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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贼（东方不败同人）》 第 1 章 东方不败从未想过，有一日采花贼竟然会找上自己。 “你是何人？”东方不败开口问道，他的面前时一道屏风，上绣着大红牡丹图。 “在下玉面小白龙，此番前来，只为一睹夫人芳颜。”杨帆摇着扇子，笑道。“我早打探到那日月神教的管事杨莲亭暗自养了个美人在这，不许人来。所以，我想见见夫人容貌。” “哼！”东方不败一声冷哼，掷出一枚银针，直直朝着那人去。 “诶~”杨帆一避，躲开那针，叹道：“夫人何必如此，在下并无唐突之意。” “哦？你深夜闯进女子闺房，做的本就是不义之事，嘴上却说得好听。你以为我会信？” “在下只为一睹芳颜，看完就走。” 两人僵持许久，却是互不相让。东方不败有心杀了这人，奈何这人武功并不差，更何况，他心下也有几分欣喜与好奇之意。虽恼这登徒子，却喜有人将他当做女子，也想知道这人到底打算做些什么。加之莲弟这几日又不见了影子，想是与姬妾玩得高兴。不若，拿这个人做个乐子也好。反正，杀他不过是一瞬的事情。 “罢了，在下明日再来。”杨帆作躬，摇着扇子跳出窗外。 “明日、你若明日再来，我便杀了你。”东方不败嘴上说道，心中却隐隐有些期盼。 —————————————————————————————————————————————— “你还敢来！”东方不败待到晚上，果真见那一袭白衣之人踏入房间。今日他因和莲弟有些争执，心中自然不高兴，早忘了昨天还说要寻个乐子的事情，投手就是一片针撒了出去。 杨帆左避右避，虽未受伤，却也狼狈之极。他拍拍衣袖，暗叹：采花果然不易，不知何时才能像师傅一般。 原来此人的师傅真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采花贼，虽是采花贼，可却受大多女子的喜爱，只盼着他来一见。只因他长得俊美，举止又无唐突之意，要见之人又均是美人。虽是采花贼，却只是陪着夫人小姐聊天解闷罢了。杨帆正是他的弟子，此番却是杨帆第一次一人出行。 东方不败隔着屏风，今日绣的是白底鸳鸯，这才让他看清了那采花贼的面貌。他见到时，也忍不住赞叹：端的是风度翩翩，举止潇洒。他心中微动，却又念及妇人应守妇道，转念又想自己并非真正女子，又是江湖中人，何必恪守此道，倒不如同他耍上一耍。 还未待他开口，杨帆以笑道：“夫人可是心中有不悦之事？” 这话自然是杨帆的师傅教的，他向来推崇女子是应宠爱的，愿为天下女子分担忧愁。教徒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忘了教他的徒弟这么做。 东方不败一愣，被他勾起今日伤心之事，不愿多说。 “可是家中老爷背着夫人，同那些侍妾……”杨帆说到这就顿住了。他知道这种时候，无声胜有声。 “……”东方不败垂眼不语，暗想：此人竟知我心中所伤之事，莫不是哪边派来监视我的人。这么想着，又是几枚银针。 “夫人夫人。”杨帆避过，见他还有意再投，忙低声叫道：“夫人，在下或许可以帮忙一二。” “你？！”东方不败撇撇嘴。“你一个采花贼能帮上什么？” “在下也是男子，对男子心中所想，自然也知道。”杨帆摇着扇子道：“夫人如今也不过是于这房中自怜自哀，倒不如让在下帮帮忙。”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东方不败点点头。“那你倒说说，我该如何做才好？” “咳，可在在下说之前，在下还有个要求。” “哦？什么要求？” “我希望夫人待心愿达成后，可让在下一睹芳颜。” “你！”东方不败一拍桌面，站起身来，想了想，又坐下。“好吧。若你的法子没用，我便杀了你。还要让那蚂蚁啃过你的尸骨，让猎狗吃掉你的皮肉。” “若不行，在下随夫人处置。” 第 2 章 “你说的法子，真有用？”东方不败听了后，仍有些不信。“你一个男人，懂得些什么？”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这法子并不长久。” “你！不长久的法子你教给我做什么？！” “夫人不知，这法子是要环环相扣，一环套一环，虽不长久却积少成多，最终布下密网，网住你家老爷。”杨帆也不恼，细细解释道。“如今夫人的打扮，我瞧着却是过艳了。” “你没见着我人，如何评价我的打扮？”东方不败喜好大红，心下虽知不好看，却不喜别人这么说他。 “我见夫人几日所绣屏风，大多是鲜艳之色，想来夫人平日打扮，也是这般，才有这样的说法。若不是，夫人也不必恼怒。” “不——你说的对，你说我该如何打扮？” “夫人往日穿红色虽是好看，可也要知道男人大多喜新厌旧，倒不如换成素色，说不准有个好效果。” “哼！你怎么知道我穿红色好看。”东方不败哼道，却也不由为这话而暗喜。要知道，这样一个英俊的男子夸好看，少有女子不高兴的。 “我听夫人声音，便可猜出夫人的外貌一二。想必是位美人，只盼着能早日一睹夫人容颜。” “你嘴上所说的好听，我却晓得你定是不安好心。” “不敢、不敢。”杨帆作躬，往后退了几步。“方才说的是打扮，现在来说计策。夫人如今可行之计有二：一可行他人不敢行之事，二则是先疏远推拒。” “推拒？！你出的是什么鬼主意！”东方不败一拍桌面。“他人不敢行之事为何？” “这就讲的是闺中之乐了。” “你！这等话你也说的出口，给我滚出去！” “夫人，且听在下言。要知这夫妻之事，也如天下事，若不谋算是不行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要知道，你如今天天缠着他，就好比是蜜，日子一久，也变腻了。你只要疏远他几分，让这味道淡了，过几日，他自然又想起这美味，自己就缠上来了。” “恩——却也有几分道理。”东方不败点点头。“那为何要改变打扮呢？” “你越是疏远，越要打扮得美。吊得他心中难耐，忘了其他女子。这个时候，就是第一环成功之时。只是，在施行此计时，夫人万万不可过分，要带三分疏离，三分含情。取藕断丝连之效为佳。这个时候，夫人若没有几分妖娆，怎能勾得他忘不了。” “那、那我岂不如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一般了？” “这个就是我所说的度的问题。夫人平日要大方得体，私下却是二人之事，何必太过拘谨。” “你是个男人，怎么懂得这么多，恩？” 东方不败本是随口一问，哪料到杨帆竟脸红起来。他咳了下，不自在地撇开脸：“家学渊源。” —————————————————————————————————————————— “教主？”杨莲亭觉得今日的教主同往日不同，打扮比起原来要清爽上不少。态度也不同了，不似往日那般殷勤的模样，反倒有几分疏离。他心下暗道：莫不是最近几日总同那些姬妾来往，惹得这妖人不悦了。虽不喜欢他这副模样，但有个人总念着自己心中自然是舒服的，更何况，自己的权利还在这人手上呢。 这样想着，他收起往日不在意的样子，带着些许讨好地道：“今晚可要一道喝酒？” “恩——不了。”东方不败正想应下，又想起杨帆所讲之事，抿着嘴拒绝了。 “教主？”杨莲亭跟着他这么久，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当下就做出带着几分可怜的样子：“我知道这几日疏远了你，但，我心中只有你。那些女子，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这、好吧。”东方不败看着他这副样子，早就心软，又听他这么说，哪还有空想什么计谋，只一心盼着他高兴了。 他二人去喝酒，杨帆一个人等在房里，暗叹：就连这样心狠的女子也逃不过情之一字。往日里扔针倒是不手软，今日只怕那人言语几句又被骗去了。可那人实非良人，左拥右抱，把她忘得干净。他又为那夫人难过，又恼那男子狠心，却也不想想自己是站在什么角度上评论他人的。这也因他第一次独自出手，不像他师傅，看似有情实则无心。对人人都温柔，却也从未付出真心。 他先见那夫人好武艺，已然佩服。又见她情深如此，更是喜爱。不知不觉中，以投了一颗心进去。虽不至于有爱慕之意，却也将那人放在心上，极是护着的。如今，自然是见不得她受半点伤害。只他也不知该如何做是好，他虽有意帮忙，奈何那夫人心太软。只得暗叹，护的一时是一时，若真不行，干脆带着人走。 第 3 章 东方不败回了房，才想起和那采花贼的约定。忽又想起自己竟连名字也不知道就信了那人，对自己不免有几分不满。可转念一想，那人的法子确实有用，今日莲弟对自己比往日温柔上许多。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想要找找那人，问问名字，再问问还有什么好法子没有。叫了几声，却也不见人。 在房子里绕了几圈，不免有些恼怒：不过是个登徒子，自己何必这么在意。这样想着，却仍是放不下心去休息。又想到：该不会是去别的姑娘那里了吧！果真是个下流的家伙！这么一想，更是生气，干脆躺到床上，用力一拉被子，翻身睡觉。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难道，是等了太久，不耐烦才走的？ 翻个身，却被忽然放大的脸吓到：“你！”东方不败将被子拉到自己身上，一脚将他踹下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帆揉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我等了你好久，困了就睡了。” “这是你睡觉的地方么！”东方不败拉下帷幔，虽有几分恼怒，却也带着几分欣喜。原来是等了太久么？ “诶，等等等等，让我见见你的样子。”杨帆清醒过来，急急地道：“别！” “哼，你的事情还没做完呢！”东方不败隔着帘子，道：“今日的法子，倒还算有点用处。往后，你替我做事，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噗，你说的话倒像是魔教的小妖女了。”杨帆笑道。 东方不败不喜欢他这话，可想到任盈盈，想起自己往日里羡慕她。今日莲弟对自己虽好，可也不过是一时的事情，自己这般的身体，如何能够长久。这样想着，又觉得难过，为何自己不是个女子呢？如若是，哪还有那些妖姬说话的份。莲弟往日的冷淡，也定是那些人说了坏话。 “怎么了？”杨帆等了一会，也不见她开口，有些担心：“是不是，他对你不好？” “给我闭嘴！若有下次，我便杀了你！”东方不败自己心中虽然苦闷，却不愿有人说穿。如今却被这人说中心中事，顿时恼羞成怒。又因为要靠着他出主意，只得饶过他。 “杀杀杀，你日日说要杀我。既然狠得下心杀人，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他待你不好，你又何必死缠着他不放？”杨帆往日听师傅说世间男子大多薄幸，女子大多可怜。他听了虽觉得有些道理，却也不太放在心上。如今见着这样好的女子也为了薄幸的男子而伤怀，他方明白师傅所言。怪道要叫自己惜花怜花，不可冒犯这些女子。 “你——你懂些什么！世上，只有莲弟一人，能在知道后，还这般待我。”东方不败带着几分黯然道。“我这样的人，又哪里敢奢求太多呢？”不知不觉中，他又为着自己的缺陷而难过起来，只恨自己投错了胎，没做个女人。否则，哪有如今的苦楚。 杨帆看几番劝说均是无用，干脆也不多说。他伸手用力扯下帷幔，隔着被子，抱着东方不败跳出窗子，几下就跳上了屋顶。 “你这是做什么！”东方不败用面纱遮脸，怒道：“你三番两次冒犯我，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喝杯酒吧。”杨帆也不解释，递过一个酒坛子。“相识即是有缘。你我认识这么些日子，还不知道对方名字。在下叫杨帆。” “你不是叫玉面小白龙么？”东方不败接过坛子，放在一边。“怎么改名字了。” “你就别笑我了。”杨帆苦笑，见他不喝，干脆拿过坛子，转而给他一个小杯子。“这是我师傅同我打赌，我输了，便得用这个名字出门。真是丢死人了。” “采花贼还提什么丢人，本就是没脸没皮的家伙。”东方不败接过杨帆递来的小杯子，由着他提自己满上。 “非也非也。在下可绝非一般的采花贼。”喝了口酒，杨帆有心思开玩笑。“我虽为采花贼，确无冒犯之意。此番也是第一次出门，谁知道，就遇上了夫人这般的美人。” “油嘴滑舌。”东方不败白他一眼，却也没多说。他虽当自己是女人，也时时念说恪守妇道，可做事时却仍是男儿的作派，坦坦荡荡，少有想太多的。今日二人喝酒，若是一般女子，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可他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心中觉得两人清清白白，自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杨帆却不同，他师傅时时念着让他不要坏了女孩的清白。于是，喝了两杯，他就打算送那夫人回去。也并没有打算问那夫人的名字，毕竟，女子的名字是不可以随口说的。 “我，我叫东方——”还未待说完，杨帆就制止了她。 “夫人心意我已领，只是，闺名却是不可让其他男子知道的。若让夫人因我惹上麻烦，就更是我的不是了。” 东方不败听言一愣：“你？”又想起这人虽日日被自己称作采花贼、登徒子，却也从未做过什么不合礼的事，反而是处处帮着自己，这样一想，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人了。 第 4 章 杨莲亭回去后，本有些忐忑的心早就安定下来。他见那东方不败今日疏远的样子，却又被自己三言两语哄了回来，料想他定是学那些小女人吃醋。既然是吃醋，那自己定然是他的心头好，更何况他那个妖人，又怎么能奢求太多呢。这样一想，他的心更是大定。白日里说的甜言蜜语早就抛至脑后，搂着侍妾说笑喝酒。 杨帆从夫人的房里出来，就见着这一幕。他心下大怒：果真是个薄情人！想要杀他，却又怕那夫人伤心。干脆，趁着夫人问计之时，故意捣乱，让她认清这人的真面目，许就会同自己走了。他心下这般谋算，至于往后要将夫人放在什么地方，自己又当如何待那夫人却是一概都没想过。 —————————————————————————————————————————— 次日，东方不败在园中赏景，等了一个上午也不见莲弟。他安慰自己：许是有事耽误了。可等的也是耐心全无，干脆直接出去找人。哪料到，就找到那杨莲亭在那姬妾房中，还在行那苟且之事。他在气头上，一甩银针，就杀了那女子。他扔了出去后，就后悔了。这侍妾本就是自己找来伺候莲弟，让他传宗接代用的。如今，自己却如毒妇一般。只觉得没脸见莲弟，闪身回了院子。 杨莲亭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身下女子却死了，好生晦气。他见那女子脖上一根针，知道是那妖人所为，也不敢多说，只得放了手。心底却憋着气，干脆也不去找那妖人，直接往窑子走。 东方不败一人在院子里奇闷，挑眼却见着那杨帆给他的哨子。想也不想的，吹起了哨子。不一会，杨帆就翻墙进了院子。 “怎么了？”杨帆将那哨子给夫人，就是想着若有一日她回心转意，不浪费时日在那负心汉身上，自己就接了她走。他说负心汉，是站在那夫人的角度上想，觉得两人当一般，一心一意对待对方。虽礼法说要妻妾相宜，他却觉得这些都是狗屁。这日夫人肯改变主意，他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你——”东方不败心中苦闷，想寻个人出去走走，又不知如何开口。 “夫人可愿随在下出行？”杨帆见她这副样子，就猜着她心中所想，直接替她往下说。 “恩。”东方不败点点头，隔着面纱看着杨帆期盼的样子，竟是有些脸红。 “在下立即去准备。”杨帆见她同意，再高兴也没有了。恨不得立刻将她带走，可又想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虽然有武功，却也是马虎不得的。自然是要雇马车，准备行装才行。 他先去备了马车，又选了几十身好看的衣裳与各类胭脂水粉。他师傅给了他不少金叶子，他选的自然都是上好货。加上又是学的这些奇巧之术，他比起东方不败还要会打扮上几分。他本兴冲冲地准备往回，却看见旁边有炒栗子的店铺，想起女子大多喜欢吃些零嘴，干脆将市面上有的各买了不少。抱着东西往回走，就见得杨莲亭进了窑子。他想着：反正夫人也要同我一道离开，也不会为着负心人难过了。干脆趁着这个时候，给他点教训。 他这么想，就飞奔去马车，把东西搁好。又跑回青楼。青楼的头牌，正是他师傅的相好之一，对他也照顾有加。他这么一说，那头牌自然也不喜那等男人，干脆叫上楼里的姐姐妹妹一块商量。青楼女子早没了那么多忌讳，加之听闻是采花大盗的徒弟。那些往日里总念着采花大盗的，更是兴奋。一合计，干脆使了个红窟计。 她们一道去伺候杨莲亭，只说是钦佩他的才干。却有手脚灵活的，盗走了钱袋，借着上酒的工夫使了偷梁换柱的巧法，将钱袋划破，装作被毛贼盗走的样子。杨莲亭酒足饭饱，行事完毕，却是口袋空空。老鸨背后有人，又听说是采花大盗之计，也不担心这邪教的管事多么厉害。只吆喝着说要将这白吃白喝的打出去。杨莲亭武功不够，真以为是毛贼偷走的，心中只恨死了那毛贼，又被人打了出来，真是又羞又恼。 杨帆看够了戏，心满意足地回去。打算趁着那杨莲亭回来前，就将夫人带走，省的出了什么岔子。他用轻功几下就到了东方不败在的后院。 东方不败话虽应下了，却也有些后悔。自己一走，莲弟更是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加之神教的事务又该如何呢？他见着杨帆来了，正想开口说改了主意。 杨帆心思细腻，自然看了出来，故意做出一副期盼高兴的样子，道：“已经全部准备好了，给你，我连零嘴都给你备好了。我们先去江南然后再去海边，走吧。” 东方不败见他这般模样，手上的栗子热乎乎的，一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干脆一狠心，什么也不管了。莲弟，冷一冷也好，教中事务，干脆飞鸽传书来解决吧，反正童大哥在这里也出不了什么乱子。他这样想，就点了点头。 杨帆见她点头，心中自然欣喜不已，拿过她手中栗子。在她不满的瞪视中，剥开滚烫的栗子，送至她嘴边。 东方不败何时受过这般温柔的对待，见他被栗子烫的不行，却仍是帮着自己剥。也不计较他这唐突的举动，张口吃下。 杨帆喂了几颗，有时不经意间被舔到了手指，这才意识到自己此举实在是唐突。又见得她没有怪自己，反而是吃下了，顿时一颗心狂跳不止，耳根也泛红了。干脆收了手，道：“走了。” 东方不败不满他停了举动，可看时辰却也不早了，是该出发了。于是，也只道：“在路上再剥给我吃。” 杨帆自己吃了颗栗子，听了这话，险些被呛到了。一张俊脸早已通红，却背着身不让她看到，答应道：“好！” 第 5 章 “如何？”杨帆颇有几分自得地炫耀自己的马车。这装扮马车的技术也是同他师傅学的，里面垫着厚厚的棉花，外面用素色布料装饰。虽然简单，却极为舒适，最是适合出游。 东方不败没理会他，上了马车，看着里面放的慢慢的零食和休闲用的话本小说，勾起嘴角。“你倒是布置得精细，走吧。” 杨帆应声准备驾车前行，不料天空中却落下一只鸽子。他摘下鸽子腿上绑的信件，却是他师傅送来的。原来是他师傅从那青楼相好得知，他的笨徒弟身为采花贼却被一个妇人迷得神魂颠倒，还不惜借他的名义来给那妇人出气。 所谓采花贼，练得自然是逃跑保命的工夫，因而杨帆能几次避开东方不败的银针。而行有行规，采花贼这一行的行规自然是处处留情，不可留心。他的笨徒弟刚出师就被人勾走了，还是个已经成亲的妇人，这还了得。当下，他就飞鸽传书。 杨帆拆开信，信中言明，要他于五日内赶到杭州，与一要不愿成妾却被父母强压着去做妾的女子相会，以安慰她。杨帆心想：自己虽然不在意，可那杨夫人恐怕就难说了。若知道自己去会其他的女子，不知道又会怎么想。明明说好带她出游，又去见别的女子，指不定要甩出一堆银针。 “你怎么还不驾车？”东方不败见马车许久未动，忍不住掀开帘子问道。 杨帆急忙收起信件，可东方不败在一瞬间已经看清了不少。见信上提及要与其他女子有约，不由冷哼一声。他这才想起这人不过是个采花贼，自己竟然被他一时所惑，还跟着他走，真是疯了。他这么想，银针就抛了出去。 杨帆几下避开，摸摸鼻子，知道她生气了。他忙解释道：“我不会做些什么的。” 东方不败斜他一眼，道：“不会做些什么？你难道不是打算闯入女子闺房，毁人清誉么？”东方不败怒道，果真是采花贼本性。他挥开帘子，往下走。 杨帆忙拦住她，道：“我可从没去过别的女子的房间。你若不相信，盯着我便是了。” 东方不败盯着他好一阵，他已经出来，便不想回去再面对这些烦心事。就拿这个人当车夫使好了，到下个镇子便分开。 杨帆见夫人好像是生气了，一时竟也不知道怎么办。想了想，干脆又写信给师傅求救。他师傅收到了当真是哭笑不得，本想要让徒弟离开这个女子，没想到竟然两个人都逃跑了。既然逃跑却又写来这种求救信，也不知道真是怎么想的。此为后话，暂时不表。 杨帆将信绑在鸽子腿上，心中暗念：师傅莫怪，只是你说要惜花，我自然不可这般对待这位可怜的夫人，理应尽力让她高兴才是。他心中这般想，嘴上也不免嘟囔出来。东方不败坐在车上，虽隔着帘子，也听得一二，心中这才高兴些。 杨帆几下爬上车，学着上午见到赶车人的姿势，可那马却不动。他在外头正着急，觉得诸事不顺。东方不败心中有气，也不理会他，直到见到他都急出了汗，才慢吞吞地出来，几下动作就让那马跑了起来。他扔了块帕子给杨帆，杨帆下意识地躲过才发现是帕子。讪讪地摸头笑笑，立刻捡了起来。东方不败哼了声，大力甩下帘子，又回了车厢。 杨帆自觉有愧，忙连声道歉，又说自己实在不会驾车，才哄得他出来。东方不败坐在他旁边，问道：“你怎么连车也不会驾？” “我头次出门，都靠轻功，从没驾过车。”杨帆谄媚地笑，又道：“这也是头次和女子一道坐车。” “我管你第几次，又是同谁一道。”东方不败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高兴。他自扮女装以来，莲弟对他是大不如以前。他心中苦闷，又不舍得放弃这最后的稻草，死死抓着。他一心一意，想做个好女人，莲弟却每日花天酒地，对着自己虽然看起来好，可自己却能感觉到他的敷衍。可是、可是面前这人却不同，对着自己是极好的。倘若，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只怕也会换了态度吧。他这样想，心中有些自卑起来。可过了会，他又想，若他敢露出半点厌恶的样子，自己就杀了他。他虽想到了解决之道，却愈发不乐起来。 杨帆见她皱眉，心道：都说这女子喜怒无常，果真如此。现在她又生气，可是因为我？还是，又在烦恼她那情郎？他心中也不满起来，觉得自己样样都比那杨莲亭要好，可这夫人却不把自己当回事，动不动就要杀了自己。这么想，他又觉得自己往日里风流潇洒，到这人面前却好似那话本里的笨蛋憨人，真真是怪事。 杨帆心里苦涩，却时时记着要让女子开心。他忙开口道：“你可去过江南？” “不曾。”东方不败被他打断思绪，干脆也不进车厢，就在外面同他肩并肩地聊了起来。 “听说那里可美了，风景又好，人又美。”杨帆忽然顿住了，想起师傅说女子多半不喜在她面前夸别人美，忙改口道：“自然比不上夫人。但那儿胭脂水粉、衣裳首饰也比这儿好，夫人也可挑些用。” 东方不败听他夸自己貌美，忍不住在心中嗔他口头花花，隔着面纱如何能看清自己长得如何。可被这样好看的男子夸，心中还是极高兴的。又听得他说，江南的胭脂水粉、衣裳首饰好，也动了心，干脆对着马儿抽上一鞭，只盼着早日赶到那里，好好挑上一挑。 杨帆见她舒展了眉头，忙把自己之前买的东西给她看，边告诉她该如何搭配好看云云。东方不败虽喜好做女子打扮，对这却是不大懂的，可他又不便问旁人，今日听杨帆讲解，才觉得往日自己的打扮实在不像样。他边琢磨着自己该如何打扮，边为杨帆懂得这般多不满。两人在闲聊中也不知不觉地到了下一个镇子。 第 6 章 两人到了镇上，便想寻间客栈住下。杨帆先下了车，将鞭绳给小二，见杨夫人（他心中自然极讨厌这称呼，可又有几分自己也不甚明了的暗喜）要往下跳，忙伸手扶她。东方不败瞥他一眼，还是借着他的手，慢吞吞地下车。 杨帆牵着她走，心中想着，其他人恐怕会将自己和夫人当做夫妇吧。他这样想，就有些脸红，又觉得自己是采花贼，这等小事又有什么关系呢，等夫人开口的时候再放开便是了。这样一想，他反而更加坦然地牵着手了。 东方不败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同莲弟何时有这般温存的时候，大多都是敷衍应付罢了。他从日月神教的小厮做起，察言观色的本事比杨莲亭还要厉害上几分。杨莲亭那点小动作，他自然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他沉醉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不愿说而已。今日同杨帆一道走，倒觉得眼前这人比杨莲亭要好上许多。 两人走进客栈，老板想也不想地就给了一间房。杨帆琢磨着自己往日也是在夫人房里呆着，倒也不觉得有些什么。东方不败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也不拒绝，随着杨帆上楼。两人进了客房，将东西放下。杨帆就觉得有些肚子饿了，他也不愿放手，干脆就挥手招来店小二，叫了小二随便上几个招牌菜。 东方不败抬眼瞟他一眼，却见得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脸上就有些烧了起来。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想起来有些厉害的女子就是招上门女婿或是抢了男人压寨。他心中一动，他虽想做女子，可做男人时的霸道劲还未完全散去。起了这个心思，他干脆就琢磨着怎么将眼前人勾在身边。他忽的想起杨莲亭，又觉得自己不当如此三心二意。 杨帆见她脸色不好，忙温言道：“可是马车颠簸，身体不舒服？”见她不答，他心中隐约也有了答案，不免有些气恼：“你怎么还想着那负心人！我、我难道不比他好上百倍？！”他不知怎么的，就说出了这等话。许是不愿这般好女子被骗，又或是不甘自己被别的男人比下去，话出了口，他却也没有反悔的意思。 他心中想：若是她觉得我比较好，我就不做采花贼了。干脆，带着她就游山玩水，再找个好地方住下。最重要的——自然是找个地方成亲。然后，再杀了那杨莲亭，让她再也不为那人伤心。 东方不败听得他这般问，心剧烈跳动起来。他脸上已红了大片，脑子里一片空白，嘴上却不自觉地说：“你自然——比他好得多。”他早已忘了往日说的女子矜持，也忘了那杨莲亭，只盼着和眼前人一起。 其实这也正常，他心中盼着有人将自己做女子对待，可也不喜欢对着一个整日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却喜欢和姬妾饮酒作乐的人。再者说这杨帆相貌又好，待自己又体贴，虽是采花贼，可又是个初出茅庐的笨蛋。相比起来，他自然更喜欢杨帆一些。他既这般想，心中不由暗恨自己何不多等些时日，等着这笨蛋寻自己，自己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同他一起了。他也不想想，若没有杨莲亭为了守住他喜欢做女子装扮的秘密而建了小院藏他，又何来的两人相遇之事。实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杨帆本就不是恪守成规的人，他听夫人如此说，心中喜悦非常。他笑了起来，忙道：“夫人快写休书，我这就给那杨莲亭送去。姓也不用改了，就叫杨夫人吧。以后，我就同夫人一道了。”他心中钦佩这女子，又惋惜她嫁错了人，如若再嫁，恐怕也找不到好人家。只因着世事如此，不过如今因为有自己在，她自然会过的比以前好上百倍。他越想越兴奋，只拉着杨夫人的手道：“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东方不败见他因着自己一句话高兴成这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忽然又想起自己的秘密，又不免有些黯淡。他存着几分侥幸心理，想着先过的一日是一日。干脆不去想这烦心事，只顾着看着眼前人高兴了。 杨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将凳子朝夫人搬过去一点，道：“夫人，快让我见见你长得什么样子吧！” 东方不败犹豫了一下，他想起往日杨莲亭看着自己脸的冷淡样子，不愿摘下，只道：“我生的不好看，还是算了吧。” “无妨。”杨帆抓住她的两只手，道：“我知道夫人一定长得很美。”他该用一只手困住，慢慢地扯下面纱。东方不败也知道总有一日要被他看到，也不挣扎，由着他去了。本以为会见着他失望的样子，却没想到他却是越来越激动。 杨帆一直想着夫人是何等模样，却是夜有所梦，梦见了一人，身着红衣。他在梦中，却不知在梦中，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一直叫着那红衣人夫人。醒来时，他恍然大悟，自己怕是因着每日所想，才梦见了夫人的模样。他今日一见，果真是梦中的样子，忍不住惊叹。他于梦中相见时，却隔着薄雾，模模糊糊，看的不太清楚。今日一见，才觉得自己夫人果然是美人。 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愈发似女子，加上他今日出来的匆忙没上妆，是素颜样子，比往日涂得红红的样子要好上许多。他见杨帆非但没有失望，反而一脸喜悦，心上的大石便一下子卸去，比往日笑得还要灿烂上几分。这般好颜色，只把杨帆迷得早忘了今夕是何年。 杨帆哪有什么应含蓄一些的想法，张口就夸道：“不愧是我家夫人，把其他女子都比了下去。我看师傅画的美人，没有一个比的上夫人的。”这话虽有些夸张，却也是他情之所至。不是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此时此刻，便是如此。 第 7 章 两人吃过饭后，便无所事事地窝在房里。一只白鸽忽然飞了进来，东方不败扯下信件，看完后，又抬眼看向杨帆，也不说话。直把杨帆看出一身冷汗，忍不住先开口道：“怎么了这是？” “你怎么认识青楼里的人？”东方不败放下信，瞥了他一眼。 “我师傅我师傅。” “哦，那你说说看，这首诗是怎么回事？”东方不败把一张纸条甩给他。 杨帆拿起，却是一首情诗，而且这诗是藏头诗，合起来便是——“妾思杨郎”。杨帆一看，顿时一惊，忙甩了手上诗，道：“我也不知道。”他心中想：定哪位姑娘瞧得我好看，把我当作心上人了。若是往日，他必然喜滋滋的，觉得自己也同师傅一般了。可是当着刚刚定情的夫人的面，他就觉得好生尴尬。 “你一定高兴的很吧。”东方不败见他尴尬脸红的样子，心中不满，又想起自己的秘密，就只觉得凄凉了。反正，往后他还是得纳妾的，干脆、干脆随他去好了。这样想，他又有些不甘愿，觉得自己连番受骗，倒不如杀了这人，可又念及他往日情谊，也下不去手。 杨帆见她脸上神色变换，上前拉住她的手，解释道：“我不认识那姑娘。若是以前，我也许还会去探一探，可如今——”他虽同师傅学了不少甜言蜜语，现在却是第一次和别人表白，耳根愈发红得厉害。“我有了你，哪里会去想其它人。” “采花贼哪有那么多的讲究？”东方不败听了这话，心中喜悦，嘴上却是不依不饶的。“要是你偷偷地去找那姑娘，我也是没办法的。” “我不会去找她的。”杨帆见她心情好像好上一些，话也就说的更溜了，竟有些没脸没皮起来。“夫人这般好，我哪里想的起其它女子，只盼着夫人怜我才是。” 东方不败瞪他一眼，又觉得他这话可笑，扯着他的脸道：“脸皮倒是厚。” 杨帆知道她这是消气了，又接着说了不少好话，哄得她一直笑。直到夜已深了，才拿出铺盖，准备打地铺。东方不败被他逗得开心，也不计较之前的事，见他打地铺，但这夜里寒冷，干脆斜倚在床上，抬手招他道：“上来吧。” 杨帆红了脸，他虽和师傅学了不少，却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菜鸟。他被夫人的话勾得恨不得立刻跳上床，却又有些扭捏。东方不败看着好笑，道：“还不快点！” 杨帆这才慢吞吞地爬上床，靠在她旁边躺下，扯过被子给两人盖好。他心中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接着月色看夫人的脸，却是越看越喜欢，亲了上去。 东方不败感觉他没睡，本想同他说话，谁料他就这样亲了上来，一时也有些羞涩，干脆装睡。 杨帆偷了香，心中十分得意，悄悄伸手揽住夫人，又亲了亲，才睡下。 东方不败察觉他睡着了，才悄悄睁眼瞥他，见他脸上带笑，忍不住在心里道：真是个呆子。他虽这样想，心中也是极甜的，也合眼睡了。 —————————————————————————————————————————— 杨帆醒来后，本想借着夫人没醒再偷香，怎料到自己一动，夫人就醒了。他被夫人盯着，顿时就没了昨晚的勇气，只呵呵地讪笑，起了身。东方不败见他这幅模样，掩嘴笑，心中暗道：真是个呆子。 两人洗漱用过早饭后，又接着赶路。杨帆昨日里同夫人学了不少技巧，今天已经可以熟练地赶车了。他想将夫人赶进车厢里，不被太阳晒到。可东方不败与他刚定情，最是柔情蜜意的时候，哪里肯同他分开。杨帆心中本也愿意同夫人多呆一会，便也没多说，只在集市上买了把漂亮的伞给她。 一路上，杨帆说着自己往日同师傅学的那些古里古怪的东西，又讲了不少在路上的趣事。东方不败不是闺中的妇人，自然是知道的比他还多，但今日听他说，却觉得比自己遇到要有趣百倍。 杨帆看见自己曾尝过的一种果子，便停下马车，使了轻功跳上树，摘了不少回来。他笑嘻嘻地说：“这种果子最是好吃，你尝尝。”东方不败见那果子却不是可以直接吃的那种，想用力捏碎，又怕有果汁溅出来，一时也不知如何下手。杨帆把摘得果子放在车厢里，顺手拿了三个，给他掰开，递到他嘴边。东方不败就着他的手吃下，果真十分好吃，吃完后顿时觉得凉爽不少。 杨帆见她喜欢，又掰了好几个，一一送到她嘴边，直到她抬手拒绝，自己才草草地吃了几个，又接着赶车上路了。 —————————————————————————————————————————— 那边两人正是甜蜜，这厢杨莲亭却是又气又急。他一回了神教，就想叫东方不败给他出气，哪里想到早已没了人影。他本以为事事都在掌控之中，所以才对东方不败越发不上心。这时候，他才恍然自己不过是个被人拿捏在手里的玩意，顿时心中惊恐，忙将自己的姬妾都杀了干净，只盼着教主早日回来。 他心中天平忽上忽下，又恨那妖人不识抬举，又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忽然，他想起几日前东方不败奇怪的若即若离的态度。莫不是，有什么人在暗地里搞鬼？他心术不正，想着旁人也是如此，倒让他也给猜出点影子。 他虽猜出了影子，却认识无从下手，他根基未深，又因着往日狂妄得罪了不少人。手头结交的，又都是些酒肉朋友，也帮不上忙。他也无法，只得在院子里等着。他倒也聪明，猜到东方不败定然有派人在暗中监视教中众人，干脆作出一副痴情模样，整日整夜在院子里装出一副难过的模样。 他这般作态，自然也被东方不败得知。东方不败自然知道他是在演戏，可自己得回去清理神教内务，还得借着他看看到底是哪个在背后弄鬼。他下定决心，便决定带着杨帆回去。 第 8 章 杨帆走进客房，便见夫人正在收拾东西，他从背后揽住夫人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我得回去一趟。”东方不败头也没回，接着做手上的活。 “你还记着他？”杨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他知道夫人心中有他，可那杨莲亭再不好也毕竟同夫人相处的比自己久得多了。他心中的危机感又浮了起来。 “呆子。”东方不败瞥他一眼，却不作答，只收好了东西，让那小儿去把马车牵来。 杨帆哪里受的了她这般忽视自己，但他也知道有些话不能多说，干脆放开她，扭过脸，双臂交叉，十足赌气模样。 东方不败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噗”地一笑，然后伸手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掌慢慢摊开，将自己的手交叠上去。“我只不过要回去处理点东西罢了，哪里就是想着他了。”他本想自己是神教教主的身份告诉杨帆，转念一想这样一来杨帆便知道自己是个男子了，更何况……这样一来，他就不愿意说了，只想着躲过一天是一天。 “那你处理完东西我们马上就走。”杨帆也想起那日自己邀夫人出门确实比较匆忙，夫人在慌乱之中许多事情也没来得及准备也是正常的。他也不再吃醋，只想着最后离开时要去杨莲亭那里气他一气，这下心中才舒坦一些。 东方不败见他笑得灿烂，哪里猜不出他想的是什么，但他这时觉得杨帆处处都好，又不觉得自己同他在一起有什么不对，自然也由得他去。他本就是邪教中人，虽然如今喜做女子，但也只是对心上人才有患得患失的心理，至于其他人，自然不在他的考量之中。他如今有了杨帆做对比，对杨莲亭自然是越发讨厌，觉得自己往日被小人蒙蔽，回去也该给这人点苦头吃吃。 杨帆存了炫耀的心思，赶车也比往日卖力不少。他哪里有什么夺□子的羞愧，只一心想着要让那杨莲亭被自己气死。东方不败也不理会他这点小心思，每日与童长老飞鸽传书，要他帮忙布局，夺回神教大权。 童百熊早就不满杨莲亭这个小人，只是碍着东方不败才不好下手，如今见得东方不败不再护着他，自然是毫不手软。他将往日同杨莲亭一道的都抓了起来，只留下杨莲亭等着东方不败回去后处置。 杨莲亭这几日惶恐不安，他本来心中还有几分把握，可东方不败迟迟不出现，他就没底了。最近几日又听说自己一派的人有不少都被抓了或是杀了，他心中这才觉得怕，知道这是东方不败有心要除了他。但他又觉得不过是那妖人闹别扭，除了自己又有谁能够接受他呢？现在这么做，不过是一时闹脾气，过几日他恢复了，对自己定然愧疚，到时自己再把权利收回来，说不定还能谋得更多的好处。他这样一想，又觉得不太担心，接着在院子里作态。 日月神教最近乱成一团，杨帆却放慢了速度。他觉得自己和杨莲亭这种人计较太掉价了，他干脆慢悠悠地赶车，同东方不败去各个镇上挑选小玩意。他最近迷上了九连环，只因他自觉聪明，却一直解不开。可偏巧夫人几下解开，他觉得丢了面子，自然不甘心，买来了最难解的那种，日日钻研。刚好吃完午饭，杨帆便将马车停在路边，躲进车厢里接着解。东方不败在旁边做刺绣，见他一直解不开，又要出手帮忙。 杨帆避开她，嘴里道：“马上，马上就解开了。”他将那九连环绕来绕去，不时使劲扭一下，那环却仍是原来的模样。他也渐渐烦躁起来，将九连环摔在车厢里，自己躺倒在夫人的腿上，道：“真是个烦死了的东西。” 东方不败伸手点了点他额头，笑道：“要不要帮忙？” 杨帆本来闭着眼，听她这么说，忙伸手将九连环放到自己身下，不让她帮忙。他本来随手一放，怎料不知道九连环碰到了哪里，竟然一下子开了。他又惊又喜，忙向夫人炫耀：“开了开了！” 东方不败见他这般高兴，怎么也不能将他同最初见到的那个风流的采花贼扯到一块。但他非但不觉得失望，反而更加喜欢他在自己面前的呆样。 —————————————————————————————————————————— 两人赶到日月神教时，已经是晚上了。杨帆将马车停在隐密处，同东方不败用轻功进了院子。他站在屋顶，就见到杨莲亭长吁短叹的模样。他暗道：不好，这小人竟然作出这般模样。只怕夫人见他这样作态便要心软了。他为了夫人，调查了不少关于杨莲亭的事情，自然知道杨莲亭是什么样的货色，可他怕夫人不知道。他这样想，忙伸手揽住夫人，凑在她耳边道：“这小人在做样子给你看呢，你可别上当。” 东方不败哪里不知道杨莲亭是在作态，但他看杨帆这着急的样子，心中喜悦。他故意作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可是，我看着不像。” “他要是心中有你，又怎么会让你伤心。现在你走了，他就念着你的好，可你回去了，他定然又想起别人的好。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三心二意的罢了。”杨帆以为夫人真的上当，赶忙解释。 东方不败还是忍不住试探道：“那你呢？” “我自然对你一心一意，若你不相信，就用银针杀了我便是。”杨帆一直和师傅呆在山上，只听得师傅说外面的世界，师傅教他的又都是些该怜惜女子的话。他顺着想，就觉得若有喜欢的女子，就应当对她一心一意，不去招惹其它的女子。他想着往日师傅说的女子被抛弃，大多都是寻死，他就觉得自己也当用性命来起誓。 第 9 章 两人又是一番柔情蜜意，东方不败用银针击昏了杨莲亭，同杨帆一起进了内屋。杨帆自然满意地不得了，他跟着夫人就想进房间。东方不败却拦下他，道：“没半点规矩！”然后，把门关上了。 杨帆不解，直拍门，道：“让我进去！你这是怎么了？”他实在想不通，往日里进出自如的房间如今怎么不让进了。拍了半天，却也没有人理会他，他也不敢闯进去，只好一屁股坐下，自个琢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定了情就不能进门？ 真是个呆子！却说东方不败进了屋，听着外面拍门声停了，才笑骂了句。他同杨帆不同，杨帆自幼同他师傅一道，对这规矩什么的丝毫不动。东方不败懂得多，就觉得，往日杨帆做的是采花贼，这房间进来了是正常的。如今，杨帆同他情投意合，当然就不是登徒子之流，自然也当守这规矩了。 杨帆一个人在外面坐着无聊，干脆爬上树，见夫人屋里灯灭了。他看着趴在石卓上的杨莲亭，他干脆从树上折下一小段树枝，然后朝杨莲亭扔去。杨莲亭被砸中后脑勺，却愣是没醒。杨帆不甘心，以为力道太轻，又折了段树枝扔。 杨莲亭被打醒了，他四下里张望，却没见着人。夜里昏暗，他也没注意那些树枝。他只以为自己太困睡过去罢了，伸个懒腰，他等了这么多日，加上在石桌上睡得腰酸背痛，心中早就不满了，想着这么晚也没人知道，骂骂咧咧道：“那个妖人，也不知去哪里了，害的老子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我看他也是不长记性，到时老子也不理会他，看看谁难受。” 其实他也不过是口头说说，哪里敢真的这么做，毕竟如今他的势力早已被削了大半，只盼着东方不败回来，好讨好他，夺回权力，哪敢冷着他。可他哪里想得到，这话都被东方不败听在耳朵里。东方不败在屋里，面上本来还带着几分笑，他这时又可怜杨帆在外面受冷，想着过一会就让他进来。可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得这番话。他自然识得这是杨莲亭的声音，他本来还念着旧情，想着给杨莲亭些补偿。可听了这番话，他的恨意就上来了。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秘密暴露，最恨的也是因为这个被人看不起。现如今，这话不知被杨帆听进去后知晓了几分自己的秘密不说，光是杨莲亭这语气就够让他恨的了。可现在杨帆在外面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出去了，自己的身份就要暴露，若不出去，他又咽不下这口气。正当他在里间犹豫，杨帆已经拦下了杨莲亭。 “你说谁？”杨帆想着这院子只有夫人一人住，又是杨莲亭这厮建的，想来杨莲亭就是在这里等夫人的。如今杨莲亭骂人，他也猜得到几分缘由，不就是觉得自己等了这么久不高兴了么。他也不想想，当初让夫人等了那么久！想到这，他又甩甩头，不对不对，夫人如今是我的夫人，跟这厮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他在发呆想事情，手上的力道确实越来越重，杨莲亭被他掐住了脖子，不好大力挣扎，只好求饶道：“这位兄台，你这是？” “你刚刚说的是谁？”杨帆这才醒过神，扭头问道。“说的可是这间屋子里住的夫人？”东方不败自然也听到了这话，顿住了脚步。他心中忐忑，不知道该不该出去。就在犹豫的时候，就听得杨莲亭道：“夫人？不不不！这里住的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杨莲亭想着，自己提出魔教教主的名字，这人自然要忌惮上几分，自己的命就可以保住了。 “东方不败？”杨帆眨眨眼，缓过神，原来夫人本姓是东方啊。东方夫人，恩，比不上杨夫人顺耳。 当杨小呆在外面纠结姓氏的时候，东方不败已经走了出来。他虽是走，可是心中却急的不得了，只怕杨帆瞧不起他。他一掌拍晕了杨莲亭，道：“我——” 杨帆却截住了话头，道：“没想到夫人竟然是日月神教教主，真厉害！”杨帆初出茅庐，刚入江湖，加上学的又是采花之道，出来打探的也不过是哪里的女子漂亮罢了，却是连魔教是什么都不太清楚，更别提教主是男是女了。 东方不败心思稍转，也明白了这呆子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安下心，道：“外面天冷，你随我进屋吧。”又悄悄打了个手势，让手下等会把杨莲亭给抬出去，关进牢里。杨帆本还想再问几句，可听得夫人让他进屋了，他就高兴得忘了那些。只道：“我瞧着那杨莲亭就不是个好的，他肯定是看你地位比他高才奉承你，等你把他放在心上后就不理你了。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想当年，我师傅就有个红颜知己是侯府的千金，她嫁的便是自家提携的秀才，哪里知道那秀才做官后就对她不闻不问了。这种负心薄信的人，你就不该将他放在心上。”想了想，他又道：“幸好你遇见了我。” 东方不败拉着他进了屋，道：“你当真不介意，我是魔教教主？” “你又何时介意我是个采花贼了？”杨帆拉着他的手，笑道。 东方不败这才放下心来，可转念，他又想起了另一桩事，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开口告诉杨帆。 第 10 第章 杨帆晓得了夫人的身份，就忍不住想要四处炫耀，可他能炫耀的人实在少，唯有他师傅能够被炫耀。既然确定了人选，他立马就书信一封，给他师傅寄去。他师傅收到了信，却被气得不行，他师傅自然知道东方不败这个魔头是男儿身，以为自己的徒弟是被人蒙蔽。这样想，他便坐不住了，当即决定去黑木崖见见这个魔头。 东方不败知晓了他师傅前来的事，就知道自己的另一个秘密恐怕是保不住了，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先开口说了这秘密比较好。这样想，当晚他便叫来杨帆。杨帆笑嘻嘻地看着他，只等着他开口。饶是东方不败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也一时难以开口。咬咬牙，却是扯着他进了浴堂。 还没说些什么，就看着杨帆手忙脚乱的。“夫、夫人，我、我先告退。”东方不败见他如此，又好气又好笑，用手扯着他的耳朵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采花贼干的不就是这行当？！”杨帆避不得，只得道：“可、可这又不一样。”东方不败懒得多说，干脆点了他穴道，让他在原地呆着。 杨帆见夫人开始褪去外衣，心下荡漾，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若说闭眼，他又舍不得这美景，若是看，他又怕明日夫人与他翻脸。这般天人交战间，却见的夫人的衣服已褪得只剩下里衣了。东方不败见他如此，刚才的紧张早已去了大半，干脆走到他面前，拉住自己衣服的领口，露出锁骨，更添了几分魅惑。 杨帆咽咽口水，移开目光，可不一会，又抵制不住看了回来。他心道，夫人这等妙人，若我再不识趣，只怕才真是要被她讨厌了。他运转真气，解开穴道，却仍是没动，只看着东方不败慢慢地勾住自己的脖子。他也顾不得许多，顺着东方的背往下抚摸，自己身上也越发燥热，恨不得脱去这重重衣物，只与他□相对。 杨帆慢慢吻上东方的唇，轻咬浅尝，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手上动作也不曾停止，慢慢勾得东方也动了情。就在两人终于□相对时，杨帆却停住了手，略带窘迫地问：“接、接下来怎么做？”东方不败愣了半响，忍不住笑了起来，手却勾着他往里间走…… —————————————————————————————————————————— 却说杨帆初尝这般销魂滋味，直闹了半宿才停下，他翻身下来，道：“夫人。”东方不败在他旁边闭着眼，道：“你难道不知……”却是住了嘴不往下说。杨帆手渐渐往下，道：“夫人可说的是这儿。” 东方不败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这时想反悔，却是没有这般好的事情了。”杨帆伸手揽住他道：“我何时说要反悔，只是有些惊讶罢了。”顿了顿，他又从床边摸出了一本书，递给东方。东方不败看着封面，讶然道：“这、这是？！” “其实，家师教的乃是采草术，只是他自己不喜欢，又说不能断了这门技艺，所以才……”杨帆转过脸亲亲他，接着说：“我本来也不在意这些，就是喜欢你罢了，哪里想得到这么巧。不过，师傅只怕要高兴得不得了了。” “这么说来，你师傅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东方不败联想几日前那封措辞激烈的信，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他本以为你是女子，所以以为你哄骗我，原来是有来找你算账的心思的。现在，只怕是来感谢你的。”提到师门，杨帆忍不住叹口气，“当真是乱七八糟。”他又想起另一事，道：“那杨莲亭如今如何？” 东方瞥了他一眼，道：“你还惦着他做什么？有这功夫，倒不如多惦记我些。”说着慢慢地覆上杨帆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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