是被某人拍醒的,他不满地想一手把对方拍倒。却顺势被对方拉进怀里。夜里的高原确实有点寒冷,厚厚的毛毯盖在身上,背后传来敖鹰的体温,他感到很舒适,又向后面怀抱缩了缩。

“干嘛?三更半夜的。”他揉着眼睛,当看清四周的情况后,大吃一惊。“我们怎么在荒野中呀?那些人呢?库库呢?”

白天的集市全部消失了,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星空下石砌的金字塔庙宇。

“他们走了。”

“呀?”这也走得太撤底了吧?毫无痕迹的,让他感到几天的经历全都是一场梦。

“那我们回城里吧,这里不安全。”夜里的森林确实有点诡异。而且回城里或许还能见到库库。

似乎看出少年的心思,敖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库库也走了。你或许没机会再见到他咯。”

“呀?他还在被条子通缉吗?我还以为他是刑满获释的。”

敖鹰旦笑不语,不知道也好,省得敖炎烦心。

“要不要听故事?”敖鹰搂着他,看着繁星满天的夜空,长长地舒了口气。总觉得无限的苍穹能够让心也变得宽阔平静。

“你想说羽蛇的故事呀?我听过了。”说起奇琴伊察,当然是司织雨与风的羽蛇神——库库尔坎的故事最出名了。

“不,讲我自己的,应龙和魃姬的故事。”

应龙和魃姬是在战场上认识的。逐鹿之战,应龙不敌蚩尤派出的风伯雨师。黄帝召来自己的女儿魃姬助阵。在魃姬帮助下他们终于打赢了蚩尤。过程跟神话传说中差不多。

“我不太记得她的样容了。只记得跟其他神女比起来,魃姬长得并不漂亮。但却豪爽开朗,如男子一般充满英气活力,反倒很受女性们欢迎。其实雨师在很久以前是她的密友。”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化成白千波的雨师会对敖炎如此态度了。

敖鹰虽然怒力回忆着,但魃姬的脸却已经模糊一片了。黄帝野心很大,并不因为战胜了蚩尤而就此罢手。讨伐炎帝的过程中,他们成了生死与共的战友。

“她救我数次,我也同样救她数次。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信任不知何时变了质。我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离开她。”

“她伤心,我会感到心疼。她受伤,我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但因为当时战事太残忍,朝不保夕,我们谁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意。”

“直到有一次,我受了很重的伤,差点就死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睡在我身边。她拼死为我找来灵药治疗,然后又没日没夜地照顾我。那时候我觉得再也不能犹豫了。”

“不过,我们之间并没有开花结果。我被派往北方讨伐凶兽。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她踪影。当时黄帝对蚩尤的封印计划已经开展。只差最后一个人柱了。”

“冰夷告诉我在南方有强悍的妖兽能够作为人柱。当时他就是个喜欢耍阴谋的家伙,但因为是我的友人,于是就相信了他的话前往。”

“当我杀死妖兽之后,面前出现的却是熟悉的面容。那时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力量如此强大的妖兽却毫不反抗地被杀死。我当时恨黄帝,恨冰夷,但其实最恨的是没能认出她的自己。”

“最后还是把她的一部分交给了主上。主上为了自己的野心,连女儿也可以牺牲掉。我觉得太可怕,也对他感到失望,于是离开中原来到南方。”

敖鹰拿出一个赤色的木盒交到敖炎手中,“这里是她作为封印的心脏。以前她曾经开玩笑说:我把心交给你,你要好好保管。既然答应了她,我就一直保管到现在。”

“你不要了吗?”敖炎把盒子打开,内里的事物然瞬间化成了尖埃飞散。敖炎愣了一下,慌张地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法术解除罢了。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敖炎抬头,对上那双灰色如玻璃般发亮的眸子,心里轻颤着。他感到脸上有点发热,别过脸去不看对方的眼睛,“我才不是她呢!我不当替身。”

“我从来没有把你看成是她。你又贪吃,又任性,又粗暴,跟她一点也不像。”

“没错,老子就是个粗野的小混混。跟神女当然无法比了。”某人自暴自弃地说着,语调中充满了酸意。

“呵,你又吃醋了。”敖鹰捏着少年的脸,“虽然你跟她无法比,但我喜欢。”捉着少年的手伸到自己的胸口。

“我的心就交给你,你可要好好保管哦。”

敖炎觉得脸上一阵发热,喃喃道:“笨蛋。”

长久的沉默后,当敖鹰以为少年已经睡着之时,只听他低声说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由你亲手杀她其实是魃姬的愿望?她希望你永远地记得她。”

“冰夷告诉我了。他说魃姬是自愿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我的爱情与父亲的帝业,她最后选择了后者。”

“我不会像她那么傻的。”敖炎一把扯住敖鹰的衣领,将其接近自己,“就算有一千只烧**诱惑我,我也不会离开你。”天音:敖炎,你就只知道吃。

“我很荣幸。”

星空之下,两人的身影渐渐交叠在一起。繁星见证他们的誓言,相依相陪,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计划完结……小龙包没做好,需要再迟一点。

准备开新番……

番外 小龙包进行曲

一、小龙包的选择

虽然敖炎有孕,但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一直呆在家里。敖鹰觉得与其让他在外面乱来,还不如去学校有人看管。于是他也必须接受一般学生的痛苦——期末考。

敖炎看着一纸的题目,脸瘫中……

炎:到底要怎么做?a还是b,这是一个问题。

看了一眼隆起的肚子,心生一计。不如交给小龙包吧。

炎:小龙包呀小龙包,如果选a你就踢一下,选b你就踢两下,如此类推。

母夜叉监考,发现敖炎一脸严肃,脸色发青,却完全不动笔,不由得好奇。

夜叉:敖炎,你又在想什么?

炎:我在想宝宝选择哪个答案。

夜叉:???

炎:选a的话他就踢一下,选b的话他就踢两下,但从第十五题开始,他就踢个不停。

夜叉:!!!o_0

母夜叉老师立即叫了救护车……

二、接生上

可是敖炎不能送去医院,校医室的医师又不在,老师只好叫了敖炎的亲人前来。

烈:听说哥哥要生了。

炎:不太清楚呀。可能他觉得我做题目比较慢,所以想自己亲自做。

烈转向老师:是不是要我来接生?

老师:???

烈:雌龙生产都需要雄龙接生。

老师:你会吗?

烈:不会!但可以试试,我的剑法很快。

说完抽出双短刃,锐利的剑刃散发出寒光,直逼敖炎隆起的肚子。

老师:!!!!o_0

你确定是在接生而不是在宰猪?

三、接生下

红莲家的人火速赶到,把敖炎接走。敖鹰其实一早就选好接生的地点。敖炎属火,只能在有地热的地方生产。

敖鹰将其抱进温泉中,一红一黑两条巨龙就出现在泉水中央。由于龙族一向的传统,族里年幼的雄龙和雌龙都被允许旁观诞下龙宝宝的过程,作为成长的学习之一。

烈:子岚,为什么他们的尾马要缠在一起?

岚微笑:因为要稳住雌性,不要让其因为疼苦时乱动而撞伤自己。

烈:二叔在舔哥哥。

岚保持微笑:他在安抚敖炎少爷。

烈:为什么腹部要互相摩擦?而且哥哥发出奇怪的声音。

岚笑容有点崩:因为小宝宝要出生了。

烈指着黑龙某处自动打格子的部位:为什么二叔要把那个插……

还没有问完,已经被子岚一把按住眼睛拐走。

岚:这莫名其妙的规定是哪个祖宗定的呀?

四、宝宝像谁

敖炎顺产捅松当然顺了,红莲家大肆庆祝小龙包的诞生。

岚:宝宝太可爱了,超像敖炎少爷哦。

朱云:是呀是呀,而且像敖炎少爷那么健康。

白鲤:好可爱,长大一定是美人。

敖炎仔细看了一遍小龙包,转向敖烈。

炎:说实话,你觉得它像我吗?

敖烈仔细看了一遍敖炎抱在怀里的小龙包,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炎郁闷:难道我长得像一只淡红色的恐龙蛋?

五、带龙宝宝的禁忌

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小龙诞生了,家族里的雄龙们全都笨手笨脚,一时也不会照顾。来做的敖冰一进门就看到敖炎抛着龙蛋,大惊。

冰:你在做什么呀?

炎:和它玩抛高高。

冰:不准抛!

敖鹰接过龙蛋在手腕间晃来晃去。

冰:你又在做什么呀?

鹰:哄它睡觉。

冰:不准晃!

敖烈把龙蛋按过来放进摇篮里摇来摇去。

冰:天呀!!不可以这样做。

烈:摇它睡觉不对吗?

冰:当然不对,不准摇!!!

炎、鹰、烈:为什么?

敖冰只说了两个字:散黄。

炎:散了的话就做水煮蛋。

众人:=_=||||||

六、出壳

龙蛋很多天都不见动静,敖炎是个性急的人,敲敲蛋壳。

炎:开门开门,快把欠的钱还来!

敖鹰把龙蛋抢救过来,当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鹰:芝麻开门!

众人:|||||||||天音:这是黑线,不是竖线。

敖烈把可怜的龙蛋抱过来,不让它的笨蛋父父折磨。

烈:小宝宝乖乖,把门开开,妈妈回来了。

众人:……

结果蛋壳真的裂了,噗的一声,一只红色的小龙头钻了出来。接着是沾满液、体的小身体,还有就是背上一双软羽的红色翅膀。

在众人惊讶之中,小龙睁开赤金色的眸子,不看敖炎也没有看向敖鹰,反而和敖烈大眼瞪小眼。

敖烈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小龙朝着敖烈:嘟嘟!!

敖炎一把拎起小龙丢给敖烈。

炎:小烈妈妈,以后就拜托啦!

于是,敖烈的保姆生涯开始了。

七、性别

因为小龙包全由敖烈照顾,所以敖炎是乐得清闲。无事就会弄小宝宝来耍一耍。他伏在放小龙宝宝的篮子旁边。小龙宝宝盘着尾巴眯起眼睛在睡觉。

炎:你说它是男是女?

鹰:龙型不分男女,只分雌雄。

炎:那你说它是雄还是雌?

鹰:得仔细观察腹部以下,不过鳞片挡住了,要交+配的时候才会露出来。

炎灵光一闪,拿出一根筷,戳小龙宝宝的下腹。小龙不舒服地翻身,但邪恶的筷子却不停地骚扰它。

敖烈一进来便看到自家哥哥在用筷戳小龙的屁股……

烈怒火燃起:哥哥,你在做什么?

炎:模拟交+配

烈火焰更盛:滚开!不准碰它那里。

小烈烈,你已经决定了吗?无论小龙包是雄还是雌?

天音:其实小烈的意思是,一碰那里它就拉稀,小宝宝的肠道太脆弱了。

八、亲家

敖梭比敖炎更早诞下小龙。他家的龙宝宝是一只小白龙,可惜有点虚弱。在敖炎的小龙满月时,他也带着自家小白龙前来祝贺。

梭:宝宝很可爱呀。很像你呢。

炎:像我吗?我的脑袋可不是倒三角。

梭:……

看到两只小龙伏在同一个篮子里。小白龙很乖,冰蓝的眸子半眯着。而小红龙却很顽皮,一会儿用小爪子捉捉小白龙的角,一会儿用尾巴卷住小白龙的尾巴。不停地动来动去,骚扰着人家。小白龙有点害怕,颤抖着快哭了。

炎:哎呀,他们很亲热嘛。

梭不好的预感:是吗?

心想:我怎么觉得是你家孩子在欺负我家孩子呢?

炎:要不这样吧,如果是同性的话就结成兄弟,如果是异性的话就结成夫妻。

梭心想: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代呀,你穿越了吗?

正想拒绝,可是喝高了的两位龙爸却突然乱入。

鹰:就这么做!

冰:好呀,谁怕谁呀?

结果,小红龙是男性雌性,而小白龙却是雄龙。可是以小红龙的暴龙属性……

俗语有云:上一代的恩怨,下一代来还。

八、捉周

小龙宝宝满一周岁啦。本来龙族里面根本就没有捉周这种习俗。这种习俗是从人族那里学来的。

能变成人型宝宝的小龙包坐在大桌子中央,四周摆满了一堆堆古怪的东西。司羿似乎故意把敖烈推到桌子一角。

知道小红龙是雌性之后,敖冰也堵气地把自家儿子摆上桌。

小龙宝宝左看右看,首先看到的是小白龙。于是很欢快地爬过去,小白龙看着满嘴口水来势汹汹的宝宝,大惊一惊。一下子窜出桌子底下。

小宝宝失去目标,左看右望找不到,正想哭。却瞄到敖炎,于是扭着pp爬向自家‘妈妈’身边。但敖烈却退开了。

喜欢的人都躲开,小宝宝开始大哭,一边哭一边爬,在中途去被敖炎一拳打在头上。

炎:没用的家伙,要得到想要的,首先你就要有力量、有钱、有权、有势,知道吗?

于是,小宝宝很上道地一手拿了超强武器焚凤,一手捉住骰子。然后把子岚放置在桌边的敖家令牌挂到脖子上。再来就是指着来观礼的千斩,又拍拍胸口。意思是:小弟,以后就跟着大哥混吧。

日后,小红龙真的混得非常出色。简直可以说是‘螃蟹’——横着走。虽然是雌龙却能折服想要的雄性,过着左拥右抱,如帝皇般的生活。

司羿不得对敖炎的教育佩服得五体投体。

羿:你真厉害。当年捉周,你已经预到今天了吗?

炎:什么意思呀?

羿:你不是让宝宝不要急着追求雄性,而要先得到力量、财力、权力和势力吗?如果他不是得到了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折服敖烈,更别提其他雄龙。

炎:啥?

羿大惊:难道不是吗?

炎:难道宝宝不是想要放在敖烈前面的那本美女写真集吗?女人喜欢的东西不外乎是那四样。

羿:……

什么叫歪打正着,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九、取名

小龙包已经一周岁了,但仍然被敖炎叫做‘小龙包’。没有正式的名字,不仅不方便,也有失红莲家的面子。

于是取名成了大事。

敖冰似乎为了炫耀,show了自家孩子的名字。小白龙叫敖曌。是当年武则天造的字,意思是日月当空,普照大地。

但结果是没有多少人会读。所以老师永远不会叫到小白龙回答问题。点名的时候也会不断出‘敖那个什么来着’‘敖……这字tm的火星呀’之类的声音。当然,小红龙也不会读这个字。总是叫他‘明空’。手机用户访问:m.hebao.la

炎把蕉皮一丢,说道:叫‘敖蕉’如何?香蕉很好吃的。

于是,所有人都不寄望孩子他爸,他的品位太差。

鹰:嗯……叫‘敖耶’吧。好记好读,也经常被人叫道。天音:其实你儿子应该姓应吧

于是,所有人也不寄望孩子他爹,品位跟孩子他爸不相上下。

烈:不要叫‘敖包’吧。反正他的乳名就是小龙包。

于是,所有人同样不寄望孩子他妈,品位比爹爸好不了多少。

最后子岚起了一个靠谱的名字:敖煌,意思是辉炎、星星之火。

来自于某位伟人的一句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故而小星火就如这句话般强大。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全部完结。至于小龙的故事,请各位亲自行脑补。暂时也没有想出来。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我们亲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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