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李自成新传 - xp1024.com
《闯王李自成新传》


结尾感言

闯王是老茅的第一部作品,写下本书完三个字时,不禁怅然若失,书评区****声一**,都说老茅结尾太过仓促,的确,如果再写下去,多写个十几二十万字也是可以,只是没有必要。

或许有人会说老茅找借口,可是老茅觉得,一本书如果写到让大家都觉得索然无味时再结束那就太过失败了,接下来写什么呢,写唐军四处开拓殖民地,前面有一个开拓团已经写过了,写与欧洲各国的**锋,西班牙、荷兰、葡萄牙这些老牌的强国都在大唐的战舰下低头认输,再写也没有什么新意。

或许可以写写后宫的争斗,大唐的后宫强人不少,刘秀秀,周碧,田玉珠……可惜这些不是老茅善长之事,而且也和本书的主线不符,勉强去写,只会将整本书破坏掉。

结束一本书时,没有一个人会比作者更痛苦,一本书就象是一个孩子,付出的心血没有写过书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这本书是去年一月十二号上传,到前天结束时总共写了十四个月,总字数已超过二百万字,在之前,老茅写过最长的文章就是当年的毕业论文,不超过一万字。

可以说这本书的长度大大超过了老茅本人的预计,当初刚写时,若有人说老茅能写一部二百万字的书,老茅自己都不会相信,可是有了大家的支持,老茅坚持了下来,在这里,老茅依然要感谢那些订阅本书,给本书投推荐票的人,没有你们,老茅不会坚持下来,谢谢你们!

第一次写这样的长篇,这本书的**伤不少,老茅当然不满意,有读者劝老茅下一遍写玄幻,这样读者不会产生疲劳感,而且历史涉及到的资料太多,比起其他类型的书写起来辛苦许多,可是老茅第二本还是历史,因为老茅喜欢历史,对闯王并不满意,希望能将创作闯王的保贵经验用在第二本上,弥补闯王书中**伤带来的缺憾。

以上算是老茅的胡言乱语,谢谢大家能看老茅的书,也希望老茅的书能带给大家快乐,再次谢谢大家!

历史上的李自成

李自成(1606~1645),明末农民起义军领袖。原名鸿基。万历三十四年八月廿一(1606年9月22日)生于陕西延安府米脂县李继迁寨。

李自成童年为地主牧羊。天启六年(1626),充银川驿卒,苦习骑射。明末,农民起义风起云涌。

崇祯三年(1630),李自成被裁辍业,于米脂号召饥民起义,率众投农民军领不沾泥,继投高迎祥,号八队闯将。

六年,在农民军领王自用病卒后,收其遗部2万余人。后与农民军领张献忠等合兵,在河南林县(今林州)击败明总兵邓玘,杀其部将杨遇春,随后转战山西,陕西各地。

七年,连克陕西澄城,甘肃乾州(今乾县)等地,后于高陵,富平间为明总兵左光先击败。

八年,与各路农民军领聚会河南荥阳(一说无此会),共商分兵定向之策。遂转战江北,河南,又入陕西,在宁州(今甘肃宁县)击杀明副总兵艾万年等。旋在真宁(今正宁西南)再败明军,迫总兵曹文诏自杀。

九年,在高迎祥被俘杀后,被推为闯王。领众“以走致敌”,采取声东击西,避实击虚的战法,连下阶州(今甘肃武都),陇州(今陕西陇县),宁羌(今宁强)。旋兵分三路入川,于昭化(今广元西南),剑州(今剑阁),绵州(今绵阳)屡败明军,击杀明总兵侯良柱。

十年冬,围攻成都多日未克,后折师梓潼迎战明总兵左光先,曹变蛟失利。遂分道返陕,移师潼关,遭明军伏击,将卒伤亡散失甚众,率部将刘宗敏,田见秀等18骑隐伏于陕西商,洛山中。不久,亲赴谷城(今属湖北),获取为明廷招抚的张献忠资助。

十二年,与复起的张献忠合兵破竹溪,移师截断明军粮道。后协助罗汝才于香油坪击败明总兵杨世恩部。

十三年,为明总兵左良玉败于房县,重入河南,破永宁(今洛宁),斩万安王朱采。与当地农民军领一斗谷合兵,众至数十万,攻克宜阳。进至卢氏,得牛金星,宁献策,用为谋士。纳李岩均田免赋建策,深得民众拥护,有歌谣“迎闯王,不纳粮”(《明史amp;8226;李自成传》)。

十四年春,移师围洛阳,得守军策应破城,执杀福王朱常洵。旋挥师围开封,数攻不克,南走邓州,与脱离张献忠的罗汝才合兵,众号百万。后乘明军四路向河南新蔡,项城调集,遣精兵于途中伏击,致明军阵乱败逃,执杀明总督傅宗龙于项城。

十五年,与罗汝才以20万众再围开封,激战20余日未克,回师攻破河南襄城,俘斩明总督汪乔年和降明的农民军领李万庆(射塌天)。继克陈州(今淮阳),与当地农民军会师,返师三围开封。先歼出城突袭的三营明军,后遣部连破郑州,荥阳,上蔡,扫清开封周围明军据点。明督师丁启睿,总兵左良玉率师十余万挺进朱仙镇(今河南开封西南)。李自成遂以部分兵力继续围城,自率主力占领朱仙镇有利地形,近战获胜,俘明军数万人。旋回师开封,挖墙填药爆破并掘黄河堤灌城(一说明军掘堤灌农民军)。为阻击明督师孙传庭部,率师西向,战于郏县,不利,遂向冢头寨(在今南阳境)转移。途中大量抛弃甲仗财物,诱明军竞相争夺而乱阵,遂率部反击得手,斩俘将校70余人,步骑数千,获柿园大捷。进围汝宁(今汝南),环城炮,百道架梯登城,执斩明督师杨文岳,分巡佥事王世琮等。挥师南走,绕道白马滩,架门扉作浮桥以渡,迫左良玉弃水寨而遁,进占襄阳(今属湖北襄樊)。旋分兵连破夷陵(今宜昌),荆门诸州县。

十六年正月,重返襄阳,以“三年不征,一民不杀”口号安民。改襄阳为襄京,建立大顺政权,被拥为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称罗汝才为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命张国绅为上相,牛金星为左辅,刘宗敏为权将军,李岩为制将军。随后,纳谋士顾君恩建策,制定先取关中,再攻山西,后取北京的作战方略。亲率大军北上河南,在汝州之战中歼明军4万余人,迫孙传庭败逃陕西。乘势间道缘山追击,尽歼镇守潼关明军,击杀孙传庭,占领潼关,西安。旋分兵追歼明军残部,连下延安,汉中,榆林诸重镇。

十七年正月,定国号大顺,建元永昌,称大顺王,改西安为西京,定军制,封功臣,开科取士。随后率师强渡黄河,东进山西,连破汾州,太原。旋兵分两路,遣部将刘芳亮率南路军攻大名(今属河北),真定(今正定),自与刘宗敏率主力为北路,于宁武关(在今山西宁武境)与明军血战数日,击杀明总兵周遇吉。后相继进占大同,宣府(今河北宣化),昌平(今属北京)。三月十七两路会师北京城下,于十九日破城,迫崇祯帝朱由检自缢煤山(今景山),推翻了明朝的统治。改明五军都督府为五军部,变武将称谓,定品位,完善军制。为瓦解明军残余势力,多次遣使招降明总兵吴三桂,未果。四月十三,率兵约10万(一说6万)往攻。在山海关之战中被吴三桂,清摄政王多尔衮联兵击败,损兵数万,退师北京,大顺军由盛转衰。廿九日称帝,翌日离京西撤,令刘宗敏为主帅组织兵力沿途反击。时农民军内部矛盾加剧,军事上节节败退,致使屯守山西,陕西计划无法实现,遂引兵经陕西退至湖广。

大顺永昌二年(清顺治二年,1645)五月于通山县(今属湖北)九宫山被地主武装杀害,年40岁。一说出家为僧,卒于康熙年间。李自成统军作战十余年,重视从严管理,训练部队;注意密切民众关系;善于把握战场主动权,常以灵活战法出奇制胜,在中国农民战争史上写下重要篇章。

妙文—炎黄

记得吗,你有个祖先叫炎黄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诗经秦风》

登上那古老的城墙,抚摸着泛苔的柱梁,当我兴奋地倚栏远望,总会有一丝酸涩冲上喉头,总听到有一个声音大声地说:记得吗?你的祖先名叫炎黄。

有人跟我说,曾经有一条大鱼,生活在北溟那个地方,它化作一只巨鸟,在天地之间翱翔。巨鸟有如垂天之云般的翅膀,虽九万里亦可扶摇直上。圣贤赋予我们可以囊括天宇的胸襟,为我们塑造一个博大恢弘的殿堂。

那时候,有个怪异的青年名叫嵇康,他临刑前,弹奏了一曲绝响,那宽袍博带在风中飞扬,他用了最优雅的姿态面对死亡。几千年过去,依旧有余音绕梁,只是他不知道,真正断绝的不是曲谱,而是他的傲骨,乃至他身上的衣裳。

我也曾梦回大唐,和一个叫李白的诗人云游四方,他用来下酒的是剑锋上的寒光,他的情人是空中的月亮。我曾见他在月下徘徊、高歌吟唱,长风吹开他的发带,长袍飘逸宛如仙人模样。

可是后来换了帝王,他用一杯酒捧起了文人,摒弃了武将。他的子孙最终躲进了人间天堂,把大片的土地拱手相让。然而在寒冷的北方,正有一支军队征战沙场,敌人都说,有岳家军在,我们打不了胜仗。可叹英雄遭忌,谗士高张,一缕忠魂终于消散在西湖之傍,一个民族的精神就这么无可逆转的消亡。然而血色夕阳中,我依稀见到有人把它插进土壤,那是将军用过的,一支宁折不弯的缨枪。

时间的车轮悠悠荡荡,终于在甲申那里失了方向。于是瘦西湖畔,梅花岭上,为纪念这个悲剧建起一座祠堂。那个叫史可法的文弱书生,他不愿散开高束的发髻,更不能脱去祖先留给他的衣裳,于是他决定与城共存共亡,丢了性命,护了信仰。残酷的杀戮,如山的尸骨,并不能把民族的精神埋葬,有人相信,千百年后,它依然会在中华大地上熠熠发光。

就在千百年后的今天,我坐进麦当劳的厅堂,我穿起古奇牌的时装,我随口唱着myheartillgoon,却莫名其妙的心伤,因为我听到一个声音大声的说:忘了吗?你的祖先名叫炎黄。

我记得了,一群褐发蓝眼的豺狼,带着坚船利炮,拆了我们的庙宇,毁了我们的殿堂。于是百年之后的今天我们拥有音乐神童,却不识角徵宫商,我们能建起高楼大厦,却容不下一块公德牌坊,我们穿着西服革履,却没了自己的衣裳。

在哪里,那个礼仪之邦?在哪里,我的华夏儿郎?

为什么我穿起最美丽的衣衫,你却说我行为异常?为什么我倍加珍惜的汉装,你竟说它属于扶桑?为什么我真诚的告白,你总当它是笑话一场?为什么我淌下的热泪,丝毫都打动不了你的铁石心肠?

在哪里,那个信义之乡?在哪里,我的华夏儿郎?

我不愿为此痛断肝肠,不愿祖先的智慧无人叹赏,不愿我华夏衣冠倒靠日本人去宣扬。所以,我总有一个渴望,有一天,我们可以起自己的文化,撑起民族的脊梁。

记住吧,记住吧,曾经有一个时代叫汉唐,曾经有一条河流叫长江,曾经有一对图腾叫龙凤,曾经有一件羽衣名叫霓裳。

(作者天涯在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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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官职详细列表

1大明朝官职详细列表

宗人府

洪武三年置大宗正院,二十二年改为宗人府。

宗人令一人正一品宗人府

左宗正一人正一品宗人府

右宗正一人正一品宗人府

左宗人一人正一品宗人府

右宗人一人正一品宗人府

经历一人正五品宗人府经历司

三公

太师无定员正一品三公

太傅无定员正一品三公

太保无定员正一品三公

三孤

少师无定员从一品三孤

少傅无定员从一品三孤

少保无定员从一品三孤

太子三师

太子太师无定员从一品太子三师

太子太傅无定员从一品太子三师

太子太保无定员从一品太子三师

太子三少

太子少师无定员正二品太子三少

太子少傅无定员正二品太子三少

太子少保无定员正二品太子三少

东宫

太子宾客无定员正三品东宫大臣

内阁

中极殿大学士一人正五品内阁旧名华盖殿

建极殿大学士一人正五品内阁旧名谨身殿

文华殿大学士一人正五品内阁

武英殿大学士一人正五品内阁

文渊阁大学士一人正五品内阁

东阁大学士一人正五品内阁

中省

洪武十三年正月,诛丞相胡惟庸,遂罢中省。其官属尽革,惟存中舍人。

左丞相一人正一品中省

右丞相一人正一品中省

平章政事一人从一品中省洪武九年汰平章政事

左丞一人正二品中省

右丞一人正二品中省

参知政事一人从二品中省洪武九年汰参知政事

郎中一人正五品中省左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中省右司

员外郎一人正六品中省

都事一人正七品中省

检校一人正七品中省洪武二年革检校

照磨一人从七品中省洪武二年革照磨

管勾一人从七品中省

参议一人正三品中省参议府吴元年革参议府

参军一人从三品中省

断事官一人从三品中省洪武二年革断事官

断事一人正七品中省

经历一人正七品中省

知事一人正八品中省

都镇抚一人正五品中省都镇抚司甲辰十月以都镇抚司隶大都督府

考功郎一人正七品中省考功所洪武元年革考功所

中舍人十人从七品中省旧名直省舍人

2大明朝官职详细列表

吏部

尚一人正二品吏部

左侍郎一人正三品吏部

右侍郎一人正三品吏部

司务二人从九品吏部司务厅

郎中一人正五品吏部文选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吏部验封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吏部稽勋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吏部考功清吏司

员外郎一人从五品吏部

主事一人正六品吏部

主事一人正六品吏部文选清吏司洪武三十一年增设

主事一人正六品吏部考功清吏司正统十一年增设

户部

尚一人正二品户部

左侍郎一人正三品户部

右侍郎一人正三品户部

司务二人从九品户部司务厅

郎中一人正五品户部浙江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户部江西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户部湖广清吏司

郎中三人正五品户部陕西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户部广东清吏司

郎中二人正五品户部山东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户部福建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户部河南清吏司

郎中四人正五品户部山西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户部四川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户部广西清吏司

郎中三人正五品户部贵州清吏司

郎中三人正五品户部云南清吏司

员外郎一人从五品户部

员外郎一人从五品户部四川清吏司宣德七年增设,后仍革。

员外郎一人从五品户部云南清吏司宣德七年增设,后仍革。

主事二人正六品户部宣德以后主事七人正六品户部云南清吏司

主事二人正六品户部浙江清吏司

主事二人正六品户部江西清吏司

主事二人正六品户部湖广清吏司

主事二人正六品户部陕西清吏司

主事二人正六品户部福建清吏司

主事二人正六品户部河南清吏司

主事二人正六品户部山西清吏司

主事一人正六品户部山东清吏司

主事一人正六品户部四川清吏司

主事一人正六品户部贵州清吏司

照磨一人正八品户部照磨所

检校一人正九品户部

提举一人正八品户部宝钞提举司副提举一人正九品户部宝钞提举司后革

典史一人未入流户部宝钞提举司后革

大使一人正九品户部钞纸局

副使一人从九品户部钞纸局后革

大使一人正九品户部印钞局后革

副使一人从九品户部印钞局后革

大使一人正九品户部宝钞广惠库

副使二人从九品户部宝钞广惠库嘉靖中革大使一人正九品户部广积库

副使一人从九品户部广积库嘉靖中革

典史一人未入流户部广积库嘉靖中革

大使一人正九品户部赃罚库

副使二人从九品户部赃罚库嘉靖中革,

大使五人正九品户部甲字、乙字、丙字、丁字、戊字库

副使六人从九品户部甲字、乙字、丙字、丁字、戊字库。丁字库二人,嘉靖中革一人,并革乙字、戊字二库副使。

大使一人从九品户部广盈库

副使二人未入流户部广盈库嘉靖中革

大使二人正九品户部外承运库后革

副使二人从九品户部外承运库后革

大使一人正九品户部承运库

副使一人从九品户部承运库嘉靖中革。行用库,

大使一人未入流户部行用库后革

副使一人未入流户部行用库后革

大使一人未入流户部太仓银库

副使一人未入流户部太仓银库嘉靖中革御马仓,

大使一人从九品户部御马仓

副使一人未入流户部御马仓

大使一人从九品户部军储仓后革

副使一人未入流户部军储仓后革副使四人未入流长安、东安、西安、北安门仓,各副使一人

仓旧二人未入流户部东安门万历八年革一人。张家湾盐仓检校批验所,

大使一人未入流张家湾盐仓检校批验所隆庆六年革

副使一人未入流张家湾盐仓检校批验所隆庆六年革

3大明朝官职详细列表

礼部

尚一人正二品礼部

左侍郎一人正三品礼部

右侍郎一人正三品礼部

司务二人从九品礼部司务厅

郎中一人正五品礼部仪制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礼部祠祭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礼部主客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礼部精膳清吏司

员外郎一人从五品礼部

主事一人正六品礼部

主事二人正六品礼部仪制清吏司

主事一人正六品礼部祠祭清吏司

主事一人正六品礼部主客清吏司

大使一人未入流礼部铸印局

副使二人未入流礼部铸印局万历九年革一人

兵部

尚一人正二品兵部

左侍郎一人正三品兵部

右侍郎一人正三品兵部

司务二人从九品兵部司务厅

郎中二人正五品兵部武选清吏司

郎中二人正五品兵部职方清吏司

郎中二人正五品兵部车驾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兵部武库清吏司万历九年并革

员外郎一人从五品兵部

员外郎一人从五品兵部武选清吏司后革

员外郎一人从五品兵部武库清吏司后革

员外郎一人从五品兵部职方清吏司

主事二人正六品兵部

主事三人正六品兵部武选清吏司

主事四人正六品职方武选清吏司

主事二人正六品兵部车驾清吏司

主事一人正六品兵部武库清吏司后革

大使一人正九品兵部会同馆

副使二人从九品兵部会同馆

大使一人未入流兵部大通关

副使一人未入流兵部大通关

4大明朝官职详细列表

刑部

尚一人正二品刑部

左侍郎一人正三品刑部

右侍郎一人正三品刑部其属

司务一人从九品刑部司务厅

郎中一人正五品刑部浙江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刑部江西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刑部湖广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刑部陕西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刑部广东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刑部山东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刑部福建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刑部河南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刑部山西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刑部四川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刑部广西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刑部贵州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刑部云南清吏司

员外郎一人从五品刑部

主事二人正六品刑部

主事一人正六品刑部浙江清吏司

主事一人正六品刑部江西清吏司

主事一人正六品刑部湖广清吏司万历中革

主事一人正六品刑部陕西清吏司万历中革

主事一人正六品刑部广东清吏司

主事一人正六品刑部山东清吏司万历中革

主事一人正六品刑部福建清吏司万历中革

主事一人正六品刑部河南清吏司

主事一人正六品刑部山西清吏司

主事二人正六品刑部四川清吏司

主事二人正六品刑部广西清吏司

主事一人正六品刑部贵州清吏司

主事一人正六品刑部云南清吏司

照磨一人正八品刑部照磨所

检校一人正九品刑部

司狱六人从九品刑部司狱司

工部

尚一人正二品工部

左侍郎一人正三品工部

右侍郎一人正三品工部

司务二人从九品工部司务厅

郎中一人正五品工部营缮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工部虞衡清吏司

郎中五人正五品工部都水清吏司

郎中一人正五品工部屯田清吏司

员外郎一人从五品工部

员外郎二人从五品工部营缮清吏司

员外郎一人从五品工部虞衡清吏司

主事二人正六品工部

主事五人正六品工部都水清吏司

主事三人正六品工部营缮清吏司

主事二人正六品工部虞衡清吏司

主事一人正六品工部屯田清吏司

所正一人正七品工部营缮所

所副二人正八品工部营缮所

所丞二人正九品工部营缮所

大使一人正九品工部文思院

副使二人从九品工部文思院

大使一人正九品工部皮作局

副使二人从九品工部皮作局后革

大使一人正九品工部鞍辔局隆庆元年革

副使一人从九品工部鞍辔局隆庆元年革

大使一人正九品工部宝源局

副使一人从九品工部宝源局嘉靖间革大使一人正九品工部颜料局后革

大使一人正九品工部军器局

副使二人从九品工部军器局后革一人

大使一人从九品工部节慎库嘉靖八年设

大使一人正九品工部织染所

副使一人从九品工部织染所

大使一人正九品工部杂造局

副使一人从九品工部杂造局

大使各一人未入流工部广积、通积、卢沟桥、通州、白河各抽分竹木局

副使各一人未入流工部广积、通积、卢沟桥、通州、白河各抽分竹木局大通关提举司,

提举一人正八品工部大通关提举司万历二年革。

副提举二人正九品工部大通关提举司后革

典史一人未入流工部大通关提举司后革

大使一人从九品工部柴炭司

副使一人未入流工部柴炭司

5大明朝官职详细列表

都察院

左都御史无定员正二品都察院

右都御史无定员正二品都察院

左副都御史无定员正三品都察院

右副都御史无定员正三品都察院

左佥都御史无定员正四品都察院

右佥都御史无定员正四品都察院

经历一人正六品都察院经历司

都事一人正七品都察院

司务二人从九品都察院司务厅

照磨一人正八品都察院照磨所

检校一人正九品都察院

司狱一人从九品都察院司狱

监察御史一百十人正七品都察院

通政使司

通政使一人正三品通政使司

左通政一人正四品通政使司

右通政一人正四品通政使司

誊黄右通政一人正四品通政使司

左参议一人正五品通政使司

右参议一人正五品通政使司

经历一人正七品通政使司经历司

知事一人正八品通政使司

大理寺

卿一人正三品

左少卿一人正四品大理寺

右少卿一人正四品大理寺

左寺丞一人正五品大理寺

右寺丞一人正五品大理寺

司务二人从九品大理寺司务厅。

寺正一人正六品大理寺左寺

寺正一人正六品大理寺右寺

寺副一人从六品大理寺左寺

寺副一人从六品大理寺右寺后革

评事四人正七品大理寺

詹事府

詹事一人正三品詹事府

少詹事二人正四品詹事府

府丞二人正六品詹事府

主簿一人从七品詹事府主簿厅

录事二人正九品詹事府

通事舍人二人从九品詹事府

大学士一人正五品詹事府左春坊

左庶子一人正五品詹事府左春坊

左谕德一人从五品詹事府左春坊

左中允二人正六品詹事府左春坊

左赞善二人从六品詹事府左春坊

左司直郎二人从六品詹事府左春坊

左清纪郎一人从八品詹事府左春坊

左司谏二人从九品詹事府左春坊

大学士一人正五品詹事府右春坊

右庶子一人正五品詹事府右春坊

右谕德一人从五品詹事府右春坊

右中允二人正六品詹事府右春坊

右赞善二人从六品詹事府右春坊

右司直郎二人从六品詹事府右春坊

右清纪郎一人从八品詹事府右春坊

右司谏二人从九品詹事府右春坊

洗马一人从五品詹事府司经局

校二人正九品詹事府司经局

正字二人从九品詹事府司经局

翰林院

学士一人,正五品翰林院

侍读学士二人从五品翰林院

侍讲学士二人从五品翰林院

侍读二人正六品翰林院

侍讲二人正六品翰林院

五经博士九人正八品翰林院

典籍二人从八品翰林院

侍二人正九品翰林院

待诏六人从九品翰林院

孔目一人未入流翰林院

史官修撰无定员从六品翰林院

编修无定员正七品翰林院

检讨无定员从七品翰林院

庶吉士无定员未入流翰林院

国子监

祭酒一人从四品国子监

司业一人正六品国子监

监丞一人正八品国子监绳愆厅

五经博士五人从八品国子监博士厅

助教十五人从八品国子监率性、修道、诚心、正义、崇志、广业六堂

学正十人正九品国子监

学录七人从九品国子监

典簿一人从八品国子监典簿厅

典籍一人从九品国子监典籍厅

掌馔二人未入流国子监掌馔厅

衍圣公正二品孔氏世袭

教授从九品教授司孔、颜、曾、孟四氏

太常寺

卿一人正三品太常寺

少卿二人正四品太常寺

寺丞二人正六品太常寺

典簿二人正七品太常寺典簿厅

博士二人正八品太常寺

协律郎五人正八品太常寺

赞礼郎三十一人正九品太常寺

司乐三十四人从九品太常寺

奉祀一人从七品天坛、地坛、朝日坛、夕月坛、先农坛、帝王庙、祈谷殿、长陵、献陵、景陵、裕陵、茂陵、泰陵、显陵、康陵、永陵、昭陵各祠祭署,俱一人

祀丞二人从八品天坛、地坛、朝日坛、夕月坛、先农坛、帝王庙、祈谷殿、长陵、献陵、景陵、裕陵、茂陵、泰陵、显陵、康陵、永陵、昭陵各祠祭署,俱二人

吏目一人从九品太常寺牺牲所

提督四夷馆

少卿一人正四品提督四夷馆

光禄寺

卿一人从三品光禄寺

少卿二人正五品光禄寺

寺丞二人从六品光禄寺,

典簿二人从七品光禄寺典簿厅

录事一人从八品光禄寺大官、珍羞、良酝、掌醢四署,各

署正一人从六品大官、珍羞、良酝、掌醢四署,各一人

署丞四人从七品大官、珍羞、良酝、掌醢四署

监事四人从八品光禄寺

大使一人从九品光禄寺司牲司

副使一人未入流光禄寺司牲司后革

大使一人从九品光禄寺司牧局嘉靖七年革。

大使一人未入流光禄寺银库

太仆寺

卿一人从三品太仆寺

少卿三人正四品太仆寺

寺丞四人正六品太仆寺

主簿一人从七品太仆寺主簿厅

大使一人未入流太仆寺常盈库

监正一人正九品太仆寺牧监后革

监副一人从九品太仆寺牧监后革

录事一人未入流太仆寺牧监后革

群长一人未入流太仆寺群后革

鸿胪寺

卿一人正四品鸿胪寺

左少卿一人从五品鸿胪寺

右少卿一人从五品鸿胪寺

左寺丞一人从六品鸿胪寺

右寺丞一人从六品鸿胪寺

主簿一人从八品鸿胪寺主簿厅

署丞一人正九品鸿胪寺司仪署

署丞一人正九品鸿胪寺司宾署

鸣赞九人从九品鸿胪寺

序班四十八人从九品鸿胪寺

尚宝司

卿一人正五品尚宝司

少卿一人从五品尚宝司

司丞三人正六品尚宝司

6大明朝官职详细列表

六科

吏科都给事中一人正七品吏科

户科都给事中一人正七品户科

礼科都给事中一人正七品礼科

兵科都给事中一人正七品兵科

刑科都给事中一人正七品刑科

工科都给事中一人正七品工科

吏科左给事中一人从七品吏科

吏科右给事中一人从七品吏科

户科左给事中一人从七品户科

户科右给事中一人从七品户科

礼科左给事中一人从七品礼科

礼科右给事中一人从七品礼科

兵科左给事中一人从七品兵科

兵科右给事中一人从七品兵科

刑科左给事中一人从七品刑科

刑科右给事中一人从七品刑科

工科左给事中一人从七品工科

工科右给事中一人从七品工科

给事中四人从七品吏科

给事中六人从七品礼科

给事中八人从七品户科

给事中十人从七品兵科

给事中八人从七品刑科

给事中四人从七品工科

中科

中舍人二十人从七品中科

行人司

司正一人正七品行人司

左司副一人从七品行人司

右司副一人从七品行人司

行人三十七人正八品行人司

钦天监

监正一人正五品钦天监

监副二人正六品钦天监其属,主簿厅,

主簿一人正八品钦天监主簿厅春、夏、中、秋、冬

官正五人正六品春、夏、中、秋、冬各一人

五官灵台郎四人从七品钦天监

五官保章正一人正八品钦天监

五官挈壶正一人从八品钦天监

五官监候二人正九品钦天监

五官司历二人正九品钦天监

五官司晨二人从九品钦天监

漏刻博士一人从九品钦天监

太医院

院使一人正五品太医院

院判二人正六品太医院

御医十人正八品太医院

大使一人未入流太医院生药库

副使一人未入流太医院生药库

大使一人未入流太医院惠民药局

副使一人未入流太医院惠民药局

上林苑监

左监正一人正五品上林苑监

右监正一人正五品上林苑监

左监副一人正六品上林苑监

右监副一人正六品上林苑监

左监丞一人正七品上林苑监

右监丞一人正七品上林苑监

典簿一人正九品上林苑监典簿厅良牧、蕃育、林衡、嘉蔬四署,各

典署一人正七品良牧、蕃育、林衡、嘉蔬四署,各一人

署丞一人正八品良牧、蕃育、林衡、嘉蔬四署,各一人

录事一人正九品上林苑监

五城兵马指挥司

指挥各一人正六品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指挥司

副指挥各四人正七品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指挥司

吏目各一人未入流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指挥司

顺天府

府尹一人正三品顺天府

府丞一人正四品顺天府

治中一人正五品顺天府

通判三人正六品顺天府

推官一人从六品顺天府

儒学教授一人从九品顺天府

训导一人未入流顺天府

经历一人从七品顺天府经历司

知事一人从八品顺天府

照磨一人从九品顺天府照磨所

检校一人未入流顺天府

武学

教授一人从九品京卫武学

训导一人未入流武学

僧录司

左善世一人正六品僧录司

右善世一人正六品僧录司

左阐教一人从六品僧录司

右阐教一人从六品僧录司

左讲经一人正八品僧录司

右讲经一人正八品僧录司

左觉义一人从八品僧录司

右觉义一人从八品僧录司

导录司

左正一一人正六品导录司

右正一一人正六品导录司

左演法一人从六品导录司

右演法一人从六品导录司

左至灵一人正八品导录司

右至灵一人正八品导录司

左玄义一人从八品导录司

右玄义一人从八品导录司

神乐观提点一人正六品导录司

知观一人从八品导录司嘉靖中革

龙虎山正一真人一人正二品导录司

阁皁山灵官一人正八品导录司

三茅山灵官一人正八品导录司

教坊司

奉銮一人正九品教坊司

左韶舞一人从九品教坊司

右韶舞一人从九品教坊司

左司乐一人从九品教坊司

右司乐一人从九品教坊司

王府长史司

左长史一人正五品王府长史司

右长史一人正五品王府长史司

典簿一人正九品王府长史司

审理正一人正六品王府长史司审理所

副一人正七品王府长史司审理所

典膳正一人正八品王府长史司典膳所

副一人从八品王府长史司典膳所

奉祠正一人正八品王府长史司奉祠所

副一人从八品王府长史司奉祠所

典乐一人正九品王府长史司奉祠所

典宝正一人正八品王府长史司典宝所

副一人从八品王府长史司典宝所

纪善二人正八品王府长史司纪善所

良医正一人正八品王府长史司良医所

副一人从八品王府长史司良医所

典仪正一人正九品王府长史司典仪所

副一人从九品王府长史司典仪所

工正一人正八品王府长史司工正所

副一人从八品王府长史司工正所以上各所副官,嘉靖四十四年并革。

伴读一人从九品王府长史司

教授无定员从九品王府长史司

引礼舍二人未入流王府长史司

仓大使一人未入流王府长史司

副使一人未入流王府长史司

库大使一人未入流王府长史司

副使一人未入流王府长史司仓、库副使后俱革。

7大明朝官职详细列表

郡王府

教授一人从九品郡王府

典膳一人正八品郡王府

镇国将军府

教授一人从九品镇国将军府

承宣布政使司

左布政使一人从二品承宣布政使司

右布政使一人从二品承宣布政使司

左参政无定员从三品承宣布政使司

右参政无定员从三品承宣布政使司

左参议无定员从四品承宣布政使司

右参议无定员从四品承宣布政使司

经历一人从六品承宣布政使司经历司

都事一人从七品承宣布政使司

照磨一人从八品承宣布政使司照磨所

检校一人正九品承宣布政使司

理问一人从六品承宣布政使司理问所

副理问一人从七品承宣布政使司理问所

提控案牍一人未入流承宣布政使司理问所

司狱一人从九品承宣布政使司司狱司

库大使一人从九品承宣布政使司

副使一人未入流承宣布政使司

仓大使一人从九品承宣布政使司

副使一人未入流承宣布政使司

大使各一人从九品杂造局、军器局、宝泉局、织染局

副使各一人未入流杂造局、军器局、宝泉局、织染局

提刑按察使司

按察使一人正三品提刑按察使司

副使一人正四品提刑按察使司

佥事无定员正五品提刑按察使司

经历一人正七品提刑按察使司经历司

知事一人正八品提刑按察使司

照磨一人正九品提刑按察使司照磨所

检校一人从九品提刑按察使司

司狱一人从九品提刑按察使司司狱司

行太仆寺

卿一人从三品行太仆寺

少卿一人正四品行太仆寺

寺丞无定员正六品行太仆寺

主簿一人从七品行太仆寺

苑马寺

卿一人从三品苑马寺

少卿一人正四品苑马寺

寺丞无定员正六品苑马寺

主簿一人从七品苑马寺

监正一人正九品苑马寺牧监

监副一人从九品苑马寺牧监

录事一人未入流苑马寺牧监

圉长一人从九品苑马寺各苑

都转运盐使司

都转运使一人从三品都转运盐使司

同知一人从四品都转运盐使司

副使一人从五品都转运盐使司

判官无定员从六品都转运盐使司

经历一人从七品都转运盐使司经历司

知事一人从八品都转运盐使司

盐课提举司

提举一人从五品盐课提举司

同提举一人从六品盐课提举司

副提举无定员从七品盐课提举司

吏目一人从九品盐课提举司

库大使一人未入流盐课提举司

副使一人未入流盐课提举司

市舶提举司

提举一人从五品市舶提举司

副提举二人从六品市舶提举司

吏目一人从九品市舶提举司



知府一人正四品府

同知无定员正五品府

通判无定员正六品府

推官一人正七品府

经历一人正八品府经历司

知事一人正九品府

照磨一人从九品府照磨所

检校一人未入流府

司狱一人未入流府司狱司



知州一人从五品州

同知无定员从六品州

判官无定员从七品州

吏目一人从九品州



知县一人正七品县

县丞一人正八品县

主簿一人正九品县

典史一人未入流县

巡检司

巡检从九品巡检司

副巡检从九品巡检司



公无定员品一等爵

侯无定员品二等爵

伯无定员品三等爵

驸马都尉无定员品位在伯上

五军都督府中军、左军、右军、前军、后军各属

左都督一人正一品都督府

右都督一人正一品都督府

都督同知无定员从一品都督府

都督佥事无定员正二品都督府

经历一人从五品都督府经历司

都事一人从七品都督府

京卫指挥使司

指挥使一人正三品京卫指挥使司

指挥同知二人从三品京卫指挥使司

指挥佥事四人正四品京卫指挥使司

镇抚二人从五品京卫指挥使司镇抚司

经历一人从七品京卫指挥使司经历司

知事一人正八品京卫指挥使司

8大明朝官职详细列表

吏目一人从九品京卫指挥使司

仓大使一人未入流京卫指挥使司

副使一人未入流京卫指挥使司

王府仪卫司

仪卫正一人正五品王府仪卫司

仪卫副二人从五品王府仪卫司

典仗六人正六品王府仪卫司

留守司

正留守一人正二品留守司

副留守一人正三品留守司

指挥同知二人从三品留守司

经历一人正六品留守司经历司

都事一人正七品留守司

断事一人正六品留守司断事司

副断事一人正七品留守司断事司

吏目一人未入流留守司

都指挥使司

都指挥使一人正二品都指挥使司

都指挥同知二人从二品都指挥使司

都指挥佥事四人正三品都指挥使司

经历一人正六品都指挥使司经历司

都事一人正七品都指挥使司

断事一人正六品都指挥使司断事司

副断事一人正七品都指挥使司断事司

吏目一人未入流都指挥使司

司狱一人从九品都指挥使司司狱司

卫指挥使司

指挥使一人正三品卫指挥使司

指挥同知二人从三品卫指挥使司

指挥佥事四人正四品卫指挥使司

镇抚二人从五品卫指挥使司镇抚司

经历一人从七品卫指挥使司经历司

知事一人正八品卫指挥使司

吏目一人从九品卫指挥使司

仓大使一人未入流卫指挥使司

副使一人未入流卫指挥使司



正千户一人正五品千户所

副千户二人从五品千户所

镇抚二人从六品千户所

百户十人正六品千户所

土官

宣慰使一人从三品宣慰使司

同知一人正四品宣慰使司

副使一人从四品宣慰使司

佥事一人正五品宣慰使司

经历一人从七品宣慰使司经历司

都事一人正八品宣慰使司

宣抚司

宣抚使一人从四品宣抚司

同知一人正五品宣抚司

副使一人从五品宣抚司

佥事一人正六品宣抚司

经历一人从八品宣抚司经历司

知事一人正九品宣抚司

照磨一人从九品宣抚司

安抚司

安抚使一人从五品安抚司

同知一人正六品安抚司

副使一人从六品安抚司

佥事一人正七品安抚司

吏目一人从九品安抚司

招讨司

招讨使一人从五品招讨司

副招讨一人正六品招讨司

吏目一人从九品招讨司

长官司

长官一人正六品长官司

副长官一人从七品长官司

吏目一人未入流长官司

皇子

亲王

郡王

镇国将军

辅国将军

奉国将军

镇国中尉

辅国中尉

奉国中尉

皇女

大长公主

长公主

公主

郡主

县主

郡君

县君

乡君

满清取代大明的真正原因

在中国历史上1644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份,崇祯十七年、永昌元年、顺治元年,北京这座千年古都,城头变幻大王旗,一年之内,紫禁城的龙椅上坐过三个皇帝。三百六十一年间后人对那一年生在北京的历史,以及对中国的影响的探讨经久不衰。

幼时接触这段历史,是读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在那个资源贫乏的年代,一遍又一遍读那本小册子。这篇成于抗战末期的名文,形成了大顺军入城后腐化变质的观点,以至几年后大军进北京之前,**也据此告诫就要夺取天下的**人,一定要吸取李自成的教训。

历史真的是这样吗?究竟是什么原因使1644年春天的北京生戏剧性的变化?



明王朝从万历年间开始走向衰败,灭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不是渡不过崇祯十七年?崇祯虽然为人猜疑多变,可是在明朝的皇帝里面还算是个勤政的好皇帝。北面,满清皇太极新丧,多尔衮上台,内部不稳,暂时不会大举入寇。各地民变蜂拥,可是富饶的江南完好无缺。唯一的燃眉之急就是李自成,为什么偏偏就躲不过去?

李闯虽然一路斩将,也不过占了山西。明朝重京畿而轻外省,历来在北京集结重兵。三大营号称47万,虽然虚额很多,但半数应该有的。战斗力固然不强,可是满清多次兵临城下,京营也算得上久经战阵。北京的城防甚为坚固,自俺答以降,多次外敌兵临城下都无法攻破。崇祯年间满清也多次打到北京,京营野战也许不济,守城起码能坚持数月,此外还有红衣大炮的帮助。闯军攻坚能力很差,一个宁武关就损失上万精锐,为什么攻北京如探囊取物?

崇祯迟迟不南迁和命太子南下也不好解释,君王死社稷是壮烈,可是有哪一个愿意当亡国之君的。和其他朝代不同,明以南京为陪都,太子驻南京前朝也曾有过。崇祯不至于昏庸到这种程度,以致后来因为皇统的问题使南明覆灭。可以说崇祯在闯军逼近时是不相信城陷的,而且文武也有这个信心,否则早就四散逃亡了。有一种说法是崇祯狠百官有逃命的企图,故意不让太子南下,大家一棵树上吊死,这种推测未免太离谱。应该说崇祯在闯军逼近时是不相信城陷的,吴三桂不日即到,一旦闯军顿于坚城之下,各地的勤王兵马也会陆续开到。崇祯不需要长期守城,只要能坚持个把月就会转危为安。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李自成兵临城下之际,派出太监杜勋为使与崇祯议和,开出的条件是:“议割西北一带分因而王,并犒劳军银百万,退守河南”,“愿为朝廷内遏群寇,尤能以招兵助制辽藩,但不奉诏与觐耳”。眼看就要进城了,竟然开出这么优惠的条件?而崇祯在社稷颠覆的时刻居然不应允。李自成已经占据了陕西河南,割不割都一样。而且他也已经自立为王了,现在就是掏出一百万银子的事,还可以借助他去剿灭张献忠等寇,甚至抵抗满清。即便将来尾大不掉,也比城破国亡强一万倍。假设崇祯接受这个城下之盟,李自成就会解围而去,丢掉到手的胜利。

1644年3月17日,攻城的前一天,城里城外双方认定北京牢不可破,这个错误判断从何而来?



崇祯十七年李自成率大顺军东进,其目的不是要夺取天下,而是掠夺。后人因事而论,认为李自成以为时机成熟,所以来取北京。实际上东征路上他几次想后撤或者转向,尤其是宁武关损兵折将以后。如果不是大同守军来降,也许就返回或者改道下江淮。甚至到了北京城下,大顺的君臣依旧没有想到有可能轻易破城而入。

入城出城劲四十天,经山海关一战,之前攻无不克的大顺军溃不成军,从此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战役。如果说是腐化变质的话,四十天内截然不同很难令人相信。自古入京的叛军不少,比闯部更贪婪的比比皆是,从来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失去战斗力的。比如黄巢部,撤出长安后还能够南征北战。相比之下,闯部是进入京城时间最短的,可是战斗下降最厉害的。

如果说李自成的部队本来如此,又很难解释之前的战绩。有人认为他带入京的没有那么多人,山海关一战精锐丧尽。可是留守陕西的部队那?还有一种说法是流寇的缘故,所以太平天国才能长久些。可是太平天国也是流寇,只是到了南京以后不走了。李自成此时已经在西安扎下基业,算不上流寇了。东进时后方和沿线肯定留下不少人马,这批没有受到损失的人马怎么也没有战斗力了?

崇祯守不住北京是因为众叛亲离,李自成为什么称帝后马上撤走。山海关一战,吴军和清军是惨胜,连乘胜追击的能力都没有。李自成虽然伤亡惨重,可是没有全军覆没,为什么不依托北京完整的城防死守一下?李自成率20余万人讨伐吴三桂,他带进京的远不止此数。当时北京新定,一定会在北京留下重兵。还有三大营的降卒,这些加起来应该还有几十万,为什么不守一下,而是仓皇而去,让吴三桂追得如丧家之犬?

还有一种说法,在山海关损失的是李自成的精锐。即便这样,其他二流部队应该也有一点的战斗力。李自成不会把所有精锐都带到山海关,因为京城三大营的降卒那么多,需要留下亲信和精兵看守。

李自成纵横几十年,所部是各股流寇中战斗力最强的,即便受损失,也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还有其部下将领,为什么这些久经战场的将领撤出北京以后就再没有出色表现?这种全军判若两人的情况究竟是为什么?相比之下,张献忠部也是一战而溃,后来还有李定国连斩名王,李自成手下为什么这么草包?

进京之前也进过城,洛阳西安,这些都是大城市,为什么偏偏进北京就彻底腐化了?从北京撤出来,最后连西安都守不住,李自成被杀也好出家也罢,最后不是众叛亲离,而是有一支人群众多就是不能打仗的大军。

李自成带到北京的不是乌合之众,留在各地的也不是摆设,在山海关和关宁铁骑交锋时表现不俗,也说明腐化之说不正确。起码在山海关前,闯部是能战的,为什么只有一战之力。

再看看在这时举足轻重的吴三桂,三月七日接旨,三月十日放弃宁远,三月十六日到达山海关,对于一支军民搀杂的20万人来说,这个度不应该是故意磨蹭了。吴三桂是可以丢下百姓飞奔北京,可是当时李自成还没到北京,没有必要十万火急。三月十八日,尚未安置完毕官兵家眷和辽东百姓的吴三桂出兵救援京畿,然而这一天京城已经沦陷了。这个时候,说明吴三桂是全心全意救驾的。

三月二十三日,接崇祯死讯传,吴三桂归降大顺。三月二十七日,吴三桂到达距离北京约二百六十余里的玉田,获悉大顺军在北京奸淫掳掠,拷打文武贵戚索要金银,吴家亦牵连蒙难。是夜“恫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掉头奔袭山海关。这四天中生了什么?

吴三桂叛后,李自成亲征,说明在他眼里吴三桂是个劲敌,否则派刘宗敏等就可以了。这么重要的一个人,为什么几天都等不了,非要上吴家索要金银和陈圆圆?明朝官员投降的很多,对拥兵的武将,李自成从来是优待的,为什么偏偏对吴三桂这么严厉?说明拷打吴襄甚至索要陈圆圆都是子虚乌有。即便是真有此事,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手下的军士也未必肯。当时各地相继投降,怎么唯独吴军铁板一块,他要降就降,要叛就判?为明朝报仇也说不过去,因为吴是先降后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吴三桂是辽东军人集团的代表,不是个鲁莽的武夫,所作所为要从辽东军人集团的利益着想,否则部下不会绝对服从的。背关和李自成决战,风险极大,即便满清相助,以之前李自成驰骋中原的势力,胜负很难预料。在人心不稳的崇祯十七年,为什么吴三桂部队就那么齐心?

山海关一战,吴部伤亡惨重,居然能对李自成穷追不舍,连战连胜,和在山海关前势均力敌的情况截然不同。可是为什么又突然不追了,就因为李自成放归陈圆圆?吴三桂这么重色轻家仇国恨的话,怎么可能有人为他卖力?满清也不会让他西南王之的。

最后是满清,山海关一战只动用了两个旗,可以说和其他北方游牧民族相比,满清夺取华北是最容易的。主力完好,春夏之际正好用兵。可是为什么这一年除了西追李自成外,没有下江南,而听凭南明小朝廷建立?雄才大略的多尔衮加上范文程洪承畴,都应该知道最危险的不是流寇,可是明之正朔。其后果然有李定国,郑成功高举复明的大旗,只不过功亏一篑。还有那些以抢劫为目的的满清亲贵,都应该知道西北残破,江南才是富饶之地。为什么满清白白地耽误了这一年的时间?如果没有左良玉清君侧,清兵或许很难渡江,宋金的故事又要重演了。

1644年34月间的北京,什么东西牵动着历史?

历史在后人眼里是规律是必然,在当时人眼里是无序是偶然。大大小小的偶然造成历史,起码是局部的历史变幻莫测。这些偶然往往被史家忽视,因为他们眼里是既成事实。历史不可能假设,但历史中的偶然性或者说被当时人甚至现代人忽视的东西往往是历史的真正动力。

在这个星球上,人类是主宰,可是除了人类之外,还有动物植物和自然环境,这些非人为的东西一样能造就历史,因为历史不仅仅属于人类,历史是这个星球的日记。1644年在北京,决定历史的不是哪个人,哪一群人,而是无处不在的肉眼看不见的细菌。

1644年,人们还不知道细菌为何物,尽管它们比人类的历史长得多。在中国的历史记载中,大疫往往代表着细菌造成的传染病流行。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后期,大疫在北方多次流行。从万历年间开始,山西开始出现瘟疫。崇祯六年,山西出现疫情,十年山西全境大疫,十六、十七两年为高峰。河南江苏在崇祯十三年到十七年间也多次出现大疫。北京附近,崇祯十三年,顺德府、河间府有大疫。崇祯十六年,通州、昌平州、保定府均有大疫,并且传入北京,明史云:“京师大疫,自二月至九月。”和山西的情况一样,在初次流行的第二年,也就是崇祯十七年,北京大疫进入高峰,高峰期正是三、四月间。

这个横行华北的大疫究竟是什么?“东死鼠、西死鼠,人见死鼠如见虎”,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烈性传染病:鼠疫。当时人们不知道传播途径,因为每次流行都见到??。250年后,日本人北里柴三郎和法国人耶尔森从香港鼠疫病人身上分离出一种杆菌,证明这种杆菌是鼠疫的病源,人们才开始对鼠疫有了认识,并且找到了防止手段。可是在1644年,面对鼠疫,人们只能束手待毙。

历史上最有名的鼠疫流行是十四世纪消灭了欧洲将近一半人口的黑死病。黑死病是通过跳蚤的叮咬在耗子之间、耗子和人之间传播的。其病很快,死亡率极高。但这种病初地要高温潮湿,象地中海边的意大利。同时卫生条件要很差,跳蚤老鼠到处都是。华北在明代虽然卫生环境不怎么样,可是气候干燥有冬季,不适合跳蚤大规模繁殖,为什么也流行鼠疫?和黑死病不同,在华北流行的鼠疫潜伏期长,死亡率没那么高,身上没有黑斑,往往有出血现象,以致迄今还有人认为不是鼠疫。

这个问题在20世纪初东北鼠疫大流行时由一代名医伍连德找到答案,证明鼠疫有两种。引起黑死病的是腺鼠疫,通过跳蚤传播。在中国北方流行的是肺鼠疫,通过呼吸道传播,有效预防的方式是戴口罩。口罩口罩,1644年人们哪里知道何为口罩。直到359个春天以后,北京才做到全城口罩,这一次是萨斯,也是经呼吸道传播的烈性传染病,高期也是春天。

这也证明了,北京春天干燥的气候适合呼吸道传播的病源生存,使它们在离开人体后能存活一段时间。流感如此,萨斯如此,鼠疫也如此。当李自成兵临城下的时候,北京城里鼠疫正好是突然爆的关键时刻。联想一下萨斯在北京时,那种恐慌的情况,如果有敌人,怎么能守得住?三个城垛一个兵,北京才有多少城垛?三大营再虚额,十分之一也会有。“鞭一人起,一人复卧如故”,这难道是人心涣散?杀一警百不就行了,李自成部素来凶残,难道大家情愿受死?是因为鼠疫流行,感染以后身体虚弱,无能为力。

北京人满为患,正好利于鼠疫流行。鼠疫在生活环境差的百姓和士兵中间流行,官僚家庭受波及很小,所以在深宫里的崇祯不知道,在城外的李自成也不知道,这才有议和的故事。等到李自成想惩罚性地攻一下城,没等开始,守城的别纷纷献城。这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守不了。如果没有鼠疫,再不济事,靠着大炮和坚固的城防,怎么说也能坚持几天?

李自成就这样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地轻易地进了北京,同时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地现他梦里繁华的京城现在如同鬼域。

不管是不是鬼城,进了京的没有人肯退出去。李自成在西安已经立国了,这么轻易地进北京,不登基等什么那?于是大顺的精兵良将就在北京住下了,不是住兵营就是住民居,降卒也要收编,无数的密切接触机会。鼠疫便开始在这些外地人中间流行开了。四十一日迅丧失战斗力,不是北京的花花世界,而是满城的咳咳细菌。

既然已经拿下京城,为什么那么急向官员们追缴,难道不知道稳定人心的重要性?可是李自成没有办法,宫里空荡荡,老百姓贫病交迫,只有官员有油水,万一哪天瘟疫扛不住了得赶紧撩脚丫子。其实这并不是李自成所部一家所为,古来叛军入城,都是烧杀奸淫掠夺,以已经被丑化了的历史记载来看,李自成算是文明的,多少次王公贵族被屠杀的,也没听说那么快就丢了到手京城的。

李自成讨伐吴三桂,人数为什么争议很大,就是因为瘟疫流行,减员严重。可是为何在山海关前李自成一度占优?这还要说说肺鼠疫,这类鼠疫的潜伏期可以长到20多天,也就是感染了20多天才病。这种长潜伏期的烈性传染病流行面广,因为未病时和正常人一样,可以继续感染别人。李自成带到山海关前的部队,正是剩下的还未病的那部分人,战斗力还在。这批人在山海关战死了一部分,逃回来的也陆续病,于是李自成手下全是鼠疫病人,即便是痊愈的也非常虚弱,能跑路就不错了。这就是为什么李自成从山海关下来,不能守北京,离开北京也连战连败。一路退一路把鼠疫流行过去,“凡贼所经地方皆大疫,不经者不疫”。各地留守的部队也染上鼠疫,于是弃山西弃西安最后败死九宫山。那支无敌的雄师被鼠疫消灭了,联合南明时已经是乌合之众。

历史上瘟疫造成大军死亡几成的记载比比皆是,行军打仗,最怕瘟疫。李鸿章便深有体会,考察西洋军事最大的感慨就是西方部队以医官为重,这才开设北洋医学堂,培养军医。在古代那种卫生条件和医疗水平之下,一旦军营出现瘟疫,整个部队便不战而溃,多少次到手的胜利就是让瘟疫夺去的,李自成也一样,只不过他丢的可惜,丢得让人感慨,才让后人忽略了瘟疫的作用。

出西安之时,摆在李自成面前是两条路,一是经营河南湖北,夺取江淮,二是进逼北京,最后他采取了顾君恩的中路直进策略。从夺取北京的结局来说,是个好计谋。可是暗中看不见的鼠疫之手,让在皇位上屁股没有坐稳的李自成急败亡。如果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先把占领的地盘稳固了,然后在夺取北京,结局会截然不同。明朝灭亡是迟早的事,在北方除了满清以外,没有别的叛军跟他争,多等一年有何不可?这就是所谓死催。

坚持讨伐吴三桂,也是一着臭棋。吴三桂不会主动进攻北京,也不会投降满清。大军压境,只能把吴三桂推向满清。如果占领北京以后马上解决吴三桂,那时军容尚整,可以以战逼降,是李自成唯一的机会。古人迷信,往往将大疫归于天意,这场大疫,断送了崇祯性命,也使李自成手下离心离德,无人效力。

后人分析李闯败亡,奇谈怪论层出不穷,偏偏就忽略了这个时机的问题。李自成以宋献策为军师,观天象占卜,可惜不会看显微镜。李闯之败,怪只怪天时。

三月二十三日到三月二十七日之间,吴三桂降而复叛,原因不是因为知道家人受虐待,而是知道了京城的虚实,知道大顺军瘟疫流行,他才敢背关一战。手下那批辽东军人和他一样在瘟疫中看到了称雄的希望,所以才义无反顾的追随他返回山海关。

吴三桂的算盘,李自成在大疫中不会与他交战,几个月后让瘟疫折磨得七七八八了,北京就是他吴三桂的了。到时候或者扶植新君,挟天子以令诸侯,或者以华北而割据。人在辽东的吴三桂,因为家人在京,北京大疫的情况他很清楚,也会料到会流行到秋天的,所以才敢冲天一怒。

人云吴三桂引清兵入关,是想借清兵灭流寇,然后用金银财宝把清兵哄回去。吴三桂自幼和清兵为敌,那儿会这么天真。何况满清还有范文程洪承畴,他这种把戏焉能瞒得过去?吴三桂不会不考虑引清兵入关,重则千古罪人,轻则也是石敬塘。历史上这种引狼入室的,有哪一次轻易回去的?

吴三桂知达理,不会冒此罪名的。他的真实想法,是把满清也引进疫区,让这场瘟疫帮他消灭两个大敌。到达北京之后,吴三桂没有在疫区停留,率军猛追李自成,他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尽管他手下伤亡很大,可是李自成已经无还手之力了,而且他不能留在北京让手下失去战斗力。追了一半不追了,也是因为部下也开始病了。

山海关前“暴骨盈野,三年收之未尽也”,满清入关后安葬崇祯,为什么不下令地方官员收尸,而听之暴露荒野?这不象是新王朝的气象。原因还是瘟疫,病尸谁敢收?清军入关后,一部分随吴三桂追击李自成,此外还有很大一部分人马,就驻扎在北京无所事事,当年除了顺治登基就没有一丝南下的打算,看着南京那里建立小朝廷渐渐成了气候,其原因也是入京以后染上瘟疫了。吴三桂的绝户计几乎成功了,可惜,还是天时。满清入关是因为天时,坐稳了还是因为天时。

历史记载,鼠疫在北京和华北的确流行到1644年九月,可是满汉分治,满人和汉人没有杂居,接触的机会少,加上满人入京天气已经开始热了,离开人体的细菌不容易存活,鼠疫便没有象大顺军那样大规模在满人中传播。即便这样,还是有一定程度的流行,造成当年满清无力南下。

可是正和山西的情况一样,连续流行两年后,第三年不流行了。烈性传染病流行过程中一些迄今为止无法解释的自然规律甚至在今天,科学家们也只能说是天意。不仅1645年不流行,其后几年也只是小规模流行,为什么?顺治二年开始风调雨顺,天气不再干燥了,于是大规模鼠疫就没有了。吴三桂的妙计终归敌不过天时。

鼠疫这个黑暗中的手在当时和后世造成对满清战力过高的估计,因为连纵横中原的李自成都一战而溃,人们普遍认为满清部队的战斗里很强。实际上从后来郑成功、李定国的战绩上来看,率领那种算不上雄师的部队都能几乎席卷南方,满清部队的战力没有那么厉害,因为入关是没有多少人,全是后来投降加入进去的。所谓八旗子弟三代不能战,不能说不对,可是也没有那么绝对。

满清以十万之众夺取天下,鼠疫帮了大忙了。今人赞许多尔衮,可是历次北方民族侵入中原时,其领袖人物在能力上堪与多尔衮并肩的比比皆是,那些民族除了蒙古外,都没有如愿,就是因为没有鼠疫这个天时。



三国演义为了扬刘抑曹,产生了一句名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自古占地利的都是采取守势,夺天下靠的是中原逐鹿,靠地利的最多是偏安。人和就更谈不上了,人心如铁、官法如炉,朝代更替时哪一次不是杀人如麻、血流成河?所谓人心向背是因为老百姓厌倦战争,强大的一方而已。因此,最重要的还是天时,三国归晋,那地利与人和不是都输给天时了?

三国演义,演义耳所谓天时,有天下大势和机会,也有自然环境的影响,这里面包括疾病的流行。唐末梁晋之争,开始梁军占尽优势,几次包围太原,都因为大疫,士卒损失过半而罢兵,最后输给了晋军。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这种不可预料才是让历史缤纷多彩的内在原因。

明朝为什么祸不单行?流寇北虏还有鼠疫,可以说天欲亡明。但是仔细探讨一下,究竟是什么导致明朝灭亡?退一步说为何1644年北京一年三变天?满清的问题先放在一边,流寇和鼠疫其实同源,都是因为土地兼并。

老百姓丢掉了土地,出路有两条,一是成为流民饥民,最后走投无路加入流寇。二是去开荒,大批的失去土地的农民经山西去草原垦荒。草原原来是野鼠的地??在于野鼠群中的鼠疫。万历年开始山西经常性地流行鼠疫,正是因为草原被逐渐蚕食的原因。

为什么偏偏就李自成倒霉?这说要从流行病的传播过程说起。染病不象中毒,把耗子药往井里一撒,吃完饭全村的人都翘了。传染病或者从动物到人、或者从人到人,都是一传一或者一传几的形式,一开始是点,然后是小规模的面,最后是大规模的铺天盖地。从点和面到铺天盖地有个临界点,就是合适的环境气候、和足够的传染源。

就北京的情况,春天的三四月间最容易流行传染病,崇祯年间山西的情况也证明这种鼠疫病的高峰是这两个月,之前是积累阶段,其后因为天热逐渐下降。恰恰是这两个月,李自成驻扎在北京。

传染病大流行的另外一个因素是要人多,草原上鼠疫一直没断,可是没有流行因为没有太多的人。北京鼠疫流行是因为京城人烟密集,本来这一年就是鼠疫**期,在最高点突然涌进了几十万外地人,一下子就成了鼠疫杆菌的继承人。连年鼠疫,北京居民里面好歹有些有抵抗力的,新人这么一来,全是没经历过的,不快流行才怪。

于是鼠疫的流行从北京市民和三大营士兵里面转移到大顺军队中,李自成的部队成了鼠疫的主要疫区。李自成从北京撤出来,大部分的现行鼠疫病人和感染者也就出了北京。清兵入京后,天气开始热是一方面,北京城里没有多少现行鼠疫病人和感染者也是一个原因,老百姓染上鼠疫的,不是好了就是死了,顶多是零零碎碎的,不够大规模传播的基数。

明之亡不是亡于鼠疫,而是民不聊生。亡于鼠疫的是李闯,天下归清也要归功于耗子和它身上的小小细菌。历史有时候是肉眼看得见的,有时候是看不见的,1644年春天北京的历史,就不是肉眼可以看见的,正是这类肉眼看不见的历史,才是被史学家忽视的“国家兴亡自有时”。

1644年春天,北京城里许多人咳嗽。在一声声的咳嗽中,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改变历史,城头变幻大王旗。

红衣大炮

红夷大炮是明代后期传入中国的,也称为红衣大炮。【无弹窗.】红夷者红毛荷兰也,因此大部分人认为红夷大炮是从荷兰进口的,其实当时明朝将所有从西方进口的前装滑膛加农炮都称为红夷大炮,明朝官员往往在这些巨炮上盖以红布,所以讹为

“红衣”。具考证,当时明朝进口的红夷大炮只有少量是从荷兰东印度公司进口,后来因台湾问题与荷兰人交恶,大多数是与澳门的葡萄牙人交易得来的,明朝当时的需求量巨大,葡萄牙人还做中间商将英国的舰载加农炮卖给中国。

朝前期的自制大口径火铳在原理上与这些红夷大炮是完全相同的,都是前装滑膛火门点火式的,但是具体做出来就大有区别了。

明朝前期火铳多以铜为原料,内膛呈喇叭型,炮管显得单薄,以其口径而言炮管显得太短,其外型基本上与现存最早的元代

“碗口铳”相同。这种火铳与红夷大炮相比火药填装量少,火药气体密封不好,因此射程近,此外容易过热,射速也慢,以铜为材质虽然不易炸膛,但是费用教高(铜是铸造货币的金属),而且铜太软,每次射击都会造成炮膛扩张,射击精度和射程下降非常快,作为武器而言寿命太短,唯一的优点是重量轻。

在动辄重数千斤的红夷大炮面前,明朝前期的火铳真是

“小巫见大巫”了。红夷大炮在设计上确实有其优点,它的炮管长,管壁很厚,而且是从炮口到炮尾逐渐加粗,符合火药燃烧时膛压由高到底的原理;在炮身的重心处两侧有圆柱型的炮耳,火炮以此为轴可以调节射角,配合火药用量改变射程;设有准星和照门,依照抛物线来计算弹道,精度很高。

多数的红夷大炮长在3米左右,口径110130毫米,重量在2吨以上。

红夷大炮最突出的优点是射程,对重型火炮而言,射程是衡量其性能的重要环节,即使现今也不例外。

明朝自制铁火铳的最大射程不超过三里,而且要冒炸膛的危险;而一般三千斤的红夷大炮可以轻松打到七八里外,史籍记载最远可达十里!

十里相当于现代五公里多,相当远了,曾经对这个数据产生过怀疑,但是西方的同类型火炮的性能证明了这个数据是准确的(当时西欧各国已有领海这一概念,当时的领海是以海岸火炮的射程来定的,16世纪末期的领海是三海里,约合五点五公里)。

远射程的红夷大炮结合开花弹,成了明朝末期对抗后金铁骑的最强武器。

当时的战法为:将后金的骑兵诱入城头红夷大炮射程,然后用开花弹集火射击,效果非常显著,连努尔哈赤都被炸死。

很长时间内,后金骑兵不敢进攻装备有红夷大炮的宁远、锦州、山海关等战略要地。

红夷大炮在实战中表现优异,引起了明朝的重视,除了进口以外还大量仿制,但是明朝末期国力不济,无法铸造和进口更多造价昂贵的红夷大炮。

但是红夷大炮以逐渐成了明朝军中重型火器的中坚力量,将原来的重型大口径火铳淘汰。

不能不说红夷大炮对中国火器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此后二百余年,清朝进行了大量的仿制,盛极一时,可说红夷大炮的式样已经成为军队火炮的制式,从而压制了其他先进火器的研制和装备。

从整体上说,清朝对红夷大炮没有进行过任何技术革新,只是一味加大重量,以求增加射程,火炮的制造工艺远远落后于西方。

次鸦片战争时期,虎门要塞的大炮重八千斤,射程却不及英舰舰炮,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江阴要塞竟然装备了万斤铁炮

“耀威大将军”。这些炮看似威武,实际上射程还不如明朝进口的那些红夷大炮,加之开花弹的失传造成与英军对抗时吃亏不小。

十九世纪中叶是西方武器大换代的时期,火炮技术大大改进:工业革命使得武器制造业使用了动力机床对钢制火炮进行精加工,线膛炮和后装炮也开始装备军队;火炮射击的理论与战术在拿破仑的实践中新的发展;同时因化学的进步,苦味酸炸药、无烟火药和雷汞开始运用于军事,炮弹的威力成倍增长。

反观清朝的火炮,仍然使用泥范铸炮,导致炮身大量沙眼,炸膛频频,内膛的加工也十分粗糙,准心照门不复存在,开花弹也失传,缺少科学知识兵勇的操炮技术比不上明朝!

两百年前让明朝苟延残喘的先进武器红夷大炮在两百年后已经风光不在,老态龙钟,无法抵御西方列强的入侵了,真可谓是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红夷大炮是明代后期传入中国的,也称为红衣大炮。【无弹窗.】红夷者红毛荷兰也,因此大部分人认为红夷大炮是从荷兰进口的,其实当时明朝将所有从西方进口的前装滑膛加农炮都称为红夷大炮,明朝官员往往在这些巨炮上盖以红布,所以讹为

“红衣”。具考证,当时明朝进口的红夷大炮只有少量是从荷兰东印度公司进口,后来因台湾问题与荷兰人交恶,大多数是与澳门的葡萄牙人交易得来的,明朝当时的需求量巨大,葡萄牙人还做中间商将英国的舰载加农炮卖给中国。

朝前期的自制大口径火铳在原理上与这些红夷大炮是完全相同的,都是前装滑膛火门点火式的,但是具体做出来就大有区别了。

明朝前期火铳多以铜为原料,内膛呈喇叭型,炮管显得单薄,以其口径而言炮管显得太短,其外型基本上与现存最早的元代

“碗口铳”相同。这种火铳与红夷大炮相比火药填装量少,火药气体密封不好,因此射程近,此外容易过热,射速也慢,以铜为材质虽然不易炸膛,但是费用教高(铜是铸造货币的金属),而且铜太软,每次射击都会造成炮膛扩张,射击精度和射程下降非常快,作为武器而言寿命太短,唯一的优点是重量轻。

在动辄重数千斤的红夷大炮面前,明朝前期的火铳真是

“小巫见大巫”了。红夷大炮在设计上确实有其优点,它的炮管长,管壁很厚,而且是从炮口到炮尾逐渐加粗,符合火药燃烧时膛压由高到底的原理;在炮身的重心处两侧有圆柱型的炮耳,火炮以此为轴可以调节射角,配合火药用量改变射程;设有准星和照门,依照抛物线来计算弹道,精度很高。

多数的红夷大炮长在3米左右,口径110130毫米,重量在2吨以上。

红夷大炮最突出的优点是射程,对重型火炮而言,射程是衡量其性能的重要环节,即使现今也不例外。

明朝自制铁火铳的最大射程不超过三里,而且要冒炸膛的危险;而一般三千斤的红夷大炮可以轻松打到七八里外,史籍记载最远可达十里!

十里相当于现代五公里多,相当远了,曾经对这个数据产生过怀疑,但是西方的同类型火炮的性能证明了这个数据是准确的(当时西欧各国已有领海这一概念,当时的领海是以海岸火炮的射程来定的,16世纪末期的领海是三海里,约合五点五公里)。

远射程的红夷大炮结合开花弹,成了明朝末期对抗后金铁骑的最强武器。

当时的战法为:将后金的骑兵诱入城头红夷大炮射程,然后用开花弹集火射击,效果非常显著,连努尔哈赤都被炸死。

很长时间内,后金骑兵不敢进攻装备有红夷大炮的宁远、锦州、山海关等战略要地。

红夷大炮在实战中表现优异,引起了明朝的重视,除了进口以外还大量仿制,但是明朝末期国力不济,无法铸造和进口更多造价昂贵的红夷大炮。

但是红夷大炮以逐渐成了明朝军中重型火器的中坚力量,将原来的重型大口径火铳淘汰。

不能不说红夷大炮对中国火器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此后二百余年,清朝进行了大量的仿制,盛极一时,可说红夷大炮的式样已经成为军队火炮的制式,从而压制了其他先进火器的研制和装备。

从整体上说,清朝对红夷大炮没有进行过任何技术革新,只是一味加大重量,以求增加射程,火炮的制造工艺远远落后于西方。

次鸦片战争时期,虎门要塞的大炮重八千斤,射程却不及英舰舰炮,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江阴要塞竟然装备了万斤铁炮

“耀威大将军”。这些炮看似威武,实际上射程还不如明朝进口的那些红夷大炮,加之开花弹的失传造成与英军对抗时吃亏不小。

十九世纪中叶是西方武器大换代的时期,火炮技术大大改进:工业革命使得武器制造业使用了动力机床对钢制火炮进行精加工,线膛炮和后装炮也开始装备军队;火炮射击的理论与战术在拿破仑的实践中新的发展;同时因化学的进步,苦味酸炸药、无烟火药和雷汞开始运用于军事,炮弹的威力成倍增长。

反观清朝的火炮,仍然使用泥范铸炮,导致炮身大量沙眼,炸膛频频,内膛的加工也十分粗糙,准心照门不复存在,开花弹也失传,缺少科学知识兵勇的操炮技术比不上明朝!

两百年前让明朝苟延残喘的先进武器红夷大炮在两百年后已经风光不在,老态龙钟,无法抵御西方列强的入侵了,真可谓是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揭开明朝军事孱弱的天大谎言

作者:独孤雁

明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饱受抨击和嘲笑的朝代,在世人的眼里,明朝几乎集中了一切封建社会的**因素,从宦官专权到皇帝昏庸,明朝的军队更是成了许多满族遗老遗少们嘲讽的对象,的确,在明亡清兴六十年里,明朝打了一连串的败仗,清朝打了一连串的胜仗,在抗击倭寇的战斗里,明朝也曾遭受到太多耻辱的失败,于是在历史学家的眼睛里,明朝似乎成了连宋军都不如的孱弱之师,关于明朝的军事力量,如黄仁宇等著名的历史学家也进行了近乎于刻薄的批判,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黄任宇对于明朝军事力量的阐述,是基于万历十五年这样一个特定的年代背景,他用抬高戚继光一个人伟大地位的方式完成了对于明朝军事力量的歪曲性嘲讽。通过片面夸大明朝军事弊端的方式来证明明朝军事力量的孱弱。在这种学术化的丑化下,双手沾满汉民族鲜血的八旗屠夫们成为了国家的骄傲,肉麻吹捧满清王朝的汉奸学者们正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直到今天许多满族的遗老遗少们依然通过各种现代化的传媒手段,对于汉文明进行着不断的攻击和污蔑,对于走向和平崛起的中国来说,如何用最客观的态度去看待历史的光荣与耻辱,或许是和我们的经济改革与政治改革同样重要的事情。

这些话题或许有些扯远了,但是对于今天的中国来说,明朝军事的强盛和最终的失败,比满清丧权辱国的历史更加有借鉴的意义。我们正走上一条经济高展的道路,和谐社会和以民为本正重新成为中国的方针,满清倒行逆施统治所遗留下来的奴化思想与顽固保守精神正在慢慢的被剔除掉,在这种情况下,明朝的历史更具有现实的意义。一个经济水平和军事科技水平都处于当时世界顶点的王朝为什么会在人类进入近代文明的前夜走向覆灭,已经产生了人文主义思想萌芽和近代科学观念的儒家文明也同样因为野蛮人的入侵而遭到了灭顶的打击与可悲的倒退。明朝的军事制度和军事战略究竟是怎样导致了这样的结果?片面的丑化只能是掩耳盗铃,冷静的分析与读解方可以为明天找到一盏走得更远的灯。

明朝军队真的很孱弱吗?确实,明朝没有象南宋一样在蛮族入侵的情形下守住半壁中国的河山,明朝军队在倭寇的骚扰下曾经疲于奔命。明朝在与满清的战斗里遭受了太多的失败,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没落时期的明王朝依然可以将勃兴时期的八旗铁骑阻止在山海关外数十年,所谓“天下无敌”的满洲人仅仅靠了吴三桂的卖放才得以入关,在满清得天下40多年后,袁崇焕遗留下的关宁铁骑依然在三藩之乱里将满洲人打得狼狈不堪,最终仅败于了汉人组成的绿营军之手。没落时期的明王朝可以在东南沿海接连击败欧洲殖民者的入侵,可以将当时欧洲最强大的荷兰人驱逐出台湾,而满清则留给了中国一纸又一纸丧权辱国的条约,没落时期的明王朝也同样打赢了朝鲜战争,几乎使日本近百年无法恢复元气。而满清则留给中国人甲午战争的悲歌,和邓世昌们洒不尽的英雄泪,别拿什么科技展水平和军事力量来说事,洋务运动时期的满清已经装备了不亚于欧洲人的武器,更拥有了亚洲最强大的舰队,却依然无法挽救失败的命运。我们对于满清末年的失败总抱有宽容的态度,对于明朝的历史却进行了苛刻的指责和人为的丑化,这种不恰当的历史观在最近一百年里,既造成了中国人精神态度的迷航,也同样沉重的拖累了中华民族走向文明的步伐。

诚然,强大的军队不是一个**王朝的救命稻草,虎狼的德军挽救不了希特勒自杀的结局,强大的苏联红军也难以改变苏联解体的命运。满清的北洋军成为了袁世凯就任大总统的陪嫁,明朝强大的关宁铁骑更成为了满清灭亡中原的急先锋。国民党的五大主力成为了抗日战争的中流砥柱,却无法挽救蒋介石败逃台湾的命运。一个王朝的堕落,有政治,经济,军事各个方面的综合性因素。但是军事战略和军事建设在其中同样占据了重要的环节。明朝的灭亡固然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原因,但是明朝军事的成败也同样足够值得今天的我们深深的反思,与明朝军队装备的近代化一样,今天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也走上了高科技化建设的道路,与明朝高度繁荣的商品经济一样,今天的中国也走上了经济迅展的道路,因此明朝对于中国并非是一个远去的过去时,相反是极其深刻的现实意义。转自铁血社区bbstiexue

从明朝军队的先天条件来说,我们必须承认明朝军队,特别是前期时代的明朝军队,是中国封建历史上可以与汉唐铁骑相媲美的虎狼之师。这样的认识并非是对明朝的吹捧,相反是一个客观的评价。明朝军队是在与蒙古人的作战里成长起来的。我们今天总把元朝末年的政治和军事看得过于丑陋,认为明朝是了一个历史的大便宜,面对的是一个走向没落和衰败的蒙古王朝。这种看法是过于片面的。先一点,蒙古王朝确实在中原地区走向了衰落,特别是中原的军事力量,已经到了**不堪的地步。但是蒙古人在草原和西域依然拥有着足够数量的强大军队,元王朝曾多次调遣驻扎在蒙古和西域的军队进入中原对抗红巾军,造成的结果是几支起义力量的失败甚至崩溃,宋政权和天完政权都亡于此。在轰轰烈烈的元末农民大起义的大多数时间里,起义军多是占领着长江流域的广大地区,在中原地区与蒙古骑兵的对决多以失败告终,中原农民组成的队伍在当时的情况下暂时并不具备与蒙古王牌军队进行大规模野战的能力(即使是在兵力占优势的情况下)。我们总说明朝一大作战特色是依城而战,事实上这正是在起义初期情况下所做出的无奈选择。何况,当时的蒙古人还拥有一位不世出的军事天才王保保。这位汉人血统的蒙古王爷为元王朝和后来的北元王朝忠心耿耿的打了几十年仗,在他的整顿下,中原散漫的蒙古骑兵曾经重新焕了强大战斗力,而塞外的蒙古骑兵也被他重新整顿成团结的战斗集体。我们总是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形容元朝末年的蒙古军,事实上蒙古军,特别是退守塞外的蒙古军是依然延续了蒙古人善战的传统的,元朝末年的蒙古边军在与周边的几大蒙古汗国的较量里都取得了胜利,即使是在元朝败退大漠以后,他们依然可以打败前来趁火打劫的其他汗国的军队并巩固在草原的统治。他们并非是瘦下去的骆驼,却依然是野蛮的虎狼。能够战胜这样强大的对手,也从另一个方面映衬了明军当时的强大。

从朱元璋的北伐开始到蓝玉的捕鱼儿海大捷,明朝面对的对手开始由中原的蒙古汉军和腐化的阿军变成了依然保持强大战斗力的蒙古骑兵即王保保的嫡系军队和驻扎在蒙古高原的蒙古大军。从战斗的难度说,明军的难度不亚于汉时的匈奴与唐时的突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从敌人的角度看,北元的控制区域远大于匈奴与突厥,他们控制了从辽东到新疆的广大领土,何况与突厥人以及匈奴人松散的部落联盟相比,北元拥有皇帝,他们的统一程度也远甚于匈奴与唐。从军事力量看,北元军队也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游牧骑兵,他们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火器和最庞大的骑兵军团,许多“专家”对于成吉思汗时代西征时期的众多高科技武器都有详细的阐述,但是谈到北元的时候总将其有意无意说成是简单的游牧骑兵,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丑化明朝的心态在作祟。事实上,在武器的装备特别是火器的装备上,北元是不亚于明军的,甚至有些方面要过明军,北元骑兵用的火龙枪和炮兵用的回回炮都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明朝也曾不断通过俘虏元军工匠的方式来改造自身的火器装备,甚至到了60多年后的永乐时期,明朝还在征讨交趾的战斗里缴获了当年蒙古军留下的火器,进而改良了自身的装备。这些都足够说明当时蒙古军队的装备水准。从己方力量来说,明朝当时的情形要远比汉唐恶劣的多,东边有倭寇的频频侵扰,西边有李思齐的盘踞,南边有云南王的虎视眈眈,而在中原地区,则是常年战乱后留下的民生凋敝的情形。而明朝当时的经济情况,比唐朝要恶劣的多,甚至比汉初的情况也不差,蒙古人在临撤退前,依然掳掠了大量人口到塞外,以图尽可能的削弱明朝的实力。明初曾订下了鼓励垦荒的政策,一方面是出于恢复生产的需要,另一方面也说明当时中原的人口已经减少到了何等地步。北元不是匈奴,明朝不可能用和亲的政策来换取暂时的休养生息的时间,战争是必然的选择,否则强大的蒙古人随时有卷土重来的危险。在这样一个时期,任何政策上的错误,甚至任何一场战斗的失败都有可能导致国家的灭亡,在那样的环境下,明朝或许可以打败蒙古人一百次,但是蒙古人只要打赢一次,就会扭转整个的战局。于是明朝采取了一边战争一边恢复经济的方式,大规模的迁移南方无地农民到北方垦荒,另一方面则是集中重兵,重点打击漠南与西北的蒙古骑兵军团,再逐渐消灭内地的割据政权。我们有些人指责朱元璋对于内地的蒙古人过于的宽容,但在当时那是唯一正确的选择,那是一个内部困难重重外部强敌压境的敏感时刻,我们可以理解民众在长期民族压迫里留下来的愤怒情绪,但是争取一个好的内部环境,努力缓和内部的矛盾度过危机,才是真正符合民族利益的选择。如果在那种情况下明朝掀起对于蒙古人的报复性屠杀的话,那么明朝也许会重新走上五胡乱华时期冉魏政权的老路(请大家不要误会,我对冉闵将军一直怀有崇敬之情,我认为他是中华民族历史上可以与岳飞比肩的伟大英雄,更有着再造中华的功勋。但是任何英雄都有自己的缺点,冉将军也不例外,他是一个成功的军人,优秀的军事家,但他不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和战略家,冉魏政权的灭亡固然有五胡势力强大以及东晋政府见死不救的缘故,但是冉魏政权自身内外政策的失当才是败亡的内因,我赞同杀胡屠胡,但是一切过程都需要有正确的内外政策相依托,更需要有完善的内政建设和战略储备做基础。)。在收复北平之后,明朝在军事战略上的政策,与宋朝最大的不同在于:宋朝贯彻的是先易后难的方针,即先平定国内的割据势力,再挥师北进与契丹人一决雌雄。明朝却恰恰相反,先对于盘踞在陕西的元朝李思齐势力和甘肃的王保保势力进行重点打击,既而对漠南地带元顺帝的嫡系部队进行扫荡式的攻击,在成功收复了陕甘并成建制消灭了蒙古军的王牌王保保的主力精锐以后,明朝在北方和西北的军事威胁得到了暂时的解除,北元的军事力量也遭到了沉重打击,明朝方才抓住宝贵的时间挥师南下,一举消灭了盘踞四川的大夏政权,完成了对于汉民族传统控制区域的统一。两者在战略效果上的差别在于:宋朝先南后北,对于契丹人采取被动防御,对于南方政权采取主动进攻,看似明智,结果却是契丹人趁宋朝南伐的机会也迅坐大,势力增强。另一方面,打惯了南方弱军的宋军在遇到强悍的契丹铁骑后,也出现了在战术上的不适应,导致了宋朝屡次北进的失败。隋朝统一南北,先先动对于北方游牧民族的战争,在解除后顾之忧后方才南下。后周世宗柴荣也是采取这一措施,却不幸在收复关南十七县后英年早逝。明朝显然采取了比宋朝更为明智的方式,从而既顺利完成了统一,也在对北元战争里掌握了主动权。

综观朱元璋时代对北元的一系列战争看,我们可以看到明朝是打的非常出色的,从陕甘到漠北,明朝打了一连串的胜仗。今天的史家对于朱元璋的看法颇为不屑,大抵是因为他的残暴以及特务**,但是从民族的利益看,朱元璋不愧是再造汉民族的功勋人物。庞大蒙古帝国的崩溃,正是由明朝灭元开始展开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明朝成功的占领了蒙古人的上都,几次差点捉住蒙古人的皇帝,在草原地区的一系列会战里,精锐的蒙古骑兵不断被徐达李文忠们打得全军覆没。当然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明朝打了这么多胜仗,却一直没有灭亡北元政权呢?原因很简单,先一点,综观中国的历史,农业民族对于游牧民族的征讨,很少有能彻底灭亡其族的,这不是一个军事的原因,而是一个农业民族与游牧民族不同经济形态造成的原因,汉朝反击匈奴,准备时间长达60年,汉朝成功的控制了西域地区,却始终无法有效占领外蒙古的广大土地。同是游牧民族的鲜卑族骑兵也长期受苦于柔然人的骚扰。唐朝反击突厥,一战俘虏其可汗,可谓千古奇功,可是在唐太宗死后,突厥政权却时反时叛,在初唐到盛唐的漫长时间里不断骚扰唐朝边境,即使是唐朝国力最强盛的开元时期,英明如李隆基也是对突厥采取积极防御政策,最终还是借回纥之手将其灭族。游牧民族的难征服性在于:其实力强大时,可以威胁中原地区,进行大规模的攻杀抢掠,而其实力弱小或者衰弱时,却也往往华整为零,转为小规模骚扰的游击战术,农业民族的大规模征讨,在对付游牧民族强悍政权和大兵团作战时往往可以收到显赫的战果,但是对付游牧民族的游击战争时却往往是拳头打跳蚤,有力气使不上。即使是满清征讨准葛尔蒙古,也是经历了100多年的时间,最终还是凭借着灭族政策才解决问题,可是要知道准葛尔蒙古势力要比传统的蒙古帝国小的多,仅仅是蒙古高原的一个部落而已。其次一点:从明朝开始,中国北方的游牧民族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游牧民族,在经历了金元两朝后,游牧民族对于汉民族的了解不再是两眼一抹黑,相反他们充分的吸收了汉民族的思想优点,并与其民族的野蛮性很好的结合了起来。这种对于汉文化的逆向继承,使得后世的汉民族对付游牧民族的难度大了许多。宋朝时候的两大强敌西夏和辽都是半农耕半游牧的国家政权,其军队早已不是单纯的游牧骑兵,更广泛的吸收了汉民族兵法的精髓和科技的精髓,后来的满清政权更是将民族野蛮性与汉民族的科技结合到了极点(无奈在统一中国后,满清野蛮保守的落后性又体现了出来,导致了百年国耻)。蒙古政权也同样如此,北元虽然建于蒙古高原,但无论是其大臣还是将军,都对汉民族政权和军队特点有着深刻的了解,王保保更是一个地道的汉人。他们更懂得用汉人的兵法去对付汉人,明朝二次北伐的失败就说明了这一点。今天的历史学家都拿满清灭亡了蒙古来嘲笑明朝的无能,实际上满清是了明朝的便宜,在明朝长达二百多年软硬兼施的打击下,明朝末年的蒙古已经四分五裂,却被满清捞了一个现成。

我们就来看看明朝初期对于蒙古的一系列战果,在收复甘肃以后到朱元璋去世,明朝一共动了八次北征漠北的战役。明朝占领了辽东以及漠南的广大领土,捕鱼儿海大捷更可以称得上与唐太宗定襄大捷媲美的胜利,北元的皇室被来了个一窝端。另明朝在辽东至松花江的东北地区肃清了蒙古人的势力,仅俘虏就达24万人,在漠南地区,明朝不仅占领了内蒙古的大部分领土,并且多次粉碎了北元向水草肥美的漠南地区的反扑。明朝在内蒙古地区广泛的修铸了卫所,巩固了这一地区的统治。要知道,这一切与明朝同时进行的恢复经济的工作不相矛盾,与明初生产力的恢复与经济的迅展不相矛盾,频繁的战争不仅没有拖垮明朝的经济,反而有效的保护了北方的生产环境。在二月河的《雍正王朝》里,盛世时期的满清面对青海小小的叛乱,居然打得国库捉襟见肘,对比朱元璋,那位人间万苦人最苦的雍正爷是不是要哭出声来呢?

在明朝的军事制度和军事实力上,洪武时代是一个重要的环节,我们必须承认朱元璋是一个伟大的战略家,明朝在极端困难的起点下完成了恢复中华河山的理想,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他卓越的战略眼光。但是明朝最后的灭亡,却也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那就是卫所制度,明朝的卫所制度,其根源在于土地所有制,明朝初期百业凋敝,国家不可能有充足的金钱大规模的战争,卫所制度所实现的军队自给自然可以解决这个难题,而明初军力的强大,与唐军的强大一样,根源正在于正确的军队建制上,但是随着封建经济的展和土地兼并的日益激烈,当卫所制度的基础即土地已经不存在的时候,明军的腐化也就成了必然。这一点和唐朝有分外的相似,太宗时期的府兵制,使唐军成为了天下无敌的雄师,但是同样因为这个封建经济难以回避的矛盾,盛唐时期的唐政府不得不废除府兵制,而地方自主的募兵制度却引了大规模的叛乱。明朝人不会不懂得以历史为鉴的道理,但明朝人却走向了另一个反面的极端,即用抬高文官集团的地位和遏制武将的权力来避免地方叛乱的可能性。事实上,在明朝中期人口增长,人均土地占有量减少的情况下,明朝的卫所制度已经名存实亡,而文官集团的掌权也使得对外开拓生存空间成为了奢求。明朝实际上是在为宣德期间不断放弃漠南领土买单,朱元璋打下的领土,在文官集团守内虚外的方针下被不断的放弃。实际上对于中原农业民族来说,要想彻底根除游牧民族南下的隐患,有两快土地是坚决不能丢的,一为河套平原,二为漠南草原。控制了河套平原,就等于控制了骑兵的基地,控制了漠南草原,就等于控制了游牧民族的生命线,汉唐之所以强大,正在于他们牢牢控制了这两块地方,才有了游牧民族的臣服和汉民族骑兵的强悍。朱元璋的战略是对于蒙古高原的蚕食,即以长城以北的卫所为基地,不断对蒙古草原进行进逼,但是对于后世的守成君主来说,不奢求大规模的出塞作战,只要能够守住,能够坚决的继续进行屯田,以及不断的向河套和漠南大规模的迁移中原无地的流民,那么明朝的历史或许将会用另外的方式改写了。至少土木堡之败和英宗被俘的耻辱是绝不会生的。

说到土木堡之败,就牵涉到了明朝军队的另一个问题即军队的生存基础问题,这一点是我将在第二章里阐述的。(章完)转自铁血社区bbstiexue

二:明朝的战斗力和战略演变问题

明朝初期的战斗力自不必说,在部里,我已经详细的阐述过了,但是明朝末年战斗力的孱弱,特别是在明朝中期以后战斗力的孱弱是让人无法容忍的。任何王朝都有一个兴盛到衰落的过程,明朝也不例外,武功如汉唐之盛,到后来也难免腐化蜕变,在土木堡之战里,五十万明军被3万蒙古骑兵打得全军覆没,直到今天今人也无法理解这场战斗,要知道这场战争仅仅三十年前,永乐皇帝的几十万铁骑还曾将蒙古人打得无处藏身。

正统时期的明军战斗力显然不能说差,否则之后的于谦也根本没有保卫北京的本钱,但是北京保卫战的失败却无法掩盖明军的内部问题,即缺少统兵的帅才。不要认为于谦打赢了北京保卫战,就把于谦看做是如徐达一类的人物,北京保卫战的胜利,很大程度上在于明朝防御思想的胜利和雄厚的资源储备,于谦的大多数功劳在于安定秩序和稳定人心,统兵打仗本身并非其所长,何况作为一个文臣,他的要思想是守而非攻,明朝在北京保卫战里贯彻了他谨慎持重的思想,这在当时看来似乎没有什么错误。但是明朝也因此丧失了主动出击的机会。北京保卫战是蒙古人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更引了草原地区重新的战乱,明朝面临着重新打服蒙古的好机会,但是于谦却没有做任何的动作。也没有对蒙古地区进行报复性的惩罚战争,有人当然会说当时不是最好的机会,但是我想反问的是:什么才是最好的机会呢,难道重新面对一个统一强大的蒙古政权才是最好的机会?从后世看,明朝退守的后果恰恰是造成了蒙古草原地区的重新统一,俺答的骑兵在嘉靖年的大多数时间里不断的骚扰明朝边境,把明朝拖入了两线作战的困境中。

这恰恰表明了明朝在洪武以后,对于草原地区一系列弱智战略造成的恶果。朱元璋的战略在于蚕食,不断的用修筑卫所的方式推进控制区域,永乐的战略在于毕其功于一役,企图通过大规模的主力决战来换取草原百年的安宁。虽然同是进攻精神,但永乐显然在目光长远性上远不如其父。永乐裁撤掉了长城以北的众多卫所,虽然是处于削藩的目的,却放弃了大片的土地,把大宁等地送给蒙古人更是一大败笔,直接造成了天子守边的尴尬局面。也为蒙古人采取灵活的游击战术创造了条件,因为明朝放弃了对漠南的控制权,蒙古骑兵就可以在广阔的草原上肆意行事,强大的明军被蒙古游骑牵着鼻子走,占有的土地没有得到有效的统治,几十万精锐大军一次又一次在蒙古草原上做着免费的旅游,却给了鞑靼瓦刺们休养生息的时间。永乐以后,宣德皇帝连主动出击的勇气也没有了,一心的文官治国,塞北的土地也就意味着永远收不回来了。

换句话说,正统皇帝被俘虏的悲惨命运,在永乐皇帝裁撤北方要塞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如果明朝长城以北的卫所在正统时期可以继续存在,甚至可以通过移民实边的方式加以巩固,那么蒙古骑兵会轻易打到土木堡吗?当然以正统皇帝的弱智智商,就算他不在土木堡地区被俘虏,在张木堡或者李木堡的地方也是一样的下场。为什么?这就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即明军的将领问题。

捕鱼儿海大捷以后,朱元璋杀戮了大将蓝玉,从这个时候开始,明朝也就丧失了真正意义的统兵帅才,不是明朝无人,而是明朝的军事体制不允许这种人存在,在永乐时期,丘福算是出色的将领,但是独立领兵的结果却是全军覆没,永乐是一个天才的军事家,统兵打仗的本领没得说,这样为将者只需做到积极贯彻命令,作战勇敢就已经足够。但是永乐以后呢?正统皇帝没有永乐的本事,却偏偏要学永乐的胆气,最后的结果也就不足为怪了。有明一代,名将不可为少,但是名将的生存环境大都艰难无比,袁崇焕自不必说,孙承宗的下场还算好点,但这两人都是文官出身,碰巧也都有带兵的才能,明朝缺少真正有战略眼光的职业将领,如戚继光之大才,也只能靠向中央领导进贡壮阳药而求自保,如此制度,明朝怎能不衰。转自铁血社区bbstiexue

关于文官带兵的一系列问题,许多文章都已经阐述过,在此就不做更多的罗嗦了,但是文官带兵只能算问题的一个方面,因为文官带兵只限于大战来临之时,平日的练兵工作还是由武将去抓的。明朝对于新武器的吸收是积极的,西方火器传入中国后,很快就得到了改良,赵世侦改良火枪并以最快的度装备了部队,这在满清时期是不可想象的。但是明朝在使用火器里表现出来的脆败却是匪夷所思的。几次与满清军的交手,明朝都是“火器齐”,然后就立刻完蛋。我们今天很难想象萨尔浒战役的情况,为什么据险死守,又拥有火器的优势,却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被满清军打挎,不要拿什么火器战术来说事,根本原因还是人的问题。

看过了许多网络上对于明军的介绍以及明清战争的综述,也看过了百家讲坛上教授们洋洋洒洒的讲解报告,更读过明清战争的无数战史,但是其中的一个问题却让人分外的不解:一方面,在谈及明朝的军事力量的时候,无数的史家总对明朝时期强大的军事力量和广泛配备火器装备的高科技实力赞不绝口,另一方面,在明清战争里,装备严重低劣的八旗军却屡屡在野战里以极小的伤亡代价重创明军,这形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要知道,在人类战争已经进入冷热兵器混合时代的情况下,没有火器的军队要想在战争里取胜简直是不可想象的。面对美洲印第安蛮族,火器配备比例远不如明军的西班牙人可以用极少的人数来征服广袤的土地,面对鞑靼蛮族的铁骑,尚处于勃兴时期的俄罗斯军队也同样可以战而胜之,叶尔马克东征时期,俄军不过八百多人,火器配备比例也不过三分之一左右,但是这样的军队面对西伯利亚汗国的数万蒙古精骑,却可以屡次将其重创,上述的战例若传到明军将领的耳朵里显然是不可思议的。要知道在叶尔马克东征之前的20年,即明朝嘉靖时期,同样配备相同比例火器的明军面对鞑靼人,不要说去主动进攻占领其土地,即使是依托长城苦守都分外的勉强。难道哥萨克人是神兵下凡?要知道在俄罗斯人东扩的过程里,每个哥萨克人要对付至少10到20个蒙古骑兵,论战斗的条件和环境,哥萨克也比明朝恶劣的多,论武器装备,哥萨克没有明朝那样如车营一般的移动式火器堡垒,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真搞不懂明朝人是怎么打仗的。

也看了一些对于明朝军队在战争细节上的赘述,比如明军通常是把火器列于阵前,结果无法抵挡满清骑兵的迅猛冲锋。许多人把明朝的失败归结到火器战术的错误上,不过笔者认为问题不能简单的这么看。虽然明朝实行的是文官带兵的制度,主帅的不知兵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那些久经战阵的中层军官们毕竟是懂得战争的,而且后来入主了中原的满清,在征讨准歌尔蒙古的一系列战争里,也同样采取了与明军相似的火器战术。在乌兰布通会战里,清朝就是采取了先利用鸟枪队与火炮队轰炸,再采取骑兵步兵集团冲锋的战术,最终冲垮了葛尔丹的大军。要知道葛尔丹的军队已远非普通蒙古骑兵可比,他的军队是由沙俄训练并几乎用俄罗斯武器武装起来的,是一支兼有热兵器火力和蒙古骑兵传统凶悍特征的精锐之师,实力自然远强于明朝时期的传统对手鞑靼和瓦刺们。另一个值得一提的是,康熙征讨葛尔丹的军队,相当一部分是来自陕西地区的汉人绿旗兵,配备有明军传统的战车营,而火器战车也成为了扭转战场局势的关键因素。可见明朝的火器战术不能说是一无是处,相反是完全可以取得战场胜利的。但是同样的装备,同样的战术,为什么在明军本身身上就不能奏效呢?

还有另一场被史家诋毁多年的战争明朝抗倭援朝战争。史家们总是喋喋不休的唠叨着蔚山之败和碧麟馆之败,却忽略了如下几个重要的事实。先是碧麟馆战役,按照清朝人的记录,这一战显然是明军战败了,冒敌轻进,遭遇日军埋伏,最终突围撤退。这一战也成为当时明朝内阁腐儒们攻击李如松的口实。但是我们可以看看日本方面对这场战役双方伤亡的记录:明军战死一千八百人,伤一千多人,五千先头部队几乎被打残了不假,但是日军呢?日军死伤共记有五千多人。也就是说,日本以数倍于敌人的兵力和数倍于敌人伤亡的代价,才换取了消灭明军两千人的战果。要知道这时的日军,论战斗力不弱于蒙古蛮族,论装备,甚至在火枪方面明军也不及。碧麟馆之战是一场围困战,日军苦战一天一夜,虽然暂时阻止了明军的进攻势头,但是并没有消灭被围困的明军,在付出了巨大伤亡代价后反而最终被明军突围而走。日军在那场战役里动用了当时世界上几乎所有最先进的火器,比如日本火绳枪和仿造葡萄牙人的大铁炮,并且动用了几乎他们能调动的所有骑兵。对比萨尔浒之战里明军面对全冷兵器八旗骑兵的迅崩溃,这样的情形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同样是辽东兵,为什么在不到二十年间出现了如此大的反差呢。另一个重要的事实是,战斗力凶悍的日军在朝鲜战争后期,极力避免和明军进行野战,相反是苦苦的依托堡垒和火枪优势打起了防御战,这并非是因为军队数量的原因,在朝鲜战争的大多数战役里,日军动用部队的数量都要比明军多,朝鲜战争时期日军的情形,恰似后来明清战争里明军的情形,即“依坚城,凭火器”。难道我们就由此说日军的战斗力远弱于满清八旗?我们再来看看皇太极征朝鲜的情景,满清的优势部队遭到朝鲜的顽强阻击,并未能占领朝鲜全境,最终只是签定了一个体面的条约了事。而日军攻打朝鲜,则是以迅雷之势把朝鲜打到了鸭绿江边。由此我们可以看到一个事实:即抗倭援朝时期的日军,是至少不弱于满清八旗的。我们也不禁思考另一个问题,为什么面对虎狼之师的日本,明朝可以打出一系列漂亮仗,面对满洲八旗却又如此不堪一击了呢?

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里,对戚继光的战术思想有一个评价,即戚继光防御蒙古的战术思想,在未来的战争里“并没有得到实战的检验,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的事情”。黄教授大智大慧,但也难免有犯错的时候,事实上,明朝抗倭援朝战争正是戚继光军事思想的一个检验,戚继光所倡导的“步骑战车协同作战”的思想在朝鲜战争里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应用。且不说明朝参战的部队,有许多是戚继光训练出来的老班底,即使是辽东军和四川军,也多执行了车骑步配合的战法。碧麟馆之战里,在遭到围困且地势处于劣势的情形下,明军正是凭借迅结阵的车营成功阻止了日军的冲锋,在使敌人付出重大伤亡后安然突围。而在整个朝鲜战争的野战过程里,明军赢得了几乎所有野战的胜利,明军遭受的挫折多为攻坚战。另一个被史家诟病的武器战车。并非如一些短视的历史学家所说:在战场上没有挥任何实战作用就退出了历史舞台。相反,战车之所以作为一个单独营的建制保留下来,正因为它在历次战争里所建立的功勋,作为一个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军事家,戚继光对于战车的重视不可能是纸上谈兵,在朝鲜的一系列会战和后来袁崇焕的宁锦大捷里,战车都成为野战里不二的利器。另一个被史家忽略的车战是俞大猷指挥的安银堡战役,此战里明军依靠战车百辆,步骑三千打败鞑靼数万精锐骑兵。此战其实颇有近代战争意思的,明军用车阵施放火器,阻击敌人骑兵的冲锋,既而步兵出击,骑兵两翼迂回包抄,最终大败敌人。而类似的战术在后来戚继光抗击鞑靼和李成梁攻击土蛮时,明军也不止一次使用过并且取得了胜利。而这样的战斗情形也和同时期欧洲对于游牧蛮族的一系列征服战争分外相似,也就是说,以明朝当时的军事装备和战术思想,歼灭比己多几倍的蛮族骑兵,从战术角度讲是完全可以实现,并且是曾经实现了的。

事实上,在土木堡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明军打的不算差,相反还可圈可点,于谦对明军的卫所进行整顿,重新圈定了屯田的土地,并且改良了装备,这足够使明军重新振作一段时间,正德时期的杨一清也可谓名将,但是这些人只能算做守成之将,而非帅才。今人对唐朝时期的名将王忠嗣赞不绝口,因为他防御吐蕃几十年,从不轻启战端,使得边境安然。但是王将军时期的情形和明朝大不相同。王将军不轻启战端,并不意味着不打,而是要选择最好的时机对敌人进行毁灭性打击,他动的青海湖会战和积石山会战使吐蕃遭到了毁灭性伤亡,他反对打石堡城也是因为在攻守易形的战略背景下,进行画蛇添足的一战之会徒增伤亡。但是当时的王忠嗣几乎控制了河西地区所有的战略要地,在战略上对敌人形成足够优势的情况下自然可以安守边境。但是明朝的情况则不同,于谦和杨一清都选择修筑要塞来巩固边防,但是当时的蒙古掌握着优势的战略地形,仅仅靠一道长城是无法解决所有问题的。在蒙古人的反复骚扰下,精锐的明军疲于奔命几十年,空自掌握着几十万边兵和精良火器,却一直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单纯从军事力量上看,清军与明军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明军无论从规模还是装备上都比清军不知强了多少。明军的神机营,每个营有6000士兵,千斤以上的大炮数十门,抬枪(双人抬着用的枪,实际上就是小炮)数百支,鸟铳(单人用的火枪)数千支。当他们排开阵势以后,几万八旗兵只能作靶子。努而哈赤是怎么死的大家知道?象这样的神机营在当时的辽东有数支。当然是先后组建的。早期的李成梁,后来孙承宗,再后来袁崇焕等都先后组建过数支神机营。上面这些还只是辽东的部队,其他地区的没算。海军同样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同日本一次海战的主力战舰就是荷兰无敌舰队的三倍之多。可说当时虽然西方世界已开始了飞展了,但中国仍然可称之为级大国。这样的军事力量,在当时世界其他国家来看,就同现在我们看美国一样。中**队会将所有先进的技术用于军事之中,但清军不同。八旗兵打明军时吃了明军火器的亏,二百年后打英法联军时居然一点记性都不长,没有丝毫的变化。这样一支在诞生时就极端保守的军队,怎么能称为强大呢?

明军之所以连着打了很多败仗,实际上那不是军队本身的问题,而是政治所决定的。袁崇焕守住山海关,清军有办法吗?没有。他们只能从赤峰那一带绕过来,冲到北京、济南一带,明军一集结,清军就得利用机动性好的特点快点跑。转自铁血社区bbstiexue

明军是文官带兵,这在那个年代是极其不可思议的,这也是战败的原因之一。清军从皇上到士兵都骑在马上,而明军的军官却是按等级坐轿子上战场的。轿子不能乱坐,几品官坐什么样的轿是规定的。军官的待遇也比士兵好得多。士兵基本没有响钱,只有军官才有。以至于在打仗之前士兵要先跟当官的计价论价,给多少赏钱文官有知识不假,但缺少军事眼光。楼上的讲到了枪锦大战,我想说说,因为那里是我的家乡。

我的锦州人。枪山在我们的南边十多公里的地方。现在那里有两条高公路通过。在锦朝高公路的零公里处正好是战场之一。那里每年都要生很多交通事故。每年都要死几个人。占这条路每年死亡人数的90不知是什么原因。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就在这路上工作。处理交通事故。

枪锦大战是由洪承畴策划的。实际上这次战役策划的非常好。先由锦州总兵祖大寿吸引清军主力攻锦,祖大寿要坚守不出,直到明军从山海关到达锦州。洪自带明军主力十三万,加上东边辽东方面的朝鲜来的援军,共有十八万之多。洪的主力负责在包围锦州的清军的外围对清军反包围,然后内外同时进攻,消灭清军主力。清军的一切都在洪这个文官的意料之中,其主力五万左右全部出动攻击锦州。锦州当时没有百姓,全是军人及家属。这些军队平时种地,战时打仗。为了坚守锦州,这些军人杀掉自己的家人,守在城上。最后弹尽粮绝,就吃死人为生。就这样,终于守到了坐在轿上吹着喇叭走到锦州的明军主力。明军迅地展开,很快包围了清军。当时的战斗形势很明了,清军已无力回天。明军实行的坚壁清野,城外没有任何可供清军被给的物资,也没有老百姓。就这样,清军在明军到达的一两天之内就陷入了必败的境地。

这时,考验的不是军队的作战能力,而是主帅的能力了。老洪一看胜负之势已成。任何一个军事统帅要不是疯子,都已明了。按原来的计划明军在形成合围之后应起总攻。但清军在这样的形势之下没有放弃。清人还没在明军面前打过败仗,他们也根本也没想过要被清军打败。也可以说清军当时的指挥员确实非常地疯狂。但他们不傻,知道自己不利。于是派人向明军求和。老洪这个老混蛋,老呆子,居然相信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古话。他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军同同僚和生命安全,每天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等待着清军投降而按兵不动。老洪不怕清军增援,因为清人已无可战之兵。据可靠消息,留在清军大本营沈阳的只有一些老人和孩子,老的上不去能行马,小的拉不开宝雕弓,不足为惧。但到现在,形势却不再按老洪的思路展。清军是疯子,跟日本兵一样,没有投降的概念。皇太极得知前方形势以后,立即将家里所有的男人带到了前线。明军想不到,七十多岁的满族老爷子,放下烟袋锅扔下拐棍,立即就能拿起弓刀上马战斗就这样,清军又来了三万,打了明军个措手不及,救出了被围的清军。清军会合后,形势变得复杂起来,明军已失去了对清军主力围而歼之的战机。但就在这时,如果明军对清军动总攻清军仍不是对手,因为他们没带什么给养,也没作继续作战的准备。但老洪这老呆子又一次放弃了这个机会。他重新集合了军队,摆出了防守的架势。你的军人从装备,从人数,从军队的战斗力都战上峰,为什么不他妈的进攻啊我靠,这个老废物明军的连营从松山一直扎到海边,可说每个营区和防区的安排都是极其合理的,是无懈可击的,即使西方现在军事学家也打不出毛病来。可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明军的战略思想转了一百八十度,由全面进攻转入到全面防守。就在皇太极要领军回家时,现了明军的这一变化。皇太极这个人很会心里学,他立即就了解了明军的作战意图。他只知道,清军不会防守。清军没有火器,也不会什么守城技术。这样一支大军如果开到沈阳城下,后果可想而知。而明军现在十几万大军住扎在平原之上,全面进入防御,对清军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就这样,一个是跟蚊子一样到处找人叮血的清军,跟一个搭着蚊帐等着挨叮的明军,下步该怎么办?你是皇太极也应该知道了。明军很强大,跟美军一样,从军队建制到指挥都很先进。但有个问题,就是管得太死。生们规定了大量的纪律和各种夫定,下层指挥员和是无权调动军队的,没有符节任何人无权调兵,除老洪外没人能下命令,因为没有令旗没人听你的。于是庞大的明军就象一只呆在冰箱里的大象,被只有他们一半数量的清军一点点从容的包围了。一般来说,十倍于敌才可包围敌人,可清军就这样以五六万人包围了十五六万的明军。明军居然等着包围。为什么明军没动呢?因为他们每天在开会。明军开会不象清军那样乱哄哄,谁都可以言,谁都可以进来。他们是有严格的等级的。开会有开会的程序,一开就是一天。主要的议题就是如何应对清军。以吴三桂为的主战派要求赶紧进攻,虽已失去了全歼清军的机会,但打败清军还是没问题的。但他身份不够,不能参加会议,只能跟他的上级讲,然后由他的上级向老洪转达意见。但老洪下不了决心,后来进攻无望,清军正在调动,基层军官有反映。吴三桂知道清军正要包围明军。老洪把他骂了,说小吴不懂军事,不要捣乱。这么少的清军怎么可能包围一倍于他们的明军呢?老洪气得让吴三桂回山海关。但这时想回山海关也不可能了,因为清军完成了包围。清军就在明军的眼皮底下挖壕沟,最近跟明军只有百米。不用放枪,射箭都射到了。吴三桂及他们这些基层军官都请令出战,消灭面前的清军,但老洪就是不下令。他没下令,明军就看着清军挖沟。我想他们跟挖沟的清军应该是聊得不错。后来老洪派出的各路探马回报说四周都是清军及他们的沟,已出不去了。这时小吴又要求集中军队,突围。以声东击西等战术扯开清军的防线。但老洪还是不为所动。可见他的老年痴呆症多么严重。等老洪终于知道取胜无望时,形势已到了明军已无法自保了。老洪终于决定突围。但突围的战术和布置还没完事,清军就动了总攻。明军得不到具体的指示,连清军攻上来是不是可以放枪,可不可以射箭都不知道。等前方的明军被人屠杀时,中心的明军望风而逃。吴三桂是有准备的。他的关宁铁骑只听他的,他可以没有令箭而调动手下部队。因此他连老洪面都没见,就按自己事先计划好的方向突围而去了。吴三桂带走了三千军队。这三千人是这次战役的仅有的幸存者。明军组织不起防守,没有将令,各自为战。最后全军覆没。

所以说明军本身战斗力不差,差就差在体制上。象洪承畴这类人纸上谈兵,写论文,摆阵势,绝对是高手。但他不是军人,连民兵都没当过,没有实战经验,怎能具有军事眼光,怎能在战场上抓住战机?清军虽然连战图都不会画,也看不懂,但他们每天骑马转悠,地形方位都装在脑子里。从皇帝到士兵都是军事家。

所以,在今天,我们不能忘了这场战役。这是血的教训。建设一支专业化的军队,培养一批职业化的军人,建立完善灵活的军事指挥体系是多么重要啊。当然,这一切要有个前提,那就是国家要强大,要民主。兵者,凶也,死生之地,不可不察啊。转自铁血社区bbstie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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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社四公子

陈贞慧、侯方域,方以智、冒辟疆合称明复社四公子,明亡后陈贞慧隐居不出,冒辟疆放意林泉,方以智出家为僧,还有他们的好友杨文聪抗清殉国,陈子龙自沉明志,但侯方域却耐不住寂寞,参加了顺治八年的乡试,而且只进了副榜,侯方域又与魏禧、汪琬合称清初文章三大家,确实才华横溢,却因为变节而为人不齿,还连累了其他三人,使一些人认为复社四公子都是只知空谈的生,而且都是软骨头,而与他们同时的顾炎武当时名声远不如他们,但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话,让后人把顾炎武的地位远放在四人之上,其实除了一个侯方域,其他三人无论在气节,学术上都与顾炎武不稍多让。下面是几人的简介。

陈贞慧(1604~1656)字定生。宜兴(今属江苏省)人。父亲陈于廷是明末东林党的中坚人物,官左都御史,反对“阉党”,曾受迫害。儿子陈维崧(1625~1682)清代词人、骈文作家。字其年,号迦陵。宜兴(今属江苏)人。清初诸生,在陈贞慧死后多年,陈维崧才参加了清庭的科考,康熙十八年(1679)举博学鸿词,授翰林院检讨,54岁时参与修纂《明史》,4年后卒于任所。

陈贞慧曾中乡试副榜第二人贞慧也是复社成员,文章风采,著名于时,曾与吴应箕、顾杲共议声讨阮大铖,由吴起草《留都防乱檄》,揭贴于南京,为阮所恨。南明弘光朝,受阮迫害,曾一度入狱。入清不仕,隐居家乡,十余年不入城市。陈贞慧文章婉丽闲雅,兼擅骈散两体。记载掌故及纪念明末“清流”和殉难人士的作品,多寄托故国之思。又《痛史》及《中国内乱外祸历史丛》辑,收录《过江七事》一种,专记弘光朝的史事,也题为陈氏之作。

著有《雪岑集》、《皇明语林》、《山阳录》、《事七则》、《秋园杂佩》等;后三种,收入《太仓先哲遗》,合称《陈定生先生遗三种》。

方以智(16111671年),字密之,号曼公,又号鹿起、浮山愚者等,兼有别号多种,是明末清初一位杰出的思想家、哲学家、科学家。

方以智是安庆府桐城县凤仪里(今属安徽省枞阳县)人,出身世家。其祖父方大镇,曾任万历朝大理寺左少卿,治《易经》、《礼记》,著述宏富。父亲方孔炤,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崇祯朝官至湖广巡抚,通医学、地理、军事,有《全边略记》、《周易时论》等著作,《明史》有传。方以智自幼秉承家学,接受儒家传统教育,曾随父宦游,至四川嘉定、福建福宁、河北、京师等地,见名山大川,历京华胜地,阅西洋之,颇长见识。成年后,载泛游江淮吴越间,遍访藏大家,博览群,交友结社。曾与陈贞慧、吴应箕、侯方域等主盟复社,裁量人物,讽议朝局,人称“四公子”,以文章誉望动天下。

崇祯十三年(1640年),方以智中进士,任翰林院检讨。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农民军攻入北京,崇祯皇帝自缢,方以智在崇祯灵前痛哭,被农民军俘获,他设法逃脱,辗转奔回南京。仇敌阮大铖把持南明弘光朝政,他受到迫害,化装逃离南京,流落在岭南、两广一带,以卖药为生。当清兵大举南下时,他曾联络东南抗清力量抵抗。1650年,清兵攻陷广西平乐,方以智被捕,他坚贞不屈,清将为其正义所动,听任其出家。获释后,他即易服为僧,改名弘智,字无可,别号大智、药地、浮山、愚者大师等。晚年定居江西庐陵青原山,自称极丸老人。康熙十年(1671年)冬,方以智为他事牵连被捕,解往广东,途经江西万安惶恐滩头,因疽卒于舟中。

方以智酷爱自然科学知识,自幼塾中诵读之余,即好穷物理,曾谓“不肖以智,有穷理极物之僻。”(《物理小识》卷五)明清之季,西学东渐,方以智一面秉承家教,以《易》学传世,一面又广泛接触传教士,学习西学。经过孜孜不倦的努力,他终于在哲学和科学两方面都取得了很大成就,达到了相当的高度。

方以智学识渊博,《清史稿》本传说:“以智生有异秉,年十五群经子史略能背诵。博涉多通,自天文、舆地、礼乐、律数、声音、文字、画、医药、技勇之属,皆能考其源流,析其旨趣。”这一评价并不过分,他在许多领域都有自己独到见解。例如,在学术分类问题上,他把学术分为三类,说:

“考测天地之家,象数、律历、音声、医药之说,皆质之通者也,皆物理也。专言治教,则宰理也。专言通几,则所以为物之至理也。”(《通雅amp;8226;文章薪火》)

在这三种学术中,他讲得比较多的是通几与质测。他说:

“寂感之蕴,深究其所自来,是曰通几;物有其故,实考究之,大而元会,小而草木蠢蠕,类其性情,征其好恶,推其常变,是曰质测。”(《物理小识amp;8226;自序》)

可见,所谓通几,是对事物生根本原因的探讨,而质测则要求脚踏实地考察事物变化原因,按特性予以整理分类,总结验证已知规律,预测未来展变化。显然,通几与质测是从研究目的和研究方法着眼对学术活动所做的分类。在中国,这种分类是方以智的独创。

在天方面,方以智结合中国传统的天和当时传教士传入的西方天,讨论了地心学说、九重天说、黄赤道、岁差、星宿、日月食、历法等天问题。对于西方天知识,他非常重视,经常追踪西方天最新进展,例如他在讨论天体运动轨道问题时,就曾根据西方用望远镜观天现金星有周相变化的事实,提出了金星、水星绕太阳运行的正确猜测。

方以智接受西方科技知识,并非盲从,而是经过自己的认真思考、消化。例如他对于西方地圆说,就是先考察了地圆说赖以成立的观测证据,然后才加以接受的。对于传教士的错误说法,他则予以批驳。例如传教士曾说,太阳半径为地球半径的160多倍,而太阳距地球只有1600多万里,方以智指出这是错误的,因为据此计算(定地球圆周长约9万里),太阳的直径就将近有日地距离的三分之一大,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运用自己的“光肥影瘦”理论,对这一问题做了解释,指出人目所见的太阳圆面比实际光体要大,因此按几何方法进行的测量并不准确。他的这一理论后来被《历象考成》的作者所接受。

在物理学方面,方以智更有诸多创见。他从气一元论自然观出,提出一种朴素的光波动学说,认为:

“气凝为形,为光声,犹有未凝形之空气与之摩荡嘘吸。故形之用,止于其分,而光声之用,常溢于其余:气无空隙,互相转应也。”(《物理小识》卷一)

显然,方以智认为,光的产生是由于气受到激的缘故。由于气弥漫分布于所有空间,彼此间无任何空隙,被激的气必然要与周围静止的气生相互作用,“摩荡嘘吸”,将激传递出去,这就形成了光的传播。由此,方以智所描述的是一种朴素的光波动学说。为了与近代光的电磁波动说相区别,可以称之为气光波动说。

从气光波动说的角度出,方以智进一步提出了光不走直线的主张,他把它叫做光肥影瘦,认为光在传播过程中,总要向几何光学的阴影范围内侵入,使有光区扩大,阴影区缩小。他并且指出,由于光肥影瘦现象的存在,使得基于光线直进性质进行的测量得到的结果都不准确。他说:

“物为形碍,其影易尽,声与光常溢于物之数,声不可见矣,光可见,测而测不准矣。”(《物理小识》卷一)

为了证实自己的观点,他还做了小孔成像实验,并且努力用自己的理论去解释常见光学现象。所有这些,在物理学展史上,都是很新鲜的。

另外,他对于光的反射和折射,对于声音的生、传播、反射、隔音效应,对于色散,对于炼焦、比重、磁效应等诸多问题的记述,都是领先于同时代人的。

在生物医学方面,方以智也有诸多值得一提之处。他在其《物理小识》一中,记述有大量动植物的生态学内容和栽培、管理等知识。他引述了传教士“脑主思维”之说,介绍了他们关于人体骨骼、肌肉等方面的知识,但剔除了传教士所说的“全能的上帝创造世界”之类的内容。他自己对于传统医学也素有研究,撰有多种医学著作。遗憾的是这些著作传世不多,我们难以窥其全貌。

方以智一生著述很多,计有一百余种。其中最为流行的是《通雅》和《物理小识》,前者是综合性的名词汇编,后者是一部笔记,他的科学见解主要集中在这部中。他的后期代表作是《药地炮庄》和《东西均》,均为哲学著作,中提出了一些很重要的哲学命题。他的著作中另外比较重要的还有《浮山文集》、《博依集》、《易余》、《一贯问答》、《切韵源流》、《流寓草》、《周易图象几表》、《性故》、《学易纲宗》、《诸子燔痏》、《四韵定本》、《内经经络》、《医学会通》等。现存共二十余种。

冒辟疆(16111693年),字辟疆,号巢民,明末清初的家。他出生在如皋城一个世代仕宦之家,幼年随祖父在任所,冒辟疆的先祖是个骁勇善战的蒙古骑兵军官,约在十三世纪从蒙古大漠来到中原,据专家考证,冒辟疆的祖先还是元朝丞相的后裔,管理过苏北24座盐场,相当于明朝的“两淮盐运使”。朱元璋起兵把蒙古人赶回大漠深处,冒辟疆的先祖和汉民相处得很好,在挚友郭通甫的劝说下没有再回蒙古草原,而是留在江苏如皋,加入了汉籍改姓为冒,学习儒家文化,成了完全汉族化的蒙古人。冒辟疆的祖父叫冒梦龄,是明代进士,曾任四川丰都、江西会昌知县、云南宁州知府,对他的孙子冒辟疆非常喜爱,两岁时就带在身边。冒梦龄有个好友是明兵部尚郭子章,前来看望时见到冒辟疆,对这个虎头虎脑、聪明活泼的小男孩异常喜欢,就给他起名为冒襄,希望他能襄助天下,字辟疆,希望他能为国开拓疆土。冒辟疆的父亲叫冒起宗,是明崇祯元年的进士,曾任山东按察副使、湖南衡阳知府、督理七省漕运。冒辟疆生活在这样的官宦之家,从小受到严格儒家教育,诗文写得很好,但他的官运实在太背,6次去南京参加乡试,次次落第。

1643年,20岁的董小宛就嫁给冒辟疆,随丈夫来到如皋水绘园。清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清兵大举南下,董小宛随冒辟疆为避战火而逃难,流离颠沛,历尽磨难,途经安徽马鞍山时,行李和财物遭乱兵抢劫,家丁奴仆20余人被杀,董小宛回到水绘园时,冒家已一落千丈,冒辟疆又身患重病,此时的董小宛是苦不堪言。

冒辟疆也遭受着痛苦和折磨,他力挽明朝颓势的政治愿望完全破灭,他是个有强烈民族气节的人,宁愿终生甘受寂寞,淡泊度日。记者在水绘园看到,冒辟疆的客厅叫“壹默斋”,意思是一直保持沉默,不事清朝,显得极有骨气。到晚年,冒辟疆的生活更加清贫,贫穷到卖字换酒的地步,他在《自述》中这样写道:“陋巷独处,仍手不释卷,笑傲自娱。每夜灯下写蝇头小楷数千,朝易米酒。”

董小宛性情淡泊,随冒辟疆过着清贫的隐居生活,两人都耐得住寂寞。冒辟疆只能在寂寞清贫中度过一生,董小宛也在寂寞中积劳成疾,28岁就早逝。

有些作家张冠李戴,移花接木,把董小宛的故事一再戏说,越编越神奇,最后成了顺治皇帝的宠妃,叫董鄂妃,又和顺治皇帝演出了一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董小宛和董鄂妃是互不搭界的两个女人。董鄂妃是满族人,是内大臣鄂硕之女,生于1638年,后来成为顺治皇帝的妃子,俩人爱得死去活来,顺治皇帝演出了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活剧。董鄂妃死于1660年,《清史稿后妃传》有明确记载。董小宛是生于苏州长于南京的汉人,生于1624年,死于1651年,冒辟疆在回忆录中,对与董小宛相识相爱、完婚、蒙难,最后到董小宛病死,都作了比较详尽的记录,这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侯方域(1618一1654),长于古文,尊唐宋八大家,有《壮悔堂集》。其散文往往能将班、马传记,韩、欧古文和传奇手法熔为一炉,形成一种清新奇峭的风格,而尤以传记散文见长。“文人之文”的三位作家侯、魏、汪被称为“清初三大家”。其中侯方域的散文较为突出。

《李姬传》》歌颂了明末秦淮名妓李香君明大义、辨是非,不阿附权贵的高尚品德。写品行高洁、侠义美慧的李香君,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同时也写反面人物阮大铖及其他人,均有声有色,形象生动。文字简练,叙事分明,情节曲折,具有短篇的特点。剧作家孔尚任后来借用《李姬传》的主题创作了戏曲《桃花扇》。

侯方域在四人中年龄最小,才华也突出,可是因不能守住气节,参加了顺治八年的乡试,偏偏一曲桃花扇传遍天下,又让众人都只记住了侯方域,其她三人受其连累,许多人认为其他三人也是如此,这也是陈,方,冒三人交友不慎的原故了。

卢象升传

卢象升,字建斗,江苏宜兴人。先祖卢立志,卢仪封知县。天启二年中进士,授户部主事。历员外郎,转任大名知府。

崇祯二年,皇太极率八旗官兵从蒙古绕道进犯京师,兵临北京城下,在这一仗中,崇祯把入援的袁崇焕下狱而死当时京师戒严,号召四方勤王卢象升自己招募了万余人进京入卫,从此踏入军旅生涯因为表现优异,第二年,升任参政兼副使,训练整饬大名、广平、顺德三府的兵备,号称“天雄军”。再过了一年,因为治行卓异,升任按察使,仍旧训练部队。卢象升虽然是个文人,但是长于射箭,熟悉兵法将略,治理军队也井井有条。

崇祯六年,山西的义军进入都附近,占领了临城的西山。卢象升带领总兵梁甫、参议寇从化等人接连取得胜利。义军退回西山,把游击董维坤包围在冷水村。卢象升在石城南设下伏兵,接连战胜。连续杀死义军指挥十一人,全部消灭了这股义军还收还了被俘虏的男女二万人。这之后,附近三郡的人民,几年没有经历过兵灾。卢象升每次上阵,总是身先士卒,和敌人格斗的时候,即使刀砍到了马鞍也不回顾,没有马就下马步战,有一次把敌人赶到悬崖边上,一名敌人从高处射箭,射中了卢象升的脸额,第二箭射死了他的马夫,但是卢象升仍旧提刀疾战。敌人惊骇逃走,互相告戒曰:“碰到卢廉使就会死,千万不能和他作战。”通过这次会战,卢象升能用兵的名气逐渐传播开。

崇祯七年,李自成攻入湖北,连续攻克郧阳六县。朝廷任命卢象升为右佥都御史,代替蒋允仪镇守郧阳。当时李自成部驻扎在郧阳的黄龙滩,卢象升于是和总督陈奇瑜分道夹击,自乌林关、乜家沟、石泉坝、康宁坪、狮子山、太平河、竹木砭、箐口等地方,连战连捷,总共斩五千六百有奇,几乎扫尽了汉南的义军。于是卢象升请求增加郧阳的守兵,减免税赋,修缮城郭,从周围的郡县借贷粮食,募集商人开矿业,郧阳因此而保全。

崇祯八年五月,升任卢象升为右副都御史,代替唐晖任湖广巡抚。八月,又任命总理江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兼湖广巡抚。不久解任巡抚,晋升为兵部侍郎,同时加督山西、陕西军务,赐尚方剑,可以便宜行事。汝阳、洛阳报警,卢象升倍道急弛赶到汝阳。当时义军有三十余万之多,连营百里,兵势极盛。卢象升督率副将李重镇、雷时声等在城西迎战高迎祥,用强弩射杀一千余人。于是高迎祥、李自成转进,攻陷光州,卢象升跟踪追击,又在确山取得大胜。一开始,大帅曹文诏、艾万年阵亡,尤世威失败,将领们都害怕义军而不敢去作战,卢象升每次慷慨落泪,用忠义激励部将。有一次军中三天没有粮食,卢象升水米不进,与士兵同苦,因此而是得将士心,每次作战都取得胜利。

崇祯九年正月,在凤阳召开军事大会。卢象升上书说:“敌人来到以后才调兵,敌人加多以后才增兵,这是被动;士兵到了以后才商议军饷,士兵聚集以后才请求军饷,这是危形。何况请求的军饷不够,于是官兵哗变而又做了贼,所以八年来所调动的兵都成了敌人,所征调的粮饷也都成了敌人的粮食。”又说:“总督、总理应该能有专兵和专饷。请求调动咸宁、甘、固的兵属总督专管,蓟、辽、关、宁之兵属总理专管。”还说:“各地的巡抚大员,都是封疆重任,不可以一有警报就请求增援。否则既无法不答应,又没有那么多的部队可以分派”所说的都很切中当时的情势。之后高迎祥围攻庐州,没有胜利,分兵攻陷了含山、和州,又进围滁州。卢象升率领总兵祖宽、游击罗岱救援滁州,在城东五里桥展开大战,杀死了义军将领摇天动。于是义军各营陷入奔溃,从硃龙桥至关山,五十多里,积尸填沟委堑,滁水为不流。义军于是向凤阳方向进,围困寿州,在颍、霍、萧、砀、灵璧、虹之间运动,有向曹、单进的意图。因为总兵刘泽清拒守淮河河岸,劫掠了考城和仪封向西而去。其中一部分攻打亳州的,转入归德。被永宁总兵官祖大乐的攻击,向开封进。又被陈永福在硃仙镇击败,于是转向登封方向,和其他义军回合后,分兵裕州、南阳。卢象升集合祖宽、祖大乐、罗岱的士兵在七顶山取得大胜,几乎全歼李自成的精锐骑兵。卢象升来到南阳,命令祖大乐守备汝宁,祖宽守备邓州,自己亲自率领部队追击。又派人告诉湖广巡抚王梦尹、郧阳抚治宋祖舜说:“敌人疲于奔命,请东西邀击,在汉江前组织防御,可以一战而胜。”但是两个人竟不能抵御,于是义军沿光化渡过汉水进入郧阳。卢象升派遣总兵秦翼明、副将雷时声从南漳、谷城进入山区追击。但是祖宽等是骑军,不利于山区作战阻隘,副将王进忠军又哗变,罗岱和刘肇基的士兵也很多逃跑。卢象升于是调遣四川和少数民族筸兵,进入均州。当时,张献忠和高迎祥等都在陕西湖北四川交界的群山之中,卢象升从南阳向襄阳进兵。敌人多而自己士兵少,另外河南生大饥荒,缺乏粮饷,边境也情势很不好。洪承畴和卢象升商议,关中一带地形平旷,利于骑兵,应该让祖宽、李重镇率骑兵进入陕西。七月,卢象升渡过淅河向南。九月,追击义军到了郧阳西。

这一年京师戒严,于是宣招他进京入卫,又赐予尚方剑。等卢象升一走,义军展起来。京师解严以后,升任兵部左侍郎,总督宣府、大同、山西军务。大力展屯垦制度,谷熟了以后,积累粟二十余万。皇上要求九边都学习宣府、大同经验。崇祯十年,卢象升听闻宣府有警报,连夜赶到天城。听谍报说,二百里外乞炭的骑兵部队踏平了四十多里。卢象升曰:“这是准备大战又听说敌人还在屯扎卢象升说:“这是准备向云、晋进军,想让我军队集结于宣府,想乘虚而入。”于是通报云、晋的部队不要调动,自己率部队在到右卫,告戒边关将吏不要轻易言战。相持一月,卢象升曰:“敌人已经放松警惕,可以作战了。”暗自通知云师从西来,宣师从东来,自己率部队直子午,出羊房堡,展开大战。乞炭听说以后,逃走。卢象升在阳和时,乞炭一直不敢靠近边塞。九月,清兵攻陷入墙子岭、青口山,杀总督吴阿衡,拆毁正关,来到营城石匣,驻扎在牛兰。朝廷宣召宣、大、山西三总兵杨国柱、王朴、虎大威进京入卫,第三次赐给卢象升尚方剑,督统天下援兵。当时,杨嗣昌、高起潜主持和议。卢象升听说以后,顿足叹息到了京城,皇帝召对,问当前方略。卢象升回答说:“主战。”皇帝脸色很不好看,良久才说:“和议只是在群臣间商议,请和杨嗣昌、高起潜商议吧!。”和杨嗣昌、高起潜商议之后,没有谈拢。第二天,皇帝派万金犒军,杨嗣昌送行,屏退左右,劝戒卢象升不要浪战,于是告辞而去。部队进至昌平,皇帝又派人送来三万金犒军。再过一天,又送御马百匹,太仆马千余匹,银铁鞭五百。卢象升说:“果然和议仅仅是朝臣中商议,皇帝是决心作战的。”于是认真决策议战,但是事情多为杨嗣昌、高起潜阻挠。因此卢象升请求分兵,于是宣、大、山西三帅归卢象升,关、宁诸路归高起潜。卢象升虽然名义上督率天下兵马,但实际不到二万。来到顺义。过了几天,高起潜来到安定门,两人还是各持一议。陈新甲也来到昌平,卢象升又分拨部队给他。当时,卢象升自己率马步军列营都城之外,冲锋陷阵,军律整齐。

清兵南下,分兵三路:一从涞水攻易,一从新城攻雄,一从定兴攻安肃。卢象升于是从涿州进保定,命令诸将分道出击,在庆都大战。编修杨廷麟上疏言:“姚南仲在内,李纲无功;黄潜善秉成,宗泽殒恨。国家内部如果有这样的人,不是封疆大臣的福。”因为是在讥讽杨嗣昌,杨嗣昌大怒,改任杨廷麟为兵部主事,到卢象升军中,又撤免卢象升尚书职务,改为侍郎。命令大学士刘宇亮督师,巡抚张其平断绝前线粮饷。后来又借口云、晋有警报,王朴也率部队离开了。

卢象升带领残兵,在三宫野外宿营。畿南的三郡父老知道了,都到军门请见说:“天下汹汹已经十年,您不顾自己以天下为先。但是奸臣在内,您一个人受到嫉妒。三军带着出关的檄文,但是将士怀着西归的心愿。您如果听我们的,就请转移到广顺,召集其他部队。三郡的子弟欢迎您的到来,都愿意同心戮力,登高一呼那么自己携带粮食从军的就可能十万,比起这样没有援救,等着去死不是更好吗?”卢象升哭着对父老说:“感谢你们的忠义。但是,自从我和敌人作战,经数十百战未曾失败。今天,分到疲惫的士卒五千,但是大敌冲来,援师隔断,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食尽力穷,早晚是一死,不要徒劳的连累你们父老。”大家都痛哭,各自携带自己的粮食饷军,或者赠送枣,说:“请您把他当粮食用吧!”十二月十一日,卢象升率部队进至钜鹿贾庄。高起潜率领关、宁兵在鸡泽,距离贾庄有五十里,卢象升派杨廷麟去请求救援,不肯答应。部队来到蒿水桥,遭遇清兵。卢象升率中军,虎大威帅左军,杨国柱帅右军展开大战。到半夜,觱篥声四起。天明以后,骑兵数万重重包围。卢象升率部队大战,呼声动天,从辰时到未时,砲尽矢穷。仍奋身而斗,亲手击杀数十人,身中四矢三刃,于是战死。掌牧杨6凯担心敌人会残害卢象升的尸体于是伏在尸体上面,身中二十四箭而死。全军覆灭。虎大威、杨国柱突围出去才得逃脱。

高起潜听说失败,仓皇逃走,不肯说卢象升死时的情状。杨嗣昌很怀疑,朝廷也下诏验视。杨廷麟在战场上现了他的尸体,麻衣白网巾。一个士兵看见,痛哭说:“这就是卢公啊。”三郡的百姓听说后,都大哭失声。顺德知府于颍上状,嗣昌故故意阻挠,八十天后才下葬。第二年,卢象升妻王氏请求抚恤。再过一年,卢象升的弟弟卢象晋、卢象观又请,还是不许。直到,杨嗣昌倒台以后,才有人仗义执言,于是追赠太子少师、兵部尚书,赐予祭葬,世荫锦衣千户。南明福王时,又追谥忠烈,建祠奉祀。

卢象升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九岁。后来南明灭亡,弟弟卢象观自杀,卢象晋出家为僧,一门先后赴难者百余人。从弟卢象同和他的部将陈安死的时候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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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茅的写作之路

屈指算来,老茅在起点表作品已有五个月了,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就这么过来的,说起写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突然觉的没看了,当时起点近十万,老茅确实感到没看了,还有自己喜欢的一些,突然莫明其妙的太监,或者是几天才更新一章,把老茅等得急了,一恨,自己写。

虽然老茅在网上看有七八年的历史,但当作者却是一个小白,从决定写,到想好大纲,开笔上传,只有一天时间,既不知怎么冲新榜,也完完全全没有一章存稿,出的效果可想而知,开始只有几个人在看,大家都说新,虽然只有几票推荐,确实也感动了老茅一把。

老茅就这样每天写完一章就上传,然后急冲冲等别人的反应,看到有人就高兴,有人出口不逊,老茅只得黯然,幸好一直是鼓励的人多,老茅就誓,这一定不太监,每天都做到到了五万字时,这上了新人榜,一看排名,七十多名,此时已过去了十天时间了,排在前面的无论点击,还是推荐比是老茅的几十倍,老茅就傻了眼,别人也只有那么一点字,相差怎么那么大,翻开前面的那些来看,好象并不比自己强多少,又恢复了自信(说一句,老茅以前看就是捡字多的看,没有个几十万字根本不入眼,这一点害了老茅,以至在起点看了那么久的,竟然不了解新人榜)。

到了九万多字时,编辑和我联系,说这在起点有前途,要签约,那签就签,签约之后,有了起点的推荐,看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每天的点击到了一万五,那更不能放弃,毕竟有那么多人在看,若要保持长久的创作激情,只有上架了,毕竟花那么大的精力,不吃饭时不行的,上架时老茅又对什么推荐票又不熟,咱以前就是看,哪管什么推荐票不推荐票,拖到四月九号才上架,那时再想冲新推荐票榜时,已经晚了,前面人家都有几百票在手,大部分人的推荐票已投了出去,尽管老茅努力了,在二十天里上传了十九万字,还是没有冲到前十,后来推荐票不推荐票就无所谓了,那么多大神在上,冲不到前十都是枉然,大家如果有,投上一票,老茅看了欣然,如果有其他要投,老茅也不强求。

老茅对推荐票榜还是偶有关注,今天突然看到新推荐票榜的前两人在掐架,老茅感慨万分,瞧人家就是牛,无论是新人还是大神,竟然要演全武行。

不过老茅只是看一下热闹就走开,写自已的去,现在老茅的这有点不尴不尬,收藏只有八千七,订阅最高在一千六,平均下来也就一千二三,老茅虽然努力码字,一个月更新二十万,但所得还不如上班时,不过,老茅知足了,起码没有让老茅活不下去,感谢那些一直订阅老茅的人,让老茅欣慰的是,自上传以来,虽然一直是写完就,期间有一个春节,老茅生过一次感冒,小区断过数次电,和朋友出去玩,参加过二次婚礼,老茅的更新一直没有停过,嗯,一天也没有停过。

沙俄对西伯利亚和黑龙江流域的入侵

1632年(即崇祯五年)沙俄占据了叶尼塞河中下游和上游部分地区。然后从北方的曼加结亚沿下通古斯卡河,从南方的叶尼塞斯克沿上通古斯卡河,又走古代埃文基人所经常使用的古道,来到勒拿河流域,建立了上中下维柳伊斯克。1638(崇祯十一年)年,俄国政府下令在勒拿河右岸成立雅库茨克督军府。

1643年督军戈洛文下令迁城于左岸,此后雅库茨克成了沙俄进一步向东北亚地区远征的指挥中心。1638年在雅纳河建立了维尔霍扬斯克,1642年建立了尼日涅扬斯克;在印迪吉尔卡河上建立了彼德什维尔斯克等。1645年,米哈伊尔amp;8226;斯塔杜欣抵达科雷马河,并先后建立了上、中、下科雷马斯克3个冬营地。1647年鄂霍次克堡建立。1711年,沙俄征服整个堪察加半岛,然后又向阿拉斯加和阿留申群岛挺进。

1638年俄国以叶尼塞斯克和雅库茨克为中心,分别从西部和北部两个方向入侵贝加尔湖地区。哥萨克在安加拉河流域建立了巴拉干斯克(1654年)和伊尔库茨克(1652年),在勒拿河上游建立了维尔霍连斯克(1642年)。在贝加尔湖东北角由哥萨克建立了上安加尔斯克(1647年)和巴尔古津堡(1648年),于1652年又建立了巴翁托夫斯克堡。这样,俄**队大体上从北部用据点包围了贝加尔湖,为进一步南下和东进打下了基础。然后从贝加尔湖南岸,俄**队一路南下直逼中国的蒙古地区,一种东进抵达黑龙江上游的石勒喀河,进而入侵黑龙江。1658年建立了涅尔琴斯克(尼布楚),1658年建立了捷连宾斯克,1665年建立了色楞格斯克(乌兰乌德),1666年建立了乌丁斯克等。

1643年哥萨克波雅尔科无走阿尔丹河乌楚尔河纽约姆卡河,翻越外兴安岭,进入鄂伦春族居住的精奇里江(结雅河)。哈巴罗夫从奥廖克马河起,沿其支流图吉尔河到达黑龙江。1656年俄政府在奥廖克马河口设立了奥廖克明斯克堡。1689年,沙俄两度被中国击败,对黑龙江流域的侵略暂时中止,不过沙俄由此获得了贝加尔湖以东的中国领土(布里亚特蒙古人和鄂温克族居住)。

俄国征服人辽阔的西伯利亚与远东地区,随即建立了行政军事机构加以控制,实施殖民统治。整个西伯利亚由中央的西伯利亚衙门管理,各地区分设督军辖区和县。督军辖区共有4个,即托搏尔斯克、托木斯克、雅库茨克和叶尼塞斯克,每个辖区下隶属几个县。17世纪西伯利亚共有图林斯克、秋明、塔拉等19个县。

1850年以后,趁中国清朝衰微,武力侵略黑龙江流域。在雅克萨一带,俄寇甚至拿索伦人当食物,真是吃人的恶魔;尼古拉耶夫攻占庙街,残酷杀害当地的赫哲族和鄂温克族居民,制造庙街惨案,并改名为尼古拉耶夫斯克;同时俄寇将海兰江东64屯的鄂伦春族居民赶进黑龙江淹死或杀死,此乃海兰惨案同时强迫清王朝签订了《中俄瑷珲条约》、《中俄北京条约》抢占了黑龙江流域的100万平方公里中国领土,包括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乌苏里江以东至库页岛的大片领土。这片领土内居住的赫哲族被屠戮殆尽,结雅河的鄂伦春族被迫迁入大兴安岭,女真族被迫迁入黑龙江以南乌苏里江以西,最后俄罗斯移民成了当地的主体民族。

清朝末年,汉民族大量移民东北,成为东北的主体民族,这保证了东北对中国的向心力,成为巩固东北边防的最强的力量。

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沙俄趁火打劫,占领东北全境,实行殖民统治。1905年日本击败沙俄,夺取库页岛南段和海参崴并控制吉林和辽宁。再后来东北进入张作霖时期,1917年远东共和国成立。1931年日本占领东北,成立满洲国,与苏联在黑龙江相对峙。1945年,苏联从日本手中重新夺取库页岛南部和海参崴,并占领日本北方四岛。

宋应星传

宋应星

字长庚。江西奉新人。明万历十五年(1587年)生;约清康熙五年(1666年)卒。手工业技术、农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哲学、经济学、。

16一l7世纪是中国封建社会的末期,由于商品经济的展,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有了萌,史学家把这个时期称为“天崩地解”的时代,认为这个时代的思想家具有“别开生面”的特色。这时不仅启蒙社会思潮兴起,还兴起了启蒙科学思潮。李时珍、徐光启、宋应星和王夫之等人都是在这一时代应运而出的代表人物。

宋应星出身于香世家。其曾祖宋景(14761547)弘治十八年(1505)进土,历任山东参政、山西左布政使、南京工部尚转兵部尚,进京师都察院左都御史(正二品),卒赠太子少保、吏部尚,谥庄靖,是明代中期重要阁臣。他为官清廉,曾推行“一条鞭法”的改革政策,史称其“有古大臣风”,对宋族后代有很大影响。宋应星祖父承庆(1522一l547)为宋景的第三子,少有大才,志竞进取,邑庠生(秀才),青年夭卒,未酬其志。遗一孤子国霖(15471629),即宋应星之父。宋国霖少孤,在母顾氏和叔和庆(15241611)照养下成人,少补诸生,在库40年,一生为秀才,未出仕。宋国霖有4子,长子应昇(15781646)、次子应鼎(15821629)、三子应星、幼子应晶(1590一?)。其中应升与应星为魏氏(15551632)所生。自宋景至宋承庆一代时,宋家犹鼎盛,但至宋国霖时家境渐以萧条。

奉新地处江西南昌府境内,明代这里文风很盛。宋应星幼时与兄应升同在叔祖宋和庆开办的家塾中就读。宋和庆是隆庆三年(1569)进士,授浙江安吉州同知,进广西柳州府通判,未几辞官归里,在本乡兴办教育事业。宋应星在家塾中初投师于族叔宋国祚,继而就学于新建举人邓良知(15581638)。宋应星自幼聪明强记,“数岁能韵语”(作诗),有过目不忘之才,很得老师及长辈喜爱。稍长,考入本县县学为庠生,熟读经史及诸子百家,他在程颐程灏、周敦颐、朱熹及张载这宋代四大家中,独推张载的关学,从中接受了唯物主义自然观。他对天、声学、农学及工艺制造之学有很大兴趣,曾熟读过李时珍的《本草纲目》(1596)等。此外,还喜欢音乐、作诗。他常与同窗好友赴本县风景名胜处郊游,相互催诗,相互激励,纵谈天下事。万历四十三年(1615)宋应星与兄应升赴省城南昌参加乙卯科乡试。在一万多名考生中,29岁的宋应星考取全省第三名举人,其兄名列第六。奉新诸生中只有他们兄弟中举,故称“奉新二宋”。

乡试的成功使宋氏弟兄受到鼓舞,当年秋他们便前往京师(今北京)应次年丙辰科会试、但却名落孙山。他们决定下次再试,为了作好应试准备,宋应升、宋应星等人前往江西九江府古老的白鹿洞院进修,当时任洞主的是有名学者舒曰敬(15581636)。舒日敬字元直,号碣石,南昌人,万历二十年(1592)进士,是个有成就的教育家,“一时名公巨卿皆出其门下”。万历四十七年(1619)是神宗在位时最后一次会试之年,宋应星弟兄与江西其他考生齐会京师,但二兄弟仍未及第。此后,他们于天启及崇祯初年再试,均告失败,从此遂绝科举之念。崇祯四年(1631)宋应升由吏部铨选任浙江桐乡县令,宋应星回乡服待老母。崇祯八年(1635)宋应星任本省袁州府分宜县学教谕。教授生员,是未人流的教职人员。该年其兄宋应升调任广东肇庆府恩平县令,因有政绩,被诰封为文林郎。宋应星在分宜县任教4年,这是他一生中的重要阶段,因为所有主要著作都表于此期间。

崇祯十一年(1638)宋应星在分宜任期满,考列优等,旋升任福建汀州府推官(正八品),为省观察使下的属官,掌管一府刑狱,俗称刑厅,亦称司理。他任期未满,于崇祯十三年(1640)辞官归里,十六年(1643)又出任南直隶凤阳府毫州(今安徽阜阳地区)知州(正五品),然此时已值明亡前夕。宋应星赴任后,州内因战乱破坏,连升堂处所都无,官员多出走。他几经努力重建,使之初具规模,又捐资在城内建立院。崇祯十七年甲申(1644)初,宋应星辞官返回奉新。当年三月,李自成大军攻占京师,明亡。四月,清兵人关,建都北京,宋应星成为亡国之民。甲申年五月,福王在南京建立南明政权,为弘光元年。南明时,宋应星被荐授滁和兵巡道及南瑞兵巡道(是介于省及府州之间的地区长官),但宋应星均辞而不就。明亡前,宋应升已升任广州知府,明亡后亦无意恋官,遂挂冠归里。

宋应星弟兄寄希望于南明,但此政权由阉奸阮大铖、马士英把持,排斥忠良,政权迅即灭亡。清兵南下取江西,宋应升于1646年服毒殉国。清朝建立后,宋应星一直过着隐居生活,在贫困中度过晚年,拒不出仕,大约卒于康熙五年(1666),享年80。卒后遗有二子,长子士慧字静生,次子士意字诚生,二人均有文才,人称“双玉”。宋应星生前教导子孙,一不要科举,二不要做官,子孙皆能奉父祖遗训,在家乡安心耕读。至清嘉庆年(17961820),他的后代都成为贫苦农民。

宋应星一生适值明末乱世,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尖锐,明政权又相当**,社会经济状况愈益恶化。他年轻时曾想通过科举入仕途径,施展其济国济民的政治抱负,但多次会试的失利,使他目睹考场与官场弊端丛生的黑暗现象,终与科举决裂而转向实学。他在会试途中,对南北各地的农业和手工业生产作了大规模科学考察,收集了丰富的科学资料。在这万里行程中他还作了广泛的社会调查,对明末社会作了剖析。这都为他日后撰写有关著作提供了素材。所以他虽历尽艰辛拔涉几十万里行程而未得中功名,但却获得极其珍贵的科学校术知识和社会见闻。更重要的是他在思想上的觉醒使他成为对封建主义和中世纪学术传统持批判态度的思想家和科学家。

宋应星才大学博,著作和研究领域涉及自然科学及人文科学的不同学科,是一位百科全式的学者。他的作品可分为以下四大类:(1)属于自然科学和技术科学方面的有《天工开物》、《观象》、《乐律》等;(2)属于人文科学方面的有《野议》、《画音归正》、《杂色文》、《春秋戎狄解》等;(3)介于上述两大领域之间的有《原耗》、《卮言十种》等;(4)属于创作的有《思怜诗》、《美利笺》等。总共有十几种。这些著作都成于明末或明清之际,由于社会动乱,再加上作者有强烈的反清思想,故为清统治者所不容,所以他的大部分作品已散失。现在保留下来的有《天工开物》、《野议》、《思怜诗》、《论气》和《谈天》5种,而后两种是《卮言十种》中残存下来的。

《天工开物》是宋应星主要代表作,此于崇祯十年(1637)由友人涂绍煃(约15821645)资助刊刻。《天工开物》共3卷l8章,计有《乃粒》、《乃服》、《彰施》、《粹精》、《作咸》、《甘嗜》、《陶埏》、《冶铸》、《舟车》、《锤锻》、《燔石》、《膏液》、《杀青》、《五金》、《佳兵》、《丹青》、《曲蘗》及《珠玉》等章,所叙述的内容涉及农业及工业近30个生产部门的技术。

《天工开物》所述几乎包括了社会全部生产领域,各章先后顺序的安排是根据“贵五谷而贱金玉”的原则作出的。宋应星把与人民衣食有关的农业各章置于全之,其次是有关工业各章,而以不切国计民生的珠玉一章垫后,体现了作者重农、重工和注重实学的思想。

上卷有6章,多与农业有关,《乃粒》主要论述稻、麦以及黍、稷、粱、粟、麻、菽(豆类)等粮食作物的种植、栽培技术及有关生产工具,包括各种水利灌溉机械,并对以江西为代表的南方水稻的栽培技术介绍得特别详细。《乃服》包括养蚕、缫丝、丝织、棉纺、麻纺和毛纺等生产技术,以及工具、设备、操作要点,特别着重于浙江嘉兴、湖州地区养蚕的先进技术及丝纺、棉纺,给出了大提花机的结构图。《彰施》介绍各种植物染料和染色技术,详于靛蓝的种植和蓝靛的提取以及从红花提取染料的过程,还涉及诸色染料的配色及媒染方法。《粹精》叙述稻、麦等的收割、脱粒及磨粉等农作物加工技术及工具,偏重介绍稻谷加工所用的风车、水旋、石碾、土砻、木砻及制面粉的磨、罗等。《作咸》论述海盐、池盐、井盐等盐产地及制盐技术,尤详于海盐及井盐。《甘嗜》主要叙述甘蔗种植、制糖技术及工具,同时论及蜂蜜及饴饧(麦芽糖)。以上是上卷各章内容概要,每章所述内容不是平铺并列,而是有主有次,选择重要产品为研究重点,突出介绍先进地区的生产技术。因此全每章各节都主次分明。

中卷有7章,多为工业技术。《陶埏》叙述房屋建筑所用砖瓦及日常生活所用陶器、瓷器(白瓷、青瓷)的制造技术及工具,着重介绍江西景德镇生产民用白瓷的技术,从原料配制、造坯、过釉到入窖烧结,都给以说明。《冶铸》是论述中国传统铸造技术最详细的记录,着重叙述铜钟、铁锅和铜钱的铸造技术及设备,包括失蜡、实模及无模铸造等三种基本方法。《舟车》先用数据标明船舶和车辆结构构件及用材,同时说明各种船、车驾驶方法,详细介绍了大运河上航行的运粮船“漕船”,是有关交通工具的专章。《锤锻》系统叙述了铁器和铜器锻造工艺,从万斤大铁锚到纤细绣花针都在讨论范围之内,其中还有各种生产工具如斧、凿、锄、锯等的制造,以及焊接、金属热处理等加工工艺。《燔石》论述烧制石灰、采煤、烧制矾石、硫黄及砒石的技术,对煤的分类、采掘、井下安全作业均有论述。《膏液》介绍16种油料植物子实的产油率、油的性状、用途,以及用压榨法及水代法提制油脂的技术及工具,还谈及桕皮油制法及用柏油制蜡烛的技术。《杀青》论述纸的种类、原料及用途,详细论述了造竹纸及皮纸的全套工艺技术及设备。

下卷包括5章,也属工业技术。《五金》论述金、银、铜、铁、锡、铅、锌等金属矿开采、洗选、冶炼和分离技术,还有灌钢、各种铜合金的冶炼以及珍贵的生产设备图。这一章记载了不少中国人民的创造明,如以煤炼铁、用活塞风箱鼓风、直接将生铁炒成熟铁、以生铁与熟铁合炼成钢等等。《佳兵》涉及弓箭、弩、干等冷武器及火药、火器的制造技术,包括火炮、地雷、水雷、鸟铳和万人敌(旋转型火箭弹)等武器。《丹青》主要叙述以松烟及油烟制墨及供作颜料用的银朱(硫化汞)的制造技术,产品均为文房用具。《曲蘗》记述酒母、药用神曲及丹曲(红曲)所用原料、配比、制造技术及产品用途,其中红曲具有特殊性能,是宋朝之后才开始出现的新品种。《珠玉》则叙述在南海采珠,在新疆和田地区采玉,在井下采取宝石的方法以及加工技术,兼及玛瑙、水晶及琉璃等。全除文字叙述外,还有123幅插图,展示工农业各有关生产过程。除个别章节引用前人著述外,中绝大部分内容都是作者在南北各地科学调查的资料。在叙述生产过程具体技术的同时,作者还用“穷究试验”的研究方法对所述技术给以理论上的解释。这同一般的技术调查报告有所不同。

《天工开物》的可贵之处在于,中记述了工农业生产中许多先进的科技成果,用技术数据给以定量的解说,同时提出一系列理论概念,这就使该成为一部科学技术的完整著作。例如在农业方面,《乃粒》章指出水稻育秧后30日即拔起分栽,一亩秧田可移栽25亩,即秧田与本田之比为1:25。又说早稻含水三斗、晚稻食水五斗,失水即枯。这些技术数据对农业生产有指导作用,是育秧、插秧、灌溉的理论基础,在以前的农中未曾有过记载。该章还论述作物与环境的关系,以及外界环境变迁对作物物种变异的影响,指出通过人工选择可培育出抗旱的旱稻,并介绍了以砒霜为农药拌种、以石灰中和酸性土壤等可贵的技术成就。《甘嗜》章主要介绍将水稻育秧法移植到甘蔗种植中,实行甘蔗移栽这种新技术。《粹精》章所述的江西水碓,以水力为能源,通过立式主轴带动各机件,同时具有灌田、脱粒及磨面3种功能,是17世纪世界上先进的农用机械。《乃服》章所介绍蚕的变异现象,与19世纪英国学者达尔文所述几乎相同,他提出将一化性蚕与二化性蚕,黄茧蚕与白茧蚕人工杂交,可培育出具有双亲优点的杂种蚕,通过蚕浴、排除病蚕实行人工淘汰,可使健蚕育成长等,这都符合科学原理。《五金》所述将炼铁炉与炒铁炉串联使用,可实现从生铁直接炼成熟铁的连续生产过程。他改进的用生铁及熟铁合炼成钢的设备原理,成为近代马丁炉的始祖。他在论述金、银、铜的单位体积内重量时,已有了比重的概念。他对金属锌(“倭铅”)的冶炼工艺的论述,是世界上最早的文字记载。对铜、锌以不同比例配合炼出具有不同性能的合金黄铜的论述,都具有世界性的生产指导意义。《燔石》章所论及的竖并采煤在井下安装巨竹筒以排除瓦斯和巷道支护的技术,以及烧砒石时的安全措施,都值得称道。

宋应星以“天工开物”命名其,实际上是以此展现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科学思想。它强调自然力(天工)与人工的配合、自然界的行为与人类活动的协调,通过技术从自然资源中开产物,以显出人的主观能动性。《膏液》章指出:“草木之实,其中蕴藏膏液(油脂)而不能自流。假媒水火、凭借木石(木榨与石磨),而后倾注而出焉。此人巧聪明,……”正体现了“天工开物”的思想内涵。简言之,这一思想的核心意义是以“天工”补“人工”开万物,或借助于自然力和人力的协调,通过技术从自然界中开万物。日本学者三枝博音(18921963)在解释“天工开物”思想时写道:“‘天工’是与人类行为对适的自然界的行为。‘开物’是根据人类生存利益将自然界中包含的种种物由人类加工出来。在欧洲人的技术中,恐怕没有这类名的著作。技术确实是自然界与人类协调的产物,它是人类与自然界之间赖以沟通的桥梁。只有很好地理解了技术,才能懂得利用‘天工’的同时再用‘人工’开物”。这种“天工开物”思想像红线坐标那样贯穿于宋应星的整个中。

《天工开物》是对中国古代农业和工业生产技术系统而全面的总结,在科学史中开先例,其所述范围之广为以往任何著作所不及,足可与西方文艺复兴时期G.阿格里科拉(Agrico1a)撰写的《矿冶全》(Deremetallica,1556)这本技术经典相媲美。此出版后,很快便在福建由商杨素卿于清初刊行第二版,并被清代官刻大型著作《古今图集成》(1725)及《授时通考》(1737)广泛摘引。虽然l8世纪后半叶《天工开物》因有反清思想而一度遭到厄运,但仍成为当时许多学者的参考。此于l7世纪末传人日本,1771年大阪出现了和刻本,从此成为江户时代(1608一l868)日本各界广为重视的读物,刺激了“开物之学”的兴起。20世纪时,此又被译成现代日语,8世纪《天工开物》还传到朝鲜,成为李朝(1392一l910)后期实学派学者参引的著作。1830一1840年间,《天工开物》中的《丹青》、《五金》、《乃服》、《彰施》及《杀青》等章还被摘译成法文,接着转译成英文、德文。《乃服》中的养蚕部分被译成意大利文和俄文。达尔文读过这部分内容,曾作过转引。1869年,《天工开物》有关工业各章的法文摘译,又被集中收入“中华帝国工业之今昔”(IndustriesanciennesetmodernesdeL‘Empirhinois),刊于巴黎。1964年,966年,《天工开物》全被译成英文,在美国出版。目前,这部已成为世界科学经典著作在各国流传,并受到高度评价。法国学者S.儒莲(Julien)称此为“技术百科全”,日本学者三枝博音称其为“中国有代表性的技术”,英国学者李约瑟(JosephNeedham)把《天工开物》作者宋应星称为“中国的阿格里科拉”和“中国的狄德罗”。可见这部在世界科学史中也占有重要地位。

宋应星的另一代表作是《野议》,成于崇祯九年(1636)。这是他的政论集,集中反映了他的政治思想和经济思想。全万言,计有《世运》、《进身》、《民财》、《土气》、《屯田》、《催科》、《军铜》、《练兵》、《学政》、《盐政》、《风俗》及《乱萌》等l2议。作者写此的目的是为了挽救明末社会所面临的政治及经济危机,提出一系列改革措施,期望社会由乱而治,使国家转危为安,从而体现了这年科学家关心国家前途和民族命运的爱国思想。这部作品也可看成宋应星希望崇祯皇帝实行变法的万言奏议。从各议内容来看,所述主要涉及以下5个方面:(1)指出各级政权机构人事制度及家教育事业的重要性。为加强国家政权建设,他揭露和批判了时制度的弊端及官吏的**,提出革新吏政及学政的方案。(2)于当时“民穷财尽”的经济局面,他揭露了财政、税收等经济政策失误,提出革新方案及生财之道。(3)谈用兵、练兵及筹措军饷方法,揭露了军政上的弊病。(4)要求在社会上移风易俗,振作人的精神面貌,提高官兵的士气。(5)分析明末农民起义的经过和动因,指出与安民政策有关。总之,宋应星主张减免对人民的横征暴敛,呼吁罢除军界、政界中的贪官污吏,代之以廉洁奉公、一心为国的清官。使工农能获温饱、商人能有利可图,贫士有获得科举入仕的机会,各阶层的人都能各安其业。然后,全面展农业、工业和商业,养兵练武,则国运或可有救。中有许多精辟思想,如宋应星认为社会财富是劳动创造的,增加社会财富意味着要大力展农业和工业,提供丰富的劳动产品。他的这一财富观是对经济学原理的天才贡献。

《思怜诗》是宋应星于崇祯九年(1636)撰写的一本诗集,内有《思美诗》10及《怜愚诗》42,共52,均为七言。该主要反映了诗人的人生观成人生哲学,以形式表达他对人生价值和意义等问题的看法。为此,他在诗中塑造了两大类典型人物,分别予以褒美与讥讽。他继承了唐代大诗人白居易(772846)倡导的新乐府运动的诗论传统,主张写诗应揭露时政弊端、反映社会现实并给人以启迪与教化。《思美诗》中塑造了应当效法的一些贤人的形象:(1)身处乱世而洁身自励,不同流合污;(2)精忠报国,以造福百姓为做人根本;(3)德才兼备而识时务,以其思想、著作及实际行动唤起世人觉醒;(4)不图名利,一心为国尽忠、为民尽孝,必要时可牺牲一切。这样的人虽难得。但必千古流芳。《怜愚诗》塑造了应当讽刺和鞭挞的一些愚人的形象:(1)争权夺位,结党营私,祸国殃民;(2)贪婪无厌,聚敛财宝,剥削人民;(3)沽名钓誉,妄想世代富贵,死后还求美名;(4)迷信神佛及巫术,不相信人是自己命运的主宰。宋应星在诗中用对比的方式展示人生追求的目标应当是什么和怎样做人的道理。他的诗既有艺术性,又有哲理性。

《论气》是一部自然哲学著作,成于崇祯十年(1637),分为《形气》、《气声》、《水火》、《水尘》、《水风归藏》及《寒热》等篇章。宋应星继承了宋代哲学家张载(1020l077)的元气论并予以展,形成了他的唯物主义一元论自然观哲学体系。他认为宇宙万物最原始的物质本原是“气”,由“气”而化“形”,形复返于气。介于形、气之间还有个物质层次是水火二气。他将元气论与新五行说结合起来,用“二气五行之说”来解释万物构成的机制。由元气形成水火二气、再由水火形成土,水火通过土形成金木有形之物,然后再逐步演变成万物。根据宋应星的理论,万物生成和演化图景可以下式表示:

他的这一理论比王充、张载的元气论更为深化与绵密,也比当时西方用亚里土多德的四元素说(土火水气)解释万物生成更加具体。因为宋应星在气与万物之间引入了一些过渡的物质层次,而不是由气直接构成万物。他还进而讨论土石五金的“生化之理”,从中引出了物质在变化前后“未尝增”与“未尝减”的物质守恒思想。宋应星还指出动物体内所含物质成分与植物所含的是同类,而植物是摄取土中无生命养料与水而生长的,从而论证了有机界与无机界之间在物质构成上的统一性。他的唯物主义自然观是建立在他所掌握的丰富科学技术知识的基础上的。

宋应星在《论气》的《气声篇》中还专门讨论自然科学中的声学问题,其中包括影响声调的各种条件、声、声音的传播媒介和决定声强的因素等问题。谈到声音生原理时,他指出“两气相轧”及“以形破气”引起气动而成声,以不同形式破气便有各种声音。声之产生在于破气、轧气时所引起的气的“微芒之间一动”,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空气的振动。破气、逼气动作缓急(度)与劲懦(力量)可决定声音大小。他还指出传播声音的介质是空气,又以炮声为例,指出单位时间内炮声所到达的距离为炮弹所及距离的10倍。关于声的传播方式,他认为就像以石击水所成的水波那样扩散,以波的形式在空气中传播。可见他已有了关于声波的初步理论概念。他的这些思想为此后声学理论展指出了正确方向。当时,欧洲关于声的传播媒介到底是空气,还是以太微粒或物质微粒,还在争论不休。直到17世纪德国学者O.盖里克(vonGuericke)以抽气机作传声实验后,才证明声的传播介质是空气,而且声波的概念是在这以后很久才建立起来。宋应星研究声学时虽没有西方科学家掌握的一些较好的实验手段,但他在理论方面却提出了较先进的思维模式。

宋应星对天素有兴趣,他的《观象》卷本想放在《天工开物》内同时表,但临梓删去。现存只有《谈天》(1637)卷,主要是说日。当他登山东泰山观日时酝酿了一种思想:“以今日之日为昨日之日,刻舟求剑之义。”他认为太阳不但沿其轨道周行不已,且其自身也在不断变化之中,从而提出“今日之日非昨日之日”这个有重要意义的哲学命题。他修正了张载提出的“日月之形,万古不变”之说,批判了汉儒董仲舒所谓“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形而上学观点。宋应星这一“日日新”的思想后由王夫之所挥。日食、月食本是自然现象,与人间的社会活动没有任何关系。然而古代的“天人感应”说认为,日、月食及其他异常自然现象是国政失纲、人君昏暗的象征,故上天以此作为警告。宋儒朱熹(1130一1200)注《诗经183;小雅183;十月之交》“日有食之”时,按天人感应说写道:“然王者修德行政,用贤去奸,能使阳盛,足以胜阴。……则日月之行虽或当食,而月常避日,……所以当食而不食也。”宋应星针对这种错误观点批评说:“朱注以王者政修,月常避日,日当食而不食,其视月也太儇(随便)。”他以古代日食观测资料与古史作了对比,证明天人感应说是毫无根据的。过去人们对他的科技著作研究得较多,其实宋应星是作为科学家兼思想家而载人史册的。随着对他在人文科学方面著作的深入研究,他作为思想家的历史地位将会被普遍确认。

《天工开物》命运

民国初年,有一个人去查《云南通志》现里面说冶炼铜矿的地方引用到一本名叫《天工开物》的,于是他想看到这的全貌,于是到北京的各个大图馆去搜寻这,结果一本都没有找到,又去询问各个藏家,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

也就是说在经过满清将近三百年的统治之后,这已经彻底从中国消失,连知道这的人几乎都没有

后来这个人偶然在一个日本朋友家现这的日文版,于是他到日本的图馆去查,这一查不要紧,现这居然英国,俄国,德国,日本,法国都有翻译本,而且法国的还有全译本,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惟独中国没有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本都没有,后来他在法国的国家图馆里找到天工开物的明朝的最初的原刻本,而这个原刻本是所有版本中印制最精美的)。然后按照这个原刻本,天工开物这才在中国又广为印行,重见天日。

被大家嘲笑挖苦讽刺,说是**无能**的明朝,大科学家层出不穷,在明朝末年尚且能有宋应星这样的科学家写出这样具有世界水平的籍,里面记载的大量的科技(这些科技是在明朝被广泛应用的),都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比如煤矿开采过程中如何排除毒瓦斯的技术,比如锌矿冶炼技术,蚕种杂交技术,提花织布机等等,都是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尤其是锌矿冶炼,在当时的世界是只有明朝的中国人才掌握的技术。所以这在明朝一出版,外国人得到以后,就极为重视,大量翻译行。

而被某些人吹嘘为盛世的清朝,不仅没有一个人能写出一部科技方面的著作,而且居然连保存这样一本明朝人写的,都做不到以至于这居然在中国大地上消失了将近300年

这究竟是谁的悲哀??

中国铁路的第一

中国条小铁路1865年,英国商人杜兰德在北京宣武门外沿着护城河修建了一条一里长“展览铁路”德小铁路,这是中国出现最早的一条铁路。不久,清统治者以:“观者骇怪”为由,勒令把它拆掉。严格地说,这还不能算作实质意义上的铁路。

中国条营业铁路1876年,上海怡和洋行英商在未征得清政府同意的情况下,采取欺骗手段在上海擅筑,擅自修建了淞沪铁路(从吴凇到上海),于1876年7月建成通车,全长15公里,经营了一年多时间,这是中国最早办理客货运输业务的条铁路。后来清政府用28万两白银将其赎回,全部被清政府赎回拆除了。

中国人自己修筑的铁路唐胥铁路,1881年开始修建的唐山至胥各庄铁路,真正成功并保存下来加以实际应用的条铁路,从而揭开了中国自主修建铁路的序幕。唐胥铁路长约10公里。因为清政府生怕火车头这个庞然大物走起来震动清皇室的东陵,所以开始只准用骡马拖拉车辆。人称“马车铁路”。只是后来因运煤效率太低,经过往返疏通,才于1882年改用一台叫“龙号”的蒸汽机车。这也是中国人制造的台机车

中国自主设计并建造的条铁路干京张铁路(丰台柳村张家口)。京张铁路总设计师:詹天佑(18611919),江西婺源人。我国杰出的爱国工程师、铁路工程专家。1906年开工建设,1909年建成通车。1923年平绥铁路京包铁路(北京(北平)张家口包头(绥远))建成通车。

中国条华侨出资兴办的铁路是1905年修筑的潮(州)汕(头)铁路。

新中国自行设计施工的条铁路成渝铁路。成渝铁路完全采用国产材料修建的条铁路。成渝铁路自四川成都至重庆,是新中国成立后建成的条干线铁路,全长505公里,1950年6月开工,1952年6月通车,1953年7月交付运营。1952年6月13日成渝铁路全线竣工,举行通车典礼,滕代远(曾任铁道部部长)为通车剪彩。这条铁路的建成,使四川人民四十多年来的愿望得以实现。

中国条穿越沙漠的铁路包兰铁路。包兰(包头至兰州)铁路穿越茫茫腾格里沙漠的中国条沙漠铁路。包兰铁路1954年10月动工,1958年8月1日全线通车,全长990公里。它横贯内蒙、宁夏、甘肃三省区,几十年间,沙漠科研人员和固沙工人在铁路沿线的沙丘上共铺设草障67000多亩,种植树木1亿4千多株,形成了一条长55公里、宽500米的绿色长廊,使包兰线的通车至今,从没有因沙害引起任何行车事故,被国外专家誉为“中国人创造的奇迹”。这一治沙工程被誉为“世界奇迹”,并荣获联合国“全球500佳环境保护奖”。

中国条电气化铁路宝成铁路,四川与全国沟通的条铁路,又是中国条电气化铁路。北起陕西宝鸡,过略阳、阳平关入四川,再经广元到达成都,全长669公里,四川境内374公里。

中国条复线电气化铁路石太线,全长235公里,电气化改造总投资51亿元。期工程石家庄一阳泉段117公里于1975年开工,1980年9月通车。第二期工程阳泉一太原段118公里,1982年9月通车。

中国条跨海铁路粤海铁路,粤海铁路2003年1月7日正式开通。总投资45亿元,由“两线一渡”工程组成,即广东省境内的湛江至海安铁路139公里、琼州海峡铁路轮渡24公里、海南省境内的海口至叉河西环铁路182公里。

中国条高速磁浮铁路上海浦东高速磁浮铁路。全长30公里,平均运行速度达到每秒60-70米。除启动加速和减速停车两个阶段外,列车大部分时间时速为300多公里,达到最高设计时速430公里的时间有20多秒。

世界最长的高原铁路青藏铁路,由西宁至格尔木段和格尔木至拉萨段合成,全线总里程达1142公里。青藏铁路格拉段标高全部在海拔3000米以上,其中海拔高度4000米的地段有965公里。历经4年2005年10月15日,全线贯通。

我国首条四线铁路广深四线建成通车,2007年04月13日3点,广深四线最后一场大封锁施工在布吉火车站北头顺利结束,宣告我国首条四线铁路全线正式建成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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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的金矿资源

俄罗斯约90%的贵重金属矿床集中在俄罗斯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1992年,俄罗斯远东和西伯利亚共产黄金95吨,其中俄罗斯远东产黄金78.85吨。

俄罗斯远东的马加丹州是俄罗斯最重要的黄金产区,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黄金产地之一,仅科雷马河的黄金产量就占苏联的1/3。

马加丹州的金矿主要分布在科累马河中、上游地区,采金中心为亚戈德诺耶、苏苏曼、乌斯季一奥姆丘格。

马加丹州的砂金矿可维持多年的开采。该州地下金矿也非常丰富,但是,由于地质勘探工作差,加上地下金矿开采成本比开采金沙矿高1.5—2.2倍,因此,地下作品相关西伯利亚的金矿资源金矿的开采量仅占金矿总产量的3%—5%。

楚科奇自治区的金矿主要分布在北冰洋沿岸的阿纽伊—楚科奇地区,采金中心为共青团镇、比利比诺、维里比什和阿利斯克罗沃。

楚科奇砂金矿的含金量平均比马加丹州中部地区高1.6—2.2倍,开采和淘金的成本平均比中部地区低20%。

萨哈共和国也是俄罗斯重要黄金产地之一,金产量约占俄罗斯黄金总产量的34%,储量和产量仅次于马加丹州,居俄罗斯第2位。

萨哈的金矿主要分布在南部的阿尔丹河流域、因迪吉尔卡河上游的乌斯季—涅拉、北部的亚纳河流域等产金地区。

采金中心主要有雅库茨克市、涅柳恩格里市、阿尔丹市、库拉尔镇、索尔涅奇镇、乌斯季—涅拉镇、恰格达镇等。

堪察加州的金矿主要分布在堪察加中部地区、中阿瓦恰河地区、左阿瓦恰河地区、叶利佐沃地区、斯列金内山脉、西堪察加低地和米利科沃地区。

叶利佐沃地区的砂金矿价值最高,已建卡梅尼斯特金矿。采金中心主要有叶利佐沃作品相关西伯利亚的金矿资源和米利科沃。

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的金矿主要分布在哈巴罗夫斯克市、尼古拉耶夫斯克区、鄂霍茨克区、阿扬—马亚区、瓦尼诺区、图古尔——丘米坎、波林那—奥西片科区、上布列亚区、阿穆尔河和阿穆贡河下游沿岸地区。

采金中心主要有哈巴罗夫斯克市、索非斯克镇和阿坎贾斯克耶镇。阿穆尔州的金矿主要分布在腾达区、谢列姆贾区、结雅区和马扎诺沃区。

较大的采掘公司是阿穆尔采金公司,有5个采矿厂,使用采金船采掘沙金。

采金中心有结雅市、迈斯基市、兹洛维约夫斯克镇、斯托伊巴镇等。滨海边疆区也是俄罗斯远东黄金重要产区之一,每年采金量在2吨左右。

主要企业有滨海金矿联合公司,位于滨海边疆区红军区沃斯特列佐沃镇,主要开采砂金。

西伯利亚也是俄罗斯黄金的重要产区。西伯利亚的金矿主要分布在叶尼塞河中上游的东部地区。

采金中心有北叶尼塞斯克、诺沃耶鲁金斯克、南叶尼塞斯克和阿尔捷莫斯科。

金矿黄金储量460吨,品位为每吨矿沙0.8—2克黄金。使用采金船开采砂金。

年产黄金20吨左右。!!!

第一章融合(修)

这是陕西绶德县的一个贫穷家庭,外面是一个泥土搭起来的小院子,里面只有三间草房子,房子正中央躺着一个浓眉大眼,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好象正在昏迷中,身上穿的破破烂烂,露出的肌肤可以看到一道道伤疤,许多还很新鲜,应当是不久前刚添上的,旁边也立着一个大小伙,双眼紧盯床上的人,见到人一动,便大声呼唤起了,对床上的人显然很关心。

这正是崇祯二年的六月份,床上躺着的人就是后来将大明朝捣得天翻地覆的李鸿基,后来改名为李自成,旁边的是他的侄儿李过,两人原是米脂人,李自成一向担负代官府收租税的差使。今年米脂大旱,农民拿不出租税。当地的艾地主,乘机放高利贷,想在农民身上盘剥。李自成看大家交不起租税,就自己一个人借了债把税交了。

过了一段时间,艾地主逼李自成还债,李自成自然还不起,姓艾的就唆使官府把他抓起来打得半死,还锁上镣铐,把他放在太阳底下晒,不让吃东西。百姓和驿卒向知县恳求把李自成放在树荫下,让他吃点东西,县官却不答应。

这一下把群众激怒了,趁着县官不在,大家一哄而上,砸开李自成身上的镣铐,把姓艾的地主打倒在地,大家一起往下踩,艾地主当场被踩死,李过只有带着李自成往外地逃去,到了绥德,找到了李自成的妻舅高立功,这才安顿了下来,但李自成被折磨得太惨了,加上一路逃跑,也没有时间好好休息,这几天伤又加重了,已经晕迷好几次了,高立功只是军中一个小小什长,朝庭还经常欠饷,给李自成请了一次大夫,抓了几帖药,就再也看不起了,只有由李过来照顾。

虽然李过只小了李自成几个月,但对叔叔却一直很尊敬,尤其佩服李自成那种义溥云天,交友满天下的胸怀,服侍起李自成来尽心尽力,这时李过听到了叔叔一声微弱的声音:“水,水。”

李过不敢怠慢,连忙端了水给叔叔喂了下去。

床上的人喝过水后慢慢地醒来,打亮了一下这个房间,望了李过一眼,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叔叔,你醒了,这是绥德。”李过高兴得说。

“绥德,我不是在东海边,怎么会在绥德”那大汉皱着眉头,看来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

“怎么啦叔叔,东海在哪里,我们是从米脂逃过来的呀。”

“什么米脂,我不是在东海受伤了吗,你是谁,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大汉接着问道。

完了,完了,叔叔神智不清了,还问我是谁,李过心想但不敢说出来,“我是李过呀,叔叔你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我是你的亲侄儿李过呀。”

“那我又是谁。”床上的人很是诧异。

“你是我叔叔李鸿基呀,不过我们从米脂逃出来后,恐怕官府会通缉,在路上叔叔你自己改名叫李自成了。”

床上的大汉清醒了一点,“你是说我们逃到绥德,陕西省的绥德,”

“是呀,我们已经在绥德了,这里是绥德城,我还找到了高大哥。”

“高大哥?你高大哥叫什么名字,”

“高大哥叫高立功呀,叔叔你怎么把高大哥也忘了。”

床上的人更是怀疑起来。

“现在是哪一年”

“现在是崇祯二年。”李过小心地回答,生怕叔叔的病情有什么变化。

“崇祯二年。”床上的大汉讷讷自语:“会是崇祯二年。”床上的大汉只觉得头痛欲裂,又晕了过去

原来此时床上躺着的却不是李自成,他的意识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优秀的解放军特种兵指挥官,叫李鸿基,当时正在东海进行反恐演习,在进行直升机空降时,飞机生了故障,后翼突然起火,飞机上的人都已跳伞,当时李鸿基是最后一个跳,当李鸿基刚到跳伞口时飞机突然生了爆炸,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却有人告诉他这是崇祯二年,他此时尚在迷迷糊糊当中,一多想,顿时头痛的不得了。

等李鸿基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屋里又多了一个骠性大汉,这大汉见李鸿基醒来一脸喜色,“李大哥别动,你的伤还没有好。”

李鸿基猜这位想必就是刚刚所说的高立功,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只好沉默不理,那大汉见李鸿基醒来,放了心,拉着李过出去了。

“定是哪个家伙和我开玩笑,要开就开,等我伤好了一定把那家伙扁一顿,竟敢把我送到这个穷地方来,也不知道这些家伙从那找来的破房子。”李鸿基如此想。

可是在几天之后李鸿基却越来越感到不妙。“我说李过呀,你就给你叔叔吃这些东西呀,我还是病号呢。”

李过这几天一直给李鸿基吃稀粥,按说病号吃稀粥也没错,可是这稀粥里面只有一点是小米,其它的都是窝窝头的碎屑。

李过脸腾的红了起来,李鸿基看李过每次吃饭时都背着他,心想:“一定是偷偷吃好东西了,要演我侄儿也不好好演,虽说我大不了他几岁,但好歹也是他叔叔不是,怎么能背着我吃好东西呢。”

“把碗拿过来。”

李过慢吞吞的挪了过来,李鸿基越觉得有鬼,一把将他的碗一夺了过来,只见里面除了一点碎窝窝头外只有一些草根和树叶。

“你就吃这些,”

“叔叔,高大哥带过来的粮食不多了,再说高大哥已经半年没饷银了,他剩下的钱都在我这里,也只够请人吃一顿饭了,我想等叔叔伤好后咱们一起请军营的刘把总好好吃一顿,咱们也一起当兵吃粮。”

小子还演得蛮象,“扶我起来到外面走走”小样看我怎么拆穿你。李鸿基还认为是有人开玩笑。

一到外面李鸿基就惊呆了,大街上是一条尘土飞扬的土路,两边是一排排的茅土房,路上全是衣衫的褴褛的路人,这要演戏也太真了,恐怕国内还没有那一家电影公司有如此大的手笔。妈的不会是我真的到明朝了,还成了李自成,这以后可咋活呀。李自成的命运好象挺惨的,李鸿基感觉事情变得荒诞起来。

当天晚上,在李鸿基睡得迷迷糊糊之事突然一段段记意涌了出来,一对沧老的夫妇站在一旁,一个才二三岁的小孩张着双手向他们走去,那对夫妻满脸微笑,脸上的皱纹都堆了起来,口里唤着“、黄来儿,黄来儿。”

黄来儿是叫我么,是了,是了,黄来儿是我小名,大名叫李鸿基,因父母老来得子,一直对我很宠爱,咬紧牙关供我上私塾,后来我长大后家里实在是供不起才到艾地主家放羊,却因为杀了几头羊与朋友喝洒被那艾地主赶了出去,这次借债估计也是这艾地主余怒末息故意整治我,却没想到我命大被乡亲们救了出来。

不对,不对,我是一名特种兵,我正在参加演习。一时间两种情绪在李鸿基脑中交替变换起来了,李鸿基的脑子就象要炸了开来,突然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李过被叫声惊醒,一脸担心的看着李鸿基。这以后的几天李鸿基一直昏昏沉沉,两种经历在他脑中反复纠缠,莫非真有前世,李自成是我的前世,而李鸿基是我的后世,现在我的前世和后世重叠了起来。李鸿基如此想。

知道自己的处境后这些天李鸿基一直在考虑何去何从,是重复着以前的道路还是安分守纪做个良民,又想起来这个社会恐怕想做良民也是不可能,但又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还是想办法先活下去再说

期间高立功来看过李鸿基几次,李鸿基因为没有想清楚也一直支支唔唔,直到伤好后李过把李鸿基拉到军营之后,李鸿基才想好以后了打算。

这是在绥德的一个千户所,其中城中有一个总兵,五个千户,说是千户所其实李鸿基所在的千户才只有士兵四百多人,其余都被军官吃空饷了,因为最近甘肃各地频繁的暴民起义,千户才想起要增加点人,加上高立功又是手下的勇猛之士,所以和千户一说就同意了。

这样李鸿基和李过一起进了军营成了大明朝的士兵。由于高立功的推荐李鸿基也成了一名武总。手下也有十来名士兵,不过老的老小的小,真正有用的恐怕只有他和侄儿李过了。

转眼之间李鸿基在军营已经半个多月了,这半个多月以来,李鸿基一直在回忆以前的一些知识,到了军营之后李鸿基也想开了,既然到了这里我就得先活下来再说,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我就得多准备一些东西,在这个弱肉强食世界里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一月之后李鸿基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可记的东西了,于是开始改装起武器来,李鸿基利用军营中的材料改了三把小型的手孥,这可比军营的孥弓好用多了,射程也远,和高立功,李过三人一人一把,李过得到这种手孥很是兴奋,他非常怀疑李鸿基在家怎么不做这种东西,李鸿基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才道:“家里我们要这种东西干什么,现在是在军营,以后我们要上战场了,多一样东西,我们就多一点保命的本钱。”

以前李鸿基在家中是独生子女,除了父母外也没什么亲戚朋友,长大后又参了军,在特种部队里纪律很严格,在这里他不但多了一个侄儿,而且老家还有好几个堂兄堂弟,这以后都是自己的班底呀,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因此李鸿基对李过也一直很好,不过由于年龄的关系李鸿基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

由于想到以后的处境李鸿基觉应该未雨绸缪了,于是在军中一直特于结交士兵和几个武总,至于刘千总和几名百户一般只是到营中应应景而已。

这天军营放假,高立功拉着李鸿基和军中交好的几个朋友到外面喝洒,由于已经半年没军饷了,喝着喝着几个小武总口里就不干不净起来,痛骂刘千户私吞军饷,扣克军粮。大家都没办法活下去了,这时李鸿基对大家道:“各位我这里有一条财路,只是怕有些风险,就不知道大家感不感兴趣。”

这时一个叫张成的武总站起来道:“这年头是不叫人活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做,李大哥你说有什么办法弄到钱,兄弟你跟你干了。”

另外几个武总也不停的点头,“就是。就是,刘大哥有什么财路就说出来,若真能财大伙都听你的。

第二章财路

却说大家都眼的望着李鸿基,要他说出什么财路来,李鸿基朝大家扫了一眼道:“各位这年头做什么东西来钱最快。”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出来,有的说卖私盐,有的说卖兵器,有的说人贩子。

李鸿基说道:“各位无论做什么,一是要本钱要小,二是要来钱快,各位刚才说了不少办法,都是暴利的行业,但我们不能做,为什么呢,一是我们没本钱,二是太损阴德我们不能干,至于说卖兵器倒是来钱快,可是我们只要一副兵器,卖一次就没有了所以也不能干。”

一席话听得人不住的点头。高立功急得抓耳挠腮,说道:“大哥你有好办法就快说出来,兄弟们都急了。”

一旁众人也都叫了起来:“是啊是啊,有什么办法快说呀。”

李鸿基看大家都急了也就不逗他们,说道:“各位,眼下各地烽烟四起,盗匪丛生,我们当兵吃粮,军饷却不能按时放,就是了也被狗官课扣一大半,所以眼下当务之急就只有自己筹措财物,而我们又没有本钱,生意是做不了,要手艺我们也不会,我们当兵只有打仗,所以要想来钱只有打仗。”

“打仗”各人听了都面面相觑,其中张成道:“大哥,打仗是朝庭的事,可论不到我们作主。”

李鸿基说道:“打仗当然轮不到我们作主,可是剿匪呢,各地官府都有剿匪的任务,我看我们四周就有好几股土匪,这些人都为匪多年了,哪一家都富的流油啊,若是我们能把他们都剿灭,那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众人都听得流口水,这时只听一个叫钟华的武总说到:“剿匪那也要刘千户同意才行,这刘千户整天躲在城里,又胆小怕死,恐怕他末必肯同意我们去剿匪啊。”

众人也都咐合起来。李鸿基一下子笑了起来道:“恐怕轮不到他不同意了”于是拉着众人商量了起来。

过了几天,城里就传来了消息,城里大户吴员外家被土匪不沾泥洗劫,死伤了十几个下人,尤其是吴员外的独子也在这次事件中死于非命。

这吴员外家可不得了,是陕西巡抚吴生的亲戚,巡抚大人接到吴家被劫的公文大怒,要求甘肃总兵吴自勉三月之内剿灭不沾泥部,否则革职问斩。

这吴自勉接到巡抚大人的公文顿时愁眉苦脸起来,这不沾泥所部足有几万人,而自已手下兵员一直不足,虽然最近有所加强但也只有二千五百来人,刚够满员的半数,如果要上山与不沾泥交战,恐怕给人家连皮带肉给吞了去,可巡抚大人的公文又不能不理,无奈只得招兵。并规定哪一个千户在一月内人数不满则拿下问罪。

这刘千户目前只有五百来人,手上光百户就有六名空缺,刘千户为了完成任务无奈只得下血本表示谁招到百人便提拔谁当百户长。

李鸿基连忙叫李过到家里把家中的几个堂兄和儿时好友都招来。还有要李过把附近的猎户都招来,其中有从侄李双喜,族叔李守信,还有以前的朋友马维兴,高一功,贺珍,贺锦,高杰,点灯子,蝎子皮,老张飞,混天猴等。

很快便招满了一百人,又把手下原来的十几个老弱病残都递了出去,给别人送人情,还有的人员就给高立功补充了进去,这样李鸿基和高立功都成了百户。李鸿基又重新认命了亲信作什长,牢牢的撑握了这个百人队的兵权。

等到时间过去了一月,吴总兵总算招满了人马,他本想马上带兵剿匪,但这样末经训练的士卒上山只有送命,经过手下的几名千户苦苦相劝,总兵大人才打消立马进山的念头,答应先训练一个月再出,一定要把不沾泥剿灭。

由于李鸿基和高立功所招之人都是精锐,这些人不是原先的老兵便是猎户,所以李鸿基都想他们都训练成特种兵的念头,本来高立功还想帮李鸿基训练,但看了李鸿基的训练内容后大为惊讶,不但他手下的人跟着李鸿基训练,就是他自已也跟着训练起来。

一训练李鸿基才现手下的这些人确实了不起,十公里山地跃野半个时辰不到,开弓放箭也是人人在百步之内箭无虚,至于潜伏跟踪,挖陷井更不在话下,所以在这一个月内李鸿基只重点训练了他们各种团队分工合作,以及潜伏跟踪时怎样使用手语,还有在紧急情况时的各种处理办法。

这个光训练可不成,还得有实战,附近的几股小山赋可就遭了泱,全被李鸿基率军训练时屠灭了,这些匪巢果然有钱,光金银就收剿了数千两之多,各种财物不计其数,这些东西李鸿基当然不会上交,而把财物都分了下去,银子也每人分了十两,这些财物加银两折合起来已经相当于士兵一年了军饷了。

果然剿匪能财,士兵们分到财物银两时都两眼光,一想到还有一个最大最富的财主不沾泥,训练起来都觉得分外有劲。

一个月训练之期很快就过去了,李鸿基看着手下这两百号人很有一些精兵的味道,至于高立功这个和李鸿基同是百户的人直接被他打为手下,通过这些天的训练高立功对李鸿基也是佩服万分,对李鸿基把他当成部下也没什么不满。

这天总兵大人誓师出去熊耳山剿灭不沾泥,五千人整过训练站在校场上威风凛凛,吴自勉站在台上一时也信心百倍起来。拔出宝剑斜指天空大喝一下:“杀,杀,杀。”

台下军士也连声应喝:“杀,杀,杀。”一时之间声振延绥。

第二天吴总兵就率队出,刘千户所分到的正是前锋营的任务,一时之间从延绶到熊耳山的路上尘烟滚滚,官军浩浩荡荡向熊耳山杀去。

却说不沾泥从官兵一出就接到了城里的细作传来的消息,一时之间呐闷起来,我这段时间没得罪延绶的官兵呀,怎么就直接冲我来了,连忙找来了二头领乱世王,三头领夜不收,军师毕忠前来商议。

“大哥,听说狗官兵来了,给我三千人,我到山下去把狗官杀个落花流水。”还没见人进门就听到夜不收的声音在大声襄襄。

不沾泥连忙道:“三弟不可莽撞,先听听军师怎么说。”

毕忠手拈着几根胡须,装着一副名士的派头,微笑不语。

乱世王也连忙对毕忠讲:“军师,你快说说怎么打。”

这毕忠本是一落弟秀才,常常认为自己学富五车,官府却没有识人之明,以至于自己只能埋没乡里,被不沾泥攻打吴堡时擒获,因山上无人识字记账,不沾泥就没有杀他,用来做了账房,在不沾泥下山抢劫时因仗着地型熟,献了几个计策,便被不沾泥拜为军师,这毕忠顿时感到英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也就尽心尽力起来,真把自己当成了智者。

毕忠这时也感到有点难办,这回官兵虽然来了只有五千人却都是精锐,而自己虽然有三万多人,但都是拖家带口,以老弱居多,其中青壮也不过只有一万余人,但真正有兵器的人只有四千多人,其余人等都是拿着木棍或者是菜刀的居多。硬碰硬是决对打不过训练有述的官军。

想到这毕忠忙站起来对不沾泥讲:“大哥,硬碰硬我们只有四千多人有兵器,我们是打不过官军的,要想胜利我们只有打官军的埋伏。”

“打埋伏”

“不错,我们熊耳山地势险要,有很多地方都可以伏击的。再说官兵分成三路,现在在官道上是前后只隔几里,但一进山就不同了,山里的路都是小道,不适合大队人马行走,到时官兵肯定拉得更开,那我们就可以随便选择伏击一路了。”

不沾泥听了大喜:“不错,不错,军师就是军师,果然好办法。”于是吩咐下去严秘监视官军的行动,一有动静马上来报,又让二头领乱世王,三头领集合山中所有青壮,准备随时打官军的伏击。

却说李鸿基和高立功带着队伍在前行,由于他们的队伍全是青壮,老弱都被递除了,所以渐渐与刘千户他们都拉开了距离,李鸿基看着越来越难行的山路不由皱起了眉头,把高立功和李过,李双喜他们都叫了过来。

对他们讲道:“现在我军起拉越开,如果土匪伏击我们,恐怕我们再强也架不住人多,到那时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了,找你们过来就是想商量一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李过连忙道:“我们赶快提醒一下千户大人,马上收拢队伍。”

高立功摇了摇头道:“没用,就算我们提醒了千户大人,合队收在一起也只有一千人,这山路这么狭窄,也没办法等吴总兵他们,我们一千人被围也是死路一条。”

众人大惊,一起望着李鸿基,李鸿基缓缓的道:“如果要摆脱伏击,唯一的办法就是甩开大队,我们择路而行,这样土匪就会被大队人马吸引而不会对我们这两百人注意,到时我们可以偷偷摸到土匪的老巢,如果他们防守严秘,我们偷偷再回来也不迟,如果土匪都去伏击官兵去了,那我们就趁机杀入他们的老巢。”

众人一听都大喜,如果只有我们杀入匪徒的老巢,那收获肯定不小。

于是李鸿基派一传令兵送信给刘千户,表示他和高立功先去给他探路,刘千户接到报信大喜,当着其他人的面夸李鸿基和高立功两人忠于王事,回去后一定给他们俩请赏。接到探子回报后,李鸿基立马带着两百人马远离大队,另择小路向匪巢而去。

第三章伏击

第三章伏击

这已是李鸿基他们离开大队的第三天了,进山之后由于为了避开土匪,不能生火,大家只能啃着干粮,但想到土匪可能收藏的金银财宝大家都精神百倍,士气高涨,前面就是不沾泥的老窝了,这里正好有一个山凹。刚好可以藏下数百人。

从离开大队后李鸿基就再也没有和刘千户联系,现在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不过看到对面土匪悠闲的样子估计大队人马都出去伏击官兵了,不然土匪在大军压境之下匪窝不可能这么轻松,大家都在静静的吃着干粮,耐心的等待夜晚的到来。

这时不沾泥正带着九千土匪埋伏在离山寨大约四十里地一个狭谷内,由于担心官军的战斗力太强,不沾泥把能带来的人都带来了,老窝里只有一千名左右的青壮,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伏击敌人时,敌人亦有股精锐对其老巢虎视眈眈。

刘千户自从接到李自成探路的消息后就一直没有得到回音,这两百人就象突然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刘千户害怕起来,这两百人不会被土匪杀了吧,想到这全身打了个冷颤,再也不敢充当先锋前行,直到等到吴自勉的中军大营才一起慢吞吞的前行。

吴自勉接到报告说前锋有两百人消失不见后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加上山路险俊,也不催促刘千户,官军的小心谨慎让不沾泥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直到这个老虎口不沾泥才下了伏击的决心,这个老虎口是个天然伏击之地,两旁都是悬崖峭壁,中间只能容四五个人并排行走,更妙的是要想到两旁的峰顶只有在二十里外才可寻一条小路上山,官兵不可能找到这条小路。

不沾泥率部在山上足足忙了一天布置好了各种滚木大石,才只留下一百人在山上守候,单等官兵过了一半时便放下滚木擂石把官兵截为两段,然后把进入老虎口的前部官兵吃掉。

却说官兵到了这个谷口时看到两旁山峰险俊,也不敢轻进,派出斥候十余里,回来报告说末发现埋伏,官兵才敢放心前行,其实不沾泥就埋伏在离老虎口二里外,斥候只注意谷口这段险要处,离老虎口两里处已经是开阔地带了,埋伏个几千人到处都可以,斥候又哪里发现得了。

这边官兵听了斥候的报告都放心大胆的继续前行,只刚过了一半人马,只听山上一声巨响,无数的滚木擂石倾盆而下,刹时把官兵截为了两段,官兵一时阵脚大乱,前后两队都惊惶失措,一时不知所措,山上的滚木擂石还在继续下,只砸得官兵哭爹叫娘,一时恨不得多生两条腿,好远离只个修罗地狱,前队的官兵忙着往前跑,后队的官兵忙着往后退。

前队官兵刚跑出两里远,只听一声哨响,不沾泥伏兵全起,近万人呐喊着冲向惊魂末定的官兵,此时前队官兵只有不到两千人,一见满山遍野的土匪都吓的斗志全消,一时之间四处奔逃起来,但在这里前头已被近万名土匪堵住,后又无退路,哪里还逃得了。逃不掉的只有投降,于是连同吴总兵在内以下一千多官兵全向不沾泥投降。

不沾泥看着眼前的俘虏得意洋洋,这次伏击官兵胜利,抓了多少俘虏倒是其次,关健是得到了二千多件装备,这让这群土匪实力马上就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是啊,人员可以随时补充,山下的饥民多的是,人没了立马出山就可以拉起一帮人来,可兵器没有可就没处弄了。自己当了三年多的土匪,打下了好几座县城,期间几起几落,又遭到官兵的多次围剿。每次都是兵器第一,人第二,人死多小没关系,关键是兵器不能丢,丢了兵器逃回来也要被自己处死。

从自己上山以来跟随自己的人死在官兵手里的恐怕有好几万,兵器却一件也没弄丢,这才陆陆续续有了这四千来件兵器,天可怜见自己号称部众十万人,可真正能上战场的只有这四千来人,这次自己一次就得到了二千多件兵器,尤其难得的是还有一千多件完好的盔甲,这可是大明朝正规军的装备呀,想到这,不沾泥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自己这次实力大增,可以考虑再打以前没有啃下的那几座县城了,先打哪座好了呢,这是个问题,回头再和军师商量一下。

这边吴总兵在心里暗恨,原来这帮匪只有几千人有武器,都怪自己没看清才想到逃走,不然把官兵组织起来末必奈何不了这帮土匪,想到这又恨起刘千户来,这个该死的,还说没埋伏,斥候也是饭桶,一万多人也看不到。

此时官军的后队人马正在谷口外发呆,当滚木擂石下来时官兵都搞不清情况,以为也中了埋伏,转头就往后跑,跑了五六里才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剩下的两个千户商量了一下,把主将丢了这个责任负不起,无奈只有又转了回来。

一回来就听到了谷内传来一阵阵喊杀声,两名千户连忙指挥士兵把堵住谷口的石头搬开,可是只搬了一会谷里的喊杀声就结束了,两名千户都面面相觑起来,很显然,谷内的战事已经结束了,还有必要再搬吗,何况就算把谷口搬开了,自己只剩来二千来人,还是不是土匪的对手?别把石头搬开了把自己也送了去,可又不能退回去,主将没了,还损失了一半人马,就是回去恐怕也难逃一死。这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一时之间两人都为难起来。

此是已是子夜时分,李鸿基带着两百名队员悄悄的接看近了山寨,这时山中只有四名山贼在放哨,李鸿基一拍身旁的李过,往四名放哨的山贼一指,低声的说抓一个活口。

李过会意的点头,带了三名队员悄悄向四名岗哨摸了过去,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到,就只看到四名岗哨已经有三名倒在了地上,被队员拖进了阴暗处,另一人被李过捂住嘴倒拖了回来,到李鸿基身边后李过把一把匕首架在山贼的脖子上对山贼喝到:“不准出声,否则马上就把你杀了。”

山贼脸色已经发白,全身发抖,显然是刚才看到同伙被杀时受了很大的惊吓,这时见有了转机,只得拼命的点头,生怕动作一慢便被眼前之人处死。

李鸿基示意李过把手松开,向这个山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山中担任什么职位。”这时现代问话的技巧,审问先从最容易的开始,这样不容易引起对方的抵触心里,李鸿基当然不需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担任什么职务。

“大人的话,小人叫吴狗娃,在山中任警卫队长。”没想到抓到的还是一个小头目。

“你是怎么上山的”

“回大人话,小人是二前年在大头领攻打延安时抓来的,小的在延安还有老父老母,求大人开恩不要杀我”看来这还是一个胆小的贼。

“好吧,只要你告诉我们山上的实情我就不杀你并放你回家。”李鸿基尽量让声音变得和谒起来。吓着人家就不好了

“小人一定实话实说。”那名山贼连声答应。

“那你告诉我,现在山上有多少人”

“回大人话,现在山上有二万多人。”

“什么,有二万多人,不沾泥不是出去伏击官兵去了吗,你不是骗我吧”

“回大人,大头领确实带人去伏击官兵去了,山上也确实有二万多人,不过精锐都都大头领带走了,山上只有一千名青壮。其余都是老弱妇儒,小人不敢欺骗大人。”这李狗娃看来很老实。

“山上现在由谁负责。”这是个关键问题

“回大人,现在山上由三头领夜不收负责。”李鸿基点了点头,突然一掌击在吴狗姓的后脑,吴狗娃一声不吭,晕了过去。

李鸿基望着众人说道:“大家说说看,这匪巢怎么打,山上有二万多人,我们只有两百人,如果直接冲过去,别说打,人家一人一口啖就会把我们淹死。”虽然李鸿基已有决断,但作为领导者最忌真接下令,这样即使你做得再正确别人也会觉得换我我也能,万一作出决定是错误的,那下属都会觉得是领导无能。

这里除了李鸿基就高立功最大,严格来说李鸿基也只是和高立功平起平坐而已,所以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高立功

高立功考虑了半响然后说到:“我们人少,对方人多,但是我们有备而来,对方毫无防备,这样只有引出对方的混乱我们才有机会。”

“不错,不错,要引出对方混乱,最好的办法就是放火,这山中的建筑大部分是木头做的,要放火是最容易不过。”李过接口道。

李鸿基望了望大家问道:“大家还有什么补充没有”

大伙几都摇了摇头,李鸿基接着说道:“不错,放火是好办法,不过如果放火引来了山下的不沾泥怎么办。”

众人都傻了,是啊,那可是过万的青壮,万一把不沾泥引回来,咱们烧了他的家,恐怕众人非被不点泥点了天灯不可。

其中李过最心急,说道:“那我们怎么办,这火又不能放,人又那么多,那我们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李鸿基笑着说:“办法是肯定有的,关健是我们怎么放火。”

第四章火起

李过问道:“怎么放火还有讲究不成。”

李鸿基笑着说:大家想想,如果不沾泥看到老窝起火有什么反映。”

这时大家七嘴八舌起来,但多数人还是说不沾泥肯定会连夜赶回来。

李鸿基对着对大家说:“一般情况下确实如此,但如果不沾泥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他山中的老小被大队官兵追杀时那又会怎样。”

这时高立功眼睛亮了起来,道:“那不沾泥一定会逃走,对他来说这些妇儒都是累赘,因为都是土匪的家属,他才不得已带在身边,如今青壮都在他身边,损失这些妇儒,对他的实力不会有影响,他才不会因为这些妇儒而使自己陷入险境。说不定他巴不得甩掉这些妇儒。”

李鸿基在旁补充到:“所以关健就是我们放火时要做出声势浩大的样子,所有人的任务就是驱赶这些人逃命。”

于是李鸿基让这些什长一个一个的吩咐下去,等下放火时所有的人都不准进房,不许抢劫财物,手上尽量多带些火把,见到人时直接砍杀,违令者直接斩。

于是所有人都行动起来,此时整个山上静悄悄,只能听到队员们脚步轻轻的移动声,李鸿基估计了一下时间,等到众人差不多都到位时先点起了火把,顿时山上一下子亮起了二百个火把,很快二百变四百,四百变八百,整个山上突然之间熊熊火起,照亮了整个天空,不到十分钟时间山上一半多的建筑都着起火来。

一时之间寂静的山中突然变的人声鼎沸起来,哭泣声,叫喊声,还夹杂着惨叫声,那是遇到放火人员时直接被砍死的人出的声音。

突然一个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官军来了,官军来了”

许多人刚从睡梦中醒来,见到家里着火还打算救火,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喊,顿时慌了,丢下水桶拔退就跑。这时整个山上都想起了“官兵来了”的声音。

夜不收这时正抱着他的第五个小妾睡得正香,由于今夜特别兴奋,和他的小妾折腾了半宿,刚刚才入睡,听到满山都在喊官兵来了时才醒了过来,连忙抓起一件衣服向身上一披就冲了出来,一打开房间就有一股大火冲了过来,由于他起得晚,火势已大,夜不收被困在房中竟然出不来,窝窝囊囊地被活活烧死。

李鸿基站在山顶,凛冽的山风吹来,这正是六月的天,李鸿基竟感到有些冷。这一把火放下去不知有多少无故者惨死,而且其中大部分是老弱妇儒,李鸿基心里一下子不忍起来,虽然他有两世的记忆,但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二十一世纪的那个特种兵,对李自成只不过把他当成梦中的故事罢。否则李鸿基也不会下意识的不想见李自成在这个世界的妻子高桂英,每次高立功提出把他姐姐接过来时李鸿基都借口军营中不方便为由拒绝了。

这时李过跑了过来:“报告大人,我们已经把土匪都赶了出来,已经有许多人逃往山下去了。”

李过刚开始一直喊李鸿基叔叔,刚开始李鸿基不在意,慢慢却变的不自然起来,被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人叫叔叔感觉总是怪怪的。后来李鸿基成了百户就借口军规让他只能叫大人不能叫叔叔。

李鸿基回过神来,收起了自己的慈悲心肠,下令道:“逃下山的人不要管,把还在山上的人全部驱赶下山,告诉大家千万不能手软,否则等不沾泥回来,要被人可怜的人就是我们了。”

这时李鸿基已觉有些官兵看到妇儒跪倒在地时心软起来,李鸿基二话不说一把夺过一个军士的刀,把正在看着地上跪着一群妇儒哀求饶命而呆的家伙一脚踢开,并一脚一脚向跪在地上的人踢去,并喝到:“往山下跑你们就能活了,否则就只有死。”

几个起得稍慢的家伙都被李鸿基一刀砍了下去,血溅了他一身,周围的军士看到李鸿基满脸是血,恶狠狠的向他们看去,都惊醒过来,马上向地上跪着的人用脚踢去并用刀把砍起来“下山,下山,不走就死。”

不沾泥在消灭官军之后便吩咐土匪把堵住的谷口搬开,并要求仔细打扫战场,由于土匪都穷怕了,见到地上的一块铁片都捡了起来,以至于消灭官兵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打扫战场却整整用了四五个时辰,等到打扫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好先在谷内扎了下来打算明天再赶回去。而谷外的官兵听到土匪搬动石块的声音后早已远远的跑开,但又不敢离开,也只得在十里外扎营。

不沾泥正在梦中睡得正想,梦见自己带人攻下了好几座县城,而城中满屋的金银耀得自己两眼花时突然被土匪叫醒,那名土匪见不沾泥两眼冒烟正要彪,连忙说道:“大头领不好了,山上,山上着火了。”

不沾泥顾不得火,一把推开报告的土匪,出营一看顿时呆了,山寨方向一片红光,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红色,不沾泥也顾不得俘虏了,马上下令除二百人留下来看守俘虏外,所有人马上往山寨方向赶回去。

等到不沾泥赶到离山寨只有十多里地时只看到山上几万只火把向他冲出,其中不时夹杂着官兵来了,快跑的声音。

不沾泥这一惊非同小可,莫非这山上有几万官兵,我这一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想到这顿时头皮麻。一拔马头叫道:“回去,回去,快跑,官兵太多。”

土匪们也顿时乱了方寸,都回头跑去,跑了一阵不沾泥回头一看,后面几万只火把还紧紧的跟了上来,心里那一点想法也没了,拼命催着土匪快跑。经过老虎口时,留下看守俘虏的人一看大当家跑了回来,听说后面还有几万名官兵追赶,什么也顾不上了,丢下俘虏也跟着跑了。

经过官兵营地时,两个留守的千户大惊,还以为不沾泥来劫营,却现不沾泥理也没理他们,一阵烟就跑开了,正当两人莫名其妙其妙时,又看到后面几万只火把过来了,两人吓得两腿抖,莫非刚才不沾泥是到前面挡住他们的退路,要把官军一网打尽。

等到那些人经过时,两人正想下令是不是投降时,却现这些人也没一个人理他们,只是依稀听到了喊声“官军来了快跑,”两人听得莫名其妙,官军来了,哪来的官军,莫非是吴自勉大人没有被土匪消灭,还打垮了山贼。两人心中疑虑重重,却不感阻拦那些人逃跑,开玩笑,那可是几万人,想自己用两千人去拦,找死不成,于是干脆命令官兵让开大路放那些人逃命。

李鸿基率着队员缓缓的跟在这群妇儒的后面,却跟得不太紧,防止这群人逼急了拼命,一有人落后立即用刀背击打,实在跑不动的直接杀了,出的惨叫声提醒前面的人快跑,这时候可动不得侧隐之心,否则等土匪反应过来该逃命的就是李鸿基他们了。

只见一路上伏尸累累,大部分都是自相践踏而死。经过老虎口时李鸿基现了被扔在这里的吴大人,一千多官兵身上都只剩下了一件单衣,吴大人身上更是只剩下一条裤衩,谁让他穿得好呢,土匪当然不会放过。

这群人都站在夜风中嗦嗦抖,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以生了什么事,七八月的山风吹起来还是有凉意的,李鸿基连忙解下一件衣服给吴总兵披上,道:“报告大人,属下李自成在总大人的指挥下击垮了不沾泥,并放火烧了不沾泥的老巢。”

“什么,你击溃了不沾泥,还烧了他的老巢。”

“是的,大人,正是在你的指挥下,属下才能一举击溃不沾泥。”

“什么,你是说在我的指挥下,击溃了不沾泥”吴长官反应过来,当官的就是与众不同,抢部下的功劳也早成为习惯,在其它人还摸不到头脑时一下就抓住了要点。

“是的,大人,我是你的属下,当然是在大人的指挥下才能出奇不意火烧不沾泥老巢。”

“好的,好的,我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果然一举成功,对了我忘了你是哪位千户的手下。现任何职”吴大人心想这么识相而又能干的部下可要好好拉笼。

“报告大人,属下现任百户,是刘千户的属下,和我同行的还有高立功百户”这个时候可不能忘了高立功,否则就可要亲人变仇人了。

“好的,李自成,高立功听令,我暂令你们为千户,统领刘千户和黄千户的属下,我们去不沾泥的老巢,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这个时候找的漏网之鱼当然是土匪的财物,好在李鸿基在山上还留下了十人,让其先把重要的财物藏好。

“是大人,属下听令。”这时候不沾泥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而且经过这么一夜的追赶,估计其部众也剩不了多少,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返回来。就陪着将军大人上山吧,李鸿基想道。

...

第五章发财

此时天色已微微放亮,于是众人一起往山上走去,李鸿基收笼好队伍,现二百人员有一百八十五人在身边,其中只有两人重伤,其余人员大多只是小伤,其中大部分都是昨晚在夜色中驱逐人群时因山路崎岖造成的各种擦伤,碰伤。这样除了山上安派的十人外实际上只有五人牺牲,一时之间众人看李鸿基的目光都带有崇敬之色。

趁着众人还没上山,李鸿基把李双喜悄悄叫了过来,让他赶紧寻路上山让李过把重要的财物藏起来,并布置好现场,否则让吴总兵现后大家昨晚可就白折腾了。

吴总兵得知自己已将匪窝一把火烧了,不沾泥已逃走之后立马恢复了精神,想起昨天自己是多么惶然无助啊,今天马上就成为剿匪的英雄了,对李鸿基和高立功也不由感激起来。

四十里山路众人走了半天才到,到了山上众人只觉得到了修罗地狱,刚才在路上看到一路的尸体就觉得惨不忍睹,而此刻山上到处是断瓦残檐,风中不时飘来一阵阵尸体烧焦的味道,许多士兵立马呕吐起来,只有李鸿基身后的一百多人依然面色如故。

见到李过,李鸿基忙向他打了一个眼色,李过回了一个没问题的眼色后,向吴总兵报告:“大人我们已现了贼人存放财物的库房。”

吴总兵立时兴奋起来,喝了一声“带路”,就一马当先的走了过去,在李过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一个大洞室,幸亏这是个石洞,若东西放在木屋中的话肯定被李鸿基他们昨天一把火烧个精光,听说真金不怕火烁也不知是真是假,但银子若放在昨晚那样的大火里肯定会化为融水。李鸿基望着山洞前胡思乱想,这个大洞一看就是个重要的所在,外面两重铁门紧锁。

吴总兵立马下令把大门打开,四人扛着一根大木向大门撞去,“砰”的一声巨响,铁门立时摇晃起来,“砰,砰,砰,”连续传来一声声巨大的撞击声。大门在坚持了差不多一刻钟后终于倒下,里面的财物也露了出来。

顿时现场一片寂静,只见前方正对眼处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人多高的银堆,粗粗一看起码也有上万两白银,里面还有放了几个大箱子肯定是更贵重的东西,看着众人呆的样子李鸿基最先清醒过来,命令撞开门的四人:“过去把箱子打开。”

这时吴总兵也回过神来:“打开,快打开。”

四人听令上前,只见打开箱子一看,刹时整个山洞都变成了一片金黄色,里面都是黄澄澄的金子,吴总兵双眼都亮了起来。李鸿基扫了李过一眼,见他一脸不屑的样子就肯定这小子藏起来的东西要比这价值还要大得多。

“他奶奶的,这不沾泥也太富了,这里价值至少也有二万两银子,再加上李过藏起的起码也二万两,这样加起来就是四万两,这大明朝的土匪也太有钱了,更何况那些剿匪的官军。”

李鸿基顿时瞧不起这些明朝军官,自己财也不分点给部下,弄得官兵经常因朝庭欠饷而哗变,李鸿基就不明白了,这大明朝的土匪这么有钱,大明朝怎么就这么穷,对官兵的军饷常常拖个三月半年也不。

其实这也难怪,当时明朝的生产总值大概要占到全球的百分之五十,这可比现在的美国强多了,明朝穷的原因就是他的征税对象搞错了,大部分的富人交的税很少,税收都落在贫穷的老百姓身上,崇祯时大明还有十四个封国,都是太祖的子孙,这十四人随便哪人都能拿出个几百万两银子来,何况其每人又有几十万人依附其下,这些人都一律免税,结果搞得官逼民反,越是造反的人越多,朝庭需要的军饷就越多,朝庭征税也就越重,朝庭征税越重百姓造反的就越多。一个强大的王朝就陷入了这个死循环最终消亡。

不沾泥曾经攻占过几座县城,估计里面富户的钱财都抢了过来可却没有花,都便宜李鸿基他们了。此时山上的士兵已经从另一个地方找出了粮食,这些士兵到昨天的被俘虏到今天占了匪巢,精神一下子松了下来,而且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上山的件事就是找粮食,还好总算没有完全烧干净,这一千多人吃是绰绰有余。

闻到饭香李鸿基的肚子也叫起来,连忙对还在对着银子呆的总兵说道:“大人,该吃饭了。”

吴总兵回过神来,“吃饭,对,吃饭,本官也确实饿了。”

吃完饭后吴总兵吩咐亲兵把山上的财物都带走,并放火将昨晚还剩下的房屋都烧了,彻底把这里毁了才摆休,在下山的路上李鸿基才找到一个机会问李过了多大财。

李过伸了伸五根指头。“五万银。”

“还不止,还有四千银黄金,三箱珠宝,这些都藏在山里已住好了记号,银子太笨没拿,五万银全是银票,我带在身上。”

李鸿基吸了一口凉气,“了,了,不是小是大。”

在路上李鸿基他们碰到了官军后队的两个千户,这两人被昨晚的事弄得一脑糊涂,走又不敢,进又不是,听说吴总兵大胜而还。赶忙迎了上来,吴总兵心里一直拈着亲兵抬着的财产,也没心思理两人,一挥手让他们跟着就是。

这两个千户看着眼前穿着单衣的队伍一点也不象打了胜仗的样子,却象被打劫的样子更多些,两人也不敢多问,只得一脸纳闷的跟在后面,一时间官兵浩浩荡荡聚齐了三千多人得胜回城。

不沾泥狂奔了一夜,天亮了才敢停下来,收好部队后,现只剩下了三千来人,其余人等都四散逃去,不沾泥无奈只得听从军师毕忠的建议,远走安寨投靠高迎祥去了,高迎祥接到不沾泥的投诚大喜,也没有亏待他给其补齐了五千人马,封为大将军。

这不沾泥到了高迎祥处还对自己因什么原因失败而百思不得其解,官军是从哪里来,怎么到山寨的,是谁带队一概不清楚,从细作传回来的消息也没有现,除了吴自勉的官兵外还有哪路官军当时有参与剿匪。从官军事后的战报和封赏来看也没有提到还有其它的官兵参战。只有一个叫李自成的人,一下子从百户提到游击将军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

这次吴总兵对李鸿基的封赏确实不错,一下子从一个百户封为游击将军,可以说是连升三级了,不知是感激李鸿基的救命之恩多一些还是就是拿官封口,好在李鸿基的顶头上司刘千户已经死了,不然他就要变成李鸿基的下属了,可惜赏金却没有多少,只给了一百两银子。李鸿基只好把那一百两银子分给了新的下属,他也不敢多给,否则引起怀疑就不妙了。

至于李鸿基与高立功的两百直系手下每人了一百银赏银。但是严格限定必需把大部分银两送回家里不能在城中乱花,否则这些士兵一下子成了富翁马下就会暴露了。

找了个时间李鸿基让李过把藏起的黄金取了回来,至于珠宝还是埋起来算了,这东西价值虽高却很难出手,而且这些东西都是赃物,一不小心就会引来麻烦。

现在李鸿基已有二千多名手下了,高立功也正式成为了李鸿基的手下,于是李鸿基马上把手下打散训练,原先的二百人都分散下去做了武总,把总,其中李过成了李鸿基的亲兵队长,李双喜成为了一名把总。

很快这些人都按李鸿基的要求训练起来,李鸿基却现这些人的素质简直太差了,和原先的二百人相比差的不止一个档次,李鸿基只好剃除了不少老弱才现自己的部下只有一千五百人。只好让其叔叔李守信再到家乡米脂去招兵。

虽然现在军官吃空饷的太多,但李鸿基却完全没有吃空饷的打算,历史上明年李自成就会因为杀人被迫起义,但手下人员不多才被官军打败,只好投靠王嘉胤,这王嘉胤却不是好货,竟然妒忌手下的勇猛,想要暗害他,李自成只好又降了官军。可惜李鸿基忘了杀的是谁了,好象是一个大官的侄子。李鸿基想不管明年是否会起义,手上的实力总是越强越好。

今年陕西还是大旱,招兵还是挺容易的,很快李鸿基就招满了人数,在崇祯二年的九月份李鸿基接到命令,到榆林驻防。李鸿基只好暂时放下手中士兵的训练移师榆林。

第六章周凤梧

等到了榆林已是崇祯二年的年末了,此时榆林总兵是太监王承恩,这王承恩李鸿基倒是挺佩服他的,虽是太监却深通兵法,多次大破农民军的起义,还对崇祯忠贞不二,最后陪着崇祯在景山吊死。

榆林是陕西的一个重镇,下辖榆林,延安,绥德,庆阳四卫,共有总兵一员,副将三员,参将,都司,游击,千总,把总等数百人,官兵总共四万五千人,至于有多少吃空饷那就没人知道了。

李鸿基这个小小的游击将军也没人重视,打李鸿基到金县去了,这也没什么,令李鸿基不爽的是给他调来了一个叫吴成的守备,据说还是巡抚吴生大人的侄儿,本来李鸿基手下是有两个守备编置,一个是高立功,另一个李鸿基令李守信暂代,本来想找个机会把李守信扶正的,这二千五佰人可就成了李鸿基的私家军了。可能上面也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才另安排了一人作为平衡。

可想而知这个吴成守备在李鸿基的营中不会受到什么欢迎,经过几个月的训练,而且李鸿基又经常给士兵一点小恩小惠,还经常自己拿钱给士兵放朝庭拖欠的军饷,其基层军官又都是他训练最早的那批特种兵。所有士兵都对李鸿基已经归心。但即使这样吴成的到来也给李鸿基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金县在榆林要算是一个中等的县城了,有户二万,人口十万人左右,本来金县只有数百名兵丁,衙役也只有一百来人,眼看因为今年大旱各地盗匪四起,其县令周凤梧心急如焚,虽然此处离榆林只有一日路程,但如果盗匪来攻,凭着这几百名官兵,一百来衙役恐怕半天也抵挡不了。于是一封封告急文书往省府,却一直没有回音。

这次听说有二千多官兵过来,总算长舒了口气,但想起今后又要负责起二千多官军的粮草,顿时又愁起来。这金县只有二万来户,这次来了二千多官兵,加上原先的官兵衙役足有三千多人,平均每六户左右就要供应一名官兵,该交的税也不能免,百姓负担之重可想而知,但愿来的官兵军纪要好,否则没等盗匪来攻,城中先激起民变来就不妙了。

等李鸿基到金县安顿了下来,已经是年关了,金县的百姓在官兵到来之后也慢慢的安下心来,看来这个将军的军队纪律还好,已经进城好几天了也没什么忧民事件生。这个年关总算不用担惊受怕了。

今天正是大年三十,听到城中到处的爆竹声,李鸿基不由会想起另一个时空的父母来,现在他们过的怎样?当他们得知自己身亡时又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了,又想现在是三百多年前,他们还没出生呢,怎么会伤心,可是自己却是怎么回事呢,他们都还没出生自己又是怎么来的。

一时之间心中迷糊起来。又想起在这个时空的妻子高桂英起来,自已在外面一年多了,连封信都没有给她,几次派人回去都没有给她带回只言片字,不知她又会怎么想,算了过完年后就找个机会接她过来吧。

正当李鸿基坐在大厅胡思乱想时周凤梧提了一坛酒过来,“李将军,今天仍是大年三十,咱们来一起喝酒。”

这个周凤梧在李鸿基刚来到金县时带了一帮乡绅来迎接,送了他不少金银折合起来也有上千两,起初李鸿基不收时以为是嫌少,急得脸都绿了,后来见李鸿基坚决不收,推让不过,只得让其换其粮草,并表示以后虽然让其筹措粮草,但会按时付钱才将信将疑。

不过第二天李鸿基就先给了周凤梧一千两银子,让他帮忙准备士兵一个月的粮草时才相信起来。也就几天功夫,周凤梧便和李鸿基手下的军官热呼起来,并把县衙让出来给李鸿基办公用。

李鸿基对这个人也不讨厌,虽然是个文人却也不遗腐,办起事来也尽心尽责,经过李鸿基这几天的观察,周凤梧虽然不是什么清如水明如镜的样子,但也确实不是贪官,对待百姓也不错,看到整个金县被其治理得井井有条就知道是个难得的好官。这样的官员在大明朝恐怕是难找了,竟然让自己碰到一个,李鸿基对他也起了好感。

李鸿基笑着对他说:“既然知道是大年三十还不回家和你的家人一起过,当心今晚让你娘子扫地出门。”

周凤梧也笑了起来:“家人,我就把你当家人才过来一起和你喝酒。”

李鸿基道:“可惜你生错了性别,不然做你家人也不错,不知你有没有个姝姝。”

周风梧突然整个面孔都扭曲起来:“我倒是有两个姝姝,可全都让土匪杀了,三十七口人,三十七口人啊。一夜之间叫人全杀了。”

李鸿基连忙安慰他起来:“周兄,对不起了,我不是有意说起你的惨事,我确实不知道。”

原来周凤梧的老家在杞县,是当地的大户,二年前不沾泥攻破了杞县,杞县所有大户都遭抢劫,其周家更是被灭门,其女性都被强暴而死,若不是当时周风梧在外县做官,在杞县赫赫有名的周家就要绝户了。

听了周凤梧的话李鸿基连忙道:“周兄,请节哀,斯人已逝,周兄正要保重身体。留此有为之身找机会为家人报仇才是。”

周凤梧听了道:“我虽然想报仇,却手无缚鸡之力,而官职也只是一名县令,凭什么报仇,李兄知不知道为何这些天我对李兄尽职尽责起来,而且把自己的衙门也让了出来”

是啊,按道理他对我再好,也没有必要把衙门让给我,莫非我莫明神武,有人主之像,让他一见就心服口服想做我小弟。李鸿基想了想道:“莫非周兄是想让我替你报仇。”

周风梧摇了摇头:“这是另一回事,我之所以对李兄尽职尽责的帮起来,是因为我查到李兄就是火烧不沾泥老巢的英雄,虽然这次不沾泥侥幸逃脱,但总算也出了我一口恶气。”

这世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李鸿基拍了拍周凤梧的肩膀,道:“周兄放心你的仇我记着,一定让不沾泥的人头来告慰周兄家人的在天之灵。”

周凤梧一听立马跪倒在地:“若李兄能帮我报仇,我周风梧愿为大人甘脑涂地,在所不辞”

李鸿基连忙扶起他来:“周兄请起,从今住后你我兄弟相称,周兄的仇就是我的仇,我一定把不沾泥剿灭。”

哈哈,总算收到了一个有文化的小弟,李鸿基手下虽然有二千多人,识字的只有一个半,其中一个当然是李鸿基,另外半个就是他侄儿李过,小时候李鸿基上私塾时,跟着扒在窗户上听过几次课,到现在还能写自己的名字。这些天李鸿基可累坏了,账务,公文,采办都是由他自己负责,让马维兴他们写字却一个个象死了爹娘般难受。现在总算找到替死鬼了。想到这李鸿基不由对周凤梧有点同情。

周凤梧站了起来,心里也是感叹万千,这二年来自己食不甘味,寝不能眠,时时刻刻都想到报仇,却深知自己无力报仇,这二年来不知求过多少人,受了多少冷言冷语,现在总算看到了曙光。

这天两人都满心欢喜,既然喝光了三坛洒,大年三十两人就躺在衙门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李鸿基醒来时现看已横躺在衙门里的长条椅上,一只脚还放在周凤梧的脸上,到底还是李鸿基的身体素质好些,此时周凤梧还在呼呼大睡。李鸿基也没叫醒他,给他拿了一床被子披上,也罢,这几天就让他好好体息,过几天把手头所有工作丢给他之后他就没时间休息了。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街上却没什么人,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家都在家里陪着家人,在街上转了一圈后李鸿基想还是到军营看看,这个年,年货准备得特别充分,光大肥猪就采购了二百头,每人猪肉就能分二十斤。

李鸿基到军营一看此时正是早餐时间,大明的军士是只吃两顿的,而李鸿基让军士每天吃三顿,光这条就让士兵感恩不已,为此李鸿基得每月多付一百两的火食费。李鸿基到了军官营中,李双喜,高一功,高立功,贺珍,贺锦等人连忙站了起来。

李鸿基赶紧让他们都坐下,:“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也什么事就过来后大家一起吃饭,等下去营中吩咐一下,过年每人放三天假,可以轮流休息,第七天后全体回营。”

此话一出,全营顿时欢声雷动起来,这时李鸿基不见吴成便问道:“吴守备呢,?”

高立功连忙答到:“这小子前几天就出营去了,说是去城中买点东西,其实这小子是住到妓院去了。”

李鸿基说到:“不去理他,只要他不惹事,就由他去。”

完李鸿基匆匆吃完饭后就回到了衙门,此时周凤梧还在呼呼大睡,李鸿基也没理他,拿起手中的文书处理了起来,想到过几天就有人接手了,平时感觉厌恶的文书也变得可爱起来。

...

第七章邢秀娘上

今天是新年的第四天了,李鸿基一大早就把周凤梧叫了过去,一把将所有文账本放到他怀里道:“周兄你不是说要报答我吗,这些文,账册小弟实在没有精力处理,周兄你能者多劳就都帮我处理了。”

话一说完就丢下目瞪口呆的周凤梧,带着李过扬长而去。

李鸿基带着李过走在街上,脚步轻快起来,终于可以出来逛逛了,以前一刻都没有空闲,咱今天也来个微报私访,虽然这里不是自己管理,但驻扎在这里也有必要了解民情是不是。

今天街上很是热闹,各种小吃旁都围满了人,还不时看到三三两两的士兵在街上走动,自从到了金县李鸿基怕士兵忧民,一直没放他们假,加上军饷李鸿基又一直按时放,每个士兵手里都有几两闲银,现在有机会出来哪还不大花特花,估计金县的小贩们这几天一定乐得合不笼嘴。

士兵门见了李鸿基都要行礼。李鸿基让李过制止了他们,开玩笑,都向他敬礼这街还怎么逛。

前面突然热闹起来,并不时有叫好声传来。周围围了一大圈人,看来是有人耍杂技表演,这可得瞧瞧,在李鸿基映象中还没看过大明朝的杂技表演呢。

李鸿基带着李过朝里挤了过去,自然惹来一片不满声,但看到李鸿基和李过人高马大都只敢小声的嘀咕几声,李鸿基也没理他们。

挤进去一看让他大开眼界,竟然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在表演功夫,见其舞动着两把鸳鸯刀,旁边一位老头用水向其拔了过去,只见一片银光闪耀,水花四溅,等到这女子停了下来,全身竟然不见一点湿迹。顿时众人又是一片叫好声传来。

等到那姑娘停了下来,向四周抱拳道:“各位乡亲父老,小女子和父亲来到贵宝地,因盘缠用尽,不得以卖艺在此,各位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

话没说完,各人都知道要钱来了,刹时现场人群如潮水般消失,只留下数人给了几个铜板也走了,一时之间只有李鸿基和李过没反映过来,傻愣在哪里,那老头脸一亮忙把盘子端了过来。李鸿基看到这个女的确实是有真本事,也不好不给,摸了摸口袋却现没有带钱,忙捅了捅李过,李过掏了一把钱出来向盘里也扔了几个铜板。

李鸿基看到李过手里还是几锭银子,抢过最大的一锭扔到了老头盘里,只听“咣”的一声,把正在收兵器的那位姑娘也惊得投起头朝他们这边望来。

这锭银子是足足五银重的大元宝,足够一个五口之家生活一年了,老头连忙感谢起来,李鸿基拉过李过就走了。

走了一段李过忍不住问道:“大人,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姑娘了,要不要我帮我去说说,把她讨回来作妾。”

李鸿基敲了敲李过的脑袋:“糊说,我是看那姑娘确实有真功夫才帮她一把,哪有你说的那么龌龊。”

李过道:“就是看上她又怎么啦,那姑娘长得又好功夫又不错,怎么就是龌龊啦。”

听李过这么一说李鸿基也心动起来,来到这里快一年了,虽然李鸿基有李自成的记忆,但还是和这个地方有点格格不入起来,平时高立功他们放假时逛妓院李鸿基也没反对,但几次拉李鸿基却不愿去,也不是他不好色,毕竟是血气方钢的年龄,只是这种地方太过肮脏,万一染上病就麻烦了,以现在的医疗水平那结果可想而知。所以才打算过完年后把高桂英接过来。

于是李鸿基对李过说:“那你去看看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先不要惊动他们,让我再想想。”

李过一声“得令,”竟然比李鸿基还要高兴得走了。

李鸿基哪知李过的想法,他是李鸿基的亲兵队长,李鸿基平时许多内务饮食安排都丢给他处理,李过哪里甘心做这些事,只是几次提出让李鸿基把高桂英接来,李鸿基却没有同意,也就不敢再提了,如果能帮李鸿基娶一小妾这些事不就不用他做了,哪知李鸿基眼光颇高,好不容易李鸿基不反对了,这内务饮食的差事就要解下来了,当然高兴的跳了起来。

李鸿基回到衙门时周凤梧已经处理好了所有文,账目也清理好了,专业人士果然不亏是专业人士,以前换李鸿基处理至少也要四个时辰,这可是积压了好几天的东东了,周凤梧不到二个时辰就处理好了。

其实周凤梧是太过惊讶,不能这点帐目只需一个时辰就可以了,令周风梧惊讶的是这个李将军没有虚报空额吃点空饷也就罢了,朝庭欠的军饷竟然自己掏腰包垫付了,这还不算,士兵的火食费是朝庭定额的两倍,只有一百名骑兵的编置竟然扩大了十倍,这些需要多少钱啊,这个游击将军怎么拿得出来,又怎么愿意拿出来。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这个李自成恐怕其志非小,同时也为李鸿基对他的信任而感动。

其实李鸿基对他也不是说一下子就完全信任,只是以后要倚重他的地方颇多,就是不让他知道恐怕早晚也会让他查到,不如先大大方方的让他知道,他现在还有求于李鸿基,不可能去告密,只要他现在不说以后就是同谋了,李鸿基也不怕他告密。

在李鸿基心中冷兵器作战骑兵一直是最厉害的兵种,强大的攻击力不说,光是机动性就值得他把他的士兵由步兵全部改为骑兵了。

陕西民风强悍,是当年西夏的祥地,李鸿基老家李继迁寨更是西夏太祖李继迁的诞生地,当地都有养马的传统,而且人人会骑,只要有马步兵马上可以变成骑兵,只是战马本地所产却有限,大部分都供应朝庭所需,所以李鸿基的马都是从蒙古方面走私而来,本来金县更接近蒙缰边境,走私更是方便,李鸿基正有把所有步兵都变成骑兵的打算,军中却多了个吴守备,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鸿基和周风梧寒喧了几句,李过已经回来了,悄悄的告诉李鸿基这对父女住在悦来客栈,问李鸿基要不要明天就去提亲,李鸿基还没有拿定主意就摇了摇头道:“还是先等等。”

李过急了,再等等这对父女可能就离开金县了,那他的重任什么时候才能解下来呀,还想再劝。

李鸿基止住了他;“如果过几天他们不在了就说明我们无缘,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李鸿基此时心里乱了起来。真要现在取一位妻子吗?虽然这位姑娘让自己确实心动,就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合适吗,但是恐怕自己也不能去慢慢去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妻子了,这里也恐怕没有机会等到两人都彼此了解了才结合。整个晚上李鸿基都在翻来覆去的考虑起来,直到天已经蒙蒙亮时才合眼。

正在李鸿基睡得正香时却被一声鼓响惊醒了过来,李鸿基一边穿衣一边骂:“哪个缺德鬼,大清早也不让人睡觉,敲什么鼓啊。”

又想起办案反正由周凤梧负责,也不关自己什么事,就想再睡,但是衙门大堂里传来的声音太大。李鸿基再也没法睡了,干脆起来得了。

等李鸿基起来一看,此时已快到中午时分了,暗骂:“李过这小子也不知道叫我。”

李鸿基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李过。就径直往大堂走去,算了,看看周凤梧审案去。

等李鸿基到大堂一看,只见周凤梧高坐在台上,堂下却跪了两人,让李鸿基奇怪的是旁边站着的一个人正是吴成,地上还放着一尸体,吴成的样子好象有点惨,鼻青脸肿的,但姿态却趾高气扬,反倒是台上的周凤梧却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李鸿基再仔细看了看跪着的两人,却惊呆了,这不是卖艺的那对父女吗,只见跪着的两人那老头是一脸老实了的样子,但那女孩却是一脸一不服气,几次想站起来却被他父亲拉住,无奈只得跪着,脸却被逼得通红,高耸的胸脯更是上下起伏不停,显然气得不轻。李鸿基看得呆了呆,周凤梧看到李鸿基连忙站了起来,让李鸿基坐在一旁。

李鸿基看到李过也在问他道:“怎么回事,”李过忙告诉李鸿基原委。

原来李过早上一起来,就拈记着那对父女,生怕其离开了金县,就往其住的客栈走去,想先把事情办下来,只要人家同意,李鸿基也就没办法推脱了,到了客栈却现这对父女已经出去卖艺了。

李过无奈只得在街上找了起来,还好不久就找到了,但人家已经摆开了摊子,李过也不好打拢,只好等其收摊再说。

那知吴成也经过这里,看到这个姑娘一下子惊为天人,欺负对方只有两人,又是外乡人就过去调戏起来,这个姑娘性子却烈,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吴成虽然连亲兵在内共有十一人,却不是那姑娘一个人的对手,被打得一个个东倒西歪,鼻青脸肿起来。

吴成刚开始还只是有点调戏之意,吃亏后顿起杀心,让手下部拔出刀来,那对父女见对方都是拿着军队的兵器,也吃了一惊,有心息事宁人,对方却不肯摆休,混战中吴成的亲兵有一个却不知怎么被捅了一刀倒地身亡,这下事情闹大了,好在衙役赶了过来把双方都带到了衙门,事情才没有继续展下去。

到了衙门吴成一口咬定亲兵是被那个姑娘所杀,要求其偿命,其实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伤那名亲兵的刀正是吴成自己人的兵器,但吴成咬定是那姑娘夺了刀所杀,周凤梧也没奈何。

何况吴成是守备,比他还大一级,他也无权处置。有心拿那对父女顶罪,刚才李过又告诉了他李鸿基对那姑娘有意。周凤梧顿时感到事情棘手,见李鸿基来了大喜,赶忙给其让坐,让李鸿基自己来处置。

明白了此事李鸿基也为难起来,这吴成虽是自己手下,但却有个当巡抚的亲戚,连总兵见了也客客气气,基本上李鸿基和他是井水不犯河水,吴成也知道他到这里只是镀镀金,过不多久就会升迁。所以虽然他身为守备却只能指挥自己十名亲兵也不在意。

若是李鸿基这次不重重惩罚那对父女定然会得罪他,如果自己问心无愧也就罢了,偏偏自己私军响,扩充骑兵这些事也见不得光。被他打一个小报告自己也会丢官去职。可是要不得罪他自己必能要拿那对父女开刀,先不说那对父女本身无罪,就是有罪,如此佳人自己难道真忍辣手摧花么。

第八章邢秀娘下

吴成见李鸿基来了也不敢象对周凤梧那样轻视,毕竟李鸿基是他的顶头上司。【无弹窗.】

于是向李鸿基拱了拱手道“大人,案情已经很清楚了,我的一个亲兵死了,而且是死在与这对父女的争斗中,请大人为我作主,让这对杀人凶手偿命。”

那女孩顿时喊了起来:“你说慌,这分明是你们自己人伤的,休想嫁祸于我。”

这个女孩已经认出了李鸿基是昨天给他们一锭银子的人,心中顿时涌起希望来。

李鸿基一拍惊堂木:“堂下下跪何人,谁是被告,谁是原告,”并一指吴成“还有你为什么不跪。”

吴成连忙叫了起来:“大人,我是吴成呀,我是原告,死的人虽然是我的亲兵,但也是大人你的属下呀,请大人为属下主持公道。”

这对父女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上下属之间那还不互相包庇,这下可完了。

李鸿基再怕惊堂木:“我当然要主持公道,但却不是分是不是我属下,谁是谁非我要分清楚才行,我问你为什么不下跪”

吴成叫了起来:“大人,属下有官职在身,按规纪是不用下跪的。”吴成见李鸿基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也不敢太放肆。

李鸿基转向那对父女:“被告,报上你们的姓名。”

那女该抬起了头:“小女子名叫邢秀娘,这是家父邢有富,小女子没有杀人。”

什么,邢秀娘,李鸿基一惊,邢秀娘不是那个李自成最宠爱的小妾,后来却因为受到冷落而与其手下大将高杰私奔的那个邢秀娘吧。

“你有个姝姝叫邢红娘吗。”李鸿基忍不住问了起来。

“大人见过我姝姝红娘吗,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姝姝。”邢秀娘大为惊讶“请大人告之我姝姝的去处,这次我和父亲出来就是为了找回姝姝。”

原来邢秀娘的姝姝邢红娘从小就爱打抱不平,又学得一身好武艺,方原百十里地无人是其对手,为此没少被父亲责骂,这邢有富虽然武功不错,却胆小怕事,这次邢红娘又因为管闲事而把当地的一个富户打了个半死,被邢有富狠狠责备了一通,邢红娘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

邢有富顿时后悔,爱女心切,生怕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在外面出事了,就带着大女儿一起出来想把女儿找回去,可人海茫茫,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找了几个月,到了金县盘缠已经用尽,只得学人卖艺,哪知又碰到这样一桩事。

“我不但知道你有一个姝姝叫邢红娘,我还知道她以后会嫁给我末来的手下大将李岩,若不是你背人私奔,我和李岩还是姨表亲,说不定以后李岩也不会被牛金星害死,大顺朝不会失败也未可知。”李鸿基想道。

“想这些干什么,现在已经改变,红娘子会不会嫁给李岩也未可知,我当然也不会让牛金星杀李岩。”李鸿基忙把这些念头驱散。

李鸿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邢秀娘以为李鸿基认识她的姝姝,心里又涌起了希望。

李鸿基问道:“邢秀娘,刚才原告说你将堂下之人杀死,是否属实。”

邢秀娘忙道:‘冤枉啊大人,这吴成调戏我时以为他是地痞无赖,才将他们打了一顿,后来他们亮出兵刀时我才觉可能是军营中人,小女子又怎敢和军队做对,所以只有躲避,这位吴大人却不依不饶,才会生惨剧,这位军士的伤一看就不是我的刀所伤,请大人明鉴。”

李鸿基连忙传来午作:“午作,伤这名军士的刀找到了没有。”

午作连忙出来并呈上凶器:“大人,这位军士的伤正是自己所佩之刀所至。”

吴成看着证据不利起来忙道:“大人,是这名女子抢了刀把我的人杀死的。”

李鸿基向吴成喝道;“你闭嘴,没有问到你话时不要插嘴,十几个人打不过一个女子还有脸说,大明都是你这样的兵就完了。”

吴成听了李鸿基的话气得面红耳赤,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喝过,被李鸿基瞪了一眼却当真不敢再说话。

邢秀娘连忙道:“大人,我当时两手都握有刀,哪还有第三只手抢刀。”

李鸿基向午作问道:“午作,尸体是你捡验的,你能不能根据伤口判断死者是如何致死的。”

这午作连忙道:“大人根据伤口的痕迹来看,死者是扑倒在地时被地上的刀弹起直接刺入胸膛致死。”这名午作也看出来了,这位大人是想给这对父女脱罪,那就照实说了。

太好了,没想到这时候的痕迹学已经这么达了:“那么根据你的判断,死者是中了自己落在地上的刀而死亡,这是由死者自己告成的意外了。

“是的,大人。”

“那你可敢画押”

“是的,大人,我已经从事午作二十多年了,从没弄错一件案子,当然敢画押。”

李鸿基一拍惊木堂:“如此,案件已经很清楚了,吴成调戏邢秀娘,调戏不成便起了杀心,拔刀相斗,其亲卫在相斗过程中不慎倒地,被地上的刀反弹刺入胸膛而死,现判决如下,吴秀娘虽然是被人调戏,反抗情有可原,但毕竟相斗中有人因而死亡,必须负有一定责任,现判决庭杖十下,其父邢有富一直相劝没有参与打斗当庭释放,吴成等人调戏良家妇女,调戏不成便拔刀相斗,其手下更是因此而死亡,现判决吴成为手下收敛尸体,参与相斗的十人每人杖二十。”

判决一下顿时响起了一阵大人英明,青天大老爷之声,这次相斗许多老百姓都看到了,但民不与官斗,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对父女不死也要脱层皮时,听到这个判决顿时大感意外。也心悦诚服起来。

李鸿基在退堂时却看到吴成狠狠地朝他看来,随后被衙役放趴在地下打了起来,顿时堂下鬼哭狼嗥起来。

那邢秀娘却一声不吭,打完十下后就由其父扶着向李鸿基道谢,然后慢慢向客栈走去,李鸿基大为不忍,吩咐李过将行军散给其送去,吴成等十人受完棍后一个个晕了过去,李鸿基也吩咐人将他们扶入内室上好药,并将尸体收敛好。

“这次是彻底得罪吴成了,这也没办法,为了李岩我也不能将邢秀娘治罪,得罪了就得罪吧,以后我更加要防着他了。”李鸿基默默地想着。

周风梧一见退堂,马上找了了李鸿基,一见就夸到:“大人真是断案如神,可是这样处理等于彻底得罪了这个吴成,大人为了这样一个女子是否值得。”

“什么断案如神,我就不信你会审不清这样简单的一个案子,只是怕得罪吴成让我丢面子罢了,这不是值不值的问题,我们身为朝庭官员必须维护朝庭的法纪。”李鸿基说得大义凛然。

“是,是,是,大人说得说,为了维护朝庭法纪,得罪人也在所难免。”周凤梧一边回答,心里却滴咕起来:“维护朝庭法纪,恐怕你违法最多,私自扩充骑兵,以自己的名义给士兵响,那一条都是丢官去职的事啊,如今为了这么个女子却得罪一个如此背景深厚的人。到底还是太年轻,女色误事。”心理不免对李鸿基的评价下降几分。

李鸿基回到房中,李过已经回来了,忍不住开口问道:“那邢姑娘伤得怎样,重不重。”

李过白了一眼:“打了十下,这么一个娇嫡嫡的姑娘伤得当然重了,人家还向你道谢呢。”忍不住又问道:“既然大人认为这个姑娘没罪,大人又何必要打她呢。”

李鸿基瞪了李过一眼:“你懂什么,打她是为了保护她,毕竟死了人,何况吴成是官,吴成都挨了打,她是民,不挨打怎么成,这案子怎么结得了。”

又吩咐李过到:“讨她为妾之事暂时不要说了,人家正受了伤,这时有趁人之危之谦。”

李过嗯了一声,不说话,心说:“已经说了,人家也同意了,难道我又去说这事暂且不谈。”

原来李过这次看到李鸿基为了邢家父女不惜得罪吴成,便认为李鸿基对邢秀娘确实喜爱,借着送药之机,便对邢父说了。

这邢有富到了衙门本来以为必死无疑,不料峰回路转竟然无罪释放,邢秀娘也只被杖十下,对李鸿基着实感激,救命之恩难也回报,听说李鸿基看上了秀娘,这李鸿基相貌堂堂,年纪轻轻已是个将军,何况听李过讲大妇也一直在老家,虽是作妾,与大妇无异,女儿也大了到了出嫁的年龄,便同意了,只等女儿伤好便将事办了。

这李鸿基不知她是邢秀娘本来也心动,但想起她是邢秀娘心里却冷了三分,虽然在堂上看来这邢秀娘不象个轻浮的女子,但心里毕境有了疙瘩,心想要不那天把高杰调到衙门来,让他与吴秀娘见面,索性成全了他们两人。

邢秀娘趴在床上,被打的地方都已经被敷上了行军散,只感到全身凉凉的,军中的药果然好使,这次可真险,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竟然是个守备。

自己等他们拔出刀来就觉得不对,只得忍让,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却不依不饶,自己终没有杀官造反的胆,最后还是死了一人,被抓到衙门时自己心已凉了半载,自己顾及老父,便想逃跑也不能,没想到还遇到一个好官,只被打了十下,反倒是那些调戏自己的家伙被杖了二十,只是这个将军的眼光太贼,自己几次看到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胸脯,他年纪轻轻已是将军,也不知家里有几位夫人,想到这脸不由红了起来,呸,他有几位夫人关我什么事。

吴成见李鸿基来了也不敢象对周凤梧那样轻视,毕竟李鸿基是他的顶头上司。【无弹窗.】

于是向李鸿基拱了拱手道“大人,案情已经很清楚了,我的一个亲兵死了,而且是死在与这对父女的争斗中,请大人为我作主,让这对杀人凶手偿命。”

那女孩顿时喊了起来:“你说慌,这分明是你们自己人伤的,休想嫁祸于我。”

这个女孩已经认出了李鸿基是昨天给他们一锭银子的人,心中顿时涌起希望来。

李鸿基一拍惊堂木:“堂下下跪何人,谁是被告,谁是原告,”并一指吴成“还有你为什么不跪。”

吴成连忙叫了起来:“大人,我是吴成呀,我是原告,死的人虽然是我的亲兵,但也是大人你的属下呀,请大人为属下主持公道。”

这对父女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上下属之间那还不互相包庇,这下可完了。

李鸿基再怕惊堂木:“我当然要主持公道,但却不是分是不是我属下,谁是谁非我要分清楚才行,我问你为什么不下跪”

吴成叫了起来:“大人,属下有官职在身,按规纪是不用下跪的。”吴成见李鸿基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也不敢太放肆。

李鸿基转向那对父女:“被告,报上你们的姓名。”

那女该抬起了头:“小女子名叫邢秀娘,这是家父邢有富,小女子没有杀人。”

什么,邢秀娘,李鸿基一惊,邢秀娘不是那个李自成最宠爱的小妾,后来却因为受到冷落而与其手下大将高杰私奔的那个邢秀娘吧。

“你有个姝姝叫邢红娘吗。”李鸿基忍不住问了起来。

“大人见过我姝姝红娘吗,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姝姝。”邢秀娘大为惊讶“请大人告之我姝姝的去处,这次我和父亲出来就是为了找回姝姝。”

原来邢秀娘的姝姝邢红娘从小就爱打抱不平,又学得一身好武艺,方原百十里地无人是其对手,为此没少被父亲责骂,这邢有富虽然武功不错,却胆小怕事,这次邢红娘又因为管闲事而把当地的一个富户打了个半死,被邢有富狠狠责备了一通,邢红娘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

邢有富顿时后悔,爱女心切,生怕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在外面出事了,就带着大女儿一起出来想把女儿找回去,可人海茫茫,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找了几个月,到了金县盘缠已经用尽,只得学人卖艺,哪知又碰到这样一桩事。

“我不但知道你有一个姝姝叫邢红娘,我还知道她以后会嫁给我末来的手下大将李岩,若不是你背人私奔,我和李岩还是姨表亲,说不定以后李岩也不会被牛金星害死,大顺朝不会失败也未可知。”李鸿基想道。

“想这些干什么,现在已经改变,红娘子会不会嫁给李岩也未可知,我当然也不会让牛金星杀李岩。”李鸿基忙把这些念头驱散。

李鸿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邢秀娘以为李鸿基认识她的姝姝,心里又涌起了希望。

李鸿基问道:“邢秀娘,刚才原告说你将堂下之人杀死,是否属实。”

邢秀娘忙道:‘冤枉啊大人,这吴成调戏我时以为他是地痞无赖,才将他们打了一顿,后来他们亮出兵刀时我才觉可能是军营中人,小女子又怎敢和军队做对,所以只有躲避,这位吴大人却不依不饶,才会生惨剧,这位军士的伤一看就不是我的刀所伤,请大人明鉴。”

李鸿基连忙传来午作:“午作,伤这名军士的刀找到了没有。”

午作连忙出来并呈上凶器:“大人,这位军士的伤正是自己所佩之刀所至。”

吴成看着证据不利起来忙道:“大人,是这名女子抢了刀把我的人杀死的。”

李鸿基向吴成喝道;“你闭嘴,没有问到你话时不要插嘴,十几个人打不过一个女子还有脸说,大明都是你这样的兵就完了。”

吴成听了李鸿基的话气得面红耳赤,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喝过,被李鸿基瞪了一眼却当真不敢再说话。

邢秀娘连忙道:“大人,我当时两手都握有刀,哪还有第三只手抢刀。”

李鸿基向午作问道:“午作,尸体是你捡验的,你能不能根据伤口判断死者是如何致死的。”

这午作连忙道:“大人根据伤口的痕迹来看,死者是扑倒在地时被地上的刀弹起直接刺入胸膛致死。”这名午作也看出来了,这位大人是想给这对父女脱罪,那就照实说了。

太好了,没想到这时候的痕迹学已经这么达了:“那么根据你的判断,死者是中了自己落在地上的刀而死亡,这是由死者自己告成的意外了。

“是的,大人。”

“那你可敢画押”

“是的,大人,我已经从事午作二十多年了,从没弄错一件案子,当然敢画押。”

李鸿基一拍惊木堂:“如此,案件已经很清楚了,吴成调戏邢秀娘,调戏不成便起了杀心,拔刀相斗,其亲卫在相斗过程中不慎倒地,被地上的刀反弹刺入胸膛而死,现判决如下,吴秀娘虽然是被人调戏,反抗情有可原,但毕竟相斗中有人因而死亡,必须负有一定责任,现判决庭杖十下,其父邢有富一直相劝没有参与打斗当庭释放,吴成等人调戏良家妇女,调戏不成便拔刀相斗,其手下更是因此而死亡,现判决吴成为手下收敛尸体,参与相斗的十人每人杖二十。”

判决一下顿时响起了一阵大人英明,青天大老爷之声,这次相斗许多老百姓都看到了,但民不与官斗,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对父女不死也要脱层皮时,听到这个判决顿时大感意外。也心悦诚服起来。

李鸿基在退堂时却看到吴成狠狠地朝他看来,随后被衙役放趴在地下打了起来,顿时堂下鬼哭狼嗥起来。

那邢秀娘却一声不吭,打完十下后就由其父扶着向李鸿基道谢,然后慢慢向客栈走去,李鸿基大为不忍,吩咐李过将行军散给其送去,吴成等十人受完棍后一个个晕了过去,李鸿基也吩咐人将他们扶入内室上好药,并将尸体收敛好。

“这次是彻底得罪吴成了,这也没办法,为了李岩我也不能将邢秀娘治罪,得罪了就得罪吧,以后我更加要防着他了。”李鸿基默默地想着。

周风梧一见退堂,马上找了了李鸿基,一见就夸到:“大人真是断案如神,可是这样处理等于彻底得罪了这个吴成,大人为了这样一个女子是否值得。”

“什么断案如神,我就不信你会审不清这样简单的一个案子,只是怕得罪吴成让我丢面子罢了,这不是值不值的问题,我们身为朝庭官员必须维护朝庭的法纪。”李鸿基说得大义凛然。

“是,是,是,大人说得说,为了维护朝庭法纪,得罪人也在所难免。”周凤梧一边回答,心里却滴咕起来:“维护朝庭法纪,恐怕你违法最多,私自扩充骑兵,以自己的名义给士兵响,那一条都是丢官去职的事啊,如今为了这么个女子却得罪一个如此背景深厚的人。到底还是太年轻,女色误事。”心理不免对李鸿基的评价下降几分。

李鸿基回到房中,李过已经回来了,忍不住开口问道:“那邢姑娘伤得怎样,重不重。”

李过白了一眼:“打了十下,这么一个娇嫡嫡的姑娘伤得当然重了,人家还向你道谢呢。”忍不住又问道:“既然大人认为这个姑娘没罪,大人又何必要打她呢。”

李鸿基瞪了李过一眼:“你懂什么,打她是为了保护她,毕竟死了人,何况吴成是官,吴成都挨了打,她是民,不挨打怎么成,这案子怎么结得了。”

又吩咐李过到:“讨她为妾之事暂时不要说了,人家正受了伤,这时有趁人之危之谦。”

李过嗯了一声,不说话,心说:“已经说了,人家也同意了,难道我又去说这事暂且不谈。”

原来李过这次看到李鸿基为了邢家父女不惜得罪吴成,便认为李鸿基对邢秀娘确实喜爱,借着送药之机,便对邢父说了。

这邢有富到了衙门本来以为必死无疑,不料峰回路转竟然无罪释放,邢秀娘也只被杖十下,对李鸿基着实感激,救命之恩难也回报,听说李鸿基看上了秀娘,这李鸿基相貌堂堂,年纪轻轻已是个将军,何况听李过讲大妇也一直在老家,虽是作妾,与大妇无异,女儿也大了到了出嫁的年龄,便同意了,只等女儿伤好便将事办了。

这李鸿基不知她是邢秀娘本来也心动,但想起她是邢秀娘心里却冷了三分,虽然在堂上看来这邢秀娘不象个轻浮的女子,但心里毕境有了疙瘩,心想要不那天把高杰调到衙门来,让他与吴秀娘见面,索性成全了他们两人。

邢秀娘趴在床上,被打的地方都已经被敷上了行军散,只感到全身凉凉的,军中的药果然好使,这次可真险,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竟然是个守备。

自己等他们拔出刀来就觉得不对,只得忍让,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却不依不饶,自己终没有杀官造反的胆,最后还是死了一人,被抓到衙门时自己心已凉了半载,自己顾及老父,便想逃跑也不能,没想到还遇到一个好官,只被打了十下,反倒是那些调戏自己的家伙被杖了二十,只是这个将军的眼光太贼,自己几次看到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胸脯,他年纪轻轻已是将军,也不知家里有几位夫人,想到这脸不由红了起来,呸,他有几位夫人关我什么事。

第九章商议

第二天李鸿基来到了军营,把军官都叫来开会,等人都到齐了开口道:“大家一定都知道了,昨天我打了吴守备,吴守备是官家子弟,一定不会咽下这口气,至于我为什么打他呢,那是他丢了咱们的脸,调戏妇女,犯了军规不说,更丢脸的是十几个人竟然还被一个女子所打,这么脓包的人你们说该不该打。”

众人顿时哄笑起:“该打,该打,这小子打死活该,丢死我们的人了,若旁人以为我们定勇营都是这样的脓包,那还不把我们燥死。”

吴成是**,又是空降过来当守备,与这些出身农民的人自然混不到一块去,彼此之间互相瞧不起,加上李鸿基对军队制定了严格的训练计划,人人都要遵守,唯有吴成和他的亲兵李鸿基却没有要求,众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次吴成挨打,众人都是高兴的居多。

李鸿基接着说道:“但是他毕竟是巡抚大人的侄子,这次我们得罪了他,他若借机向上司进搀言,那我们就有麻烦了。”

高立功说道:“大人我们行得正,坐得直,也不怕他进什么馋言。”

众人都附合起来,“是啊,是啊,大人我们不怕他进馋言。”

李鸿基道:“各位,我们是行得正,坐得直,但毕竟也有有违朝庭法度的地方,比如朝庭的欠饷我代了,朝庭给我们一百骑兵我扩为一千骑,这些都是朝庭忌讳的东西,何况如果上司真要找麻烦还怕挑不到错吗。”

众人顿时嗡的一声炸了,马维兴更是叫了起来:“大人,我们成军半年了,朝庭只了三个月军饷,若不是大人代,许多士兵家属都要挨饿,大人扩充骑兵也是为了增加边队的战斗力,若朝庭因为这个要治大人罪的话,我们就随大人反了。”

“反了,反了,”一时众人嚷了起来。

这个马维兴嘴太快了,但李鸿基知道他这个性恪,马维兴也是米脂人,从小就爱打抱不平,十八岁就丧了父母,从此天天和一群绿林人物混在一起,有一次不知因为何事,把一个守财奴抓去打了一顿,又把这个守财奴的头,胡须,甚至下面都给递了个光溜溜的,还对那财主说:“你这个守财奴,平时一毛不拔,这次给你拔个干净。”

打完还说过几天要把铜钱融汁给他灌下去。这个财主回到家中又急又气又怕,过了几天就一命呜呼了。财主的家人要拿他顶罪,多亏李自成帮忙才走脱。

这次李鸿基次派李过去招军,马维兴就马上带了几个绿林的好友投了过来。在他眼中只记着李自成的恩惠,对朝庭恐怕是半点忠心也没有,一听李鸿基说有可能被朝庭治罪,这反字就立马出来。

李鸿基连忙喝止到:“统统住口,我们是官军,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造反,朝庭不能按时出军饷自然有朝庭的难处,我们要为朝庭着想,以后不要再说反了,听到没有”

众人见李鸿基了火,小声应道:“听到了。”

李鸿基大声再喝到;“大声点,我听不见,没吃饭么。”

众人连忙大声应到:“听到了”

李鸿基满意的点了点头,开玩笑,造反是能随便便嚷嚷的吗,一被传了出去立马就要掉脑袋,不过看大家都对自己忠心不二,心中也觉得欣慰。

道:“不过咱们虽然为朝庭着想,但也不能让兄弟们随便就丢了脑袋,所以关键就是各位回去后要严格交代好自己的部下,对军队的事要严格保密,尤其是军饷和骑兵的事更是不能乱说。”

众人哄然应到“是”。

李鸿基吩咐散会,却把贺珍,贺锦兄弟留了下来,等众人都出去了才对他两人说:“我把你们两人留下是因为在众人中只有你两人最为心细,所以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不知能不能完成。”

贺珍,贺锦连忙拍胸脯道:“保证完成任务。”

李鸿基道:“我让你们两人派人日夜监视吴成他们,一有异动马上向我报告。”

“是”

李鸿基又交待了一些监视时的注意事项,才让两人回去。

做完了这些,李鸿基才放了心,回到衙门,自从把文交给周凤梧处理后,李鸿基就有时间闲下来,叫来李过带点礼品一起去看看邢家父女。

到了悦来客栈,邢有富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李鸿基看他如此热情有点不解,哪知道李过已经将他卖了,邢有富看到女婿上门还带来礼品,当然热情了。

李鸿基看到邢有富迎了出来忙道:“邢老伯,我是向你陪罪来了,都怪在下对手下教导不严才会生令媛被调戏之事。”说完向邢有富行了一礼。

邢有富连忙拦住:“大人多礼了,是小人要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才对,若非大人,在下父女可就百口莫辩了”

李鸿基问道:“令媛没事。”

邢有富忙道:“没事,没事,已经好多了,正在里面休息呢,大人进去看看。”

李鸿基感到奇怪,这时男女之防有这么松吗:“这不太方便。”

“方便,方便,别人不方便,大人来了当然方便。”

李鸿基无奈,人家这么说了,当然不能不进去。

李鸿基进了房间,因邢秀娘背部伤还没好,只能趴在床上,姿势颇为不雅,这时听了开门声还以为他父亲,也没吱声。

李鸿基道:“在下见过邢姑娘了,今天特于来向姑娘道歉,是在下管教部下不严,才让姑娘受罪了,”

邢秀娘听到男子声音,先想到的是自己姿势不雅,大羞起来,根本没听见李鸿基说什么,李鸿基重说了一遍,邢秀娘才听清,知道是李鸿基后更是全身都火辣辣的,象烧了起来。

半响才回到:“将军不用多礼,是奴家应该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才对。”心中却责怪起父亲来,怎么能让李鸿基进到自己房中。

李鸿基看到这个房间窄小,光线也不好忙道:“姑娘的伤在下也有一份责任,这个房间姑娘养伤不便,我等下叫伙计给姑娘腾出一个安静的院子来,姑娘放心,费用方面由我负责,权作为赔礼了。

邢秀娘刚要回绝,却只听到门口传来邢有富的声音:“好的,好的,等下就搬。”

却原来还是邢有富不放心女儿,站在门口,听到李鸿基这话怕邢秀娘拒绝就把话接了过去。在邢有富眼里,现在李鸿基已经是他女婿,女婿的好意就不必拒绝了。

邢秀娘听父亲答应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李鸿基马上张罗换房,让换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忙完了才回到衙门。

邢秀娘待李鸿基走了才埋怨父亲不该轻易受人恩惠,邢有富却笑着不答,心想:“等秀娘伤好了再跟她提也不迟。”

吴成十人都躺在军营,这吴成从养尊处优,那受过这个苦,虽然死了一个手下自己不在呼,但你李自成竟敢打我,我一定要报仇,报仇。想到这,吴成就想写信给叔叔把李自成抓起来。

其中一个亲卫劝道:“大人,不妥,现在我们都受了伤,写信谁给送,何况这次礼亏也在我处,这李自成依法断案就是告到巡抚处我们也拿他没奈何。”

吴成恶狠狠地道:“那我们这顿打就白挨了不成。”

那名亲卫接着说:“当然不能白挨,只是在我们养伤期间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养好伤,我们就仔细查,我就不信还查不到他的错处吗,到那时我们再向巡抚大人举报,最好给他安个造反的罪名,到时让他满门抄斩”

吴成道:“对,对,就是查不到错处,裕话说欲加之罪,何犯无辞,就是找不到也要给他安一个。”

众亲卫连忙道:“对,对,对,让他满门抄斩,鸡犬不留。”几个亲卫一激动,顿时触到伤口,满营又都“唉哟,唉哟”的叫了起来。

第十章赚钱上

过完新年后,李鸿基又忙了起来,李鸿基查了一下自己的账目,吓了一跳,快没钱了,算算上次攻打不沾泥,自己获得了五万两白银,四千两黄金又换了六万两白银,合计加起来有十一万两,自己以为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几年了。【风云阅读网.】

哪知自己才二千五百人,花起钱来却如流水般,第一大开销就是马匹,一千匹马足足花了五万两,上次赏赐用了二万两,六个月来伙食自己补贴了三千两,朝庭只了三个月的饷,自己又都贴进去一万二千两,加上其它林林总总花费了一万一千两,仅仅六个月自己足足贴进去九万六千两,现在自己只有一万四千两了,亏自己还想把步兵都换成骑兵呢,这一万来两银子一个零头都不够,就算什么也不做,自己三个月后也会破产,该找个方法赚钱了,但是怎么赚呢。

李鸿基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把众人都找来,一众军官一听没钱要大家找方法赚钱时都傻了眼,这些人除了抢劫哪知道怎样赚钱。结果众人想来想去,除了抢劫什么办法也没有,可抢劫也要有个对象呀,金县虽是在榆林外围,可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大股土匪。如果要抢正当商人富户,那干脆上山当土匪得了,众人实在没办法了结果有人提出收保护费。

听得李鸿基实在气闷,只好还是宣布自己来想办法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回到衙门李鸿基生了半天闷气,但自己还是得想想办法,不能三个月后难道自己也学其他人一样,欠军饷,降低伙食标准,这样恐怕士兵的怨气会比那些一直欠饷的官兵怨气更大,自己以前的努力全都要白费。

做生意自己不是这块料,搞点明创造好象可行,以前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时上网看书,主角不都是这么干的么,但想想还是不行,一来自己没有可靠的基地,二来自己目前的官职还小,如果搞出好东西恐怕也是为别人作嫁衣。再想想还有什么好办法。看看二十世纪中国的第一批富翁是怎么来的,八十年代傻大胆,对了八十年代的倒爷是最厉害的,自己这里依着蒙疆边境,搞走私是大有可为啊。

李鸿基拍自己的脑袋,真是猪脑子,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想半天才想出来,现在朝庭和蒙古人的交易只有几个茶马市,还经常时开时停,远远不能满足蒙古人的货物需求,往来草原的走私商人杀了一批又一批,朝庭却屡禁不绝,可见其中的巨大利益。

可自己是谁啊,正是金县目前最高的军事长官,也是负责稽查走私的最高长官,别人走私那是冒生命危险,可对自己来说却易如反掌。李鸿基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马上叫李过去把马维兴,李双喜找来。

在李鸿基看来赚钱的事当然要用自己最亲信的人来做,李双喜是自己的族侄,马维兴虽是个粗人,难得的是对自己忠心,武艺又高强,让他两人搭档是最好不过,两人过来后李鸿基交给他们一万两银子购买盐巴和茶叶,办好货物后带领五百名骑兵到草原上去交易。

两人听说有机会到草原去,精神大振,李鸿基又严厉告戒两人此时两人去草原是做生意,严禁对草原上的各族挑衅,当然如果别人主动攻击也不能放过。两人都连忙答应。

一时之间,整个金县茶盐价格暴涨,马李两人忙到榆林才购齐所需货物向草原出。

金县自从李鸿基进驻以来商业大为繁荣,加上年后李鸿基又每七天给士兵放一次假,士兵有了钱自然要消费,金县的青楼,酒栈生意红火,老板都笑得合不笼嘴,李鸿基还经常让士兵给人挑挑水,修修路之类,几个月后整个金县的人都对李鸿基的定勇营赞不绝口,刚开始大兵进驻时担心盘剥的人心都放了下来。

但是由于边境严禁走私,金县的货物也满足不了马李两人的需求,一时商人都在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盐茶怎么突然大涨,甚至有人猜测是不是要打仗,市场更是恐慌起来,幸亏李鸿基现得早,命令两人到榆林补充货物,风波才慢慢平息下来。

李鸿基在两人走后却担心起来,这两人都是初次进入草原,虽有向导也不能完全放心,关键还是最次走私太重要了,郊果好自己以后就有一条稳定的财路,如果失败那自己立马就破产了,一时之间患得患失起来。

这天带着李过上街溜达,不知不觉却走到了悦来客栈,自从上次见过邢秀娘后还没有再去看她,现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干脆进去看看吧,本来上次想安排高杰与邢秀娘见面,一时之间却忘了,李鸿基却隐隐觉得是自己心里恐怕不愿意两人见面才故意忘记的吧。

这时邢秀娘伤已经好了,邢有富已经把李鸿基看上她的事告诉了她,邢秀娘听邢有富说已经答应了,想想如此年青的一个将军,自己嫁给他作妾也不算辱没了自己,也就答应了下来。

哪知自从上次李鸿基来过后就没了音讯,这父女俩又不好意思去衙门里催。只好一直住着,这时邢秀娘看到李鸿基来了以为是过来谈婚事,大羞,忙躲了起来。

李鸿基进了客栈,远远望见一女子好像是邢秀娘,只是见她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转身就跑了,虽只是惊鸿一瞥却显得凤姿绰约。

李鸿基纳闷起来,干吗一见我就跑,难道我是老虎,看了李过一眼,却见他眼晴不敢看着自己,两眼尽瞄着别处,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邢有富听到邢秀娘说李鸿基来了大喜,连忙迎了出来,“李大人来了,快请里面坐。”

李鸿基随邢有富进了小院,邢有富道:“大人您先请坐,我让秀娘出来给你倒茶。”

李鸿基听邢有富连叫了好几声秀娘,邢秀娘却不肯出来,李鸿基连忙制止了他道:“邢老伯,我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邢姑娘的伤好的怎样了。”

邢有富忙道:“已经好了,还要多谢李大人的药,连疤痕都没有落下,只是我们已经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月了,长住客栈也不方便,不知大人什么时候娶秀娘过门。”

邢有富决定挑开来说,不然谁知下次李鸿基什么时候来,总不能总是这样住下去,干脆趁现在难得的机会说出来。

“啥?”李鸿基嘴里的茶差点一口气喷出来,瞪了李过一眼,心知是他搞得鬼,嘴里只得含含糊糊的说:“不急,不急,还要过一段时间。”

邢有富心道:你不急,你当然不急,可是把我闺女吊在半空中这叫什么事,忙问道:“是不是家里大妇不同意。”

李鸿基只好道:“那倒不是,只是这段时间太忙,我抽不出空来。”

邢有富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我们长住客栈毕竟不方便,不知大人那里还有没有合适的房子,我们也好搬过去。”

李鸿基无奈,只得答应,其实他也存了个心事,既然答应了娶邢秀娘,那么让他们搬过去住也好,这样两人了解得也多一点,如果邢秀娘有了别的心事自己反悔也不迟。

又和邢有富拉了一会儿家常,期间邢有富问起邢红娘的下落,李鸿基哪知道邢红娘现在在哪里,只好含含糊糊的说:“以前听说过这么一个女孩子,因听说她武艺高强就留了心,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邢有富听得好生失望,倒也没有怀疑,因邢红娘是个好惹事的主,别人听过也不希奇,自己父女就是凭着这点线索才找到这儿来,如今耽搁了一个多月,恐怕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李鸿基忙提出借口告辞,只是答应先回去安排一下,过几日就让人过来接他们父女回衙门。

李鸿基回去后狠狠埋怨了一把李过,李过只有唯唯诺诺,心里却大不服气,这会儿埋怨我,恐怕等你结了亲,我就要被扔过墙了。

过了几天,李鸿基派人把邢有富接了过去,其手下军官恍然大悟,难怪吴成这小子被打,敢跟我们老大抢女人,吴成听到后更是气得吐血。

这里却只有高立功,高一功兄弟两不高兴,但自己妹妹嫁给李自成时是寡妇,而且三年了又没有生养,心里虽然生着闷气,嘴里却不好说出来。

这邢秀娘搬进了衙门,与李鸿基天天见面,索性也不害羞,变得大大方方起来,并将李过手中关于家中事务都接过手去,李过一下子轻松起来,不由佩服起自己的英明。

李鸿基也现自从邢秀娘搬过来后自己的生活也大为改善起来,衣服干净了,饭菜也变好,惹得周凤梧也天天过来蹭饭,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李鸿基现这邢秀娘端正闲淑,不像个轻浮的女子,加上人长得漂亮,武功又好,这样的女子简直是万里挑一,却不知在另一个时空自己怎么会冷落她来。

但是因为记挂着马维兴各李双喜的草原之行,也没在心事谈情说爱。

一个月后,这天李过来报,两人回来了,李鸿基大喜,亲自出去十里迎接,李鸿基出城后就看见远处黑压压的一大批马像乌云一样飘了过来,李双喜,马维兴两人正在前头,看到李鸿基也连忙加快了马步冲了过来。

过完新年后,李鸿基又忙了起来,李鸿基查了一下自己的账目,吓了一跳,快没钱了,算算上次攻打不沾泥,自己获得了五万两白银,四千两黄金又换了六万两白银,合计加起来有十一万两,自己以为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几年了。【风云阅读网.】

哪知自己才二千五百人,花起钱来却如流水般,第一大开销就是马匹,一千匹马足足花了五万两,上次赏赐用了二万两,六个月来伙食自己补贴了三千两,朝庭只了三个月的饷,自己又都贴进去一万二千两,加上其它林林总总花费了一万一千两,仅仅六个月自己足足贴进去九万六千两,现在自己只有一万四千两了,亏自己还想把步兵都换成骑兵呢,这一万来两银子一个零头都不够,就算什么也不做,自己三个月后也会破产,该找个方法赚钱了,但是怎么赚呢。

李鸿基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把众人都找来,一众军官一听没钱要大家找方法赚钱时都傻了眼,这些人除了抢劫哪知道怎样赚钱。结果众人想来想去,除了抢劫什么办法也没有,可抢劫也要有个对象呀,金县虽是在榆林外围,可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大股土匪。如果要抢正当商人富户,那干脆上山当土匪得了,众人实在没办法了结果有人提出收保护费。

听得李鸿基实在气闷,只好还是宣布自己来想办法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回到衙门李鸿基生了半天闷气,但自己还是得想想办法,不能三个月后难道自己也学其他人一样,欠军饷,降低伙食标准,这样恐怕士兵的怨气会比那些一直欠饷的官兵怨气更大,自己以前的努力全都要白费。

做生意自己不是这块料,搞点明创造好象可行,以前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时上网看书,主角不都是这么干的么,但想想还是不行,一来自己没有可靠的基地,二来自己目前的官职还小,如果搞出好东西恐怕也是为别人作嫁衣。再想想还有什么好办法。看看二十世纪中国的第一批富翁是怎么来的,八十年代傻大胆,对了八十年代的倒爷是最厉害的,自己这里依着蒙疆边境,搞走私是大有可为啊。

李鸿基拍自己的脑袋,真是猪脑子,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想半天才想出来,现在朝庭和蒙古人的交易只有几个茶马市,还经常时开时停,远远不能满足蒙古人的货物需求,往来草原的走私商人杀了一批又一批,朝庭却屡禁不绝,可见其中的巨大利益。

可自己是谁啊,正是金县目前最高的军事长官,也是负责稽查走私的最高长官,别人走私那是冒生命危险,可对自己来说却易如反掌。李鸿基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马上叫李过去把马维兴,李双喜找来。

在李鸿基看来赚钱的事当然要用自己最亲信的人来做,李双喜是自己的族侄,马维兴虽是个粗人,难得的是对自己忠心,武艺又高强,让他两人搭档是最好不过,两人过来后李鸿基交给他们一万两银子购买盐巴和茶叶,办好货物后带领五百名骑兵到草原上去交易。

两人听说有机会到草原去,精神大振,李鸿基又严厉告戒两人此时两人去草原是做生意,严禁对草原上的各族挑衅,当然如果别人主动攻击也不能放过。两人都连忙答应。

一时之间,整个金县茶盐价格暴涨,马李两人忙到榆林才购齐所需货物向草原出。

金县自从李鸿基进驻以来商业大为繁荣,加上年后李鸿基又每七天给士兵放一次假,士兵有了钱自然要消费,金县的青楼,酒栈生意红火,老板都笑得合不笼嘴,李鸿基还经常让士兵给人挑挑水,修修路之类,几个月后整个金县的人都对李鸿基的定勇营赞不绝口,刚开始大兵进驻时担心盘剥的人心都放了下来。

但是由于边境严禁走私,金县的货物也满足不了马李两人的需求,一时商人都在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盐茶怎么突然大涨,甚至有人猜测是不是要打仗,市场更是恐慌起来,幸亏李鸿基现得早,命令两人到榆林补充货物,风波才慢慢平息下来。

李鸿基在两人走后却担心起来,这两人都是初次进入草原,虽有向导也不能完全放心,关键还是最次走私太重要了,郊果好自己以后就有一条稳定的财路,如果失败那自己立马就破产了,一时之间患得患失起来。

这天带着李过上街溜达,不知不觉却走到了悦来客栈,自从上次见过邢秀娘后还没有再去看她,现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干脆进去看看吧,本来上次想安排高杰与邢秀娘见面,一时之间却忘了,李鸿基却隐隐觉得是自己心里恐怕不愿意两人见面才故意忘记的吧。

这时邢秀娘伤已经好了,邢有富已经把李鸿基看上她的事告诉了她,邢秀娘听邢有富说已经答应了,想想如此年青的一个将军,自己嫁给他作妾也不算辱没了自己,也就答应了下来。

哪知自从上次李鸿基来过后就没了音讯,这父女俩又不好意思去衙门里催。只好一直住着,这时邢秀娘看到李鸿基来了以为是过来谈婚事,大羞,忙躲了起来。

李鸿基进了客栈,远远望见一女子好像是邢秀娘,只是见她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转身就跑了,虽只是惊鸿一瞥却显得凤姿绰约。

李鸿基纳闷起来,干吗一见我就跑,难道我是老虎,看了李过一眼,却见他眼晴不敢看着自己,两眼尽瞄着别处,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邢有富听到邢秀娘说李鸿基来了大喜,连忙迎了出来,“李大人来了,快请里面坐。”

李鸿基随邢有富进了小院,邢有富道:“大人您先请坐,我让秀娘出来给你倒茶。”

李鸿基听邢有富连叫了好几声秀娘,邢秀娘却不肯出来,李鸿基连忙制止了他道:“邢老伯,我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邢姑娘的伤好的怎样了。”

邢有富忙道:“已经好了,还要多谢李大人的药,连疤痕都没有落下,只是我们已经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月了,长住客栈也不方便,不知大人什么时候娶秀娘过门。”

邢有富决定挑开来说,不然谁知下次李鸿基什么时候来,总不能总是这样住下去,干脆趁现在难得的机会说出来。

“啥?”李鸿基嘴里的茶差点一口气喷出来,瞪了李过一眼,心知是他搞得鬼,嘴里只得含含糊糊的说:“不急,不急,还要过一段时间。”

邢有富心道:你不急,你当然不急,可是把我闺女吊在半空中这叫什么事,忙问道:“是不是家里大妇不同意。”

李鸿基只好道:“那倒不是,只是这段时间太忙,我抽不出空来。”

邢有富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我们长住客栈毕竟不方便,不知大人那里还有没有合适的房子,我们也好搬过去。”

李鸿基无奈,只得答应,其实他也存了个心事,既然答应了娶邢秀娘,那么让他们搬过去住也好,这样两人了解得也多一点,如果邢秀娘有了别的心事自己反悔也不迟。

又和邢有富拉了一会儿家常,期间邢有富问起邢红娘的下落,李鸿基哪知道邢红娘现在在哪里,只好含含糊糊的说:“以前听说过这么一个女孩子,因听说她武艺高强就留了心,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邢有富听得好生失望,倒也没有怀疑,因邢红娘是个好惹事的主,别人听过也不希奇,自己父女就是凭着这点线索才找到这儿来,如今耽搁了一个多月,恐怕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李鸿基忙提出借口告辞,只是答应先回去安排一下,过几日就让人过来接他们父女回衙门。

李鸿基回去后狠狠埋怨了一把李过,李过只有唯唯诺诺,心里却大不服气,这会儿埋怨我,恐怕等你结了亲,我就要被扔过墙了。

过了几天,李鸿基派人把邢有富接了过去,其手下军官恍然大悟,难怪吴成这小子被打,敢跟我们老大抢女人,吴成听到后更是气得吐血。

这里却只有高立功,高一功兄弟两不高兴,但自己妹妹嫁给李自成时是寡妇,而且三年了又没有生养,心里虽然生着闷气,嘴里却不好说出来。

这邢秀娘搬进了衙门,与李鸿基天天见面,索性也不害羞,变得大大方方起来,并将李过手中关于家中事务都接过手去,李过一下子轻松起来,不由佩服起自己的英明。

李鸿基也现自从邢秀娘搬过来后自己的生活也大为改善起来,衣服干净了,饭菜也变好,惹得周凤梧也天天过来蹭饭,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李鸿基现这邢秀娘端正闲淑,不像个轻浮的女子,加上人长得漂亮,武功又好,这样的女子简直是万里挑一,却不知在另一个时空自己怎么会冷落她来。

但是因为记挂着马维兴各李双喜的草原之行,也没在心事谈情说爱。

一个月后,这天李过来报,两人回来了,李鸿基大喜,亲自出去十里迎接,李鸿基出城后就看见远处黑压压的一大批马像乌云一样飘了过来,李双喜,马维兴两人正在前头,看到李鸿基也连忙加快了马步冲了过来。

第十一章赚钱下

李双喜,马维兴两人来到了李鸿基面前,连忙到:“报告将军,这次我们大获成功,不但带回到一千匹好马,还带回到六万两现银。【无弹窗.】”

李鸿基连忙拍了拍两人臂膀:“你们辛苦了,兄弟们都没事吧.”

“弟兄们都没事,我们去时带了五百人,回时还带了五百人。”

李鸿基忙问详情。原来两人带着马队进入草原后,刚开始一些小部落以为是明朝将领要带兵出来扫荡,吓得草原上鸡飞狗跳,远远望见两人带着的五百名铁骑,许多小部落都知道不敌,所以都选择避开。

李双喜,马维兴两人搞得郁闷无比,两人足足走了七天,一点人烟也没看到,偶尔看到一个人露了一下头脑袋,两人大为兴奋以为找到人后可以交易时,到那儿一看,所有的人都已经走了,连地面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向导告诉他们刚才见到的人肯定是部落的斥候,看到他们就通知部落迁移。

到了第八天,终于有一个部落不忿马维兴他们如此嚣张,组织起战士要与马维兴,李双喜他们决战,当马维兴告诉他们是来交易时这个部落怎么也不相信,直到马维兴他们亮出了货物茶叶与盐吧时,这些部落才相信了他们确实是来交易的,顿时大喜。

当时草原上正是林丹可汗当政,由于林丹经常侵入大明领域,大明与蒙古的茶马互市经常时开时停,这些小部落极缺盐茶,有也是要从大部落高价购买,往往还买不到。

一听汉人的商队到来整个草原都欢腾起来,当时马上举办篝火大会,附近的部落都窝涌而来,短短十天所带货物就一抢而空,许多后来的部落失望之意,只得出双倍的价格向先到的部落匀,许多部落还不肯,只得失望而回,几个部落的头领非要拉着李双喜,马维兴两人结拜为兄弟,答应下次过来给他们留下点货物才罢休。

马维兴兴冲冲的说道:“大人,这次我们的价格还是没敢太高,否则加倍的价钱都可以卖出去。”

李鸿基笑道:“这已是十倍的利了,为人不可太贪,下次还是以这样的价格出售。”

马维兴应了一声“是”又兴冲冲的道:“大人,下次什么时候去,那边都在等着要货呢,再带几倍的货物也不够卖。”

李鸿基叹了一声:“哪能这么快,你忘了上次办货时整个金县的盐茶暴涨,最后还是到榆林才办齐,若这次又很快出去的话,恐怕榆林的盐茶价格也要暴涨了,那时非把整个陕西府惊动不可。”

“那要多久才可以再去。”马维兴忙问道,自从踏上了草原,马维兴就喜欢上了在草原上的那中无拘无束,整个天地都可以驰骋的感觉。

“如果不造成大的影响起码也要半年的时间”

李双喜和马维兴一听要半年都恹恹起来,眼看有钱不能赚,而且自己又要闷在军营,回家时的好心情顿时都消失无影无踪,李鸿基见两人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

忙安慰道:“没关系,再想想办法,或许很快就可以成行也末可知,今天你们回来了,晚上给你们接风。”

两人这才重新高兴起来,在李鸿基手下半年多,两人都对李鸿基很信服,李大人说有办法就有办法,先回去洗个澡,说不定几天后李大人就想到办法了。

李双喜,马维兴回营时,整个营地都欢腾起来,上次众人被李鸿基逼着想赚钱的办法,众人都心慌慌的,生怕过一段时间众人还得想办法,这次李双喜,马维兴两人突然被李自成叫去一个多月,还让他们去做买卖,众人都下意识以为这两人以后都要去做生意为大家赚钱了,想起这两人以后都要成为商贾,众人都后怕不已,幸亏叫的不是我,可当大家听完马维兴的草原经历时众人又都大为羡慕。

吴成听到了营中的欢腾声,连忙走了出去,众人看到他过来,笑声嘎然而止,忙谈起明天该怎么怎么训练,轮到休假的人明天要做什么等。

吴成自从伤好之后,对军务突然积极起来,什么事情都主动伸手,开始还想和众人一起训练,只是吃了一天苦后就不敢去了,但是无论吴成做什么事,众人都只对他客客气气,但对他的话却只字不理,该怎样做还是怎样做,更令吴成生气的是贺珍,贺景两兄弟每天都有一个人带着十几人跟着他,明着说保护,实际上监视,但越是这样,吴成越觉得李自成有鬼,虽然目前还一无所获,吴成却也能坚持不懈。

李双喜,马维兴他们回来后第二天,李鸿基就把周风梧找来,问道:“周兄,小弟到金县也有好几个月了,对城中的乡绅却还不熟悉,还请周兄告诉我一二。”

周凤梧笑道:“怎么,对乡绅感兴趣了,是不是有了难处想让他们大帮蹭一下,一般驻军到了地方上头一个就是联络地方上的乡绅,你到好,来了几月了,好多人都要拜访你,却连面也没让人见到。”

李鸿基道:“那我不是没事找他们吗,再说和地方上打交到的事不是都由你处理吗,”

周凤梧道:“说起金县最富有的当然是金家了,这金家的金富贵据说以前还多次到草原和蒙古人交易过,不过最近朝庭查得太严,也没有人敢跟蒙古人交易,只是金县的店铺金富贵没有一半也是四分之一是他家的,金县的百姓都叫他金半城。”

“还有呢?”

“还有就是6家了,在金县唯一能与金家抗横的就是6家,听说这6家上几任都出过大官,最高的做过我们陕西的巡抚,到了6家的这一代才为商,也有人叫他6半城,不过财力可能比不过金半城。”

“好家伙,一个金半城,一个6半城,你这个县令和我这个游击都没地方摆了,明天我设晏,晏请他们两人。”

周凤梧道:“好的,我来安排,不过大人我们账上的银子是不多了,是不是还请一下其它的人,他们财力虽然比不了这金半城,6半城,但都富的很。”

李鸿基笑道:“好家伙,你以为我宴请他们是为了敲竹杠,行了,只请他们两个就够了,这次李双喜,马维兴他们带回了六万两银子,就在后面库房里,你入账吧。”

周风梧张大了嘴合不笼起来,这两人带了一万两银子出去周凤梧是知道的,但只过了一个月,听到这两人带了六万两银子回来,周凤梧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大人不是说笑吧,这么快有六万两银子。”

李鸿基道:“不止,如今我们又添了一千匹战马,从今天开始你要增添一千匹战马的草科了。”

周凤梧结结巴巴起来:“莫非…莫非…莫非大人……”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朝北边一指。

李鸿基点了点头,笑嘻嘻道:“当然是那里,否则哪有如此赚钱。”

周凤梧哭丧着脸,这次真是上了贼船了,刚开始还以后李自成只是违点规,没想到这次连通敌的事都做出来了,可是自己已经下不来船了。

李鸿基拍了拍周凤梧的臂膀安慰道:“老兄,不必如此,只是做点生意,若是蒙古人敢来犯我大明边境,我李自成定让他们有来无回。”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周凤梧点了点头,相信了,默默地转身走了,或许周凤梧只是暂时选择相信。

当天金半城,6半城接到李鸿基出的请贴都大喜,这位将军大人终究还是要依靠他们,说实话,对这位将军两人还是挺佩服的,不扰民,不摊派不说,还让士兵经常帮地方上做事。

但这李鸿基这么干能做多久却存在怀疑,这年头如果哪只军队单靠朝庭时断时续的军饷,士兵们非造反不可,这不,忍了几个月终于还是要伸手了,和蒙古中断了的业务又可以开始了,但是这个将军胃口有多大,该送多少礼两人又都为难起来,得,到时再见机行事吧,多带点银子总是没错。

两人都准时来到了衙门,现只有他们两人时,两人都惊呀的交换了一下眼色,却不敢交谈,李鸿基见了两人很是热情:“欢迎两位大驾光临,来,来,请坐。”

两人连道:“不敢,不敢,大人请上坐。”

两人等李鸿基坐下才敢落座,酒边三巡,李鸿基举怀道:“两位都是本城的大商家,李鸿基来此地数月,方才请二位赴宴,李鸿基失礼了,我先干一怀。”

两人心说,来了,来了,还是主动点好忙道:“大人大军到此数月对地方上是秋毫无犯,大人爱民如子,真是朝庭的典范,我等两人数次拜访将军,都因将军军务繁忙,失之交臂,如今方能与大人举怀同饮,真是万分荣兴,小的准备了一点小小敬意,望大人笑纳。”说完两人都献上了一万两银票。

李鸿基生气道:“二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李鸿基请两位过来是贪二位的钱财吗。快请收起,否则我要不客气了。”

两人心里颤了一下:“这位将军胃口好大,一万两银子睢也不瞧一下。”

正想再掏,突然听见李鸿基好象慢不惊心的说:“听说二位生意做得好大,连蒙古人那边也有生意。”

两人大惊,忙离座跪下,暗暗叫苦,这次是不大出血是不行了:“大人,冤枉,给天大的胆子小人也不敢和蒙古人交易,大人听到的肯定是遥言。”

李鸿基扶起两人“二位这是怎么啦,怎么动不动就给人下跪,我也没有说二位一定有和蒙古人做生意吗,再说做做生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生意吗,和谁做不是做,有钱赚就行了。”

两人忙道:“大人英明,不过我们确确实没有和蒙古人做生意。”

“睢你们俩,又来了,我不是说和蒙古人做生意也没什么了不起吗,二位否认什么。”

两人惊疑不定,小心翼翼地道:“大人的意思是…”

李鸿基不答问道:“上月本县茶盐的价格暴涨,二位知道为什么吗。”

“小人不知,为此小人还招聚同行查询,也没有结论,请大人告之。”

“那也没什么,只是本人花了一万两银子办点货而已”

两人恍然大悟,小小的金县,突然有一万两银子买盐茶,不涨才怪,又问道:“那将军招我们来此是为何。”

李鸿基道:“也没什么,只是上次本将军考虑不周,才引起了这场风波,这次要花五万两银子办货,只好找二位帮忙了。”

两人大喜,原来将军是同道中人,忙道:“没问题,没问题,将军要办多少货都没问题,将军大人要如此多的货莫非是要与那边交易。”说完两人用手指了指北方。

李鸿基点了点头:“当然,否则哪里能吃下如此多的货物。”

两人期期艾艾起来,李鸿基道:“两位有话请讲。”

两人忙道:“小人帮大人办货当然是没有问题,只是大人能不能充许小人也带点货物。”

李鸿基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但不能过三成,二位办好货后可以跟队出城,我会派五百骑兵保护。”

两人这才放下了心,一时之间宾主尽欢,回去时李鸿基交给他们一人二万五千两银子,要求他们一个月内把货办齐,然后一齐出。

送走了两人,李鸿基向李过道:“安排好了吗。”

李过连忙道:“大人放心,这两人附近都已安排好了人手,如有异动,马上格杀。”

李鸿基点了点头,要做大事,一点侥幸心理也不能有。

李双喜,马维兴两人来到了李鸿基面前,连忙到:“报告将军,这次我们大获成功,不但带回到一千匹好马,还带回到六万两现银。【无弹窗.】”

李鸿基连忙拍了拍两人臂膀:“你们辛苦了,兄弟们都没事吧.”

“弟兄们都没事,我们去时带了五百人,回时还带了五百人。”

李鸿基忙问详情。原来两人带着马队进入草原后,刚开始一些小部落以为是明朝将领要带兵出来扫荡,吓得草原上鸡飞狗跳,远远望见两人带着的五百名铁骑,许多小部落都知道不敌,所以都选择避开。

李双喜,马维兴两人搞得郁闷无比,两人足足走了七天,一点人烟也没看到,偶尔看到一个人露了一下头脑袋,两人大为兴奋以为找到人后可以交易时,到那儿一看,所有的人都已经走了,连地面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向导告诉他们刚才见到的人肯定是部落的斥候,看到他们就通知部落迁移。

到了第八天,终于有一个部落不忿马维兴他们如此嚣张,组织起战士要与马维兴,李双喜他们决战,当马维兴告诉他们是来交易时这个部落怎么也不相信,直到马维兴他们亮出了货物茶叶与盐吧时,这些部落才相信了他们确实是来交易的,顿时大喜。

当时草原上正是林丹可汗当政,由于林丹经常侵入大明领域,大明与蒙古的茶马互市经常时开时停,这些小部落极缺盐茶,有也是要从大部落高价购买,往往还买不到。

一听汉人的商队到来整个草原都欢腾起来,当时马上举办篝火大会,附近的部落都窝涌而来,短短十天所带货物就一抢而空,许多后来的部落失望之意,只得出双倍的价格向先到的部落匀,许多部落还不肯,只得失望而回,几个部落的头领非要拉着李双喜,马维兴两人结拜为兄弟,答应下次过来给他们留下点货物才罢休。

马维兴兴冲冲的说道:“大人,这次我们的价格还是没敢太高,否则加倍的价钱都可以卖出去。”

李鸿基笑道:“这已是十倍的利了,为人不可太贪,下次还是以这样的价格出售。”

马维兴应了一声“是”又兴冲冲的道:“大人,下次什么时候去,那边都在等着要货呢,再带几倍的货物也不够卖。”

李鸿基叹了一声:“哪能这么快,你忘了上次办货时整个金县的盐茶暴涨,最后还是到榆林才办齐,若这次又很快出去的话,恐怕榆林的盐茶价格也要暴涨了,那时非把整个陕西府惊动不可。”

“那要多久才可以再去。”马维兴忙问道,自从踏上了草原,马维兴就喜欢上了在草原上的那中无拘无束,整个天地都可以驰骋的感觉。

“如果不造成大的影响起码也要半年的时间”

李双喜和马维兴一听要半年都恹恹起来,眼看有钱不能赚,而且自己又要闷在军营,回家时的好心情顿时都消失无影无踪,李鸿基见两人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

忙安慰道:“没关系,再想想办法,或许很快就可以成行也末可知,今天你们回来了,晚上给你们接风。”

两人这才重新高兴起来,在李鸿基手下半年多,两人都对李鸿基很信服,李大人说有办法就有办法,先回去洗个澡,说不定几天后李大人就想到办法了。

李双喜,马维兴回营时,整个营地都欢腾起来,上次众人被李鸿基逼着想赚钱的办法,众人都心慌慌的,生怕过一段时间众人还得想办法,这次李双喜,马维兴两人突然被李自成叫去一个多月,还让他们去做买卖,众人都下意识以为这两人以后都要去做生意为大家赚钱了,想起这两人以后都要成为商贾,众人都后怕不已,幸亏叫的不是我,可当大家听完马维兴的草原经历时众人又都大为羡慕。

吴成听到了营中的欢腾声,连忙走了出去,众人看到他过来,笑声嘎然而止,忙谈起明天该怎么怎么训练,轮到休假的人明天要做什么等。

吴成自从伤好之后,对军务突然积极起来,什么事情都主动伸手,开始还想和众人一起训练,只是吃了一天苦后就不敢去了,但是无论吴成做什么事,众人都只对他客客气气,但对他的话却只字不理,该怎样做还是怎样做,更令吴成生气的是贺珍,贺景两兄弟每天都有一个人带着十几人跟着他,明着说保护,实际上监视,但越是这样,吴成越觉得李自成有鬼,虽然目前还一无所获,吴成却也能坚持不懈。

李双喜,马维兴他们回来后第二天,李鸿基就把周风梧找来,问道:“周兄,小弟到金县也有好几个月了,对城中的乡绅却还不熟悉,还请周兄告诉我一二。”

周凤梧笑道:“怎么,对乡绅感兴趣了,是不是有了难处想让他们大帮蹭一下,一般驻军到了地方上头一个就是联络地方上的乡绅,你到好,来了几月了,好多人都要拜访你,却连面也没让人见到。”

李鸿基道:“那我不是没事找他们吗,再说和地方上打交到的事不是都由你处理吗,”

周凤梧道:“说起金县最富有的当然是金家了,这金家的金富贵据说以前还多次到草原和蒙古人交易过,不过最近朝庭查得太严,也没有人敢跟蒙古人交易,只是金县的店铺金富贵没有一半也是四分之一是他家的,金县的百姓都叫他金半城。”

“还有呢?”

“还有就是6家了,在金县唯一能与金家抗横的就是6家,听说这6家上几任都出过大官,最高的做过我们陕西的巡抚,到了6家的这一代才为商,也有人叫他6半城,不过财力可能比不过金半城。”

“好家伙,一个金半城,一个6半城,你这个县令和我这个游击都没地方摆了,明天我设晏,晏请他们两人。”

周凤梧道:“好的,我来安排,不过大人我们账上的银子是不多了,是不是还请一下其它的人,他们财力虽然比不了这金半城,6半城,但都富的很。”

李鸿基笑道:“好家伙,你以为我宴请他们是为了敲竹杠,行了,只请他们两个就够了,这次李双喜,马维兴他们带回了六万两银子,就在后面库房里,你入账吧。”

周风梧张大了嘴合不笼起来,这两人带了一万两银子出去周凤梧是知道的,但只过了一个月,听到这两人带了六万两银子回来,周凤梧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大人不是说笑吧,这么快有六万两银子。”

李鸿基道:“不止,如今我们又添了一千匹战马,从今天开始你要增添一千匹战马的草科了。”

周凤梧结结巴巴起来:“莫非…莫非…莫非大人……”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朝北边一指。

李鸿基点了点头,笑嘻嘻道:“当然是那里,否则哪有如此赚钱。”

周凤梧哭丧着脸,这次真是上了贼船了,刚开始还以后李自成只是违点规,没想到这次连通敌的事都做出来了,可是自己已经下不来船了。

李鸿基拍了拍周凤梧的臂膀安慰道:“老兄,不必如此,只是做点生意,若是蒙古人敢来犯我大明边境,我李自成定让他们有来无回。”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周凤梧点了点头,相信了,默默地转身走了,或许周凤梧只是暂时选择相信。

当天金半城,6半城接到李鸿基出的请贴都大喜,这位将军大人终究还是要依靠他们,说实话,对这位将军两人还是挺佩服的,不扰民,不摊派不说,还让士兵经常帮地方上做事。

但这李鸿基这么干能做多久却存在怀疑,这年头如果哪只军队单靠朝庭时断时续的军饷,士兵们非造反不可,这不,忍了几个月终于还是要伸手了,和蒙古中断了的业务又可以开始了,但是这个将军胃口有多大,该送多少礼两人又都为难起来,得,到时再见机行事吧,多带点银子总是没错。

两人都准时来到了衙门,现只有他们两人时,两人都惊呀的交换了一下眼色,却不敢交谈,李鸿基见了两人很是热情:“欢迎两位大驾光临,来,来,请坐。”

两人连道:“不敢,不敢,大人请上坐。”

两人等李鸿基坐下才敢落座,酒边三巡,李鸿基举怀道:“两位都是本城的大商家,李鸿基来此地数月,方才请二位赴宴,李鸿基失礼了,我先干一怀。”

两人心说,来了,来了,还是主动点好忙道:“大人大军到此数月对地方上是秋毫无犯,大人爱民如子,真是朝庭的典范,我等两人数次拜访将军,都因将军军务繁忙,失之交臂,如今方能与大人举怀同饮,真是万分荣兴,小的准备了一点小小敬意,望大人笑纳。”说完两人都献上了一万两银票。

李鸿基生气道:“二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李鸿基请两位过来是贪二位的钱财吗。快请收起,否则我要不客气了。”

两人心里颤了一下:“这位将军胃口好大,一万两银子睢也不瞧一下。”

正想再掏,突然听见李鸿基好象慢不惊心的说:“听说二位生意做得好大,连蒙古人那边也有生意。”

两人大惊,忙离座跪下,暗暗叫苦,这次是不大出血是不行了:“大人,冤枉,给天大的胆子小人也不敢和蒙古人交易,大人听到的肯定是遥言。”

李鸿基扶起两人“二位这是怎么啦,怎么动不动就给人下跪,我也没有说二位一定有和蒙古人做生意吗,再说做做生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生意吗,和谁做不是做,有钱赚就行了。”

两人忙道:“大人英明,不过我们确确实没有和蒙古人做生意。”

“睢你们俩,又来了,我不是说和蒙古人做生意也没什么了不起吗,二位否认什么。”

两人惊疑不定,小心翼翼地道:“大人的意思是…”

李鸿基不答问道:“上月本县茶盐的价格暴涨,二位知道为什么吗。”

“小人不知,为此小人还招聚同行查询,也没有结论,请大人告之。”

“那也没什么,只是本人花了一万两银子办点货而已”

两人恍然大悟,小小的金县,突然有一万两银子买盐茶,不涨才怪,又问道:“那将军招我们来此是为何。”

李鸿基道:“也没什么,只是上次本将军考虑不周,才引起了这场风波,这次要花五万两银子办货,只好找二位帮忙了。”

两人大喜,原来将军是同道中人,忙道:“没问题,没问题,将军要办多少货都没问题,将军大人要如此多的货莫非是要与那边交易。”说完两人用手指了指北方。

李鸿基点了点头:“当然,否则哪里能吃下如此多的货物。”

两人期期艾艾起来,李鸿基道:“两位有话请讲。”

两人忙道:“小人帮大人办货当然是没有问题,只是大人能不能充许小人也带点货物。”

李鸿基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但不能过三成,二位办好货后可以跟队出城,我会派五百骑兵保护。”

两人这才放下了心,一时之间宾主尽欢,回去时李鸿基交给他们一人二万五千两银子,要求他们一个月内把货办齐,然后一齐出。

送走了两人,李鸿基向李过道:“安排好了吗。”

李过连忙道:“大人放心,这两人附近都已安排好了人手,如有异动,马上格杀。”

李鸿基点了点头,要做大事,一点侥幸心理也不能有。

第十二章饱暧

金富贵和陆家华回到了家中,长舒了一口气,今天差点被李鸿基玩死,好在结局出人意料的好,不过自己心脏负担可加了一倍。

喘完气后两人立马吩咐家人通知各店铺准备货物,又快马加鞭通知各地的分行准备货物,这金富贵和陆家华对蒙古人的需求可一清二楚,不象李鸿基只知道蒙古人需要茶和盐,李鸿基也正因为如此才冒险把这两人拉了进来,

这金富贵和陆家华倒是没有其它心思,对李鸿基让他们一起做生意并派人保护感激不已,以前虽然对地方上的稽查人员送礼送钱,换得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生意却做得不大。

一是官府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有风吹草动就拿他们开刀,还要交人顶罪,二是虽然走私利润极大,但货物也不敢带太多,草原上也不平静,也经常有些小部落对走私商人打劫,大部落为了信誉不会明抢但有时也不愿花钱干脆扮成劫匪,这种情况最危险,因为为了保密,商人多半会被灭口,所以只有象老鼠搬家多跑,一两次受损也无关紧要,大部落也因货少不会见钱眼红。

李鸿基原意派五百骑兵保护,这对小部落来讲根本啃不动,大部落为了信誉也不会对护卫人数如此多的商队打劫,否则这样的商队出事大家不用查也知道附近哪个部落做的了。这样安全上就有了保障,虽然只占三成他们反而可以赚更多。

几天后,李鸿基从监视两人的人员回报上得出结论,这两人是真心真意的在准备货物,李鸿基才放下心来。

裕话说饱暧思**欲,李鸿基这些天一直来担心李双喜,马维兴他们的草原之行,他们回来后又担心后续的生意,虽然有一个邢秀娘一直在他身边晃来晃去也没有动心思,倒是赢得了邢秀娘的敬重:“这冤家刚开始见自己总象色迷迷的样子,现在看来倒是自己错怪了他,”

邢秀娘自从知道父亲把自己许配给李鸿基后心思也就完全放在他身上。见他每天如此忙碌也就心痛起来,将李鸿基照顾得无微不至,就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李鸿基现在放下了心,才发现自己身边有一个美女,而且还是自己末过门的小妾,心思立马活络了起来,见邢秀娘从自己身边经过一把拉住邢秀娘的手。邢秀娘大羞,刚想挣脱,只听李鸿基说:“秀娘,这些天幸若你了,我要多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邢秀娘听得心中一暧,手只得让李鸿基握着道:“这是妾身应该做的,将军做得是大事,妾身也帮不上什么忙,照顾好将军只是秀娘的本分罢了。

李鸿基看她含羞带怯,低着头露出一段白玉般的脖子,心里热切起来,张开手就要向邢秀娘抱来,邢秀娘大惊,一把挣脱李鸿基:“将军,这是衙门,请自重。”

李鸿基见她怕羞调笑道:“是不是不在衙门就不用自重。”

邢秀娘大恼,转身就走了。

李鸿基看到她真生气了,连忙追了上去作补救。挡住了邢秀娘的去路,向她行了一礼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失礼了,这就给你陪礼了。”

邢秀娘正色:“我已许配给将军,自然是将军的人,只是还末成亲,秀娘不是轻浮女子,还望将军尊重秀娘才是,等到成婚之后将军自然可以,自然可以……后面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这邢秀娘虽然学了一身武艺,但也念过几年书,她从小心高气傲,一心想嫁个大英雄,助丈夫做出一番事业,对李鸿基年纪轻轻已是一个将军也佩服的很,不能也不会同意嫁给李鸿基作妾。

李鸿基听了她的话心里也放下了大半道:“你这些天来也幸若了,我今天有空,不如陪你上街如何。”

邢秀娘听了沉吟不语,其实大凡女子实对上街有偏好,只是邢秀娘谨防女子的礼仪,刚到金县不久就被人调戏,还惹出了人命,若非眼前的这位搭救,自己现都不知在何处受苦,但又想到刚来进自己和老父是孤立无援,才会受人欺负,现在有自己的末婚夫婿陪着,还怕什么,终于没挡住诱惑,点了点头。

李鸿基大喜,就要拉着她的手出门,邢秀娘脸一红,连忙把手甩开,李鸿基也不与为甚,哈哈一笑,跟着出了门。

一路上,邢秀娘都碰碰跳跳,每个摊子都东看看,西看看,显得非常高兴,事实上邢秀娘也才只有十八岁,以现在的眼光看还是一个没完全长大的孩子,以前住在乡下,出来后又只顾着找姝姝,那有机会逛街,金县在她眼里也是繁华无比。

李鸿基在后头看着邢秀娘如此高兴,心中也充满喜悦,至于以前想让他与高杰见面的心思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这时李鸿基看到邢秀娘在一个珠宝摊上拿着一个翡翠镯子在手上比对,这翡翠镯子映着邢秀娘白洁如玉的手腕,真是交相辉映,说不出的可爱,美人如玉,不外如是,见秀娘放下镯子连忙走了过去,对老板说:“包起来。”

邢秀娘道:“将军,我只是看看而以,这东西太贵。”

李鸿基忙道:“没关系,你看,这镯子多配你。”

旁边老板连忙帮腔:“是啊,是啊,这镯子和夫人是相得映彰,再配不过。”

邢秀娘听老板喊夫人,脸一红就没作声,也不好出声说自己还不是李鸿基的夫人。只得看其它的东西。

其实这老板人老成精,哪会看不出邢秀娘还是姑娘打扮,只是一看这对男女就知道关系非凡,只要夫人一喊,女的不好意思作声,男的东西就非买下来不可。

李鸿基没理老板的那种小道道,见邢秀娘眼睛热切的盯着一个簪子,知道她喜欢,又怕拿起来自己又要买,怕李鸿基认为她贪心,忙对老板说把那个也包起来。

邢秀娘只是不依,到底还是挣不过李鸿基,买了下来,两人一路逛来,凡是邢秀娘看到心动的东西李鸿基都买了下来,开始邢秀娘还拦着,但看到李鸿基毫不在意也就不客气起来,等到两人逛完一天,李鸿基手里大包小包塞得满满的,李鸿基暗暗叫苦,因怕李过来当电灯泡,没让李过来,怎么当时就忘了拎包的了,好在天色快黑了,邢秀娘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回到衙门,李鸿基借口提着东西,硬是跟着进入邢秀娘的闺房,这时天色已经黑了,邢秀娘忙着点起了蜡烛,灯下看美人,更是不得了,李鸿基只觉得口干舌燥,拿出镯子对邢秀娘说到:“来,秀娘,我给你带上。”

邢秀娘喜兹兹地过去,今天看到李鸿基为自己花钱眼都不眨一下,心中也认为郎君把自己看得很重,知道了这些,比东西可重要多了。一点也没发觉李鸿基的异常。

李鸿基轻轻地给邢秀娘带上了镯子,又拿过簪子轻轻给邢秀娘戴上,只见灯下邢秀娘低着头,脸上因走了一天的路显得红扑扑的,哪还忍得住,一把抱住邢秀娘,张嘴就向她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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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结婚上

邢秀娘措不及防,被李鸿基抱个正着,刚要挣开,李鸿基的大嘴已亲了上来,邢秀娘动弹不得,只得一侧头,被李鸿基亲在脸夹上,李鸿基并不满足,又追了过去,终于紧紧含住了邢秀娘的双唇。

邢秀娘从小到大还没有被那个男子抱过,何况又抱又亲。顿时心乱如麻,有心挣脱,李鸿基抱得太紧,况且李鸿基毕竟是她的末婚夫婿,若让他为所欲为,又怕他以后轻贱自己,只得咬紧牙关,不让李鸿基攻进去,慢慢的却迷糊起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

李鸿基感觉到邢秀娘的身体变得软起来,大喜,忙乘胜追击,手已经放到邢秀娘胸前紧要之处,刚刚握上去,邢秀娘已经反应过来,全力一挣已经脱身,李鸿基看到邢秀娘脸上红晕一片,喜,怒,羞,各种神色纠缠在一起,李鸿基正要再上去,邢秀娘一把拔出床边的剑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喝道:“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李鸿基大惊;“有话好好说,不可如此。”却止住了脚步。

邢秀娘见他停步松了口气,剑却不拿下来,脸上却眩掩欲滴道:“莫非将军以为奴家是轻贱女子,你我还没成亲,怎可如此。”

李鸿基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自己都恨起自己来:“秀娘,你太美了,刚才我是情不自禁,我们已是末婚夫妻,所以刚才我也管不住自己。”

邢秀娘道:“正是我们还末成婚,才不可如此,若是将军心急,我们可以尽快成亲,到时自然可以如将军意。”

李鸿基忙道:“是,是,我们尽快成亲,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出去。”李鸿基说完连忙往房门退去,不防没注意门槛,脚下一绊,好在李鸿基反应极快,才没摔倒。

邢秀娘看到李鸿基诚惶诚恐,差点绊倒的狼狈样,扑吱一笑,刹时雨过天睛,李鸿基又看得一呆,却被邢秀娘关上了房门,顿时掩住了满屋的春色。

李鸿基看到邢秀娘笑了,知道她并没有生气,放下了心来,突然给了自己一个嘴,自己一个有着二十一世纪思想的青年却给三百多年前的一个丫头耍了,只是心中也对邢秀娘佩服不已。若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孩,不要说搂搂抱抱,就是进一步上床也是自然之事。

邢秀娘关上了房门才放下了心,好险,刚才差点让他得手了,手里却抚着刚才被他亲过的双唇,成婚后就可以让他如此了,脸色愈想愈红起来,连忙把带回来的包裹打开,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来。

这夜李鸿基在房里翻来复去睡不着,不行,老子要结婚,不然看着嘴边如此美味却下了不口,非把自己憋死不可,第二天一大早,李鸿基就跑到邢有富房门前,咚咚地敲起门来,把正在睡梦中的邢有富惊醒过来。

邢有富揉了一下眼睛问道:“谁呀,这么早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鸿基已推门进来。望着呆的邢有富:“岳父大人,我是过来和你商量一下与秀娘婚事的。”

邢有富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虽然小女儿还没找到,但大女儿已经有了归宿,女婿是个将军,比起刚来金县被人欺负时,现在整个金县谁不让自己三分,许多人见面都喊自己老爷,这让一直呆在乡下的邢有富很自豪,唯一不满意的是虽然是将军先提的亲,但是婚事好象一直没提,女婿也从没有叫过自己岳父,但邢有富不担心,他相信自己的女儿。

邢有富狠狠的摇了一下自己的头,清醒过来:“好,好,你先等我穿好衣服。”

李鸿基只有先退了出来,邢有富在房中慢腾腾地磨了半天,想道:“这嫁女儿不能太草率了,不能以后女婿非把女儿看轻不可,何况女婿年纪轻轻,谁知他以后还会娶几房,要求现在最好先提,自己没儿子,小女儿又找不到,以后养老也只能靠这个女婿,也不能让他太为难。”考虑了半天才推门出来。

李鸿基在门外等了半天,几次想推门进去,但还是强行忍住见邢有富终于出来了,忙迎了上去。

邢有富道:“女婿,按理说你和秀娘已经订了亲,婚事只要选个黄道吉日就好,但是你看,你现在住在衙门,难道结婚后也住在衙门。”

李鸿基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对了要结婚房子肯定要买房子,就是几百年后没有房子谁跟你结婚,忙点头:“对,对肯定不能住衙门,这几天我就去找房。”

“女婿啊,现在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在身边。不知我女儿嫁给你了我怎么安排。”

“当然你老还是和我们住,你看我们买了房子后正缺个管家,你老是不是可以担任。”

“好,好,那敢情好,女婿啊,提亲的时候我们草率了一点,结婚可不能麻糊,是不是要请个三媒六证。”

“请,请,当然可以请。”

“女婿啊,你看结婚时用的各样物品是不是也要准备好。”

“好,好,这些你和李过说,直接找周凤梧支钱。”李鸿基听得头痛无比,“这样你把要求写下来,我通通答应,你可以交给李过去办,咱们还是先定好日子才好准备。”

“好,好,”邢有富听得满意无比,真是个好女婿,“那我们查查黄历,我看看,明年正是结婚的好年份,金猪年啊,六十年一遇。”

“停,今年就不是好年份了吗,难道今年就没有人结婚。”

“当然,今年也是好年份,也有人结婚,但明年更好。”

“那就选今年,你看这月有什么好日子。”

“这月不行,这个月太匆忙了,我看看三个月后正有一个好日子。”

“三个月后不行,太晚了,那就看看下个月。”

“下个月,”邢有富愕然,不明白女婿提亲后几个月也不闻不问,今天怎么急匆匆的,“下个月也太急了点,许多东西来不及准备。”

“来得及,来得及,现在东西就可以准备了,就下个月。”

“好,就下个月初十,正是良辰。”邢有富无奈,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得答应。

李鸿基松了一口气,下个月初十,离现在还有三十四天,长了点,也只好如此了,忙叫道:“李过,李过,走,咱们出去看看房子。”

李鸿基和李过走在街上,两腿酸通无比,已经看了四家了,没有一家满意,不是太小,就是太大,这古代买房也没有个中介,只能自己一家一家的看,偏偏要出售房子的几家占城中城南城北好几个方向,“好了,今天就到此,明天再说。”李鸿基实在走不动了,虽然心中还是火热无比,但还是明智的提出回去。

李过大喜,终于解脱了,回去后还得脚。

李鸿基回到了衙门,看到邢秀娘已坐在一旁等他,忙叫李过避开,李过瞥了瞥嘴,谁希罕看吗,出了门口却忍不住躲在一旁偷听起来。

李鸿基过去拉住她的手道:“秀娘,你别心急,今天虽然没找到,但过几天一定能找到。”

邢秀娘“呸”了一下:“谁心急了,只是你累了,歇歇再吃饭。”

邢有富今天大获全胜,回去后自然要对女儿吹嘘一下,对李鸿基的急样更是夸张了十分,把邢秀娘乐得花技乱颤,心想:“好在昨天没让他得手,否则肯定不会如此着急。”暗暗庆幸起来。

听到已经定在了下月结婚,邢秀娘也放开了,见李鸿基握住自己的手也不挣扎,李鸿基见邢秀娘脸上笑语吟吟,娇美不可方物,自己握着她的手也不甩开,大喜,一把用劲将她拉入怀中,向她亲去,邢秀娘心事放了下来,伏在李鸿基怀里任他轻怜蜜爱,却按着他的大手不让乱动,李鸿基也不着急,只是慢慢亲着,邢秀娘也渐渐情动起来,按着李鸿基的手也越来越无力,李鸿基的手也趁势在她胸前大势活动,邢秀娘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情知这样下去肯定不得了,心中却希望继续下去才好。

李鸿基突然觉得嘴一痛,却还是被下定决心的邢秀娘咬了一口,李鸿基忙把邢秀娘松开,望着她委屈无比,邢秀娘笑吟吟的看着李鸿基嘴上的牙印,眼波一转,好象在说谁让你欺负我。

李鸿基看着她的笑脸,心中的怒气却怎么也提不起来,只得瞪了一眼,道:“还有一个多月我们就成亲了,到了那时看你怎么逃。”

邢秀娘白了他一眼心道:“呆子,到那时人家又怎么会逃。”

拍他真的生气,忙拉李鸿基坐下,给他盛上了饭,柔声说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吃饭,吃了休息。”

李鸿基见她如此温柔,感觉被她咬了一口也值得,忙端起了饭碗,邢秀娘坐在旁边看着,瞬时觉得自己幸福无比。

第二天,李过过来叫李鸿基起床,李鸿基望着嘴上的牙印,不肯出去,李过暗笑,也不好再催,只得自己一个人去看房。

第十四章结婚下

李鸿基这天躲在房中,不肯出来,邢秀娘暗笑,只好给他送饭,进了房中李鸿基自然不会放过,邢秀娘看着他的牙印也有点内内疚,只要不是太过分,都任由他温存,这天李鸿基倒是享尽了艳福,周凤梧几次来找他都不想出来,还是邢秀娘催他才出去。

周凤梧一见李鸿基出来,就看到他嘴唇上牙印,倒也不笑他,只是跟他汇报了一下最近军中的开支,并将收到的总兵府公文交给了李鸿基。

当时已是崇祯三年(公元1630)的四月了,陕西再次大旱,赤地千里,整个延绥到处都是揭竿啸聚之徒,王嘉胤起府谷,混天王起延川,苗美起绶德,苗登务起安定,孙可望,张献忠同起肤施,整个陕北一带几无净土,榆林一带也受灾严重,但因有重兵防守,还末出现哪处暴动,但到底也是受了灾,各地都涌入了大批灾民,总兵王承恩正是传给各公文,要求各地府衙一体救灾,并令各地驻军严防本地生判乱,李鸿基看了一眼道:“这应当是你负责的才对,本县有没有灾民

周凤梧道“本县今年也有多处受灾,估计饥民已有上万人,若不救治,怕是也要遭变。”

李鸿基点了点头:“那也是你的事,你这个县令大人赶快救济才是。”

周凤梧道:“我是想救济,可府里中只有一点余粮,这一万多灾民需要救济,一个月恐怕就支撑不下去,若要到下个秋熟,起码还要数万两银子。”

李鸿基道:“你不会打我的主意,我驻军在此,没让地方上提供粮草,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若还要我提供银钱给地方救治灾民,到哪也说不过去,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能给。”

周凤梧跪了下来,“大人,我也知此事不合情理,可是除了大人,谁还能救治如此多的灾民,请大人看在上万名的生灵面上慈心。”

李鸿基连忙将周凤梧扶了起来道:“周兄,你是一个好官,这我知道,可是我的银钱都是你管,你也知道我就是愿意也没有那么多的银两来救治。”

周风梧见李鸿基答应连忙道:“有的,有的,只要大人把交给金富贵,陆家华的银子追回来就足够了。”

李鸿基道:“这万万不可以,你也知道如果少了这笔钱,我的军队以后就要不出军响了。”

周风梧听李鸿基如此说,正要再跪下为百姓求情,只听李鸿基又道:“这五万两是本钱绝对不能动的,我们另想办法。”

周凤梧忙问道:“大人还有其它什么办法?”

李鸿基道:“这样下月本人结婚之日在整个衙门摆上百桌,你给全县的乡绅上请贴,然后你在大厅门口放上一个大箱子,注明是为本县灾民募捐,所得钱财经由你支配如何。

周风梧怀疑道:“这能行吗。”

“如果不够,那这次我收的贺礼也给你支配如何。”

周凤梧这才答应下去,李鸿基跑到房里,一把抱住邢秀娘:“娘子,这次惨了,我们的贺礼已经给周凤梧骗走了。”

邢秀娘倒是显得知达理,正色道:“刚才的话妾身已经听到了,若能救得了这上万名灾民,大人真是功得无量,妾身对大人只有敬重之情,万没有怪罪之意。”

李鸿基没想到邢秀娘竟有如此心胸,刚才先答应周凤梧把贺礼送出还担心邢秀娘会生气。所以一进来就先抱住她好分散她的注意力。

李鸿基放下了心事,注意力又回到了怀中的佳人,突然脚上被踩了一下,却是手太过了,越了界限,被邢秀娘踩了。

第二天尽管嘴上的牙印还有谈谈的痕迹没有消失,李鸿基还是出门了,昨天李过已看好一处房子要他拿来主意,不过这次李鸿基带着邢秀娘一起出来,在他看来,女子主内,房子只要秀娘满意就行。

这是一个占地大约五亩左右的园子,里面亭台楼阁都很齐全,房主要价也不高,三千五百两银子,李鸿基见邢秀娘很满意便定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各种婚礼的准备工作了,李鸿基一概撒手,邢有富倒是忙得有姿有味。

终于到了婚礼的这一天,李鸿基被人摆布了一天,期间更是被众人猛灌,众人都是李自成的亲朋好友,现在又都是他的手下,这次有了机会,哪还会放过,高立功,高一功兄弟更是为了给姝子出气,拉着李鸿基拼命喝洒,等到李鸿基被众人送入洞房时已是人事不知。

邢秀娘默默地扶着李鸿基到床头,温柔地帮他擦拭面额,这就是她的男人了,以后这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全部,她必须全心全意对待的男人,却不知这个男人以后会对她如何,现在自己青春美貌,他自然会恋着自己,如果年老色衰后又会怎样,看着他的面容,邢秀娘痴了。

第二天李鸿基醒来,只见自己躺在床上,邢秀娘凤冠霞披都没脱就这样卧在他身旁,李鸿基哀叹了一声,这可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啊,自己以前不知把自己的新婚之夜想了多少遍,没想到是这样渡过,这帮小子,以后他们娶亲一定不放过。

李鸿基看着邢秀娘粉脸红扑扑得睡得正香,手忍不住向她轻轻地摸去,邢秀娘睡得不熟,李鸿基一碰就醒来,见天色已亮就要起身,李鸿基一把拉住她,同时已将她抱住:“不忙,昨天你肯定照顾我很晚了,今天没什么事晚点起身也不打紧。”

邢秀娘由他抱住想道:“他已经是我的郎君了。”

李鸿基见她没有反抗,双唇慢慢得朝邢秀娘的樱唇移去,邢秀娘闭上了眼睛,只感觉李鸿基身上的热力朝她逼来,李鸿基的舌头已攻入了她的口中含住了她的香舌,邢秀娘只觉得心都要被郎君吸去,突然感觉胸前凉,李鸿基已解开了她的上衣,邢秀娘大羞,忙推开李鸿基,“夫君,现在是白天。”

李鸿基含含糊糊地道:“白天怎么啦,我们已是夫妻,正好把昨晚的新婚之夜补回来。”

邢秀娘虽然感觉不妥,随即被李鸿基吻住,心中迷糊起来,巴不得郎君更进一步才好,渐渐得觉得自己的心沉论…沉论……一直沉下去。

李鸿基直到黄昏才走出房门,只觉得全身神清气爽,说不出的快意。一年的欲火全了出来,邢秀娘初承雨露,那受得了,房门都不能出,李鸿基怜香惜玉之心顿起,给邢秀娘亲自喂饭。

这几天李鸿基见人都笑迷迷的,李鸿基来金县一直没有接见乡绅,这次借着李鸿基纳妾之事,众人顿时找到了机会,一个个都慷慨解囊,不过见到那个为灾民的募捐箱,大多数人以为是作秀而已,认为将军大人不过是想弄点名声,对灾民表示一下关心而已,谁也不相信一个将军会真正去救治灾民,一天下来只收到不过百两银子。

倒是李鸿基的贺礼个个给得足足的,仅金富贵,陆家华就每人给了三万两银子,等于这次生意的本钱两人都贴了,还多给了五千两,其它乡绅也是一千二千两的给,粗粗一算竟有十万两之多,李鸿基都有点后悔全让周凤梧处置了。

这天李鸿基正坐在小院里休息,邢秀娘在他后面帮他按摸,只觉得惬意无比,但愿就这样永远下去,温柔乡果然是英雄豕,突然听了亲兵喊到:“报,不沾泥,王嘉胤部正在向金县过来。”

李鸿基忙问:“可探到多少人。”

亲兵说道:“估计不下三万。”

“三万,人还不少。”李鸿基忙站起来向衙门走去,想道:“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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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定计

原来这不沾泥自从投靠高迎祥后得到高迎祥的重视,给他重新补充到了五千人,加上半年多的休生养息,人马已增加到一万多人,胆气顿壮。

这次趁官兵注意力都在高迎祥身上时,与王嘉胤合为一股共三万多人,要趁王承恩忙于围攻高迎祥时来攻榆林,顺便为高迎祥解围,倒也不是看上了金县,在不沾泥眼中金县不过是顺带而已。

李鸿基一回到衙门就马上招聚众人开会,此时马维兴和李双喜已经到了草原,参加会议的人有周风梧,李守忠,高一功,高立功,贺珍,贺景,高杰,眼钱儿,老张飞,点灯子,混天猴,蝎子块拓养坤,闯塌天李万成等二十余人。

等李自成把话一说,众人马上兴奋起来,这些人以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在金县训练了半年只是剿过几回小匪,这些匪徒多的只有几百人,少的只有几十人,每次只需出动一个百人队就够了,所以还有许多人自从投靠李鸿基以来还没有轮到仗打,这些人以前都沾过血,到了军队反而一直在训练,一听敌人有几万人,心知这次肯定要全体出动,所以不但没人害怕反而全体兴奋起来,抢着要带人出城攻打不沾泥。

只有周凤梧听到了不沾泥的名字,眼晴都要红起来,但听到敌人有三四万人时倒是冷静下来,听到旁边每人都喊着要带兵出城迎战,皱起了眉,起身道:“大人,下官与不沾泥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敌人有三万余人,我方全体加上衙役连三千人也不足,怎可出去和敌人在城外决战,不如信向榆林求救,然后紧闭城池,动城内精壮,立可招聚万人,敌人短期无法破城,等到榆林救兵一到,匪徒自然会退去。”

没等李鸿基回话,李万庆就起身到:“大人,敌人虽有三万人,只是土鸡瓦狗而已,而我军虽然只不过三千,但经过半年训练,都是精锐之士,重要的我军现在还有一千六百名骑兵,骑兵怎能守城,只要大人给我一千骑兵,包管可以破敌。”

这李万庆和马维兴是结拜兄弟,见马维兴得到李鸿基的重用,自然不甘落后,这次趁马维兴不在,刚好可以抢到这次功劳,等马维兴回来说不定就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

李万庆一说完,众人都抢起来,都不肯放过这次机会,有人为了抢到甚至说只带五百名骑兵即可,李鸿基越听越怒,一拍桌子:“统统给我住口,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要在战略上蔑视敌人,但要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五百人,五百人就是要砍三万根木头也要累死你们。”

众人见李鸿基了火,都不住声,李鸿基接着道:“我多次和你们说过,敌强我弱时该如可迎敌,这次敌人虽然不强,但胜在人多,若象你们这样,不管不顾,拉出城和不沾泥硬拼,我也相信你们能赢,但你们想没想过,即使赢了我们要死多少兄弟,甚至在坐的各位都有人要牺牲,在我眼里各位的性命比不沾泥重要的多,如果因为打不沾泥你们之中有人牺牲,我宁愿不打。”

高立功说道:“大人,我明白了,打敌人就是要用我们的长处打敌人的短处,敌人的长处是人多,短处是都是步兵,士卒也不及我们精锐。我们的长处是大部分已是骑兵,士卒也都是训练有术,短处就是人太少,若是用骑兵直接攻击敌人就是用已之短攻敌之所长了,胜了也不划算。”

这时众人也都反应过来,对军官的培训李鸿基抓得很紧,经常给他们讲述古今中外的各种战例,各人虽然对读认字不感兴趣,但对李鸿基的战例讲解众人都听得精精有味,通过李鸿基的讲解,各人眼界大开,对眼下各地的农民军颇为看不起,一听不沾泥来,都要抢着出战。也不管什么战略战术,此时听高立功一说都明白过来。

这时李万庆站了起来道:“大人,我明白了,此时不沾泥还要有三天才能到我金县,请大人给我一百骑兵,我非要把这小子拖到九天后才能来,先把他拖挎再说。并保证一百人一个不少带回来。”

高杰也站了起来:“有了这九天时间我们完全可以在城中招聚起一万名青壮,到时再让不沾泥攻上三天,等不沾泥士气低落时我们的骑兵再出击,非把不沾泥全歼不可。”

李鸿基暗叹,这高杰不亏是天生的骑兵将才,自己以后要不要防着他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一个完整的计划已经成行。

周凤梧听得目瞪口呆,以前自己一直认为李鸿基手下都是一群大老粗,除了李鸿基外对他的手下都睢不起,对李鸿基的讲课也从没听过,现在一见倒是显得自己是井底之蛙了,对李鸿基能把一群大老粗调成如此也不由佩服万分。对李鸿基也真正心服起来,自己只是想保住县城,没想到一分折这次说不定还能报灭门之仇,心里顿时热了起来。

不沾泥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心中得意,对毕忠在半年前劝自己投靠高迎祥也感激万分,还好这步棋走对了,不能那有如今的风光。这可是三万真正的青壮,而且武器也齐全,比起自己以前号称的十万之众强多了。

这时斥候来报:“大人,前面还有三日就可到榆林外围的金县了。”

不沾泥忙问:“金县有多少人防守。”

斥候道:“据细作回报,有一游击带领二千五百人防守,不过官军经常吃空响,具体有多少人不得而知。”

不沾泥不耐烦道:“知道了,就是没有吃空响,二千五百人,恐怕我们没到就可能吓跑了。”

围着不沾泥的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的主将叫什么各字。”不沾泥见斥候要离开,加了一句。

“听说叫李自成,这个人名不见经传,也不知从哪时冒出来的。”

“李自成,这个名字好熟,哪儿听过呢。”不沾泥挥手叫斥候下去后,自言自语起来。

“大人,就是半年前随吴自勉进攻我们后突然由一个百户升为游击的那个。”旁边的毕忠忙提醒道。

“对,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王八蛋,这次我要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不沾泥和毕忠两人到现在也没明白上次是怎么输的,吴自勉当然不会说,李鸿基也不会说,但不沾泥还是记住了一个李自成因他的失败而直线上升,所以把满腔仇恨寄在李鸿基身上,倒是错有错着。

“弟兄门,到了金县我们给他全城抢光,杀光。”不沾泥恶狠狠的下令。

“万岁,万岁,”众匪徒都欢呼起来。行军步伐陡然加快。

一般的王嘉胤皱眉道:“不妥,我们是义军,只能抢那些为富不仁者,怎么能全城都抢,还要杀光,这样谁还会跟我们。”

此时王嘉胤也有一万多人,不沾泥见王嘉胤反对只好说:“当然是抢富户了,穷人谁会去抢。”

王嘉胤听不沾泥如此说也不好再反对,他对小小的金县也不放在眼里,目光还是放在榆林,却没想到在金县要载跟斗。

李万庆伏在一个山坡上,后面跟着一百名骑兵,人人都平声静气,马匹都已套上了笼头,防止战马嘶叫,这个山坡离金县有三百余里,不沾泥部做梦也没想到这里会有敌人,斥候派出不足十人,离大队也不足五里。

这时李万庆已经可以看到不沾泥部在前面的几个斥候了,李万庆对身边的亲兵道:“选出十人,等下听我一声令下,先射斥候,射马不射人,射完之后全体出战,但只准用箭,不许接战。”李万庆能抢到这次出战得意万分,幸亏自己反应快,只是这次下了保证不伤一人,一定要做到,不能就没脸回去了。

亲兵很快选出军中射箭最好的十人,伏在李万庆身边静静地等待,见斥候已经进了射程,李万庆手一挥,喝道“射。”

不沾泥部前面的斥候马匹顿时惊叫连连,有几匹还应声倒地,那是同时被几次箭射中的马匹,等到六名斥候连滚带爬地起身,耳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在视线里一队骑兵杀气滕滕地冲了过来,没等喊出敌袭两字,前面的骑兵中飞出一片箭雨,六名斥候都只觉得眼前一黑,回头看了一眼,已方的前锋正乱哄哄的要整队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第十六章疲敌

不沾泥目瞪口呆看到从山后出来的骑兵,王嘉胤已经反应过来,大喝到:“敌袭,敌袭,快列队。”

此时两人部下都正在行军中,队列拉得极长,若有几千骑兵一冲,恐怕全军都要崩溃,前面的士兵也反应过来,忙用大木放在前面作阻档。

王嘉胤看士兵已经反应过来,而敌军这时人已经全部出来,只不过百骑左右,料想无碍,松了一口气,只得嗡的一声弓响,王嘉胤抬头一看,只见对面飞出一片黑云,正向他飞来,王嘉胤吓得亡魂皆冒,连忙跳下马来,只听坐骑哀鸣一声已倒地身亡,而自己有马档着,手臂上也中了一箭,王嘉胤忙躲到自己亲兵后面。

李万庆冲出山坡,朝不沾泥大军奔来,区区五里,在骑兵的全力奔驰下只有数分钟而已,见敌人反应过来,根本就没有冲击敌人大队的意思,见敌人有一人骑在马上大喊大叫,手一指,众人的箭马上向那人射去,也不管有没有中,到敌人只有五十米左右时把马带偏,竟就这样沿着敌人的队列一路射去。

后面的敌人根本不知道生的什么事,被李万庆的一百余人射得鬼哭狼叫,竟然已经溃散,李万庆见此大喜,也不管溃散的敌人,就这么沿路一直射下去,直到累得拉不开弓才离开。这一路每人至少射出三十余箭,手快的人已经将所带的箭全部射光。

直到李万庆带兵离去,不沾泥和王嘉胤才敢出来整顿部队,此时全队还是乱遭遭的,全军队列绵延十里,被李万庆轮着射了三遍,不沾泥和王嘉胤对望一眼,两人都带着忧色,此时不能再前进了,两人连忙传令救治伤员,尸体就地掩埋。

等到收恰好时,两人拿到伤亡统计一看,眼前一黑,被这队骑兵一射,当场死亡五百多人,受伤二千多人,三万多人的大军损失了十分之一。而这受伤的二千多人明天不知还会死亡多少,最让两人气愤的受伤的人多半是自相践踏造成的。

当晚两人把军师毕忠叫来商量行止,却又都相对无言,此时王嘉胤已有退意,从这区区百名骑兵可看出来官军训练有术,但不沾泥却无论如何也不肯退兵,自己还有三万大军,一定要报仇。

王嘉胤打破沉默说:“敌人区区百骑,造成我方如此损失,这金县李自成不可小觑,我们是不是放弃攻打金县,直接越过金县进攻榆林。”

毕忠道:“万万不可,若是越过金县,我军直接进攻榆林则会被前后夹击,但若先攻金县,因王承恩正在围攻高统领,榆林兵少,必不敢救,所以我军必须先拿下金县才行。”

不沾泥也接着道:“这次敌人是趁我行军不备,才敢偷袭,下次我们行军加强防备,务必使敌人找不到偷袭机会,怎能因小挫就伤了自家的锐气。”

毕忠接着道:“明天我大军可分为三路,若官军敢再来,我三路大军一围,对方区区百骑,插翅难飞。”

不沾泥道:“不错,不错,对方只有区区百骑,明天我们还可多派斥候,一有警立即防备,等我们到了金县围他个水泄不通,这骑兵也就无用了。”

王嘉胤见两人如此有信心,只得依从。

第二天,两人行军小心翼翼起来,斥候也派出一批又一批,但由于只有几十匹马,所以只有用步兵也当斥候。

“报,我军前方遇敌,敌人已经退走。”

“损失了多少,只伤了一名兄弟,但马匹……马匹”斥候期期艾艾起来。

不沾泥急了,“马匹怎样,快说。”

“马匹又损失了七匹,”斥候苦着脸,还好兄弟们没事,但谁都知道不沾泥对马可对人看得重多了,上次几个报信人都挨了一顿打。

不沾泥呻吟了一声,这已是第七次了,对面的官军不知是哪个混蛋带队,这哪是官军啊,分明是比流寇还流寇,见自己的大队有了准备。就专门找自己的斥候下手,而且还专杀马匹,自己虽然只损失了十名手下,但自己好不容易搞到的近一百匹战马已经伤亡殆尽了。早知如此刚开始自己就应当把马聚中起来,只派步兵作斥候才对。

“我们还有多少匹马”

“只有十九匹了。”

“你到前方传令,让有马的人都回来,斥候全部改为步兵。”不沾泥已经没心情处罚这名传令兵了。

“是,大人”传令兵免了一顿责打,连忙起身传令。

等到所有骑兵回来了时,不沾泥松了回气,吩咐队伍继续前行,平安走了一段时间后前方突然又传来了骚动声,队伍也停止前进,不沾泥纳闷,又出了什么事。

由于斥候都是用腿,这次不沾泥等了半响才得到回报:“大人,对方改为杀我们的人了,前方派出的斥候已经死了三十五人了,兄弟们现在都不敢前行了。”

不沾泥呆了呆,没马了对方不就杀人了么,一旁的王嘉胤开口道:“命令前方的部队安营扎寨,作好防护,今天暂时不走了。”

众人闻言如同大赫,连忙安营扎寨起来。

当晚三人只得又一起商议起来。王嘉胤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队伍还没有到金县就要挎了。”

不沾泥只得望向毕忠:“军师有何办法?”

毕忠道:“我们没有骑兵,唯一的办法就是看能不能设伏,把对方这一百骑歼灭,否则我们也不用进军了。”

王嘉胤道:“官军在前方,我们怎么设伏。”

毕忠道:“明天我们干脆不派斥候,引诱官兵来攻,只要官兵前来,我们拼着损失也要死死缠住他,只要被我们大队合围他就跑不了。”

王嘉胤道:“问题是官兵总是来去如风,也不和我们接战,想缠也缠不上。”

毕忠道:“所以今晚我们可以派到二千精兵,连夜出,到前方找合适处埋伏下来,明天我们行军度放慢,官兵久等我们不至,肯定会过来察看,那时我们两下夹击,就不怕官军跑掉了。”

不沾泥大喜:“军师妙计,我等下就去安排。”

李万庆就在离不沾泥大营二十里处,此时整个大营都喜气洋洋,这两天来已方不伤一兵一卒,而杀敌至少有一千。

“大人真是英明,能想出如此战法真是古今少有。”一名亲兵拍着马屁。

另一名亲兵见有人抢了先连忙道:“大人这次立下大功,回去将军肯定有赏,大人升上一级也是不在话下,那时也和马大人平起平坐了。”作为李万庆的亲兵自然知道长官的心事。

李万庆听着亲兵的马屁,心中也是舒服无比,没想到仗还真可以这样打,心中却想到:“李将军真是料事如神,不知他的兵法是从哪儿学到了,自己看来以后是不是要读书识字才行。”

但李万庆马上丢下了读书识字的念头,反正有李将军教,自己只要按李将军所说方法打仗就是了,想着吩咐亲兵到:“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养精蓄锐,明天继续去找不沾泥。”

李万庆却没有想到免子急了还咬人,明天有一场埋伏在等待着他。

李鸿基此时正在对新抽掉的一万名青壮进行整训,对于打败不沾泥和王嘉胤,李鸿基知道一点问题也没有,至于是击溃他们还是全歼他们李鸿基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目前大明王朝已经露出疲态,各地的农民军起义此起彼伏,去年的满清入关虽然没有沾到便宜,但却成功的使用了反间计,满清的头号大敌袁崇焕正被他们自己的皇帝关在大狱,今年八月就会处斩,对于袁崇焕李鸿基也是深深敬佩的人物,但却也无力为他做什么,也罢,以后我就拿皇太极的人头来祭拜你吧。

李鸿基想自己肯定还要借着明朝的这颗大树靠上几年,但要不要消灭这两个农民起义军却是另一个问题。算了到时再看吧,反正从这两天接到李万庆的军报来看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到时就看自己心情如何了,不过不沾泥自己好象答应了周凤梧要取其性命。李鸿基丢下了这下念头,还是把心思放在这些青壮身上吧,趁这个机会把这些人培训成预备兵员,自己以后就不怕没有兵员补充了。

...

第十七章埋伏

这正是五月难得的艳阳天,李万庆起来后伸了伸懒腰,这真是杀人的好天气,吩咐斥候道:“去前面看看那帮免崽子到哪里了。”众人都哄然笑起来。

李万庆骂道:“笑什么笑,你们也是一群免崽子,还不赶快准备好,吃过早餐咱们就该活动了。”

众人赶忙散开准备早餐去了,吃过早餐后众人左等右等也不见斥候回来,李万庆着急起来,不会出什么事,若有一人损失自己回去可就没法交令了,忙吩咐再派几个斥候去看看,自己只有耐心等待。

第二批斥候出去半天了,李万庆再也等不下去,吩咐全体上马,向前面察看,等到了半路时斥候终于来报:“报大人,不沾泥部还在原地,好象在砍伐树木在做木盾。”

原来斥候因估算不沾泥的行军,在半路上就小心翼翼起来,结果直到昨天袭击不沾泥部处才碰到敌军,因此担搁了时间,见不沾泥原地不动,又侦察了一翻才回来禀报,李万庆接到报告后才放下心来。

身旁的亲兵道:“大人,看来不沾泥是怕了,要做好木盾才肯行军,到那时我们的弓箭威力就要大减了,不如趁现在他们的木盾还没做好,我们再去闹一闹。”

另一个亲兵反对道:“不可,我们的任务只是骚扰,迟滞敌军即可,他们愿意做木盾就让他们做,现在已经三天过去了,只要九天一过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没有必要冒险。”

李万庆沉呤起来,按理自己拖住敌军九天就可以了,现在已经三天了,敌人前进不过五十里,就算他们做好了木盾自己只要在前方不时放上几箭也会让他们手忙脚乱,拖他们九天是绰绰有余了,但另一种进攻的**却不停地催促他,怕什么,对方没有骑兵只能任自己进攻,给不沾泥再来一次,否则等他做好木盾就没有机会了。

李万庆还是难已压下再次进攻的**,命令道:“弟兄们咱们再到不沾泥那里走一圈,看看这些家伙的乌龟壳子做得怎样了。

众人答应一声“是”,隆隆的马蹄声向前传去。

不沾泥,王嘉胤,毕忠三人躲在人群中间,看着手下已经慢慢的做好了各种护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昨天晚上不沾泥已经吩咐自己手下头号大将乱世王率两千精兵埋伏在十里外,此时已到中午了,不沾泥看到官军的两批斥候了,但大队人马一直没有露面,不沾泥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向毕忠问道:“军师,你看他们会来吗。”

毕忠点了点头:“放心,大人,对方还没有吃过亏,一定会过来的。”

不沾泥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李万庆已经看到不沾泥的大帐了,看着其周围密密麻麻竖起的木盾,李万庆轻蔑地一笑,以为这样就不能射你吗:“弟兄们,以四十五度角向天散射”

众人哄然应到“是”一起抬手斜指天空,只听嗡得一声,所有箭支都向天空飞去,不沾泥看得大惑不解,怎么向天上射,毕忠已反应过来,脸色铁青,看来木盾要每人一块才行,幸好这次他们已经中计。这时箭已经落了下来,正是在不沾泥部防护最少的中部,刹时死伤一片。

不沾泥叫道:“快快围上去,缠住他们。”

此时义军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去,好在前面的人都拿着盾牌,前面的人一上,后面的人更是没有防护,连忙也跟上,黑压压的向李万庆围来。

“大人,敌人围上来了,我们该撤了。”亲兵提醒李万庆,这次不粘泥把士兵围成一圈,四周都有木盾,哪知给李万庆这么一散射,损失更大。

李万庆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敌军,恋恋不舍道:“撤。”拔马回转。

不沾泥看到官军要走,大声喊起来:“追,他们被我们包围了。”尽管义军都放开了脚步,眼前的官军还是愈去愈远。

突然李万庆猛得勒住了马,正在高行走的马匹扬起了前蹄,“嘶,嘶”地叫了起来,马口已经勒出了血迹,李万庆已经看到了前方的烟尘。“前面是什么人,”李万庆向亲兵问道,这时已经可以看到人影了。

旁边的亲兵伸长了脖子,“大人,好象是军队,有武器的闪光。”

“军队,哪来的军队,李大人带兵接应我们吗。”李万庆怀疑道。

“大人,不好,是农民军,我们被堵住了。”亲兵已经看清了。

上当了,这个想法一出来,李万庆恼怒起来,竟然被这帮农民骗了。

“大人,他们人不多,看样子只有二千人,我们完全可以冲过去。”

“冲过去,这一定是不沾泥的精兵,就算过去我们要死多少人,万一被缠住了,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另一亲兵反驳道。

“不,我向大人保证过不损一人,不能冲,我们上山。”李万庆已经镇定下来。下令道:“全军转向我们上山。”当先朝山上冲去。不沾泥傻了眼,谁是官兵谁是贼啊,上山不是经常我们干的事吗。

不沾泥了恨,“全军上山,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旁边毕忠忙拉住他:“大人不可,官兵已经上山,我们追不上了,进山只是浪费时间。”

不沾泥冷静下来,一旁的王嘉胤也劝道:“我们虽然没有歼灭他们,但逼得他们上了山,等于让他们落在后面,我们再也不用怕他们的袭击了,何况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直接攻下金县就是。”

不沾泥才止住,吩咐大军向金县开去。

李万庆上山后见不沾泥没有追来,松了一口气。想想差点中伏,这口气不出太难消了,把队伍收笼后道:“兄弟们,咱们虽然在他后面,也不能让不沾泥消停了,咱们追上去,去踢不沾泥的屁股。”众人哈哈大笑,刚才被围的阴影顿时消除。

接下来的几天,李万庆始终吊在不沾泥的身后,呆着机会就射两箭,不沾泥头痛无比,又后军师商量打了几次埋伏,无奈李万庆上了一次当后谨慎起来,都被识破。不沾泥逼不得已,接受了毕忠的建议将乱世王率军二千人挡住官军,自己和王嘉胤率大军直奔金县。

李鸿基已经五天没有接到李万庆的回报了,派出去的斥候也没见到李万庆等人,这让李鸿基忧心不已,不过不沾泥和王嘉胤已经来到城下了,李鸿基也没时间去管李万庆,只得把他丢开,这时城中的青壮已经整顿好了,李鸿基将其每十人分为一组,选一人作组长,每五组为一队,分派一名正规军任队长。一万青壮分为二百队用来守城。自己率三百名亲兵随时支援,剩下一千五百名骑兵原地待命,随时准备出击。

不沾泥看着这个县城,新仇旧恨涌了上来,这个该死的李自成,上次自己莫明其妙的老巢就丢了,这次对方只派出一百名骑兵就弄得自己灰头士脸不说,还伤了几千弟兄,这次自己率数万人围住了他,看他还有什么花招,若不是看部队实在太累了,恨不得立即进攻,不过望了一下部下疲惫不堪的脸,还是理智的选择先休整一天再说。

望着城外的军营,想着自己的仇人就在里面,周风梧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脸憋得通红,李鸿基拍了拍他道:“放心,不沾泥一定跑不了。”李鸿基已下了决心,这个不沾泥吗就解决了替周凤梧报仇,至于这个王嘉胤就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周凤梧点了点头,这时高立功走了过来,禀报道:“大人我们各种防守工具都已经好了,人员也已经就位,新征的青壮用来守城还是没问题的。”

李鸿基道:“看来敌人今天是不会进攻了,看他们这个样子应当被李万庆骚扰得很利害,但李万庆怎么没消息呢。”

这句话两人都答不上来,高立功道:“大人看他们这样子已经是疲惫不堪了,要不我现在就率骑兵把他们一举歼灭。”

李鸿基摇了摇头:“不,让他们攻城,三天后骑兵再出击。”

高立功还想再劝,一旁的周凤梧道:“大人是想看看农民军的实力,再让这些青壮经历一下战火。”

李鸿基点了点头:“知我者,周凤梧也,难得有这个机会,还不对这些人练练。”

三人沿着城墙查看了一遍,没有现什么问题,李鸿基道:“高兄弟,今天估计没什么问题,城墙就拜托你了,没什么紧急情况不用叫我。”

高立功忙道:“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守好城墙。”

李鸿基又转向周凤梧道:“周兄弟,守城的各种物资和后勤就拜托你了。”

周凤梧连忙道:“大人放心,这是卑职份内之事。”

李鸿基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战来临,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自己反到无事起来。还是先回去。

拉票了,拉票了,正在冲新人榜,各位有票的投票,没票的,没票,你敢说没票,来人,送宫里去,下一个。

第十八章攻城

李鸿基回到家里,见邢秀娘收的整整齐齐,连自己的宝剑也拿了出来,奇道:“你这是干什么。”

邢秀娘道:“当然是要帮夫君守城,不沾泥不是来了么。”

李鸿基喝道:“胡闹,守城哪里需要你。”

“莫非夫君小睢于我,夫君可别忘了我可把你十几个手下打得屁滚尿流。”

“这怎么能和战场相比,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你伤了我不是要心痛死。”

邢秀娘脸一红,还不习惯李鸿基在大众广庭之下给她说情话,眼睛朝四周一看,还好四周没人,瞪了李鸿基一眼:“你要死了,这种话怎能在这里说。”

李鸿基压低了声音:“那在哪儿能说,一定要在床上吗。”

这下邢秀娘当真恼了,不理李鸿基,转身就要出去。李鸿基忙拉住了她:“这样,我交给你一件重要的事做。”

邢秀娘听说有事做倒也不走了,只是不说话,李鸿基道:“金县城中不是有一万多灾民吗,你去把那些年轻的妇女组织起来,等到开战后有伤员抬下来,你们就帮忙救治伤员怎样。”李鸿基想起这样一来,咱也可以成立个救护队了,对军队大有好处。

邢秀娘瞪大了双眼:“那怎么可以,这样让那些妇女接触到这些男人,名节不就毁了吗,这让她们以后怎样做人,怎么面对自己的家人。”

李鸿基拍了拍头:”不可以吗,后世都是这样做。”

邢秀娘一呆:“什么后世。”

李鸿基一愣,反应过来:“没什么,只是这些灾民都是我们用自己贺礼的钱救治的啊,只是让她们负责给伤员擦拭一下伤口,敷敷药什么的,又不用做其它什么。”

邢秀娘道:“夫君这个想法真是荒唐,这些人虽是由我们救治的,当然会感激我们,但夫君难道没听过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吗,如果夫君执于要这么做,这些人在饥饿的威胁下或许会答应,但事后肯定会怨恨咱们,这事夫君就不要想了。”

李鸿基呆了呆,没想到自己一个好方法竟然连秀娘都不赞同,只得搁下。

第二天不沾泥休整完备,立马指挥攻城,城下黑压压的全是农民军,数万人大喊:“攻,攻,攻。”一时声势振天,金县仿佛都在颤抖,城上都是刚刚招聚的青壮,哪见过如此场面,顿时失色,一阵骚乱,有人丢下武器转身就想跑,带队的军官连忙制止,对这些人又踢又打,勉强止住。

高立功看得直皱眉,对李鸿基道:“大人这些人恐怕靠不住,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才行。”

周凤梧刚才也被下了一大跳,面色一红却反驳到:“那是士兵还不习惯而已,他们身前是城墙,身后是家园,只要开始战斗绝对不会退缩的。”

高立功道:“但愿如此。”

李鸿基道:“高兄弟不用担心,若是在平原这些人肯定靠不住,但有城墙,还有我们的士兵带队,完全没有问题,三天过后这些人经历过血与火以后就可以放心使用了。”

周凤梧道:“大人英明,竟用此法来练兵。”

城下王沾泥见部队只是出几声吼,城上就骚乱不已,大喜过望,信心百倍地道:“攻。”

顿时全军出一片呐喊,全体往城墙冲去,义军没有什么攻城器具,到了城下只有架着云梯上去,金县城墙也不高,许多人竟直接搭着人梯往上爬。

城上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有人推梯子,有人丢滚木,擂石,许多人竟然手中的兵器也往下丢掉了,不时还有人撞在一起,幸而各种守城物质准备充足,虽然次大家手忙脚乱,但还是打退了义军的进攻,但有几个地方已经有了缺口,李鸿基看了一下身边的人命令道:“眼钱儿,老张飞,点灯子,混天猴你们每人带三十人赶到刚才缺口处增援。”

“是”四人听到命令后都兴奋起来,这四人以前都是在绿林混,每人都有一身好本事,每次打劫都是用外号,久而久之连自己也忘了名字,直接用起外号来,自从投军后他们一直还没有见过血,在城头上看了这么久,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听到命令哪还不兴奋。

不沾泥也看到那几个缺口,兴奋地对王嘉胤笑道:“看来我们今晚就能进城。”说罢,命令全军重点进攻几处缺口。

这四人赶到缺口时正是义军第二次进攻的时候,几个缺口已经有人上来了,防守这几个地方的几个队长正在竭力维持,但每个地方的三十兵精兵一上来,顿时如砍瓜切菜般将上来的义军杀了个干干净净,为之人更是凶悍,杀完人后竟用嘴舔食起刀上的鲜血来,旁边的青壮顿时离此人远远的,生怕这样的人杀狂时杀起自己人来,义军的第二次进攻很快又退了下去。但又出现了二处缺口,李鸿基很快又每处抽掉三十人上去。

不沾泥快有点抓狂了,每次看到有缺口,派人猛攻时仿佛那儿立马就成了铜墙铁壁,上去多少人都变成了尸体,每次自己满怀希望看到已经有兄弟冲上去时,不出一刻钟立马冲上去的人都变成了尸体被抛了出来,这个缺口以后就再也攻不下了。

不沾泥掉头到毕忠道:“军师,你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每次一打开缺口,过一会儿那儿反而好象成了最强的地方。”

毕忠道:“大人,官军手里肯定一批极为精锐的预备队,每次我们打开缺口时官兵定是派出了这批精锐,所以缺口难以攻破也不足为奇了。”

“我们怎么办。”

“大人放心,官兵的预备队人数定然不多,只有我们加紧进攻,打开的缺口够多,官兵无预备队可派我们就可以进城了。”

不沾泥大笑:“好,就这么办,传令下去,加紧进攻,我们进城睡觉。”

传令兵连忙跑了出去大叫:“大人有令,加紧进攻,我们晚上进城睡觉。”

传令兵每到一处,每一处就传来欢呼声,在他们看来,金县马上就可以下了,进城睡觉就等于默许了他们烧杀抢掠,稍挫的士气顿起,进攻的密度骤然加大,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打开的缺口却越来越少,等到李鸿基身边只剩三十人时,义军再也打不开一个缺口,周凤梧在刚才危急时调过来的一百名骑兵也派不上用场。

不沾泥看着天气已经黑了下来,士兵们也已疲劳了,只得下令停止进军,城上的青壮看到敌人退兵,顿时也松懈下来。

这些人经过一天的撕杀,已经成熟了,身后就是自已的家园,自己已退无可退,唯有尽力杀敌才能自保,除刚开始敌人攻击时有人逃跑外,这些人已经置生死于度外,有的人甚至已经杀了好几人。

李鸿基看着如潮水般退下的敌人对身边唯一留下的高立功道:“行了,敌人不会再攻,明天看来我就可以轻松了。”

收兵回营后,不沾泥,王嘉胤,毕忠三人聚在了一起,毕忠道:“大人,敌人好象越来越顽强了,我怕明天不好打。”

王嘉胤却道:“我看末必,今天我们有多次机会可以攻克对方,只差一把火候而已。”

不沾泥也附合起来:“对呀,军师,我们几次都已经攻上去了,只是接应不及时而已,明天只有努把力肯定就能下了。”

毕忠却有不详的预感,但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但愿如此。”

第二天,义军的进攻更是猛烈起来,但效果却比昨天差了许多,这次义军城墙还是上了几次,但上城的人员马上就被官兵围杀,连一刻也呆不住,义军攻了一天留下几千尸体后只好灰溜溜的退去。

这晚收兵回营后,毕忠已经感觉到不妙起来,官军好象在拿他们练兵一样,忙找到不沾泥,说道:“大人,官军越战越强,我们是不是退走。”

不沾泥一瞪:“退走,我们怎么能退走,军师,胜败兵家常识,今天我们不也好几次攻了上去吗。”

毕忠忙道:“大人,你难道没现今天比昨天难进攻多了吗。”

王嘉胤虽然也有同感,但自己手下也已死伤二千多人,不甘心如此退下,开口道:“军师不用担心,明天我们再攻一天,若还是难下,我们再退去已不迟。”

毕忠无奈,只好保佑明天进攻顺利。

这是第三天了,头两天的进攻已经耗尽了义军的力气,上午的进攻显得有气无力,不沾泥竭力鼓动士气,但还是没有显效。

高立功已经站在城门前了,后面是整整齐齐的一千五百名骑兵,这些骑兵三天来只是观战,现在都已经热血沸腾,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李自成看到骑兵准备好了,吩咐到:“打开城门,”只听“吱,吱,吱,”的声响,金县的城门缓缓地打开了。

正在进攻的士兵都不解的停了下来,望着大开的城门呆,就在这时只听了一阵“啼啼踏踏”的声音传来,这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一会儿这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战场,这时战场除了那啼踏声外再也听不到其它声音了。高立功已率先出了城门,见所有的敌军都在望着自己呆,大喝一声:“杀,”当先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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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生擒

毕忠听到了这声音就知道不妙了,那是大队骑兵才能出的声响啊,见不沾泥和王嘉胤都还在呆,连忙道:“大人快退军,快退军。”

马上又反应过来,完了这时退军已经没用了,逃吧,见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忙拔马自己先跑了。

在不沾泥和王嘉胤的目光中,只见前面先是冲出来一个,后面是一队,最后面是一排,接着一排排的骑兵冲了出来,其骑兵的目标正是自已,刹时仿佛天地间全是骑马,只见自己面前的部队遇到这队骑兵就象初雪遇到正午的太阳,掀不起一点风浪。

不沾泥第一个反应是这不可能,第二个反应是快跑,一拔马头向后跑去,王嘉胤也已反应过来,和不沾泥一起转身就跑。却已看到毕忠只剩一个背影了,暗骂这小子靠不住。

正在进攻的义军已经回过神来,一千多名骑兵的冲锋绝对是震憾的,许多人转身就跑,可两条腿哪跑得过四条腿,稍慢地马上就被骑兵砍为两段,所有的义军都呼天抢地起来,等到官军喊出跪地不杀的口号后义军闻言都如同大赫,哗啦啦整个金县城外跪了一大片。

高立功对这些跪地者理也不理,这些人自然有后面的步兵来收拾,他只管往前冲就是了,遇到反抗就是一刀下去,义军竟不能阻上半步,半个时辰后高立功已带人冲过了义军的军营,前面只剩下几个人影了,身后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高立功回头一看,自己的步兵已拉下一大截,只好对贺珍贺景两人道:“你们带一千人把这些俘虏给看住了,其它人等和我一起再追。”

“是”众人哄然答应,高立功带着五百人继续追去。

不沾泥和王嘉胤不敢回头,后面的蹄声正隆隆的追来,不沾泥大恨:“你有这么多骑兵干吗不早使出来,还只派百人来骚扰我,你要是早把骑兵拿出来,我不就不来了吗。”

胡思乱想之间感觉到后面的追兵好象又近了一点,拼命打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走,快走。经过前几天乱世王扎营的地方时,乱世王和两千士兵已经不见了人影,心知一定是毕忠先走时把人也带走了,心中更是对毕忠恨起来,你就是自己先走把人留下给我挡挡追兵也好啊。

又走了十来里,只见对面已经有一队人马拦着,正是李万庆的百人队。不沾泥连忙勒住了马,和王嘉胤对望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涌起了绝望的神色,自己两人身边只有廖廖十余骑,后面还有追兵,对面是足足一百骑,虽然看起来也不是很妙,但留下自己十余骑却绰绰有余,只得和王嘉胤一起下马投降。

李万庆这些天来也过的不是很好,被乱世王堵住了唯一的一条回城的路,自己的粮草补给一点也没有,若想回去只有攻破乱世王的营寨,可百余名骑兵想要攻破两千人把守的营寨那是想也别想,所以这几天只得在山中打猎度日,倒也饿不着,可是各种调料皆无,而且每天要钻深山,气色当然不会好到那儿去。

今天李万庆突然看到乱世王拔营而走,他这一百人倒不敢拦,知道肯定是官军已经赢了,只派了几个人跟着,自己在大路上等待,看看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毕忠其实也很无奈,他不想这两千步兵跟着,若能让他们挡一挡追兵自己自然可以更快逃跑,但想起对面还有敌军的一百骑,他就不得不带两千人一起逃,好在前面不远就是大山,躲到山里官边应当不会仔细搜索吧。

李成庆刚放过毕忠和乱世王不久,斥候就回报他们进山了,这倒是不好再追,但愿里面不会有什么大人物,要是有就要动民壮大举搜山了,既然敌人的大队人马自己放过了,自己就干脆把住大路了,不要再让漏网之鱼跑掉,不到一刻钟,只见前面又来了十余骑,能骑马当然是农民军中有身份的人,李万庆已经吩咐众人准备弓箭了,只待进入射程就先给他们一箭。

不沾泥一见前面的官军张开了箭,脸都绿了,远远的喊:“大人饶命,小人不沾泥愿降。”

怕对面听不清,又叫身边的人齐声喊:“大人饶命,小人愿降。”

李万庆一听不沾泥在里面大喜,这次逮着大鱼了,忙回道:“下马,丢下兵器。”

不沾泥王嘉胤等人连忙照办,连滚带爬地来到李万庆身边忙跪下道:“大人饶命,小人不沾泥愿降。

李万庆听到眼前这个尖嘴猴腮的人就是不沾泥,大乐,见不沾泥身边还跪着一人倒是相貌堂堂,却不说话,向不沾泥问道:“他是谁。”

不沾泥连忙回答:“大人,他是王嘉胤。”

李万庆这下子简直可以说是狂喜了,忙吩咐亲兵:“都给绑了。”

耽搁了这点功夫,高立功已带人追了过来,见了李万庆也是大喜,对李万庆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多天没有消息,知不知道这些天大家都在担心你。”

李万庆嘿嘿一笑,忙把这些天来的经历和高立功说了,高立功听说已经抓住了不沾泥和王嘉胤大为欢喜,低声对李万庆道:“抓住了大鱼,那些小杂鱼就不用管了,不过大人有吩咐抓了王嘉胤不要声张,这不沾泥就直接砍了,把人头带回去就是了。”

李万庆点了点头,对亲卫使了一下眼色,亲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不沾泥和其他十几名亲卫全被砍了脑袋,只留下了王嘉胤一个人。

来李万庆见王嘉胤被俘后一直不说话,以为是一个硬骨头,没想到回头一看,王嘉胤见不沾泥等人尽皆砍头,以为马上自己也会被砍头,竟然吓得屎尿迸流,直接晕了过去,李万庆才知道他不是骨头硬,而是根本就吓得说不出话来,这些人本来都是农民,实在活不下去才造反,因时机巧合才做了头领,自然没有象他那些出身绿林的硬气。

李万庆“呸”了一声道:“晦气,还得把这家伙带回去。”随即命令所有人对擒获王嘉胤保密,只说已经逃走。

等到高立功和李万庆回到城里时,战场还末扫完毕,城里的这些青壮一个个押着俘虏高兴万分,各种缴获的兵器堆成了一座小山,李万庆高举不沾泥的头颅,众人都欢呼起来,周凤梧看到不沾泥的头颅大哭,跪在地上喊道:“爹,娘,姝姝,你们的仇已经报了,安息吧。”

李鸿基过去拍了拍他道:“周兄,往者已逝,还请节哀顺便,你的仇已报,可以告慰令尊令堂的在天之灵了。”

周凤梧向李鸿基拜倒在地道:“多谢主公,如今属下心愿已了,今后将唯主公马是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有二心,天诛地灭。”周凤梧和李鸿基交往已经半年多了,对李鸿基的志向了若指掌,如今大仇得报,全无顾忌。

“主公”李鸿基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这是第一个人叫自己主公,见周风梧还跪在地上连忙扶起:“凤梧不必如此,今后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主公就不必叫了。”

看到李万庆站在身边,一把抱住他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多天没有消息,你不知道大家多担心你。”

李万庆大为感动:“大人,是卑职辜负了大人,中了不沾泥的计策,差点令兄弟们损伤。”

李鸿基又拍了拍他道:“回来就好,你这次立了大功,我定会论功行赏。”

李万庆道:“卑职不敢邀功,没有卑职不沾泥还是会被高大人擒获。”

李鸿基道:“有功就是有功,这次你虽然中了不沾泥的计策,但没有损伤一名弟兄,这也是功。”

旁边的周风梧忙道:“大人仁慈,这次的战果已经统计出来了,我方伤了二千一百五十人,亡了五百人,不过大部分是招聚的青壮,我正规军伤二百一十二人,亡二十四人。敌军伤六千余人,亡三千余人,我军俘虏二万多人,缴获的兵器物质无数,大人这次我们基本是全歼了不沾泥和王嘉胤大部,我军大胜啊。”

李鸿基点了点头,对亲兵道:“吩咐下去,招聚全城的郎中对所有伤员全力救治,死亡的我方人员找到家属后每人抚恤五十两。”

亲兵呆了呆道:“大人,敌人也要救吗。”

“当然要救,他们现在不是敌人,是俘虏,我们要保证俘虏的安全。”

周凤梧道:“大人,要救治这六千多俘虏,不但我军的负担很重,就是药材和郎中也不足啊。”

李鸿基道:“他们都是因为活不下去才造反,本来都是安分守纪的良民,既然到了我手里我就不能让他们这样死去,药材不够,郎中不够,尽量到附近的县去请,去采购,另处尽量从俘虏中把忠厚老实的人选出来参与救治,因为这些有很多本来就是他们的亲人。”

周凤梧恍然大悟道:“大人英明,这样一来俘虏的心可以尽归大人。”对还在呆了亲兵道:“快去传令。”

亲兵连忙跑去传令,一听到此令,俘虏们都欢呼起来,原本慢腾腾要让官兵大声喝骂才肯动的俘虏都自动加快脚步,这些俘虏原本都心头忐忑,不知道以后的命运怎样,最好也是去做苦力,说不定就会全部砍头,因此都磨磨蹭蹭,那些受伤的俘虏都自付必死,没想到官军竟然肯救治伤者,这可比自已人都好,以前随义军四处流窜时为了怕拖累行军,伤者都是直接丢下,有时为了怕暴露还自己动手杀死伤者。

有家属受伤的人都跪下来向官兵感激不已,要求留下来照顾自己的亲人,许多俘虏也自配合起官兵对俘虏的改编来,打扫战场的度陡然加快,终于在天黑前完成。

李鸿基回到家中已是晚上了,前脚刚进门,贺珍忙赶来,拿出一封书信交给李鸿基,李鸿基撕开一看,却越看越怒,大声对李过说:“去把所有军官叫来,我们马上开会。”

...

第二十章计议

众人听到李鸿基连夜开会都感到不解,义军已全歼还有什么要事,莫非这么快就有封赏,当众人济济一堂,都嘻笑颜开,这次以微小的代价取得如此重大的战果,杀了不沾泥升官是必然的了。

等众人都到齐了,李鸿基拿出了刚才的信,让周凤梧读给大家听,那是吴成直接写给他叔叔陕西巡按吴生的,中洋洋洒洒列举了李鸿基和其手下军官数十条罪,其中最重要的几条当然是私通蒙古,私军响,擅自扩编部队,至于贪污受贿,借娶妾敛财等更是不胜枚举,这其中不但涉及李自成,在坐的各个军官按此信来说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众人越听越怒,大声嚷嚷,其中眼钱儿,老张飞,点灯子,混天猴,蝎子块等人更是叫道:“大人,朝庭如此对我们,不如我们反了。”

原来吴成通过这些天来的观察,基本上掌握了李鸿基部队的情况,虽然各人对吴成都不理不睬,但毕竟同在一个军营,以前是吴成不在意,这次是吴成一心要找证据置李鸿基于死地,众军官对他冷谈更令他对李鸿基部所有军官都恨上了,本来吴成早就想上奏了,无奈贺氏兄弟监视得紧,这次趁与不沾泥在大战对他监视放松之机忙派人取了信向他叔叔报信,想把李鸿基等人一举置于死地,哪知还是被贺珍拿住了。

李鸿基见众人嚷嚷也不答,示意周凤梧先开口,周凤梧点了点头:“各位这次我们大败不沾泥等于替我周凤梧报了仇,在这里我多谢大家了。”说完朝大家拜了拜。

众人都不识字,对周凤梧这样的知识分子还是蛮尊敬的,连忙站起来还礼,“应该的”,“那是不沾泥自己找死”“那都是将军大人的功劳”等等。

周凤梧罢了罢手接着道:“吴成的信大家都知道了,虽然这末必是朝庭的意思,但是这封信一上去,各位就是不死,丢官也是必然的了,所有这次开会不是来论功的,而是来商量一下解决办法的,顺便研究一下对吴成等人怎么处理。”

其中高杰最是心急,忙问道:“不知吴成等人现在在哪。”

周凤梧道:“送信的人已经擒获,吴成等人还不知道,不过他们身边都已经监视起来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高立功在军中最久,心知军中的黑暗,提议道:“大人,不如把吴成和他的属下全都…”作了一个杀人的动作然后道:“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一了百了。”

众人都深觉有理,点起头来,高一功追问道:“朝庭追究起来怎么办。”

高立功接着道:“我们可以说吴大人在不沾泥攻城时英勇杀敌,壮烈身亡,我们还可以给他记功。”

众人哄然大笑起来,高杰心细,想了想道:“不妥,不妥,吴成是什么角色,他的家人肯定知道,不会相信他会英勇杀敌,壮烈牺牲的,何况他的亲卫也一个不剩,这里面漏洞太大,肯定不成。”

众人一听都起愣来,李万庆道:“干脆我们就杀了那几个混蛋祭旗,我们占山为王得了。”李万庆还没有忘记作山大王时逍遥的日了。

这话深得同为绿林出身的眼钱儿,老张飞,点灯子,混天猴,蝎子块等人的心,都赞同起来。

但是原是农民出身的李守忠,高一功,高立功,贺珍,贺景,高杰这些人却不同意,毕竟做官和做匪对他们来说区别太大。

这时经常监视吴成他们的贺景道:“有了,这小子经常喜欢游山玩水,我们可以说是这小子出去游玩时刚好碰到不沾泥的大队,虽然英勇反抗,无奈寡不敌众,被不沾泥残忍得杀害了。”

众人一听,这法子好,可信度高,虽然朝庭可能会怀疑,但只要找不到证据也无可奈何。于是吴成的命运就决定了下来。

周风梧接着说道;“各位竟然来了还有一件事干脆一并解决,这次我们虽然打了大胜仗,升官有可能,财却末必,各位参军以来,朝庭过几次响大家都知道,这次我们俘虏了那么多人,财物却没能缴获多少,所以非但不了财,反而要大破财。光是我们死了五百多兄弟,抚恤金就要花费二万多两,这次包括俘虏在内有八千多名伤员,仅医药费就又要花费数万两银子,而且还增加了几万张口,每月仅粮食开销就要上万两银子,所以这次要不商量一下解决办法来,过不了多久大家就得饿肚子了。

众人嗡的一下响了起来,

这边眼钱儿先站了起来道:“周大人的意思是现在我们不了响吗。”

其他人也都是议论纷纷,早知道就不抓俘虏了。

这时高杰站起来道:“这次我们打了一次大胜仗,朝庭应当有些赏银。”

高一功冷冷地反驳起来:“朝庭还欠我们三个月的响呢,能把我们的响补齐就不错了。”

周凤梧道:“各位,叫大家来是要把事情告诉大家,不是让大家来争吵的,解决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看大家愿意不愿意干。”

这时众人都知道肯定是李鸿基的意思,所以都静下心来。

周凤梧接着道:“本来按其它官军的做法也不是不可以解决,那就是杀了。”周凤梧停了一下,众人都吸了一口气,乖乖,一下子要杀数万手无寸铁的人,明知李鸿基不会这样做,但心里还是格登了一下。

周凤梧接着说:“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样的事我们不能干。”这些人当兵不久,还没有沾染上官兵那中杀人如麻,杀良冒功的习气,所以都点了点头。

“但是这些人也不能放了,放了这些人马上又变成了土匪,那我们还得再剿,还还不如现在就把他们杀了。”

众人不由又点起了头来,各人都朝李鸿基望去,李大人肯定有办法,这是众人的想法。

周凤梧再说道:“朝庭养不了,所以我们只有自己养,就是要让他们自食其力。”

“自食其力”众人都不解起来。

这时李鸿基站了起来,“不错,让他们自食其力,这种方法本朝太祖曾经用过,各位跟我来。”

太祖用过,众人不解,跟着李鸿基来到一张地图前道:“各位请看,这是我们全陕西的地图,这是商洛山,商洛山方原数百公里,完全可以容下数万人员,各位看怎么样。”

高立功恍然大悟道:“原来大人是想让他们屯田。”

高杰道:“可是这么做朝庭能同意吗。”

张飞道:“管他同不同意,朝庭不养,难道让他们饿死吗。”

李鸿基道:“朝庭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们不能让朝庭知道,这次我们给朝庭的捷报只能说俘虏数千,反正匪已经击毙,也不会影响大家多少功劳,这些多出来的俘虏和我们这次新招的青壮都可以到商洛山去,这样还是另一个好处,就是以后万一吴成的事暴露了我们还有一个立足点。”

众人闻言都点头,这吴成是巡按大人的侄子,这次逼不得已要杀了他,朝庭肯定会重视,众人心中还是不安,这商洛山等于是另一重保险,万一事了众人进山就是,想到此,众人都对李鸿基佩服起来,大人真是深谋远虑,一顿马屁狂拍。

李鸿基接着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要确定进山的人选。”

一听要选人进山,大家刚才的热情全退了下去,能留在城中谁愿意进山,只有李万庆跃跃于试。

李鸿基哼了一声,高立功站起来道:“大人,卑职愿意带队进山。”

李鸿基道:“你不行,你是我的副手,必须在城中,否则会引起怀疑。”高立功只好坐下,李鸿基一个一个看去,众人都连忙低下了头,只有李万庆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李鸿基无奈:“这样,反正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才能进山,过几天再确定人选。各位先回去。”

众人大喜,都急匆匆走了,李鸿基和周凤梧相视一笑,这些人一点情绪也不会控制。

第二天,李鸿基吩咐贺珍将吴成和他的所有亲卫一起悄悄处决,然后将不沾泥授的消息飞报榆林,王承恩接报大喜,这些天来王承恩一直忙于围剿高迎祥,进展却不大,听到不沾泥围攻金县,心急如火,却也抽不出援兵,十天来勉强抽掉了三千人,正要出,突然接到捷报,怎不喜出望外。对吴成身死的消息,王承恩倒是毫不怀疑,毕竟在榆林这小子经常带着亲卫外出,自己碍于吴生的面子不好管教,这次死了也活该。

不沾泥也是一名大匪了,王承恩接报后就飞马入凑朝庭,并保举李自成为都司,手下都各有封赏,并补了三个月的军响,唯有陕西巡按接到侄儿阵亡的消息天天被弟媳吵得心烦,本以为金县靠近榆林,不会有什么事,但出事了也没办法。唯有天天到衙门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公事倒是勤勉了很多。

李鸿基接到封赏,见吴成的事也没追问大喜,知道这件事暂时蒙过去了,唯有因这次大战,银子花销太大,为了保证伤员的治疗,士兵的封赏只能等待李双喜他们把银子带回,自己每天到各个病房慰问伤员,把这些俘虏的伤员感动得热泪韵眶,誓要粉身碎骨以报大人恩德,一时倒把王嘉胤忘了,这天听李万成提酲才想了起来,忙吩咐提审王嘉胤。

第一章归来

王嘉胤已被关了十多天了,情绪慢慢稳定的下来,虽然在牢里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话,也不知自己会被怎样处置,但既然只有他没有死肯定官兵对他还有用处,打定了主意无论官兵要他做什么都答应了就是。【全文字阅读.】

这天终末见到有士兵来提他了,倒也不是很慌张,李鸿基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人,长得也算是相貌堂堂,开口问道:“你就是王嘉胤。”

“罪民正是王嘉胤,请大人饶命,大人有何吩咐罪民一定照办。”这一开口软骨头就露了出来。

李鸿基不禁犹豫起来,我的事这样一个人能交给他办吗,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王嘉胤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在高迎祥手下任何职。”

“罪民在匪高迎祥手下任大将军之职。”

李鸿基道:“难道你不知道高迎祥是我舅舅吗。”

王嘉胤大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高统领确实说过有一个外甥在官军中,不知道就是大人,请大人恕罪。”

李鸿基道:“这次我会放你回去的,但你不可说被官军俘虏过,我有事让你办。”

“多谢大人,请大人吩咐,莫非大人要小的却劝高统领投降。小的一定照办。”

李鸿基叹了一口气,这事还是以后再说,此人如此怕死,一落到官府手中恐怕什么都会招,遂回道:“正是,只要高统领投降,朝庭是不会亏待他的。”说罢再也没兴趣与王嘉胤纠缠,吩咐李万庆道:“带他下去,悄悄放了。”

王嘉胤直到被放了还以为在做梦,就这样把我放了,还真相信我会劝高统领投降,咬了自己一下才确定自己真的被放了,却打定主意,回去后绝不把被官军俘虏的事说出去。

李万庆放了王嘉胤也感到不解,忍不住问道:“大人,这样的小人放了有什么用,何不干脆杀了一了百了。”

李鸿基道:“我本来想通过他与义军取得联系,但此人如此贪生怕死,我也不会依靠他,好歹他也是义军中的一名大将,就让他回去算了。”

这天李鸿基正在与邢秀娘比武,李自成以前曾拜师学过武艺,本领不凡,李鸿基二十一世纪又是特种兵出身,这大半年来李鸿基每天练武,已将二者结合,威力倍增,邢秀娘是女子,武艺以轻灵为主,见李鸿基每天练武都是直来直去几下子,颇为睢不起,今天忍不住和李鸿基比试起来,哪知虽看李鸿基翻来复去只是这几剑,但李鸿基每出一剑,邢秀娘都不得不硬接,椐本挥不出自己轻灵的优势来,还没过十招,两臂已酸麻无比,连刀都握不住,邢秀娘气得一把丢下双刀:“不比了,你这人一身蛮力,根本就不懂武艺。”心中却彻底对李鸿基佩服起来。

李鸿基嘿嘿一笑:“什么是武艺,我练的是武功,杀人的功夫,你的武艺只能看看而以。”

邢秀娘一撇嘴:“那只是你力气大,否则不可能赢我。”

李鸿基也不争,邢秀娘的武艺从小练就,刚开始一招一式也不敢马糊,追求千变万化,自然不懂唯快不破的道理,自己和她说也不会相信。

这时李过来报,马维兴他们回来了,李鸿基大喜:“大好了,他们终于回来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啊,”对邢秀娘说道:“秀娘,你也一起来咱们去迎接他们。”

邢秀娘喜兹兹的应了一声“好”,刚才比武的不快早已不见了,没有什么比得到夫婿的重视更好了。

马维兴和李双喜老远就看见李鸿基正在城门口迎接,自从除了吴成后,整个金县被李鸿基经营得铁桶一般,不象上次回来还要偷偷摸摸,这次干脆光明正大在城门口迎接,这回金富贵和6家华也有派人一起到草原,今天两人也一起过来了。

马维兴和李双喜快马冲到李鸿基面前,快下马敬礼道:“大人,这次我们带回了五千匹战马,金银少了一点,只有三十五万两左右,不过还有两箱珠宝。”

李鸿基一把抱了抱马维兴:“好,好,没什么麻烦吧。”

马维兴仰起了头,骄傲地说:“倒是有几个小毛贼想找麻烦,不过都被老马砍了。”

原来这次马维兴他们所带的货物量太大,引起了几个小部落的贪欲,但几个小部落知道单凭本部落无法吃下,便想邀其它部落结成联盟,事却不密,刚好还邀请了与上次同马维兴结拜的一个部落参加,那个部落深知马维兴实力,又垂涎这几个小部落的草场,便抢先一步告之了马维兴,马维兴一听,顿时先下手为强,伙同那个部落趁几个小部落分散之机,一个个全灭了。直杀得血流成河,现在整个草原都在传着马维兴的大名。

马维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大人,这次有二十几个兄弟受伤,不过都带回来了。”

李鸿基拍了拍马维兴:“好兄弟,这次干得不错,打仗哪能不受伤,没死人已是万幸,先回去好好休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让你做。”

马维兴高兴的道:“是”又拿出一串明珠,说道:“这次大人娶亲我也没在,这是给夫人的礼物。”说罢递给邢秀娘。

邢秀娘不接,望着李鸿基,李鸿基笑道:“马维兴是我兄弟,拿着不妨事。”

邢秀娘这才接过,自从李鸿基娶亲后许多人都想走夫人门道,开始邢秀娘也不收,只是邢有富来者不拒,被李鸿基知道后狠狠骂了一通,邢秀娘更是不敢收礼。

李鸿基又抱了一下李双喜,笑道:“累了吗,回去放你几天大假。”

李双喜年龄还小,却正是好强的时候,大声说道:“不累,马上再去一场也没问题。”

完瞧见了旁边的金富贵和6家华接着道:“这次还要多谢金老板和6老板,这次他们办的货太好了,在草原上我们一口铁锅就能换一匹好马。”

金富贵和6家华连忙道:“不敢,不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次两人虽然只占三成,但如果把马算上,也有近十万两银子,比得上以前心惊胆战的做上两年了,也是嘻笑颜开。

李鸿基吩咐道:“回去,咱们晚上喝庆功宴。”

“呵,呵”众人都大声笑了起来,当晚在李鸿基院子里大罢酒席,席上听马维兴大吹草原的风光,众人心醉不已,都想下次是不是也找个机会去草原一场,马维兴听到不沾泥来攻打过金县被杀时也大呼过瘾,对自己错过这场撕杀遗憾不已。众人直喝到天亮才呼呼睡去。

有了马维兴带回来的这笔银子,一切都好办,几天之后,就开始启动往商洛山进的事宜,让马维兴休息几天后,李鸿基就告诉了马维兴那天开会的决议,并表示让他带队放心,此是商洛山内也不平静,大大小小的山头林立,其中有土匪,地主,还有一些是百姓自结成的山寨,李鸿基的人要想站稳,必须扫平或收服这大大小小数百山寨,马维兴正在为错过不沾泥的战斗而遗憾,一听有仗打,立马满口答应。

这次商洛山的行动关系到日后自己的全盘计划,所以李鸿基是慎重再慎重,自己和高立功离不开,本来高杰是个很好的人选,却不愿进山吃苦,李鸿基也不好硬逼,李万庆虽然跃跃于试,但能力还不让人放心,只好等马维兴回来,让马维兴为主,李万庆为副,两人先率三千骑兵进山,打下一个基础,再将灾民和改造好的俘虏移民过去屯田。

此时的商洛山虽然大大小小的山头林立,但已经行成了平衡,随着马维兴和李万庆的到来,整个商洛山顿时鸡飞狗跳,平衡立马打破,自是又有一翻龙争虎斗。

王嘉胤已被关了十多天了,情绪慢慢稳定的下来,虽然在牢里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话,也不知自己会被怎样处置,但既然只有他没有死肯定官兵对他还有用处,打定了主意无论官兵要他做什么都答应了就是。【全文字阅读.】

这天终末见到有士兵来提他了,倒也不是很慌张,李鸿基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人,长得也算是相貌堂堂,开口问道:“你就是王嘉胤。”

“罪民正是王嘉胤,请大人饶命,大人有何吩咐罪民一定照办。”这一开口软骨头就露了出来。

李鸿基不禁犹豫起来,我的事这样一个人能交给他办吗,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王嘉胤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在高迎祥手下任何职。”

“罪民在匪高迎祥手下任大将军之职。”

李鸿基道:“难道你不知道高迎祥是我舅舅吗。”

王嘉胤大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高统领确实说过有一个外甥在官军中,不知道就是大人,请大人恕罪。”

李鸿基道:“这次我会放你回去的,但你不可说被官军俘虏过,我有事让你办。”

“多谢大人,请大人吩咐,莫非大人要小的却劝高统领投降。小的一定照办。”

李鸿基叹了一口气,这事还是以后再说,此人如此怕死,一落到官府手中恐怕什么都会招,遂回道:“正是,只要高统领投降,朝庭是不会亏待他的。”说罢再也没兴趣与王嘉胤纠缠,吩咐李万庆道:“带他下去,悄悄放了。”

王嘉胤直到被放了还以为在做梦,就这样把我放了,还真相信我会劝高统领投降,咬了自己一下才确定自己真的被放了,却打定主意,回去后绝不把被官军俘虏的事说出去。

李万庆放了王嘉胤也感到不解,忍不住问道:“大人,这样的小人放了有什么用,何不干脆杀了一了百了。”

李鸿基道:“我本来想通过他与义军取得联系,但此人如此贪生怕死,我也不会依靠他,好歹他也是义军中的一名大将,就让他回去算了。”

这天李鸿基正在与邢秀娘比武,李自成以前曾拜师学过武艺,本领不凡,李鸿基二十一世纪又是特种兵出身,这大半年来李鸿基每天练武,已将二者结合,威力倍增,邢秀娘是女子,武艺以轻灵为主,见李鸿基每天练武都是直来直去几下子,颇为睢不起,今天忍不住和李鸿基比试起来,哪知虽看李鸿基翻来复去只是这几剑,但李鸿基每出一剑,邢秀娘都不得不硬接,椐本挥不出自己轻灵的优势来,还没过十招,两臂已酸麻无比,连刀都握不住,邢秀娘气得一把丢下双刀:“不比了,你这人一身蛮力,根本就不懂武艺。”心中却彻底对李鸿基佩服起来。

李鸿基嘿嘿一笑:“什么是武艺,我练的是武功,杀人的功夫,你的武艺只能看看而以。”

邢秀娘一撇嘴:“那只是你力气大,否则不可能赢我。”

李鸿基也不争,邢秀娘的武艺从小练就,刚开始一招一式也不敢马糊,追求千变万化,自然不懂唯快不破的道理,自己和她说也不会相信。

这时李过来报,马维兴他们回来了,李鸿基大喜:“大好了,他们终于回来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啊,”对邢秀娘说道:“秀娘,你也一起来咱们去迎接他们。”

邢秀娘喜兹兹的应了一声“好”,刚才比武的不快早已不见了,没有什么比得到夫婿的重视更好了。

马维兴和李双喜老远就看见李鸿基正在城门口迎接,自从除了吴成后,整个金县被李鸿基经营得铁桶一般,不象上次回来还要偷偷摸摸,这次干脆光明正大在城门口迎接,这回金富贵和6家华也有派人一起到草原,今天两人也一起过来了。

马维兴和李双喜快马冲到李鸿基面前,快下马敬礼道:“大人,这次我们带回了五千匹战马,金银少了一点,只有三十五万两左右,不过还有两箱珠宝。”

李鸿基一把抱了抱马维兴:“好,好,没什么麻烦吧。”

马维兴仰起了头,骄傲地说:“倒是有几个小毛贼想找麻烦,不过都被老马砍了。”

原来这次马维兴他们所带的货物量太大,引起了几个小部落的贪欲,但几个小部落知道单凭本部落无法吃下,便想邀其它部落结成联盟,事却不密,刚好还邀请了与上次同马维兴结拜的一个部落参加,那个部落深知马维兴实力,又垂涎这几个小部落的草场,便抢先一步告之了马维兴,马维兴一听,顿时先下手为强,伙同那个部落趁几个小部落分散之机,一个个全灭了。直杀得血流成河,现在整个草原都在传着马维兴的大名。

马维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大人,这次有二十几个兄弟受伤,不过都带回来了。”

李鸿基拍了拍马维兴:“好兄弟,这次干得不错,打仗哪能不受伤,没死人已是万幸,先回去好好休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让你做。”

马维兴高兴的道:“是”又拿出一串明珠,说道:“这次大人娶亲我也没在,这是给夫人的礼物。”说罢递给邢秀娘。

邢秀娘不接,望着李鸿基,李鸿基笑道:“马维兴是我兄弟,拿着不妨事。”

邢秀娘这才接过,自从李鸿基娶亲后许多人都想走夫人门道,开始邢秀娘也不收,只是邢有富来者不拒,被李鸿基知道后狠狠骂了一通,邢秀娘更是不敢收礼。

李鸿基又抱了一下李双喜,笑道:“累了吗,回去放你几天大假。”

李双喜年龄还小,却正是好强的时候,大声说道:“不累,马上再去一场也没问题。”

完瞧见了旁边的金富贵和6家华接着道:“这次还要多谢金老板和6老板,这次他们办的货太好了,在草原上我们一口铁锅就能换一匹好马。”

金富贵和6家华连忙道:“不敢,不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次两人虽然只占三成,但如果把马算上,也有近十万两银子,比得上以前心惊胆战的做上两年了,也是嘻笑颜开。

李鸿基吩咐道:“回去,咱们晚上喝庆功宴。”

“呵,呵”众人都大声笑了起来,当晚在李鸿基院子里大罢酒席,席上听马维兴大吹草原的风光,众人心醉不已,都想下次是不是也找个机会去草原一场,马维兴听到不沾泥来攻打过金县被杀时也大呼过瘾,对自己错过这场撕杀遗憾不已。众人直喝到天亮才呼呼睡去。

有了马维兴带回来的这笔银子,一切都好办,几天之后,就开始启动往商洛山进的事宜,让马维兴休息几天后,李鸿基就告诉了马维兴那天开会的决议,并表示让他带队放心,此是商洛山内也不平静,大大小小的山头林立,其中有土匪,地主,还有一些是百姓自结成的山寨,李鸿基的人要想站稳,必须扫平或收服这大大小小数百山寨,马维兴正在为错过不沾泥的战斗而遗憾,一听有仗打,立马满口答应。

这次商洛山的行动关系到日后自己的全盘计划,所以李鸿基是慎重再慎重,自己和高立功离不开,本来高杰是个很好的人选,却不愿进山吃苦,李鸿基也不好硬逼,李万庆虽然跃跃于试,但能力还不让人放心,只好等马维兴回来,让马维兴为主,李万庆为副,两人先率三千骑兵进山,打下一个基础,再将灾民和改造好的俘虏移民过去屯田。

此时的商洛山虽然大大小小的山头林立,但已经行成了平衡,随着马维兴和李万庆的到来,整个商洛山顿时鸡飞狗跳,平衡立马打破,自是又有一翻龙争虎斗。

第二章商洛

雄伟的秦岭主脊、蟒岭、流岭、鹃岭、郧西大梁和新开岭五条主要山脉,像五根粗壮的手指,由西北向东北、东、东南延伸在古老的商洛境内,洛河、丹江、金钱河、乾佑河、洵河蜿蜒其中,岭谷相间依次排列,大自然的神工鬼斧,把商洛造就成为一巨大的掌状山地。北亚热带与南暖湿带的气候过渡,横跨长江、黄河两大水系,以及高山低谷的垂直差异,秦楚文化的交流融会,更是给这“魔掌”般的山地上蒙覆了神奇的面纱。使商洛成为一块神奇的土地。

商洛称“商”,也与最早的地方建置有关。公元前2215年前后,契(原居河南商丘)帮助大禹治水有功于百姓,被舜封之于商,并赐姓子氏,授为司徒,掌管以礼教民。商洛乃是古商国之地。

契不仅是商之始祖,而且被誉为“教育鼻祖”。契封商传子昭明,再传其孙相土。相土为候,于公元前2132年明马拉车,使贸易日臻兴隆,所以世传“商业”一词端于商国人熟操之业。商业的繁荣,不仅使商族人有了展,而且给商地的经济达也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契的世孙,有的善于治水,有的注重展畜牧业,该部落的势力日渐强盛,后来扩展到渤海一带,其第十四代世孙汤消灭了夏桀建立了商朝。

商洛在春秋时期属于晋地,战国时期属于秦地。秦孝公二十年(公元前342年),商鞅(原名公孙鞅)因破魏有功,秦封之商於十五邑,被称为商君。商鞅辅佐秦国十年,实行政治改革,不仅使商洛成为新法的得益之地,而且奠定了秦国富强的基础。

在周秦汉唐时期,商洛为京几的东南门户,不仅是军事要塞,而且是我国西北地区通往东南诸地的交通要道。如果说在战国秦汉时期偏重于军事方面,盛唐时期则偏重于经济、文化的交流。那个时候,商州驿路可谓是馆驿密布,设施齐全。京城长安与江淮、江汉之间的交通往来,除大宗笨重之物由渭水、黄河漕运外,官民商旅往返于东川、黔中、岭南各地,大都利用商州驿路的捷近条件。

李鸿基想占领商洛绝不是曾经因为历史上李自成在此练兵,而更是垂涎商洛山的各种矿藏,金县太小了,虽然便于和蒙古走私,但要想扩兵,兵器的来源便成了一个大问题,而商洛各种矿藏都有。

《宋史183;食货志》中对商洛盛产金、水银、朱砂、铜、铁等矿产作了记载,朝庭还在这里设置了管理矿产冶炼和贸易、收税的机构。但由于技术不达,矿产的探、采、冶都受到了限制,加之商洛“地近三辅,产矿之名易著”,引得民众盗窃争抢。

本朝嘉靖末年,邑人何恕等在白花岭聚众盗矿达万余人,十年不得而治,后请朝庭出兵才得以平定。此后,官府因此而认为开矿害大于利,便进行封山,使商洛矿产业展受到制约。但随着这些年来陕西的连年大旱,封山令已经是名存实亡,整个商洛聚集了十数万人,而且还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这就给李鸿基控制整个商洛提供了方便。

更令李鸿基眼红的是商洛的柞水县大西沟铁矿是陕西最大的菱铁矿,据后世测量储量达3亿吨多,而且品位高,易开采。已现在的条件完全可以开采。有了这铁矿,就有了源源不断的兵器。

在马维兴和李万庆出之前,李鸿基不放心,谆谆教导,商洛离西安近而离榆林远,中间还隔了延安,谓南两府,此行必须快穿过两府,不要引起西安府的注意,对商洛山中的各寨要拉一部分,打一部分以拉为主打为辅。打着保境安民,进山剿匪的旗号行事。等到站稳了脚跟既使被西安府知道也无所谓了。

马维兴一一点头答应,李鸿基又派了半个月来突击训练的一支宣传队和马维兴同去才放下心来。

马维兴听了李鸿基如此郑重吩咐,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路上昼伏夜行,遇到人员就直接擒了同行,终于在第八天来到了商洛地区。

延安,谓南两府虽然接到几件人员失踪的报告,但整个陕北,强盗土匪多如牛毛,也没在意,虽然还接到有人看到有几千骑兵穿府而过的报告也没有人相信,整个陕西的骑兵就那么多,也没听到有骑兵调动,几千骑兵哪来的,这不是扯谈吗。

商洛山中的大寨有几千人,小寨只有几百人,可战之人最多不过上千,马维兴和李万庆的到来对商洛山的振动可想而知,这队士兵说是官府吗,却没有打官府的旗职,说是土匪吗,那来的土匪有三千骑兵,而且衣甲光鲜,武器齐备。

整个商洛都在一片恐惧中,在马维兴进山的路上百姓都纷纷逃离,连向导也找不到一个,对山中的情况一无所知,马维兴没有办法,只得先停下来驻扎在商洛一个叫李家村的地方,听从宣传队队长王长顺的主意暂停进军,先对附近的村庄宣传再说。

王长顺他们一共十人,是李鸿基从灾民中选出的识字之人,由于识字的人太少了,一万多人只有二十三人识字,那二万多俘虏更惨,只选出了五人勉强识字,在定下要去商洛后,李鸿基亲自对他们培训了半个月宣传方面的知识。这次选了十名同行,李鸿基是对他们是寄以厚望。

于是在马维兴他们在李家村驻扎了十天后,村民见这队人马自己扎营,也没占他们的房子,也没进山搜捕百姓之后渐渐放下了心,陆续回到家里,毕竟庄稼人,地不能耽搁不是,有人先忍不住回家,也没有人对他们敲诈勒索,需要东西都用白花花的银子买,这下所有的村民都放了心,纷纷回了家。

等到村民回了家,马维兴马上命令士兵帮村民砍柴挑水,把村民惊得目瞪口呆,从古至今哪见过这样的部队,王长顺他们趁机宣传我们是穷人的队伍,是闯王专门派人来帮助穷人的,此时高迎祥尚未打出闯王的旗号,当马维兴问部队已什么名义进山时,李鸿基想了想,干脆先打闯王的旗号。

李家村的村民都回家后,马维兴很快得到了周围的所有信息,李家村向北有一个张家寨村民们种的都是张家寨的地,张家寨的当家人叫张守业,是十年前搬过来的,本来附近所有的田地都是村民们自己开垦的,但张守业来后马上就把同围方园十几公里划为他的势力范围,所有的人都要向他上交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六成粮食。

这张守业什么都不做,每年就要收取村民十万余石的粮食,自己养了上千名家丁。每到粮食收获时便派人四处收租,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交不起租被吊死,打死,马维兴听了大怒,这张守业竟然比他家乡的那个地主老财还恶毒,誓非要把这张守业除掉不可。

此时张守业也在注意马维兴等人,毕竟这些人一来马上便成了商洛山最强的势力了,吩咐每天加紧巡逻,防止这些人来攻,十几天过去了,见这些人一直在李家村不走,更是急了,再过一个月便是秋粮的收获季节,若这些人赖着不走,怎么来收租,便派人与马维兴联系。

张守业派出人的叫张家兴,以前张守业是西安的一个小地主,因得罪了当地的一个父母官,不得不忍痛变买了家中的祖田搬进了山里,刚来到这里时只有十多户本家,家丁也不到一百人,经常要和本地的土匪,二杆子打交道,就是一直派张家兴联系。

这张家兴是张守业的一个远房亲戚,好赌成性,将祖业输得一干二净之后投靠张守业,张守业见他胆大好赌,便派了他这个差事,倒是用对了人,没出过一个差错,这些年凭着张守业的心狠手辣,将附近的土匪二杆子或剿或杀,终于独占了这方园数十里地,慢慢的这张家兴需要出去的越来越少了。

马维兴就住在李家村的张家大院,这张守业虽然住在寨里,但在他控制下的每个村都有一座张家大院,是村里最大最豪华的大院,都是平时张家寨派人收租时使用,偶尔张守业也会到各个村庄巡视时住住,平时只有十来个下人对院子打扫,守卫,马维兴从百姓口中知道张守业所作所为后,毫不客气占有了此屋,张家的十来个下人哪敢阻挡。

张家兴一路到来看到这如狼似虎的士兵,高大威猛的骏马,心中暗暗心惊,这是哪来的队伍,官兵也没有如此精锐,对此行一点把握也没有。

马维兴听到张守业派人过来倒是很有兴趣,马上接见了他,张家兴一进大厅,还没看清大厅的人员被马维兴的左右亲卫大喝一声:“跪下。”

张家兴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本来张家兴也没这么胆小,只是李万庆听到了张守业派人来,想起以前在绿林的作风,干脆让三千人马派成一排,只是刀没有出鞘,但张家兴哪受过这等派头,被三千人杀气腾腾的盯着走了几里路,早已吓得胆战心惊,此时被这一喝,顿时双腿不听使唤,跪了下来。

马维兴喵了他一眼道:“你是张守业派来的。”

张家兴想起自己只是来谈判,对方是哪路人马还没弄清,自己就下跪太丢人,连忙起身,回道:“正是张寨主派在下来此,请问大人是哪一路人马,来此何为?”

旁边的李万成粗声粗气的道:“我们是闯王旗下的先锋大将,闯王闻商洛山土匪横行,百姓苦不堪言,特派我们进山剿匪。”

张家兴一听这闯王是谁没听过,但这三千人只是先锋却听清了,愈不敢得罪,小心翼翼得道:“原来是闯王旗下先锋,久仰大名,小的奉寨主之命为大人送上薄礼,牿劳大军,敬请笑纳,说完送上礼单。”

马维兴接过礼单看也不看,丢在桌上,道:“听说这是张家的大院,我大军无处落脚,暂时借用,张寨主不会见怪。”

张家兴忙答:“不怪,不怪,寨主吩咐了小人,贵军尽管借住,只是想问一句,大概贵军需用多久,我家寨主也好作准备。”

李万庆回道:“怎么想赶人。”

张家兴忙答:“不敢,不敢,贵军住多久都行。”张家兴暗暗叫苦,这个黑脸大汉一看就是个粗人,但愿不会为难我才好。

马维兴温和的说:“你放心,我军把附近的土匪剿完就走,不会过一个月,你回去转告你家寨主,本人多谢他的礼物了。”

张家兴松了一口气:“应该的,应该的,小的回去后造之我家寨主,在贵军离开之前一定再备份厚礼劳军。”说完忙退了下去。回去禀告张守业不提。

马维兴等张家兴走后,收起了笑脸,对亲兵道:“吩咐下去,晚上就去端了这张家寨。”

亲兵应了一声“是”马上出去传令。马李两人对望了一眼,哈哈大笑,今晚这张家寨只是步。

第三章张家寨上

第三章张家寨上

此时金县除马维兴和李万庆带走的三千骑兵外,利用马维兴带回来的马匹李鸿基重建了四千骑兵,原先守城的青壮加上灾民和俘虏共四万多人,李鸿基编成了四个万人队,除准备留在金县的一个万人队外其余三个万人队都要准备送走。但等马维兴拿下商洛还有一段时间,这四万多人一下就把金县的存粮用光,只得派人去湖广买粮。

送走马维兴和李万庆后开始关心起金县的民生来,以前都是交给周凤梧一人主理,但因目前金县有太多秘密了,不得不加强了各种保密工作。好在贺珍贺景两人自从监视吴成以来就好象爱上了这项工作,事情做得滴水不漏,金县的各项工作暂无泄露之忧,李鸿基就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马维兴的商洛之行。

张家寨建在一个山坡上,位置并不是特别险峻,但因开始张守业刚来时处事圆滑,和周围的土匪和二杆子都处得比较好,张家寨并没有被攻击过,三年后张守业力量增强后就一直是他攻击别人了。

张守业这些年来很是得意,在这里他就是土皇帝,无人管束,他甚至感谢起当初把他逼到同里躲藏的那个县令来,不过他的感谢方法有点特别,在前几年派了一队人马偷偷摸到县城,把县令一家绑了来,当着县令的面把他老婆和女儿强奸至死,然后把县令吊在外面一直吊了一个月县令才彻底断了气。

从那时起他在家簇里就竖立了绝对的权威。以前还有几个簇里的长辈对他指手划脚,这几年就再也没有反对的声音了,不过这次他嗅到了不妙的味道,对手的强大是一个方面,关健是这个对手自己一无所知,这次就看张家兴能不能带回好消息了。

张家兴得到马维兴一个月内就会离开的诚诺,心里顿时轻松起来,这次是有惊无险了,回到山寨后马上向张守业禀报。

“老爷,对方说是闯王的部队,进山是来剿匪的。”

“剿匪,那么是官军罗,奇怪什么时候朝庭封了一个闯王。”张守业自言自语的道。

“老爷,也不象是官军,他们没有一面官军的旗职。”

“不管他们是不是官军,你问清楚没有,他们打算在这儿长住还是会走。”

“已经问清楚了,他们在一个月内就会离开。”

张守业松了一口气,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你辛苦了,却账房支十两银子吧。”

张家兴大喜,又可以快快活活的过半年了,连忙称谢。

张家兴走后,张守业马上把几位本家招了过来,商量起来,但眼前的一伙人大强大了,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好为办法,只好希望对方能信守城诺,到时离开。

当晚正是处于下弦月,只有微微的月光,前面还有五里就是张家寒了,马维兴吩咐前面五百人下马,先步行过去用zha药把门炸开,李鸿基知道商洛肯定有许多山寨易守难攻,大炮是还没有能力造,但zha药包却方便的很,用了一个月有时间造出了数百个zha药,这次都给马维兴了。

此时山寨中人已得知新来的那知部队收了寨主的礼物,并答应一个月内离开,紧绷了十几天的心放了下来,虽然寨主还是下了严防的命令,但毕竟心里已放松了下来,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战战兢兢。

马维兴的先头人马很顺利的摸到寨门下,放好了zha药包,点燃引线后快速撤离,只得“轰”得一声,一声前所末有的巨响打破了山中的宁静,山寨的大门已四分五裂,寨门附近的人全部死无全尸,全寨的人都惊醒过来,却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吩吩起身探问。

张守业刚睡下不久,这些天来真是夜夜惊心,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被巨响一振醒了过来,张守业虽然没有听过zha药包的响声,但这响声和以前在省城听到过的红衣大炮声音很像,“不好,对方攻寨了。”马上爬了起来。

响声一停,先头的五百人立即冲了过去,迅速占领了寨门。

马维兴和李万庆率领的骑兵听见喊杀声,又看见已方已经占领了寨门,便齐声呐喊着奔跑过来,像一股潮水似的涌进寨内。那些守在寨墙上的人们一见东门失守,火光冲天,寨里和寨外一片喊杀声,而且寨里到处是奔跑的马蹄声,吓得魂飞天外,有的一面逃命一面哭叫着:“破寨啦!破寨啦!快逃命吧!”

马维兴虽然对于攻破城寨后进行巷战没有丰富的经验。但张家寨虽是一个大寨,所有人加起来有四千来人,但能战之人只有一千,而马维兴人数就有三千人,因此马维兴在进寨以马上派人上寨墙,并派人占领重要路口,一面集中力量进攻那些孤立的据点。

本来只要把房屋点着,就可以使顽强的抵抗登时瓦解,但是在如此优势下,为要取得粮食和其他十分必需的物资,马维兴对将士们再三叮咛过,进寨以后只烧几间茅庵草舍吓吓居民,除非万不得已,好的房子都不许随便放火。

李万庆用六百多人围攻张守业的宅子,大声叫喊:“投降免死!倘不投降,不分男女老幼,一齐杀光!”但是张守业和他的亲信们压根儿不相信这些话,同时害怕妇女们受辱,又依恃垣墙高厚,宅子坚固,对闯军破口大骂,于是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李万庆见张守业不肯投降,大怒,对旁边的亲兵叫道:“用zha药包。”

亲兵会意,叫来人四五个人,用刚拆下来的门板档住头领,冲进了大门下。

第四章张家寨下

这几个人一蹿到张守业的大门下边,从两边门墩下边掘开石头,往下挖洞。

张守业起初不知道闯军的真正意图,以为他们是想拆毁大门,所以并不害怕。当他明白是要在门墩下边埋炸药包时,害怕极了,但想不出对付办法。挖洞的人们是在他的门楼下边,从房脊上用鸟枪和弓箭射不到,抛火球也烧不到。

大门下边的挖洞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不到一顿饭时,两个地洞都挖有二尺多深,像水桶那么粗,弟兄们将两个炸药包埋进洞中,插上一丈多长的引线,然后把引线点着,飞快逃走,那些在对面街房上和院子里的将士们听见约好的唿哨声也一哄而逃,站在二十丈以外的地方等候。

突然,紧接着轰隆两声,大地震颤,浓烟和尘土漫天,砖瓦和木料向四下飞迸,有一个石狮子门墩被抛在十丈以外。有些砖瓦飞进二门里边和房坡上,把守宅子的入打死打伤了数名。

爆炸刚过,闯军出一片惊天动地的呐喊,李万庆带着人们先冲进轰塌的人门,用抬进来的木梁冲击二门。

张守业预备在二门上的那些人们,有几个是佃户和长工,原来是在主人的威迫下不得不卖命守宅子,这时扔下鸟枪和火铳,跳下房子就向后院逃命。

一面跑一面大叫:“快逃命呀快逃命呀已经杀进院里来啦”

别的人看见这情形,也都跟着逃命。他们打开角门,穿过花园,又打开后门逃出。

张守业大势已去,闯军马上就会进来,慌忙奔进内宅,用大刀杀死了他的妻子和女儿,然后他也向后院逃命,企图混在人堆中冲出寨外。当他才跑到花园时,二门已经被打开了……

当弟兄们在张守业的大门下挖地洞时,马维兴到寨中各处巡视,留下李万庆指挥攻宅子。等火药一爆炸,马维兴赶快回来,见弟兄们已经从塌毁的大门缺口冲进去,便勒转马头,绕出这座宅子的背后。

那些逃出来的人都在从后门到寨墙根这一段的空地上被埋伏的弟兄们杀死了,他们下了马,打算从后门进去看看。进了后门,见到一个大牢口,看见里面都是囚犯,还有一个农民装束的青年,象是牢头。这些囚犯,有的带着脚镣,有的脖子上锁着铁链子,有的手上绑着绳子,马维兴一问,知道这些人都欠张守业和别的大户们的租课和阎王债,因无力偿还,被张守业派乡勇和家丁去抓了来,下人私牢。

他正向一个带铁链子的人问话,有一个弟兄叫那个牢头跪下,举刀要杀。几个囚犯同时跪下去救那个青年,哀求饶命。马维兴不知是怎么回事儿,望望那个举着刀的弟兄。那个弟兄放下刀,说:他是牢头。”

“不,不”一个囚犯叫。“他是被逼来守牢的,若不是他,我们早死了,刚才是他把牢门打开的。他跟我是一个村的人,人老几辈儿受苦”

马维兴明白了,挥手叫跪着的人们和那个青年都站起来。他对押这群人的小头目说:

“快把他们的脚镣和铁链砸开。给他们每人几升粮食,让他们回家去。”他转向那个青年,笑着说:“好险哪,差一点儿你完事了。你为什么不求饶呢?”

“活着也没福可享,砍头不过碗大疤瘌,求什么饶”

“有种你愿意随我们去么?”

小伙子眨眨眼睛、忽然高兴起来:“你们要我?”

“要。”

“好,那就跟你们了那”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袁宗弟。”

马维兴拍着小伙子的肩,哈哈地笑起来,道:“好名字,袁宗弟,你看见寨主逃到哪里去了?”

“那不是?”袁宗弟说道,向假山下边一指。

张守业见逃不掉,躲在旁边装死,希望能混过去,然后再趁乱逃走,趴在假山下边动一不敢动。马维兴的一个亲兵踢了一脚,张守业受不了痛,“哎呀”一声叫了出来,那名亲兵想再给他一刀。

袁宗弟兴致勃勃他说:“让我来,今天可让我出一口气”他从地上拿起一把大刀,往张守业的后脑上砍去,随即恨恨地骂道:

“你妈的也有今天”

张守业的头顿时滚落在地,气绝身亡,这也是算是报应,这十年来,张守业不知逼死了多少佃户,如今死在一个佃户手里。

第五章迁移

顺利拿下了张家寨,马维兴等人的收获是巨大的,光粮食就有五万石之多,张家寨的各种财物折合白银二十五万两,根据王长顺的建议,马维兴拿出来一万石粮食来分给原先张家的佃户,并将耕种的田地税收下调一半,每年只收三成,算算秋收后也有收上四万石粮食,这下李鸿基移几万人过来,粮食根本也不用再买,而原先张家的佃户得到了实惠,马上就拥护起马维兴的队伍来。

张家寨一日之内被一支据说是闯王的部队拿下来后,各个山寨虽然还不知闯王的来头,但都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纷纷争先恐后的派人来送礼,马维兴也不拒绝,一概收下,但是下令各个山寨必须解散乡勇团丁,统一由闯王保护。

开始当然没有人同意,马维兴也不着急,就这么一个山寨一个山寨的扫下去,每扫平一个山寨,就没收所有寨主的财物,拿出一部分粮食分发给原先的佃户,并将他们的田地直接分给佃户租种,年租一律下调到三成。

这下整个商洛山的佃户都轰动了,纷纷给这支闯军提供情报,甚至直接作内应,有几个山寨寨主更是直接被手下的佃户杀死后,归附马维兴。整个商洛的各个山寨寨主都惶恐不安,不知道马维兴什么时候会来进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手下的佃户乡勇就会造反,只得一一屈服,解散乡勇,接受闯王的保护。

不到一个月整个商洛就被一一拿下,这其中王长顺的宣传队具功甚伟,每次马维兴还没到一个地方,王长顺的宣传队就先到了,马维兴一到,山中的佃户都是主动派着长队来迎接,许多山寨都是一来就投降,马维兴将三千人马分为三队,几个方向同时出发,有时一日之内连下十余寨,没有一个山寨能挡一天,少数比较明智的山寨主动屈服,对主动投诚的山寨,马维兴也没有对其抄家分田,只是乡勇必须解散,租税必须下调到三成,其中一成作为保护费上缴。

在马维兴出发二月之后,李鸿基接到马维兴已全部收服商洛山区,收缴粮食六十余万石,各种财物上百万两银子,良田一万多倾的报告,李鸿基大喜,整个商洛目前已经有十几万民众,良田一万多倾,若能再把金县的四万人移过去,自己就可以建立一个大型的基地,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可以实行,关键是这几万人怎么移过去。

从金县到商洛足足要走上二十多天,这么多人不引起注意是不可能的了。若是早上一个月倒是好办,扮成灾民就可以了,但现在刚刚秋收完备,各地灾民基本上都已回家,小小金县突然冒出四万流民肯定说不过去。

李鸿基这些天来一直愁眉不展,这么多人怎么过去呢,现在延安还是王承恩是总兵,由于安寨的高迎祥一直没有剿灭,反而有愈剿愈烈的形势,所以延安一直是重兵把守,根本不可能让四万人穿府而过,恐怕都会被立功心急的官兵杀了冒功。

邢秀娘看着李鸿基这些天来一直愁眉不展,忙问发生何事,李鸿基这次对出兵商洛保密工作做相当严谨,除了军中大将,连邢秀娘也一直不知道,一直认为马维兴是到江南变买古玩去了。

李鸿基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邢秀娘,若是连枕边人也要瞒,那做人还有什么乐趣,邢秀娘听得大奇,没想到才两月的时间,郎君派人做下如此大事,邢秀娘想了想,道:“夫君湖涂了,干吗一定要从延安走,从山西绕过去不就可以了吗。”

李鸿基大喜,一把抱住邢秀娘亲了一口道:“娘子真是聪明,我这笨脑袋怎么就没想到。”

从金县到商洛,最近的距离自然是直接穿过延安渭南两府,上次马维兴的骑兵就是如此走的,轻而易举的瞒了过去,这次移民李鸿基开头就在想如何瞒过两地,根本没有考虑迂回,钻了牛角尖了,被邢秀娘一提醒,顿时豁然开朗。

想到办法后李鸿基马上招聚了军官来商议,拟定了行军路线,从山西的同州府过,然后直接沿洛河进入商洛南部。若有官府查问,就直接装成山西的流民,山西今年的灾情比陕西还利害,现在各府都还有不少流民,山西的官府凉也不会拦阻,恐怕巴不得这批流民越早离开山西越好,否则官府不能救济,闹起了民变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定下来后就是要商议带领流民的人选了,高杰听了马维兴送来的报告后暗暗后悔,没想到商洛的地主老财如此富裕,而且如此就被马维兴轻易全部拿下,早知如此,当时就该自己去了,这次也是个机会,不能再错过,想到这忙自告奋勇的表示愿意去。

李鸿基自从上次高杰拒绝去商洛就知道此人不能吃苦,难怪在原先的时空轻易投靠了官府,对他的映象不好起来,这次见高杰自高奋勇也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又怕他好勇逞斗惹出事来,只好说道:“这样吧,事关重大,两人同去比较好,这次移民以李守信为主,高杰为辅,一同主持,各人都必须全力准备物资,让移民能早日出发。”

众人都轰然应道:“是。”

高杰这次没有捞到主使,有些不高兴,但李守信是李鸿基的亲叔叔,现在的官位也在他之上,也不好再说,只得闷闷不乐。

李守信稳重可靠,又是自己的亲叔叔,有他在,一定会顺利,李鸿基如是想到。

接下来,整个金县都在为这次远行作准备,这次数万人要迁移数千里,行程至少也要一个月,虽然这些人都是青壮,但要准备的东西确实不少。路上的干粮,开垦的农具,种子,等等。

整整半个月才准备好了上路,由于这次行动是秘密的,许多人都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那些原先的灾民和俘虏倒是好说,李鸿基对他们有活命之恩,到哪里也无所谓,只要能活下去,难办的是原先城里的一万青壮,他们都有父母家人,都不愿远行。

李鸿基只能告诉他们是正常调防,并每人先发了三个月军响作为开拔费才安抚了他们。至于城内的各种工匠则直接全家搬迁过去,以至于这批移民走后,整个金县的农具都无人维修,李鸿基不得不派人到榆林请了好多工匠过来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李守信和高杰出发后,李鸿基闲了下来,现在已是崇祯三年的十月份了,历史上自己几个月前就已经起义了,现在的高迎祥没有自己的帮助不知会走到哪一步,闯王的名号被自己让马维兴先打了出来,也不知经后启迎祥会打什么旗号,还是要尽快与高迎祥联系上才对,虽然说高迎祥是自已的舅舅,但那是隔了数层的关系才论上的,以前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也不知他会不会相信自己,可措上次的那个王嘉胤太不可靠,真是麻烦。

若想与义军拉上关系就必须打出自己的旗号来,但是自己还必须借助朝庭这棵大树几年才行,只有在商洛建立起坚固的基地,自己有了稳定的后方起事之后才不会落得流寇的下场。

现在商洛山已经在自己手里,但商洛周围的县城都还在官军手里,一定要让马维兴打下几个县城,义军才会相信自己,也可减清义军的压力,不至于被消灭,而且柞水县自己必须拿下来,那里关系着自己的武器来源,看来自己得亲自己去一场商洛了。

李鸿基想到此连忙把军官都叫了过来,安排好金县之事后带着李过和十来人亲卫出发了,路过米脂时,李鸿基不得不回了场家,家中还有老父妻子可不能过门不入,这一年多来,李鸿基一直拿不定注意如何对待李自成原先的父亲妻子,一直借口军务繁忙没有回去,只是派人回家送过几回银子。

李鸿基站在这座小院面前,这是一家不大的院子,里面只有四间小平房,门面两棵榆树,据说是自己高祖父亲自载下的,已有一百多年树龄,自己小时候常爬到上面去玩,父母发现后总是在树下担心不已,一面护着一面叫:“黄来儿,快下来,快下来。”自己一下来父亲总是举手就要打,每次母亲都护着,父亲一次也没打成。

其实父亲也啥不得打,有一次爬树,不下心掉了下来,幸好伤得不重,父亲急了,拿起斧头要把这两颗榆树砍掉,幸亏自己抱住大树不让砍,并赌咒发誓经后决不爬树,这两颗百年老树才保留了下来,虽然自己以后也没少爬树,父亲也多次威胁要砍树,但终究在自己每次的撒赖下保存了下来。

站在这熟悉的小院,李自成的记忆不可控制如潮水般涌来,刹时李鸿基泪流满面,无论是哪个世界天下的父母对待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自己一走一年多也没有回来,实在是太不孝了。不知父亲对自己会是怎样的思念,父亲,儿子不孝,儿子回来了,李鸿基擦了一下眼泪,向院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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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回家

对父亲详细讲述了自己投军后的遭遇,李守忠不住的满意微笑,直到半夜,见父亲困了,才扶李守忠回去休息。

回到房中,高桂英还守床边,见李鸿基回来忙迎了上去,高桂英长得不是那种特别清秀的女子,但高挑的个子,玲珑凹凸的身躯,特别是英挺的脸容,那种英姿飒爽的感觉能引起男人的征报**。

李鸿基看到她走过来,一把把她抱起,高桂英本是久旷之躯,一接触丈夫的身体顿时全身火热起来,把头埋李鸿基的怀里,紧紧地将丈夫抱住,恨不得融入他怀里,李鸿基见她如此轻易情动起来,忙把她轻轻放床上,慢慢地解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了丰满的胸膛,高桂英动也不动,闭上了眼睛,当李鸿基的大手抚模她的双峰时,高桂英忍不住呻『吟』起来,随即想起隔壁如今多了一个义女,只得苦苦忍住,这种隐忍的感觉高桂英从没有试过,皮肤越发敏感起来,只觉得李鸿基的大手像是带有魔力,他的手抚向那里那是就是一阵颤动,高桂英双手紧紧地抱住丈夫的脑袋把他放自己饱满的双峰,当李鸿基的大嘴含住她的高耸时,高桂英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呻『吟』起来,当晚两人不知疲倦的疯狂爱抚,来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双方都精疲力时才相拥而眠。

第二天起床后,李鸿基发现高桂英脸上多了一层艳光,整个人都显得神彩弈弈起来,昨天脸上的一层幽怨之『色』一扫不光,让李鸿基看得流口水,差点不想让她起床,抱着她再来一场大战,无奈看着外面的天『色』大亮,李守忠的屋里起传来咳嗽声,只得放高桂英起身。

两人一出门,就看见李慧梅一脸的倦『色』,见高桂英出来,忙带着高桂英的手问;

“娘亲,你病了吗,昨晚你的呻『吟』声好大。”高桂英的脸腾得变得通红,才想起昨晚这个小姑娘肯定被吵醒之后听了一晚的春宫,难怪脸上一脸倦『色』。

李慧梅见高桂英的脸变得通红,是着急,拈起脚来『摸』向高桂英的额头。

李鸿基倒是脸皮厚,忙对李慧梅说:“你娘亲没事,自己去玩去。”自己朝对面父亲的房中走去。

见父亲病重,李鸿基也不急着赶去商洛,细心的照顾起父亲的病来,好老爷子见到儿子后特别欢喜,十天之后病基本上好了,李鸿基才带着人赶到商洛。

第七章管理

商洛山中,马维兴已经把四百多个乡村山寨都已扫平,又把原先各个山寨中的乡勇重新组织起来,依靠李鸿基给的办法汰弱留强,原先的一万多乡勇只留下了五千人,马维兴把他们编成了五个步兵队,每个步兵队一千人,这样商洛的可战部队达到了八千人,除下留守人员一次也可出动四五千人。

因商洛一直是小股的地主或土匪武装,官军虽然一直腾不出手来收拾,但对山中防范也不严,周围县城的驻防力量都不强,每个县城只有不超过千人的官兵,以前防范那些零散的土匪那是足够了,哪知商洛会如此短暂就被人统一。这样无论攻哪里,马维兴都垂手可得,但李鸿基一直没有命令,马维兴也中只能按兵不动,不感造次。

李鸿基赶到商洛山时,李守信他们还没有到,李鸿基想:“只有先等他们到了。给这批移民安排好了才能出兵,其中第一个要拿下的就是榨水县。”

李鸿基刚进入了山中,就被人拦住,毕竟马维兴到这里的时间太短了,虽然商洛被马维兴以雷霆万钧的速度拿下,但总有被打倒的地主壕强不服,经常有小规模的判乱,马维兴也毫不客气,一有暴乱马上铲平,全家处死。

加上以前的佃户都得到了实惠,自然不希望地主重来,所以一直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整个商洛戒备森严,这些都是商洛山中新招的士兵,自然也没人认识李鸿基他们,李过连忙报出自己的名号要见马维兴,士兵不敢殆慢,飞报马维兴。

马维兴一听李过来了就知道李鸿基肯定也来了,大为欢喜,这些天来,马维兴天天要安排这十几万人的吃喝拉撒还有各种突发事件,愁都愁死了,要是那个寨敢反抗,没说的灭了就是,可要是说那个寨张三和李四什么事打架,王二家丢了一只羊,这些事要他来管就傻眼了,还好有王长顺十人帮忙,再加上原先投诚的各个寨主壕强,勉强才管理得了这方圆数百里,十数万人。听到李鸿基来,这担子马上就可以放下了,怎能不高光,马维兴和李万庆两人忙带人去迎接李鸿基等人,把众人都迎到了张家寨。

灭了张家寨后,因这里有附近最好的房子,地理位置也合适,马维兴就把此处当作了大营,马维兴把衙门放在原先张守业的住处,张守业被杀之后,其叔叔伯伯兄弟等人个个罪大恶极,都被他原先的佃户处死了,马维兴也乐得不管,其余女眷都被其下的军官士兵瓜分,连马维兴自己也收了二个婢女,这些人虽然不象其它官兵一样敢对百姓鱼肉,但对反抗他们的地主土壕的家属却不客气。

李鸿基到来后众人都大为欢喜,当晚大摆宴席,众人都喝了个痛快,但第二天却没有如马维兴的愿,李鸿基没有将政务接过去,李鸿基因刚来商洛山,对各种情形都不熟悉,反正马维兴已经管了这么久了,索性仍由马维兴统管,不过听了马维兴的诉说,也感到马维兴的管理太遭,有心接手可自己也全无经验,只得先让自己熟悉再说。

这几天李鸿基都让人陪着在商洛打转,由于马维兴走不开,马维兴派上次攻打张家寨收的那个小伙子带路,当李鸿基听到这个小伙子叫袁宗第时盯着他看了半天,马维兴不知是否有不妥,忙把收他的经过说一遍,李鸿基听了连忙夸奖袁宗第勇敢,有义气是个好小伙子,把一直没出过商洛山的一个袁宗第夸得面红耳赤。

因袁宗第是本地人,而且袁宗第还念过几年私塾,对本地的各种典故传说也了如指掌,由他做向导再合适不过,这天袁宗第带着李鸿基带到一个大矿场旁,只见里面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李鸿基连忙向袁宗第询问道:“小袁,这里是干什么的。”

“回禀大人,这是一个铁矿厂,原先是张守业经营的。”

“张守业,这个铁矿厂做什么用。”李鸿基一听是个铁矿厂,大喜,马上追问。

“回大人的话,原先张守业在这里制造农具,兵器,还有几个匠人专门制造火枪。”

“制造火枪?”李鸿基有点怀疑,在这个大山中竟然有人在此制造火枪。

“是的,大人,张守业的火枪都是自己制造的,不然他凭着一百来人怎么能在短短十年间把这一带霸为已有。”袁宗第听出了李鸿基的怀疑,急忙解释。

“那现在这些匠人呢。”

“马大人认为这个火枪没什么用,用来守守城墙还可以,可是平地里经不起一队骑兵的一个冲击,所以让这些匠人都分了田地,让他们种田去了。”袁宗第答道。

“什么,让他们种田”李鸿基觉得弗夷所思,这个马维兴,也太那个了,幸好这些工匠还在山里,没有放跑,不能自己哭的心都有。

“那这些铁厂的工人呢,不会都去种田去了吧。”李鸿基接着问。

“不是,这些工人个个身强力壮,都被马大人编到军营里了。”

“什么,让这些人参军,难到马维兴不知道铁厂的重要吗。”李鸿基刚才听说马维兴把几个匠人弄去种田,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对火枪的重视不够,但对铁器的重要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

“那倒不是,开始马大人知道这里有一个铁厂后也很高兴,但看了他们打的东西后没一个满意,就把厂关了,让他们参军的参军,种田的种田。”袁宗回答道。

“他妈的??,这个马维兴,倒是把喟口养叼了,”李鸿基笑骂,现在使用的武器都是经过李鸿基指点,将金县的铁匠全都招聚起来,用高炉炼钢的方法打造的,全都是百炼金钢,难怪马维兴会看不上这里打造的东西。

“去找马维兴,告诉他把这个铁厂原先的工人全找回来,尤其是会制造火枪的那几个匠人,一个都不能少。”李鸿基对身边的一个亲兵吩咐道,同时心里想,以后绝对不要让马维兴去管理地方,否则只能是一个灾难。

“是”亲兵连忙回答后,骑马走了。

李鸿基看到这个铁厂后兴致勃勃,绕着这个铁厂转了一圈,这个铁厂也就占地一亩多的样子,一个月只能打一百多副农具和兵器,火枪也就能造上十来只左右,那怪马维兴看不上,不过幸好没有停工多久,只要有人马上就能开工。

“这里的原料从那里来。”李鸿基问道。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地方有铁矿,这里直接把铁矿运过来,诺,大人这个炉子就是用来炼矿的。”

袁宗第也在这里做过一段时间监工的工作,因不愿对工人太坷克,被调走,对这里熟得很,这次也是故意带李鸿基来此,原先铁厂的那些人不做农活已经有好多年了,参军的还好,可是种田的就叫苦不迭了。

后来看见原先的熟人在马维兴身边,就多次哀求让袁宗第求求马大人重开铁厂,让他们有口饭吃,袁宗第在马维兴面前试探了几次,无奈马维兴实在看不上那个小铁厂,这次袁宗第知道自己陪着的人就是马维兴的首领后就故意带他来此。

李鸿基听到附近就有铁矿,大感兴趣,连忙让袁宗第带过去看看,走了不远,就听见有叮叮铛铛的声音,“那儿有人采矿。”李鸿基感到奇怪,铁厂都停了,谁在采矿石。

袁宗第连忙回答:“大人,这里原先只有几十人在采矿,马大人说矿石大人有用,就没有停。”

李鸿基点了点头,知道自己会带工匠过来,采矿就没停,看来这马维兴还是不糊涂。

李鸿基走近一看,只见旁边已堆满了两座小山似的铁矿石,外面有几十个人不停得进进出出搬运,从速度来看,这井应当不深。

想到这不由问道:“这采矿石的井子深不深。”

袁宗第回答道:“不深,只需进去二十来丈就有矿石了,井下也只有几丈深。”

李鸿基大喜,这简直是一个露天矿床。看来自己在山中就可建起一座兵工厂,用手将旁边的铁矿石拈了拈,挺沉的,依自己的测算含铁量至少超过百分之五十,若能大量开采,自己还可以做做兵器生意,问道:“他们采矿为什么不用zha药。”

袁宗第一愣,用zha药,那不要把矿弄塌了,开矿最怕的就是落毛,(即塌方)却不得不回答:“大人用zha药太危险,还是这样安全。”

李鸿基不知道,这个时候对火yao的使用在民间极少,除了烟花爆竹外,火yao一般用在军事上,管制比较严,而且一般的民众都对火yao都有种惧怕的心理。

“放心,在这样的浅层用zha药是不会有危险的。”李鸿基见袁宗第好象有点吓着的样子忙安慰他。

这几天参观完整个商洛山,李鸿基很满意,军事方面交给马维兴完全可以放心,自己便将手接过政务,其实政务方面李鸿基也并不懂多少,但好歹比他们多了几百年的见识,只要大体说一下,自有王长顺他们去做,马维兴摆脱了政务大为放松,而王长顺他们没有的马维兴的瞎指挥也觉得顺手多了。

这商洛山中倒是有不少读书人,都是因为避祸才搬到山中,李鸿基本想招些人过来帮着管理,但这帮人都是挺有骨气,对这只自称是闯王的部队倒也不敢得罪,接受了它的统治,但出来帮着做事却不愿意,李鸿基也不便强迫,只得放弃。

李鸿基只有绞尽脑汁,回忆起以前农村的基层组织是怎样,商洛山中有四百多个村庄山寨,以前马维兴每个山村派了十来人驻守,一下子去掉了五千多士兵,这显然不行,十来个人如果单纯防范地主壕强倒是没问题,但有外敌来攻肯定没法守。每个村庄不设人也不行,收税,调解纠纷,传递消息,防止有地主土壕反扑等等都需要人。

李鸿基最后想出建立农村治安委员会,每个村选出七人来管理,如果七人决定不了再往上报,每十到二十个村建立一个乡治安委员会,每个乡有二十名管理人员,驻扎有五十个士兵,然后把派驻在每村的士兵都撤了回来。这样只需一千多士兵就基本可以了,力量反而有所加强。

在李鸿基到商洛十天后,李守信他们带着四万多人终于到了,这些人大部分是青壮年或者都是工匠,除一部分士兵外,李鸿基想让他们都成为工人,商洛的矿产太多了,安排这四万多人完全没有问题。不过看他们的样子路上也吃了不少苦,李鸿基忙问起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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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火枪

原来李守信和高杰两人带着四万多人在山西穿城而过,最先现的是万山县县令,小小县城一下子涌进四万难民,可把他吓得够呛,而且这四万人大部分是青壮,更是不敢殆慢,一旦民变可就不得了,又是施粥又是搭棚,并派人向上急奏。

李守信,高杰他们吃着官府准备的稀饭也是不自在,明明自己有充足的粮食也只能吃个半饱,山西巡抚宋统荫接到有四万多青壮灾民也吓坏了,赶快要求各县赈济并查清灾民主要是来往哪里,可是这批人主要是以不沾泥和王嘉胤的俘虏为主,这两人在陕西和山西到处乱窜,各处的人都有,每个地方的乡音都不同。

官府也实在查不清了,好在他们在各地也不久留,只是待上一两天就走,各地赈济的官府都如蒙大赫,也顾不得查了,反正离开自己的辖区就好,李守信他们只有到野外时才可能自己生火做饭,这样一直半饥半饱,到最后真的和逃荒的人一样了。

看到李守信高杰他们都平安到来,李鸿基很是安慰,看来自己当初让他们走山西是走对了,对着李守忠和高杰道:“你们辛苦了,先休息几天,养养身体再说。”

李守忠和高杰应了一声就下去了,李鸿基看到高杰的脸都瘦了一圈,这次是吃了不少苦头。

等众人休息几天之后,李鸿基先把工匠都抽出来,这次带过来的铁匠有四百名,基本上是金县的全部铁匠了,又抽掉了五千青壮加入铁厂,再加上一千人采矿,围绕整个铁厂竟然有七千人,马维兴和高杰他们不知道李鸿基要干什么,纷纷反对,李鸿基也不答,只是表示过几天他们就知道了,众人见李鸿基铁了心,只得等待,几天后不能让大家满意再反对就是。

李鸿基决定生产出燧枪来,以前在金县没有条件,商洛可是各种条件都具备,对于一个特种兵来说,最熟悉的就是枪支了,若不是各种先进枪支的子弹要用机器,对他来说各种步枪,机枪都可以做出来,不过这个时代有燧枪也可以了。

由于原先有几个人会制造火枪,经李鸿基一指点,燧枪很快就制了出来,这种枪支用了改进过的火药后,已经可以射击到三百步外的目标了,枪一出来,李鸿基就拉着众人到外面试枪。

当李鸿基一枪将二百步外的一个木板击穿时众人都傻傻的愣,马维兴更是满脸通红,张大了嘴,听到李鸿基想展火枪部队时反对最激烈的就是马维兴,说还没等到用枪的人点火就被人杀了,当听到李鸿基工人就要用七千人时更是反对。

李鸿基碰了碰马维兴:“好了,嘴别张那么大,小心合不扰。”

马维兴忙跪下,心服口服得道:“原来火枪经大人一改,变得如此利害,末将不明,请大人治罪。”

李鸿基将马维兴扶起道:“不知者不为罪吗,不能你明知我是错的,也不反对那就遭了。”

“大人,有此火枪可比训练弓箭手容易多了,有此利器我军步兵实力将猛增数倍。”马维兴兴奋的说,又一转道:“不过射一次就要装一次弹,不能连续射击,否则骑兵也捞不到便宜,有点可惜。”

“以后会有可以连续射击的火枪,但现在用另一种方法也可以达到连续射击的效果。”

“什么办法”一旁的高杰连忙问道,一直以来高杰都对骑兵情有独钟,一见可能对骑兵造成威胁的步兵,怎能不详细问清。

“那就是三连击了,这样能连绵不绝的保持射击。”接着李鸿基又向众人详细解释了什么是三连击。

“大人,一定要让我的部队配上这种武器。”李守忠一听有如此妙法克制骑兵,马上就忍不住了,李守忠为人沉稳,对步兵一向喜欢。

高杰,李万庆,马维兴他们还是啥不得骑兵那种来去如风的感觉,高杰还是迟疑得问道:“大人,骑兵好象不适合装上火枪,马上不好装弹。”

“当然,这种枪在马上根本不能装弹,不过可以到达目的地后再下马作战。”李鸿基回答道。

“下马,那骑兵不是变成了步兵。”马维兴问道。

“不错,这样的士兵既有骑兵的机动性,又有火枪的强大火力,我叫它快反应纵队。”李鸿基毫不客气的把后世的理论变成自己的成果。

旁边的几个人听了这话都在沉思,这样的部队只是少了一个骑兵冲击力而已,但对上现在的军队只要火药足够,基本上可以说立于不败之地。

边的李万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这时也不由跃跃于试:“大人,我想任这样一支部队的指挥官。”

李鸿基大笑:“好,好,以后你们都会有机会使用它。”

回去之后,众人见到了这只火枪的威力,对兵工厂的事都热心起来,并形成了一个共识,所有东西都优先供应兵工厂,不过要生产火枪,还差得远,厂房要新建,炼钢炉要新建,采矿力度要加大,除了小批量的先生产一点外,离大规模生产起码也要一年时间。

李鸿基不能常在这里,后续的事还得马维兴他们来做,李鸿基才匆匆忙忙做出了这支火枪,为的就是要让手下的将领看到这种武器的效果,否则他们不愿意,就是再有二年也生产不了枪支出来。

除了六千多人的兵工厂外,李鸿基又新建了军服厂,鞋帽厂,粮食加工厂,等等,另外山中本来还有几个采金厂和采银厂,李鸿基都让其扩大了规模,一下子移来的四万人就瓜分完毕,人手紧张起来,不过山中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粮食生产的人不能少,所以也暂时不能招人做工。

目前商洛的粮食还勉强能够自给自足,但随着工业的展,粮食一定会越来越吃紧,必须引进那些高产的旱地作物才是,李鸿基不知道土豆,番薯等作物沿海一带有没有种植,若是没有那么只得高价向胡商收购了,那样即使能够得到这些作物也不是短时就可以的。

李鸿基已把目光对准了商洛山的各个县城,若非本身实力还不够,不让引起官府的注意,整个商洛自己一声令下就可以拿下了,现在却还只得忍耐。

等到搭建好各个工厂的框架,已经是一个月了,李鸿基必须返回金县,否则有什么急事高立功,周风梧处理不过来引起榆林府的怀疑就不妙了,自从李守信他们到来后,李鸿基已经把高一功,老张飞,点灯子,混天猴,蝎子块等人都调来。

这时这些人都已经知道李鸿基跟朝庭不是一条心了,但都愿意横下心来跟李鸿基干,这一年多来李鸿基的表现已经令众人心服,何况现在看到这几年来灾荒不断,朝庭又赈济不力,各地反贼多如牛毛,朝庭剿不胜剿,眼看乱世就要来临,而官兵的军响又经常拖欠,一些官兵为了吃饭有时比土匪还有凶残,各人也末必没有登高一呼,从者如云的心思。现在能聚在李鸿基的旗下也都觉得大有前图。

走之前,李鸿基把众人招聚起来分排任务,兵工厂交给李守信和袁宗第两人管理,金矿和银矿都交给了高一功,其它军服厂,鞋帽厂,粮食加工厂等都是交给原先向马维兴投诚的地主壕强经营,作为补偿他们因减租带来的损失,至此原先那些投诚的地主壕强的怨气也没有了,而政务则交给了王长顺他们,军务重中之重,马维兴为主,高杰,老张飞,点灯子,混天猴,蝎子块每人负责一队人马。

李鸿基又交待好每五天要派人通一次信外才安心离开,一路经过米脂时在家待了一天就返回金县。

此时已是崇祯三年的十一月了,皇帝朱由检筹措满志,眼看整个大明朝在自己的手中已经要中兴了,自己继位以来,兢兢业业,每天只睡不到三个时辰,头一年就扫平了危害天下数年之久的魏忠贤,赢得天下一片赞扬,众臣纷纷上表庆贺。

去年满清竟敢直入京城,镇守边关的辽东巡抚袁崇焕被自己以“谋叛”大罪论死。虽然现在好象有人认为袁崇焕是冤枉,但自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袁崇焕是否与满清有勾结,袁崇焕都不能不死。

想当初自己对袁崇焕也是寄予厚望的。当初袁崇焕入都,先奏陈兵事,自己召见平台,慰劳甚至,咨以方略。对曰:“方略已具疏中。臣受陛下特眷,愿假以便宜,计五年,全辽可复。’自己听了大喜,许曰之“复辽,朕不吝封侯赏。卿努力解天下倒悬,卿子孙亦受其福。”

后来,袁崇焕又道:“以臣之力,制全辽有余,调众口不足。一出国门,便成万里,忌能妒功,夫岂无人。即不以权力掣臣肘,亦能以意见乱臣谋。”自己起立倾听,谕之曰:“卿无疑虑,朕自有主持。’大学士刘鸿训等请收还之臣、桂尚方剑,以赐崇焕,假之便宜。自己悉从之,赐崇焕酒馔而出。”可是三年了,袁崇焕却辜负其信任,满清十万铁骑来到京师。

最让自己不能容忍的是不经请示即诛毛文龙,毛文龙虽为地方军阀,实力也一般,但天启以来,本朝对其颇为倚重,“累加至左都督,挂将军印,赐尚方剑,设军镇皮岛如内地。”而且从战略上考虑,毛文龙以海岛为基地,以游击战术出击,确实起到了牵制清兵的作用。尽管毛文龙部有贪功,冒饷、不肯受节制,难以调遣等问题,但小疵不能乱大谋,即使要杀也先该禀报自已才对。

有了这许多,这袁蛮子是非杀不可了,杀了袁崇焕后满清再也不敢入关进攻京师了,而山西的反贼高迎祥已被延安总兵俞忠霄团团围住,呈报不久就会剿灭,看来明年日子可以好过一点了。自己终不会辜负了祖宗的江山。此时的崇祯不知,自己一生最大的敌人李自成已经在商洛立下了根据,一旦难,整个大明王朝将摇摇欲坠。

为辟耳目,李鸿基先悄悄回到家中,此时邢秀娘正坐在院子里看,李鸿基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自己身为将军夫人,为了不让人现李鸿基不在金县,自己只得整天躲在家中,真是百无聊奈,心中只觉得空空荡荡的。

李鸿基一进院子就看到邢秀娘娇懒的躺在椅子上,尽展全身的曲线,连忙向李过吩咐先离开,自己悄悄地走了过去,一把抱住邢秀娘,笑道:“小娘子是否寂寞难耐,小生过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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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出兵

邢秀娘吓了一大跳,本来以邢秀娘的耳目是知道有人过来的,但这是在家中,自己正是神思不属的时候,以为是哪个下人经过也不理会,哪知此人如此大胆将自己抱住,刚要反抗,听到是李鸿基的声音,大喜,身子随之软了下来。

李鸿基见邢秀娘娇柔可爱的样子,哪忍得住,张嘴朝她亲去,邢秀娘虽然已经嫁给了李鸿基数月,仍然害羞,连忙挣脱,责道:“夫君,不要胡闹了,现在是白天呢。”

李鸿基笑道:“白天怎样,”又压低了声音道:“记得我们第一次就是白天。”

邢秀娘白了他一眼,见李鸿基又要上来,知道扭不过他,加上自己与他分别了月余,也着实想念,见他在院中就想胡来,急忙往房中走去。

李鸿基嘿嘿一笑,叫来李过道:“等下有人来,你就说我累了谁也不见,有事晚上再说。”说完急忙向邢秀娘追去。

两人月余没有见面,自然是久别胜新婚,李鸿基一进房门,见邢秀娘亭亭玉立地站在床边,急不可奈得走了过去,一把抱住邢秀娘一阵狂亲,在房中邢秀娘也表现的热情似火,激烈回应着,很快两人就不满足仅仅是亲吻,顿时两人的衣衫纷纷落地,向床上滚去。**过后两人相偎相依,邢秀娘的面色潮红,李鸿基的手覆盖在邢秀娘的胸膛并不停止,握住后捏了捏,笑道:“秀娘,你这儿好象又大了,可是我的功劳,你怎么谢我。”

邢秀娘大为不依,不答,伸手在李鸿基的手上用力扭了一下,让李鸿基痛得吸了一口凉气,双手不由加快了在邢秀娘身上的活动,渐渐的邢秀娘的鼻息重了起来,自然又惹起了一番风暴。

等李鸿基出门时已是傍晚了,周风梧就坐在大厅,悠闲的喝着茶,周凤梧一听到李鸿基已经回来了,就马上赶到了李府,李过倒是尽职,拦住了他,周凤梧知道两人新婚不久就分开月余,见面肯定有许多话说,反正李鸿基回来了也就不急在这一刻,那知两人会在白昼宣淫,让他一等就是半天。

周凤梧见李鸿基出来,忙站起身来,见到李鸿基身后的邢秀娘一呆,邢秀娘刚经历一场风雨,脸上的潮红末退,娇艳无比,尤其是**过后那种娇柔无力的样子更是迷人,邢秀娘刚才没有料到大厅有人,一见周凤梧在连忙退入房中,周凤梧看到邢秀娘的脸色已经知道两人刚才干了什么了,难怪自己等了那么久,虽然觉得李鸿基荒唐,但这事自己可不好开口劝说。

周风梧忙拿出几件公文道:“大人这里有几件急件需要你亲自处理,有的已经压下十天之久了不能再拖,你再不回来就有大麻烦了。”

李鸿基看了看上面的几件,拔拉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就是催粮催款吗,有什么麻烦的,给他就是。”

周凤梧道:“大人,这几件还不是很难办,我刚才放在最上面的那件被你弄地下去了。”

李鸿基住地下一看,可不是有一件公文躺在地上么,忙检起来一看,原来是榆林总兵王承恩来的公文,公文说道由于官兵围困高迎祥许久,士卒疲备,延安总兵俞忠霄请求榆林派兵增援,王承恩已答应了其请求,决定抽掉五千人马增援,其中要求金县出兵一千,先到榆林聚中,然后统一出。

李鸿基一看日期,最晚需后天到达,虽说金县距榆林较近,但二天时间无论如何是赶不过去了。忙问道:“既然是十天前已经收到公文,为什么不早兵。”

周凤梧一脸苦色,自从知道李鸿基对朝庭有异样心思后,所有的将领都把部队看成是李鸿基的私人部队,何况军响是李鸿基所,兵器也是李鸿基提供,不当成私产也难,当初招兵时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李鸿基招的都是寒家子弟,大部分人对各地被逼造反的饥民抱有同情态度,若非当初参军恐怕自己活不下去,也会走上这条路也不一定,众人有了这样心思自然更是不愿出兵。

其中高立功更是拒绝的明显,没有李鸿基的命令谁敢带兵出去,若士兵有了损伤谁人可以负责,高立功是李鸿基外的最高军官,又是李鸿基的妻舅,高立功一话其中几个怕违反朝庭命令会遭到处分的几名军官也不说话了,所以这份公文愣是到了十天也没人理睬。

其中周凤梧是知道李鸿基的心思,现在还不是和朝庭翻脸的时候,李鸿基的羽翼末丰,肯定不会对抗朝庭的命令,但无论周凤梧怎样解说,众人都理都不理。要出兵好办,拿出李大人的命令来,周凤梧无奈只得拖着。

李鸿基骂道:“这帮免崽子,连你的话也不听。”

周凤梧默然,心道:“我的话他们会听才怪。”

其实周凤梧在李鸿基营中的地位有点尴尬,周凤梧是金县的一县之主,按品级虽然比李鸿基低,但他管民,李鸿基主军,两人本来互不干涉,但因李鸿基帮其报了全家的血仇,周凤梧已经誓效忠李鸿基,成了李鸿基的手下,平时也是帮助李鸿基处理各种事务,实际上担当了李鸿基军师的角色。

要是李鸿基在时,周凤梧的话基本上是李鸿基的意思,众人自然听命,但李鸿基不在,周凤梧只能当个师爷文书之类的角色,众人处理不了的公文会丢给他做,但要想对一众军官下令,对不起,没有人会听他的话。李鸿基也知道这种情况才敢放心的离开远去商洛山一个多月,但没想到这帮军官会没脑子,若不是自己回来的快,恐怕这次会有大麻烦。

李鸿基沉吟了一下吩咐亲兵道:“马上把高立功,贺珍,贺景他们找来。”

等亲兵出去后,李鸿基对周凤梧道:“这样吧,你先去准备一千人马出的物质,明天我会亲率人出。”

周风梧迟疑的道:“大人,明天出也来不及后天就赶到榆林,骑兵还可以,要是步兵的话至少也要四天,但是我们不可能派一千骑兵去吧。”

李鸿基拍了拍周凤梧的肩膀道:“你放心,我有办法。”

周凤梧怀疑地走了下去。

等了一会儿,高立功他们过来了,李鸿基狠狠的批评他们说:“你们干什么,现在就想造反啊,连总兵大人的公文也敢不理。”

高立功他们被骂得莫明其妙,心道:“造反的事你干得还少,我们不出兵还不是为你好。”但见李鸿基急言利色都不敢出声。

李鸿基见众人不服气,接着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我违反朝庭的法令太多,次早也要造反,所以你们就可以不理朝庭的公文了,真是蠢材,我是违反过朝庭的法令不假,但什么时候让朝庭知道了,朝庭不知道我就没违反,我什么时候公然违抗过朝庭了。”

众人恍然大悟,高立功道:“大人,这些士卒都是大人辛苦招蓦,并自己花银子喂养的,我们怕出兵有所损伤才不理公文。”

李鸿基道:“什么时候打仗能够不死人,这次我们不出兵,马上会引起朝庭的怀疑,那时我们不得不提前起事,目前我们在商洛山中的基地刚刚建设,只要每过一天,我们的力量就会强一分,若是仓促起事我们不知会多死多少人。”

众人一听商洛山,顿时大感兴趣,忙询问商洛山中的情况,李鸿基简略地说了一遍,众人听了大为振奋。

高立功忙跪下来请罪:“大人,都是我没有领会大人的意图,才会阻止出兵,酿下大祸,请大人治罪。”

李鸿基扶起他道:“这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有错,走时没有和你们说清楚,好在目前补救还来得及。”

高立功怀疑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总兵规定的时间是后天必须到达榆林,如果是骑兵还行,可是这样一来就会暴露我们的实力。”

李鸿基道:“我们可以出两千骑兵,等到榆林附近时我只带一百骑兵,其他人步行,马匹交给另一千人带回。”

贺景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只是路上遇到行人怎么办。”

李鸿基想了一下道:“我们尽量从小路走,实在避不开的行人……说到这李鸿基迟疑了一下。

贺珍接道:“是不是直接杀无赫。”

李鸿基摇了摇头,这些无辜的人自己真要狠下心来吗,俗话说无毒不丈夫,可是自己这样一来又和那些土匪强盗,贪官污史有何区别。想了想道:“不,还是把他们都带到金县来吧。”

贺珍撇不撇嘴,对李鸿基的心软有点不以为然,这一年来兄弟两人负责金县的保密工作,不知处死过多少怀疑是探子的人,金县的走私贸易才能进行得红红火火还一直没有被朝庭觉。这处死的人真正是探子的也不知有几个。

李鸿基接着说道:“立功,明天你就和我一起出,到了榆林你再带人返回来。”

高立功应道:“是,我会保证没有人现我们的骑兵大队。”

李鸿基点了点头,吩咐他们先去休息,明天还有事做。

等众人都回去了,李鸿基朝内室走去,邢秀娘迎了上来,颇为不啥得道:“你明天又要走了。”

李鸿基道:“我现在是朝庭是命官,朝庭有令我也是身不由已。”

看见邢秀娘愁,一把搂过她道:“娘子不用愁,这次出兵也没什么危险,很快就会结束,事情一完我就会回来的,现在我们该吃饭了。”心里却想道,高迎祥不会那么容易剿灭的,如果有可能自己还要尽量放水。

邢秀娘经李鸿基一提起才感到确实是饿了,两人一下午的大战已经耗去了很多精力,刚才自己太过担心没有感觉,想到李鸿基刚刚回来,会感到更饿才是,忙道:“你不提我还忘了,刚才我已吩咐做好了饭,咱们一起吃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鸿基刚起床,只听外面已是人叫马嘶,众人接到李鸿基的命令不敢殆慢,连夜已准备好出,邢秀娘帮李鸿基整理了一下衣服,满脸不啥。李鸿基亲了她一下然后轻轻的推开了她,跨出了房门,对门外等待的李过道:“咱们走。”出门而去。

一路上李鸿基等人一阵急赶,晚上也没有休息,终于在第二天早上依稀可以看到榆林城了,李鸿基吩咐高立功带人返回,还好李鸿基等人都是拣小路走,路上只碰到十来个人,李鸿基吩咐高立功一并带回金县。

等高立功回转后,李鸿基带着一千步兵,又紧赶慢赶了一个时辰才到榆林,李鸿基在门外望着榆林的城墙,想道:“这是第二次来榆林了,第一次时自己只有一千多人,还是个守备,后来才到金县。如今自己虽然官只升了一级,但骑兵就组建了上万人,第二次到榆林等侍他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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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训斥

李鸿基刚进城门,就见一小校飞奔而来,远远的大声喝问:“来者可是金县的李将军。”显然是得到刚才城门传令兵的话赶来迎接的。

李鸿基见这个小校年龄不大,但穿着却是总兵的亲卫衣服,知道一定是王承恩的亲兵,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塞给他道:“可是总兵大人派你来的。”

那小校拈了一下银锭足足有十两重,顿时喜笑颜开回道:“见过大人,小人正是奉总兵大人之命引领大人到营地。”

又压低声音道:“各处的人马都已来到,明天就要出兵了,大人离榆林最近,反而来的最迟,昨天总兵大人说到你时还有点不高兴,不过及时来到就没事了。”

李鸿基点了点头:“多谢了。”

那小校也再不说话,带领李鸿基到达营地后就走了,要李鸿基安排好人马后马上到总兵大人处报到。

李鸿基安排后人员已是下午了,不管怠慢,马上求见总兵大人。这是李鸿基第二次见到王承恩,虽然上次只是远远的拜见了一下,王承恩也没有仔细看过李鸿基,毕竟上次见面时李鸿基还不放在他眼里。

李鸿基见到大堂上正坐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已经比上次见到时瘦了不少,看来王承恩这一年多来并不好过。李鸿基一抱拳,单跪道:“末将李自成拜见总兵大人”

半响却没有听到王承恩的声音,李鸿基知道恐怕是王承恩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也不抬头,就这么直挺挺的单腿跪着。

王承恩冷冷的注视着这个人,从他以小小的金县挡住不沾泥和王嘉胤几万大军他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当时自己很是欣喜,挥下又有了一名能征善战的大将,一力保举他为都司,没想到此人私心如此之重,陆陆续续有传闻其私自与蒙古人贸易,自己派去金县的几批探子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用问也是此人暗害了。

其实王承恩也知道,由于大明的军响经常时断时续,在边境驻守的军队都有干些走私的活计,朝庭有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承恩恼怒的是李鸿基如此心狠手辣,自己派去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这次李鸿基距离最近而又最晚到达更是让王承恩觉的此人虽然有才却倔傲不训,有心先灭他点威风,以后用起来才能顺手。

见李鸿基一直恭顺的低头,稍微有点满意,但还是冷冷的问了一声:“听说金县和蒙古的买卖生意很是兴隆啊。”

这声音不大,李鸿基却马上惊出了一身冷汗,“王承恩知道了,他知道多少,这次是不是要拿我。”

口里回道:“末将不明白总兵大人的意思,末将在金县一直主军,生意的事不太懂。”

王承恩气急反笑,“好,好,你不懂,金县的稽查走私是不是你负责。”

李鸿基回道:“回禀总兵大人,正是末将负责,不过末将已经将走私的商人全部法办,也曾报过总兵大人。”与蒙古的生意往来中有时会碰到别的地方同行,李鸿基毫不客气一律拿下,从重处理。

王承恩敲了敲桌子:“这就好,我也知道朝庭军响有时接济不上,这兵难带,但也不能破坏朝庭法度,起来吧。”见李鸿基已经是满头冒汗,也不以为甚,轻轻一提就放过了,在他看来这剿匪还要倚重这样的带兵大将,毕竟也没有证据,只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满的就可以了。

李鸿基闻言,心里大为轻松,看来这个王承恩没有撑握什么东西,嘴里回道:“多谢大人。”心里却想道:“这个死太监,吓了我一声冷汗。”站了起来。

又听王承恩仿佛慢不惊心地问道:“听说这高迎祥是你舅舅。”

李鸿基闻言只得又跪下,回道:“大人,高迎祥按辈分确是末将的舅舅,不过是隔了几代的亲。”

王承恩道:“起来吧,不是亲的就好,凉你也不敢因私情误了公务,我是信得过你的,才调你过来。”

李鸿基暗暗叫苦,王承恩这么一说,自己就是想对高迎祥放水都不可能了,否则高迎祥部一旦从自己手里突围,自己就是有嘴也说不清,“多谢大人信任,末将一定不辜负大人厚恩,奋死杀敌以报大人。”

王承恩对李鸿基的态度很满意,“嗯,你先下去休息,明天就要出发了。”

李鸿基一走出总兵衙门,将身上的冷汗擦干,心道这太监果然阴险,这一手忽软忽硬也玩得漂亮,自己是一般人非给他吃得死死地不可。

第二天,王承恩就率领五千人马出发,一路上大军缓缓而行,从榆林到延安一路上赤地千里,到处可以看见枯死绝收的庄稼,幸好现在是十一月份,刚刚秋收不久,百姓多少收了一点,目前家中都还有一点余粮,恐怕到了明天春天各家就要断吹,到时若是有人登高一呼,恐怕马上又能聚起数万人,王承恩一路上看得心惊胆战,必须在开春前消灭高迎祥了,否则到了开春高贼得到了饥民的补充,马上又要壮大起来。

俞忠霄听到王承恩到来大喜,亲自到门外十里迎接,两人见面客气了一下,俞忠霄就吩咐设宴为王承恩接风。

就在俞忠霄为王承恩的到来而接风时,高迎祥已得到官兵的援军到来的消息,现在的安寨已被官兵围困数月之久,虽然官兵一直攻不进来,但安寨已经渐渐困顿了起来,高迎祥忙找齐众将来商议。

此时高迎祥已有四千铁骑,四万儿余步兵,手下能员众多,聚齐了十八队,第一队王嘉胤,第二队黑杀神,第三队混天王,第四队王自用,第五队改世王,第六队老回回,第七队八金钢,第八队扫地王,第九队过天星,第十队破甲锥,第十一队翻山动,第十二队罗虎,第十三队显道神,第十四队掌世王,第十五队射塌天,第十六队左金王,第十七队九条龙,第十八队是高迎祥自领的中军,有满天星,混世万,刘哲,黄龙等数员战将。

拜牛金星为军师,每队人马有二千人,多的是高迎祥的中军有八千人,在外围的王嘉胤和王自用各有五千人。

待到众人来到,高迎祥将情况一说,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已被官兵攻的疲备不堪了,官军又来了生力军,那还了得,只有牛金星露出喜色。

高迎祥见牛金星胸有成竹的样子,忙问道:“军师可有何良策,快快请讲。”

牛金星扫了众人一眼,故作莫测高深的样子道:“这王承恩不来倒罢,我们只能坐困愁城,来了之后我要将官军杀个片甲不留。”

众人哗然,官军人少我们都没然奈何,何况又来了生力军,其中老回回最是心急,也不太把牛金星放在眼里,抢着说道:“军师莫非发烧说胡话,官军人少我们都没奈何,何况人多,莫非你们文人只会吹牛。”

一时众人都哄笑起来。牛金星恼怒得瞪了老回回一眼,心想此人如此无礼,以后一定要让他吃些苦头才行,这牛金星虽在几分本领,但心胸却狭隘无比,就因为今天这句话,以后老回回没少吃牛金星的亏。

高迎祥见大敌当前众人都还互不服气,狠狠的一拍桌子大声道:“够了,安静,听军师怎么说。”

高迎祥手下都是不通文墨之人,这牛金星本是张献忠的手下,因和张献忠意见想左,牛金星认为张献忠不识自己大才,一负气就投靠了高迎祥,高迎祥得到一个文人的投靠倒是喜不自禁,马上委以重任,张献忠看在高迎祥的面子也没找牛金星麻烦。

众人听到高迎祥发怒,都静了下来,感受到高迎祥的重视,牛金星得意无比,扫了众人一眼,暗骂一声都是一帮大老粗,对高迎祥道:“统领可还记得王嘉胤和王自用”

高迎祥一愣:“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人合起来虽有万人,但都是新附之人,这王嘉胤几月前和不沾泥率几万人进攻一个小小的县城尚且大败而归,不沾泥更是丢了命,怎么能指望他们来救。”

牛金星笑道:“非也,非也,我不是指望他们来救,此一时,彼一时,上次他们之所以败,在于攻打的地方错了,我听说金县的李自成是统领的外甥,英勇无比是不是。”

高迎祥点了点头,有一个能干的外甥,他也觉得自豪,虽然和自已并不是同路人,但他是官,自己是贼,高迎祥见外甥和自己作对倒也不生气。

反问道:“这李自成虽然是我外甥, 但倒底不是亲的,如果你想找他来降,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们目前朝不保夕,就是他愿意我也不会去找。”

牛金星竖了一下大拇指:“大人仁义,我非是要找李自成来投,只是现在王承恩已经将榆林的精兵强将都调了过来,我们只需令王自用,王嘉胤两人再次攻打榆林,只要先攻下几座县城,王承恩必定坐不住,要回去救,而我军必会声势大振。”

众人听得点头,高兴起来,这确是一个好办法,显道神问道:“虽然王承恩退走,但就算如此,形势也不见得好转,官兵还是会将我们团团围住。”

众人听了又觉得正是如此,没有了王承恩,照样打不破官军的合围,一时又沮丧起来。

牛金星道:“非也,非也,各位莫非忘了张献忠,罗汝才两人。”

显道神问:“这两人又有何用,我们多次向他求救,这两人都按兵不动。”

高迎祥也道:“军师,张献忠是你旧主,你也知他为人,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做。”

牛金星回道:“正因为我是我旧主,我知之甚祥,以前官兵势大,他并非不想救,而是不敢救,但他也知道,目前官兵注意力一直在我们身上,他才得以逍遥,一旦我们被灭,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这个道理他还明白。”

老回回问道:“难道现在张献忠就长了一个胆子,又敢救了。”

牛金星微笑道:“他这次也不会救,我们也不靠他救。”

老回回大笑:“那是脱裤子放屁,一个样了。”

牛金星大为不满,但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也不好拿桡道:“这次不一样,只要王自用他们能攻下几个县城,张献忠自然会心动起来,目前延安空虚,只要张献忠一动,官军必定惊恐,到时会抽掉人马去救,那时我们再趁机杀出,官兵必定大败。”

高迎祥听得大喜,赞道:“军师大才,真是我的子房。”

牛金星拈着胡须,心中得意非凡,高迎祥马上传令,命王嘉胤和王自用进攻榆林,务必要攻下几座县城,因王嘉胤刚败不久,这次进攻以王自用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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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贺疯子

王嘉胤和王自用两人接到高迎祥的信后,找来毕忠商议起来,上次王嘉胤被李鸿基放走之后,一路上吃尽了苦头才找到了乱世王,对毕忠抢先逃走是恨之入骨,但那是他身边只有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想惩罚毕忠也不能,后来毕忠拉着乱世王两人对他又是敬酒又是陪罪,王嘉胤才打消了报复毕忠的念头,毕竟毕忠还有点真才实学,他手下要找出几个识字的也不容易。

毕忠先言:“二位统领,上次我们之所以失利,是不明敌情所至,这次榆林各县空虚是无疑了,就看我们先打哪个县。”

三人商议来商议去决定先攻府谷,本来金县是最近的,王自用也提议先攻金县,但王嘉胤和毕忠坚决反对,这两人已对金县有了惧意,王自用提议攻金县有提他们报仇雪恨的意思,但人家当事人有意见就算了,不过心里已经看不起这两个胆小怕事的家伙,输了一次胆也丢了。

此时府谷也已经抽掉了一千人给王承恩,兵力虚弱已极,守城之人不足二千人,王自用先派了几十个细作混入城中,半夜突然难,杀死守兵,打开了城门,刹时王自用王嘉胤两部一万余人呐喊着冲进了府谷县城。

其县令孙元半夜听到了喊杀声,大惊失色,起床后聚集了府里的兵丁和衙役两百多人试图反击,无奈人数相差太大,不到半个时辰其部全部死伤殆尽,县令孙元也末能幸免,王自用和王嘉胤两人轻易占据了府谷,飞马向安寨报捷。

府谷败退的官兵回到榆林,榆林留守的官员不敢怠慢,此时榆林的兵马不多,不敢轻易出城去收复府谷,只得回报王承恩,王承恩接报,贼兵已占领了县城,大急,尽起五千人马返回,如果不能尽快收复县城,等待自己的只能是丢官去职。

高迎祥接到王自用的捷报,大喜,马上通报张献忠和罗汝才,张献忠和罗汝才接到高迎祥的通报,对王自用能如此轻易攻陷县城也羡慕不已,尽管他们以前就已经知道了延安空虚,但对官兵的惧意,一直不管下手。

这次见王自用轻易成功,再也忍不住了。与罗汝才两人起兵二万余人合攻甘泉县,只一日甘泉就被攻克,杀甘泉知县郭景嵩和参政张允登,然后又连陷葭州,富县,杀葭州佥事郭永固,富县县令郭应响,并有向延安进犯的意图。延绥巡抚张福臻大惊,忙要总兵俞忠霄将贺人龙调来铲平张献忠,罗汝才。

俞忠霄无奈,只得令贺人龙率手下大将贺明威,周国卿及其本部人马一万人去救延安。

这贺人龙一走,安寒之围顿时缺了一个大口子,高迎祥闻知大喜,立马调聚众将要将官兵杀个落花流水。

原来这贺人龙也是米脂人氏,绰号叫贺疯子,打起仗来简直是不要命,本人也武艺高强,其手下也沾染了他的脾气,打起仗来都是奋勇向前,高迎祥手下十八队,足有一半吃过贺人龙的亏,还被他杀了四名头领,其余头领都是后面补上的。

贺人龙一走,高迎祥手下顿时都敖敖直叫,勇气倍增,虽然外面还有四万官兵,但已不足惧了。就在贺人龙走后第二天,高迎祥亲起十队人马加上自己中军近三万人直接向俞忠霄杀去。

俞忠霄虽然有四万大军,但分成三路围困安寨,本队只有一万五千人,哪里挡得住,被高迎祥杀得大败而归,高迎祥更是亲率中军四千铁骑追赶俞忠霄二十余里,等到俞忠霄收好残部,只余五千人,其余二路听到俞忠霄战败,连忙拔营而走,安寨之围遂解。

贺人龙从安寨出后直向甘泉县扑过来,此时张献忠连破官军数县,对官兵的战斗力有些瞧不起,对高迎祥部屡败于旗下的贺人龙也高看不上,反而认为是高迎祥无用,见贺人龙来,正合已意,率三万人马在甘泉城外驻扎,等贺人龙一来,趁其立足末稳就加以攻击,要一举败贺应龙,再攻延安府。

贺人龙来到甘泉时,张献忠正带着三万大军等着他,毕竟走了几天了,当天贺人龙并没有进攻,立好营寨后,任由张献忠派人在营外破口大骂,就是不出战这让张献忠心里更是轻视,第二天一早张献忠又派人来骂,献军正骂得高兴,只见官军的营寨缓缓的打开了,里面冲出来一人,只一枪将正在骂阵的张献忠手下大将结果了,并左冲右杀,手下无一合之将,献军骂阵之人狼狈而逃,张献忠手下顿时哑口无言。

张献忠瞧着那名官军对身旁的人询问道:“此人是谁,如此勇猛,莫不是贺人龙。”

罗汝才看了看,接道:“此乃贺人龙手下头号大将周国卿,曾和我交过手,不分胜负。”其实罗汝才那一次被周国卿杀得狼狈而逃,这事当然不能说出来。

张献忠赞道:“这贺疯子手下倒有几个人才。”

旁边的李定国已奈不住了,“义父,我来取此人人头。”

张献忠点了点头:“非吾儿恐无法取胜,去。”

李定国大喜,一拔马头冲了上去,也不答话,挥刀便砍,周国卿正挑着刚才骂阵之人的人头,在阵前来回走动,每到一处,官兵便大喊起来:“万胜,万胜。”

见对面一人冲上来,忙弃了人头,举枪架住李定国的大刀,铛的一声,周国卿只觉得手臂一麻,心道:“此人年纪轻轻,好大的臂力。”

忙问道:“你是谁,本将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李定国答道:“到阎王那儿自然知道你爷爷的名字,接招,一刀又砍了下去。”

周国卿大怒:“即如此,莫怪本将军心狠了。”举枪朝李定国刺去。

两人枪来刀往,斗了小半个时辰,周国卿渐渐不支起来,后面的贺人龙看的真切,心中大为不奈,手中的长枪一指,吩咐全线压上,李定国眼看要得胜,突然睢见前面黑压压的官军都上来了,大吃一惊,拔转马头就跑,周国卿松了一口气,见李定国跑了,忙随大队追了上去。

张献忠在后面看得正高兴,眼见义子就要取胜,突然见官军全线压上,大吃一惊,骂道:“这个贺人龙真是一个疯子,那有一开始就全线压上的道理。”令旗一指吩咐前军中军全军冲上,后军一万人作预备队。

顿时两股人潮呐喊着冲上前去,很快两队人马就已接触,两军交接处顿时血肉横飞,仿佛激起的一朵朵浪花,官兵胜在装备精锐,义军胜在人数众多,杀了个难分难解。

贺人龙亲自领军在最前面,身旁的亲兵紧紧的跟着他,象锥子一样直插入义军的正中央,手下无人能挡一枪,一刻不到冲破了张献忠的前军,直朝中军冲来。

李定国下来刚喘了口气,见一人在自己的阵地如入无人之地,大怒,冲上去一刀就向贺人龙砍去,贺人龙举枪一架,铛的一声,李定国的大刀脱手而飞,李定国到底和周国卿战了半响,手上的力道还没有恢复过来,否则不会被贺人龙一枪把大刀挑飞。

李定国失了刀,大惊,头拼命住后一仰,只见一道枪影从自己面颊擦过,引起一阵火辣辣的痛楚,李定国知道不是贺人龙的对手,转身就跑,旁边的献军见军中的勇将连贺人龙一枪也接不下,大惊,纷纷向后退去,带动了整个中军,后面张献忠见识不妙,忙将后军也压上,方才堪堪挡住。

两军就在甘泉城杀了个天昏地暗,义军越战越是心惊,官军不但精锐,而且都是疯子,不但贺人龙是疯子,他的手下也都是疯子,拼杀时都是两眼血红,倒下去时还要拉个垫背的,渐渐的献军越杀越胆寒,开始有人往后溜了起来,张献忠大惊,连忙阻止,但开溜的人越来越多,再也阻止不了,张献忠眼看败局难以挽回,连忙向城中退去,献军本已不住,见主帅退走,哪还肯卖命,都转身就跑。

罗汝才见张献忠跑了,不管怠慢,转身也跑起来,顿时兵败如山倒,义军全体溃败起来,都朝城门挤去,官军见义军败走,更是不舍,也直往城中冲去,张献忠来不及关城门,和罗汝才两人只得在城中穿城而过,往富县而去。

张献忠罗汝才两人到了富县,坐下来喘了口气,心道:“这贺疯子还真是利害,早知如此不应该和他打野战,守城的话三万大军怎么也敌得过他一万人。”整理了一下队伍,现只回来了三千人,好在几个大将都在,刚想命令,让下面的人到城中抓人补充兵员,传令兵进来:“报,外面官军已到,其南门,西门,东门都已围住。”

张南忠大惊道:“这贺疯子来的可真快。”

和罗汝才对看了一眼,顿时有了走意,忙吩咐下面众将,收东西向北门离去。

原来贺人龙攻下甘泉后只留下一千官兵打扫战场,其余人马并不停歇,全力向张献忠罗汝才两人追来,贺人龙明白,现在的张罗两人已成了惊弓之鸟,要是等其定下心来,这富县就难打了,果然张罗两人吓得离城而去,富县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其实贺人龙此刻只有五千疲兵,张献忠罗汝才只要稳定一下心神,富县完全可以守住,只是两人已丧胆气,怕另外还有官兵来到,把北门也围住就走不了。

贺人龙占了富县,也不追赶,甘泉还有一万多俘虏,守军只有一千人,万一生暴动就难以收,留下二千人守富县外,自己连忙带领三千人马返回。

王承恩带着五千人马风尘扑扑的赶回了榆林,此时王自用两人攻下府谷之后获得了补给,人马也扩充到三万人,听到王承恩已带了五千精锐回来,其中还有李自成,王建功等勇将,王嘉胤和毕忠两人心里已是打鼓,萌生了退意。

王自用却不肯,非要与王承恩较量一下不可,这次以王自用为主,两人也只好同意,但却打定了主意,一有不对立即开溜,王自用倒是信心百倍,对这两个胆小的家伙颇为瞧不起。

这天三人正坐在大厅商议,探马来报,官军离府谷只有二十里了,王自用闻言大笑:“这帮免崽子,来得倒快,吩咐下去备马,我亲自去会会他们。”

毕忠和王嘉胤闻言大惊,齐声道:“不可,官军精锐,守城倒是无惧,野战必无幸理。”

王自用回头看了一眼:“呸”了一下,骂道:“胆小如鼠的家伙,官军只有五千人,你俩若害怕,躲在城中便是,我只带本部人马即可。”

毕忠和王嘉胤两人被骂得面红耳赤,见王自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不由对望一眼,毕忠开口道:“大人,不如我们只带五千人马一起出城,如果失败,退回就是,城中还有一万人马足够守城了。”

王嘉胤叹了口气道:“只好如此了。”

叫来乱世王,吩咐其好好守城,如果一有不对,只等自己两人退回城中马上关城门,千万别让官军有机可乘。

等到王嘉胤嘱咐完毕,点齐人马时,王自用已带领本部一万五千人在城外摆开了阵式,王嘉胤和毕忠两人连忙跟上,带领亲兵来到王自用跟前,王自用见他两俩出来倒也不再嘲笑,对俩人道:“等下官军来到,趁他立足末稳,我前军中军一万人一举压上,尔俩随后支援。”

两人点头答应,探马来报:“禀大人,官军离此只有五里了。”

王自用一点头:“再探。”探马禀命而去。

王自用吩咐道:“传令下去,准备迎敌。”

刹时战场安静下来,只有传令兵的声音:“大人吩咐,准备迎敌,大人吩咐,准备迎敌。”

啥话也不说了,码字

第十二章王自用

前面还有五里就到府谷了,这次一定要把这两个草寇斩尽杀绝,竟敢趁自己离开榆林时偷袭自己辖下的县城,王承恩骑在马上恶狠狠的想。

这时官军的探子已来报:“报大人,前面贼军已出城,估计不下二万人。”

王承恩点了点头,吩咐探马下去,对身边环视的众将扫了一眼,道:“各位看这仗怎么打。”

副将王建功开口道:“这群贼寇不知死活,若是守城我们还要费点功夫,竟敢出城那是自己找死,一个冲锋就会土崩瓦解。”

王建功的部下都咐合起来“是啊,是啊,那是贼寇自己找死。”

另一个副将何其雄摇头第二卷基业 第十二章王自用道:“不妥,贼寇竟敢出城,必有所持,我军不可轻易出动,免得落了陷井。”

何其雄的部下也跟着附合起来,道还是谨慎点好。

两人同为副将,经常明争暗斗,其部下也是如此。

王承恩皱了皱眉,见一旁的李自成不语,直接问道:“李都司在何见解。”

李鸿基见问道自己,不得不答:“回禀总兵大人,我军远来疲备,不如就此扎营,贼寇在城外已有准备,若是我军迟迟不至,贼寇必以为我军有了惧意,胆壮之下可能来攻,那时我军以逸待劳,岂不稳操胜卷。”

王承恩点了点头:“说得有理。”

旁边的王建功闻言,见王承恩对一个小小的都司如此重视,大为不服气道:“你这是一相情愿,让是贼寇不来咋办。”

李鸿基道:“禀将军大人,若贼寇不来,我大军经过一天休整,明天必定精神大济,正好杀到城下。”

众人闻言,这不失为一良策,都点头应合,王承恩见众人都同意,马上吩咐下去,立营第二卷基业 第十二章王自用安寨,明天再却破敌。”

王自用在城外等了半响也没有见到官军人影,对王嘉胤疑惑道:“怎么还没来,官军就是爬也爬到了。”

王嘉胤大为高兴,今日恐怕不用和官军作战了,随口赞了一句:“恐怕是官军闻统领的威名不敢来了吧。”

旁边的毕忠也估计官军恐怕在前方安营扎寨了,忙也赞道:“官军怕了,必不敢来,大人我们可以回城了。”

这时探马来报;“报二位大人,官军已经停止行动,在五里外安营扎寨。”

王自用大喜,对两人道:“看来这王承恩知道老子的利害,不敢来了,如今我们正可以乘其还没有立好营寨,一举出击,活捉王承恩,看看这没卵子的太监是个啥样,简直丢我们老王家的脸。”

旁边的亲兵大笑起来,大声叫道:“活捉王承恩,活捉王承恩。”

王嘉胤和毕忠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王自用如此高看自己,竟然想离城五里与官兵作战,两人不由后悔刚才的马屁。

毕忠还是不想和官兵在城外交战,劝道:“大人,我军有城墙依托,何必与王承恩硬碰硬。”

这时的王自用已听不进去,对毕忠道:“我军是官军数倍,何必良费时间,一股将王承恩荡平,整个榆林就可一蹴而下,”

说罢,吩咐大军马上出发。

王嘉胤和毕忠两人无奈,只得率军跟着,不过人马放在最后。

官军的营寨立了还不到一半,探马来报,贼寇已率军杀来,王承恩闻言大笑,环视身边诸将到道:“看来今晚咱们可以在府谷过夜,这营寨可以不立了。”吩咐下去马上停止立寨,准备迎敌。

王自用信心百倍,这次一定可以击溃官军,那时整个榆林就是他的襄中之物了,给他信心的不是别人,正是跟了他三四年的四千子弟兵,这四千人都是在尸堆里打滚出来的百战老兵,跟随他转战千里,攻破了多座县城,每人手上都不下七八条人命,可以说都是亡命之徒,纵然官兵精锐,但他相信,他的士兵和官兵一对一绝对不会落下凤的,官兵只有五千人,他就不信另外还有一万六千人,连剩下的一千官兵也抵不住。

五里路很快就到了,望见了官兵的队伍,王自用吩咐前队暂停,他自持武艺,想和官军先来个一对一的单挑,见前队已经停了下来,王自用正要吩咐人上去与官军喊话。只见官军的帅旗一指,抢先杀了过来,倒是给王自用来了个立足末稳。

王自用见如此,也不着急,一挥手吩咐也全军压上,两军相遇顿时激起了一阵阵血花。

李鸿基大为兴奋,这样在野外的冷兵器作战他还是头一次,上几回他都是指挥而已,并没有上去撕杀,这次自己的武艺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仗着自己力大,李鸿基将以前用的长剑换成了大刀,身边有亲兵护着,李鸿基挥舞着大刀,只管往前砍去,手下无一合之将,碰到的人都是剑断身亡,有几人生生被李鸿基劈成了两半,李鸿基顿时全身沾满了鲜血,活象个血人。

不过前方的人都是王自用的百战枭徒,见此人如此凶狠,不但不退,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血性,前扑后继的杀了过来,渐渐的李鸿基身边的亲兵已有了伤亡,李鸿基大为心痛,亲兵都是他亲手调教的精英,最短的也跟了他有半年,何苦拆损在这里,顿时停止了前行。

义军对此人也是暗暗心惊,此人一路杀来,他身后伏尸数百具,都是他和亲兵所为,倒在他手下的至少有二十几人,好几个头目都没能挡住此人一招,对李鸿基也有了惧意,见李鸿基不再前行,松了口气,也不相逼,远远的围着,竟然在战场上对持起来。

官兵接战大为惊讶,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一般贼寇,已方装备精良,又久经战阵,官兵只要冲几下对方就会瓦解,哪知竟然都是捍不威死之徒,有的右手被砍,左手接剑还能战斗,有人倒下了没有了武器,抱住官兵的脚用嘴啃起来。

官兵越战越是心惊,对手的强悍大出官兵的意外,何况自己的人数还远远少于对手,一时之间官兵竟然抵不住,节节后退起来,李鸿基这时已有时间打量战场,见官兵不断后退,大吃一惊,自己已经突击太前了,官兵一退,自己和身边的数百人就要陷入义军的重重包围了,连忙也向后退去。

这一退,李鸿基就看出问题来,跟着冲上来和官兵缠斗的只有几千人,其它的都在后面呐喊助威,脸上都有惊慌之色,不敢向前。李鸿基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原委,前面的必能是义军的精锐,后面的只是新兵,还没有经历过战场才会有此情况发生。

李鸿基大喜,绕过前方的人马,朝义军拉开的空隙杀去,后面的新兵见已方占了上凤,心理刚定下来,突然旁边杀出几百凶神,如砍瓜切菜般杀起人来,前面的一个更是厉害,一刀下去,往往人都被劈成了两截,这股新兵都是府县附近新抓来的人员,以前都是老老实实的农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一声呐喊,扔下兵器四散而逃,后面的新兵本就是心惊胆战,一见前方的新兵败逃了下来,哪还敢多呆,扔下兵器也逃起来。

李鸿基心中一动,这个画面好象在哪里见过,大喊起来:“贼军败了,贼军败了。”

李鸿基的亲兵见只情景也跟着李鸿基大喊起来:“贼军败了,贼军败了。”

战场上数百人的齐声大喊,刹声便盖过了其它声音,义军的新兵更是慌了起来,都往后撒退就跑,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顿时场面一阵混乱,义军自相践踏起来。

王自用的百战老兵在前线正杀的顺手,官兵节节败退,听到喊声,回头一看,自己的后方乱成一锅粥一样,正在撤退,士气顿挫,也往后退去,官兵正在吃力挡着,眼看就要败了,见义军的后方乱起来,刚才追杀自己的人也在住后退,勇气倍增,反身追杀过去,这一进一退,义军再也挡不住了,全军顿时溃散起来。

王自用看得目瞪口呆,眼看自己就要胜利了,新兵一乱,自己的百战老兵也败了下来,还想斩杀溃兵,挽回败局,见王嘉胤和毕忠两人拔马便走,顿时气得吐血,心知大势已去,也跟着败下来。

王承恩正在后方督战,眼见官兵已是无还手之力,再退就要败了,声嘶力竭喝着官兵前行,甚至斩了退到自己身边的几名士兵,突然见敌军潮水般退去,官军都欢呼起来,往前追杀,王承恩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见敌人确实混乱起来,忙吩咐全线压上。

官军一路追击,直到府谷县城才停止,王嘉胤和毕忠两人已关上城门,若不是马快,王自用也差点关在城外,不过城外还有数千义军,见城门已关,走头无路,只好投降。

王承恩到了这时对自己先败后胜,还摸不着头脑,直到问过前方的士兵才知道是李自成杀入对方的新兵中间引起了混乱,大喜,对李鸿基道:“此战李都司当记首功,本部一定会向上面保举。”

李鸿基连忙回道:“多谢总兵大人,首功当记大人才对,若没有大人在后方的指挥,我军早已败了,哪能取得如此胜利。”

王承恩对自己能在官兵要败时还能督军作战也感到自豪,见李鸿基说了出来,心中高兴道:“不必多言,这次能大败贼军众将都有功劳,但首功还是算你。”

众将听了大喜,刚才官军危急时有几人都往后退去,准备一有不妙就开溜,王承恩既然如此说了就表示不会追究,还会记功,心里暗暗感激起李鸿基来。

王承恩曾在宫中打滚多年,对这种勾心斗角之事了如指掌,哪里不会明白众将的心思,眼下官军虽然胜了这一仗,但府谷城还在贼寇手里,需要这些人卖命,只得先安众人的心,有账不妨以后再算。

王自用回到城中,对毕忠,王嘉胤两人破口大骂,两人心中有愧,倒是不敢还口,王自用见两人如此,想自己的部下这次损伤怠尽,倒也不能对两人逼迫太过,否则翻起脸来自己可不是对手,又想起这次自己的百战老兵都在后面,也不知逃回来几人,顿时伤心起来,眼泪都要流下来,也没心思再骂两人了。

王嘉胤见到王自用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安慰道:“兄长不必担心,目前城中尚有一万多人,守城是没有问题,我这里先拔五千人作你的部下,算小弟给兄长赔罪了。”

王自用闻言,见王嘉胤愿意拔五千人马给自己,虽然比不上自己的损失的精兵,心里也稍稍安慰。

王自用抹了眼泪吩咐亲兵统计自己的损失,一统计眼泪又哗啦啦的往下掉,自己的精兵一直冲杀在最前面,回来时当然都在后面,大部分被关在城外,只有几百人跟着回来了。王嘉胤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安慰,起身走了,还是让他自己静一静好。!!!

第十三章攻城

这次官军虽然大获全胜,但自身的损失也不小,五千官兵,重伤死亡的加起来有一千五百多人,其余三千多人也大多或多或少的带伤,若是王自用的新兵晚上一点崩溃,这五千官军可以说要全军覆灭也不一定。

李鸿基的手下也伤亡了二百多人,让李鸿基觉得心痛无比,官军暂时对府谷是没有进攻能力了,何况官军手里还有数千俘虏,若不解决引起哗变又是一件头痛的事,王承恩无奈只得吩咐官军先押着俘虏回榆林,然后再调援军过来。

这些天官军只是在城外扎营,并没有进攻县城,而且由于要分出一部分人押送俘虏,人数也只有二千人左右,但义军却也不敢出城,城中虽然有一万多人,但老兵只有一千来人,其它都是新兵。

通过这次的失败,王自用已经看清楚了,上次自己带着那些新兵出去和官兵打野战决对是败笔,如果仅率自己的四千子弟兵出战,这会儿官军早已败了也不一定,趁着官兵休整之时,王自用也在城中加紧练兵,把老兵分派下去,务必尽快练出一支强兵,要让官兵在府谷的城墙前碰个头破血流。

一个月后王承恩从各个地方抽掉的援兵已经到了,这次王承恩丝毫不敢大意,将榆林能调的兵都调来了,整个小小的府谷会聚了二万余名官兵。

王自用这个月也没闲着,这一万多名新兵也训练的差不多了,另外又抽调了全城的青壮二万余人,这些人守城是不可能的,但让其在义军的监视在搬运物资,打造守城工具却没问题,虽然大部分人都不愿帮贼对抗官兵,但在义军的刀枪下也不得不低头。

一切准备妥当,王承恩很满意,自己上次太小看贼兵了,只带了五千人,差点大败而归,这次自己再也不会大意了。

兵马到齐后,第二天王承恩就升帐点齐众将,宣布攻城,此时账内人头攒动,其中副将,参将数十名,李鸿基一个小小的都司只能派在最后面,李鸿基也是乐得没人注意自己。

其实攻城战是李鸿基最不愿意打,只会令自己手下白白送命,对自己来说全无意义,但又知道自己躲不过,若是攻城顺利还好,若是不顺,自己带来的一千人不知还会剩下多少。

这次攻城,由于准备充分,人员充足,王承恩倒是没有派上次血战下来的官兵上场,令副将杨嘉谟,左光先负责,分攻南北两门,西门由另一副将李国奇负责,三人手下各有五千精兵,王承恩亲率中军八千人在东门,主攻也由一副将宗元率领。

王承恩望着府谷的城墙,只见上面人头攒动,看到官兵大举出动,义军显然也知道官军今天会攻城,城头的守卫人员立马增加了不少,府谷的城墙不是太高,大概有四丈左右,但这样的高度只有借助云梯才能上去,象一般的叠人法,甚至抛钩攀沿的方法都用不上。

王承恩看着城头,吩咐道:“开炮。”

这次官兵准备充分,带来了五门大炮,可惜不是那种红衣大炮,而是上万斤的铜炮,不然直接就可以把城墙轰塌了。不过这五门大炮也够那些土包子喝一壶了。

随着传令兵开炮的喊声传来,顿时炮声隆隆,碗大的炮弹直向城头砸去,城头的义军听到官军的大炮一响,确实吓了一大跳,这些人从来没有见过大炮,次难免被吓坏,许多人转身就想逃,还有一些人蹲在地上哆哆嗦噎的抖。

这次王自用吸起了教训,将新老士兵混杂在一起,那些想逃的新兵马上被老兵逼了回来,而在地上哆嗦的新兵也被老兵踢起,多挨了几炮后,新兵也现这些大炮虽然响声挺大,但只要不直接砸上就没事,慢慢地也放下心来。

王承恩见城上的慌乱停止后,知道再开炮也不会有多大效果,吩咐道:“停止射击,全军前进。”

整个府谷四周顿时响起了官军雄壮的彭声,城下的官军都踩着鼓点向府谷城前进。

王自用站在墙头冷冷的看着不断逼近的官兵,心理一股热血涌了上来,上次的耻辱必定要在这里洗刷,

吩咐道:“等官兵到五十步内再放箭。”

传令兵一声一声的传去下:“统领有令,五十步放箭,统领有令,五十步放箭。”

随着官兵的一步步逼近,城头上的新兵有的已是脸色白,拉弓的手不可控制的抖起来,王自用默默的数着,一百五十步,一百三十步,一百步,突然有一个新兵的手太紧张了,手指一松,一箭已经射了出去,这一箭顿时引起许多新兵的反应,箭纷纷射出。

王自用一叹,这些新兵毕竟只训练了一个月,次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能够不跑就不错了,当机立断,马上吩咐道:“放箭。”自己一箭射出,顿时将前面一个军官射倒。

义军一听吩咐,紧绷的弦一松,利箭纷纷向官军射去,刹时传来卟卟的官军中箭的声音,但绝大多数还是由于力道不够,射在了官兵的前方。王自用看着想起自己的老兵,心中又是一痛,若是开始就守城,有自己的老兵在,这一阵箭雨起码也可以射死数百名官兵,而不是象这样只有廖廖数十人。

官兵见义军的箭软弱无力,士气大振,一声呐喊,向城头冲了过去,城头顿时箭如雨下,官军进入了五十步后伤亡增多起来,而此时的官军明白只有冲过去才能活命,都毫不迟疑,五十步的距离很短,只几箭的功夫已冲到城下整个府谷城墙顿时架满了密密麻麻的云梯。

义军早有准备,向长矛对着爬上来的士兵乱捅,滚炀的热油往下倒去,刚往上爬的官兵出一声声惨叫,更多的云梯被推倒,往上爬的官后被压在云梯下,成了义军的活靶子。

攻城战一开始就残酷无比,官军的弓箭手也在尽力的往上射箭,试图压住守军,让墙下的官兵能够顺利地住上爬。义军也开如有了伤亡,有些被官军射中还没死却倒霉的载下了城墙出的惨叫声,冲击着守城新兵的心灵,但刚刚敌人还没有接近时害怕的新兵见了血也眼红起来,身后有明晃晃的督战队,唯有向前堵住官兵才有生路,虽然有人因为次见血而呕吐,但也有人变得凶狠起来,见官兵从云梯上探出的脑袋便一刀剁去。

从开始守军的慌乱到慢慢镇定,官兵只觉得进攻变得越来越困难起来,毕竟守军占着居高临下的便宜,而且能够爬上城墙的官兵也有限,往往一人上去,便有四五个义军围了过来,很快便被砍死扔下了墙头,又砸到正在往上爬的官兵,严重得打击着官军的士气。

王承恩见天色已晚,再攻下去也没有效果,便鸣金收兵,正在进攻的官军大喜,顿时潮水般的退去,义军又送去几顿箭雨,此时义军经历过这次战火,射出的箭顿时凌利起来,趁着官军撤退又杀伤了不少。

当晚官军统计伤亡时也暗暗吃惊,一个白天的攻击了伤亡了二千余官兵,宗元自己的手下也伤亡了五百多人,十分之一的兵力只一天就没了。

对王承恩谏道:“总兵大人,不能如此强攻了,否则就是攻破府谷县我军也是惨胜,得不偿失啊。”

王承恩苦笑道:“本部还有选择么,你看这是刚收到朝庭的旨意。”说罢拿出一副圣旨出来。

宗元忙跪地接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心翼翼得打开。

只见上面写道:“将三边总督杨鹤革职拿问,加延绥巡抚洪承畴兵部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赐尚方宝剑,代杨鹤总督三边军务,所遗延绥巡抚一缺,以佥都御史陈奇瑜补授,援剿总兵官俞忠霄,榆林总兵官王承恩,均着革职,暂留军前效力,所有陕甘两省及抚镇文武,总归洪承畴节制调遣,限期平贼,并命山西总兵曹文诏督率大军,入陕合剿,贺人龙仍督部大兵,由西安北上,截堵高迎祥南下之路。

王承恩等宗元看完圣旨后又拿出一封公文,道:“这是新任三边总督洪大人的公文,要求我必须在十日破城,扫除二王。”

宗元大讶,问道:“大人,到底生了什么事。”

原来高迎祥败俞忠霄后,另两路官军不战而退,高迎祥顿时军威大振,分遣诸将连陷北山各处郡县,延长知县万代芳,教谕谭恩,驿丞罗文奎等,一齐战死,三边险要尽被高迎祥占据,而此时也是杨鹤倒霉,以前招抚的土寇刚好哗变,又攻陷了数县,陕西巡抚练国事,巡按吴生飞章入奏,崇祯览奏,勃然大怒,才有了这道圣旨。

宗元听闻后叹道:“如此我军只有不惜代价,加紧强攻才能完成任务。”

王承恩点了点头,叫过传令兵,道:“分传副将杨嘉谟,左光先,李国奇三人,令其明天务必加紧攻打,不计伤亡,不拿下府谷不许停止攻击。”

传令兵应了一声:“是,”重复道:“加紧攻打,不计伤亡,不拿下府谷不停止攻击。”

这时府谷城内正是喜气洋洋,今天的攻城战除开始义军有所混乱外,很快就稳住了阵脚,新兵经过一天的战火洗礼,迅成长,官军要想短期拿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王自用大爽,今天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吩咐士兵加紧巡查,防止官兵趁夜偷城外,在府中大摆庆功酒。王嘉胤和毕忠两人看了今天官兵的攻城战后,对守住县城的信心也大大增加,不由也佩服王自用来,只有他能短短一个月将新兵训练如此,对自已将所有新兵交给王自用训练一点也不后悔。

第二天,天一亮,官军攻城的鼓声就已响起,三军得到王承恩的死命,不敢怠慢,鼓声一起就呐喊着向城墙冲去,残烈的攻城战在天亮时就开始了。

王自用大为惊讶,昨天官兵承受了如此大的伤亡,今天还敢如此猛攻,简直是送死,不过他现在一点一不担心官兵今天能攻上来,府谷各种守城器具齐全。

当时自己攻下此城时是用偷袭的方法拿下此城,守城器具一点也没有损坏,除了大炮没人会操作外,其余的各种投石器,滚木,擂石等一个劲得朝官军砸去,各种滚炀的热油也向官军拔去,这些本来是官军用来对抗贼寇身上的,用在官兵的身上同样有效。

王自用就站在离城头不远的地方,身边亲兵如临大敌,偶尔有一两支越过城墙的箭支朝这边飞来,亲兵都要紧张一下,王自用却很轻松,他在享受着官兵的惨叫。

李鸿基在后面看着在城下死伤累累的官兵,心里一阵阵抽痛,那里也有他的部下,今天王承恩完全没有留手,全军都参与了攻击,李鸿基的部下也末能幸免。

李鸿基看着自己的部下冲锋在最前头,只是冲上一半,还没有冲上城墙就被热油浇了下来,随即全身都起了大火,李鸿基仿佛听到了部下出的惨叫声。

心痛得大骂:“张城这王八蛋,叫他不要卖命,一打起仗来就什么都忘了。”

张城是李鸿基刚参军时的一个小头目,两人本来同级,李鸿基升迁太,张城便成了李鸿基的部下,现在是李鸿基这队人马的第二号人物,此次攻城他便亲自带队冲锋,在昨天李鸿基知道自己的队伍今天要参与攻城后便对张城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一攻城,张城便带头不要命的往前冲。

一天很快就结束了,官军除在城下丢下上千具的尸体外一无所获,在官军不要命的攻击下义军也有了伤亡,但比起官军来损失却要小得多,官军舐着伤口,准备着明天的攻击。

各位啊,把顶上去。

第十四章对射

当晚李鸿基看到了张诚,一只臂膀已经垂了下来,脸上乌一快,紫一快,身上还有多次炀伤,那凄惨的情形让李鸿基脱口要骂的话缩了回去。

这慰他道:“你先去休息,让军医看一下。”

张诚下了战场就记起了李鸿基的吩咐,心里忐忑不安,生怕李鸿基责怪,听到此话,大喜,连身上的伤好象也不痛了,连忙下去。

李鸿基这次行军带来了四名大夫,上次和不沾泥战后请到军中的大夫一个也没有放回去,李鸿基编成了一个军医队,有一百多人,这次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带来了四名,但这四名大夫已帮了大忙,上次伤亡的二百多人最终只死了五十一人,其它都救活了过来,而官军其它营受伤的死亡率可高过八成以上。

今天张诚的一阵猛攻又带来的近百人的伤亡,这四名军医今夜可有得忙,第三天的进攻开始了,李鸿基让张诚养伤,这次让李过带队进攻。

李过可比张城聪明多了,见官兵大部分箭支只能射在一百步以内,选出军中的强弓手二百余人在一百步外向城墙射击,这些人以前都是猎户,在军中又经过严格的训练,射箭可比义军强多了,在城下竟然把城墙上的弓箭手压制的无法抬头,城上的义军竟然只能躲在城墙后往下扔石头来阻止官兵的登城,但还是不时有人被射中,出阵阵惨叫声。

幸亏这两百余人的官兵只能压制一小段城墙,侧面的弓箭手还是可以射击到爬城的官兵。不能这一小段就要让官军突破了,王自用很快也注意到这边的情景,勃然大怒,城上的人射箭竟然被城下的人压制,那还了得,调来了五十名老兵,住城下射去,毕竟城上城下的差距太大,虽然是一比四。但这一次对射义军还是很快占了上风,李过无奈,只得转移。

李过转移一个地方后,干脆前方只留弓箭手,又故施重技,很快又把一段城墙的义军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城下正在攻击的官兵,突然没有了城上没完没了的箭支和石块,大喜,拼命的住上爬,前头的十几个人竟然一下子上了城墙,官兵都欢呼起来,但很快这先上去的十几人就被义军射成了刺猬,毕竟这时的官兵已经失去了掩伏,要射站在城墙上的官兵还是很容易,官兵的欢呼很快便变成了哑然。

王自用见此情景又忙让刚才选出的五十名射手赶过来,和官兵对射,李过见沾不到便宜,马上又转了个方向,城上的义军见此也连忙跟着转移,这样两队人在城上城下象捉迷藏一样转来转去,先是李过先到一个地方,把城上的义军压制,官兵便能轻松的攻上去,但马上城上的那队弓手便会过来,接下来就是攻上的官兵倒了大霉,一个个都被射成刺猬,李过又转一个地方,义军跟着转移。

王承恩也看到了这队士兵,毕竟李过转来转去的,不引人注目都难,忙向部下询问:“这是那一队人马。”

身旁的人却一个个摇头,见王承恩的目光转向了后面,李鸿基不得不出来回答:“总兵大人,这是属下的亲兵。”

王承恩看了李鸿基一眼,道:“你的手下很滑头,不过效果还是有,就不惩罚你了。”

李过此举其实已经违反了军令,王承恩已经对李鸿基看重,加上李过的办法杀伤了大量的义军,王承恩才轻轻放过。

李鸿基只得回道:“多谢总兵大人。”

以前官兵的弓手压制都是平均分配,每个地方都有,双方对射,互有伤亡,王承恩看到这心中一动,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去统计一下,中军总共有多少弓箭手。”

亲兵答应了一声,马上翻看起来,不一会就道:“禀总兵大人,中军其有二千二百名弓箭手。”

王承恩点了点头,吩咐道:“传令,收兵。”

旁边的宗元摸不到头脑:“总兵大人,天还没有黑,此时收兵是否过早。”

旁边的一个幕僚碰了他一下,然后道:“总兵大人,是否有妙计破城。”

王承恩得意的点了一下头,道:“此事可行与否,还要看明天的成果再说。”

这时官兵的呜金声响起来,官都如同大赫,一会儿就撤了个干净。

城上的义军都欢呼起来,今天又一次打退官兵了。

王自用满脸兴奋,刚才因那一小队官兵弓箭手引出的不快一扫而空,见官兵都已退下,吩咐道;“赶快收,明天再给官兵一个教训。”

随即带领亲兵向城下走去,王自用刚刚回府时,毕忠已跟了过来,这毕忠见王嘉胤不是成大事的料,这些天都一直都在讨好王自用,王自用已经了解了上次毕忠背主逃跑的事,对毕忠一点好感也没有,不过即然王嘉胤原凉了他,自己也就不好追究。

这时王自用见了毕忠也没好脸色,道:“你不去你主子那到我这儿干什么。”

毕忠也不生气道:“大统领这次命统领为主,自然也是我是上司,属下有事向统领汇报。”

王自用扫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毕忠笑道;“统领知道今天为何官军提早收兵。”

王自用奇道:“官军怕了呗,伤亡那么大,攻不下就自然只有收兵了。”一副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简直是白痴的表情。

毕忠假装没看到,道:“不然,从昨天官军的攻势来看,大有不计伤亡也要拿下此城的架势,决不会因为伤亡大而收兵。”

“那你说官兵为什么收兵。”

“官兵今日无原无故收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想出了破城的办法,官军才不愿再伤亡,干脆收兵。”毕忠斩钉截铁地回答。

王自用摇了摇头:“你们文人就喜欢说大话,官兵能有什么办法。”说罢不想再理毕忠,转身就进府去。

毕忠大惊,连忙跟进了王府。

王自用不悦得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毕忠连忙道:“大人,请听我说完,大人可否注意到今天一直沿着城墙向我军射箭的那队士兵。”

王自用点了点头道:“这队士兵也是精锐,我军今天的伤亡有一半是拜此队人所赐,不过我已经吩咐弓箭手压住他们了,虽然明天还会捣乱,但于大局无用。”

毕忠道:“区区一两百人自然无用,但若有几千人同时在一个地方射箭呢。”

王自用纵然动容:“你是说明天他们会把所有弓箭手聚中起来一起压制我军。”

毕忠道:“十有**会如此。”

王自用大惊:“如此一来,明天我军岂不危已。”

毕忠道:“今夜若不准备,明天便是城破之日。”

王自用诚心向毕忠拜了拜,道:“军师有何妙计破了官军此法。”

毕忠见王自用终于对自己重视起来,大为得意,道:“要想破此法也不难,统领只需照今天此法便可行。”

王自用为难起来,道:“我军大部是新兵,要想找出今天这样的士兵五百也难,怎么和官军数千弓手相抗。”

毕忠喜道:“我军居高临下,加上有投石机可使用,五百人马已经足够了。”

王自用马上出命令,把军中的弓手集中起来,明天统一行动,看官兵攻那里,再与官兵对射。

王承恩收兵后,把方法一说,众人马上马屁如潮,道:“总兵大人真是天纵之才,想出如此妙法,明天必定破城等。”

当天官兵就将弓箭手集中起来,其中有二千零五人,其余弓手已在攻城中阵亡,又从军中选出善射之人组成三千人的庞大弓手队伍,单等明天就给义军一个教训,要把箭能到过的地方都变成死亡之地,一时官兵信心大增。

府谷城中这时也是信心满满,这里与山西交界,大山很多,也有不少猎户,王自用本然以为有五百弓手就不错了,没想到从中挑出了近一千善射之人,毕忠又献了一计,明天不必和官兵对射,单等官兵射完箭后必定会从那里主攻,到时在后面埋付这一千弓箭手,无论官兵上来多少都有死无生。

两边都信心满满,单等明天的到来。

这是第四天了,王承恩望了望前面整整齐齐的三千弓箭手,充满了信心,小小的府谷城,今天一定要把他拿下来。

王承恩手一挥,“击鼓”雄壮的鼓声响了起来,三千弓箭手排成六队,每队五百人,踩着鼓点整齐地往前行,到了离城一百步时鼓声一变,整个弓队停了下来,王承恩看了看城头,现今天城头上的人员好象有点少,但也没有在意。

“预备”随着这一声音,所有的弓手都搭上了长箭。

“射。”弓手一松,三千支长箭一起向府谷这段只有数百米的城墙飞去,天上仿佛飞来一片黑云,将整个阳光都庶住,只见卟卟的声音,刹时整个城墙都插满了长箭,城上传来了一阵阵义军的惨叫声。

随着预备,射的声音再次响起,又一轮箭雨下来,躲在后面的义军看得头皮麻,以这样的密度,城墙上恐怕一只蚂蚁也会被射死,三轮箭雨之下官军已延长射击,城墙上除了有义军的惨叫声外没有一点反应。

这时官兵已经出击了,潮水般的人朝段城墙冲去,王承恩看到官兵一直到城下,义军都没有反应,满意极了,看来这三轮箭雨城上的人都死光了才会如此。

这时王承恩已经看到最前面的人已经上了城墙,大喜,对身边的宗元说道:“看来今天城就要破了。”

宗元连忙怕道:“大人英明,只有大人才能想起如此妙计。”突然他口中传来了一声“咦”的声音,仿佛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王承恩连忙向城头噍去,原来先上去的官兵站在城头一动不动,好象在呆,王承恩大为恼怒:“怎么回事,怎么不往前冲。”

话声一完,见上头的士兵突然全都翻身朝城墙下跌去,浑身插满了箭支,王承恩还没来及惊讶,只见漫天的箭雨从城头飞来,正射在攻城的官兵当中,这时城下这段几百米的城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官兵,这一顿箭雨下来顿时就象一块整整齐齐的豆腐被人用铁锤砸了一下,中间空了一块。

王承恩醒悟过来,中计了,马上吩咐退军,否则几千名官兵挤在一起,被义军一次齐射就要死几百人,官军哪受得了。虽然王承恩醒悟得快,但官军退军时又挨了三顿箭雨,幸亏义军也怕官兵的弓手,不敢上前射击,否则这几千官兵回来的不知有几人。

饶是如此,官兵在这次打击中损失惨重,只这几轮箭雨已伤亡了千人,王承恩大怒,命令弓手马上向城中射,但义军躲在后面,官军只能空耗箭支。

王承恩无奈,又组织了几次进攻,都没有效果,只能郁闷的结束了第四天的攻击。

原来官兵刚爬上去时以为城头上定是布满了尸体,哪知上去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箭支都插在空地上,墙上只有廖廖几具尸体,官兵一时摸不清情况,只得站在城头呆。

这时躲在后面义军的弓手威了,如此近的距离,自然是一射一个准,清除了城上的官兵后,马上向城下射击,这时城下正是人员密集的时候,义军的箭支效果异常的好,几乎没有浪费。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有如此结果,回帐后王承恩脸色铁青,将营中能砸的东西都往地上砸去,众人知道总兵大人正在怒,也无人敢相劝。

多谢各位,希望能更加,把顶上去。

第十五章破城

王自用回到城中,拍着毕忠的臂膀道:“想不到,你还真有两手啊,若不是你看破了官军此计,今天我们休想如此安稳。【全文字阅读.】”

毕忠面有得色:“那还得统领信任才行,否则再好的计划也没用。“

突然跪了下来道:“属下毕忠愿为统领甘领涂地,请统领收留。”

王自用为难得说:“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是王嘉胤的军师,我怎好收你。”

毕忠赖着不起来:“若是统领不愿收留,小人守死也不起来。”

王自用看着这毕忠也确实有几分本领,也有点心动,道:“这样吧,我先与王副统领商量一下,如果他愿意,你以后就跟我吧。”

毕忠大喜:“多谢大人收留,大人开口,王副统领一定会答应的。”

毕忠想跟王自用,一方面是觉得王自用确实比王嘉胤强,另一方面和王嘉胤毕竟有了一个疙瘩,不可能再彼此完全信任。

攻城的第五天了,王承恩也不再想什么计策,一直督军猛攻猛打,随着守城物资的消耗,义军的伤亡渐渐多了起来。

这已是第八天了,府谷还牢牢得控制在义军的手里,王承恩心急如火,但还是毫无办法,这几天的猛攻官军已取得了一些成果,几次攻上了城头,有一次还在城头守了一个多时辰,但最后还是被义军赶了下来。

现在二万名官军已经消耗掉八千人了,虽然随着这几天的加强攻击,估计义军也没有多少人,但官军的士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上午的攻击软弱无力,如果没有援军不要说十天,恐怕还有一个月也攻不下。

可是从哪里去找援军,整个榆林已抽调一空,再调兵万一哪处动乱那可是收拾都没法收拾了。王承恩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旁边的幕僚知道这几天总兵大人的心情不好,也不敢靠近他。

突然见宗元神神密密的走了过来,附耳在王承恩耳边说了几句,王承恩顿时满脸喜色:“你搞清楚了,不会弄错吧。”

宗元肯定的道:“大人,不会弄错了,昨天左光先就和田家接上了头,但还不能肯定,今天已经确定了才敢凛报大人。”

王承恩赞道:“左光先做得不错,天黑后马上准备,今夜再也不能失败了。”

宗元小心的问道:“既如此,大人是不是停止攻城。”

王承恩想了想道:“不能停止攻城,传令各门加紧攻城,不给贼军喘息的机会。”

王承恩已经想明白过来了,上次就是突然停止了攻城,才让义军想到自己肯定有法破城,令自己功败垂成,再次再也不能失败了,虽然每多攻一刻,官军就多一份伤亡,但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为了不让敌人现自己的图谋,唯有加紧攻城,当让敌人没有时间去想。

李鸿基也在攻城的队伍当中,这些天来王承恩已经急了,除了几个副将,所有的参将都亲自参与了进攻,虽然他们不会冲在最前面,但都司却末能幸免,昨天还死了一名都司,这是这次攻城中官军伤亡最大的军官了,李鸿基身边若不是有亲兵拼死护着,恐怕也不能幸免。

待到李鸿基自己参与了攻城才觉其实错怪了张诚,在这样的攻城战中,你不前进反而会死的更快。

现在李鸿基已经没有了保存实力,出工不出力的想法了,你不出力,对方也不会放过你,不能压制对方,迎接自己的只有死亡,见一支长箭向自己射来,李鸿基用刀一挡,把长箭打飞,再一次爬上了云梯,后面的亲兵拼命向上放箭,压得墙上的义军投不起头来。

李鸿基已经到了墙头,还没有露出脑袋,上面无数的石块飞了下来,李鸿基大吃一惊,连忙一翻身躲在了云梯的后面,但只感到手上一痛,已被石块砸了一下,手再也握不住云梯了,直往下掉去,“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李鸿基只感到全身疼痛,再也爬不起来,亲兵大急,分出数人架起李鸿基就往后跑,只听几声惨叫,后面的几名亲兵只顾着李鸿基,再也躲不开砸下来的石头,被活活砸死,李鸿基含着泪水看了一眼,被亲兵架着快的离开了。

亲兵扶着李鸿基走离了城头五十步远,停了下来,由于有李鸿基亲兵弓箭的压制,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这几天双方的弓箭手互相对射,几乎损夫殆尽,李鸿基先前组织的两百弓手只有八十几人躺在大帐里动弹不得,每人都至少挨了三四箭,其余的都已倒在了城下。后来又勉强选出了一百人,幸亏城上的弓手也伤亡的差不多了。

这两天来,一百多弓箭手屡屡造成官军的局部优势,李鸿基的人多次登上了城头,义军对李鸿基攻击的城墙防守也越来越严密,这次差点把李鸿基也杀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盼望了许久的鸣金声终于响起,官军都撒开了双腿,往后退去,又活过一天了,明天不知还能不能听到这鸣金的声音。许多士兵一退到安全距离就一**坐在地上,若是城中这时能出来一股人马,恐怕官军马上就要化作鸟兽散。

城头上又传来了义军的欢呼声,不过也是有气无力,天知道官军的攻击有多疯狂,城中很多士兵都已疯备不堪了,见官军退了下去,也是一**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愿起身。

李鸿基回到了营中,左手被石块砸中的地方血肉模糊,那一摔浑身更是疼痛无比,今天他的属下又有四十多人伤亡,这一个个士兵都是他所训练的精锐呀,却白白耗费在府谷这座小城中,但他却毫无办法,从到这里一年多以来,一切都是由他作主,这种突然变成一个小卒子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刚由军医把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传令兵过来:“总兵大人有请。”

李鸿基也顾不得吃饭,随传令兵到了王承恩的帐中,等了一会,现中军游击将军以上的人都悉数到场,众人都在切切私语,不明白总兵今晚把大家都招来有什么事。

随着王承恩的到来,众人立马哑雀无声,向王承恩行礼:“参见总兵大人。”

王承恩摆了摆手,满脸喜色:“各位免礼,今天叫各位过来是让各位准备兵马,晚上子夜时分我军要拿下府谷县城。”

众人一听,马上嗡的一声响起,议论纷纷,各人都交头接耳,其中一位参将站了起来:“启禀总兵大人,是否要准备夜战,如果是夜战,我部都已疲惫不堪,恐怕是不能胜任。”

众人都附合起来,都道:“士卒疲惫,不能夜战。”

王承恩微微一笑道:“各位放心,士兵的情况我都清楚,今晚我们毫不费力就可以进城,到时拿下府谷不费吹灰之力。”

另一个参将又站起来道:“请问总兵大人,用什么办法可以毫不费力的进城。”

王承恩眼一瞪:“用什么方法进城到时就知晓,现在还需保密,各位回去后务必准备好人马,马匹要绑着马口,防止嘶叫,马蹄要裹上布匹,防止出声音,若有那一部没有做到,坏了大事一律斩无赫。”

王承恩这句话一出来,众人心里都一禀,众声回答:“是。”

当夜正是星月无光,整个府谷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为防止官兵夜晚偷城,城墙上都插上了火把,但在这样的黑夜,火把的照耀距离有限的很,官兵已来到距城不过两百步的地方,静静的潜伏下来,此时城上的义军,经过这些天的撕杀已经是疲惫不堪,加上官军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袭城,警觉性已经很低了,许多站在墙上的人都已睡去,但还有几人在强撑着眼皮,却也已是蒙蒙胧胧的了。

这时东门下却有几十个鬼鬼祟祟的人尽量避免火光,沿着墙壁慢慢地向东门的守军摸去,见到了熟睡的义军,用手捂住义军的嘴后,用刀子在守军的脖子上一划,熟睡的士兵只是瞪了一下腿,就悄无声息的死去,为之人见守门的士兵都已解决,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散出来,怕被城头的士兵觉,忙作了个手势,让手下快点把门打开。

几百步外的官军死死的盯着城门,突然见城门亮起了火把,晃了几晃,王承恩大喜,吩咐到:“上”

前面的官军顿时缓缓移动起来,出轻轻的沙沙声。

这时城头上的一名义军闻了闻,推了一下身边的同伴说:“有血腥味,你起来。”

旁边的同伴不耐烦的道:“死了那么多人,哪里会没有血腥味,让我再睡一会儿,明天不知还能不能睡觉了。”

那名义军又闻了闻,自言自语地道:“不对,是新鲜的味道。”

连忙起身,探头往城外望去,顿时吓傻了,城外密密麻麻的官军正在快的向城门移动,他张一张嘴,刚想叫出来,突然一支长箭飞来,准确的射在他的咽喉,把他要出的声音塞了回去,一头截倒在他同伴的身上,他同伴被这一砸顿时醒来,用手将他推开道:“你要死啊,躺在我身上。”

突然觉不对,仔细一看,同伴的咽喉上插着一支长箭,浑身一机伶,醒了过来,大叫一声:“敌袭。”

这凄厉的喊声一下子就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这时官兵的前头已经进入了城里,听到了喊声马上点起了火把,大喊一声“杀”,向前冲去。

不到一刻钟,整个府谷城都响起了喊杀声,官兵这时可不会仁慈,到处见到房屋就烧,看到乱窜的人影就砍,小小的府谷城,在数月间就遭到两次大军的烧杀抢掠。

天亮后,官军已经占领了整个县城,王自用,王嘉胤两人听到了喊杀声就知道不妙,带着自己的亲兵趁着混乱从西门杀出了一条血路,奔山西而去,而毕忠毕竟是个文人,身边又没有亲兵保护,以为刚投了明主的他被乱军所杀。

天亮之后,王承恩传下军令,官兵的烧杀抢掠才渐渐停止,官兵在这座城下死伤八千多人,逼了一肚子火气,昨夜杀起人,放起火来自然毫不手软,天一亮,整个县城都是一片断瓦残檐,街上到处是尸体,县城一大半的房屋被毁,比上次义军攻进来不知残了多少倍。

李鸿基走在这宛如地狱般的地方,心里郁闷非常,这些都是自己的同胞手足,许多都是老百姓,自己看着他们被杀却毫无办法,只能尽力约束自己的手下,而部下却都不以为然,直到自己亲手斩杀了数人才知道自己不是开玩笑,没有参与到这场烧杀抢掠中,想到以后自己要是起义,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在自己刀下,心头更是沉重无比。

自己所做是对是错,是否可以不反对朝庭,又一想若是自己不起义,全力保朝庭,大明朝是否会延续下去,想到这个问题顿时心乱如麻,自己一开始知道来到这里后就全心在准备造反,认为自己不会重捣李自成的覆泽,能把北方的野蛮民簇击败,让中华民簇重新站在世界的颠峰。

又想自己这样做是否只是为了个人的权力,万一自己中途就身死,岂不便宜了女真,这年头穿越者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不会身死,凭自己越几百年的知识,只要有二十年的时间,自己绝对可以打造出一个强盛的中华民簇出来,但昨天的经历告诉他,他的生命同样脆弱,一不小心就会死去,万一中途自己撒手而去,却把大明朝的根据动摇,自己岂不是成了民簇的罪人,后世的网络上不是有人把李自成当成是满清的帮凶吗,自己该何去何从,一时迷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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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李自成第一次起义时投靠的是王嘉胤,后来由于英勇善战,深得部下拥戴,遭到王嘉胤的妒忌,想暗害他,李自成得到消息,才又率军投靠了王承恩,在王承恩帐下东征西讨,立下了大功,后来王承恩派他守榆林时因醉酒杀了当时陕西巡按吴生生的侄子,才重新造反投靠了高迎祥,许多人都模糊了这一段,只认为李自成驿卒被截而造反,有人看了许多以崇祯或其它人为主角的这段时期,都以为李自成只是驿卒被截而造成反,却不知后来李自成又投靠了官军,正是有了这一段经历,李自成看清了官兵的面目,在崇祯十一年,起义进入低谷时,张献忠,罗汝才等人纷纷向官军投降,而李自成却潜伏在商洛山中,无论如何艰苦却不肯投降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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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用回到城中,拍着毕忠的臂膀道:“想不到,你还真有两手啊,若不是你看破了官军此计,今天我们休想如此安稳。【全文字阅读.】”

毕忠面有得色:“那还得统领信任才行,否则再好的计划也没用。“

突然跪了下来道:“属下毕忠愿为统领甘领涂地,请统领收留。”

王自用为难得说:“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是王嘉胤的军师,我怎好收你。”

毕忠赖着不起来:“若是统领不愿收留,小人守死也不起来。”

王自用看着这毕忠也确实有几分本领,也有点心动,道:“这样吧,我先与王副统领商量一下,如果他愿意,你以后就跟我吧。”

毕忠大喜:“多谢大人收留,大人开口,王副统领一定会答应的。”

毕忠想跟王自用,一方面是觉得王自用确实比王嘉胤强,另一方面和王嘉胤毕竟有了一个疙瘩,不可能再彼此完全信任。

攻城的第五天了,王承恩也不再想什么计策,一直督军猛攻猛打,随着守城物资的消耗,义军的伤亡渐渐多了起来。

这已是第八天了,府谷还牢牢得控制在义军的手里,王承恩心急如火,但还是毫无办法,这几天的猛攻官军已取得了一些成果,几次攻上了城头,有一次还在城头守了一个多时辰,但最后还是被义军赶了下来。

现在二万名官军已经消耗掉八千人了,虽然随着这几天的加强攻击,估计义军也没有多少人,但官军的士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上午的攻击软弱无力,如果没有援军不要说十天,恐怕还有一个月也攻不下。

可是从哪里去找援军,整个榆林已抽调一空,再调兵万一哪处动乱那可是收拾都没法收拾了。王承恩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旁边的幕僚知道这几天总兵大人的心情不好,也不敢靠近他。

突然见宗元神神密密的走了过来,附耳在王承恩耳边说了几句,王承恩顿时满脸喜色:“你搞清楚了,不会弄错吧。”

宗元肯定的道:“大人,不会弄错了,昨天左光先就和田家接上了头,但还不能肯定,今天已经确定了才敢凛报大人。”

王承恩赞道:“左光先做得不错,天黑后马上准备,今夜再也不能失败了。”

宗元小心的问道:“既如此,大人是不是停止攻城。”

王承恩想了想道:“不能停止攻城,传令各门加紧攻城,不给贼军喘息的机会。”

王承恩已经想明白过来了,上次就是突然停止了攻城,才让义军想到自己肯定有法破城,令自己功败垂成,再次再也不能失败了,虽然每多攻一刻,官军就多一份伤亡,但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为了不让敌人现自己的图谋,唯有加紧攻城,当让敌人没有时间去想。

李鸿基也在攻城的队伍当中,这些天来王承恩已经急了,除了几个副将,所有的参将都亲自参与了进攻,虽然他们不会冲在最前面,但都司却末能幸免,昨天还死了一名都司,这是这次攻城中官军伤亡最大的军官了,李鸿基身边若不是有亲兵拼死护着,恐怕也不能幸免。

待到李鸿基自己参与了攻城才觉其实错怪了张诚,在这样的攻城战中,你不前进反而会死的更快。

现在李鸿基已经没有了保存实力,出工不出力的想法了,你不出力,对方也不会放过你,不能压制对方,迎接自己的只有死亡,见一支长箭向自己射来,李鸿基用刀一挡,把长箭打飞,再一次爬上了云梯,后面的亲兵拼命向上放箭,压得墙上的义军投不起头来。

李鸿基已经到了墙头,还没有露出脑袋,上面无数的石块飞了下来,李鸿基大吃一惊,连忙一翻身躲在了云梯的后面,但只感到手上一痛,已被石块砸了一下,手再也握不住云梯了,直往下掉去,“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李鸿基只感到全身疼痛,再也爬不起来,亲兵大急,分出数人架起李鸿基就往后跑,只听几声惨叫,后面的几名亲兵只顾着李鸿基,再也躲不开砸下来的石头,被活活砸死,李鸿基含着泪水看了一眼,被亲兵架着快的离开了。

亲兵扶着李鸿基走离了城头五十步远,停了下来,由于有李鸿基亲兵弓箭的压制,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这几天双方的弓箭手互相对射,几乎损夫殆尽,李鸿基先前组织的两百弓手只有八十几人躺在大帐里动弹不得,每人都至少挨了三四箭,其余的都已倒在了城下。后来又勉强选出了一百人,幸亏城上的弓手也伤亡的差不多了。

这两天来,一百多弓箭手屡屡造成官军的局部优势,李鸿基的人多次登上了城头,义军对李鸿基攻击的城墙防守也越来越严密,这次差点把李鸿基也杀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盼望了许久的鸣金声终于响起,官军都撒开了双腿,往后退去,又活过一天了,明天不知还能不能听到这鸣金的声音。许多士兵一退到安全距离就一**坐在地上,若是城中这时能出来一股人马,恐怕官军马上就要化作鸟兽散。

城头上又传来了义军的欢呼声,不过也是有气无力,天知道官军的攻击有多疯狂,城中很多士兵都已疯备不堪了,见官军退了下去,也是一**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愿起身。

李鸿基回到了营中,左手被石块砸中的地方血肉模糊,那一摔浑身更是疼痛无比,今天他的属下又有四十多人伤亡,这一个个士兵都是他所训练的精锐呀,却白白耗费在府谷这座小城中,但他却毫无办法,从到这里一年多以来,一切都是由他作主,这种突然变成一个小卒子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刚由军医把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传令兵过来:“总兵大人有请。”

李鸿基也顾不得吃饭,随传令兵到了王承恩的帐中,等了一会,现中军游击将军以上的人都悉数到场,众人都在切切私语,不明白总兵今晚把大家都招来有什么事。

随着王承恩的到来,众人立马哑雀无声,向王承恩行礼:“参见总兵大人。”

王承恩摆了摆手,满脸喜色:“各位免礼,今天叫各位过来是让各位准备兵马,晚上子夜时分我军要拿下府谷县城。”

众人一听,马上嗡的一声响起,议论纷纷,各人都交头接耳,其中一位参将站了起来:“启禀总兵大人,是否要准备夜战,如果是夜战,我部都已疲惫不堪,恐怕是不能胜任。”

众人都附合起来,都道:“士卒疲惫,不能夜战。”

王承恩微微一笑道:“各位放心,士兵的情况我都清楚,今晚我们毫不费力就可以进城,到时拿下府谷不费吹灰之力。”

另一个参将又站起来道:“请问总兵大人,用什么办法可以毫不费力的进城。”

王承恩眼一瞪:“用什么方法进城到时就知晓,现在还需保密,各位回去后务必准备好人马,马匹要绑着马口,防止嘶叫,马蹄要裹上布匹,防止出声音,若有那一部没有做到,坏了大事一律斩无赫。”

王承恩这句话一出来,众人心里都一禀,众声回答:“是。”

当夜正是星月无光,整个府谷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为防止官兵夜晚偷城,城墙上都插上了火把,但在这样的黑夜,火把的照耀距离有限的很,官兵已来到距城不过两百步的地方,静静的潜伏下来,此时城上的义军,经过这些天的撕杀已经是疲惫不堪,加上官军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袭城,警觉性已经很低了,许多站在墙上的人都已睡去,但还有几人在强撑着眼皮,却也已是蒙蒙胧胧的了。

这时东门下却有几十个鬼鬼祟祟的人尽量避免火光,沿着墙壁慢慢地向东门的守军摸去,见到了熟睡的义军,用手捂住义军的嘴后,用刀子在守军的脖子上一划,熟睡的士兵只是瞪了一下腿,就悄无声息的死去,为之人见守门的士兵都已解决,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散出来,怕被城头的士兵觉,忙作了个手势,让手下快点把门打开。

几百步外的官军死死的盯着城门,突然见城门亮起了火把,晃了几晃,王承恩大喜,吩咐到:“上”

前面的官军顿时缓缓移动起来,出轻轻的沙沙声。

这时城头上的一名义军闻了闻,推了一下身边的同伴说:“有血腥味,你起来。”

旁边的同伴不耐烦的道:“死了那么多人,哪里会没有血腥味,让我再睡一会儿,明天不知还能不能睡觉了。”

那名义军又闻了闻,自言自语地道:“不对,是新鲜的味道。”

连忙起身,探头往城外望去,顿时吓傻了,城外密密麻麻的官军正在快的向城门移动,他张一张嘴,刚想叫出来,突然一支长箭飞来,准确的射在他的咽喉,把他要出的声音塞了回去,一头截倒在他同伴的身上,他同伴被这一砸顿时醒来,用手将他推开道:“你要死啊,躺在我身上。”

突然觉不对,仔细一看,同伴的咽喉上插着一支长箭,浑身一机伶,醒了过来,大叫一声:“敌袭。”

这凄厉的喊声一下子就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这时官兵的前头已经进入了城里,听到了喊声马上点起了火把,大喊一声“杀”,向前冲去。

不到一刻钟,整个府谷城都响起了喊杀声,官兵这时可不会仁慈,到处见到房屋就烧,看到乱窜的人影就砍,小小的府谷城,在数月间就遭到两次大军的烧杀抢掠。

天亮后,官军已经占领了整个县城,王自用,王嘉胤两人听到了喊杀声就知道不妙,带着自己的亲兵趁着混乱从西门杀出了一条血路,奔山西而去,而毕忠毕竟是个文人,身边又没有亲兵保护,以为刚投了明主的他被乱军所杀。

天亮之后,王承恩传下军令,官兵的烧杀抢掠才渐渐停止,官兵在这座城下死伤八千多人,逼了一肚子火气,昨夜杀起人,放起火来自然毫不手软,天一亮,整个县城都是一片断瓦残檐,街上到处是尸体,县城一大半的房屋被毁,比上次义军攻进来不知残了多少倍。

李鸿基走在这宛如地狱般的地方,心里郁闷非常,这些都是自己的同胞手足,许多都是老百姓,自己看着他们被杀却毫无办法,只能尽力约束自己的手下,而部下却都不以为然,直到自己亲手斩杀了数人才知道自己不是开玩笑,没有参与到这场烧杀抢掠中,想到以后自己要是起义,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在自己刀下,心头更是沉重无比。

自己所做是对是错,是否可以不反对朝庭,又一想若是自己不起义,全力保朝庭,大明朝是否会延续下去,想到这个问题顿时心乱如麻,自己一开始知道来到这里后就全心在准备造反,认为自己不会重捣李自成的覆泽,能把北方的野蛮民簇击败,让中华民簇重新站在世界的颠峰。

又想自己这样做是否只是为了个人的权力,万一自己中途就身死,岂不便宜了女真,这年头穿越者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不会身死,凭自己越几百年的知识,只要有二十年的时间,自己绝对可以打造出一个强盛的中华民簇出来,但昨天的经历告诉他,他的生命同样脆弱,一不小心就会死去,万一中途自己撒手而去,却把大明朝的根据动摇,自己岂不是成了民簇的罪人,后世的网络上不是有人把李自成当成是满清的帮凶吗,自己该何去何从,一时迷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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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李自成第一次起义时投靠的是王嘉胤,后来由于英勇善战,深得部下拥戴,遭到王嘉胤的妒忌,想暗害他,李自成得到消息,才又率军投靠了王承恩,在王承恩帐下东征西讨,立下了大功,后来王承恩派他守榆林时因醉酒杀了当时陕西巡按吴生生的侄子,才重新造反投靠了高迎祥,许多人都模糊了这一段,只认为李自成驿卒被截而造反,有人看了许多以崇祯或其它人为主角的这段时期,都以为李自成只是驿卒被截而造成反,却不知后来李自成又投靠了官军,正是有了这一段经历,李自成看清了官兵的面目,在崇祯十一年,起义进入低谷时,张献忠,罗汝才等人纷纷向官军投降,而李自成却潜伏在商洛山中,无论如何艰苦却不肯投降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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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美色上

此时王承恩正在城中最豪华的一座大院落中,这里的主人姓田,叫田广,昨晚这座院子还是给王嘉胤住着,当初王自用攻破此城时田广马上将自己才十七岁却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儿田玉珠献给了王嘉胤,并把这座院子让给了他

王嘉胤被田玉珠迷得晕头转向,在全城的富户都被屠杀殆尽之下,唯有此人不但保住了身家性命,还得了不少好处,这次官军攻城甚急,王自用把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田广看着义军好象不能,马上派家人在晚上偷偷出城与官军联络,昨夜由其儿子田虎亲自带队,打开了东门,放官兵入城。

田广见众人拥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猜想就是总兵王承恩,忙跪下行礼,道:“小民田广,参见总兵大人。”

王承恩扶起他道:“不必多礼,这次你有功于朝庭,朝庭不会亏侍你的。”

田广唯唯诺诺的站起来,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想:“可惜是个太监,不能女儿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嘴里却说道:”大人功高劳苦,这个院子还算干净,若大人满意,可以搬进来。”

王承恩点了点头,对他的识趣大感满意,昨夜一场血战,现在完整的院子倒是不好找。王承恩便在这座院中暂且住下,命令,维持治安。

府谷本有**万人口,经此一役,人口下降到不到五六万,许多人看到官兵都有一股仇恨,本来百姓心里还是向着朝庭,许多青壮被逼守城也是出工不出力,但昨夜一役,很多人的家园被官军所毁,家人被官军所杀,对官军的仇恨再也化解不了。

此时延安正在吃紧,王承恩攻下府谷后不敢多待,留下一部人马驻守外,第三天就全体起程住榆林返回,考虑到府谷刚刚城破,二王又已逃走,心须留下一名勇将,但因要征高迎祥留下的人又不能太多,王承恩左想右想,决定留下李自成比较合适,给李自成补齐一千兵马后要求他自己再想法蓦兵,务必要守好府谷。

此时的李鸿基正在迷茫中,见王承恩如此安排,也没有异议,送王承恩离开后感到府谷实在是太惨破了,而且内政也非自己善长,加上城中五万余人一大半恐怕对官兵都是一腔仇恨,李鸿基忙叫人到金县把周凤梧暂调过来,又另调一千兵士过来。否则只有一千人,府谷还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王承城在的几天里,官兵一直在清理尸体,直到他走时城中还没有清理干净,王承恩走了以后,城内更是乱的不行,打劫,强奸,在每个夜晚都会生,李鸿基想清理尸体都不成,好在这还是晚冬,天冷,否则只怕役情又起,全城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后来李鸿基干脆什么也不做,这所有士兵分成两班,日夜巡逻,城里的治安才好转。

第六天后,周凤梧匆匆带来的一千人赶到,府谷才真正安全了,李鸿基放下了心,这几天李鸿基都没有合眼,生怕二王返回,或有其它动乱,李鸿基的本部人马只有七百多人,还有将近二百人躺在伤号员里

另外王承恩给李鸿基补充的五百人本身是府谷王自用抓的青壮,本来当夜城破是城中还有一万多名青壮,这些人见官兵进来并没有反抗,但是天亮后看到城中让官军如此糟蹋,不由怒火万分,引起了几次骚乱,都被官军镇压了下去,后来王承恩干脆把这部分人打散编入官军中,临走时给了李鸿基五百人。李鸿基又哪敢对这五百人放心使用,事实上这五天来府谷只靠李鸿基谪系的五百士兵在维持。

李鸿基见周凤梧到来,只交待了一下便马上返回房中睡觉,这些天李鸿基脑子里的弦都一直紧绷着,现在放下了心,件事当然而睡觉。

李鸿基一直睡到傍晚才起来,只感觉精神饱满,神清所爽,这府谷的衙门已经破坏了,李鸿基等王承恩走后也就搬进了田广的那所宅院,周风梧也让李鸿基安排在那里。

李鸿基一出大厅,见旁边的屋子灯已亮起来,知道周凤梧在,忙走了过去。见周凤梧正在埋头写字,也不打拢,拉了一张长橙自己在旁边坐下。

周凤梧不亏是内政高手,接手后只一天就理清了头绪,目前府谷各个衙门都缺人,原先的人员不是投靠了义军便是被杀了,李鸿基对这些事也是头痛无比,这几天都实行军事管制,周凤梧一来,知道要想让府谷恢复正常,头一件事就是把各个衙门恢复起来,但目前又不能使用本地人,好在周凤梧已经料到了这个事,各方面的人员都从金县抽调了过来,暂时先让这些人安置下来,等到以后朝庭另派人接手再说。

李鸿基等了好久,才见周凤梧伸了一下懒腰,看来是完成了,瞧见李鸿基在,连忙起身,行了一礼道:“属下不知大人驾临,末能迎接,失礼了。”

李鸿基一摆手,道:“凤梧,你我两人还要如此多礼吗,怎么样,府谷的事怎么处理。”

周凤梧道:“我写了一个方案,正要呈给大人,大人请看。”

李鸿基接过册子,看了一下道:“不错,很详细,就照这个实施。”

周凤梧又道:“大人,府谷遭了两次兵灾,这今年的钱粮还需大人向上奏请,免了才是。”

李鸿基点了点头:“不错,这我会马上向上申请。”

“另外府谷百姓家中余粮不多,恐怕还需朝庭赈济,否则不久百姓就可能断炊,到时恐怕又有人要揭扦而起了。”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府库中的粮食恐怕不少,我听说贼军收缴了大量粮食。”李鸿基轻松的回答。

“大人怎么糊涂了,府库中的粮食都是官军的缴获,上次王总兵已运走了一大半,剩下的都作了登记,哪天说不定就会派人运走,大人怎么能乱动。”

“不是,这些粮食本来就是贼军抢府谷百姓的,不全部还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全部运走啊。”李鸿基挠了挠头道。

“恐怕总兵大人不会如此作想,今年朝庭正吃紧,陕西各地烽烟四起,正需要粮草的时候,若大人动用了这批粮草,到时总兵大人催要,大人拿不出,即使不人头落地,也要官位不保。”周凤梧正色的说。

“哪怎么办,这岂不是即要马儿不吃草,又要马儿跑”李鸿基无奈的道。

“大人只是暂代府谷各种事务,如果过一两月,官府另派人过来那就不关大人事了。”

“陕西如此混乱,我看朝庭短期是不会派人过来了,这样,如果可能只有先向金县调一部分粮草过来接济了。”

周凤梧也叹了一声:“也只能如此了,大人真是接了个炀手的山芋。”

这时李鸿基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李鸿基才现,今天早上吃过一点后一直滴米末进,对周凤梧道:“先吃饭,这些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周凤梧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起来,各个衙门都已建立,又将那五百名本地青壮打散分到了官军中,又派人回金县运粮,确保本地的居民能活下去,只用了五六天,整个府谷就恢复了秩序,虽然府谷还是很破败,但居民的心已经定了下来,对官兵也渐渐清除了一些仇视。

这已是崇祯四年的春天了,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周风梧到来后,李鸿基就轻松了下来,不由想起自己的家人来,金县虽然离得近,但他已不好先把小妾接过来而把老父和结妻子丢在一边,所以昨天先派人回米脂把父亲接过来再说,到时再到金县接秀娘也不迟,反正金县只有几天的路程,而米脂以父亲的年龄度必不能快,一去一回大概一个月时间就够了,想到一个月后一家人就能真正团聚,李鸿基心中高兴,嘴里哼着口哨,在花园里散起步来。

正在这时,花园的池塘边传来了一段女子的笑声,李鸿基感到奇怪,自己搬进了这座院子从来没有用过女子,那来的女子声音,好奇心大起,忙蹑手蹑脚的向池塘边走去。

只见池塘中央的亭子有两名女子,正对着他的是一个绿衣服女孩,看年龄只有十六七岁,长得眉清目秀,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胸脯已经育得鼓鼓的,不过看其衣着只是个丫环,手里正拿着一朵鲜花往坐着的那名红衣女子头上戴去。

李鸿基已经数月没有碰过女人了,刚才又正想起自己的娇妻美妾,正是情思茫茫的时候,看到那个小丫头已是有了反应,暗赞了一句,“好一个俏丽的小丫头。”

但当目光望着那名红衣女子时,只见到背影却仿佛有了股魔力,其背后的曲线已是惹人遐思,却不知从正面看会是一个怎样的美态,李鸿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惊动了那两名女子,盼着那名女子能回头,但无论李鸿基如何心急,那女子始终背对着他,不肯转过身来,只有一阵阵清脆的笑声传来,让李鸿基的心头里痒痒的。

只听啪的一声,却是李鸿基的手太紧张了,一根拇指般粗细的树枝被李鸿基折断,亭子中央的两人顿时觉察,那丫环一抬头,已看到了李鸿基,只听那丫环说道:“小姐,有人呢。”

那红衣女子“嗯”了一声,恋恋不舍得说道:“那我们回去。”

说罢站了起来,却并不回头,枭枭地朝花园的侧门走去。这一站立,李鸿基马上就看到了红衣女子那翘翘浑圆的臀部,李鸿基只觉得一股热血马上涌了上来,忙一仰头,防止鼻子流血,否则那丑就出大了。

眼看那女子就要出花园,李鸿基心头大急,心里不停的念道:“回头,快回头。”

就在这两名女子要踏出花园门槛的时候,那名绿衣女子回头望了一眼,见李鸿基呆呆的站着,手头还拿着一根折断的树枝,顿时扑吱一笑,对那红衣女子道:“小姐,你看那呆子,真是好笑,一直在看你呢。”

那红衣女子斥道:“不许这么没礼貌。”

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李鸿基的样子也微微一笑,刹时李鸿基觉得整个花园都失色,心里好象被重重的一击,蹬,蹬,蹬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那两名女子渐渐得消失在另一重门里。

李鸿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古人诚不欺我,这世上果然有长得可以祸国殃民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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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美色下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周凤梧看到李鸿基脸上两个黑眼圈,大为惊讶,劝道:“大人,你是不是太过劳累,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李鸿基点了点头,含含糊糊的道:“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周凤梧见如此,不好再说,匆匆忙忙的赶了出去,府谷百费待兴,担子都压在他身上,可比李鸿基忙多了。

昨夜李鸿基一晚没有睡着,整个脑里都是那红衣女子的一频一笑,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女子必定是田广的女儿,这本是田广的院子,田广将这个院子献出来后住在隔壁,田广献城的经过李鸿基也听说过一些,想到如此女子竟然曾经服待过王嘉胤,李鸿基就恨不得当初怎么就没有杀了他。

这天李鸿基就一直在花园转来转去,希望再见到那女子一面,直到天黑,那名女子却再也没有露面,李鸿基大失所望,殃殃的回去了。

李鸿基一连在院中转了三天,这女子的面再也没有见过,就在李鸿基已死心时,接到了田广的请柬,让李鸿基晚上前去赴宴,李鸿基以前也接到过几回,对田广并没有好感,都没有前去,这次也本待不去,但心中又想若是能见到那位女子呢,尽管心里明白,这宴会女眷不会出席,但抱着万一的希望,还是去了。

当晚李鸿基只带了两名亲兵出席田广的宴会,李过已派回去接李鸿基父亲去了,等到了田家,才发现只宴请了自己一个人,田广自己率三子田虎,田彪,田豹相陪,李鸿基也不在意,分宾主坐下,洒过三巡。

田广对李鸿基道:“我田家曾陷贼手,幸得将军解救,才得脱大难,敬将军一杯。”

李鸿基回了一下,道:“不敢,这是总兵王大人的功劳,我只是总兵大人的一个马前卒而以。”心中大为不耐,后悔参加这个宴会来。

田广呵呵一笑:“将军客气了,谁不知将军英勇善战,这次立下了大功,总兵大人才会让将军来守府谷。”

见到李鸿基脸上的不耐之色,忙道:“这次请将军前来赴宴,是因府上新排了一个歌舞,想请将军作个指点。”

李鸿基刚想说我不懂歌舞,就不用指点了。

田广拍了拍手掌,一阵乐声顿时响起,只见从内堂走出十名少女,在大堂翩翩起舞起来,李鸿基心想:“既然来了,就先看看吧。”

李鸿基见这些歌女长得也算俏丽,看看动作也流畅,虽然自己不懂,但能让人看得赏心悦目,这队歌女的水平也算不错了。对田广一个县里的财主能有魄力养出如此水平的一队歌伎,也大为惊讶,这个田广看来不简单,但心里记挂着那红衣女子,对这歌舞也没有什么心思欣赏。

田广见李鸿基脸上谈谈的样子,知道还没有打动他,向旁边的一人使了一下眼色,音乐顿时一变,众女的节奏欢快起来,内堂又出来了一名红衣少女,脸上覆盖着面纱,众女将那红衣女子围在中间,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女子托起,那女子赤着双脚,在众女的掌上站了起来,竟然就在上面翩翩起舞,李鸿基看得目瞪口呆,原来真有人可以掌上起舞。

那女子越舞越急,音乐也越来越高昂,最后一声音乐响起,那红衣女子头往后用力一仰,全身玲珑的曲线尽展,脸上的轻纱慢慢滑了下来,露出一张俏脸,正是那天在池塘边李鸿基所见的那名红衣女子。

全场都静了下来,那名女子在空中一翻,下了地,向李鸿基福了福,李鸿基才反应过来,鼓了鼓掌,众人也都反应过来,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李鸿基目送那女子走入了内堂,目光一直没有收回。

田广见了李鸿基的反应大感满意,女儿对他来说不过是手上的一笔财富,这次田广献城有功,本以为会被朝庭屡以重任,说不定把府谷交给他管理也有可能,王承恩却只对其表彰了一下,并保证了他的家眷和财产安全。

虽然比起城中其它富户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但田广却不满足,这次大难,城中富户死伤殆尽,虽然财物已被抢去,但田产还在,正是大发横财之时,无奈王承恩是个太监,他的女儿也献不出,又只在城中待了几天,什么喜好还没有摸出,只好作罢。

王承恩走了后,将府谷一切让李鸿基暂代,朝庭也没有派正式的官员过来,田广心又热了起来,无奈宴请了几次,李鸿基都不来,才有了那次花园的故意相遇,果然李鸿基见了他女儿,念念不忘,在花园排徊了数日,殊不知对面一直有眼睛盯着,对李鸿基在花园的几日大笑不已。

都司虽然小了点,关健是还年轻,上司对他又很重视,最重要的是李鸿基是目前田广所能接触到的最大的官,本来女儿是她精心培养,想送入宫里,博得一个皇亲国舅当当,但上次选秀,女儿却生病错过了。

这些天来,田广已经考虑清楚了,女儿已从贼,名誉有毁,虽然女儿信誓旦旦的说没有被王嘉胤沾到便宜,但谁信呢,进宫是不可能了,能在这时为家中作出贡献,也不枉自己白疼她一场。

想到这,田广对还在盯着内堂发呆的李鸿基道:“不知将军大人观此舞如何。”

李鸿基将目光收回,心中却道:“奶奶的,这不是和王充离间吕布和董卓的手法一样吗。”

心里不由又“呸”了一声,我才不是董卓或吕布,这老小子也不是王充,不知貂婵有没有此女美貌。

田广见李鸿基不答,又问了一句。

李鸿基忙答到:“好,好,好,我从没看过如此好的歌舞,这样的歌舞简直可比天上,已是人间极至了。”

田广又问:“不知小女的姿容能入将军眼否。”

李鸿基心道:“来了,来了,看你有什么花招,我接着就是。”

回道:“令媛国色天香,就是天上仙子也不一定比得了。”

田广听得笑迷迷的道:“既然将军不嫌小女容貌粗陋,我想将小女嫁与将军为妾,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李鸿基当场就要答应,突然心中一凛,这家伙不知有何阴谋,千万不能答应。

口中为难的道:“我已有一妻一妾,令媛天仙中人,末免委屈了令媛。”

田广哈哈大笑:“将军英雄,一妻一妾何妨,就是三妻四妾也不算多,这么说将军是答应了。”

李鸿基脱口而出:“好。”

心中一惊,反应过来,刚才还想千万不要答应,自己已经答应了,美女的魅力果然大,心里又想,怕什么,反正我是男人,吃亏的总不是我。

田广大笑:“如此我们就是翁婿了,来贤婿,我敬你一怀。”

李鸿基心里大骂,这老家伙,这么快就成为我的长辈了,有个漂亮女儿真好,上次恐怕对王嘉胤也是如此说,若不是已从贼,这老家伙恐怕不会这样积极把女儿送出,口头却不得不回道:“多谢岳父大人。”

一时之间,宾主尽欢,李鸿基直到回到房中还是晕晕糊糊的,自己又答应一门婚事了,想起那红衣女子的美丽心中又热起来,又想到已被王嘉胤采摘,心中惋惜不已,今晚看来又是一个难眠之夜。突然想起自己连那女子的名字都忘了问,酒意涌了上来,李鸿基一倒头便沉沉睡去,却没有如他所料成为不眠之夜。

实际上今夜成为不眠之夜的却另有其人,田玉珠自从献完舞后回到房中便发起呆来,今夜父亲突然要自己准备歌舞,说有贵客招待。

自己出去时见到主位之上正坐着那天在花园里碰到的人,已反应过来,那天一直是小绿纵恿自己去花园,恐怕也是父亲安排的,没想到小绿和自己情同姐妹,也出卖了自己,现在父亲恐怕又要拿自己讨好那人吧。

田玉珠的母亲本是江南名妓,田广在年轻时到江南游玩,碰到田玉珠母亲时惊为天人,重金买回来作妾,很是宠爱。

在田玉珠小时候的记忆中,父亲对母亲很好,对她也很好,还常常抱着她,逗她笑,她要的东西父亲从来不说不给。

但田玉珠慢慢长大,却发现父亲对她越来越讨厌,母亲的地位在父亲心中也越来越低,开始她不明白,以为是自己不够聪明,父亲嫌自己笨,为了让父亲重新重视自己,各种东西她都拼命地去学,但哥哥能学的东西她却只能偷偷摸摸,尽管她比起哥哥来样样都要强,但在父亲的眼中她还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

田玉珠不甘心,闹过,哭过,以前这时候父亲都会抱着她,哄着她,但现在换来的只是责骂,甚至毒打。

后来田玉珠懂事后,才知道因为父亲又有了新欢,而母亲虽然还末老,旧爱却已逝去,而她只是个女子,将来要嫁人,不能传承他的家业,终久是别人的人。

田玉珠知道后,当时就发誓以后决不能凭美貌而获得男人的宠爱,但她十岁时已经出落得十分美丽了,一向对她不闻不问的父亲突然关心起她来,还为她请来了琴棋书画的老师。

田玉珠顿时大喜,一心一意的学习起来,以为能讨得父亲的欢心,两年后她的老师就再也教不出她什么了,父亲又重金从外地聘请更好的老师,她满心欢喜。

有一次发现一个新请来的琴师竟然是个武艺高强的侠女,她看着练武很好玩便磨着那个琴师学起武艺来,但怕父亲不喜,便一直瞒着。

二年前田玉珠在无意中听见父亲竟然托人让她进宫,她才发现父亲为何在她身上下如此大的本钱,一时心灰意冷,皇宫中三千佳丽,她虽然有信心凭着容貌和才华获宠一时,但一旦年老色衰,马上就是冷落在深宫无人问的结局。

因提前得到了消息,田玉珠得已装病躺过,对父亲却已死了心,几次想离家出走,跟随师傅去闯荡江湖,但又放不下母亲,还是没有成行。

这次城池被贼军所占,田玉珠本可以凭着武艺闯出去,但她终不能将全家抛下,为了全家,在父亲的哀求下毅然与贼首周璇,仗着过人的武功和机智,既没有让贼首老羞成怒,又一直给他以希望,才保得自己的清白之躯不被沾污。

但这几十个日日夜夜自己是怎样过来的,从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几次都差点让贼人得手,自己武功虽然比他高,为了家人却只能委屈求全。

好在官军进来了,自己以为可以解脱,没想道贼军刚走,父亲又要拿自己去讨好官军。自己该何去何从,父亲只把自己当成一件能给她带来荣华富贵的礼物罢了,自己有必要付出牺牲吗。

自己一身武艺,离家也末必不可以,正好可以闯荡一下师傅口中的江湖,但是每想到了母亲又下不了决心,母亲只有和自己相依为命了,没有自己,母亲不知会有多伤心。

田玉珠有闲瑕时也看过一些杂书,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夫婿自然应该是文武全才,最不济也是才高八斗,嫁一个武夫已是委屈,何况还是做人小妾,心中自然不乐意。

田玉珠当夜辗转反侧,一夜没有合眼。却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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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兄弟姐妹们,姐妹估计很少,把本书顶上去,本书马上就要离开新人榜了,千万另让本书沉下去。

第十八章逃婚

过了几天,田广就派人过来请李鸿基过去商议婚事问题,李鸿基愕然,也不用这么急吧,上次自己与邢秀娘成亲没有让高桂英知道已是不妥,那时是因为还没有把自己当成是真正的李自成,不知如何面对高桂英才会如此,如今高桂英马上就要来了,自己自然要获得她的同意。

李鸿基哪知田广急呀,这次府谷有数千顷无主的良田,现在周凤梧主持,把良田都分给原先的佃户,田广是一分也没捞着,周凤梧也不好说话,派人送了几次礼都没有收,眼看良田就要分完了,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

田广知道周凤梧只是李鸿基暂时从金县借调过来的事就活动开了,干脆直接把周凤梧踢开,让李鸿基下令好了,毕竟府谷是由李鸿基作主,只有李鸿基正式成为他女婿,田广才能和李鸿基提,正因如此,田广才会如此着急。

李鸿基一进门,刚坐下田广马上道:“贤婿,你即已答应小女的婚事,不如就近定个日子过门如何,也好给府谷添些喜气。”

李鸿基忙回道:“此事还需家父和拙荆作主,他们大概再有二十余天就可到府谷,到时再商议,岳父大人看如何?”

田广心道:“再过二十余天田都分完了,那怎么行。”

但李鸿基理由充分,一时找不到理由回绝,想了想道:“贤婿,按理说这也应该,但如今府谷不同以往,数月之内连遭两次兵灾,百姓人心惶惶,若贤婿能在府谷成亲,百姓也能定下心来,这也便于贤婿对府谷的治理。”

李鸿基对这种说法斥之以呸,也不知这老家伙搞什么鬼,如此着急。

想想高桂英只需哄哄就好了,倒是邢秀娘有点难办,但自己和她成亲也末通知家里,这次先结婚也不无不可,反正对自己来说无所谓,便答应了下来。

田广见李鸿基答应了,大喜,马上商量婚期,订在十日后成亲。

这边田玉珠马上就知道了,小绿在田广将李鸿基请来时就藏在旁边偷听,对小绿来说,小姐能嫁给一个将军是好消息,那些天陪着小姐应付王嘉胤,小绿也是心惊胆战。

虽然王嘉胤目光都集中在自家的小姐身上,但每当小绿碰到王嘉胤的目光时还是从中看到了**裸的yu望,趁小姐不注意时王嘉胤还多次在她身上乱摸,每次都把她吓得半死,幸好王嘉胤对小姐有顾虑,没有得到小姐之前不敢碰她,否则自己早shi身于贼了。若是小姐能嫁给一个将军,以后就有靠山了,自己说不定也能当个将军夫人。

田玉珠一听到小绿崩崩跳跳的来告诉自己十天后就要嫁给别人做小妾时,脑里嗡得一声就炸开了,父亲这次可真把自己卖了个彻底。

小绿见田玉珠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大吃一惊:“小姐,你不舒服吗,我马上去叫人。”

田玉珠忙将小绿拉住:“不用,我不碍事,过一会儿就好。”

小绿看着她的样子小心地说:“小姐,你是不是不高兴嫁给李将军啊,李将军年轻有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婿。”

见田玉珠不回答,又道:“我知道了,凭小姐天仙般的容貌,要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啊,嫁给别人作妾自然是委屈了小姐。”

田玉珠只是征征的看着前方,目光一片茫然。

小绿的声音又将她拉了回来:“小姐,你毕竟和贼人待了几十天,我虽然知道小姐清白无瑕,但别人又怎会相信,老爷这么做也是为小姐着想。”

田玉珠心中一痛,是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谁会相信自己,就是以后一般的人家恐怕都不会娶自己这个曾陷于贼人的女子为妻,更不要说是诗书礼仪之家,自己以前理想的夫婿只是一个梦罢了。

想到这,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终究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这失节这座大山一压,顿时呈受不住,自己总不能见人就说自己末曾shi身,心比天高,奈何终究是命比纸溥。

小绿见小姐流出了眼泪,大吃一惊,自从小姐十岁以来,自己从末见过小姐哭过,那些天和王嘉胤周璇,小姐也末流过眼泪,怎么听到这喜事反而哭了,又想到自已家中的伤心之事,不由也陪着哭了起来。

一时之间,田府女儿的闺房一片凄惨声。

田玉珠感叹自己的命运,正自伤心,突然听到小绿的大哭声,倒是诧异,收了泪水,问道:“我流泪,你这小丫头跟着哭什么。”

小绿的泪水倒是来的快,收得也快,不好意识的道;“小姐,我看你伤心,自己也忍不住了。

田玉珠倒是破泣为笑:“傻丫头,那有别人伤心,自己也跟着的道理。”

见小绿如此,对她那天硬拉自己到花园也不介怀了,心想父亲的吩咐,她这个小丫头怎么敢不照办,再说她也没有害自己之心,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好玩的朋友,只有这个丫头和自己最亲近了。

自从定下了与田家的婚事后,李鸿基也忙开了,毕竟离结婚只要十天时间,虽然有时偶尔想起王嘉胤感觉有点不舒服,但很快就丢开了,几百年后要找一个在婚前没有失贞的女子恐怕很难了,自己前世也不知换过多少性伴侣,还会在乎这些么。

田广趁着这个机会,把大儿子田虎送入军营,本来田广对大儿子期望很深,从小让他文武齐学,但无奈儿子只喜欢舞枪弄棒,对学习一点也不感兴趣,立志要当大将军,借着这次机会让他进入李鸿基的军中也好有个照顾,李鸿基试了一下田武的武功感觉确实不错,就让他进入了军营,先从一名小头目做起。

十天的时间很快来到,明天就是田玉珠出阁的日子,这几天田玉珠一直魂不守舍,自己真要嫁给一个武夫吗,还只是他的小妾,不,自己的夫婿应当是那种温文有礼,才高八斗,文武双全才对,再不济也要是个文士。

又一想,自己背负着陷贼的名声,恐怕没有那家会娶自己作正妻,难道自己只能作人小妾,父亲的命令能够违背吗,其实从自己答应与贼人周璇起,自己的命运就无可改变。

当时自己就已想过,甚至作了最坏的打算,现在不是很好吗,自己保住了清白,还能嫁给一个将军,父亲一定会很高兴,自己嫁过去,母亲的地位也会改善很多,但自己为什么就不愿意呢。

田玉珠柔肠百结,来到了母亲房中,她的母亲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里间刺绣,见到她来,笑容满面:“来,珠儿,你看这是娘给你亲手缝制的嫁衣,来看看合不合适。”

拿起了手旁的那件大红嫁衣,披到了田玉珠的身上,田玉珠不忍拂了母亲的好意,伸开手让母亲给自己穿上。

田母赞了一声:“好漂亮的新娘子,那个姓李的真是几世修来的福。”

田玉珠征征地望着镜中那火红的新娘,却一点也不开心。

田母忙问:“珠儿,你不开心吗,那位李将军年纪轻轻已是都司,以后封候拜相也末必没有可能,你爹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这次我觉得是为你着想啊。”

田玉珠忙道:“没有,娘,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罢了。”

田母轻轻的抚着田玉珠的脸:“傻孩子,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再说你们成亲后就住在隔壁,那有什么离开。”

田玉珠闭上眼睛:“我知道,但以后就由不得我了,可能很长时间就看不到你,想起来我就难过。”

田母温和地说:“怎么会呢,我看那位李将军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听说还是个好官,免了今年百姓的钱粮不说,还尽力救济灾民,又把良田分给百姓,否则府谷不知还会死多少人。”

田玉珠看着母亲,才不到四十岁,却已有了花白的头发,几年前母亲还是花信年华,没想到老得这么快,这里面应当有父亲不少的原因吧。

“不,自己绝不走母亲的老路,自己不能过那种只能等待夫婿宠爱的女子,外面的天地很大,自己可以学聂隐娘,薛红线那样的女子,不能困在深闺里。”想道这,心里已下定的决心。

“母亲,我可能要有一段时间不能看到你了,我陪你到天黑行吗。”

田母抱着她:“行,当然行,你是娘亲的乘宝贝,陪多久都行。”

田玉珠就这么静静的偎在母亲怀里,也不说话,下定决心后心里宁静了下来。

当晚田玉珠回到了房里,马上收拾衣物,因头一次出门,也不知道那些该带,那些不该带,将整个闺房弄得凌乱无比。

小绿一回来,看到房中的情景,惊讶的合不拢嘴:“天哪,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小绿是她的贴身丫环,田玉珠估计也瞒不过她,道:“你轻点声,你想让人都知道我房中很乱么。”

小绿摇了摇头,田玉珠把她拉道了床沿:“小绿,你说这些年我对你好不好。”

小绿看出田玉珠有些反常,还是道:“小姐待奴婢情同姐妹,恩重如山。”

田玉珠道:“那你看李将军是不是一个好夫婿。”

小绿有些姹异:“小姐,李将军年轻有为,自然是个好夫婿。”

“那么你也是愿意嫁给李将军罗。”

小绿吓了一大跳,跪下道:“小姐,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想跟在小姐身边,侍候小姐。”

田玉珠连忙扶她起来:“是我要你嫁给李将军,又不是你自己硬要嫁,有什么非份之想。”

小绿一脸惊喜:“小姐,你是让我和你一起嫁给李将军。”

田玉珠道:“不是一起,而是你代我嫁给李将军,你说好不好。”

小绿大惊:“小姐,你呢。”

田玉珠缓缓地说:“我今夜就要走了,离开这个家。”

小绿死死的抱住她:“使不得,使不得,外面兵荒马乱,多危险,小姐,千万使不得。”

田玉珠一下子也跪了下来:“好妹妹,我求你了,不想留在这个家,更不想嫁过去给人当小妾,求求你,就答应了吧。”

小绿大哭:“小姐,你不可以这样,快起来,老爷知道后会打死我的。”

田玉珠搂着她,安慰道:“不会的,到了明天,你穿我的嫁衣,过了门,到时你就是李家的人了,老爷也不能罚你。”

小绿拼命的摇头:“不可以,不可以。”无奈见田玉珠心意已决,方含泪点头。

当夜,田玉珠收拾好衣物,和小绿又抱头痛哭了一场,走出了房门,见母亲的灯已熄灭,知道母亲已经休息,在门外磕了几个头,转身对着一丈多高的围墙,“梭”的一下跃了上去,田玉珠站在了墙头,晚凤将她的衣襟吹起,里面是个困笼,外面是广阔的天空,只要跳下去,迎接她的将是一种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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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两句,有人说李鸿基不象特种兵,其实特种兵也是人,大多数只是身手比一般人好,或有其他待长,他们不是007,也不是谍中谍,他们也会心软,也会动摇,有普通男人的弱点,只是隐藏的更深罢了,我不想把主人公写成高大全的人物,那不是,这样的人物从政府的先进表彰里更可以看到。

再说一句,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前面有疏漏之处有时间老茅会抽空去改。

第十九章洞房

田玉珠往母亲房中看了最后一眼,正想往下跳,突然母亲的声音响起:“珠儿,你真想离开为娘吗。”

田玉珠一惊,只见靠墙边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个黑影,依稀是母亲,忙奔了过去,一把抱住田母:“娘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田母反手紧紧的抱住田玉珠,生怕一松手女儿就会不见,哭道:“珠儿,你若是真不愿意嫁给李将军,那把母亲也带走,没有了珠儿,母亲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田玉珠也哭起来:“母亲,夜晚太凉,你回房去。”

田母不肯松手,田玉珠无奈,只得搀扶着随母亲到房中,到了房中,田母方才松开,道:“珠儿,这个家娘也不想待了,你若要走,就让娘跟着你。”

田玉珠苦笑,母亲体弱,不会武功,她怎能带着母亲出去受苦,知道再也走不成了,叹了一声:“娘,女儿错了,娘放心,女儿不走,明天就嫁人,到时再接母亲过去。”

说罢,扶母亲躺下,田母不肯撒手,紧紧地拉着她:“珠儿,来,让娘亲抱着你,今夜咱们一起睡。”

田玉珠无奈,只得脱下外衣,钻进了被窝,让母亲搂着,田母才放下了心。

俗话说:“知女莫如母。”田玉珠白天反常的举动早已引起了田母的怀疑,等田玉珠回道房中后不久,就悄悄的跟了过去。

听到了女儿和小绿的一番话大为吃惊,想想外面兵荒马乱,她简直不敢想女儿离家后会生什么事,有心阻止女儿又怕女儿不听,只好一直守在门口,实在不行,那就让女儿将自己一块带走,谅女儿再也不能不管不顾,丢下自己一走了之。

以平日田玉珠的耳目,也没那么容易让人偷听,无奈正是心神不定时,也没有现自己的计划被母亲听了个一清二楚,以致功败垂成。

第二天一早,田玉珠一睁眼,见母亲一脸憔悴,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知道母亲这一夜一定没有睡好,她走不成反而放下了心事,这些天一直为去还是留举旗不定,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昨夜在母亲身边反而睡得安安稳稳。

田玉珠连忙起身,笑着说道:“娘亲,你放心,女儿已经想通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那李将军也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女儿嫁给他也不算委屈。”

田母放下心来:“珠儿,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以后你会明白,娘是为你好。”

“珠儿明白,只有娘对珠儿最好,珠儿以后会做个贤妻良母的。”

“那就好,来,珠儿,坐下,娘给你打扮,打扮。”

李鸿基到这个世界后第二次做新郎了,对这个女子他一点也不了解,奇怪,难道男人真是下半身动物,自己纯粹是因为她的美丽才娶,好象自己也没有什么心里负担,不象自己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些穿越前辈还是思前想后才娶几个老婆,到后来再娶一大堆也没问题,李鸿基摇了摇头,抛开了这些想法。

距离上次官军进城已经有了两个月了,此时的府谷已恢复了些许元气,损失了近一半人口后,尤其是以前的大地主除留下的田家和另外几个漏网之鱼外,府谷的良田有百分之七十成了无主之物,原先所有的贫苦佃农都已分到了数亩良田。

许多在上次没有亲人遇难的佃户欢天喜地,感谢起李鸿基来,甚至为他立起了长生牌位,有些失人亲人的人分到了田地也感到安慰,加上李鸿基的部队一直对百姓秋毫无犯,买东西也平买平卖,对官兵的恨意也消了许多,对李鸿基的婚事倒是有人自动给挂上喜字,还有人送东西给衙门,李鸿基吩咐一概不收,沿着衙门摆上了流水席,所有过往的人都可入席,府谷的当天全城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气氛。

因两家就在隔壁,抬着花桥的人沿着大街绕了几圈才进李鸿基的院门,田玉珠认命的和李鸿基拜了堂,送入了洞房,李鸿基留下招呼大家渴酒,这次高立功,马维兴他们都不在,倒是没有人敢给李鸿基灌酒,等李鸿基进入了洞房还清醒着。

田玉珠坐在床头,手紧紧的抓着底下的被子,心里紧张的要命,自己给如何对待他呢,不让他碰自己,显然不行,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妾室,以后就是自己要服侍的男人。

屈从他,让他为所欲为,不,那样自己以后就只能守在闺房了,走母亲的老路,跟他谈条件,对,就这样,苏小姝三难新郎的事他肯定不知道,要是他做不到,就不配做我的夫婿,就这样,如果他推脱,那么就和他比武,他是武将,不可能不答应,如果他比武输了的话以后也管不到我了,打定了主意她稍稍安下了心。

听到了走廊的脚步声,田玉珠心都要提到嗓子里。

李鸿基一进门,见田玉珠双手紧抓着被子,手指用力的都已白,心中一阵恼怒:“那么紧张干吗,难道自己还比不上王嘉胤。”

对旁边侍候的丫环说了一声:“这里不用你们了,都下去。”

众丫环鱼贯而出,小绿看了在床上的小姐一眼,早上小绿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小姐突然回来了,让小绿喜出望外,但刚才见小姐的样子还是心不甘,情不愿,不由有些担心,小姐武功高强,不会打起来,见众人都已出去,怕引起李鸿基生气,连忙也出去,并将房门关上,附在门外偷听。

等众人都已出去,李鸿基有些粗鲁的将田玉珠头上的红绸一把掀去,见田玉珠脸上一脸惊慌之色,冷冷得说:“你是不是不愿嫁给我。”

田玉珠见李鸿基看了出来,干脆站起来说道:“不错,我是不愿嫁给你,若不是母亲拦着,我早已离家出走了。”

此时的明朝,正是理学最盛行之时,女人不要说离家出走,象一般的大家闺秀,就是抛头露面也很少,嫁了人对丈夫也是百依百顺,李鸿基听到这话倒是笑了,就象突然面对的是一个二十一世纪想翘家的高中女生。

田玉珠正想看李鸿基怒,见李鸿基一笑,倒是愣了起来:“你不生气么。”

“你刚才说的是真话,我为什么要生气。”

田玉珠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你,你,你什么,你既然肯陪王嘉胤,为什么不肯嫁给我。”

说到这事,田玉珠低了一下头:“我是为了全家的安全,不得不如此。”马上又抬起了头:“但我没让他碰过我。”

李鸿基失声道:“什么。”

见田玉珠的神情马上相信了她,以前的不舒服一下子就消除了,问道:“你不想嫁给我,是不是另有心上人。”

田玉珠涨红了脸,那时候私订终身可不是什么浪漫的事,女子马上会因这事将名声毁了:“你胡说什么。”

李鸿基放下了心:“不是就好,那你不愿嫁给我是什么原因,难道我是坏人。”

这叫她怎么说,田玉珠考虑了半响才道:“要我心甘情愿嫁给你也行,但你要拿出本事来。”

李鸿基轻松下来:“你要看我什么本事。”李鸿基倒是想享受一下打情骂俏的乐趣。

田玉珠见他一脸轻松的样子,不由气道:“我有三道考题,如果你全部过关了,我就心甘情愿嫁给你。”

“哦,那我不过关怎么样,别忘了你已经嫁给我,现在你后悔也没用。”

田玉珠顿时软了下来:“是啊,不过关,他也已是自己的夫婿,自己不能改变什么。”心中气苦。

李鸿基看着灯下田玉珠的艳色,心中大动,她已是自己的小妾,还玩什么考题,想到这,向田玉珠走去。

田玉珠正在埋头深思,觉一团阴影逼了过来,忙抬头,见李鸿基就在自己身边,大惊,忙往后退,她身后就是床沿,一退就坐在床上,李鸿基双手撑着床沿,低下点来,向她的脸移去。

田玉珠大为慌乱,瞟了旁边的剑一下,想要拔剑,又想起眼前之人无论如何是自己丈夫,不能用剑来对付他,在她一失神之那一刹那,李鸿基已经吻住了她双唇,田玉珠顿时睁大了双眼,不知所措,想要挣脱,全身已被李鸿基紧紧抱紧,动弹不得。

李鸿基将田玉珠吻了个痛快,半响方放开了她,田玉珠象傻了一样,一动不动,李鸿基用手在她眼前挥了一下:“傻了,滋味如何。”

田玉珠这才反应过来,脸涨的通红,却说不出话。

李鸿基道:“这样,你出的三道考题我若是全答出来,你便什么也不用想,乖乖做我的娘子,若是我有一道题答不出来,便答应你一件事如何,三件都答不出来,就答应你三件事,但你还是我娘子。”

田玉珠顿时眼前一亮:“什么事都答应。”

“当然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否则我做不到,你提了没用。”

田玉珠顿时泻了气:“你做得到的,但你一定不会答应。”

李鸿基大讶:“什么事,你说说看。”

田玉珠道:“我母亲在家里经常被人欺负,我想接过来。”

李鸿基马上接口;“这是小事,马上就可以答应你。”

田玉珠松了一口气,抱着一个希望道:“我从小就羡慕哥哥他们可以自由自在,你能答应我以后不干涉我,让我做事么。”

李鸿基一愣,碰到一个女强人,爽快的道:“若你不做错事,可以答应你。还有呢。”

“没有了,只有你答应这两条就可以了。”

李鸿基邪邪的一笑:“那么娘子,现在该是咱们的洞庭花烛了。”

田玉珠往后缩了缩,弱弱的说:“可是我还没出题。”

这床沿那有多大空间,李鸿基向前倾了一下,已逼近了她的脸旁:“我都已答应了,还出什么题。”

说罢,已经吻住了她的樱唇,田玉珠还想躲,李鸿基已抱住了她,滚入了床中,很快田玉珠就迷失在李鸿基无所不到的热情中,刹时被翻红浪,传来一阵阵呻吟喘息声。

小绿在外面听得红晕满面,放下了心来,双手捧着火烧一般的脸,跌跌撞撞的赶紧离开。

说一下,刚刚展开,第二卷快结束了,第三卷马上就会有波阑壮阔的大起义,主角都是要靠失败才能成长的,不可能马上就算无遗策,而且以当时的读人也不太可能会跟着造反,历史中的李自成,起义十年后,还多次有败仗,最惨的一次身边只剩下了十八骑,正是一次次失败,才使李自成能够越战越强,最后推翻了明王朝,李自成身边最重要的人才,李岩和宋献策也是直到崇祯十三年明王朝已是凤雨飘摇,见李自成有人主之象,才投靠,后来正是一连串的胜利使李自成头脑昏,才会败给了吴三桂和满清,痛失了汉人的江山,其实现在的人并不比几百年前的古人聪明多少,一个普通人更比不上那些枭雄般的人物,凭借的无非是一点先知先觉,若真有人回到古代就以为自己会天下无敌,恐怕死得连渣都不剩。

第二十章噩耗

清晨,一缕阳光缓缓升起,照进了这贴满大红喜字的新房,床上的两人交颈而眠,一床暖暖的被子盖住了那满屋的春色。

李鸿基一睁眼,望着怀里的妙人儿,见她紧闭着双眼,红扑扑的脸上升起一层艳光,娇美不可方物,想起昨晚的缠绵,心里又热了起来,田玉珠虽是初次,但被他挑起了情火,昨夜不知天高地厚的逢迎,竟然是个媚骨天生的女子,适应了破瓜之后的疼痛后,竟然忍受了他的三次征伐,让李鸿基大感痛快,真是男人的恩物。

想到昨晚的缠绵,李鸿基的下面顿时又蠢蠢欲动,田玉珠感觉到了他的雄凤,皱了一下眉,睫毛动了一下,李鸿基见她装睡,双手在她胸前大势活动,田玉珠呻吟起来,再也装不下去,捉住了他的双手,哀求道:“相公,妾身再也承受不了,侥过一次好吗。”

李鸿基大笑:“昨晚怎么没见你求侥,我只听见小乖乖迷死人的呻吟声。”

田玉珠大羞,脑袋一缩,钻到了被子下,李鸿基怜惜她刚刚破瓜,只是吓吓她罢了,也不以为甚,让她再休息一下,自己先起床练武,这已经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接下来的几天,李鸿基充分享受到了田玉珠的柔情密意,在这个时代,当一个女人的身休被男人得到时,女人立马就会娈得乖巧可人,田玉珠能歌善舞,诗情画样样精通,李鸿基只感到要沉入温柔乡中,巴不得能永远如此才好。

田广在他婚后第二天就向来他来要田地,李鸿基心情正好,两话不说,就要给他几百倾,周凤梧大惊,田都已分了下去,只剩十多倾了,如此这来不是又要收回分下的田,连忙跟李鸿基力争,李鸿基恍然大悟,自己真是昏了头,几百倾那就是数万亩田地,怎么可以都给田家,连忙收回,只给了田家一百多亩,从此田广就恨上了周凤梧。

这样过了十来天,算算李过他们应当把李鸿基的家人接来了,院中的房子已经收好了,田玉珠已经把全心都放在了李鸿基身上,听到公公和大妇这几天就要过来,坐立不安,也不知要如何相处,所幸娘亲就在身边,心中稍稍觉得安慰。

可李鸿基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家人的到来,李鸿基越来越不安,不会是路上出事了,连忙派出人出去打探。

这天清晨,李鸿基一大早起来,正在院中练武,只见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进了门,李鸿基见正是他派出去接父亲和妻子的亲兵,见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心中有预感,一定是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那名亲兵见到了李鸿基,喘了一口气,刚要说话,一口气又喘不上来,李鸿基只好怕了怕他的后背:“不能急,慢慢说。”

旁边的小绿乖巧的端来了一碗水,李鸿基忙让那名亲兵喝下,那亲兵喝了水才说出来:“将军,老太爷出事了。”

李鸿基大惊,忙问;“出了什么事。”

原来李过等人听了李鸿基的命令,去接李守忠等人,不敢怠慢,一路上马不停蹄,赶回了米脂,李守忠见了李过等人很是高兴,李过按辈分还是他孙子,见他到来,忙问起儿子的情况,知道很好后就放下了心。

但是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老家,这一年多,李鸿基给家里送了几百俩银子,足够盖一座象样的宅子了,李守忠想先把宅子修起来,也好光宗耀祖,地已经买好了,就等动工,李守忠不去,高桂英也不可能单独前去,李过等人没办法,接不回去人怎么办啊,只好住了下来,每天劝说,一直待了十几天,李守忠最后不知是想念儿子心切,还是被李过他们劝动,还是答应了。

李过大喜,可李守忠已经七十多岁了,怎么走这一千多里的路程却是一个问题,最后只有选择马车,李继迁寨较偏,没有好的马车,只有到县城却找,李过亲自带人去挑,就在李过等人去县城的那天出事了。

当时曹文诏的大军正好路过米脂,这些山西的官兵在本地倘且偷鸡摸狗,到了陕西自然军纪也不会好,虽然米脂不是交战地,但路过米脂时到百姓家里拿点东西,调戏一下妇女,还是正常,有一群士兵经过李鸿基家时也当然会进去拿点鸡鸭米面什么的,李守忠倒是不介意,暂时忍一忍,儿子每次带给家里的银子都挺多,等新宅子建好后也是一副官宦人家的气派,到时就没有敢这样了。

坏就坏在这些官兵拿了东西还不满足,见高桂英长得健美,嘴里自然口花花,不干不净起来,李老太爷那受得了,自持德高望重,儿子又是一个将军,媳妇怎能被几个低级官兵调戏,拿起一根木棍就要打那几个口出脏言的官兵。

那几个官兵哪知这破烂烂的人家还有来头,虽然院中还有两名壮汉,仗着人多也不客气,抢过李守忠的木棍反打在李守忠的身上,并一脚把李过忠踹倒在地。

高桂英和留下来的两名亲兵抢救不及,见老太爷倒在地上,大吃一惊,自然不会放过那几人,顿时打了起来,那些官兵见有人敢反抗那还了得,呼啦一下来了一伙人,高桂英和两名亲兵到底是好汉架不过人多,只得扶起老人且战且走,仗着地形熟悉,摆脱了官兵。

那些官兵见那几人利害,也不追赶,也不问这家是谁,直接说这家人通匪,一把火就把李家的房子烧了个精光,嘻嘻哈哈的走了,高桂英只好带公公躲到了别处,李过等人赶着马车回来,见李家已烧了个精光,顿时傻了眼,好在不久找到了高桂英等人,不过李老太爷经过这一折腾,当夜就断了气。

李过慌了神,不知如何处理,忙派人飞马来向李鸿基报告,李鸿基听完这名亲兵所讲,大惊,冲出院外,一把牵过拴在旁边的一匹马,跨上马背就往大路跑去,身边一个亲兵都没带。

那名亲兵见李鸿基孤身上路,连忙要其他亲兵赶快跟上,他自己这几天不眠不休的赶路,太累了,不可能再跟着返回,又不知李鸿基已娶了亲,忙找到周凤梧告诉了他,周凤梧大惊,李鸿基不在了,他不能走,必须把府谷的担子挑起来,田玉珠还不知道,正在陪着她母亲说话,听到了周凤梧的传话,大急,不知如何处理,急得在原地团团打转。

李鸿基使命的鞭打着跨下的花马,脸上泪流满面,心里全是悔恨,为什么不亲自去接父亲,为什么不早点接父亲过来,什么东西能比父亲更重要,想到父亲去世时自己还在与小妾浓情蜜意,更是恨恨的抽了自已两个嘴。

一路上,李鸿基不眠不休,使劲赶路,虽然只比亲卫出去了一会儿功夫,亲卫却怎么也追赶不上,只是远远的看到前面一股烟尘,也只好使劲的追赶。

第三天了,李鸿基满面尘灰,眼眶深陷,嘴唇干裂的好象要出火,但他故意这样折磨自己,也不能减轻心里的伤痛,跨下的马却受不了,连续两天两夜被李鸿基这么驱赶,这马早已精疲力尽,走到一个小坡时,哀鸣了一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任李鸿基怎么鞭打也不肯起身,李鸿基只有站在大路上等待。

前面一个中年胖子骑着一匹白马走了过来,只见路中间站着一个胡子拉楂,满脸凶相的人,吓了一大跳,想从旁边绕过去,李鸿基一把拉住他的缰绳。

那胖子大惊,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要干什么。”

李鸿基瞪了他一眼:“下来,”将他拉下,指了指旁边还在呼呼喘气的马道:“这马给你。”

那人刚被拉下马时,以为碰见了强盗,吓得两腿哆嗦,见李鸿基不理他,上马就走了,旁边躺着一匹马,刹时知道是碰到了心急赶路之人,想起了马背上了东西,心痛起来,顿时破口大骂,不一会儿又传来了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那人跟紧让路,只见十余骑璇凤般从他身边一掠而过,

登时又要大骂,突然往前一望,见到了自己的包袱在前面不远,失而复得,顿时喜出往外,知道是前面那人丢下来的,连忙过去捡去,自己的马被人骑走了,见了路旁还在喘气的那匹花马,看样子比自己的马好许多,顿感没吃亏,在旁边守着,等马回复力气。

李鸿基终在第四天夜晚赶回了米脂,老远就见到自己已是一片断瓦残檐,而旁边叔叔家里挂满了白幡,心中一痛,再也支撑不住,刚把马勒住,就从马上一头载了下来,昏迷过去。

屋里的众人听见了马叫声,连忙出来,见门外李鸿基昏迷,大急,忙扶进屋内,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李鸿基才慢慢醒了过来,催开了扶着的众人,跪倒在父亲的灵前,嚎啕大哭。

望着父亲的灵位,李鸿基心中的哀伤象针一样刺着他的心,小时候的事一幕幕涌了上来。

父母为自己付出的是何其多,而自己回报是何其少啊,父亲,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儿子才刚刚能报答你啊,一句话涌上心中,子欲养而亲不在,心中更是伤悲。

李鸿基在父亲灵前又跪了一天一夜,谁劝也没用,直到又一次昏迷过去,才被众人抬进屋里。

高桂英坐在床沿,望着已经熟睡了的丈夫,心中怜惜不已,轻轻地替他擦拭着脸上的灰尘,李鸿基的亲兵在李鸿基回来后隔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也是累得全身痛,任谁在四天四夜跑了一千多里也不好受,一个个都散了架似的,但还是把李鸿基在府谷又娶了亲的事告诉了她,高桂英现在却一点醋意也没有,高桂英明白,恐怕李鸿基心中的内疚比伤心还重,这两样一起袭来,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她现在只祈求丈夫没事,他无论娶多少个都好。

第二天一早,李鸿基就醒来了,在父亲灵前跪了一天一夜,他已经想清楚了,事情已经生,再怎么伤痛也于事无补,相信父亲也不愿见到自己哭哭滴滴的样子,如今是要办好父亲的丧事,然后让办法为父亲报仇才是。

高桂英见李鸿基醒了,大为欢喜,忙端来稀饭,李鸿基也不拒绝,他已经五天五夜粒米末进了,一连喝了四大碗,还没有饱,正想再喝,高桂英已经把碗收起,道:“你已几天没吃东西,不能再吃了。”

李鸿基也不再要,一开门,见李过跪在门前,忙扶起道:“你干什么,这不是你的错。”

李过哽咽道:“是我没保护好老太爷,若是那天我没有出去也许不会生这样的事。”

李鸿基恶狠狠地道:“不管你在不在,该生的还是会生,我们要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那就是曹文诏的部下,若找不到犯事的那几人,那就拿曹文诏负责。”

李过嘴动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当天经过的有上万人马,哪那么容易查出来,既使查出来,官军也会相互包庇,曹文诏是总兵,大李鸿基好几级,又怎能奈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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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辞官

李鸿基走进了父亲的灵堂,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在心中默默地誓:“父亲,儿子生前末能好好孝顺你,如今追悔末及,你的仇,儿子不会忘记,若朝庭不给作主,就是把整个大明朝的江山推翻,儿子也在所不惜。

见李过也跟在身后,对他说:“此事官府知不知道。”

李过不敢站起,跪着回道:“当天已经通知官府了,那县令也来过,他表示会向上凛报,但是对军队的事他也无能为力。”

“曹文诏军纪不严,让他治下的百姓无故残死,他不上书弹劾么”

李过苦笑:“大人,总兵位及二品大员,一个小小的县令怎敢弹劾,若不是大人官位也在他之上,恐怕他连文也不会往上呈送。”

李鸿基哑然,自己急糊涂了,那知县恐怕是避之不及,那敢自找麻烦:“既然如此,那我行文给王总兵,让他和我联名弹劾曹文诏。”

末几日,就收到总兵王承恩的回文,王承恩对李自成还是很重的,信中大道:‘陕西贼情如灸,正要借重总兵曹文诏之处,劝李鸿基暂且忍耐,即使弹劾,朝庭也不会理会,不如由他与曹文诏协商,交出那几名害死李自成老父,并火烧他家的罪魁祸由李自成处理,信中还谆谆告诫李自成,让他节哀,表示对他的看重,朝庭还需他继续效力云云。”

对他父样亲身死需要守制,丁忧三年的事一个字也没提,暗示可以继续带兵。

李鸿基见如此,也回文同意,如果能如此,算是为父亲报了仇,自己也不必辞官,在父亲灵前李鸿基已经想明白,朝庭已经是腐朽不堪了,对父亲的死负有不可推御的责任。

这样的朝庭不打倒他,只有更多的百姓受苦,但打倒他最好的办法却不是依靠农民起义,这样估然会推翻大明摇摇欲坠的统治,但国家的元气也会大伤,只会便宜北方虎视眈眈的满清。

若真如此,汉人的衣冠将会断绝,接受那屈辱的二百多年异簇统治,汉人从全球最先进的文明到落后西方列强数百年的结局也不可避免。

这种落后以后再想追回可能难了,到了二十一世纪,中国只能沦为全世界的打工崽,许多人还沾沾自喜,美其名曰成为世界工厂,白人还高高在上,享受着高人一等的地位。

这绝不是他所想要的,为了不伤太多国家的元气,最好莫过于加入朝庭,成为其中了一员,等权力逐渐大了时再力,一举推翻明王朝,这样会少死很多人,国家的元气也能多保留几分。

李鸿基一边耐心的等待王承恩的回信,一边给父亲办丧事,因要给公公送终,邢秀娘和田玉珠也赶了过来,三人还是初次见面,自然免不了相互评价,本来邢秀娘对李鸿基这么快又娶妾很恼火,但看到了田玉珠后现恐怕没有男人会拒绝迎取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对自已的地位倒担起心来。

但因处于丧事期间,三人倒是不好表现敌意或者争宠,一个个都安心为公公守起孝来,暂时也没让李鸿基操心。

李守忠的丧事办得很大,参与送葬的数千人,李鸿基倒不是要通过大办丧事来显示自己的孝心,父亲已离开,丧事再大又能怎样。

但一来,李氏宗簇人口众多,李守忠已有七十多岁已是罕见的高寿,在簇中辈分很大,全簇的人都必须送葬,二来,李鸿基已是将军,当地官府和乡绅都要来人,三是许多部下都赶了过来,商洛山中的众人因怕暴露,来人不敢太多,否则规模会更大。

李鸿基办完了父亲的丧事后,便全心关心起凶手来,尽管心里有准备没有这么容易查到,但李鸿基接到王承恩的来信还是一腔怒火。

王承恩来信表示:“曹文诏根本不诚认他的部队有进入百姓家拿东西之事,还说当天有人袭击他的大军,官兵才放火烧了他家的房子,后来才知道是李鸿基的家人,可能是有所误会,本来该稽拿这挠乱官军行军的几人归案,念同是朝庭命官他就不追究云云。最后王承恩要求李自成已大事为主,此事只能到此为止,他也爱莫能助,如果李自成不依不侥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曹文诏根本就没把一个小小的都司放在心上,本来都不想理他,看在王承恩的面子上才回了一封信,在曹文诏看来,这是一个正常现象,兵有那么好带么,经过地方上,拿点,吃点很正常,这只能怪李鸿基倒霉,其它的官宦之家为什么没事,不就是你家太破了,官兵才无所顾及么。

若你做官以后,房子修得大一点,漂亮一点,士兵根本不会骚扰,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不对,不能怪我的士兵没有看清,若是借此惩罚了士兵,以后打仗谁还跟他卖命,所以不但拒绝了调查,还反咬一口,显示自己大度。

侥是李鸿基已有准备,也被曹方诏激怒了,如果自己忍下了这口气,就枉为人子了,就是同僚知道以后也会看不起自己,在官军中也会无所作为,还不如拼着参他一下,大不了丢官,实在不行,只有造反一途。

收到王承恩回信的第二天,李鸿基上向朝庭出弹劾曹文诏“草菅人命,纵兵如匪”的折子,果然一月之后收到了朝庭的回复:“查无此事,念李自成是心伤父亲之死,不与诬告追究,要求其辞官为父亲守孝三年,三年后再与录用云云。”

李鸿基虽知会如此,但收到朝庭旨意也还是叹息了一声,自己本不想走李自成的老路,但如今是不得不如此了,在辞官之前,自己得先安排好金县,府谷两处事务,务必将之劳劳撑握在自己手里,以后起事就方便多了。

李鸿基连忙亲自到王承恩军中,向王承恩面辞,推荐高立功接任都司之职,张诚接任府谷守备,周凤梧暂代府谷县令,王承恩对李鸿基有愧意,一一照办。

李鸿基辞官之后,马上返回米脂,米脂的家已烧毁,本来李氏宗簇想在原此上再盖新房,李鸿基阻上了,他有李自成的记忆,对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院落子被毁,不心痛是不可能的,正因为如此,他才要留着这个记忆来时时激励自己。

李鸿基只是在周围建了个围墙圈住,防止再破坏,在父亲已买好了土地动工新修建一座宅子,那是父亲的遗愿,自己得给他完成,若不是因为想修宅子来光宗耀祖,父亲早点出,现在说不定一家人在府谷团聚,生活的和和美美。

处理完这些锁事后,李鸿基没等宅子建完就带着一家人往商洛山方向而去,此时李鸿基带着一妻两妾,还有一个养女,加上三十多名亲兵,一路上浩浩荡荡。

李鸿基虽然辞官,但是是为父亲守制,三年后一般朝庭会原职录用,一路上官府倒是不盘问,路上的土匪二杆子见这伙人衣甲分明,武器齐备,也不敢打主意,一路上都很顺利。

商洛山中的事,高桂英,邢秀娘,田玉珠三人都不知道,此时三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熟了起来,高桂英虽然无论学识和容貌都无法与这两个小妾相比,但为人大度,这个大妇倒是做得称职。

只有田玉珠与邢秀娘两人经常暗暗别苗头,本来三人都以为李鸿基会在米脂等房子建好后会安心地住下来,但见李鸿基还没等房子建好就走,虽然现在在米脂借住在旁人家不方便,但也应该去府谷或者金县才对,为此两人还都争着想去自己的老地方,占有地利优。

没想到李鸿基朝往反方向出,开始两人没敢问,这些天李鸿基一直在禁欲当中,两女都没有和李鸿基单独相处的时间,走了七八天了,实在忍不住,只有撺大妇去向李鸿基询问。

高桂英是正妻,又与李鸿基是患难夫妻,倒也没什么顾虑,这天也实在忍不住了,见李鸿基还在往前走,忙打马向前道:“老爷,我们这是去哪里。”

本来高桂英对李鸿基都是直呼名字,后来田玉珠来了,因田玉珠算是大家闺秀,加上田广刻意训练,一举一动莫不是知书达礼,高桂英自惭形秽,也就学了起来,把李鸿基称着老爷。

李鸿基望着商洛的方向:“我们是回家。”

“回家,老爷,我们的家在米脂,金县是邢姝姝的家,府谷是田姝姝的家,哪还另外有家。”

李鸿基微笑道:“我们现在要回的才是我们以后的家,将来几年都会在那里度过,再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高桂英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得秧秧而回,心旦安慰自己:“反正过几天就会知道。”

邢秀娘和田玉珠见高桂英退了下来,忙上前问道:“姐姐,老爷说了去哪里吗。”

高桂英摇了摇头:“老爷说我们这是回家,以后几年都要住在那儿,其它我就不知道了。”

形秀娘和田玉珠对望了一眼,见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将彼此的怀疑收了起来,邢秀娘突然惊叫一声:“老爷不会在别处又有了妻妾罢。”

田玉珠显然也有此怀疑:“老爷也太不尊重我们了,就是有也要说一下啊。”

高桂英冷笑一声:“他娶你们两个时,我是一个也不知道。”

两女都有点赫然,但还是关心现在要去的地方,忙询问老爷是否在现在要去的地方待过。

高桂英又回想起去年李鸿基正是在那边待了近两个月,问他也没告诉是什么事,三女更是确切无疑,顿时都不舒服起来,心中打定了主意,到了地头定要给那个人一点利害瞧瞧。否则以后在别人的地盘,开始不能压下去的话以后受欺负的就是自己。

这天已经远远的望见了商洛山,李鸿基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旧日的兄弟了,心情好了许多,对身边的高桂英笑道:“前面就是我们的新家了,明天就可以到达。”

高桂英酸溜溜的说:“那位妹妹叫什么名字,怎么这次老太爷过世也不来。”

李鸿基一愣:“什么妹妹?”

高桂英道:“我当然是问老爷在那儿的妾室罗,你倒是会装糊涂。”

李鸿基反应过来:“谁说我在那儿有妾室。”

“没有,那你怎么说哪里有家。”

李鸿基倒是内疚起来,自己两次娶小妾都没有经过她同意,以至于现在都有点疑神疑鬼了,不知什么时候家里又多了一个人,柔声说道:“那里没有什么小妾,以后就是你们三人,没有你们的同意我决不会再娶。”

高桂英放下了心,实在不知李鸿基在那里建了一个什么家,对新家顿时期待起来。

第二天众人已经进入了商洛山区,马维兴早已得到了禀报,率众人在山口迎接,见到李鸿基一行,马维兴带着众人跪下道:“参见闯王。”

后面顿时哗啦啦得跪下一大片:“参见闯王”

数万人的声音响起,山谷中传来一阵阵的回音:“参见闯王,参见闯王,参见闯王。”这声音直透天空,仿佛要把整个天空都振塌下来。

第二卷完,第三卷马上就要开始了,各位继续收藏投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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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蛰伏商洛

现在是崇祯五年(1632年}了,这年的二月,明十三陵德陵竣工,位于北京昌平天寿山陵区,地处潭峪岭的西麓,是明朝第十五位皇帝熹宗朱由校和皇后张氏的合葬陵墓,该陵始建于天启七年(1627年)九月,历时五年,占地50亩,耗资白银200万两。

三月,吴三桂因家庭背景和非凡天资,于是他在20岁就荣升为游击将军,这个以后关乎天下大运的人已经开始暂露头角。

这年春天,一股农民军由于顶不住官军的压力,向庆阳突围。洪承畴亲赴庆阳,指挥会战。双方在西澳激战数十次,农民军损失惨重,领杜三、杨老柴被斩杀。此战一扫多年官军之颓气,被朝廷称为“西澳大捷”。

各部义军先后东进,从崇祯四年(1631年)起活动中心移至山西。作战亦由极度分散,各自为战展为相对集中,互相呼应。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等部20余万人,号称36营,一度破大宁、隰州、泽州、寿阳等城。

也是这一年,俄国政府派使者往土尔扈特部活动,和鄂尔勒克派使者去秋明回访。

四月,皇太极直逼与锦州互为犄角的大凌河城,并将该城围得水泄不通。

也是这月,登、莱二州兵叛,攻破城池十余座,太守朱万年以下,军民被惨杀三万余人。

崇祯五年夏秋,农民义军高迎祥七万人马正在山西、河南之间争夺太行、石城。高迎祥的身边缺少了他的外甥李自成。

今年陕西依旧干旱,从上月开始,已经整整一个月没下雨了,本来历史上应该在高迎祥身边的李自成还在商洛山中。

这天正是他脱下丧报的日子,父亲李守忠过世已经一年了,李鸿基严格按照古制替父亲戴丧一年,以减轻心中对父亲的内疚之情,这一年他简直过着苦行僧的生活,虽有三个女人,却没有让人陪过一天,还让人在父亲坟墓的方向建了一个草房,每夜独自睡在哪里,三女虽然有冤言,但在李鸿基守孝的大义下,也没人敢有异议。

此时商洛山上有近二十万人,都是附近活不下的农民逃荒进入了山中,李鸿基来者不拒,种田的一律给种子耕牛,不种田的招入工厂做工,免费供应三餐,每月还给工钱,省一点也够养活全家,这种好事很快周围的县城就流传起来,活不下去的农民纷纷举家迁入山中。

周围县城的人口逃亡很快引起了商洛知府的重视,听到了山中有人免费给人放耕牛农具,吸引了大批农民前去垦荒,心中兴奋起来,此人肯定很富有,自己若是兵,以聚众造反罪将之拘来,不但可以得到此人家财,还可以接手新开垦的农田。

他知道山中的富户都养有家兵,不敢大意,将商洛下面的县城能调的兵都调了过来,凑起了三千名官兵,朝商洛山进,就端坐在家中等好消息。

没想到近半月过去了,官军一入山就好象消失了,再也没有信息,知府又派了数批人进去探听消息,一个也没回来。

知府大恐,知道山中实力强大,顿时后悔招惹了山中之人,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有人从山中出来,自己随时准备逃走,所幸数月过去后并无异常,这才渐渐放下心来,不过却不敢向上禀报,否则追究起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是不治他失师之罪,也肯定会让他再兵剿匪,他又哪来的兵,索性装聋作哑,当起鸵鸟来。

刚到商洛山时,高桂英三人看得目瞪口呆,见李鸿基的亲兵都了然于胸,知道只有自己三人蒙在鼓里。自家夫君在此经营如此大的基业,还自称闯王,这决不是一个朝庭都司应该干的事情,三人一肚子疑问,碍于旁边人太多,只得闷着。

后来对山中的情况了解越多,对夫君的佩服之情越大,高桂英,邢秀娘还以为夫君在此乱世避入山中是为了自保,田玉珠却现没有这么简单,隐约猜到夫君是在为造反作准备。

田玉珠虽然是大家闺秀,对此不但不害怕,反而很是兴奋,长期在父亲灌输的忠君思想压抑下,反而有了逆反心理,不能她也不会装病躲避进宫了,心中巴不得能为夫君的事尽一份心力,央求李鸿基给她事做,李鸿基见山中识字之人太少,便把一些小女孩组织起来,让她教识字,她倒是高高兴兴,每天尽心尽力的教学生读习字。

见李鸿基身上脱下了孝服,三女都大为高兴,忙迎了上来,家中的白陵都已撤去,又重新布置了一番,倒是充满温馨喜庆的气氛,李鸿基刚回商洛山时,马维兴已经在原来的李家寨将原先大地主张守业的庄园扩建改造好了,充当闯王府,虽然比不上府谷田广的花园,但已是不错了,李鸿基不能拂了部下的好意,只好让妻妾把他们的父母接了过来,一起住进去,自己直到一年后才头一次回到这个房中。没有人引导,自己都不知道住哪。

众人把李鸿基带到当中最大的一个房间,李慧梅道:“爹爹,这是你的房间,这一年都空着呢,娘亲天天来打扫。”

李鸿基对这个义女倒是充满了爱意,每次李鸿基吃饭都是由她送,这一年中还经常带着她在商洛山中巡视,小姑娘对她已经是很亲近了。

李鸿基连这里门都是次进,家中全靠高桂英撑管,见高桂英处理的井井有条,李鸿基看了她一眼,脸含笑意,满是赞许,高桂英见到丈夫的目光,脸上一红,心中涌起了一股喜悦之情,这一年的操劳都值得了。

吃过晚饭,李鸿基静静的坐在房,听着外面有气无力的青蛙叫声,本来现在正是春季,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可今年陕西又是大旱,庄稼都种不下去,若再不下雨,商洛山中的粮食必不能满足越来越多的人口,虽然已经在沿海找到了旱地作物,并全部引种了进来,但在这样的干旱下产量也要受到影响,恐怕也连勉强维持也难,更加说有多余的粮食储备了,没有了粮食,再多的计划也没法展开。

这一年多来,商洛经过数万人的建设已经大变样了,各个围绕军队建设的工厂都大部分已经完工,尤其是钢铁厂正是重点建设的地方,每月能产数千吨,全年近十万吨,相当于大明一半的产量了,而且还有改进的可能,这么多钢铁,光给自己用肯定是用不完,应该给这些钢铁找到一个销路,最好莫过于制成兵器,卖给义军,可惜义军现在大部分在山西,要运送大规模的兵器却有困难。

这些都要尽快解决,可惜周凤梧不在,自己连一个商议的人都没有。

一阵凤吹来,房中的烛火摇晃不定,夜已经深了,自己该休息了,李鸿基站了起来,三女的房间都在对面,李鸿基毫不犹豫的朝中间走去,那是高桂英的房间。

高桂英果然还没有休息,见到李鸿基进来,脸色一红,却并不扭捏,迎了上来:“回来了,我去把洗脚水端来。”

李鸿基顿时感到一股温馨:“嗯”了一声,便坐在床沿,心想还是妻子贴心,两个小妾怕是没在这份心思。

不一会儿,高桂英就打来了洗脚水,蹲在地上替李鸿基洗起脚来,高桂英属于那种身材健美,异常丰满的那种类型,这一蹲下,那修长的脖子,丰满的胸脯全落在李鸿基眼里,;加上脚上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李鸿基这一年来强忍着不近女色,心中的**压得太久了,此时不需要高桂英的挑逗,自然而然的雄雄厚升起。

高桂英已经感受到了李鸿基的热力,白嫩的脖子渐渐红了起来,匆匆帮李鸿基洗完,忙站起身来想要倒水。

李鸿基将她一把拉住:“不要倒,就留着。”

手稍一用力,高桂英已经倒在他怀里,双手向她的衣襟解去,高桂英侧着身子,尽量给他方便,李鸿基心中着急,手却不听使唤,明明是要解开,却越解越紧。

高桂英羞涩的一笑,一把推开他的毛手毛脚,自己解起来,很快就留下一件红色的肚兜,李鸿基见她的手停了来下,再也等不住了,一把将她的肚兜掀开,将两座雪白颤动的高峰露了出来,在灯光下越迷人。

高桂英颤抖着说:“夫君,灯还亮着呢。”

李鸿基含含混混的说道:“让它亮,我要好好看着娘子的身体。”

话一说完,向高桂英亲去,从上到下,每一寸都不放过,最后停在高桂英的胸膛,含住了她胸前的葡萄粒,右手也攀上了另一座高峰,用力的揉擦起来,丰满的**,在他手下变幻着各种形状,承受着爱郎无所不到的爱抚,高桂英再也忍不住口里出的声音,整个房间顿时响起了**的呻吟。

当夜两人都是**,不知疲惫的欢爱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精疲力尽,两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却苦了住在两边的邢秀娘和田玉珠两人,二女都一年没有得到夫郎的爱宠,这一阵阵声音传来叫她们怎么睡得着,尤其是其中那人的声音还是自己的夫君所,想起自己与夫君的恩爱,更是心痒难忍,用嘴咬着被角自己才不会出声来,两人直到天亮也没有合眼。

第二天,李鸿基一醒来,见床边已是人影踪无,高桂英已经起床了,枕边只留下一缕清香,李鸿基也赶紧起床,每天的练武不能拉下。

李鸿基来到了演武场,见邢秀娘和田玉珠两人正在练剑,两女相处日久,现彼此有武艺之后就相约比武,开始田玉珠不如邢秀娘有经验,经常是输多赢少,田玉珠不服气,更是缠着相斗,后来便旗鼓相当,高桂英很是担心,后来见她们都是点到为此也就见怪不怪了。

李鸿基见这两人虽然相斗,但却有气无力的样子,忙喊声:“停,你们这样子就不要练了。”

见她两人一脸倦意,奇道:“怎么,昨夜没睡好吗。”

两女收了手,见李鸿基问话,脸红起来。田玉珠埋头不理,邢秀娘口快:“你们昨天晚上那么大声,叫我们怎么睡。”

李鸿基一听就明白了,不过脸皮倒厚,无所谓的道:“那你们晚上谁陪我。”

两女的脸更是通红,却不愿说出不陪的话来,对望了一眼都不说话。

李鸿基哈哈一笑:“既然不说话,那都愿意罗,那今晚一起来陪我好了。”

二女呸了一声;“想得倒美,谁陪你了。”连忙走了出去。

李鸿基也不以为意,拿起了架上的长刀,舞起刀法来,目前商洛的燧枪已经能每月生产数千支,他已决心以后打仗要以热兵器为主,坚持练功,考虑更多的是强身健体。

练完刀后李鸿基就让亲兵把大家都招聚起来开会,现在正是确定以后展方略的时候了。

哪位兄弟说看不投票,当心半夜老茅出来拿刀抢劫。

第二章战略大计

很快众人已到齐,李鸿基开口道:“各位,今天找大家来是要商议一下以后我们的展方向,大家知道我和总兵曹文诏有杀父之仇,此仇不报非人子也,但依靠朝庭肯定是报不了,所以只有反了,各位都是大有前程之人,若有人不愿意跟随李某,只需下誓言保守秘密,可以随时离去。”

众人没想到李鸿基一开口就是造反,以前李鸿基从没提过,就是有部下偶尔提起,李鸿基也是严厉告诫,一时大感意外,全场都嗡得一下响了起来,众人都兴奋起来,高一功,贺景,眼钱儿,老张飞,点灯子,混天猴,拓养坤,李万成,黑虎星,袁宗第等都嚷道:“反了,反了。”

只有高杰,李守信沉默不语。

李鸿基注视着李守信,他是李鸿基的亲叔叔,说话非同小可,李守信以前其实也是个老实巴交的种田人,参军之后眼界渐渐开阔,加上李鸿基经常对历代王朝兴衰的讲解,更让他对自己的侄儿佩服不已,虽然从种种迹象可以看出李鸿基有造反之意,但真提出来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见到了侄儿的眼光望着自己,李守信明白此时不能打击众人的士气,开口道:“既然闯王说反那就反了。”

李鸿基又望了望高杰,高杰见众人都已开口,不得不也开口道:“当今圣上昏馈,民不聊生,闯王早该带领大家反了。”

高杰功名之心甚重,本不愿造反,但自己的上司和同僚异口同声要反,不得已才附和。

李鸿基见大家如此反应,松了一口气,这一步总算要走出去了。

李鸿基扫了一下下面兴奋的众人,可惜都是一些武夫,一个文官都没有,虽然都嚷嚷着要造反,但能拿主意的一个也没在,知道暂时不可能有文人会投靠自已,商洛山中识字的也就几十个人,也没在一个真正有才,只能让他们当当教师,让自己的士兵,将领能识几个字。

等到众人嚷嚷的差不多,李鸿基开口:“既然大家都同意,自成在此感谢大家的信任,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还要大家一起商议。”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老张飞比较性急:“大人,是不是要杀出去。”

李鸿基摇了摇头;“难道大家想象高迎祥,张敬轩他们那样到处流窜吗。”

众人经常听到李鸿基对现在的各股农民军进行分折,知道要象那样很难成事,何况众人虽然以前不是农户就是绿林豪杰,但当了兵,又在商洛经营得红红火火,自然瞧不起原先和自己一样,但现在却成了流寇的人。

高杰人本来聪慧,虽然造反有点不是心甘情愿,但心中也着实佩服李鸿基,平时读也是最认真,其中一些史也能读懂,知道目前的明王朝正处于日暮途穷当中,说不定李鸿基真能成事,自己表现可不能差了。

开口道:“闯王的意思是不是要先建立一个根据地,这样进可攻,退可守,那时我们就是与明朝争夺天下,而不是一般一流寇可比。”

李鸿基点头说道:“高杰说得不错,我们确实需要一块根据地,但这样一来,我们马上就会成为朝庭的眼中钉,大家说说看,怎样使我们能有根据地,又不会成为朝庭的眼中钉。”

众人都议论开来,这怎么可能,没有一人有办法,眼巴巴的望着李鸿基。

李鸿基含笑道:“怎么不可能,其实现在的商洛就是一块根据地,不过还是太小,官府虽然知道我们的存在,但不也是相安无事吗,大家可以说说看,为什么会如此。”

众人哑然,马维兴开口道:“大人,那是我们在山里,现在各个地方都是如此,官府能剿就剿,剿不了就不理不管,可是我们要造反的话,官府就不可能放过我们了。”

高杰听了马维兴的话,眼一亮,李鸿基含笑的望着他,高杰开口道:“闯王,我们可以先拿下伏牛山,熊耳山,官府必定也是顾不上,拿下陕西所有的山头后,那时我们的力量会比现在强大的多,再慢慢向河南,山西附近的山头展,统一整个绿林道。”

高一功能明白过来:“不错,只要我们不公然造反,官府是不会管的,就算要管,也是本地的官府会派兵进剿,只要他们不上报朝庭,也派不出多少兵来。”

众人都兴奋起来,道这个办法不错。

李鸿基见众人再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来,总结道:“刚才大家说得很对,我们虽然要造反,但目前可以不打出旗帜来,只要不过分剌激官府,当地官员就会当我们不存在,目前商洛山已经饱和,我们要展只有一直沿着山脉,象大家所说一样统一各省的绿林道,同时我们还可以占领县城周围的各个农村,等到我们势力大时就可以一举拿下处在包围中的各个县城。”

李守信开口道:“闯王,我们要拿下各地的农村,官府不会派兵进剿吗。”

李鸿基望了一下贺景,贺景开口道:“大家不用担心,朝庭对各地官府的考核都是以收多少钱粮为准,目前陕西连续数年大旱,崇祯见收不到多少钱粮,假惺惺的免掉了,目前对陕西官员的考核是以各地多少匪患为准,只要我们不攻击县府,官员为了自己的前程是不会往上报的,要剿也只是派当地官兵,难道我们还会应付不了吗。”

众人都大笑起来,上次来了三千官兵,目前都在矿厂挖矿,商洛再也没能力凑出三千官兵来。

众人豁然开朗,大为新奇,没想到还可以如此,高杰也心中一振,李鸿基确实利害,可行性相当大,等官府反应过来,闯王的军队早起壮大了,说不定没反应来,各地就可能落入闯军的手中,至此,高杰充满了信心,造反的决心才真正坚定下来。

李鸿基看了下面兴奋的部下一眼,心想:“小样,这叫做农村包围城市,这个理论,不要说你们不知道,现在恐怕大明朝都没人知道,这可能几百年后的理论了。”

李鸿基望着贺景,道:“你哥哥贺珍有消息传来吗。”

贺景知道李鸿基对这件事很重视,特意要贺珍亲自负责。

回道:“大人,刚刚传来消息,目前已经救出了孙元化,他的家眷了也已从北京抢先一步接了出来,不过为了保密,可能还要几月才可以回到陕西了。”

李鸿基点了点头:“这事不能有失,再多派人迎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孙元化接来。”

众人一听,嗡的一声起来了,孙元化要来,这些人虽然以前都是土包子,但经过这一年多的学习,大多数人都已识几个字。

当初李鸿基一回商洛,先就是建立学校,要求军官和士兵每人每天至少学会五个字,没有老师,没关系,抢,商洛附近不论是秀才,举人,经常全家无故失踪,很快找到了数百人。

这些人虽然刚开始吓得要死,莫明其妙就被绑到山里,还以为要拿他们开刀问斩,后来知道是让他们来教之后又破开大骂,不肯接爱。

李鸿基也不理,不教,好,全家挨饿,在饥饿的威胁下最后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教,后来现待遇不错后,一些以前一贫如洗以没有功名的读人倒是认真起来,还想把这些人教得知达礼,最好能归降朝庭。

李鸿基现后,对这些人严厉警告,只准教他们识字,宣传自是另外有人来做,这些人教完学生后,每天还要和学生一起参加时事教育,这些都是由李鸿基和宣传队王长顺他们担任,主要内容当然是要如何忠于闯王,谁给他们饭吃,谁给他们的军饷,还有他们为什么会跑到山中来,有亲人被害的来不时来一场现身说法,是谁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等等。

对高级军官,李鸿基更是亲自培训,经常给他们讲一些古今战史,尤其是火器的运用。燧枪和炸药包的威力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但对火炮李鸿基只能描述一下简单的外形。

众人都还停留在铜炮的时代,听到李鸿基经常强调大炮的威力,无奈没在见到实物,大家都半信半疑,钢厂也制造了好几门,但都没在成功,还炸死了好几名工匠,李鸿基经常叹息,若是孙元化能在就好了,听说当代的火炮大师要来,大家都有点将信将疑。

袁宗第是钢铁厂负责人,最是关心,问道:“大人,我记得孙元化是朝庭在山东的巡抚,怎么可能来商洛。”

李鸿基望了一眼贺景,示意贺景来说,这一年多来,贺氏兄弟两人掌管着情报工作,贺景在商洛山总部,贺珍一直在各省奔波,一方面是贩卖马匹和珠宝,另一方面是在各地建立情报网络。

金县目前和蒙古部落的交易还是红红火火,但金银是越来越少,大部分是牛羊马匹,还有一小部分是珠宝,蒙古的金银都被李双喜掏干了,好在蒙古的马匹是源源不断,通过马匹的贩卖,还可以多获得一倍的收益,贺珍通过大量的马匹牛羊交易,很顺利的在各地建立了情报网络。

今天二月份,李鸿基就要贺珍注意山东局势,如果孙元化有难,就把他劫回来,贺珍莫名其妙,李鸿基远在商洛,怎么就会知道孙元化会有难,但对李鸿基的话不敢怠慢,带人赶到了山东,正碰上锦衣卫押解孙元化进京处斩,贺珍大为惊奇,连忙将其救下,同时飞传李鸿基,贺景刚刚接到了消息。

原来袁崇焕杀毛文龙后。他制下的李九成,孔有德,耿仲明等人率部亡命而去,被当时的登前道孙元化收留。孙本人是用炮造炮的行家,毛文龙是海军起家,其部下都善用大炮,孔有德等人的投奔在他来说真不啻是天赐机缘。后来孙元化得到崇祯帝的信任,更被提升为登莱巡抚,掌领山东登州城下及东江诸岛的明军,成为除镇守陆路的袁崇焕外,另一只从侧翼威胁满清政权的军事力量。

然而孙元化并非独当一面的军事人才。他缺乏知人之明,亦缺乏对下属的驾驭能力。其制下的将领固然善战,却早已失却对明王朝的忠诚。作为主官的孙元化不能察觉潜在的危机,便不堪于乱世中生存。

崇祯五年,朝廷两头起火,陕西山西的农民起义声势正盛,清兵又围陷了关外的大凌城。这个时候,孙元化派出增援大凌城的部队,在山东境内以李九成,孔有德为哗变为寇,依仗着训练有素的士兵和善用攻城大炮,纵横山东,后被迫退守登州,李九成战死,孔有德,耿仲明诸人由海路往满洲降清,孙元化本人也遭叛军俘虏。念及旧恩,孔有德释放了孙元化,其后崇祯帝下旨将其拿下,押解进京处斩。

众人听了贺景的解释,恍然大悟,若孙元化来到商洛,果真能造出如李鸿基所说的厉害大炮,那以后攻城岂不是易如反掌。

李鸿基故意当着众人的面问贺景,这也是为了增加大家的信心,看到差不多了。

李鸿基直接下令:“老张飞,点灯子,混天猴三人听令。”

三人应了一声:“在。”

“你们三人以老张飞为主,点灯子,混天猴为副,带领三千人马,负责拿下熊耳山。”

“是。”

“李万成,黑虎星,拓养坤听令。”

“在。”

“你们三人以李万成为主,黑虎星,拓养坤为副,带领三千人马拿下伏牛山。”

“是。”

“高一功,高杰,眼钱儿听令。”

“在。”

“你们三人以高一功为主,高杰,眼钱儿为副,带领三千人拿下商洛周围所有的农村,驱赶所有官府的差人,衙役,非必要不得伤人,切记不可攻打任何县城,若官兵出城,剿械后全体放回,记着多带宣传队,参照商洛山,以建立我们自己的根据地为主,打仗为辅,若是有攻县城者,立斩不饶。”

“是。”

“李守信,袁宗第听令。”

“在。”

“令你们两人以李守信为主,袁宗第为辅,全力督办粮草,兵器,若有差池,唯你俩是问。”

“是。”

“好,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是。”众人听完,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在这里窝了快两年,终于要动手了。

第三章投军

得到命令的众人都兴高彩烈,马维兴急了:“闯王,我呢,我做什么。”

李鸿基看了他一眼:“你当然要协助我统领大局,这二年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马维兴怏怏不乐,以他的性格更喜欢做一个冲锋的大将,可是闯王看重,要他留在商洛也没有办法。

李鸿基何尝不知马维兴不是总览全局的最好人选,或许高一功,高杰要更好些,但高立功已全权负责金县和府谷的事务,商洛总不能又让其兄弟高一功负责。两人虽然都是自己妻兄,更不能给人以任人唯亲的感觉。

自己对高杰却是不放心,这绝不是因自己原来的记忆中高杰背判过自己,投靠朝庭的原故,而是高杰本身私心太重,李鸿基不放心给高杰更多的大权,否则有朝一日历史重演,自己不是成了冤大头。

李鸿基放下了心事,自己不是那种天生的领导人材,或许连原先的李自成都不如,凭借的无非是多了几百年的知识,和李自成后来总结的经验教训,他要做的只是尽量用对人,然后凭借一点先知对他们进行指导,防止犯原先的错误,若是自己来具体负责一件事,恐怕没在一件事情能做成。

刘大柱是商洛府洛南县保安镇的一个普通农民,应当说以前还是一个小地主,家里有老父,老母在堂,妻子黄氏和二男一女三个孩子。

三年前家里还有十来亩地,日了勉强过得去,可是陕西连续几年的大旱,粮食连年减产,官府的钱粮去一点也没减少,去年终于现地里种出来的庄稼还不够交税,望着家里饿得敖敖叫的几个孩子,不得不咬牙把十来亩祖田全卖给村里最大的地主周大善人,气得老父拿起扁担追着他要打死这个不孝的儿子,刘大柱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老父责打,老父打了几下,听到屋里三个孩子的大哭声,就下不去手,毕竟地没了,以后还可以挣回来,孩子没吃能怎么办。

去年靠着卖田的钱,总算度了过去,几个孩子虽然饿得面黄饥瘦,但还都活了下来,村里其他人不知饿死了多少,今年刘大柱还种着原先的十来亩地,但已是周家的佃户了,不过看看今年的收成也不会比去年好多少,刘大柱就不明白了,自己成了周家的佃户,租金还比不上交官府的钱粮,周大老爷还买地干什么,难怪叫他周大善人。

刘大柱不知道,这个周大善人以前做过一任知县,官员是免税的,而且去年朝庭已免了陕西的钱粮,他去年交的税都是当地官府私征的,周老爷自然一直都没交过税,短短三年,周家在洛南从刚开始的一百多倾地,扩大到现在的八百多倾地,还博得了一个周大善人的名头。

今天刘大住刚刚出门,虽然今年兼收是肯定的了,有可能只够勉强交租,但心想多少会有点剩余,自己也不能误了农活,远远的看见几个衙役朝自己走了,去年自己是看着衙役就躲,今年自己没有了田,不必躲了,向这两人走去,还招乎道:“五爷,六爷,两位好。”

这两人是洛南县保安镇的衙役,同伴都叫他们刘老五,刘老六,刘大柱当然不敢这么叫,只能加上个爷。

两人看了一眼刘大柱,刘老五问道:“刘铁匠在么。”

刘大柱没想到刘老五今天会向他问话,顿时受宠若惊,连声说:“在,在,我出门时还看见他在打一把大刀。”

两人闻言,再也不理他,径直朝刘铁匠家走去,老远就听到叮叮铛铛的响声,两人进门一看,见刘铁匠正在打一把数十斤重的大砍刀,刘铁匠孔武有力,还学过一身武艺,打得刀又快又好,在洛南远近闻名,听说还和几股土匪头子有八拜之交,两人虽是衙役,却也不敢对这个刘铁匠太过无理。

笑道:“刘大哥,我们兄弟的剑打好了吗。”

刘铁匠看也没看,道:“喏,在那边挂着,自己取。”

两人一看,见一个兵器架上挂着淋囊满目的刀剑枪戟,两人忙走上去,将两只最轻的剑取了下来,见那剑着幽幽的寒光。

赞道:“刘大哥打的兵器就是好,难怪生意越来越好,早就不该打那些蠊刀,锄头了。”

刘铁匠闷哼了一声,开始他只是打打农具,后来却现农具越来越少有人买,逼不得已,改行打起兵器来,却时常担心官府会抓,没想到生意一下子火了起来。

现在一些衙役也在他哪里打起兵器来,不过只能收到成本费,连人工也赚不到,对两人自然也没好脸色,还好大部分购买的人都是一些慕名而来的人,出的价钱都不低,改打兵器以来生活倒是越来越好。

两人见刘铁匠不理,讪讪得不好意思,见到刘铁匠打的大刀,问道:“刘大哥,你这刀给谁打的,好重,怕不下百斤。”

刘铁匠骂了一句粗口:“他奶奶的,前几天一个家伙来这儿找我比武,竟然说我这些兵器都是垃圾,太轻了,只能杀鸡,他的那杆长枪倒是有几十斤重,老子几次兵刀都给他挑飞了,只能再打柄大刀跟他比过。”

两人都咋了咋舌,这里的大刀最重的有四十多斤,还说太轻,那现在打的这把刀不是要远远过四十斤,望了望手头不到十斤重的剑,舞了几下,手臂就有点酸,不敢再说,向门外走去。

突然见刘大柱屁滚尿流的跑了回来,一路跑,一边跑还一边嚷道:“刘大哥,刘大哥,好多骑兵,好多骑兵进镇了。”

刘铁匠丢下了大锤:“什么骑兵,哪来的,是官兵还是土匪。”

刘大柱见了刘铁匠,心里顿时感觉有底,停了下来,道:“好象是官兵,都是黑衣黑甲的,足足有好几百人呢。”

刘铁匠朝两个衙役看了一眼,两人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道:“没有接到公文有官兵来。”

刘铁匠抄起了一把大刀:“走,去看看。”

两个衙役迟疑着不敢迈步,刘铁匠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对刘大柱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刘大柱跟着铁匠转身朝镇里方向行去,一路上连忙哀求:“刘大哥,千万不要冲动,他们有好几百人呢。”

刘铁匠不置可否,很快两人就到了镇上,见许多人围在一起,又是兴奋,又是怀疑,在听一个秀才模样的人念告示,周围有十来个黑衣黑甲的人在维持着秩序,手上都拿着明晃晃的大刀,还有人手里拿着的好象是鸟铣模样的东西,黝黑的铁身出冷冷的光芒,刘铁匠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上好的精铁做成的,暗叹可惜,若用来打刀,定是好刀。

刘铁匠挤进了圈子,这时那秀才已念完了告示,周围的人催其再念一遍,那个秀才却不愿意,还低声骂了一声:“乱臣贼子。”

向旁边的士兵看了一眼,见没有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秀才刘大柱却是认得的,正是周大善人的儿子周安,刘大柱连忙过去叫了一声:“少东家。”

周安却理也不理他,正要走出去,刘铁匠一把把他拉住:“上面说什么。”

周安也看清了刘铁匠,这是周家唯一不敢招惹的人,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还喜好结交朋友,经常有人慕名而来找他比武,输了的一般都拜他做大哥,差不多的也就结成兄弟,在保安也形成了一股势力,加上和周家利益冲突不大,周老爷子一再交待,见到此人时能不惹就尽量不要惹,免得无谓竖敌。

周安见了他,连忙笑着说:“松手,刘大哥松手,刘大哥要听,我再念一遍就是了。”

刘铁匠松了手,周安无奈,只得又念了一遍,刘铁匠这才听清。

原来告示上的大意是说:“从今天天始,这里已被闯王接管,从今住后,百姓不用再向官府交粮,今年闯王也不收粮,明天开始只收三成,没在土地的人可以到原先的衙门登记,闯王将会给大家土地,或者招着做工,给工钱,叫百姓不用惊慌,如果有冤情也可以找到大堂申诉,闯王将会给大家作主。”

原来是闯王的部队,这些天,刘铁匠也听到过商洛山中有一般强大的势力,对进山的百姓都免费给耕牛和农具,做工的不但免费供应三餐,月底还有工钱,官府派了三千人马过去讨伐,却没有一个人回来。

许多人都准备逃亡进山,后来官府派人封了进山的路线百姓才不再逃亡,没想到闯王的军队出山了。

刘铁匠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撕杀,没想到这支军队真的对百姓秋毫无犯,经过最初的慌乱和紧张之后,百姓都安下心来,壮着胆子出门,只过了半天,除了街上多了一队队巡罗的士兵外,和以前竟然是一个样。

刘铁匠暗暗惊叹,真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想到自己一身本事,何不投军,顿时打听起军营来,拉过一名经过的士兵道:“兄弟,你们的军营在哪里,我想投军可不可以。”

那名士兵愣了一下,没想到有这么胆大的人,自己的部队刚到一天就想投军,指了指东边道:“现在不一定会收,我们的长官在哪边,你去看看。”

刘铁匠大喜:“谢谢兄弟了。”

一抱拳,向东边快步走去。

这次来保安镇的有二百多人,带队的高一功手下的一个营长,叫刘希元,李鸿基嫌明朝的兵制太复杂,干脆恢复成现代军制,把原先的什长变成班长,每班十二人,三班为一排,每排加上通信兵两人,正副排长各一名,其四十人,一个连按编置有一百三十五人,这里只有二个连,没有满营。

东边正是保安镇衙门所在,这里平时只是衙役每次收税暂住之处,平时也没有几人,刘希元一到,衙役都躲了起来,刘希元也不在意,暂时把大帐安在这里,在周围建立军营,防止扰民,刘铁匠到了衙门时,只见一座军营已立了起来,周围都是杀气腾腾的士兵,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军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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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军营比武

刘铁匠刚走到军营旁,门旁的士兵大喝:“站住,军营重地,来人止步。”

刘铁匠怕引起误会,停住了脚步,向门口的两人一抱拳道:“两位兄弟,我是来投军的,麻烦两位通传一声。”

只听一人说:“对不住了,现在暂不招兵,需要人参军时,我们会贴出告示,到时你再来。”

刘铁匠傲然的说:“招不招兵自有你们的长官做主,你们通报就是了,否则损失了大将,你们吃罪不起。”

两人一听:“这家伙好大的口气。”

其中一人道:“那么说你很厉害罗,露一手给我们瞧瞧。”

刘铁匠不屑的说:“露一手有什么难,不过一个人表演有什么意思,你们上来十个八个我也不在话下。”

两人一听,乖乖不得了,来了一个想踢门的,向里面喊道:“兄弟们,出来看一下,来了一个狂小子。”

营里一听,哗啦啦地门口站了几十人,这些人刚刚立好军营,为了消除百姓的戒备心理,刘希元严令除了巡查的士兵外,这几天没在命令,严禁士兵出入兵营,这些人正觉得无聊,听说有人找上门来,哪还不凑凑热闹,但还不敢违令出门,有几个人看到刘铁匠大个子的模样顿时见猎心喜,叫道:“喂,大个子,我们有军令,不能进门,你有种就进来。”

刘铁匠毫无惧意,向大门走去,两个哨兵也不拦阻,刘铁匠径直来到了营地中央,摆了摆手:“你们一起上。”

众人面面相觑,此人好狂,看来是有几分真本事,倒是慎重起来,都转头望着其中的一人,此人名叫周大,是军中有名的好手,以前在商洛山中也是一霸,手下有几十人,后来李鸿基率军到商洛山,他见势大,不可抗,便投了军,做了一名排长。

周大见众人望着他,也当仁不让:“好,我来,小子,只要你撑得了十招,就收下你了。”

刘铁匠见状冷笑道:“我若十招不能败你,就算我输,投军之事再也休提。”

众人都哗然,见这两人只是口里说着大话,却不动手,登时喝起倒采来,周大以前经常在军中找人比武,他所在的连队,每人都被人揍过,除了他的手下外,其他人巴不得能让他遇上个对手,虽然是军中同僚,还是有人希望刘铁匠取胜,那以后就有一个能压制周大的人。

周大见刘铁匠站在那里,下盘稳实,犹如一载铁塔一般,知道此人不可轻敌,否则恐要在阴沟里翻船,问道:“你用什么兵器。”

刘铁匠寻思,自己要投军,若用兵器,自己一旦失手,伤了人就不好,遂道:“不用兵器,一双肉掌即可,你可自己选用兵器。”

周大哪能沾他便宜:“好,咱们便赤手空拳打上一架。”

众人见两人终于要动手,喝起彩来,让出场地,在周围站了一圈。

两人对面站定,都想对方先动手,好找出破绽,两眼紧盯着对方。

渐渐的周大不耐烦起来,想道:“平时我与军中同僚比武都是数下便结束,拖久了末免被人耻笑。”见刘铁匠还是一直站着不动。

心里暗呼:“好小子,你想让我先动手,看你能躲几招。”不再客气,一招黑虎掏心,直击刘铁匠的面颊。

刘铁匠脸一侧,躲过了这一拳,只觉得脸上一阵狂风刮过,自己的脸颊隐隐生痛,不敢怠慢,反手一拳,攻向周大的腹部,周大拳不敢用全力,见刘铁匠躲过,自己也连忙一闪,险险的躲过刘铁匠侧击的一拳。

两人试过一拳后,都不敢大意,刘铁匠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大见他守的紧密,绕着他转起了圈子,想找出破绽来,刘铁匠只是不理,连头都不转一下,周大转到了他身后,见刘铁匠还是如此,心中一阵恼怒:“好小子,竟敢背对着我,看不怎么收你。”

不再留手,一腿向刘铁匠的下盘扫下,刘铁匠虽然看不到,但基实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周大身上,见周大果然在自己身后动进攻,大喜,马上向后一退,在周大的腿还没有扫到自己的时候,直接撞到了周大身上,这是周大一腿已出,身体全靠另一只腿,被这么一撞,顿时不稳,全身向后跌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当时的营地只不过刚刚平整,地上还多得的尖锐的沙石,周大只感到屁股传来一阵阵疼痛,估计有不少沙石进入了他娇嫩的屁股,众人大感意外,没想到周大只用了二招就败了下来,这汉子果然好身手。

刘铁匠一抱拳:“承让,承让,不知还有哪位愿意上来一试。”

突然一阵叫好声传来,却是刘希元听了营中喧闹,赶了过来,刚好看到周大被撞飞的一幕,见到躲在地上哼哼叽叽的周大,不由好笑,这个周大是个二愣子,以前见了自己都想比武,自己若不是自重身份,还真想教训他一顿。

看了看站在中央的汉子一眼:“你叫什么名字,到我营中有何贵干。”

刘铁匠见此人一来,众人都哑雀无声,知道此人官职可能不小,不敢失礼,一抱拳道:“小人名叫刘宗敏,拜见大人,小人来此是想参军的。”

刘希元看了看他道:“你不怕我们是匪吗?”

刘宗敏狠狠地道:“什么是官,什么是匪,比起大人的军纪严明,那些官兵倒更象匪一些。”

刘希元大喜:“好,我收下你,暂时做我亲兵如何。”

刘宗敏知道亲兵待遇远高于一般士兵,纳头便拜:“参见大人。”

刘希元连忙扶起,自己得到一个如此勇猛的亲兵也是欢喜:“不用多礼,军中没那么多规矩,以后就不用下跪了。”

吩咐旁边的一人,把刘宗敏带下去,先给他换好衣服。见周大还坐在地上,对周大手下道:“还不把他扶起,看看伤哪儿了,叫军医给他上药。”

周大的部下如蒙大赫,连忙将周大扶起,旁边的众人见周大的屁股上血淋淋的,沾满了沙土碎石,想笑又不敢,只能强忍着。

周大见了众人古怪的情形,自己满脸通红,这次是丢脸丢到家了,自己若不是太大意,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至少撑个三五十招没在问题,想开口又不知如何说,现在自己才体会到当初那些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的人的心情。

刘宗敏跟在那名亲名身后,忍不住问道:“兄弟大名如何称呼?”

那名亲兵回道:“不敢,小弟张化,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以刘兄弟的功夫,说不定很快就能升迁,以后做了官不要忘了小弟就行了。”

刘宗敏边连道:“不敢,不敢。”

等刘宗敏换过衣服,站在铜镜中一看,只觉得自己威风凛凛,对自己的衣服也爱不释手起来。

张化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笑道:“你放心,不用那么紧张,咱们的军服每年都有数套换洗。”

刘宗敏不好意思的一笑:“我以前打铁出身,有钱也不敢买好衣穿,初次穿上这么好的衣服,当然要小心一点。”

张化看着他,不由想起自己刚参军时初次领到衣服,皮鞋时的样子,心中高兴坏了,许多人第二天都啥不得穿,想要留给家里,第二天起床后众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出操,气得营长大骂了一通,并严令不准把衣服给家人穿,后来商洛山中的军规中加了一条,军衣只有军人才能穿,否则不但不是军人的人穿军衣要受罚,让出军衣的人也要受罚,众人才把以前破破烂烂的衣服换掉。

刘宗敏这才问道:“咱们大人是什么官,叫什么名字。”

张化告诉了他,刘宗敏一愣问:“营长是什么官,我怎么没听过。”

张化也懒得解释太多,直接说:“这是我们的新军制,大概相当于朝庭的千户长。”

刘宗敏才恍然大悟,这样,刘宗敏就成了高一功手下二营营长刘希元的一名亲兵。

几日之后,保安镇上的人现多了这些士兵后,自己不但没有被骚扰,反而经常看到有士兵帮助一些孤寡老人劈柴挑水,并且修桥铺路,买东西也是平买平卖,许多人纷纷对这只部队有了好感。

毕竟以前虽然闯王的事有流传,但谁也没有见过,在事实面前,许多人都放下了心,活不下去的民众纷纷跑到军营想来参军,刘宗敏望着外面汹涌的人潮,不禁为自己庆幸不已,但刘希元却在外面贴出告示:“暂不招兵,只是希望大家如果有什么冤事可以上告,自有人会为他们作主。”

在高一功他们出前,李鸿基曾告诫他们,此去是以争取民心为主,打仗倒是次要,到了一个地方,件事先是要摸清当地民情,打倒一部分地主恶霸,没收他们的土地分给无地的农民,财物粮食可以用来扩军,这样才能取得当地民众的,严禁到一个地方就私自扩军,否则战斗力下降不说,马上还要背上沉重的负担,商洛目前可养不起太多的人,那么扩军的人为了生存下去只有变成土匪。

没几天,刘希元就已经搞清了当地的情况,现在镇上最富的就是周家了,不但土地占了全镇的百分之二十以上,镇里的店铺每十家就有一家是他家开的,而积累如此快的财富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这三年周家借着饥荒,不知逼死了多少条人命,又害得多少人清家荡产,其余还有十几家富户也不是好东西,集中在他们手里的良田就占了百分之八十。

可是目前还没在人敢告周家,刘希元为了不给人土匪的形象,只得暂且忍耐。

过了几天,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这个小镇上也没在正式的衙门,闯军到来后,镇上的几个衙役都躲起来,一些富贵人家也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天就有士兵上门,要搬也来不及,送过几次东西去军营劳军,刘希元都毫不客气,收下了,那些人才稍稍安了心,后来见没什么事,有些人便又趾高气扬来,那些小民欠的债该追的还得追,看上别人的闺女不肯给,该抢的还得抢。

这些天,每天都有人在军营门口溜达,看看军营有没有招兵,来这里的都是一些壮年的小伙子,今天人群中却多了一对母女,那对母女穿和破破烂烂的,身上却还显得干净,那妇女看来刚刚三十出头,有几分姿色,那小姑娘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只见她们挤到军营门口,一把跪下,大喊:“冤枉啊。”

旁边的人见有了热闹,顿时都挤了过来,刘希元听到亲兵来报,外面有人喊冤,大喜,忙吩咐亲兵把人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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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孙氏告状

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五章 孙氏告状

第五章孙氏告状

周围看热闹的人有些已认出了这对母女,有的摇头叹息:“可怜,可怜。”

有的咬牙切齿,在小声的责骂,依稀可听见,“呸,什么狗屁周大善人,简直是吃人不吐骨,不知能不能告倒他。”

旁边有人接口:“或许能也说不定,这次可是闯王的部队。”

也有人不同意:“什么闯王的部队,还不是和富人穿一条裤子,这年头是没有咱们穷人的活路了。”

有不认识这对母女的人就纷纷打听,知道的人就眉飞色舞的讲起来。

刘希元见到亲兵把一对母女带进来,一问,原来这个女的姓孙,其夫家姓李,叫李石头,二年前由于天灾,不得以把田卖给了镇上的周大善人,自己成了周大善人的佃户,田卖了,哪知田赋却没有转过去,直到去年官府上门讨要赋税李石头才知道。

李石头自然喊冤,自己田都卖了,如今是租种的周大善人的田,即要交租金,哪还又要交皇粮的道理。”

衙役却不管,拿出李石头当初卖田的文书来,上面清楚地写到:“只卖田地,赋税照旧。”

李石头顿时明白自己被周大善人给坑了,李石头已经交给了周大善人一半的田租,哪还交得起皇粮,被差役锁了关进了大牢,打了个半死,李孙氏没在办法,只得跪在周大善人门口一天一夜,周善人才答应借出粮米替李石头交了皇粮,李石头才被放出来,捡了一条命。

今年还没有到收粮的季节周家就逼李石头还钱,李石头哪还得起,又被周家抓起来关入了他的私牢,要逼李孙氏拿出三十两纹银才能放人,去年的赋税总共不到五两银子,这让李孙氏到哪里去找这三十银纹银。

李孙氏只得跪在周大善人门前苦苦哀求,周府却理也不理,直到前天周府的一个管家才对她说:“周家也知道她们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银两,只要她愿意把女儿卖给周家为奴就算两清了。”

李孙氏才知周大善人打的是这个主意,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哪啥得让她进入周家这个火窟,但丈夫又不能不救,这几天思前想后,万般无奈才想起新来的闯王部下贴出的告示,说有冤可以伸诉,抱着一线希望,才来一试。

刘希元和众人都听得怒火万分,这个周大善人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刘宗敏也听得暗暗咋舌,自己和周大善人同在一个镇,没想到是如此恶毒之人,自告奋勇的道:“大人,我熟悉周家,我去把人抓回来。”

刘希元点了点头:“你和张化带五十人包围周家大院,把这个周大善人请到门外,我要公开审案,记住不要让周家一人逃脱,但只要不反抗,就暂时不要动手,只把周大善人请来就可以了。”

刘宗敏和张化两人应了一声:“是。”带人往周家而去。

刘希元见两人去后,吩咐道:“来人,在大门口摆好案子,我要在军营外亲自审讯。”

左右亲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清空了一块场地,摆好了桌子椅子,另外抽调了二十名士兵分两派站好充当衙役,还好这里虽然不是县衙,一切审案工具却齐全,也省了刘希元派人另外准备。单等周大善人来到,便可以开庭问案。

军营外围观的众人一听,闯军接了案子,要把周大善人拿来当场审讯,大感兴奋,顿时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刘宗敏和张化两人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朝周家走去,张化老远就看见了一座青砖瓦房的大院,到了近处更是暗暗咋舌,这可比商洛山中的闯王府大多了。

向刘宗敏问道:“老刘,这么大的一座宅院要盖多久啊,我看这周大善人可够有钱的。”

刘宗敏道:“这可不是周大善人盖得,以前这里是个在商人,在商洛还有几处银矿,富得流油,听说这座宅子不算人工,只材料就花了十万两白银,四年前那个商人不知所踪,这里才成了周家大院。”

张化听了更是合不拢嘴,乖乖,材料就花十万两白银,算上人工,岂不要几十万两。

到了周府,刘宗敏对几个拿刀的人吩咐道:“你带五人去把守南门,你带五人去把守北门。”

刘宗敏见还有二十人拿着鸟铣一样东西的人,他不知这些燧发枪的威力,想问张化,却不好开口,对还剩下四十人道:“你们分二十人把守大门,另个二十人随我和张化进去。”把拿刀和枪的人对半分开。

张化见他安排的井井有条,自己不熟悉情况,也不反对,就这么进了周家,周家的两个门房见这么多人拿着明晃晃的家伙到来,也不敢拦阻,飞也似得跑了进去禀报自家老爷。

周大善人真名叫周旺,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叫他名字了,见面都要称周大善人,他也很享受这个称呼,开始闯王军队刚来时,他吓了一大跳,吩咐紧关院门,全体家丁和护院准备刀剑,若有人敢闯进来就拼个你死我活,没想到,几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才放下了心,连忙准备了东西抬到了军营,见对方没有客气,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照旧过着悠闲的日子。

这时周旧正在大厅惬意的品着香茗,见管家跌跌撞撞的进来,顿时不悦:“何事如此慌乱。”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得道:“老爷,不好了,那闯军带人来了,闯进了咱们的院子,正朝这边来了。”

周旺一惊,手中的茶怀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也顾不得了,忙问道:“来了多少人。”

管家道:“好几十人。”

周旺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的护院和家丁加起来有一百多人,踢了管家一脚:“几十人有什么好怕的,还不快去招聚护院。”

管家恍然大悟,连忙爬起,对旁边的下人说:“快,快,招聚护院。”

这时刘宗敏和张化两人已带人走到大厅门外了,周家的护院四面围着,没有老爷的命令也不敢动手,何况有许多人认出了刘宗敏,周家以前的护院头子和刘宗敏动过手,没有接过十招就被刘宗敏废了一条胳膊,为此还丢掉了护院的饭碗,周家的护院对刘宗敏都心有余悸,见刘宗敏毫不停留,只提步步后退。

周旺出来正看到这一幕,见进大院的不过二十人,自己的家丁护院已有近四十人,放下心来,见到护院的样子,暗骂:“真是没用的一群废物,平时都白养你们了。

却满脸堆笑,对刘宗敏道:“原来是刘贤弟,刘贤弟什么时候加入了闯王的部队了,恭喜,恭喜了。”

刘宗敏笑道:“周老爷,对不住了,有人把你告了,我家大人要传你去问话,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旺哈哈一笑:“好说,好说,在下已预备了一点茶水,各位一路行来,想也渴了,先喝口茶水再说。”

刘宗敏冷冷得道:“不用了,我家大人还在等着呢。”

周旺还想套套交情,勉强堆起了笑容,道:“刘贤弟,你我同处一个镇,虽然平时少有来往,但既然到了我府上,说什么茶水也得喝一口,否则我这个主人显得不是太小气了。”

刘宗敏剌了他一下:“你周家当然是大方之人,这些就不必罗嗦了,这次只是请你问案,若是没事要喝茶自然有时间。”

周旺见刘宗敏不松口,护院和家丁都已到齐,胆气顿壮:“刘贤弟,真是抱歉,衙门我是要去的,不过今天心情不好,改天再说吧。”

张化见到了周旺,本就不想客气,从手下接过一把燧发枪,一把举起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请你是客气,若不愿意,那就只有强请了。”

其余拿枪之人,见到张化的动作,也都拿枪对着周旺瞄准,周旺以为这是火绳枪,见没有点火,一点也不害怕,轻蔑的道:“就凭这些烧火棍想请动我吗。”

张化知道他不知这燧发枪的威力,对准他身后一棵茶杯大的桂花树“砰。”的一枪击去,只听哗的一声,这棵桂花树顿时断为两截,在旁边的刘宗敏都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个鸟铣模样的家伙威力有这么大。

张化轻轻的吹了一下还在冒烟的枪管一下,交给了刚才的士兵,嘿嘿一笑:“烧火棍,你想试试这烧火棍吗。”

周旺望了望身后断为两截的那棵桂花树,又看了看对准自己的十条乌黑发亮的枪管,顿时感到一股杀气,若是打在人身上会怎样呢,脸色发白起来,又看了一下护卫,发现大多数人都在腿肚子打颤,显能被刚才一枪的威力吓住了,知道不能硬抗,勉强笑道:“刘贤弟,可以告诉为兄一下,是谁把我告了么。”

刘宗敏摇了摇头:“周老爷,对不起,你到了就知道,请吧。”

周旺哆哆嗦嗦迈开了步,旁边的护院顿时让了开来,谁也不敢让那黑漆漆的枪管对着,张化用目光试意了一下,二个士兵上前,架着周旺向门口走去。护院望着这些杀气腾腾的士兵,头皮发麻,没有一个人敢拦。

刘宗敏和张化两人走出大门后,只带了十人押着周旺返回去,对剩下的人吩咐道:“记住了,从现在起,此门只准进,不准出。”

众人大声应令:“是。”

这时门口已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见到周旺被押了出来,都小声的议论:“出来了,出来了。”

让过刘宗敏他们,却一直跟在后面,小声的说话,刘宗敏耳目清明,勉强听清了几句:“这个周老爷坏事做绝,这次不知会不会倒”

还有人说“这个周老爷以前做过官,官官相护,肯定没事。”马上就有人反驳:“你找死啊,这是闯王的部队,听说是反对朝庭的。”

另一人惊呼一声:“那不是反,”这个贼字没出口,后面的声音没有了,可能是自己意识到了,或者是被人掐断了,刘宗敏见身旁的士兵都毫无反应,显然是对此见怪不怪,也连忙停止偷听,快步向前走去。

这时军营外围着的老百姓还在担心,闯军只派五十人是不是能把周大善人拿来,就是拿来恐怕也要费一番工夫不可,突然外头的百姓骚动起来,隐约传来了声音:“来了,来了。”

众人大为惊讶,这么快就来了,尤其是李孙氏,听到自己要告的人拿来了,顿时激动起来,刘希元连忙一拍桌子:“诸位,肃静,肃静,本官马上就要审案了。”

旁边充当衙役的士兵也适应的用大板敲打着地面,齐声喝道:“威武,威武。”

众人才渐渐安静了下来,等着看看这闯军如何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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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Z全站文字,极致阅读体验,免费为您呈现。 第五章 孙氏告状

第六章审案

刘希元大声说道:“带被告。”

这时的周旺已经回过神来,不能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推开了架着他的两名士兵,向刘希元拱手道:“下保安周旺,参见大人。”

刘希元一拍桌子,喝道:“跪下。”

周旺大叫:“大明律规定,致休官员上堂,可以不下跪。”

众人哄笑起来,周旺也醒悟眼前这些人可是反贼,这不是朝庭审案,但还是倔强的说:“若不依大明律,大人何以审我。”

刘希元一拍桌子道:“大明律都是为你们这些贪官污史,土壕劣绅设立,本官审案自不依大明律,而依的是天道至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你可听过。”

这句话出自《道德经》,意思是天地视众生平等,祭祀时都可以用纸扎的东西代替,而不必用活物。周旺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土匪头子还懂得这句话,不好否认,沉默不理,身后的士兵向他的腿一踢,顿时跪地上。

李鸿基身边严重缺少读书之人,象刘希元部下有数百人,身边连一个正经的读书人也没有,好刘希元这一年也努力识字,这句话李鸿基说过多次,便记了下来,没想到这儿一说,管用的很。

刘希元见他不再反驳,接着道:“周旺,今有李孙氏,告你欺占农田,却不转让赋税,反而趁机放高利贷,还私设地牢,拷打李孙氏的丈夫李石头,强要人女儿顶替,可有此事。”

周旺狠狠瞪了跪旁边的李孙氏母女一眼,道:“大人,冤枉,小人是看李石头实活不下去,出于好心才买下了他的农田,至于赋税,当初就已说好,小人只买田而已,赋税还由李石头自己承担。”

一旁的李孙氏大急:“你说慌,明明是说好赋税是一起转让的,否则我家十余亩粮田,怎么会只有十两银子便卖给了你。”

周旺不慌不忙,道:“大人,小人买地时有文书作证,上面写得明明白白,赋税不转,若大人不信,小人可以回去取回文书给大人过目。”

刘希元摇了摇头:“不用了,本官信你就是,那好李孙氏告你第二条,放高利贷,还私设地牢,拷打李石头,有无此事。”

地下的周旺见轻轻的就过了条,以为刘希元只是想借机弄点孝敬,心里顿时踏实起来。回道:“这事却是有的,不过说放高利贷吗,双方是你情我愿,当初李石头完不成赋税被抓,李孙氏百般哀求,我出于善心,才借钱给李孙氏的,现他还不出银子打一下也是应该的,而这李孙氏有恩不报,反而诬告于我,实是个刁民。”

李孙氏大怒:“你当初说每月五两银子只需一分利,如今才只过了十个月,按理本利加起来只有六两,你为何要『逼』我家还三十两。”

周旺轻蔑的说:“你听错了,白纸黑字,借据上写的明明白白,是每两每月一分利,而且是累计计利,个月就得还五两五分,第二个月就得还六两零五钱五,这样算来让你还三十两还是便宜你了,下个月就得还三十三两了。”

李孙氏辨不过,哑口无言,只气得浑身颤抖,只得大哭,刘希元虽然听了怒火万丈,但还是拍了一下桌子:“肃静,肃静。”

等李孙氏安静下来,才对周旺问道:“这么说,你是出于善心罗,还多亏你李石头才能被衙门放出来。”

周旺得意洋洋:“大人明察秋毫,小人正是出于善心才借给李孙氏银两,没想到现她反倒把小人告了,真是好人难做啊,小人的周大善人之名也是得各位乡邻抬举,本人不愿辜负各位乡亲的美意,乡邻有因难一向是康慨解嚷,没想到还惹来一场官司。”

围观的众人有很多吃过周旺的亏,见他这般颠倒黑白,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但惧于其平时的『淫』威,又不知上面刘希元的心意,都是敢怒不敢言,死盯着周旺。

这边刘大柱也正挤人群,听到李孙氏所说,心里格登一下,自己的情况和李孙氏差不多,不会也是田卖了赋税却末转,恰好看见刘老五和刘老六也躲人群中,想起他两人如今正是落魄之际,自己当时的田正是由两人经手,也不怕了,一把揪住两人,冷笑道:“两位怎么有空来此啊。”

两人吃了一惊,见揪住他们的是刘大柱,松了一口气,口里嘘了一声:“小声点。”

当天闯军进镇时,他两人猜到不是官兵,偷偷的听人念了告示,听说是闯军,那还敢『露』面,这些天都躲躲藏藏,后来见闯军对衙役并不捕,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这次听说闯军要审案,平时这事他们没少做,就想来看看闯军是怎么审案的。

刘大柱盯着两人道:“我的田也是你们经手的,是不是田赋也没转。”

两人一愣,有点尴尬,道:“这是周老爷的事,我们不知道。”

刘大柱一听,就明白过来,一蹦三尺高:“好啊,这你俩个黑心鬼,我不会放过你们。”

扯起嗓子叫起来:“冤枉啊,大人,小人冤枉啊。”

刘老五,刘老六大惊,转身想走,衣服却被刘大柱死死拉住,众人前头听到周旺的胡言『乱』语,正是义愤填垠之时,背后又传来喊冤声,顿时齐刷刷的目光向三人转来,刘老五和刘老六两人连忙停止了挣扎,心中暗暗叫苦,悔不该跑来自投罗网。

众人一见是刘老五,刘老六两人,想起平时被两人欺负的情景,不知哪人喊了声:才的怒火顿时有了发泻之处,众人一涌而上,对着两人拳打脚踢起来,刘大柱站旁边,也着实挨了几下冤枉拳脚,连忙闪开。

刘希元案上看得发愣:“我这审案的没喊打,怎么下面打起来了,这是谁打谁呀。”

心里大怒,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桌子,喊道:“住手,住手。”

众人围着两人正打得兴奋,哪里肯听,士兵也面面相觑起来,不知怎么处理,刘希元生怕自己没弄清楚就有人自己面前被活活打死,对着左右喝道:“用刑杖把他们分开,不要打太重。”

两旁充当衙役的士兵听了吩咐,抡起大板朝那些还群殴刘老五,刘老六的人劈头盖脸的打去,众人这才四散逃开,『露』出中间的两人来,刘老五,刘老六两人也不知挨了众人多少下,已是鼻青脸肿,差点不成人形,只能躺地上哼哼叽叽,众人才知这两人还活着。

刘希元吩咐把这两人也提上来,问道:“怎么一回事。”

刘大柱忙跪上前去,把事一说,刘希元转向周旺问道:“有没有这回事。”

周旺见了两个衙役,心中大惊,他的很多事情衙役都有参与,如今只有把事情量推到他人身上才好脱身,回道:“大人,小人只是负责出钱买地,其它都一无所知,也许是这两名衙役私自干的。”

两名衙役这时已去了半条命,听到周旺想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大惊,想要分辨,无奈刚才被众人一顿狠揍,此时整个嘴唇都肿了起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刘希元见状,知道暂时不好再审,反正也有了眉目,也不用急一时,吩咐道:“鉴于有人受伤,暂时不能作证,先将被告押入大牢,五天后再审,此期间,各位若还有冤情,可以象本官递状,本官定会秉公办理。”

周旺眼前顿时一黑,知道这一次是躲不过去了,暗暗后悔前几天怎么没有逃走,脸『色』灰白下来。

围观的众人一听,把周旺押入大牢,刹时便明白了闯军的心意,周旺短短三年,自家土地翻了八倍,其佃户十之**都是同李孙氏和刘大柱差不多遭遇,以前众人不但不敢有怨言,当面还得叫他一声周大善人,这次听到眼前的闯军可以伸冤,刹时便跪了一地,喊道:“大人,请为小民作主,小民有冤要伸。”

刘希元令张化将众人的冤情一一记录,只待五天后再审。

周家自从周旺被带走后就陷入恐慌当中,周旺有五个老婆,六个子女,一个个都急得象热窝上的蚂蚁,众人想了许多办法想把周旺救出来,无奈门口都被闯军日夜把守,士兵们一个个都油盐不进,连买菜都是由士兵帮其代办,周家没有一个人能出得了门,再好的办法也没用。

转眼五天就到了,刘希元等人看到收聚到的状子,简直触目惊心,连刘宗敏也没有想到,仅仅三年时间,周家已让数百户人破产,仅本镇『逼』债就弄死了三十多人,买卖人口数百名,强抢民女十数起,可以说周家是罪恶累累。

第五天审案,可以说是万人空巷,连附近数镇的人得到消息都赶了过来,周家不但本镇横行霸道,附近的镇子也是屡受其害,当刘希元把收集到的证据呈给周旺时,周旺哑口无言。

刘希元当即作出判决:“判周旺游街三日,三日后处斩,周家一干人等,包括家奴,有人命的一律处斩,没有人命的根据其罪大小,杖责后驱出本镇,周家的女着分别处理,被强抢来的可以回到娘家,有罪的,根据其罪大小一一处理,其家产全部抄没充公,土地登记后再分配给原先的佃户。

当天本地的民众欢天喜地,鞭炮整整响了一天,刘希元周家抄出数千担粮食,数十万银两,刘希元大为吃惊,一个退休的县令家中竟出如此巨银,可见其任时是如何贪赃枉法。

刘希元却不知,一个小小的县令是如何也贪不了这么多钱,这此银两大部分是前任宅子的主人留下了,前任主人以前光银山就有二座,后来被周旺暗害,霸占了他所有家产。

刘希元马上将银两运回商洛,粮食也运回了部分,并下令扩军,慢慢要将本县所有的乡镇都拿下来。

商洛知府是一日接到数报,都是闯军占领某某镇的消息,不到一月,商洛知府发现,除了县城,所有的乡镇都落到闯军手里。

奇怪的是却没有接到哪个县城被攻的消息,他不知如何向上呈报,只能说目前商洛到处有小股匪患,但没有县城陷落,陕西府接到呈报也不意,那处没有小股匪患,只有县城还手里就行,回文要求其将这些小股匪徒自己剿灭,知府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又不能说已损失了三千兵马,已无力剿匪,只好过一天算一天,对闯军的行为不理不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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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孙元化

李鸿基坐在房中正在看各地来的报告,随着九千大军的出征,各种铺天盖地的报告每天都如雪片般飞来,这基本上都要他亲自处理,而且这些将领文墨都是半通不通,身边有传门负责文的还好些,没有的都是错别字连篇,有的字实在不会写就用圈圈来替代,好在还要经过高一功他们,高一功让文把那些圈圈都给补上来,才不用李鸿基来猜,只是上面涂涂改改,让李鸿基头痛不已。

李鸿基无奈,把田玉珠叫来,让她先把各种文按轻重缓急分出来,实在僚草的让她重抄一遍,田玉珠的字体倒是端正漂亮,让李鸿基看得赏心悦目,也大大减轻了他的负担,李鸿基本不想让女人参与他的事业中,但实在是无可用之人。

那天李鸿基只是随口说让两人一起陪自己,哪知白天两人害羞,不肯答应,当晚两人却先后来到他房间,现对方后,干脆谁也不相让,一起陪他,李鸿基大感艳福不浅,天天享受着相拥右抱,可是长久如此,旦旦征伐,李鸿基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李鸿基到后来大感头痛,把自己一些事分派给她们,不但减轻自己的负担,也有转移她们两人的注意力之意。

邢秀娘也粗通文墨,比起山中大部分人都要高明不少,李鸿基还是让她掌管粮草,但又不放心她一个女子独自在军营,就是没事恐怕也会引起闲言碎语,干脆让她建了一个健妇营,手下也有三百多粗通武艺的妇女,两女倒是干得兴致勃勃,争宠的方向也转了过去。

二个月后,李鸿基已收到高一功传回来的消息,商洛除了县城,都已在闯军的统治下了,其间只有不到一半的县城在得知闯军出山各个乡镇已被占领后,派出了数百人马想要剿灭闯军,但闯军人数虽然每县都只有数百人,装备和士气却比官军好的多,官军自然是无功而返,许多都是损兵折将,在出兵失败后各县就都无声无息了,接受了这个现实。

闯军在各处都大势鼓励百姓告状,目前各处的大地主基本上受到惩处,没收了大部分土地分给贫民,只有少数小地主没有受到波及。

李鸿基看到这些报告,心理有点沉重,自己如此做法是彻底的得罪了地主阶级,虽然自己要求高一功他们查抄每一个地主都要师出有名,但这个年代的地主哪个不是心狠心辣,靠盘剥农民生活,这样让百姓告下去,自然没有一个地主能幸免,自己等于在和整整一个阶层作对。

这些天李鸿基一直在苦苦思索,为什么封建社会都会把土绅和地主官僚当成国家的支柱,而不是广大的农民,按理来说,农民的整个力量要比地主的力量大的多,但无论是那个朝代,可能开始打江山时依靠的是农民,但真正展到一定时候却必须要地主阶层的才行,所以,张角会失败,黄巢会失败,瓦岗寨会失败,李自成失败了,高迎祥失败了,张献忠失败了,而最后虽然前朝是被推翻了,但坐天下的又往往是地主官僚出身的人,仅仅是地主阶层都是精英吗。

自己和他们比起来唯一的长处就是知道他们失败的根源,自己将会牢牢得到整个贫农阶层的,这些分得了土地的人将会是自己坚固的后方,历史上的农民起义屡次失败就是因为只是刚开始得到了贫农阶层的,但却没有把他们贫农阶层带来永久的利益,当他们再也不能通过抢掠来获得利益时,贫农阶层也抛弃了他们,这个时候就是失败的时候了。

所以自己如果能让整个贫农阶层带来永久的利益,甚至让整个阶层都能变成自耕农阶层时,这个阶层的力量应当远比地主阶层的力量要大,即使整个地主阶层和自己作对,自己也能赢得胜利,何况毕竟还有一部分开明的地主阶层可以利用,当向他们展示出商业贸易的巨大利益时,相信有一部分地主是会自己的,所以现在自己就不可以象一般的农民起义一样,直接抢惊富户,每抄一人都要有充足的证据,这样虽然度会慢,但重要的是能建立牢固的根据地。

看来自己有必要有一部法律,但苦于人身边没在这样的人才,若要自己一个人完成,想想也觉得不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只得作罢,只能自己想到一项一项了。

目前李鸿基只颁部了六项法令:一不乱杀百姓一人,二不奸淫妇女,三不拿百姓东西,四买卖要公平,五不准破坏建筑,六一切缴获要归公。

尤其是第五条,李鸿基对起义军动不动一把火将宫殿,大院烧掉最为恼火,你带不走就留在哪,不好么,甚至让老百姓拆了回家也是很好的建筑材料,胜过一把火烧掉,中国古代不知有多少杰出的建筑被一把火毁掉,让后人想来都心痛。

往伏牛,熊耳两山的李万成,老张飞也传来消息,已经顺利的拿下,两个山头都有数万人,也收剿了不少银两和粮食,李鸿基要求两人配合宣传队照商洛建立各个基层的政权,留下够半年消耗的银两和粮食外,多余的都运回商洛。

没在文官来处理基础事务,李鸿基颇为头痛,只能尽力简化,好在那时商品经济不达,没有太多事务,没有了朝庭的各个条条框框限制,老百姓的生产积极性反而能激出来。

现在已是六月了,整个陕西总算迎来的久违的大雨,虽然很多庄稼都枯死了,但大雨过后还是可以补种许多东西的,加上商洛的农民都分到了地,李鸿基让大部分的农民都种上的耐旱作物,看来今年暂时不用为粮食愁。

这天李鸿基终于迎来了孙元化已经进山的消息,李鸿基不顾大雨,走出商洛十几里迎接,自己实在太需要大炮了。

雨实在是太大了,只能看清十几米远的地方,李鸿基等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贺珍到了身边才觉,李鸿基看到贺珍押着数辆马车,猜想孙元化就在车上,也不着急,抱住贺珍,说道:“这次辛苦你了,一去就是数月。”

贺珍对李鸿基在大雨中出迎十几里地很是感动,就要跪下,李鸿基连忙扶住:“不用多礼,免了。”

贺珍感动的道:“这下卑职份内之事,大人亲迎十里,真是折杀卑职了。”

李鸿基拍了拍他臂膀一下:“这是应该的,以后你就会知道,这次你接回来的人会多重要。”

贺珍突然有点不安起来,期期艾艾的说:“很重要吗,这个孙元化救了他还不识抬举,死也不肯跟我走,非要到京城送死,我把他…把他…。”

李鸿基大急:“你把他怎么样了,杀了。”

贺珍摇了摇头,手一把马车,李鸿基连忙走过去,掀开马车一看,只见车上躺着三个五花大绑的人,嘴里也塞着破布,奇怪的除了中间那个是汉人外,另两个竟然是金碧眼的洋人,见到有人来了,三人都支支唔唔起来,显然是想说话。

李鸿基放下了心,倒也不急着解开,把马车的帘子放下,对众人到:“兄弟们辛苦了,咱们先回山,我给各位五天的假期,另外每人十两的赏银。”

众人都欢呼起来,李鸿基看了贺珍一眼,问道:“这两个洋人是怎么回事。”

贺珍见李鸿基没有生气,放下心来,道:“我也不知道,当时这两个人跟着孙元化的身边,我们把押车的人都杀了,本想把这两个蛮夷也杀了,这孙元化还在囚车中就大叫大嚷,说这两人都是他的好友,若是杀了他们,他就马上自尽,我只好把这两人也一起带过来。”

李鸿基夸道:“好,好,你做得好。”

在明末历史上,很少有人注意到,由欧洲耶稣会传教士展开来的天主教势力此时已开花结果、初窥庙堂,和东林党人暗相呼应,成为一大政治势力。代表人物有徐光启,孙元化,王徵、李天经、张焘、瞿式耜、陈于阶等,加上一个大家很熟悉的名字,利马窦。他们形成了一个“西学集团”,这个集团的建立,得益于钻了孔老夫子的“**之外,存而不论”的空子,应该说,在明末清初诸般角色齐集登场的风云时代,这些人代表了中华文明展的另一个可能的走向。

能和孙元化交往的洋人,其本身必定也是技术出色之人,说不定也是火炮专家,这次可是赚到了,只想找一个,没想到一下子得到了三个。

贺珍见李鸿基没有怪罪,松了一口气,在雨中也不便多谈,众人都心急回家,十里的山路,花了半个多时辰,一进屋,李鸿基连忙吩咐把孙元化和他的家眷都请了下来。

孙元化有三子一女,孙和鼎、孙和斗、孙和京,女儿孙幼蘩,其三子都已成家,唯独女儿只有十五岁,还末出阁,他的家人被贺珍以孙元化的名义骗出,一路上倒是没吃什么苦头,后来见孙元化要寻死寻活,对这帮人将孙元化绑住虽然有微辞,但其子女都深知按父亲的意思回京的话必死无疑,也就默认了这种做法。

此时一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孙幼蘩连忙去将父亲扶住,替父亲活动已麻木的双手双脚,李鸿基在一旁看着,让他们一家人团聚。

孙元化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见自己站在一个宽阔的大厅,旁边有不少士兵,看起来都是精壮之士,中间一个大汉虽然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却是一副领派头。

这些天来孙元化吃了不少苦头,虽然坐在马车上,对方怕他自杀,或者半路上喊叫,每天除了吃饭和如厕的时间都被捆住,但他不是瞎子,拿这些兵和自己手下最精锐的辽东兵比较都有过之而不及,暗暗称奇,谁能训练出如精锐之士,对方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都一无所知。

越往前走他心中越是好奇,到了陕西更是惊讶,自己在陕西绝无朋友,若不是朋友又有什么人会救自己,心中想了陕西统兵的数人,都一一否定,后来又想到,难道是土匪,随即否认了这种可能,那个土匪装备如此精良,士兵如此勇猛,孙元化越想越是疑虑。

在城破时他曾试图自刎未遂。他已入教,此举违背天主教十诫的教律,后来就没有再自杀,否则若孙元化真要自杀,贺珍也不可能长时间看住,这时他已无求死之心,迫切的想知道救他的人来,无奈他无论怎么说,贺珍都不答理他,刚开始时这老头的倔强把贺珍弄火了,不管他想不想死,路上会不会喊,还是绑起来省事。

这两个洋人是孙元化当时在登州负责教习火器的葡萄牙人,名叫安尼、安多,在城陷时还有十二葡萄牙人捐躯,另有十五人重伤。死难的统领公沙的西劳后来经兵部尚熊明遇疏请追赠为参将,副统领鲁未略赠游击,铳师拂朗亚兰达赠守备,傔伴方斯谷、额弘略、恭撒彔、阿弥额尔、萨琮、安兀若望、伯多彔则各赠把总职衔。

孙元化看着李鸿基,问道:“你是谁,把我绑到这儿有何企图。”

李鸿基含笑道:“在下李鸿基,拜见初阳先生,至于我的来历,自然会告之先生,不过先生远道而来,一路疲惫,加上需和家人团聚,先生今日可否先安居下来,咱们明天再详谈如何。”

孙元化见到了地头,反不是那么着急了,付道:“也好,老夫就再等一日。”

李鸿基叫了一声:“来人,带初阳先生一家到侧院安顿。”

门外走出两名使女,把孙元化一家引导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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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折服上

李鸿基等孙元化一下去,就迫不及待的向贺珍问道:“我要你把他家中关于格物方面的书都带来,书在哪里。”

贺珍不明白李鸿基为什么对几本书如此看重,但还是马上命人把书抬过来,只见有满满三大箱子,原来贺珍不明白李鸿基所说的格物是何物,把凡是自己不知道的书都搬了过来,李鸿基在书中翻起来。

书太多,李鸿基连忙找来田玉珠帮忙,这些书都是关于西学方面的知识,还有一些是传教士带过来的外文书籍,贺珍倒是错有错着,这些书都是有用之物,田玉珠第一次看到这方面的书,显得颇为惊奇。

李鸿基将徐光启与利马窦合译《几何原理》,还有他还写了一系列论兵之作,《兵机要略》、《火攻要略》等,孙元化撰有《经武全编》和《西法神机》等兵学书,以及《西学杂著》、《几何用法》、《几何体论》、《泰西筭要》等数学书都找了出来。

李鸿基将孙元化的《西法神机》抽出,打算连夜研读,明天才可能说服孙元化留在商洛,否则以孙老头的脾气,若不能在学术上折服于他恐怕就是勉强留下来也不会出力。

这本书直接指导了关外明军的火炮运用。孙元化本人科举不利,仅得个举人出身,性格又狷狂傲物,喜发大言,是个绝对的唯技术派。曾放言“若能让其相度要害,置成数台;鼓励豪杰,练成万骑;鸠集工料,造成百铳。而後翼以鸟铳、弓矢一万,短刀、盔甲各一万,车牌各一千,长短鎗各五千”。

且在未遭挠掣的情形下,则“半年内可固都城,一年之後可巡边邑”,末并称:“此公务也,敢公布之,若旬日之内,莫遇同心,则萧萧班马挥手自兹矣”。这书正是孙元化的得意之作,

在当时,他确是中国了解火炮操控技术的第一人。能凭这门手艺吃饭,孙元化靠的不是军旅生涯,靠他有弹道学的入门知识。在《西法神机》中,包含了许多应用数学的计算实例。

第一次用中文提出了统规的概念与使用方法,(统规,即测量火炮仰角用的仪器)提出了火炮用药包的制作方法。同时期徐光启,李之藻等人从西文中引入了“矩度”(测量敌人距离用)的使用方法。这些知识的应用给明军的火器操作水平带来革命性的提高。换句话说,在此之前,明军的火器发射,基本上靠的是目测和经验。

要让李鸿基写出一本书是绝无可能,但要在一本书里挑些毛病却是轻而易举,当夜李鸿基在孙元化的书中挑出了几处有错误之处,并回答了孙元化不明白的几个问题,还拼命记忆起原先中学课本中学过的三角函数,田玉珠开始还在翻看这些东西,却一个也看不懂,对李鸿基的写写画画颇感怀疑,后来实在是支持不住,就在书房沉沉睡去。

李鸿基伸了一下懒腰,已经是半夜了,总算看完了整本书,自己明天要给孙元化最得意的书上给他一个打击,然后再丢出自己已经回忆起来残缺的三角函数,绝对能给孙元化一个振撼,让他死心踏地的留下来。

看到田玉珠伏在书桌上,已经睡着了,烛光下的脸蛋更是显得娇艳,忍不住亲了一下,把她抱了起来,向卧房走去,田玉珠睁开睡意蒙蒙的眼睛,看到是李鸿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露出了一丝微笑,对夫君的温柔体贴大感满意,把头深深地埋在他胸前。

第二天一大早,孙元化就迫不及待的来拜访李鸿基,昨夜孙元化倒是睡了个香,他已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家就死在一起好了,李鸿基半夜才睡,听到了丫环的叫声,不乐意的松开搂着田玉珠了手,摇了摇头,清醒了一点,估计是孙元化找自己,否则下人没有自己的吩咐不敢打拢,连忙爬了起来。

田玉珠也被惊醒,娇懒的伸了一下身子,露出半边雪白的胸脯,李鸿基看得双眼发直,直想把床上的美女按在身下,姿意爱怜一番,府下身来,狠狠的亲了她一下,想起正事要紧,恋恋不舍的放开了田玉珠,快速穿起衣服来。

等到了客厅,孙元化已带了那两个洋人坐了下来,见李鸿基出来,连忙起身,李鸿基手里拿着孙元化所箸的那本《西法神机》对三人说道:“抱歉,在下昨夜连夜研读初阳先生的大作,起得晚了,还请恕罪。”

孙元化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这个武夫模样的人竟然对他说看了一夜他写的书,脱开而出道:“你看得懂?”

李鸿基也不在意,能看懂这种书的人在京城也不多见,孙元化有此一问实在不算奇怪,接道:“当然,本人对书中的一些事也有疑虑,在下用笔勾了出来,还请先生指点。”

说完将书本递了过去,孙元化这才释然,不懂就对了,也顾不得再问李鸿基的详情,接过了书翻起来,只见他的脸越来越惊讶,脸色红了起来,李鸿基书中勾出的几处正是他还有疑虑的地方,还是几处是他提出的问题,自己解答不了,李鸿基都一一解答,让他之前的怀疑都豁然开朗。

看到孙元化怔怔的神色,那两个洋人也凑了过去,见到书上有李鸿基的字,还以为是孙元化心痛自己的书被涂改,劝道:“大人,不必如此,一本书而已。”

李鸿基以为那两个洋人不会说汉语,自己一直没有和他们说话,李鸿基勉强能说这句英语,这年头英语可没多大地位,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法语都比英语流行,见这两人一开口汉语还很流利,大喜连忙问道:“两位如何称呼,是何国人氏。”

孙元化已经回过神来,回道:“这两人来自葡萄牙,是初阳在登州时请来负责教习火器的,名叫安尼、安多。”又迫不及待的问道:“不知先生所学何人,这些都是先生所写。”

李鸿基傲然的说:“在下曾从一隐士所习,这些只不过是初浅的知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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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折服下

这两个洋人原来只是火器教习,李鸿基失望不已,如今自己的部队已使用火器一年了,这洋人也末必能强到哪儿去,对这两个洋人已不再看重。

孙元化一听,还有更深的知识,试探着问道:“不知先生有何大作,可否借与我一观。”

李鸿基为难的道:“家师曾言,这些都是惊世之作,若给人传了出去,必起祸患,不让传抄,后来家师看出小弟不愿静下心来专心做学问,大失所望,带着远走了,如今小弟已离师数年,也不知恩师行踪,若非看到初阳先生的大作,小弟见猎心喜,当年所学也许早忘光了。”

当时明朝道教兴盛,许多人都相信山中有隐士,加上孙元化虽然喜欢西学,还加入了天主教,但心中对华夏源远流长的文明也是自豪不已,有时也认为这些东西古人必定也早已研究,只时有些已是失传,有些没有被后人统一整理。

加上当时许多文人都攻击这种西学是奇巧淫技,西学中人为了反驳,也拼命从古代的籍中寻找言论,久而久之,他们自己已认为这些东西是古而有之,后方传之海外,自己又从海外重新整理传抄而已。

孙元化闻言,对李鸿基这种漏洞百出的慌言倒信了个九成,唏唏不已,口里连说:“可惜,可惜。”

又带有一丝希望道:“不知先生还记得多少,可否写出来,让老夫也有机会研究。”

李鸿基大喜,只要你肯研究,就不怕不为我所用,道:“当然可以,只是本人已丢了数年,许多都已忘记,恐怕整理出来的也是一鳞半抓而已,这些还要初阳先生一起来补充才行。”

孙元化大喜:“没问题,没问题,不如从现在开始如何?”

安尼和安多两人见孙元化连主人来历都还没有弄清楚,就先谈论起学问来,碰了一下孙元化提醒道:“大人,对方的来历我们还不清楚呢。”

孙元化一惊,醒悟过来,对方处心积虑,把他从锦衣卫手中救出来,又用更高深的西学引诱自己,所图肯定非小,可不能上当了,一时之间疑虑重重,又患得患失。

李鸿基见那洋人在孙元化耳边说了几句,孙元化就迟疑起来,猜想是对自己身分有所怀疑,大笑一声:“在下见到初阳先生,喜不自禁,竟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原是王总兵辖下的一名都司,一年前家父身故,便丁忧在家,一直待在这商洛山中。”

孙元化一愣,没想到对方是一名将军,这个他倒是不怀疑李鸿基撒慌,一查便知,问道:“可是王承恩王总兵。”

李鸿基接道:“正是,因这些年陕西匪乱丛生,在下做官时杀了不少土匪盗寇,现丁忧在家,怕以前的土寇同党报复,便搬入这商洛山中。”

商洛山中有一般强大的土匪,这仅限于商洛的地方官知道,在动乱的年头,许多富户搬入山中结寨自保,这都很正常。

“既然将军是朝庭官员,孙某已是朝庭钦犯,将军与孙某无亲无故,何以要救我,将军难道不知这等同造反。”

“要说本人爱惜大人人才难得,大人一定不信,事实却是如此,大人手下哗变,事实上,一是袁督师杀毛文龙就埋下的祸患,二是朝庭拖欠军饷日久,士卒早已生怨心,若非大人百般笼络,辽人早已判乱,如今耿,孔俩人的部下竟因一只鸡而哗变,绝非大人之过。”

孙元化听得大起知已之感,毛文龙被杀之后,其部下四散而逃,若非自己招抚,这些人早已判乱,可是朝庭的军饷经常拖欠,这次孙元化派孔有德,耿仲明率兵去救大凌城,军饷还有半年没有出。

经过吴桥时只因士兵拿了当地老百姓的一只鸡,这是一只很能下蛋的老母鸡,所以鸡的主人坚决不给,双方起了争执后,鸡主被士兵暴打,鸡的主人本身并无权势,而他却是当地的山东望族王象春的家仆。

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个王象春家是一个举人之家,家里出过十多个举人并在朝中做官,他家的奴仆被殴打、被抢劫,王家当然不会忍气吞声,定会依仗权势讨个说法。

孔有德虽然骄横跋扈,却惹不起这些权贵,被迫按照王家提出的处理办法,将肇事的士兵穿箭游营,这是一种仅次于斩示众的军法。士兵们感到受了侮辱,群起闹事将王家的这个家仆杀死,这样一来王象春家更加不依不饶,让孔有德对带头闹事的士兵严惩不贷。

这些辽东兵其实也很令人同情,家乡被后金占领,家人被后金奴役,使他们无家可归,军队虽然是个栖身之所,但也处处受到克扣军饷的军官的欺压,作为人他们没有起码的尊严,愤恨使他们开始欺压比他们更加弱势的民众,而当他们在这个事件中又一次地感到侮辱后,积怨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这时,千总李应元的父亲李九成来了,在几个月前,孙元化派遣李九成携带银两去西北边塞上去买马,可是嗜赌如命的李九成却将公款在赌局上全部输光,正在盘桓着如何交差。

看到这种士兵群情激奋的场面,李九成这个赌徒竟然铤而走险,开始唆使、煽动自己的儿子李应元和孔有德动兵变,他终于点燃了这个火药桶。很快,叛军连克鲁西南地区的攻陷陵县、临邑、商河的诸多州县,在鲁西南地区大肆掠夺,这些士兵正式变成了土匪。

正是因对这些士兵的同情,判乱生后,孙元化才力主招抚,可惜朝庭再也不采讷他的建议,孔有德放了他,朝庭却不会放过他,这次若不是李鸿基相救,再过一个月他就要被斩于西市了。

孙元化见李鸿基也是朝庭官员,对方冒着抄家灭门的危险救了他,自己再盘问也有点说不过去,心想:“现在无论如何北京是回不去了,能在这山中终老也不错,何况家人都在。”遂安心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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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大炮上

孙元化住下来之后,李鸿基把回忆起来的三角函数丢给了他,这些可比孙元化那种初步的弹道研究精深了不少,孙元化马上就沉迷了进去。

李鸿基这些知识丢了多年,也不能给完整的回忆出来,有的还是错误百出,孙元化只能根据李鸿基的提示一步一步论证,每天都废寝忘食,李鸿基一看,若要让他一直研究下去,恐怕他一辈子就得耗在里面了,自己是来请他造炮的,虽然这些知识能完整研究出来,对大炮的精度能有很大的帮助,但时间保贵,自己可没法等下去。

这天李鸿基来到了孙元化的房间,见地上堆满了纸张,上面写得密密麻麻,孙元化还伏在上面演算,身上都沾满了墨汁。

李鸿基叫道:“初阳先生,初阳先生。”连叫几遍,孙元化充耳不闻,直到李鸿基拍了拍他才反应过来。

一抬头,见到了李鸿基,大喜:“李兄来的正好,我刚好推算完这道题,快给我看看,是否正确。”

自李鸿基把自己回忆出来的数学知识一股脑丢给孙元化后,孙元化有段时间天天缠着他,提出各种各样问题,还要尊称他为兄,可怜李鸿基回到了三百多年前还有人要逼他每天做数学作业,搞得李鸿基苦不堪言,后来都要躲着他。

李鸿基连忙道:“研究必须要理论联系实际,初阳先生难道不想用实际来检验吗,这可比什么人看过都更准确。”

孙元化讷讷自语:“理论联系实际,不错,不错,要理论联系实际。”看了李鸿基一眼道:“你这里有大炮。”

李鸿基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初阳先生不可以自已造吗?”

孙元化以前曾多次防造过西洋的红衣大炮,但刚开始时因钢材不合格,屡屡失败,后来才用练出的精铁铸造才成功,见李鸿基说得轻轻松松,苦笑道:“李兄不知,我以前虽然造过大炮,但这山中若没有合格的钢铁要造大炮谈何容易。”

李鸿基笑道:“初阳先生没有见过,怎知山上没在合格的钢铁,不如随我一观如何?”

孙元化半信半疑:“如此,请李兄带路。”

李鸿基被这个半百的老头称呼为兄,心中说不出的别扭:“初阳先生,小侄是晚辈,与三位公子和令爱都是平辈称呼,不如直接称呼贤侄如何。”

孙老头的三个儿子都是人材,李鸿基自然要交好,目前还不方便把山中的情况让他们知道,所以李鸿基安排他们都去教,过一段时间若让说动孙老头,便把他们都调给他父亲一起造炮。

孙元化道:“达者为师,李兄的造诣远高于孙某,按理称为师也可,称兄有何不可。”

李鸿基苦笑道:“不若我称伯父为初阳先生,伯父也称我为鸿基先生如何?”

孙元化见李鸿基执于如此,也不好勉强,道:“也好,那我就称你为鸿基先生了。”

李鸿基松了一口气,虽然从来没人称自己为鸿基先生,听着也有点别扭,但总比一个老头称为李兄要好。

李鸿基带着孙元化一路朝铁厂走去,越到后面,戒备越是森严,一路上孙元化看得啧啧称奇,李鸿基把铁厂建在一个河流边上,铁厂很多东西依靠人力效力太低,李鸿基做了许多水力车来带动,这使得钢铁厂的生产大幅上升。孙元化老远就听到巨大的水力车出来的声音。

到了近前一看。更是不得了,这座铁厂当年用了一万多人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才盖好,先映入孙元化眼帘的就是成群的房舍,然后各种钢铁撞击的声音才传来。

李鸿基带着孙元化进入了厂内,孙元化看到厂内堆着的钢材大为兴奋,用手抚摸了一下,冰冷的感觉传了过来,凭手感,孙元化就知道这些钢铁远胜他以前用来造炮的材料,望了李鸿基一眼,孙元化心中复杂难言,这些天来,孙元化虽然沉迷于学问,但从他三个儿子和两上部下得到的消息来看,此人潜伏山中,所图的恐怕不是小事。

安尼和安多两人,李鸿基本着能利用就不要浪费的原则,依然安排他们教习士兵火器,毕竟他们有多年教习火器的经验,孙元化从安多和安尼两人口中得知了山上装备燧枪的消息,当时他正沉于学问之中,也没有在意。

从17世纪起,欧洲枪炮制造技术展迅,法国人明了具有防风防雨性能的燧枪,它的出现标志着纯机械式点火时代技术的结束。燧枪的基本结构如同打火枪,即利用击锤上的燧石撞击产生火花,引燃火药。以其射快、重量轻、射程远等多种优越性,逐渐将火绳枪废弃。

此时的欧洲燧枪已是刚刚做出来,两个葡萄牙人也见过。但李鸿基的燧枪是防瑞典人后来改进过的,把弹丸和射药装在同一个纸筒内,装填时将纸筒撕破(咬破),把射药和弹丸一块装入枪膛中去,既简化了装填过程,又保证了射药的定量装填,它预示了一种新型的定装枪弹的出现。自然比他们两人见过的先进的多。

孙元化此时想起安多,安尼的话,若朝庭能装备如此武器,则辽东金人恐再也不能横行,眼睛射出热功的光芒,又想起自己已是钦犯,眼前之人连钦犯也劫持,恐怕也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之主,如再造出大炮,我大明岂不危已。

李鸿基看到孙元化的脸一瞬数变,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又恐惧,知道他心里正在经历一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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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大炮下

李鸿基既然带孙元化来铁厂,就猜到他肯定会知道自己的意图,可是要想孙元化造炮,糊弄肯定是糊弄不过去,干脆直接摊牌,经过这么多天的交往,李鸿基也渐渐把握了他的思想,这是一个唯技术论的人,忠君的思想肯定没有那些只会念子曰,子曰的家伙强。【最新章节阅读.】

轻轻的念了一句:“孟子曰:“民为重,社稷迟之,君为轻。”

见孙元化没有反应,李鸿基又道:“本朝太祖皇帝读了此句大怒,下令把孟子从圣人庙中迁出。并下令删改孟子的箸作,凡在不利于君言统统删去,又把天下分封给各个儿子,如今几百年下来,宗室子弟日繁,到了崇祯年间,仅京城的宗室俸禄每年需八百万担,而每年运到京城的禄米只有四百万担,这是何等荒唐之事,太祖把天下当成了他家的私有产物,可有考虑他还是天下人之父,君父,君父,若君不能做到为天下之父,还能称之为君父吗,孟子还有一句,君若视臣如草芥,臣则视君如寇仇。”

孙元化已是死过数次的人了,自己自杀过一次,被判军抓住自己时就认为必死,后来孔有德却放了他,皇上又下旨命锦衣卫拿他回京问罪,却又被眼前之人救了,时事之奇,莫过于此。

孙元化和洋人交往日久,虽然对他们那种动则言利的作风反感,也对他们那种君不君,臣不臣的态度不认同,甚至听说他们的国民为了国王要加税,把国王都赶下了台,还把国王绞死,更觉得蛮夷就是蛮夷,一点尊卑观念都没有,但他毕竟不是那种死读圣贤书的书生,心中的忠君思想经过这几次死里逃生已经谈了许多,不能也不会在没有完全了解李鸿基底细的情况下住了下来。

孙元化口里反复念道:“君若视臣如草芥,臣则视君如寇仇。”

崇祯无疑是一个视臣如草芥的人,袁督师是多么忠心的一个人,最后落得凌迟下场,肉被愚民食尽,难道自己要视君为寇仇吗。

孙元化望了眼前之人一眼,此人年纪轻轻,野心却不小,已经有了如此大的势力,朝庭却一无所知,目前大明外有满清虎视眈眈,内有饥民作乱不断,更有如此野心之人掩藏其中,皇帝却刚愎自用,动侧对大臣杀伐,已有亡国之象。

孙元化考虑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自已若要为家人作想,只有答应一途,此人既然野心勃勃,在自己面前露出了底牌,自己不答应,自己死是无所谓,恐怕家人也不能幸免,当初派人救自己时恐怕就已考虑到今天之事了,才会不辞辛苦把自己家人接出,此子心机当得上深沉,当今皇上值得自己全家陪葬吗,

孙元化吸了一口长气道:“我可以帮你铸炮,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李鸿基大喜:“先生请讲,若李某做得到,一定答应。”

孙元化道:“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无孙元化此人,你必须对此守口如瓶。”

李鸿基松了一口气:“可以,当初接先生回来时,我已吩咐他们对先生的身份保密。”

“那好,从明天开始,我就来铁厂,准备铸炮。”

李鸿基连忙叫来袁宗第,吩咐道:“这位孙先生明天开始要铸炮,你马上抽调最好的工匠配合,期间如果孙先生有何要求,你都要照办不误。”

袁宗第见李鸿基如此郑重其事的吩咐,马上应道:“是。”

李鸿基对孙元化道:“这是铁厂的总管事,先生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向他提,还有以前我曾画过一些大炮的图纸,先生若觉得有用,也可以调阅。”

孙元化对李鸿基会画大**纸也见怪不怪,点了点头,李鸿基见孙元化答应效力,心中高兴,又带着孙元化转到了燧枪的制造现场,拿起一枝燧枪交给了孙元化,孙元化拿在手上翻来复去,看个不停。

李鸿基见他喜爱,干脆带他来到一个靶场,让旁边的亲兵试范一下装弹,对他道:“试试如何?”

孙元化看着数百步外的靶子,怀疑道:“能打那么远么。”

李鸿基不答,反问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么。”

孙元化对着靶子开了一枪,“砰”的一声枪响,见靶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李鸿基差点掉了下巴:“不会吧,这么丢人,拿到一支臭枪。”

李鸿基接过枪来一看,好象没什么不妥,自己又装上了子弹,瞄准靶子一枪射去,只见靶上木屑横飞,穿了一个大洞。李鸿基看了孙元化一眼,孙元化倒是毫不在意,他是文官,打不中也不奇怪。

孙元化来到靶子旁,用脚测了一下距离,有二百六十多步,对李鸿基信心大增,有此利器,以后此子真能夺得天下也说不定,自己已经老了,可以毫不在乎名声地位,但儿女们却还都是年轻有为,若真能随此子打出一片天下,也对得起自己的列祖列宗了。

第二天,孙元化放下研究多日的数学,直接搬进了炮厂,李鸿基本来打算让他几个儿子也去帮忙,想想还是让他们进入军中更合适一些,军中的读书人太少了,有了三人也能缓解一下,至于帮忙铸炮,以前造过炮的铁匠更合适一些。

服了孙元化,李鸿基的信心增了不少,大炮被誉为战争之神,有了大炮和燧枪相互配合,战斗力应该能提升不少。也许不久自己就可以离开商洛,大举出动,给这已是风雨飘摇的大明朝重重一击——

晚上六点还有一章,其他也不多说,各位多多推荐呀,票票多多益善。

李鸿基既然带孙元化来铁厂,就猜到他肯定会知道自己的意图,可是要想孙元化造炮,糊弄肯定是糊弄不过去,干脆直接摊牌,经过这么多天的交往,李鸿基也渐渐把握了他的思想,这是一个唯技术论的人,忠君的思想肯定没有那些只会念子曰,子曰的家伙强。【最新章节阅读.】

轻轻的念了一句:“孟子曰:“民为重,社稷迟之,君为轻。”

见孙元化没有反应,李鸿基又道:“本朝太祖皇帝读了此句大怒,下令把孟子从圣人庙中迁出。并下令删改孟子的箸作,凡在不利于君言统统删去,又把天下分封给各个儿子,如今几百年下来,宗室子弟日繁,到了崇祯年间,仅京城的宗室俸禄每年需八百万担,而每年运到京城的禄米只有四百万担,这是何等荒唐之事,太祖把天下当成了他家的私有产物,可有考虑他还是天下人之父,君父,君父,若君不能做到为天下之父,还能称之为君父吗,孟子还有一句,君若视臣如草芥,臣则视君如寇仇。”

孙元化已是死过数次的人了,自己自杀过一次,被判军抓住自己时就认为必死,后来孔有德却放了他,皇上又下旨命锦衣卫拿他回京问罪,却又被眼前之人救了,时事之奇,莫过于此。

孙元化和洋人交往日久,虽然对他们那种动则言利的作风反感,也对他们那种君不君,臣不臣的态度不认同,甚至听说他们的国民为了国王要加税,把国王都赶下了台,还把国王绞死,更觉得蛮夷就是蛮夷,一点尊卑观念都没有,但他毕竟不是那种死读圣贤书的书生,心中的忠君思想经过这几次死里逃生已经谈了许多,不能也不会在没有完全了解李鸿基底细的情况下住了下来。

孙元化口里反复念道:“君若视臣如草芥,臣则视君如寇仇。”

崇祯无疑是一个视臣如草芥的人,袁督师是多么忠心的一个人,最后落得凌迟下场,肉被愚民食尽,难道自己要视君为寇仇吗。

孙元化望了眼前之人一眼,此人年纪轻轻,野心却不小,已经有了如此大的势力,朝庭却一无所知,目前大明外有满清虎视眈眈,内有饥民作乱不断,更有如此野心之人掩藏其中,皇帝却刚愎自用,动侧对大臣杀伐,已有亡国之象。

孙元化考虑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自已若要为家人作想,只有答应一途,此人既然野心勃勃,在自己面前露出了底牌,自己不答应,自己死是无所谓,恐怕家人也不能幸免,当初派人救自己时恐怕就已考虑到今天之事了,才会不辞辛苦把自己家人接出,此子心机当得上深沉,当今皇上值得自己全家陪葬吗,

孙元化吸了一口长气道:“我可以帮你铸炮,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李鸿基大喜:“先生请讲,若李某做得到,一定答应。”

孙元化道:“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无孙元化此人,你必须对此守口如瓶。”

李鸿基松了一口气:“可以,当初接先生回来时,我已吩咐他们对先生的身份保密。”

“那好,从明天开始,我就来铁厂,准备铸炮。”

李鸿基连忙叫来袁宗第,吩咐道:“这位孙先生明天开始要铸炮,你马上抽调最好的工匠配合,期间如果孙先生有何要求,你都要照办不误。”

袁宗第见李鸿基如此郑重其事的吩咐,马上应道:“是。”

李鸿基对孙元化道:“这是铁厂的总管事,先生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向他提,还有以前我曾画过一些大炮的图纸,先生若觉得有用,也可以调阅。”

孙元化对李鸿基会画大**纸也见怪不怪,点了点头,李鸿基见孙元化答应效力,心中高兴,又带着孙元化转到了燧枪的制造现场,拿起一枝燧枪交给了孙元化,孙元化拿在手上翻来复去,看个不停。

李鸿基见他喜爱,干脆带他来到一个靶场,让旁边的亲兵试范一下装弹,对他道:“试试如何?”

孙元化看着数百步外的靶子,怀疑道:“能打那么远么。”

李鸿基不答,反问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么。”

孙元化对着靶子开了一枪,“砰”的一声枪响,见靶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李鸿基差点掉了下巴:“不会吧,这么丢人,拿到一支臭枪。”

李鸿基接过枪来一看,好象没什么不妥,自己又装上了子弹,瞄准靶子一枪射去,只见靶上木屑横飞,穿了一个大洞。李鸿基看了孙元化一眼,孙元化倒是毫不在意,他是文官,打不中也不奇怪。

孙元化来到靶子旁,用脚测了一下距离,有二百六十多步,对李鸿基信心大增,有此利器,以后此子真能夺得天下也说不定,自己已经老了,可以毫不在乎名声地位,但儿女们却还都是年轻有为,若真能随此子打出一片天下,也对得起自己的列祖列宗了。

第二天,孙元化放下研究多日的数学,直接搬进了炮厂,李鸿基本来打算让他几个儿子也去帮忙,想想还是让他们进入军中更合适一些,军中的读书人太少了,有了三人也能缓解一下,至于帮忙铸炮,以前造过炮的铁匠更合适一些。

服了孙元化,李鸿基的信心增了不少,大炮被誉为战争之神,有了大炮和燧枪相互配合,战斗力应该能提升不少。也许不久自己就可以离开商洛,大举出动,给这已是风雨飘摇的大明朝重重一击——

晚上六点还有一章,其他也不多说,各位多多推荐呀,票票多多益善。

第十章兵器买卖上

六月开始的大雨,大大缓解了各地的旱情,然而这场大雨也不见得全是好事,这一年的大明朝注定是多灾多难,六月初六,黄河河水暴涨,黄河于孟津决口。

当地地方官不敢隐瞒,上书道:“军民商户,死伤无数。百姓转徙,到处丐食,无路可走,乃聚而造反。”

七月,李鸿基接到贺珍传来的消息,联系上了高迎祥,此时高迎祥刚攻下大宁,由于山西总兵曹文诏还在陕西,山西空虚,现大部分义军都在山西活动,但陕西毕竟是高迎祥的老家,他也注意到了商洛山的这股义军活动,而官军层层相瞒,信息竟然还没有义军的消息来得可靠。

贺珍派人和高迎祥联系时,高迎祥还以为这股义军想投靠自己,高迎祥现在隐隐被推为所有的义军领袖,但他在陕西时几次被曹文诏所败,对曹文诏已有惧意,若商洛山中的义军能把曹文诏拖在陕西那是最好不过,所以对贺珍派出的人礼仪有加。

接触之后,令高迎祥失望的是目前商洛山中只想自保,不过令他惊喜的是带来了数样兵器,表示商洛山有兵器出售,这些兵器都是上好的精钢制成,比自己军中上好的钢刀都要出色,高迎祥大喜,这可比多招万把人划算多了。

一直以来,义军的兵器都是靠缴获官军所得,还有一部分是逃兵自带,虽然营中也有铁匠,但也只能修理一下磨损的兵器,只有将领才可能有自己定制的兵器。

虽然每次义军攻破城池,都能获得一部分兵器补充,但损耗也很严重,象现在他手下号称二十万,人虽然有这么多,但只有一半人有兵器,而且兵器是五花八门,经常被几万人的官兵追的到处跑,如果真能有制式的兵器供给,义军的战斗力马上就可以上升数倍。

高迎祥对这次交易很是重视,派出自己手下的勇将郝摇旗来到了商洛,由于李鸿基一直对自己的身份保密,高迎祥也不知商洛山中自称闯王的人是他远房外甥。

李鸿基不方便接待郝摇旗,否则若他的身份泄露,以后官军注意到了商洛,金县和府谷马上就会有大麻烦,目前金县与蒙古人的交易每年有上百万两的银子的利润,而府谷与山西交界,李鸿基正是靠着他才能从山西运回源源不断的硝石作为火药的源料,可能说,没有这两地,李鸿基不但军饷要断,火枪部队没有了弹药,可就真成了烧火棍。

这一年多,李鸿基光购买硝石和硫磺就花了数十万两的银子,在山中屯积了一大批,够数万人用上数年,才减慢了屯积的速度,李鸿基深感到火器部队装备花费之巨,好在最重要的一项钢铁,山上不但可以满足需要,还可以出售,想起以后可以通过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义军兵器,而义军增加实力后攻下的城池必定会更多,他们所获得的金银又会通过兵器的交易回到自己手里,李鸿基就想笑出来。

李鸿基让马维兴去迎接郝摇旗的到来,郝摇旗这次带来了三百骑兵,每人都是双马,另一匹空马上驮着银子,每匹马上放着两千俩银子,三百匹便是六十万俩,这些年来高迎祥积累颇丰,一见贺珍带去的兵器,大为羡慕,贺珍开价很高,一把上好的单刀便要买一百俩,一把长枪要卖八十俩,一张上好的弓箭更是要两百俩,附加赠送三十支长箭。

在高迎祥看来,这些银两远不如兵器来的重要,义军很少发军饷,东西都是用抢,这么多银两带着还麻烦,还容易引起手下的贪心,不如换了兵器实在,所以一出手就是六十万两。

郝摇旗清楚,这么一大批银两要让官兵知道,肯定会窝涌而来,所以他所带的三百名都是精锐,跟他出生入死多年,一路上也是小心谨慎,尽量远离大路而行。

令郝摇旗惊讶的是闯军派出的向导一进入商洛就大摇大摆起来,一路上除了城池不进,带着他们专走大路,由于六月下了雨,一路上郝摇旗看到的都是一幅绿油油的样子,田里都播上了庄稼,除了他以前见过的外,旱地里还种上了几种他不认识的植物,去年这里还是赤地千里,现在就好象进入了世外桃源。

郝摇旗还看见这个向导不停的跟人打招呼,各村都是兵丁驻扎,多者上百人,少者只有十几人,开始还以为是官兵,他们用的兵器比他身后这些亲兵还好,当他准备战斗时向导连忙解释这是闯军。

郝摇旗看得暗暗称奇,什么时候闯军拿下商洛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向导连忙解释,目前县城都在官军手里,乡下却都被闯军占领,现在两者都已形成了默契,官兵只要不离城十里就不会被攻击,一旦超过这个距离,闯军马上会实施无情的打击。

如果退回去,闯军也不追赶,这可是牺牲了无数官兵得到的血的教训,个别的官军出城,闯军也不拦阻,甚至闯军也不禁止官府的公文传递,乡下之人进城,城中之人出城闯军一概不拦,开始官府以为闯军会围城,断粮,没想到有人挑东西到城里变卖,闯军也放行,这样商洛一直维持着这种奇怪的局面,连近在咫尺的西安府也一无所知。

郝摇旗听得大惑不解,若说闯军力量不够吗,他轻而易举的打败了出城的官兵,若说闯军力量很强,为什么放着眼前的城池也不攻,他对这种事无法理解,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来到了商洛。

此时已经是崇祯五年的九月份了,李鸿基已接到消息,高迎祥和张献忠又已连续攻克隰州、泽州、寿阳诸州县。朝廷乃令宣大总督张宗衡驻平阳,巡抚许鼎臣驻汾州,分地守御。

贺珍已经在陕西,山东,山西,河南,湖广建立了完善的情报网络,目前还在继续向江南曼延,李鸿基深知情报的重要性,充诺贺珍可以用贩卖马匹珠宝生意的一成作为经费,仗着银子开路,各地的情报网络进展的极为顺利。

郝摇旗刚到山口,马维兴就带着人来迎接他,两人都是武将,见面自然要打量一翻,彼此心中都暗赞一声,好一条威猛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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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兵器买卖下

郝摇旗身后的三百骑兵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停下来,一股无形的杀气刹时涌来,马维兴身边除了他的亲兵外还没有几人真正杀过人,虽然训练一直很刻苦,但和人一比就落在了下风。

郝摇旗抱拳道:“高统领帐下郝大勇见过马将军。”

郝摇旗原名郝大勇,有一次义军被官军包围,连大旗也被官军抢去,眼看义军就要崩溃,郝大勇一马当先,闯入官军阵中,连杀数十人,将大旗抢了过来,高举大旗四处摇动,义军顿时义气大振,冲出了官军的包围,从此义军就叫他郝摇旗,真名反而被人忘记了,这一次义军有求于闯军,所以郝摇旗在路上问清了马维兴的职务后,先开口说拜见他。

马维兴连忙还礼,呵呵一笑道:“早听说了郝将军神勇,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其辖下更是有数百勇猛之士,请进山。”

两人谦让了一下,马维兴还是在前面引路,郝摇旗带着三百人随后前行,一路上郝摇旗都高度戒备,双方头一次接触,万一对方来个黑吃黑也不是没有可能,一路上都刀不离鞍,箭不离弦,马维兴看得暗暗摇头,这个郝摇旗,猛则猛也,却也是个无谋之人,到了自己的地头,三百人济什么事,若要下手,来个三千也是有来无回。

也不好说破,只是尽量不要使其生误会才好,闯王交待了,这次对义军一定要招待好,以后就有源源不断的生意可做,这等于自己只拿一些钢铁就可以换回一批雇佣军,不但打击了朝庭,其缴获也会随着兵器的买卖落入商洛山中。

这两年,随着李鸿基的实力愈来愈大,其商洛山也越巩固,李鸿基为了运输的方便,在山中也大势修路,山中的道路比外面的一些官道还好,郝摇旗开始还以为只是山外如此,没想到这大路一直延伸到山里。

郝摇旗走在这平整的路上越吃惊,那闯王从来也没有人知道是谁,光看这条路就知此人好大的手笔,在山中修路,不怕官军来攻吗,不过心中也渐渐放下心来,此人实力越强,兵器的买卖就越不假,为了长期的生意,也不会贪这一次的买卖。

本来兵器都放在离铁厂不远的地方,因要卖给义军兵器,为了不让铁厂的秘密外泄,李鸿基于是在离铁厂十里外的王家村盖了一座简易库房,将兵器搬入其中,把郝摇旗他们就安排在不远处宿营。

本来马维兴想他们远道而来,先让他们休息一晚,给他们接风洗尘再说,赫大勇却要马上看到兵器,毕竟身边带着那么多银子不放心,马维兴拗不过,只得先带他们去兵器库,因其他人要守护银子,郝摇旗只带了十人同行。

马维兴前头将郝摇旗引入兵器房,郝摇旗和随从鱼贯而入,一见门,郝摇旗就看花了眼,里面琳琅满目,挂满了数万件兵器,刀,枪,剑,戟应有尽有,还有数千张强弓,郝摇旗伸手从架上拿下一柄单刀,一握到手里就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估计一下,有二十来斤重,对身边的亲卫说道:“拿把刀来。”

身边的护卫将刀递给他,这是一把官军制造了上好钢刀,也重有二十多斤,跟随那名护卫一年多,斩杀了十多名官军,如今依然刀口如新,平时这名护卫也颇为爱惜,郝摇旗将双刀握在双手,用力互相砍了一下,只听咣的一声,那名护卫的刀已断为两截,而再看那柄单刀,只见刀口崩了一个小口,其余分毫末损。

郝摇旗大喜,望着马维兴道:“这些刀都是如此。”

马维兴含笑点了点头,郝摇旗兴奋的东看看西摸摸,每一柄刀都爱不释手,来到一架长兵器面前,见前面归竖立着一排两米多长的大刀,郝摇旗拿起来一看,原来刀柄都是精铁所制,拈了一下重量,估计有上百斤重,挥舞了几下,觉得甚是顺手,赫大勇从末见过如此兵器,问道:“这兵器叫什么名字。”

马维兴神色一正,说道:“这叫陌刀,当年大唐的军队就是用这一排排的陌刀手杀得草原血流成河,一刀挥下去,连人带马都劈成两半,可惜自从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以来,武人的身份越来越低,习武之人越来越少,以前精壮之士都能用的大刀现在只有大将才能用,致使在唐威名凛凛的陌刀手再也不能成军,所以我汉簇才世代受到草原民簇的欺凌,宋朝也自酿了他种下的苦果,皇室也被蒙古蛮子杀了一干二净,可怜我汉簇在蒙古人的奴役下过了上百年、猪狗不如的生活,如今关外的女真又已兴起,要是我汉人再不奋起,恐怕又要受异簇的统治了。”

这番话是当时他见了这种兵器,问李鸿基时所说的,如今见有人问起,不由仿李鸿基的神态说了出来。

郝摇旗这些人都是大字不识的粗人,跟着造反也是逼不得已,从来也没人想过这些问题,女真经常侵入大明境内烧杀抢掠也有听说,不过一直认为和自己是很遥远的问题,听马维兴说得悲凉,也有感染,骂了一句粗话:“他奶奶的,狗皇帝只会作威作福,也不管百姓死活,对这些蛮夷却毫无办法。”

郝摇旗放下陌刀,又来到弓箭面前,见胎都是用精钢做成,拉了一下,起码需三石之力才能满弓,郝摇旗刚开始接受买兵器的任务时还以前闯军只是选了上好的几把兵器做样子,好故意抬高价格,对义军花如此大的价钱感到不值,但又实在没有其它的兵器来源,才不得不接受闯军的敲诈,试过兵器之后,深感物有所值,看看这件,摸摸那件,觉得每一件都正是义军所需,一时竟不知挑选什么兵器才好。

马维兴知道他这种心态,连忙说道:“郝将军不用先忙决定,现在兵器已经看过,将军可以放心了,山中已给将军准备了接风酒,将军可先用过酒饭,晚上回去后合计一下,明天再来库房领取如何?”

郝摇旗思付了一下,确实难以马上决定,用过酒饭也好,看过兵器后,赫大勇也放下心来,一路上带着巨额银两,心弦都一直紧绷着,如今到了商洛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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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结拜上

当晚马维兴和郝摇旗喝了个酣快淋漓,两人本都是豪爽之人,三杯酒下肚马上就称兄道弟起来,喝到高兴处,郝摇旗丢下酒碗,拿起今天马维兴刚送给他的大刀舞了起来。--凤-舞-文-学-网--

一时之间,堂上刀风凛烈,在烛火的映照下发出清冷的寒光,本来正在喝酒的人顿时感到一阵阵刀风逼了过来,连忙让开一个大圈子,让郝摇旗尽情的舞动。

马维兴看得兴起,手里也痒痒的受不了,大声说道:“一个人舞有什么劲,不如我也下来和郝兄对练一翻如何?”

郝摇旗刚得到这把好刀,这把刀重四十多斤,长四尺多,舞在手中挥洒如意,只觉得甚合自己,好象是特意为自己打造了一样,正想有一个对手,大笑收刀,立在中央,纹丝不动,嘴里笑道:“马兄如有意指教,小弟求之不得。”

两人的亲兵都对自己主将有信心,登时大声喝起彩来。

马维兴的亲兵赶紧给他拿来了常用的一把大刀,马维兴摇了摇头,这把大刀重达六十多斤,比郝摇旗手里的刀更长了一尺多,是李鸿基亲自命工匠打造的,马维兴已使了二年了,熟悉无比,若要拿这刀和赫摇旗刚换的刀比武,赢了也不光彩。

马维兴从另一个亲兵身上取出一把刀来,这名亲兵也是有名的勇士,手中的佩刀和赫摇旗手里的是一同批产品,商洛已经按流水线来生产兵器,这两把刀的区别微乎其微,正可以两人公平较量一翻。--凤舞文学网--

两人面对面站着,同时一抱拳道:“请。”

彼此退后了几步,虽然只是切磋性质,但这也关系到两军的声益,都想赢了压过对方一头,开始两人都小心谨慎,前几招都是试探性质,轻轻一触便他开,两人都试出对方是高手,更是不敢大意,四周围着的人群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紧盯着场中的两人。

李鸿基有时会拉着马维兴对练,受到李鸿基的影响,马维兴抛弃了以前繁杂的刀法而以简练为主,一刀下去,都是直取对方要害,赫摇旗不得不硬挡。

郝摇旗也是力大无穷之人,马维兴的每一刀劈下正合他心意,毫不退让,挡住他一刀后马上还上一刀,两人斗得兴起,众人只能看见两团影子在中央急速移动,耳中一直传来铛铛的声音。也不知撞击了多少下,两人分开。

郝摇旗站立着,挺直了身躯,大呼:“痛快,痛快。”

马维兴双手握刀,凝神提气,道:“好样的,赫兄,可否再接我一刀。”

郝摇旗双手已是发麻,见马维兴如此郑重,知道接下来的这一刀非同小可,甩了一下手道:“在何不可,再来十刀也无妨。”

马维兴不再客气:“郝兄小心了。”一刀劈下。

这一刀,集中了马维兴所有的精气神,众人都感到烛火暗了下来,所有的光亮都象被马维兴的刀吸去,身在其中的郝摇旗感受更深,这一刀无论是速度和力量都不是以前可以比拟,刀还没到,郝摇旗已感受到了那撕裂的空气迎面扑来。

郝摇旗夷然不惧,对方愈强,他便愈兴奋,刚才发麻的双手一瞬间已恢复,运起了全身的力气,不避不闪,一刀挡去。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听发出“铛”的一声从末有过的响亮声音,众人的耳目都好象瞬间失灵,脑海里只剩下那两刀相撞的声音。过了半响,众人的耳里还传来了嗡嗡声。

两刀相接,郝摇旗和马维兴都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动不动,一阵轻风吹来,赫摇旗额上的一绦头发掉了下来,原来郝摇旗虽然挡住了马维兴的刀,但还是有一绦头发被凛烈的刀风割了下来,郝摇旗一松手,大刀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涩声地道:“我输了。”

马维兴的刀也一松手,掉了下来,仔细看就可知他们两人的手都在发抖,刚才的一刀已将两人的力气耗尽,这时两人都已握不住这重达四十余斤的大刀。

马维兴一把握住他的手道:“好兄弟,你没有输,我也不行了。”哈哈一笑。

郝摇旗反手把住了马维兴的手道:“好,好,我从末有过如此痛快的交手。”

马维兴心中一动,道:“郝兄,你们志气相投,不如结拜为兄弟如何。”

郝摇旗大喜:“正有此意,不敢请尔。”

马维兴马上吩咐摆上香案,两人在堂中请双方亲兵作证,结为兄弟,两人一叙年龄,马维兴大一岁为兄,郝摇旗为弟,两人拜完,相视一笑,马维兴端着血酒的手还在发抖,忙将酒一口喝尽,把碗一摔道:“弟兄们,从今以后闯王的军队和义军就是亲如一家,大家不醉不归,喝!”

郝摇旗和他的亲兵也都受到了感染:“不醉不归,喝。”都将碗中的洒一口喝尽。

当夜,所有的人都喝得烂醉如泥,第二天中午众人才陆续醒来。

郝摇旗一醒来,就想起还没有想好所要的兵器,心中一惊,连忙爬起,见自己的部下和闯军都倒在地上东倒西歪,一个个呼呼大睡,郝摇旗知道自己这些士兵带着银子提心吊胆的走了一个多月,早已累坏了,昨晚自己和对方的大将结拜,众人都放下了心事,又喝了酒,自然是睡得香,也罢,就休息一天吧,找了找,却不见了马维兴。

此时的马维兴正在闯王府,向李鸿基报告昨天接待义军的详情,李鸿基听了很是高兴,道:“不错,不错,赫郝摇旗也是义军中的重要将领,你能和他结拜,这拉近了我们和义军的距离,以后两军可以更进一步配合。”

马维兴和郝摇旗结拜,一方面是和郝摇旗志气相投,另一方面则是由于李鸿基吩咐尽量和义军交好不无关系,跟了李鸿基这么久,马维兴已不是一个迷信个人武力的人,你武艺再好,拿十枝枪对准你,只要一扣板机,肯定要死定了,对这些许多连武器都没有的义军不免有点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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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结拜下

马维兴道:“闯王,这次他们只来三百人,我们的兵器沉重,一匹马只能运十件兵器左右,他们带来了六十万两银子,除非全部卖弓,否则绝无可能拉走,我们是不是还需要向他们卖马。【无弹窗.】”

李鸿基没料到高迎祥如此豪气,一口气砸下六十万俩银子,看来义军是急需兵器,心中一动,道:“如果他们需要,可以送他们三百匹好马,这次他们的三百护卫可以每人赠送一把兵器,人家大方我们了也不能太小气,若他们需要战马,下次让他们带足银子,上好的战马一百五十两一匹。”

邢秀娘在旁边辟辟拍拍的算了起来,惊叫一声:“这次可是了,我们的兵器成本最高不过五两,老爷开价一百两,真是大赚。”

李鸿基道:“我可没有胡乱报价,官军的一把上好钢刀也要数十两银子,这种兵器和我们比起来就象破铜烂铁。”

马维兴连忙道:“大人,郝摇旗看过兵器后也是赞不绝口,对兵器的价格没有异仪。”

“好,既然他们不还价,那就再给他们一点优惠,里面的三石强弓,他的亲兵若有人拉得动,每个拉得动的人都送一把,以后他们知道了这种强弓的好处,就会不断购买,箭支可是消耗品,第一次我们是免费,以后箭支他们也得掏银子了。”

邢秀娘眼睛一亮:“夫君好主意,只要增强了他们的实力,他们就会不断的攻城,到时他们的劫掠就会越多,而他们攻城越多,消耗的兵器也越多,只有找我们再买,那时不费吹灰之力那些东西就到了我们手里,朝庭的注意力也不会在我们身上,我们尽管偷偷的财。”

邢秀娘自掌管钱粮以来,深为闯军的财大气粗而吃惊,但闯军的花费也大,目前闯军的正规军有三万人,但加上工厂和后勤人员,每月的花费就高达十五万两之多,虽然与蒙古的走私利润巨大,也刚刚够维持平衡而已,几月来从商洛周边地区抄出了二百多万两银子,库中才稍有积蓄,却不管乱动,万一哪天与蒙古的走私被朝庭现了,马上就要引起战争,那时进项没有了,开支却要上升,这点银子能支持一年就不错了,哪敢乱动,如今有了义军的这条财路,以后银子就会源源不断的进来,看来要修建几座银库了。

马维兴得到李鸿基的指示,回到了王家村,郝摇旗正在寻找他,见了马维兴亲热的叫道:“大哥,你来了。”

马维兴点了一下头道:“贤弟,你要的兵器想好了吗,把清单给他。”

郝摇旗刚才已经列好了清单,马维兴接过来一看,差点掉了下巴,只见上面画满了刀枪弓箭的形状,后面写了几个数字,数字后面带有圈圈,有两个圈表示一百,三个圈表示一千,倒是用到了中文和阿拉佰数字相结合,不过凉郝摇旗也不知道那个圈在阿拉佰文字中代表零,正可以表示位数吧。

马维兴以前因为认字度奇慢,没少被李鸿基批评,见了个只认识一二三的主,心中顿时自豪起来,我可比他们三百人认识的字都多。

郝摇旗见马维兴盯着纸看,也不说话,脸上一红道:“大哥莫见怪,小弟军中实在无识字之人。”

马维兴倒是看懂了,上面写的是刀三千把,长枪二千支,弓五百张,剑二百把,合银刚好六十万两,这倒是算得准确。

马维兴道:“无妨,无妨,不过你们只有三百匹空马,这么多兵器也运不走啊。”

郝摇旗为难起来,官军的兵器只有十多斤重,三百匹足够了,可是闯军的兵器,只有剑轻点,十来斤,刀和枪都有二十多斤,一匹马运十件兵器就差不多了,近六千件兵器,还需三百匹马才行。

马维兴见他为难,不忍逗他,道:“我们闯王早闻贤弟大名,已传来口信,送贤弟三百匹好马,并派三百骑护送,贤弟的随众每人可以选用一件兵器,若能拉得动强弓的人也可以每人送一张强弓,若以后义军需要马匹也可以向我军购买。”

郝摇旗大喜,这个闯王果然大方,一送就是几万两银子,道:“多谢闯王,不知小弟可以拜会一下闯王,面谢一下。”郝摇旗对这个神神密密的闯王也有强烈的好奇心。

马维兴为难的道:“这可不巧了,闯王已不在山中,贤弟的好意我会带给闯王。”

郝摇旗见不到闯王,不免有些失望,虽知道这是托词,但交易已经谈好了,见不见问题不大,就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马维兴带着郝摇旗领了兵器,郝摇旗的亲兵见闯军大方,纷纷丢下了自己随身所带的兵器,大部分人选了单刀,长枪,也有人喜爱长剑,郝摇旗的亲兵不亏是精锐,三百人中有一百多人能拉开三石的强弓,马维兴也不食用,一一相送,赫摇旗看着地上的兵器,有点心痛,这些可都是临行前高迎祥亲自选取的,统领的亲兵也没有全部用上,没想到在这却弃如敞履,想捡起来带回去,又有点不好意思。

马维兴看出了他的心思,这些破铜烂铁丢在这儿也无用,道:“这些兵器,义军还有用,不如带回去。”

郝摇旗不再娇情,道:“也好。”

吩咐亲兵道:“大家听好了,原先使用的兵器放在马上,一并带回去。”

众人都应了一声,想起营中还有许多兄弟连兵器都没有,不由有点羞愧,默默的将兵器检了起来。

当晚,郝摇旗将银子交割清楚,全身松了下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马上出,这些兵器早一天到义军手中,义军的力量便早一天强大,贺珍亲自带了三百人跟随,这可是在义军中安插细作的好机会。

马维兴道:“闯王,这次他们只来三百人,我们的兵器沉重,一匹马只能运十件兵器左右,他们带来了六十万两银子,除非全部卖弓,否则绝无可能拉走,我们是不是还需要向他们卖马。【无弹窗.】”

李鸿基没料到高迎祥如此豪气,一口气砸下六十万俩银子,看来义军是急需兵器,心中一动,道:“如果他们需要,可以送他们三百匹好马,这次他们的三百护卫可以每人赠送一把兵器,人家大方我们了也不能太小气,若他们需要战马,下次让他们带足银子,上好的战马一百五十两一匹。”

邢秀娘在旁边辟辟拍拍的算了起来,惊叫一声:“这次可是了,我们的兵器成本最高不过五两,老爷开价一百两,真是大赚。”

李鸿基道:“我可没有胡乱报价,官军的一把上好钢刀也要数十两银子,这种兵器和我们比起来就象破铜烂铁。”

马维兴连忙道:“大人,郝摇旗看过兵器后也是赞不绝口,对兵器的价格没有异仪。”

“好,既然他们不还价,那就再给他们一点优惠,里面的三石强弓,他的亲兵若有人拉得动,每个拉得动的人都送一把,以后他们知道了这种强弓的好处,就会不断购买,箭支可是消耗品,第一次我们是免费,以后箭支他们也得掏银子了。”

邢秀娘眼睛一亮:“夫君好主意,只要增强了他们的实力,他们就会不断的攻城,到时他们的劫掠就会越多,而他们攻城越多,消耗的兵器也越多,只有找我们再买,那时不费吹灰之力那些东西就到了我们手里,朝庭的注意力也不会在我们身上,我们尽管偷偷的财。”

邢秀娘自掌管钱粮以来,深为闯军的财大气粗而吃惊,但闯军的花费也大,目前闯军的正规军有三万人,但加上工厂和后勤人员,每月的花费就高达十五万两之多,虽然与蒙古的走私利润巨大,也刚刚够维持平衡而已,几月来从商洛周边地区抄出了二百多万两银子,库中才稍有积蓄,却不管乱动,万一哪天与蒙古的走私被朝庭现了,马上就要引起战争,那时进项没有了,开支却要上升,这点银子能支持一年就不错了,哪敢乱动,如今有了义军的这条财路,以后银子就会源源不断的进来,看来要修建几座银库了。

马维兴得到李鸿基的指示,回到了王家村,郝摇旗正在寻找他,见了马维兴亲热的叫道:“大哥,你来了。”

马维兴点了一下头道:“贤弟,你要的兵器想好了吗,把清单给他。”

郝摇旗刚才已经列好了清单,马维兴接过来一看,差点掉了下巴,只见上面画满了刀枪弓箭的形状,后面写了几个数字,数字后面带有圈圈,有两个圈表示一百,三个圈表示一千,倒是用到了中文和阿拉佰数字相结合,不过凉郝摇旗也不知道那个圈在阿拉佰文字中代表零,正可以表示位数吧。

马维兴以前因为认字度奇慢,没少被李鸿基批评,见了个只认识一二三的主,心中顿时自豪起来,我可比他们三百人认识的字都多。

郝摇旗见马维兴盯着纸看,也不说话,脸上一红道:“大哥莫见怪,小弟军中实在无识字之人。”

马维兴倒是看懂了,上面写的是刀三千把,长枪二千支,弓五百张,剑二百把,合银刚好六十万两,这倒是算得准确。

马维兴道:“无妨,无妨,不过你们只有三百匹空马,这么多兵器也运不走啊。”

郝摇旗为难起来,官军的兵器只有十多斤重,三百匹足够了,可是闯军的兵器,只有剑轻点,十来斤,刀和枪都有二十多斤,一匹马运十件兵器就差不多了,近六千件兵器,还需三百匹马才行。

马维兴见他为难,不忍逗他,道:“我们闯王早闻贤弟大名,已传来口信,送贤弟三百匹好马,并派三百骑护送,贤弟的随众每人可以选用一件兵器,若能拉得动强弓的人也可以每人送一张强弓,若以后义军需要马匹也可以向我军购买。”

郝摇旗大喜,这个闯王果然大方,一送就是几万两银子,道:“多谢闯王,不知小弟可以拜会一下闯王,面谢一下。”郝摇旗对这个神神密密的闯王也有强烈的好奇心。

马维兴为难的道:“这可不巧了,闯王已不在山中,贤弟的好意我会带给闯王。”

郝摇旗见不到闯王,不免有些失望,虽知道这是托词,但交易已经谈好了,见不见问题不大,就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马维兴带着郝摇旗领了兵器,郝摇旗的亲兵见闯军大方,纷纷丢下了自己随身所带的兵器,大部分人选了单刀,长枪,也有人喜爱长剑,郝摇旗的亲兵不亏是精锐,三百人中有一百多人能拉开三石的强弓,马维兴也不食用,一一相送,赫摇旗看着地上的兵器,有点心痛,这些可都是临行前高迎祥亲自选取的,统领的亲兵也没有全部用上,没想到在这却弃如敞履,想捡起来带回去,又有点不好意思。

马维兴看出了他的心思,这些破铜烂铁丢在这儿也无用,道:“这些兵器,义军还有用,不如带回去。”

郝摇旗不再娇情,道:“也好。”

吩咐亲兵道:“大家听好了,原先使用的兵器放在马上,一并带回去。”

众人都应了一声,想起营中还有许多兄弟连兵器都没有,不由有点羞愧,默默的将兵器检了起来。

当晚,郝摇旗将银子交割清楚,全身松了下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马上出,这些兵器早一天到义军手中,义军的力量便早一天强大,贺珍亲自带了三百人跟随,这可是在义军中安插细作的好机会。

第十二章贪欲上

贺珍随着郝摇旗一路向山西而去,此时的义军展极快,郝摇旗出的时候义军刚打下大守城,而现在已到了晋中,攻下了寿阳县城。

出了商洛,郝摇旗小心起来,在他心中这批兵器可上比次的银子重要的多,不敢有丝毫闪失,一路上派出数十骑探马。

贺珍他们倒是轻松,这次出来名义上是护送,实际上是想借此与义军建立更亲密的关系,更重要的是打入义军的内部,以后可随时掌握义军的动向,闯王可以据此来调整自己的策略,但看到郝摇旗如此郑重,也紧张起来。

这天,一行人刚进入山西的吉县,前面的斥候来报,前方现官兵,众人顿时紧张起来,郝摇旗的亲兵马上作好了战斗准备,闯军却慢多了,到底是没有打过仗。

贺珍骑马来到郝摇旗面前,问道:“郝兄,出了什么事。”

郝摇旗不知贺珍是闯军的情报头子,当初马维兴只跟他说是闯王的得力下属,郝摇旗倒是不敢怠慢,回道:“不要紧,前面现数百官兵,我们先停下来再说。”

贺珍兴趣大增:“有没有探明他们是干什么呢,具体有多少人。”

郝摇旗摇了摇头:“正在查探。”

等了一会儿,探马来报:“大人,已查清楚了,这是一批运送粮响的部队,总共有四百人左右,看样子他们会在前面的关卡休息。”

郝摇旗连忙问道:“这个关卡有多少人,我们能不能绕过去?“

探马道:“我们已向当地百姓打听过了,这个关卡只是向过往商人收收税,关卡人倒不多,只有数十人,这是到吉县的必经之路,若要绕过去,至少要多走一百多里。”

贺珍在旁问道:“知不道他们运送的是什么?”

探马一愣,看了郝摇旗一眼,郝摇旗点了点头,探马才道:“看样子不象粮食,倒象是军饷,由一百多匹骡子驮着。”

贺珍听得心中大动,骡子可比马运得多得多,一百匹骡子,以每匹运三千两(合一百九十斤)计算,就是三十万两,若能夺过来,岂不大妙。

向郝摇旗道:“郝兄,老天要送钱过来,挡都挡不住,不如今夜我们劫了他,你我两军两一添作五如何。”

若在平时,郝摇旗肯定不客气,此时听了贺珍的话却大惊:“不可,这批军饷官军必定看得很重,我们若劫了,恐怕会象捅了马窝蜂一样,官军定会出动大军,恐怕到时我们再也走不脱。”

贺珍见他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是护送他们,眼看到手的银子溜掉,只觉得心痛无比。

当天郝摇旗马上吩咐藏在山中休息,等官军过后再走,众人已连续走了二十多天,听到吩咐,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大早,探马来报,官军已经走了,郝摇旗马上吩咐出,见这个关卡避不过去,众人索性大摇大摆的从关前通过,官军见过数百人的义军,心中大恐,缩在关里,动也也不敢动,生怕义军攻打,郝摇旗对这个小关理也不理,关上的官兵直到义军走了半个时辰,才敢将关卡打开。

一路上,义军都走最隐秘的路线,见到官兵都避过,遇到百人以下的小股官兵就马上歼灭,大一点的就躲过去,有时为了射避官军不得不绕上百里。

不过遇到小股官兵,基本上都不用闯军动手,义军初次使用如此精良的武器,大感得心应手,百人以下的官兵根本不用近身动手,三轮箭雨下去,不死的都重伤了,只需再补一刀就是了,贺珍看了几次,对这些义军的战斗力又评高了几分。

郝摇旗更是感到此行不虚,把这批兵器赶紧运回的心更迫切,一路上都风餐露宿,马不停蹄,把闯军这些初出商洛山的土包子累的叫苦连天,其实在商洛山中,李鸿基对这此士兵的训练丝毫没有放松,便训练毕竟是训练,何况在山中训练虽然辛苦,但每天都有可口的饭食,训练之余,还是会留出适当的时间休息。

可郝摇旗他们每天赶路,一天只能吃上一顿热饭,但闯军看到义军都甘之若饴的样子,也不好叫苦,咬牙挺了下来,一个月后,贺珍就现闯军已能和义军一样了,心中想到,回去后还是要向闯王建议,要把部队拉出来训练才行。

等到郝摇旗一行赶到义军大营时,已是崇祯五年的十二月了,高迎祥得知爱将归来,还有闯王的人同行,心中大喜,亲出十里迎接,其实这次高迎祥初次便拿出如此巨银买兵器,心中也是忐忑,但闯军送来的几把兵器实在是太让他动心了,若是想派人求证,一来一去就又要几个月,如今义军在山西大势攻城掠地,银子是有,兵器却极度缺泛,只好赌一下了,听到郝摇旗回来,当然是迫不及待。

贺珍远远的看见一队人马前来,都是衣甲鲜明,中间簇涌着一名大汉,身村高大,一脸的不怒而威,深知是长期处于上位者培养出来的威严,见郝摇旗已拜了下去,心中想道:“这个高迎祥不简单,恐怕只有闯王可以与之相比。”

不感怠慢,下马向高迎祥抱拳道:“闯王帐下贺珍拜见高统领。”

旁边一个脸容清瘦,留了一绦山羊胡子的人说道:“如今统领已称天王,手下就有二十多位王了,贺将军还要改一下称呼才是。”

高迎祥攻下寿阳县后,停顿了下来,虎视太原,想把太原一举拿下,但太原是山西的省府,兵精粮广,怕一时难以攻下,折了锐气,就一边鄞练兵马,一边也是想等郝摇旗的兵器到来,牛金星见各地造反众人纷纷称王,连高迎祥手下都有许多王,而高迎祥还是称统领,末免名不正,言不顺,力主高迎祥称王。

高迎祥的手下也纷纷要求他称王,高迎祥也就顺水推舟,但因他手下有八大王,顺天王,紫金王等,称什么王却得费思量,后来还是牛金星想到了,既然手下有顺天王,那高迎祥就直接称天王,其余王都要归天王管辖。

第十二章贪欲下

贺珍一愣,改口道:“闯王帐下贺珍拜见高天王。”

高迎祥道:“贺将军是闯王帐下爱将,远来是客,不必拘于什么称呼。”

指了指旁边刚才说话的人说道:“这是我帐下军师牛金星。”

又指了指身后两人道:“这是八大王张献忠,这是人称鬼才的曹操罗汝才。”

张献忠和罗汝才两人在陕西被贺人龙击败之后,退入山西,但势力已大不如前,不得已和高迎祥合股,高迎祥对两人也很重视,仍让其单独领数营。

高迎祥将他帐下的大将一一介绍,贺珍又一一拜见后,高迎祥马上吩咐众人回去摆洒没宴,招待贺珍他们。

当晚,高迎祥手下众将轮流来向贺珍敬酒,贺珍虽然左右推辞,但架不住人多,很快便喝得酩酊大醉,其三百手下也是一个个东倒西歪。

见到贺珍的人都醉倒,高迎祥吩咐士兵把他们都扶下去休息,几个高级将领都留了下来,听郝摇旗讲解这次到闯军的详情。

众人听完郝摇旗的讲解,大为惊讶,听到商洛山中的富裕更是大为羡慕,高迎祥马上命人带几把兵器上来。

高迎祥抽出一把长剑,烛光下长剑寒光闪闪,出摄人的光芒,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心中赞道:“好剑。”

高迎祥拿出一把军中的单刀,用剑向下砍去,众人都觉得心痛,这么好的剑怎么能砍刀呢,却只听“铮”的一声,单刀被一砍而断,再看那长剑,剑峰上只有一个米粒般大小的缺口,旁边的老回回看得心痛,道:“天王,这把长剑有了缺口,不如赏给我。”

高迎祥微微一笑:“不要急,外面有两百把一模一样的剑,每营都可领五把。”

老回回这才想起,这只是郝摇旗带回来的一把普通长剑,松了一口气,但心痛的感觉却没在消去,是啊,自己以前用过的剑哪一把能比得上。

高迎祥又拿出一把单刀,和军中的刀对砍了一下,不出所料,军中的刀一分为二,而买回来的长刀丝毫无损,众人都看得眼热,目光灼灼的看着高迎祥,仿佛他是一个绝色的美人般,高迎祥自然知道部下的心事,这些兵器都是利器,军中多一件,力量便强一分,此时高迎祥军中已有三十六营,其中他自己领有十营人马,张献忠手下有五个营最强,罗汝才有三个营,其余人等分别领有一营二营不等。

高迎祥想了想道:“现在郝将军带回了三千把单刀,二千支长枪,还有五百张强弓,如果每营平分,力量便分散了,起不了大用,远不及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众人虽觉得高迎祥说得有理,但不平分,除了天王嫡系,其他营可能就分不到了,张献忠大急,碰了罗汝才一下,罗汝才不得不开口道:“天王说的甚是,但同为营中兄弟,天王如果厚此溥彼,有所不妥。”

高迎祥也知如果这批兵器全部给自己中军留下,众人心中必然不服,想了想道:“这样,每营先给五十把单刀,各人可以给亲兵都配上,以后也可以作为突击力量使用,剩下的兵器我会在中军选出一千二百名刀手,二千名长枪手,五百名强弓手,以后他们将作为主攻力量,我们以后再派出人员向闯军购买。”

众人一听,自己每人可以分到五十把,有了这五十人护卫,自己的安全会大大提高,勉强同意。

牛金星突然低头在高迎祥耳边说了几句,高迎祥眼一亮,但马上就摇头:“不行,不行,同是义军,我们岂能自相残杀,让官兵笑话。”

牛金星见高迎祥不同意,急了,道:“天王,他们算什么义军,没听到郝将军说,官军在商洛都被闯军包围了吗,他们却一直不攻打,若我们能取得这全部数万件兵器,还怕官军做啥。”

高迎祥还是摇头:“只要对方肯卖,我们花银子照样可以卖到,何必兵戎相见。”

牛金星还是道:“天王,这些银子都是我们辛苦攻城得来的,如果以后要想有个安稳的落脚之处,必须要花银子,怎能用这些银子都去买兵器,何说闯王兵器价格如此之高,就算我们把所有的银子都用来购买,也末必能够给每人一件上好的兵器,如今我们刚好可以用这批兵器,组成一支数千人的精锐,千里突然袭击,对方必定不防,如果能找到对方的兵器铸造厂,那我们以后要多少兵器就有多少兵器,”

众人才听清,原来牛金星是想劝高迎祥攻打商洛,抢得剩下的兵器,许多人都心动起来,不过他们虽然都是粗人,但刚刚从对方手里买到兵器,马上要拿这兵器去进攻对方,这种无耻的事还是做不出来,虽然觉得牛金星说得有理,但又不耻这种行为,都默不作声。

郝摇旗听的大急,道:“天王,不可,商洛戒备森严,而且除了县城,都在闯军的控制之下,我们一进商洛,马上就会被闯军现,根本突袭不了,反而得罪了闯军,以后再想买兵器就不可能了。”

牛金星笑了一声:“这有何难,我们就说再要买兵器,带上数百万两银子,用上数千人护送也不会起疑,闯军肯定会大喜过望,等到了山中,再突然难,必定万无一失,何况就象你所说,商洛富裕无比,拿下它,我们还多了一个粮仓,我们也可以此为基业,以后就是夺得这大明江山也末可知,这真是天意助天王成功。”

高迎祥也说得心动起来,沉默不语,思来想去,却难于下决定。众人也盯着他,看天王下何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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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谍战上

高迎祥抬头望了众人一眼,他的嫡系目光都很热切,其他人的目光却都急忙避开,高迎祥刹时明白了众人的心思,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若是自己坏了名声,手下必定离心离德,那时有再多的兵器又有什么用。--凤舞文学网--

顿时斩钉截铁的说:“军师不用再说,此举虽然对我军有利,但我们都是穷苦百姓,被逼无奈才造反,决对不能对人背后下手,做个卑鄙无耻之徒,这样和官军又有什么两样。”

见高迎祥如此表态,牛金星不好再说,否则他就是唆使天王成为卑鄙无耻的人了,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既为不能下手而感到可惜,又怕高迎祥会因利而把众人出卖的担心收了起来。

第二天,贺珍只觉得头痛欲裂,昨天刚开始时只是装醉,但义军的这些人可不是他装醉就能躲过去的,不管他有没有喝醉,这么多人轮流灌,就是每杯只喝一点也不得不醉,何况这些人拼起酒来自己都先喝完,然后恨不得替他端起碗来直接给他灌下去,虽然大半酒都洒了出去,但几十个人轮上一番也受不了。

贺珍摇了一下头,清醒了一点,见自己躺在一张花雕床上,被褥都是新的,起身出了门,太阳已经老高了,自己的亲兵也不见一人,连忙走了出去,马上有两个丫头端水走了上来,福了福道:“将军请洗脸。“

贺珍也不客气,洗过面之后问道:“我的亲兵呢?”

两个丫头指了指侧门,回道:“在里面有一些,还有一些在军营。--凤舞文学网--”

贺珍打量了一下,昨天到了以后,就被拉出去喝酒了,可能喝醉后就被送到这里了,这是一个三重门的院子,占地也有半亩大小,前主人必定很是富裕,被义军占领后不知是死了还是逃了,看东西许多都是新换的,估计自己没来之前,这里住着的也是义军中头领一样的人物,现在不但为了自己搬了出去,还给自己留下两个丫环,义军确实对自己很重视。

贺珍一到侧门,见里面的一个大坑上横七坚八的躺了一大堆人,许多人还在打着呼噜,贺珍大喊:“起床了,起床了。”

众人才陆续睁开了蒙胧的眼睛,一见贺珍站在门口,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贺珍骂道:“瞧你们这个样子,一点警惕都没有,要是有敌人,一个就可以把你们全杀了。”

亲兵不敢顶嘴,心道:“瞧你自己那个样,昨晚也没少喝。”

贺珍吩咐道:“这是在义军中,你们要机灵点,不能将我军的秘密随便泄露出去,明白了没有。”

贺忠是他的副手,昨天喝得太多了,也就和这此亲兵睡在一起,带头道:“明白了。”

又问了一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贺珍瞪了他一眼:“除了军事秘密外,我军所有的事都可以与义军的兄弟聊,你们这些天要做的事就是尽量和义军打成一片,你们每人可以支十两银子,在半月之内把钱花完,至于其他的就不用做了。”

众人都嘻笑颜开,十两银子半月时间,虽然不能每天花天酒地,但吃香喝辣却没有问题。

这样,贺珍他们暂时在义军中住了下来。

崇祯五年十二月,朝廷鉴于陕西匪乱已平,而山西贼势猖狂,调贺人龙、李卑、艾万年三将进关中,助张宗衡、许鼎臣围剿农民军。

等到三人到了山西,张宗衡、许鼎臣争相将三人划为己部,贺人龙等无所适从。农民军趁机入据磨盘山,高迎祥将部众分为三股:自己率大军虎据交城,进逼太原;王自用,老回回据吴城,进逼汾州;紫金梁、张献忠,罗汝才攻沁州、武乡,陷辽州。辽州知州李呈章、乡官杨于楷、张友程、举人赵一亨、候标战死。

一时之间,太原危在旦夕,崇祯大怒,对张宗衡、许鼎臣两人深为失望,招聚众臣议事,御史张宸极上疏谓延绥东路总兵曹文诏在陕西剿灭农民军有功,今陕西义军将被灭尽,应令其入晋协剿。崇祯于是诏令曹文诏节制山陕诸将,进入山西讨伐农民军。

这些天来,贺珍和他的亲兵每天与义军中的大小头目相交近欢,在城中洒楼吃酒喝肉都是闯军士兵结账,义军只有攻破城池时才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过了这几日,抢到钱的人还可以每天喝酒吃肉,没有在攻城中抢到钱或者已经花光了的,就得在军营每天过着半饥不饱的日子。

以前还偶尔会发点军饷,自从高迎祥要用银子买兵器之后就再与没有发过军饷了,有时遇到官兵来攻,还要经常逃走,更是要经常饿着肚子,听到闯军士兵描述着他们的幸福生活,羡慕得几乎要流口水。

从闯军口中得知他们不但每日三餐管饱,经常还有肉吃,衣服每年四季都有发,每月还有一两多银子的军饷,家里还给分了地,这样的生活对义军来说就是天堂了,看到闯军每人都衣甲鲜明,出手大方,更是深信不疑,若不是隔得太远,许多人马上就想去投靠闯军了,贺珍在义军中发展情报极为顺利,不但普通士兵愿意效力,一些小头目也偷偷表示可以加入闯军。

当时的义军经常时聚时散,合股分股,只要不是将领的直系起仗来,一分散就变成二营也是常有的事,当然事后能归队的还是会归队,万一分开的久点,那就没什么归队了,许多人反正是拖家带口都在身边,加入义军能不饿死就行了,管他哪个营,因此这些人想加入闯军也没什么背判不背判的心里负担,不投靠官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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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谍战下

高迎祥得到这批兵器后,实力大增,数次与官军交战,每当与官军相持不下时,先令五百强弓手向敌人漫天射,然后三千刀兵和枪兵一起出动,往往一刀下去,官兵都是刀断人亡,一枪过去,官兵就捅了个对穿,后来官兵见到了这批枪兵和刀兵都是一触即溃。

高迎祥大喜过望,迫切需要更多的兵器,拿出从各地搜刮到的三百万两银子,令郝摇旗带领二千人护送,再入商洛山购买兵器。

其实这批兵器的效果如此大的原因很简单,闯军的兵器都沉重,非要精锐才可用,这三千人都是高迎祥从各营中挑选的精锐,尤其是强弓手,更是百中选一。

官兵人员素质不如义军,兵器不如义军,连续败北,士气又遭到严重打击,而且高迎祥每次出动这批精锐都是在两军相持时,一方已疲惫不堪,一方又是养精蓄锐,两相比较,官兵自然是不堪一击,而义军没有分折,倒把大部分功劳都给了闯军的兵器,才如此大方,这几乎是义军的一半积蓄了。

郝摇旗出门前,牛金星把他叫进了军师府,对牛金星这个大明朝的举人,郝摇旗还是很尊敬的,而且牛金星在义军中出过几次很好的建议,使得义军轻松攻下了几座城池。

牛金星见郝摇旗一到来,道:“恭喜,恭喜,郝将军这次又要立下大功了。”

郝摇旗摇了一下头:“军师谬赞了,我只不过到过一次商洛,天王才把此事又交给了我,其实换了一个人也没什么关系,照样可以买到兵器。”

牛金星道:“将军误会了,我非恭喜将军去买兵器,而是恭喜将军能够为天王拿下一个长期的兵器供应基地,还为天王省下数百万两银子。”

郝摇旗迟疑地道:“军师的话我不明白。”

牛金星附在郝摇旗耳边说了几句,郝摇旗头摇的象个拔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样会坏了天王的名声,何况天王已经否决了。”

无论牛金星怎样好说,歹说,郝摇旗就是不同意突袭闯军,逼急了就说不去,甚至牛金星假说高迎祥已同意也不行,牛金星无奈只得放郝摇旗离去。

郝摇旗走后,牛金星就破口大骂,这些土包子,和人讲什么义气,脑袋都浆糊了,别人可不一定会讲义气,牛金星已从郝摇旗的讲述中看出了这位闯王的野心,如果能突袭,不但义军有了一个牢固的基地,还铲除了一个后患,可惜目前的义军还没有一个人有争天下的想法,想的只是怎么活下去。

牛金星无奈,只得又找到了高迎祥,此时的高迎祥正在准备全力攻打太原,见到牛金星很是高兴,说道:“军师,你来的正好,太原怎么打,还得军师出个主意。”

牛金星道:“天王,现有一件比攻打太原还紧急的事正要凛报天王。”

高迎祥一愣:“什么事比攻太原还重要?”

牛金星看了看左右,高迎祥明白过来,使了一下眼色,亲兵明白过来,都出去了。

牛金星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天王让郝将军带了三百万银白银去向闯军购买兵器。”

高迎祥道:“不错,有这么回事,这些银子即不能吃,又不能穿,而再有了一批兵器,我军的实力会大增。”

牛金星道:“天王,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呀,与其要买,不如趁此机会把他掌握在自己手中。”

高迎祥不悦的道:“此事不是已经议过了吗,你难道真想我手下离心离德。”

牛金星道:“天王,众人在时我不好多讲,难道天王以为张献忠,罗汝才那些人真得会和天王一条心吗,此时投天王也是迫不得以,若以后强大了恐怕就会分道扬镖,与其如此,不如让其早走,而只要天王手下的嫡系实力增强了,还怕招不到人吗。”

高迎祥怒道:“此事不要再议了,若没有别的事,军师你还是说说攻打太原的事。”

牛金星一叹,尽管来时也不抱希望,此时听到高迎祥如此回话,心中的失望还是有增无减,只得道:“既然如此,我听天王的。”

高迎祥这才高兴地道:“这就对了吗,我们义军不能互相倾轧,这样只能便宜官军,军师的目光还是要放长远才是。”

牛金星唯唯喏喏,开口道:“天王,虽然我们没有伤虎意,但虎却不免有伤人心,目前我们对闯军一无所知,为了以后两家能够更好合作,我们是不是应该在商洛长驻一队人马,双方沟通也方便,而且如果闯军以后若有对我军不利之事,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高迎祥想了想道:“好,这事你来安排。”

牛金星应道:“是。”退了下去。

回去后,牛金星马上选派了手下心腹牛金宝带一百人和郝摇旗同行,交代务必要收集闯军的情报,打探闯军的虚实,并以两军合作的借口,长期在山中住下去。

贺珍这次也随郝摇旗回商洛,他此行可是满栽而归,把义军给他的院子当成联络点,也留下了心腹贺忠和十几人,继续向义军中对闯军充满向往的人拉拢,并向闯军送义军的情报。

两千多名士兵的队伍,要想瞒过官军是不太可能了,好在现在整个山西都乱成一团,官军和义军犬牙交错,许多地方都被义军占领,大股官军都往太原方向而去,只有不迎面与官军相撞就无事,至于城中的官兵吗,见到了这么一股精锐的义军恐怕要吓坏了,别说不敢拦,恐怕义军过处,他们城门都不敢开。

这样,陕西的官兵在曹文诏的严令下正往山西而来,而有一队两千多人的义军却反向朝陕西而去。

新年周上班的时间到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学习进步,工作顺利,还有看时要记得投票噢。

第十四章火炮试射上

做成了第一笔兵器的大生意,闯军一下子多了六十万两白银,手头立马便宽松起来,李鸿基决定拿起二十万两白银投入了火炮的铸造中。

在孙元化的带领下,火炮的进展极快,前面的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要开始炮管的铸造,这正是最需要投入了时候,拿卖兵器的钱来造成炮,这最适合不过了。

这已是崇祯五年的十二月了,马上就要过年,这天袁宗第兴冲冲的来报,铁厂终于试做大炮成功的,已经做好了两门,马上就可以试炮。

李鸿基大喜,自己千辛万苦挖来了孙元化,又投入了数十万两银子,终于要见成果了,吩咐马上安排下去,明天试炮。

第二天,众人一大早就来到外面的山谷,孙元化迎了过来,这几个月来,孙元化几乎是吃住在铁厂,有了这么好的钢材,他有信心造出射程比葡萄牙人更利害的红衣大炮来,可是这一切都要他一个人从头做起,谈何容易,山中的工匠虽然以前试制过大炮,但在他看来,这些工匠连造炮的程序都乱七八糟,以前的造炮模具通通没用,后来孙元化又把自己的长子孙和鼎叫了过来,把两个洋人安尼和安多都调了过去帮忙。

李鸿基都一一照准,也从不摧问进度,孙元化倒是暗暗感激他的信任,在李鸿基看来,既然孙元化以前造出了大炮,这次也就必定能成功,自己知道的那点大炮知识早已画在图上,再关心也没有用,而且造炮非短时间能成,自己总不能也蹲在铁厂吧,还不如用人不疑,直接丢给孙元化得了,如今他果然不获已望。

李鸿基来到大炮前,黝黑的炮身闪着金属的光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今天刚好是阳光明媚的天气,视线极远,有了大炮,李鸿基才想起,目前商洛还没有望远镜,这会给以后的炮兵带来极大的不便。

突然看着孙元化手里拿着的一个东西放在眼上往外看:“这是什么。”

李鸿基心里一阵狂喜,不会是望远镜吧。

李鸿基连忙叫道:“初阳先生,初阳先生,可否将手中之物给我一观。”

孙元化将这件东西递了过来,李鸿基接过往手里一看,果然是望远镜,连忙放在眼前,远处的景物顿时清晰起来。

李鸿基问道:“这是先生所制。”

孙元化摇了摇头:“这是家师所制,家师是根据洋人所述,自己亲自打磨制成,去年给了我一副,这次是和鼎这孩子带出来的。”

李鸿基连忙道:“带得好,带得好,不知制成这望远镜的玻璃在哪里有卖。”

“此物也不稀奇,江南一带当有售,只是价格贵了一点。”孙元化见他脱口而出望远镜的名字,倒是象以前见过一般,问道:“莫非大人以前用过此物。”

李鸿基心道:“我用过的不知比这先进多少倍。”却不能直说,道:“家师以前曾经制过,只要有了玻璃,此物只要花时间,普通工匠也能做出来。”

孙元化还以为这东西是他老师徐光启第一次制出,没想到早有人制了出来,对不能见到李鸿基嘴里所说的老师遗憾不已。

孙元化为李鸿基指点起来,这次试炮其设了三个靶子,一个在五里处,一个靶子在十里处,还有一个靶子更是设在了二十里处,这个地方的靶子根本看不到,只能用旗语大至指示方位,操炮的两人由安多和安尼亲自担任,除了他两人,闯军中还真找不出一个炮手来。

孙元化看了一眼,正要吩咐发射,李鸿基马上叫停道:“安尼,你过来。”

原来李鸿基见两人都在大炮旁,怕万一炸镗了,两人都完蛋了,以后让他到哪里找炮手去,李鸿基等安尼过来了,又带着众人离开了一段距离,才示意可以开炮。

孙元化点了点头,见安多已准备好了,吩咐道:“开炮。”

安多早已调整好角度,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众人耳中都传来一阵阵嗡嗡声,见炮口正在冒着青烟,远处又传来一声炮炸声,一股烟尘冒起。

李鸿基带着众人骑着快马到近处一看,一行人都望着那个大坑发呆,这就是大炮的威力,若人被炸中,那岂不是要尸骨无存。

孙元化也没料到自己造出的大炮有如此威力,以前自己造的红衣大炮,虽然也不输于葡萄牙人,但威力还是远远不如,那开炮的安多更是杲了,这肯定是世上威力敢大的大炮,而这大炮的第一发炮弹是自己发射的。

李鸿基的火yao改变配方之事还没有对孙元化他们说,这倒不是对他们不放心,这种火yao已是黑火yao的最佳配方了,孙元化也不可能再改进,除非他能造出TNT来,所有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知道。

李鸿基看到这个大坑离靶子还有二三十米远,第一发炮弹单靠目测,能命中如此近距离已是难得了,这两个洋人让他们教火枪倒是浪费了,以后就让他们专职做炮兵教官吧。

众人重新回到了放置大炮的地方,无论是马维兴这样的大将,还是铁厂的工匠,看过炮弹的爆炸现场后对这两门大炮顿时敬畏起来。

安多根据刚才第一次的试射,重新调整了一下角度,第二炮马上发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众人看到前方的靶子已四分五裂,漫天的碎屑飞舞,不但如此,靶子下方还是留下了一个巨坑,显然这木头做的靶子是不堪一击。

第十四章火炮试射下

安尼也忍不住了,刚才五里外的靶子由安多打掉了,十里外的靶子说什么也得由他来射,安多对自己能次射这种大炮心满余足,也就不和安尼抢,让给了他。

安尼也不负众望,两炮也就将十里外的靶子打了个灰飞烟灭,二十里外的靶子却连七八炮也不中,安多一把推开了安尼,自己来,也是不中,李鸿基知道这种大炮二十里已是它的极限射程了,要想打中,那只能靠运气,不过想到比现在明朝拥有的最远只能打十里的大炮,优势已经很多了,暂时不用再改进。

李鸿基向孙元化问道:“初阳先生,这种大炮一月能生产几门。”

孙元化算了一下回道:“下月可以生产五门出来,若闯王能全力,从第二个月开始,每月能生产十门。”孙元化也没料到这个大炮有如此利害,看来以后朝庭要不得安宁,而自己是亲手制出的这等利器,以后只能投靠李鸿基,所以他现在心甘情愿的叫出闯王来。

李鸿基没有注意到他称呼的改变,算了一下,一年能生产出一百二十门,足够了,对身边的袁宗第道:“以后全力炮厂的工作,如果工匠不够,可以暂时从枪厂调一部分,枪厂再重新招人。”

袁宗第点头答应,心想:“我什么时候对孙元化提的要求没答应了么。”

看完大炮的试射,李鸿基满意的回到了闯王府,李鸿基办公的地点就是在房,田玉珠也每天在房替李鸿基整理各地报告,有些实在难以辨认的还要她重抄一遍,不过随着闯军对商洛的撑控越深,许多无权无势的穷秀才也加入了闯军中,现在每个县基本上都有了文,也不用田玉珠再抄了。

除了这些,李鸿基的许多命令还是由她代写,盖上闯王的大印再往外。李鸿基也明知这样不妥,但李鸿基自己的毛笔字也实在难看,写字又慢,若每一遍命令都要他自己写,每天的时间只够用来写字了。

田玉珠见李鸿基回来,迎了上来:“夫君,刚才就是大炮在射吗,吓死人了。”

李鸿基一笑:“不错,有了大炮,商洛可以说稳如泰山了。”

田玉珠拿出一份报告来道:“夫君,贺珍刚刚送来消息说义军又要花三百万两白银买兵器,邢姐姐听道这个消息肯定很高兴。贺珍还另了一秘件,你自己看。”

所有送来商洛山的文都要田玉珠先过目,唯独一些紧急机秘的文件李鸿基要求部下以秘件呈送,田玉珠不能先看,田玉珠开始不在意,拆了几件,惹得李鸿基大牌气,把她赶出房。

田玉珠大感委屈,跑去和田母同住,田母好言相劝,等田玉珠静下心来,却不好意思再回去,李鸿基也不来接她,后来还是高桂英来请,田玉珠才重回到自己的住处,李鸿基也不以为甚,房仍然由她打理,但密件田玉珠却再也不敢拆了。

李鸿基接过密件,坐了下来,拆开来一看,笑呵呵地道:“贺珍这小子,能耐不小,这事都能探听出来。”拍了拍腿上:“珠儿,来,坐这儿,你也看看。”

田玉珠撅起了嘴:“我才不看,免得你又赶我走。”

李鸿基见她明明很想看的样子,反而大耍花枪,溥怒的脸上楚楚动人,柔声说道:“夫妻本是一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个密件如果你随便拆我也不说,手下那些人必定认为我昏馈无能,什么事都托给一个女子,怎还能对我忠心。”

田玉珠才转怒为喜:“你们这些男人,就是看不起女子,”

坐到了李鸿基腿上,田玉珠展开一看,骂道:“这个牛金星真是阴险,看来这次郝摇旗也是不怀好意。”

原来这上面正是完完整整的写着当天晚上牛金星对高迎祥献计突袭商洛的事。

李鸿基摇了摇头道:“不会,郝摇旗是个直肠子的人,何况又与马维兴结拜,必不会干此事,若是要突袭,领兵之人就得另派他人,不过也不得不防,等他们到来,还是要让马维兴加强防备。”

田玉珠道:“他们竟敢如此,不如这次兵器我们再加价,这样少卖给他们一些,也好让他们的实力增强没有那么快。”

李鸿基想了想:“不,我们不能加价,这次郝摇旗过来,我还会让马维兴把他带去看我们的大炮,下次他们再来时,大炮也可以卖给他们。”

田玉珠大讶:“夫君不是说大炮很利害吗,如今他们的军师对我们不怀好意,夫君就不怕卖给了他们大炮,义军以后用来攻打我们。”

李鸿基道:“你想想,现在义军的势力大,还是官军的势力大。”

“那还用问,当然是官军的势力大,若等到数省官军都聚起来,义军恐怕马上就支撑不住了。”

李鸿基微笑道:“那不就结了吗,我们一定不能让义军被官军消灭了,否则怎能混水摸鱼,何况我会借口义军没有操炮的人手,把炮手都换成我们的人,炮弹也是定量供应,没有了炮弹的大炮,只是一蹲废铁,对我们毫无威胁。”

田玉珠眼睛亮了起来:“夫君真是…真是…”想要说阴险,突然想到这样说自己的夫君好象不对,再也说不出来。

李鸿基抱着她的手已经不规矩起来,按住了她的酥胸,揉了几下,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真是什么,说呀”

田玉珠满脸通红,娇艳的脸上好象要滴下水来,口中已出迷人的呻吟声:“真是…夫君真是英明神武。”

李鸿基呵呵大笑,抱起她朝内房走去。

第十五章再次交易上

郝摇旗这次到商洛倒是轻车熟路,一路上也没有遇上什么麻烦,不过等他到商洛时已是崇祯六年的二月了,整个商洛山还到处是张灯结彩,充满了新年的喜悦,家家户户都贴上了春联,年味还没有完全过去,和他同来的士兵都好象来到了世外桃源。--凤舞文学网--

马维兴照样到山口迎接他,见了贺珍,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贺珍表示没问题,马维兴才跳下马对郝摇旗道:“贤弟,没想到你我这么快就可以相见了。”

郝摇旗也很是高兴,笑道:“大哥安好,我这次可足足带了三百万两白银,就看大哥兵器是否足够。”

马维兴笑道:“没问题,如果不够,我们闯军的兵器可以先调一部分给你们。”

两人手把手的进了山,后面的牛金宝哼了一声,这个郝摇旗和闯军如此亲热,难怪不肯带兵突袭闯军。

有了第一次交易,郝摇旗到了王家村马上将银子交给了闯军,邢秀娘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三百万两,义军每一千两银子装一箱,足足有三千箱,邢秀娘指挥众人忙了一夜才把银子都懈了下来,放进了库房,好在上次过后,邢秀娘就有了准备,新修了了座银窑,否则银子恐怕都没有地方存放。

当夜马维兴给义军接风,那些义军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艰苦行军,早已累了,吃着美味的食物,喝着醇绵的好酒,一个个东倒西歪,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郝摇旗就拿出兵器清单,急着要把兵器运回,马维兴一看,这次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显然是早有准备,上面列的是:强弓三千五百张,上好钢刀一万八千把,长枪五千,长剑五百把。--凤舞文学网--

马维兴笑了笑,道:“贤弟别急,如此大的数目,我们也要准备一下,你们行军也累了,先休息几天,五天之内,我们就可准备好。”

这几万件兵器,闯军随时可以拿出,但李鸿基明白,若闯军的兵器多了,价格还卖如此之贵,义军肯定会不舒服,何况上次得知闯军还有数万件兵器后,牛金星不就想抢吗,所以才要拖上个五天,务必要让义军也认为闯军暂时有困难,这批兵器闯军要拿出来也不容易,还要把自己的兵器匀给他们,才能得了便宜又卖乖。

郝摇旗也知如此大的兵器交易,闯军能在五日交货已是难得了,遂将心放了下来,吩咐士兵也抓紧休息,等闯军准备好了兵器,马上就可以出发。

邢秀娘看着新建的银库马上就堆满了,双眼都冒着星星,本来每个箱子装的好好的,她偏要把银子倒出来,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一天她不停的到库房查看,让银子的光辉照着双眼。

晚上,邢秀娘才依依不舍的到了书房,对李鸿基道:“夫君,以后真想睡在那里。”

田玉珠一笑:“好啊,那给搬张床,以后就睡在银库吧。”

李鸿基笑骂:“胡闹,你以前又不是没见过银子,以前那座银库不是放在两百多万两银子吗,也没见你这样。”

邢秀娘道:“那怎么相同,那是几个月才慢慢积起的,这次可是一次就是三百万两,三百万两啊,你看看堆在那里简直就象一座银山。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同时看到那么多银子。”

李鸿基看了她的样子有点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对银子有这个僻好,自己和她结婚时所收的近十万银白银送了周凤梧去赈济灾民时,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女人真见不得亮晶晶的东西,若不是直接看到这么多白银堆在一起,恐怕再多银子已只是一个数子,邢秀娘也不会看在眼里,看到田玉珠无动于衷的样子,心想:“到底是大家闺秀,见多识广,不会为这些事物所迷。”

邢秀娘摇了摇李鸿基的手:“夫君,义军不时很穷吗,哪来那么多钱?”

李鸿基指了指田玉珠道:“你问她吧,看看她娘家有多少钱就知道了。”

邢秀娘一愣,这和田家有什么关系,田玉珠和邢秀娘两人一向旗鼓相当,在李鸿基面前斗得难分难解,一定要力压对方一头,表面上却姐姐妹妹叫着,客气的很,李鸿基见她们两只是在小事上针锋相对,大事倒是处理的丝毫不乱,也就不管,落得看两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样子。

田玉珠这次看到邢秀娘如此失态,心里已占了上风,不以为甚,回道:“我也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不过家里有一百多倾田,还有十多家铺子,每年几万两银子进项是有的。”

邢秀娘以前和老父,妹妹三人相依为命,每年种田外还经常卖艺,一年所得也不会超过十两银子,每年的赋税加起来有五两多,听到田玉珠说她家每年轻轻松松的几万两银子进项,心里百般滋味涌了上来。

“听到了吧,她家在府谷也不是最有钱的,府谷以前象她家一样的不下十家,义军已经攻破了十几个县城,几百万两银子只是小意思。”

邢秀娘知在家世方面自己比田玉珠差得远,从来不作比较,但没想到会差这么多,顿时恨恨的道:“这些地主老财,还不是靠盘剥百姓才能有这么多的进项,你家一百多倾田,佃户一年四季都要拼命干活,还吃不饱,穿不暖,夫君在府谷和金县也应该把那些人的土地收缴分给佃户才是。”

田玉珠顿时大为尴尬,好象这两县的地没有分给农民,全是因为她家的原故一样。

李鸿基笑道:“不要乱说,这两地不能动,否则一有人告到榆林,周凤梧他们马上就只有反了。”

邢王珠也知自己说的是气话,遂不言语。

郝摇旗已经到了三天了,这三天来,闯军对他和手下的两千士兵都招待的非常周到,每天三顿管饭不说,每餐还有酒肉,那些以前听过贺珍宣传的人原本还有点半信半疑,如今自己已享受了这种生活,许多人都巴不得在商洛山留得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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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再次交易下

这天马维兴来到郝摇旗的大营当中,郝摇旗虽知闯军准备兵器要时间,也答应了五天就可全部交货,但一想起现在义军可能正在与官兵交战就心急如火,每次见到马维兴都要追问兵器的准备情况,这次也不例外。

见马维兴过来,马上道:“大哥,今天能不能提前把兵器运走。”

马维兴呵呵一笑:“贤弟莫急,现在兵器还差一些强弓,只好从士兵手里再上交,后天你们一定可以把兵器运走。”

郝摇旗见闯军真的要把已下的兵器收上来再卖给他们,大为感动:“多谢大哥了,实在是军情紧急,我军急用兵器,若能早一天运到,我军也能早一天用上这批兵器。”

马维兴安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急也不急这一天,今天我要带贤弟去看一件惊天利器,保证可令贤弟心动。”

郝摇旗大为奇怪,商洛上中的兵器可以说是件件利器,什么兵器能称得上惊天利器,不禁问道:“大哥所说何物,莫非有传说中的绝世神兵。”

马维兴斥之以鼻:“什么绝世神兵,还不是古人以讹传讹,恐怕还没有你们手中之剑好用。”

郝摇旗更是好奇:“大哥可否透露一二?”

马维兴拉了他就走:“心急什么,你见了就知道。”

郝摇旗的亲兵也跟了上来,马维兴把郝摇旗带到了一门大炮旁,用手抚摸着炮身,爱不释手道:“你看,这就是惊世利器。”

郝摇器看着这乌黑亮的炮管,他以前从没见过,虽然听说过官军的大炮,也没把这东西和大炮联系起来,倒是对大炮旁边的安尼大感兴趣:“大哥,这是红毛番子。”

安尼虽然听得懂汉语,也听到这别人叫他番子,只知道是称呼自己,接道:“对,我就是红毛番子。”

郝摇旗倒是吓了一跳,怎么会说话:“大哥,这番子就是你说的武器么?”

马维兴哭笑不得,道:“这是闯王请来的操炮手,这个大炮才是武器。”

郝摇旗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大炮:“这东西就是大炮,怎么用啊。”

马维兴叫道:“安尼,你过来,给郝将军射一炮弹看看。”

安尼和安多两人已是闯军炮兵的总教习了,李鸿基拔了数百人给他们当学生,许多学生操炮之术已经很精准了,按理不必要他来亲自操炮,但为了万元一失,马维兴还是把他请了过来。

马维兴给了郝摇旗一幅望远镜:“你看看,五里外有一个靶子。”

郝摇旗接过一看,远处的景物马上就到了眼前,吓了一大跳,连忙放下,见马维兴露出笑意,忙又拿起来对准眼睛,远处的景物顿时清晰起来,看到数里处竖起了一个靶子,就在郝摇旗还不知何意时,马维兴对安尼点了一下头,安尼立马射,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郝摇旗没有防备,一**坐在地上,望远镜也掉了,他的亲兵站的稍远,也骇了一大跳。

马维兴露出一丝笑意,伸手将郝摇旗拉了起来,郝摇旗惊醒过来,看到马维兴脸上的笑意,知道是他故意让自己出丑,埋怨道:“大哥,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马维兴将他掉落的望远镜重新交给了他,道:“你再看看那靶子。”

郝摇旗接过一看,只见刚才的靶子已经不见了,下面还隐隐有一个大坑,郝摇旗有点不敢确定:“这就是刚才一炮造成的。”

马维兴点了点头:“当然,我们可以到近处再看看。”

当郝摇旗和他的亲兵来到这个大坑前,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如此威力的大炮,义军若能拥有,那以后的攻城再也不用靠人来填了。

郝摇旗有点哆嗦:“这大炮闯王也愿意买给义军。”

马维兴道:“当然,既然带贤弟来看,就是有将大炮卖给义军之意,闯军和义军本都是一家吗。”

郝摇旗大为感激:“义军有如此利器,以后破城易矣,多谢闯王对义军的帮助,这次可以就可以买么。”

马维兴为难的说:“这次却不行,一是大炮造之不易,一月只能造一两门,二是大炮运输不易,贤弟这次所带兵器太多,若是因为大炮,担误了兵器的运送反而不美,三是贤弟还要与高天王汇报后再作决定才行。”

郝摇旗考虑了一下,道:“不错,还是大哥考虑周到,回去立马向闯王汇报,估计我马上又得回来。”

马维兴又让安尼又射了一炮弹,将十里外的一个靶子又一炮打掉,因以前已标好的射击诸元,所以毫不费力,这更加坚定了郝摇旗回去马上向天王报告,让义军能尽快拥有大炮的决心。

第五天,闯军按照义军的要求,将所有的兵器都准备好了,郝摇旗一刻也不愿担误,马上就要率军出,而牛金宝则带人留了下来。

马维兴将他送到了山口,郝摇旗连忙止住:“这次多谢大哥鼎力相助了,可惜还没有见到闯王本人,只有让大哥向闯王转达我郝摇旗的感激之情了。”

马维兴道:“闯王虽与贤弟没有见过面,但多次在我外前谈起过贤弟,说贤弟武艺高强,而且忠义无比,以后会有机会见到的。”

郝摇旗道:“多谢闯王夸奖,小弟告辞了。”喝了一声:“出。”

马维兴拿出了自己的望眼镜:“贤弟,等等,这东西给你,带上有用,可以提前现敌军。”

郝摇旗接过大喜,自从那天看到望远镜后就想拥有一副,但知道这也是马维兴心爱之物,不好讨要:“多谢大哥了。”接过之后,不肯耽搁,拔马而去。

身后传来了马维兴的声音:“贤弟此去一路保重,愚兄在商洛等候大驾。”

郝摇旗回了一声:“大哥也保重,我会尽快回来的。”

马维兴站在山口,直到已看不见人了才回转,这个郝摇旗确实对他胃口,自己已越来越把他当成兄弟了,但愿以后义军和闯军不要生冲突。

...

第十六章缠战不休上

送走了郝摇旗,李鸿基也把目光投向太原,巡抚宋统殷见太原危急,此时太原下属县郡除了西边的清徐县,其余县城都被义军攻破,忙将副将吴才率精兵五千人,星夜前往清徐扼守。

此时高迎祥部众已发展到了三十万,除老弱外,精锐之士不下六万,吴才也不是什么将才,果然合了他的名字无才,见义军声势浩大,哪敢守城,义军刚到没几天,便弃了城池,向太原逃去,不妨与张献忠相撞,吴才更是大惊,打马便逃,主将没信心,官兵的士气自然也高不到哪儿去,几乎是一触即溃,吴才由太原带出去的五千大军,只逃回了不到千人。整个太原城顿时被义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宋统殷又急又怕,看见吴才那种狼狈不堪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直接把他推出辕门斩首,然后吩咐各将紧守大门,严令出战。

太原是晋王番封重地,太原被围,朝庭振动,崇祯严令曹文诏加快速度,去救太原,曹文诏不敢怠慢,一路上攻城拔地,收复了永守,泽洲等城,向太原的外围寿阳逼近。

高迎祥不敢放松,曹文诏是有名的智勇双全的大将,当时军中流传一句话,叫:“军中有一曹,义军见了心惶惶。”高迎祥手下多数被曹文诏败过,死在曹文诏手下的义更是数不胜数,其手下众将都有惧意,不肯前去守城,其中只有王自用,王嘉胤,老回回马守应,满天星先已入山西,错过与曹文诏交手的机会,见其他人都害怕,主动请求前往,高迎祥大喜,调给四人一万精兵,前住寿阳。

安排好了寿阳人选,高迎祥不敢怠慢,马上向太原进攻,巡抚宋统殷知道太原是晋王番封重地,朝庭肯定会发兵来救,虽然断了与外面的联系,但打定主意死守,不理外面义军的嘲骂,高迎祥无夺,只得传令全力攻城。

王自用四人到了寿阳,高迎祥本要求他们死守,若能先拿下太原,把晋王处死,曹文诏救援不及,恐怕不需义军来攻,朝庭自会拿他定罪。

本来寿阳县虽小,但作为太原的屏障,城池高大,若四人真个死守,城内一万多精兵,曹文绍还真不容易拿下来,无奈高迎祥只看过四人对曹文诏没有惧怕心理,却没有想到四人是不知天高地厚之徒。

曹文诏见寿阳城高,兵精粮足,若要强攻,损失太大,也非短期能够攻下,故意让老弱兵卒天天在寿阳城下叫骂,四人果然受不得急,第三天,王自用四人就大开中门,率领精兵将曹文诏骂阵的部队杀了个七零八落,还连追十里,被曹文诏用精兵团团围住,义军拼命杀出重围,尽管义军都是精锐,但曹文诏的大军也都是精兵强将,满天星更是被曹文诏的侄儿曹变蛟一刀斩为两断。

王自用三人也各自带伤,一万精兵只逃回了三千,寿阳也被曹文诏夺去,自此,高迎祥的义军中再也没有将领还末在曹文诏手下败过。

这些天,高迎祥日夜不停攻打太原城,城外伏尸累累,太原不但城高墙厚,城头还有五门红衣大炮,架在城头,射程达十三四里,而且都是开花弹,一炸就是一大片,义军扎营都得远远避开大炮的射程,搞得义军的进攻郁闷无比,进攻也不得不避开有大炮的地方,还好城中大炮不多,否则就根本没法进攻了。

高迎祥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王自用三人狼狈而回,高迎祥大惊,这么快就丢了寿阳,询问了一下丢城经过,高迎祥大怒,指着三人大骂:“我叫你们死守,死守,什么叫死守,来人,将他们推下去全砍了。”

王自用三人大声求侥,罗汝才,张献忠等人也有免死狐悲之感,这些人都是自领一营或数营,若也象官军一样,丢城就处死,那以后轮到自己怎么办,纷纷向高迎祥求情,暂且侥了他们,以后带罪立功。

高迎祥见众人求情,余怒末消,道:“既然众人求情,死罪可免,活罪不赫,来人,把他们拖下去每人打二十大板。”

亲兵将三人拖了下去,不久就听到啪啪的大板声,夹杂着三人的痛叫,张献忠等人都听得心惊肉跳,暗暗寻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后还是得寻个机会自立才是。”

高迎祥见丢了寿阳,太原又非短期可以攻下,若大军在坚城之下,曹文诏再一堵住退路,那全军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心中已有退意,和众将商议,下步将何去何从。

张宗衡、许鼎臣两人因争将迟疑不决,被义军趁机壮大,还围攻太原,受到崇祯严厉指责,两人知耻后勇,张宗衡飞调左良玉,虎大威,艾万年,猛如虎及副将颇希牡等各镇大兵,以及宣府,大同两处的兵马,陆续出发,往救太原。

许鼎臣亦遣副将张应昌,督率抚标人马,前来夹攻,和刚破寿阳的曹文诏组成了一个半圈,隐隐要把义军在包围在太原。

高迎祥大惊,趁着官军还末合围,急忙向和顺县城方向退去,太原之围遂解,曹文诏等人率兵紧追不啥,高迎祥断后的部队被杀的七零八落,高迎祥立不住脚,大败,只得往河南退去,整个山西被官军次第抚平。

高迎祥进入河南,一举拿下卢氏,栾川等县,都督邓祖禹率总戎张全昌、副将杨世恩、先锋邓天河、参将李文云、游击朱世盛、以五千人前来迎敌,高迎祥恐曹文诏追至,不敢迎战,被追杀二十里。

高迎祥还想再退,其部下老回回马守应道:“我军新来河南,若是一退再退,恐不等曹文诏来,我军就站不住脚了,不如先战一场,若再战不胜,走未晚也。”

第十六章缠战不休下

高迎祥一听有理,遂率众与邓天河接战,马守应抵敌不过邓天河,两军相斗不久就退了下来,邓天河也不追赶,传令向义军炮,邓天河这次带来七门大炮,可惜不是红衣大炮,只能打三里远,威力也小得多,侥是如此,义军被火炮击伤,击死其实也不多,但义军刹时勾起了在太原城下被官军红衣大炮所击,死伤累累的情景,争相逃命。

邓天河趁机驱兵追逐,高迎祥大惧,派出中军精锐压阵,这三千人一上,顿时止住了阵脚,邓天河带兵亲自冲在前线,罗汝才举刀砍向邓天河,邓天河挺枪迎战,交手数合,罗汝才见不能胜,佯装败走,邓天河逐之,却被高迎祥的中军所困。

罗汝才远离邓天河后,取出长箭向邓天河眉心射去,邓天河坠马,马上被高迎祥中军斩,几乎砍成肉泥。邓祖禹心中大痛,叹曰:“吾子勇冠三军,今乃为国倾生,惜哉”

复督张全昌进兵,这时官军也不足三千人,仗着火器才勉强与高迎祥斗个平手,高迎祥见官军的火器利害,不忍中军损伤太多,将五百强弓手调聚,射向官兵,官兵所用都是火绳枪,射程尚不及高迎祥的强弓,但弓箭费力太大,三五箭过后度就慢了下来,两相斗了个棋逢对手。

那边总兵杨世恩却不战而走,为王自用追获,降了义军。邓祖禹大怒,亲率众出,忽然风雨大作,士卒寒栗,火药尽湿,官兵的火绳枪有如废物,邓祖禹仰叹道:“天何困英雄若此?”

遂冒雨突前。混世王被铁简击回,刘国能敛伤左足而败,整世王复击背走,高迎祥大骇,悉众出战,遥谓祖禹道:“倘将军不鄙,愿求为帅,幸尊裁之。”

邓祖禹大怒道:“逆天叛贼敢胡论耶?我忠心报国,特来剿汝,此战不死不休。”

于是和朱世盛、李文云七将出战,高迎祥率义军混天王、扫地王等九人围之,搏战良久,官军到底兵少,火绳枪又失去作用,义军率众突进,邓祖禹本人和其部下都被义军所擒,高迎祥爱其勇猛,亲给邓祖禹解缚。

道:“误犯尊颜,望乞恕罪。若将军能归顺,愿为总主,万勿过辞。”

邓祖禹爱子被杀,安肯投降,道:“吾赤心报国忠臣,岂负圣主投贼乎?要杀就杀,何必多费口舌。”

高迎祥再三劝告。邓祖禹就是不充,后来索性骂不绝口。

高迎祥大怒,道:”既然如此,取他心来看,果赤否?“

邓祖禹叹道:“妻子已矣,所恨老母不得见耳。然自古忠臣为国忘家,莫不如此。予亦何憾。”从容而死。

高迎祥又向他手下七将劝降,无一答应,都被一一杀了,士众悉降,收总兵汪见国,擒德安府应城县令张绍登。经此一战,高迎祥遂在河南渐渐站住了脚。

曹文诏扫平了山西,没有进入河南,坐视高迎祥站稳了脚跟,一是崇祯给他的命令是节制山陕诸将,入山西剿贼,河南不归他管,二是官兵虽然连战连胜,但士卒已是疲惫,急需体整。三是山西本来尚且富裕,但经义军这么一闹,几乎波及全省,许多豪富之家都被义军所灭,百姓也多有逃亡,官军的粮响已是不继。

曹文诏扫平了山西,崇祯揽奏大悦,加封曹文诏为山西总督,加太子少保,原山西巡抚宋统殷畏敌如虎,以至太原被困,撤职查办,由许鼎臣按任,其它有功人员各有封赏。

崇祯还没高兴多久,就接连接奏,河南全省危急,卢氏,栾川等县皆入贼手,都督邓祖禹,总戎张全昌、副将杨世恩、先锋邓天河、参将李文云、游击朱世盛全部战死,崇祯顿时象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严厉申斥曹文诏纵贼进入河南,剥去其太子少保,令其带罪立功,再进入河南剿匪,务必要将高迎祥部剿灭在河南,否则到时两罪并罚,必不轻饶。

官军本大多是山西人,由陕西又转回了老家,一年多来,一直马不停蹄在两省奔波,将两省流贼剿了个干干净净,刚得到皇上封赏,正高高兴兴,想在老家休整,又马上被朝庭申斥,要求再入河南剿匪,顿时怨声载道,不愿动身,但曹文诏一向练兵严慎,张驰有度,这次受到皇帝申斥也满不是滋味,一心要想再建功勋,好挽回皇上的信任,在他的严令下,官兵也不敢懈怠,怒气冲冲的向河南杀来,要把怒气泄在义军身上。

郝摇旗辛辛苦苦把兵器运到了山西,却现义军差点在太原被官军所围,兵器也送不出去,而且山西的官兵越来越多,一个多月来已连续遇见了好几起,几次撕杀,兵器也丢失了一小半,郝摇旗无奈,只得先退入河南,用这批兵器扩了一万多人,后来高迎祥部也退到了河南,郝摇旗才与义军大部汇合。

义军部众在山西已损失了大半,河南一役,高迎祥的中军精锐也死伤惨重,有了这一批兵器,实力又是大增,此时河南先旱后雨,黄河又在数县决口,饥民正在敖敖待乳,义军一来就攻破数县,声威大振,饥民争相投靠,很快义军展的比山西还大。

李鸿基一直在关注这场战势,听到义军被围时大惊,差点就想起兵相救,但左思右想还是按耐了下去,后来听到义军进了河南才放了心,见义军在河南展迅,估计曹文诏很快又要进入河南,此时陕西,山西两省就会完全空虚,目前商洛展已到了一个瓶井,再等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顿时打定了主意,要趁机拿下昔日两唐基业,凭这陕西和山西两省与大明争夺天下,出命令,要求众将赶回商洛,商议大事。

第十七章风暴前夕上

崇祯六年的五月,李鸿基将各地大将全数招回商洛山中议事,此时,李鸿基手下已有了猛将数十员,在商洛的两年中还培养了数百名基础军官,也充实到前方各部队,正规的军队有三万人,还有各个地方的守备人员不下十万,直接在李鸿基统治下的民众将近百万,而朝庭由于各地官府的隐瞒竟然一无所知,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河南的高迎祥,山东的孔有德,北方的女真身上。【最新章节阅读.】

山东由於孔有德军皆辽人,勇敢善战,并善用西洋火器,因此屡屡击败内地的援兵。孔有德除四处攻城掳掠外,还用计诱捕新任的登莱巡抚谢琏,他甚至说:“杀山东兵有如切菜般容易,虽然他们有数十万人,但对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绝非我的对手,我只怕关外兵。”

崇祯皇帝特在崇祯五年遣送红夷大炮六门至沙河,交付由刘宇烈所率领的二万五千名马步援兵,然而此一部队却於数日後在沙河大溃,大炮等火器全为叛军掳去。

这一局面让崇祯忍不可忍,调了四千八百名的关外兵加入山东行营後,官军才节节胜利,关外兵果然名不虚传,加上山东本兵的配合。孔有德被击败於沙河,不久,又被围於登州……

直到崇祯五年八月中旬,在关外兵的摧锋陷阵下,莱城之围始解,而於该役中战功最著者,即属靳国臣、祖宽、祖大弼、张韬等关外诸将。这支关外军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其对火器的善用应是造成胜利的主要因素。

崇祯六年四月,在关外强兵的围困追剿下,孔有德和耿仲明以船百艘载男女一万二千馀人(含精壮官兵三千六百馀名),连同军器、枪炮等一应物件,在明军的堵截之下,狼狈地浮海从镇江堡(临鸭绿江出海口)登6降金,令此一持续十八个月的兵变告一段落,然而叛军在山东地区则已造成“残破几三百里,杀人盈十馀万”的结果

满洲人虽於天聪五年(崇祯四年,1632)正月起,已在汉军佟养性的督造之下铸成红夷大炮,并於围攻大凌河时,使用自制的红夷大炮攻城,但数量相当有限,且操作技术亦仍不精。孔有德军的归顺,不仅令满洲人获得大量精良的西洋火器,而且得到由葡萄牙军事顾问所直接传授的弹药制造技术以及瞄准的知识与仪器,促使明与後金在军事力量上明显呈现消长。

舟师和大炮一直是满人所最欠缺的,而有大船运炮,再配合优势的马步兵,即有可能直接对山海关等要塞攻坚。孔有德在山东的各次战役**夺得明军的红夷大炮近三十门,当其自海路撤离登州时,随船装载了此等奇器中最精良者,且相对於後金当时所拥有数量而言,亦相当可观。无怪乎,皇太极闻之大喜,力排众议,出郊十里迎接叛降的孔有德,表达其对这支部队来归的重视。

崇祯闻听孔有德率军归降了女真,也无可奈何,山东已经残破,但好歹还是重新收回了朝庭手里,一时之间,朝庭的目光齐聚河南。

此时商洛山中热热闹闹,众人许多都已一年多没见,见面自然有一番热闹,刘宗敏已是刘希元的亲兵队长,也跟着刘希元来到了商洛,本来已刘希元的级别是没有资格来参加会议的,李鸿基特于提到要高一功把了解西安详情的人调来,因刘希元离西安最近,高一功便把他带来。

刘宗敏常听其他兄弟说起山中如何如何好,闯王如何如何英明等,也早就想来商洛看看了,无奈一直没有机会,本来刘宗敏认为一加入闯军马上就是杀官造反,没想到一年来,闯军除了巩固现有地盘外动也不动,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县城,垂手可得,却也让官兵逍遥,把一心想造反的刘宗敏逼得心痒难忍。真想自己跑去商洛向闯王请战。

到了商洛一看,这里果然有如世外桃源,百姓安居乐业,到处是绿油油的庄稼,见到的百姓都喜笑颜开,显得富裕安详,刘宗敏两眼乱转,仿佛看不够,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定眼一看,可不是当初在保定和自己比武的家伙吗,见他也一身军衣,跟在一个大汉身边,忙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臂膀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吓了一跳,看清了是刘宗敏,也傻了,两人本来说好了数天后再比武,没想到都加入了闯军,结果谁也没去,两人都感到有点对不起对方,道:“对不起,那天一定让你久等了。”

完,两人对视了一眼,顿时知道对方也没去,哈哈一笑,才互相介绍起来,刘宗敏这才知道对方叫刘芳亮。

这时刘宗敏已看到自己的上司在向旁边的大汉敬礼,心中一紧,知道这人的地位肯定挺高,连忙也敬礼。

李鸿基自称为闯王后,本想着手将军职改为后世的军制,但方便了他一个,手下却混乱起来,经常将军职混淆,无奈又重新按大明军制改了过来。

因李鸿基在大明的官制是都司,也没有正式造反,有些人在官军中还有军职,手下都不敢过都司的官职,只有马维兴和高立功是都司,周风梧是军师,其他象李守忠,高一功,贺珍,贺景,高杰,眼钱儿,老张飞,点灯子赵胜,混天猴,蝎子块拓养坤,闯塌天李万成都是游击将军,刘希元只是千总。

那人还了一礼,看着刘希敏道:“你就是和我亲兵队长大战数百合不分胜负的人。”

刘宗敏脸一红,事实上那次是他败了:“报告大人,卑职那次败了,不过现在有了趁手的兵器,要比过才知。”

“好,有志气,本来我还让刘芳亮去找你,没想到你已经加入了我军,我会安排机会让你和刘芳亮再比一场,看看究竟谁高谁低。”

刘宗敏等那人走远,才敢向刘希元问道:“大人,刚才那人是谁。”

刘希元答道:“那是高一功将军。”

高一功是商洛地区除商洛山外的主帅,刘宗敏对刘芳亮能成为他的亲兵队长大感羡慕,知道自己已是落后了,以后说不定就要处处在刘芳亮之下,顿时闷闷不乐起来,刘希元是回来参加会议中官职最小的一个,遇到每个人都比他大,刘宗敏跟在后面更是无精打采。

崇祯六年的五月,李鸿基将各地大将全数招回商洛山中议事,此时,李鸿基手下已有了猛将数十员,在商洛的两年中还培养了数百名基础军官,也充实到前方各部队,正规的军队有三万人,还有各个地方的守备人员不下十万,直接在李鸿基统治下的民众将近百万,而朝庭由于各地官府的隐瞒竟然一无所知,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河南的高迎祥,山东的孔有德,北方的女真身上。【最新章节阅读.】

山东由於孔有德军皆辽人,勇敢善战,并善用西洋火器,因此屡屡击败内地的援兵。孔有德除四处攻城掳掠外,还用计诱捕新任的登莱巡抚谢琏,他甚至说:“杀山东兵有如切菜般容易,虽然他们有数十万人,但对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绝非我的对手,我只怕关外兵。”

崇祯皇帝特在崇祯五年遣送红夷大炮六门至沙河,交付由刘宇烈所率领的二万五千名马步援兵,然而此一部队却於数日後在沙河大溃,大炮等火器全为叛军掳去。

这一局面让崇祯忍不可忍,调了四千八百名的关外兵加入山东行营後,官军才节节胜利,关外兵果然名不虚传,加上山东本兵的配合。孔有德被击败於沙河,不久,又被围於登州……

直到崇祯五年八月中旬,在关外兵的摧锋陷阵下,莱城之围始解,而於该役中战功最著者,即属靳国臣、祖宽、祖大弼、张韬等关外诸将。这支关外军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其对火器的善用应是造成胜利的主要因素。

崇祯六年四月,在关外强兵的围困追剿下,孔有德和耿仲明以船百艘载男女一万二千馀人(含精壮官兵三千六百馀名),连同军器、枪炮等一应物件,在明军的堵截之下,狼狈地浮海从镇江堡(临鸭绿江出海口)登6降金,令此一持续十八个月的兵变告一段落,然而叛军在山东地区则已造成“残破几三百里,杀人盈十馀万”的结果

满洲人虽於天聪五年(崇祯四年,1632)正月起,已在汉军佟养性的督造之下铸成红夷大炮,并於围攻大凌河时,使用自制的红夷大炮攻城,但数量相当有限,且操作技术亦仍不精。孔有德军的归顺,不仅令满洲人获得大量精良的西洋火器,而且得到由葡萄牙军事顾问所直接传授的弹药制造技术以及瞄准的知识与仪器,促使明与後金在军事力量上明显呈现消长。

舟师和大炮一直是满人所最欠缺的,而有大船运炮,再配合优势的马步兵,即有可能直接对山海关等要塞攻坚。孔有德在山东的各次战役**夺得明军的红夷大炮近三十门,当其自海路撤离登州时,随船装载了此等奇器中最精良者,且相对於後金当时所拥有数量而言,亦相当可观。无怪乎,皇太极闻之大喜,力排众议,出郊十里迎接叛降的孔有德,表达其对这支部队来归的重视。

崇祯闻听孔有德率军归降了女真,也无可奈何,山东已经残破,但好歹还是重新收回了朝庭手里,一时之间,朝庭的目光齐聚河南。

此时商洛山中热热闹闹,众人许多都已一年多没见,见面自然有一番热闹,刘宗敏已是刘希元的亲兵队长,也跟着刘希元来到了商洛,本来已刘希元的级别是没有资格来参加会议的,李鸿基特于提到要高一功把了解西安详情的人调来,因刘希元离西安最近,高一功便把他带来。

刘宗敏常听其他兄弟说起山中如何如何好,闯王如何如何英明等,也早就想来商洛看看了,无奈一直没有机会,本来刘宗敏认为一加入闯军马上就是杀官造反,没想到一年来,闯军除了巩固现有地盘外动也不动,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县城,垂手可得,却也让官兵逍遥,把一心想造反的刘宗敏逼得心痒难忍。真想自己跑去商洛向闯王请战。

到了商洛一看,这里果然有如世外桃源,百姓安居乐业,到处是绿油油的庄稼,见到的百姓都喜笑颜开,显得富裕安详,刘宗敏两眼乱转,仿佛看不够,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定眼一看,可不是当初在保定和自己比武的家伙吗,见他也一身军衣,跟在一个大汉身边,忙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臂膀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吓了一跳,看清了是刘宗敏,也傻了,两人本来说好了数天后再比武,没想到都加入了闯军,结果谁也没去,两人都感到有点对不起对方,道:“对不起,那天一定让你久等了。”

完,两人对视了一眼,顿时知道对方也没去,哈哈一笑,才互相介绍起来,刘宗敏这才知道对方叫刘芳亮。

这时刘宗敏已看到自己的上司在向旁边的大汉敬礼,心中一紧,知道这人的地位肯定挺高,连忙也敬礼。

李鸿基自称为闯王后,本想着手将军职改为后世的军制,但方便了他一个,手下却混乱起来,经常将军职混淆,无奈又重新按大明军制改了过来。

因李鸿基在大明的官制是都司,也没有正式造反,有些人在官军中还有军职,手下都不敢过都司的官职,只有马维兴和高立功是都司,周风梧是军师,其他象李守忠,高一功,贺珍,贺景,高杰,眼钱儿,老张飞,点灯子赵胜,混天猴,蝎子块拓养坤,闯塌天李万成都是游击将军,刘希元只是千总。

那人还了一礼,看着刘希敏道:“你就是和我亲兵队长大战数百合不分胜负的人。”

刘宗敏脸一红,事实上那次是他败了:“报告大人,卑职那次败了,不过现在有了趁手的兵器,要比过才知。”

“好,有志气,本来我还让刘芳亮去找你,没想到你已经加入了我军,我会安排机会让你和刘芳亮再比一场,看看究竟谁高谁低。”

刘宗敏等那人走远,才敢向刘希元问道:“大人,刚才那人是谁。”

刘希元答道:“那是高一功将军。”

高一功是商洛地区除商洛山外的主帅,刘宗敏对刘芳亮能成为他的亲兵队长大感羡慕,知道自己已是落后了,以后说不定就要处处在刘芳亮之下,顿时闷闷不乐起来,刘希元是回来参加会议中官职最小的一个,遇到每个人都比他大,刘宗敏跟在后面更是无精打采。

第十七章风暴前夕下

众人进了商洛山后,面对这一年多的变化免不了感慨一番,叙述了一下别后之情,一年前这些人大部分还都是单身汉,一年后都成了家,有的还娶了数名小妾,见面自然要取笑一番,对他们的私事李鸿基也不管,只要不课扣军饷,欺凌地方,私生活就由他们去,对他们的待遇也很高,象高级将领每年的军饷已有了一千多两,足足比朝庭高十倍还有余,养家自然不成问题。

当晚李鸿基在闯王府大宴回来的将领,听取了各地的报告,让众人休息几天后,马上开会,他和周凤梧没日没夜研究各地形势,作出方案,而刘宗敏也趁机同刘芳亮再次交手,完成了上次的约战,有了合手的兵器,加上两人都是闯军,手下自然要留情,这次两人倒是战了个不胜不败,刘宗敏获得了高一功的赞赏,向刘希元把他要了过去,刘希元虽然舍不得少了一个如此勇猛的部下,但部下有了好前途,他也不能硬挡,只好割爱。

李鸿基等众人坐下后宣布会议开始,先由贺景介绍了一下目前大明的局势。

众人从李鸿基将各人召回来就知道闯军将有大事发生,看到高立功,周凤梧和李双喜都来了更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测,一个个安安静静的坐着,目光对准了贺景。

贺景介绍了一个目前的局势,重点提到了义军如今就在商洛对面的河南,两军只有一山之隔,如果官军围剿,一旦义军退入商洛山附近,很可能闯军就会暴露。

李万庆自从拿下伏牛山后,势力已侵入了山西,这次官军在山西的大扫荡,李万庆的先头部队也立不住脚,纷纷逃回了伏牛山,还损失了不少人员,明明有力量却不能痛痛快快的反击,更是憋的不行,一听贺景说完,马上道:“闯王,这次是不是要大打,我早就想把潼关拿下来了。”

李鸿基道:“目前陕西空虚,山西虽然重兵云聚,但不久必定会开往河南,刚才贺景已说了义军就在我们对面,若官军进入河南,义军立不住脚,向我方退却,誓必会暴露我军,所以我们要末雨绸廖,不能等官军打过来再动手,趁着陕西空虚,一举将全省拿下。”

众人一听,果然如此,一时都热烈起来,彼此交头接耳,李鸿基示意下面由周凤梧来说,周凤梧站了起来道:“诸位安静,下面听我分折双方的情况。”

众人安静下来,周凤梧开口道:“目前陕西各地唯有西安,潼关两地驻有重兵,西安由洪承畴这个三边总督统领,大约有三万人,潼关由王朴统领,大约有两万人,其它地方只有驻军一千至数千不等,所以只要我们拿下西安和潼关,整个陕西就等于落入了我军的撑握中,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众人都摇头,一起异口同声道:“请闯王下令,卑职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鸿基接过周凤梧的话道:“好,那下面就要分派各位的任务。”

众人都站了起来。

“命令李万成,老张飞,赵胜,混天猴,黑虎星,拓养坤统领精兵一万,伏牛,熊耳两山守备兵员三万人,大炮二十门,在六月二十日前集结在伏牛山。随时听我号令,目标潼关。”

李万成,老张飞,赵胜,混天猴,黑虎星,拓养坤等人大声应令:“是。”

“命令高一功,高杰,眼钱儿将商洛各地兵力作好准备,随时听我号令,将商洛的各个县城拿下,不准走脱一人,拿下商洛后,马上向西安集结。”

高一功,高杰,眼钱儿应道:“是。”

“命令高立功,李双喜回去后将府谷,金县两县人马聚结在金县,听我号令随时可向榆林进攻。”

“命令马维兴,周凤梧,贺景三人随我坐镇中军,将商洛山人马全部集结,以便随时向西安出击。”

“命令,李守忠,袁宗第两人全力作好十万大军的兵器,粮草准备工作,供大军随时使用。”

“命令贺珍,加紧情报的搜集工作,一旦山西官兵进入河南,马上报告。”

众人都一一听令,周凤梧道:“这次我军三路大军预计将在七月出击,为防打草惊蛇,各位回去后要严守消息,不得泄漏半点,否则军法从事。”

众人凛然,李鸿基环顾了一下众人,道:“各位还有没有问题。”

李双喜站了起来:“闯王,目前我全权处理蒙古事宜,在次期间我们和蒙古的交易需不需要停止。”

李鸿基考虑了一下:“不用,你另外找人代替,自己随时候命。”

李双喜应道:“是。”

高一功又站了起来;“闯王,现在是不是马上切断商洛各县的联络。”

“不用,目前各地都保持现状,兵力集中也需保密,千万不能让官府察觉,尤其是西安府更不能让半点消息给洪承畴。”

这次各人都有任务,商洛山全体出动,李鸿基见众人都没有问题,马上吩咐散会,各人都回驻地准备,本来众人在会后还想好好交流一下也没有时间,第二天就匆匆出发。

整个陕西在这个五月都暗流涌动,闯军的士兵迅速集结,到了六月,闯军在潼关附近已有一万正规军,三万辅助军队,在金县已有五千正规军和一万辅助军队,在商洛,李鸿基自领了二万正规军,各地的辅助军更是达到八万,可以说李鸿基把能抽调的人都集中了,单等曹文诏一进入河南,闯军就会马上出动,在陕西掀起一股狂风巨浪。

这一个多月来,商洛闯军的兵马调动频繁,商洛知州浪大夏自然有所觉察,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这两年来,知州大人日不能食,夜不能寝,已经麻木了,他也知道目前商洛他的话出不了城墙十里,但还是抱着侥幸心量过一天算一天,好在二年了都平平安安,只是自己的白头发已增加了不少,若他向朝庭报告,恐怕二年前脑袋就搬家了。

第十八章亮牌上

曹文诏此时已接到朝庭旨意,率军入河南平贼,此刻他正屯兵在晋城,对面就是河南了,他却有点按兵不动的意思,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把单刀在仔细观看,这赫然是闯军卖给高迎祥的兵器,这把单刀是曹文诏在与义军交战时缴获的,开始他不在意,见此刀锋利,便当作了自己的配刀,后来缴获的兵器有数百把之多,他才感到严重了,义军何来这么精良的兵器。

更让他不安的是其部下又在山西境内劫获了一批兵器,这批兵器更多达二千件,刀,枪,弓箭样样都有,椐部下讲,贼军运送的兵器更是达数万件之多,而且这批兵器已进入了河南,让他不安的不是贼军拥有这几万件精良的兵器,凭他一手**来的精锐部队,就是兵器不如对方他也有信心将贼军缴灭,他担心的是何人能提供出这么一批兵器给贼军使用,而且兵器比官军使用的还要好,这个人是存心要扰乱大明的江山,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他绝不相信贼军自己能治练出这一批兵器,治练这批兵器的敌人必定有一个牢固的基地,非到处流窜的义军所能为,这个敌人还必定是富可敌国,而且精通军队的兵器,在他的老巢附近应该还有大量的铁矿石,煤石,说不定还是朝庭的官员,才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打造出如此精良的兵器,山西有许多地方附合这个要求,所以他宁愿放任高迎祥所部在河南壮大,还要再把山西搜一遍,务必要找出这个隐藏的敌人,他才能放心进入河南剿匪。

可惜,随着他的部队在整个山西的搜查,这个敌人的一点痕迹也没有,曹文诏重新理了一遍,如今只有陕西可疑了,但他却没有时间再等下去,在朝庭的一再催促下终于在六月进入了河南,还过他还是给自己以前的上司洪承畴去了一封信,告诉了自己的现和猜测。

曹文诏是大同人。勇毅而有智略,明末著名将领,号称第一良将。早年从辽东军,历事熊廷弼、孙承宗,积功升至游击。崇祯二年冬,随袁崇焕入关保卫京师,与后金军作战有功。

崇祯三年七月,陕西贼军势大,曹文诏被封为延绥东路副总兵,进行征讨。可就在这次中部下经过米脂时,只因一件小事,致使李自成的老父死亡,给朝庭竖下了一大敌,不然李自成说不定现在还在官军中对贼军作战,成为他的手下也说不定,如果不是此事,李自成说不定还会打消了反意,看来历史还是有他的必然性。

崇祯四年四月,曹文诏击灭据守河曲的贼军领王嘉用,以功升任临洮总兵官,又连续击灭李老柴、一条龙、扫地王等义军领。

崇祯五年三月,曹文诏与义军大战于西濠,斩千级,生擒杜三、杨老柴。接着又击斩红军友。义军领可天飞、刘道江等包围合水城,曹文诏前往救援。义军将精锐埋伏起来,以千骑挑战,将明军诱到南原,伏兵大起。城上人说曹将军已经战死。曹文诏持矛左右突击,匹马出入万众之中。守军看见后,出兵夹击,义军大败。曹文诏在陕西大小数十战,功劳最多,但洪承畴不帮他叙功。

崇祯六年,陕西明军势大,义军都流入山西。朝廷命令陕西、山西诸将都受曹文诏节制。他更是多次击败贼军。解救了太原,依靠不到二万人的部下,将高迎祥号称三十万的大军打得鸡飞狗跳,部队损失大半,不得不避入河南,如今他却因为手上这把单刀的出现变得迟疑不决。

他已感道风暴将要来临,他甚至已预感他进入河南之时,就是这个隐藏的敌人跳出来对朝庭一击之时,他不知道这个隐藏的敌人力量有多大,朝庭能不能挡得住这一击,他心中对洪承畴寄以厚望,接到自己的书信后,能够引起重视,帮朝庭拔出这个钉子。

五月,崇祯谕兵部:“流寇蔓延各路。兵将功罪应有监纪,时命太监陈大金、阎思印、谢文举、孙茂霖为内中军,会各抚道分入曹文诏、左良玉诸营,纪功过、催粗饷,仍内帑四万金、素红蟒段四百匹、红素千匹,军前给赏。”

曹文诏将太监陈大金恭恭敬敬的迎入了军中,崇祯从此开始了用内官为监纪的历史,曹文诏再也不能等洪承畴的消息了,他没有时间来为朝庭找出这个隐患,六月曹文诏终于进入了河南剿匪。

洪承畴接到了曹文诏的书信和送来的兵器,半信半疑,但他是一个谨慎之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下令各地方官都要严查,看其辖下有无大股人群聚众为盗,私造兵器,同时自己派出人员四下查防。

很快各地传来消息,陕西已无大股匪患,各地只是隅有饥民吃大户。他自己派出的人员也6续回来报告说没有问题,就在洪承畴为之松了一口气时却现派往商洛的人迟迟末归,洪承畴警觉起来,商洛离西安最近,怎么会迟迟没有消息呢,忙再派出几批人马,却依然杳无音信,

洪承畴大感奇怪,可是明明和商洛官府的公文往来却毫无问题,难道是整个商洛都被判匪占据,而官府都已成为判匪,想起商洛和西安相隔咫尺,他就不寒而怵,派出两千官兵前往查看。

李鸿基在商洛各村都建立了牢固的政权,和官府也一直相安无事,洪承畴派出的人一进入商洛就被现,开始闯军都没有在意,但他们到处打探消息,顿时引起了贺珍情报部门的警觉,汇报贺珍后将所有人都抓了起来,贺珍亲自审问,得到结果后贺珍顿时觉得棘手,洪承畴已有了警觉,忙向李鸿基汇报,询问各部队是否提前起攻击。

李鸿基接报后,和周凤梧商议了半天,认为曹文诏还没有和义军接战,随时可以支援陕西,暂时不可乱动,要求贺珍将人都处理了,一切照旧,让洪承畴先疑神疑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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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亮牌下

高迎祥站稳脚跟后,仔细听了郝摇旗的汇报,一听闯军有大炮,马上挤出两百万两银子向闯军购卖,这次攻太原义军吃足了官军大炮的亏。

李鸿基听到后,本来每门火炮开价二十万两银子,李鸿基一次给了十二门大炮,没等义军的银子到商洛就马上起运,还送了三十名操炮手,一千炮弹,运炮和运银的两队人马在半路上相遇,当场交易,这笔交易不到十天就已完成,大炮已到了义军的军营。不过这次交易后义军积累了数年的财富也差不多都到了闯军手中。

有了大炮,义军如虎添翼,一般的小县城哪撑得住大炮的攻击,一路之上连下嵩县,西峡,宜阳,治宁等十余城,已逼近洛阳的门户伊川,义军花出去的银两很快又捞了回来,高迎祥老老小小已是挟众百万,不过真正有战力的不到十万人,造成行动迟缓,义军扩招人马太多,急需休整,整编。

但朝庭已大为恐慌了,这次义军的攻势前所末有的激烈,各地官史地主被处死众多,无论曹文诏怎样关心另一股隐藏的势力,他也不得不动了,否则若让义军攻破洛阳,杀害当今皇上的亲叔叔福王,曹文诏就得自己抹了脖子。

义军队伍中男女老弱众多,行动不便,大部队已经到了洛阳附近了,其余各县都还有一部分部队,曹文诏的大军一过来,留守的义军自然不能抵挡,纷纷败退,一路上曹文诏就收复了数座城市,但靠近陕西的卢氏,栾川,西峡等地却顾不得收复,只能直接往洛阳而去。

李鸿基接报后大喜,再也没有顾忌了,一声令下,三路大军出动,榆林,潼关,商洛烽火连天,商洛更象熟透了的果子,一天功夫就落入了闯军的手中,商洛知州浪大夏更是象解脱了似的,一见闯军攻城,马上投降,并晓谕各县不要与闯军对抗。

各县见知州降了,这二年来也吃够了闯军的苦头,知道再也不可挡,都闻风而降,只有靠近湖北的商南县拒绝投降,李鸿基也没有时间理他,迅接管各地政权后,大军马上向西安而去,各县的降官都留用,只是将各县的官军解除了武装,由以前各村成立的守备部队接管当地的治安。

此时洪承畴派出的两千名官军刚到蓝县,遇到了李鸿基亲率的大军,渣也没剩,一个不留全做了俘虏,蓝县随之也被闯军拿下,闯军随之长驱直入,西安外围二日之内全被拿下,二万正规军和八万辅助军队将西安团团围住。

洪承畴一日数惊,军报远没有闯军的动作快,短短数天时间,西安就被围住了,洪承畴根本来不及反应,在城头望着李鸿基的大军惊疑不定,暗骂商洛的地方官该死。

鉴于西安城城池高大,兵员充足,李鸿基不愿士兵作无谓的牺牲,并没有攻城,切断西安与外界的通道后就停了下来,等待商洛的大炮运来,并派人向义军通报闯军起事的消息。

高迎祥得到了郝摇旗送来的兵器,实力本来就比在山西要强,加上这十二门大炮的威力,信心顿增,得到闯王举事的消息大喜,从闯军送出的兵器就知道闯军的实力够强,如今等于后方多了一个实力强劲的盟友,对曹文诏也有了信心,拿下了洛阳的西大门宜阳后,集中了六万精锐要在宜阳和曹文诏决战,若能打败曹文诏,洛阳就垂手可得了。

从进入河南开始,曹文诏就一直有一股阴影笼罩着,但侥是他有心里准备,还是被陕西的军报给吓住了,短短几天,金县,府谷两府造反,攻下了榆林,潼关被围,西安被围。虽然三地打的旗号不一样,而且一处是官军造反,两处是乱民所为,但曹文诏却相信这一切都是卖兵器给义军的幕后黑手所为,但自己和义军已经遥遥相对,不可能去救陕西了,何况就算能去,洛阳能丢下不管么,还好陕西有洪承畴在,凉贼军也不能轻易拿下西安,只要自己能击溃眼前的贼军,还可马上回陕西营救。

高迎祥望着自己身后的大军,眼前十二门黝黑的大炮,心里充满了信心,他已经探清楚了,对面的曹文诏只有两万人,大炮也不足十门,而且已问过闯军操炮的士兵,已方的大炮绝对比官兵的大炮要好,若要进行炮战,几轮下去就可以把对方的大炮干掉,什么军中有一曹,义军见了心惶惶,这一曹马上就要变成死曹了。

牛金星紧紧的跟在高迎祥身边,他的心已不在这里,牛金宝传来了商洛很多信息,他知道的越多,就越感到可怕,这个闯军的实力太厉害了,亏自己还想突击人家呢,若义军真采纳了他的建议,突袭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牛金宝告诉自己,他已加入了闯军,而且同去的人相对照两军的待遇,虽都不原意再回义军卖命,牛金宝还接道贺景给他转达闯王的话,闯王对他的大名已早已久仰,若能为闯军效力,军师之位也非他莫属。

牛金星顿时心乱如麻,他虽然没有见过闯王,但从得到的点滴情报分析,两相比较,若闯军和义军相争,恐怕闯军有九成会胜利,自己要不要投闯军呢,可自己离开了张献忠就有人对自己蔑视了,若再投闯军,名声会不会彻底臭了,那他纵到了闯军再也得不到重用,一时之间胡思乱想,连高迎祥叫他都没听到。

高迎祥拍了一下他道:“军师,你在想什么。”

牛金星一惊,顺口道:“我在想两军相遇谁的胜算更大。”

高迎祥喜道:“正要听军师高见,你看我军这次和曹狗官的交战有几成胜算。”

牛金星脱开而出:“至少九成。”

高迎祥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彻底踏实了起来,却不知刚才牛金星盘算的是闯军和义军相争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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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初战上

洪承畴站在西安的城头,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闯军,城下遗留了许多沆沆洼洼,还有殷红的血迹,却看不到一具尸体,那是贼军昨天留下的。

开始闯军太过嚣张,竟然就在离城不远处挑衅,被洪承畴用大炮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丢下了数百具尸体,仓皇而退,本来这时的官军可以趁机出城,冲杀一番,可惜事突然,官军也毫无准备,集在城门边的官军太少,洪承畴又看到撤退的闯军丝毫不乱,只好制止了部下总兵马科、左光先领兵追击的请求,眼睁睁看着贼军退出大炮射程外,重新整理了队伍。

看到城下井然有序的贼军,洪承畴优虑起来,丝毫没有小胜一场的高兴,昨晚贼军趁着黑夜将城外的尸体收的干干净净,更添了他的心事,这决不是普通的贼军,一般的贼军哪会顾忌同伴的尸体,城下的判匪恐怕都是训练有述的精锐。

可惜自己没有早现这股贼军,如今已成了气候,自己也被困在城中,不过他却不担心贼军能破城,只是想着要如何歼灭这队贼军,否则一旦流窜起来,不知又要耗费朝庭多少粮饷。

洪承畴深通兵法蹈略,但他对李鸿基的情况知道太少了,他虽然把西安城下的闯军看得很高,但还是没有看得太重,他眼下所想的是如何把闯军击败于城下,并要尽可能的歼灭,不能让其成建制的逃走,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失败的可能,加上闯军围城后,只是每天骚扰一下,并不认真攻城,他自然不会把闯军太放在心上,何况手中还有数万精兵,有马科,左光先这样的勇将。

李鸿基望着西安这座千古名城,高大的城墙仿佛亘古就耸立在那里,自己终于要着手来改变历史了,投身于这场轰轰烈烈的争夺天下的游戏当中,但愿自己不会成为千古罪人,让汉人不再受那几百年异簇统治的痛苦,中华的土地上,汉人的旗帜要牢牢的飘扬,不要留着那丑陋的猪尾巴,也不用再将汉人的子女衣帛拿去进行所谓的民簇融合,他心中顿时涌起了一句话:“我来了,我看到,我征服。”

高迎祥也正在和曹文诏对持,宜阳城太小,不可能驻下六万大军,义军城中只留下了五千人,其余五万五千人依城立寨,五万多的大军在宜阳北门扎下了一个绵延数里的大营。

曹文诏见义军再不象往常一样一触即走,反而集中兵力想和自己迎战,暗骂找死,见义军势大,如果混战恐将士损伤太多,令侄儿曹变蛟出战,先杀义军几员大将,打击义军士气再进攻,胜利也会容易一些。

曹变蛟手握银枪,跨马出战,喝道:“对面的匪贼听着,我乃先锋曹变蛟也,谁敢与我一战。”

高迎祥环视了一下身后众将,众人都吃过曹氏叔侄的苦头,哪敢迎战,见高迎祥的目光望了过来,都连忙把头低下,避开高迎祥的目光,高迎祥大为气馁,本想集中兵力和官军堂堂正正的一战,正面把官军击败,也好提升自己的威望,为以后真正能全面控制义军作准备,没想到一个曹变蛟就无人敢迎战。

郝摇旗看着高迎祥失望的目光,心中一热,道:“天王,末将愿往。”

众人松了一口气,高迎祥也望着自己的爱将道:“小心迎敌。”

郝摇旗以前和曹变蛟交过几次手,但几次都是因为部下不及官军精锐,稀里糊涂就被部下拥着败了下来,心中也一直不服气,这次有单打独斗的机会,见众人都不敢出,暗骂了一声:“胆小鬼,”提刀出来,手里拿的是马维兴送给他的重达七十斤的陌刀。

曹变蛟见了郝摇旗,对这个和自己数次交手的人也有几分映象,嘴里骂道:“手下败将,还敢来送死。”

郝摇旗听了,憋了一肚子火,举刀就砍,曹变蛟抬枪挡住,兵器相交,出一声响亮的声音,双方将士大声喝采,两人打马相错分开,曹变蛟的手也感到麻,心中:“这个贼寇,换了兵器,还真是个劲敌。”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和郝摇旗交手来。

两人来来往往,数十回合还不分胜负,两边的士兵都看得目瞪口呆,在官军心中,只要曹变蛟一出马,手下向来无十合之将,见这个大汉数十合还和曹变蛟斗得游刃有余,不由得为曹变蛟担心起起,曹变蛟却越斗越兴奋,他正是年青气盛之时,向来是遇强更强,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可以让他这么痛快交手的对象了。

郝摇旗和曹变蛟交手数十合后,双手已经在抖,手中的大刀已快握不住了,心知曹文诏叔侄俩果然是名不虚传,自己以前败的不冤,再打下去自己就要出丑,趁着两人交错之后,面对已主的军营,拔马败了下来,引来官军噱声一片,曹变蛟已经回转,见郝摇旗已回自己阵地骂了一声:“胆小如鼠的家伙。”却无可奈何。

义军见郝摇旗都败了下来,更是无人敢迎战,任由官军的喝骂,众人个个都脸上无光,高迎祥也大觉扫兴,吩咐众人紧守营寨,所有人回帐再议。

高迎祥回来后,向众将询问如何对付曹变蛟的挑战,众人却都低头不理。高迎祥大为生气,自己空有大将数百,精兵六万,若一战都不敢,岂不是要受官军耻笑。

众人看到情况不对,天王马上就要火,老回回道“我军人多,不如明天一涌而上,官军定不能挡。”

牛金星道:“如此,必引起混战,我军无十足把握,还是换个方法为好。”

此时参加会议的还有闯军中的贺忠,李鸿基卖给义军十二门大炮,义军中无人能操炮,所以闯军送了三十名操炮手,如今这三十人也归贺忠统管,随着义军对大炮越来越依赖,贺忠在义军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象如此重要的军事会议也邀请他参加,贺忠看众人都哑雀无声,冷冷一笑:“要应付曹变蛟又有何难,明天管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高迎祥大喜。忙问:“贺兄弟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贺忠将他的办法一说,义军众人听了大喜,高迎祥更是连连叫好,吩咐下去,马上准备,明天纵不能杀了曹氏叔侄,也定能给曹氏叔侄一个深刻的教训。

第十九章初战下

洪承畴见闯军暂时没有攻城的意思,放下了心,刚回到总督府,下人来报,说秦王有请,洪承畴连忙随在秦王府的人后,前往秦王府拜见秦王。--凤-舞-文-学-网--

秦王朱存枢正在王府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心焦如焚,见洪承畴来了,顿时象抓住了救命的浮萍,一把拉住洪承畴道:“洪爱卿来了,快和孤王讲讲,外面的贼军怎样了。”

洪承畴见这位番王三魂七魄好象已丢掉了一半,容颜已比数天前憔悴了不少,两只眼晴更是带着惊恐之色望着自己,心中对这样的天潢贵胄不免有一丝鄙夷,口里回道:“王爷放心,昨天已用大炮教训了贼人一顿,西安兵精粮广,贼人打不进来。”

秦王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等打退了贼军,孤王一定向皇上给洪爱卿请功,请大功。”

洪承畴道:“这是下官应该做了,城下的贼军猖狂不了几天,待我将兵马调整后,马上就出城和贼军决战,很快就可以打败敌军了。”

朱存枢大惊:“洪爱卿不必出城,守城就好,守城就好,皇上一定会派人来救我的。”

洪承畴哭笑不得,道:“王爷,我军兵多将广,这不妨事,一定可以将贼军杀个一败涂地,请王爷放宽心。”

朱存枢怀疑地道:“真能杀败敌军?”

洪承畴回答的斩钉截铁:“王爷放心,再过几日,我就叫贼兵死无葬身之地。”

朱存枢才稍微放下了心:“爱卿真是忠于王事,不过还是以慎重为好,没有把握千万不要出城。--凤舞文学网--”

洪承畴已不愿再待下去,道:“这个自然,微臣定会有十分的把握才出城,如果秦王没有其它事,下官要回去和众将商量守城了。”

朱存枢忙道:“好,好,洪爱卿辛苦了,快回去守城,一定不要让贼人打进来,这几天孤王吃不好,喝不好,若贼军退了,孤王定有重赏。”

“多谢王爷,下官告辞了。”洪承畴说完退了下去。

朱存枢听了洪承畴的话,心里安心了下来,顿时感到腹中饥饿,大喊了一声:“来人哪,把炖好的熊掌给孤王端上来。”

王妃刘氏也松了一口气,自从听了贼军包围西安后,秦王每天都惊恐不安,老说贼军马上就要进城了,自己也不吃不喝,还动则处罚下人,已经打死了两名奴婢,搞得整个王府都不得安宁。现在总算恢复正常了。

洪承畴从秦王府回来后,马上招聚总兵马科,左光先,巡抚冯师礼,布政史陆之棋,按察史黄龙等人议事。

洪承畴首先开口说话:“诸位,贼军兵临城下,估计就是来自于商洛山中,商洛全府可能已全落入贼军手里,本城更被贼军团团围住,西安不但是大唐古都,更是番封重地,不能有失,就是长期被围也不行,如今朝庭关外吃紧,山陕官军精锐也集中在河南,在曹总督击溃河南的贼军之前,我军是不可能有援兵,所以歼灭这股贼军,解西安之围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巡抚冯师礼道:“部堂大人,我军在潼关还有数万大军,潼关闻之西安被围,定会发出援兵,到时里应外合,剿灭判匪岂不易如反掌。”

一时之间,陆之棋,黄龙等文官纷纷点头,表示冯大人所说在理。

马科恼怒,嗡声嗡气的道:“我军在西安有精兵三万,城中更有数十万百姓,十万青壮随时可得,何必等什么援兵。”

马科的话获得了武将左光先,崔尔达等人的赞同,表示要出城将贼军歼灭,不必等什么援军。

持两种意见的人纷纷反对对方的观点,越说越大声,大堂上顿时吵吵嚷嚷。

洪承畴大为恼怒,一拍桌子喝道:“吵什么,大敌当前不思杀敌报国,吵吵嚷嚷成何休统。”

众人才安静下来,却互相瞪着眼,洪承畴知道本朝文武对立严重,他以文臣就武事,刚开始艰难万分,后来凭着赫赫战功才让部下服气,文武相互拆台的事更没少见,对此他也是毫无办法。

见众人静了下来,洪承畴才缓缓道:“冯大人的话也末尝没有道理,但西安人马众多,又岂能无所事事,坐等别人救援,何况如今贼军将我们团团围住,已断了我军的消息来源,又安知贼军对潼关没有防备,所以还是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援军身上。”

众人见总督大人开口,都觉的有理,忙夸道:“督帅明见万理,我等不及。”

巡抚冯师礼也是一个干练之人,明白了洪承畴的意思,道:“如此,我明天马上调派人手,每户抽调一名青壮,可得十二万大军,分发兵器即可守城。”

洪承畴大喜:“烦劳冯大人了。”

黄龙道:“我观贼军人马不下十万,而且衣甲鲜明,武器精良,如今已到了数天了,为何不攻城,让人费解。”

左光先道:“这还有什么费解的,贼军不攻城,只有二个原因,要么是等后续兵力,要么是主帅末到。”

崔尔达道:“不然,贼军从商洛来,离西安只有百里,哪有主帅数天不到的道理,也不可能是等后续兵力,那只有等攻城器械了。”

众人都觉得有理,陆之棋也自言自语:“什么攻城器械值得贼军一等数天呢?”

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贼军刚吃完我军大炮的亏,难道贼军在等大炮,顿时吓了一大跳,嚷道:“我知道了,贼军一定在等大炮。”

众人一惊,回过神来,纷纷反对,贼军怎么可能有大炮呢,若有大炮,那西安岂不危险。本来曹文诏得知义军中有大炮时写过一封信给洪承畴,但还没等信送到,西安已被闯军围住了,送信之人半路听到消息后,左右为难,这信肯定送不到,回去又不知怎么交待,想来想去只有脱下官衣,回去做个老百姓,因此在场的大部分文武都不相信城下的贼军是在等大炮。

马科见状,道:“部堂大人,与其我们在此乱猜,不如给卑职一标人马,明天出城一探便知,也好让大人能根据敌人的反应作出调整。”

洪承畴沉呤了一下,道:“也好,明天你带三千兵马出城,试探一下,不过记住不可恋战,一旦试出敌人虚实,立马向城内退回,我将调聚所有大炮为你作掩护。”

马科见洪承畴同意了他的主张,大喜,得意洋洋的望了众人一眼,大声应道:“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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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马科上

第二天,西安城门大开,马科带领了三千铁骑缓缓的走出城门,洪承畴带领西安的文武站在城头上观看。

李鸿基没想到洪承畴敢开门迎战,心里知道洪承畴是凭借着城上的火炮,不惧闯军冲锋抢门,说不定还想把闯军引入大炮的射程,再给闯军一个痛击。

李鸿基对自己前些天没有料到城头的火炮而造成数百人的损失也心痛不已,幸亏这里只有明军先前自铸的火炮,射程只有五里左右,若是红衣大炮那闯军的损失就要更严重了。

见官军只有数千人,李鸿基也派出二千火枪兵,一千陌刀兵应战,李鸿基现在的编置主力基本上是冷兵器和热兵器各占一半,地方的守备军队则以冷兵器为主,也配有少量热兵器,其实以商洛的生产能力,给主力全配上热兵器末尝不可,只是热兵器消耗太大,李鸿基不想把钱全都花在军事上而已。

马科见闯军营中只出来数千人,离寨不到一里就停住了,知道闯军是怕已方火炮,不可能再往前进军,可出来的全是步兵,除了一部分人拿着大刀外其余等好象还拿的是火枪,虽然惊讶对方火器众多,但还是朝笑了一番:“找死,敢拿火器在宽阔地方同骑兵对抗。”

一股热血涌了上来,大丈夫建功立业正当时也,此时官兵和闯军距离只有五里,正是骑兵冲锋的最佳时机,马科拔出自己的长剑,向天上斜指:“弟兄们,封妻荫子的时候到了,随我杀啊。”

众人的热血顿时涌起,叫道:“杀啊,杀啊。”滚滚铁骑向闯军冲去。

闯军中的指挥官正是高一功,刘宗敏和刘芳亮两人一左一右的护着,闯军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官军快朝自己接近,尽管平时有过多次练习,但随着官军的越来越近,那闪亮的马刀映着自己的双眼,许多人的心都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握着枪的手汗如雨下,顺着枪管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整个队伍却安静的出奇,除了汗水往下掉的心声,只有众人扑通扑通心跳着的声音。

三千米,二千米,一千米了,双方的面容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马科已看清敌军前面只有一排刀手,虽然那长刀有两三米长,那不要紧,只要冲过这片刀林,就可以对贼军大势屠杀,对方显然是个使用火器的新手,不能不会这样排阵,再次大喊:“杀。”

尽管在全力奔驰中,手下也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但他的动作还是给手下传达了清哳的意思,全体大喊起来“杀。”这声音一下子竟然盖过了马蹄声。

闯军队伍里顿时有一阵小小的骚乱,但很快又止住,众人看着他们的指挥官高一功就站在队伍的前头,他此刻一动也不动,默默的算着距离,刘宗敏和刘芳亮两人紧握着手中的大盾,死死的盯着正前方,随时准备替高一功挡住任何飞来的危险。

三百米,二百五十米,二百米,一百五十米,高一功的声音传来:“一队开火,二队准备。”

随着高一功开火的声音响起,闯军中顿时响起一阵阵的枪声,马科暗笑:“这么远开火,对方肯定是个笨蛋,本来近了开火自己还要损伤一点部下,看来正是天助自己。”

他还没有笑完,突然看到自己前方的部下成片成片的倒下,而对方的枪声并没有象官军一样停顿,连绵不绝的响着,心里顿时大急:“冲过去,冲过去,冲过去就安全了。”

一百五十米,只需十数秒的时间,官军却硬是冲不过去,层层叠叠的尸体在闯军前面躺着,

就象一道分割线,一百米左右的尸体最多,越往前尸体越少,闯军前十米处几乎没有尸体,随着前面的尸体越来越多,后面的骑兵度更是提不上去。

马科看到最前方已有上百名骑兵冲到闯军的跟前,顿时又涌起了希望,但见对方的陌刀兵只向前跨了一步,近三米长的陌刀斜了一下,冲到近前的士兵顿时看到了一层层刀锋,官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和马都撞到那一层层刀墙上,许多马都被剖成了两片。

这是一场血淋淋的屠杀,本来一向举起屠刀的都是官兵,这次却换了一个位置,握着屠刀的竟然是一群判匪,马科只觉得眼前黑,望着身边只剩下的数百名部下,嘴里满是苦涩。

这时闯军传来一声:“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开始只是高一功的声音,接着所有的闯军都喊了起来:“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投降,我要投降吗,不,我决不会向判贼投降。”马科几乎是呐喊了出来,死死的咬着牙关,再次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杀啊。”一马向前冲去,他的亲兵毫不犹豫的紧紧跟随,其他的人犹豫了一下,也大喊:“杀。”向前冲去。

高一功冷冷的喊道:“一队开火,二队准备。”

随着数排枪响,战场上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官兵了,只有几匹失去了主人的马在打着转,嘶鸣着,用嘴拱着躺在地上的主人,整个战场迷漫着一股凄凉。

高一功和声音还是不变:“收队,打扫战场,看还有活的没有。”

众人都默不住声,收起了武器,打扫起战场来,官军最后的冲击,赢得了他们的尊重,唯一能表示对他们尊敬的方式就好好收他们的尸体,给他们一个体面的安葬。

李鸿基后面排着整整齐齐的三千长枪手,一旦前面不支,马上能顶上去,他从小就对唐朝的陌刀手痴迷,拿着近百斤的大刀,对着敌人的骑兵手起刀落,连人带马,劈成两半,那是怎样威武的一支部队呀,所以在商洛,他精挑细选,在全地区征集孔武有力之人,从近百万民众中才选出二千人勉强合格,可以说是千里挑一,没想到和火枪手配合起来是天衣无缝,总算没有白花费自己那么多心思。

洪承畴和西安的一众文武呆呆的看着马科全军覆灭,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都在讷讷自语:“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大家元霄节快乐,虽然知道要票不好,但看到点推比,还得厚颜一下,有票的赶快投哦,今天的精华没有了,老茅明天全给补上,行不?

第二十章马科下

自到天黑,一群人才失魂落魄的回到总督府,众人坐在大堂上,一言不,最后还是6之棋打破了沉默:“部堂大人,从贼人的火器来看,他们一定是在等大炮运来,我军要作好准备才行。”

众人一阵恼怒,望着他,恨不得对他喝道:“闭嘴,这谁不知道,要你说出来吗。”

洪承畴清醒了过来,他刚才也糊里糊涂了一阵,但毕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虽然敌军出突意料的强大,但懊恼和悔恨都是没有用的,唯有拿出办法来才行。向众人望了一眼。

笑道:“怎么啦,都怕了,没见贼军只有数千人出来吗,说不定这是贼军所有的火器,我们又不是没有,有什么好怕的。”

众人都象抓住了一根浮萍,是啊,有什么好怕,对方到现在还不敢攻城,说不定只有这点火器,全拿出来了,不能,不用大炮也可以攻下西安城,还等什么,心里稍微有点安慰,至于闯军是不是为了减少伤亡不攻城却都不去想,总要给自己留点希望。

左光先是武将,也使用过火枪,虽然知道对方的火枪远比自己的厉害,但火器不方便夜战却不能改变,起身道:“大人,对方火器精良,我们不能坐等他来进攻,火器利于远而不利于近,利于明而不利于暗,今晚我们就可以去劫营。”

崔尔达也反应过来:“不错,他们今天新胜,防备肯定不会太严,正好可以劫营。”

众人一听,都兴奋起来,不错,只有这个办法才有可能打败对方拥有精良火器的队伍。

黄龙冷冷的道:“现在正是月中,又天气晴朗,月光亮如白昼,劫营,怎么劫。”

众人刚刚兴奋的心情仿佛又被浇了一盆冷水,随之也沉重起来。

之棋闭着眼睛,算了一下道:“不然,我这几日观察天气,近有大雨,如果没算错的话,今晚下半夜就会起风,到时马上就会伸手不见五指,正合我军偷袭。”

洪承畴大喜:“你没算错。”

之棋迟疑了一下,道:“下官的推断只有七成把握。”

洪承畴道:“七成,七成已不错了,左总兵你马上准备,挑选五千骑兵,随时作好出的准备,若下半夜果今起风,正是天助我等,若没有起风,只是多辛苦将士们一夜而已。”

左光先大声应令:“是,下官一定不辜负部堂大人的期望。”

这时洪承畴的亲兵来报,秦王大人有请,洪承畴苦笑一声,道:“如此,各位先回去准备,我先去秦王府一场。”

李鸿基正在看着被捆成五花大绑的一名军官,对李过说道:“把他解开吧,有你们在还怕什么。”

马科望着这个让他全军覆灭的人,对于他的年轻很是奇怪,他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冲锋,但射向他的子弹却大部分被他忠心耿耿的亲兵挡住了,最后他也中了数弹,却不是要害,被自己的亲兵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才被收尸的闯军活捉。

马科看着李鸿基,心中却没有恨意,他只觉得心如死灰,只想让对方快点结束自己的生命,好陪着一直追随自己的亲兵,对李鸿基问道:“你就是判军领。”

李鸿基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

马科又道:“你想让我投降?”

李鸿基道:“不错,你是个人才,你明知必死,还要带人硬冲,我不忍你就这么撒手而去。”

马科闭上了眼:“你觉得我还会投降么。”一滴晶滢的眼泪从他眼角滑落,跟随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已伤亡殆尽,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鸿基知道不可能轻易劝得马科投降,道:“今天死的人太多了,我不想再杀人,你可以好好再考虑一下。”

马科紧闭嘴唇,再也不说话,李鸿基吩咐李过道:“把他带下去,好好照顾,不可怠慢。”

马科还是一言不,被李鸿基的亲兵推了下去。

秦王又在府上转来转去,下午传来消息,说马总兵带了三千人出城试探城外的贼军,没想到全军覆灭,一个也没有回来,把正在看歌舞的秦王弄的兴致全无,急得手足无措,见洪承畴来了,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道:“你昨天不是还说贼军不足道,你几天就会剿灭么。”

洪承畴马上跪下道:“下官该死,下官让王爷受惊了,下午只是试探一下贼军,略有小败而已。”

“小败,三千兵马没了,总兵也死了,你说是小败,你当我是白痴么。”秦王几乎咆哮着要跳起来。

洪承畴只好道:“下午的事是下官一时疏忽,没有摸清敌人的实力,不过马总兵用他的鲜血告诉了我军敌人的实力,下官一定竭尽所能,打败贼军,不让王爷再受惊吓。”

“打败贼军,你还能打败贼军么,告诉你以后不准出城,你给我死守,死守,皇上一定会派兵来救的。”

洪承畴大感为难,怎么能答应死守呢,若贼军没有大炮还有守住的希望,如今贼军十有**是在等大炮,恐怕过不了一两天贼军的大炮就要来了,那时拿什么死守,却不敢对秦王说贼军有大炮,不能死守,否则这个秦王一吓,马上就要逃跑也说不定,那样一定落到贼军的手里。

只好低声的安慰道:“王爷莫急,其实下午是微臣故意安排的,我军是损失了三千人,敌军的损失更大,如今敌人的虚实尽在我方撑握之中,今晚我方就可大获全胜。”

秦王松开了抓住洪承畴衣襟的手,狐疑得道:“真的,这次不会是又在骗我吧。”

洪承畴一咬牙,只有赌了,今晚要是天公不作美,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大声说道:“不错,下官不敢欺骗王爷,若王爷不信,下官愿立军令状。”

秦王见洪承畴说得如此有把握,想信了起来:“好,好,孤王在此等你好消息,杀退了敌军,孤王一定为你请功。”

洪承畴抹了一把冷汗:“如王爷无其它事,下官就要回去准备今晚的作战,下官告退了。”

秦王道:“好,今晚孤王也不睡,等爱卿凯旋而归。”

回到了总督府,洪承畴来到了平日烧香的一座大堂,点上了香火,祈祷起来,保佑今晚起风,不然就是秦王不治罪自己,恐怕也要落在贼军手里。

...

第二十一章夜袭上

已经是子夜时分了,外面月华如水,一点也没有起风的迹象,西安的文武都聚在总督府,不时有人出去望着天空,如此美好的月色若是搁在平时定会引得一些文官诗兴大,说不定能写出一遍流传千古的名篇也末可知,此时屋内所有的人却都巴不得乌云快起,把整个天空都罩住才好。

左光先已将西安的五千骑后集中好,根据安排,他带三千人马去攻击敌人设在南门的主营,东门由崔尔达率两千骑兵负责,至于其余两门,实在是骑兵不足,城内的所有骑兵总共只有五千骑了,若不是今天损失了马科的三千骑兵,今夜四门可以同时突袭。

洪承畴坐在堂上一动不动,任由部下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他心里何尝不焦急万分,但身为主帅自不能象属下一样无所顾忌,切忌不可让部下看到自己喜乐哀愁露于形色,今夜能不能成功就只有看天意了。

已经过了丑时,月光还是那么明亮,左光先望着身后的三千子弟兵,面沉如水,突然感觉到了面上刮来一丝丝凉意,顿时兴喜若狂:“起风了。”

洪承畴的亲兵跌跌撞撞的闯入了大堂:“部堂大人,起风了,起凤了。”

洪承畴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刚才的故作镇定全然不见,跑到了外面,感觉到丝丝的风吹来,顿时大喜:“起风了,终于起风了。”

刚才明亮的月光已有了昏暗之声,远处已传来树叶被风刮的沙沙声,叫来了传令兵,吩咐道:“告诉左崔两位将军,今夜辰时准时突击,我洪承畴在此先恭贺他们旗开得胜。”

传令兵是了一声“是。”急匆匆的下去。

闯军的大营时已是夜深人静,白天的战斗令士兵们大为兴奋,虽然许多人参加过多次小规模的战斗,但进攻那些山寨,土匪和豪强,闯军都占着绝对的实力,对手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这次进攻西安,可是陕西的省府,里面有数万精兵,还有数十万百姓,能不能成功,士兵们也没有底,白天的战斗,闯军对官兵干净利落的屠杀,让闯军人人都象吃了兴奋剂,原来官军对上自己也是不堪一击,众人的信心大增,上半夜没有一个士兵能安稳的睡觉,直到下半夜所有人才沉沉睡去,有的士兵在梦中已感到凉,随手拿过放在旁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继续沉睡。

李鸿基倒是从上半夜就已经睡去,闯军自从天遭到官兵的炮击,而且也一直没有攻城,士兵们已经有点焦燥不安,士气也有所下降,下午官军的三千骑兵本来自己可以用更稳妥的办法,但为了提高已方的士气,故意也派三千人迎击,干净利落的将官军全军歼灭,果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现在所有的闯军都士气大增,所以他放心的睡了下去。

辰时,哗啦啦的大风刮着,同时伴随着希淋淋的小雨,伸手更是看不见五指,左光先大喜,若是贼军全用的是火绳枪,一下雨就如同废物,这场战斗更加没有悬念,真是天助官军成功。

南门已经悄悄打开了,左光先手一挥,带着身后的骑兵悄然走出城外,外面实在太黑了,士兵们都紧挨着才不至于乱了队伍。花了平时数倍的时间才摸到了闯军的大营,望见闯军大营只有廖廖几支亮着的火把,左光先大喜,派出一队突击队一路摸过去,闯军的哨兵在雨中努力睁大眼睛,但数米外就完全看不清楚,被官兵摸了上来全都悄无声息的杀了。

栅门下的闯军全无察觉,左光先一挥手,数十支长箭射去,每人咽喉都插了数支长箭,一声不吭都倒了下去,官军中偷偷出来了数十人,将闯军大营的大门搬开,不妨闯军在暗中还伏有哨兵,一声凄历的声音响起:“敌军袭夜。”

但此时已晚,左光先带着亲兵先冲过栅门,直接向闯军的营房踏去,闯军的前营乱成了一团,安静的大营顿时象炸了祸,各种喊叫声,呼救声响成一片,许多闯军士兵还在梦中就作了冤死鬼,还有的士兵蒙肱胧醒来,刚想问问同伴生了什么事,官军已冲了上来,还有的士兵已经拿起了枪,却只能向黑暗中放枪,再想装子弹,由于紧张却怎么也装不上,只听见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在四周响起,最后自己也倒在冰冷的地上。更多的人象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知该往那边才好。

左光先毫不怜悯,趁机驱动着已经乱成一团的闯军向中军冲去,闯军在南门有三个大营,前营已经跨了,但持续响起的枪声已经惊醒了中军的闯军,纷纷爬了起来,询问生了什么事,李过已经醒来,他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喊杀声,还有不时传来的一声声零乱的枪声,心中大惊,连忙闯入李鸿基的大帐,李鸿基刚醒,听到了李过的喊声:“闯王,不好了,官兵劫营了。”

李鸿基大惊,顾不得穿衣,大吼一声:“马上聚合队伍,多燃篝火。”

很快中军就响起了聚合声,许多刚醒来正在茫然的士兵一听,马上聚合到了大帐门口,火堆也燃起来了数座,已经隐约可见数米外的人了,李鸿基大声传令长枪兵在外侧,火枪兵在中央,刚整理好队伍,左光先已驱动着前营的乱兵前来,许多士兵见了自己的中军营房,以为得救,窝涌着向前挤去,高一功在前头急得大喊:“向两边走,向两边走。”

黑暗中谁也不听他的话,眼看这些乱兵就要冲到中军,耳边响声了李鸿基的声音:“开枪。”这时的闯军也现冲过来的是自己人,正不知如何好时,听到了闯王的命令,李鸿基的亲兵率先开枪,其余人一呆,也跟着开枪。

马维兴呆呆的看着成群的士兵倒下,刚想起一个念头:“那是自己人。”枪声已是大作。

一阵阵清脆的枪声响起,顿时镇住了冲向中军大营士兵,纷纷朝两侧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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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火枪兵不能正面对抗骑兵,老茅要解释一下,这是有事实依据的,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到北京,率了数万精锐骑兵攻击京师三大营的火器部队,死伤累累也莫可奈何,后来还是绕过正面,从侧面攻击才得手,那时明军使用的还大部分还是火绳枪,如果是更利害的燧枪,骑兵正面攻击更不可能得手。

第二十一章夜袭下

左光先刚才在前营听到枪声还以为因士兵没出帐,火药没湿也不奇,这时明明见这队闯军在雨中,却还能开枪大感奇怪,但他也不着急,你能开枪我再赶人过去就是,我就不信你开完枪还能在黑暗中装子弹,将两边的人又往中间驱赶,没想到,闯军中一直传来连绵不绝的枪声,显然贼军还真能在黑暗中装子弹。

左光先不信邪,还想把乱兵往中间赶,却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显然刚才有子弹从自己的脸旁飞过,他仔细听了一声,不时还有官兵的惨呼声,知道乱兵已没了,马上把队分开,向闯军的侧翼袭去,黑夜中的官军顿时撞在闯军一排排枪林上,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左光先大吃一惊,知道敌人的中军再也冲不动,向旁边的士兵喊道:“撤退,撤退。”

官兵呼啦啦的退了下去,闯军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直到官兵的马蹄声已经远去,闯军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天空已下起了倾盆大雨,将闯军营中的火把一个个熄灭,不时有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闯军中营的累累尸体。

第二天天一亮,闯军才真正从惊魂不定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中军的大营密密麻麻人布满了尸体,大部分是闯军自己开枪杀的,只有小部分是官军所杀,一路上的尸体还漫延到前军军帐,到处都是一副残不忍睹的情景。许多都是在黑夜中自相踩踏而死,真正死在官军的刀下只有三分之一,李鸿基一屁股坐在**的地上。脸色铁青,双唇都要咬出血来。

“报,东门昨晚遭到官军袭击,全军崩溃,眼钱儿领也身死乱军中。”

李鸿基一听,心里又急又气,加上昨夜站在雨中指挥了一夜,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眼前黑,嘴里的一口热血再也忍不住,扑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也向后倒去。旁边的亲兵大急,连忙把他抬进了营房。

到了营房,李鸿基已醒了过来,声音沙哑着道:“快,快派人到北门和西门打探消息。”

李过应了一声,忙吩咐人下去。劝道:“闯王不必太急,他们无人来报,正说明没有什么事。”却不敢怠慢,忙吩咐人快去探听两门的情况。

李鸿基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但愿你说得对,否则我军再有损失,唯有撤走逃命了。”

还没等人出去,两处已派人来到了中军大营探听消息,原来昨晚负责北门的高杰和西门的马维兴两人已听到了南门和东门的喊杀声,因在黑夜搞不清情况,加个天又下着雨,不敢派人营救,只是吩咐紧守营门,天一亮就急忙派人过来打探消息。

李鸿基听到两营无事,心理好受了许多,吩咐道:“告诉两人,务必紧守营门,防止官军再次劫营。”

又对李过道:“扶我起来。”

李过见他脸色腊黄,还着虚汗,很是担心,但又不得不听从,只好小心的扶着。李鸿基站了起来,突然大笑起来,枉自己多了别人数百年的知识,又有比对手精良得多的武器,竟然连官军一个小小的劫营都不能防备,看来若是自己以后再小瞧天下人,恐怕会连自己记忆中的李自成都不如。

李鸿基自从潜伏商洛以来事事顺利,起事不到半月,陕西已有大半落到他手里,西安又被自己团团围住,心想谅洪承畴有何能耐,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会无可奈何,没想到很快就给了他一个重重的教训。

其实闯军的营门防备还是很完善,不但挖了壕沟,四周还用大木重重围着,但最好的防备没有人也枉然,平时戒备森严的营房由于下雨,竟然形同虚设,加上所有的官兵都是头一次围城,才会如此失误。

李过见李鸿基突然大笑,心里大恐,闯王不会是受不了打击,疯了,忙喊道:“来人,快来人,请军医。”

李鸿基的笑声停了下来,见李过冷汗淋淋,一脸恐惧的样子,奇道:“你怎么啦?”

李过见李鸿基说话,大喜。小心翼翼的说道:“闯王,你没事。”

这时军医已经来到,李鸿基一挥手:“你先下去,我没事,叫高一功进来。”

等高一功进来,李鸿基问道:“昨晚我军损失如何。”

李过拼命向他打眼色,示意不可再刺激闯王,无奈高一功看不懂,实话说道:“闯王,昨晚我军两营同时遭到突击,我军东门全军崩溃,但四散的士兵陆续归营,东门总共二万五千人,还有一万一千余人,连同眼钱儿将军在一起,伤亡一万三千零七十一人,南门我军前营崩溃,伤亡七千余人,还剩六千五百人,中军伤亡一千三百五十人,后军完好,其余两营末受损失。

李鸿基点了点头,冷静下来后,李鸿基就对大概损失有了一个估计,基本不出他意料,又问道:“官军损失了多少人。”

高一功脸一红,顿时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李鸿基大怒:“说,官军到底损失了多少人。”

高一功从没有见到李鸿基如此急言利色,双腿一软,差点要跪下,颤声说:“从现场遗留下来的尸体来看,官军在我南营损失了二百一十三人,东门只有,只有……”这个数字他再也说不出来。

李鸿基瞪了他一眼:“说,即使只有一人我也接受。”

高一功松了一口气:“东门官军遗留了十一具尸体。”

李鸿基嗯了一声,不再言语,他在考虑以后这西安城该怎么打,李鸿基最初只有十万大军围住西安,每门有二万五千人,后来又从商洛的地方守备中抽调了二万人,全部在南门加入了他的中军。

这次东门全军覆灭,加上南门的损失,闯军还有十万人马,对上官军还有很大优势,武器更是官军没法比,只要大炮来到,西安城墙再也不可凭,想起大炮,李鸿基心里一动,目前大炮已到蓝县,离营只有一天路程,如今商洛东门大开,若官军出城把大炮截住了怎么办,想到这,一身冷汗。

还好,官军若要从东门出城,去截闯军大炮,必须要绕过南门,这样会多上数十里路程,就算昨晚攻击东门的官军出,黑夜也不可能走了太快,现在派兵护送还来得及,见高一功还在帐内,马上道:“你立即带一万人马,前去护送我军大炮。”

高一功一愣:“闯王是说官军知道我军会有大炮,会派人伏击。”

李鸿基点了点头。

高一功大急,这次闯军共运送了三十门大炮,随行只有不足千人,官军只需数千人,就可将闯军的大炮毁掉,马上下去,点齐人马,朝蓝县而去。

解释一下,李鸿基只是一个小官而已,最多也就指挥过数十人的战斗,老茅一下子让他带十余万人攻城,已是难为他了,手下又没有得力的助手,失败上一两次还是正常的。

第二十二章血战西安上

从商洛到西安,骑兵不过一日路程,但要穿过数座大山,大炮运输极为不便,许多地方山路狭小,闯军还要临时将道路拓宽,才如此费事,本来到了蓝县,路已好走了,但昨晚的一场大雨使道路泞泥,更是难行,大炮经常陷入泥中,比起在山路搬运更慢,本来还有一天可到,以这样的度非再要数天不可。

高一功点齐人马,不到二个时辰已经赶到蓝县,见闯军正在费力的搬运大炮,周围也没有什么其它动静,心里松了一口气,忙组织警戒,向周周方圆十里撒下探马。

昨晚官军胜利突袭,成果无疑是巨大的,官军回来后,洪承畴带领全城的文武迎接,秦王也大为高兴,难得大方的赏了三千两银子犒劳官军,西安的东门没有了贼军,自己随时可以逃走,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但洪承畴还是双眉紧锁,手里正拿着一枝燧枪在翻来覆去的看着,昨晚崔尔达将贼军的东大门全军摧毁,顺便缴获了上千枝闯军的燧枪,相比之下,左光先身为总兵,只推毁了闯军南门的前锋营,缴获更是全无,自身还伤亡了二百多人,自然是相形见绌。

洪承畴问明了昨夜交战的经过,对闯军主帅能毫不犹豫的向自己人开枪也更是担心,东门的贼军领其实也有机会保全后两营,官军杀败前营时,中营和后营的闯军都作好了准备,但却因为没有向乱兵开枪,被崔尔达裹着乱兵将闯军的中军后军连续冲散,最后全军崩溃。

巡抚冯师礼见洪承畴丝毫没有开心的样子,询问道:“部堂大人,我军大胜,歼灭了贼军数万人,缴获更是无数,如此大功,部堂还为何事忧心?”

洪承畴一叹:“我正是因这些缴获之物忧心,贼军火器之精,远胜我先前意料,昨夜大胜,是沾了出其不意的光,以后贼军必定小心谨慎,我军再无可趁之机,若两军正面交战,贼军凭着如此精良的火器,我军毫无胜算,何况大家都知道贼军是在等大炮,根据贼军火器精良程度,估计大炮也要远胜我军的大炮,到那时我们还拿什么守城。

冯师礼虽然不懂武器军事,但看了一帮武将反应已知端倪,心知不妙道:“那如何是好?”

洪承畴皱着眉头道:“西安城高墙厚,贼军火器虽然精良,但若无大炮,已奈我军不何,只是我估计贼军的大炮就快到了,到时我等恐怕都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洪承畴没有怪罪自己,左光先却自觉脸上无光,见总督大人如此说,脑子一热,起身道:“部堂大人无需烦恼,昨晚是卑职末能尽全功,如今西安的东门之围已被我军打破,我可率军绕过贼军南门守卫,将贼军的大炮毁掉。”

洪承畴大喜,昨晚官军劳累了一整夜,他虽然忧心,也不好叫立功的官兵不要休息,马上出去截贼军的大炮,同时心里又存侥幸,也许贼军的大炮没有如此快运至,让官军休息一下,明天再出也不迟,见左光先自告奋勇,自然大为欢喜,连忙道:“如此,辛苦将军了,将军回来,我给将军记头功。”

左光先施了一礼,顾不得休息,马上又率领已经疲惫的官兵出,过了东门,绕了一个圈子,朝商洛方向而去。

高一功的探马刚撒下去半个时辰,已有人回报,现三千官兵向已方而来,高一功大为庆幸,还好自己来的及时,马上又兴奋起来,三千官兵,正好可以为昨夜死去的兄弟报仇。吩咐下去,马上准备迎战。

左光先见已到了商洛和西安的官道,仔细看了一下路面,没有大炮通过的痕迹,但不久前分明有大队骑兵经过,心里顿时警觉起来,吩咐官军,放慢度,要求探马仔细察看,高一功本来率大队人马躲在一个小山后,想伏击官兵,见官兵有了警觉,索性派了一千人出去,将官军的探马杀了一干二净。

左光先手下的副将左良见闯军只有一千人,还敢耀武扬威,追杀已方的探马,顿时大骂,提兵就想冲过去将这队闯军歼灭,左光先忙制止了他,刚才的马蹄印,起码有五千以上的大军,怎么只可能一千人,肯定是有阴谋,马上传令撤退,副将不服气,左光先拿出军令才压服了他。

高一功见左光先已退,两军相隔已远,追是不可能追上了,无奈现身,副将看到闯军的大队这才服气,深感刚才莽撞,忙向左光先赔礼,左光先却没有心情接受他的道赚,毫无疑问闯军已派出大队人马护送大炮,最迟明天就会到西安城下,自己何去何从。

左光先通过昨夜的战斗,已深知两军的差距,若没有了城墙保护,官军一点机会也没有,回去只是送死,可不回去能行吗,不说洪大人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就是以后朝庭追究起来,自己也死无葬身之地,自己要不要回去呢。

李鸿其已重新整理好队伍,目前南门还有三万多人,依然是实力最强大的一支,李鸿基冷静下来后,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无论训练多么精良的军队,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战斗,永远成不了一个合格的战士,自己只想减少伤亡,把希望都放在大炮身上,那是大错特错,若没有了大炮,那就永远不攻城吗,不,必须给官军足够的压力,让他们把心思全放在守城身上来,想到这,马上叫来传令兵:“告诉北门的高杰和西门的马维兴,半个时辰后攻城。”

传令兵跑了下去,李鸿基望着西安城墙,自言自语道:“洪承畴,开始轻视你是我的错,如今我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你乖乖等着做我的俘虏。”

高杰和马维兴两人接到南门和东门遭到官军夜袭,损失惨重的消息也大吃一惊,对自家兄弟如此冤死也怒火万分,接到闯王攻城的命令大喜过望,马上击鼓进军。

这两门的人没有遭到官军夜袭,暗暗庆幸的同时也大为恼火,全体喊着:“报仇,报仇。”向城墙走去,士兵竟是前所末有的高涨。

南门的闯军更是憋了一肚子火,昨晚迫不得以,向自己人开枪,许多人还认为闯王太心狠,今晨听到东门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开枪,导致中军和后军全被冲散,以至于全军崩溃,顿时把对战友的愧疚全放在对官军的恨意上,听到攻城,也一扫刚刚屡迷不振的气势。

大喊起来:“报仇,报仇。”阵阵杀气透过喊声,传入西安墙头,许多官军都吓得脸色白。

第二十二章血战西安下

洪承畴正在和众人商量守城的事,突然听到城外报仇的声音扑天盖地的传来,脸一变道:“不好,贼军要攻城,诸位都跟我来。”

李鸿基看着士气高涨的队伍,心里松了一口气,昨夜向自己人开枪,士兵对自己不可能没有怨恨,如今听这喊声已成功的转移到了官军身上,士兵的怒气有了宣泄的方向,不用再担心军心不稳了,

闯军出击的度极快,不久就到了离城墙数十米的距离,官军由于见闯军数日只围不攻,昨夜已方更是大胜,已懈怠了下去,见闯军攻城,竟然措手不及,呆呆的看着,直到闯军向城头开枪,守军才反应过来,忙向城下放箭,但已经来不及了,城下排满了闯军的弓箭手和火枪队,城上捎一抬头,只会遭到闯军的狠狠打击,一时之间,闯军的攻势大盛,许多刀手轻而易举的搭着云梯爬上了城头,而城上的大炮由于炮手没能及时到位,此时已成了摆设。闯军刚一攻城,西安就岌岌可危,

李鸿基暗道失策,早知如此,就到多派刀手才是,因李鸿基没有一次就攻下西安的准备,这次攻城还是以骚扰为主,适合爬城的刀手较少,大部分是弓兵和火枪兵,他们并不适合登城作战,李鸿基连忙加派了刀兵上去。

这时洪承畴已带了众将来到了城头,见闯军攻了上来,大吃一惊,连忙派上预备队,闯军上来的刀手毕竟还少,上了墙头也得不到城下的支援,洪承畴的预备队一上来,闯军顿时不住,刘宗敏和刘芳亮两人也全部冲上了城头,杀得官兵步步后退,正以为攻城功就要到手,突然官兵越来越多,层层叠叠的官兵涌了上来,再也不能前进一步,往身后瞥了一眼,已方的人全被赶了下去,两人吓了一大跳,对望一眼,马上掉转头向后,后面的官军毕竟还少,很快杀开一条血路,被狼狈赶下了城头,而此时李鸿基派出的后续刀手已经到了,却再也没那么容易攻上去。

洪承畴抹了一把冷汗,好险,要是再晚点西安就不保了,后面跟上来的文官更是吓得两腿软,难怪洪大人如此忧虑,贼军的攻击力太强。

西门和北门的攻击也正在进行,闯军也几度登上了城头,都被官军赶了下去,西安的三门一遭攻击就陷入了苦支撑中,自到天黑,闯军不得不退下去,官军才松了一口气,许多人都一屁股坐在地上,庆幸自己还活着。

闯军的火力和弓箭太猛了,一直压着墙头打,官兵向城下丢滚木,擂石都得弯着腰,若一不小心直起身子,马上不是弓箭,就是火枪,总有一样将直身的人直接送入地狱。

官军点起了火把,墙头布满了尸体,官军强忍住悲伤,将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战友拖下了城,挖坑掩埋起来,早上众人还沉静在大破贼军的喜悦中,到了晚上,所有人都惶恐不安,以这样的攻城强度,恐怕西安城守不了三五天,一般的攻城战,守城的一方总要大占便宜,可今天和闯军的一战。官军的伤亡远大于闯军,伤亡比例反了过来。

已经是深夜了,总督府还灯火通明,众人都在商量对策,左光先已经回来了,他左思右想还是没敢独自逃走,向洪承畴汇报了遇见大队闯军护送,没办法摧毁闯军的大炮。洪承畴听了更是犯愁,安慰了左光先一下,自己却一点底也没有。

众人都在愁眉苦脸的坐着,经历了一天的守城,众人都明白,这西安城不可能守住了,唯一的生路就是放弃西安,从东门逃跑,可是这句话谁也不敢说出来。

众人议来议去,无非就是死守,还有人提出今晚再去袭营,洪承畴真想骂那人是白痴,见想不出办法,洪承畴无奈,只得让众人回来,众人都如蒙大赫,很快就走了个干干净净,许多人回家后马上要求家人收好东西,以便随时逃跑。

今天秦王倒也没找洪承畴麻烦,接到了早上的捷报,秦王就已放了心,虽然听到了城外喊杀声惊天动地,他倒不认为官军会守不住城,洪承畴也没把今天的危险情况告诉他,否则以秦王的胆小马上就要收细软走人了,那时西安必定人心惶惶,闯军不用攻都能破城。

如果能走,洪承畴也会收东西走人,他是有大志的人,不可能在必死的局面下以身询城,众人的心事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是要走就能走得脱么,闯军让开了东门,正是引诱官军弃城而逃,如果有了城墙都守不住,离开了城墙的保护还有希望吗。

今天东门畅通后,已有陕西各地的消息传来,城外的贼军真是大手笔,榆林已被攻下,贼军已直扑延安,潼关已被合围,就算有人顶替自己守城,自己也可以找借口出城,但陕西已被贼军包围,又能往哪里走。

第二天,天刚亮,闯军攻城的鼓声已经响起,官军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在闯军还有数里时就开始攻击,一时城上炮声大作,各种守城的工具官军都利用了起来,今天官军的大炮终于威了,一到五里都是城头大炮的打击范围,昨天闯军一下子进入了一里范围内,官军的大炮根本打不到,今天就没这么幸运了。

闯军毫不威惧,昨天的攻城证明了官军相对于自己是多么的虚弱,只要冲到城下,官军的大炮再也没用,闯军都呐喊着,冒着官军的大炮往前冲去,一路上留下了累累尸体。

等闯军到了城下,官军已将烧好的滚炀的热油朝下倒下,顿时城下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声,更有火把丢下去,引燃了大火,烧的闯军鬼哭狼嚎,刚开始闯军在城下没有压住官军,再想象昨天一样压着官军打就难了,对闯军来说这才是真正残酷无比的攻城战。

双方你来我往,闯军胜在兵器精良,官军胜在居高临下,一时旗鼓相当,双方都死伤惨重。

突然闯军阵营中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同时撤兵的铃声也已经响起,顿时攻势正猛的闯军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官军松了一口气,却不明白闯军在欢呼什么。

看来昨天的夜袭老茅真的写得愚蠢无比,稍微修改了一下,显得更合理一点,不过夜战向来是以弱胜强的最佳方式,甘宁的百骑袭营,陆逊的火烧连营可能有演义的成份,但西北军的大刀队经常在黑夜将鬼子杀得丢盔弃甲,鬼子屡屡吃亏,但还是防不胜防,这应不假。不过如果改一下是闯军夜袭官军,友还能接受否?

第二十三章西安城破上

第三卷风云四起 第二十三章西安城破上

闯军欢呼的是他们的大炮终于运到了,李鸿基见状便停止了攻城,此时三十门大炮已安安静静的躺在大营中,身上沾满了泥土,士兵正拿水在擦拭炮身。

李鸿基吩咐带队的孙和鼎用最快速度架好大炮,马上就开始攻城,洪承畴见到今天贼军的攻势虽然不减,但官军已经可以应付,暂时放下了心,见贼军退了下来,还不时传来欢乎声,大惊失色,知道肯定是贼军的大炮来到,顿时心中无底,难道西安今天就守不住?

果然不久就看到贼军前方推出数十门大炮,样式正是和自己以前在关外见到的红衣大炮一模一样,不管略小而已,心里大惊,马上命令把所有大炮对准贼军大炮的方向,一旦进入射程,马上发射,务必要将对方的大炮打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洪承畴见闯军的大炮比红衣大炮要小,心里还有幻想,只要对方的射程不超过已方太多,那么自已城头的大炮末必不能和在城下的大炮相比,只要能把贼军的大炮打掉,贼军失去了攻城利器,士气必定大受打击,西安或许还能够守住。

只见闯军将大炮推了出来,离城头差不多还有十里就不再往前了,洪承畴大为惊讶,就算红衣大炮,这个距离也刚好能打到城墙边沿而已,闯军难道今天不想攻城,只是先摆好大炮吓吓官军而已。

很快,闯军就给了他答案,只见闯军的炮口火光一闪,炮掉呼啸着从官兵头领飞过,在城内轰然爆炸。西安城内顿时象炸了锅,不过谁也没想到是城外的炮弹飞进来的,以为是官军失误把方向弄错了而已,每个人都骂骂裂裂,果然,炸过一颗炮弹后就再也没有了。城内的百姓才安静了下来。

洪承畴望着在自己身后数里外爆炸的炮弹,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城还怎么守,射程如此远,还是开花弹,洪承畴可是亲自经历过用红衣大炮发射开花弹的威力,当年在袁宗焕身边,明军没少用开花弹炸的鞑子血肉横飞,连鞑首奴尔哈赤也是被开花弹炸死的,对开花弹的威力洪承畴实在太清楚了。西安的城墙用不了数十炮就会轰然倒塌。

孙和鼎试了一发炮弹后就大概知道方位了,吩咐所有的大炮全对准了城墙,等待着李鸿基的命令。

李鸿基点了点头,孙和鼎手一挥,所有的炮手都同时开炮,刹时间,只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城头所有的官兵都象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首当其冲的人更是血肉横飞,官军倒还镇定一点,冯师礼从城中征集的青壮何曾见过这幅画面,一声呐喊,丢下了兵器就跑下了城头,大部分人跑回了自己家,躲起来嗦嗦发抖,官兵顿时也动摇了起来。

李鸿基拿起一副望远镜一看,经过一轮炮击城墙已经摇摇欲坠了,吩咐道:“继续打,将这面城墙全部给我打掉。”

“轰,”第二轮炮击开始了,又是三十枚炮弹一起发威,连续五轮炮击后,城墙顿时吃不住劲,有几处已经倒塌,炮管已经很热了,士兵们用水泼了上去降温,高一功在旁边看得已经跃跃于试了。

“不要停,继续打,官军还没有散。”

西安的官兵还真是精锐,经过了五轮地动山摇的炮击,城头上还有官兵在坚守,尤其是炮兵,明知打不到贼军,大炮还是在发射,用的也是开花弹,但炸起来也不过对闯军的视线稍有影响而已,陕甘历来出精兵,这话果然不假。

孙和鼎却看得不爽了:“延伸射击,先把敌人的大炮打掉。”

炮兵们重新调整了方向,“轰。”又是三十枚炮弹飞向官军还在坚持的炮兵阵地,官军的大炮顿时哑了火,火炮架子都四分五裂,炮管散落在地,周围都是断臂残肢,官兵再也受不了那种只能挨打,不能还手,而且还经常是粉身碎骨的打法,纷纷退了下去。

“延深射击,给我直接打出一条通路来。”

李鸿基不想马上进城,官军还在顽抗,见了官军的斗志,若陷入了巷战,已方损失一定不轻,这次攻打西安的伤亡已太多,自己不能再有损失,至于大炮会不会造成普通百姓的伤亡惨重,他也已经顾不得了,来这里数年功夫,他已学会了漠视生命,不象当初连对土匪的家眷都有怜悯之心。

炮兵听从了他的命令,继续向前射击,直接用炮打出了一来坑坑洼洼的路,首当其冲的房屋全被推毁。

整个西安城都乱成一团了,就算再笨的人听到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也知道西安不妙了,北门和西门的官兵也惊疑不定,再也挡不住闯军的进攻,城头上已经站满了闯军的刀手,官军节节后退。

西门守将王良智见识不妙,马上打开城门,向攻城的高杰投降,那边李鸿基的大炮还在轰鸣,高杰的队伍竟然最先进城。

李鸿基见官兵再也不能抵抗,忙传令停止炮击,大军进城,数万大军浩浩荡荡,从城头的瓦栎堆里跨进了西安城门,李鸿基担心城内大乱,马上重申了闯军的六条军令。

这时马维兴的北门也已经得手,闯军从三路向城中进逼,官军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纷纷向东门夺路而逃,东门挤了个水泄不通,有一段长达十数分钟的时间所有人都挤在一起,竟然一个人也出不去,自相中践踏而死者更不知有多少,后来闯军来到东门,发现东门竟然叠了数层尸体,都是被逃命的人互相踩踏而死。

秦王朱存枢得到情报时已经太晚,等到了东门,已经挤不出去,落入了闯军手中,王妃刘氏害怕受辱,自尽而死。

此时洪承畴已出了西安,在闯军试炮之后就知道西安守不住了,他部下亲兵担心城头太危险,已将他推下了城头,后来城中乱成一团,他的亲兵更明白城中危险,拥着洪承畴出了东门,由于走得早,倒是没有被堵住,但他心中一片茫然,实力相差如此悬殊,前天官军的胜利更显得是回光返照,一点意义也没有,如今西安完了,贼兵分三路在陕西频频得手,逃出了西安又住何处去。

洪承畴怕各地的军报扰乱了军心,都压了下来,大部分人都不知潼关被围,逃出西安后,大家自然往潼关方向走,潼关不仅是附近最大的城市,而且位置险要,驻有重兵,这些茫茫然的人到了潼关发现闯军后又不知是何心情。

第二十三章西安城破下

李鸿基停在美轮美奂的秦王府,望着地下跪着嗦嗦抖,身穿王服的肥胖男子,道:“你就是秦王。【最新章节阅读.】”

朱存枢跪在地上后悔不已,自己怎么就相信了洪承畴的话呢,若是早走了话何至之如此,洪承畴,你害了我,我做鬼也不侥你,听了骑在马上之人的问话。马上痛哭流涕:“大王侥命,大王侥命,我情愿将一半家财献出。”

李鸿基的亲兵哄然大笑,早就听说一些番王爱财如命,没想到爱财到如此地步,都落到另人手里了还想讨价还价,李鸿基也听得哭笑不得,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听了这话,朱存枢心里放松了下来。

“不过。”李鸿基故意停顿了一下,朱存枢心里马上又紧张起来。

“不过你的家财却都是民脂民膏,我就不客气,全部笑纳了。”李鸿基的亲兵都笑了起来。

朱存枢大哭,他听到妻子上吊自杀时一点哭声也没有,这时听到所有的家财都没有了,想起那些十几代人赚下的金银珠宝,顿时再也止不住眼泪。

李鸿基对他再也没有为难,吩咐亲兵把他带下去,好好看守,自到朱存枢走了好远,李鸿基才听不到他的哭声。

此时城中还有官兵在反抗,不时传来了喊杀声,许多地匪流氓也趁机作乱,在放火抢劫,李鸿基皱了一下眉,对李过说道:“马上传我令,所有居民回到家中,所有道路都不许行走,一刻钟后所有还在街上的人立杀无赫。”

李过刚要传令,李鸿基又叫住了他:“回来,还有传令我军,如果没有遭到攻击,不得进入百姓家里。”

李过一呆,问道:“若见官军逃进去了呢。”

李鸿基想了一下:“只要没有再攻击我军,士兵也不准进房。”

李过应了一声:“是。”匆匆下去了,不多时就到处传来的闯军的声音:“闯王禁令,百姓归已屋,一刻钟后还在大街停留者,杀无赫。”

正在大街乱窜的民众顿时大惊,慌忙向自家走去,剩下的不是官兵就是一些还不死心,想趁乱捞便宜的家火,一刻钟很快就到了,闯军毫不客气,对还在街上的人大开杀戒,其中不泛一些来不及回家的冤死鬼,但此时毫无道理可讲。官军见再也没有机会,开始大批的投降,城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李鸿基对旁边的贺景道:“西安的官员家中情况搞清楚了吗。”

贺景连忙答道:“闯王放心,西安大到巡抚,小到县令,我军细作早已弄清,已由情报部门的人引导,派兵包围了。”

李鸿基考虑了一下道:“先不要抓人,给我准备好请贴,晚上我就在秦王府设宴,宴请他们,如果不肯来,再令士兵强请。”

李鸿基想了想,道:“对了,在我的请贴上再加上秦王的印章,这样应该不需士兵强请太多人。”

贺景应了声,下去了,李鸿基对周凤梧道:“接下来西安的民政就要看你了,尽快恢复好西安的秩序为好。”

周凤梧点了点头:“闯王放心,我已将商洛这两年培训的人员带来了数百人,马上安派下去后,西安民政方面运转不成问题。”

李鸿基道:“好,那我们一起去看看这秦王府吧。”

秦王府早已被闯军占领,各个重要的地方都有闯军把守,秦王府中的人都集中在大厅跪着,许多人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命运,小声的缀泣着,其中许多长得美貌的宫女,丫环更是担心不已。

朱玉风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姝姝,也躲在一群宫女中,她是秦王府的大郡主,当她的父王和王兄逃走时,她正护在母亲的尸身上痛哭不已,朱存枢怕她受辱,本想把她和姝姝一起杀了,但到底是十几年的骨肉,还是没忍下手,见她不愿离开,也就不管,匆匆走了。

后来闯军攻进府里,她倒有几分急智,马上和姝姝换上侍女的衣服,闯军虽然知道秦王有二个女儿但谁也没有见过,就把她和姝姝当成普通宫女押在一起,王府的下人虽然认出了她们姐姝俩人,但此刻谁都自身难保,也不去管她。

众人听到了大厅外传来了众多的脚步声,屋内闯军士兵更是马上屏住了呼吸,显得规规矩矩,知道贼军中来了大人物,这些人怎么处置可能马上就要决定了,许多正在小声哭泣的人都人停了下来,生怕惹恼了来人,枉自送了性命。

李鸿基望着跪在大厅里众人,知道是王府下人,对贺景道:“这些人问问他们的意思,愿意留下的还留在王府,原意回去而且有家人的就让他们回去。”

朱玉风听到了一个声音应道:“是,闯王。”

知道来人中有一个正是乱军头子,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见到一张年轻男人的脸,心里砰砰乱跳:“这就是害死我母亲的罪魁祸,我一定要想法留下来,为母亲报仇。”

其他的下人听到可以放了他们,一个个大喜过望,贺景让人一个个盘查,没问题的马上放人,这些人大部分都进了王府数年,一进王府就不能再离开,本地的纷纷想回家看看,一些家在外地的人担心兵慌马乱,见没有了危险,也愿意留在王府,轮到朱玉凤时,她自报姐姝两人父母双亡,从小被哥哥卖入王府,如今家里已没人,不愿回家,情愿留下王府。

贺景见她明媚皓齿,细皮嫩肉,还带有一身富贵气息,不象下人,顿时留了心,见她自愿留在王府也没再说什么,挥手让她俩人退下。

朱玉凤见蒙混了过去,大喜过望,只要在王府,贼军头子肯定会住进来,那时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为母亲报仇,只是看着才十岁的姝姝却有点心乱,自己死后她该怎么办,却不知贺景已吩咐人严密监视两人,她想杀贼报仇,一点机会也没有。

李鸿基停在美轮美奂的秦王府,望着地下跪着嗦嗦抖,身穿王服的肥胖男子,道:“你就是秦王。【最新章节阅读.】”

朱存枢跪在地上后悔不已,自己怎么就相信了洪承畴的话呢,若是早走了话何至之如此,洪承畴,你害了我,我做鬼也不侥你,听了骑在马上之人的问话。马上痛哭流涕:“大王侥命,大王侥命,我情愿将一半家财献出。”

李鸿基的亲兵哄然大笑,早就听说一些番王爱财如命,没想到爱财到如此地步,都落到另人手里了还想讨价还价,李鸿基也听得哭笑不得,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听了这话,朱存枢心里放松了下来。

“不过。”李鸿基故意停顿了一下,朱存枢心里马上又紧张起来。

“不过你的家财却都是民脂民膏,我就不客气,全部笑纳了。”李鸿基的亲兵都笑了起来。

朱存枢大哭,他听到妻子上吊自杀时一点哭声也没有,这时听到所有的家财都没有了,想起那些十几代人赚下的金银珠宝,顿时再也止不住眼泪。

李鸿基对他再也没有为难,吩咐亲兵把他带下去,好好看守,自到朱存枢走了好远,李鸿基才听不到他的哭声。

此时城中还有官兵在反抗,不时传来了喊杀声,许多地匪流氓也趁机作乱,在放火抢劫,李鸿基皱了一下眉,对李过说道:“马上传我令,所有居民回到家中,所有道路都不许行走,一刻钟后所有还在街上的人立杀无赫。”

李过刚要传令,李鸿基又叫住了他:“回来,还有传令我军,如果没有遭到攻击,不得进入百姓家里。”

李过一呆,问道:“若见官军逃进去了呢。”

李鸿基想了一下:“只要没有再攻击我军,士兵也不准进房。”

李过应了一声:“是。”匆匆下去了,不多时就到处传来的闯军的声音:“闯王禁令,百姓归已屋,一刻钟后还在大街停留者,杀无赫。”

正在大街乱窜的民众顿时大惊,慌忙向自家走去,剩下的不是官兵就是一些还不死心,想趁乱捞便宜的家火,一刻钟很快就到了,闯军毫不客气,对还在街上的人大开杀戒,其中不泛一些来不及回家的冤死鬼,但此时毫无道理可讲。官军见再也没有机会,开始大批的投降,城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李鸿基对旁边的贺景道:“西安的官员家中情况搞清楚了吗。”

贺景连忙答道:“闯王放心,西安大到巡抚,小到县令,我军细作早已弄清,已由情报部门的人引导,派兵包围了。”

李鸿基考虑了一下道:“先不要抓人,给我准备好请贴,晚上我就在秦王府设宴,宴请他们,如果不肯来,再令士兵强请。”

李鸿基想了想,道:“对了,在我的请贴上再加上秦王的印章,这样应该不需士兵强请太多人。”

贺景应了声,下去了,李鸿基对周凤梧道:“接下来西安的民政就要看你了,尽快恢复好西安的秩序为好。”

周凤梧点了点头:“闯王放心,我已将商洛这两年培训的人员带来了数百人,马上安派下去后,西安民政方面运转不成问题。”

李鸿基道:“好,那我们一起去看看这秦王府吧。”

秦王府早已被闯军占领,各个重要的地方都有闯军把守,秦王府中的人都集中在大厅跪着,许多人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命运,小声的缀泣着,其中许多长得美貌的宫女,丫环更是担心不已。

朱玉风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姝姝,也躲在一群宫女中,她是秦王府的大郡主,当她的父王和王兄逃走时,她正护在母亲的尸身上痛哭不已,朱存枢怕她受辱,本想把她和姝姝一起杀了,但到底是十几年的骨肉,还是没忍下手,见她不愿离开,也就不管,匆匆走了。

后来闯军攻进府里,她倒有几分急智,马上和姝姝换上侍女的衣服,闯军虽然知道秦王有二个女儿但谁也没有见过,就把她和姝姝当成普通宫女押在一起,王府的下人虽然认出了她们姐姝俩人,但此刻谁都自身难保,也不去管她。

众人听到了大厅外传来了众多的脚步声,屋内闯军士兵更是马上屏住了呼吸,显得规规矩矩,知道贼军中来了大人物,这些人怎么处置可能马上就要决定了,许多正在小声哭泣的人都人停了下来,生怕惹恼了来人,枉自送了性命。

李鸿基望着跪在大厅里众人,知道是王府下人,对贺景道:“这些人问问他们的意思,愿意留下的还留在王府,原意回去而且有家人的就让他们回去。”

朱玉风听到了一个声音应道:“是,闯王。”

知道来人中有一个正是乱军头子,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见到一张年轻男人的脸,心里砰砰乱跳:“这就是害死我母亲的罪魁祸,我一定要想法留下来,为母亲报仇。”

其他的下人听到可以放了他们,一个个大喜过望,贺景让人一个个盘查,没问题的马上放人,这些人大部分都进了王府数年,一进王府就不能再离开,本地的纷纷想回家看看,一些家在外地的人担心兵慌马乱,见没有了危险,也愿意留在王府,轮到朱玉凤时,她自报姐姝两人父母双亡,从小被哥哥卖入王府,如今家里已没人,不愿回家,情愿留下王府。

贺景见她明媚皓齿,细皮嫩肉,还带有一身富贵气息,不象下人,顿时留了心,见她自愿留在王府也没再说什么,挥手让她俩人退下。

朱玉凤见蒙混了过去,大喜过望,只要在王府,贼军头子肯定会住进来,那时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为母亲报仇,只是看着才十岁的姝姝却有点心乱,自己死后她该怎么办,却不知贺景已吩咐人严密监视两人,她想杀贼报仇,一点机会也没有。

第二十四章设宴劝降上

秦王府占地广大,李鸿基转了一圈还没转完,若这个房子空着末免显得矫情,若是自己住又太奢华,干脆传令所有的高级将领都住进来,也方便各个部门办公,又可以亲自监督他们,自己的这些部下都是出身低微,进了如此繁华的西安城,难免有人变得贪婪坠落,这样不但毁了他们自己也会毁了闯军的名声。【全文字阅读.】

当晚,李鸿基在秦王府大宴西安城中被俘的明朝官员,因西安城破的大快,西安大部分官员都来不及逃走,只是没有抓到洪承畴,李鸿基有点失望,不过,他却不担心洪承畴能逃到那儿去,东门虽然大开,但李鸿基早就准备了一支骑兵随时追击逃走的官兵,带队的正是贺珍,凭着李鸿基传给他的情报经验,加上数年独挡一面的锻练,李鸿基不相信贺珍会漏掉洪承畴这条大鱼。

王良智最先投降,加上他确实在进城时帮助闯军平定城中的骚乱立了功,高杰还夸奖了他,表示会在闯王面前为他请功,现在他严然以闯军的有功人物自居,在昔日的同僚面前都祉高气扬,许多人虽然表面鄙视他,但却也对自己的处境担心,对他不敢得罪。

冯师礼被困家中,本想自杀,也好为皇上尽忠,但几次拿起宝剑放在脖子上时却下不了手,接到李鸿基的请贴,想保持名节不去,又怕真恼怒了闯军,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去,又怕对自己的名节有亏,左右为难之际,看到上面还有秦王的具名,顿时不再犹豫,以后如果说起,也可以说是应秦王之邀,不算丢了名节,持他这种想法的人还挺多,李鸿基出的请贴,基本上不用闯军强请,都准时来到了秦王府。

王良智打量了坐在大厅的人员,秦王朱存枢坐在上座,他此时脸上倒是没有害怕之色,只是一脸心痛的模样,各个官员象他行礼也不闻不问,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担心社稷才如此,却没人想到他是在肉痛自己的财产被闯军全部没收。

秦王府倒底有多少财产,现在闯军也没弄清楚,邢秀娘的五百健妇营正在全力清查,估计五六天后才能点完,光存贮粮食的仓库就有数十个之多,每个粮库不下十万担,粗步估计可供西安府所有人两年食用有余,这还得剔除许多已变质不能食用的除外。

而陕西最近几年每年饿死十多万人,只要秦王能够拿出一半粮食来,足够解决整个陕西的饥荒还有余,想到大明还有十三个番王,上百名郡王,几十万宗室,这就象附在大明身上的一个毒瘤。

怪不得后来的大清在全国大势圈地,满人每人都有落地钱粮,这种搁在哪朝都是自找死路的统治还能稳稳当当,恐怕都是明朝宗室的功劳,全满人加起来还不及太祖的子孙多,所以清军将明朝宗室杀光后再怎么折腾老百姓也不会更苦。

看在秦王为闯军解决了粮食这个大麻烦的份上,李鸿基没为难他,在秦王府中给他和几个儿子,侧王妃划了一个偏院居住,奴仆,宫女都不缺。

巡抚冯师礼在秦王下方,脸上的神情有恐惧,怨恨,还有茫然,接着是布政史6之棋,布政史参政张国绅,按察史黄龙,副将牛成虎,指挥崔尔达,甚至长安知县吴从义等等,西安的大小官员,有头有脸的除了洪承畴和总兵左光先基本都在,若不是两边站着许多闯军士兵,众人还以为是官兵在开会。

李鸿基到了大堂,李过大叫了一声:“闯王驾到。”

闯军的将领纷纷起身,而朝庭的官员有些作不屑状,有些赶忙站起,那些不起身的后来看到秦王已站起身来,顿时尴尬,起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半推半就的站了起来。

李鸿基扫了一眼,嘿嘿一笑,看来这个秦王还真有点用,不知抓住洪承畴后让他去劝降管不管用,如果管用那就省下自己费心了。

李鸿基点了一下头,道:“请坐。”众人才纷纷坐下。

李鸿基道:“各位一定对我很好奇,我是谁,为什么要起兵,我可以告诉大家,我叫李自成,原先在王承恩总兵挥下任都司,二年前,由于家父去世,才丁忧在家。”

冯师礼站了起来:“你即是朝庭命官,虽然丁忧,但再过一年,朝庭又会重新起用,为什么造反。”

李鸿基摇了摇头:“造反,我不是造反,我起兵是为了清君侧,如今我大明天灾不断,皇上虽然力精图治,但小人太多,各地贪官污史横行,将领更是杀良冒功,纵使乱兵迫害良民,家父就是死于目前的山陕总督曹文诏手下,可朝庭却不闻不问,反而要我辞官丁忧,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父仇不共戴天,若我不起兵,安能诛杀曹文诏这奸贼,为父报仇。”

冯师礼听得哑然,依希记起二年前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自己也没在意,曹文诏是来陕西帮忙平乱的,莫说不能因一个小小的都司得罪他,就是再大的官也得忍了,没想到这个都司如此能耐,二年多一点时间创下如此大的基业,自己都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有些人还模模糊糊的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咒骂起曹文诏来,他惹的祸却要自己来承受。

但有些精明的人却不相信,恐怕没这么简单,这事只是一个由头而已,此人说不定早有野心,不能何以二年时间能展的这么快。

秦王大喜:“原来李爱卿是朝庭中人,爱卿放心,只要你确实忠于朝庭,孤王为你作主,一定替你诛杀了曹文诏。”

众人忍不住翻了白眼,这个秦王真是草包,纵然事实真是如此,他已起兵,还有退路吗。

没想到李鸿基真得向秦王鞠了一躬,道:“多谢秦王为我作主,不久秦王就可以回到皇上身边,还望秦王能为我美言,我李鸿基起兵只为诛曹文诏,若父仇得报,必亲向皇王请罪。”

众人大讶,但深知不管这个李自成说得是真是假。此番曹文诏可有难了。

秦王大喜,他倒不完全是笨蛋,虽然在这里暂时没有危险,但肯定随时随地都有人监视,以前的各种享受更是没有,听李鸿基当着众人的面说放他走,此事就有几分希望,只要回到了北京,皇上总不能看着自己一个番王太寒酸,各种赏赐自然会有,到时自己又可过从前风光的生活。

秦王府占地广大,李鸿基转了一圈还没转完,若这个房子空着末免显得矫情,若是自己住又太奢华,干脆传令所有的高级将领都住进来,也方便各个部门办公,又可以亲自监督他们,自己的这些部下都是出身低微,进了如此繁华的西安城,难免有人变得贪婪坠落,这样不但毁了他们自己也会毁了闯军的名声。【全文字阅读.】

当晚,李鸿基在秦王府大宴西安城中被俘的明朝官员,因西安城破的大快,西安大部分官员都来不及逃走,只是没有抓到洪承畴,李鸿基有点失望,不过,他却不担心洪承畴能逃到那儿去,东门虽然大开,但李鸿基早就准备了一支骑兵随时追击逃走的官兵,带队的正是贺珍,凭着李鸿基传给他的情报经验,加上数年独挡一面的锻练,李鸿基不相信贺珍会漏掉洪承畴这条大鱼。

王良智最先投降,加上他确实在进城时帮助闯军平定城中的骚乱立了功,高杰还夸奖了他,表示会在闯王面前为他请功,现在他严然以闯军的有功人物自居,在昔日的同僚面前都祉高气扬,许多人虽然表面鄙视他,但却也对自己的处境担心,对他不敢得罪。

冯师礼被困家中,本想自杀,也好为皇上尽忠,但几次拿起宝剑放在脖子上时却下不了手,接到李鸿基的请贴,想保持名节不去,又怕真恼怒了闯军,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去,又怕对自己的名节有亏,左右为难之际,看到上面还有秦王的具名,顿时不再犹豫,以后如果说起,也可以说是应秦王之邀,不算丢了名节,持他这种想法的人还挺多,李鸿基出的请贴,基本上不用闯军强请,都准时来到了秦王府。

王良智打量了坐在大厅的人员,秦王朱存枢坐在上座,他此时脸上倒是没有害怕之色,只是一脸心痛的模样,各个官员象他行礼也不闻不问,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担心社稷才如此,却没人想到他是在肉痛自己的财产被闯军全部没收。

秦王府倒底有多少财产,现在闯军也没弄清楚,邢秀娘的五百健妇营正在全力清查,估计五六天后才能点完,光存贮粮食的仓库就有数十个之多,每个粮库不下十万担,粗步估计可供西安府所有人两年食用有余,这还得剔除许多已变质不能食用的除外。

而陕西最近几年每年饿死十多万人,只要秦王能够拿出一半粮食来,足够解决整个陕西的饥荒还有余,想到大明还有十三个番王,上百名郡王,几十万宗室,这就象附在大明身上的一个毒瘤。

怪不得后来的大清在全国大势圈地,满人每人都有落地钱粮,这种搁在哪朝都是自找死路的统治还能稳稳当当,恐怕都是明朝宗室的功劳,全满人加起来还不及太祖的子孙多,所以清军将明朝宗室杀光后再怎么折腾老百姓也不会更苦。

看在秦王为闯军解决了粮食这个大麻烦的份上,李鸿基没为难他,在秦王府中给他和几个儿子,侧王妃划了一个偏院居住,奴仆,宫女都不缺。

巡抚冯师礼在秦王下方,脸上的神情有恐惧,怨恨,还有茫然,接着是布政史6之棋,布政史参政张国绅,按察史黄龙,副将牛成虎,指挥崔尔达,甚至长安知县吴从义等等,西安的大小官员,有头有脸的除了洪承畴和总兵左光先基本都在,若不是两边站着许多闯军士兵,众人还以为是官兵在开会。

李鸿基到了大堂,李过大叫了一声:“闯王驾到。”

闯军的将领纷纷起身,而朝庭的官员有些作不屑状,有些赶忙站起,那些不起身的后来看到秦王已站起身来,顿时尴尬,起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半推半就的站了起来。

李鸿基扫了一眼,嘿嘿一笑,看来这个秦王还真有点用,不知抓住洪承畴后让他去劝降管不管用,如果管用那就省下自己费心了。

李鸿基点了一下头,道:“请坐。”众人才纷纷坐下。

李鸿基道:“各位一定对我很好奇,我是谁,为什么要起兵,我可以告诉大家,我叫李自成,原先在王承恩总兵挥下任都司,二年前,由于家父去世,才丁忧在家。”

冯师礼站了起来:“你即是朝庭命官,虽然丁忧,但再过一年,朝庭又会重新起用,为什么造反。”

李鸿基摇了摇头:“造反,我不是造反,我起兵是为了清君侧,如今我大明天灾不断,皇上虽然力精图治,但小人太多,各地贪官污史横行,将领更是杀良冒功,纵使乱兵迫害良民,家父就是死于目前的山陕总督曹文诏手下,可朝庭却不闻不问,反而要我辞官丁忧,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父仇不共戴天,若我不起兵,安能诛杀曹文诏这奸贼,为父报仇。”

冯师礼听得哑然,依希记起二年前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自己也没在意,曹文诏是来陕西帮忙平乱的,莫说不能因一个小小的都司得罪他,就是再大的官也得忍了,没想到这个都司如此能耐,二年多一点时间创下如此大的基业,自己都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有些人还模模糊糊的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咒骂起曹文诏来,他惹的祸却要自己来承受。

但有些精明的人却不相信,恐怕没这么简单,这事只是一个由头而已,此人说不定早有野心,不能何以二年时间能展的这么快。

秦王大喜:“原来李爱卿是朝庭中人,爱卿放心,只要你确实忠于朝庭,孤王为你作主,一定替你诛杀了曹文诏。”

众人忍不住翻了白眼,这个秦王真是草包,纵然事实真是如此,他已起兵,还有退路吗。

没想到李鸿基真得向秦王鞠了一躬,道:“多谢秦王为我作主,不久秦王就可以回到皇上身边,还望秦王能为我美言,我李鸿基起兵只为诛曹文诏,若父仇得报,必亲向皇王请罪。”

众人大讶,但深知不管这个李自成说得是真是假。此番曹文诏可有难了。

秦王大喜,他倒不完全是笨蛋,虽然在这里暂时没有危险,但肯定随时随地都有人监视,以前的各种享受更是没有,听李鸿基当着众人的面说放他走,此事就有几分希望,只要回到了北京,皇上总不能看着自己一个番王太寒酸,各种赏赐自然会有,到时自己又可过从前风光的生活。

第二十四章设宴劝降下

秦王拍着胸脯道:“爱卿放心,等我到了京城,必有好消息给爱卿传来。”

李鸿基笑着对秦王道:“只是秦王临行前,下官还请麻烦秦王一件小事,目前陕西混乱,下官不得不出面管起来,在座众人许多官职都在下官之上,还请秦王吩咐众人归于下官管辖,如此陕西才不至于继续乱下去。”

秦王听李鸿基之意,马上就可放了自己,大喜道:“这个容易,马上就可为爱卿办好。”

转过身对众人吩咐道:“各位卿家听令。”

众人心知不妙,但不得不回道:“听王爷吩咐。”

秦王言道:“目前小人当道,蒙蔽圣聪,幸有李都司忠心爱国,起兵清除奸佞,各位今后要认真辅助李爱卿,管好陕西事务,不可怠慢。”

众人面面相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王良智望了众人一眼,见高杰向他点了一下头,马上跪下道:“仅遵秦王令。”

其实明朝的番王大多没有实权,平时虽然各地官员对番王恭恭敬敬,但不必听他的话,番王也不可插手地方事务,但此刻形势微妙,众人都落在李鸿基手里,挣扎在降与不降之间,死谁都怕,但降又对名声有碍,此时有番王出头,加上王良智的带头作用,心里障碍一去,顿时跪倒一大片:“仅遵秦王令。”

冯师礼孤怜怜的站在那里,见众人都望着他,一咬牙,心道:“皇上啊,皇上,不是我对不起你,实在是你朱家的子孙太不争气。”

也跪了下来,道:“仅遵秦王令”

王良智又大步来到李鸿基面前道:“拜见闯王。”

众人恍然,事情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扭扭捏捏了,都到李鸿基面前跪了下来:“拜见闯王。”

李鸿基大笑:“好,好,各位请起,大家都是朝庭的栋梁之才,至此以后,就是我闯军中的一员,望各位同心协力,共同管理好陕西。”

众人站了起来,面色复杂,有人羞愧不安,觉得没有保住操守,也有人欣喜不已,要想法在新主面前好好表现,争取得到重用。

当晚,所有一干朝庭降官都喝的酩酊大醉,李鸿基一一派人将他们送回府。秦王想告退时,李鸿基却叫住了他,朱存枢不安的道:“不知闯王还要孤王做何事。”

李鸿基拍了拍他臂膀道:“王爷放心,我说了会放你就不会失言,不过你还要为我劝降两人即可。”

朱存枢一听,这个容易:“好,好,孤王马上就办。”

李鸿基对贺景道:“带王爷去见马将军。”

朱存枢连忙跟去,李鸿基记忆中马科在后来是投降了自己,现在的马科却又臭又硬,连劝降了数天也无动于衷,一心求死,李鸿基让朱存枢去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再不降就只有杀了,目前陕西还有多处没有平定,自己可没有时间担搁在一个降官身上。

果然,不久朱存枢就狼狈而回向李鸿基请罪,马科因自己多年的亲兵部下死伤殆尽,全是因为替朝庭尽忠,没想到朱家的子孙倒来劝降,不但把朱存枢大骂了一通,还带上了其它番王,若不是朱家的子孙刻薄寡恩,贪得无厌,大明朝何至到如此地步,朱存枢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堂番王出马,这个马科一点面子也不给,想要回骂,又哪里骂得过,只好悻悻的回来了。

李鸿基倒也没怪他,让他回去,自己却在想洪承畴现在怎样了。

洪承畴一路上昏昏沉沉,由亲兵拥着,不停在想怎样向朝庭交待,自己是三边总督,丢了西安,还失陷了番王,怎么也是死罪,不如自尽为好,也省得受辱,想到这,摸了摸自己的佩剑,却找不到,原来在西安出城时由于太拥挤,他的长剑不便,已交给亲兵了。洪承畴清醒了过来,问旁边的亲兵洪福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洪福见洪承畴问话,忙答道:“我们向潼关方向去。”

洪承畴一惊:“不可以去潼关,那里已被贼军包围了。”

洪福一惊:“大人,那我们去哪里?”

洪承畴沉呤了一下,想了几个地方,又马上否决了,这时队伍突然大乱,有人喊道:“贼军来了,快跑。”

洪承畴一惊,打马便跑,却忘了他身穿的官服是何等醒目,其实贺珍从他们出门就远远跟着,因出门的人太多,贺珍看到众人那种疯狂劲,他虽然率了二千人,却也不敢挡,只好捡几个大人物跟着,洪承畴被亲兵拥着出了城门,天下之大,他不知何去何从,一直昏昏沉沉,一身官服并没有脱下来,早让贺珍盯上了。

从西安城中逃出了数千官兵,但出了城便四散逃命,洪承畴身边此时只有十几名亲兵,众人一起打马逃跑,贺珍哪里肯让,手下分成数队,远远的就围了上来,洪承畴望了望自己身边的十多人,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抽出身边亲兵的长剑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他身后的洪福大急,连忙抱住,道:“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把洪承畴手上的剑抢了下来,这时洪承畴的脖子上已有一道血痕,留出了细细的血珠,洪福再稍慢一点,洪承畴就要身异处了。

贺珍的人马围了上来,洪承畴的亲兵不敢反抗,任由闯军下了兵器,一一捆住,贺珍见拿了一个大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洪承畴闭目不答,他的亲兵连忙回道:“这是三边总督洪大人。”

贺珍大喜,这可是闯王多次交待,一定要抓住的人物:“好,拿的就是你了,我们可以回去交差。”把洪承畴捆在了马上,返回西安。

李鸿基听到抓住了洪承畴,放下了心,吩咐好好关押,他害自己损失了二万人马,先让他在牢中受几天苦,折一折他的锐气再说。

第二十五章洪承畴 上

两天后,李鸿基带着秦王朱存枢来到了牢房,洪承畴这两天已经打定的主意要一死以全名节,心中倒也坦然,给吃就吃,给喝就喝,只是没有见到贼,不能当面骂他一顿有点不甘心,他知道贼早晚会来看自己,那时自己就可以破开大骂,激怒贼杀了自己,自己也可在史上浓重记上一笔,所以不再想自杀的事了。

洪承畴生于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泉州府南安县二十七都英山霞美乡人。出身望族后裔,是武荣翁山洪氏第十二代孙,属东轩五房,香门第。到了他的曾祖父辈,已是家道中落,并不富裕。

洪承畴童年入溪益馆读。因家境贫寒,11岁辍学,在家帮母做豆干,每日清晨还要到英圩埔走街串巷叫卖豆干。当时西轩长房的才子洪启胤在水沟馆办村学,洪承畴叫卖豆干之余,常在学馆外听课,偶尔也帮学生做对子。洪启胤现洪承畴极有天份且抱负不凡,免费收洪承畴为徒,重返校门。

洪承畴学习用功,博览群。启胤老师的《史记》、《资治通鉴》、《三国志》、《孙子兵法》等都被他借来认真研读,从小就表现了治国平天下的愿望,甚得洪启胤赏识。洪启胤曾在洪承畴的一篇文中批下“家驹千里,国石万钧”的评语。

洪承畴在水沟馆读了五年后,又到泉州城北学馆读。

万历四十三年(1615),23岁的洪承畴赴省参加乡试,为乙卯科中式第十九名举人。次年,赴京会试,连捷登科,为丙辰科殿试二甲第十四名,赐进士出身。

洪承畴初授刑部江西清吏司主事,历员外郎、郎中等职,在刑部任事6年。明?;天启二年(1622年)擢升浙江提学佥事,以才高识士,所选人才皆俊奇,为朝廷所器重,2年后升迁两浙承宣布政左参议。

天启七年(1627年),升陕西督道参议。

崇祯二年(1629年),农民军王左挂、苗美率兵进攻韩城。陕西总督杨鹤手中无将,情急之下,令当时还是参政的洪承畴领兵出战。洪承畴斩杀敌兵三百人,解了韩城之围,顿时名声大噪。

崇祯三年(1630年)六月,洪承畴被任为延绥巡抚。作为杨鹤手下干将,本该上司的“招抚政策”,可是洪承畴没有,他反而大力剿匪。而且不仅剿匪,并且“杀降”当时被其杀掉的投降“贼军”多达数万。

崇祯四年(1631年),因朝廷无力养活大批饥民,已就抚者,纷纷再起。三边总督杨鹤为此被罢官入狱,洪承畴继任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改杨鹤的“边剿边抚”为“全力清剿”、“以剿坚抚,先剿后抚”方针,集中兵力进攻陕西农民军。

崇祯五年(1632年)春天,一股农民军由于顶不住官军的压力,向庆阳突围。洪承畴亲赴庆阳,指挥会战。双方在西澳激战数十次,农民军损失惨重,领杜三、杨老柴被斩杀。此战一扫多年官军之颓气,被朝廷称为“西澳大捷”。

此时的洪承畴刚过四十,正是壮年,官运正旺,如果没有李鸿基,他将作为朝庭剿匪的一员干将,能一直做到兵部尚,总督关外五省军务。蓟辽总督,崇祯十四年,洪承畴才在松山被清军所俘,投清后成为清朝重臣,一直活到七十三岁。

洪承畴被关的地方正是秦王设的私牢,李鸿基给了他最好的一间,而且每天还好吃好喝的招待,洪承畴自然知道贼军的用意,要劝降自己的可能性很大,此时他正在牢中呆,洪承畴生**洁,这虽然是最好的牢房,但气味还是太难闻。

若是以前,这样的牢房他一刻也呆不了,但此时只得尽量捂住鼻子,身上的衣裳也数天没换,头也无法梳洗,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整洁一点,免得失礼于人,听到牢房门响,连忙将自己整理了一下,盯着牢门,若是匪进来,马上就可以正气凛然地对他痛骂一顿,最好让贼军羞愧不已,恼羞成怒之下把自己杀了。

进来的人却让洪承畴一呆,竟然是秦王,他还以为秦王是刚抓到,也要关在这里,马上跪下道:“王爷,是下官无能,末能守住西安,让王爷受累了。”

朱存枢对洪承畴很是恼怒,若他能让自己提前知道西安守不住,自己早带家财走了,也不会让闯军将家财全部收缴,那是数百万两银子啊,想起来现在还肉痛,恨不得痛打洪承畴一顿,再扒了他的皮,但上次劝降马科不成功之后,李鸿基已警告过他,若再不能劝降洪承畴,他就休想回北京了,只得收起怒意道:“爱卿请起,闯王的军队岂是人力可抗,你守不住也不怪你。”

洪承畴一愣,秦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通情达理了,见秦王不说贼军,而说是什么闯军,心知不妙,反应过来,这秦王莫不是降了贼军,回道:“下官没能守住西安,还让王爷失陷敌手,自己也成了阶下之囚,只求一死,以报皇恩浩荡,王爷天潢贵胄,纲常所系,惟当自受,万勿**自辱。”

朱存枢一听,自己还没劝降,他反倒劝自己找死,大怒道:“尔食朝庭俸禄,不能抵敌,连累孤王失陷,不知悔改,还敢要孤王一死,真是不忠不义,反了你。”

李鸿基在身后咳了一声,朱存枢反应过来,改口道:“如今本王也不追究了,李爱卿本是我大明官员,只是那曹文诏仗势欺人,纵兵如匪,李爱卿老父惨死在他手下后,曹文诏不但包庇凶手,还利用权势让李爱卿辞官丁忧,李爱卿才不得已起兵,只要诛杀了曹文诏,李爱卿还是会忠心朝庭的。”

第二十五章洪承畴 下

洪承畴一呆,中间还有如此隐情,模模糊糊记得好象有那么一件事,那时三边总督还是杨鹤,王承恩曾行文总督府为他的部下李自成鸣冤,但没有谁会为一个都司得罪一个总兵,当时谁也没在意,没想到酿成一大祸。

打量了一下李鸿基,道:“你就是李自成,朝庭待你不溥,曹总兵有错,应再向朝庭申诉才是,怎可行那逆天之事。”

李鸿基向洪承畴行了一礼,道:“部堂大人,自成已经丁忧,再向朝庭申诉有用吗,恐怕不依不绕下去,只能惹来杀身之祸。”

洪承畴哑然,那时曹文诏正在陕西剿匪,若李自成真要咬住不放,杀他一个丁忧的都司,恐怕只是举手之劳。

朱存枢在旁接道:“如今陕西混乱,我已令所有官员都协助李爱卿管理陕西,等到曹文诏受诛之后,李爱卿自然会重新得到朝庭重用,洪爱卿还可重新效忠朝庭。”

洪承畴反应过来,说来说去,还是要让他投降,至于日后李自成会重新投靠朝庭,这话连三岁小孩也不信:“呸。”了一声。

骂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你有天大的冤屈也不该兴兵作反,尔等目无君父,我洪承畴幼读圣贤,岂能降尔,与此等人为伍。”

这话连秦王也骂了进去,朱存枢大怒:“你已害孤王一次,孤王也不怨你,只要你答应助李爱卿,孤王就可回北京向皇上诉说李爱卿的冤情,到时只要有曹文诏伏法,你和李爱卿又是同殿为臣,这有何不可。”

洪承畴闭目不答,原来是李自成答应放秦王回去,怪不得会如此卖力,秦王的话恐怕他自己也不会相信,只是为了脱身,不惜将自己忠心的臣子推给对方,末免让人心寒,但秦王必竟是皇家血脉,洪承畴也不好大骂,只得闭目不理。

朱存枢见洪承畴不听,生怕自己回不了京,见硬的不行,又来软的,道:“洪爱卿,孤王求你了,为了孤王,你就暂时受点委屈又有何妨。”

无论朱存枢如何说,洪承畴就是不可开口,李鸿基大为不奈,道:“秦王殿下,看来洪大人是暂时听不进劝了,在下还有事,秦王将暂时和洪大人住两天,慢慢再劝,什么时候洪大人想通了,再一起回去好了。

秦王大惊:“不,我不要住在牢里,洪爱卿你倒开口说话讶,本王就要陪你坐牢了。”

李鸿基见洪承畴还是无动于衷,吩咐牢头将大牢打开,让秦王进去再劝,秦王大惊,没想到自己建的牢房有朝一日竟然自己住上了。大叫大嚷,不肯进去,李鸿基的亲兵抓住他,推入牢房。

洪承畴破口大骂:“李自成,你这个乱臣贼子,敢关押番王,如此逆天作乱,就不怕日后被诛九簇吗。”

李鸿基回道:“洪大人,你还是多为自己想一想,秦王可全是受你连累。”

说罢退出了牢房,突然想起这一幕怎么这么熟,仿佛前世所看电影里忠贞不二的大臣大骂判贼的情景,这个判贼无疑就是自己。

李鸿基见洪承畴短时很难投降,只得暂时不去管他,拿下西安后,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洪承畴虽然重要,但以后处置也不迟,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拿下陕西,目前潼关战役还没有结果传来,拿下了潼关,就守住了陕西的东面,自己可派兵后顾无忧的横扫陕西。而且以潼关为基地,可以兵出山西,河南两省。

在西安休整数天后,李鸿基正想亲率大军前往潼关接应李万庆,李万庆已传来回报,潼关已破,其守将王朴已死,总兵白广恩投降。

原来李万成带领老张飞,混天猴,黑虎星,拓养坤,赵胜率四万大军前住潼关,其守将王朴以为普通的贼寇,顿时大怒,潼关是朝庭重兵之地,匪寇竟敢围攻,那还了得,自持武勇,率领一万人马出关作战,潼关险峻,只有东西两门,是陕西进出山西,河南两省的重要通道,李万成也只能攻西门,要攻东门除非翻过大山,若没有大炮,潼关可轻易挡住十倍敌人的轮翻攻击。

但王朴肯定不这么想,他把闯军的包围当成奇耻大辱,不明对手底细之下轻率出关迎战,李万成见王朴出战,大喜,率了五千火枪手正面挡住了王朴,王朴大惊,没料到贼军火器如此众多,王朴不算太笨,知道正面对决,肯定不是贼军对手,但潼关的地理就是官军想迂回从侧翼攻击也不行,派出数百人试探,被闯军干净利落的消灭。

王朴顿时后悔,蒙生退意,率军徐徐向城中退去,但闯军容他出城,哪还容他进城,火枪兵一步步压上来,二十门大炮更是同时开火,炮弹落入官军密集的队伍当中,每炮弹都将十数人炸的血肉横飞,那惊天动地的爆炸顿时将官军的勇气推毁,遭此打击,刹时官军全乱了起来,争先恐后逃命,在城门挤作一团。

王朴措手不及,连同他的亲兵被轰了个灰飞烟灭,总兵白广恩大惊,见闯军将官兵如猪羊般屠杀,向一步步向城内逼近,急令关城门,但城门挤满了官兵,哪还关得上,白广恩一恨心,让亲兵将城门的官兵射杀,才将城门勉强关上,城外的官军走投无路,只得投降,王朴带出去一万人,逃回来的不足二千。

白广恩再也不敢开门迎战,将城门用石块和木头堵上,李万成也不着急,天天架起大炮往城墙轰击,潼关的城墙就算再坚固,也挡不住二十门大炮日夜炮击,数天后,西门的城墙终于轰然倒塌。

白广恩每天在城中听到大炮的响声都坐立不安,如果逃走那肯定是没问题,但丢失潼关,又拍朝庭问罪,最后下定决心,大不了与城同亡就是,看到城墙倒了,反倒松了一口气,准备和贼军接战,哪知李万成根本不进城,他本是绿林出身,视人命如草芥,见大炮好用,马上吩咐大炮延伸射击,将潼关军民打的损伤惨重。

两天之后,白广恩终于受不了,走又不能走,打又打不了的慈味太难受,下令投降,城中无论军民都欢声雀跃,总算解脱了,就算被人一刀砍死,也比被大炮轰击的粉身碎骨要强。

第二十六章河南大战上

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二十六章 河南大战上

第二十六章河南大战上

李鸿基接报后大喜,马上传令让李万成紧守潼关,西安的闯军分成四部,一部由高一功率领二万大军,从西门出发,带着秦王和冯师礼向陕西官兵劝降的印信,一路横扫陕西西面,然后转南,将陕西西南全部拿下为此。

一部由高杰率领二万大军,带着秦王和冯师礼向陕西官兵劝降的印信,从北门出发,一直打到绥德,与高立功的部队汇合为此,

一部由马维兴率领二万大军坐镇西安,配合周凤梧,冯师礼将西安民政迅速恢复,李鸿基自领本部三万五千人马加上收编官军的二万人马朝潼关而去,目光瞄准了山西。

此时已无保密的需要,李鸿基吩咐王长顺的宣传队全面启动,向陕西的各府传唱闯军的政策,免除全省的钱粮一年,开放官府的官仓,赈济各地灾民,李鸿基倒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光西安缴获的粮草足够他现在的大军二年使用,免征一年完全可以做到。

闯军的宣传词许多由李鸿基亲自捉刀,基本上用上来后来李岩写的歌词,如“早早开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有些还作了修改,如“吃他娘,穿他娘,闯王来了分田忙。”

这些词语随着闯王在各地的间谍和细作传唱,一下子就传遍了陕西全境,许多饥民都在日夜盼望闯军的到来,李鸿基还令各队每到攻下一处,所有缴获的粮草至少要用一半来赈济饥民,若当地粮草不够,还可由西安的秦王府库供应。

陕西总共有三十余万倾良田,秦王名下就有三万余倾,各地都有他的封地,加上陕西连年起义,各地的官绅壕强都已杀得差不多了,至少有一半现在成了官田,暂时只要把秦王府和官田全分下去,陕西每人就能拥有数亩土地,陕西的其它地主壕强的地可以慢慢再收缴,已防引出强烈反弹。

李鸿基每天就忙的团团转,不过现在定下了各种基本的政策,又有西安本地的官员全体投城,整个西安已恢复了平静,高一功和高杰两人已出发五天了,有了西安府的印信和秦王的劝降信,加上实力相差太大,陕西的各地抵抗并不强烈,两人每天数报,都是某县某府投降的消息。

啃下了西安和潼关这两块硬骨头,对陕西各地官府的震憾是相当大的,只要明智一点的官员,就知道陕西再也不可守,除了目前在绥德和高立功僵持的俞忠霄外,其他人连挡都不可挡,不过等到高杰到了绥德,相信俞忠霄不能有多大作为。

李鸿基放下了心,处理完这些事后,在西安待了不到十天,就率近六万大军浩浩荡荡朝潼关而去,降将黄龙,牛成虎,崔尔达,等武将都带在身边。

李万成听到李鸿基来了,亲自率兵出城迎接,见李鸿基来了,忙带领众将下跪:“参见闯王。”

李鸿基扶起他一起向潼关走去,此时的潼关西门完全成了一个瓦栎堆,大部城墙都已不在了,李万成对潼关西墙足足发了数千发炮弹,目前商洛制造的炮弹成本每枚大约需十两银子,这一放就是数万两银子砸了下去。

李鸿基望了李万成一眼,这小子太狠了,以后这潼关等于还要重建,不过并没有说他,此次攻打潼关,杀官军近万人,降一万多人,而闯军的损失微乎其微,多花数万两银子比起士兵的伤亡来还是划算得多,李万成已不是当初动则拨刀的绿林好汉,而已是真正可以独挡一面的大将。

经过西安的两天攻城血战,李鸿基的手下已不是初上阵的菜鸟,虽然牺牲了数千人,但这支部队已经有了杀气,比起李万成基本毫不费力就进入潼关的队伍来,显得更加气势逼人。

李万成又把白广恩介绍给李鸿基,白广恩连忙跪下向李鸿基请罪,李鸿基扶起了他道“将军请起,你我本是同僚,如今又聚在一起,然是天意如此,如今朝庭小人当道,各地贪赃枉法成风,眼看大厦将倾,将军能够审时度势,及时投降,何罪之有。”

又将黄龙,牛成虎,崔尔达等人介绍给了他,几人本是同僚,以前也见过几面,这次在闯军中再次重逢,末免有几分尴尬,但随即释然,闯军势大,只要不想死,就得投降,白广恩倒是可以逃跑,但也难免被朝庭问罪,见到了闯军实力强大,李鸿基心机深沉,一出手就抓住朝庭要害,而朝庭虽然根深叶茂,但此时正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之中,说不定此人真有机会问鼎天下,到时自己也是开国功臣,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几人客气了几句,一起随李鸿基到了原先王朴的帅府,本来是李万成住着,李鸿基一来,自然要让出来,在为主帅接风的酒宴上,李鸿基对这些明朝的降官大加拢络,频频向他们敬酒,让一干降军受宠若惊,纷纷大表忠心,一个个酒到怀干,满嘴的阿谀奉承,看得老张飞,拓养坤等人大皱眉头,对这班降将登是便看不起来,李鸿基倒知他们这是官场的习惯使然,没对他们表示不满。

第二天,李鸿基就招聚众人议事,让贺景给他们讲解最新的情报,义军和曹文诏的大军相持在宜阳,高迎祥正愁怎样对付军中无人能敌的曹变蛟,接受了贺忠的建议,秘密从城头抽掉了三门大炮下来,藏在中军。

当曹变蛟再次来到义军寨前挑战时,闯军的操炮手按照偷偷标好的射击诸元,瞄准了曹变蛟,为保险起见,三炮齐发,可怜这样一个勇贯三军的猛将,被三炮同时击中,官军只听一声巨大的炮响,刚才曹变蛟还在耀武扬威的地方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他们的先锋官连渣也不见了。

高迎祥大喜,这三百两银子花得不冤,义军初次见到大炮的威力后,一路上攻城拔寨都全靠大炮,没有了大炮,义军再也不愿攻城,炮弹自然清耗的极快,加上高迎祥还想训练自已的炮手,闯军送的一千枚炮弹很快用光。

义军提出要卖炮弹时,闯军狮子大开口,一枚炮弹一百俩银子,侥是义军这段时间收获颇丰,也被这个价格吓了一大跳,但用惯了大炮,没有了肯定不行,只好掏了十万两银子又买了一千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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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河南大战下

高迎祥心痛炮弹的价格,后来要求炮手训练时都不能用实弹演习,高迎祥派出学习操炮的大都是大字不识的粗人,如果有实弹演习还好,打得多了,凭着经验,慢慢的自然会成为合格的炮手,但不进行实弹演习,哪些人哪懂得什么三角函数,什么坐标,自然学了几个月,什么也学不会,每次开炮还得靠李鸿基送给他们的炮手。

这些人攻起城来自然不会为义军节省炮弹,搞得义军要频频向闯军购买炮弹,后来义军每次开炮前的炮弹都要计算了又计算。

现在三枚炮弹就结束了这个让义军一直头痛的曹变蛟,虽然高迎祥觉得一枚炮弹或许就够了,但还是没敢省下这两百两银子,毕竟曹变蛟实在对义军威胁太大了,果然这次一举成功。

曹文诏呆呆的望着两军前的大坑,曹变蛟的武艺深得他真传,不知为他立下了多少汉马功劳,虽然是侄儿,但一直把他当儿子看待,没想到折在这里,而且是被贼军如此卑鄙的方法谋杀,自己虽知贼军有大炮,扎营离城也足够远,没料道贼军竟处心极虑,把大炮藏在营中,顿时心如刀绞,悲痛万分,令旗一挥,全军冲阵,要为侄儿报仇。

高迎祥也不客气,竟然大炮已经显露了出来,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吩咐闯军士兵,大炮向曹文诏的大军不停轰击,同时大军徐徐后退,宜阳城中还有九门大炮,高迎祥想把官军再引入城内大炮的射程。

曹文诏也带有大炮,以前迟迟末用,是怕一开炮把贼军吓走,不能全歼,所才派侄儿先挑战,等贼军士气低落时再用大炮轰击,那时贼军必定争相逃命,只要乱了阵脚,官军再动手就容易的多了,没想到,一念之差侄儿倒先死在对方的大炮下。

曹文诏的大炮虽然威力不如义军,但胜在炮多,两下一炮战,闯军的炮手就吃不消了,因没有拉开距离,大炮射程远的优势挥不出来,虽然也打掉了官军数门大炮,但义军的三门大炮都中了数弹,散落在地上,虽然没坏,但炮架没了也无用,闯军的炮手也死了数名,剩下的人只好撤退,也来不及炸炮,这样三门大炮落入了官军手里。

等到官军进入了城外十里内,宜阳城上的九门大炮威了,一朵朵血花在官兵的阵营溅起,一炮就是十几人血肉横飞,而官军的大炮只有五六里的射程,不要说城墙,就是对城下的义军也毫无威胁,曹文诏只好撤军,这时大炮射程的优势才完全显示出来,城头的大炮一直追着官军轰击,直到官军退后二十多里才停止。

义军损失了三门大炮,但杀了曹文诏,官军在大炮下死伤不下千人,义军算是扬眉吐气,大胜了曹氏叔侄俩,当晚摆酒庆贺。

官军见到义军大炮的威力,拼死把三门大炮拖了回来,为此又损失了上百人,修复好了炮架,曹文诏总算有了一安慰,这三门大炮害死了变蛟,我要用它们来杀更多的贼军,才能对得起侄儿的在天之灵。

曹文诏苦于兵马比贼军远少,宜阳城头的九门大炮太过利害,自己虽然也有三门,但在城下若想对城上对射,那是自找苦吃,再也顾不得陕西的事了,虽然自己接到陕西的消息一天比一天坏,但那是洪承畴的事,还是先顾得了自己再说,马上下令山西的贺人龙,李卑,艾万年三人进入河南,一同剿匪。

三人又带了二万多精兵强将进入河南,整个山西顿时一空,除了大同,朔州等地因还防蒙古和清军入侵部有重兵外,省会太原的兵力已是不足,更不用说靠近内地的晋城,长治,临汾等府了,几乎已经空虚。

虽然曹文诏担心陕西,但对潼关却放心的很,没见到闯军大炮前,曹文诏相信就是贼军有数十万之众也攻不破潼关。所以放心将晋城,临汾等靠近陕西方向的官军抽调一空,后来与义军交战后见识了贼军大炮的威力,但对洪承畴还抱有幻想,何况他自顾不暇,自然没有心思放在陕西身上,他想集中兵力先攻破河南的贼军,到时再返回山西也不迟,哪知陕西会败的如此之快。

在李万成攻潼关时,白广恩不敢逃跑,自然也不让别人逃路,后来投降了闯军更是封锁了消息,因此此时曹文诏还以为潼关在官军手中,对山西放心的很。

得到了贺人龙等人的增援,曹文诏实力大增,马上向义军进攻,曹文诏得到了三门义军的大炮,虽然换上官军的炮弹,射程不及义军,但对城外驻扎的义军却有很大的威胁,曹文诏架起大炮每天轰击义军的军营,义军只能一退再退,直到离城不足两里才能用城头的大炮压住曹文诏的炮击,但五万多人岂能长久挤在这么辖小的范围内,只得把城头的大炮抬到了军营,这下子轮到官军受不了,义军的大炮还把官军刚缴获的三门大炮报废了两门,曹文诏一狠心,率官兵冒着炮火向义军全军突击,两军终于短兵相接。

义军的大炮还在向官军不停的射击,每一轮都带来近数十人的伤亡,官兵咬牙硬挺,开始义军还仗着兵器精良,人员众多占了优势,双方鏖战了近两个时辰,官军的素质渐渐显现出来,义军的老兵在山西时伤亡大半,后来在河南和邓天河一战虽然胜了,但老兵又伤亡了数千,这近六万大军九成是在河南新招之人,训练不足半年,哪挡得住转战多省的百战官军,何况义军的内部还矛盾重重。

先是王自用见势不妙退出了战场,张献忠也有样学样,罗汝才一直紧跟张献忠也退了出来,刹时间义军各股纷纷而逃,高迎祥见大势已去,只得也退,但战场之上哪容你说退就退,最终义军的撤退变成了大溃败,近六万余人只逃回了一万人,其余不是被杀就是被俘,大炮也全落在官军手里。

官军夺得了大炮,宜阳再也不能守,众人马上放弃了县城,一路逃命,这六万人是义军的精华所在,丢了这路人马,虽然义军还有号称百万民众,也只得一路败退。

第二十七章进入山西上

李鸿基望着下面的一众大将,其中有原先的绿林好汉,也有贫苦农民,现在又多了明朝降将,这些人互相瞧不起,自己要尽力把他们的力量捏合在一起,否则一旦生内耗,马上面对官军的反扑,那么能否立足还是个问题。

李鸿基将情况大至说完,众人都热切起来,目前朝庭虽然号称有二百万大军,但真正能战的只有关宁铁骑,陕甘山三边精兵,目前陕西已在闯军手里,甘肃被远远隔开,若能拿下山西,朝庭失去了这处精兵的来源,唯一的精兵只有关宁铁骑,但被满人死死拖住,不可能大规模调来,到时闯军再不济也可和朝庭分庭抗礼。

不但李万成,赵胜等人摩拳擦掌,就是黄龙,崔尔达等人也暗暗庆幸没有投错人,看来闯王真的有机会争夺天下。

此时官军和义军的交战结果还没传来,但无论官军是胜是败,都不可能马上回到山西,只是陕西和山西隔着黄河,若想进入山西必须先找到大量船只才行,李鸿基望了下面的众将一眼,道:“各位谁愿意为大军征集船只。”

白广恩心想:“我是走投无路才降,若当着闯王的面不能立功,何时才有出头之日。”遂自告奋勇的道:“闯王,末将原是潼关总兵,熟悉周边地形,愿意领兵为大军搜索船只。”

李鸿基见其他人大多是旱鸭子,白广恩愿往,那是最好不过,点头道:“好,先给你五千人马,白将军若能找到足够船只,让大军能在数日渡河,当记头功,。”

白广恩大喜:“遵闯王令,末将一定在三日内找到足够的船只。”

李鸿基吩咐散会,各人回去准备出征事宜。

白广恩初次接到任务,不管怠慢,自是尽心尽力,黄河岸边顿时鸡飞狗跳,不但官府,一些大商家,甚至渔民的船只都集中起来,三日之内,搜集了大大小小上千艘船只。

崇祯六年的八月,李鸿基在潼关留守了二万人马,自己率十万大军渡过黄河,一路上摧枯拉朽般攻占了运城,临汾,晋城,长治等州府,一月之内山西的一半就落入闯军手里,此时陕西全境也被闯军全部占领,朝庭这时才接受确切的情报。

短短数月间,丢失了一省半地,崇祯看着奏报,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大殿上咆哮怒骂,众臣见皇帝如此振怒,一个个都低头伏地,不敢抬头,生怕皇上找自己的麻烦。兵部尚张凤翼更是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当成了替罪羊。

崇祯泄完怒火,望了底下的臣子一眼,知道还是要让他们尽快拿出一个主意才好,道:“贼军如此猖狂,各位爱卿有何退贼之策。

此时大学士周延儒刚被遂出京城,顶替他的是温体仁,回道:“皇上,如今陕西已被贼军所占,三边总督洪承畴下落不明,唯有在河南的山陕总督曹文诏手握重兵,皇上还需下诏,令曹总督返回山西剿灭贼军才行。”

崇祯迟疑了一下,曹文诏刚来军报,已大败河南贼军,正要乘胜追剿,若回到山西岂不功亏一篑。

张凤翼见皇帝迟疑,知是担心河南的剿贼事宜,忙道:“皇上务需担心河南贼军,副总兵左良玉多次败贼立功,可堪重任。皇上可升其为总兵,负责河南余贼征剿事宜,左良玉心感皇恩浩荡,必不负皇上鸿恩。”

崇祯见众臣再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只好传旨,令曹文诏火回山西救援太原,并升左良玉为总兵,负责河南余贼的征缴。

曹文诏正在对河南的义军穷追猛打,接到山西告急的情报,军心已是不稳,官兵大多是山西人,老家被抄,自然都想回去救援,但曹文诏深知,此时正是全歼河南贼军之时,若是放过,转眼恐怕贼势又灸,那时官兵被左右夹击更是可怕。只得传令加快进攻步伐,先消灭河南贼军,再回师救山西。

高迎祥部更是立不住脚,一日数败,原先的县城一个个丢弃,张献忠,罗汝才等人趁机和高迎祥分道扬镳,独领人马进入湖北的十堰郧县一带,高迎祥退到河南的南阳一带,身边只剩数千人。

曹文诏正想再接再厉,彻底消灭高迎祥所部,朝庭的旨意已来到,加上将士纷纷思归,曹文诏无奈,只得将河南的剿贼事宜托付给左良玉,自已率大军回军。

李鸿基攻占了运城,临汾,晋城,长治等数十个府县,每个地方都要分兵留守,小的县城只有数百,大的有数千,由其是靠近河南的运城,晋城等地区,更是得驻重兵,出潼关的十万人马,加上新招附的五万人马共十五万人不断被摊薄,到了攻下祁县,交城时李鸿基身边只剩不到二万人马了。对太原已经是力不从心,但还是作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太原的样子。

李鸿基所占的这些地方本来去年闹过兵灾,开始是义军到来,将大户官绅人家全都杀尽抢光,因义军待的时间不长,吃大户就足够了,一般的民众跟在后面还能得到了一点好处,但官兵来了就不一样,有道是“贼过如筛,兵过如洗。”

曹文诏的大军虽然比一般官军军纪要好一点,但也只有做到不杀人放火而已,至于军需负担自然要压在一般民众头上,因此百姓都叫苦连天,大家竟然巴不得官军快走,见又来了一支大军,即不抗拒也不欢迎,后来见到这只军队军容严整,买卖公平,占领了一个地方后马上开展民政,给老百姓分粮分地,当地百姓马上就拥护起这支军队来,虽然才来一个多月,已站稳了脚跟。

义军虽然是不事生产,靠流窜抢掠为生,但只要在一个地方待的不久,对地方的危害就不大,因为有富户可抢,谁会去抢穷人,只有在一个地方盘据日久,从富户那里抢回来的东西用尽时,才会对一般农户下手。

第二十七章进入山西下

等到官军到了时,义军再次逃窜,官军反而只能抢一些普通老百姓,更严重的还有经常杀良冒功,百姓更是苦不堪言,而且壕门大户都和官府有千丝万绦的联系,官军对富户也只能客客气气。

当然官军所做的事朝庭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想让官兵打仗,不让他抢哪行,朝庭的文官自然会把这些统统推到义军身上,才会出现哪处义军杀人不眨眼,哪处义军到处抢劫之事,其实这些都是官军所为,不能义军本身就是穷人,若没有穷人不断加入,义军哪能壮大,又有哪个义军领无缘无故会去杀害平民。

所以李鸿基的想法是借义军之手将那些官绅富户除去,而官军的追剿又会对一般的老百姓产生很大的伤害,到时闯军再收起来自然水到渠成,从山西各地的反应来看,无疑效果很好。这里的许多大户都被义军所杀,所占的良田自然成了官田,闯军赶跑了官军,把田分了下去,这些得到土地的人无疑会站在闯军一方。

曹文诏接到旨意后,一路马不停蹄返回山西,士兵也归心似箭,在九月渡过黄河,进攻运城,想把闯军和陕西的联系割断,再把过河的闯军歼灭在山西,若是对付一般的义军这一战略自然是十分正确,但曹文诏没想到此时的闯军在山西境内就有十五万人之多,虽然分守各地,但运城是和陕西联系的站,当然有重兵把守,主将正是李万成,闯军在这里兵力有一万五千人。

以曹文诏的四万大军自然可以攻城,但李鸿基过河以后,从商洛运来了上百门大炮进入山西,此时闯军在山西的大炮比陕西还多,运城城头足足安放了十门大炮,曹文诏为了赶路,只带了轻骑回来,大炮都留在河南,头一天进攻,闯军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十门大炮齐,打死打伤官军数百人,曹文诏无奈,只得远远围着。

如果有时间的话,他可以围上数月,等运城粮绝,但此时这最缺的就是时间,在城下转了两天后,无奈撤兵,李万成现在是越来越喜欢用大炮了,敌人只能挨打的感觉真爽,当然也不会傻得去追曹文诏。

曹文诏又转攻晋城,结果同样挨了一顿炮揍,只得灰溜溜的又换了个方向,经过长治时他更是碰也没碰,绕过长治,经武乡,榆社才返回晋中,此时已是崇祯六年的十月,李鸿基虽然作出了攻击太原的动作,却一直没有正式进攻,只是一直将太原附近转悠,并派有一只军队向北,向靠近陕西的县城都拿下,就按兵不动。

其实两省隔着黄河,拿下这些县城对陕西也没有什么重要作用,只是闯军多拿下一个县城,影响力就强一分,将来向朝庭请和就多一分筹码,李鸿基也知朝庭是不可能和自己讲和,只不过讲和可以拖延时间,好让自己能更好的消化现有的地盘而已,到时再慢慢把那些不重要的地盘让出来,虽然朝庭可能不在意,但前线的官军去却会分薄兵力守城。

攻击太原只是要把曹文诏调回来而已,不能让他继续在河南攻打义军,不能义军恐怕会被他全灭,到时朝庭就能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自己方面,而且闯军的地盘展太快了,根据不稳,现在是考虑怎样把这一省半地好好消化的时候,而且甘肃还在后方,不拨掉这个钉子犹如芒刺大背,怎么也不会舒服。

曹文诏回到了晋中,拜见了晋王之后,马上就想整兵和闯军交战,李鸿基也向前线增派了兵力,曹文诏加上太原的兵马共有六万大军,而李鸿基也集聚了将近五万大军,双方对持在交城,祁县一带,双方都小心翼翼,每天派出数百名侦骑搜集对方的情报,两军的斥候经常遭遇,爆小规模战争,若是十人以下的小队,配上了燧枪的闯军经常是以零伤亡的代价取胜,但十人以上就互有伤亡,三五十人以上就是官军大占上风。

毕竟在野外地带作战,武器的作用比起人的作用来说退为迟要因素,官军都是转战数省,多年征战的精锐部队,闯军最长也不过二三年军龄,而且刚刚才参加几次大战,许多只是几个月时间的入伍经历,无论闯军训练的多么刻苦,这种战场上得到的血淋淋经验是训练弥补不了的。

曹文诏也现了这种情况,但却没什么好办法,毕竟斥候不可能派太多人,所有虽然官军精锐,但吃亏的往往是官军,这样双方对持一个月,官军的斥候丢失了近百人,对六万之众的官军来说,损失不算大,但已大大损了官军的士气,许多斥候都要数十人结伴才敢出去侦察,官军不得不大大增加斥候的人数,所获信息却更少。

曹文诏一直想尽快与闯军决战,但李鸿基却以两县为防线,修好了严密的防护措施,若曹文诏敢用骑兵冲击在栅栏和壕沟后的火枪兵,那简直和送死也没区别,何况闯军手里还有二十门大炮。所以现在战与不战,选择权完全在闯军手里。

李鸿基完全不想冒险与官军决战,闯军现在根据不牢,拖一天,对现在的区域控制便强一分,若是现在决战,赢了,闯军现在也没能力再多占地盘,输了,那就是灾难性的后果,山西马上就站不住脚,即使退入陕西,官军也会跟着追来,若要在陕西大打,自己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后方基地,到时把自己的老底赔光,也只能轮为流寇,何况李鸿基隐约记得,明年满人就会在大同宣府一带大举入寇,消灭了这只官军,说不定便宜的是满人。

虽然于公于私自己都很想曹文诏死,但还不到时候,该忍还得忍耐,看来是把秦王送出谈判的时候了,但愿曹文诏不会成为替罪糕羊。想到这,李鸿基马上写信给周凤梧,安排秦王回京。

第二十八章僵持不下 上

李鸿基在信中要求周凤梧放了秦王全家,并让他带给朝庭闯军和谈的要求,只有答应三个条件闯军就可重新归附朝庭。

条:要求曹文诏把当初闯入李鸿基家里的士兵全部送入闯营,让闯王能为父亲报仇。

第二条:朝庭承认李自成闯王的封号,并不得干涉闯军在控制区施行的各项政策。

第三条:官兵不得进入目前闯军的区域内,双方以现在的实际控制线为界。

若朝庭能够满足这三个条件,闯军不但停止与官军的冲突,可以派兵帮朝庭对付蒙古和后金的入侵。甚至可以考虑帮助官府清剿流寇。

周风梧接到李鸿基命令后,才把秦王从牢内放了出来,秦王何曾受过如此之罪,把洪承畴恨的要死,两人同处一个监牢,秦王每天都对他破口大骂,若非实在太胖,自已体虚,秦王真有每天把洪承畴提起来打一顿的想法,洪承畴这些天比用什么刑都还要痛苦不甚,回骂不行,要打更不行,让他有时真想自杀了事。

对闯军来说,秦王一家的价值都已利用完,干脆大方一点,显出闯军的诚意,把秦王一家都放了回去,省得浪费米粮,还是让崇祯去养这一大家子。

朱存枢大喜过望,至于还有两个女儿,他管也不管了,生怕再有什么差错回不去就完了,所以他提也不提。

此时的陕西,西面由高一功率领两万人马,一路上杀向了宝鸡,收复宝鸡后,留下了五千人看守,防止甘肃派兵进入陕西,其余一万五千人马不停蹄,连续收复了汉中和安康,又分了两千人取了原先拒不投降的洛南县,历时四个月才返回西安。

而高杰也率两万大军从北面出,收复了铜川和延安市,除了各地留守人员,还有一万五千人,和高立功汇合后,兵力达到三万,俞忠霄只有一万人,如何能挡,本来和高立功交战就吃力,只好投降,到崇祯六年底,李鸿基治下已有二十多万大军,六七百万人口,一省半地。比得上当年的西夏王朝了。

秦王回到了朝中,引起轩然大波,本以为番王失陷不死也会被关,没想到一家子人还能完完整整的回来,此时朝庭才真正知道闯军的实力和来历,许多人主张对曹文诏严惩,若没有曹文诏,李自成怎会造反。

但曹文诏手握重兵,又是一员良将,崇祯虽然恨他惹出来的麻烦,但还得靠他收,只好暂时按耐下了怒气。

又由于王承恩是李自成当时的顶头上司,又牵进了王承恩,此时王承恩已是宫中的秉笔太监,两人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朝庭顿时大乱,互相攻击起来。

不过李鸿基的条件却谁也没有去认真考虑,这样等于裂土封王,以皇上的性格怎么也不会同意,也没有人会傻到向皇上提,只得严令曹文诏赶快进剿。

秦王回到了京中,他的封地财产全没了,崇祯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但倒也不能失了皇家的面子,重新在京里给他赐了宅子,奴婢,宫女,不过银子倒没给多少,皇帝现在也穷,秦王叫苦连天,和西安的生活相比那是天嚷之别,不过他现在也没办法,多次求见崇祯,崇祯都避而不见。

曹文诏每天都接到朝庭推他进军的旨意,但闯军防守森严,他毫无办法,此时朝庭的风声传来,他吓了一大跳,弄清了闯军的来历更是心烦意乱,若再不与闯军决战,恐怕朝庭耐心一去,自己就得丢官去职了。

监军孙茂霖更是每日推促进兵,曹文诏无法,只得派人挑战,李鸿基理也不理,稍近一点。闯军不是大炮,就是火枪,官军只得后退。

唯一能逼闯军决战的方法就是断其粮道了,但闯军守得死紧,大队人马根本到不了闯军的后方,小队人马又连闯军的运粮队也打不过,曹文诏苦恼万分,他虽然有贺人龙,李卑,艾万年这些勇将,但闯军不接战,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曹文诏无奈,召聚众将相商,孙茂霖见了闯军的威势也知不是曹文诏怯敌不战,强行接战,实在是徒损将士,也停止了推促。

贺人龙,李卑,艾万年他们勇则勇矣,但要想什么办法还真难为了他们,众人都默默不答,以前众人和义军交手都是撵着他们跑,就是要攻城也是官兵武器精良,通常强攻数天都能得手,那遇到过这种局面。

其幕僚汪民相见此献计道:“部堂大人,如今两县贼军紧守,我军急切难战,不如绕开交城和祁县,从娄烦县过去,攻击贼军的后方。”

孙茂霖是监军,不想绕远路,反对道:“不可,不可,若被贼军觉,举兵进攻太原怎么办,到时失陷晋王,谁负责。”

这个问题谁都不能接话,否则被人参上一本那哪受得了。

汪民相只得又道:“那只有我军先偷偷离开大原,假装要攻击贼军后路,若贼军上当,只有回救,或者干脆进攻太原,到时贼军若回救,我军就重新杀到交城,祁县两城,贼军主力离开,必不能再挡,若贼军敢攻太原,到时我军回转,也可和贼军战于太原城下。”

众人都点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曹文诏想了想,道:“如果贼军见我大军回转,重新退回两县怎办。”

汪民相道:“部堂大人多虑了,闯贼若要攻太原,没有大炮怎么成,到时闯贼带着大炮,必定不便退回,如果他敢丢弃大炮,我军还用再怕闯贼吗。”

曹文诏大喜:“此计可行,明天大军就拨营出,贺将军我命你部为先锋,带五千人马往攻临县,务必在作出声势浩大的样子,我率大军随后,暂停在太原与娄烦中间,能不能调动闯贼,就看贺将军的攻击了。”

贺人龙大声应令,率大军先行,第二天,曹文诏也带领五万大军向娄烦出,太原只留下一万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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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僵持不下 下

李鸿基马上接到斥候报告,官军的外围大军已拨营而走,向娄烦方向而去。

李鸿基找齐众将商议,拓养坤道:“闯王,官军既然敢撤,我军干脆攻下太原,到时也不用我军动手,让崇祯小儿直接砍了曹文诏的头。”

拓养坤的话让崔尔达,黄龙,白广恩,等一班降将听得直皱眉头,他们刚投降闯军不久,对崇祯还有相当敬意,见拓养坤如此称呼皇帝,自然不喜。

崔尔达道:“闯王不可,曹文诏攻不下我军,无可奈何才作出要攻我军后翼的样子,其实要绕过目前我军的防线,官军不但要多行数百里,何况我军还有临县,离石两地作为屏障,等到官军打通两地的通路,我军早已拿下太原,官军如此做,必定有诈。”

拓养坤大为不耐:“有诈又如何,还会怕了官军不成。”

闯军起兵起来,除了西安稍受挫折以外,一路上都是势如破竹,连潼关这样的坚城都不能守上一个月,自然人人信心十足,对李鸿基避而不战都感到奇怪,虽然李鸿基再三解释,但这些理由都不能令众将信服,李鸿基总不能说出女真再过数月会在山西再次入关抢掠,自己怕便宜女真的话来。

只是在李鸿基的策划下,只用数年时间闯军便一步步壮大到如此地步,众人实在对李鸿基有盲目的信心,才接受了按兵不动的建议,不能以老张飞,拓养坤,混天猴这些人的性子还不马上与官兵大战一场。

点灯子赵胜倒是有才,他本是一个秀才,因家贫,便在深山中搭建了一个茅屋,日夜苦读诗,想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那知乡邻见他一个文弱生独自一个敢在大山居住,还每夜点灯苦读,大为好奇,对他的传闻渐渐多了起来,后来越传越邪,竟有人说他读的是兵,能呼风唤雨,想学黄巢,为的是学好兵便要造反,赵胜听了大惊,只好抛下本投军。

赵胜见此道:“官军可能正是想引我军出动进攻太原,那时大军再返回,到时我军顿于坚城之下,失去防护,官军的胜算会大增。”

李鸿基点了点头,看来必是如此了,吩咐道:“即如此,我军就如他所愿,出动就是,等官军回来,我军再退。”

赵胜道:“闯王,到时我军大炮不便移动,恐怕要退也不能退回来。”

李鸿基一愣:“谁说要带大炮。”

众人都呆,白广恩硬着头皮道:“若不带大炮,要攻太原,我军岂不死伤惨重,而且耗废日久。”

李鸿基解释道:“我军此次不是要攻太原,只是作个姿势而已,各位莫忘了太原城中有个晋王,只有我们一包围太原,晋王肯定会惊惶失措,要求曹文诏回来救援,曹文诏明知不妥也不敢不听。”

众人大笑起来,拓养坤挠了挠头:“他奶奶的,莫不成朝庭的番王都是我军的助力。”

众人仔细一想,可不是吗,西安若没有秦王,闯军要收降那么多官员,肯定得费力不少,这太原有了一个晋王,曹文诏就得乖乖听闯军的调动。

曹文诏离太原不足百里便停了下来,同时严密封锁消息,令贺人龙大张旗鼓向临县进,守临县的闯军只有一千人,千总叫李劬,也是李断迁寨中人,是在商洛接受过基础军官培训中升官较快的人,因这些人的培训很多都是李鸿基亲历亲为,而且校长还是李鸿基亲自担任,后来这一批人被称之为闯王门生,原先培训时这些人都是小武总,现在大多数人是百户,副千总,升千总的不过十之一二,或许是他这么快升千总是沾了李鸿基同乡的光,但也经历过数次战斗,在闯军中算得上经验丰富。

李劬见贺人龙虽然旗号众多,营房也扎得密密麻麻,好象有数万人的样子,但见攻城器具带得不多,遂不在意,紧守城门不出,只是派人通告了一下离石府。

李鸿基很快接到官军攻临县的报告,全军马上行动起来,四万人马大举出动,将太原团团围住,密聚的箭雨射向太原,同进火枪兵也出动,城外枪声大作,山西巡抚许鼎臣不甘示弱,亲率布政史赵建极,副将应时盛,参将牛勇,朱孔,王水奎,兵备副史毛文炳,商刚中,按家金等人上城督战,同时城头炮声大作,太原的大炮全部轰向闯军。

闯军没有大炮很是吃亏,但火枪弥补了不足,弓箭的射程也比官军要强,一时之间杀的难分难解,闯军虽是虚攻,但架势也拉的十足。

许鼎臣见闯军攻势猛烈,但登城的云梯却很少,知道太原暂时无恙,但晋王朱求桂听到如此猛烈的攻城声,却吓得不行,马上派人去招曹文诏,说贼军攻城猛烈,太原已是岌岌可危,曹文诏反复向来人确认太原的攻城状况,那人是晋王家将,自然知道晋王的意思,极力夸大闯军的攻城强度,还说闯军的火器已经全部出动,大炮声响数十里,若曹文诏再不返回,太原守不了两日就要被贼军攻破。

曹文诏不惊反喜,终于引出闯军了,马上快马加鞭,全军回撤,半路上果然听到大炮的声音,官军更急,丢弃了所有东西,轻装赶路,等回到太原时,闯军早得到消息退回祁县和交城,曹文诏看到完好无损的太原城墙,双眼差点要喷出火来,这就是岌岌可危,原来自己听到的炮声都是太原城所,曹文诏有苦说不出,又怎能去责问晋王。

曹文诏无法,只得再招众将商议,汪民相再次献计道:“部堂大人,如今我军只有改虚攻为实攻了,在太原城下留下一万人马,其余四万大军秘密直扑临县,快拿下后,再攻离石,在贼军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抄了他的后路。”

曹文诏一呆:“若贼军现我军离去,那城外一万大军岂不危险。”

汪民相道:“大人,如今不得不冒险了,如果贼军现,可令大军暂时进城死守,就看谁先攻破对方要害了,否则再僵持下去,皇上耐心一失,对部堂大人不利啊。”

曹文诏思付了一下,也只好如此了。

第二十九章闯王门生上

当晚,曹文诏趁着黑夜,秘密将部队调离,大军的营帐不拆,作出还有五万大军的样子,闯军没想到官军当晚就会撤离,虽然派出众多斥候,却没有发现,被蒙在鼓里。

贺人龙已经攻打临县五天了,自己已死伤了千人,这个县城动也不动,尤其是县城的两门大**更是讨厌,自己的士兵就有数百人死在**火下,大大打击了官兵的士气。

来曹文诏ji给他的任务只是虚攻而已,主要是想吸引闯军的注意力,但贺人龙一向争强好胜,自己有五千ji兵,那惧一个小小的县城,ga脆由虚攻转为实攻,把他拿下岂不更好,哪知全力攻击之下,这个县城竟然稳如泰山。

周国卿看到城下层层叠叠的尸**,大为心痛,劝道:“大人,不能再如此攻下去了,这些可都是大人的家底呀,拼光了再到哪里补回来。”

贺人龙虽然也心痛,但还是咬牙道:“不行,我军伤亡如此惨重,怎可半途而废,那些兄弟不就白死了吗,给我继续进攻。”

此时的贺人龙已经和临县赌上了气,周国卿见劝不动,叹了口气,举起自己手中的大刀,喊道:“弟兄门,贼军马上就支撑不住了,冲啊。”带头冲到了最前面,有了大将冲锋,官兵的勇气重又鼓了起来,呐喊着冲向城头。

李劬站在城头,轻松无比,官兵虽然摆出数万人的样子,充其量也就五千人,古人云,五倍攻之,十倍围之,但官军虽然英勇,武器却相差不是一个档次,李劬有三百火**兵,配合大**向下**击,轻轻松松就瓦解的对手的攻击,偶有漏网之鱼爬了上来,也被长枪兵一捅就死,只有官兵的弓手对城头还有点威胁,守了三天,伤亡不到百人,真正失去战斗力的不到五十人。

见官兵呐喊着冲了上来,骂了一声:“找死。”命令大**开始**击。

李劬旁边站着的是他的一个副手,叫刘检,和李劬是同时在商洛的军校学习,两人刚出来时并无不同,不过现在已是上下级了。

见官兵的攻势好象这次更胜以往,对李劬道:“大人,离石到此不到一天路程,我们要不要向黑虎星大人求救。”

李劬道:“求什么救,你看官军能攻上来吗。”

刘检往下一看,官兵虽然气势如虹,但在闯军火枪兵的打击下死伤惨重,刘检还看到一个大将模样的人突然倒了下去,tu上鲜血直流,被官兵扶了?*ィ倬慕ピ僖参抟晕蹋獯蔚慕コ顺窍掠侄嗔耸呤逋猓倬裁匆裁坏玫剑跫彀堤究上В挥邪训腥说拇蠼鞅校卜畔滦睦础2磺缶仁嵌缘模俦魏尾涣肆傧亍?br/>

贺人龙铁青着脸,这么窝囊的仗从来没打过,明明对方只有千把人,自己五千大军**是啃不下,亲兵将周国卿扶了过来,贺人龙见他tu上血**模糊,下衣破了一个大do,再往上一点命根子就没有了,连忙吩咐亲兵赶快给他找郎中。

周国卿制止了要扶他走的亲兵,开口道:“大人,不能再战了,再攻?*ノ揖仓挥邪装姿兔!?br/>

贺人龙的脸都快要扭曲了,沉默了一会儿才痛苦的道:“我会下令停止攻击,你先去治伤吧。”

周国卿见贺人龙点头答应,才放心的?*ァ?br/>

官兵终于停止了徒劳无功的攻击,不过贺人龙没有得到曹文诏的命令,也没有撤走,停在临县,不时sa扰一下县城。

这天,李劬还有县衙办公,其亲兵匆匆赶来:“大人,大人,城外来了好多官兵,足足有数万人。”

李劬斥道:“慌什么,数万人了不起啊。”话说完,也急匆匆赶上了城头。

刘检连忙迎了上来:“大人,看来官兵是要主攻这里,抄我军后路,必需马上向后方报告。”

李劬一看,城外人欢马腾,足足有数万官兵,将小小的临县围了个水泄不通,顿时一呆,现在派人报讯已经来不及了,只有趁官军立足末稳强冲出一条路来,才有向后方报讯的希望,马上下令道:“刘千总,你马上带一百人出城,我用大**全力掩护你,只有还有一个人在,就要把信送到。”

刘检一呆,官军人数如此众多,留下来是万无生机,出城还有一线希望:“那大人你呢。”

李劬道:“我是临县的主将,我在,临县就在。”

刘检道:“不行,我也不能走,要死死在一块儿。”

“胡说,你死了我还不一定死呢,快去准备,不要担搁时间。”

刘检只好行了一个军礼:“大人保重,卑职一定完成任务。”匆匆带队下了城。

李劬马上道:“来人,把大**都拉出南门,用大**给刘副千总开出一条路来。”

众人应了一声,马上推起了大**,好在城不大,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搬好了,趁着官军还在扎营,李劬马上命令开**,“轰”的两声**响,**弹准确的**入官兵的人群中,官兵一惊,顿时慌乱了起来。

曹文诏来到后,已询问了贺人龙,知道闯军只有二门大**,而且都在北门,**程将近二十里,所以北门的部队是离城远远的,但其余几个门却只能离城二里,否则都离城二十里,官军就是再有几万人也围不住一个小城,哪曾想贼军把大**又搬到了南门,顿时打了官军一个措手不及。

闯军的大**一刻不停,虽然只有两门,却也声势惊人,趁着官军慌乱,临县的南门大开,一百骑兵犹如离弦的箭一样向官兵杀去,狠狠的冲进官兵的阵营,溅起一朵朵血花,本来已经乱了的官兵更加纷乱,竟然对闯军的骑兵一刻也没挡住,南门的主将李卑没想到贼军敢出城,知道这是要去报信,连忙大喊:“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可是官军一点准备也没有,慌乱中如何拦得住,被刘检的骑兵挥刀猛砍,很快就冲出了官军的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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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闯王门生 下

刘检带人一口气跑了将近三十里,来到一片树林才放慢度停了下来,向众人数了一下,一百人一个不少。这次打了官兵一个措手不及,竟然无一伤亡。

刘检知道官军肯定不会死心,马上有可能追来,必须有人留下来阻敌才行,刘检望了众人一眼道:“家中独子的出列。”

有十来人出了队,

“家中老母在堂的出列。”

又有了十来人出了队。

“家中有幼儿抚养的出列。”

只次只有五人出了队,刘检道:“好,你们所有人赶快返回离石城,向黑虎星大人报告这里的情况。其它人跟着我走,咱们准备阻敌。”

刘检的一个亲兵道:“大人,我们一起走,你也有老母在堂。”

刘检厉声道:“一起走一个也走不脱,你们还不快走,想让我们死的毫无意义吗。”

众人含泪拜了一拜,打马向离石方向而去,刘检下令道:“快,各人马上砍树挡在路中央。”

剩下的六十多人一个个行动起来,用单刀砍伐树木,不一会儿,砍倒了数十颗碗口粗的树木,横在了路中间。刚刚放好,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响起,官兵已经来了。

李卑被闯军小队人马冲出县城,心里顿时大急,又惶恐不安,若让贼军提前得到消息,先攻破太原,所有人都逃不掉惩罚,所以退出大炮射程后,李卑顾不得众人马不停蹄的从太原赶来,已经疲累之极的身体,点了两千人马每人双骑亲自追了出来。

官兵到来这里,见道路被堵不得不停下来,李卑看到被树木挡住的大路,心里格登一下,贼军不急着逃命,还有人留下来阻敌,心中明白,只要担搁上半个时辰就再也追不上前面的贼军,但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命令士兵道:“下马,马上搬开树木。”

前面的士兵很快跳下了马,搬起了树木,刘检等后躲在树后,见官军搬树,刘检一声令下:“放箭。”

数十支长箭向官兵射去,顿时官兵响起了一阵阵惨叫声,搬树的官兵全倒在血泊中,李卑大怒:“下马,从林中包抄。”

官军派出数百人进入林中,向刘检的侧面袭来,刘检等人稳稳的守住两旁,官军一露头,就是一箭射去,李卑急得大叫:“从后面包抄。”

官军恍然大悟,终于出现在刘检等人的身后,刘检等人马上弃马,躲入林中,继续向搬树的官兵射箭,李卑心急如火,但又不能摆脱纠缠,只得吩咐官兵继续入林,将所有贼军射杀,官军与闯军马上在林中展开了追杀。

双方躲躲藏藏,本来若刘检等人要想逃走,只要钻入林中深处,恐怕官军也没有心思去追,但刘检为了让报信的人走得更远一点,只是围绕着堆放树木的那段路躲藏,继续射杀搬树的官军,刘检身边的人很快越来越少,官军渐渐将他们都包围了起来,刘检望了一下身边仅剩的几个人,刚想对他们说话,突然觉得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一支长箭已经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刘检挣扎着把话说了出来:“已经完成任务,你们可以走了。”

几名闯军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长官,彼此对望了一眼,拨出自己的长刀,反向官兵迎去,口里喝道:“杀。”

等到官兵将闯军全部清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天都已经黑了下去。

李卑叫人数了数,一共只有六十七具尸体,那领头之人看年龄刚刚二十出头,嘴角还露出了笑意,仿佛是在嘲笑李卑的失败,李卑大为沮丧,再也不可能追到先走的那批贼军了,只得吩咐将数百具官兵的尸体埋了,返回大营,至于贼军,就让他们暴尸荒野好了。

曹文诏听了李卑的汇报,大怒,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吩咐天亮马上就走,留下二千人监视临县,贼军已经知道消息,能早一天攻下离石,就离胜利更近一步,小小的临县一个时辰也不值得担搁。

在祁县外围的官军大营还是波澜不惊,仿佛认命了似得和闯军对持,每天照样例行的向闯军挑战,闯军的斥候经常逼近了侦察也没有现什么毛病,大营中留守的是艾万年,艾万年为了保密,连太原城也一起瞒过。

李鸿基见官军不急,当然落得如此,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大营中充满了欢声笑语,拿下了整个陕西,闯军和蒙古人的交易都公开化了,为了让士兵过好年,李鸿基特于吩咐李双喜从蒙古采购了十万头牛羊,闯军无论官兵,每人都能得到数十斤肉食,这几天,每餐都有土豆炖牛肉这道官兵百吃不厌的名菜,土豆在商洛全府都得到了推广,产量高达数百万石以上,陕西每人都能平分上一石,还有红薯,玉米也是如此。

虽然这些东西久吃不如大米,小麦的味道,但关健是产量高,以往一亩地只能收二到三石,可换上这种作物,产量最少也是十石以上,有的甚至达到了二十石,产量翻了数倍,玉米更是不占地,可以收割了水稻再种植,如今商洛是家家至少有一年的存粮,以前人们饿怕了,虽然闯军从没停止过粮食的收购,但每家还是尽量多存粮,好在目前闯军也不缺粮。

李鸿基心情大好,甚至有时间陪田玉珠下围棋,目前邢秀娘掌管着闯军的钱粮,田玉珠经常帮李鸿基整理写各种文,自然要出入军中,上行下效,闯军中并不禁止高级将领的妻妾进入军营,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至少得是游击将军以上。

你想在军中不枯燥无聊吗,想见到自己的妻子吗,怕漂亮的小妾在家让你戴绿帽子吗,那好,你努力,升到了将军,你就有特权了,李鸿基并不认为限制军官的妻妾进入军营就是好事,有妻妾看着,反而不会那么容易生事,更不可能象官军一样,在营中公然招妓。

李鸿基的棋艺搁在二十一世纪并不高明,但在明朝讲究棋型的下法中,他那种只讲究实地的下法却大占便宜,田玉珠刚和李鸿基下棋时还以为他是初学者,哪知几番下来却输了个一塌糊涂,李鸿基从不管棋型好坏,只有能占便宜,即使是多手愚型也照下不误,让讲究棋型优美流畅的田玉珠大皱眉头,偏偏自己想纠正又赢不了他,让田玉珠大为苦恼,今天又是如此,明明李鸿基下得难看无比,数数目数又是他赢了,田玉珠气得一推棋盘:“不下了,不下了,哪有你这么难看的棋。”

李鸿基一笑:“难看有什么要紧,关键是赢了才是本事。”

两人正说着,亲兵喊了一声:“报,有急递。”

李鸿基接过一看,是离石黑虎星的急报,仔细看完后骂了一声:“好你个曹文诏,敢跟我玩这一手。”

马上传令,招聚所有人到大帐议事。

第三十章抢占先机 上

李鸿基坐在大堂,静静的等着众将,李劬和刘检两人自己对他们还有映象,都才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虽然黑虎星只说他们情况不明,但一个困守孤城,一个返身要对付数十上百倍的敌人,恐怕都已经凶多吉少了,他们将是头一批牺牲的自己亲传弟子,可以想象,以后还会牺牲很多人,看来自己应当早点把军功章制度搞出来,他们虽然牺牲了,但有了郧章,大家不会忘了他,他的家人也能以之为荣。

等众人到齐,李鸿基拿出黑虎星的急报给大家念了一遍,众人一听,城外的官军竟是虚架子,官军大部到了临县,顿时一阵燥动。

拓养砷急不可耐地道:“闯王,官军竟敢玩空城计,咱们打,拿下太原把晋王给一刀剁了,看他曹文诏还不被崇祯给拿了治罪。”

李鸿基望了一眼众人,都说要打,崔尔达迟疑的道:“闯王,官军数万人马上就会急攻离石府,我军不需救援么。”

贺珍这次没有得到官军暗渡阵仓的情报,大失脸面,闻言道:“我军在离石府有一万五千人,大炮十门,火枪手三千人,他曹文诏想攻破离石那是作梦。”

众人放下心来,都同意马上拿下外围官军的大营,再攻太原。

李鸿基也不迟疑,心道:“曹文诏,本来想和你僵持,既然你一心想取胜,那就莫怪我先下手为强了。”马上传令,三军出动,一个时辰后进攻官军大营。

李鸿基的数万人马分布在两县数十里之间,随着传令兵一拨一拨的出,半个时辰后整个大营顿时动了起来,各个营门都缓缓打开,集合号也已吹起。

艾万年自已独领一万人和闯军数万人相抗,自然不敢大意,每日都盯着闯军的一举一动,闯军一集合,艾万年马上得到消息,他心中惊疑不定,算算时间,曹文诏大概刚到离石,难道自己这边泄漏了,还是闯军只是怀疑想试探一下,他只得吩咐斥候再仔细探擦,看看贼军是不是要出战。

此时李鸿基的探马也全部放出,两方人马都想接近对方营地看个究竟,很快斥候之间就先爆起战争,闯军的斥候经过多次交战后成长很快,仗着火枪之利马上占了上风,官军的斥候死伤数人,终于退去,将两军空间大部分让给了闯军。

艾万年只好吩咐斥候站在高处了望,闯军整理好队伍后,从营门鱼贯而去,官军的斥候一数,足足有数万人之多,吓的立马报告艾万年。

艾万年大惊,闯军这是倾巢而出,顾不得收了,马上传令退兵,粮草甲仗等物质不能带走的通通丢弃,向太原仓皇而逃。

闯军虽然离他们不足二十里的路程,但官军逃得如此坚决,也只能望尘兴叹,不过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官军军资物质无数,也算大有收获。

巡抚许鼎臣接到艾万年进城的消息大为吃惊,他这才知道曹文诏已经去抄贼军的后路,但此时埋冤已于事无补,唯有齐心合力守住太原才是真的,好在艾万年将一万士兵完整的带了回来,整个太原现有正规军两万多人,加上动民夫,可以动员上十万人守城,而且太原物质也还充足,他有信心守下去。

许鼎臣马上吩咐下去,每家抽丁一人,协助官军守城,并吩咐务必在城中大造谣言,说贼军穷凶极恶,一旦城破,全城男女老幼都会被屠城,基至还说贼军领喜欢生吃人心,每天要取十几颗新鲜的人心才能满足食欲。

有一个叫傅山的文人还编了一恐吓居民的童谣说:“马在门内难行走,今年又是饲马温。”骗百姓说闯军的马都是剖开人的身体再放草料喂的,所以若是城破众人就是死了也得喂马。

太原是省城,这几年山西的情况比陕西要好,百姓都还勉强有一口饭吃,前次高迎祥在太原外围时官军也如此宣传过,许多人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涌跃参加守城,这次也不例外,官军一宣传,加上挨家挨户去推请,无论情愿不情愿都得来,很快太原就抽好了壮丁四万多人,许鼎臣心怀大慰。

祁县离太原不足两百里,但闯军的大炮运送费事,加上又要收官军丢下的众多物质,闯军至到第三天才来到太原的外围,这次攻太原只有五万人,若分四门力量太小,官军可以各个击破,李鸿基干脆不围城,全部人马集中攻南门,反正双方都已知对手的意图,现在关健是看双方谁先破城。

曹文诏此点无疑是占了先机,他已经对离石进攻四天了,刚攻离石他就现是个硬骨头,城头的十门大炮太过利害,而且由于闯军早一天得到情报,闯军也充分利用了这一天的时间,各种城防的漏洞都已得到了加强。

短短数天的攻击,官军已经伤亡数千了,曹文诏紧咬牙关,一**的攻击从末停过,黑虎星站在城头,还有心对官军赞叹:“奶奶的,这个曹文诏带兵还真有两手,天就知道把人疏散开来攻城。”

牛成虎在旁边听了黑虎星的话,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曹文诏是当世名将,若这一点也看不出来,还让士兵密集进攻,让你的大炮火枪射杀,那才是浪得虚名。”

这次李鸿基让他成为黑虎星的副手,他一个朝庭堂堂的副将屈于一个原先的山贼头子之下,心里也不是滋味,但自己初投闯军,自然不可能独挡一面,只好盼望能早点立上功劳,获得闯王的信任,虽然心里有点看不起黑虎星,做事倒是尽心尽力。

牛成虎现在有点同情起曹文诏来,他在闯军中待的越久,知道闯军的实力越多,心里就暗暗庆幸自己投降是明智的,闯军若是守起城了,官军要攻破真是千难万难,现在闯军有一省半地,再不济也能做一方诸候,自己也算是开国功臣了。

对曹文诏的处境他已有了解,形势逼得他非攻城不可,明知会撞得头破血流,还非得撞上去不可,期望能把墙撞倒。

多谢友们的票票了,把老茅送入周推榜前五十名,老茅已经满足了,只希望能保持下去。不过还有没有可能再进一步,老茅期待着。

第三十章抢占先机下

“杀呀。”官兵又一次呐喊着冲上来,贺无敌也在里面,他是贺人龙的侄儿,从小力大无穷,常把附近大他四五岁的确良孩子揍得鼻青脸肿,家人干脆给他取名贺无敌,他也没辜负这个名号,从十六岁就跟在贺人龙帐下东征西讨,年纪轻轻就积功升到参将。

这是贺无敌第二次攻城如此憋屈,次就是在前几天的临县,已方死伤千人,对一个小小的县城也无可奈何,现在临县还是贼军手里,离石虽然是州府,但从以往的经验看来,四万人攻城,这样的州府不过三天就能拿下才对,没想到四天了,一点城破的迹象都没有,贼军还有闲暇在城头指指点点,让他看得大怒,夺过一把铁盾就朝前冲去。

贺无敌的亲兵四散跟着,因要防备城头的火炮,官军的冲锋都得四散分开,到了城下火炮射击的死角才能集中起来一起进攻,这给官军的进攻带来很大的影响,贺无敌很快冲到了离城三四百步外,这是一个安全距离,大炮打不到,贼军火枪的射距也达不到,唯一有威胁的就是强弓手,但有盾牌挡着也会安然无羔,这时他的亲兵也集了过来,贺人龙拉开了自己五石的强弓,对准城头上正在指指点点的一个贼军一箭射去。

黑虎星正在城头看着官兵徒劳的进攻,哪想到有人已经瞄上了他,突然感到右侧被人重重一推,身不由已的向旁边倒去,正想大骂:“谁敢推老子。”

话还没出口,只感到一阵疾风从脸夹擦过,心里转过一个念头:“什么东西?”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顿时觉得全身酸痛,显能这下摔的不轻。

他抬起头来一看,见身后十几米处插着一支长箭,箭尖已插入铺在地上的青砖二三寸,箭尾此时还在嗡嗡的响着,颤动不已,黑虎星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摸了一把,满手都是血,想起若不是自己倒下,刚才这个位置正是自己的咽喉,心里顿时后怕不已,知道如果不是旁边的牛成虎推了自己一把,此刻自己已是一具尸体,爬了起来,向牛成虎行了一个礼:“多谢牛将军救命之恩。”

牛成虎连忙还礼:“大人是主将,末将保护大人是应该的,只是大人以后还要注意安全。”

黑虎星对朝庭官员向来没有好感,那些降官更是看不起,平时也不免对牛成虎有意无意的为难,没想到这时牛成虎毫不犹豫的救了自己,心中的观感改了过来,“好,好,老牛,你救我一命,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报,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

贺无敌放下了长弓,手臂麻不已,这把弓自己一天只能用数次,可惜了刚才的机会,看样子还是一个贼军重要头目,让他逃过了,但现在也没时间去遗憾,抽出单刀,大喊一声:“弟兄们,跟我冲啊。”

贺无敌一人持盾,一手持刀,向前冲去,很快来到了城下,沿着前方官兵遗留下来的云梯向上登去,闯军的火枪打在他手中金属做的盾牌上却无损分毫,火枪居高临下的冲击力极大,很多持木盾的士兵还没等到墙头,手中的盾牌就被打的四分五裂,最后只能惨死,这时守军也现下面的那个人用的是铁盾了,火枪打不穿,有人叫了一声:“快,丢大石。”

数块脸盆般大的巨石从天而降,贺无敌都躲了过去,城下的亲兵拼命射箭支援他,城头也不时有中箭的士兵惨叫着跌下来。趁着城头士兵躲箭的功夫,贺无敌已到了与城齐平的高度,他刚一露头,几支长枪已剌了过来,贺无敌直接用盾挡过,单刀将枪杆砍断,城下的官兵大声呐喊着为贺无敌助威。

他刚想跳上墙头,见数名贼军都举着几块大石向他砸来,贺无敌大惊,头一缩躲了过去,却有一声石头擦着他的屁股,他脚一滑,从云梯上一路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引起一阵钻心的痛,城上的巨石犹如雨下,亲兵赶忙把他拉开,贺人敌只觉得屁股已经麻木了,再也直不起腰来,亲兵忙扶着他退回去,官军的攻势又挫了下去。

贺无敌回到了营中已经晕迷了过去,屁股上被大石砸了一下,本身已受伤严重,再从墙头滑落,力量全被他的屁股承受,更是伤上加伤,军医换开他的裤子时现他的屁股已肿得老高,血肉模糊,军医检察了一下,幸亏这大石只是擦着,若是直接命中,恐怕他这辈子也站不起来。

曹文诏已经欲摆不能了,今天贺无敌差点登上了城,又让他看到了希望,他马上下令,组成军中敢死队,每人白银五十银,若是死了,家人抚恤一百两,明天全力攻城,有进无退,若敢死队退者,立斩不赫。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时山西的物价还算稳定,一两银子大概可以买到一石大米,或者三石粗粮,五十两银子已经是很大一笔财富了,很快便招聚一千多人,明天曹文诏打算用这一千多人带头再全力攻击离石府。

许鼎臣带着布政史赵建极,副将应时盛,参将牛勇,朱孔,王水奎,兵备副史毛文炳,商刚中,按家金等人站在太原城头观察着闯军的军容,见排列齐整,张驰有度,叹道:“此人本是朝庭一员虎将,可惜成贼了。”

应时盛回道:“那是他自找死路,等曹部堂破了他的后路,看他还能怎么猖狂。”

艾万年却有些忧心忡忡,道:“还是小心点好,贼军火器利害,非我军能挡。”

应时盛道:“贼军火器虽利,但如今我全城数十万居民全动起来,只有他进了城墙,贼军区区数万人马还能沾得了便宜不成。”

闯军的火器利害,官军早已领教过了,若要守城墙肯定不成,许鼎臣招聚众人商议,总算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放任城墙让闯军去攻,等闯军进了城官军再领导全城百姓在街道小巷伏击,到时用人堆也要把贼军逼出城去。

本来守城一方一旦城破通常就大事已去,但官军的各种谣言已经成功的吓住了老百姓,许多人为了自己的身家姓命,或者尸体不被喂马,都抱着豁出去了心里,一时太原竟然众志成城,给这种作战方式提供了可能。

这时闯军已将大炮推了出来,许鼎臣连忙带众人远远退开,墙头只留下数名观察人员,李鸿基看到大炮已经调整好了,喊了一声“放。”

隆隆的炮声顿时响起,这边太原的攻城战也打响了。

第三十一章惨烈攻城上

闯军的二十门大炮一起轰鸣,简直是惊天动地,不守士兵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只要有了他,就没有闯军攻不下的城,所有的人都望着太原城头,毫不怀疑短期就能进入此城。

大炮准确的击在了太原城头上,溅起一阵阵尘土,城内却毫无动静,仿佛闯军现在进攻的是一座空城,也没见有人被大炮炸起。

闯军又连开了数**炮,城内还是毫无动静,李鸿基放下了望远镜,对身边的赵胜说道:“奇怪,怎么城内一点动静也没有。”

拓养坤在旁边说道:“一定是官军吓得落慌而逃了。”

赵胜道:“就算如此,城内应该还有百姓,怎么会没有一点声息。”

李鸿基马上把贺珍叫过来,问道:“其它三门有什么动静。”

贺珍道:“没有啊,我军的游骑一直监视着,三门一直紧闭,都没有开过。”

闯军人手不够,干脆只攻一面,同时派出数千骑兵,一直游弋在三门附近,一旦有人逃走,马上可以用骑兵追击,同时也可隔断城内城外的连系。

众人对城内的情况都摸不着头脑,虽然城内也有闯军的细作,但许鼎臣从三天前就不许一人进出,所以一点消息也传不出来。

李鸿基想了一下,不知官军是什么意思,不管了,反正我拿大炮打着你就得受,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命令炮兵先轰击城门。

轰隆隆,又有数轮炮击过去了,太原的城门终于撑受不住如此重击,轰然倒榻,露在众人眼中的却不是什么街道,而是一堆高高的石头,太原的城门早已被许鼎臣派人用巨石堵死了。

闯军见大门倒塌,欢呼起来,炮声也停止了,等到硝烟过后,看到被堵得满满的城门,欢呼声顿时嘎然而止。

李鸿基放了心,原来官兵还是想死守,只是怕闯军的大炮,估计官兵都躲了起来,吩咐孙和鼎道:“继续炮击,把城墙给轰倒。”

孙和鼎应了一声:“继续炮击,把城墙轰倒。”

闯军的大炮重新出了怒吼,一个时辰过去了,太原城墙已有多处塌陷,李鸿基吩咐继续开炮,直到把塌陷的地方连成片为此,闯军的炮声继续不停,远离城墙的官兵看着四处飞溅的泥土石块,暗暗咋舌:“乖乖,贼军的大炮还真是利害,若是大家站在城头,不知要死多少人。”对许鼎臣反而佩服起来,闯军的大炮非但没有吓倒官兵的斗志,反而都等着闯军进来再大干一场。

又是十几轮炮击过去了,太原的城头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倒塌了多处,城内的情况都露了出来,也可以看到一片一片的瓦房了,闯军都跃跃于试,官军也紧张的等着闯军攻城。

拓养坤已按耐不住了:“闯王,下令,我们冲进去。”

李鸿基摇了摇头:“你忘了潼关是怎么拿下的吗,官军一定等在暗处,就等我们冲过去,何必麻烦呢,直接用大炮不是更好吗。”

拓养坤恍然大悟:“奶奶的,差点上当了。”

李鸿基吩咐炮兵马上延伸射击,将街道清理出来,沿徒两边的房屋全部炸掉。

官兵正守在各个房内,望眼欲穿和等着闯军的进攻,轰隆隆的炮声又起,这次是直接跃过城墙炸房屋,躲在里面的官兵措不及防,刹时被炸了个血肉横飞,李鸿基的望远镜里顿时看到了一个个被炸上天空的身体,正是官兵的装述。

官兵知道闯军大炮的射程很远,本来都躲在远离城墙五六里处,但后来许鼎臣看到闯军的大炮只打城墙,以为闯军只要城墙塌了马上就会攻城,所以又派人潜伏到前面的房中,这次却被闯军打了个正着,前方的官兵挨了数轮炮击后,看到同伴被炸到天空的惨像,再也忍受不下去,纷纷向后逃去。

闯军原先不炸城内的房屋是因有城墙挡着,看不到炮击效果,如今没有了城墙,当然是照炸不误,许鼎臣和众人合计数天的妙计随着闯军大炮的不停轰炸,一点作用也没有,官兵的逃跑更激起了闯军炮手的振奋,以前打了半天,都好象做无用功,郁闷得很,这次专检人多的地方炸,官兵顿时被炸得哭爹喊娘。

直到天黑,李鸿基才让大炮停止了下来,城内前方五里已空无一人。

旁边临时组织起来的数万青壮的勇气也在迅消失,人家一直不进来,就这么挨个轰下去怎么办,却没有人去想,太原足有数万幢房屋,闯军只有二十门大炮,轰个数月也不能把太原的房屋炸完,许多人都偷偷躲回了家,许鼎臣费尽心计,拼起来的八万青壮一夜之间散了一大半,若非城门紧闭,非引起一片逃难狂潮不可。

当晚,许鼎臣重把大家招聚起来商议守城的对策,此时许鼎臣白天的镇定自若已经没有了,脸上一片惊慌。望了帐下的众将道:“贼军不进城,大家看看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艾成年道:“为今之计,只有和贼军夜战才有希望取胜。”

副将应时盛道:“末将愿领三千精兵去攻闯军的大营。”

布政史赵建极却反对,道:“敌军数万人扎在城外,岂能没有防备,区区三千人能济何事,若要夜战,也需全军出动才有胜算,目前闯军满打满算也就二十门大炮,我军只要坚持不战,闯军总要进城,到时再依靠人数优势,胜算更大。”

艾万年道:“不能,兵贵在精不在多,夜战更是如此,人多反无误事,如果我们放任贼军大炮一直炸下去,不说百姓会害怕不愿再抵抗,就是官军也会士气低落,到时贼军进城,我方人再多也没用。”

许鼎臣见艾万年坚持,所说极有道理,心想此处以他经历战事最多,也许可行,遂同意派出应时盛夜袭。

第三十一章惨烈攻城下

子时,正是月黑无光,应时盛带领三千精锐偷偷从闯军炸开的缺口向城外摸去,闯军的大营离城还有十里,应时盛派出数百斥候探子先行,清理贼军可能的哨兵,奇怪的是前方一直没有发现,仿佛贼军大营无人防守。

应时盛大喜,贼军太托大了,等模到闯军军营只有五百米时,还没有发现闯军的哨兵,此时官军已可看到军营闪着的点点篝火,不时有士兵巡逻走动,应时盛正要下令突击,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好象是大炮的声音,官兵大感奇怪,怎么贼军在夜晚还放炮。

第一声过后,越来越多的爆炸声响起,应时盛知道已经被发现了,再潜下去也无用,发出突击的信号。

“杀。”官兵呐喊着向闯营冲去,轰轰的声音更响了,爆炸声一个个在官军中响起,许多官兵突然发现,这不是从天而降的炮弹,爆炸是来自自己的脚下。

官兵顿时恐惧起来,离闯军数百米的地方就象一个死亡陷井,象是要吞筮一切要闯入他禁地的物体。官军再也没有勇气往前冲去,纷纷回转,脚下不时还有爆炸声响起,闯军全营已经惊醒,这时的大炮也来溱热闹,呼啸着的炮弹射入官军的阵营,爆炸发出的火光指引着闯军的炮击,官兵遭受上下双重轰炸,死伤更是惨重。

原来李鸿基自从在西安吃过一次亏后,马上指示兵器厂全力制造地雷,地雷早在宋代就有,不过一直不被重视,而且一般外壳都用石头,陶瓷所做,威力自然不大,李鸿基做的地雷当然都是精铁所铸,火药也是改良过的,李鸿基一说明地雷的构造,自然难不倒孙元化这个火器行家,只试了几次就做了出来,这次李鸿基本来就打算和曹文诏对持,地雷肯定少不了,没想到曹文诏还没享受到,倒是太原的守军先尝到了滋味。

见官军退去,黑暗中闯军也不追赶,否则误踏雷区,炸着自己就搞笑了,闯军士兵很快听到了传令兵的声音:“闯王有令,敌人已退,大家回去休息。”

不一会儿,闯军中就恢复了平静。

应时盛带着惊魂不惊的官兵返回城内,城外的爆炸声太大,许多人以为闯军又开始在向城内发炮,顿时大惊,出门却没有发现城内有哪处挨炸的迹象,倒时城外不时闪起了火光,许多人不明就里,竟然看得精精有味,仿佛是在看焰火表演。

许鼎臣和众人从应时盛带人出去后,就一直在耐心等待夜袭的消息,听到了爆炸声,众人也不明所以,闯军在黑暗中不可能肓目发炮,难道是应将军袭击了闯军点燃火药,可越来越多的爆炸声却说明不是火药爆炸,众人都急的团团转,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应时盛回来,众人看了他的模样大吃一惊,头盔也掉了,脸上乌一块,青一块,全身沾满了泥土,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看他身后的士兵也是如此,人数也比出发时要稀疏不少,还有人缺胳膊少腿的,正在大声**,士兵脸上全是惊慌之色。

许鼎臣大惊:“应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应时盛还没回过神来,明明闯军没什么防备,怎么就会有爆炸声呢,惊醒了闯军,自己发出冲击的号令也没错啊,怎么贼军就象在黑夜里长了眼晴似的,一炸一个准,明朝的火器种类众多,地雷也有,但多装备在京师还有边关重地,为了防止后金偷师,火器的保密也很严格。

太原虽有大炮,但其他火器很少见过,应时盛从来没有见过地雷,自然不知所以然,此刻回城,他才稍微定下心来,描述了一下遭遇,众人都茫茫然,不知闯军在地上放了何物,怎么会爆炸,只有艾万年好象听说过这种武器,但听应时盛描述,威力堪比大炮,又好象不像,自己所见的武器威力哪有那么大。

众人大受打击,清点了一下人数,黑夜中被闯军炸死了七八百人,还有数百人残疾,顿时谁也没有主意,只好都回去等待明天闯军的攻城。

第二天,天一亮,闯军起身后,看到营外横七竖八的尸体也呆了,没想到这个黑漆漆的东西这么利害,现场的情景惨不忍睹,到处是被炸断的胳膊和大腿,还有人肚子炸烂了,肠子都流了出来,闯军看到这种惨像,今天过雷区时都小心谨慎起来,生怕自己的脚下也响起了雷声。

离石府外,曹文诏望着面前的一千多敢死队,道:“弟兄们,各位跟我曹某人南征北战,剿灭的贼人无数,如今我们又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可是却被贼人占了半数,我知道你们当中许多人的家乡都在贼人手里,我们难道能容忍贼人在我们的家乡烧杀抡掠,能容忍贼人杀害我们的父母,奸污我们的妻女吗。”

一直以来,官军对贼军的宣传也不遗余力,仿佛贼军个个是青面獠牙,杀人不眨眼,**抢掠无所不做的人,虽然官军和义军作战多年,知道大部分义军对富人那是趁底仇恨,从不放过,但对穷人一般不会骚扰,但也是良莠不齐,总有一部分是无恶不作军纪极差的贼军,官兵也不知对面的贼军军纪到底怎样,听到了家乡被占,才人人思归,被曹文诏这么一说,顿时激起了自己的担忧,全都群齐激奋,大声喊道:“不能,不能。”

曹文诏见激起了官兵的愤怒,军心可用,接着道:“好,前面只是一座小城,只有碾碎他,我们就能见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妻女。”

众人齐时应道:“碾碎他,碾碎他。”

曹文诏大喝一声:“攻城。”

官军的鼓声响了起来,士兵的热血完全激了起来,气势如虹的向前冲去,城头的大炮又响了起来,在官军冲击的阵营中溅起朵朵血花,后面的人躲也不躲,越过大坑头也不回的向前冲,密密麻麻的云梯架了起来,官兵不要命的往上爬。

官军中仅剩的数门大炮也完全不顾城头的大炮,冒着被炸的危险,一直往前推,直到离石府进入自己的射程才停止,完全不顾城头大炮稍一瞄准就能让他们连人带炮炸个粉碎。

离石城头马上就感觉到这次官军的攻击不同寻赏,压力大增,城头的炮手也慌乱起来,官军如此密集的冲锋,究竟是该打人呢,还是该**,听到官军的大炮响了起来才反应过来,城头大炮重新瞄准,对着官兵的大炮轰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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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太原城破 上

黑虎星也看出来了,这次官军大有不达目的不摆休的样子,前几天闯军面对官军的进攻,力量并没有完全动用,一般是轮流休息,这时见事情紧急,马上吩咐道:“传预备队,所有人取消休息,上来守城。”

传令兵匆匆赶了下来,突然传来一阵炮弹飞过的声音,他赶忙伏下身去,炮弹在离他十几米处爆炸,溅了他一身土,黑虎星站起来破开大骂:“告诉孙和斗那小子,赶快把官军的大炮给我敲掉。”

曹文诏知道这次要攻击闯军后方,没有大炮肯定不行,秘密运来了十五门大炮,可是射程和闯军大炮着太远,天就被闯军打哑了八门,报销一大半后几天没敢用,这次是豁出去了,拼着大炮全部报废也要和闯军对射。

不用黑虎星吩咐孙和斗也知道要先干掉官军的炮兵,刚开始是被官军的气势吓着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虽然孙元化反对他的几个儿子加入闯军,可是儿大不由爷,在儿子的软硬兼施下,不但三个儿子成了李鸿基部队的炮兵指挥官,连他女儿孙幼繁也偷偷加入了邢秀娘的健妇营。

孙元化一心研究学问,李鸿基给了他广阔的空间,只有他有要求就满足,等到他觉时已经晚了,孙元化一家被死死绑在闯军的战车上,若是闯军失败,真的要断子绝孙了,孙元化有苦说不出,只好不闻不问,全心专入各种明创造中。

趁着闯军的大炮忙着对付官军的炮兵,敢死队没有大炮的压制冲得更猛,这次官军炮兵也灵活得多,经常是放一炮就换上地方,让城头的大炮很难瞄准,现在才只有一门大炮被打得哑了火。

曹文诏已经看到有士兵陆陆续续爬上了城墙了,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紧张起来,这次孤独一掷了,官军的冲车也有机会来到城门前,以往远远的就被闯军的大炮打掉了,这次趁着闯军大炮专职对付已方火炮的机会,终于有机会撞击城门。

“砰。”的一声,冲车重重的撞击在大门上,引起一阵晃动,闯军军官大声命令:“快倒火油。”

一盆盆的热油倒了下去,溅在了冲车上,随即火把扔了下来,官军的冲车燃起了熊熊大火,许多士兵身上也烧了起来,一阵阵惨叫声传上了城头。

官兵虽然看爬上了城墙,却立不住脚,黑虎星早有准备,在四面墙后都准备了一排火枪手,只要有人爬上来,立马有数人瞄准,官军上去的人越多,死得越多,很快城下竟然堆了一层尸体,官兵都只有踩着同伴的尸体才能向上爬,曹文诏身后的众将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惨烈的攻城战,张嘴想劝,看到曹文诏铁青着的脸,想到他的处境,到嘴的话又吞了下去。

太原城下,闯军清除了营外的尸体,重新埋设好地雷,又开始了炮战,城中的官兵无不咒骂:“胆小鬼,只知道用大炮。”

许鼎臣正带着众将在城中严阵以待,突然亲兵匆匆来报:“大人,不好了,晋王要出城,商大人不让,快打起来了。”

许鼎臣大吃一惊,他的部下只有一人姓商,就是北门守将商刚中,此人是自己心腹,自己严令不准任何人出城,为的是防止军心焕散,如果晋王要出城,商刚中顶不住压力,一旦放人,太原就大事休矣,连忙带人赶了过去。

晋王自从听到曹文诏不在,带着大军去攻闯军后方就坐立不安,这两人贼军的大炮一直响着,官军一点反应也没有,更是确信许鼎臣守不住太原,尤其听到昨晚应时盛带人偷袭却惨败而归之后,一刻也坐不住了,一大早就吩咐收好东西,足足装了一百多车,还有许多实在带不走只有埋了,等闯军退了再来取,带着数百卫士匆匆从北门赶去,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小的参将拦住。

等到许鼎臣赶到时,北门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了,许多富户听到晋王要真走,那还不收东西一起走啊,许鼎臣在后面怎么也挤不进去,只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喊:“开门,开门。”

晋王朱求桂虽然生气一个小小的参将敢拦住自己,但心里也从没有这么爽快过,所谓一呼百应莫过如此,不,不是百应,而是千应,万应。大家都跟在他身后,踊跃他的要求,那就是开城门,让大家出去。

艾万年见如此,大声道:“闪开,闪开,巡抚大人来了。”

众人理也不理,还在大喊着:“开门,开门。”

艾万年大怒,拿过一把鞭子,劈头盖脸的朝人群打去,他的亲兵也有样学样,人群中传来一阵阵唉呀,唉呀的声音,嚷着开门的声音顿时弱了下去,都纷纷回头看去,在鞭子的招呼下终于让开了一条路,许鼎臣挤到了前头。

商刚中正满脸大汗的站在哪里,和晋王脸对脸,一步也不肯让,脸上还有几个巴掌印,十有**是晋王的杰作,商刚中后面的士兵都如临大敌,手紧紧的握住刀把,晋王正指着商刚中大骂。

许鼎臣连忙过去道:“下官参见晋王。”

商刚中见巡抚大人来了,松了口气,自己要守巡抚的令,对晋王又无可奈何,加上聚集了如此多的百姓,压力之大,前所末有,巡抚再不来他就要撑不住了。

晋王见了许鼎臣道:“你来的正好,这个奴才竟敢挡孤王的道,你让他让开,孤王要出城。”

许鼎臣忙道:“王爷,不是下官不让王爷出城,实在是外面贼军太凶,王爷只有数百卫士,若是出城,太过凶险。”

晋王狐疑的道:“不是只有南门才有贼军么。”

“表面上是如此,其实其他几门贼军都埋伏了人手,单等人出去,贼军就要擒拿。”许鼎臣虽然不知闯军的详情,但管他是不是如此,先把晋王吓回去再说。

第三十二章太原城破下

听了许鼎臣的话,晋王犹豫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凤舞文学网--”

许鼎臣见晋王已动摇,大喜:“当然是真的,太原破不了,只有在城中才安全。”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他说慌,外面根本没有贼军,他想让大家都在城中等着给闯军喂马。”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大家都想起了先前官府对闯军的描述,想起自己死后还要剖开肚子喂马时就不寒而怵:“开门,开门,我们要出城。”

许鼎臣大急“别听他糊说,那是敌人奸细,正想让大家去送死。”

那个声音又响起:“我们这么多人出去,贼军拦得住么。”

众人恍然大悟,无论外面有没有贼军,只要出去的人多,贼军自然顾不过来,总有人能逃跑,晋王也醒悟过来,与其留在城中心惊胆战,不如搏一搏,或许逃了也说不定,推开许鼎臣,吩咐道:“开门,开门。”

许鼎臣大声叫道:“不能开门,不能开门。”

晋王的侍卫长将一把剑架在许鼎臣脖子上:“闭嘴,快开门。”

许鼎臣脸如死灰,口里讷讷自语地道:“完了,完了,太原完了。”

守门士兵见巡抚和晋王争了起来,晋王的侍卫还把剑架在巡抚脖子上,巡抚闭着眼不言不语,顿时不知所措,任由晋王的侍卫将自己推开打开了大门,众人欢呼一声,都向大门涌去,晋王的侍卫大惊:“闪开,闪开,让王爷先走。--凤-舞-文-学-网--”

众人这时哪管什么王爷不王爷,一起挤去,晋王也随着人流出了城,他的侍卫紧紧围着,那一百多车财物却还有许多在城内,急得晋王大叫:“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但此时人群的力量是何等强大,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逆流而上,还好没有全部丢失,晋王一边走,一边回头,也不知还有几十车财物便宜了谁。

风子摸了一下脸,手心里全是汗,那都是兴奋的,他是个孤儿,平时都是有一顿没一顿,靠讨饭为生,后来闯军攻下张家寨时,大派米粮,他那时也分到了一份,就坚决要参加闯军,闯军见他还小,不肯收留,他天天到军营纠缠,顺便混饭吃。

后来碰到了贺珍,见他聪明伶利,便收他做了细作,这次他混入了太原,得到许多重要情报,但许鼎臣紧闭城门,一个人都不许进出,他有情报也送不出,这次只是在人群中看热闹,后来灵机一动,只说了两句话,太原就象决了口的黄河,再也堵不上了,许鼎臣胡乱说他是奸细,他还真是奸细。

艾万年心知事已不可为,本来官府的恐吓很有效果,激起了众人同仇敌概的决心,但贼军两天的炮击,将众人的雄心全部消去,此时只剩下了恐惧,口子一开,这城如何还能守。

他不是那种死板的人,守不了就走吧,很快北门开了的消息象风一样传遍了全城,百姓都向北门涌去,艾万年带着自己的人马,假传军令,从东门溜了。

太原的动乱被贺珍的游骑探到了,李鸿基接报后大喜,吩咐停止开炮,全军进城,并要贺珍暂时不要抓人,等众人出城二十里后再开始动手。

闯军很快行动起来,首先是骑兵小心翼翼的踏过了早已倒塌多时的城墙,接着是火枪兵,大炮由一队人看着,要把城门清理出了才能进城。

太原城的另外三个大门都已打开,随着闯军的进城,各个城门更加混乱,李鸿基马上传令骑兵开始净街,所有闯军士兵都大喊:“闯王军令,各人回自己房屋,否则杀无赫。”

数万人的喊声全城都能听到,太原的居民大惊失色,对闯军的话丝毫不敢怀疑,没来得及出城的人都马上躲回自己家中,人人都把门紧紧闭上,把能顶的东西都给顶上,屏住呼吸,向能想起的过往神明祷告保佑,只有这样才能带来安全感。

闯军开始占领各个街道,官军全无斗志,只有零星的抵抗,等到闯军接收各个城门时,还末出城的人一哄而散,闯军也不出城追赶,闯军的目标只是一个晋王,其他人要逃就让他逃吧。

晋王带着五百卫士,还有王妃,几位侧妃,十多个儿女,还有数十名宫女,六十多车财物,虽然有马,却走不快,走了数十里不到,晋王已经被马车颠得不行了,对他的侍卫长廖太冲道:“不行了,孤王累了,停下来歇一下。”

廖太冲大惊:“王爷,歇不得,贼军很快就能追过来。”

晋王喘着粗气:“你没看到孤王累成什么样了吗,再赶下去孤王就要累死了。”

廖太冲无奈,只得吩咐全队停下来,暂时休息,心里暗暗着急,这样能逃过贼军的追捕才怪。

晋王还没休息到一刻钟,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已经传来,因晋王一直走在最前头,贺珍一路上丢下所有的富户官绅都不抓,这才赶了上来,远远望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休息,卫士衣甲鲜明,知道是重地人物,吩咐全军包围起来。

晋王见到数千名骑兵将自己团团包围,颤抖着说:“什么人敢对孤王无礼。”

贺珍大喜:“你就是晋王。”

王府卫士待遇优厚,平时出去仗着王府的威势也横行霸道,实附上从没经历过战争,冲其谅也就是护护院,拿一两个毛贼,见被一群杀气腾腾的士兵围着,虽然还强装镇定,但拿着兵器的手已经在发抖。

晋王的声音抖动着:“孤王正是晋王,你们想干什么。”

贺珍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声:“下马,投降。”

数千名士兵跟着一起大喊:“下马,投降。”

晋王一呆,他从小养尊处忧,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在明朝的官员面前,只有他一端架子,人人都得恭恭敬敬,可周围的这些人目光紧盯着他,就象看一个死人一样,再也兴不起反抗的念头:“别杀我,我投降,别杀我,我投降。”

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害怕,号啕大哭起来。廖太冲叹了一声,把手中的长剑丢下,其他卫士松了一口气,全都丢下了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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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黯然收场 上

望着岿然不动的离石府,城下是层层叠叠的官兵尸,现场一片惨然,那都是朝庭转战多年的三边精兵,到最后却倒在自己家乡的城下,曹文诏只觉得心力憔悴,这已经是攻城的第十三天了,前些天选出了一千多名敢死队已经伤亡殆尽,成为名副其实的敢死队,一个也没留下。

李卑,贺人龙,周国卿,柳国镇,张应昌等大将站在他身后,心中也是空空落落,他们手下的兵许多都是自己同乡,如今倒在这城下的也不少,心中对离石府的进攻已经绝望。

今天已暂停进攻了,连日的攻击末果,已彻底消耗了官军的士气,曹文诏不得不命令休整一天,不然就是人死光了,他也不会停止攻城。

突然一匹快马的蹄声打破了平静,众人都转头看去。

“报,贼军已攻破太原,艾总兵停兵在楼烦。”传令兵的话有如一声惊雷,让众人惊恐不已。

“什么,太原已破,太原有数万名官兵,数十万百姓,还有几十门大炮,怎么会这么快就被破。”曹文诏大惊之下,用手提起了传令兵的身体,恶狠狠的象要吃了他。

传令兵暗暗叫苦,我得罪谁了,难道我敢慌报军情吗,连忙道:“回部堂大人,贼军火炮太利害,我军的大炮根本没有机会射,许大人本想任由贼军轰击城墙,等贼军进城时再大炮齐,可打贼军一个措手不及,可只守了二天,晋王就执意要离城,引全城慌乱,大家争相逃离,太原就因此破了。”

曹文诏放下了传令兵:“二天,太原才只守了二天。”又想起一件事来:“那晋王呢,现在在哪。”

传令兵道:“这个艾总兵也不知晓,当时全城大乱,众人都只顾逃命,晋王最先出城,估计逃了。”

曹文诏涌起了一线希望,只有晋王没落到贼军手里,自己挥师回去,把城夺回来,或许朝庭对自己惩罚不会太重:“传令,全军回撤,返回太原。”

官兵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离开这该死的离石府了,虽然听说太原破了,官军大大输了一场,但那是主帅的事,只要自己不要再死在这毫无希望的城下就可以。

黑虎星在城头看出官兵要跑,对孙和斗道:“来呀,给他们放几炮送行。”

城头的闯军都欢呼起来,官军这些天来不要命的进攻,也让离石的守军每天都绷紧了一根弦,还总共伤亡了二千多人,尤其那天官兵的敢死队不要命冲锋时,城池一度陷入险境,好在虽然官兵的大炮东躲西藏,但后来孙和斗极时采取措施,用数门大炮对付官军的一门大炮,将官军剩余大炮一一报废后又及时支援了守城,才堪堪守住,死得当天的官兵就有数千,最后还是退了下去,不过自从那天攻过之后,官兵的攻势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李鸿基站在这晋王府门前,这是他打下的第二座王府了,此时王府中的人都早已逃离,路口还散落着许多东西,可见当时众人逃路是何等慌乱,这座晋王府一点也不比西安的秦王府差,李鸿基暗叹,若说朱家的子孙还有点作用,恐怕就是各地修建的那些王府了,可惜在乱世要保持下去却不容易,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要毁在自己手里。

李鸿基刚要跨进晋王府的大门,一名传令兵骑着快马过来,到了李鸿基身边才翻身下马:“报,贺将军已经抓到晋王了。”

李鸿基连道:“好,好,让贺珍把晋王和他的家人都带回王府,我要见见他。”

传令兵应道:“是。”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李鸿基笑着对李过说:“我军攻占太原的功劳,这个晋王要占一大半,不能此刻我们还在城外,是不是应该好好赏赐他才是啊。”

李鸿基身边的亲兵都笑了起来,李过道:“人家是王爷,闯王赏他恐怕也不稀罕,不如让他再立新功,把财物捐出来作我军军需。”

众人更是笑得利害,李鸿基也没心思去逛完这晋王府,坐在大堂上等了一会儿,见贺珍已押着一个大胖子进来,身穿王服,头上的金冠已经掉了,一脸的肥肉在颤抖着,脸上全是恐惧之色,闯军一松手,他站都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鸿基温和的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知道秦王也被我抓过,他现在不是被我放回了北京吗。”

晋王的脸色好转了一些,又听到李鸿基的声音:“不过,你的这些财物我得没收了。”

晋王明知如此,心里还是禁不住肉痛,李鸿基的声音又响起来:“听说你走之前都把财物藏起了好多,现在还要麻烦你指点一下。”

晋王顿时大惊:“不要,我的财物都带在身边,没有藏好。”

李鸿基道:“我没有时间问你详情了,不过我的士兵有。”

对贺珍道:“把他带下去,让人问出他所蒇的财物,能不伤他就尽量不要伤他。”

晋王杀猪般的叫起来:“不要,我真的没有藏,真的没有藏啊。”

直到老远,还传来的晋王的喊声,李鸿基对晋王的那些家人出没心情看了,挥手把他们都押走,叹了一口气,明朝的宗室番王都是这个要财不要命的得行,真是难为崇祯了,他等于是在独撑明朝这栋大厦。

现在太原城的居民只有平时的一半,其它人听了官府的宣传都对闯军惧怕得不得了,逃了近一半,闯军其实可以追回来,但李鸿基下令除了晋王和朝庭重要官员,其它人要逃一概不管,这一方面是怕引出平民的恐慌,另一方面是李鸿基根本对太原没有兴趣,让那些人逃不逃都无所谓了。

第三十三章黯然收场 下

太原城中,许多留在家中的人都惶恐不安,生怕闯军真把人剖成两半喂马,听到街上传来闯军整齐的脚步声后更是大气都不敢出,闯军进城后除了初时的纷乱外,安静的让闯军都认为进了一座空城,所有的人都逃光了。

李鸿基听了已方细作的报告后,才知官府把自己形容的多可怕。只好让闯军一边巡逻一边大喊:“闯王军令,不杀一人。”

不过好象效果不大,第二天还是没有多少人出门,第三天出门的人才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此时太原城每个显箸的位置都贴满了闯军的安民告示,有人小心的撕下来带回家中,闯军也不管,百姓才遂渐胆大起来。

李鸿基不禁感慨谣言的威力,这时闯军已问出了晋王所有的财物,晋王虽然爱财,但他怎能经受过贺珍手下那些搞情报人员的逼供,很快便什么都交待了。

李鸿基马上传令,拿出一半的粮食来,太原城内人人有份,每人先半石。开始人们还半信半疑,后来见有大胆之人真的领到了粮食,顿时全城都动了起来,李鸿基怕引起混乱,将全城划全成数十个区域,派出军队,一一分粮食,后来觉全城的人完,晋王的粮食才了五分之一,而要想把粮食都运回闯军所在的祁县,起码也需数千俩大车拉个一月以上。

现在闯军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最多十天半个月官军就会返回,虽然闯军不怕官军,但没必要的交战还是避免为好,所以又给全城每人了半石,还把粮食拉到了城门口,每个进城的人都一石,许多离城的人其实没走多远,只是在观望情况,听到了城中分粮食,纷纷赶回来,一石粮食可不少,省着点一个成年人可以吃上数月了。

此刻的太原城热热闹闹,到处都是欢歌笑语,太原城的南门已经清理了一条道路出来,闯军正一车一车的运送着晋王府里的财物,许多粮食运不完的就分给居民,

闯军进城的那一天正是大年三十,许多人在家躲着,也没有心事过年,现在有了闯军所分的粮食,手头顿时宽松了许多,大家都拿着粮食来换点年货,太原的粮商全都由卖粮改为收粮,这些粮食就算在太原暂时买不了好价钱,可运到其它地方都是供不应求。太原城中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商人小吏,都过了一个好年。唯一受损的就是晋王和官仓了。

闯军直到第十天才把粮食完,自己还拉回了二十多万石粮,除了晋王和官府的库房,闯军没动太原的一毫财物,百姓还得了实惠。闯军仁义之名,随着太原的数十万百姓口口相传,整个山西和相临的几个省份全传开了,拿着晋王的财物买人心,这笔生意划算的很。

等到曹文诏风尘扑扑的赶回太原时,已是闯军攻破太原的第十五天了,闯军的前锋刚一接触官军就往后退去,曹文诏此时带着三万残兵,不敢追击,慢慢的一步一步逼近。

闯军马上大张棋鼓的撤离,当天,全太原的百姓都扶老携幼来送行,有许多怕官军回来报复的人都想跟着闯军走,虽然故土难离,但有些人已经听说过官军有杀良冒功的事,何况这十几天来,也有很多人帮过闯军做过事,万一事后官军说是通匪,岂不是有口难言,但大部分人虽然觉得这支队伍不错,到底还是不愿意离开故土,留了下来,闯军也不强迫,愿意留的留,愿意跟着的就带走。

李鸿基收好东西,命令把晋王府全部锁上,防止有人趁机破坏,李过在旁道:“闯王,我们管这个干什么,一把火烧了得了。”

李鸿基用手拍了一下李过脑袋,道:“胡说,以后我们还会回来,干吗烧了。”

等到闯军退回了交城祁县两县,曹文诏轻而易举的收复了太原,迎接他的却是百姓冷漠的眼光,此时城中的富壕乡绅都已逃亡,官员也被闯军带走,留下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曹文诏的大军所带粮草不多,官仓又都已空了,只得就地措粮,许多刚分到粮食的人又被官军征去了不少,但百姓可不会考虑这些粮食本就是官府和晋王所有,只知道官军从自己手里抢了粮,太原的人心顿时皆向着闯王。

随着官军收复了太原,原先逃难的富户壕绅陆续回城,曹文诏才从他们嘴里得到确切情报,晋王已被闯军所俘,曹文诏的希望全部落空,只得向朝庭请罪,还没等他的请罪折子出。

朝庭已来旨意:“曹文诏身为两省总督,作战不力,失陷省城,至使番王蒙羞,落入贼手,着其革去山陕总督职务,由原大同布政史陈奇愉接任。曹文诏由锦衣卫押解回京,再行问罪。”

可以想象,崇祯听到太原失陷的消息是何等愤怒,虽然有秦王先例,估计闯军不会杀害晋王,但番王一个个被判军所擒,这个奇耻大辱怎么受得了,若不是看在曹文诏英勇善战,手下又有一群精锐,怕杀了他会引出军士哗变,崇祯非来个阵前斩不可。

曹文诏恭恭敬的接过圣旨,自己将官衣官帽脱去,陈奇愉见曹文诏威名显赫十几年,转战数省都是常胜,如今却在闯贼面前闹了个灰头土脸,想到以后就是要自己面对,不禁问道:“本官对闯贼还一无所知,曹大人不知有何教我。”

曹文诏摇了摇头:“败军之将,还有何面目说教,贼军守就守得密不透风,攻则攻得犀利淋漓,我曹某人败得不冤,我的建议便是调集全国数十万精兵,趁其还立足末稳,全力扑灭,否则再过几年,恐怕倾全国之力,此贼再也难制。”

陈奇榆也多次和义军接战,都取得了胜利,听曹文诏如此说,以为他故意夸大闯军实力,好为自己庶丑,认为曹文诏虽威名显赫,也喜欢夸大其词,遂有点不以为然,但口里还是说道:“谨受教。”

曹文诏看到他漫不惊心的样子,知道他没有听进去,还想再提醒几句,又想起到自己已是待罪之身,纵使说了,他也不会听,徒惹人厌罢了,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跟着锦衣卫走了。

第三十四章兵与贼 上

陈奇榆接手太原后,重新整顿了兵马,曹文诏带去攻离石府的四万多人还有三万完整回来,加上艾万年的一万人马,倒还有四万多人,但众人都败在了闯军手里,以前那支气势昂扬的队伍却个个垂头丧气,让陈奇榆看得暗暗吃惊,这还是天下闻名的三边精兵吗。【最新章节阅读.】、

陕西的南边城墙已被闯军大炮轰击得多处倒塌,城池也得维修,更麻烦的还在后头,此刻太原城内府库空空,官兵又数次丢弃了军用物资,此刻许多官兵的甲仗都不全,虽然曹文诏一回来就搜集粮草,但到了百姓手里的东西,再想全拿回来就难了,这可是救命的食啊。谁也不肯交出。

虽然官兵听说闯军分粮后就挨家挨户搜查,要求大家把粮食上交,但这年头,说不定几斤粮食就能救一命,哪家不是把粮食藏得严严实实,官兵也只能搜到少量粮食而已,眼看着再过十天就要断粮了。

陈奇榆急的团团转,连忙招聚众将商议。艾万年,贺人龙,李卑等人本来就对陈奇榆不太服气,听到军队快要断粮,马上就吵吵嚷嚷起来。

艾万年道:“大人,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若是没有粮食,我可带不了兵。”

贺人龙更是威胁道:“大人,我的兵都是陕西人,如今家乡被闯贼所占,本来就军心不稳,若是断了粮,恐怕马上就会哗变。”

李卑也不甘示弱:“大人,若是缺粮,士兵也不能饿死,只有就近打粮了。”李卑的意思更是明显,西安的百姓家中肯定有余粮,再来就不只是搜查了,恐怕是要直接抢夺,不给当匪杀了就是。

陈奇榆见这帮人直接威胁自己,他知道自己是文官,这些人对自己不服气,若这次不把这些骄兵捍将镇住了,以后就别想指挥得动,大怒道:“我叫你们来是要找解决办法来的,不是听你们威胁的,若你们带不了兵,自有人能带。”

众将见总督大人了火,倒也不管太放肆,艾万年道:“大人,我们只是武将,只知带兵打仗,若要我们筹措军需,确实是难为我们了。”其它数人也点头称是。

陈奇榆见他们低头认输,道:“那好,筹措军资由我负责,但目前军容不整,士气低落,这些事情你们就不能推脱了。”

众人连忙拍着保证没问题,只有有了粮饷一切都好办,官兵随时都能战。陈奇榆见整住了这帮总兵,吩咐散会后,马上出令箭,从附近州县调拨粮草过来,又连忙上奏书,要求朝庭补粮饷。

崇祯收到陈奇榆任总督的第一道奏章就是催要粮饷,顿时不悦,但考虑到山西局势重要,还要靠陈奇榆来剿灭闯贼,只得先调拨了四十万两军饷,太原的官兵有了粮饷,士气才慢慢恢复起来。

让崇祯麻烦的还不止是闯军,此时河南的贼军交给左良玉进剿,左良玉倒是尽心尽力对义军进剿了几次,开始对付的是王自用和王嘉胤两人,双方在驻马店附近撕杀了一场,义军大败,被斩数千人后

王自用和王嘉胤被杀的狼狈而逃,此时两人不敢再归高迎祥,两人只得进入湖广,暂时依附张献忠,后来左良玉与高迎祥交战时,两军却大打和战,向朝庭报今天杀贼多少,明天杀贼多少,实际上却是虚张声势,只是为向朝庭催粮催饷找借口罢了。

原来高迎祥见左良玉勇猛难敌,王自用和王嘉胤差点被左良玉所擒,对左良玉大为惧惮,招聚众将商议如何迎敌。

此时高迎祥手下还有赫摇旗,革里眼贺一龙,混天王张应金,改世王许可变,九条龙马士秀,混十万马进忠,顺天王梁时正,过天星惠党相等大将,但军士却只有四千多人,而且大多都兵革不全,虽有很多金银珠宝,可以再向闯军购买兵器甲仗,但左良玉的危机迫在眼前,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况官军已经收复了河南和陕西相临的县市,要买兵器只有从湖广经张献忠的郧县再入陕西,张献忠离开高迎祥招呼都没打,若把银两运过去他劫了怎么办。

众人议来议去没有个主张,许多人甚至提出现在闯王势大,不如暂且过去托避,高迎祥大为不悦,他做惯了统领,如何愿意寄人篱下。

牛金星本也想去投靠闯王,但心想如今闯王正是如日中天,挥下必定人才济济,我等落魄去投,定不会受重视,见天王为难,献计道:“天王,此事易办,只需花上数十万两银子足可保得平安。”

高迎祥眼一亮:“说来看看。”高部虽然大败,失落了不少财物,但此时身边还有近百万两银子,更有价值上千万的珍玩珠宝,所以对银子并不在意。

牛金星道:“我听说左良玉出身低微,后来全靠候询的赏识才得以重用,为人最是贪财,手下军纪也是最差,若能派人接触,献上金银,左良玉必定心动,对我军网开一面。”

高迎祥大喜:“如此甚好,但派谁人去好。”

牛金星自告奋勇道:“属下愿往。”

高迎祥道:“军师不亏是我左膀右臂,此事就交给你办了。”

牛金星从义军中挑出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一个栩栩如生的玉雕美人像,还有两箱珠宝,刚好从军中挑出了一个左良玉的同乡,叫刘安,一同往官军阵营而去。

刚到官军阵营就被拦住:“站住,什么人敢闯大营。”

牛金星不慌不忙的道:“我是左大人的家人,特于前来投奔大人。”

哨兵盘问了几句,刘安对左良玉的事知之甚详,遂凛报了左良玉,左良玉听说有同乡来投他,也很高兴,接见了两人。

牛金星见了左良玉,一拱手道:“左大人,在下牛金星,特来拜见大人。”

左良玉对贼军中的头领很熟悉,一听是牛金星,马上拨出了长剑:“好胆,你竟敢自己前来送死。”

牛金星道:“非也,我不是前来送死,而是左大人将有性命之忧,在下不才,不忍见左大人死于非命,特来救左大人来了。”

左良玉哈哈一笑:“你休得胡言乱语,我马上就可以剿灭尔等乱贼,还谈什么我会死于非命,来人,把此人推出去斩了。”

陈奇榆接手太原后,重新整顿了兵马,曹文诏带去攻离石府的四万多人还有三万完整回来,加上艾万年的一万人马,倒还有四万多人,但众人都败在了闯军手里,以前那支气势昂扬的队伍却个个垂头丧气,让陈奇榆看得暗暗吃惊,这还是天下闻名的三边精兵吗。【最新章节阅读.】、

陕西的南边城墙已被闯军大炮轰击得多处倒塌,城池也得维修,更麻烦的还在后头,此刻太原城内府库空空,官兵又数次丢弃了军用物资,此刻许多官兵的甲仗都不全,虽然曹文诏一回来就搜集粮草,但到了百姓手里的东西,再想全拿回来就难了,这可是救命的食啊。谁也不肯交出。

虽然官兵听说闯军分粮后就挨家挨户搜查,要求大家把粮食上交,但这年头,说不定几斤粮食就能救一命,哪家不是把粮食藏得严严实实,官兵也只能搜到少量粮食而已,眼看着再过十天就要断粮了。

陈奇榆急的团团转,连忙招聚众将商议。艾万年,贺人龙,李卑等人本来就对陈奇榆不太服气,听到军队快要断粮,马上就吵吵嚷嚷起来。

艾万年道:“大人,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若是没有粮食,我可带不了兵。”

贺人龙更是威胁道:“大人,我的兵都是陕西人,如今家乡被闯贼所占,本来就军心不稳,若是断了粮,恐怕马上就会哗变。”

李卑也不甘示弱:“大人,若是缺粮,士兵也不能饿死,只有就近打粮了。”李卑的意思更是明显,西安的百姓家中肯定有余粮,再来就不只是搜查了,恐怕是要直接抢夺,不给当匪杀了就是。

陈奇榆见这帮人直接威胁自己,他知道自己是文官,这些人对自己不服气,若这次不把这些骄兵捍将镇住了,以后就别想指挥得动,大怒道:“我叫你们来是要找解决办法来的,不是听你们威胁的,若你们带不了兵,自有人能带。”

众将见总督大人了火,倒也不管太放肆,艾万年道:“大人,我们只是武将,只知带兵打仗,若要我们筹措军需,确实是难为我们了。”其它数人也点头称是。

陈奇榆见他们低头认输,道:“那好,筹措军资由我负责,但目前军容不整,士气低落,这些事情你们就不能推脱了。”

众人连忙拍着保证没问题,只有有了粮饷一切都好办,官兵随时都能战。陈奇榆见整住了这帮总兵,吩咐散会后,马上出令箭,从附近州县调拨粮草过来,又连忙上奏书,要求朝庭补粮饷。

崇祯收到陈奇榆任总督的第一道奏章就是催要粮饷,顿时不悦,但考虑到山西局势重要,还要靠陈奇榆来剿灭闯贼,只得先调拨了四十万两军饷,太原的官兵有了粮饷,士气才慢慢恢复起来。

让崇祯麻烦的还不止是闯军,此时河南的贼军交给左良玉进剿,左良玉倒是尽心尽力对义军进剿了几次,开始对付的是王自用和王嘉胤两人,双方在驻马店附近撕杀了一场,义军大败,被斩数千人后

王自用和王嘉胤被杀的狼狈而逃,此时两人不敢再归高迎祥,两人只得进入湖广,暂时依附张献忠,后来左良玉与高迎祥交战时,两军却大打和战,向朝庭报今天杀贼多少,明天杀贼多少,实际上却是虚张声势,只是为向朝庭催粮催饷找借口罢了。

原来高迎祥见左良玉勇猛难敌,王自用和王嘉胤差点被左良玉所擒,对左良玉大为惧惮,招聚众将商议如何迎敌。

此时高迎祥手下还有赫摇旗,革里眼贺一龙,混天王张应金,改世王许可变,九条龙马士秀,混十万马进忠,顺天王梁时正,过天星惠党相等大将,但军士却只有四千多人,而且大多都兵革不全,虽有很多金银珠宝,可以再向闯军购买兵器甲仗,但左良玉的危机迫在眼前,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况官军已经收复了河南和陕西相临的县市,要买兵器只有从湖广经张献忠的郧县再入陕西,张献忠离开高迎祥招呼都没打,若把银两运过去他劫了怎么办。

众人议来议去没有个主张,许多人甚至提出现在闯王势大,不如暂且过去托避,高迎祥大为不悦,他做惯了统领,如何愿意寄人篱下。

牛金星本也想去投靠闯王,但心想如今闯王正是如日中天,挥下必定人才济济,我等落魄去投,定不会受重视,见天王为难,献计道:“天王,此事易办,只需花上数十万两银子足可保得平安。”

高迎祥眼一亮:“说来看看。”高部虽然大败,失落了不少财物,但此时身边还有近百万两银子,更有价值上千万的珍玩珠宝,所以对银子并不在意。

牛金星道:“我听说左良玉出身低微,后来全靠候询的赏识才得以重用,为人最是贪财,手下军纪也是最差,若能派人接触,献上金银,左良玉必定心动,对我军网开一面。”

高迎祥大喜:“如此甚好,但派谁人去好。”

牛金星自告奋勇道:“属下愿往。”

高迎祥道:“军师不亏是我左膀右臂,此事就交给你办了。”

牛金星从义军中挑出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一个栩栩如生的玉雕美人像,还有两箱珠宝,刚好从军中挑出了一个左良玉的同乡,叫刘安,一同往官军阵营而去。

刚到官军阵营就被拦住:“站住,什么人敢闯大营。”

牛金星不慌不忙的道:“我是左大人的家人,特于前来投奔大人。”

哨兵盘问了几句,刘安对左良玉的事知之甚详,遂凛报了左良玉,左良玉听说有同乡来投他,也很高兴,接见了两人。

牛金星见了左良玉,一拱手道:“左大人,在下牛金星,特来拜见大人。”

左良玉对贼军中的头领很熟悉,一听是牛金星,马上拨出了长剑:“好胆,你竟敢自己前来送死。”

牛金星道:“非也,我不是前来送死,而是左大人将有性命之忧,在下不才,不忍见左大人死于非命,特来救左大人来了。”

左良玉哈哈一笑:“你休得胡言乱语,我马上就可以剿灭尔等乱贼,还谈什么我会死于非命,来人,把此人推出去斩了。”

第三十四章兵与贼下

牛金星大叫:“岂慢,莫非将军不敢听我一言。”

左良玉挥了一下手,让进来的亲兵暂且退下:“好,你说,若不能说出个道理来,我把你乱刀剁成肉酱。”

牛金星看了一下左良玉左右的卫士道:“大人可否让左右退下,听在下密言。”

左良玉道:“不用了,在座都是我心腹之人,不必避开。”

牛金星激道:“莫非大人还怕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暗害你不成。”

左良玉果然受不得激,叫左右离开,要听他能说出什么话来:“好,你若不能让我满意,马上就会偿到左某剑利否。”

牛金星见众人退了下去,才道:“我听说朝庭有许多御史弹劾大人纵兵如匪,杀良冒功,主张严惩大人。”

左良玉满不在乎:“那又如何,皇上圣明,自然不会被那些小人左右。”

牛金星道:“不见得,皇上容忍大人,那是要依靠大人剿匪,若匪没了,皇上还会容忍大人么。”

左良玉一窒,反问道:“没有了你们,还有闯贼,皇上只要需要我,终究不会对我怎样。”

牛金星道:“大人自问比曹部堂如何,若河南没有了匪患,皇上自然要调大人进攻陕西,大人就不怕落得和曹部堂一样下场。”

左良玉再也说不出话来,他虽然狂妄,但也自知比不了曹文诏,如今曹文诏被闯军击败,皇上马上令锦衣卫逮了问罪,如果有朝一日他被调到陕西,难免落得个一样下场。

牛金星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已心动,打开了一口箱子,里面的珠宝相印生辉,出璀璨的光芒,牛金星左手托起了那颗夜明珠更是闪闪亮,一下子吸引了左良玉的眼球,右手拿着的一个美人像更是活色生香,犹如真人,左良玉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手里传来温润的感觉,简直和真人一样。

牛金星见他喜欢,把那个美人像放在左良玉手里说道:“这是高天王给大人的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你我两军虽是一个是兵,一个是贼,但实是唇齿相依,合则两利,斗则两伤,

左良玉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手中的这个美人像,知道单一个美人像就价值连城,何况还有这么多珠宝,心里大动,说道“好,你说说两军如何合则两利。”

牛金星悄悄说出一番话,左良玉点了点头,吩咐亲兵,送牛金星出帐,从此两军配合默契,不时撕杀一番,却一个人都没有伤到,高迎祥渐渐缓过气来。

张献忠和罗汝才趁机离开高迎祥后,两人兵马还有五千人,不过老弱都被抛弃,剩下的都是精壮,进入勋阳深山后,摆脱了官兵的追击,但一路逃亡,各种物资全被丢弃,很快就粮草不济,而且由于银两大部分是高迎祥的亲信保管,他们也没有带出多少来,眼看再过十余天就要挨饿,张献忠和罗汝才连忙招聚众将想办法。

摆在这支义军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马上攻破县城,取得补给,否则只有散伙一途,据此最近的就是郧阳县城,但义军此时士气低落,攻城器械全无,只要攻县城数天不下,这支部队马上就要散伙。

张献忠,孙可望,李定国,艾能奇,刘文秀,罗汝才等人都把眼光望向军师徐以显,让他拿个主意。

徐以显也不推辞,道:“要破郧县也不难,我料郧县守军不会过一千,关健是我军粮草太少,不能久攻,否则围上十天半月,肯定能攻破,只是咱们手中的粮算算也勉强够用,但我们不能冒险,所以只有智取。”

张献忠大感兴趣:“怎么智取?”

徐以显道:“要起智取,我们必须得有内应。”

张献忠大感失望:“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军初到湖广,那来的内应。”

徐以显道:“是没有,但咱们不会派吗,目前郧县应该还没有我军确切的情报,我们可假装传讯的官兵,先派二三十个人混进去,到了半夜再打开城门,我军一涌而上,那时官兵必不能挡。”

张献忠道:“先生所说,好是好,我军却如何有官府公文和兵符,怎能取信于官军。”

徐以显掏出一块铜制的兵符来,道:“兵符这有现成了,是左良玉的总兵府兵符,正可拿来用用,至于公文吗,那就要看潘先生的了。”

众人眼都望向潘独鳌,潘独鳌也是一个秀才,后来屡试不第,干脆投了义军,在之前专门靠出卖假字画为生,造假的技术几可乱真,见众人望着自己,潘独鳌大为得意:“没有问题,给我一天时间,我保证连左良玉的人都分不出真假。”

郧县县令李天民这些天倒也逍遥自在,刚开始陕西大乱时他整天惶恐不安,生怕闯军打过来,数月过去后,闯军也没有一个人越过来攻击郧县,而且听说在山西和官军对持,他顿时放了心,不过最近隐约有传闻说有股贼军从河南流窜到了本县,他半信半疑,但还是吩咐官兵要严加盘查可疑人员。

这天县令大人正坐在大堂呆,一个衙役匆匆过来:“报大人,有总兵府的紧急公文。”

李天民吓了一大跳:“哪个总兵。”

衙役道:“听来人说是左良玉左总兵的公文。”

李天民道:“左良玉,他是河南总兵,怎么把公文投给我。”大感怀疑,马上问道:“来人有多少,马上派人监视。”

衙役大声应道:“是。”又迟疑的问道:“大人,他们都带了兵器,要不要先把兵器下了。”

李天民想了想道:“你只派人盯着就是,我看完公文再说。”

衙役又应了一声:“是。”匆匆下去,忙找人去把他们盯紧。

不得了,一下子滑落到了一百多名,各位投出你们手中的票票啊,给老茅动力,老茅上周已是精尽,现在给各位补上

第三十五章人才上

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三十五章 人才上

第三十五章人才上

李天民把公文拆开一看,公文上面倒不像假,是左良玉通传湖广各府的公文,言道有一股流贼进入了湖广,让湖广各府提高警觉。防止贼军偷袭。

李天民松了口气,原来左良玉只是作一下通传,这倒是有可能,怀疑心稍减,叫衙役把人喊上来。

很快衙役就把为首者带了进来,李天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见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身官衣染满了征尘,长得高高大大,面容俊朗,一看就不象个穷出身的人,李天民道:“多谢左大人派人前来提醒,不知小哥如何称呼。”

那人面不改色道:“在下刘保国,还请大人快点将回文写好,小的还要给其它各府传送。”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李天民的回文哪有那么快写好,忙道:“莫急,不知刘小哥出来,有没有总兵大人的兵符。”

刘保国掏出了兵符:“喏,在这里。”

李天民检查了一下,这个兵符全是精铜所制,短时间可伪造不来,放下了心,心想:“左良玉虽是河南总兵,但说不定哪天就会调任湖广,这个回文得好好想想再写,不能得罪了他,否则他以后真到了湖广自己就得遭殃。

忙对刘保国道:“刘小哥赶路辛苦了,你看天色已晚,不如和同伴一起在小县住一夜,我连夜写好回文,明天小哥一早就可出发,如何。”

刘保国大为不愿,道:“大人,我还有几封公文要送,不能担搁时间了。”

李天民见他马上就想走,更是放了心:“你看,你就是现在起程也晚了,还得在野外宿营,不如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早再赶路,说不定更快。”

刘保国勉强同意:“好吧,明天一大早我就来取大人的回文。”

李天民叫来衙役:“带这位刘小哥和他的同伴去驿站住下,好好招待。”

衙役连忙领命,把刘保国带下去,李天民马上叫来师爷,这篇文章可得好好润色,说不定哪天就能帮上自己大忙。

当晚,趁着黑夜,刘保国带着随行的二十多人偷偷摸到了东门,东门的官军根本没有防备县衙里面出来的人,被这群人一个个都静悄悄的割断的气管,悄无声息的死去,刘保国马上打开了大门,点燃了火把,依着约定的暗号晃了三晃,不远处马上传来了骑兵的铁蹄声。

张献忠率着五千人毫不费力的进入了郧县,马上杀气腾腾的分兵冲向官府各个衙门,郧县县令此时刚刚睡下,他和师爷将回文推敲了半天,改了又改,被街道上的呐喊声惊醒,他反应过来:“不好,今天来的是贼军奸细。”

他坐了起来,呆了一会儿,想起贼军的种种传闻,越发害怕,哆哆嗦嗦的取出一匹白凌悬在房梁上,自己上吊死了。

郧县的官兵不足五百,加上只有数十衙役,哪能挡得了这数千名义军,很快义军就控制了全城,剩下的官兵全都投降。

到了天亮后,整个县城安静下来,昨晚全城的人都听到了兵马进城的声音,众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张献忠坐在县衙大堂里,拍了拍身边的徐以显一下,哈哈大笑:“老徐真有你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县城。”

徐以显只感到自己的臂上被张献忠拍的一沉,传来一阵麻辣辣的痛,但还是笑着道:“哪里,这还是刘文秀的功劳,若不是他演得好,让这个狗官深信不疑,我军哪能如此轻易得手。”

原来昨天送信的刘保国却是义军中的刘文秀所扮。

刘文秀在旁道:“还是军师的功劳最大,没有军师的妙计,我也不敢演,还有要谢谢军师取的好名字,刘保国,那狗官一听,肯定认为我是个忠心保国的人。”

张献忠道:“好了,好了,你们不用互相吹捧,你,老潘,刘文秀都有功劳,是我军难得之才,对了,那狗知县拿到了没有。”

刘文秀道:“他已经上吊自杀了。”

张献忠骂道:“他奶奶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官,老子会拿他怎样不成,既然要自己找死,也罢,他一个县令死了,总得有人陪葬,把全县的大户都挑出来,捡几个民愤大的杀了。”

徐以显应了一声,马上带兵去各个大户家查抄家产,整个县城整时鸡飞狗跳,许多富户壕强都哭哭泣泣,被义军从家里拖了出来,稍有不从,便拳打脚踢,女眷们更是被士兵上下其下,乱摸乱抱,张献忠看的哈哈大笑骂道:“一群免崽子,没见过女人。”却并不阻止。

抄了所有的大户,张献忠马上吩咐拿出一部分粮食来发给穷人,城中百姓见这群人在城里大势抢掠,都害怕的要命,后来发现遭殃的都是大户人家,平时这些大户没少欺压穷人,许多人看了心里也觉得痛快,但还是不敢接触张献忠的义军,毕竟说不定马上就会轮到自己。

张献忠见让士兵发粮无人来领,大感奇怪,道:“他奶奶的,难道这个郧县都富得不要粮食了。”

徐以显道:“大王,你先前吓着他们了。”

张献忠恍然大悟:“他奶奶的,这我倒忘了,以前跟着天王都是先发粮再杀人,今不小心倒了过来。”吩咐道:“这样,每个房里丢上两升粮食,过几天就没事了。”

果然,百姓发现义军不再杀人,而且还每家送了粮食之后,几天之后,县城重新热闹了起来,许多人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大户不是被杀,就是被抄了家,心里都觉得过瘾,纷纷跑去要参加义军。

张罗两人在郧县发展迅速起来,湖广巡抚方孔熠接到辖下有县城被占领后,知道是从河南流窜过来的匪寇,马上写信给河南巡抚李仙凤,指责他纵寇入湖,要求他派兵征剿,李仙风毫不示弱,表示郧县虽与河南交界,但是湖广的地盘,既然贼军进了湖广,自然归湖广管辖。两人来来往往,大打嘴皮官司,却谁也不肯先派兵征剿。张献忠,罗汝才两人慢慢壮大起来——

第三卷还有一章就要结束了,第四卷草原争霸很快就会开始上传,到时闯军会提前与满人接战,请大家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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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人才下

在太原城破时,许鼎臣并没有逃走,在晋王强行出城后他就心如死灰,回到了家中,静静的等待闯军进城,他虽然让官兵宣传闯军如何如何凶残,其实自己是完全不知道闯军的政策,闯军的崛起太快,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若不是秦王从闯军处回来,朝庭对闯军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宣传的多了,自己也怕了起来。【全文字阅读.】

许鼎臣心想:“万一闯军真如所说,把人的肚子剖开喂马,那自己就纵火自尽。”在家里准备好许多木柴,还有火油,一有不对就要寻死。

那知事实上闯军进城第一天根本就没有大势抓捕朝庭官员,只是将各处府诋团团围住,第二天才派人去请留在家中的各级官员前去赴宴,上面还有晋王的具名,许鼎臣只好去了。

这次太原城破晋王有很大责任,若许鼎臣真能鼓动全城百姓都在闯军进城后攻击,加上数万官兵,还有数十门大炮,闯军进了城,火器再利也难沾便宜,官军对晋王都有恨意,李鸿基劝降毫不费力,布政史赵建极,参将牛勇,朱孔,王水奎,兵备副史毛文炳,商刚中等人都已向闯军投降,许鼎臣见了闯军的政策也降了。太原的官员除了副将应时盛,按家金,艾万年等小部分逃走外,其余皆降。

这天,李鸿基正和众人议事,亲兵来报,外面有一人要见闯王,李鸿基一愣,问道:“此人长像如何,可是我旧识。”

亲兵脸上一脸鄙夷之色,道:“闯王,此人并不认识闯王,身高不满四尺,长得难看极了,要不然把他赶走就是了。”

李鸿基一听,正要答应,心中却突然一动:“慢着,请他进来吧。”

亲兵有点不乐意,本人那人想见闯王,亲兵就不愿通报,如此丑陋之人,莫非见闯王是想打点秋风,那人却看出了亲兵的心思,连唬带吓了几句,让亲兵觉得自己不通报,就对闯王犯了大错误似的,只好凛报了一声。

李鸿基感到奇怪,谁会想见我,这才答应见上一面,一会儿,亲兵领了一个人上来,李鸿基的大帐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原来那人长得实在太滑稽,身高不满四尺不算,一颗脸袋却比平常人要大许多,看上去更是不成比例,让人感到头重脚轻,一不小心就要截倒。

李鸿基咳了一声:“闭嘴,长得如何那是天生,怎可嘲笑。”

众人顿时止住了笑声,但还是有人忍不住,轻笑出来,那人理也不理,好象笑得是旁人,对李鸿基道:“你就是闯王?”

李鸿基道:“不错,先生何人,找李某何事?”

那人已经拜下道:“在下宋献策拜见闯王。”

李鸿基心里大喜,宋献策饱读诗书,学识渊博,尤精通“术数”,以“术士”为生,长期云游四方,为人占卜吉凶祸福,善于出谋献策,才智非凡,是李自成最重要的谋士,自己本想派人去找,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

李鸿基连忙扶起:“先生大才,据说有鬼神莫测之机,不知鸿基所闻,可有误否?”

宋献策一喜:“原来闯王已闻过宋某薄名,宋某对奇门遁甲及图谶等术若有所通,近日宋某夜观星象,现紫微星星光暗谈,另有一异星突起,正主大明国运将终,新皇已出,宋某日夜翻寻古籍,终于找到图谶,上曰“流入顺河干,陷于十八滩,若要上云天,起自雁门关。”将军开始起义就称王,定名号为闯,正应了此意,后又有图谶道“十八孩儿当主神器。”正应了大人的李姓,闯王正是天命之主,所以特来投效闯王。”

宋献策说完,呈上一物,李鸿基接过一看,样子正是古籍,上面画着模模糊糊的图案,好象真有他所说的字。

旁边众将大惊,没想到宋献策还有这一手,他们对星象和图谶之说深信不疑,认为改朝换代是天下大事,上天必有警视,加上宋献策的占卜已经小有名气,他们中有人听说过此人,对他的话更是毫不怀疑,连忙拜下道:“恭喜闯王,天命所归。”

李鸿基压根不信,肯定是宋献策自知貌丑,怕投效之后受自己轻视,才冥思苦想出来的计策,不过这一招对老百姓却有很大的迷惑,自己应了也无不可,扶起他道:“先生一来,就有如此大功,快快请起,我正需要借重先生大才,不如暂为我军军师如何。”

宋献策松了一口气,闯王总算没因自己貌丑嫌弃,道:“属下一定不辜负闯王厚爱,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宋献策从小容貌有异常人,经常遭受同伴取笑,他为人好强,为此没少和嘲笑他的人打架,但身小力弱,却总是吃亏,为此他只有恨读书,以期过那些取笑他的人,后来文章诗词样样过那些人太多,但无奈每次应考,主考都嫌他容貌丑陋,明明已经高中,看了他的样貌又将名字划去。

宋献策常常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又不甘心看到那些比他学识差得多的人一个个中了秀才,举人,每次考试还是不肯拉下,后来总算中了个秀才,但家产也被他耗尽,父母去世后,他彻底死去了再求功名之心,也无脸在家乡停留,干脆四处流浪靠给人测字为生。、

到了崇祯时,每年灾慌不断,各地起义此起彼伏,眼看乱世将要来临,他的心又热了起来,想要辅助一个名君,说不定将来会成为本朝刘基一类人,为此他每听到一处起义的头领都要考察一下,本来他已看好了高迎祥,但高迎祥很快在河南被曹文诏杀败,他的心又冷了下来,不料闯军异军突起,一下之就占了一省多地,他马上从河南出,特意赶来投效。

李鸿基得了宋献策,大喜,吩咐道:“各位,为庆祝宋军师加入我军,晚上设宴为军师接风,各位要不醉不归。”

众人见宋献策虽然身体矮小,但一来闯军就立有好此大功,都不敢小看他,吩咐围了上来,恭喜他加入闯军,并向他询问有关图谶的事,宋献策知道这些人都是闯王帐下亲信,自己初来乍到,不好摆谱,一一替他们作答,宋献策为求进身之阶,图谶准备的毫无破绽,闯军将领越问越是深信。

在太原城破时,许鼎臣并没有逃走,在晋王强行出城后他就心如死灰,回到了家中,静静的等待闯军进城,他虽然让官兵宣传闯军如何如何凶残,其实自己是完全不知道闯军的政策,闯军的崛起太快,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若不是秦王从闯军处回来,朝庭对闯军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宣传的多了,自己也怕了起来。【全文字阅读.】

许鼎臣心想:“万一闯军真如所说,把人的肚子剖开喂马,那自己就纵火自尽。”在家里准备好许多木柴,还有火油,一有不对就要寻死。

那知事实上闯军进城第一天根本就没有大势抓捕朝庭官员,只是将各处府诋团团围住,第二天才派人去请留在家中的各级官员前去赴宴,上面还有晋王的具名,许鼎臣只好去了。

这次太原城破晋王有很大责任,若许鼎臣真能鼓动全城百姓都在闯军进城后攻击,加上数万官兵,还有数十门大炮,闯军进了城,火器再利也难沾便宜,官军对晋王都有恨意,李鸿基劝降毫不费力,布政史赵建极,参将牛勇,朱孔,王水奎,兵备副史毛文炳,商刚中等人都已向闯军投降,许鼎臣见了闯军的政策也降了。太原的官员除了副将应时盛,按家金,艾万年等小部分逃走外,其余皆降。

这天,李鸿基正和众人议事,亲兵来报,外面有一人要见闯王,李鸿基一愣,问道:“此人长像如何,可是我旧识。”

亲兵脸上一脸鄙夷之色,道:“闯王,此人并不认识闯王,身高不满四尺,长得难看极了,要不然把他赶走就是了。”

李鸿基一听,正要答应,心中却突然一动:“慢着,请他进来吧。”

亲兵有点不乐意,本人那人想见闯王,亲兵就不愿通报,如此丑陋之人,莫非见闯王是想打点秋风,那人却看出了亲兵的心思,连唬带吓了几句,让亲兵觉得自己不通报,就对闯王犯了大错误似的,只好凛报了一声。

李鸿基感到奇怪,谁会想见我,这才答应见上一面,一会儿,亲兵领了一个人上来,李鸿基的大帐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原来那人长得实在太滑稽,身高不满四尺不算,一颗脸袋却比平常人要大许多,看上去更是不成比例,让人感到头重脚轻,一不小心就要截倒。

李鸿基咳了一声:“闭嘴,长得如何那是天生,怎可嘲笑。”

众人顿时止住了笑声,但还是有人忍不住,轻笑出来,那人理也不理,好象笑得是旁人,对李鸿基道:“你就是闯王?”

李鸿基道:“不错,先生何人,找李某何事?”

那人已经拜下道:“在下宋献策拜见闯王。”

李鸿基心里大喜,宋献策饱读诗书,学识渊博,尤精通“术数”,以“术士”为生,长期云游四方,为人占卜吉凶祸福,善于出谋献策,才智非凡,是李自成最重要的谋士,自己本想派人去找,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

李鸿基连忙扶起:“先生大才,据说有鬼神莫测之机,不知鸿基所闻,可有误否?”

宋献策一喜:“原来闯王已闻过宋某薄名,宋某对奇门遁甲及图谶等术若有所通,近日宋某夜观星象,现紫微星星光暗谈,另有一异星突起,正主大明国运将终,新皇已出,宋某日夜翻寻古籍,终于找到图谶,上曰“流入顺河干,陷于十八滩,若要上云天,起自雁门关。”将军开始起义就称王,定名号为闯,正应了此意,后又有图谶道“十八孩儿当主神器。”正应了大人的李姓,闯王正是天命之主,所以特来投效闯王。”

宋献策说完,呈上一物,李鸿基接过一看,样子正是古籍,上面画着模模糊糊的图案,好象真有他所说的字。

旁边众将大惊,没想到宋献策还有这一手,他们对星象和图谶之说深信不疑,认为改朝换代是天下大事,上天必有警视,加上宋献策的占卜已经小有名气,他们中有人听说过此人,对他的话更是毫不怀疑,连忙拜下道:“恭喜闯王,天命所归。”

李鸿基压根不信,肯定是宋献策自知貌丑,怕投效之后受自己轻视,才冥思苦想出来的计策,不过这一招对老百姓却有很大的迷惑,自己应了也无不可,扶起他道:“先生一来,就有如此大功,快快请起,我正需要借重先生大才,不如暂为我军军师如何。”

宋献策松了一口气,闯王总算没因自己貌丑嫌弃,道:“属下一定不辜负闯王厚爱,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宋献策从小容貌有异常人,经常遭受同伴取笑,他为人好强,为此没少和嘲笑他的人打架,但身小力弱,却总是吃亏,为此他只有恨读书,以期过那些取笑他的人,后来文章诗词样样过那些人太多,但无奈每次应考,主考都嫌他容貌丑陋,明明已经高中,看了他的样貌又将名字划去。

宋献策常常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又不甘心看到那些比他学识差得多的人一个个中了秀才,举人,每次考试还是不肯拉下,后来总算中了个秀才,但家产也被他耗尽,父母去世后,他彻底死去了再求功名之心,也无脸在家乡停留,干脆四处流浪靠给人测字为生。、

到了崇祯时,每年灾慌不断,各地起义此起彼伏,眼看乱世将要来临,他的心又热了起来,想要辅助一个名君,说不定将来会成为本朝刘基一类人,为此他每听到一处起义的头领都要考察一下,本来他已看好了高迎祥,但高迎祥很快在河南被曹文诏杀败,他的心又冷了下来,不料闯军异军突起,一下之就占了一省多地,他马上从河南出,特意赶来投效。

李鸿基得了宋献策,大喜,吩咐道:“各位,为庆祝宋军师加入我军,晚上设宴为军师接风,各位要不醉不归。”

众人见宋献策虽然身体矮小,但一来闯军就立有好此大功,都不敢小看他,吩咐围了上来,恭喜他加入闯军,并向他询问有关图谶的事,宋献策知道这些人都是闯王帐下亲信,自己初来乍到,不好摆谱,一一替他们作答,宋献策为求进身之阶,图谶准备的毫无破绽,闯军将领越问越是深信。

第三十六章谈判 上

很快,闯王是真命天子,有人向闯王进献图谶的事在大营不胫而走,闯军士兵都欢欣鼓舞,议论纷纷,当晚,闯军通霄达旦,设宴欢庆,许多人都喝得醉惺惺的,一直以来,闯军虽然战无不胜,但到底是对抗朝庭,许多人心里都没有底,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头上还顶着一个贼名,若是败了,家人朋友都得受自己牵连,心中时常隐有惧意。

但大部分加入闯军中人都是些一贫如洗的佃户,以前每餐都生活不继,现在不但每月都有军饷可拿,家里还都分牛分地,受了闯军如此大恩,对闯王当然拥戴,心里的隐隐不安只是稍现即散,现在听了传言,大家都认为闯王是真命天子,去了这一层顾虑,大伙都高高兴兴,对献图谶的军师也好奇起来,宋献策的名声在闯军中越传越广,许多人能把他当成上天特于派来辅助真命天子的人。

李鸿基得到宋献策,对他很是重视,第二天就招他来议事,宋献策赶到李鸿基的府地,见只有他一人,连忙拜见闯王。

李鸿基忙将他扶起,道:“军师,不必多礼,鸿基正有一件大事要请教军师。”

宋献策见闯王对他如此重视,大为兴奋,道:“闯王有事,尽管吩咐。”

李鸿基道:“我有一事正屡决不下,正有请教先生,目前我军扩张太速,根据不牢,我想向朝庭请和,拟了三个条件,不知是否可行?”

宋献策道:“不知闯王是何条件。”

李鸿基将条件给了宋献策,宋献策一看,道:“朝庭必不会答应,不过借此拖延时间却可以。”

李鸿基大喜,道:“这么说可行。”

宋献策道:“不错,朝庭虽然不会答应,但现在朝庭在山西的兵力不足,要从其它地方抽调,我军提出谈判必正中朝庭之意,不过不会有结果。”

李鸿基道:“反正双方都不需要结果,能谈就行。”

李鸿基马上召开会议,商议谈判的人选,没想到大部分将领一听要与朝庭讲和,都群起反对,坚决不同意。

李鸿基看着在生闷气的李万成,拓养坤等人,道:“各位,我军和朝庭议和和投靠朝庭是两码事,朝庭如果答应了我们的条件,我们和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李万成道:“那我军怎么还要和朝庭议什么和,就现在这样不就挺好的吗。”

李鸿基只好解释:“这不一样,我们提出和朝庭议和,朝庭就会以为我们暂时没有进取心,他就不会马上调兵来攻打,他会慢慢准备好了时再打我们,这样我们就有时间巩固现有的地盘,等到朝庭准备好了时,我们比他准备的更周详,那样我们又何以和朝庭大打了。”

李万成等人恍然大悟:“哦,闯王的意思是要先骗朝庭,然后再打。”

李鸿基点了点头:“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闯军的这些反对的人顿时都不说话,闯王既然是这个意思那就无所谓了,听闯王的就是了,李鸿基见众人不再反对,遂道:“如今我们要议和,就先要派一名使者,必须能言善辨才行,不过有晋王在我们手里,安全问题是不用担心。”

众人都面面相觑,要说打仗,众人都二话不说,要说谈判吗,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得了。众人的目光不由转向一班降将。

宋献策倒是有点跃跃于试,但因是刚来,也不好表现太过,也就没有说话。

许鼎臣,赵建极,牛勇,朱孔,王水奎,毛文炳,商刚中等人刚听到闯军想和朝庭议和时也大为吃惊,生怕闯军把他们当成献给朝庭的礼物,听了闯王议和的本意才放了心,这时见闯王和众将望向自己这帮人,每人都心情复杂,没人愿意刚投降就又去原来的地方当使者。

李鸿基见自己的一帮部下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而降将又不愿去,也大感头痛,只好点将,道:“赵先生代表我军走趟如何。”

赵建极大感为难,但自己初入闯军,闯王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只好道:“遵令。”

李鸿基见赵良极愿意去,大为高兴:“好,这样以赵先生为正使,拓养坤为副使,明天就出发,带着咱们的议和条件去官军阵营。

拓养坤见闯王要自己去,大感意外,刚想反对,见闯王瞪了自己一眼,顿时不敢再说。

第二天,赵良极和拓养坤两人带了几名随众,拿着李鸿基的书信,议和的条件,前往太原见陈奇榆。

陈奇榆听说山西的布政史赵良极求见,还以为他是逃回来的,太原的官员逃走了不少,后来陆续有人返回,陈奇榆连忙接见。

此时陈奇愉是五省总督,他接任曹文诏的职务本是山陕两省总督,后来崇祯见闯军势大,单靠二省无以制服,又给他加了河南,湖广,甘肃三省的总督,成了五省总督,一时之间炙手可热,

赵良极见了陈奇榆末免有些尴尬,两人本来都是巡抚,如今一个是五省总督,而自己已是贼军身份,但还是向陈奇榆行了一个礼道:“闯王特使拜见总督大人。”

陈奇榆一惊:“你投降了闯贼。”

赵良极大为不悦道:“我家主公起兵是为父报仇,如今手握两省之地,带甲之士三十余万,辖下民众更是数以百万,陈总督何以称贼。”

陈奇榆大怒:“贼就是贼,休想巧言脱词,来人,把他们拿下。”

赵良极大声道:“岂慢,难道你敢不顾晋王死活吗。”

陈奇榆顿时软了下去,他虽是五省总督,但事关番王,还是小心谨慎为上,道:“好吧,你们有什么条件可以放了晋王。”

赵良极将闯王议好的条件承了上去,陈奇榆接过一看,上面写了三条,

第一条:朝庭承认李自成闯王的封号,并不得干涉闯军在控制区施行的各项政策。

第二条:官兵不得进入目前闯军的区域内,双方以现在的实际控制线为界。

第三条;晋王全家落入闯王手里,要求朝庭出一百万两白银作为赎王费。

后面依然是对朝庭的诱惑,只要答应了这三条,闯军不但停止与官军的冲突,可以派兵帮朝庭对付蒙古和后金的入侵,甚至可以考虑帮助官府清剿流寇,最后还提出若朝庭需要武器,闯军也可出售给朝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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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的推荐比上周时下降了好多,写书肯定有高氵朝与低潮,需要大家一直的支持,低潮时更需如此。

很快,闯王是真命天子,有人向闯王进献图谶的事在大营不胫而走,闯军士兵都欢欣鼓舞,议论纷纷,当晚,闯军通霄达旦,设宴欢庆,许多人都喝得醉惺惺的,一直以来,闯军虽然战无不胜,但到底是对抗朝庭,许多人心里都没有底,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头上还顶着一个贼名,若是败了,家人朋友都得受自己牵连,心中时常隐有惧意。

但大部分加入闯军中人都是些一贫如洗的佃户,以前每餐都生活不继,现在不但每月都有军饷可拿,家里还都分牛分地,受了闯军如此大恩,对闯王当然拥戴,心里的隐隐不安只是稍现即散,现在听了传言,大家都认为闯王是真命天子,去了这一层顾虑,大伙都高高兴兴,对献图谶的军师也好奇起来,宋献策的名声在闯军中越传越广,许多人能把他当成上天特于派来辅助真命天子的人。

李鸿基得到宋献策,对他很是重视,第二天就招他来议事,宋献策赶到李鸿基的府地,见只有他一人,连忙拜见闯王。

李鸿基忙将他扶起,道:“军师,不必多礼,鸿基正有一件大事要请教军师。”

宋献策见闯王对他如此重视,大为兴奋,道:“闯王有事,尽管吩咐。”

李鸿基道:“我有一事正屡决不下,正有请教先生,目前我军扩张太速,根据不牢,我想向朝庭请和,拟了三个条件,不知是否可行?”

宋献策道:“不知闯王是何条件。”

李鸿基将条件给了宋献策,宋献策一看,道:“朝庭必不会答应,不过借此拖延时间却可以。”

李鸿基大喜,道:“这么说可行。”

宋献策道:“不错,朝庭虽然不会答应,但现在朝庭在山西的兵力不足,要从其它地方抽调,我军提出谈判必正中朝庭之意,不过不会有结果。”

李鸿基道:“反正双方都不需要结果,能谈就行。”

李鸿基马上召开会议,商议谈判的人选,没想到大部分将领一听要与朝庭讲和,都群起反对,坚决不同意。

李鸿基看着在生闷气的李万成,拓养坤等人,道:“各位,我军和朝庭议和和投靠朝庭是两码事,朝庭如果答应了我们的条件,我们和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李万成道:“那我军怎么还要和朝庭议什么和,就现在这样不就挺好的吗。”

李鸿基只好解释:“这不一样,我们提出和朝庭议和,朝庭就会以为我们暂时没有进取心,他就不会马上调兵来攻打,他会慢慢准备好了时再打我们,这样我们就有时间巩固现有的地盘,等到朝庭准备好了时,我们比他准备的更周详,那样我们又何以和朝庭大打了。”

李万成等人恍然大悟:“哦,闯王的意思是要先骗朝庭,然后再打。”

李鸿基点了点头:“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闯军的这些反对的人顿时都不说话,闯王既然是这个意思那就无所谓了,听闯王的就是了,李鸿基见众人不再反对,遂道:“如今我们要议和,就先要派一名使者,必须能言善辨才行,不过有晋王在我们手里,安全问题是不用担心。”

众人都面面相觑,要说打仗,众人都二话不说,要说谈判吗,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得了。众人的目光不由转向一班降将。

宋献策倒是有点跃跃于试,但因是刚来,也不好表现太过,也就没有说话。

许鼎臣,赵建极,牛勇,朱孔,王水奎,毛文炳,商刚中等人刚听到闯军想和朝庭议和时也大为吃惊,生怕闯军把他们当成献给朝庭的礼物,听了闯王议和的本意才放了心,这时见闯王和众将望向自己这帮人,每人都心情复杂,没人愿意刚投降就又去原来的地方当使者。

李鸿基见自己的一帮部下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而降将又不愿去,也大感头痛,只好点将,道:“赵先生代表我军走趟如何。”

赵建极大感为难,但自己初入闯军,闯王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只好道:“遵令。”

李鸿基见赵良极愿意去,大为高兴:“好,这样以赵先生为正使,拓养坤为副使,明天就出发,带着咱们的议和条件去官军阵营。

拓养坤见闯王要自己去,大感意外,刚想反对,见闯王瞪了自己一眼,顿时不敢再说。

第二天,赵良极和拓养坤两人带了几名随众,拿着李鸿基的书信,议和的条件,前往太原见陈奇榆。

陈奇榆听说山西的布政史赵良极求见,还以为他是逃回来的,太原的官员逃走了不少,后来陆续有人返回,陈奇榆连忙接见。

此时陈奇愉是五省总督,他接任曹文诏的职务本是山陕两省总督,后来崇祯见闯军势大,单靠二省无以制服,又给他加了河南,湖广,甘肃三省的总督,成了五省总督,一时之间炙手可热,

赵良极见了陈奇榆末免有些尴尬,两人本来都是巡抚,如今一个是五省总督,而自己已是贼军身份,但还是向陈奇榆行了一个礼道:“闯王特使拜见总督大人。”

陈奇榆一惊:“你投降了闯贼。”

赵良极大为不悦道:“我家主公起兵是为父报仇,如今手握两省之地,带甲之士三十余万,辖下民众更是数以百万,陈总督何以称贼。”

陈奇榆大怒:“贼就是贼,休想巧言脱词,来人,把他们拿下。”

赵良极大声道:“岂慢,难道你敢不顾晋王死活吗。”

陈奇榆顿时软了下去,他虽是五省总督,但事关番王,还是小心谨慎为上,道:“好吧,你们有什么条件可以放了晋王。”

赵良极将闯王议好的条件承了上去,陈奇榆接过一看,上面写了三条,

第一条:朝庭承认李自成闯王的封号,并不得干涉闯军在控制区施行的各项政策。

第二条:官兵不得进入目前闯军的区域内,双方以现在的实际控制线为界。

第三条;晋王全家落入闯王手里,要求朝庭出一百万两白银作为赎王费。

后面依然是对朝庭的诱惑,只要答应了这三条,闯军不但停止与官军的冲突,可以派兵帮朝庭对付蒙古和后金的入侵,甚至可以考虑帮助官府清剿流寇,最后还提出若朝庭需要武器,闯军也可出售给朝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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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的推荐比上周时下降了好多,写书肯定有高氵朝与低潮,需要大家一直的支持,低潮时更需如此。

第三十六章谈判 下

本来原先闯王议和的条件有一个是要让曹文诏把害死闯王父亲的凶手揖拿送给闯王,而今曹文诏都已下了大狱,这条自然没有了,换成的晋王的赎王费,闯军如此做简直是绑票.

陈奇榆看得大骂:“无耻,无耻之尤。”但闯军大炮的利害陈奇榆是知道的,目前已从河南将曹文诏剿获的大炮运了回来,一共还有八门大炮完好,可惜炮弹只有不足百发,陈奇榆刚运回来时,试射过一次,那大炮的威力比葡萄牙人的强好几倍。这不能不让他心动,若是能利用闯军的贪财,用买来的大炮再击败他,岂不更好。

赵良极提醒他道:“陈大人,这好象你不能作主吧,要让皇上决定才行。”

陈奇榆放下了书信道:“好,我会给皇上上书,你们先住下来吧。”又问道:“你说能和朝庭做兵器生意,难道闯军还能卖给朝庭大炮?”

后面的拓养坤终于逮到机会说话了:“当然,我们闯王从来都是说话算话。”

其实卖兵器给朝庭,闯军中也有人不理解,李鸿基解释道:“他买一把兵器的钱,我军可造十把还多,为什么不卖,朝庭买的越多,和我军的差距就拉的越大,何况,打仗的关健还是人,他就是大炮和我们一样多,也打不过我军。”

众人听了,大觉有理,这才同意写上这条。

陈奇榆不敢怠慢,连忙夜写好奏章,将闯军求和的消息和条件详细列上,以六百里加急的方式传给崇祯,崇祯看到闯军求和的条件,不禁大怒:“这个逆贼,简直是痴心妄想,想让朕封他为异姓王,还想自成一国,简直是欺人太甚,不,是欺联太甚。”

崇祯狠不得马上命令陈奇榆把闯贼剿灭,他完全不想此时陈奇榆是否有能力剿灭闯军,他迟疑的是晋王在闯军手里,若他下令马上进攻闯军怕有人说他不顾宗室性命,没有亲情,有损自己的名声。

崇祯想了想,不能决定,马上传令把三位大学士招过来,讨论闯军的和谈问题。

此时的三位大学士是温体仁、王应熊和吴宗达,崇祯等他们来到,将闯军的谈和条件丢给三位大臣,道:“你们看看,这是闯逆的谈和要求,你们议一议,要怎么回复。”

温体仁身为首辅,最能体察崇祯心意,见崇祯如此神色,肯定有什么为难之处,忙将和议的条件接过来,一看他顿时明白了崇祯为什么为难,道:“皇上,贼军的条件太过苛刻,朝庭决不可答应,然晋王亦不可不救,皇上可令陈奇榆再与贼军谈判,要求其打消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有投降朝庭才有出路,另一方面令陈奇榆加紧备战,到时再一举将闯贼荡平。”

崇祯听得大感满意,微笑着点头,王应熊和吴宗达两人也已看完,吴宗达人称“篾片”指的是他毫无用处,只会说:“皇上英明,皇上所说的是,皇上作主即可。”实在是可有可无的人,崇祯用他做大学士只是凑数而以。

这时,吴宗达见崇祯望向他,马上道:“皇上英明,首辅大人所说极是。”

崇祯又望向王应熊,王应熊见殿上两个大学士都已同意,皇上也大有此意,遂道:“首辅大人这是老成谋国之言,请皇上参详。”

崇祉见三位大学士意见相同,遂不再犹豫,马上下旨,传谕陈奇谕,可以和闯军接触,但要求闯军投降才可,同时要赶快作好打仗的准备,迅速剿灭闯军。

陈奇榆接到崇祯旨意,知道皇上不想真正与闯军和谈,但有晋王在闯军手里,不好明确拒绝,他再与赵良极和拓养坤相见时就没有好脸色,直接道:“皇王已有旨意,闯军可以投降,朝庭可赫免李自成判乱之罪,升为朝庭总兵,否则他日朝庭大军一到,尔等都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连累家人。”

赵良极还没有说话,拓养坤大叫:“放屁,难道皇帝小儿不想要晋王的狗命了。”

陈奇榆大怒:“逆贼,竟敢辱骂皇上,若非看在你使臣的份上,现在就可杀了你。”

赵良极连忙拦住拓养坤,先前已有预料是此结果,道:“陈大人,此时我需返回报与闯王,等闯王有了决定赵某再与大人商淡。”

陈奇榆也知闯军不会接受此结果,但陈奇榆需要时间重新整顿队伍,暂时还没有进攻闯军的力量,也不可能把赵良极等人扣下来,遂送了闯军的使臣回去。

李鸿基听了赵良的汇报,道:“很好,朝庭看来暂时不会进攻我军了,他需要时间,我军更需要时间好好消化得到的地盘,你们两人继续和陈奇榆谈。”

拓养坤挠了挠头:“还去,”

得到李鸿基肯定的答复后,赵良极和拓养坤两人干脆被停下了其它职责,成了传职谈判特使,在两军间奔波,双方来来往往,讨价还价,大打嘴仗,虽然谁都知道这次谈判不会有结果,前线对持却被缓和了下来。

李鸿基见前线已无大事,放下了心,现在需要返回西安了,闯军的地盘人员扩充太快,已经是到了必须重新明确各人的职责,完善各部衙门的时候了,否则很快就可能运转不良。

李鸿基得知临县没有被官军攻破,李劬还活着时大为高兴,又提升其为守备,成为闯军这一批军校出身中的佼佼者。

崇祯七年二月,李鸿基任命李万成为山西前线统领,带领猛张飞,黑虎星,牛成虎,李劬等众将和四万大军在祁县和交城和陈奇榆收聚的三万官军对持。

李鸿基只率了一万中军返回西安,等李鸿基回到西安时,已是崇祯七年的三月份了,周凤梧,马维兴带着众人在西安城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迎接闯王凯旋而归。

虽然李鸿基一直在前线,一些重大的事要传给李鸿基亲自处理,但陕西的事务文事交给大多是周凤梧负责,军事马维兴决定,差不多已是闯军的政治中心。

李鸿基出兵山西时还是冬天,一路都是残破不堪的景色,回来时一路上春意昂然,处处是生机,一排排兴旺的景象,看得李鸿基豪情大发,如今自己手掌数十万大军,管理数百万生灵,自己决不会走李自成的老路,最终这大明的万里江山都归自己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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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完,第四卷马上会上传,还请各位继续支持。

第一章大封功臣

高桂英正在房内精心的打扮,李鸿基一走就是大半年,两个小妾都被他带在身边,她虽然忌妒,但她知道这两个女人之才都远胜于她,丈夫需要她们的帮忙,平时两人有了矛盾时,她还要调和,免得让李鸿基分心,自己在家独守空闺,也只能作出毫无怨言的样子,今天丈夫终于要回来了。

李慧梅站在她身后,甜甜的道:“娘亲今天真漂亮。”

此时的李慧梅已是十三岁了,长的亭亭玉立,在高桂英面前倒象个大家闺秀,可是活泼好动,还喜欢舞刀弄剑,经常背着高桂英和一些军营中的少年呆在一起练武,高桂英从小出身农家,虽然想把自己的义女教成知书达理的人,但以前田玉珠在时还可管束,田玉珠也跟着李鸿基到前线后,李慧梅的功课彻底丢了下去,每天练武不停,高桂英管了几次,后来见她实在没有心思读书也也就不管了,只要她高兴就好,女儿家懂太多也末必好。

高桂英听了女儿的奉承,笑道:“你是不是怕你田姨娘回来逼你读书,想让我说情。”

李慧梅摇了摇高桂英的手,耍娇道:“娘,读书真的没意思吗,我想做个大将军,也像邢姨娘一样。统领一队女兵,那多威风啊。”

高桂英今天高兴,道:“好,你要学武就学武,我对你田姨娘说,以后不逼你读书。”

李慧梅大喜:“谢谢娘亲,谢谢娘亲,娘亲对我真好。”

高桂英搂紧了她,当初李鸿基惹祸远走他乡,一去就是二年,若不是收养了这个义女,自己都不知怎么过来。不过她却隐隐有点担心,李鸿基和自己成亲七年,两房小妾也娶了数年,却还没有子嗣,会不会有问题。

突然门口的声音已嘈杂了起来,隐约听见了闯王回来了的消息,高桂英大喜,拉着李慧梅的手,道:“走,咱们去迎接你爹爹。”

李鸿基回到自家的院内,让迎接自己的人都回去,自己带着田玉珠,邢秀娘和数十名亲兵向院内走了,远的就看见高桂英牵着李慧梅来迎接自己。

高桂英痴痴的望着自己的丈夫,他好象瘦了点,又黑了点,在前线一定很辛苦。李鸿基也望着她不说话,在高桂英身上,他体会到了一个优秀女人的对他所有的爱意,无论他做什么,高桂英从不反对,甚至自己两次娶妾都没有告诉她,她也丝毫不大吵大闹,反而在其中居中调和,这次自己带着两个小妾一起上前线,留她独守一个人在家里,她也毫无怨言。

两人互相望着,田玉珠拉着李慧梅悄悄离开,邢秀娘也让亲兵们都出去,自己也悄悄走了,大姐和夫君分别了数月,应当让他们两人好好聚聚。

李鸿基见众人都出来了,向前跨了几步,一把抱住了高桂英,道:“对不起,一丢下你又是半年。”

高桂英死死的反抱住丈夫的身体,恨不得和丈夫融在一起,嘴里讷讷自语:“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李鸿基感受到她的情意:“不错,我回来了。”一把将她抱起,向房中走去。

朱玉风悄悄的摸着手中的瓶子,里面装的是绝毒的鹤顶红,是皇家专用来赐死大臣所用之物,她趁着闯军刚入秦王府不熟悉环境时偷偷藏起的,她本是为自己和姝姝准备的,毕竟两人都是女子,万一受到ling辱也好用来自尽。

不过成功的躲了下来的朱玉凤想法已经变了,她要用这东西剌杀贼首,为朝庭剪除一个大患,同时也为自己的母亲报仇,想想,一个孤身女子,成功的潜伏要贼首的巢穴中,将危害朝庭江山的贼首一举剌杀,那是多大的功迹啊,到那时自己恐怕会天下闻名,甚至史书也会隆重记载吧。

为了这些,她不惜装成一个低下的丫环,学习做各种各样原先不屑一顾的粗活,刚开始她还不习惯,经常笨手笨脚,好在王府的下人大多还是从前的那些人,对她这个郡主多方维护,这才瞒了下来,可惜伺候贼首的却都是贼首自己的人,她们这下王府丫头只能做一些粗活而已,她一直等不到机会,后来贼首更是离开了西安,亲自带着叛军去了前线,不过朱玉凤坚信,只有在王府就肯定会有机会的。

本来,朱玉风还在想朝庭的江山稳固,贼首虽然占了西安,但不久朝庭的大军肯定会过来,到时贼军不被消灭,也会被击溃,那时自己还可重新回到朝庭,过原先那种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

没想到,传来的消息却是贼军节节胜利,不但陕西全省落入贼军手中,就是山西也有大半归贼军所有,有一段时间,原先的那些王府下人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不善起来,自己差点以为会被她们出卖,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又规规矩矩起来,她现在也懒得管了,万一身份败露,一死就是。

今天,终于传来消息,贼首回来了,这几个月来,凭着她秀丽的外表,和聪明才智,已慢慢接近贼首的核心,可以出入内院了,她相信只要有耐心,总会有机会的。

秦王府占地极广,经过几百年的一代一代秦王修建,光房间就有数百间,李鸿基只住了正中央的一个大院,其它地方都分给了自己的部下,因此,闯军的重臣都在秦王府有住处,但李鸿基在山西期间,因闯军很快平定了陕西,许多儒生看到闯军势力,也纷纷加入进来,他们见闯王和部下住在一起,觉得大不合礼议,为了显功,纷纷给李鸿基上书归劝,李鸿基哈哈一笑,全不理会,这些人又劝起了住进秦王府的闯军重臣来,这次这些儒生们大获全胜,闯军的重臣为了避嫌,纷纷搬了出去,李鸿基远在山西,也不好再命他们搬回去。

现在在闯王府住着的只有李鸿基一家,还有邢秀娘的父亲,田玉珠的母亲,加上下人也打发走了不少,整个闯王府倒显得有点空寂。李鸿基只好调了数百名亲兵进来,闯王府才恢复了人气。

李鸿基回来后的第二天,周凤梧就带了一人上门,此人长得高大俊朗,一身书卷气息,一让人见了就有好感。

李鸿基一愣:“军师,这是何人。”

周凤梧道:“此人是前些时前来投奔我军的大才。是顾君恩先生,见识非凡,多有良策。”

李鸿基大喜,顾君恩他知道,此人是李自成最先的谋士,为义军出谋划策,出力很大,让李自成先定三边,再下京城就是出于此人之手,连忙握住顾君恩的手道:“先生大才,鸿基能有先生投效,真是如虎添翼。”

顾君恩没想到李鸿基如此热情,连忙抽出自己的手,疑惑地道:“莫非闯王听过顾某薄名。”

李鸿基连忙道:“我是信得过军师,既然军师推荐,必有大才,如今我军草创,正需要成立一个参谋部,不如先生进入参谋部如何。”

顾君恩一愣:“参谋部,不知有何职能。”

李鸿基解释道:“所谓参谋,当然就是参与军机,提供策略,还可分担我的各项事务。”

顾君恩大喜,这等于是掌管了内阁之权,没想到刚一见面,这个闯王就能给于自已如此信任,连忙拜倒:“多谢闯王厚爱,属下一定鞠躬尽粹,报答闯王。”

李鸿基连忙扶起:“不必多礼。”马上叫亲兵为顾君恩安排住处。

李鸿基顾不得休息,把宋献策,冯师礼,许鼎臣他们都给叫来,商议闯军的官职安排,此时闯军已是一方诸候,但目前军职最高的高立功和马维兴两人还是都司,而且各地的地方长官都暂时代以军管,基本上是谁的部队打到哪了,谁就接管了那里的政权,也就自然成了当地的地方最高行政长官,这样长期下去肯定不行,借着给各人升官的机会,李鸿基也趁势把各地的地方政权接管过来,好在商洛也有数百名经过几年培养的文官可以使用,加上明朝投降的官员小史勉强够用。

此次升官,李鸿基大为慷慨,基本上每人都连升三级,高立功,马维兴两人由原先的都司一下子升为总兵,原先的游击将军李万庆,高一功,高杰三人升为副将,拓养坤,赵胜,李双喜,黑虎星,贺珍,贺景,老张飞,混天猴,和他身边的亲卫队长李过升任为参将,刘芳亮和刘宗敏两人凭军功也获得了守备的升迁,而李鸿基的那一批闯王门生中李劬又提了一级,升为游击将军,而其它人也都升为守备,千总等。

而明朝的降员中,武官以白广恩,和俞忠霄两人最高升为副将,王良智,牛勇,朱孔,王水奎,毛文炳,商刚中,牛成虎,崔尔达,也一一升为参将,同时在闯王府设立参谋部,参谋长为周风梧,参谋次长除了宋献策和顾君恩外,还有明降官冯师礼和许鼎臣,相当于明朝的辅臣。张国绅,黄龙等人分任陕西和山西巡抚,不过他们的副手都有是商洛出来的闯军嫡系。

李鸿基还大发郧章,闯军规定,郧章分为四种,依次为金,银,铜,铁,每种又分三级,依次为一级金质郧章,二级金质郧章,三级质制章,再就是一级银质郧章……

此次除死去的刘检获得金质郧章外,有数百人获得银质郧章,其中李劬独守孤城获得了一级银质郧章,其它大多获得铜,铁质郧章,其中三等铁质郧章作为记念性质的,只要这次参战的官兵都可获得一枚,李鸿基特于关照李守忠,袁宗弟两人日夜赶制,才在一个月内做出这数十万枚郧章。

这些郧章做得特别精美,无论是哪一种都是闪闪发光,一发下去就大受官兵欢迎,每个人都把自己的郧章高高别在自己的前胸上,士兵不带郧章都不好意思出门。

李鸿基又重新整编了部队,三十万大军,共有十万正规军划分为十个野战军团,每个军一万人,总兵和副将每人可领一个军团,参军可领五千人,战时会合在一起,由军职高的人节制,如果军职相同,由闯王参谋部临时指定,顾名思义,野战军团是转战各地,攻城拨寨所用,因此最为精锐。平时驻守在最为重要的城市,目前祁县前线驻扎有二个军团,西安驻扎有二个军团,其余六个军团分驻在各地重要府邸。

其余二十万为守备部队,驻守在闯军目前控制的府县。闯军目前控制了二十多个府,一百多个县,二十万部队看起来很多,但一分下去,有的县兵力只有数百人,而有些壕强家中私兵就有数百,虽然训练和兵器都不如闯军,但如果数家会合起来,也不是不可与闯军一战,所幸闯军一连串的胜利压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壕强,加上闯军没有强制收缴他们的土地,才勉强接受了闯军的统治。

经过此次整编,闯军才真正变得正规起来,而且借着给个人升官的机会,李鸿基也将原先下放的权力大势回收到了参谋总部,军官的升迁,部队的调动,粮草的划拨无一不需要经过参谋部,加上中层军官基本上由商洛军校出去的学生控制,闯军内部的隐患已一一消除。

李鸿基的这些部下暂时还没有染上官军的许多毛病,要知道数年前这些人大多还是农民,绿林中人,短短数年的发展,如今都拥有了原先做梦都没有了的权势,许多人都已心满意足,虽然朝庭没有承认自己,但如今整个家乡都在闯军的统治下,这些人在家乡都是威各显赫,这些都是拜李鸿基所踢,所以李鸿基的收权毫不费力。

第二章面子问题 上

陕西闯王府内,此时李鸿基正在听贺景汇报情报,李鸿基已经回来五天了,一直在给各地闯军的军官签发升迁令,忙得不可开交,贺景几次求见都没有时间,李鸿基的双手一直在不停的签字,今天终于累得不行,想休息一下,才把贺景找来,听他汇报情况。

李鸿基突然打断了他的汇报,疑惑的道:“你是说秦王的两个女儿在咱们府上当侍女?”

贺景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属下从第一天见到她们就怀疑了,后来通过府里的仆役已经正实,刚要和闯王汇报时,闯王已经要率军出发,我想那两个人在府里应当还没什么危害,所有吩咐人严密看守后就没有采取其它措施,等闯王回来再处理。”

“我不是放了秦王一家回去吗,你干吗不让她们当时一起走。”李鸿基问道。

贺景迟疑了一下道:“我当时已经和秦王说了,秦王却否认有两个女儿,后来我也故意当着她们的面说放秦王走,王府如果有人跟着走,也可以一起去,但她们两人也没反应,我就怀疑她们是想留在王府想对闯王不利,恐怕除了她们还有其他人,所以一直严密监视,奇怪的是现在还没有什么发现。”

李鸿基听了笑起来:“有趣,有趣,两位大明的郡主竟然潜伏在我的王府,或许应该说她原来的王府,做丫环的工作,哦,她们的工作状况怎么样。”

贺景也笑了起来,道:“刚开始很遭糕,现在已经很好了,如果不是长的太漂亮了一点,完全是一个干活的丫头。”

李鸿基道:“那好,暂时不要惊动她吧,洪承畴怎样了,还是不肯投降?”

贺景轻蔑地道:“我看他已经心动了,却死要面子,一直不肯降。”

李鸿基一听,大为意动:“怎么说?”

贺景道:“我按照闯王的吩咐,每隔一段时间都派人招降,开始还大骂不止,后来就不言不语,最近虽然不是有说有笑,但已经开始打听我们很多事了,当听到闯王已攻破太原擒拿了晋王时,他一点沮丧的情绪都没有。”

李鸿基听得大为兴奋:“好,我们一起去看看他,说不定今天就能说降洪承畴。”

贺景看到李鸿基如此兴奋,有点想不通,道:“闯王,你是不是把洪承畴看得太重了,一个三边总督而已,现在我军虽然没有擒到其他的总督,但王爷都抓了两个,巡抚,布政史,总兵也抓了数个,何必对一个洪承畴看得如此之重。”

李鸿基没作解释,道:“重不重要以后才知道,现在先去看看他再说。”贺景只好陪着,往地牢走去。

秦王府的地牢里,此刻除了洪承畴已没有一个犯人了,原先陪他坐牢的人都已一个个投了闯军,尤其让他寒心的几个家人和亲兵都已降了,他原先的仆人洪福若不是闯军硬要他送饭估计也早走了,面对朝庭一批批的投降官员,他已不是没动摇过,但想起自己熟读的孔孟之道,自己又挺了下来,不过他自己也怀疑还能坚持多久。

牢里太安静了,洪承畴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无聊的很,后来洪承畴提了要求,闯军给他带来了一些书籍,这才有东西打发时间,他此时正在看一本庄子的逍遥游,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洪承畴放下了书,知道闯军恐怕又派人来劝降了,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梳了一下头,正儿八经的坐了起来,对洪福道:“去看看,是不是冯师礼来了。”

洪福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连忙前去开门,洪承畴在这里除了不能外出,可以说应有尽有,饭菜虽然比不了以前在总督府,但每天也有鱼有肉,而且没有了其它犯人,整个牢房也显得宽场整洁。

洪福还是不乐意住在这里,他想不通闯军对他的老爷如此之好,老爷为什么还不投降,连累他也只能住在这里,来这里劝降最多的是冯师礼,洪福特别羡慕冯师礼的仆人,本来以前见了他都要矮一头的家伙,现在每次来牢里对他都吆五喝六的,他暗骂洪承畴顽固不化,若早降了,何必在这里关上个大半年。

洪福一开门,却一呆,李鸿基他见过一次,连忙跪下道:“小人参见闯王。”

李鸿基一愣,这人一身仆役的衣服,不象闯军,看了贺景一眼,贺景连忙解释了一下洪福的身份。

李鸿基有点哭笑不得,自己是不是对洪承畴太好了,连仆人都给他留了一个,对洪福道:“起来吧,带我去见你家洪大人。”

洪福连忙爬起,弯下腰在前面带路。

洪承畴已经听到了洪福的声音,见来的是闯王,不再象以前一样踞傲,连忙起身,对李鸿基拱了拱手,道:“参见闯王,在下一心求死,还望闯王成全洪某忠义之名。”

李鸿基看着这个刚过四十的大明重臣,此时虽然坐了近一年的牢,但红光满面,没有一点颓废之气,养了那么久,比起自己刚见他时还胖了一点,左看右看也不像是一个求死之人,不禁说道:“洪先生,本王一心求才,如今闯军的形势你也知道了,虽然说不上一片大好,但若朝庭要想消灭我军却也不是容易的事,何况朝庭还有满人和流寇牵制,根本对我军毫无办法,正是需要先生这等大才之人出力的时候,先生何不早降。”

洪承畴好像早知李鸿基会如此说,马上回道:“自古忠臣不事二主,闯王好意,洪某心领,还望闯王成全。”

李鸿基道:“良禽择木而栖 ,洪先生何心如此固执,冯师礼,许鼎臣,以前都是先生同僚,现在不照样得到我军重用,先生何不学一学他们。”

洪承畴道:“人各有志,闯王有鸿鸪之志,奈何洪某却是一颗将死之心,闯王还是请回吧。”

贺景听得大为恼火:“洪承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闯王亲自相劝,你若还不降,莫怪我用邢侍候了。”

洪承畴对贺景的威胁不屑一顾,理也不理,贺景大怒,道:“闯王,不如你把他交给属下,我保证不用三天,他就会乖乖投降。”

李鸿基没理贺景,对洪承畴道:“这么说你打定主意要为朝庭尽忠了。”

洪承畴道:“正是,还望闯王成全。”

李鸿基看着眼前这个家伙,明明没有半点要死的样子,却一口一个求死,想想恐怕都是面子问题,怎样打破洪承畴的面子,却有点问题,想了想,顿觉头痛,看着洪承畴的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不由一阵恼怒,道:“好,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你再好好享受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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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面子问题下

话一说完,李鸿基已经觉察到了洪承畴脸上的肌肉跳动了数下,但马上消失了,向李鸿基拜了拜,道:“多谢闯王成全。【全文字阅读.】”

贺景的嘴皮动了数下,想说什么,见李鸿基已经转身走了,连忙跟了过去,出了地牢,贺景连忙道:“闯王,你真要杀了他吗,那以前的工夫不是都白费了。”

李鸿基笑道:“我只是吓唬他一下,看到他那副样子就有气,明明心里已经动摇,还摆着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

贺景松了一口气:“原来闯王已经看出来了,我保证今晚洪承畴会睡不着觉。”

李鸿基道:“明朝的这些文官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冯师礼他们如果没有秦王,估计也要折腾一番才能投降,这个洪承畴只不过认为自己受崇祯重恩,怕后人骂他不忠不良而已,不然早降了,他若真要死,往墙上一撞就行了,否则饿上个十天半个月也就死了,哪还用等到现在。”

贺景连拍马屁:“闯王英明,不如把他交给卑职处理,保证不用几天就让他投降。”

李鸿基问道:“你准备如何让他投降。”

贺景道:“我先让手下饿他几天,不行再给用刑,他是一个文官,必受不了苦,熬不了几天的,这是最省力的办法。”

李鸿基摇了摇头:“不行,这样他既使降了,也会心怀怨恨,若是不尽力倒也罢了,如果他以后对你报复起来,我闯军岂不是要内乱。”

贺景道:“那来一个文雅一点的。”

李鸿基问道:“怎么个文雅法。”

贺景道:“闯王曾经说过,所有的人都有弱点,有些人的弱点在旁人看来更是匪夷所思,就象有人不怕蛇却会怕蛤蟆,怕蟑螂,有些人睡觉时一定要点灯。”

李鸿基哦了一声,道:“你现洪承畴有什么弱点了。”

贺景高兴的道:“洁癖,洪承畴绝对是一个有洁癖的人,闯王,你有没有现洪承畴即使在牢内也将自已整理得干干净净,容不得身上有半点污垢。”

李鸿基想了想,点头道:“不错,好象有点。”

贺景道:“不是有点,我已经问过洪福了,洪承畴有严重的洁癖,以前在军中,他每次如厕都要用新的马桶,在牢里没这个条件,但每次如完厕,他都马上要洪福倒掉,并洗刷数遍,有时还不满意,经常让洪福洗了又洗,为这个洪福没少抱怨。”

李鸿基听了,说道:“不错,这样看起来还真有洁癖,你打算怎样利用他的洁癖?”

贺景道:“很简单,在他的牢房里放上数十个马桶,里面装满粪便,只给他留个站脚的地方,我保证他呆不了半天就要投降。”

李鸿基听得一阵恶寒,自己想一下都要呕,这个贺景,这招也太损了,连忙道:“不行,这样他说不定会更恨你,不到万不得以,不能用这种方法。”

贺景无可奈何的道:“那就只有用美人计了。”

李鸿基一呆:“美人计?”

贺景道:“正是美人计,洪承畴自命风流潇洒,无论去哪里,身边都不忘带几名绝色女子,用美人计肯定管用。”

李鸿基隐隐约约有映象,好象洪承畴投降满清正是皇太极的妃子太玉儿亲自出面劝降,自己以前一直认为是后人的戏说,难道真要用美人计,自己也要把女子当成货物不成。

李鸿基看了贺景一眼,说道:“以洪承畴的眼光恐怕极高,又到哪里去找那样的美人。”

贺景瞥了李鸿基一眼道:“美女倒是有现成的,就在闯王府内,只怕闯王舍不得?”

李鸿基一阵恼怒,以为贺景说的是田玉珠,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压住怒气,道:“说吧,哪有美女?”

贺景已经觉察了李鸿基的怒气,小心的说道:“就是闯王府里的那位郡主,如果闯王不愿意,那再找找。”

李鸿基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位郡主我见都没见过,有什么舍不得,只不过她自己肯定不愿意,你又能拿她怎么办?”

贺景见李鸿基没有火,才放下了心,道;“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得做,闯王直接赐给洪承畴就是。”

李鸿基想了想,道:“不妥,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你也说那位郡主在闯王府恐怕还有图谋,她若不肯配合,事情办砸了反而不美,看来还得动点脑筋,这样你到军营把我军最好的军医找来,我有些问题问问军医看可不可行?”

贺景一头雾水,使用美人计还要找军医干吗,莫非闯王想用春药,摸了摸怀里,刚想说自己身上有,又想到若闯王看到自己随身带着春药,不知会怎么想,连忙叫了一名手下吩咐道:“你去把咱们最好的军医找来。”

那名手下应了一声,快朝军医处跑去,李鸿基已带着贺景回到了书房,坐了一会儿,贺景的手下已领了一名老军医过来,那人留着雪白的胡须,光看那的胡子会认为他有七八十岁,看他的脸却是满面红光,只有六十不到的样子,走路的姿势更是虎虎生风,可以和一个壮年人媲美。

那人一见李鸿基,正要下拜,李鸿基连忙扶住,道:“老先生请起,看老先生的气色非凡,不知先生高寿?”

那人道:“回闯王,老朽已七十五了。”

李鸿基一怔,这年头七十岁的人都很少,看他的样子再活个十年二十年恐怕都不成问题,倒像精通养生之道,医道应该不差,说道:“老先生好福气,还没请教先生的大名。”

那人拱了拱手,道:“闯王不必客气,老朽姓尚名炯。”

尚炯,他就是后来在李自成营中赫赫有名,因医术高明,救活过许多大将被尊称为老神仙的尚炯,看来自己营中捡到了宝啊,李鸿基大为高兴:“尚老医师,本王是久仰大名,没想到已在我营中,本王待慢了。”

尚炯见李鸿基听过自己名字,也不感到奇怪,他走南趟北,不知救过多少人,这次在陕西,刚好看到闯军大势招收大夫,他看到许多伤员在痛苦的呻吟,一时动了侧隐之心,报了名,后来见到闯军对待百姓很好,军中需要的医生很多,就留了下来,很快他的医术在众人之中就脱颖而出,被公认为闯军中最医术最高明之人。

尚炯道:“区区薄名,不足挂齿,闯王有何事,还请吩咐。”

话一说完,李鸿基已经觉察到了洪承畴脸上的肌肉跳动了数下,但马上消失了,向李鸿基拜了拜,道:“多谢闯王成全。【全文字阅读.】”

贺景的嘴皮动了数下,想说什么,见李鸿基已经转身走了,连忙跟了过去,出了地牢,贺景连忙道:“闯王,你真要杀了他吗,那以前的工夫不是都白费了。”

李鸿基笑道:“我只是吓唬他一下,看到他那副样子就有气,明明心里已经动摇,还摆着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

贺景松了一口气:“原来闯王已经看出来了,我保证今晚洪承畴会睡不着觉。”

李鸿基道:“明朝的这些文官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冯师礼他们如果没有秦王,估计也要折腾一番才能投降,这个洪承畴只不过认为自己受崇祯重恩,怕后人骂他不忠不良而已,不然早降了,他若真要死,往墙上一撞就行了,否则饿上个十天半个月也就死了,哪还用等到现在。”

贺景连拍马屁:“闯王英明,不如把他交给卑职处理,保证不用几天就让他投降。”

李鸿基问道:“你准备如何让他投降。”

贺景道:“我先让手下饿他几天,不行再给用刑,他是一个文官,必受不了苦,熬不了几天的,这是最省力的办法。”

李鸿基摇了摇头:“不行,这样他既使降了,也会心怀怨恨,若是不尽力倒也罢了,如果他以后对你报复起来,我闯军岂不是要内乱。”

贺景道:“那来一个文雅一点的。”

李鸿基问道:“怎么个文雅法。”

贺景道:“闯王曾经说过,所有的人都有弱点,有些人的弱点在旁人看来更是匪夷所思,就象有人不怕蛇却会怕蛤蟆,怕蟑螂,有些人睡觉时一定要点灯。”

李鸿基哦了一声,道:“你现洪承畴有什么弱点了。”

贺景高兴的道:“洁癖,洪承畴绝对是一个有洁癖的人,闯王,你有没有现洪承畴即使在牢内也将自已整理得干干净净,容不得身上有半点污垢。”

李鸿基想了想,点头道:“不错,好象有点。”

贺景道:“不是有点,我已经问过洪福了,洪承畴有严重的洁癖,以前在军中,他每次如厕都要用新的马桶,在牢里没这个条件,但每次如完厕,他都马上要洪福倒掉,并洗刷数遍,有时还不满意,经常让洪福洗了又洗,为这个洪福没少抱怨。”

李鸿基听了,说道:“不错,这样看起来还真有洁癖,你打算怎样利用他的洁癖?”

贺景道:“很简单,在他的牢房里放上数十个马桶,里面装满粪便,只给他留个站脚的地方,我保证他呆不了半天就要投降。”

李鸿基听得一阵恶寒,自己想一下都要呕,这个贺景,这招也太损了,连忙道:“不行,这样他说不定会更恨你,不到万不得以,不能用这种方法。”

贺景无可奈何的道:“那就只有用美人计了。”

李鸿基一呆:“美人计?”

贺景道:“正是美人计,洪承畴自命风流潇洒,无论去哪里,身边都不忘带几名绝色女子,用美人计肯定管用。”

李鸿基隐隐约约有映象,好象洪承畴投降满清正是皇太极的妃子太玉儿亲自出面劝降,自己以前一直认为是后人的戏说,难道真要用美人计,自己也要把女子当成货物不成。

李鸿基看了贺景一眼,说道:“以洪承畴的眼光恐怕极高,又到哪里去找那样的美人。”

贺景瞥了李鸿基一眼道:“美女倒是有现成的,就在闯王府内,只怕闯王舍不得?”

李鸿基一阵恼怒,以为贺景说的是田玉珠,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压住怒气,道:“说吧,哪有美女?”

贺景已经觉察了李鸿基的怒气,小心的说道:“就是闯王府里的那位郡主,如果闯王不愿意,那再找找。”

李鸿基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位郡主我见都没见过,有什么舍不得,只不过她自己肯定不愿意,你又能拿她怎么办?”

贺景见李鸿基没有火,才放下了心,道;“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得做,闯王直接赐给洪承畴就是。”

李鸿基想了想,道:“不妥,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你也说那位郡主在闯王府恐怕还有图谋,她若不肯配合,事情办砸了反而不美,看来还得动点脑筋,这样你到军营把我军最好的军医找来,我有些问题问问军医看可不可行?”

贺景一头雾水,使用美人计还要找军医干吗,莫非闯王想用春药,摸了摸怀里,刚想说自己身上有,又想到若闯王看到自己随身带着春药,不知会怎么想,连忙叫了一名手下吩咐道:“你去把咱们最好的军医找来。”

那名手下应了一声,快朝军医处跑去,李鸿基已带着贺景回到了书房,坐了一会儿,贺景的手下已领了一名老军医过来,那人留着雪白的胡须,光看那的胡子会认为他有七八十岁,看他的脸却是满面红光,只有六十不到的样子,走路的姿势更是虎虎生风,可以和一个壮年人媲美。

那人一见李鸿基,正要下拜,李鸿基连忙扶住,道:“老先生请起,看老先生的气色非凡,不知先生高寿?”

那人道:“回闯王,老朽已七十五了。”

李鸿基一怔,这年头七十岁的人都很少,看他的样子再活个十年二十年恐怕都不成问题,倒像精通养生之道,医道应该不差,说道:“老先生好福气,还没请教先生的大名。”

那人拱了拱手,道:“闯王不必客气,老朽姓尚名炯。”

尚炯,他就是后来在李自成营中赫赫有名,因医术高明,救活过许多大将被尊称为老神仙的尚炯,看来自己营中捡到了宝啊,李鸿基大为高兴:“尚老医师,本王是久仰大名,没想到已在我营中,本王待慢了。”

尚炯见李鸿基听过自己名字,也不感到奇怪,他走南趟北,不知救过多少人,这次在陕西,刚好看到闯军大势招收大夫,他看到许多伤员在痛苦的呻吟,一时动了侧隐之心,报了名,后来见到闯军对待百姓很好,军中需要的医生很多,就留了下来,很快他的医术在众人之中就脱颖而出,被公认为闯军中最医术最高明之人。

尚炯道:“区区薄名,不足挂齿,闯王有何事,还请吩咐。”

第三章大明郡主上

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三章 大明郡主上

第三章大明郡主上

见了尚炯,李鸿基暂时把刚想的事丢下,对尚炯道:“尚老先生,你医术如此高明,不知现有多少徒弟?”

尚炯不明白李鸿基问他徒弟干什么,但还是回答道:“跟老朽学医的也有十余人,如今大多都已出师,现在跟在老朽身边的只有一人。”

李鸿基道:“尚老医师行医几十年,才教出了十余名徒弟,太少,太少,本王有一个想法,想在西安建一个专门培养军医的书院,由尚老先生任院长,到时不出数年,尚老先生门下可能就多出数百名弟子,不可尚老先生可否屈就?”

尚炯大喜,道:“多谢闯王看重,老朽岂有不愿之理。”尚炯虽然医术高明,他也很想把自己的本事传给后人,但限于条件,收徒只能一个一个的教,否则没有那么多病人上门,多收了门徒,门徒生存不下去也是枉然,他如果不是走南趟北,而象一般医师一样只呆在一个地方,生怕教了徒弟抢自己的饭碗,可能收徒还到不了十几人,若闯王能出资开办学院,以后自己的学生满天下,那自己也能流传千古也说不定。

李鸿基见尚炯愿意,马上吩咐邢秀娘拔出一笔银两,专门开办医校,以一期能培训二百人为准,抽调军医处的大夫作教师,尚炯见李鸿基做事雷厉风行,自己也要回去作好准备,正要向闯王告退,李鸿基突然向他问道:“尚老先生,不知有没有一种药物吃了会使人产生幻觉,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但过后对身体却无害。”

尚炯道:“这种药物现成的没有,但要配制却也不难。”

李鸿基本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没想到真能有,忙问道:“这种药物配制难不难,几天可配制出来?”

尚炯回道:“只要有材料,配制不难,老朽三天就能配好。”

李鸿基喜道:“好,要什么材料,你尽管向主管军需的人要,我会让他们全力配合你,三天后你给有一份可供数人使用的药物给我就可以。”

尚炯应了一声,退了下去,闯王为什么要这种奇怪的药物他也不好问,回去准备就是。

贺景已经有点明白,道:“闯王,这药是给洪承畴吃的吧,吓吓那小子也好。”

李鸿基道:“你说得不错,正是给洪承畴,当然仅仅这样还不够,还需做另外一件事。”悄悄的嘱咐了贺景一番,贺景点头不已,忙去准备。

随着闯王的许多亲兵做进了闯王府,原先王府的一些丫环都住进了内院,朱玉风也刚刚搬了进去,这天,朱玉风正在内院擦洗桌椅,贺景走了过去,对她道:“你过来。”

朱玉凤不知出了什么事,忐忑不安的来到贺景跟前,闯王府的总管本来是邢富贵,但在商洛人少他还能胜任,到了西安,闯王府比原先何止大了百倍,他哪管得过来,只能做一名管事,事实上的总管却是贺景,朱玉凤躲在王府,最怕的便是他,贺景的眼光毒辣,每次朱玉凤一被他盯到就浑身不舒服,好象所有的秘密都要被他揭穿了似的。

贺景见她过来,上下下下打量了一下,道:“唔,长得不错,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干那些粗活了,调为闯王的侍女,以后只需给闯王端荼递水就行了。”

朱玉凤大喜,没想到这么快就可接近贼首,忙向贺景行了一个礼,道:“多谢总管大人。”

贺景没有再理她,自顾自地走了,朱玉凤心中一阵狂喜,马上跑回了自己的住处,将那瓶鹤顶红翻出来,紧紧的抱在杯里,默默的祈祷:“娘亲,女儿就快要为你报仇了,你保佑女儿一定要取得成功。”

朱玉风还没祈祷完毕,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朱玉凤连忙将那瓶鹤顶红藏在身上,门推了开来,进来的是她妹妹朱玉莹,朱玉风松了一口气,朱玉莹今年只有十一岁,西安城破时她吓坏了,还好身边有个姐姐可以依靠,没多久就回复了活力,她长得活泼可爱,管事倒没有给她安排重活,只是让她陪李慧梅读书,但李慧梅不愿读书,她的空闲时间多得很,虽然小小年纪,但经历了一场巨变,也成孰起来,经常回来帮她姐姐干活。

朱玉凤看着妹妹又有点犹豫起来,自己若是毒杀了贼首,被五马分尸也会含笑九泉,但妹妹肯定也会被连累,她还如此之小,自己又于心何忍。

朱玉莹看到姐姐脸上变幻不定,大感奇怪,摇着朱玉凤的手道:“姐姐,你在想什么,我刚想和你一起擦洗,没想到你回来了,咱们还是一起把活干完了,省得又挨那个老婆子骂。”

朱玉凤爱怜的摸了一下妹妹的头:“不用了,总管已经把我调为闯王的侍女,以后这些活不用再干了。”

朱玉莹大惊:“姐姐,你要去侍候那个贼首,他一定会欺负你的,不要去好不好?”在朱玉莹的心目中,敢于造反的李鸿基无疑是个大大的坏人,长得也是凶神恶刹,青面獠牙,现在姐姐要去侍候他,当然是一件可怕的事。

朱玉凤苦笑一声,道:“傻妹妹,你以为这里还是王府吗,早已成了贼窝,去不去可由不得我了。”

朱玉莹不吭声,想了半天,才下定了决心,道:“姐姐,那我陪你去好了。”

朱玉凤紧紧的搂着妹妹,知道她这句话不知要下多大的决心,自己虽然远远的看过那贼首一眼,知道不是如妹妹所想长的青面獠牙,但想到马上要去侍候他,又何偿没有惧意,妹妹能说出陪自己的话,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两人抱着半天,默默的流泪,直到有人喊着小玉的名字才把她们惊醒,小玉是朱玉凤在登记时随口取得名字,听声音喊人的正是内府的管事,连忙打开门出去,那管事是田玉珠的奶妈,随田玉珠陪嫁进了闯王府,另两位夫人都没有陪嫁丫头、嬷嬷,身边的丫环都是后来才招的,她的地位自然极高。

田嬷嬷见喊了半天,朱玉凤才出来,颇不高兴,骂道:“死丫头,你聋了,不要以为到了闯王身边就可以不听我的话。”

朱玉风连忙道:“奴婢不敢,拜见嬷嬷。”

田嬷嬷见朱玉凤行礼,脸色才好了一点,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闯王书房,以后你就在那里侍候闯王。”

朱玉凤应了一声:“是。”跟在田嬷嬷身后,朱玉莹也想跟着过去,朱玉凤回头朝她一摆手,朱玉莹见姐姐不乐意,加上自己心里也害怕,停了脚步。

田嬷嬷先把朱玉凤带到了厨房,指着一碗人参鸡汤道:“这是给闯王做的,你端到闯王书房去。”

朱玉凤连忙将碗端起,随着田嬷嬷来到李鸿基的书房,田嬷嬷停了下来,道:“好了,你自己进去吧,以后你的工作就在这里了,我先走了。”丢下朱玉凤,田嬷嬷转身离去,朱玉风的心砰砰乱跳,此时四下无人,只要掏出自己怀中的鹤顶红往碗里一放,这个贼首很可能就死在自己手上。可是这样一来,妹妹怎么办,放还是不放,一时犹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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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大明郡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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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站在门外半天,左思右想下不了决心,这时房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谁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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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慌忙回答:“奴婢给闯王送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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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应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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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一咬牙,从怀中拿出鹤顶红,飞快的倒入了参汤中,推开门了闯王的书房,端着玉碗,向坐在当中的李鸿基走去,将参汤端到李鸿基的身旁,跪了下去,道:“奴婢参见闯王,这是厨房为闯王准备的参汤,请闯王趁热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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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打量着这个秦王府的郡主,虽然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脸,但光露出的那段白析的脖子就惹人瑕思,挺拔,腰肢纤细,正是处于女子的黄金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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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不由的对她道:“把头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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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有点促促不安,但心里更多的是紧张,兴奋,害怕却已没有了,听了李鸿基的话,抬起头来直视着李鸿基,李鸿基看得一呆,朱玉凤不但长得美貌如花,比起田玉珠。邢秀娘她们更多了一种养尊处忧的富贵气质,脸上还有一股娇媚的神态,仿佛能惹起人心里深藏的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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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抚mo了一下她白嫩的脸蛋,朱玉凤闭上眼睛,强忍着羞辱,心想只要他能喝下这杯参汤,自己的大仇就能得报,让他占点便宜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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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看着眼前的美女,虽然贵为郡主,但此时也只能由自己为所欲为,尤其是她的由于强忍着怒气更是起伏不停,李鸿基只觉得一股涌起,就想把眼前的女子抱起来放到姿意蹂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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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想到眼前的这位郡主为了让自己喝下她手中的参汤报仇,恐怕也不会激烈的反抗,多半只能任自己摆布,心中的更是不能控制,想起还要利用她招降洪承畴才勉强克制住自己,心里也暗暗吃惊,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邪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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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了在朱玉凤脸上的手,端起了那碗参汤,吹了一口气,对朱玉风道:“起来吧,以后不用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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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起了身,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玉碗,李鸿基已把碗放到自己唇爆朱玉凤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跳了出来,却又见李鸿基把碗移开了,把汤放在桌上,对她说道:“你在发抖,你很害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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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暗恨自己不争气,连忙道:“不,奴婢是为能服侍闯王而高兴,只有那些明朝蛋官污吏,土壕劣绅才会害怕闯王,婢子怎么会害怕呢。”闯军占领了陕西后,宣传队扩充很大,许多王府仆役也有接触,多是明朝怎么腐败,官员怎么坠落,闯军对百姓怎么好的内容,当然不会有有人平等,消灭剥削的思想,闯军缴获的土地并不诗平的分下去,而是先军人优先,然后才沦到一般平民,不过平民人太多,还是拿了大头,一般的百姓对闯军已是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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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点了点头,将碗放了下来,道:“嗯,你说得有理,你家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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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趁机大哭:“奴婢家就在西安,奴婢是被强抢进的王府,父母都被王府的奴才害死了,现在家里已经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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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一拍桌子,手一挥,放在桌上的参汤顿时被手扫到了地上,咣铛一声,汤洒了一地,李鸿基好象还末发觉,道:“可恶的王府刁奴,哪个奴才害死了你的父母,说给我听,我一定替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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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呆呆的望着倒在地上的玉碗,根本没听清李鸿基说什么,李鸿基拍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朱玉凤跳了起来,马上道:“闯王,汤洒了,奴婢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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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把她按在椅子上:“不用,等下收拾也不迟,你刚才说父母是被王府的奴才害死,到底是哪个,我为你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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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风盯着地上道汁,只觉得心惊肉跳,口里回道:“那几个奴才已经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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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道:“没关系,只有他们不逃出陕西,就能把他们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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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如坐针毡,哪顾得上和李鸿基说话,恨不得马上把地上道汁给擦掉,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报告,贺景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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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喊道:“进来。”朱玉凤彻底死了马上把证据消灭的心,忙道:“闯王有事,奴婢告退。”

言情后花园,提供精品言情阅读!dglRgdLj7g5jhT????李鸿基道:“你不用回避,以后常常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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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已进来,他手里抱着一条哈叭狗,闻到了鸡汤的香味,从贺景手中跳了下来,就要过去食,朱玉凤眼前一黑,想要制止,姆已了起来,朱玉凤刚站起来的身体一软,坐了下去,只见那只狗只食了几口,已倒在地上,叫都没叫出声来,蹬了几脚已经断了气,鹤顶红见血封喉,果真明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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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一时之间静了下来,三人都望着那条狗,不言不语,李鸿基和贺景心里都在想:“乖乖,好利害的毒药。”而朱玉凤脑里已是一片空白,自己不但报不了仇,还要连累姝姝,完了,也不知道贼军会怎样对待自己和妹妹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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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只觉得过了很久,那个贼首好象才发应过来,手指着她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谋害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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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已豁了出来:“我就是秦王的女儿,玉凤郡主,你这个叛贼,竟敢公然反叛朝庭,占据番王府邸,我这次不能杀你,早晚会有人能取了你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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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大怒道:“好,好,原来是朝庭郡主,我自问对得起你们一家,自古以来有哪个叛军会放了朝庭的番王,我将你们全家都放回,跟你可以说并无大仇,你何必还要处心极虑来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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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道:“我母亲死就在你们手里,我当然要为母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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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故意向贺景问道:“秦王妃是我们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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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道:“回凛闯王,秦王妃是自尽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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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道:“即是自尽,那就冤不得我闯军,那是她自己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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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哭道:“若没有你们,我母亲怎么会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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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她就是想不开呢,她想寻死谁知道什么愿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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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风怒眼圆睁,正想大骂几句,李鸿基已发话道:“先把她押下去,过几天再审

第四章同赴黄泉 上

洪承畴正在大牢里满腹心思,从李鸿基来看他到现在已过了三天,这三天来,闯军给他的伙食又比平常好了许多,洪承畴却再也没有心思吃饭,总是在想自己还有几天日子,洪福知道闯军对洪承畴下了最后命令,担心连累自己,更是苦苦哀求他投降,让洪承畴更是心烦意乱。

牢外又传来了数人的脚步声,现在还不是送饭时间,洪福一惊,道:“老爷,是不是要老爷命的人来了。”

洪承畴定了定心神,事到临头反而安静了下来,对洪福道:“好了,你不用怕,闯军不会杀你的,去开门吧。”

洪福哆嗦着走到牢门前,门已经被推开了,见闯军押着一名女子进来,洪福连忙闪开,闯军士兵将洪承畴侧面的一个牢门打开,将那名女子推了进去,把门锁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洪承畴一头雾水,这个牢里大半年了只有出去的人,还没有一个人进来,忙向那名女子瞧去,越看越是眼熟,这不是秦王府的玉凤郡主吗。洪承畴是三边总督,多次到过秦王府,自然也见过郡主几面,但还是不敢确定,试着叫了两声:“郡主,郡主。”

朱玉凤被闯军押入大牢,已是万念俱灰,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近一年没人叫的郡主称号,恍若梦中,连忙抬眼望去,大吃一惊道:“三边总督洪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洪承畴连忙拜倒:“下官参见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玉凤叹了一声,道:“洪大人请起吧,坐牢中还讲究什么。”

洪承畴起身后,连忙问道:“郡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玉凤将自己的事说了一遍,洪承畴听得热血沸腾,自己这几天的惶恐不安顿时丢下,再次向朱玉凤拜倒,道:“郡主为报母仇,藏身在贼巢中大半年,最后虽然杀贼末成,但已是可歌可泣,不但远比我大明那些投降官员品行高洁,就是比之古之烈女也不逊多让。”

朱玉凤见洪承畴还关在牢内,必是不肯投降,遂道:“比起冯师礼那些助纣为虐的奸人,洪大人威武不屈,才是我大明真正的忠臣。”

洪承畴想起这几天的动摇,不由有点惭愧,道:“臣只是尽本份罢了。”

朱玉凤这大半年虽然没出王府,但与那些仆役接触颇多,那些人谈起外面的事也不再避她,对外面的百姓的生活了解远比从前要多,不由的道:“若是我大明的臣子都能各尽本份,这西安又怎会被贼军攻破。”

洪承畴默然半响,道:“郡主不必担心,贼军只是癣疥之疾,朝庭的大军很快就会打回来,到时郡主必可恢复自由。”

朱玉凤道:“我这次刺杀贼,早已存下必死之心,唯一担心的只是妹妹,不知贼军会怎样对她?”

洪承畴想起自己不知还有几天好活,心里也是黯然,不知该怎样安慰这从小金枝玉叶的郡主,望着牢中郡主绝美的容颜,想起自己的妻妾儿女,更是神伤。

牢门突然又吱的一声开了,洪承畴抬头望去,见贺景走了进来,洪福在旁边跟着。

贺景看了洪福一眼,道:“你先出去。”

洪福点了一下头,忙弯腰出去。贺景道:“洪大人,你考虑的怎样,闯王又给了你三天时间,再不答应,那今晚就是你归天之期了。”

洪承畴在郡主面前怎肯示弱,昂然道:“洪某仍大明重臣,安然投靠区区匪贼,叫你家闯王死了这条心,洪某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他。”

贺景道:“好,好,洪大人果然有骨气,那就休怪我军不给你机会了,你好好准备吧,晚上送你上路。”贺景说完,转身就走。

朱玉凤大叫道:“你们把我妹妹怎样了?”

贺景回过头来,对朱玉凤道:“你竟然敢谋杀闯王,还是多想想自己吧,你妹妹都是被你连累的。”

朱玉凤喊道:“你们到底把我妹妹怎样了?”

贺景头也不回,只听咣的一声,牢门已经关好了,牢里只剩下两人。

留下的两人都一**坐在地上,洪承畴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死讯,脑里一片空白,只是翻来覆去的想起了一句话,我要死了,我终于要死了。

朱玉凤没有得到妹妹的消息,更是心焦,不知究竟会怎样对她,不由抬头往洪承畴看去,见洪承畴脸色苍白,满头是汗,吓了一跳,叫道:“洪大人,洪大人。”

洪承畴抬起头,茫然的向朱玉凤看去,只感觉一个丽人在前面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依希便是自己最宠爱的第五个小妾,他不由叫着她的小名:“裙儿,裙儿,我要死了,你来看我了吗?”向朱玉凤那边扑了过去,却被铁拦挡住。

朱玉凤看洪承畴脸上红通通的,向她逼来,连忙退后,洪承畴只觉得自己的裙儿离自己越来越远,想去追却被东西挡住,不由大叫:“裙儿,你别走,不要丢下我。”

朱玉凤感觉到了洪承畴不对劲,大声叫道:“洪承畴,皇上有旨,还不接旨。”

洪承畴身躯一振,揉了揉双眼,眼前的人哪是他的小妾,明明是大明郡主,一个机伶,忙跪下道:“微臣接旨。”

朱玉凤看着洪承畴的模样,仿佛刚刚做过一场激烈的运动似的,疑惑的问道:“洪大人,刚才你怎么啦,我叫你怎么不应。”

洪承畴抹了一把冷汗,想起刚才的情景不由羞愧,回道:“没什么,刚才做了个恶梦。”

朱玉凤对他大白天没睡觉突然作起了恶梦感到奇怪,忍了几下,又想起了朱玉莹,问道:“洪大人,我妹妹还在贼军手里,不知贼军会对他怎样?”

洪承畴定了神,说道:“没关系,郡主刺杀贼都没怎样,贼军在处置郡主之前不会为难玉莹郡主。”

朱玉凤是关心则乱,想到妹妹应当再差也不会过自己,稍微放下了心。

夜幕很快降临,洪承畴一直紧盯着牢门,好几次都产生幻觉,以为门已打开,这次他又听到了脚步声,忙竖起了耳朵,声音越来越近了,门也吱的一声开了,贺景已走了进来,洪承畴已确定不是幻觉,对进来的贺景道:“看来洪某的大限已到,不知能否给洪某一个完尸。”

贺景微笑的道:“洪大人放心,闯王对大人还是很看重,在酒菜里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喝下去后只会沉睡,不过再也醒不过来,闯王知洪大人风流倜傥,决定让这位大明郡主一起陪你死,让大人在黄泉路上也不至于寂寞。”

洪承畴一愣,向朱玉凤道:“连累郡主了。”

朱玉凤道:“无妨,反正早晚也是死,能陪洪大人死也是我的荣兴。”又向贺景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妹妹。”

贺景道:“郡主请放心,闯王不会对他怎样,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放她回去。”

朱玉凤点了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

贺景分别给两人端上酒菜,道:“两位慢用,菜中无毒,若想慢点死,两位可先用菜,再饮酒,不过先饮酒也没关系,这药至少有半个时辰才作,不会让你们做饿死鬼。”

贺景说完就退了回去,两人都呆呆的望着面前的菜肴,眼前的菜肴异常丰盛,每人面前都放了十几个,荤索搭配合理,侥是洪承畴没有心情吃饭,一阵阵香味传来,也让他感到腹中饥饿,夹了一口鸭肉放在嘴里,只觉得满口留香,仿佛是自己从末吃过的美味,想起以后与这些东西就要绝缘,又怔怔的流下了泪。

...

第四章同赴黄泉 下

朱玉凤得到了妹妹的信息,倒不觉得死有多可怕,望着眼前的菜肴,都是自己以前最爱吃的东西,放下心事,一一品尝,想起已经快一年没吃到这些菜肴了,更觉香甜,给自己倒上一怀美酒,看洪承畴食不甘味的样子,不由道:“洪大人,我敬你一怀,你才是大明真正的男儿。【全文字阅读.】”

洪承畴哆嗦着倒下了酒,也举起了杯子,道:“郡主不让须眉,必能流芳千古。”

朱玉凤道:“好,洪大人忠义之名也会名垂千古,干了它。”说完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洪承畴端着酒,呆呆的看着,道:“郡主,你喝下去了。”

朱玉凤将酒怀一倒,杯中一点酒也没剩,道:“是啊,喝下去了,好酒,我还从末喝过如此好酒。”对洪承畴道:“喝呀,你怎么不喝?”

洪承畴手一抖,已洒落了半怀,道:“郡主,那是毒酒,你难道对这个世界真得没有一点留恋。”

朱玉凤望着手上空空如已的酒怀,怔怔地道:“留恋,当然留恋,我才刚刚十八岁,我姝姝才十一岁,母亲已经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姝姝,可是以后我要去找娘亲了。”突然又哭了出来:“姝姝,我可怜的姝姝,姐姐要走了,以后只有全靠你自己了。”

洪承畴将酒放到唇边,又放下,拿起筷子恨恨的夹着菜,往自己嘴里塞的满满的,差点咽着,朱玉凤以前很少喝酒,临死了干脆一怀怀的喝着,这酒绵软醇厚,极易入口,但度数不低,很快朱玉凤双腮嫣红,迷眼如丝,看到洪承畴还没喝酒,不由激道:“洪大人,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不如一个女子,我再敬你一怀。”说完又将手里的酒一口喝尽。

洪承畴被郡主一激,血往上涌,端起酒怀,正要一饮而尽,突然看到朱玉凤的怀子掉在了地上,自己也倒了下去,洪承畴以为她药性作,吓了一跳,手中的怀子咣的一声也掉在了地上,口里讷讷自语地道:“不,我不想死,裙儿,裙儿,你别离开我,我不想死。”

洪承畴突然大叫起来:“来人,来人,我要见闯王,我不想死。”

“吱。”的一声,门打开了,贺景走了进来,对洪承畴道:“喊什么。”

洪承畴连忙道:“贺将军,请转告闯王,我不想死,洪某愿意为闯军效力。”

贺景面色古怪:“你没喝酒。”

洪承畴连道:“没喝,没喝。”

朱玉凤刚才只是不胜酒力,被洪承畴一吵,又清醒过来,见洪承畴要投降,大骂:“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枉本郡主还以为你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是大明的忠臣,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候,你的本性就露了出来。”

洪承畴低着头,满脸羞愧,贺景将洪承畴的牢门打开,道:“没关系,她的药性差不多该作了,让她再骂几句。”

贺景一说完,朱玉凤果然“砰。”的一声又倒下了,这次不再象是醉酒,洪承畴见她呼吸都好象停止了,心里又是一身冷汗。

贺景拉着他道:“走,咱们一起去见闯王。”

洪承畴身不由已的跟着,贺景将洪承畴直接带到了李鸿基的书房,在外门喊道:“报告,属下将洪承畴带到。”

李鸿基吃了一惊,连忙喊道:“进来。”

李鸿基给他们两人下的药正是从尚炯那里配的,喝下去之后人会睡上一天,在梦中产生幻觉,感觉自己到鬼门关走了一趟,李鸿基想洪承畴若死上一回,再劝他应当容易得多,没想到洪承畴根本连酒都没有喝,洪承畴今晚就会投降,李鸿基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洪承畴进了李鸿基的书房,见李鸿基含笑站着,马上跪下道:“罪人洪承畴拜见闯王,闯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鸿基连忙将他扶起,道:“什么罪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闯军的军师,过去的一切,就让他过去。”

洪承畴再次拜倒:“闯王心胸开阔非属下能及,从今住后,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为闯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鸿基扶起他,道:“好,好,洪爱卿能助孤王一臂之力,犹如汉得张良,明之伯温,贺景,你去叫人准备,今晚洪爱卿就住在闯王府,明天你给洪爱卿安排一处宅院,越大越好。”

洪承畴连忙称谢,贺景自去准备,当晚李鸿基留洪承畴谈了半夜,将洪承畴夸上了天,直到他晕晕糊糊才让他去休息。

第二天,贺景就带他来到他原先的总督府,告诉他闯王已把总督府赐还了他,洪承畴走进原先熟悉无比的总督府,一年不到的时间,只觉得物是人非,心里唏唏不已。

朱玉凤只感到自己幽幽的离地,向地府飘去,见到前面一人好象正是自己的母亲,忙大喊:“娘,娘。”

她母亲转过身来:“孩子,你怎么来了这里,快回去。”

朱玉凤不肯,走过去将母亲抱住:“娘,我不回去,我要陪着娘。”

突然又听到了后面妹妹的喊声,她回头望去,母亲已经挣脱了她的手,往前飞去,传来了一声:“好孩子,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妹妹。”

朱玉凤举棋不定,不知是去追母亲,还是回头去寻找妹妹,突然感觉全身晃动,好象要地震似的,她从沉睡中醒来,看到朱玉莹正在摇着她的手,朱玉凤大怒:“该死地贼子,他们把你也杀了。”

朱玉莹听得莫明其妙:“姐姐,你怎么啦,什么杀呀?”

朱玉凤清醒了过来,自己正躺在床上,正是刚刚搬进内院的那个屋子,心里感到奇怪,对朱玉莹道:“我怎么啦?”

朱玉莹道:“姐姐,你真大胆,第一天去当侍女,竟敢喝酒,害得我担心死了。”说完已经哽咽了起来。

朱玉凤大奇,莫非我在做梦,用手掐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连忙放手,心里又迷糊了起来,莫非以前是做梦。连忙去找那瓶鹤顶红,却现哪里也找不到。心知自己必不是做梦,但自己明明喝了毒酒,已见到了娘亲,又为什么没死呢。

她正在愣时,院内已传来了田嬷嬷的声音:“小玉,小玉,还不快起来,都什么时候,闯王哪里没人侍候怎么成。”

朱玉凤只好应道:“来了。”走了出去。只觉得无比鬼异,哪个是做梦,哪个是真实,田嬷嬷见她出来,对她讲:“磨蹭什么,闯王的参汤已经好了,还不快给闯王端去。”

朱玉凤忙向厨房走去,听到了田嬷嬷的嘀咕声:“第一天就敢喝醉酒,真不知闯王为什么还要她侍候。”——

等一下还有一章,请大家继续支持。

朱玉凤得到了妹妹的信息,倒不觉得死有多可怕,望着眼前的菜肴,都是自己以前最爱吃的东西,放下心事,一一品尝,想起已经快一年没吃到这些菜肴了,更觉香甜,给自己倒上一怀美酒,看洪承畴食不甘味的样子,不由道:“洪大人,我敬你一怀,你才是大明真正的男儿。【全文字阅读.】”

洪承畴哆嗦着倒下了酒,也举起了杯子,道:“郡主不让须眉,必能流芳千古。”

朱玉凤道:“好,洪大人忠义之名也会名垂千古,干了它。”说完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洪承畴端着酒,呆呆的看着,道:“郡主,你喝下去了。”

朱玉凤将酒怀一倒,杯中一点酒也没剩,道:“是啊,喝下去了,好酒,我还从末喝过如此好酒。”对洪承畴道:“喝呀,你怎么不喝?”

洪承畴手一抖,已洒落了半怀,道:“郡主,那是毒酒,你难道对这个世界真得没有一点留恋。”

朱玉凤望着手上空空如已的酒怀,怔怔地道:“留恋,当然留恋,我才刚刚十八岁,我姝姝才十一岁,母亲已经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姝姝,可是以后我要去找娘亲了。”突然又哭了出来:“姝姝,我可怜的姝姝,姐姐要走了,以后只有全靠你自己了。”

洪承畴将酒放到唇边,又放下,拿起筷子恨恨的夹着菜,往自己嘴里塞的满满的,差点咽着,朱玉凤以前很少喝酒,临死了干脆一怀怀的喝着,这酒绵软醇厚,极易入口,但度数不低,很快朱玉凤双腮嫣红,迷眼如丝,看到洪承畴还没喝酒,不由激道:“洪大人,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不如一个女子,我再敬你一怀。”说完又将手里的酒一口喝尽。

洪承畴被郡主一激,血往上涌,端起酒怀,正要一饮而尽,突然看到朱玉凤的怀子掉在了地上,自己也倒了下去,洪承畴以为她药性作,吓了一跳,手中的怀子咣的一声也掉在了地上,口里讷讷自语地道:“不,我不想死,裙儿,裙儿,你别离开我,我不想死。”

洪承畴突然大叫起来:“来人,来人,我要见闯王,我不想死。”

“吱。”的一声,门打开了,贺景走了进来,对洪承畴道:“喊什么。”

洪承畴连忙道:“贺将军,请转告闯王,我不想死,洪某愿意为闯军效力。”

贺景面色古怪:“你没喝酒。”

洪承畴连道:“没喝,没喝。”

朱玉凤刚才只是不胜酒力,被洪承畴一吵,又清醒过来,见洪承畴要投降,大骂:“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枉本郡主还以为你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是大明的忠臣,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候,你的本性就露了出来。”

洪承畴低着头,满脸羞愧,贺景将洪承畴的牢门打开,道:“没关系,她的药性差不多该作了,让她再骂几句。”

贺景一说完,朱玉凤果然“砰。”的一声又倒下了,这次不再象是醉酒,洪承畴见她呼吸都好象停止了,心里又是一身冷汗。

贺景拉着他道:“走,咱们一起去见闯王。”

洪承畴身不由已的跟着,贺景将洪承畴直接带到了李鸿基的书房,在外门喊道:“报告,属下将洪承畴带到。”

李鸿基吃了一惊,连忙喊道:“进来。”

李鸿基给他们两人下的药正是从尚炯那里配的,喝下去之后人会睡上一天,在梦中产生幻觉,感觉自己到鬼门关走了一趟,李鸿基想洪承畴若死上一回,再劝他应当容易得多,没想到洪承畴根本连酒都没有喝,洪承畴今晚就会投降,李鸿基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洪承畴进了李鸿基的书房,见李鸿基含笑站着,马上跪下道:“罪人洪承畴拜见闯王,闯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鸿基连忙将他扶起,道:“什么罪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闯军的军师,过去的一切,就让他过去。”

洪承畴再次拜倒:“闯王心胸开阔非属下能及,从今住后,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为闯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鸿基扶起他,道:“好,好,洪爱卿能助孤王一臂之力,犹如汉得张良,明之伯温,贺景,你去叫人准备,今晚洪爱卿就住在闯王府,明天你给洪爱卿安排一处宅院,越大越好。”

洪承畴连忙称谢,贺景自去准备,当晚李鸿基留洪承畴谈了半夜,将洪承畴夸上了天,直到他晕晕糊糊才让他去休息。

第二天,贺景就带他来到他原先的总督府,告诉他闯王已把总督府赐还了他,洪承畴走进原先熟悉无比的总督府,一年不到的时间,只觉得物是人非,心里唏唏不已。

朱玉凤只感到自己幽幽的离地,向地府飘去,见到前面一人好象正是自己的母亲,忙大喊:“娘,娘。”

她母亲转过身来:“孩子,你怎么来了这里,快回去。”

朱玉凤不肯,走过去将母亲抱住:“娘,我不回去,我要陪着娘。”

突然又听到了后面妹妹的喊声,她回头望去,母亲已经挣脱了她的手,往前飞去,传来了一声:“好孩子,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妹妹。”

朱玉凤举棋不定,不知是去追母亲,还是回头去寻找妹妹,突然感觉全身晃动,好象要地震似的,她从沉睡中醒来,看到朱玉莹正在摇着她的手,朱玉凤大怒:“该死地贼子,他们把你也杀了。”

朱玉莹听得莫明其妙:“姐姐,你怎么啦,什么杀呀?”

朱玉凤清醒了过来,自己正躺在床上,正是刚刚搬进内院的那个屋子,心里感到奇怪,对朱玉莹道:“我怎么啦?”

朱玉莹道:“姐姐,你真大胆,第一天去当侍女,竟敢喝酒,害得我担心死了。”说完已经哽咽了起来。

朱玉凤大奇,莫非我在做梦,用手掐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连忙放手,心里又迷糊了起来,莫非以前是做梦。连忙去找那瓶鹤顶红,却现哪里也找不到。心知自己必不是做梦,但自己明明喝了毒酒,已见到了娘亲,又为什么没死呢。

她正在愣时,院内已传来了田嬷嬷的声音:“小玉,小玉,还不快起来,都什么时候,闯王哪里没人侍候怎么成。”

朱玉凤只好应道:“来了。”走了出去。只觉得无比鬼异,哪个是做梦,哪个是真实,田嬷嬷见她出来,对她讲:“磨蹭什么,闯王的参汤已经好了,还不快给闯王端去。”

朱玉凤忙向厨房走去,听到了田嬷嬷的嘀咕声:“第一天就敢喝醉酒,真不知闯王为什么还要她侍候。”——

等一下还有一章,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五章 钱粮问题上

崇祯七年三月,这年陕西仍然大旱,除商洛地区百姓富足外,闯军虽然免了各地的一年钱粮,但依然饥民四起,闯军只得全力救灾,军事目标暂时停止,甘肃巡抚董学礼提兵在宝鸡一带虎视眈眈,闯军也顾不得理会,只是传令防守。【全文字阅读.】

虽然今年各地都种上了土豆,番薯等抗旱作物,但天气太旱,产量也严重受到影响,加上目前还没有到大面积收获的季节,各地虽然分田分地,热火朝天,但平民家里依然没有余粮。

闯军去年虽然大规模放过一次粮,现在大家都已吃完,许多地方传来饥民开始要吃草皮树根度日的消息。

李鸿基刚收降了洪承畴,正大为高兴,听了这个报告又头痛起来,以前是巴不得天下越乱饥民越多越好,如今自己接手了这一省多地,当然要解决这些饥民的吃饭问题,否则在闯军境内再爆饥民起义那简直是笑话了,自己占了陕西,岂不是等于替朝庭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连忙招聚起周凤梧,宋献策,顾君恩,冯师礼,洪承畴和许鼎臣等人相商救灾事宜。

李鸿基和众人说完了一下现今陕西情况,把眼望向冯师礼道:“冯爱卿是陕西巡抚,你先说说该怎么个救灾法。”

冯师礼向李鸿基行了一个礼道:“闯王,不知我军有多少钱银可济。”

李鸿基道:“钱粮不用担心,但既我所知,朝庭以前也有对灾民赈济,但效果不好,不知是何原因。”

冯师礼道:“从当崇祯元年以来,陕西大旱不断,朝庭也是多次赈济,但无奈杯水车薪,远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才有各地的饥民不断起义,而且向各省扩散,闯王从南方寻得各种旱物,实仍天赐闯王成功也,只要能撑到收获季节,陕西再有干旱,也可自足。”

李鸿基打断他道:“冯爱卿,我问你有何赈济办法。”

冯师礼本想拍一下马屁,没想到李鸿基不耐,只好道:“闯王,若没有旱地作物,陕西其实是死地,只有打出去才有活路,如今有了这许多天赐之物,闯王只需在各地设立粥棚,让百姓能撑到收割季节便可。”

李鸿基一愣:“就这么简单,有人中饱私嚷怎么办,有人混水模鱼怎么办,”对冯师礼这个名字,李鸿基原先的历史中没有半点映象,但想到即是一省巡抚,应当会有点真才实学,才让他做了参谋次长,这虽然是对降将的一种重视,以便能吸引更多的人才,但听了此人这番回话,大失所望。

冯师礼连忙道:“大人可多派人监督,并严加分辨,自然可以杜绝有人贪污受贿。”

李鸿基摇了摇头,道:“朝庭每次赈济不是兴师动众,可我听说赈灾之款,能到灾民手中的,十之不足一二,我不能再犯这个错误。”

冯师礼哑口无言,旁边的许鼎臣忙开口帮他解围,道:“闯王顾忌的确有道理,不过,大明上下贪污成风,所以非派人监督就有效,但闯王赏罚分明,帐下多是英杰之士,自不会贪百姓救命之粮。”

冯师礼对许鼎臣大为感激,忙道:“不错,不错,属下也是这个意思,目前我闯军清政廉洁,自不是大明官员才比。”

李鸿基笑道:“你们可以如此认为,但要知此事不可出一点差错,不然一旦激起民变,我军处境马上陷入险境。”

两人听了都默然,李鸿基不甘心的问:“难道以前朝庭除了设粥棚就没有其它办法吗。”

两人都摇了摇头,顾君恩道:“闯王,其实还可有另一种方法,以往各年,百姓在还没到收获季节时,时常到大户人家打短王,以赚点米粮糊口,暂时渡过饥慌期。”

李鸿基大为赞赏:“不错,不错,这可比直接赈济好多了,如今正是要渡过这一段饥慌期,闯军就可以充当这个大户,将百姓全都雇来打短工。”

许鼎臣明白过来:“不错,这样即可以减少浪费,又可以让真正需要救济的人才能得到实惠,而我军还能得到劳役,将各地的城池修复。”

李鸿基道:“不,不需要用那么多少修城,要用来修路。”

顾君恩大喜:“闯王高明。”

最需要民夫的工作就是修路了,这个工作只要有力气就能做,而且道路修好了,对闯军的好处太多,闯军的正规军已有一半士兵配了火器,后勤压力太大,而且大炮沉重,尤其不好远送,如果能把各地道路修上一遍,闯军的调动会大大加快,等于平添了许多军力。

其他几人也想了想,这确实也比单纯赈济要好得多,遂不再言语。

李鸿基于是大面积征民夫,整个陕西和山西都成了一个大工地,全境都在大势修路,商洛地区早已做出了水泥,原先只是用于在各城修筑炮台。

李鸿基心想:“闯军的战斗力至少有一半靠大炮,要修干脆修成能让马拉着大炮跑的大路,这非得用水泥不可,下令把商洛的水泥生产扩大,并将配方公布给一些大的地主壕强,让他们有能力的也生产。

闯军中有人不明白,水泥在炮台和城池方面很有用途,公布开了势必会让朝庭知道,那不是泄密吗,李鸿基只好耐心的和众人解释,不错,公布出来朝庭确实会知道,但如果朝庭要生产,水泥最大的用途是筑城,修路,用水泥筑城,闯军的大炮照样可以炸开,如果用来修路,闯军的大炮远比官军的多,那岂不是替闯军修路,众人听了大笑,这才释然。

这天,李鸿基正坐在书房查看贺珍从各地传来的报告,田玉珠坐在他的左侧为他整理各种文书,邢秀娘在他的右侧正在劈里拍啦的算帐。

闯军目前没有象明朝那样设六部,各种职能都以其它形式正存在,邢秀娘掌管了闯军所有钱粮食,其实相当于闯军的户部尚书,田玉珠掌管了闯军所有的文书收,相当于明朝内相(即司礼监秉笔太监),只是有实无名罢了。

闯军从一开始就因缺少读书人,所以李鸿基两个小妾得到重用,闯军上下也都接受,但李鸿基如果想给她们正式的名称却又不可能,李鸿基本想让能名正言顺,没想到刚露了点口风,不但那些明朝降官反对,就是原先跟着李鸿基的那些老人也群起反对,李鸿基只得作罢。

邢秀娘突然一声惊叫,李鸿基抬头一看,道:“怎么啦。”

邢秀娘道:“不得了,夫君,这样算下去,支撑不到几个月,我军就没钱了。”

崇祯七年三月,这年陕西仍然大旱,除商洛地区百姓富足外,闯军虽然免了各地的一年钱粮,但依然饥民四起,闯军只得全力救灾,军事目标暂时停止,甘肃巡抚董学礼提兵在宝鸡一带虎视眈眈,闯军也顾不得理会,只是传令防守。【全文字阅读.】

虽然今年各地都种上了土豆,番薯等抗旱作物,但天气太旱,产量也严重受到影响,加上目前还没有到大面积收获的季节,各地虽然分田分地,热火朝天,但平民家里依然没有余粮。

闯军去年虽然大规模放过一次粮,现在大家都已吃完,许多地方传来饥民开始要吃草皮树根度日的消息。

李鸿基刚收降了洪承畴,正大为高兴,听了这个报告又头痛起来,以前是巴不得天下越乱饥民越多越好,如今自己接手了这一省多地,当然要解决这些饥民的吃饭问题,否则在闯军境内再爆饥民起义那简直是笑话了,自己占了陕西,岂不是等于替朝庭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连忙招聚起周凤梧,宋献策,顾君恩,冯师礼,洪承畴和许鼎臣等人相商救灾事宜。

李鸿基和众人说完了一下现今陕西情况,把眼望向冯师礼道:“冯爱卿是陕西巡抚,你先说说该怎么个救灾法。”

冯师礼向李鸿基行了一个礼道:“闯王,不知我军有多少钱银可济。”

李鸿基道:“钱粮不用担心,但既我所知,朝庭以前也有对灾民赈济,但效果不好,不知是何原因。”

冯师礼道:“从当崇祯元年以来,陕西大旱不断,朝庭也是多次赈济,但无奈杯水车薪,远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才有各地的饥民不断起义,而且向各省扩散,闯王从南方寻得各种旱物,实仍天赐闯王成功也,只要能撑到收获季节,陕西再有干旱,也可自足。”

李鸿基打断他道:“冯爱卿,我问你有何赈济办法。”

冯师礼本想拍一下马屁,没想到李鸿基不耐,只好道:“闯王,若没有旱地作物,陕西其实是死地,只有打出去才有活路,如今有了这许多天赐之物,闯王只需在各地设立粥棚,让百姓能撑到收割季节便可。”

李鸿基一愣:“就这么简单,有人中饱私嚷怎么办,有人混水模鱼怎么办,”对冯师礼这个名字,李鸿基原先的历史中没有半点映象,但想到即是一省巡抚,应当会有点真才实学,才让他做了参谋次长,这虽然是对降将的一种重视,以便能吸引更多的人才,但听了此人这番回话,大失所望。

冯师礼连忙道:“大人可多派人监督,并严加分辨,自然可以杜绝有人贪污受贿。”

李鸿基摇了摇头,道:“朝庭每次赈济不是兴师动众,可我听说赈灾之款,能到灾民手中的,十之不足一二,我不能再犯这个错误。”

冯师礼哑口无言,旁边的许鼎臣忙开口帮他解围,道:“闯王顾忌的确有道理,不过,大明上下贪污成风,所以非派人监督就有效,但闯王赏罚分明,帐下多是英杰之士,自不会贪百姓救命之粮。”

冯师礼对许鼎臣大为感激,忙道:“不错,不错,属下也是这个意思,目前我闯军清政廉洁,自不是大明官员才比。”

李鸿基笑道:“你们可以如此认为,但要知此事不可出一点差错,不然一旦激起民变,我军处境马上陷入险境。”

两人听了都默然,李鸿基不甘心的问:“难道以前朝庭除了设粥棚就没有其它办法吗。”

两人都摇了摇头,顾君恩道:“闯王,其实还可有另一种方法,以往各年,百姓在还没到收获季节时,时常到大户人家打短王,以赚点米粮糊口,暂时渡过饥慌期。”

李鸿基大为赞赏:“不错,不错,这可比直接赈济好多了,如今正是要渡过这一段饥慌期,闯军就可以充当这个大户,将百姓全都雇来打短工。”

许鼎臣明白过来:“不错,这样即可以减少浪费,又可以让真正需要救济的人才能得到实惠,而我军还能得到劳役,将各地的城池修复。”

李鸿基道:“不,不需要用那么多少修城,要用来修路。”

顾君恩大喜:“闯王高明。”

最需要民夫的工作就是修路了,这个工作只要有力气就能做,而且道路修好了,对闯军的好处太多,闯军的正规军已有一半士兵配了火器,后勤压力太大,而且大炮沉重,尤其不好远送,如果能把各地道路修上一遍,闯军的调动会大大加快,等于平添了许多军力。

其他几人也想了想,这确实也比单纯赈济要好得多,遂不再言语。

李鸿基于是大面积征民夫,整个陕西和山西都成了一个大工地,全境都在大势修路,商洛地区早已做出了水泥,原先只是用于在各城修筑炮台。

李鸿基心想:“闯军的战斗力至少有一半靠大炮,要修干脆修成能让马拉着大炮跑的大路,这非得用水泥不可,下令把商洛的水泥生产扩大,并将配方公布给一些大的地主壕强,让他们有能力的也生产。

闯军中有人不明白,水泥在炮台和城池方面很有用途,公布开了势必会让朝庭知道,那不是泄密吗,李鸿基只好耐心的和众人解释,不错,公布出来朝庭确实会知道,但如果朝庭要生产,水泥最大的用途是筑城,修路,用水泥筑城,闯军的大炮照样可以炸开,如果用来修路,闯军的大炮远比官军的多,那岂不是替闯军修路,众人听了大笑,这才释然。

这天,李鸿基正坐在书房查看贺珍从各地传来的报告,田玉珠坐在他的左侧为他整理各种文书,邢秀娘在他的右侧正在劈里拍啦的算帐。

闯军目前没有象明朝那样设六部,各种职能都以其它形式正存在,邢秀娘掌管了闯军所有钱粮食,其实相当于闯军的户部尚书,田玉珠掌管了闯军所有的文书收,相当于明朝内相(即司礼监秉笔太监),只是有实无名罢了。

闯军从一开始就因缺少读书人,所以李鸿基两个小妾得到重用,闯军上下也都接受,但李鸿基如果想给她们正式的名称却又不可能,李鸿基本想让能名正言顺,没想到刚露了点口风,不但那些明朝降官反对,就是原先跟着李鸿基的那些老人也群起反对,李鸿基只得作罢。

邢秀娘突然一声惊叫,李鸿基抬头一看,道:“怎么啦。”

邢秀娘道:“不得了,夫君,这样算下去,支撑不到几个月,我军就没钱了。”

第五章 钱粮问题下

李鸿基一愣,道:“是吗,没这么严重罢,我算过我军此次缴获的钱粮足够三年所用才对,怎么会相差那么多。”

邢秀娘道:“三年,那是只发饷银,按上次夫君发出的命令,闯军境内要全力修路,只要来人,一概收留,上月修路款项花费了一百多万银。”

李鸿基吓了一跳:“那么多,我只吩咐每人每月发粮五斗,莫非闯军境内六百多万人都来修路了不成。”

邢秀娘道:“虽然没有那么多,但已有一百多万人了,摊到每家基本上都有一人参加了,而且夫君要求大路都要用水泥,每月水泥的花销都要四十多万两银子,加上军饷,现在每月开支就要二百多万两,要不是去年那几笔大的进项,才不会有这么宽余,让你大手大脚的乱花。”

李鸿基问道:“那收入呢,我虽然免了全境的田赋,但总还有其它收入吧。”

邢秀娘道:“除了田赋,还有什么收入,只有和蒙古的交易每月有二三十万的进项,其它盐税一个月有一万银,各地关卡费有二万两,其它就没有了,上月净亏空一百八十五万俩。”

李鸿基觉得有点不对头,他记得清朝的盐税动不动一年就有上千万两银子进帐,荼税也有数百万银,按理现在的经济远比清朝发达,自己领地从事非农业生产的占了半数,自己虽然只有有一省半地,按清朝的比例来算仅这两样一月也能收二三十万两白银,怎么自己仅免了田赋,一月收入就只沦为区区三万能银子。

上个月,李鸿基还看到贺珍的报告说陕西有一个姓褚的大布商,家产不下数千万,每年布的生意就是上千万银两进出,以十比一的税来看,仅此人就得年交税一百多万两才对,怎么现在闯军的收入才这么一点,不行,这个家伙肯定偷税漏税,要严打。

李鸿基马上找来参谋部商议,询问现在的税收情况,几人面面相觑,其中周凤梧道:“闯王,我军免了田赋,每月能收税三万多两就很好了,算下来,每年也有近四十万两,我军现民不足朝庭的二十分之一,税却达到十分之一,已经比朝庭好多了。”

李鸿基从来没有关心税收问题,以前自己是官军,拿的是军饷,自己做点买卖也是走私,从来没有向朝庭交过税,辞官之后更是在商洛积极准备造反,当然不会研究什么朝庭的税收,但无论是他以前所受的教育还是来自李自成的记忆,明朝的税收都重如泰山,压得老百姓喘不过气来,才纷纷造反,现在一听自己的税收还比朝庭重,吓了一大跳。

小心地问道:“那我军的税率比朝庭要高。”

周凤梧道:“那倒没有,因闯王免了田赋,只收了交易税,过境税两种,还是按先前朝庭的税率征收。”

李鸿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我军税收怎么会比朝庭的平均数多呢,朝庭掌握了江南地区,那里应当能收不少税才是。”

冯师礼道:“闯王,这属下可以回答闯王的疑问,大明每年在江南的盐税有二百五十万两,加上其它交易税每年可收近四百万两。”

李鸿基吓了一大跳,若大的朝庭,一年只收四百万两银子,还不如他从一个番王家抄得的财产,这给李鸿基的映象反差太大了,他一直以为大明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才对,可是自己的属下告诉自己,大明每年的税收才四百万两,按现在大明在户的一亿五千万人算,每人的税赋才三厘银子不到,加上隐瞒的到少还上数千万人口,那税负更低的可以忽略不计。怎么老百姓还会纷纷造反。

李鸿基把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冯师礼连忙解释道:“闯王,刚才所说的四百万两是除田赋外的税收,因我军的田赋已免,属下才也没有计算朝庭的田赋收入。”

李鸿基问道:“那朝庭的田赋收入有多少。”

冯师礼道:“崇祯元年田赋收入总共二千一百万两,后来又加了数次辽饷,去年朝庭田赋共入二千九百万两。”

李鸿基点了点头,明朝一年岁收三千多万两,自己记忆中也好象是这个数,但算了算,马上道:“不对,朝庭的税赋怎会如此之少。”

李鸿基更加湖涂了,他已来到这里数年,陕西土地贫瘠,有许多人都投入手工业和商贾当中,他在金县时,由于有和蒙古人的交易,商业更是发达,尤其是自己结婚收礼那天,更是礼金就达到了十万余两,可见这些商人大户何等有钱,按理说既然农业人口只占了一半,能交二千九百万两的税赋,其它一半从事非农业人口的应当收入远高于农业人口才对,只算他翻倍,朝庭其它方面的税入应该是近六千万两才对,而不是才区区四百万两。

李鸿基把这个疑问一提出来,几人都以为李鸿基是在发烧,周凤梧道:“闯王,本朝税入一直以田赋为主,其它各业都是无业流民混口饭吃而以,朝庭都是不收税,何来如此之多税款。”

李鸿基一呆:“不收税,大明对各行各业都不收税吗。”

冯师礼道:“也不是不收税,不过从太祖开始,为减轻行业负担,规定为三十税一,而到了万历年间,又减为六十税一,对那些小本生意的还规定,年买价不及四十两免税,太祖初时有400多个税课司局,但到了现在仅存112个。其余的因所收之税不足支付税史工钱而被关闭。”

这是李鸿基听到最震憾的话了,大明朝从开国到现在竟然有大半收税机构因无利可图而关闭,税收全压在田赋身上,崇祯皇帝竟然放着一个宝库不取,怪不得最后粮饷两绝,只能吊死在万寿山上。

李鸿基问道:“那么、我军日前的交易税率是多少。”

周凤梧回道:“闯王,我军也是按朝庭的税率,六十税一。”

“六十税一,不行,这个税率太低了,以后改为十税一。”李鸿基轻轻松松的说了出来自认为英明无比的话。

“闯王,不可。”没想到这次几人一起站了起来反对他。

李鸿基一愣,道:“是吗,没这么严重罢,我算过我军此次缴获的钱粮足够三年所用才对,怎么会相差那么多。”

邢秀娘道:“三年,那是只发饷银,按上次夫君发出的命令,闯军境内要全力修路,只要来人,一概收留,上月修路款项花费了一百多万银。”

李鸿基吓了一跳:“那么多,我只吩咐每人每月发粮五斗,莫非闯军境内六百多万人都来修路了不成。”

邢秀娘道:“虽然没有那么多,但已有一百多万人了,摊到每家基本上都有一人参加了,而且夫君要求大路都要用水泥,每月水泥的花销都要四十多万两银子,加上军饷,现在每月开支就要二百多万两,要不是去年那几笔大的进项,才不会有这么宽余,让你大手大脚的乱花。”

李鸿基问道:“那收入呢,我虽然免了全境的田赋,但总还有其它收入吧。”

邢秀娘道:“除了田赋,还有什么收入,只有和蒙古的交易每月有二三十万的进项,其它盐税一个月有一万银,各地关卡费有二万两,其它就没有了,上月净亏空一百八十五万俩。”

李鸿基觉得有点不对头,他记得清朝的盐税动不动一年就有上千万两银子进帐,荼税也有数百万银,按理现在的经济远比清朝发达,自己领地从事非农业生产的占了半数,自己虽然只有有一省半地,按清朝的比例来算仅这两样一月也能收二三十万两白银,怎么自己仅免了田赋,一月收入就只沦为区区三万能银子。

上个月,李鸿基还看到贺珍的报告说陕西有一个姓褚的大布商,家产不下数千万,每年布的生意就是上千万银两进出,以十比一的税来看,仅此人就得年交税一百多万两才对,怎么现在闯军的收入才这么一点,不行,这个家伙肯定偷税漏税,要严打。

李鸿基马上找来参谋部商议,询问现在的税收情况,几人面面相觑,其中周凤梧道:“闯王,我军免了田赋,每月能收税三万多两就很好了,算下来,每年也有近四十万两,我军现民不足朝庭的二十分之一,税却达到十分之一,已经比朝庭好多了。”

李鸿基从来没有关心税收问题,以前自己是官军,拿的是军饷,自己做点买卖也是走私,从来没有向朝庭交过税,辞官之后更是在商洛积极准备造反,当然不会研究什么朝庭的税收,但无论是他以前所受的教育还是来自李自成的记忆,明朝的税收都重如泰山,压得老百姓喘不过气来,才纷纷造反,现在一听自己的税收还比朝庭重,吓了一大跳。

小心地问道:“那我军的税率比朝庭要高。”

周凤梧道:“那倒没有,因闯王免了田赋,只收了交易税,过境税两种,还是按先前朝庭的税率征收。”

李鸿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我军税收怎么会比朝庭的平均数多呢,朝庭掌握了江南地区,那里应当能收不少税才是。”

冯师礼道:“闯王,这属下可以回答闯王的疑问,大明每年在江南的盐税有二百五十万两,加上其它交易税每年可收近四百万两。”

李鸿基吓了一大跳,若大的朝庭,一年只收四百万两银子,还不如他从一个番王家抄得的财产,这给李鸿基的映象反差太大了,他一直以为大明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才对,可是自己的属下告诉自己,大明每年的税收才四百万两,按现在大明在户的一亿五千万人算,每人的税赋才三厘银子不到,加上隐瞒的到少还上数千万人口,那税负更低的可以忽略不计。怎么老百姓还会纷纷造反。

李鸿基把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冯师礼连忙解释道:“闯王,刚才所说的四百万两是除田赋外的税收,因我军的田赋已免,属下才也没有计算朝庭的田赋收入。”

李鸿基问道:“那朝庭的田赋收入有多少。”

冯师礼道:“崇祯元年田赋收入总共二千一百万两,后来又加了数次辽饷,去年朝庭田赋共入二千九百万两。”

李鸿基点了点头,明朝一年岁收三千多万两,自己记忆中也好象是这个数,但算了算,马上道:“不对,朝庭的税赋怎会如此之少。”

李鸿基更加湖涂了,他已来到这里数年,陕西土地贫瘠,有许多人都投入手工业和商贾当中,他在金县时,由于有和蒙古人的交易,商业更是发达,尤其是自己结婚收礼那天,更是礼金就达到了十万余两,可见这些商人大户何等有钱,按理说既然农业人口只占了一半,能交二千九百万两的税赋,其它一半从事非农业人口的应当收入远高于农业人口才对,只算他翻倍,朝庭其它方面的税入应该是近六千万两才对,而不是才区区四百万两。

李鸿基把这个疑问一提出来,几人都以为李鸿基是在发烧,周凤梧道:“闯王,本朝税入一直以田赋为主,其它各业都是无业流民混口饭吃而以,朝庭都是不收税,何来如此之多税款。”

李鸿基一呆:“不收税,大明对各行各业都不收税吗。”

冯师礼道:“也不是不收税,不过从太祖开始,为减轻行业负担,规定为三十税一,而到了万历年间,又减为六十税一,对那些小本生意的还规定,年买价不及四十两免税,太祖初时有400多个税课司局,但到了现在仅存112个。其余的因所收之税不足支付税史工钱而被关闭。”

这是李鸿基听到最震憾的话了,大明朝从开国到现在竟然有大半收税机构因无利可图而关闭,税收全压在田赋身上,崇祯皇帝竟然放着一个宝库不取,怪不得最后粮饷两绝,只能吊死在万寿山上。

李鸿基问道:“那么、我军日前的交易税率是多少。”

周凤梧回道:“闯王,我军也是按朝庭的税率,六十税一。”

“六十税一,不行,这个税率太低了,以后改为十税一。”李鸿基轻轻松松的说了出来自认为英明无比的话。

“闯王,不可。”没想到这次几人一起站了起来反对他。

第六章税制改革上

第四卷草原争霸 第六章税制改革上

李鸿基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所有人都一起反对,问道:“为何,难道十税一会很高吗。”李鸿基想想现在的欧洲税率一般都是百分之三十以上,若实行十税一,恐怕欧洲的商人做梦都会笑出来。

冯师礼道:“闯王可知,当初张居正改革,采用摊丁入亩法后,国库渐渐充实,但他明知交易税过低,也不敢提高,而在他死后不久,原先三十税一的交易税为何又下调到六十取一。”

“为何?”李鸿基纳闷道,他奶奶的,大明的商人交税也太少了吧,想想后世,光一个增值税就百分之十七,还有利润所得税,个人所得税,那也差得太多了吧,不是说封建社会商业都是压力重重吗,怎么自己一了解,大明简直是商业的天堂一样,这比资本主义还资本主义。

冯师礼道:“那是皇上为了平息大臣对利益损失作出的补偿,不得不让步。”

李鸿基大为奇怪,商业税下降和大臣的利益有什么关系,税收应当越多,国库越充实,官员才能捞得更多才对,怎么反了过来了,不由把这个疑问提出来。

冯师礼道:“莫非闯王不知道,各地大的买卖都是各大家族把持,而且每个家族都有人在朝为官。”

李鸿基恍然大悟:“你是说现在的大生意都是朝庭的大官在做。”

冯师礼道:“正是如此,本朝的生意都是一代传一代,若朝中无人做官,生意根本做不大,所以每一项生意都牵涉到朝中大臣,当今皇上屡次想增加交易税都是群起反对,后来没有办法,才只好又在田赋上增加。”

李鸿基道:“原来如此,如果我闯军加重交易税,必定会让乡绅群起反对,得罪所有的壕强是不是。”

冯师礼松了一口气:“正是如此。”

李鸿基道:“虽然如此,本王更要加税,本王造反都做了,还怕乡绅不成。”他奶奶的,竟然是搞官商垄断,还不用交税,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大明朝如此强大的人才物力才会被小小的满人统治,因国家无钱,而有钱的又各顾各,为了保住家财,不惜一个个屈身投靠异族。

冯师礼欲言又止,周凤梧道:“闯王,不可如此,如今我军正在全力救灾,若是此时加税,万一引起境内大乱,那如何是好。”

宋献策和顾君恩也劝道:“闯王,此时还应以稳为主,暂时不可加税。”

李鸿基轻蔑的道:“你们觉得那些官绅富户很可怕么,我就是要在这次灾慌之时加大交易税的征管,引他们造反,这样才能趁底消除我军隐患,否则以后朝庭大军压境之下,这些人再来捣乱,那才是不可收拾。”

洪承畴新入闯军,面对以前的几个下属不好建言,这时见李鸿基下定了决心,马上道:“闯王英明,我大明的憋病正是在于财富都被各大家族把持,虽然繁华无比,但朝庭的税收反而越来越少,正需要闯王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这些憋病扫除,我军才能蒸蒸日上。”

众人也不敢再劝,他们都是熟读圣贤书之人,虽然感到目前朝庭憋端太多,但也无不认为乡绅地主才是朝庭支柱,闯军要想取得天下,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但闯军迫在眉睫的问题总要解决。

目前闯军的实力已全部亮了出来,以后朝庭必定会闯军当成主要的对手,闯军境内的乡绅地主虽然暂时不敢对抗闯军,但如果朝庭大军压境之下,地主壕绅肯定会蠢蠢欲动,那时闯军首尾难顾,非吃大夸不可,趁朝庭现在还没有调集兵力,先解决这个隐患末偿不可。

李鸿基马上发出命令,陕西境内所有交易都必须有帐可查,卖主必须缴纳百分之十的交易税,消息传出,陕西的地主乡绅一片哗然,纷纷指责闯军横征暴敛,同时骟动那些小商小贩与闯军对抗,说闯军要征重税,让他们一个个破产,同时所有壕绅的商户都借口闯军收税太重,关闭门面,全体罢市,要给闯军一个下马威,一时之间,百姓要卖的东西无从售出,要买东西也无处可买,陕西境内秩序一片混乱,地主乡绅都兴灾乐祸,等着看闯军的笑话。

可是那些壕绅等来的不是闯军屈服,而是赤裸的暴力,在陕西境内的闯军全体出动,挨家挨户砸开商户的大门,并被告之,若哪户商户不开门,视为和闯军作对,闯军将没收其财产,全家发配草原。

在暴力面前,这些壕绅都只得一一屈服,闯军的宣传机构也全面启动起来,闯军的征税只对年交易达五十两银子的商户,其余的实行定额征税,年征税不超过二两,许多被骟动的小商户见到了闯军的手段,加上二两以下的税收还过得去,而且一天不做生意,就要一天受损失,都接受了闯军的政策,恢复了营业。

但那些大的商户虽然不敢关门,却暗流涌动,纷纷窜连起来,来应对闯军的政策,许多人都哄抬价格,陕西境内粮,油,布这三类物品价格给纷纷上涨,受害最重的竟是闯军士兵的家属,这些人每月最低有一两银子的军饷,若在以前,能买到三石粗粮,如今只能买到一石,士兵纷纷抱怨,反应到闯军高层,冯师礼,许鼎臣纷纷向李鸿基进言,希望能撤消加税的命令,让陕西恢复正常。

李鸿基望着自己的参谋部,其中宋献策,周凤梧均没有开口,李鸿基道:“宋爱卿有什么意见。”

宋献策一拱手道:“闯王,虽然我认为此时加税不妥,但即已加税,就不能半途而废,不然我军威严何在,以后的政令怎么推行。”

李鸿基点头道:“不错,不管诸位同不同意加税,此事即已发出,就决不能更改,目前要解决的就是如何稳定当前的物价,这也是一场战争,不过是经济战而已,若是我军不能取胜,轻则内部不稳,重则立马站不住脚。”

冯师礼,许鼎臣两人见李鸿基如此说,再也不好开口,周凤梧道:“闯王,要稳定物价,这也好办,目前我军尚有存粮三百余万石,只要把存粮抛出,粮价必跌,到时其它各种物品价格也必定下跌。”

第六章税制改革下

邢秀娘马上反对:“不行,闯军的粮食不能动,如今修路的民夫每月消耗的粮食多达五十余万石,加上军队的消耗,每月足足需要近七十万石,如今存粮只够四五个月所用,刚好可以维持到今年收粮时,不能动用。”

众人虽不愿一个女子加入如此重要的议事场所,但邢秀娘掌管着粮草军需,最清楚闯军的钱粮,众人也不能不让她参加。见邢秀娘如此说,等于否定了这条提议。

李鸿基道:“其实抛出一部分存粮也不是不可以,等到粮食价格下降,再买回也可,只是怕地主壕强连手,将我军抛出的粮食一口吞下,那是粮食价格还是居高不小,若连军粮也没有,那更是遭糕。”

顾君恩道:“若真是如此,我军可以动用手段逼他们把粮食拿出来。”说完作了一个砍人的动作,众人都看得一凛。

李鸿基道:“此法虽然简单,但若逼急了,他们来个同归于尽,把粮草一把火烧了,我军再上哪儿找粮。”

周凤梧站了起来,道:“江南粮价如今远低于陕西,不知能不能买粮。”

李鸿基苦笑道:“已经让贺珍去办了,不过官军封锁的紧,每月运到的粮草不到三万石,根本就杯水车薪。”

宋献策道:“闯王,我有一计,可暂解眼前困境,只是长久之计还得另想办法。”

李鸿基大喜:“能解暂时困境地已是不错,快快道来。”

宋献策一拱手,道:“如今粮价上涨,影响最深的是我军士兵,所以才更加难办,我军军饷都是按银两发放,闯王可改为粮食直接发放,这样士兵不会受到影响,粮食也不会落到壕绅手里。”

李鸿基点了点头:“不错,这是一个好办法,我军三十万大军,以后每人每月可发二石粮食,这样我军粮食还可用三月之久,三月之后应当早解决了这个问题。”

众人都点头称是,顾君恩又道:“闯王,下官还有一策,或许可以分化壕绅的连盟。”

李鸿基大感兴趣;“哦,那快讲讲。”

顾君恩道:“我听说与蒙古人的生意都是闯王直接派人负责,我军可以放开蒙古边境,所有商人均可向我军申请进入蒙古贸易,那时必有许多人心动,连盟就不攻自破。”

李鸿基想了一想,虽然闯军独占与蒙古的生意,每年获利数百万两之巨,若是放开,单论税收,肯定达不到这个高度,但若能瓦解这次壕绅的连盟,顺利在闯军境内收税,每年又会远远大于这个数,想到这,道:“好,就按顾先生的方法,开放蒙古边境,只有提出申请皆可进入草原,但必须是按章纳税的商家。

随着闯军的军饷改为粮食,加上几乎陕西每户都有人在修路大队里做工,所发的都是粮食,买粮的大为减少,陕西的粮价应声而落,各种其它物质也纷纷下跌,加上闯军让出蒙古的线路,许多商人意动,纷纷动摇。

延安府褚家,现在已是半夜了,褚家的议事大厅亮如白昼,褚家家主褚民坐在大堂,黑着脸,对众人道:“诸位再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不能以后每次交易就得付十分一的税了。”

有人小声的嘀咕道:“其实以十抽之一的税也没什么,闯军在各地大修道路,路修好了生意自然更好做。”

褚民眼一瞪;“什么叫没什么,今天闯军能十抽一,以后得了这个好处,说不定就来一个十抽二,抽三,那时再叫苦就来不及了。”

褚家从大明太祖时就开始做布匹生意,明朝初年,朝廷实行赋税征实和布马交易政策,为陕西商人大规模贩运江南标布和鄂豫土布创造了非常有利的经营条件.因此,从明初至现在的二百多年时间里,整个南北棉布的流通领域都被陕西商人所垄断。

褚家先祖褚华创立的“驻中间,拴两头”经营策略,对长途贩运布业的经营尤为有效,加上褚家英才辈出,多人在朝中做得大官,更是替其在布匹生意中保驾护航。

其中褚家现在朝中为官的就有褚德培,先任都察院监察御史,崇视六年(1633),褚德培出任钦差巡按陕西川湖监察御史,兼任陕西茶马,巡视川、陕、甘肃、宁夏、青海、新疆、蒙古、湖北等地,可以都督军旅、安抚地方、纠弹贪官、查办商贸等,代天子便宜行事。褚德堪,任礼部儒官, 褚德坦授内阁中书官, 褚德增敕赠鸿胪寺序班等等。

有此便条件,褚家在陕西虽然不能与闯军相杭,但做起生意来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家的生意在官军境内都是长驱直入,不受盘查,其它布匹商人都得看褚家眼色行事,每年交给褚家的利润何止百分之十,许多小商人才不愿与闯军对抗。

但褚家却不甘心缴纳这百分之十,褚家生意每年进出上千万两之巨,以前每年给朝庭的税银不过二三万两,连朝庭规定的六十税一都不肯交齐,闯军一道令下,每年的税银将达百万两之多,褚家如何甘心,这才结成同盟带头反对闯军的政策。

商人同盟最利害的手段当然就是操纵物价,而粮食是重中之重,一般粮食上涨,其它各项都会水涨船高,褚家原就知道闯军收缴了两个番王的粮食,加上商洛本身粮食富足,估计到闯军存粮不少,但他却不怕闯军抛售粮食,若闯军胆敢抛售,仅褚家能动用的银两就达数百万两之巨,他联络的所有商家加起来,可动用的银两更达数千万两之多,可以说闯军抛多少就能接下多少,到时闯军没了粮更是不得不屈服。

没想到闯军这么快就反应过来,采用发粮为饷的办法,这下商家都没辙,你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粮,而百姓如果粮价太高的话,可以靠着给闯军做工的每月五斗粮过活,抬高价格的结果倒是商人损失惨重,不得不降下来。照此情景下去,联盟提升物价的方法对闯军作用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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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读者说本书情节放慢,其实是前面的章节写的太简,而且李闯王不想作流寇的话,必要的内政还是要写的,不能一直打个不停。

邢秀娘马上反对:“不行,闯军的粮食不能动,如今修路的民夫每月消耗的粮食多达五十余万石,加上军队的消耗,每月足足需要近七十万石,如今存粮只够四五个月所用,刚好可以维持到今年收粮时,不能动用。”

众人虽不愿一个女子加入如此重要的议事场所,但邢秀娘掌管着粮草军需,最清楚闯军的钱粮,众人也不能不让她参加。见邢秀娘如此说,等于否定了这条提议。

李鸿基道:“其实抛出一部分存粮也不是不可以,等到粮食价格下降,再买回也可,只是怕地主壕强连手,将我军抛出的粮食一口吞下,那是粮食价格还是居高不小,若连军粮也没有,那更是遭糕。”

顾君恩道:“若真是如此,我军可以动用手段逼他们把粮食拿出来。”说完作了一个砍人的动作,众人都看得一凛。

李鸿基道:“此法虽然简单,但若逼急了,他们来个同归于尽,把粮草一把火烧了,我军再上哪儿找粮。”

周凤梧站了起来,道:“江南粮价如今远低于陕西,不知能不能买粮。”

李鸿基苦笑道:“已经让贺珍去办了,不过官军封锁的紧,每月运到的粮草不到三万石,根本就杯水车薪。”

宋献策道:“闯王,我有一计,可暂解眼前困境,只是长久之计还得另想办法。”

李鸿基大喜:“能解暂时困境地已是不错,快快道来。”

宋献策一拱手,道:“如今粮价上涨,影响最深的是我军士兵,所以才更加难办,我军军饷都是按银两发放,闯王可改为粮食直接发放,这样士兵不会受到影响,粮食也不会落到壕绅手里。”

李鸿基点了点头:“不错,这是一个好办法,我军三十万大军,以后每人每月可发二石粮食,这样我军粮食还可用三月之久,三月之后应当早解决了这个问题。”

众人都点头称是,顾君恩又道:“闯王,下官还有一策,或许可以分化壕绅的连盟。”

李鸿基大感兴趣;“哦,那快讲讲。”

顾君恩道:“我听说与蒙古人的生意都是闯王直接派人负责,我军可以放开蒙古边境,所有商人均可向我军申请进入蒙古贸易,那时必有许多人心动,连盟就不攻自破。”

李鸿基想了一想,虽然闯军独占与蒙古的生意,每年获利数百万两之巨,若是放开,单论税收,肯定达不到这个高度,但若能瓦解这次壕绅的连盟,顺利在闯军境内收税,每年又会远远大于这个数,想到这,道:“好,就按顾先生的方法,开放蒙古边境,只有提出申请皆可进入草原,但必须是按章纳税的商家。

随着闯军的军饷改为粮食,加上几乎陕西每户都有人在修路大队里做工,所发的都是粮食,买粮的大为减少,陕西的粮价应声而落,各种其它物质也纷纷下跌,加上闯军让出蒙古的线路,许多商人意动,纷纷动摇。

延安府褚家,现在已是半夜了,褚家的议事大厅亮如白昼,褚家家主褚民坐在大堂,黑着脸,对众人道:“诸位再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不能以后每次交易就得付十分一的税了。”

有人小声的嘀咕道:“其实以十抽之一的税也没什么,闯军在各地大修道路,路修好了生意自然更好做。”

褚民眼一瞪;“什么叫没什么,今天闯军能十抽一,以后得了这个好处,说不定就来一个十抽二,抽三,那时再叫苦就来不及了。”

褚家从大明太祖时就开始做布匹生意,明朝初年,朝廷实行赋税征实和布马交易政策,为陕西商人大规模贩运江南标布和鄂豫土布创造了非常有利的经营条件.因此,从明初至现在的二百多年时间里,整个南北棉布的流通领域都被陕西商人所垄断。

褚家先祖褚华创立的“驻中间,拴两头”经营策略,对长途贩运布业的经营尤为有效,加上褚家英才辈出,多人在朝中做得大官,更是替其在布匹生意中保驾护航。

其中褚家现在朝中为官的就有褚德培,先任都察院监察御史,崇视六年(1633),褚德培出任钦差巡按陕西川湖监察御史,兼任陕西茶马,巡视川、陕、甘肃、宁夏、青海、新疆、蒙古、湖北等地,可以都督军旅、安抚地方、纠弹贪官、查办商贸等,代天子便宜行事。褚德堪,任礼部儒官, 褚德坦授内阁中书官, 褚德增敕赠鸿胪寺序班等等。

有此便条件,褚家在陕西虽然不能与闯军相杭,但做起生意来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家的生意在官军境内都是长驱直入,不受盘查,其它布匹商人都得看褚家眼色行事,每年交给褚家的利润何止百分之十,许多小商人才不愿与闯军对抗。

但褚家却不甘心缴纳这百分之十,褚家生意每年进出上千万两之巨,以前每年给朝庭的税银不过二三万两,连朝庭规定的六十税一都不肯交齐,闯军一道令下,每年的税银将达百万两之多,褚家如何甘心,这才结成同盟带头反对闯军的政策。

商人同盟最利害的手段当然就是操纵物价,而粮食是重中之重,一般粮食上涨,其它各项都会水涨船高,褚家原就知道闯军收缴了两个番王的粮食,加上商洛本身粮食富足,估计到闯军存粮不少,但他却不怕闯军抛售粮食,若闯军胆敢抛售,仅褚家能动用的银两就达数百万两之巨,他联络的所有商家加起来,可动用的银两更达数千万两之多,可以说闯军抛多少就能接下多少,到时闯军没了粮更是不得不屈服。

没想到闯军这么快就反应过来,采用发粮为饷的办法,这下商家都没辙,你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粮,而百姓如果粮价太高的话,可以靠着给闯军做工的每月五斗粮过活,抬高价格的结果倒是商人损失惨重,不得不降下来。照此情景下去,联盟提升物价的方法对闯军作用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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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读者说本书情节放慢,其实是前面的章节写的太简,而且李闯王不想作流寇的话,必要的内政还是要写的,不能一直打个不停。

第七章 暗流汹涌上

众人都齐聚褚府,看还有什么良策,其中有些人已经想接受了,毕竟十税一也不是太高,而且闯军大势修路,只要路通了,各地不卡拿要,说不定钱还能赚得更多,但是褚家的面子不能不卖,众人不管愿意不原意都得来。

褚民见再议也没有什么良策,不由得望了张祝一眼,张家是陕西数一数二的大盐商,每年生意的进出也有数百万两,两家是儿女亲家,关系一直密切,这次反对闯军加税的连盟张家也是重要的一员。

张祝收到褚民的眼神,站了起来,道:“各位,即然大家拿不出一个好办法,可以阻止闯贼加税,我可向各位推荐一人,只要照此法去做,保证以后大家还是不用交税。”

众人一惊,嗡嗡的声音大起,虽然闯军对朝庭来说是贼军,但众人已在闯军治下,谁也不敢喊出闯贼两字,没想到张祝一下打破了此默契,若让闯军知晓,那就是密谋造反,有人心思灵活,莫非张祝推荐的人是朝庭中人。

张祝见众人嗡嗡声起,拍了拍手,从褚家后堂走了一个身穿朝庭将军制服的人出来,众人张大了嘴,没想到褚家真和朝庭搭上了线,有见过此人的不由失色道:“这不是左将军吗。”

来人正是当初从西安城逃出来的左光先,西安城破时,他带领了数千人率先逃走,本想到潼关,没想到潼关已被闯军包围,只得又急忙朝北走,向找个地方渡过黄河,回到山西,没想到闯军只在西安待了不到五天,两支大军就一北一西扫荡起陕西官军的残余势力。

左光先来不及过黄河,只好一路向北逃窜,但闯军在陕西已是无人可挡,左光先逃到延安时身边只剩下二百余人,本想投靠俞忠霄,但想想等闯军合围,俞忠霄肯定也逃不了,想起褚家多人在朝为官,自己也和褚家熟悉,不如到褚家暂避。

当褚民见到左光先时,褚家正在惶恐不安中,褚家家大业大,肯定是不能逃走,但投降闯军又不知会有什么待遇,见到左光先来更是大惊,生怕带来灾祸,但此时左光先身边还有两百多名亲兵,这些人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褚民不敢拒之门外,只好将他们藏了起了,但打定主意,万一有变,不妨把这二百余名官兵交给闯军作为进身之阶。

闯军到来后,对延安的大户丝毫末动,只是将一些官田和以前秦王的封地分给了穷人,其它富户和壕绅没有受到什么损失,这倒让褚民迟疑了起来,若继续藏着左光先吧,恐怕不太保险,总有被现的时候,若是交出去吧,左光先甚是机警,说不定就在自家大打起来,那时褚家岂不遭殃。所以褚民也不敢乱动,一直拖了下来。

闯军要增加交易税,这触动了褚家的神经,这可是每年上百万俩的损失,虽然闯军只是在陕西,山西两省征税,不可能收那么多,但只是想想也会觉得肉痛,褚家的生意网络遍布全国,情报自然也是随手可得,如今大多数人已隔绝了和朝庭的消息,唯有象褚家这样的大商家,仗着朝庭的人脉,一点也不受影响,闯军乐得能和各地通商,不能如果朝庭真能将流入闯军的物质堵死的话,闯军也不可能每样都自己生产。

褚民自然知道陈奇榆正在调兵遣将,要对闯军大举进攻,褚民心想;“若是能趁现在闯军立足末稳,配合朝庭赶走闯军,让陕西回到朝庭手中,这不更好。”于是和左光先商量,两人一拍即合。

褚民马上与陈奇榆联系,陈奇榆大喜过望,见左光先在褚家,干脆委任左光先为总指挥,褚民为副,并承诺事成后保举两人。

众人见了左光先,心里都五味杂全,虽然闯军势大,但毕竟根据太浅,众人还是对朝庭更有信心,也有人不安,若是让闯军现,陕西可是闯军地盘,那时众人可能都死无葬身之地。

左光先扫了在场的壕强一眼,道:“诸位,我知道各位陷于敌手也是出于无奈,以前有人可能迫于闯贼淫威,选择和闯贼合作,以后朝庭回来也不会怪罪各位,但现在朝庭已派我负责陕西全权事宜,各位必须重新忠于朝庭。”

众人连忙回答;“那是,那是,谁愿意真正给闯贼卖命。”

左光先道:“既然如此,那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皇上已命陈奇榆为五省总督,再有数月时间就可调集甘肃,河南,湖广,山西,还有陕西原来的五省兵马围攻闯贼,到时闯贼必败,不知各位可愿为朝庭出力。”

众人听了大为兴奋,闯军前途不明,这些人虽然暂时屈于闯军之下,但若朝庭能打过来,自然还是投靠朝庭更好。

其中一个叫张必武的官绅大叫:“左将军,我们能为朝庭做事,自然是义不容辞,左将军吩吩就是。”

其他人也纷纷道:“请将军吩咐。”

左光先道:“好,即然大家都心向朝庭,左某日后定当为诸位请功,暂时不需大家做多少事,就是以后朝庭的大军来到时,各位能出兵出粮就是。”

众人松了一口气,这样最好,朝庭如果能打回来,当然得意思意思,纷纷答应。

左光先道:“不过,为免大家力量分散,不能挥更大的作用,所以还得现在就开始准备。”

众人一听,原来没有这么简单,张必武带头问道:“左将军,怎么个准备法。”

左光先道:“我知道大家都会有许多看家护院的人手,但要与闯军对抗却力有末殆,我会让我的亲兵为大家训练人员,到时定可与闯军一争长短。”

众人都沉默起来,说的好听是为了训练,提高家丁的战斗力,但焉知左光先会不会利用这个名义,控制各人护院家丁的兵权,到时自己花钱养出来的人,却不听自己命令那怎么行,一时无人答腔。

张祝道:“怎么呢,各位,左将军诚心帮大家训练人员,怎么一个个都不吭声,我带个头了,我家的一千名家丁就交给左将军了,希望能在左将军的训练下成为一支劲旅。”

...

第七章 暗流汹涌下

张必武也觉得不对劲了,问道:“左将军的意思是要大家把家丁交给将军训练,还是左将军派人到大家府上训练。【无弹窗.】”

众人都坚起耳朵来,张祝道:“当然是大家派人给左将军训练,若是分散训练,那又有什么用途。”

众人更是哗然,刚才大家以为左光先是派兵到各个家中对护院进行训练,尚且担心左光先夺了兵权,现在更是要直接把私兵交给左光先,当然不愿意,一个个都吵吵嚷嚷起来。

褚民大怒,拍了一下桌子道:“怎么啦,怎么啦,刚才还拍着胸脯说为了朝庭那是义不容辞,现在只不过让大家提供点人就推三阻四,是不是真得要和闯贼同流合污下来。”

张必武道:“左将军,非小人不肯尽力,只是小人的护院刚刚够用,如果调给了左将军,我怕以后全家都要担惊受怕,不得安宁。”

其他人都附合起来:“是啊,是啊,实在是护院太少。”

左光先冷眼看着这些人表演,在座的每人都不下几十万两的家底,每家的护院少的有数百人,那位张必武更是身家上百万,自己所知他家光护院家丁就有近千人,只要在场众人能够拿出一半家兵来,立马可以组成一支数万的大军,没想到一个个却吝啬如此,一毫也不肯拨。

左光先道:“诸位既然不愿出人,那就出钱粮也可以,再招一批就是。”

这回众人倒不再摧脱,一个个叫道;“我出五百两银子、二百石粮草,我出三百两银子、一百石粮草,我出三百五十两、一百五十石粮草。”

左光先更是气得吐血,道:“够了,诸位想打叫花子,看来各位是不想给朝庭出力,甘心为贼买命了,来人,把他们全部拿下。”

刹时间,大厅里冲出了数百名士兵,一个个都抽出了钢刀,瞪着红的眼睛看着众人,一群官绅心里都毛,没想到左光先会来这一手。

李廷志壮起了胆子,他是大明至休的官员,曾做过一省布政史,家产也有数十万银之多,刚才只报了二百两银子,五十石粮草,见左光先象要动粗,连忙道:“左光先,你想怎样,若你敢无理,我弟弟正是朝庭御吏,我一封书信过去,定让他参你。”

左光先嘿嘿一笑,对李廷志道:“你有一个弟弟是朝庭御吏。”

李廷志以为左光先怕了,忙道:“正是,左大人,大家都是同僚,有话也好说,不必动刀枪,我也曾是朝庭的布政史。”

左光先收起了笑容道:“好,我也不想知道你弟弟的名字,你身为朝庭命官,虽然已至休在家,但在朝庭危难之时,不思报国,反而依仗自己兄弟为官,想破坏朝庭剿贼大业,想来你兄弟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来人,把他拖出去杀了。”

李廷志大惊:“左光先,你敢杀我,我弟弟必不与你干休。”

左光先的亲兵理也不理,向拖死狗一样,把李廷志推倒在地,拖起他的两只脚往门外走去,李廷志大惊,知道左光先是来真格了,连忙求饶:“左大人,饶命,在下刚才说错了,饶命,饶命啦。”

左光先不为所动,不一会儿,传来一声惨叫,亲兵用盘盛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上来,正是李廷志的人头。

大厅里的众人哪见过如此血淋淋的场面,一个个脸色苍白,有的还呕吐出来,有几个胆小的甚至晕了过去。

左光先笑咪咪的道:“刚才大家的话我全当没有听见,现在各人重新报一下各家能提供的人数和银两。”

褚民见众人都吓得够呛,估计还要一时才能反应过来,忙先开口道:“我出一千人,另外饷银二万两,粮草三千石。”

张祝也道:“我出八百人,饷银一万六千两,粮草二千石。”

左光先的眼睛望着张必武,张必武哆哆嗦嗦地道:“我出五百人,一万两饷银,粮草一千石。”

左光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不是很好吗,朝庭好了,你们才会好。”

张必武松了一口气,道:“那是,那是,我对朝庭是忠心耿耿,朝庭有困难,我等理应慷慨解嚷才是。”

左光先道:“这就对了吗,朝庭不会忘了大家的,以后左某一定会为大家请功,又指了张必武身后那人道:“你刚才说多少,再说一遍。”

那人双腿抖,道:“左大人,我实在没那么多人,我出二百人,响银四……。”

左光先脸一黑,那人忙道:“饷银也一万两,粮草五百石。”

左光先拍了一下他的臂膀:“好,好。”

这样左光先一个个问了下去,在场一百多人,一共聚齐了四万多人,二百多万两饷银。数十万石粮草,有了先例,人数最低出了二百人,饷银最低也是一万两。

左光先拿着刚才的记录道:“看来各位对朝庭还是忠心耿耿的,但光嘴上说没用,还得有实际行动才行,各位就先暂时在这里住下,让下人回去把人和饷粮带来,大家就可回家了。”

众人无奈,只得吩咐下人快去快回。

左光先虽是一个副总兵,但在文官面前地位也不高,这些官绅有些是至休的官员,有些亲属在朝中任职,若是平时怎敢采用如此激烈的手段,但在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若能在陕西重新拉起一支队伍,配合官军把陕西收回,那时谁也不敢说自己什么,若是不能,那么既使逃回去也肯定要受处罚。他只得豁出去了。

不到半个月,那些官绅承诺的人员粮饷就已到位,左光先望着那一堆银山呆,朝庭全年的军饷还不足一千万两,想想只要这些官绅能拿出一点来,那朝庭怎么无饷可,无粮可赈,国事也不会糜烂至此,叹息了一声,这些不是自己能管的,如今自己有兵有饷,暂时躲起来,等练出一支精兵再杀闯军一个措手不及。

张必武也觉得不对劲了,问道:“左将军的意思是要大家把家丁交给将军训练,还是左将军派人到大家府上训练。【无弹窗.】”

众人都坚起耳朵来,张祝道:“当然是大家派人给左将军训练,若是分散训练,那又有什么用途。”

众人更是哗然,刚才大家以为左光先是派兵到各个家中对护院进行训练,尚且担心左光先夺了兵权,现在更是要直接把私兵交给左光先,当然不愿意,一个个都吵吵嚷嚷起来。

褚民大怒,拍了一下桌子道:“怎么啦,怎么啦,刚才还拍着胸脯说为了朝庭那是义不容辞,现在只不过让大家提供点人就推三阻四,是不是真得要和闯贼同流合污下来。”

张必武道:“左将军,非小人不肯尽力,只是小人的护院刚刚够用,如果调给了左将军,我怕以后全家都要担惊受怕,不得安宁。”

其他人都附合起来:“是啊,是啊,实在是护院太少。”

左光先冷眼看着这些人表演,在座的每人都不下几十万两的家底,每家的护院少的有数百人,那位张必武更是身家上百万,自己所知他家光护院家丁就有近千人,只要在场众人能够拿出一半家兵来,立马可以组成一支数万的大军,没想到一个个却吝啬如此,一毫也不肯拨。

左光先道:“诸位既然不愿出人,那就出钱粮也可以,再招一批就是。”

这回众人倒不再摧脱,一个个叫道;“我出五百两银子、二百石粮草,我出三百两银子、一百石粮草,我出三百五十两、一百五十石粮草。”

左光先更是气得吐血,道:“够了,诸位想打叫花子,看来各位是不想给朝庭出力,甘心为贼买命了,来人,把他们全部拿下。”

刹时间,大厅里冲出了数百名士兵,一个个都抽出了钢刀,瞪着红的眼睛看着众人,一群官绅心里都毛,没想到左光先会来这一手。

李廷志壮起了胆子,他是大明至休的官员,曾做过一省布政史,家产也有数十万银之多,刚才只报了二百两银子,五十石粮草,见左光先象要动粗,连忙道:“左光先,你想怎样,若你敢无理,我弟弟正是朝庭御吏,我一封书信过去,定让他参你。”

左光先嘿嘿一笑,对李廷志道:“你有一个弟弟是朝庭御吏。”

李廷志以为左光先怕了,忙道:“正是,左大人,大家都是同僚,有话也好说,不必动刀枪,我也曾是朝庭的布政史。”

左光先收起了笑容道:“好,我也不想知道你弟弟的名字,你身为朝庭命官,虽然已至休在家,但在朝庭危难之时,不思报国,反而依仗自己兄弟为官,想破坏朝庭剿贼大业,想来你兄弟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来人,把他拖出去杀了。”

李廷志大惊:“左光先,你敢杀我,我弟弟必不与你干休。”

左光先的亲兵理也不理,向拖死狗一样,把李廷志推倒在地,拖起他的两只脚往门外走去,李廷志大惊,知道左光先是来真格了,连忙求饶:“左大人,饶命,在下刚才说错了,饶命,饶命啦。”

左光先不为所动,不一会儿,传来一声惨叫,亲兵用盘盛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上来,正是李廷志的人头。

大厅里的众人哪见过如此血淋淋的场面,一个个脸色苍白,有的还呕吐出来,有几个胆小的甚至晕了过去。

左光先笑咪咪的道:“刚才大家的话我全当没有听见,现在各人重新报一下各家能提供的人数和银两。”

褚民见众人都吓得够呛,估计还要一时才能反应过来,忙先开口道:“我出一千人,另外饷银二万两,粮草三千石。”

张祝也道:“我出八百人,饷银一万六千两,粮草二千石。”

左光先的眼睛望着张必武,张必武哆哆嗦嗦地道:“我出五百人,一万两饷银,粮草一千石。”

左光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不是很好吗,朝庭好了,你们才会好。”

张必武松了一口气,道:“那是,那是,我对朝庭是忠心耿耿,朝庭有困难,我等理应慷慨解嚷才是。”

左光先道:“这就对了吗,朝庭不会忘了大家的,以后左某一定会为大家请功,又指了张必武身后那人道:“你刚才说多少,再说一遍。”

那人双腿抖,道:“左大人,我实在没那么多人,我出二百人,响银四……。”

左光先脸一黑,那人忙道:“饷银也一万两,粮草五百石。”

左光先拍了一下他的臂膀:“好,好。”

这样左光先一个个问了下去,在场一百多人,一共聚齐了四万多人,二百多万两饷银。数十万石粮草,有了先例,人数最低出了二百人,饷银最低也是一万两。

左光先拿着刚才的记录道:“看来各位对朝庭还是忠心耿耿的,但光嘴上说没用,还得有实际行动才行,各位就先暂时在这里住下,让下人回去把人和饷粮带来,大家就可回家了。”

众人无奈,只得吩咐下人快去快回。

左光先虽是一个副总兵,但在文官面前地位也不高,这些官绅有些是至休的官员,有些亲属在朝中任职,若是平时怎敢采用如此激烈的手段,但在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若能在陕西重新拉起一支队伍,配合官军把陕西收回,那时谁也不敢说自己什么,若是不能,那么既使逃回去也肯定要受处罚。他只得豁出去了。

不到半个月,那些官绅承诺的人员粮饷就已到位,左光先望着那一堆银山呆,朝庭全年的军饷还不足一千万两,想想只要这些官绅能拿出一点来,那朝庭怎么无饷可,无粮可赈,国事也不会糜烂至此,叹息了一声,这些不是自己能管的,如今自己有兵有饷,暂时躲起来,等练出一支精兵再杀闯军一个措手不及。

第八章 褚家家主 上

左光先这次的行动,虽然他尽量做得隐秘,借着闯军大势修路,让人员以修路的名义汇聚过来,但李鸿基这次加税,就是要逼陕西的壕强铤而走险,对这些人又怎会放过监视。褚家更是重点,闯军的情报人员早已知悉褚家的一举一动,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没有行动。

高立功拿着手中的情报,冷笑道:“好啊,才一个月就聚集了四万多人,怪不得闯王说要把这股毒流引出来,否则以后我军真和官军对持,从背后突然杀出数万人,那才真是腹背受敌。”说完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俞忠霄。

俞忠霄在陕西人心惶惶,大势已去的情况下还能以劣势兵力和高立功对抗,一直坚持到高杰带兵前来才投降,高立功丝毫没有因他是降将而看不起他,反而向闯王力争俞忠霄做自己的副手。

这次李鸿基故意逼陕西的壕强铤而走险,委任高立功全权主持,高立功还不以为意,官军都打败了还怕几个壕强,没想到壕强的实力如此惊人,短短一个月汇聚起来的人数已经过了闯军。

高立功有点后悔自己托大,没有一家一家的灭了,而是让他们汇聚起来,不过如果一家一家的灭了,借口不好找,总不能因为别人富就要抄家,此时他手头有二个正规军,还有上万守备军可动用,对付一群乌合之众还是不太担心,只要不给时间让他们训练成军,就没什么好怕的。

俞忠霄接过情报一看,道:“大人,如今他们聚在一起,更方便我们一网打尽,请大人出兵,末将愿打头阵。”

高立功点了点头,道:“好,俞将军,我令你带三千人马为先锋,先包围延安的褚家大院,将集聚在褚家的壕强全部抓获。”

俞忠霄拱了一下手,道:“遵令。”

高立功看了一下李双喜道:“李将军,我令你率本部五千人马,前往洛山后部,堵住这些壕强私兵的退路,如有反抗格杀无论。”

李双喜道:“遵令。”

高立功看了其他众将一眼,道:“其余人等,明天和大军一起出,直接扫平躲在洛山中的贼匪。”

高杰等人连忙一起拱手道:“遵令。”

“好,各人回营准备,明天申时出,击溃这股贼军。”

“遵令。”众人齐声应答,鱼贯而出高立功的中军大堂。

等众人出去,高立功的幕僚黄波道:“大人,你派俞将军前去褚家抓捕,不怕他询私放人吗,我听说褚家以前和俞将军关系可不浅啊。”

这个黄波本是延安的一名小吏,见风使舵的本领却很好,在高立功还在和俞忠霄对持的时候就判断出官军形势不好,抢先投了闯军,高立功见他能言会道,任命他做了幕僚,比后来随俞忠霄投靠闯军的同僚地位高了不少。

另一名幕僚陈松闻言却道:“所谓用人不疑,这正是大人的高明之处,你还不是刚投不久,大人不是照样信你,用你。”

陈松在闯军刚出商洛时就已投靠,本身并无什么才学,只是那是闯军中识字之人太少,他才得已被高立功使用,等到闯军打下了陕西,投靠闯军的秀才,举人,甚至官员,比他有才的多的是,慢慢在高立功面前自然不是那么吃香,尤其忌妒这个黄波,一来就得到了高立功的重视,只要抓住机会每次都要仗着资历饥笑他一番。

高立功瞪了陈松一眼:“够了,你们既然加入了我闯军,就应该为了闯王大业精城团结,现在才刚刚开始,就想内斗,若以后再如此,莫怪我不讲情面。”

陈松本想刺黄波一下,摆一摆自己的老资格,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不语。

高立功接着道:“俞忠霄是真降,还是假降,这次就可看个清楚,我故意让他带着本部人马前去,他若有三心二意,就一起收,若是诚心为我军办事,以后自然还会得到重用。

黄波忙道:“大人英明,小的不及。”黄波知道俞忠霄的大营中肯定布满了闯军的探子,一些投降的军官或许还会向着朝庭,一般普通官兵,虽然只投降闯军不过数月,但已让闯军的宣传部洗脑,加上闯军对士兵待遇优厚,不但每个月军饷足额放,士兵的家中还优先分到十几亩地,加上耕牛,种子。士兵的心一下子就拉到了闯军一旁,此刻若俞忠霄真要重投官军的话,估计跟去的士兵不会过一成。

延安褚家,此时距上次众壕强开会讨论应对已过了一个月,收到了人和粮饷的左光先陆续将壕强放回,不过此地还聚集了多位与褚家关系深厚的壕强,这些人都已铁了心要和闯军作对,把家中的私兵几乎都贡献了出来,并派出了子侄亲自带队训练,当然其他壕强也有子侄加入,不过大部是以人质形势替代家主的,不象他们都是自高奋勇参与。

左光先已经带人开始训练了,他们的基地就设在洛山中,离褚府不到半天路程,褚府财大势大,很久以前就买下了那一整片山林,开始只是作为褚家训练私兵和狞猎的场所,整个山林占了小半个县域,藏个几万人易如反掌,所以褚家才有信心选择与闯军对抗,若在平时要聚几万人难度可不小,这次闯军为了让百姓顺利渡灾,在全省大势修路,人员流动极大,才有办法聚起数万人不被现,现在左光先看来一切都很正常。

虽然这批人名义上是听命于左光先,但褚家通过安插的二千子侄,而且粮饷全部存放在褚家庄,褚民的实际权力比左光先更大,左光先为了获得褚家的也只好让步,中层和基层的军官大部分为褚家和与他关系深厚的壕强把持。

此时正是四月间,褚家的花园姹紫嫣红,正是一派春光明媚的景象,让置身于当中的人仿佛进了仙境,褚家花园占地极大,里面假山,湖泊应有尽有,背靠着洛山,仿佛要把这座山也笼进褚家花园,端得是气派不凡。

看了一下留言,兄弟们都很心急猜测后面的情节,已快过四十万字了,将会在下周上架,那时的更新度会希望大家继续。

第八章 褚家家主下

褚民此刻正在花园湖心中央的亭子里悠闲的喝茶,张祝坐在他的对面,褚民不时的丢下一点食物,引得湖里的鱼儿争相抢食,褚家的这个湖泊足足有数百亩,最深时亦有数十米,还是当初先祖褚华时所挖,后来又经过数次加扩,到今天已经就二百多年了,从来没有干枯过,虽然这些年,陕西年年干旱,这个湖泊水位却从来没有下降,褚家的下人绘声绘色说这个湖直通东海,里面还住有神龙。

褚民正在给鱼喂食,鱼儿都争相跳跃,刹是好看,突然所有的鱼都惊恐起来,一起向水下钻去,远处传来一条巨大的波浪线,眨眼即至,在刚才喂鱼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鱼头,逃得稍慢的鱼都被它一口吞下,见水面的鱼已逃光了,它头一沉,尾巴一摆,顿时在湖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转眼这条大鱼已是不见。

张祝看得一呆,脱口而出:“好大的鱼,怕不有数千斤。”

褚民笑道:“这有何奇怪,湖中这样的大鱼起码有数十条,还有几条更是远大于此。”

张祝道:“我听你家仆人说,此湖直通东海,原先我还认为滑稽可笑,现在我都要相信了,不能哪来如此大的鱼。”

褚民笑道:“张兄说笑了,这鱼据说是当初本朝三宝太监下西洋时从海外带回的异种,当时长不过一尺,生性凶猛,无论是猪羊牛掉入水中都会成为他们的腹中之食,人也是如此,据说寿命长达千年,不过千年可能谈不上,算算到如今也有二百年了。”

张祝顿时心里一阵寒,想起褚家仆人之间的传说,褚家犯事之人,家主从不打骂,直接丢入湖中喂鱼,张祝还以为是开玩笑,想想刚才的大鱼,还有它露出的巨大白牙,紧靠拦杆的身体连忙移开,仿佛水下正有一条大鱼正盯着他。

张祝勉强向褚民道:“恭喜褚兄了,若此番事成,恐怕褚兄封候也不在话下,以后还要多多提隽小弟才是。”

褚民迷着眼睛笑道:“哪里,哪里,此番张兄的功劳也不小,若真有那么一天,张兄受封决不在小弟之下。”

张祝也笑了起来,正要再相互夸两句,看见了远处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看样子正是褚府管家褚福安,张祝忙把张开的嘴又闭上。

褚民等褚富安过来,不悦的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褚富安连忙道:“老爷,不好了,有一队数千人马的闯军正在向褚家奔来。”

褚民一惊,莫非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按道理不会呀,要暴露也应在刚汇聚人马时暴露才对,忙问:“离这里有多远,可知闯军何人带队?“

褚富安喘着粗气道:“还有三十里,估计一个时辰就要到了,还请家主赶快准备。”

褚民顿时心烦起来,来来去去的转着步,突然想了起来,道:“狗奴才,我问你闯军谁带队?”

褚富安忙道:“小的该死,忘记说了,闯军带队人员打得是姓俞的旗号,好象是以前的俞忠霄将军带的队。”

褚民松了一口气,踢了他一脚:“死奴才,不早说,吓了我一跳,是俞忠霄带队就好办了,以我们的交情,谅他也不会为难我。”

张祝道:“褚兄,虽然你以前和俞忠霄交情不错,但也不得不妨啊,必竟他现在已是闯军的人。”

褚民道:“不错,你马上去吩咐家中护院,所有人都作好战斗准备,另外派人去给左将军报信,叫他作好准备。”

褚富安连忙应道:“是。”匆匆下去。

褚民道:“还有一个时辰准备,张兄,我把你安排在大厅的隔壁,俞忠霄来时,我先试探他的口气,如果能说动他,我们成事的把握会更大,到时你随机应变,看准时机出来,助我一臂之力。”

张祝连忙答应,褚民连忙下去准备。

俞忠霄此时已踏上了褚家的土地了,虽然褚家以布起家,经营布匹的利润也远高于土地的产出,但这些都不妨碍褚家置下上千倾的良田,虽然此时离褚家还有二十多里,但眼前的一片土地直到山脚,都是褚家的地产,田中忙碌的农夫都是褚家的佃户,从这里到褚家只有一条大路,其它的小路俞忠霄早已派人骑快马堵死,所以他也不怕褚家的人逃脱,路上遇到想出去的人一律赶了回去。

离褚家大院还有十里,此时已可看见褚家大院的身影,俞忠霄以前也来过此处几次作客,记得那时是为了迎接褚家的褚德培出任钦差,巡按陕西川湖监察御史,兼任陕西茶马,巡视川、陕、甘肃、宁夏、青海、新疆、蒙古、湖北等地,当时他就为褚家的奢华暗暗吃惊,现在褚家也要走到头了。

他的部下俞胜见快要到褚家,问道:“大人,你真要捉拿褚家上下,为闯军效力。”

俞忠霄道:“什么闯军,是我军,我既然投了闯王,自然不能再三心二意,以后你也要注意,我军军纪严明,不可再象从前一样,纵横乡里,否则犯了军法,我也保不了你。”

俞胜陪笑道:“那是,那是,以前朝庭粮饷时断时续,向百姓抢点拿点那也是迫不得以,如今粮饷充足,比朝庭多了数倍,自然不会再向百姓伸手。”

俞忠霄叹了一声,自己又何偿愿意真心为闯军卖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冲着闯军对士兵如此优厚的条件,自己就是再有心思也只得打消,否则就要众判亲离,好在闯军目前正是如日中天,一副打天下的样子,没准以后真得能成为开国功臣,也不枉此生,赌就赌一把,既然已经上了闯军的这条船就再也不可三心二意下去。

前面已经到了褚家大院的正门了,俞忠霄一挥手,军士四散而开,顿时将褚家大院团团围住,各个道口都布满了人手,毫不拖泥带水,这些本来就是他多年带出的精兵,虽然刚投降时有士气有点委糜不振,但到了闯军数月中,很快就回过了元气,如今士兵有了充足的粮饷,家里也没有了后顾之忧,此时的士气比任何时候都高,就冲着这些,他俞忠霄也不可能再有二心。

俞忠霄正要命令士兵开门,只听吱的一声,褚家的大门已经打开,褚家家主褚民一脸的笑意,仿佛没有看到他所带的人,道:“俞将军来到褚家,褚民末曾远迎,还请恕罪。”

第九章一网打尽 上

褚民本来听到是俞忠霄带队,心头稳稳的,可是不到半个时辰,管家气急败坏的回来报告说派出去的人都已被闯军轰了回来,而且各个小路都有人严守,褚民马上知道事情要坏,俞忠霄恐怕不可能再劝,忙与众人相商,这些平时威风凛凛的壕强一听事情败露,闯军要拿人,登时便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有什么主意。

最后还是张祝出了一个主意,如今之计只有先装成若无其事,看看能不能把俞忠霄先逛进大院,到时事情不对,先把俞忠霄扣住,那时闯军投鼠忌器,或许众人能有机会逃出去。

褚家现在虽然还有上千名家丁,而且其中不泛武艺高强之辈,但对付普通的义军还可以,要想和俞忠霄的军队硬拼,肯定不是对手,褚民见没有其它办法,只好一试。

俞忠霄想起自己去年来此时,还要千万百计的巴结褚家,而今褚家就在自己手中,只要自己高兴,褚家立马就可被夷为平地,世事之奇,莫过如此,见褚民出来,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心里涌起了一阵怜悯。道:“褚兄,今日小弟要得罪了,闯王军令,褚家在延安招聚壕强,图谋不轨,要求我将全家拿下。”

褚民没想到俞忠霄对自己如此不客气,一句话就要拿人,忙道:“俞将军暂慢,褚民实冤属枉,哪敢图谋不轨,还请将军能到寒舍小坐,让小人陈述冤情。”

俞忠霄见褚民还想挣扎,冷笑了一声:“不用了,闯王已有确切正据,分不分辨都不重要。”又喝了一声:“拿人。”

闯军顿时一涌而上,将褚民捆了个结结实实,其余人等继续向大门内冲去,褚民叹了一声,知道这把褚家已经赌输了,瞪着眼对俞忠霄骂道:“你这个小人,亏你还是朝庭堂堂的将军,竟然恬不知耻,认贼作父,早晚也不得好死。”

俞忠霄的亲兵拍拍的扇了褚民几个耳光,褚民的嘴角顿时流出血来,他正想再骂,突然望到了俞忠霄冷冷的眼睛,心里一寒,口中的话顿时不敢出口。

随着闯军冲进了褚家,院子里很快传来了打斗声,褚家的家丁虽然措手不及,但还是在反抗,俞忠霄道:“没用的,你若是怕你的家人误伤,还是让他们投降的好。

褚民抬头向后望了一眼,见台阶上已倒了多具尸体,都是家丁装述,知道自己的家丁不会是对闯军的对手,何况闯军的人数还要占优,忙对院子喊道:“停手,停手,咱们投降。”

俞忠霄微笑道:“这就对了吗,你我都省事。”

对押着褚民的亲兵说:“带他进去,叫他令各处不要抵抗。”

亲兵押着褚民,重新进了大院,抓住一个褚家子弟就让他喊:“家主有令,停止抵抗,家主有令,停止抵抗。”

随着喊声越来越多,褚家的抵抗迅速瓦解了下来,众人都垂头丧气的任由闯军押往前院,张祝,张必武等藏起来的壕强也一个一个押了出来。

俞忠霄微笑地对褚民道:“如何,没冤枉你吧。”

褚民突然向俞忠霄道:“我有一件大事要说与将军知道,望将军能单独听我一言。”

俞忠霄挥了一下手,众人都退了下去:“说吧,什么事。”

褚民道:“我欲用我家数百万两银子买我一家性命。”

俞忠霄听到大动,数百万两银子,想了半天,一咬牙道:“不行,我帮不了你,有钱还要有命花才行,你还是放老实点吧,或许闯王开恩,饶你一死也不一定。”

褚民大惊:“俞将军,你想想,那是数百万两银子啊,你几生几世也花不完。”

俞忠霄吞了一口口水,生怕自己动摇,忙喊道:“来人,来人,把这人带出去。”

等到亲兵把褚民带了下去后,俞忠霄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在朝庭时他是副将,一年的军饷只有一百两,加上苛扣士兵的军饷,一年也不过数百两收入,加入了闯军,不用苛扣士兵,一年能拿到一千二百两,家里还分了二百亩地,虽不能大富大贵,但日子已经过得极为充足了,更重要的闯军从不拖欠,他已经满足了,如果顶不住诱惑,以目前闯军在陕西的势力,他只有逃亡一途。

这时亲兵已兴冲冲的赶来:“大人,大人,已发现褚家的银窑了,那都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象山一样。”

俞忠霄道:“马上封存,派人日夜守护,等后勤部的人来清点。”

亲兵一愣,提醒道:“大人,你不去看看。”

俞忠霄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银子。”

那名亲兵吞了一下口水:“是见过银子,但从来没见到这么多银子。”

俞忠霄发现那名亲兵快有点不正常了,更坚定了自己不去看的决心,踢了那名亲兵一脚:“还不去传令,若有人胆敢偷拿一两银子,定斩不赫。”

那名亲兵清醒了过来,连忙跑去传令,事实上此时闯军发现的银窑不是褚家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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