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大盗》 1 第一回 妙妇偷情 今晨七点五十分左右,笔者收听电台播音之后,突然听到一阵呼吁! 广播说,某人在元宵节前夕十一点多,便被鞭炮声惊醒,接着,整夜—直被鞭炮声“轰炸”。 那位仁兄知道鞭炮声来自向“三官大帝”贺寿之善男信女,可是,他不明白为何要放鞭炮,而且是在深夜放鞭炮。 笔者亦不明白放鞭炮之意义,所以,特地去请教不少人,没想到却。获悉—段恩怨缠绵、惊天动地之故事! “牛头见鹤林,梯径绕幽深;春色浮山外,天河宿殿yīn。 传宫无白日,布地有黄金;体作狂欢老,回看不住心。” 这是诗圣杜甫所作的《望牛头寺》,他作此诗之时,正值落魄得要命,偏偏却看见长安的浮华奢靡情景。 哇操!人比人,气死人也! 他在心烦之下,便到牛头寺散步,无意中,他瞧见亭中有一首诗:“兵革身将老,关河信不通;犹残数行泪,忍对百花丛。” 哇操!又是一位落魄郎的心声,杜甫在同病相怜、共鸣感伤之下,才作出那首《望牛头寺》。 哇操!庙寺甚为庄严,怎会取名为“牛头”呢? 唐朝贞观六年,一位法名为“照禅”之出家人来到长安城南方之牛头山独白搭建一座木制小寺。 由于守处牛头山,便名为牛头寺。 照禅大师取寺名为“牛头”,乃是隐含他效法牛之任劳任怨精神,欲弘扬佛法劝人行善之意义。 当时,佛教正旺,照禅大师精谙佛理,口才又是一级棒,因此,便有不少的寺院及官方、富者邀他去讲佛理。 他深入浅出,多方譬喻解说之下,听经者身心皆沐法喜,于是,自动自发地捐银出力欲兴建宏伟的“牛头寺”。 照禅大师婉谢建寺,他将那些银子拿去救济贫民,并邀请那些肯出力者到处铺桥造路补坑洞。 所以,他被尊为佛门圣僧。 他涅磐之后,众人自动集资兴建一座宏伟的牛头寺,寺之四周更是遍植桃花,春天一到,一片花海,灿烂如锦。 此外,牛头寺右侧偏殿中更供奉着三官大帝,左侧殿中则供奉着照禅大师的牌位,壁上更镌刻他生前伟大事迹。 三官大帝是何许人也?为何会被供奉于牛头寺中呢? 据传说,三官大帝就是以禅让美誉流传至今的尧、舜、禹三人,他们因为发迹前及发迹后一直弘扬忠孝节义,故死后获封为三官大帝。 流传至今,每年农历元月十五日,七月十五日及十月十五日,人们除了当天赴庙膜拜外,前一天晚上,更是敬备祭品及放鞭炮贺寿一番。 时值北宋末年,金兵屡番入侵,时局动荡,人心惶惶,今天虽然是元宵节,长安城中却毫无节气之景。 城南的牛头寺更是从一大早到晌午时分,根本没有一人来“报到”! 午末之交,总算有一人来报到了,那是一位年约三十岁,相貌姣美,身穿罗衫绸裙的妇人。 她正是长安城首富蔡进财在三年前娶进门的细姨闻怡香。 瞧她手提一个竹编“谢篮”,踏着碎步沿着桃花似海的走道直接行向牛头寺,看来她要拜拜哩! 难得!有钱郎的细姨在享受之外,还懂得敬神拜佛,总比那些落魄郎一天到晚求神佛助他们发财、行运好了。 哇操!不对哩!她踏上牛头寺正殿前台阶之后,立即向左转,而且迅速地转过殿角行去了! 哇操!她要干啥? 咱们跟去瞧瞧吧!她穿入寺后桃林之后,立即匆匆地奔跑,那对明亮眼睛更是前后左右到处地张望着,哇操!她要干啥? 倏听一声:“香姐!” 她顿时欣然唤道:“泉弟,你来啦!”说着,立即朝右侧桃林行去。 没多久,她便瞧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儒衫青年含笑站在一块七尺长,四尺宽的绸布旁,她不由欢呼道:“好泉弟!” “谢篮”朝地上一放,她立即乳燕投怀般抱住他。 两人一抱,那四片唇儿顿时紧紧地粘住。 闻怡香贪婪地吸吮着,双手边撩起罗裙,没多久,一条水蓝色亵裤便被她“驱逐出境”了。 她那雪白、浑圆的臀部顿时呈现出来。 “哇操!够媚!” 这位青年姓井,单名泉,他的来历不明,可是,他的清秀容貌,温柔体帖及精湛的床技,却把闻怡香罩得死死的。 他是在去年中秋前夕在此地遇上她的,两人不知是否为前世相欠债,居然一见面就“来电”了哩! 当时只有她的女儿及一名侍婢在旁,她不便多言,仅丢下“明晚子时守后见”立即暂时返府。 翌日,两人一见面,经过一番肉搏战之后,她陶醉了! 从那天起,她固定在每月初一、十五日假借欲来牛头寺烧香拜佛,暗中与他在桃林中“大战”一场! 临别之际,她总是递张银票,吩咐他好好地补补身子。 哇操!她挺会倒贴小白脸哩! “香姐,想煞小弟矣!” “没法子!那死老鬼粘得很,姐姐也很想念你呀!” 井泉起身宽衣解带,道:“香姐,你的身子处处清香,你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闻亦香大美人哩!” “讨厌!又在灌迷汤啦!” “姐姐,你是小弟所遇上的大美人,尤物!” “别哄姐姐啦!” “天地良心!小弟句句实话呀!” “咯咯!少来这套!姐姐最了解你啦!俗语说:‘没鱼,虾也好。’等到你遇上别的浪娃俏妞时,你就不会理姐姐啦!”说着,她立即轻拧他的左腮。 “香姐,你为何一直不让我瞧你的上身呢?小弟难道没此眼福吗?” “有啥好瞧的,还不是和别的女人一样?” “不!铁定不一样,它们一定是雪白、光滑、玲珑……” “咯咯!少哄姐姐啦!姐姐非保持神秘感不可!” “姐姐,你真的如此狠心呀?” “咯咯!少假仙啦!干活吧!” 就在他们大开杀机之际,牛头寺前突然奔来一位七、八岁身穿布衣裤,却额头饱满,双眼又圆又大,准鼻,檀口的男孩。 倏听他身后远处传来一声低唤道:“阿来,等等我啦!” 男孩迅即止步,转身低声道:“唉!真受不了你,明明要爬山,你还穿新靴,何必如此爱现呢?” “人家哪知道你要一直跑嘛!” 声音乍现,—位明眸皓齿,年约十岁,身穿绸衫、罗裙,脚穿锦靴的女孩边擦汗边朝男孩跑来。 “喔!总算赶到啦!娘呢?” “谁知道,紧找啦!” “阿来,你说娘要在此地做一件很秘密的事……” “嘘!小声点啦!若被别人听见或瞧见,你老母铁定完蛋啦!” “真的呀!” “阿梅,我跟你讲啦!你待会就以丝巾塞住嘴,无论瞧见什么事,绝对不准叫出声,更不许乱动,知道吗?” “究竟是什么事啦?” “你马上可以瞧见啦?快把嘴巴塞上!” “等一下!我要先进去拜拜1:” “哇操!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拜拜呀?” “不管,娘吩咐我见了寺庙,一定要放下诸事,先拜拜再说!” 说着,她果真奔向正殿。 她正是闻怡香带入蔡家的拖油瓶郑梅,瞧她刚十岁,便如此秀美,将来成人,必然是一位真“正”的“美”人。 那位男孩名叫宗来,乃是蔡家长工宗福之子,宗福前年陪蔡进财的管家蔡建隆下乡收账,不幸遇上劫匪,两人遂财失人亡。 宗福之妻闻讯之后,伤心过度,终于在去年冬天逝世。 由于宗福“因公殉职”,蔡进财没把宗来视为仆妇之子,不但妥予照顾,而且也让宗来陪着他的子女念书。 且说宗来跟着郑梅进入正殿之后,他一见她恭敬地合掌三跪九叩膜拜着,便暗暗好笑,到处张望着。 倏见郑梅朝右侧偏殿行去,宗来急忙低声叫道:“哇操!时间要紧啦!等一下再来拜吧!” 郑梅合掌放于胸前,轻轻摇头而行。 宗来跟着进入右侧偏殿,一见她又在趴跪膜拜,他暗暗叫句:“受不了!”立即朝殿中张望着。 当他朝神龛上一瞧,倏然咦了一声,立即紧盯着。 神龛中,原本供奉着三尊一人高,全身漆以金身,并配上须发及帝冠的三官大帝金身圣像。 此时,却端坐着三位青袍老人了! 郑梅恭敬地拜着。 宗来却边瞧边走,一直走到神龛前盯着那三位青袍老人! 那三位青袍老人身披青袍,头挽道髻,瘦削端挺地盘坐在神龛上,那三张脸儿虽有不同,却未见颤动半下。 尤其那六只微瞑的眼睛,更是没眨半下哩! “阿来,走啦!”“等一下!” “别靠那么近瞧神明,那是不礼貌的行为,会降祸哩!” “阿梅,你瞧瞧他们,他们根本不是三官大帝呀!” “别胡说,神明千变万化啦!” “哇操!黑白讲!别迷信啦!” “走啦!你不是在赶时间吗?” “这……你先去左殿拜拜,我再瞧瞧!” “不行,我不准你对神明如此不敬,走啦!” “我退回案前瞧瞧,可以了吧?” “这……跪在蒲团上瞧吧!” “这……好!好!大丈夫说跪就跪!”说着,立即跪在蒲团上瞧着。 郑梅立即合掌离去。 宗来越瞧越嘀咕,他干脆爬上神龛,而且伸手抓着左侧那人的胡子连拉数下,道:“怪啦!拔不出来哩!” 他便伸手朝那人的左颊捏去。 “哇操!硬梆梆的,不是真人哩!怪啦!” 他便伸手凑近鼻尖试探那人是否有鼻息。 “哇操!没气,怪啦!难道他们真的会千变万化吗?” 倏听郑梅啊了一声,宗来忙转身嘘了一声。 “阿来,你……你想死呀!” 宗来跃下来,道:“走吧!” “不行,你必须跪拜请罪!” “哇操!时间要紧啦!” “不行,快跪下!”说着,她自己已经合掌下跪。 宗来只好乖乖地合掌跪在她的左侧。 只见郑梅低头道:“伟大的三官大帝爷公祖呀!请你们原谅宗来年幼无知,你们一定要原谅他喔! “阿来的爹在前年陪蔡管家去收租,结果被歹匪杀死,阿来的娘忧心成疾,亦在去年冬天死了,阿来好可怜喔!” 说着,她开始“咚咚……”叩头跪拜了! 宗来闻言,乍想起自己的遭遇,心中一阵难过,倏地起身向寺外奔去。 郑梅却继续三跪九叩之后,方始追去。 她一出殿,立即看见宗来望着远处,她便上前低声道:“阿来,真失礼,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伤心,我是希望三名大帝爷公祖能同情你、原谅你。” 宗来沉声道:“他们若真的有灵,不必你说出我的遭遇,他们也知道,他们若是不灵,你说破嘴,叩破头也没用。” “可是……” “走吧!” 她一见他的神色,便知道他不悦,于是,她低头跟去了。 她跟行不久,倏听远处桃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他立即暗骂道:“妈的!他们越来越过份啦!居然喊得如此大声哩!” 她刚一怔,宗来已经转身低声道:“把丝巾塞住嘴巴!” “我……那声音……” “你塞不塞?” 她一见到他瞪起那又圆又大的眼睛,心中一怯,立即自怀中取出一条雪白纱巾朝自己的嘴中塞去。 “记住,你不论瞧见什么?都不能叫,亦不能动。” 她立即轻轻点头。 他便蹑手蹑脚地行去。 她边行边听见那种急促、怪异的叫声,心中越肯定那是娘的声音,她不由暗诧娘为何会如此怪叫呢? 不久,答案揭晓了!。她跟着宗来蹲在一簇桃花旁探头一瞧,正好瞧见闻怡香躺在绸布上面疯狂地“发泄原始之火焰”。 她立即全身一震! 郑梅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了! 她的嘴儿刚一张,立即被宗来侧头瞪了一眼。 她慌忙闭嘴默默地瞧着。 就在此时,另有一位十二、三岁的锦服少年悄悄地隐在宗来二人右侧十余丈远处,同时朝桃林中瞧去。 当他瞧见闻怡香的yín浪情形,不由全身一震! 他不敢相信地揉揉双眼;再睁大眼睛瞧去。 不错!女主角正是他所熟悉的闻怡香。 他正在又惊又气,井泉及闻怡香已经同归于尽啦! “香姐,让小弟瞧瞧圣母峰吧!” “不!不要嘛!” “为什么?” “人家要保持一些神秘感嘛!” “香姐,你的衫裙已经全湿,如何返府呢?” “咯咯!人家的篮中另备一套衫裙啦!” “哈哈!香姐,你真是设想周到呀!” “为了你!人家当然要费些心嘛!” “香姐,咱们何必如此偷偷摸摸呢?跟小弟走吧!” “别急嘛!等你创番事业再说吧!”说着,立即又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他。 “小弟老是拿你的钱,挺难为情的哩!” “讨厌,咱们还分什么彼此呢?记住要把身子养壮些喔!” “遵命!” “讨厌!” 两人顿时又搂吻成一团。 郑梅瞧得泪下如雨了! 她的双拳握得紧紧了! 她又羞又气,全身连颤了! 若非宗来一直默默地望着她,她早已经冲出去“质询”了。 她一直以闻怡香为偶像,虽然有不少的人在暗中批评闻怡香失节改嫁,她却一直支持娘,因为,娘是为了养育她才改嫁的呀! 可是,眼前的事实已经彻底地粉碎她的偶像,年纪小小的她顿觉一颗心好似被利刃在不停地切割。 她泪下如雨了! 宗来瞧得一阵不忍,立即以衣袖替她拭泪。 她好似在汪洋中抓到一根稻草般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他附耳道:“走吧!”立即牵着她离去。 隐在远处的那位少年却贪婪地瞧着闻怡香的下身,根本不知宗来二人已经离去。 良久之后,闻怡香侍候井泉穿上衣衫,然后又送上一记香吻。 “泉弟,下月初一,别爽约喔!” “小弟舍得吗?” “讨厌!” 他愉快地收起绸巾离去了。 她目送他离去之后,立即步向篮旁。 她匆匆地脱下绸衫,罗裙、肚兜,赫见她有一对既高耸,又浑圆的乳房,哇操!她还是位“波霸”哩! 哇操!我若有这么迷人的身材,早就到处炫露了,她为何不让井泉瞧见她的乳房呢?她难道真的为了要保持神秘感吗? 不可能吧?她既肯任他玩,怎会计较这些呢? 答案揭晓了,只见她以衫裙匆匆擦拭胴体之际,双乳间之乳沟赫然扬起一缯黑毛! 那正是传说中yín女之相,克夫之标志呀! 她的老公郑建赐正是被她搞成痨病,终于不治死亡的呀! 她好不容易才遇上井泉这么罩的男人,而且他长得既年轻又英俊,且又潇洒风趣!她岂敢让这缯黑毛吓退他呢? 隐在不远处的那位少年乍见到她的那对丰乳,双眼不但立即射出火焰,全身亦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轻颤着。 颤呀!颤!他终于颤动身旁的桃花。 闻怡香刚穿起肚兜,正欲上前拾起亵裤,突然见到颤动的桃枝,她吓得立即捂住下身,张口欲喊。 可是,刹那间,她忍住喝声,因为,此地只有她一人,对方既然没出来,必然另有忌讳,她若是乱叫,准会逼出对方。 于是,她匆匆地拾起亵裤穿上。 那少年已经心猿意马,根本没啥警觉,他一边贪婪地瞧着她那半裸的胴体边思忖该不该出去? 这位锦服少年正是长安首富之惟一宝贝儿子蔡长寿,别看他今年才十二岁,却是早熟得很哩! 蔡进财计有一房正室及六位细姨,由于家财万贯,饱暖思yín欲的他,没事就和七位女人“干活”。 尤其妩媚得迹近yín荡的闻怡香更是他经常报到之处。 他们在快活之时,虽然是在独立的庄院中,那隆隆炮声及男欢女叫声,却是源源不绝地传入儿子蔡长寿这个有心人的耳中。 所以,他这只典型的小猪哥早就开始偷吃婢女们的豆腐了! 生就美人胚子的郑梅虽然和他是兄妹关系,由于双方没有血缘关系,蔡长寿早已在暗中打她的主意。 他百般地对她献殷勤,她却敬他如兄长的一直保持距离,他只能在暗中气得牙齿吱吱叫,却无法突破。 最令他火大的是她居然对宗来百依百顺,没事还一直朝他的房中跑,他们的欢笑声不知令他诅咒多少次。 说来凑巧,蔡长寿方才在房中“缴水费”方便之后,恰巧听见宗来在院中偷偷约郑梅出府。 他好奇地跟去了! 想不到却让他撞见闻怡香偷人之事及瞧见她的迷人胴体及浪劲,他已由愤怒转变为打她的主意了! 他瞧她穿上衫裙,正在将湿衫裙塞入篮中,他心知她即将离去,若让她返回府中,自己可就痛失良机矣! 他匆匆朝四周一望,立即唤道:“姨娘!” 闻怡香似遭焦雷劈中,啊了一声,衫裙脱手落地。 蔡长寿却快步朝她奔去,而且张臂欲搂。 “长寿,你……你要干什么?” 他的身子一顿,满脸通红地道:“姨娘,我……我……” “长寿,你来此做啥?你来多久啦?” “我来……拜拜……才刚来不久!” “你独自来此?” “我……是的……” “你瞧见了什么?” “我……我……” 闻怡香乃是蔡进财最疼爱的女人,她在府中最具权势,蔡进财教子甚严,所以,蔡长寿一时不敢道出心意。 闻怡香经过这番察言观色,她明白他必然撞见自己偷人之事,她在暗急之余,便设法要堵住他的嘴。 她一见他张臂奔来,又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她的心中暗喜,立即低声问道:“长寿,你瞧见姨娘的身子啦?” “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没有第三者知道此事,姨娘美不美呀?” “美……美若天仙!” 她妩媚一笑,立即上前搂住他。 “天呀!如此上路呀……我……我……”他兴奋得在连颤着。 她将右乳贴在他的右肩轻轻一磨,道:“长寿,姨娘待你可好?” 他的骨头一酥,道:“好……好极了!” “长寿,你怎么不搂姨娘呢?” “我……可……可以吗?” “可以,姨娘好喜欢长寿喔!” “真的呀?” 他兴奋地猛搂住她了。 她将脸儿一低,立即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 他好似中了“特仔尾”般,当场傻住了。 她暗暗一笑,道:“小子,你虽鬼,逃得出老娘的掌心吗?好吧!老娘就来个大小通吃,看你们蔡家的财富往哪儿跑!” “长寿,你怎么啦?” 蔡长寿啊了一声,满脸通红地道:“姨娘……我……我好喜欢姨娘!” “好长寿,你这句话简直说进姨娘的心坎儿里,从今以后,你随时可以来找姨娘,不过,行动可要机灵些!” “知道!我知道,谢谢娘娘,谢谢姨娘!” “长寿,姨娘先回去,好不好?” “好!好!” 他欣喜地自动退开了。 她略整衣衫,便挽篮离去。 他望着她那美好的背影,迅即想起那那赤裸的胴体,他醉了。 足足过了好半晌,他方始兴奋地离去。 他刚走不久,倏听“唰!”的一声,那三位坐在三官大帝神翕中的青衫老人整齐划一地飘到井泉及闻怡香方才的战场旁。 他们仍然按照方才的坐位凝立着,不过,双眼却精光照照地瞧着现场。 不久,只听居中老者沉声道:“此女留不得!” 右侧老者摇头道:“不!老夫要她活下去。” “你……你瞧中她啦?” “非也,老夫瞧中她那位姘夫!” “啊!你……你欲坐享其成?” “嘿嘿!冬兄,你若如此说,老夫就将他让给你吧!” “哼!老夫一生端正行事,岂会收那种人渣,秋兄,老夫希望你另择他人,不妨挑选一位少年予以栽培吧!” “不!老夫中意那小子!” “这……夏兄,你有何意见?” 立见那位曾被宗来拔胡,掐颊的老者摇头,道:“老夫认为秋兄没有违背咱们三人去年的约定!” “这……此话固然不错,不过,咱们宇内三绝名扬四海,技慑三山五岳,岂可收容这种人渣为传人呢?” 这三人正是联手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宇内三绝”,居中者姓冬,单名星,右者姓秋,单名月,左者姓夏,单名阳。 他们三人艺出“三致老人”,不过,却各自修练一技,偏偏三项神技经他们互斗四、五十年,仍然未见胜负。 于是,他们三人在去年约定以三年的时间各觅一位传人,再各以十年的时间予以栽培,十三年后,再由三位传人竞技。 这项议案是由大师兄冬星提出,他认为其余的二位师弟一定会和他一般找一位资质、心性皆佳的少年予以栽培。 哪知二师弟居然会挑这种贪恋美色,好人妻室之青年为传人,他不由暗暗地担心,甚至恐惧着。 他知道二师弟心性深沉,手段毒辣,若让他栽培那位青年,日后必定会在武林中出现一位yīn狠之人物。 偏偏当初没申明传人之年纪,加上三师弟夏阳又不支持他,他在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适当的驳斥方式。 却听秋月沉声道:“老夫已择定他,告辞!” 冬星忙道:“秋兄,你不多了解他的心性及家世吗?” 秋月道:“不必!”立即一闪而逝。 冬星不由叹了一口气。 夏阳沉声道:“冬兄,你担心什么?那小子成不了气候啦!” “夏兄,那人现在就会勾引良家妇女,若再练成绝技,日后不知会有多少的女人毁在他的手中哩!” “嘿嘿!你可以调教一位女人来制他呀!我看你似乎中意那位阿梅哩!” “这……难道你看中那位阿来啦?” “嘿嘿!不错,咱们在神龛中连坐将近一个月,从来没有一人发现咱们是冒牌货,惟有这小子一眼即瞧出真伪。” “嘿嘿!难得的是他并不迷信,而且当场查验,这个脾气大合乎老夫的胃口啦!老夫择定他了!” “不!我择定他了!” “冬兄,你太不上路了吧?你方才不是一直推崇那丫头宅心仁厚,资质特佳吗?你为何和我抢此子呢?” “咱们交换吧!” “不干!” “这……夏兄,此子生具六阳绝脉,你瞧见了吗?” “当然瞧见了,老夫就是中意此点才原谅他,哼!你听过老夫被人如此侮辱过吗?老夫若得不到他,定要毁去他。” “这……夏兄你知道他难以活过十二岁吗?” “冬兄,你知道老夫的‘赤阳心法’足以蚀金熔石吗?” “你拼了耗损功力,也要调教他吗?” “正是!” “可是,他的亢阳体质再经过你以‘赤阳心法’淬筋炼脉,日后随时会有筋断脉裂之厄,何不交由老夫……” “嘿嘿!那也是二十年后之事,他只要能在十二年后替老夫挣口气,老夫可管不了那么多啦!” “这……太狠了些吧!” “嘿嘿!他原本只能再活三、四年,老夫不但可使他多活二十年,而且可以扬名立万,他虽死,可谓无憾矣!” “可是,他若由老夫以‘星宿大法’调教,必可享天年矣!” “老夫要定他啦!” “这……夏兄,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夏阳道:“不必!”立即一闪而逝。 老者突然含笑自言自语地道:“夏阳,老夫若不如此设计,你岂肯全力调教他呢?阿来,老夫先恭喜你啦!”说着,他立即愉快地行去。 ※※※※※※ 农历一月二十三日亥初时分,长安首富蔡进财正搂着他的原配在榻上快活…… 哇操!他难道在吃回头车吗? 自从闻怡香入府之后,蔡进财甚少来找她,以前每周尚有一次“周会”,现在若能每月“标会”一次,她就很乐啦! 她东施效颦般模仿着闻怡香! 房中顿时热闹滚滚! 在远处独立庄院的闻怡香听见浪叫声及战鼓声,她心中有数地忖道:“大姐,你尽量地浪吧!小妹对他没兴趣啦!” 她取出首饰盒把玩那些首饰了。 她愉快地清点一叠叠的银票了。 倏听窗外传来一声轻叫“姨娘”,她一抬头,立即看见蔡长寿既紧张又兴奋地自窗旁探着头。 她愉快地合上盒盖,立即上前拉他入房。 他一入房,立即紧搂着她。 “长寿,没人瞧见你吧!” “没有,我很小心!” “很好,待我熄去烛火吧!”“好!” 没多久,她不但熄去烛火,而且立即褪去睡袍、肚兜及亵裤,那具成熟、迷人的胴体隐约出现了。 “姨娘,你真好!” 说着,他也匆匆地脱去衣衫。 她想不到他要玩真的,立即问道:“长寿,你……你要……” “姨娘,我喝了爹的补酒,爹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姨娘相信你!” “姨娘,你真好!” 她立即低声道:“你别吭声,懂吗?” “姨娘,我下午已经打赏过小兰及小春啦!” “咯咯!你真是有法子,不过,夜深入静,别处会听见咱们的声音,所以,你别吭声,亦别太用力,懂吗?” “懂!姨娘,你真的愿意给我快活!” “姨娘最疼你,是吗?” “好姨娘,我终生感激你!” “咯咯!别急嘛!上榻再玩嘛!”说着,她立即转身步向榻去。 他兴奋极了!他似跟屁虫般跟上榻啦!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拍即合矣! 他似中了“特仔尾”般发飙啦! 她瞧见他的冲动情形,不由暗乐着。 她虽然没啥快感,心中却因为逮住这个小家伙而大乐哩! 倏见青影在窗外一闪,夏阳已经挟着昏睡不醒的宗来抵达窗外,他朝房中一瞧,嘴角立即浮出冷笑。 他将宗来按趴立在窗口,立即制住他的“麻穴”及“哑穴”。 他轻轻地拍开宗来的“黑甜穴”,立即屏息站在宗来的身后。 宗来迷迷糊糊地醒来,立即听见一阵“啪啪……”怪响,他好奇地睁开双眼,便由下弦月及星光瞧见榻上似有人在扭动。 他好奇地注意一瞧,便瞧见蔡长寿和闻怡香在胡搞及制造噪音,他在惊吓之下,险些叫出声来。 他欲伸手捂口,倏觉全身无法动弹。 他欲叫,嘴儿却张不开。 他大骇了!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是榻上的情景清晰呈现在眼前呀! 倏听蔡长寿“唔啊”连叫,立听闻怡香低声道:“长寿,小声些!” “唔!姨娘……好……好美喔……” “姨娘知道,别吭声!” “姨娘……好……好美喔!” “乖,别吭声!” 宗来瞧得大骇了! 夏阳朝宗来的后脑轻轻一弹,宗来便昏睡地被他抱回房。 倏见远处青影一闪,赫见冬星已闪到窗旁。 他朝房中一瞧,会意地忖道:“夏阳,你真高明,老夫也该见贤思齐!”说着,他立即掠向郑梅的房外。 烛火平稳地放射出柔和的光芒,榻上的郑梅抱着棉被朝外而睡,瞧她的柳眉时皱忽松,分明正在做恶梦。 冬星不由暗叹道:“好可怜的小丫头!” 他便闪到榻前制住她的“黑甜穴”。 他替她披上外袍,立即挟她来以闻怡香的房外。 只听闻怡香讶道:“长寿,你……你又想……” “姨娘,再给我玩一次,好吗?” “别伤了身子哩!” “不会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天到晚在吃补药。” “咯咯!怪不得你年纪轻轻,就和大人一样强!” “姨娘,我真的和大人一样强吗?” “是呀!你如此聪明,身体又如此壮,姨娘对你有信心!” “是呀!我好紧张喔!” “忍耐些,姨娘会抽空陪你到别处好好地乐一番。” “姨娘,你真好!” “姨娘真心待你!你可别辜负姨娘喔!” “放心!我不会大嘴巴到处胡说。” 郑梅却泪下如雨了! 冬星方才悄悄地解开她的“黑甜穴”,并且制住她的“麻穴” 及“哑穴”,然后让她趴立在窗旁默默地瞧着及听着。 她想不到自己的母亲居然会如此丢人,她心碎了。 她自从在牛头守后瞧见娘偷人之后,她变得沉默寡言了! 表面上,她更用功地一天到晚在房中念书,事实上,她却一直痛苦不堪。 闻怡香只知自己享受及诱惑蔡进财,捞私房钱,并只求盼下月初一能够早点来临,到时和井泉再好好乐一番。 她根本不知道女儿变了! 她根本没心情督促女儿念书了! 郑梅更伤心了! 想不到,她却在此时瞧见娘居然会做出这种乱伦行为,而且,她由语声知道他们二人完全是心甘情愿的呀! 别看她今年才十岁,由于家逢变故!聪明的她更早熟了! 她更多愁善感了。 此时的她已经心碎了! 她彻底地失望啦! 蔡长寿甫尝禁果,乐得不知东西南北啦! 他似进入仙境般乐昏啦! 闻怡香却暗自冷笑道:“小子,你既然敢胁迫我,我这辈子绝对不放过你,我又多了一条财路及保障啦!” 郑梅见状,一颗心儿好似被铁蹄狠命地践踏般,泪下如雨了! 冬星瞧得暗暗一叹,立即挟着她疾掠回房。 他将她放在椅上,立即替她整理衣衫。 她乍见到他,不由大骇!没多久,她忆起了正是端坐在三官大帝神像中央者,她不由暗骇道:“天呀!难道是神明显灵了吗?” 冬星替她整理妥包袱,立即传音道:“阿梅,别待在此地,留张字条出走吧!” 说着,右掌一挥,便解开她的“麻穴”。 她更相信他是神明显灵了,因此,她恭敬地叩拜着。 冬星坦然受了她的礼,心中却乐道:“好乖巧的孩子,好难得的资质,老夫的绝学不愁失传矣!” 郑梅边拜边欲开口表明敬意,哪知不但开不了口,而且也说不出话,她在大骇之余,便相信是神明不让她出声。 于是,她默默地坐在桌旁了。 “阿梅,听着!” “慈恩浩瀚无边际,还哺之期长悠悠!” 郑梅边听边掉泪,等她写完这十四字之时,纸上已湿了多处。 “阿梅,该走啦!” 她抬头望了他一眼,立即默默起身拿起包袱。 他轻轻挟起她,立即朝外掠去。 她只觉双耳呼呼作响,她一低头,便瞧见自己在半空中飞行,她惊喜地认为自己正陪着神明在空中飞翔哩! 她这一去,便开始修练冬星的“星宿大法”绝学,咱们先不说她了。 2 第二回 山水跋涉 天亮了,宗来的穴道自行解开了! 他坐在榻上回想着昨晚所瞧见之事,一时也迷糊了! 他左思右想,一直想不透自己为何会到闻怡香的窗外瞧见那一幕?又为何会回来躺到现在? 他想了好一阵子,只能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突听:“梅姑娘,你在此地吗?” 他一听,见是闻怡香的婢女小兰边唤边走来,他便应声:“梅姑娘不在此!”同时,下榻匆匆穿上衣衫。 只见一位十六岁的清秀少女推开房门张望,道:“阿来,你今晨有否瞧见梅姑娘呢?她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哩!” “哇操!我才起床呀!” “怪啦!她难道真的留书出走啦?” “留书出走?怎么回事?” “没有啦!我该走了!” “等一下,兰姐,等一下啦!” “干嘛!我急着找人哩!” “兰姐,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找到她哩!” “这……好吧!你要我留下来干啥?” “阿梅留什么书呀?” “这……夫人吩咐不能说!” “告诉我啦!我保证不会乱说啦!” “哼!谁相信你!” “哇操!你上回被少爷偷吻之事,我还不是一直替你保着密!” “这……你在威胁我?” “不是啦!我只是关心阿梅啦!” “这……” “兰姐,拜托啦!我发誓不会泄密如何?” “好吧!梅姑娘留下两句话,慈恩浩瀚无边际,还哺之期长悠悠,上面还有一、二十滴泪珠哩!” “真的呀?她咋会这样子呢?” “谁知道!你快帮我去找她呀!” “好!好!我稍一漱洗,用膳……”“别用膳啦!我替你留着吧!” 他道:“好吧!”立即匆匆地穿靴。 没多久,他一出房,便瞧见所有的仆妇皆在院中寻找郑梅,而且连闻怡香亦在后院寻找着。 他稍一思忖,便上前朝小兰道:“兰姐,我到外头她常去玩的地方瞧瞧吧!” “好,快去吧!” 他一离府,果真到处找着。 他虽然年幼,却倍尝人间的冷暖,因此,他相信郑梅一定真的走了! 找着,找着,他找到牛头寺了! 他抱着一线希望能瞧见她在殿中寻人,可是,他失望了! 不过,他却在三官大帝殿中瞧见那三尊金光闪闪的金相,他一见殿中无人,立即爬上去抚摸右侧那尊金相。 哇操!又硬又冰,根本不是他上次掐到之脸孔呀!他暗自一阵嘀咕,立即跃下来。 夏阳已自神案下闪出来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他刚转身,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全身顿时一颤。 夏阳绷着脸施展着腹语传音道:“小子,你真大胆呀。” 宗来听得耳中嗡嗡大响,他回头一阵张望,根本没见到第三者,倏听:“小子,本帝君在你面前啦!” “啊……你……你是……” “本帝天官大帝也!”说着,双眼一瞪,两道炬光立即罩住宗来。 宗来啊了一声,立即晕了过去。 夏阳挟着他疾掠入寺后桃林,立即遍抚宗来的全身筋骨。 好半晌之后,他欣然自语道:“很好,很好!冬老儿、秋老儿,老夫一定可以在你们的面前扬眉吐气啦!” ※※※※※※ 在长安西北方,有—个皇陵县,该县因为有一个桥山,山上葬着皇帝陵寝,所以被命名为皇陵县。 桥山又名子午山,山下有一泓温泉潜穿山底而过,该泓温泉遇午时呈热,遇子时却呈冰寒。 所以,桥山的温度因逢子、午时而有显着的差异,便又被命名为“子午山”。 一月廿六日破晓时分,桥山尚笼罩于冰寒气流之中,倏见一位青袍老者右挟幼童,右托一大钟,掠到皇帝陵前。 他正是夏阳。 他将手中之宗来朝陵前石地一放,便托着大钟在四周走动着。 他在地面找寻一阵子之后,终于在皇帝陵后方二十余丈处找到一个小洼地,他不由微微一笑! 该洼地约有两坪大小及两尺深,里面除了一些乱石之外,寸草不生,此时尚有一团团的雾气袅袅飘出。 他伸掌朝一团雾气一摸,只觉甚为冰寒,他不由含笑道:“此地果真正是泉眼,太好啦!” 他便放下大钟,飞快地拾起石块朝洼地四周之地面丢去。 不到盏茶时间,那片洼地便被一团淡雾所笼罩住,他愉快地忖道:“此阵一布妥,老夫就安心矣!” 他抬头一望天色,立即盘膝调息。 足足地过了一个时辰,他方始起身掠向陵前。 只见宗来仍在昏睡,他微微一笑,立即倒出三粒绿色药丸渡入宗来的体中,然后,双掌如飞地拍按宗来的穴道。 半个时辰之后,他剥光宗来身子,托着宗来掠向洼地。 他顺手托起大钟,立即穿过阵式,掠人洼地中。 他的靴尖甫沾到地面,顿见冒出白烟,他不由暗叫道:“好高的温度,好小子,但愿你能熬过这第一关!” 他便将宗来放入洼地中央。 倏听一阵“兹兹……”连响,宗来立即被烫得惨叫出声。 夏阳左掌一抛,那个大钟便将宗来罩在钟内。 “当!当!”沉响之中,夏阳知道宗来一定在拼命地撞击大钟,企图撞开它并逃出这个“水深火热”之境。 他掠回洼地边缘默默地瞧着。 刹那间,大钟寂然无声了。 夏阳知道宗来必然已经昏去,他开始紧张了! 他掠出阵式外,默默地调息着。 一个时辰之后,他吁了一口气醒来。 他一望天色,立即掠入洼地内。 他忍住洼地内之酷热,掀开大钟,便礁见宗来蜷缩在大钟右侧,只见他的头发全部被烫成“米粉头”。 他那原本白里透红的肌肤,此时已经被烘烫成全身火红,那原本瘦小的身子,因为脱水之故而更瘦干了。 夏阳迅即挟他掠出洼地。 他将宗来朝草地一放,顿见那些绿草变成枯黄,他不由暗骇道:“好高的温度呀!真亏了这小子的耐力。” 他便逐一检查宗来的筋骨。 半个时辰之后,他兴奋地喃喃自语道:“太完美了,远超出老夫的预估哩!这个荐福神钟果真不凡!” 原来那个大钟,乃是来自长安南门外三里远处的荐福寺。 听说天yīn将雨之际,此钟会自鸣,因此长安民间有一句俗谚:“荐福嗡嗡响,不要晒衣裳。”来歌颂它的灵验。 事实上,此钟乃是以束海海底深处青铁铸成,它原本具有至纯yīn性,天若欲下雨,它便会感应得嗡嗡作响。 夏阳以此钟的至yīn灵气,配合药物及他的功力,终于让宗来迷迷糊糊地度过午时这阵子地热酷气。 他知道,凭着他自己的功力绝对无法顺利地将宗来天生的“六阳绝脉”疏通,所以,他想到了子午山。 他要运用“热胀冷缩”之原理来疏通宗来的“六阳绝脉”,只见他吸了一口气,立即又飞快地拍打宗来的全身大穴。 本来,他可以专门疏通“六阳绝脉”淤塞之部份,可是,他求好心切,便全套“大翻修”地疏通宗来的所有穴道。 哼!天灵官的传人岂可以有一丝的瑕疵呢? 何况,他已由宗来通过第一关的体内反应知道,宗来大有可为,所以,他更坚定地替宗来疏筋导气。 足足地过了一个时辰,他吁了一口气,收功瞧着宗来。 只见宗来虽被烫得形貌惨不忍睹,那鼻息却较前悠长有力,夏阳欣然一笑,立即渡三粒药丸入宗来的体中。 他准备要“长期抗战”,所以他分别准备了足以“抗热”、“防寒”及“耐饿”的三瓶药丸。 他将宗来移到洼地边缘,将大钟盖住宗来让他好好睡一觉,自己则潜在皇帝陵旁歇息了。 天色渐暗,他愉快地醒来,立即上前瞧宗来。 他刚掀开大钟,立听宗来吼道:“救人喔!” 原来宗来早已醒来,他一见自己置身于一个大钟内,而且地底寒冷,他顿时边叫边推大钟。 这个大钟足足有一个大人高,而且甚为沉重,他根本有推没有动。 此时乍见大钟被推偏,他不由边求救边欲钻出。 夏阳心中有数,宗来刚张口,他已经将三粒耐寒药丸弹入宗来的口中,同时顺手牵他出来。 宗来一踏入阵式中,顿时又瞧见一只手拉着他,四周一片乌漆麻黑,吓得他忙叫道:“三官大帝爷公祖呀!弟子知错啦!” 夏阳暗暗一笑,顺手一推,宗来便掉入洼地中。 宗来只见四周黝暗,他伸手胡抓一阵子,终于抓到洼地边缘,他刚大喜,夏阳便伸掌朝他的指上拍去。 剧疼之下,他慌忙缩手后退。 “哼!大胆刁民,竟敢污辱本帝君,该罚你在此地受寒冰及赤火煎熬,看你今后还敢如此放肆否?” 宗来忙下跪叩头,道;“弟子知罪,请饶命。” “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服气否?” “服气,感激不尽!” “那就躺着领罪吧!” 宗来应声是,果真乖乖地躺着。 时间越接近子时,寒越盛,宗来已经全身发紫地剧抖不已,连夏阳也暗叫吃不消了哩! “哼!准你起来跳动御寒吧!” “是!” 他果真猛烈地跳动着。 夏阳吁口气,迅即掠到远处运功调息。 丑申时分,他掠入阵中,立即看见宗来全身紫里地冻倒在洼地中,他迅即掠入洼地中挟出宗来。 他将宗来放在皇帝陵前石地上,迅即仔细地打量着。 “嘿嘿!太棒啦!太棒啦!” 他迅即挥掌拍打着宗来的全身穴道。 ※※※※※※ 三年,夏阳用这种方式锻炼宗来,足足地过了三年之久,宗来逆来顺受,好似机器人般任凭他摆布! 何况宗来大部份的时间皆在昏睡,根本没空动脑筋溜之大吉。 夏阳的修为虽然精湛,经过这三年的劳心劳力,他的额头出现皱纹了,他的黑发也变白了。 不过,他却更欣喜地干着。 因为,他已发现他越来越不需要替宗来疏经导脉了呀! 这天一大早,他便将宗来的铗到大钟前,挥掌震醒宗来。 “啊!三官大帝爷公祖,您……弟子向您叩头。” “不必,坐妥,听着!” “是!” “本帝君经过这三年的考察,发现你是可造之材,本帝君欲授你一套仙法,你可愿意?” “愿意!” “好!你速依本帝君的坐法坐妥!” 宗来庆声是,立即吃力地盘起双腿。 “你注意了,本帝君欲赐仙力给你,你若觉体中有热气涌出,绝对不可惊慌,必须任由它去流动。” “是!感激不尽。” “眼观鼻,鼻观心,意志力集中于脚下寸余处。”说着,他右掌立即朝宗来的“气海穴”轻轻一按。 宗来的体中原本贮蓄了不少的功力,此时被夏阳轻轻一按,他果然发现那股热气在脐下涌出。 他刚欣喜,立听夏阳沉声道:“意志力集中于这股热流,它流到哪儿,你就跟着它想到哪儿!”说着,双掌徐徐虚空挥按,引导那团热气按照“赤阳心法”开始缓缓地运行于宗来的全身大穴。 三年来,夏阳每天至少按照这条路线替宗来疏功导气两次,因此,此时稍加引导,那团热气便自动运行着。 不到半个时辰,宗来便已经入定。 夏阳一见到他的神奇进展,险些乐歪了。 他便服药调息。 晌午时分,他一见宗来已经汗下如雨,他立即沉声道:“吐气!”同时朝宗来的“关元穴”轻轻地一按。 宗来体中的那股热流顿时停在“气海穴”中。 “谢谢您!” “免客气,你仍需挨罚,张嘴!” 宗来便乖乖张嘴。 夏阳将三粒药丸弹入宗来的口中,沉声道:“坐稳啦!”说着,立即将他拂入洼地中央。 宗来的屁股刚沾到滚烫的洼地,立即全身一颤。 夏阳顺手一挥,大钟便罩住宗来。 夏阳吁了一口气,退到远处去取用干粮了。 未中时分,他掠入阵中,掀起大钟,立听宗来呻吟道:“我……我死了吗?” 他一见宗来没晕过去,惊喜地道:“你尚未受足罪,不准死!” “是!” 他就把宗来及大钟托出洼地,立即沉声道:“坐妥!” 宗来被烫得骨头快散去,闻声之后,毗牙裂嘴地扳子好一阵子双腿,方始吃力地盘坐妥身子。 “注意那股热流,起!” 他便开始挥掌引动宗来体中之热气。 没多久,宗来便全身飘出热烟,乐得夏阳暗道:“太好啦!太好啦!看来不出三年,他便可以运功抗寒逼暑了。” 他欣然引导一个多时辰,一见宗来已经入定,方始欣然歇息。 戌初时分,宗来被那些寒气逼得全身轻颤,夏阳沉喝一声:“吐气!”便将那股热流收回宗来的“气海穴”。 他取出三粒“抗饥丸”及三粒“御寒丸”,道:“张嘴。” 宗来一张嘴,那六粒药丸便飞入他的口中。 “你准备再领罚吧!记住,准你跳动。”说着,便将宗来拂入洼地中。 夏阳一直到远处歇息到丑中时分,方始掠入阵中。 只见宗来牙齿冻得答答响,却仍然走动着,夏阳满意地拉起他,道:“坐好!准备注意那股热气。” 宗来吃力地坐妥之后,立即觉得脐下一热,他暗叫一声:“哇操!有够赞!”迅即将思维跟着热气跑。 不到半个时辰,宗来入定了! 夏阳收功忖道:“天呀!他的进境太令老夫满意了!” ※※※※※※ 枫红层层,秋诗篇篇,又过了两年半,这天午后未初时分,夏阳习惯性地掠入洼地,掀开大钟。 赫见宗来满身大汗,白烟袅袅地盘坐在钟旁,他惊喜地脱口道:“好……大大的好……呵呵!” “呃!”的一声,宗来居然喷出一道血箭迅即射中大钟内侧。 夏阳喝声:“别慌!”迅即移开大钟及挥拍宗来的周身大穴。 不到盏茶时间,宗来便觉得体中稍凉,他咬牙继续注意那些热流,没多久,他便悠悠地入定了! 夏阳收掌瞧了一阵子,暗喜道:“好高的悟性,他的进度比老夫预计得提早半年多,太好了,太好了!” 他便托起大钟掠出洼地。 他放妥大钟,立即到远处用膳及歇息。 当天晚上戌亥之交,他先让宗来服下三粒“抗饥丸”及三粒“御寒丸”,便协助宗来入定。 亥子之交,他闪离洼地了。 一个多时辰之后,他拣回洼地,便看见宗来咬牙连颤,全身的肤色则呈一团团的淡紫色。 他不由暗叫道:“成啦!他挨过去了,天呀!” 他只觉脸上一湿,伸手一摸,赫然是泪水哩! 他微哂一笑,立即拭泪离去。 从翌日起,他只需在午前替宗来盖钟及送药,午后替他掀钟,宗来已经能够御寒抗暑了。 他愉快地计划下一步行动了。 又过了半年余,宗来已经能够在午时前后盖上及移开大钟,而且更轻松地承受酷热及严寒了。 夏阳满意极了! 他开始减轻药量,打算逐步激发宗来体中的潜力,俾他能在抗暑御寒之中,自行淬筋凝脉,疏导真气。 宗来的表现并没让夏阳失望,就在宗来年满十六岁之际,他不需服药,便能够运功硬撑过考验了。 夏阳满意之下,倏地右掌朝右侧一劈。 “砰!”的一声,右侧石壁迅即凹了一个两尺宽,三尺深的坑儿,吓得宗来啊了一声,道:“您真是法力无边。” “呵呵!你也办得到!” “弟子……行吗?” “你忘了本帝君曾赐给你法力吗?来,抬掌劈去,意念之中想象着要它好看,自然会有反应。” 宗来略一犹豫,方始挥掌劈去。 只见他的右掌剧晃三下,壁上却分毫无损。 宗来面红耳赤了! “呵呵!要有信心,来,吸口气,确定信心,开始。” 宗来一咬牙,果真吸口气劈去。 “叭!”的一声,壁上果真土屑纷飞,现出一个寸余方圆的小坑,宗来不敢相信地张嘴瞧着自己的右掌。 “呵呵!本帝君说行就行吧?记住,从现在起,你连劈一百下,左右掌可以轮流来,不过不许移动身子。” “是!” “此外,你劈满一百下之后,必须马上再默念本帝君的法力,一直到通过酷暑或严寒后,才可以歇息!” “是!” “开始吧!” “是!” 他的右掌倏扬,壁上果真土屑纷飞地多了一个小坑。 他的左掌再扬。 宗来险些乐歪了! 他边左右开弓地劈掌边默数着。 当他劈满一百下之后,额上微微见汗,呼吸也为之一促。 夏阳欣然道:“很好,吸气默念本帝君的法力吧!” 宗来吸口长气,没多久,他入定了! 夏阳眉飞色舞地离去了。 ※※※※※※ 又过了半年,宗来身前及两侧之壁上已被劈得更为宽敞,每个掌印更是已有一尺方圆及深度了。 夏阳满意极了! 这天丑初,宗来刚通过严寒的洗礼,夏阳便挟他闪出阵外,然后沉声道:“瞧清楚了,本帝君想要跳了!” 说着,双腿微屈,再倏地一跃,立即跃起五丈余高。 宗来仰头咋舌,久久说不出话来。 夏阳飘回原地,道:“你以前跳过吧?” “有!” “好,你就借着本帝君的法力跳高些吧!” “这……行吗?” “你忘了劈掌之事吗?要有信心。” “是!” 他立即吸气,屈腿及向上一弹。 “咻!”的一声,他果真向上跃出将近一丈高哩! 他惊喜地啊了一声,顿时泄气下坠。 他朝下面一望,顿时大骇! 夏阳喝声:“蹲腿,站稳!”右掌已朝宗来拂去。 宗来身子一浮,果真顺利地蹲身站妥。 “谢谢您,太不可思议了,您真是法力无边呀!” “呵呵!再跃一次吧!记住,下来之时别慌!” 他点头应是,果真屈腿跃去。 “咻!”的一声,这回他又跃起丈余高,而且在双腿即牛沾地之际,迅速地缩腿屈膝,顺利地站回地面。 “呵呵,如何?” “太好啦!太妙啦!” “呵呵!记住,从现在起,你挨过严寒之后,就在洼地中上下跃一百次,当挨过酷暑后,就劈坑一百次。” “是!其余的时间是不是默念您的法力!” “是的,这瓶药你放在身边,饥饿之时,就吃三粒吧!” “是,您似乎欲离开此地?” “不错,本帝君去办些事,你别乱跃上去,否则,准会迷路。” “是!” 夏阳立即挟他进入洼地,方始离去。 他是要去瞧瞧冬星及秋月的授徒进度,因为,距离他们约定的竞技时间只剩下不到三年啦! 他愉快地离去了。 宗来对他敬畏甚深,他果真自动地跳跃、劈掌、默念法力,以及咬牙承受那严寒及酷热之气。 随着时光的消逝及熟练程度,他越跃越高了,他的掌印也越来越深,掌力面积也越来越广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由于今年的雨水特别得充沛,居然连下了七天,仍未中断,外界各处已经频传灾情了。 宗来也被泡在水中,而且淹到胸腹间了。 在往昔,只要经过午时地热之烘蒸,洼地。中难得积水,可是,这一次却接连下雨,而且雨势不小,洼地终于积水了。 他起初咬牙盘坐着,可是,雨水越积越多,无奈之下,他只好爬到大钟上方盘坐着,同时咬牙忍受雨淋。 那个洼地并不深,大钟又高出洼地,因此,他不担心会被淹到,他只担心自己会被大雨淋成感冒。 因为,他以前贪玩,曾和郑梅同时被淋得感冒,足足地躺了半个多月,痊愈之后,屁股又挨了五十个板子哩! 哪知,他默念法力一阵子之后,那些雨水居然淋到他头顶及身旁半寸远处,便自动地溅散出去。 久而久之,他悠悠地入定了! 雨水终于淹满洼地,而且向外溢去。 夏阳布阵的石块一被冲毁一角,整个阵式立即被大自然毁去。 亥子之交,雨水仍在下,地底之严寒却已将那洼水逐渐地结成冰,加上至yīn的大钟,宗来便冷得全身发抖了! 他好久没有如此冷过了,此时“重温旧梦”,暗暗叫苦之余,便依照往例地将双手向旁抓去,准备咬牙抗争。 这一抓,他立即抓住钟顶环,他咬牙承受了。 没多久,那洼水全部结冰了,宗来也冻得全身发紫了。 要命的雨水却仍然冲淋着。 宗来难过极了。 他只剩下心口有一丝热气了。 他仗着对法力的信心与毅力咬牙抗拒着。 子时过去了! 严寒逐渐消失了! 雨势也变小了! 宗来却好似一块黑冰般僵住了。 他全靠一股信心及毅力期待另一波酷暑赶快来临,他宁可被烫脱皮,也不愿意被如此冻住呀! 哪知,不到三个时辰,大雨再度来临了。 而且雨势伴着狂风疾扫而来。 他暗道一声:“完了!”却不甘就此“嗝屁”。 可是,他已经被冻得气儿快喘不过来了呀! 倏见大钟晃了一晃,他以为是“大帝爷公祖”来了,立即睁眼瞧去。 哪知,雨水顿时淋疼他的双眼,疼得他泪水连流。 泪水一出,迅即被身下之寒气冻成两条冰线。 那两条冰线虽然立即被雨水冲掉,却疼得他的眼儿再也睁不开,吓得他猛吸气及咬牙了! 大钟却在此时不停地晃动着。 而且越晃越剧烈哩! 宗来知道情况不对劲啦!可是,他的双手抓住铁环之处被冻得结冰,他稍—挣扎,便裂疼难耐哩! 此时的洼地下方地层正在作剧裂的改变,因为,底下的温泉热气正在和这块大冰“对抗”呀! 这块大冰借着荐福神钟之有威力,而对冲勇而来的热气,毫不客气地予以压迫哩! 整个地层经过这阵热胀冷缩对抗之后,迅速地龟裂着,一块块石块立即源源不绝地朝温泉流道下方坠去。 不到半个时辰,温泉流道下方便被堵住了! 那些温泉一时无处可通,便向上方及下方涌去。 上方有块冰顶着,温泉便被迫向下方涌去。 不过,那块大冰亦被热气涌得震动不已,这正是宗来觉得越晃越厉害,越来越令他害怕之道理。 那些温泉一直涌向地层深处,当巳时抵达子时,那些温泉倏地冲破近百丈深,迅即倾泻而下。 沿途之地层,土块完全被这股倾泻吸力扯断而下坠了。 那块大冰在压挤力道顿失之下,加上上面雨势甚大,倏听“轰隆!”连响,宗来连同大钟已疾陷而入。 大钟原本重逾五百斤,加上冰块、雨水及宗来之重量,迅即重逾千斤地加速向下疾坠而去。 宗来吓得惊呼一声,只觉一股热气涌入口中,他顿时又惨叫一声。 哇操!怎么回事呢?宗来不是冷得要命,此时难得有热气涌入口中,他应该哈哈大笑呀! 他怎会惨叫呢? 看官们,咱们该明白朝一个大冰块泼水,冰块会受不了这原理吧? 宗来目前就是这种处境呀!那股热气一涌到他的喉中,他顿时好似窒息般迅即冲口惨叫! 他这一叫,更多的热气便先后冲入他的口中。 他的胸口开始冷热交逼了,他叫个不停了! 最惨的是,沿途被大钟撞下的石块及土屑纷纷朝他砸来,他疼得更加惨叫了! 哇操!他怎会如此衰呢? 他那叫声在黝暗、笔直的地道中回荡着。 倏听地底深处传来一阵焦雷般嗥叫,宗来吓得嘴儿一张,一时。再也叫不出声,因为,他叫不出那种声音呀! 可是,刹那间,他便坠入温泉原先流道下方,一股股的温泉顿时源源不绝地朝他猛淋激冲着。 他的体中冰寒,外面却被滚烫的温泉猛冲,只听他惨叫一声,全身的肌肤迅即寸寸进裂着。 剧疼之下,他又醒了过来。 可是,内冰外烫煎熬之下,他又疼昏过去了。 鲜血自他的寸裂肌肤中猛流着。 一口口鲜血自他的体中激喷着。 完了,本书的男主角眼看着就要“嗝屁”啦! 哇操!不行,咱非向阎王爷说一番理不可。 倏听一声震耳嗥叫,一个小山般的怪头倏然自地底深处疾探而出,那张血海大口更似疾张而开。 哇操!好家伙!它敢情喜欢看“棒赛”,正打算客串“捕手” 哩! 滚烫的温泉甫冲上它那张大口,只见它的那条桌面大小的殷红舌头一颤,立即又嗥叫一声。 那些温泉迅即被冲散而去。 哇操!好一个“男高音”。 宗来乍听那声嗥叫,当场被震晕过去。 那个大钟却在这时疾砸入那个血海大口中。“轰!”的一声,血海大口中之长舌顿时被砸破,大钟却好似在“抢垒”般一直向口内滑去。 看官们,你们一定瞧过“恐龙化石”的图片吧?隐伏在地底百余丈深处的这只怪兽正似“恐龙”哩! 大钟沿着宽敞的颈部直接滑向山仑般的腹部。 “噗嗵”一声,大钟及宗来已经坠入怪兽的腹中,当场险些撞破腹皮,疼得它哑吼一声,立即向侧滚去。 这一滚,宗来迅即被那些兽血淋遍全身及向背部坠去。 “砰!”的一声,怪兽的背部当场被大钟及宗来撞断三节,剧疼之下,它又哑吼一声,迅即不停地翻滚着。 他原本已被温泉烫得疏松,哪经得起怪兽这番生死挣扎翻滚呢?立见温泉方才所流经之处纷纷塌落着。 怪兽一直翻滚而去了。 地层塌陷之下,温泉被堵得另辟捷径流去了。 怪兽边叫边翻滚而去,大钟及宗来在它的腹中滚来翻去,不到盏茶时间,怪兽的五脏六腑几乎全被砸碎了。 剧疼之下,怪兽更疯狂地翻滚着。 它似云霄飞车般滚飞而去了。 足足地过了两个多时辰,它终于由地层中滚入一块大石中,只见它那尾巴朝大石一戳,立即动弹不得! 它张口怪叫着。 它那四只脚飞划着。 附近的石块纷纷被划破了! 倏听“哗!”的一声,一股大水疾冲而入。 怪兽凄叫一声,当场偏头气绝。 大水源源不绝地流入了! 这些水正是嘉陵江水及连下七、八天的雨水,由于它们沿着怪兽身旁疾流而去,高涨的江面迅即消褪不少。 正在江面两侧堤岸铺砂包补堤的数万人见状,纷纷额手称庆,顿时朝江面叩谢“江神慈悲”不已! 此时的宗来却昏泡在怪兽的腹中,妙的是大钟卡在怪兽的腹部,他的头儿却浮泡在怪兽的血河上方。 一口口的血水自他的嘴中流入他的腹中了! 他那寸裂的肌肤泡入血河中之后,一种难以形容的舒适,顿使疲累、惊骇过度的宗来舒适地昏睡了。 嘉陵江水宣泄入怪兽翻滚来的通道好一阵子之后,那些江水在无处宣泄和地压的挤压之下,再度倒流而出。 两道江水激荡一阵子之后,怪兽的尸体终于被冲起,没多久,它便被冲入江底随着江流,缓缓地流动着。 流呀流! 浮呀浮! 过了一天一夜,怪兽的尸体终于浮上江面了。 时值深夜,众人抢救堤防两天两夜,早已累得返家大睡,因此,没人瞧见这只前所未有的怪兽。 黎明时分,怪兽飘到剑门急湍附近,倏地沿着急湍瀑布流下,“轰!”的一声,它顿时朝深潭沉去。 由于它太壮,冲力甚足,一直冲到潭底方始卡在一堆乱石中,所幸它皮坚肉硬,腹中的宗来才没被震碎。 不过,怪兽腹部中下方那块脑瓜子大小的黝黑团球经此一震,当场震破,一团黑浆迅即溢出。 宗来的脸儿就在它的附近,黑浆一涌出,那香甜的味道顿时使昏睡的他直觉地张口吞咽不已! 黑浆伴着兽血源源不绝地流入宗来的口中,不到一个时辰,他的全身骨骼毕剥连响,可是,他仍然昏睡着。 他这一昏睡,足足地过了七天七夜,仍在昏睡着。 怪兽已死了八日,尸体经过潭底高压的压挤七日七夜之后,终于皮破了,骨裂了,潭水大量涌进了。 “轰!”的一声,怪兽的上牛身骨肉顿时碎去。 宗来经此一冲及一震,顿时醒来,他望着那些飞散而去的血水、肉片及骨头,顿时傻眼了! 他的身子却在此时被潭水一冲,就欲流去。 倏见那个大钟就在右侧丈余外,他直觉地蹬腿伸手,身子便似火箭般疾冲到钟前,立听“当!”的一声沉响。 他不由被自己的奇快冲速吓住了。 潭水一涌,顿时又要将他涌开。 他急忙双手一抱,顿时抱起大钟涌去。 他翻涌一下,钟口倏地朝上,潭水一灌,他顿时连人带钟涌入潭底。 他知道自己在水中,为了避免被淹死,他必须尽早浮出水面,于是,他斜里一翻,大钟迅即向上游去。 他一时没有想到他为何能在混浊的水中将附近的景物瞧得如此清楚?他更没有想到为何不会有窒息感? 这一切完全是因为他咽下怪兽黑浆及鲜血,以及在血中泡了七、八天完全吸收了怪兽精华之故。 尤其他在坠入怪兽腹中前所经历的内冰外烫煎熬,可以说已经把他的骨髓、鲜血完全熬出来了。 此时的他,体中完全充满了怪兽的精华。 可是,他完全“莫宰羊”。 “哗!”的一声,他终于浮出潭面了! 他纵眼一瞧,除了那面急湍瀑布之外,其余三面完全是陡峭的崖壁,他不由暗暗叫苦道:“哇操!这是何处呢?” 他一见右前方有一株松树自崖壁长出,树身上方另有一个不小的洞口,他毫不犹豫地抱着大钟游去。 手一划,身子居然似装上“喷射引擎”般疾射而去,吓得他急忙身子一翻,打算刹住冲速。 “轰!”的一声,他的双脚顿时插入岩崖中,吓得他急叫道:“哇操!完了!我的这对‘蹄子’废啦!” 哪知,他的双腿略为一顿,立即顿碎附近之崖壁浮出。 他欣喜地叫声“蚵面豆腐!”立即抓向松树。 他不知道他此时有多大的力气,他仍然用力一抓,立听“叭” 的一声,那株松树当场便被他硬生生地扳断。 “噗嗵!”一声,他又掉入潭中。 他急忙蹬足一跃,右手一抓,“噗!”的一声,他抓中洞口石面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秀多”,所以,他小心翼翼一抛,总算将那个大钟抛入洞中了! 他小心地扳身一爬,终于爬入洞中了。 他不由吁了一口气,叫道:“蚵面豆腐!” 他一见洞中甚广,立即起身。 “砰!”的一声,他的脑瓜子顿时撞上壁顶,一声:“哎唷!”怪叫之后,他的脑瓜子没伤,壁顶却已经凹了一大块。 他蹲身一抬头,顿时大讶! 他伸手朝光头一摸,哇操!既没流血,也没受伤哩! 哇操!这是怎么回事呢? 哇操!我必须好好地想一想! 他顿时回想到自己泡在大雨中的情形。 可是,任凭他一想再想,千思万想,仍然只能想到他听见一声震耳的怪叫声,接下来就是在潭底醒来的那一段。 他很聪明,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那段奇遇。 他从未听见那种怪兽,怎会想到那方面呢? 他足足地想了好一阵子,仍无答案,不由一叹。 他便向洞内及洞外望着。 这一望,他便望见此洞至少高逾五尺,他为何会在站直之际,就顶到壁顶呢?难道他已经眼花丁吗? 于是,他弯腰张开右掌沿着洞壁向上比着。 他以前曾比过手掌张开的长度大约有四寸,所以,他要印证高度。 他比了九个半手掌宽度之后,便比到壁顶,他顿时怔道:“哇操!怎么不到四尺高呢?不可能呀!” 他顿时望向自己的手掌。 这一望,他不由忖道:“哇操!我的手掌怎么变得这么宽大呢? 我……我怎会突然变成这样子呢?” 他一瞧右掌,亦是如此宽大呀! 他朝那对脚丫子一瞧,哇操!好一对天足呀! 他傻眼了! 好一阵子之后,他开始抚摸自己的小腿、大腿,当他摸到腿根之时,顿时被胯间那团垒垒怪物吓得哇操一叫了! 他不敢相信地伸手托起“子孙带”了。 哇操!怎会暴胀成如此吓人呢? 哇操!这是真的吗? 他半信半疑地扯了扯“子孙带”。 它顿时横眉竖眼地膨胀着。 他哇操一叫,迅即松手。 他吓得心跳如雷了。 他的脸色苍白了他瞧傻了! 怎会这样呢? 我该如何出去见人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满脑子问号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逐渐清醒过来,他又想了好一阵子之后,便明白事情的症结在那些怪叫。 一想至此,他突然忆起自己曾在潭底下瞧见血肉、枯骨浮上去,于是,他站在洞口向潭面瞧去了。 没错,远处果真有一些皮肉及大小长短不一的骨头浮在水面,于是,他小心地游入水中,并且朝它们游去。 不久,他游到一只枯骨旁,他瞧了一阵子,仍然瞧不出所以然来,他又经过一阵子思考,便将枯骨及皮肉纷纷抛人洞中。 然后,他再进入洞中,坐在地上瞧着它们。“哇操!我还是将它们连同这个大钟带回去见‘大帝爷公祖’吧!他是神,他一定完全明白的!” 他正欲将枯骨及皮肉抛入钟内,却见大钟内壁上面浮现一个红色的人形,他不由怔道:“哇操!怎会突然有这个玩意儿呢?” 他好奇地伸头望了一阵子,便看见大钟内壁一共浮现十二个姿势完全不同的人像及“荐福掌法”四个古篆字。 他哇操一叫,立即好奇地沿着“荐福掌法”右侧的第一个人像瞧起。 他生平只练过劈掌及跃身,何曾瞧过如此复杂的人形呢?因此,他瞧了一阵子,便习惯性地伸手向头抓去。 这一抓,他不由又哇操一叫。 因为,他居然抓到一撮头毛呀! 他的双掌朝脑瓜子上方一摸,哇操!居然长满了头毛哩! 他明明记得自己的头毛早已被洼地内的酷热烫光了哩!如今怎么会长了一头的长发了呢? 他又傻眼了! 事实上,他的体质已经被怪兽的血液及精华改造不少了! 那个荐福神钟乃是唐时一名空门圣僧在晚年经过该寺,心中一动,便以金刚指力将这套惊天地、泣鬼神的掌法刻在钟内。 为了避免被不肖之徒轻易学去掌法,圣僧加以符水配合药水封住字迹,除了童身男女血液浸泡之外,绝对无法现出字迹。 妙的是,它在怪兽体中泡了七、八天,这些字迹因而显现出来,不过,经过空气的氧化,字迹开始转淡了。 当宗来再望向钟内之际,字迹已经变淡甚多,他怔了一下,立即猛绞脑汁要将它们记在脑海中。 他一瞧再瞧,一背再背,一直到能够倒背如流之后,人像仍然隐约可,他的心神一松,顿时有了主意。 他便拿起一段枯骨朝壁上刻去。 “噗!”的一声,他明明没有太用力,枯骨却好似戳入嫩豆腐般戳入洞壁,不由又使他一怔! 他已经见怪不怪,立即轻轻地默刻着。 他迅速地刻了十二个大小、形状一样的人像之后,瞪眼望着大钟内壁,一笔一划地对照着。 哇操!行啦! 大钟内侧的人形完全消失了! 从此之后,即使再泡血,它也显不出来了! 宗来津津有味地望着那些人像了。 因为,他方才经过那一笔一划地刻下,再仔细逐一地对比,脑瓜子中顿时对它们大感兴趣。 他逐一望着它们,思潮似长江大水般滚滚而流着。 这一切该归功于夏阳的调教方式。 他并不似别的武师般依照口诀及招式猛学,他完全按照人体与生俱来的自然反应指导宗来挥掌及跃身。 宗来望着第一个人像,脑海中便思考他为何能够比出这副模样?以及他为何要比出这副模样? 此时的宗来完全不知道武功可以伤人之理,他只是思考着那人为何人会如此?那人为何要如此? 这一切,正好与那位空门圣僧一生无贪无嗔的涵养及作风相似,因此,他很快地便进入领悟之境界中。 他如痴如醉地瞧着石壁。 他已经神游于前所未有的境界之中。 随着他的思考,怪兽的精华逐一地吸收入他的全身百骸中。 他毋需运功,功力便已经自行运转。 他毋需比手划脚,那些动作便化为他的动作。 —理通!百理通! 他不但已经悟通那十二个人像,而且也明白它们是连贯而下,他开始思考为何要如此地连贯而下。 日子便悄悄地消逝了一个多月,他虽然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可是,怪兽的精华已经完全给他吸收了。 他那进裂的肌肤完全密合了! 他那原本殷红的肤色完全正常了! 甚至连他胯下那团被鼓胀得足以“惊死郎”的子孙带亦缩小甚多的规模,不过,仍然大异于常人。 这一切,他完全莫宰羊! 他发现那十二个动作之中,有一部份好似多余的,于是,他开始从脑海中删除那些多余的部份予以重新组合。 这一组合,他顿又耗了两个多月,一直到潭水高涨淹入洞中,他方始被那清凉,滚烫之潭水惊醒。 他啊了一声,慌忙起身。 “砰!”的一声,他的脑瓜子居然陷入壁顶,而且嵌到双眉上方,吓得他慌忙蹲腿、缩首,方始脱出壁顶。 他摸摸满头乱发,一见没有流血,不由吁了一口气。 却见那些内已化烂的兽皮正飘向洞内,他急忙拾起它们及枯骨放入钟内,然后抱着大钟朝内行去。 洞中弯弯曲曲,而且蜿蜒向上,他走了好一阵子,方始发现通道向下斜去,于是,他小心翼冀地朝下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瞧见一线光亮在远方出现,而且空气也更加的清新,他不由欣然快行。 只见洞口密密麻麻,纠缠不清地杂生着牵牛花及芒草,他正欲板开它们向外瞧瞧,倏听一声凄厉的惨叫自下方传来。 他吓得急忙缩手。 “嘿嘿!崔老儿,你再不招出剑诀,这身子就会废啦!” “荆……泉……枉废老夫……辛苦培植你,你竟……干这种……杀师……灭祖之事……你不怕……天打……雷劈……永不……超生吗?” “哈哈!崔瑟,你在这个节骨眼说这种话,不是要笑掉本公子的大牙吗?识相些,快把剑诀交出来吧!” “休想!” “好!你等着!” 立听一阵步声掠向远处。 3 第三回 千里红娘 宗来乍听“荆泉”二字,直觉地想起那位与闻怡香在牛头寺后桃林中偷情的井泉,他不由一阵好奇。 此时一见步声走远,他便悄悄拨藤探头一瞧。 只见底下全是参天林木枝叶,他根本瞧不见啥人,他不由怔道:“哇操!这么高呀?我怎么下得去呢?” 没多久,一阵脚步声伴着嘿嘿yīn笑传来,立听一声“曲儿”骇呼! “啊!爷爷,你……你怎会这样子呢?” “嘿嘿!师妹,此乃小兄之杰作……” “啊!荆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牲,你……啊!” “哧!”的一声,宗来一听便知道是撕衣服的声音,因为,他经常听见闻怡香将不满意的衫裙如此撕掉。 “嘿嘿!师妹,江湖传闻,剑门玉女堪称江湖第一美人,小兄今日有幸大饱眼福,快哉!快哉!” “哧哧……”之声伴着少女的惊叫声响个不停了! 倏听老者喝道:“住手!” “嘿嘿!崔瑟,你答应交出剑诀啦?” “这……” “不!爷爷,别为虎添翼呀!” “嘿嘿!师妹,你这身细皮嫩肉,配上这副玲珑身材,实在太迷人了,小兄今日就与你成亲了吧!” “不!畜牲,啊!不……不要!” “嘿嘿!好迷人的妞子,待我吻吻看。” “不!不要……不要呀!” 倏听老者喝道:“住手!老夫……依你。” “嘿嘿!说出来吧!” “先放走……曲儿……” “嘿嘿!少来这一套,不见兔子不撒鹰。” “不!老夫……若交出……剑诀,你不放人……老夫……怎么办?” “嘿嘿!好,本公子就来个折衷办法吧!师妹,你先服下这粒药丸,再赶回庄中去找解药吧!” “这……这是啥药?” “嘿嘿!枉你是师父的宝贝孙女,你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我……呃!” “嘿嘿!很好,崔瑟,我放人,你说出剑诀吧!” “砰!”的一声,立听少女喔了一声。 “曲儿……快走!” “爷爷,我……” “快走,否则,爷爷就嚼舌……自尽!” “好吧!由儿在府中恭候您老人家返府。” 立听一阵步声远去。 “嘿嘿!崔瑟,剑诀呢?” “哼!你真的想知道九曲剑之最后三招吗?” “是的!” “待来生吧!呃……” 立听一声怒吼道:“崔瑟,你……” “呸!”的一声之后,便是一阵含糊不清的笑声。 倏听“哈哈”大笑道:“好!崔瑟,你以为一死可以百了吗? 你听着,你那位宝贝孙女方才服下媚药啦!” “你……你……” “哈哈!没多久,她自然会回来此地,届时,本公子就躲在一旁欣赏令孙女抱着你的尸体乱伦的情形!哈哈……” “你……啊……” “哈哈!崔瑟,别瞪着大眼,你准备享受销魂之乐吧!” 宗来听至此,不由大怒! 他自幼即在蔡府中见了不少稀奇古怪之事,他曾被迫与全府中之仆妇们目睹蔡进财处罚一位思春偷情的婢女。 蔡进财当众取出一粒药丸并宣布是媚药之后,便送入婢女的口中。 没多久,那婢女便双眼尽赤地挣断绳索,尽管她的手腕及脚踝已被绳索刮伤,她视若未睹地扑向蔡进财。 宗来以为她要和他算账,不由暗乐。 哪知,她却搂着他,并撕去她自己的衣衫。 蔡进财哈哈一笑,便吩咐一名长工宽衣。 没多久,那婢女全身光溜溜了! 那长工刚拉开婢女,婢女便搂住他。 两人一倒下,婢女便疯狂地用手在长工身上乱摸着。 蔡进财哈哈连笑欣赏着。 那名长工爽歪歪地穿上裤头,蔡进财便吩咐另外一名长工上前递补。 足足地过了三个时辰,府中的八名长工爽歪歪之后,那名婢女才昏去,不由令宗来大骇不已! 当天晚上,那婢女投环自尽了! 所以,宗来对媚药是闻名色变。 想不到他如今却听见有人又使用媚药,而且居然要害祖孙二人乱伦,下毒手之人居然是作为徒儿的忘恩负义之辈。 他火大了。 他吼声:“王八蛋!”顿将大钟向嘿嘿笑声之处掷去。 “哗啦!”、“劈叭!”声大作,大钟砸毁断了不少的枝叶,顿时“轰!”的一声,大钟已完全深深地陷入地中,顿时连钟影也不见。 宗来向外一纵,沿着大钟坠处跃去。 “唰!”的一声,他的双腿微曲,便已经站在大钟嵌地之处。 只见十余丈外,有一位年约二十五、六岁,相貌俊逸,却唇薄似纸,两颧高耸的锦服青年骇立着。 “你就是井泉?” “你……你是谁?” “你别管,他是不是你害死的?” 倏听一阵急喘及脚步声自左方远处传来,宗来刚偏头,那位锦服青年倏地双掌一扬,两把匕首迅即射来。 宗来吓了一大跳,急忙向左奔去。 “砰!”的一声,他不慎被地上一串蔓藤一绊,那串蔓藤虽然当场断去,他却一头栽向一旁之大树。 “砰!”的一声,大树当场折断。 他哎唷一叫,立即捂头连揉。 荆泉怔了一下,忖道:“怪啦!他好似不谙武哩!可是,方才之力道及声落人现之身法,太可怕了呀!” 他尚未拿定主意,一位浑身赤裸,汗下如雨的绝色少女已经喘呼呼地奔来,他顿时向后掠去。 宗来乍见到那少女与昔日那名婢女完全一样,他的心儿一阵不忍,立即爬起身,而且朝她行去。 “砰!”的一声,少女已经紧紧地搂着他。 宗来好似历史重演般,迅即向地上躺去。 宗来无奈,只好任由少女发泄媚药的效力,但他双眼却四处搜索着。 但他一见荆泉躲在远处一株树后时,立即扬掌劈去。 掌出无声,荆泉根本不相信有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使得出掌力! 而且能劈出如此远的距离。 他不由嘿嘿笑道:“小子,你少来……” 倏觉身前的气流有异,他慌忙向右一闪。 “砰,”的一声,他惨叫一声,迅即向后飞去。 落地之后,倏见他的左臂齐肩向外飞去,敢情它已经不屑与这个杀师灭祖的家伙相左右了。 荆泉连吐三口鲜血,方始拾起断臂踉跄奔去。 宗来喝声:“别逃!”立即又劈出一掌。 荆泉吓得急忙向右—闪。 “轰隆!”声中,他左前方的八株大树完全被劈断飞去,吓得他连滚带爬地狼狈逃去哩! 宗来喝道:“算你走运!”方始瞧向不远处的老者。 只见那人的琵琶骨被两条细绳穿过,而且吊在离地尺余高处,此外全身衣衫尽破,身上鞭痕交错。 哇操!够惨! 最令宗来害怕的便是老者那对暴瞪的眼睛及狞厉的面孔,他吓得心儿连跳,慌忙移开视线。 不久,他想起郑梅曾提过之方式,他立即硬着头皮望着老者道:“老先生,小的姓宗,宗教的宗,单名来,来来去去的来。” “小的是长安人氏,方才听见那位井泉在害你,所以才下来揍他,他虽然没死,可是,也掉了一臂,小的一定会再去找他,还有……对了,这位由儿姑娘是令孙女吧?小的方才听见她被迫服下媚药,小的才任她这样子,小的并不色呀!”说至此,突见老者的双眼、鼻孔、双耳及嘴中溢出鲜血,他吓得尖叫道:“老先生,老……先生……别……别吓小的呀!” 倏听远处传来一声啸声,宗来立即叫道:“救命呀!救命呀!” 没多久,一位国字脸的四旬左右长袍中年人已经掠到近前,他匆匆一瞥现场,立即目眦皆裂地喝道:“畜牲,你干的好事。” “不……不是我……是井泉啦!” “井泉?玉面铁掌井泉?” “是的?他害了他的师父,就是这位老先生啦!” “住口,谁不知道玉面铁掌井大侠乃是月灵宫前辈之得意高足,他岂会与家主人有师徒关系呢?看掌!” “不……不行啦!你瞧瞧远处的那些血迹,他就是被我劈断一条左臂逃掉的,你过去瞧瞧啦!” “这……好吧!” 中年人掠过去一瞧见血迹及那些断树,立即问道:“你在何处劈他的?” “就是此地,而且是这样子啦!” “住口!你休胡言,你才几岁?岂有这份功力。” 宗来怔了一下,立即向那人右侧那株大树劈去。 静悄悄,那人正在冷笑之际,倏听“轰隆!”一声,身旁那株大树立即被劈成两断飞去。 而且跟着又有十余株大树被劈飞出去哩! 他吓得急忙向左掠去。 他的心儿跟着“轰隆”声音猛跳了! “我没骗你吧!” “你……你是谁?” “宗来!” “总来?你……” “我是长安人氏,我来自长安首富蔡大爷进财府中,我真的没有害这位老先生及这位姑娘啦!是井泉害的啦!” “是荆泉?还是井泉?” “这……我只听见这位老先生骂井泉忘恩负义,对了,井泉一直逼老先生要‘见觉’?那是什么东西呀?” “呀!那人必是荆泉,他是不是长得很俊,嘴唇很薄,颧骨高耸,身材比我稍为矮一些!” “对!对,他的嘴唇好薄,不过,‘犬古’是什么呀?” 那人怔了一下,立即朝双颊眉尾部份及双腮外侧一比,道:“就是此处,那人的此处是不是特别的宽大?” “对!对!他方才跑掉之时,我还由后面瞧见他那两块骨肉哩!” “唉!此子乃天生的反骨,主人不听我的劝,才会有此下场,只是不知敝姑娘为何会有此模样?” “荆泉抓她来逼‘见觉’,老先生和他讨价还价之后,她被塞入一粒药丸才离去,老先生被逼得嚼舌自尽。” “原来如此,主人,你死得好惨呀!”说着,立即掠上枝极间拆开蛟筋放下尸体。 他趴在尸前痛哭了! “拜……拜托你别哭啦!” 中年人拭泪起身拱手,道:“在下史建阳,乃是敝主人之家奴,感谢公子义救敝姑娘,请接受在下之叩谢。” “不……不要……快找解药救她吧……” “没法子,除非……” “怎样?” “除非敝姑娘泄身。” “泄身?什么意思?” “这……这……除非敝姑娘自行停下来。” “什么?要那么久呀?” “委屈公子多撑些时间,在下有灵药供……” “不必啦!我只是瞧天色快暗,急着离去呀!” “公子欲去何处?” “返……这……我也不知道那儿是何处呀?” “这……公子是否欲返长安蔡府?” “也好!” “此地距长安甚远,公子何不在事后先返敝主人住处?” “这……好吧!远不远?” “不远!翻过此山就到了!” “好吧!” “公子可否容在下先运回尸体,再来此地会合?” “好呀!对了,老先生方才为何一直流血呢?” “人虽死,英灵未散,乍见此景,必会有此反应,请勿惊慌,在下先行告退!”说着,立即抱起尸体离去。 宗来吁了一口气,只觉她的汗水一直滴在自己的身上,他便一边挥开身上的汗水,一边默默地瞧着她。 他想不到自己以前在牛头寺后偷瞧见闻怡香和井泉胡搞的情形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不由暗自苦笑。 他望着她那香汗连沁的娇颜,不由忖道:“好美喔!闻怡香哪能跟她比呢?我……我这样子做算不算错呢?” 倏听她“呃!”了一声,立即怪叫连连! 宗来曾瞧过府中那名婢女有此反应,他知道这样子就快结束了,他高兴之下,立即想到一件事! “哇操!不对呀!小柳当时弄了阿传等八人,而且把他们弄得全身发抖,好累地离开,我怎么没这样子呢? “还有,井泉和闻怡香在—起,也没有这么久就全身发抖及喘呼呼的?我怎么不会那样子呢?” 他紧张了! 他认为他一定在遇上一连串的怪事之后,全身都是毛病,所以才会如此的不正常或反常哩! 可是,他又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劲呀! 事实上,他也不会找出不对劲之处呀! 他却不死心地找着! 他尚未找出哪里不对劲,却突然觉得另外有着一种很奇妙,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愉快感觉哩! 他不由一怔! 她却突然啊了一声! 接着便是尖叫连连! 全身更加疯狂了! 这是媚毒回光返照的现象! 良久,良久之后,她安静了! 他也同归于尽地尝到甜头了! 他迷惘了! 她啊了一声,迅即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身上。 他顿了一下,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 倏听远处传来一声轻咳,道:“公子,在下备有两套衣衫及一桶清水,烦你净身及替姑娘净身着衣吧!” “净身……这……要阉掉呀?” 敢情,他想起曾听的“太监净身”故事。 “不!是擦净身子!” “原来如此,吓了我一大跳!” 他便抱着她奔去。 果见树旁有一桶水,水中有一条新毛巾,树杈间尚挂着一个包袱,惟独不见史建阳的人影。 “史建阳,你在哪里呀?” 立听右侧远处传来:“在下不便在场,一切偏劳公子啦!” 他道句好,立即放下她。 立听“哗啦!”一声,一股血液及浊白物已自她的胯间泄出,吓得他急忙叫道:“史建阳,她流好多血喔!” “无妨!擦身吧!” 他果真拿着湿毛巾替她擦拭脸部。 倏见她打个寒噤,悠悠睁开双眼。 “史建阳,她睁眼了,哎唷!” “啪!”的一声,少女却闷哼一声,捂手踉跄而退。 她乍醒来,一见自己站在一名乱发、赤裸的人身前,她朝自己的身子一瞧,直觉地便掌了宗来一巴掌。 可是,她的手掌顿时被宗来震得酸疼不已! 立听史建阳在远处叫道:“姑娘且息怒,这位公子是恩人,你是中了荆泉那畜牲的媚毒呀!” 她恍然大悟,立即羞怯地低头及捂住双乳及下身。 宗来忙道:“是啦!我是冤枉的啦!” 立听史建阳道:“宗公子,烦你将毛巾交给敝姑娘及暂时回避吧!” 宗来便将毛巾塞入她的手中并转过身子。 他立即想起被他掷下的大钟,于是,他朝地上一阵搜索,然后叫道:“哇操!我苦,如何挖呢?” “公子欲挖何物?” “一个大钟!” “大钟?” “是呀!它被我抛陷入士中啦!” “在下有—把匕首,公子接住!” “匕首!” 倏见白芒一闪,一把匕首已经钉在宗来右侧的树干上。 他拔出匕首,果真猛挖着。 他以前在蔡府中,曾被派去替花树挖土,亦曾与郑梅挖土玩游戏,所以,他挖起来特别的顺手。 没多久,他先挖出一根怪兽的枯骨,他将它们放在一旁,再继续挖土,同时将松土挑向别处。 挑呀挑,五节短小的枯骨便被他疏忽地挑落向一旁。 好一阵子之后,他捏着大钟边缘向上一提,立即顺利地提出它。 他便朝钟壁连拍,打算拍落上面的土屑。 一阵阵悠扬的钟声迅即引来史建阳的惊叫:“荐福神钟!” “哇操!荐福神钟?是它吗?” “唰唰唰!”三声,史建阳已经拣到宗来的身前,立见他惊呼道“果真是它,公子在何处得到它的呢?” “这……好久哕!是‘大帝爷公祖’赐给我的哩!” “大帝……什么呀?” “爷公祖,爷爷的阿公的阿祖!” “什么意思?” “很老、很大、很大的神明啦!” “神明?” “咦?你没拜过吗?” “什么?是世人膜拜的神明送你此钟?” “是的!” “这……真有此事?” “是呀!我全靠它抗热的呀!” “抗热?什么热呀?” “我……唉!说来话长啦!以后再说吧!” “是,不过,此钟已经遗失十年余,更有不少的人在找它,公子若是方便的话,何不尽早送返荐福寺。” “荐福寺?是不是长安的荐福寺?” “是呀!” “此钟来自该寺呀?” “是呀!公子没去过该寺吗?” “没有,大人说该寺有一个怪钟,只要天yīn,它便会自行嗡嗡叫,不准小孩前去乱丢石头或指指点点,我就没去。” “就是此钟。” “这……既然如此,我该趁早送回去。” “这……公子带着此钟在外,恐有不便,何不雇车押送呢?” “这……好呀!我明日就……啊!不行!” “怎样?” “我……我身无寸缕,哪有银子雇车呢?” “在下可以效劳,公子不妨暂居剑阁。” “为什么?” “在下已吩咐家丁为先主人在剑阁庄中设立灵堂,公子既然已经与姑娘合体,理该先守灵,再于百日内成亲。” “等一下,你说我该守灵,再成亲,什么意思?” “这……公子是真的不懂,还是另有他意?” “哇操!我真的不懂啦!” “这……公子还记得方才和姑娘在一起的情形吧?” “记得呀!她中了媚毒,我帮忙!” “那情形是不是夫妇才该做的事?” “这……可是,咱府中以前有位婢女……不……不说也罢!” 因为,他想起小柳事后投环自尽,舌头吐得好长的恐怖情形,他担心他一说出来,会被附近那姑娘学去哩! “咳!公子!敝姑娘的悲惨遭遇全被你瞧见,俗语说,‘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你就好心些吧!” “有呀!我曾向你们老爷说要继续追荆泉呀!结果你们老爷一直流血,吓得我连喊救命呀!” “原来哪些,先主人原来是被你的真诚所感应,才会七孔流血呀!” “真有此事呀?” “是的,你日后不妨向别人探听。” “不必!我相信你!你再说下去吧!” “公子,先主人中年丧子绝媳,辛辛苦苦抚养姑娘至今,哪知竟会发生这种惨事!你看敝姑娘今后该怎么办?” “是呀,她好似打不过荆泉哩!不过,荆泉的左臂已断,你再帮你们姑娘,一定可以对付他。” “这……事情不是如此单纯,敝姑娘已经和你那样子,她今后还能再嫁别人吗?她若不嫁人,崔家不是要绝子绝孙吗?” “哇操!我懂,很严重哩!怎么办?” “只要公子与姑娘成亲,一切事情自可迎刃而解。” “成亲?她当我的老婆呀?” “是的!” “这……我!我很穷哩!我又没爹没娘哩!” “英雄不怕出身低,公子日后必可飞黄滕达!” “可是,我该禀报庄主呀!” “在下送神钟之后,自会莅府提及亲事,如何?” “这……我可否和你一起返长安?” “这……公子该守灵呀!” “可是,你认识敝庄主吗?” “是不是蔡长寿?” “不是啦!蔡长寿是他的儿子,他叫做蔡进财啦!” “不!蔡老庄主已经在五年前死去,当时摆流水宴三天,极尽良荣,至今仍有不少人在津津乐道哩!” “什么?庄主在五年前就死啦?” “是的!在下当时虽没前往吊唁,却正在渭水附近,故得知此事。” “这……五年?对了,你看我好似几岁?” “这……二十出头吧?” “不!不可能,我八岁离府,才没隔多久呀!” “这……在下眼拙!” “算啦!我遇上‘大帝爷公祖’之后,再问他吧!对了,蔡老庄主一死,他的那些太太及细姨呢?” “在下不清楚!” “这……既然庄主已经改成蔡长寿,你就别去徵询他的意见,我就在剑阁守灵并与你们姑娘成亲吧!” “谢谢!谢谢!” “不过,成亲之后,我必须返长安一趟喔!” “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好!没事了吧?” “是的!请公子擦身及穿衣吧!” 宗来道句好,便托钟行去。 史建阳不由暗咋宗来的神力。 宗来走到桶旁,一见尚有半桶余的水,那少女低头背对他站在二十余丈外的树旁;他便置钟擦拭下身。 他拭净下身,又略拭全身之后,立即自树叉上取下包袱。 包袱一打开,一双锦靴,一套干净的蓝色长衫及内衣裤赫然在目,宗来穿上内衣裤,不由叫道:“哇操!挺合身哩!” 他拉着儒衫,叫道:“哇操!这么长呀!我要扫地哕!” 哪知,一套儒衫,居然还瞧见双踝,他怔了一下,立即叫道:“哇操!史建阳,你看我约有多高呀?” “六尺一、二吧!” “唔!真的有这么高呀?难怪我一直撞到壁顶。”说着,立即穿上那双锦靴。 “哈哈!挺合脚的哩!史建阳,你挺会挑的哩!很好!” 他一再脱口道出心中感触之情形,不由使少女二人暗诧他是否真的如此心机,若然,他为何会如此坦诚呢? 只见宗来托起大钟扣环,道:“走吧!”说着,便将包巾朝袋中一揣并顺手要提桶。 史建阳忙上前捧桶,道:“公子请随在下来吧!”说着,顺手倒光水疾掠而去。 宗来一见他飞出老远,边暗羡边奔去。 他一奔近少女,立即叫道:“姑娘,不,老先生唤你阿曲,你是崔曲吗?” “是……是的!” “好!我叫宗来,你今后就唤我阿来,我唤你阿曲,如何?” “阿来”,“阿曲”成啥体统呢? 崔曲暗怔了! 不过,她仍然轻轻点头,道:“是!” “哇操!免客气啦!我还要陪你守灵,再与你成亲,咱们可说是自己人,你一客气,我就不好受哩!” “我……好的!” “哈哈!很好,咦?史建阳飞远了,咱们快赶吧!”说着,他立即朝前奔去。 崔曲下身的裂疼一暗。咬牙施展轻功一直与宗来保持着半步之遥,不过,她却暗诧他为何不施展轻功身法? 没多久,她由诧异转为惊骇了! 因为,宗来虽然奔速相同,可是,他的足尖只在草尖轻轻一踩,草尖稍稍一弯,他便又继续朝前方奔去。 这种情况不但不限于一株草,而且随着时间的消逝,草尖被踩得弯度越来越小,有些稍壮的草枝根本只是微微一晃。 天呀!太不可思议了! 她惊诧之下,浑然忘了下身的裂疼。 她在擦身之际,全身骨骼既酥又酸,又疼又麻,她从未体会过这么复杂的滋味,她险些发呆。 她方才默默听着宗来的每一句话,仔细想着每个字的含义,她对宗来的概括印象是:坦白,没心机,甚至不知人情世故。 宗来的满头乱发已披散在背部上方及胸前,它们随着他的奔驰波浪起伏,而且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异香味道。 那味道嗅之心旷神怡,她不由一阵悠然。 不久,当她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丈余远之时,慌忙吸气疾催功力掠去,刹那间,她便顺利地赶上进度。 不过,下身却一阵剧疼哩! 而且,两条大腿内侧皆湿粘哩! 她知道下身已经再度裂出鲜血,不过,她不便吭声,只好咬紧牙根朝山顶方向的羊肠小径掠去。 宗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奔行之际,只在草尖轻轻一沾而已,他只觉得越奔越爽,他便愉快地奔下去。 他在奔行之际,体中所吸收的怪兽精华自然而然地出来“捧场、助阵”,怪兽与生俱来的异香便透体飘出。 可是,宗来却不知道。 崔曲一直与他保持半步之遥,因此,一直薰陶于异香之中,她越来越觉得精神爽,连下身的裂疼也减轻了不少哩! 她明知宗来全身赤裸,衣衫乃是史建阳携来,根本不会有这种异香,她不由暗诧宗来为何会飘出这种异香。 思忖之中,她跟着他掠过山顶,倏听他叫道:“史建阳,是不是可以直接掠到山下呀?我在那块豆腐大石候你,如何?” 前面的史建阳及后面的崔曲皆怔住了! 因为,山顶跟山下至少有九十丈,又是在夜晚,按常理而言,即使在白天,根本不可能瞧见山下的景物呀! 可是,他们知道山下的确有一块豆腐般大石,不少人干脆在石上刻着格子及楚河汉界,没事之时,便下几盘棋哩! 立听史建阳应道:“好呀!不过!天黑谷深,小心些!” 宗来道:“安啦!”立即朝下跃去。 原来,宗来方才一见山顶距离山下的高度不但比不上他白天跃下之高度,而且还瞧得清山下之物,他就安心了。 他一见史建阳腾跃的身法颇为不错,他自知无法在一时之间学会,所以,他干脆就搭上“直达车”了。 崔曲二人刚掠到半山腰,便听见宗来站在大石上,叫道:“哇操!以大石做棋盘,挺有意思的哩!很好!” 崔曲二人暗羡之余,便加速掠去。 不久,他们顺利地掠立于石旁,立见宗来指着石上的两个浅印苦笑道:“哇操!可真巧,我正好踩在帅、将的位上哩!” “大吉,大吉,公子日后必是将帅之流,恭喜!” “哇操!别吃我的豆腐啦!我什么都不懂,连当‘豆瓣酱’、‘蟋蟀’的资格都没有,怎能当将帅呢?” “这……哈哈!有意思,哈哈……” 宗来跟着哈哈笑了!崔曲也听得一阵莞尔。 好半晌之后,只听史建阳含笑道:“再掠个十余里,就抵达庄中矣!”说着,立即朝前掠去。 宗来便托着大钟奔去。 崔曲倏地想起爷爷惨死之情景,她的心儿一酸,便戚容掠去。 他们绕过山脚不远,便瞧见一座雄伟的城堡依山临江矗立着,一块镌有两个斗大的“剑门”金字之大匾高悬在门楣上方。 左下方题字者赫然正是崔瑟二字。 只是门上高悬着以白纸包妥之大竹篓,纸上分别写着一个大“崔”字,分明庄中有人逝世正在治丧哩! 倏听崔曲悲呼一声:“爷爷,您死得好惨呀!”立即趴跪在地上边哭嚎边低头朝大门内爬去。 宗来瞧过这种孝女及孝孙女奔丧之方式,他稍一思索,立即将大钟向上一抛,然后,迅速地趴跪下去。 站在门口的史建阳及两位青年不由神色大变。 哪知,那个大钟却似一张纸般落在宗来的肩部到臀部一带,宗来的身子根本未发出声响或晃荡丝毫。 面对这种前所未见的神技,史建阳三人不由瞧傻了! 宗来原本低头而爬,没多久,他便想起父亲惨死娘伤心而死之事,他越想越心酸,泪水不由自主地簌簌滴下。 崔家的院子既长又广,厅前又有三十二级的宽敞台阶,宗来掉泪而爬,足足地过了好一阵子,方始爬到厅口。 倏见一位清瘦老者在史建阳的低语之下,上前朝宗来一跪,道:“老奴崔鹿恭请姑爷节哀!”说着,立即上前欲抱起大钟。 只见他张臂朝钟壁一抱,立即提气向上一抬。 只见他的身子一晃,马步顿时一浮。 史建阳慌忙掠到对面合抱着大钟。 他这一合抱,只觉钟身沉重,他们边对宗来的神力及精湛修为心服口服,边小心翼翼地抬钟进入厅中。 宗来一见崔曲抚棺痛哭,他立即步入客厅轻搂崔曲的酥肩,劝道:“阿曲,人死不能复生,别再伤心啦!” 崔曲便抽咽地低头拭泪。 只见一名妇人双手各持着三炷香来到宗来二人的面前,宗来接过那三炷香,立即跟着崔曲朝灵前下跪。 崔曲咽声唤道:“爷爷!”立即泣不成声。 宗来不由自主地泪下如雨了! 中年妇人拭去泪水,上前劝道:“姑爷,姑娘,请你们节哀。” 宗来拭去泪水,立即陪着崔曲起身。 两人插妥香,立即坐在一旁大师椅上。 只见崔鹿上前道:“禀姑爷,姑娘,老奴已托丐帮传出老爷归天之恶耗,并擅自择吉于下月初七大殡!” 崔曲咽声道:“崔老,一切偏劳您啦!” “不敢当,由于时间急促,灵堂尚未完全布置妥,祈勿见怪。” “别客气,有否荆泉那畜牲之下落?” “没有,不过,老奴已传出那畜牲大逆不道之事且邀请全武林同道共剿此子,谅必他会在近日内落网。” “那畜牲熟谙本庄的各处通道及布置,宜多提防。” “老怒已令人封闭我处通道出入口,并已加强戒备。” “偏劳矣,管家!” 立听史建阳应道:“请姑娘明示。” “备妥车,明晨启程护送神钟返长安,另择四人同行。” “是!” “暂勿对外宣布姑爷之事,以免惊动那畜牲及发生意外。” “是!” “总管!” “老奴在。” “烦你带姑爷赴书房歇息!” 立听崔鹿应道:“是!姑爷,请!” 宗来便跟着崔鹿朝屏风后行去。 绕过屏风,便是一条通道直通花园回廊,宗来—走入回厅,便瞧见院中植满各式各样的花木,阵阵花香随风扑来。 他的精神一畅,顿时边行边瞧着。 不久,他进入右侧一楝独立庄院,那庄院乃是两层建筑物,不但厅、房、浴、厕俱全,而且另有一间藏书甚丰的宽敞书房。 每个房间皆幽雅、清洁,宗来虽然自幼生长于长安首富察家,乍见这座庄院,顿觉先前蔡家俗不可耐! 只见崔鹿含笑道:“姑爷若有何差遣,请拉坛上细绳,自有下人前来侍候!” “很好!” “此时离天亮尚有一段时间,请姑爷稍歇吧!老奴告退。” “很好,对了,你可否别自称老奴,也别唤我为姑爷,挺别扭的哩!” “请恕老奴方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规必须以礼来维系,此种阶级分别的称谓不可废除。” “这……好吧!那我就和阿曲唤你为崔老,如何?” “老奴幸甚!” “崔老,咱们聊一下,如何?” “是!” “您请坐!” “是!” “崔老,此地计有多少人?” “八十三人,自此刻起,你和姑娘掌理本庄,老奴忝为总管,下有两名管家!分别负责本庄对内,对外之事。” “史建阳就是管家吗?” “是的!他负责对外,老爷昨天被那畜牲设计诱出良久,史管家便率领四十二名手下外出寻找。” “嗯!挺有制度的哩!” “老爷膝下只有姑娘一人及那畜牲一名传人,其余之人皆为仆妇,除八名待婢,及二十三名仆妇子女外,余皆成家居于本庄。” “很好,我瞧大家挺合作的哩!” “不错,老爷在世之时!待下人犹如子孙,甚得民心。” “可惜,好人不长寿,我非逮到荆泉那家伙不可。” “姑爷神功无敌,必可替老爷复仇!” “全仗诸位协助及指导矣!” “不敢当!” “好啦!你也该歇息了!” “是,老奴告退!” 崔鹿一走,宗来立即脱去儒衫上榻歇息。 他已经甚久没有穿衣裤睡觉,不,他也有多年没有正式躺在如此舒适的榻上歇息了,他一时挺不习惯哩! 他辗转难眠之下,干脆坐起身子。 他由窗旁望向远处黝暗的耸峙高峰,心中一动,立即坐在椅上默默地望着远处群山及史建阳的上纵下跃姿势。 好半晌之后,突见一只兀鹰自东北方向破空飞来,倏见它的双翅一张,身子立即在空中盘飞着。 他的双目一亮,仔细地打量那只兀鹰。 那只兀鹰正在觅食,俗语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它正是要力行这句格言,所以天未亮,就来到此地。 倏见三只鸟儿自林中飞出,它们亦是要遵行这句格,所以起得特别早,哪知,却变成兀鹰心目中的“虫儿”。 只见兀鹰不吭半声地一振翅,立即俯冲而下。 只见它的利喙一动,立即啄中一只鸟儿的颈部,只见那只鸟儿拼命地挣扎十来下,便软绵绵地被啄走。 兀鹰顺势斜里一飞,右脚便抓住另外一只边喊救命边仓惶飞去的鸟儿,这份速度及巧劲,不由令宗来站起身子。 只见兀鹰旋身一飞,右翅一握,左脚再一抓,另外的那只鸟儿便被捩得迷迷糊糊任由兀鹰抓去。 兀鹰愉快地飞向东北方了。 宗来遥望远处,脑海中顿时浮现方才所瞧见那三只鸟儿的飞掠、闪躲及那只兀鹰的追捕情形。 没多久,他不由忖道:“哇操!史管家的纵跃只是方才那些鸟儿所施展的招式之一种嘛!看来还是鸟儿比较高明哩!” 他便启窗,朝院中跃去。 这一跃,他跃出十余丈,方始停在墙前。 他满意地微微一笑了! 于是,他张开双臂充当翅膀,开始在院中跃来纵去了! 没多久,他的双掌煽动了。 他的身子在空中弯来转去了。 远处的巡夜人员瞧傻眼了。 5 第五回 嫁祸于人 宗来和崔曲一入厅,他便瞧见四周八张桌旁均已客满,中央主桌端坐着各派掌门人及留下两个空位。 宗来曾在崔瑟的丧礼上见过这些人,因此,他一一唤出他们的名号,并亲切地表示由衷的谢意。 众人顿时暗赞宗来的记忆力。 崔曲一直端庄大方地含笑陪行,并颔首代表招呼,她不由也为情郎的超人记忆而欣喜,脸上之笑容更甜美了。 她原本就美艳无双,这一个月余和宗来的日夜相处,经过爱情及甘露的滋润,此时再由衷含笑,顿似一朵盛开的牡丹。 井泉这位“猪哥公会理事长”瞧得双眼时闪亮光了。 他原本嗜色如命,至今不知玩过多少的南北佳丽,他从未遇上似崔曲这么艳美端庄的女子。 他开始在动脑筋了! 他暗暗打量宗来。 他在估计宗来的程度了。 没多久,他却估计得露出笑容了。 因为,他由宗来的硕健身材及清朗大眼,平坦大阳穴,认为宗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修为或技艺。 所以,他只安心地欣赏崔曲并筹划计谋。 宗来及崔曲终于来到井泉这一桌,他刚望向坐在首位的井泉,坐在井泉右侧的宏光大师立即含笑道:‘宗施主,老纳为你介绍一下,他就是井施主。” 宗来含笑拱手,道:“幸会!” 井泉耍大牌地轻嗯一声,道:“恭喜!” 宗来道:“谢谢!”立即朝宏光大师诸人一一致意。 没多久,他们夫妇已来到中央首桌,他们一一向各位掌门人道谢之后,方始含笑坐上主位。 大门外适时传出爆竹声音。 百余名自城中雇来的工作人员将城中酒楼近百名大师傅们所精心炊制、调理出来的佳肴迅速地送到每一张桌上。 大厅这九张圆桌清一色是素斋,因为在场之贺客有三分之一是出家郎,为了融洽气氛,大家全部“吃菜”。 事实上,这些素斋虽然不是真正的**、鸭、鱼、肉,不过,它们不但被炊调得栩栩如生,而且品味清香,丝毫不亚于真品。 更难得的是每道佳肴皆不惜重资地佐以名贵药材,不但香味宜人,而且吃得全身暖和,舒畅不已。 厅中诸人吃得愉快极了! 酒过三巡,宗来二人端起参茶起身,道:“请!”立即清啜一口。 众人愉快地细品参茶了! 没多久,崔鹿人厅走到宗来身边低声道:“禀姑爷、姑娘,请敬酒。” 宗来颔首起身道:“请各位贵宾慢用。”说着,二人便跟着崔鹿向外行去。 两位婢女立即执壶端杯随行。 出厅之后,崔鹿为了尊敬江南八狂,便带着宗来夫妇直接行向临时加开于通道的那张圆桌。 桌旁端坐江南八狂及那四位抬轿青年,崔鹿他们尚未接近桌旁,便听见一声沉喝道:“站住!” 声音来自厅前右侧,出声者是位年约二十三、四岁的锦服俊秀青年,崔鹿回头乍见到那人,先是神色一变,立即赔笑拱手,道:“赵进士……” 俊秀青年冷冷一哼,道:“你不配与本公子谈话。”说着,立即望向宗来。 崔鹿老脸一红,一时不知所措! 宗来徐徐转身望着对方,不吭半声。 崔曲心中暗急,却不便出声。 倏听对方冷冷地道:“阁下知道敬酒的规矩吧?” 宗来哪知道这些细节呢?他明知对方存心找碴,但为了顾全大局,他只好含笑拱手,道:“请指教!” 俟秀青年冷哼一声,立即望向右侧之中年人。 立见中年人起身朝桌面一指,冷冷地道:“此乃首桌,过来敬酒吧!” 哇操!这是什么口气呀! 宗来心中一恼,顿时摇头道:“抱歉,今日的贺客甚多,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本人打算改变敬酒方式。”说着,立即朝前行去。 中年人那张脸色忽青忽白,挂不住了! 俊秀书生那张脸儿顿时布上寒霜。 宗来走到通道中央,立即等侯崔曲四人。 不久,崔曲已走到宗来的身旁,二婢亦各送给他们一杯酒。 宗来含笑道:“各位贵宾,请斟满酒,感谢诸位拨驾莅临敝庄,恭祝诸位事事如意,请!”说着,立即一饮而尽。 江南八狂破例地露出笑容各自干杯。 远处立即有不少人跟着干杯。 宗来等崔曲轻啜一口酒之后,含笑道:“粗茶淡酒,聊表谢意,甚盼诸位开怀畅饮,尽与而归。” 立即有人喜掌喝采。 不过,旋有人喝道:“新郎倌,过来干几杯吧!” 宗来含笑道:“行,有兴趣和在下喝几杯者,散席后,请留下来吧!” 这份豪兴,立即引来一阵热烈的喝采声及掌声。 宗来含笑行礼道过谢,立即转身返厅。 不久,他们来到厅前,倏听俊秀青年冷冷地道:“你就是宗来?” 宗来停身点头道:“正是!” “你是何来历?” “阁下是在问案乎?” “放肆,答话!” “在下为何要答话?” “你……” 倏听中年人喝道:“崔总管,你先把咱公子的来历说给他知道吧!” 崔鹿稍一犹豫,望着俊秀青年道:“赵进士,老夫方便启齿乎!” “说!” 崔鹿望着宗来道:“禀姑爷,赵进士乃是南郑城赵大人之长公子,去年高登进士,前程未可限量。” 宗来淡然道:“那是他家的事!” 一阵“放肆”叱喝及拍桌声音之后,赵进士那桌及附近三桌之三十余人已经横眉竖眼地起身瞪着宗来。 宗来心中暗火,表面上仍然含笑道:“请坐!” 立听一名魁梧中年人喝道:“姓宗的,你必须马上赔罪!” “罪从何来?” “你藐视咱公子,就犯了罪!” “抱歉!朝律法章中,似无这条罪名吧!” “这……你非认罪不可,否则……” “怎样?” 那人向左右诸人望了一眼,立即冲向宗来。 贺客们顿时群情大哗。 宗来凝立不动,对方却—掌抓住宗来的右臂弯,喝道:“姓宗的,你今日若不认罪,咱铁律敏和你没完没了。”说着,立即用力拉去。 哪知,他连拉三下,宗来好似磐石般丝毫不动,他的双颊一红,立即—掌朝宗来的腹部劈来。 宗来沉声道:“够啦!”立即扣住对方的右腕并向上一抛。 “咻!”的一声,那人立即被抛回他的原位。 立见他脸色苍白地低头不语。 倏听赵进士身边中年人沉声道:“姓宗的,你莫非作奸犯科,否则,为何不敢让人知道你的来历呢?” “阁下太缺德了吧!” “事实俱在,除非你当众道出来历,否则,难以避嫌。” “在下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答话。” “哼!狡辩!” “阁下仗势咄咄逼人,太过份了吧?” “住口,你一再藐视咱公子,才会遭致此辱,你今日若不道出来历,今后就别想安稳地过日子。” “哇操!当众威胁,这算不算犯法?” 中年人一时语塞。 赵进士:沉声道:“本公子‘请’你道出来历,行了吧?” “行!在下姓宗,单名来,自幼失估,跟随一名无名老人潜修于荒山旷野间,上回巧遇内人,方结良缘。” “搪塞之词,世上何来无名老人,即使是瘪三角色也会有名姓。” “阁下乃一介书生,岂谙江湖朋友之行径,又怎能了解世外高人淡泊明志,逍遥山林之崇高行径。” “哼!天下会如此乱,就是被那些自命清高,却任性行事之江湖人物所误!” 江南八狂身子一震,双眼顿时寒芒闪烁。 不过,刹那间,他们又忍了下来。 宗来摇头道:“阁下没发现已经一竿打翻全天下的江湖人物了吗?” “哼!江湖人物仗着一些技能到处逞凶械斗,甚至鱼肉百姓,本公子有朝一日,誓必严办这批人。” “差矣!那些行径只是少数败类之行径,譬如今日在场者皆是声望甚隆的武林耆哲哩!” “哼!贵庄荆泉原先不是声望甚隆吗?结果呢?杀师犯上,哼!” 宗来不由为之脸红。情急之下,他倏然记起幼时曾听过私塾教师感叹朝廷“重文轻武”才会使国力积弱让外族欺凌。 他立即沉声道:“荆泉之行径只是少数中之少数而已!” “哼!人心在内,谁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譬如你仗着谙武及贵庄之势力,日后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荆泉。” “住口!宗某人若真有那一日,甘愿自尽。” “废话!届时你肯那么做吗?” “你……百无一用是书生!” “放肆!” “放什么肆?若非你们这批书生只知道动口不动手,金人岂会来犯,生灵岂会涂炭,你该检讨啦!” “大胆,竟敢批评朝政,藐视朝廷!” 立听中年人喝道:“各位,你们皆听见宗来当众藐视朝廷,批评朝政之大胆行径了吧!公子,咱们走吧!” 赵进土冷冷一哼,立即起身欲离去。 宗来忙道:“胡言乱语;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岂有批评朝政,藐视朝廷之意,你们休想乱扣大帽子。” 赵进士冷冷一笑,立即率众离去。 宗来暗一咬牙,立即入厅。 经此一来,气氛立即不对劲了! 自古以来,江湖人物一向不与官斗,南郑府赵大人与大内朝廷颇有渊源,平日又甚为护短,江湖人物岂愿惹他们。 因此,不到半个时辰,各派掌门人强装笑颜道别去矣! 那些欲留下来敬酒的人也“闪”掉矣!那些要找宗来麻烦的人认为宗来已经够麻烦了,他们在暗乐之下,便成群结队地离去了。 宗来和崔曲站在门口送走最后一批贺客之后,立即返厅。 立见崔鹿歉然道:“老奴无能,祈恕罪!” 宗来哈哈一笑,道:“没什么了不起,大家已经辛苦数日,烦您招呼大家早些整理一下就歇息吧!” 崔鹿应声是,立即离去。 崔曲皱眉道:“阿来,赵昭元在妒恨之下,借题发挥,一定会利用官方来找麻烦,咱们不能不小心。” “安啦!有理行遍天下。” “这……” “阿曲,别担心啦!我不相信世上没有天理!” 她强颜一笑,道:“阿来,你要不要再吃些东西?” “我不饿,你呢?” “我也不饿,阿来,若非为了要追寻那畜牲,咱们干脆找个地方归隐,别再理这些讨厌的人!” “不!我不愿意如此示弱!” “阿来,我想请崔老人城探听消息,如何?” “有此必要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呀!” “好呀!”崔曲立即匆匆地离去。 宗来望着喜气洋洋的礼厅,想不到却会被赵昭元搞成这副模样,他暗暗摇头,立即朝书房行去。 他在前些时日,一方面练武一方面阅书,他曾瞧见一本有关朝律法规之书,所以,他要去仔细瞧个究竟。 他一进入书房,立即抽出那本厚册翻阅着。 宋朝是越匡胤搞兵变黄袍加身所开创,他深知军系的厉害,所以,他登基之后,极力推行“重文轻武”措施。 所以,宗来越瞧越皱眉了! 因为,朝律及地方规章的“限武措施”太多、太严厉了,若非地方官担心引起反效果故意宽松执法,江湖人物根本难以公开立足生存。 突听崔曲问道:“阿来,你在瞧律规吗?” “是呀!似这么严厉的规定,江湖人物哪能混呢?” “不错!这正是各派掌门人方才不便出面之原因,阿来,崔老方才建议咱们化明为暗……” “化明为暗?啥意思?” “为了预防官方找碴,本庄暂时不参加外界的各项活动,必要时遣散下人,以免影响他们。” “这……有这么严重吗?” “本庄隶属南郑府衙管辖,赵大人一向护短,超昭元又当众逮到你的语病,咱们不能不作最坏的打算。” “这……全是我大嘴巴砸坏事了!” “不!他们因妒恨存心来找碴,根本难以防止!” “一人做事一人当……” “阿来,别冲动,划不来呀!”说着,立即搂着他。 “阿曲,全依你吧!” “当真?” “嗯!” 她亲了他一下,却匆匆地离去。 她去吩咐崔鹿备重礼,准备私下去道歉和解矣! ※※※※※※ 亥初时分,赵昭元诸人快马加鞭地赶回家中,他立即加油添醋地向其父赵明泉数说宗来的罪状。 赵明泉火大了。 他立即唤来师爷准备修理宗来了。 赵昭元满意地回房准备沐浴了。 哪知,他刚脱光身子,一位黑衣蒙面人已经潜入房中,他刚张嘴欲喊,却已经被对方搞住嘴及扣住右肩。 这位蒙面人正是井泉,他存心制宗来于死地,俾他趁隙而入好好地享受崔曲这位绝色美人。 只见他自靴中抽出一把利匕,立即戳入赵昭元的心口。 赵昭元双眼一吊,迅即“嗝屁”。 井泉轻轻放下尸体,立即掠去。 他愉快地沿着山道疾掠向剑门了。 他猜忖宗来及崔曲二人今晚绝对没有心情圆房,他不知崔曲已被宗来开苞,还打算拔头筹哩! 他原本就有武功根基,再经过月灵官秋月的全心调教,武功顿时突飞猛进,难怪他出道不久,便博得“玉面铁掌”之誉。 他在色心高照之下,功力全部动员了,立见他似一道闪电般在大小石块间频频腾纵疾掠向剑门。 丑初时分,他终于接近剑门,他望了望天色,徐徐吁了一口气,立即似灵狸般掠向墙角。 庄内虽有两名大汉在巡视,由于连日劳累,加上一向没啥事,那两人便懒洋洋地在庄中走动着。 井泉满意地悄然入庄了! 他抬头望着楼上那个红烛闪耀的房间,他愉快地掠过去了。 刹那间,他隐在一株海棠旁默听楼上的动静。 宗来早已和崔曲在亥初时分“大战”一场,此时正交股而眠,那匀称的呼吸声音顿使井泉泛出冷笑。 他朝附近略一张望,立即悄然向上掠去。 刹那间,他已经贴墙望向房中。 “叭!”的一声,红烛烛心跳跃一下,不由令他的心儿一紧。 榻前红幔深垂,榻上并无动静,他放心地轻轻一推窗扉,却发现它们已被关得死紧。 他轻轻一戳窗缝,立即戳出一个小孔。 只见他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三粒白色小丸轻轻塞入孔中。 药丸轻轻落地之后,迅即爆溅出白烟,而且袅袅散开。 他自墙上捻下一个小石片,立即塞入小孔。 他望着白烟逐渐扩散,立即愉快地飘落地面。 那三粒药丸正是“高单位”迷药,井泉已经利用它数度愉快地偷香、行窍、杀人,从未尝过败绩。 所以,他愉快地在海棠旁等候着。 足足地过了盏茶时间,他等巡夜人员朝后行去之后,愉快地含着解药掠上墙壁向内瞧去。 只见房中处处白烟袅袅,他愉快地笑了! 他轻轻震断窗栓,立即推窗而入。 他一落地,立即关窗行向锦榻。 没多久,他掀开红幔准备瞧美女春睡图,倏听“砰!”的一声,他惨叫一声,立即捂着胯间疾退! 宗来叱声:“别走!”立即扬掌劈下。 井泉的那“话儿”原本高高翘起,准备“上战场”,哪知却被宗来结结实实地劈了一下,当场便被劈碎。 幸亏井泉功力深厚,方始没有晕过去。 幸亏他临战经验丰富,月灵官的绝学又不赖,他方始险而又险地向右躺开宗来这一记掌力。 “轰!”的一声,墙壁顿时被劈个大洞。 井泉顺势一挥,袖中立即有三把小匕射向宗来。 宗来深记崔曲的指导,不轻易震碎不熟悉之暗器,他立即向右一飘,井泉趁机使出吃奶力气掠向大门。 他一落地,立见那名巡夜人员及两名婢女掠来,他担心宗来追来,立即忍住胯间的剧疼全力掠去宗来一推窗,井泉已掠到大门口附近,宗来喝声:“哪里逃!” 立即推窗疾射而出,刹那间便射出三十余丈。 井泉瞧得魂飞魄散,立即没命地掠门而出。 他一落地,立即疾掠入林中。 宗来全力疾追入林,根本不理睬“达林莫入”之警语。 他毕竟是只“菜鸟”,他只知道边追边瞧,却未发现井泉趴在一簇枝叶下方,没多久,便被井泉溜去。 等到池庆隆及史建阳诸人沿着血迹追了好一阵子,便发现血迹已经在崖前中断,他们只有望江兴叹。 宗来掠到崖旁朝崖下滚滚江流一瞧,道:“算他走运,走!”说着,立即掠回庄中。 他一入房,便看见崔曲正在穿衣,另有两名婢女及三名妇人正在挥散房中之白烟,他立即问道:“阿曲,你不要紧吧?” “没事了!好厉害的迷药,他是谁呀?” “不知道!他蒙面,而且掠崖入江逃走了。” “阿来,你怎会没中毒呢?难道你已经事先察觉对方潜来此地,才利用闭气屏息,俟机重创对方吗?” “我哪有如此高明呢?我是听见‘叭’响,又听见脚步声才醒来的呀!” “你怎会没中毒呢?你现在是否头晕呢?” “没有哩!” “这……怎会如此呢?” “哇操!一定又与它有关。” “啊!不错!你一定由它之处获得避毒奇效,真侥幸呀!” 立听一位妇人问道:“禀姑爷,姑娘,您们尚有何指示?” 崔曲含笑道:“辛苦你们啦!歇息去吧!” “是!” 五女一走,崔曲赴壁上拔出那三把小匕瞧了一阵子,苦笑道:“匕上没暗记,此人的确早有预谋哩!” “阿曲,别理他啦!他说不定活不了哩!” “真的呀?” “我结结实实地劈中他的胯间,你瞧瞧地上的鲜血,他的子孙带一定全部完蛋了,再跃入江中,能活命吗?” “咯咯!阿来,你怎会那么缺德呢?” “哈哈,谁叫它要翘那么高呢?” 她低啐一声,不由双颊一红。 他瞧得心儿一荡,立即搂住她。 “阿来,你……你又……” “嗯!你真美!” “可是,下人尚未歇息呀!” “只要你别叫,我有妙招。” 她的心儿剧荡! 她的呼吸急促! 她羞赧地问道:“下人在忙碌,咱们似乎……似乎……” “怎样?” “咱们似乎不宜太放浪!” “可是,你大迷人,我按捺不住呀!” “我……我……” 她越羞赧,他的欲火便越旺。 “阿曲,安啦!我有妙招可以避免惊动别人啦!” “当……当真!” “一试便知!” “阿来,你看起来甚为纯朴,好似什么都不懂,可是,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也懂不少的旁门左道哩!” “你以为我是扮猪吃老虎?” “我没有此意!” “你以为我是花花公子?” “不是啦!我只是讶异而已啦!” “凭心而论,我只是在无意中瞧别人做过那种花招,我觉得很有效,所以,我想拿出来试一试!” “真的呀?” “不错!” “那人是谁呀?” “井泉!啊!” “阿来,怎么啦?” “阿曲,方才那人就是井泉,我对那背影太熟悉了!” “什么?会是他呀?可能吗?” “铁定是他,他连闻怡香那种货色也看上眼,岂会放过你这种天仙美女呢?哈哈!报应!报应呀!” “阿来,月灵官会有那种传人吗?” “阿曲,恕我直言,荆泉何尝不是那种人呢?” “这……有理!” “哈哈!怪不得他挨了那种重伤还逃得掉,哈哈!我看他这辈子不能再碰女人,只能干瞪眼啦!” “阿来,你那一掌真是神来一掌呀!” “是呀!哈哈!大棒啦!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阿来,你替天行道哩!” “是呀。太过瘾啦!” “阿来,小心他会恨你入骨哩!” “哈哈!我倒想瞧瞧他日后遇见我时之反应及神情哩!” “咯咯!他一定暗中猛咬牙,表面上却还要摆架子!咯咯!那种滋味真的是‘心事啥郎知’呀!” “哈哈!阿曲,你越来越被我同化啦!” “人家高兴嘛!” “小心人家会批评你没有淑女风度!” “人家才不管哩!人家又不是为他人而活,人家只要能够长待你左右,此生此世,别无其他心愿。” “当真?”“你不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 “既然相信,何必问呢?” “受宠若惊呀!” “我才该受宠若惊哩!” “不!你不但是个天仙美女,而且声望甚隆,我是个平凡小子,我能够娶到你,我该受宠若惊哩!” “阿来,你别如此客气!” “我不是在客气!我句句实话呀!” “阿来,若非你解救,我能有今日吗?” “见危相救,理该如此呀!” “阿来,你是君子!” “不敢当!” “阿来,当时若非你相救,荆泉那畜牲不但会取走秘篦,我更是早已被他污辱,岂有颜面苟活人间呢?” “荆泉那招实在够狠够绝!” “唉!他早就对我有企图啦!” “真的呀!” “我早就由他的眼神及言谈中发现不对劲,可是,我太自信他不敢胡来,又担心爷爷操心,所以,一直未告诉爷爷!” “对!若早加处理,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不错!说至此,我很佩服你哩!” “为什么呢?” “你敢作敢当,而且说做就做,甚具魄力!” “我的性子较急,有时会做错哩!” “不可能!你很聪明,反应又快!” “马马虎虎啦!” “别客气!井泉来袭之时,你不但迅即发现,而且冷静地重创他,这就是最好的明证呀!” 他哈哈一笑,紧紧地搂着她。 两人热情地爱抚着! 情话绵绵,永无绝期。 ※※※※※※ 午后时分,宗来和崔曲在房中歇息,三位大汉和三位妇人正在宗来的房中砌砖弥补壁上那个大洞。 却见崔鹿惶急地拣到门口,问道:“姑爷在吗?” 站在门口的大汉立即应道:“在书房歇息。” 崔鹿便匆匆来到书房敲门,道:“恕老奴求见。” 宗来应声“请稍候!”立即与崔曲匆匆整理衣衫。 房门一开,立见崔鹿行礼低声道:“赵昭元被人杀死了!” “哇操!真……真的呀?” “正是!南郑各地显眼处皆已张贴你的画像,悬赏五千两银子要缉拿你这个杀人重犯。” “哇操!乱来,我哪有杀人呀?” “老奴相信,不过,官方不信呀!” 崔曲忙问道:“崔老,你瞧过现场吗?” “没有,不过,老奴透过关系由仵作的口中知道赵昭元大约在昨晚亥子之交被利刃一刀戳进心房而死。” “啊!现场有否可疑的线索?” “没有,根本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可见凶手不但身手不凡,而且杀人手法甚为熟练,可能是道上人物所为。” “这……一定有人故意栽赃!” “哇操!会不会是井泉?” “啊!对,可能是他,不过,南郑距离此地甚遥,他会在杀人之后,再赶来此地胡来吗?” “哇操!色心高照呀!” “嗯!以他的身手,确实赶得及哩!” 崔鹿忙讶道:“井泉来过此地吗?” 宗来点头道:“昨晚丑寅之交,有人上楼下迷毒,被我伤了下,身,然后负伤掠落北方崖下江流逃去。” “会有此事,您伤了对方的下身?” “一掌震碎,血流沿途哩!” “唔!此人居然能在受此重创逃逸,看来一定是井泉这种顶尖高手之所为,姑娘,咱们可以一口咬住井泉。” “这!待我考虑一下。” 却听崔鹿立即摇头,道:“不妥,咱们不可得罪月灵官,此人心计甚深,即使凶手是井泉,他也不会自损颜面。” 崔曲叹道:“咱们的确有此顾忌。” 宗来挺胸道:“别愁,我若矢口不承认,他们没凭没据,岂能奈何呢?何况,大家皆可证明昨夜我留在庄中呀!” 崔鹿点头道:“对,老奴可以请大家作证。” 崔曲沉声道:“官方不会采纳本庄下人之作证,何况,赵大人。既然一口咬定姑爷,岂会采纳对咱们有利之证词呢?” 崔鹿摇头道:“姑娘,赵大人必然会先派本县城来查案,县衙、捕头周公亮出身少林,颇有正义感。 “老奴蒙他唤句‘师叔’,老奴可以请他在笔录上附加本庄下人之证词及勘察井泉昨晚来此地之痕迹。 “赵大人即使大胆,他也不敢毁去或涂改县城之记录,只要姑爷沉着些,咱们可以循级告到大内。” 崔曲点头道:“好,阿来,你不是相信有天理吗?你放心地去见官,咱们逐级抗审,即使见了皇上,也要告下去。” 宗来沉声道:“行!我既然没被冻死、烫死及淹死,我相信我不会被冤死,咱们跟他们耗下去了!” 崔鹿正色道:“好!老奴先行告退。”说着,立即行礼退去。 崔曲唤声:“阿来!”立即扑入他的怀中。 泪不不听话地迅即溢出。宗来轻声劝道:“阿曲,别哭,咱们不是才说好吗?” “阿来,你可要忍耐,保重!” “安啦!我不相信这些苦头会超逾酷热严寒。” “阿来呀!” 两人立即紧紧地搂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崔鹿在房外轻咳一声,道:“禀姑爷,姑娘,下人们齐集院中,恭请见你们一面。” 宗来和崔曲立即肃然下楼。 他们一入厅,便瞧见史建阳及池庆隆站在排头,其余的八十余人整齐地排在他们身后肃容不语。 崔曲肃容道:“本庄即将再度面临打击,我由诸位的神色知道你们欲与咱夫妇风雨同舟,谢谢!” 崔鹿徐徐自厅中桌上取出一张纸,道:“禀姑爷,姑娘,大伙儿立下血书,愿意作证,请钧阅。” 崔曲接过血书,立即泪下如雨。 宗来亦不由自主地双目一湿。 两张纸乃是以鲜血书成,内容大意是他们八十余人愿意以自身性命证明宗来在新婚之夜留在庄中及曾经重创一名暗袭者。 崔曲咽声道:“谢谢大家,天理昭昭,先祖在天英灵必会保佑姑爷早日洗刷清白,请大家下去歇息吧!” 崔鹿摇头道:“老奴离开南郑之时,府城已决定以十万火急方式命令县衙拘捕姑爷,周捕头他们快到了。” 崔曲点头道:“好,启门待客。” 立即有两名大汉掠过去打开大门。 果然不错,那两人刚拣回原地,立听宗来沉声道:“来了,有十二匹马,还有车轮声,一定是囚车吧!” 崔曲神色一惨,道:“阿来,委屈你了!” “我愿意跟他们赴县衙,不过,我没罪,我不愿意受缚。” 崔鹿正色道:“老奴可以向周捕头声明此点。” 崔曲沉声道:“崔老,史管家,还有建明,你们三十人随同我陪着姑爷赴衙,其余之人看守本庄。” “是!” 崔鹿沉声道:“老奴打算先入川,只要赵大人一定姑爷之罪,老奴就赴府抗审,老奴不相信赵大人能一手遮天!” 崔曲点头道:“好,建明,你们两人随侍崔老,随时以信鸽互通信息。” “是!” 倏听一阵疾骤蹄声传来,崔鹿立即掠向大门口。 立见一位英武中年人和十位差爷在门外勒骑翻身下马。 崔鹿忙拱手,道:“诸位大人辛苦啦!请!” 立听英武中年人问道:“师叔,您知道贵府姑爷出事了吧?” “谣传,请入庄吧!” “好吧!纪康,你们八人随本官入庄。” “是!” 他们十人一入庄,宗来立即上前行礼,道:“草民宗来参见大人!” 那位英武中年人正是县衙捕头周公亮,他深深地瞧了宗来一阵子,方始沉声道:“本官必须公事公办。” “是!请!” 宗来、崔曲、崔鹿便陪着周公亮九人入厅。 就座之后,周公亮取出一份公文,道:“府城以十万火急传来这件公文,下令拘捕公子,您知道何故吧?” 宗来沉声道:“草民已由崔老的口中知道府城赵大人之公子昨夜惨遭杀害,而且草民涉嫌杀人。” “正是!你有何话说?” “大人知道草民昨日大喜吧!” “知道,本官不便前来道贺,尚祈海涵!” “不敢当,草民昨天大喜,岂会在洞房花烛夜赴遥远的府城杀人,何况,草民与赵公子无怨无仇。” “听说赵公子昨日曾来贵府喝喜酒,却不悦地离去。” 宗来应声是,立即详述经过的情形。 他为何要详述呢?因为早已经有一名差爷在作笔录呀! 周公亮点头道:“本官昨天下午曾听不少的县民在谈论这件事,内容与你的叙述吻合,咱们可以略过这一段。 “你方才提及你昨天及整夜未离开贵庄,不知是否能提出有力的人证来加以证明呢?” “请大人钧阅!”说着,立即呈上那份血书。 周公亮瞧完之后,沉声问道:“可有贵庄以外的证人?” “没有!” “这……血书中曾提及你昨夜重创暗袭者,究系何事!” “昨夜丑寅之交,有一位黑衣蒙面人以迷香潜入新房,幸草民机警予以重创,方始没生意外。” “本官可否瞧瞧现场?” “请!” 众人立即登楼进入新房。 崔曲取出那三把小匕,指着墙上的小孔,道:“请大人钧阅。” 周公亮仔细地瞧过那三把小匕,再轻轻地插入壁上孔中。 “公子可否叙述与对方打斗之经过?” 宗来应声是,立即躺入榻中挥掌作势将过程叙述了一遍。 他仔细地叙述自己追杀及对方闪躲、出匕,及逃去之情形。 周公亮跟着走到尚未补妥的壁前,立见崔曲指着窗柱被戳破之小孔,道:“大人,请瞧此孔,对方必是由此孔送入迷毒。” 周公亮在窗内及窗外瞧了数眼,道:“公子曾追逐否?” “有,对方落地之后,立即朝大门方向逃去。” “等一下,对方的下体既已负伤,为何尚能逃去?” “大人,对方若修为深厚,理该办得到!”“嗯!本官可否沿途瞧瞧?” “请!” 宗来一见周公亮问得如此详细,心知他欲帮自己的忙,他便带着他们沿着大门外一直行向崖旁。 周公亮沉声道:“宪明,一共有八十四滩血迹,记下了!” “是!” 周公亮沉声道:“公子可认得对方?” “不认识!” “对方除了蒙面之外,有何特征?” 宗来便将井泉的身材叙述一遍。 周公亮边走边沉声道:“师叔,您昨晚不在庄中吗?” “是的!实不相瞒,敝姑爷不慎得罪赵公子,老奴赶到城中,欲托人向赵大人说情,可惜,命案已发,一切徒然矣!” “师叔,请原谅小侄必须带走贵公子。” “理该如此,不过,敝公子只是涉嫌而已,可否免受镣铐之苦?” “可以,宗公子,你同意吗?” “草民同意!” “好!宪明,把笔录给宗公子瞧瞧。” “是!” 宗来三人便逐字瞧着。 好半晌之后,宗来点头道:“完全符合实情。” “烦你画个押吧!” 宗来便接过炭笔签名。 周公亮沉声道:“此案除非缉获元凶,否则,可能会拖延很久,尚祈公子及尊夫人先有心理准备。” “是!” “葛大人尚在县城候审,可否烦公子直接上车。” 宗来望着那辆由单骑所驮,上面装个由粗木柱所钉成的方形囚车,他便摇头,道:“草民可否另行搭车前往县衙?” “这……” 崔鹿道:“老夫陪敝姑爷同往,如何?” “好吧!冒犯了,请!” 崔鹿一扬手,便有一名大汉驾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驶出院外。 宗来夫妇一见庄中诸人躬身行礼,宗来立即沉声道:“各位放心,我一定会返庄,而且光耀本庄!” “姑爷珍重!” 宗来挥挥手,便与崔曲上车。 崔鹿立即坐在车夫身旁,道:“出发吧!” 马车便跟随周公亮诸人驰去。 史建阳便率领二十八名大汉随车疾掠而去。 6 第六回 含冤莫白 挑灯夜战,县衙公堂正在挑灯夜战。 史建阳等二十九人和其他好奇的人群站在门外远处,他们望着深锁的大门及两位军士,默默地等候着。 宗来、崔曲及崔鹿已经进入公堂一个多时辰,史建阳他们不需运功,便不时地听见“威武”喝声及惊堂木连响。 他们想不到县令大人葛增发会一口咬定宗来是杀死赵昭元的元凶,根本不理睬宗来三人的再三解释。 甚至连捕头周公亮的建议及补充亦完全被三振出局。 倏听“砰!”的一声惊堂木响,接着便是:“重打一百下!” 史建阳诸人立即一皱眉头。 不错!公堂上面正有两名军士挥棍喝道:“趴下!” 宗来端立不动,沉声道:“草民没罪。” 葛大人立即喝道:“打!重重地打!” “砰!”的一声,一名军士好似“强棒出击”般挥棍砸向宗来的臀部,站在一旁的崔曲不由心中一疼。 “砰!”的一声,木棍向外一震,那名军士顿时惨叫一声。 只见他的身子一个踉跄而退,虎口立即裂开。 鲜血件着木棍顿时飞去。 葛大人吼道:“反啦!竟敢在公堂伤差爷,周捕头!” “下官在!” “打!你来打!” “这……启禀大人,请三思!” “住口,你究竟下不下手?” “启禀大人,在未取得确实的人证和物证之前,不宜屈打成招!” “放肆!本官用得着你教训吗?” “属下不敢!” “打!” “启禀大人,此事不在属下的职责范围内,请……” “好呀!你真行!好,来人呀!” “在!” “你们七人一起打,没头没脑地打!” “是!” 站在两侧的七名军士顿时挥棍冲来。 宗来沉声道:“大人,请三思!” “住口,打!” “砰……”声中,那七根木棍分别扫向宗来的双臂、双腿及臀部,看来他们不敢打向宗来的胸腹背要害哩! “砰!”及“哎唷”声中,那七人踉跄而退。 那七根木棍全部被震飞出去了。 葛增发当场脸色大变。 那位师爷顿时上前附耳低语。 立见周公亮双眉一皱,沉声行礼道:“禀大人,你若采用海师爷的主意,属下立即自请辞职!” “你全听见了!” “属下心知肚明,请大人三恩,大人十二年余的清誉当真要付之东流乎?” “这……” 立听海师父沉声道:“周捕头,你在要胁大人?” “不敢,属下只是在提醒大人而已!” “哼!谁不知道你与崔鹿的关系,你若要徇私,不但要丢官,而且恐怕也要蹲入大牢哩!” “师爷,你我心知肚明,以宗来的本领,肯屡番受辱,他岂是作奸犯科之凶手,你可别逼人上梁山。” 海师爷神色一变,立即望向宗来。 宗来沉声道:“你建议大人将草民打入地牢,再于食物中下迷药,准备趁草民昏迷之际,按手印认供,是吗?” 葛大人及海师爷不由神色大变。 宗来望着掉在案前不远处的那根木棍,右手一招,它立即飞入宗来的手中,这手绝活顿时吓坏他们二人。 宗来望了木棍一眼,立即轻抚着。 “沙……”声中,那根木棍好似冰棍遇上火烤般纷化为木屑,源源不绝地掉在地上。 葛、海二人吓得全身发抖了。 宗来沉声道:“草民希望大人能够将草民方才之说词及内人和总管之证词,连同敝庄八十三人血书和周大人笔录送往南郑府。” 他的话声一落,那根木棍已经化为一堆木屑。 葛、海二人相视一眼,未吭半声。 宗来的右掌朝那堆木屑一招,它们便好似细针遇上大磁石般纷纷飞人宗来的掌中。 只见他的双掌一合,一搓,再松手一吹。 “呼!”的一声,一蓬黄烟一扬,那些木屑已经消失不见! 海师爷啊了一声,双腿一软,若非及时按在桌沿,稳会摔倒。 周捕头沉声道:“禀大人,以你的睿智及丰富经验,当知本案的大概,属下斗胆建议你往远处三思!” “这……” “禀大人!官可丢,节不可屈,命更不可丢!” 葛大人“这……”一声,立即望向海师爷。 海师爷忙道:“大人,周捕头言之有理!” 葛大人沉声道:“此案该如何定初审呢?” 周捕头忙道:“宗公子方才之提议甚为合理!” “这……赵大人他……” “禀大人,方才之事只有咱们这些人获悉,咱们只要不向外提及,赵大人必然只会责怪你办事不力,总不致于丢官‘丧命’。” 他故意加重“丧命”之语气,顿见葛大人神色大变。 他望了宗来一眼,忙望向海师爷道:“师爷意下如何?” “甚妥!” “好吧!你另造一份供词吧!” “是!”海师爷立即返座疾书。 周捕头暗暗松口气,立即朝八名衙役招招手。 那八人迅即快步行来。 周捕头沉声道:“谁若自认脑瓜子比木棍硬,谁就把方才之事泄出去吧!” “属下不敢!” “此事自有上级去处理,咱们不必操心,自明日起,谁若向亲人或外人提及今晚之事,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不敢!不敢!” 周捕头上前道:“宗公子,按朝律,你必须入牢待机押往南郑,请多包涵!” “应该的!草民无意冒犯诸位大人,方才之事,请多海涵!” “没事,它们已随着木屑消失了!”说着,立即行向葛大人。 立听葛大人低语道:“公亮,本官此番保不住这顶乌纱帽了!” “不!赵大人无法一手遮天,宗夫人迟早会入川陈情抗审。” “当真?” “不错!所以,大人说不定反而会受惠哩!”“本官不敢有此奢想矣!” “大人,剑门距离南郑甚遥,宗公子怎能从容杀人及渡洞房呢? 此案分明另有凶手,您该为方才之决定而庆幸!” “这……公亮,赵大人在大内另有靠山,宗夫人之抗审有效吗?” “禀大人,时局已经乱成这副模样,听说大内有不少人在流亡之际离去,赵大人之靠山说不定垮矣!” “这……” “大人,属下若非要报答您的知遇之恩,早已离去矣!” “公亮,你休再提离去之事……” “是!大人,咱明早就送走宗公子吧!” “好吧!本官……唉……” 倏见海师爷拿着一叠纸,上前道:“禀大人,请钧阅! 葛大人逐字瞧完之后,沉声道:“公亮,拿给宗来瞧瞧吧!” “是!” 宗来及崔曲、崔鹿仔细瞧供词对宗来有利,而且也将周捕头之笔录及血书列为附件,宗来便当场画押。 葛大人瞧过供词,拿起惊堂木朝桌上一拍,喝道:“人犯扣押,退堂!”说着,立即与海师爷向后退去。 崔曲立即搂住宗来,道:“阿来,珍重!” “阿曲,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多珍重。” 立听周捕头沉声道:“宗公子,委屈你啦!请!” 宗来便默默地跟他行去。 周捕头将他带人一间隔离式的牢房,立即离去。 宗来望着远处那二十余名好奇瞧着他之人一眼,立即靠坐在石壁旁,默默地运功调息着。 ※※※※※※ 翌日辰中时分,宗来被周捕头带入一辆密篷马车,在八名捕快跨骑押送之下,疾速地朝南郑驰去。 周捕头打开纸包,低声道:“这是尊夫人为你准备的早膳,吃吧!” 宗来轻声道谢,立即默默地取用。 周捕头低声道:“本官已指点敝师叔入川暗中拜访与纪大人关系密切之人,谅必会对抗审工作有所助益。” “谢谢!” “别客气,本官想不到你会有如此精湛的修为及忍辱功夫,本官确信你不是凶手,不过,赵大人丧子之恸,必然无法理喻……” “草民明白!” “你何不以柔劲卸力方式暗中化去刑笞,以免徒生事端。” “请指点卸力窍门。” 周捕头便低声叙述着。 宗来稍一思索,立即以右手食指朝自己的右臀一戳。 “哇操!挺管用的,谢啦!” “你……你领悟啦?” “不错!” “奇才,果真是奇才,我干脆把公堂上的整人方式全部告诉你,俾你预谋对策及准备吧!” 他果真一套套地解说着。 宗来听得津津有味,一一牢记对策。 一个上午就这样子过去了,周捕头吩咐一人在车外看守,便率人入厅用膳。 不用崔曲吩咐,史建阳已跟着小二人内准备一包食物,没多久,小二送来菜肴及那包食物,周捕头立即含笑收下。 膳后,周捕头一登车,宗来便开始享用那包佳肴了。 黄昏时分,马车已经接近南郑,周捕头取出镣铐歉然道:“公子,请恕本官冒昧!” 宗来苦笑一声,立即蹲妥身子。 周捕头扣上脚链,将两片木板朝宗来的颈项一合,再将他的双手拉入木板洞中予以链妥。 “公子方便运功否?” “方便!” “赵大人身边的那位总捕头胡良出身鹰爪门,擅长打穴、制穴,他必然会制住你的穴道,甚至以蛟筋制你的大穴,宜加小心。” “多谢您的提醒。” “当心食物下毒!” “谢谢!” “本官职位卑微,仅能聊表心意,你多珍重!” “谢谢!” 马车在城门前略为停车盘问,迅即入城。 没多久,马车便停在府衙外,周捕头带着公文迅即入内办理交接手续。 盏茶时间之后,一位身材瘦高,双眼凌厉的中年人跟着周捕头来到车前,立听周捕头沉声道:“宗来,下车吧!” 宗来便弯身行去。 他由于双脚扣上脚镣无法跨步下车,所以在车辕前一蹲身,准备滑下,哪知瘦高中年人却抓住他的右肩用力一带。 宗来不吭半声地被他抛向远处。 这一抛,正好抛向衙前右侧那只大石狮,顿时有不少人围观者捂眼惊呼出声,混在人群中的崔曲亦内心一惨。 宗来轻轻一催功力,身子便似被大风吹落般正好站在石狮面前。 瘦高中年人怔了一下,立即行去。 周捕头咳了一声,道:“下官告辞!” 瘦高中年人转身略一拱手,道:“一路顺风!” 周捕头一上车,马车立即掉头驰去。 瘦高中年人立即喝道:“拿下!” 顿见两名差爷上前各抓着宗来的双肩大步行去。 他们故意要让脚扣铁链的宗来跟不上,所以,不但大步而行,而且行走甚疾,哪知,宗来却脚离地面寸余顺势飘去。 他的双脚根本没动,好似被那两人架行哩! 瘦高中年人见状,不由一怔! 他的神色一冷,迅即默然跟去。 那两人—进入前院,立即抬膝疾撞向宗来的左右腰胁间。 “砰!”“砰!”两声,他们正中目标,宗来却未吭半声。 而且,他那双脚仍然离地被那两人架行着哩! 瘦高中年人冷冷一哼!迅即掠到宗来的背后,同时疾拍向宗来的背后大穴,那两人顿时含着狞笑停身架住宗来。 宗来的一身功力已入化境,加上完全炼化那头怪兽的精华,此时的他已是皮坚似钢,气机如珠,运行如棉。 瘦高中年人这些制穴大法,顿时好似蚊子在叮牛角。 他一见宗来没有惨叫及任何的反应,心中暗怔之余,立即走到宗来身前,聚指疾戳向宗来的胸腹大穴。没多久,他的额上已现汗粒。 可是,宗来仍是平静地瞧着他哩! 他暗暗心寒了! 倏听远处传来一声:“胡总捕头,大人要升堂啦!” “是!押入公堂。” 那两人便架走宗来。 胡良边走边瞧着自己的双掌暗自纳闷不已哩! 府城果然比较大,公堂不但甚宽,左右亦各有六名衙役持棍瞧着宗来,宏亮地喝道:“威……武!” 那两人将宗来架到公堂中央,各自朝宗来的腿弯一踹。 “砰!砰!”两声,那两人立即闷哼捂腿踉跄退去。 胡良神色一变,掠到宗来的身后,立即扬脚踹向宗来的腿弯。 “砰!”“砰!”两声,胡良顿觉脚尖被震得隐隐生疼,他暗一咬牙,立即贴住宗来的背心“命门穴”喝道:“跪下!” 宗来便默默地低头下跪。 胡良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站在右侧排头。 倏听右侧布幔后传来一声:“升……堂……” 衙役们顿时齐喝道:“威……武!” 只见一位身材挺拔,相貌俊秀的中年人身穿官服寒脸行出,他的那对眼睛似欲喷火般紧盯着宗来。 丧子之恸使他恨不得当场咬宗来一口哩! 宗来心中有数,他干脆半眯着眼睛。 这位官服中年人正是南郑城的父母官赵明泉;他一入座,便抓起惊堂木朝桌上一拍,喝道:“重打一百板!” 一声宏亮的“是!”之后,胡良迅即上前卸下宗来颈上的木板,同时指挥两名衙役将宗来按趴在地上。 那两名衙役熟练地各按住宗来的肩膀及手掌,膝盖更顶住他的臂弯,存心不使宗来挣扎半下。 另外两名衙役各以铁链缠住宗来的脚镣并紧紧地按住宗来的脚踝,彻底地将宗来固定住。 另外两名衙役持棍来到宗来的两侧,你一棍,我一棍地轮流挥打,而且是咬牙切齿地全力猛打。 当他们各打完五十棍之后,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了! 哇操!他们可真卖力哩! 可是,那半裸的臀部不但未流血,而且根本未见红肿哩! 那六名衙役神色大变了! 胡良亦双眉紧皱了。 赵明泉神色一变,立即望向坐在一旁的夏师爷。 夏师爷轻轻颔首,示意按程序问供。 赵明泉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 “草民宗来!” “何方人氏?” “草民原是一个弃婴,身世不详!” “胡说,重打一百棍!” 那四名衙役迅即各就各拉按住宗来,另外两人迅即上前挥棍疾打。 一阵“砰砰……”连响之后,那六名衙役迅速地退回原位,宗来的内外裤已经全部破裂,臀上却仍然未见红肿。 公堂上诸人全部神色不对劲了! 只见赵明泉一拍惊堂木,喝道:“宗来,你是何方人氏?” “身世不详!” “来人啊!” “在!” “重打五百下。” “是!” 那两位衙役迅速地各就各位按住宗来。 另外八名衙役轮流挥棍疾打宗来之臀部。 胡良一见宗来挨了两百余下,臀上仍然未见红肿,他便朝宗来的背部一指,另外两名衙役迅即上前挥打宗来的背部。 厅中迅即“砰!叭!”连响。 倏听宗来叫道:“停!五百零二下啦!” 厅中诸人怔住了! 胡良只注意瞧宗来有否见血,根本没计算棍数。 赵明泉却记得很清楚,因为,宗来每挨一棍,他就乐一分。 他一听宗来喊出五百零二下,正与自己所计算之数相同,他在一怔之下,不由暗诧宗来究竟是位什么角色? 他立即喝道:“宗来,十月十五日晚上亥子之交,你潜入府衙以利刃戳中赵昭元心口,事后逃逸,可有此事?” “冤枉,草民当晚在剑门欢渡洞房,岂有暇来此杀人!” 那句“欢渡洞房”与赵昭元之死形成强烈的对比,立见赵明泉双颊一阵抽搐,一拍惊堂木,喝道:“大刑侍候!” 胡良应声是,立即一挥右臂。那十二名衙役立即匆匆地向后行去。 没多久,一阵叮当连响之后,各项刑具琳琅满目地出现了! 胡良取出蛟筋,熟练地缠住宗来的双腕之后,两名衙役便将钢束紧紧地锁住宗来的指尖。 胡良沉喝道:“用刑!” 两名衙役一拉钢绳,准备锁缩宗来的十指。 十指连心,这份疼痛岂能承受。 却听“叭叭……”连响,那十只钢束好似脆壳般当场进裂成三、四十块碎片,而且分别射中两名衙役的腕部及脸部。 他们疼得惨叫倒地翻滚了! 胡良忙和四位衙役上前拉住他们检视伤处。 只见他们的手腕各被插入两片钢片,瞧它又红又肿,看来已经无法干活了! 最惨的是他们的脸、颈各戳入七、八片钢片,鲜血正在涔涔溢出,那份狰狞、恐怖的模样顿使厅中人神色大骇! 胡良冷哼一声,倏地一掌切向宗来的颈项。 “砰!”一声,正中目标。 宗来不吭半声。 胡良却惨叫一声,捂着右腕踉跄连退。 鲜血顺势滴落在地面,他的那只右掌已经活生生地被震断,而且筋脉全断,这辈子无法再整人啦! 赵明泉神色大骇,一时不知所措。 他出身一介书生,这些年来完全靠胡良作他的贴身保镖及执法者,他已经将胡良当作神了呀! 哪知,胡良竟会在伤人之际误伤自己呢? 这位宗来实在太恐怖了! 胡良稳住身子之后,望着自己的断腕,神色一狞,倏地拧起身子朝宗来的后脑狠狠地踹去。 倏见宗来身子一歪,被捆住的双掌顺势一挥。 “砰!”的一声,胡良只觉一股潜劲自脚底疾涌而入,他的那股力道一个逆流而入,立听他惨叫一声向外飞去。 “砰!”的一声,他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呃呃呃!”三声,他连吐三口鲜血。 他欲起身,立即发现双脚已经不听使唤,而且双膝剧疼难耐,他惨叫一声,立即以左掌撑起身子并按向左膝。 这一按,他按到一滩血,他知道自己的双膝完全被震碎了,他这辈子别想安安稳稳地站起来,更别想走路了! 他惨叫一声,顿时晕过去。 赵明泉啊了一声,喝道:“速察看总捕头的伤势!” 两名衙役迅即匆匆地奔去。 他们撩起胡良的裤管,顿见他的双腿又红又仲,鲜血正自双膝伤势不停地流出,两根大骨更已经进出皮外。 “禀大人,胡总的双腿已废,急需止血。” “速抬下去疔伤。” “是!” 两名衙役抬走胡良之后,赵明泉望着继续趴在地上的宗来,心中一直冒着寒气,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 夏师爷吸口气,倏地起身。 倏听:耳中传来震疼道:“天理昭昭,休助纣为虐,坐下!” 他啊了一声,立即惊慌地向四周张望着。 宗来心中暗笑,继续传音道:“天理昭昭,休助纣为虐,坐下!” 夏师爷神色惊惶地立即入座。 赵明泉诧异地道:“师爷,你怎么啦!” “这……属下肚子有些……不适!” “这……师爷,此事该如何解决?” “这……这……” “师爷当真不适乎?” “是……是的!大人,夜已深,何不明日再审!” “这……好吧!人犯打入大牢,退堂!” 惊堂木一拍,他恨恨地离去了。 夏师爷刚起身,耳中立即又听见:“天理昭昭,休助纣为虐!” 耳鼓剧疼难耐,绝对不是幻象,他大骇地匆匆离去了。 那些衙役望着宗来,迟迟不敢接近。 宗来却突然起身,立即吓得他们向后退。 宗来一个向后转,身子倏飞向大门,吓得那些衙役急呼道:“关门,快关门,人犯要逃走啦!” 站在门外的两名军土乍见宗来飞来,吓得立即欲上前关门,倏觉腰际一麻,立即似呆头鹅般站在原处。 宗来飘落在门中央,立即看见崔曲欣慰地拭泪,另有百余人则分别以惊慌及喜悦的神色望着他。 他立即喝道:“在下宗来方才在衙中被行刑逼供的情形,各位朋友一定瞧得一清二楚,对不对?” 史建阳诸人立即喊道:“对!行刑逼供,无理之至!” 他们二、三十人齐声呐喊一阵子,立即又有三十余人附和地呐喊着。 那些衙役站在远处,明知不对劲,却不敢吭半声制止哩! 宗来喝道:“在下为顾全江湖人的气节,故含冤受辱,甚盼各位将今日之所见遍告天下,在下不相信天下没有公理。” 史建阳喝道:“公子请放心,公理必彰,正义不孤!” 宗来拱手道过谢,立即转身入内。 那些衙役吓得连连后退。 宗来不屑地道:“大牢在何处?走呀?” 那些衙役立即转身奔去。 宗来哈哈一笑,昂头飘去。 那些衙役骇得没命地到处奔逃而去。 哇操!通常是衙役“神气巴拉”地押人犯人牢,哪似眼前这种犯追着衙役准备自行入牢呢?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 宗来因为双脚尚捆着脚镣,为了方便行动,他只好施展上乘的驭风御气轻功身法,哪知竟会将那些人骇成那样呢? 他一飘入后院,立即发现右侧那栋独立庄院飘来一阵净香味道,他仔细一瞧,便发现门柱上悬挂两个白纸灯笼。 “哇操!赵昭元的灵堂莫非设在该处?” 他的念头一转,立即飘向那栋庄院。 立听—名衙役惊呼道:“不好,他飞向公子之灵堂啦!” “糟糕!他必然要砸灵堂,毁尸啦!” “怎么办?” 他们立即聚在一处望向宗来。 宗来一飞人大门,便听见两声惊呼。 接着,“砰!”“砰!”两声,两名婢女当场骇昏在厅前。 宗来在飞掠过她们之际,双掌各朝她们的“腹中穴”遥遥一按,立见她们叹口气睁开双眼。 宗来一入厅,便由桌上之赵昭元画像及牌位确定是赵昭元的灵堂,于是,他立即双膝一跪,合掌望向那幅画像。 赵昭元在十月十五日“闹场”的情形顿时一一在目。 倏听一声悲嚎:“元儿,你死得好惨呀!”只见一位素服妇人在一位秀丽少女的搀扶下跟路地自左侧奔来。 宗来望了她们一眼,立即暗暗叫苦道:“哇操!完啦!准有苦头吃啦!” 那妇人正是赵昭元之母何氏,她乍见到宗来,立即尖叫一声:“恶魔,还我元儿之命来!”同时疾奔而来。 宗来端跪不动,准备挨揍,因为,好男不与女斗呀! 何况,赵昭元虽然不该狂傲及妒恨,可是,若非宗来及崔曲之故,井泉岂会赶来此地杀他呢? 哇操!这叫做“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呀! 何氏一上前,立即抓住宗来的后领,边抓边槌边扯,口中更是嚎叫道:“还元儿的命来,还元儿的命来……” 宗来逆来顺受地任她发泄着。 没多久,他的衣衫全破了! 他的颈项及背部却被抓出三十余道血痕了。 立听那少女劝道:“娘,你冷静些,让国法制裁他吧!” “不!我不甘心,元儿一死,赵家一脉要绝后了呀!元儿,你死得好惨呀!恶魔,还元儿的命来。”说着,突然张口朝宗来的左肩狠狠一咬。 “哇操!有够疼,她疯啦!” 宗来可以运功震开她,可是,自幼失怙的他听着何氏的椎心泣血哭嚎,他的心中一阵不忍,立即硬忍下来。倏觉一阵剧疼,何氏居然硬生生地咬下一块肉来。 少女不由尖叫出声。 何氏乍见到宗来的左肩血出如涌及少了一块肉,她抬手朝嘴上一摸,顿时摸到一手的血及一块肉。 她尖叫一声,立即晕过去。 赵明泉一直站在远处瞧着,见状之后,立即喝道:“小青,小环,速扶夫人回房歇息吧!” 二婢立即自少女的手中接过何氏扶去。 赵明泉沉声道:“你来此地作啥?” 宗来运功止血,望着赵昭元的画像,沉声道:“赵公子,十五一别,即成千古,在下宗来先行致哀吧!”说着,立即闭眼低头默哀。 赵明泉及那位少女立即在旁默立。 好半晌之后,宗来抬头道:“赵公子,你英灵有知,定明白元凶是谁?在下虽约略知道元凶是谁?却不便道出。” “赵公子,你英灵不远,必然知道在下的苦衷,在下现在当着你的灵前保证,在下今生会倾全力缉凶,你安息吧!”说着,立即恭敬地叩了三个响头。 没多久,他起身默默地离厅。 那少女探头目送他跟着衙役们消失于墙角之后,突见赵明泉默默地望着灵桌,她不由脱口问道:“爹,他为何要如此做?” 赵明泉冷冷地道:“此人武功盖世,智慧如海,我摸不透他。” “爹,他……他似乎……” “你认为他不是凶手?” “是……是的!” “乱来,你岂可仅凭他的装模作样,就相信他呢?” “孩儿有此预感!” “胡来,此事岂可妄自猜测呢?去瞧瞧你娘吧!” 少女立即低头离去。 ※※※※※※ 宗来遥跟着衙役们—直向后行去,没多久,他便看见两名全副武装的军士自一扇大铁门前行来。 那些衙役们怯生生地低语数句,立即指指宗来。 那两名军士望了宗来一眼,立即全身一颤。 宗来停下身子,道:“开门吧!” 一名军士怯生生地掏出挂在腰际的铜匙,立即跑向铁门。 不久,他便打开那扇铁门及开始另寻铜匙欲开启第二扇铁门。 宗来一见他边开门边发抖,立即含笑道:“免惊,咱们无怨无仇,只要你不找麻烦,我也不愿自找麻烦!” “是……是……谢谢!谢谢!” 三扇厚重的铁门及一扇牢门终于打开了,一股霉味迅即涌出,那名军土迫不及待地立即跑回同伴们的行列中。 “哇操!此牢门多久没开啦?怎会有如此浓的霉味呢?” “一……一年多没开啦!” “我可否喝些水或吃些东西再入牢?” “这……” “安啦!我若要走,会跟你们来此地吗?我只是要等那些霉味稍为散掉,方始入牢,你们就别再胡思乱想啦!”说着,立即原地坐下。 那些衙役低语一阵子,立即有两人朝前奔去。 宗来轻轻暗耸左肩,只见被咬之处已不再疼痛,他暗一苦笑,便默默地打量附近的环境。 没多久,他已察出远处那排房舍中有不少人望向此处,他由房舍窗外皆装有粗圆铁条,他立即明白那排房舍必是牢房。 他想不到自己也有入牢之厄,此时一被那些囚犯打量,他的心中一阵羞惭,倏地将身子一腾,立即原式不动地飞向铁牢。 远处的囚犯及附近之衙役乍见到这种鬼神般绝技,顿时有不少人惊呼出声,双眼却既惊又好奇地一直望着宗来。 宗来飞进入口之后,立即发现一排石级,他便提气朝下飞去。 那排石级共有三十二级,而且是陡斜而下,可见此牢颇深哩! 刹那间,他已经停在地上,只见前后左右各有四扇铁门,门旁各有一排铁条,看来是世间传闻中的“死牢”哩! 他由铁条缝朝内一瞧,便瞧见一个一坪大小的铁牢,地面铺着稻草,另外三面墙壁完全由铁板嵌地隔成。 甚至连上方之天花板亦以铁板隔成,看来只要一入牢门,即使插翅也难飞,宗来眉头一皱,不由暗自苦笑。 足足地过了盏茶时间,方始看见两位衙役持火把行入石级,那两名军士则持刀随行,另有一位衙役则提着食盒跟来。 宗来一见他们如此紧张,立即笑道:“哇操!免惊啦!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可别紧张地摔跤喔!” 那五人怯怯地来到宗来面前,立即有一人问道:“公子,你欲住哪一间呀?” “住?哇操!你挺幽默的哩!这地方能住吗?” “失……失礼……小的不会说话……” “哈哈!随便挑一间吧!不过,你们必须把地面之稻草及脏物清理一下。” “是!马上办!”说着,果真立即打开南面铁门。 那五人果真迅速地抱着稻草及脏物匆匆离去。 没多久,十名衙役匆匆地进入死牢,只见他们迅速地以拖把及湿布将那间死牢地面擦得一干二净。 “公子,请!” “哈哈!辛苦啦!” “应该的!” 他们立即又清理那三间死牢。 “哇操!谁叫你们如此做的?” “是小的诸人自愿做的。” “你们为何如此上路呢?” “公子上路,小的自然上路。” “哈哈!很好,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谢谢!谢谢!” 他们足足地忙了半个多时辰,方始锁上牢门离去。 宗来打开盒盖,一见居然有三菜一汤,一碗白饭及一壶茶,他微微一笑,立即小心地先瞧着每道佳肴。 他按照崔曲传授的辨毒方式察了一阵子,方始用膳。 东西一入腹,他默察一阵子,一见没有什么中毒的反应,他暗暗地松了—口气,立即愉快地取用着。 膳后,他在半空中边走边按摸着铁壁及铁条一阵子之后,他方始贴坐在内侧铁壁前面安心地调息运功。 ※※※※※※ 此时的崔曲正与史建阳坐在总捕头胡良私宅的厅中,只听胡良之妻冷冷地道:“外子拒绝夫人之雅意!” 崔曲忙道:“胡大人莫非嫌疗养费大少?” “寒舍尚未穷到需要别人接济的地步。” 史建阳忙道:“胡夫人,你及胡大人一定知道剑门的作风,胡大人此番负伤,他一定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岂可执意不肯和解呢?” 倏听胡良在房中喊道:“剑门财大势大,胡某人岂敢惹你们,岂可收你们的疗养金,你们请吧!” 史建阳忙道:“胡大人,你休激动,敝姑娘的确不愿意把事情扩大,所以才深夜来访,尚祈你冷静些!” “冷静些?我胡某人已成废人,今后铁定可以有足够时间冷静啦!不过,你们剑门铁定安静不了啦!” 史建阳沉声道:“胡大人,你在威胁敝庄吗?” “谁敢威胁剑门呢?” “那你为何口出斯言?” “胡某人之师门不会坐视此事,够明白了吧?” “果然不出咱姑娘之所料,胡大人,你若想让官方取笑江湖人物,你若想拖累师门,你就放手去做吧!” “史建阳,你在威胁胡某人?” “勤也好,威胁也好,我希望你冷静考虑一番。” 崔曲沉声道:“胡大人,我已经吩咐下人返庄领取‘续骨延筋膏’,你的双腿并非没有复原之机会,你冷静些!” “不必,胡某人宁可废腿,亦咽不下这口气!” “胡大人,你太过份子吧?你今日在公堂上企图对外子截筋残脉,才会遭到此厄,你岂可咽不下这口气。” “哼!胡某人学艺不精,不过,鹰爪门自有能人在。” “好!我就直接找‘金爪王’,走!” 两人立即寒脸离去。 两人一出胡家大门,立即匆匆地折返客栈。 他们刚进入客栈后院,便看见那二十余人迎出厅外,崔曲道:“各位辛苦啦!”立即率领众人入厅。 史建阳恨恨地道:“胡良执意要利用鹰爪门的力量把事情闹大,姑娘已经决定直接找金爪王谈,各位有否良方?” 立见—名中年人道:“禀姑娘,属下与金爪王之传人颇有交情,属下愿意前往鹰门解释此事。” 崔曲欣然道:“好,我就写封信,烦你和何三走一趟陇中。” “是!” “你们是否已把方才府衙问案情形散出去了?” “全部散出去了,另外已飞鸽通知崔老。” “很好,赵大人必然会有更厉害的招数,咱们必须沉着配合姑爷,夜已深,大家先回房歇息吧!” “是!” 众人便各自回房去歇息。 ※※※※※※ 倏见两道白影自院中那株槐树的枝桠间向上射去,刹那间便翻身斜掠向墙外,哇操!好身法! 两道白影一掠落地面,立即沿着街道掠去。 时值深夜,天气又冷,街上连只小猫或小狗也没有,更别提及其他的人,因此,他们尽展身法,闪电般掠去。 刹那间,他们便掠入里余远外的那家“金宾客栈”,而且直接进入那个烛火通明,酒香扑鼻的厅中。 厅中早已有六名中年人在默默地品酒,那两人一入厅,先朝首座之中年人行过礼,然后直接就座。 这八人正是令黑道人物不安,令白道人物伤脑筋的江南八狂,立听首座的大狂盖昭旭问道:“五弟,六弟,有何消息?” 立听五狂石德仑道:“崔姑娘方才拜访胡良,表示歉意及愿意付疗养费,已被胡良悍然拒绝。” 六狂便叙述当时的情形。 大狂冷哼一声,道:“胡良太不上路了!” 五狂接道:“崔姑娘将派人前往鹰爪门解释此事,并且已飞鸽通知崔鹿,她果真不愧为‘武林才女’!” 大狂点头道:“她的措施甚为合理,不过,金爪王一向死要面子,胡良又是他的义子,此事甚难善了哩!” 六狂江进旺道:“大哥,小弟愿意摆平此事。” “不妥,你固然罩得了金爪王,不过,在主人未应允之前,暂勿行动。” “是,大哥,主人尚无消息吗?” “是的!三弟,你把宗大侠拜灵之事说给五弟及六弟听听吧!” 三狂萧坤立立即点应是及叙述他监视宗来进入死牢前的情形。 六狂激动地朝右膝一拍,道:“这才是真正的血性汉子,我敢以首级保证他绝对不是杀人元凶。” 三狂点头道:“他若是凶手,绝对不会让赵夫人硬生生地咬下一块肉及自行进入死牢,他实在够令人敬佩。” 大狂点头道:“宗大侠与赵公子之怨隙起因于他们欲先来向咱们敬酒,所以,咱们义不容辞地必须协助他找出元凶。” 六狂点头道:“理该如此,请大哥吩咐。” “自明日开始,咱们易容拜访吧!” “这……妥当吗?此举有违咱们以往的作风哩!” 大狂正色道:“咱们若不易容分散行事,目标太明显啦!” “好吧!” “五弟和六弟仍然注意崔姑娘她们的行动,三弟和四弟仍然监视官方的行动,二弟及七弟、八弟则暗访各阶层。” “是!” “若非必要,尽量别泄出咱们的底,以免对主人不好交代。” 二狂问道:“大哥,你也觉得主人似与宗大侠合不来吗?” 大狂朝厅外一瞧,沉声道:“主人惟独好色,崔姑娘之容貌已引起他的注意,我担心他会不同意咱们暗援宗大侠。” “唉!小弟亦有此种顾虑。” 六狂一向较冲动,立即沉声道:“大哥,咱们不该再继续助纣为虐,咱们应该趁早离开他。” 大狂苦笑道:“六弟,你忘了咱们体中之毒啦?” “小弟忘不了,小弟恨不得和他拼啦!大哥,我每瞧见他在玩女人,我就满肚子的气,我就满脑的罪恶感。” “唉!我也是如此呀!我相信弟兄们亦皆有此种感受,可是,咱们若毁了他,月灵官会放过家师及令师吗?” “这……可是,咱们任凭他指使,此事传人两位老人家的耳中,咱们如何交代呢?小弟实在不敢想象矣!” “不会,二位老人家已潜心向道,岂会再履红尘呢?” “既然如此,咱们何需担心月灵官会找上两位老人家呢?” “六弟,别逼小兄!” 二狂立即沉声道:“六弟,大哥已托‘回春手’炼制解药了。” “当……当真?” “不错!大约再过半年,即可炼妥解药,所以,在这半年内,咱们要忍耐些,只要除去体中之毒,哼……” 六狂深深一揖,道:“请大哥恕罪!” 大狂苦笑道:“没事,各位弟兄,小兄一时失慎,拖累你们中毒及委屈行事,小兄一定会解决此事。 “眼前之事,还是先协助宗大侠找出杀人元凶!不过,行动之间必须小心,以免被主人获悉此事。” “是!” “快天亮了,大家先去调息,就开始行动吧!” “是!” 7-8 第七回 妖氛漫天 不上路,这年头的人真不上路! 鹰爪门门主“金爪王”诸和义第一个不上路,为了胡良负伤之事,连少林掌门宏光大师出面斡旋,他也悍然拒绝! 南郑城府城大人赵明泉第二个不上路,任凭不少的人出面“关说”,他仍然以三项罪名判决宗来“死刑”。 第一项罪名:杀人,死者是赵昭元。 第二项罪名:重伤官差胡良及两名衙役。 第三项罪名:藐视朝廷,批评朝政。 最不上路的是,赵明泉自从那晚开庭审询宗来之后,时隔一个月余,根本不再开庭审案,便径付判决。 赵明泉为了避免崔曲诸人的反弹,并没有将判决结果张贴公告,他只是派专人直接将公文呈送到四川。 崔鹿在四川府衙武师爷的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所以,公文传到府衙不出一个时辰,崔鹿便知道内容。 若按往例,四川府衙只是经手转呈公文入京,甚少驳回公文。 这回,他俩仔细地研究如何将公文驳回。 他们甚至研究将宗来移送入川覆审之可行性。 崔鹿及崔曲原本打算等判决宣布之后予以抗审,想不到赵明泉以“宗来罪大恶性极,身怀武功无法制止”为由,不宣布判决内容。 崔鹿只好另起炉灶研究挽救之法。 所幸四川府衙大人温全忠颇为正直,加上赵明泉附呈周公亮捕头之笔录及剑门八十余人之保证书。 所以,武师爷打算与温大人好好研究这两份资料一番。 崔鹿千谢万谢地送走武师爷,立即飞命传报此事。 黄昏时分,崔曲便接到资料,她乍瞧之下,险些晕倒。 她与史建阳会商一阵子,便吩咐史建阳通知崔鹿密切注意案情的发展及随时通知温大人诸人的反应。 崔曲回房服过药,立即开始调息。 亥初时分,她顶着寒风在街上买了一些卤味,便掠来府衙后方。 以她的武功,稍一留神,便来到死牢附近,她立即发现有一名军士在铁门前徘徊,另有一名军士在十余丈外来回走动。 天气严寒,那名军士缩着脑瓜子走来走去,心中只希望子时早点来临,以便交班钻入被中暖和一番。 就在他抬头望天色之际,只觉后脑一疼,眼前便一暗。 他刚偏倒向左侧,崔曲已经挟着他来到树荫暗处。 崔曲藏妥军士,便借着花木掩护逐渐接近铁门前那位军士。 那位军士一直缩在墙角避风及连搓双手,崔曲瞧了一阵子,便赏给他一粒小石子将他制昏。 他从军士的腰侧取下那串铜匙,一一打开铁门,迅即掠入。 倏见黑影一闪,三狂萧坤立已经掠到那名军士的附近,他不由苦笑道:“痴女子,你怎么没想到下一班的军士呢?” 他便挟走那两名军士,并且隐在一旁准备摆平前来接班的军士。 且说崔曲刚掠到第十八级石阶,便听见宗来问道:“阿曲,你怎么来啦?” 她唤声:“阿来!”立即向下掠去。 她匆匆地打开铁门,立即扑入宗来的怀中。 “阿来,吻我!吻我!”说着,她已经送上樱唇。 两人便贪婪地搂吻着。 她一直吻到上气不接下气,方始喘呼呼地退开身子。 “阿曲,你瘦了!” “有……有吗?” “有!你的双眼更大了,双颊清瘦不少哩!” “阿来,你在此地还好吗?” “挺不错的哩!三餐按时送来,闲来没事,我就把你给我瞧过的那些招式回想一番,再练一练哩!” “难怪你的眼神更莹亮!” “阿曲,时隔三十三天,怎么突然跑来找我呢?” “人家想念你嘛!啊!这些卤味一定挤扁啦!”说着,立即自怀中取出那包卤味。 “哈哈!怪不得我闻到一阵香味哩!” 他便愉快地取用着破卤蛋及**腿。 她望着那床破旧的棉被,心酸地道:“阿来,苦了你啦!” “没事!你忘了我曾经受过‘寒训’及‘暑训’吗?我根本没有睡过觉!我只要一调息,就精神焕发啦!” “阿来,你真是安贫乐道,挺能适应环境哩!” “哈哈!人总是要面对现实嘛,对了,赵大人为何没再提审我呢?他难道要关我一辈子吗?” “他……他可能在另打主意吧?” “兵来将挡!我可以跟他耗下去,你们还是返庄吧!” “不!我放不下心!”说着,立即开始宽衣解带。 “阿曲,你……” “阿来,让人家侍候你,好吗?” “可是,天这么冷,此地又只有这床破棉被呀!” “阿来,我见了你,就毫无寒意了!” “阿曲,委屈你了!”说着,他立即也脱下那身破衫。 左肩之齿印立即呈现出来。 “阿来,你的左肩怎么……” 宗来苦笑一声,便叙述被咬之经过。 “太可恶了,这群畜牲!”“阿曲,原谅她吧!慈母恸子,理所当然嘛!” “阿来,你太仁慈了,他们……唉!” “算啦!赵昭元人已入土,别和她们计较啦!” “阿来,当时一定很疼吧?” 宗来苦笑道:“的确很疼!” “你没运功吗?” “没有!我担心会震落她的牙齿!” “阿来,你太善良啦!” “她失去独子,当然会冲动呀!” “若换了我,一定会推开她,我才不会傻傻地一直被她咬下去哩!” “傻?或许吧!” “阿来,我不是故意嫌你傻!”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此事,经过这阵子坐牢,我想了不少事,我不会介意这些小事!” “阿来,你真伟大!” “阿曲,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担了不少的心吧?” “没什么!我……喔!”她立即捂腹皱眉。 “阿曲,你……怎么啦?” “疼!有些腹疼!” “我瞧瞧!” “没关系,歇会儿,就行啦!”说着,立即撑起身子。 “阿曲,你好似不对劲哩!” “我……阿来,你会顺气吧!” “是不是沿‘内八经’推拿?” “对!你轻着些吧!”说着,立即咬牙仰躺着。 他便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胸腹间推拿着。 盏茶时间之后,她轻嘘一口气,立即轻轻点头。 他忙收掌道:“阿曲,你的脉象不大对哩!” 她不由双颊一红,道:“人家……有……有喜啦!” “什……什么……你……你有……有喜啦!” “嗯!” “天……天呀……我……你……哎……乱来……乱来呀!” 他立即紧搂着她。 “阿曲,你真乱来!你不想活啦!” “人家怕你会闷坏嘛!” “乱来!我有那么色吗?现在还好吗?” “没事啦!” “你何时知道有喜啦?” “一周前,人家一直干呕,好难受喔!” “服药了吗?” “服过了,好多啦!” “阿曲,明日就返庄,为我多保重,好吗?” “不要!大夫说人家在头两个月内,不宜长途行走呀!” “坐车呀!” “不要!人家要在此地陪你嘛!” “这……好吧!不过,要把王嫂唤来照顾你!” “她早在前天上午就来啦!” “很好!来,快穿衣衫!可别受凉了?”说着,果真拿起她的亵裤就要替她穿上。 “人家自己来嘛!” 他哈哈一笑,立即起身穿上破衫。 没多久,两人便搂坐在破棉被上倾诉情意。 寅卯之交,她依依不舍地道:“阿来,我改天再来瞧你吧!” “不!我去瞧你!” “你能出去吗?” “我查过地板,它除了铺一层铁板之外,底下便是泥土,我钻得出去。” “好吧!我住在南郑客栈,一出后门,向南走百余丈就可以瞧见招牌,我已包下后院上房。” “好!三日后,我去找你!” “一定喔!”“一定!” 她妩媚一笑,立即送上香吻。 两人又缠绵好一阵子,她方始依依不舍地离去。 她打开最外一扇铁门,—见门外无人看守,她正在纳闷,耳边立即传来:“姑娘快走吧!下班的军士快来啦!” 她立即向右望去。 “姑娘别找了,请吧!” “谢谢!可否赐告尊讳?” “不必!请吧!” “尊驾为何要留在此地?” “人间自有公理,你懂吗?” “谢谢!感激不尽!” 她向右侧拱手行礼,方始掠去。 三狂望着她消失之后,方始将那六名昏睡者送回房中。 那六人挺上路的哩!他们翌日一醒来,不约而同地咳嗽、流鼻涕,却只字不提自己迷迷糊糊地遭逼哩! ※※※※※※ 第三天中午,崔鹿以飞鸽送来喜讯,温大人认为杀人罪证不足,胡良受伤之经过有疑处及宗来的批评朝政言行,尚待商榷! 所以,他决心将公文驳退回南郑府。 崔曲诸人目睹此讯,当场洒了不少的兴奋泪水。 好半晌之后,崔曲欣喜地道:“姑爷将于今晚来此地,偏劳大家妥加防守,并且勿让他知道本案之发展情形。” “是!” 崔曲愉快地带着婢女小玲回房去面授机宜了! ※※※※※※ 亥初时分,宗来似一溜轻烟般飘入崔曲的房中,而且立即自榻前弯下身,朝她的左颊亲了一下。 倏觉那左颊轻轻一颤,一缕幽香顿时冲入鼻中。 他怔了一下,倏见崔曲没啥反应,他不由又怔! 他预期她会反搂住他及送上热吻,哪知,他却挥棒落空,他一怔之下,立即朝她仔细地瞧了一眼。 这一瞧,他险些惊叫出声,因为,榻上之人并不是崔曲呀! 他目前尚有重案在身,此番偷溜出来,若是另外惹上一件桃色纠纷,他即使没被骇死,也会被烦死! 他立即向后退去。 倏听柜后传来“噗哧!”一声轻笑,立见崔曲捣嘴行出,宗来心中一宽,立即传音问道:“榻上是谁呀?” “小玲!我让她陪你解解闷!” “这……免啦!我……” “不管!反正你迟早也该收了她,今夜就让她陪陪你!” “这……我……” “讨厌!还不宽衣上榻吗?” “阿曲,我……” 她啐句:“讨厌!”立即上前欲替他宽衣。 “阿曲,我只是想证明我来去自如而已,我并不想……‘那个’呀!” “不管!你难道要人家亲自陪你吗?” “不!不!小心些!小心些!” “那就让小玲陪你吧!” “我……我……” “你若嫌她,我去找小卿来陪你!” “不!不必!我……我答应啦!” “这才乖嘛!” “阿曲,你何必拖累小玲呢?” “讨厌!你少上啦!哪位姑娘出阁,没有压箱姑娘作陪的呢? 你若是再噜嗦!我就再多调些人来。” “拜托!你大慈大悲饶了我吧!” “咯咯!上去吧!” “我……你……” “少哕嗦!我非在旁监督不可,上去!” 他苦笑一声,只好乖乖地行去。 锦被一掀,赫见小玲已经一丝不挂,她那略为丰腴的处子胴体,立即散发出迷人的幽香。 崔曲佯喝道:“阿来,你在怔什么嘛?” “我……我……” “讨厌!你嫌小玲吗?” “不是!她很好!” “很好?好什么?” 他立即满脸通红! “小玲好什么?说嘛!” “她很勤快!聪明!” “讨厌!她勤快又聪明与眼前何关呢?” “她该嫁个好婆家!” “好婆家?除了此家以外,别无分号啦!” “我……我已经有了你!” “讨厌!你没瞧过别的男人拥有多名的妻妾吗?你没听过哪个男人不是拥有多名的待妾吗?” “我不同呀!” “有何不同!那些男人比得上你吗?” “我是个囚犯呀!” “清者自清,你迟早可以洗刷清白!” “万一洗刷不了呢?” “会啦!没问题啦!” “赵大人甚为固执哩!” “公道自在人心,你别想太多,上去吧!” “我……” “阿来,你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不要!不要!我不愿再多拖累一人呀!” “傻瓜!小玲是我的侍婢,我已经是你的人,她便是你的侍妾,这是习俗,亦是天经地义之事!” “我……” “好!我证明给你看,小玲!” 小玲立即羞赧地道:“小婢在!” “小玲,抬头!” “是!” “望着姑爷!” “是!” 小玲一望向宗来,便满脸通红。 宗来心儿一跳,亦尴尬地脸红。 “阿来,望着小玲。” 他只好望向小玲。 “小玲,听着!你跟了我多久啦?” “八年余!” “你很了解我吧” “是的!” “我未曾逼迫过你吧?” “是的!” “好!你为何在此地?” “小婢欲侍候姑爷!” “你自愿如此做吗?” “是的!” “你不会后悔吧?” “不会!” “姑爷即使被秋决,你也不会后悔吧?” “不会!” “好!你上榻吧!” 小玲立即羞赧地上榻。 而且立即摆出备战的架势。 宗来立即低下头。 崔曲含笑道:“阿来,你全听见了吧?” “是的!” “你尚有何忌讳?” “我!谢谢你!” “俗透啦!讨厌!” “我……” “别浪费春宵啦!” “我……” “小玲尚是头一遭,懂吗?” 宗来双颊一红,立即低下头。 崔曲灿然一笑,轻轻一推宗宋的左肩,便转身离去。 宗来被“强迫中奖”,只好“上阵”啦! 崔曲走到远处房中,小卿便端杯低声道:“姑娘,请尝八珍汤!” “谢谢!坐吧!” “是!” 崔曲轻啜一口汤,道:“小卿,我何其幸运能拥有你和小玲这两位乖巧、伶利的侍婢,谢谢你!” “姑娘言重矣!” “肺腑之言,这八年来,你们为我分了不少的忧,担了不少的劳,我不知该如何答谢你们哩!” “姑娘勿折煞小婢,这是小婢份内之事!” “唉!值此乱世,甚多下人背叛主人而去,你和小玲却一直陪我涉险奔波,我不知该如何表示心中之感激哩!” “请姑娘别如此折煞小婢,小婢自幼即蒙主人收留、抚育,姑娘即使要小婢粉身碎骨,小婢也是在所不惜!” “小卿,谢谢你!” “不敢当!姑爷是位很难得的优秀青年,小婢能侍候他,不知修了几世之福缘,谢谢姑娘之恩赐!”说着,她已经羞不可抑! “小卿,难得你有如此眼光!” “全赖姑娘平日之调教。” “唉!我会如此做,乃是为了预防姑爷会遭到秋决,我希望能够多为宗家留几个后代啦!” “小婢明白!” 崔曲一听到远处的战鼓声,她的心中一宽,道:“小玲已经渐入佳境,我可以少担一些心啦!” 小卿羞赧地道:“小婢会全力侍候姑爷。” “很好!你放心!他知轻重,不会伤了你!” “是!” “你去替小玲准备热水及调元药物吧!” “是!” 崔曲欣慰地食用八珍汤啦! ※※※※※※ 此时,位于陇中“金鹰庄”的鹰爪门门主“金爪王”却满头冷汗地跪在大厅中,而且全身哆嗦着。 他这种哆嗦并不是在爽,而是疼得受不了。 “主……主人……饶命!” 端坐在门主宝座上面的白衣书生,赫然是那位井泉,只见他满脸寒霜地盯着金爪王,神色间毫无同情之色。 “属……下……知罪……求门主……饶命……” “哼!你为何没遵照本公子的指令前往南郑纵火劫囚?” “属……下……先后……派两批人……前往……头次被……两人拦住……第二次被……四人拦住……属下……正打……打算亲自呀?” “主人英明!属下绝对不敢隐瞒!” “好!远去召他们回来吧!” 二狂立即应是离去。 井泉盯着大狂,yīn声道:“你们的解药用光了吧?” “是的!再有十五天就是毒发之期,请主人恩赐解药。” “先谈谈南郑城这一月余的动态吧!” “是!时局不稳,物价飞涨,人心惶惶,盗贼如毛……” “谈谈宗来之案情吧!” “是!宗来涉嫌杀害赵大人之独子,在上月十七日晚上被周公亮押来此地……”他便叙述赵明泉审案之情形。 井泉沉声道:“宗来目前在何处?” “死牢中。” “案情判决否?” “不详!官方尚未公告!”“反常!赵大人既已逮到杀子之凶手,怎会迟迟没定案呢?” “听说缺乏宗来的直接杀人证据。” “哼!哪会如此单纯!你们没进一步探查吗?” “查过!不过,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你听过韩世忠及梁红玉督军抗金之事吗?” “听过。” “你有何看法?” “名将配侠妓,大有可为!” “不错!本公子也挺欣赏这对夫妇,而且颇有相助之意,你们八人明日就动身去进一步探听他们吧!” 大狂欣然应道:“是!若有消息该如何禀报?” “本公子自会去寻找你们!” “是!” “剑门是否有人来此地?” “有!崔姑娘率二、三十人一直住在南郑客栈。” “宗来在劫难逃,她们枉费心机矣!”说着,立即起身。 “主人不候二弟他们回来吗?” 井泉取出一个小瓷瓶抛给他,道:“本公子另外有事,好自为之吧!” “是!恭送公子!” 井泉身子一闪,一出厅,立即向后掠去。 大狂思忖片刻,立即默然返厅。 ※※※※※※ 井泉一离开客栈,立即戴上面具掠往南郑客栈。 他的“子孙带”虽然已经完蛋,但仍然念念不忘崔曲的姿色,因此,乍听她住在南郑客栈,他便急忙赶来了。 他刚掠近南郑客栈,便瞧见一名大汉边缓步边打量四周,他警觉地立即闪躲在街角打量着。 那名大汉走来不远,立即转身走去。 井泉瞧了盏茶时间,不但确定那人在“站卫兵”,而且远处墙内院中也有两人在来回走动,他便心生好奇! 他小心地掠入后院,立即隐在假山后院。 他刚定下心神,便听见远处房中传来密集“战鼓声”以及女人“浪叫声”,他一怔之下,立即凝神潜听。 今晚轮到小卿侍候宗来,她已被宗来开过苞,前晚又大爽一次,目前正爽得疯狂地浪叫着。 井泉正听得不是味儿之际,小卿乐而忘形地媚叫三声“姑爷”,井泉却听得一阵哆嗦。 宗来不是关入“死牢”了吗?怎会来此地行乐呢? 井泉便默默地默听着。 足足地过了半个时辰,宗来洗净身子,穿着那件破衫掠出窗外,立即闪电般疾掠过墙去。 井泉乍见到宗来,双眼顿时闪出怒火。 他望着宗来疾掠屋脊而去,他迅即飘出墙外。 他闪过那名大汉,立即掠上屋脊,却见宗来正好掠入一道院中,他心中一好奇,立即放开身法疾掠而去。 刹那间,他已经掠入宗来方才掠入之院中,却见一名军士正好从远处屋角转来,他急忙就地趴伏! 他这一趴伏,便听见地下似有异响,他便贴地默察。 宗来此时正沿着他自行挖掘的地道爬去,他的行动虽然小心,却逃不过井泉这种顶尖高手的专心默察。 立见井泉狞笑忖道:“好小子,你竟来这招呀!好!本公子可以好好地治你啦!”他便趴在原地观察着。 没多久,那名军士走向远处,井泉立即悄悄寻找入口。 有恒为成功之本,不到半个时辰,井泉便在厨房柴堆下方找到一个木盖,同时发现入口。 他含着狞笑自语道:“小子,后天晚上,你就知道本公子的厉害啦!”他便悄悄地盖上木盖离去了。 ※※※※※※ 十一月廿九日晚上亥初时分,“金爪王”诸和义带着三十二位易容为僧、尼、道、丐、俗的手下隐在城隍庙中。 井泉一一瞧过他们之后,沉声道:“静候本公子通知吧!” “是!” 井泉离开城隍庙,立即潜入府衙后院。 他已经在昨晚前来此地察过地形,因此,他顺利地来到赵明泉女儿赵雪芬的窗外,并且悄悄地震断窗栓。 他启窗闪入房中,立即闪到榻前。 床幔一掀,他便瞧见赵雪芬那张秀丽的容貌及秀发,他不由暗骂道:“宗小子,先让你乐一下吧!” 他立即制住她的“黑甜穴”并挟她离房。 他掠入厨房,立即掀开柴堆旁的木盖。 他望着黝暗的地道,眉头一皱,立即抱着她爬进去。 他爬了不久,便被崎岖不平的地面刮得双膝、双掌及双肘隐隐生疼,他不由边暗骂边朝前爬去。 所幸宗来的身材比他魁梧,他抱着她爬行,才不显得吃力。 可是,自幼生长于富豪家中的他,何尝如此爬过呢?何况,地道中一片黝暗,空气也特别的污浊哩! 他刚爬六步,便有一股压迫感哩! 若非仇火支撑着他,他真想打退堂鼓哩! “哇操!爱拼才会赢,爬吧!” 地道越来越往下斜,他小心地爬了一阵子,终于觉得空气稍有流通,他暗暗吸口长气,便加速爬去。 不久,他推开一个铁板及破棉被,终于爬入牢中。 他不由暗骂宗来数句:“狗杂碎!” 他匆匆一瞥,立即将她放在一旁。 他开始设计yīn谋了! 他匆匆地将她剥光之后,呼吸不由一阵急促! 双眼迅即闪闪发亮! 因为,她那胴体出乎预料之外的迷人呀! 那雪白的肌肤,似凝脂般迷人! 那玲珑的胴体令人眩目。 那两座宝塔般的雪白乳房最令他这只“超级猪哥”情难自禁,他不由自主地搓提及吸吮着它们。 他阅女无数,此番却看走眼矣! 他想不到她的容貌并不如何的突出,这副身材却如此的突出,简直就是撒旦的使者,魔鬼的化身嘛! 他贪婪地发泄着! 他抚捏双乳片刻,欲焰顿时高涨。 倏听他闷哼一声,立即捂腹侧躺在一旁。 哇操!怎么啦? 他在宗来新婚之夜欲偷香,却被宗来一掌劈中“子孙带”,不但“子孙带”全碎,那一带亦有多处经脉被毁。 要命的是,他当时根本没时间疗伤,而且还拼命地逃窜,甚至还冒险跃入那个高峭、冰寒的江水中。 经过那阵子的折腾,他的“子孙带”不但已经全部“完蛋”,而且那一带亦种植甚为严重的病根哩! 哇操!这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加霜啦! 他虽然拼命地以灵药内服外敷,又先后胁迫两位歧黄好手诊治,结果也只能在腹下装个小竹管专缴“水费”。 人体中卡着一根小竹管,那滋味挺不好受的哩! 他真是衰透顶! 他真是把宗来恨之入骨! 可是,这正是他平日耍yīn作恶多端及诱拐、胁迫良家妇女予以奸yín之报应,绝对不能怪宗来太狠! 可是,狗改不了吃屎,天生好色的他,根本忘不了崔曲的绝世姿色,所以,他在伤口—痊愈,便又来瞧崔曲了。 他没有瞧着崔曲,却听见宗来狂欢,他在妒恨之下,便存心让宗来奸污赵雪芬,让他再多一项罪名。 他一定要宗来身败名裂! 他一定要让宗来死得很惨!很惨! 他一定要宗来悔懊而死! 他绝对不会让宗来干脆的、痛快地死去。 哪知,他在瞧见赵雪芬的迷人胴体,经过一番冲动之后,他的下腹果真如那两位歧黄高手的预言般绞疼! 他想不到欲焰扯燃伤处,居然会如此的难受! 而且,疼痛一发不可收拾,他的那身精湛功力不知已躲在哪儿去了,它们根本无法抑制那种绞疼! 他倒在地上抽搐了! 他闷哼连连了! 他开始在地上翻滚及抽搐了! 没多久,冷汗已经湿透他的内衣。 他正在疼得死去活来之际,双脚尖随着翻滚抽搐突然先后踢中赵雪芬的后颈及左肩。 她的穴道先后解开了! 倏见她打个冷颤,立即醒来。 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而且寒气袭体,根本不似自己房中之暖和及那盏小烛带来之光亮。 她尚未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处及她怎会在此处,便听见一阵痛苦的闷哼声及翻滚抽搐的声音。 这声音出自男人,她直觉地暗叫一声不妙! 她急忙朝自己双乳及下身摸去。 光光如也! 天呀!这……这…… 至骇之下,她一时叫不出声来。 她旋又暗悚道:“不管身边的男人是谁?我既然与他独处于黑处,我必须保持冷静!冷静!” 她出身官门,天资聪明,见识又广,刹那间便冷静下来。 她一冷静下来,便好奇地、戒惧地要知道这男人的来历。 她悄悄地瞪眼偷瞧着对方! 此时的井泉乃是戴上人皮面具,因此,她隔了好一阵子等到双眼适应黑暗之后,终于瞧见对方是位中年人。 她由他的神情猜忖他必然身体不适,于是,她放心地偷偷打量着他的身材及主要的特征。 没多久,她便记住他那瘦高的身材及普通的容貌,她正欲进一步瞧清他的五官,他却已经喘呼呼地伸躺着。 她急忙闭眼屏息佯昏。 他好似刚从刀山剑海中出来般虚脱地喘着!地上的铁板寒气倏地透人他的体中,他的神智一清,倏地望向她。 他一见她仍然昏躺着,心中—宽,喃喃自语道:“宗小子可能已快返回此牢,我必须作妥善安排哩!” 他便吃力地爬起身并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 赵雪芬吓得全身一颤,地底及铁板的寒气趁隙朝她的体中一冲,她突然打个哆嗦及“哈啾!”一声。 她不由暗自叫糟! 井泉又骇又急,立即身子一扑! “砰!”的一声,他扑上她的胴体,她立即尖叫道:“救……” 他急忙捣住她的樱桃小口。 她的双臂一张,双腿亦乱踢着。 他急忙制住她的双肩“肩井穴”及“哑穴”。 她迅即动弹不得! 可是,那对凤眼却又惊又怒地瞪着他。 他喘呼呼地朝她的后脑“玉枕穴”一按,她迅即晕了过去。 他为何会喘呼呼呢?原来,他的欲焰方减弱,此时被她这一番挣扎,身子厮磨之下,欲焰迅即又爆燃。 他一制昏她,倏觉腹部一疼! 他暗暗叫糟,立即咬牙将两粒血红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只听他闷哼一声,立即捂腹向外滚去。 他再度翻滚抽搐了! 他冷汗连连了! 他再度接受报应的惩罚了! 足足地又过了半个时辰,他虚脱般地倒在远处呻吟着! 倏听一阵“咻咻!”鼻息,他一抬头,立即看见那急促的声音来自赵雪芬,看来那两粒药丸已经生效。 他不敢多瞧,以免又引燃欲焰,自找苦吃。 哇操!那滋味太难受啦! 他匆匆地吞下两粒灵药,立即起身。 他仔细地朝自己的袋中及地面检视一阵子,确定没有掉落物品之后,立即爬入暗道匆匆地离去。 第八回 坐牢队长 井泉一爬出暗道,仔细地放妥柴堆,立即闪入院中。 他一见夜色已经是子丑之交,不由暗悚自己方才居然在死牢中吃了那么久、那么多的苦头。 他心知宗来即将返来,立即掠向远处墙角隐妥。 不到半个时辰,宗来果然掠入院中,井泉立即看见宗来似一阵风般飘入柴房,他不由暗凛宗来的修为。 他更妒恨宗来了! 他暗自咬牙切齿地要执行复仇行动了! 于是,他掠出去召集金爪王诸人前来劫狱纵囚了! 宗来怀着愉快的心情爬入暗道不久,迅即闻到一阵汗臭味,那是井泉无意中所留下来的汗味。 他在暗诧之下,立即放缓速度爬去。 没多久,他那敏锐的听力便听见死牢中传来“咻咻……”的鼻息声,他在骇诧之下,立即暗聚功力于双掌并小心地爬去。 他边爬边听,没多久,他便听出那咻咻鼻息来自死牢入口左侧、两尺远处,而且声音来自女人哩! 他听得满头雾水了。 没多久,他悄悄一抬头,便发现那个被铁板及破棉被盖住的入口居然清洁溜溜,他更小心地前进着。 他终于来到入口旁,他斜里探头一瞧,便瞧见光溜溜的双乳,他的心儿一阵狂跳,立即缩首。 那“咻!”声好似枪林箭雨飞射般响个不停,却没听见人体移动的声音,牢中之女人分明不是在故意装出“咻咻……”声音。 而且,她也没必要如此装呀! 他思忖片刻,立即咬牙掠入牢中。 他一掠入牢中,立即翻蹲在远处并提掌护胸! 没有动,那女人没有动半下! 他朝她一瞧,立即全身一热! 他立即心跳如雷! 她那胴体原本完美得挑不出些许缺陷,此时一加上湿淋淋的汗水及急促的鼻息声,更是媚力十足! 可是,当他朝她的脸孔一瞧,不由脱口叫道:“是她!” 他已经认出她正是他那日在灵堂瞧过的少女,他早已由崔曲的口中知道她就是赵大人的女儿赵雪芬。 想不到她居然会在深夜出现在牢中。 更想不到她会全身赤裸地出现在牢中。 片刻之后,他稍—冷静,立即由她的模样联想到崔曲当日被井泉逼迫服下媚药的情形。 “啊!她也中了媚毒吗?” 他立即进一步察看她的胴体。 不久,他双眉紧皱啦! 他实在太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仔细地望向远处的每间牢房。 他明白他方才在暗道中闻到之汗味必是陷害她之人所留下! 他想到此处,不由暗悚道:“天呀!想不到居然有人会知道这条暗道,而且还摆出这道难给我解决!” 他越想越紧张,立即欲进入暗道填堵它,以免留下证据。 可是,他目睹她的情形实在拖不得,他不由暗暗叫苦! 他考虑一阵子之后,立即决定先摆平她。 于是,他先盖妥铁板,再匆匆地脱光身子。 他一搂住她,立即发现她滚烫似火,看来“灾情”比当时的“崔曲”严重多多,他便匆匆地上战场。 却见她未曾动弹半下。 他立即检视她的穴道。 他朝她的双腰及双肩一摸,便摸出她的“肩井穴”、“哑穴”及“玉枕穴”皆被制住,他不由一阵子犹豫。 他知道任何人在媚毒的催激之下,绝对会神智大失,胡动、乱叫,他目前尚不希望被外人瞧见此事。 于是,他封住她的“哑穴”后才解开那三处穴道。 她立即恢复自由行动! 她似猛虎出柙啦! 她疯狂地乱来啦! 宗来虽然曾经在崔曲的身上经历过这种媚毒反应,可是,他记得崔曲当时并未作出如此激烈的反应呀! 他知道她一定被逼服下超量的媚药。 他知道他要大忙一场啦! 他开始担心第三者会趁隙由暗道进来啦! 他甚至担心赵大人会前来“捉奸”啦! 于是,他大开杀戒啦! 他在崔曲三女的身上,根本不曾如此的发泄,此番一逮住这种机会,怪兽的精华便完全发挥了! 那只怪兽乃是一只雄兽,它在地底下潜隐两、三千年,那身阳刚之气及至yīn之气,可说是非同小可! 此番一被激发出来,顿似排山倒海般涌来! 难怪他会迅速地陶醉于其中。 难怪他会听不见地面的惊叫声。 此时,金爪王诸人已经分别以僧、道、尼、丐、俗的身份潜入牢中,而且迅速地将三百余名犯人释出。 那群犯人顿时传出一阵骚动。 衙役闻声而来,却立即被那些犯人围殴。 若非井泉吩咐金爪王诸人不能伤及衙役的命,那些衙役即使各有十条命,也早已经翘辫子倒在一旁啦! 赵明泉夫妇及夏师爷分别躲在房中目睹这幕乱剧,赵明泉既担心犯人找来,又担心他们一逃去,自己铁定会完蛋! 他急得满头大汗了! 足足地过了半个多时辰,那些犯人方始跟着金爪王诸人逃去。 赵明泉夫妇吓得全身瘫软,不但爬不起来!而且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之后,夏师爷匆匆前来敲门,道:“禀大人,属下求见!” “师爷,请进!” “禀大人,人犯全逃,怎么办?” “这!师爷,你可否认出那三十余人之来历?” “各派的江湖人物!” “本官亦有同感,可惜,总捕头不在,否则,必可认出他们的来历。” “是的,禀大人,目前当务之急在于火速呈报本案及追缉逃犯。” “好!烦你拟一份书文吧!” “是!” 于是,各派的江湖人物前来南郑城劫狱纵因之事马上被认定,朝野的裂痕顿时扩大成为冰炭不相容。 不出半个时辰,公文便以十二万分火急的速度经由各地的驿站向上呈报,公文所经之府衙迅即总动员。 各地之差爷们皆在缉拿要犯了! 可惜,那三百余人被金爪王他们带出城之后,迅即被宰掉,尸体更被“化骨粉”蚀化得清洁溜溜矣! 不出三日,各地的府衙及各大门派的人皆出动了! 金爪王他们一赶回陇中,迅即也装模作样地出来协助缉拿逃犯及劫牢之人物,暗中却探访各派的动静哩! ※※※※※※ 赵明泉公文递出之后,不由在空荡荡的牢房外叹息着。 没多久,突见其妻何氏匆匆地前来,道:“相公,不好了,芬儿不见了!” “什么?芬儿不见了!” “是的!贱妾方才不放心她,前往一瞧,立即发现她不见了!” “走!” 两人匆匆地进入赵雪芬的房中,立见夏师爷行礼,道:“禀大人,姑娘可能已被江湖人物劫走,因为,房中毫无线索。” “这……怎会有此事呢?有否吩咐下人搜寻呢?” “有!所有的人皆在搜寻矣!”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倏见何氏咽声道:“元儿已死,芬儿又下落不明,怎么办喔!” 她不由簌簌滴泪了! 赵明泉叹了口气,道:“夫人,咱们也出去找找吧?” “没用!那批人岂会饶她呢?好苦命的芬儿呀!” 赵明泉叹了口气,立即与夏师爷离房。 他们跟着在前后院找了一阵子,突见一位仆妇匆匆地上前道:“禀大人,柴房中发现一个暗道。” “暗道?怎么回事?” “属下方才在寻找姑娘之际,无意中由柴堆附近瞧见一个洞口,往内一瞧,却未见尽处,故怀疑那是一条暗道。” “不可能!府衙中岂有暗道。” “属下不敢胡言!”“走!去瞧瞧吧!” 他们一进入柴房,便瞧见两位婢女及一位仆人行礼,道:“参见大人!” 他道句免礼,立即上前一瞧! 他将火把向内一凑,果真深不见尽头,他稍一思忖,立即沉声道:“薛福,你入内瞧瞧!” “是!” 薛福略整衣衫,立即爬入暗道。 没多久,倏听夏师爷道:“禀大人,您是否查过宗来有否逃走!” “啊!本官倒忘了此事!” “禀大人,属下猜忖客栈暗道可以通往死牢!” “啊!宗来莫非已逃走?” “甚有可能!” “走!启牢瞧瞧!” 他们匆匆地找到那名在榻上养伤的军土,便拿着那串铜匙行向死牢。 此时,天色已亮,他们在六名尚能行动的军士陪同之下,来到死牢外,同时开始一一打开铁门。 第一道铁门一打开,宗来便被惊醒,他望着尚在疯狂顶挺的赵雪芬,立即制住她的穴道并拾起她的衫裙。 他刚打开暗道入口的铁板,便瞧见远处火光一闪,他暗暗叫糟,立即盖上铁板及思忖对策。 倏听“呀!”的一声,第三道铁门正被推开,外面的光亮亦跟随射入,他急忙吼道:“滚!全部滚蛋!” 吼叫之中,他将她塞入棉被下方,推到墙角处。 赵明泉诸人乍闻声,立即吓道:“关!快关上!” 一名军士慌乱地立即锁上第三道铁门。 宗来暗暗松口气,立即飘到入口处。 他由沙沙声音知道已有人逐渐地接近。 他稍一思忖,便趴在入口旁。 不久,薛福悄悄地推起那块铁板,宗来顺势扣住他的右腕,然后一扬左掌迅即制住他的“黑甜穴”。 他嘘了一口气,立即弄熄火把并将薛福放入暗道中。 他再度接着赵雪芬任她去胡乱发泄。 他开始思忖如何善后了! 自掘暗道,已经是一条大罪! 若再加上奸yín赵雪芬,他必死无疑! 他必须暂时瞒住此事! 他必须悄悄送她离去。 可是,暗道已被入探知,他如何悄悄送她离去呢? 想来想去,他只想出两条路子,其一,另掘暗道,其二,暂时留她在此地,等到夜深入静再送她离去。 他觉得第二条路子较妥,于是,他吁了一口气。 他悄悄掀开铁板,立即瞧见那人仍然昏迷不醒,远处亦没有动静,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便放下铁板。 他突然想道:“哇操!我何不堵住这段暗道,再接往别处!” 他微微一笑,又忖道:“此人既知此地,我必须让他说不出来,可是,我又不便乱杀无辜呀,怎么办?” 他想了一阵子,立即有了主意。 倏见赵雪芬身子一颤,他不由暗喜道:“安娘喂呀!姑奶奶,你总算快‘交货’了,谢天谢地!” 他不由暗暗松口气。 他开始欣赏她的相貌及胴体啦! 他愉快地欣赏自己的成果。她却半昏迷地发泄着。 他喘呼呼地趴在她的身上了。 好半晌之后,他制住她的“黑甜穴”,开始替她着衣。 望着她那迷人的胴体,他的心儿不由一荡。 他急忙吸口气将她放在被中休息。 他抓出薛福,朝他的“百会穴”一揉,自言自语道:“白痴未尝不是福,至少,你今后不必烦心矣!” 他便将对方塞入旧棉被中。 他迅速地钻入暗道,立即运功疾射而去。 没多久,他便听见远处柴房有人在交谈,他便刹身默听。 “薛嫂,别担心!薛大哥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可是,他已经下去那么久啦!” “薛大哥或许在半途歇息吧!” “不会!他不是那种人,我要进去找他!” “不行!大人已经吩咐过,任何人皆不许进入暗道。” 立听一阵哭泣声。 宗来暗暗嘘了一口气,立即向后退去。 不久,他略一估算方位,立即向右侧掘去。 只见他的十指好似“挖土机”的利爪般迅速地挖掘着,一团团的泥土便纷纷被他放在一旁。 这回,他没有运功将那些土按附在暗道壁上,他准备利用那些泥土来封堵那条通往死牢的暗道。 他挖掘半个时辰之后,便碰见一层石板,他知道必然已经如他预估般挖到一处房中,他不由暗喜。 他凝功一听上面没啥动静,立即轻轻一推石板。 只见上面是一个房间,他由那些摆设,便知道是下人的房间,吁是,他悄悄地放下石板倒退而去。 不久,他挟着薛福进入那个房间,并且将他放在榻暗处。 接着,他将赵雪芬及那床棉被送到薛福的身边,然后,悄悄地溜回暗道利用那些泥土封堵通往死牢之暗道。 他足足地忙到晌午时分,方始大功告成。 他望着那块铁板,立即催动功力朝当初被他震裂之处连按,过了好一阵子,才将它补妥。 他嘘了一口气,立即望着地面。 他望了地面的汗迹一眼,含笑忖道:“哇操!走运,若让她的处子落红留下来,就不好玩啦!” 他以破棉被拭去汗水,便运功调息。 ※※※※※※ 夜深了! 南郑府衙一片寂静!那是令人窒息般的寂静i四川府衙已接获南郑府衙三百余名犯人逃脱之事,而且也火速传来指令:“追缉逃犯,静候议处。” 赵明泉想不到自己最近会如此的“衰”,而且衰到可能会丢了乌纱帽,甚至发配到边疆哩! 三百余位犯人集体逃脱,这是一件天大的案子哩! 他虽然一再申诉官兵抵挡不了高来高去的江湖人物,可是,事实胜于雄辩,人犯已逃,他能说什么呢? 何况,那些江湖人物为何只挑南郑府衙下手呢?可见他平日的官声一定不怎么理想哩! 他已经在一大早就飞函他的那位靠山,希望对方能够鼎力相助,使他能够安度这场空前的大风暴[此时,他独坐在书房望着闪烁的烛火发呆。 因为,他实在受不了他那老婆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并非不爱女儿,可是,眼前已是该设法保住饭碗及全家性命之时刻,他哪有心情去替爱女担心呢? 倏听后院下人房中传来一声少女的尖叫,他吓得立即起身,而且马上打开纸窗向外探望着。 没多久,立即又听见那个少女尖叫道:“姑娘,啊!” 赵明泉吓了一大跳,慌忙启门出去。 立见何氏冲出房外道:“相公,是不是找到芬儿啦?” “不详!快去小敏房中瞧瞧吧!” 他们刚走入院中,便看见婢女小敏衣衫不整地跑出来道:“禀大人……夫人……姑娘……在……小婢的榻下!” 赵明泉沉声道:“别慌!慢慢说!” “是!小婢方才听见—声‘哈啾’来自榻下,小婢探头一瞧,居然瞧见姑娘及薛大叔躺在榻下。 “啊!他们目前在何处?” “尚在榻下!” “走!” 三人匆匆一入房,赵明泉果然由榻下瞧见被包在被中昏睡的爱女,他立即沉声道:“芬儿,醒醒!醒醒!” 赵雪芬被制住穴道,加上昨晚“通霄加夜班”,此时正在酣睡,怎么可能听见他的话声及予以回答呢? 倒是那位被宗来震伤脑筋的薛福却迷迷糊糊地跟着道:“芬儿,你醒醒!”然后,就习惯性地坐起身子。 “砰!”的一声,他立即撞上木板。 他唔了一声,立即又倒地。 他将身子一翻,就欲爬出来。 赵明泉一见他居然爬向爱女,立即喝道:“放肆!” 他跟着念道:“放肆!”却继续爬来。 小敏急忙将他一推,道:“薛大叔,你别乱来呀!” 他却将小敏一推,继续爬来。 何氏见状,急忙连人带被地拉出爱女。 赵明泉喝道:“来人呀?” 立见两名军士快步入房。 “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奴才拉去关起来!” “是!” 薛福便挣扎地被架走了! 何氏乍见爱女的秀发全湿,她不由一怔! 她边唤“芬儿”边察看爱女,没多久,她便发现被上的汗迹、血迹及秽物,她顿时惊叫出声。 赵明泉立即沉声道:“小敏,你出去!” “是!” 小敏一走,何氏便由爱女的双腿内侧血迹瞧出有异,她一咬牙,立即掀开爱女的裙子一瞧! 她立即瞧见爱女腿根及亵裤上的血迹及秽物。 “啊!芬儿,你……你死得好惨呀!” 赵明泉原本转身回避,此时乍闻此言,立即转身瞧去。 他乍瞧见爱女的下身,不由全身一震! 他迅即蹲身触摸爱女的鼻息。 “夫人,别慌!芬儿的鼻息正常!” “真……真的呀!” 何氏一摸爱女的双颊,不由泪下如雨地道:“芬儿,你怎会这样呢?是哪个没心肝的男人毁了你啦!” “夫人,别胡言!” “相公,事已至此!你还顾什么颜面嘛!” “胡说!先唤醒她再说!”说着,他立即低头离去。 何氏含泪唤来两名小婢,立即抬着爱女回房。 她连摇带喊好一阵子,一见爱女仍然在昏睡,她立即放声大哭。 赵明泉却与夏师爷联袂询问薛福。 可是,薛福已经“叭呆”,他们问什么话,他只会跟着说什么话,他们哪能问出什么名堂呢? 还是夏师爷比较冷静,他立即吩咐两名军士架着薛福前往总捕头胡良的府中,请他予以探视。 胡良毕竟见多识广,他仔细地探视一阵子之后,道:“师爷,他已经被人震伤神智,终身白痴矣!” “啊!会有此事?” “师爷,听说衙中的犯人全部逃光,可有此事?” “是的!是三十六名各派高手前来劫狱。” “怎会有此事呢?各大门派一向与官方互不往来,亦互不干涉,赵雪芬一疼醒,立即泪—下如雨。 “不孝女,还不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是!” 她便呜咽地叙述自己在暗处醒来后,所瞧见之一切。 何氏沉声道:“你不认识那男人?” “不认识!” “该事发生于何处?” “当时一片黑暗,四周好似有粗铁条,好似牢房哩!” “牢房?胡扯!” “孩儿不敢瞒你!” “哼!此事发生于前天晚上,当晚有三十六名各派江湖人物劫狱纵囚,你怎么可能置身于牢房?” “啊!真有此事,怎么办?” “你别管这么多,从实招来!” “孩儿的确只知道这些而已!” “哼!枉我苦心教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事,你以为一死可以百了吗?你呀!真是天下最蠢的不孝女。” “孩儿……该死!” “该死!枉你有才女之誉,你却甘心不清不白地死去,好!你既然要死,娘就陪你一起死吧!” 她急忙起身下跪哭泣着! 倏听房外传来赵明泉问道:“你当真瞧见牢房的粗铁条吗?” “是的!不孝女该死!” “休提这些!仔细回想一下,再去牢房比对印证吧!夫人,衙外有不少的犯人家属欲见犯人,你陪我去吧!” 何氏立即起身离去。 赵雪芬拭去泪水,果真坐在椅上沉思着。 小琪端来一个瓷杯,道:“姑娘,请用发汤!” “小琪,后院牢房的铁条是否有如此粗?” “没有啦!大约小一半哩。” “小一半?我难道没瞧清楚吗?” “啊!听说死牢的铁条有如此粗哩!” “死牢?” “是呀!小婢去请教那些军士……可是……” “去吧!我不会再做那种糊涂事啦!” 小琪立即点头离去。 赵雪芬边喝参汤边毁去那张“遗书”,然后回想着。 不久,小琪拿着一张纸入房,道:“姑娘,这就是死牢的情景,你瞧瞧这些铁条是否为你所瞧见之物?” “啊!正是它们!我曾置身于该处!” “天呀!真有此事?” “不错!死牢的地面是否铺着铁板?” “是呀!为了防止重犯越狱,四周皆铺着厚铁板哩!” “难怪我会觉得寒冷!” “姑娘,你如何进入死牢呢?” “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置身该处呀!” “难道那条暗道真的通往死牢吗?” “什么暗道?” 小琪便叙述发现暗道及薛福进入暗道之经过。 “小琪,你说我和薛福并躺在小敏的榻下吗?” “是的!啊!会不会是薛大叔胡来?” “胡说!我岂能认不出他呢?待我仔细地想想吧!”说着,果真低头沉思。 此时的赵明泉夫妇及夏师爷正在牢外软硬兼施地向那些逃犯的家属,解释逃犯越狱的经过及严重性。 没多久,那些家属惊慌地离去了。 何氏迫不及待地进入爱女的房中,立听爱女道:“娘,孩儿已经想清楚了,孩儿曾置身于死牢中。” “死牢?天呀!你是如何进去的?” “孩儿不详,孩儿想请人再入暗道瞧瞧!” “好吧!我去和你提提吧!” 不到盏茶时间,两名仆人首尾相接地爬入暗道中。 不到盏茶时间,他们便推开小敏房中的地砖入房,赵明泉及夏师爷闻声,立即入房一瞧! 面对此两人如此迅速地步入暗道,薛福却逗留大半天,而且搞成“叭呆”,赵明泉及夏师爷当然疑处百生。 于是,那两人再由小敏的房中进入暗道仔细地搜寻。 那两人重入暗道,虽然没有方才那么紧张,可是,他们一想起薛福的遭遇,他们的头皮便发麻。 他们故意放缓速度爬行一阵子,方始在柴房出现。 他们异口同声地表示暗道中别无异状。 赵明泉思忖好一阵子,便下令众人挑土封堵住暗道。 赵雪芬一听暗道并没有通往死牢,她在不相信之余,立即默默地思忖自己会进入死牢的各种可能状况。 ※※※※※※ 此时的宗来却仍然在入定中,他自从昨晚开始调息,便发现体中的真气更充沛,而且更加的精纯。 他知道必然是因为他在近日来接连与三位处子合体,无意中吸收她们的纯yīn体质,才会进一步精纯功力。 他反正也没事,便全心全意地调息着。 立见他的身子似坐在“波斯魔毯”般在牢中飘浮飞行着。 一直到黄昏时分,他方始嘘气起身。 他匆匆地在盆中缴过“综合所得税”之后,立即喝道:“外面有没有人在?我的肚子饿啦!” 立听一阵启门声音道:“稍候!” 宗来满意地一笑,立即翘腿靠在被上轻哼着歌儿。 他一想起自己即将“升格”为“老爸”,心中就乐哩! 他知道时间越拖对他越有利,所以,他安心地在牢中练功及练习崔曲以前向他提过的那些精招妙式。 他越练越发现这些所谓的“精招妙式”根本无法与“荐福神钟”内的招式比拟,他不由暗暗取笑着。 不过,反正无聊,他也利用那些招式活动筋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上面又传来启门声音,他立即起身。 没多久,火把一亮,两位军土先行开道,赵明泉夫妇、夏师爷及赵雪芬依序出现,小琪则提着食盒殿后。 宗来乍见到他们,立即暗自紧张忖道:“哇操!他们难道是为了她而下来的吗?我必须小心应对哩!” 没多久,那两名军士已经上前打开牢门。 小琪迅即将食盒送入牢中便退去。 赵明泉沉声道:“宗来,你愿意招供了吧?” 宗来平静地道:“草民一向敢作敢当,草民若杀了令郎,一定早就承认,何必一直待在如此暗五天日之处呢?” “你打算连累剑门诸人吗?” “大人既道出他们,想必明白他们是真心作证,理该早日还草民自由身。” “痴心妄想!你忘了当众批评朝政乃株连九族死罪吗?你还是直接了当地招供吧!” “抱歉!草民没杀人,岂可认罪!” “好!你就继续在此地等候秋决吧!” “天理昭昭!草民绝不会丧命!” “哼!咱们走着瞧吧!” “悉听尊便!” 倏听夏师爷道:“宗来,你既入死牢,为何尚不换上囚衫?” “草民无罪,岂可穿囚衫!” “你既然自认无罪,为何自愿入牢?” “草民不愿意连累剑门诸人,亦不愿意让官方瞧不起江湖人。” “哼!高调,你可知……” 倏听赵明泉沉声道:“师爷,走吧!” “是!” 赵雪芬深深地望了宗来一眼,方始跟着众人离去,宗来望着她那略显蹒跚的步伐,他真想脱口唤住她。 可是,为了避免惹出风波,他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他决定要选择在适当时机告诉她真相。 他知道她也是被人所陷害,那位yīn谋者既然下了这步棋,一定还有下一招,宗来只能见招拆招。 所以,他尽量不把她扯入这个漩涡中。 他等到铁门关上之后,方始打开食盒检视着。 没多久,他愉快地取用着两菜一汤,一饭。 赵雪芬跟随其双亲及师爷返厅之后,一见他们皆望着她,她立即点头道:“我曾留在该处。” 赵明泉沉声道:“确定吗?” “确定!当时虽暗,我的清醒时间虽短,我仍然清晰地记住那些黝黑铁板及粗圆的铁条。” “那位瘦高中年人曾提过‘姓宗的’吗?” “是的!听他话中之意,似乎要设计害宗来。” “难道是宗来污了你吗?” “或许是那位中年人吧?因为,他曾扑上孩儿的身上及制昏孩儿。” “这……若是如此,那人分明要陷害宗来,可是,你为何会出现在小敏的榻下呢?宗来真的如此神通广大吗?” “爹,你明日提他到公堂审案,孩儿进入地牢瞧瞧可有出入之处?” “好主意!就照此计进行吧!” 9-10 第九回 美女入牢 翌日上午,赵明泉果真派人押宗来到公堂老调重弹地问案,赵雪芬母女则进入死牢搜寻着。 皇天不负苦心人,赵雪芬终于在破旧棉被附近瞧见一片红翡翠,她惊喜地立即自发间拔出那支玉簪。 果然不错,原本嵌在玉簪上面的那片红翡翠已经不见,她不由惊喜地道:“娘,孩儿果真来过此地。” “不错!看来必是那中年人扑撞之际,震落这片翡翠,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污了你!” “娘,宗来一定尚未沐浴,可否予以检查?” “好主意!不过,执行起来,挺麻烦的哩!” “娘,咱们不妨送他一件干净衣衫,只要他换下那件破衫,咱们就可以由破衫上面的污迹验证是否他之所为?” “好主意!走吧!” 两人便欣然出去准备衣衫。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宗来被押回牢中,他朝破棉被一坐,暗笑道:“赵明泉,你少动心机啦!我绝对会和你耗下去啦!” 他一回想起赵明泉方才被他逗得火冒万丈,却不敢下令用刑的神情,他便暗乐地回味着。 晌午时分铁门再度打开,两位军士分别提着食盒及一个小包袱来到牢前,道:“宗来,换下破衫吧!” “哇操!大阳从西边出来啦!否则,岂会有这种鲜事呢?” “少噜嗦!快换吧!”说着,包袱及食盒已经送入牢中。 “哈哈!黄鼠狼给**拜年,准没好心眼,收下吧!” 那个包袱立即被“三振出局”。 “宗来,你别不知好歹!” “哈哈!少噜嗦!顺便把便盆带出去洗洗吧!” “你……休想!” “哈哈!滚吧!” “你究竟换不换衣衫?” “你为何如此**婆?难道真的其中有诈吗?” “少噜嗦!快换!” “不换!” “你……你再不知好歹,我就饿你几天!” “行!不过,你可要当心我会溜掉!” “你敢!” “哈哈!少来这一套啦!滚吧!” 两名军士相视一眼,便带着包袱离去。 宗来掀盖一瞧菜色不错,便欣然用膳。 他想了一阵子,虽然无法确定对方要他更衫之道理,不过,他敢确定对方一定在怀疑他了。 所以,他便安份地在牢中练功及练招式。 ※※※※※※ 牢外的江湖中却是平地一声雷般轰动、混乱、惊惶不已,因为,各地府衙已经开始逼各派交出劫牢者。 各派根本没干此案,如何交人呢? 所以,他们被逼得总动员了! 他们到处探访着线索了! 自古以来,黑白两道一直是水火不相容,各派在寻访线索之余,难免也会去探访各地的黑道帮派。 因为,他们一直认为是黑道帮派栽赃的哩! 他们这一探访,难免会引起摩擦,新恨旧仇一交织,加上有一方稍一沉不住气,立即发生冲突。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各地之冲突日益增加及严重矣! 天下局势早已因为宋室南迁而动荡混乱,如今又加上黑白两道的冲突厮拼,整个天下顿时好似面临世界末日。 任何人除非有必要,否则,绝对不敢出门,以免挨到“流弹”。 由于尚有甚多的精彩情节,所以,笔者仅将天下的动荡混乱略加叙述,聪明的看官们定能意会及海涵。 处在这种动荡混乱情况下的南郑城不啻是“台风眼”,事情发生在该处,可是,该处却甚为平静。 因为,官方已经全力在清查,江湖人物岂会在这个节骨眼来涉嫌呢? 不过,各派透过剑门总管崔鹿之关系,由崔鹿以飞鸽传书向崔曲询问劫狱纵犯之经过情形。 崔曲诸人在金爪王率人劫狱之时,并没有发现异状。 等到金爪王诸人率领那三百余名逃犯离去之时,有两名担任巡夜的剑门高手曾经目睹他们逃去。 由于官方迫害宗来,他们一见有人劫狱,他们反而暗乐哩! 他们便不吭半声! 一直到翌日传出案情,他们才向崔曲道出详情。 崔曲一听宗来没有在逃犯行列中,她便懒得多管。 此番经过崔鹿之询问,她便据实回答。 各派高手一听见果真有僧、道、尼、丐劫狱,他们起疑了一阵子,后来研判是黑道帮派故意栽赃。 他们决定强迫黑道帮派交出作案者。 于是,大规模的厮拼上演了! 而且是一集紧跟一集地上演着。 黑白两高手的伤亡人数亦急剧地增加着! 江湖的元气也大量地流失着! 哇操!那位主谋者井泉怎么不见人呢? 他早已在目睹宗来进入死牢,而且迟迟未出,为之暗喜。 他一直瞧到囚犯离去,又跟去监视金爪王毁去那批囚犯,他才回到府衙默默地等待着。 他终于等到赵大人派人进入暗道搜查。 于是,他安心地离开了! 他开始安排使者定期发送解药给江南八狂及金爪王诸人,而他则专心一意地修练内功及招式。 因为,他即将在明年中秋代表月灵官与日灵官、星灵官的传人在一处隐密地方一决高低哩! 他因为被宗来毁去“子孙带”,又被赵雪芬两度引燃欲焰,搞得元气大伤,亟需大量的进补及修练哩! 所以,他消失了! 所以,宗来可以平静地在死牢中练武了。 时间就如此地消逝了一个月又三天,这天中午,赵明泉一家三口正在用膳,倏闻衙役快步入厅,道:“禀大人!紧急令到!” “啊!发生何事?” “公文在此,请钧阅!”说着,立即呈上一个火漆牛皮信封。 赵明泉紧张地拆开一瞧,却惊喜地道:“天呀!我没事了!我没事了!圣上真是英明呀!”说着,立即朝东跪拜着。 赵雪芬跟着三跪九叩之后,—起身,立即呕吐。 何氏正在欣喜,乍见爱女之模样,急忙边替她顺气边问道:“芬儿,你怎么啦?为何突然呕吐呢?” 赵雪芬取巾拭净嘴角,她正欲启齿,突然又呃了一声! 何氏边拍她的背部边扶她坐回椅上。 赵雪芬连呕三次,方始软绵绵地靠在椅上。 赵明泉忙道:“夫人,先送芬儿回房歇息去吧!” 何氏便吩咐小琪及小敏扶爱女回房。 只听赵明泉欣然道:“国舅来函告知,圣上鉴于我以前的工作绩效,特地给我一个将功赎罪之机会哩!” “可喜可贺!咱们该找个机会答谢国舅。” “不错!劫狱之事全亏他之关说解危哩!” “芬儿一再强调皇室目前偏安南方,不可能大幅度撤换各地的官吏,你果真是化险为夷了!” “是呀!这孩子太聪明了,可惜,唉!” “相公,芬儿突然呕吐,会不会是有喜啦?” “啊!不……不可能吧?” “时隔月余,若是有喜,也该有呕吐的反应啦!” “不会如此巧吧?她才与那男人接触一次呀!” “唉!天妒红颜呀!” “夫人,她会不会是吃坏了肚子呢?” “不会!她最近的食欲很差,我一直以为她的心情欠佳,哪知竟会是害喜的现象呢?唉!” “夫人,你别说得如此肯定呀!” “相公,你忘了我怀元儿之时,也是这种现象呀!” “不!还是请大夫来瞧瞧吧!” “不妥!芬儿尚未出阁,万一真的有喜,如何向城民交代呢?” “这……万一此事成真,怎么办呢?” “我先去瞧瞧芬儿吧!” “好吧!” 何氏一入房,便看见爱女独自泪汪汪地望着她,她急忙上前低声问道:“芬儿,你好端端地哭什么呢?” “娘,孩儿可能……可能有喜啦?” “天呀!你自己也有此种感觉啦?” 她道:“是的!”立即泪下如雨。 “芬儿,别胡思乱想!” “娘,孩儿的月信已逾一周末现红迹矣!” “别急!或许再过数日,就来矣!” “不!孩儿的月信一向很准时,何况,孩儿最近时觉疲困、干呕、喜食酸甜物品,食欲反而欠佳,这些全是有喜之迹兆呀!” “这……可能吗?你只和那男人接触过一次呀!” “唉!命中注定,难以脱逃呀!” “芬儿,你若真的有喜,该怎么办?” “这……孩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芬儿,你爹好不容易才保住官位,若再因你有喜之事而惹出意外,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哩!” “孩儿知道,可是……” “芬儿,打掉它……” “我……我……” “芬儿,你尚未出阁,岂能有孩子呢?你又如何带他呢?何况,你日后难免会因他而忆起死牢中那段憾事呀!” “这……万一他是宗来之孩子呢?” “什么?芬儿,听你之言,你似乎钟情于他?” 她立即低下头。 “痴儿,你忘了你大哥之仇吗?” “娘,他真是杀死大哥之凶手吗?” “这……” “娘,经过这些时日之冷静,你也该了解凶手必然另有其人呀!” “胡说!他若不是凶手,岂肯待在死牢中。” “他为了剑门诸人及江湖人士,他确信人间尚有天理……” “住口!你忘了立场啦!” “孩儿不敢!” “哼!你腹中之孩子若真是他的种,非打掉不可!” “不!娘,求求你别作此决定!”说着,立即泪下如雨地下跪。 “起来!” “娘,孩儿深信他没杀死大哥,咱们已经屈辱他,何不借孩儿腹中之子来化解双方之仇隙呢?” “胡说!你居然如此无耻!你忘了你是千金小姐吗?” “娘,孩儿这阵子活得很不安,咱们不该再屈辱他了!” “住口!他使赵家绝后,我也要使宗家绝后。” “娘,崔姑娘已经有喜,宗家不会绝后!” “你……你居然私下去见她?” “没有!是小琪她们说的。” “哼!崔曲有喜,很好!我就一直关着宗来,让她们的孩子日后如何做人,看她如何向孩子交待?” “娘,你……你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念头呢?” “住口!你乖乖地待着,我马上吩咐人去配药!”说着,她立即离去。 赵雪芬绝望地发了一阵子怔,突然拭去泪水朝外行去。 她小心地直接来到死牢外,立即沉声道:“开门。” “姑娘欲入死牢吗?” “是的!” “姑娘不怕……” “开门!” 那军士道声是,立即打开那三道铁门。 她拿着插在壁上的火把,立即小心翼翼地行去。 那军士带着她走到宗来的牢外,立听她沉声道:“打开牢门。” “这……万一他逃去,属下担待不起!” “他若有逃意,谁也挡不了他,开门!” “是!” 牢门一开,她立即沉声道:“你先上去!” “这……” “我要问件秘密事,你先上去。” 那军士急着上去报备,立即快步离去。 她弯身进入死牢,立即默默地瞧着宗来。 宗来刚用过膳,正在歇息,一见她的神情,他的心儿一阵不安,立即沉声道:“芳驾来此,有何指教?” 她拔下玉簪,指着那粒红翡翠,道:“它曾经在三十四天前的一个夜晚掉落在那床棉被旁,你知道吗?” 宗来心儿一颤,摇头道:“不知道!” 她插妥玉簪,道:“你既谙武,理该会把脉吧?” “略谙一二!” “好!请你替我把把脉吧!”说着,立即走到他的身前并伸出右腕。 “姑娘此举何意?” “你放心!我的腕上没有沾毒!” “我不是这个意思,请姑娘直陈来意吧!” “好!你看着我!” 他只好正视她! “我……有……喜……了!” 他似遭焦雷轰顶,顿时骇然晃身。 “你就是孩子的爹吧?” “我……我……” “别瞒我!你的眼睛已经证实了!” “我……我没……” “说下去呀!我不相信似你这种奇男子会在此时此景说谎。” “我不是奇男子!” “是!你在我的心目中,乃是一位顶天立地,坦坦荡荡的奇男子!” “我不配!” “配!你不是杀人凶手,却甘心困居死牢,天下之间,岂能再找出第二位如此坦荡的奇男子呢?” “我……我……” “让我听听正确的答案,你是这孩子的爹吗?” “我……是的!” 她的身子一晃,火把脱手掉落。 他顺手接住火把,她却顺势倒入他的怀中。 他抱也不妥,推也不是,一时怔住了! 她却满足地含笑靠在他的怀中。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启门声音,他立即轻轻一推。 她站直身子,低声道:“请你当着家父、家母面前承认此事,好吗?” “我……我……” “你担心会节外生枝,多惹麻烦吗?” “是的!” “好!我会证明给你看!” 倏听赵明泉喝道:“芬儿,你疯了?” 赵雪芬立即面对牢门低头下跪。 赵明泉见状,立即喝退三名军士。 何氏忙人牢,低声道:“快起来!” “请恕孩儿连命!” 何氏道:“胡来!”就欲拉起她。 她朝地面一趴,摇头道:“且容孩儿先向爹禀明一事!” 何氏哼了一声,道:“你真的要丢尽颜面吗?” “求娘别逼孩儿!” “住口!你太胡来了!” 倏听赵明泉沉声道:“芬儿,你想说什么?” “宗来是孩儿腹中子之生父!” “住口!你在胡说些什么?” “爹,此地别无外人,咱们该明言啦!” “放肆!随我出去!” “不!孩儿一出去,铁定保不住腹中之子,孩儿不出去啦!” “啊!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此地甚为隐密,孩儿要在此地待产!” “胡说!荒唐!还不跟我走!! 何氏立即蹲身欲拉。 宗来轻轻一弹右手食指,何氏立即变成木头人般僵蹲着。 “啊,相公……” 赵明泉忙喝道:“宗来,你在干什么?” 宗来淡然一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希望尊夫人是位小人,所以,暂时让她安静一下!”说着,双手食指迅速地朝外一弹。 赵明泉身子一震,立即似木头人般木立着。 赵雪芬啊了一声,忙道:“你……你别伤了二位老人家!” 宗来淡然一笑,道:“不会有事的!”说着,立即拂住何氏的“哑穴”。 倏听一阵脚步声,他立即喝道:“退下!” “宗来,你别胡来。”“安啦!我姓宗,不姓胡啦!退下!” 那群军士只好乖乖地退去。 “把门关上!” “这……” “快!” “是!” 铁门一关,宗来一见赵雪芬已经起来站在其母的身边,他立即问道:“你是如何记得曾经来过此地?” 她便仔细地叙述自己在此牢醒来所见之—切人事。 “等一下,你说那人长得瘦高吗?” “是的!” “你说他一直在闷哼、抽搐、翻滚吗?” “是的!” “好!我姑且画个形状,你认一下吧?”说着,右手食指一竖,功力一贯,立即朝脚旁的铁板划去! 别看他只是虚空连划,地面又全是铁板,只听一阵“嘶嘶……”连响,铁板上面赫然出现一段段寸余深的痕迹。 赵明泉三人瞧着脸色苍白,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事。 只听宗来问道:“像不像?” “像!不过,容貌不像!” “果真是他,他一定戴着人皮面具!” “他是谁?” “一位衣冠禽兽,你记得他曾给你服药吧?” “不记得,因为,我已经先行晕去,不过,我曾听他边喃喃自语边取出一个小瓶,显然曾给我服过毒药。” “正是!你曾服过媚毒之药!” “啊!果真不出我的意料之外,他是谁?” “井泉。” “井泉?井泉?是玉面铁掌吗?” “咦?你怎么认识他呢?” “我不认识他,我曾由胡总捕头的口中听过他,不过,他颇具侠誉,而且是宇内三绝月灵官之传人呀!” “古人不会无缘无故创造出‘衣冠禽兽’这句形容词,是吗?” “太令人不敢相信了,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复仇。” “复仇?他和你有仇?” “是的!他曾在我洞房花烛之夜以迷毒潜入洞房,却被我所伤!” “你伤得了他,你的武功可真高强!” “他自忖迷毒已经奏效,才会大意负饬!” “如此说来,你真的没杀先兄?” “不错!凶手正是井泉!” “啊!是他!真的吗?” “千真万确!令兄不该在酒宴中得罪井泉的八位随从,进而引起井泉的注意及设下这段yīn谋!” “当真?你可否叙述先兄赴宴之情形?” 宗来便仔细地叙述着。 “唉!先兄就是这个效性子害了他!” “除了傲之外,该再加添妒恨,是吗?” “这……先兄的确甚为爱慕崔姑娘。” “我体谅他的立场。” “公子,井泉既然杀害先兄,岂能再赶赴剑门呢?” “能!这段路程在他的绝顶轻功疾赶之下,一定赶得上,你若有空,不妨向胡良印证一下!” “你既然知道井泉是元凶,为何不说出来呢?” “一来,没有证据,二来,我不愿得罪月灵宫,三来,我不愿意打草惊蛇,反而被他暗害剑门之人。” “嗯!你顾虑得极对!可是,你如今身在牢中,井泉若向尊夫人下手,你岂不是无法照顾吗?” “不会!他生性好色!何况,他若欲下手,一定早就下手了!” “嗯!有理!看来果真是他利用我来陷害你。” “是的!” “那条暗道是不是你所掘?” “是的!” “你真是奇才,你是为了要在暗中照顾尊夫人吗?” 宗来知道她运用答问之际,专引导他往有利的方向叙述,他暗暗感激,便点头道:“是的!” “是你送我回小敏榻下的吗?” “是的!” “薛福的痴呆状,是遭你所制吗?” “是的!” “你能否恢复他的神智!” “易如反掌。” “你愿意救他吗?” “愿意!” “谢谢!还有一件事,井泉的武功既然很高,为何会在劫我来到此地之后,痛苦地闷哼及抽搐翻滚呢?” “他被我劈伤之处,可能尚未复原。” “原来如此!咱们已经把话说开,你今后有何打算?” “还我清白。” “这……此事需由家父裁决!” 宗来点点头,双掌立即先后朝赵明泉夫妇拂去。 立听何氏叫道:“真的是井泉杀死元儿吗?” “正是!” “你有何证据?” “我会逮他来此认罪的。” 赵明泉问道:“你忘了方才提及的顾忌吗?” “没忘记!不过,他既然利用令媛来陷害我,日后必然会有更多的毒计,我必须先下手为强!” “你出得了此地吗?” “大人尚不肯赦免草民之罪吗?” “本官岂可相信片面之词呢?” “看来我必须溜出去逮井泉来对质啦!” “你敢!” “人无伤虎心,虎有吃人意,我总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呀!我今天既然已经道出真相,我就不打算再留下去啦!” “住口!你不替剑门着想吗?” “少来这一套,他们顶多只是受些名誉损失而已,凭心而论,若非我在坚持,他们宁可毁庄陪我隐居哩!” 赵明泉神色一变,一时无言以对! 何氏问道:“小女之事,如何解决?” 宗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问道:“你希望我如何解决?” “我……你若是位男子汉,理该提出一个负责的作法!” 宗来道:“好!”倏地走向赵雪芬。 赵雪芬正在诧异,已经被宗来搂住! 她不由惊、羞、喜、讶交集! 她尚未意会出宗来的用意,宗来已经封住她的樱唇,而且热烈地吸吮着,不由令她一阵子晕眩。 她伸手欲椎,却立即又无力地垂下。 赵明泉瞧得全身一震,张口欲喝止,却一时喝不出声来。 何氏啊了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宗来心中暗笑,大大方方地热吻着。 他的舌尖轻轻连挑数下之后,她那两片樱唇不但自动开启,连那两排贝齿也自动张开了。 宗来的舌儿大肆在她那檀口中活动了! 她连连哆嗦了! 那双藕臂不知不觉地搂住宗来的背部。 何氏不敢相信地揉揉双眼,却见赵明泉轻轻一扯她的衣袖,她便纳闷地跟着他退去。 他们一直退到石阶前,立听他低声道:“夫人,女大不中留,芬儿已生叛逆之心,咱们何必硬加阻挠呢?” “相公之意是……” “化仇家为亲家!” “啊!你相信他没杀元儿吗?” “是的!我阅人无数,他的坦然眼神及毫不在乎态度,足以证明他不是凶手,你说是不是呢?” “凶手若真的是井泉,以他的来历、靠山,咱们岂能奈何他?” “宗来足以制他!”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改变主意!” “我是为了芬儿着想!她的抉择没错,你别怪她!” “我……” “夫人,咱们回房再聊吧!” “就让芬儿留在此地吗?” “她知道何时该走,别勉强她!” “好吧!” 他俩便默然离去。 宗来把他俩的交谈窃听得一清二楚,他听得心中一阵惊喜,突然将双唇移向她的粉颈吸吮及舔舐着。 麻痒之下,她不由自主地娇喘着! 全身的体温亦迅速地上升着。 他一见她的反应如此热烈,便决心好好地轰她一次,俾让她庆幸她的眼光及抉择并没有错! 他已由她们母女方才的对话及她自行下来会他之事,知道她已经跟定他,所以,他岂能让她失望呢? 于是,他轻柔地解开她的襟扣! 于是,死牢中春色深浓啦! ※※※※※※ 此时的井泉却坐在七星会大厅太师椅上大发脾气,唐祖旺诸人却似待罪羔羊般跪在地上。 井泉最近实在有够衰! 他偷色不成,反而毁了“子孙带”。 他不但不方便“大小便”,更见不得美人! 他更不能胡思乱想! 否则,他一定会腹疼难耐! 一向嗜色如命的他,却要过着出家人的日子,他怎么受得了呢? 他越想越不甘心啦! 他的脾气更暴躁啦! 此时,他瞪着唐祖旺yīn声道:“姓唐的,你活得不耐烦啦!” “不敢!” “哼!你若想活,为何把我的话当作放屁?” “会主明鉴!属下已经尽力啦!” “尽力啦!五万两银子交出来吧?” “请会主恕罪,属下原本欲劫镖,却因为各派高手搜查甚紧,根本难以下手,可否请会主再宽延数日?” “宽延数日?哼!” “请会主成全!” “好!你宽延数日,我就延数日送来解药!” 唐祖旺不由全身大抖! 他已经尝过毒发之滋味! 那滋味简直是生不如死呀! 他曾另外找过解药,可惜,越吃越受罪呀!他只好乖乖就范! 他只好当井泉的走狗。 他此时乍闻言,立即叩头道:“请会主海涵!” 井泉一见他叩头,心情立即一爽! 他便沉声道:“你欲再宽延几日?” “七日!” “什么?还要宽延七日呀?” “是的!属下已探听七日内必有一批朝廷官员托镖返乡,届时应该可以劫得超过五万两银子之财物。” “你是指钱天行那批狗官吗?” “是的!” “你知道有多少人随行护送吗?” “知道!一共有四十二人,由千手哪阵领队。” “千手哪阵是何来历?” “武当长老之俗家弟子。” “你不怕武当找你算帐吗?” “这……” “嘿嘿!怕了吧?” “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很好!但愿你能言行一致!” “属下不敢欺骗会主!” “很好!收下吧!” 三粒灰色药丸立即弹落到唐祖旺的面前。 “谢谢会主的恩赐!” 他立即视若珍宝地收下药丸。 “你们起来吧!” “是!” 他们立即如释重负地归座。 井泉沉声道:“为了协助你们击败千手哪哇,本座将派五十人前来此地,你们就与他们密切合作吧!” “是!” “为了保密,不许留下活口!” “是!” “参与行动之人皆需蒙面!” “是!” “那五十人将于五日内抵达此地,届时就以另一半制钱辨证身份吧厂说着,他立即掷出半个制钱。 唐祖旺一接住制钱,立即放入怀中。 “唐祖旺!” “属下在!” “你能胜千手哪咤吗?” “属下有八成的把握。” “很好!此事一办妥,本座赐你六粒解药。” “谢谢!感恩不尽!” “哼!那六粒解药只能多支持两个月,你若是另有异心,本座随时可以取你的性命哩!” “属下不敢!” “嘿嘿!谅你也不敢!你放心!本座他日成功之后,不但会根除你体中之毒,更会与你共享霸业!” “是!感恩不尽!” “本座走啦!”说着,他立即疾掠出厅。 ※※※※※※ 宗来二人正好在此时尽兴地收兵。 他愉快地搂着她侧躺着,同时柔声道:“芬妹,我可以如此称呼你吗?” “嗯!来……来哥!” “芬妹!” “来哥!” “累吗?” “不累!” “会不会腹疼?” “不会!” “很好!芬妹,谢谢你如此信任我!” “来哥,委屈你了!” “无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若非有这场牢狱之灾,岂能拥有你这位聪明、果决的娇妻呢?” “不敢当!是我福厚!” “不!你乃千金之躯哩!” “我岂能和崔姑娘这种江湖第一美人相比拟呢?” “你太客气了!曲妹一再推崇你是宦门奇英哩!” “不敢当!我和她只见过两次面,我就很佩服她,并且企盼她能成为我的大嫂,想不到今后却能和她共同侍候你!” “不敢当!芬妹,咱们方便拜堂吗?” “很难!因为,你的罪名虽然尚未确定,毕竟已经向朝廷备过案,目前恐怕无法公开拜堂。” “那不是太委屈你了吗?” “我不是那种计较俗礼之女人!” “爹娘如何向外人交代呢?” “这是一个问题,不过,可以解决的。” “芬妹,我能有洗刷罪名之机会吗?” “能!只要爹承认误判,你即可洗刷罪名,不过,爹最近刚犯了一件大过错,虽然已经摆平,却不便再承认误判。” “什么大过错?” “你不知道本衙三百余名囚犯越狱之事吗?” “不知道!何时发生的呢?” “就在与你结缘之夜晚,有三十六名各派高手来此地劫狱纵囚,至今尚找不出下手之人及那批囚犯。” “真有此事?” “是的!为了此事,听说各大门派动员不少人在查访,而且还与可疑的对象火拼,死了不少人哩!” “真的呀?此事一定另有yīn谋!” “是啊!从未听过江湖人物如此大规模的劫囚,而且这些囚犯大多数未与江湖人物来往,至今尚不见人影哩!” “太可疑了!” “啊!会不会是井泉的yīn谋?” “哇操!咱们不谋而合哩!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听说各派有不少人在暗中替你活动,他们会不会因此而引起井泉栽赃之举呢?” “哇操!挺有可能哩!” “来哥,井泉一再耍yīn,可否向江湖公布其恶迹呢?” “不妥,月灵官声望太隆,若无证据,没人会相信。” “这……姑息养奸,后患无穷哩!” “我明白!我该出去斗斗他!” “好!我这就去和爹商量如何尽早你出去。” “太好了!顺便代我向他们致歉!” “你太客气了,我走了!”说着,立即羞赧地起身着衣。 他起身穿妥,破衫,立即温柔地帮她着衣。 “来哥,我走了!” “牢中很暗,看得见路吗?” “可以!” “小心些!保重!” 她羞喜地嗯了一声,立即离去。 他望着她离去之后,方始愉快地调息。 ※※※※※※ 黄昏时分,赵雪芬带着三位婢女进入死牢,立见她们开始铺设全新的被褥及枕头。 一名婢女送上食盒,道:“请用膳!” 宗来道过谢,立即在旁用膳。 不久,三位婢女含笑离去,赵雪芬指着那桶热水,道:“来哥,委屈你在此地简单地沐浴吧!” “太优厚啦!包袱有衣衫吧!” “是的!另有漱洗用品。” “谢啦!军士们不会说闲话吧!” “谁敢惹你呀!” “哈哈!我真的有那么凶吗?” “你不凶!但是,你很邪!很怪!人人怕你!” “我何处邪?何处怪?” “你不惧各样刑打,既邪又怪矣!” “哈哈!原来是指这种事呀!没啥稀奇,我谙武,稍一运功,就皮坚肉硬,他们就奈何不了我啦!” “胡总捕头为何也奈何不了你呢?” “小孩打得过大人吗?” “咯咯!和你谈话挺有趣的,喝些**汤吧!” “谢谢!好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大餐啦!” “你今后可以天天享用这种大餐!” “谢谢!我已经够壮啦!别把我养成猩猩啦!” “咯咯!哪会呢?” “对了!爹娘同意咱们的事啦?” 她羞喜地嗯了一声,道:“爹有个很冒昧的建议……” “是不是要咱们的孩子姓赵?” “咦?你怎会知道呢?” “曲妹也曾提过这个问题,令兄已亡,你当然也该承担香火之责任,所以,我完全同意!” “谢……谢谢你,只要有一子姓赵即可!” “我同意!你做主吧!” “谢谢!你真令人佩服!” “别如此捧我!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渴望之至!” 他道:“我是一位得天独厚的人!” 立即开始叙述着。 他那神奇的际遇令她听得如痴如醉! 他那幽默的谈吐,不时令她脆笑出声! 他说得更起劲了! 她听得更入迷了! 一直说到了深夜,他方始嘘了一口气,道:“报告完毕!” “太神奇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及劳其筋骨,来哥,值此乱世,你一定可以创出一番的事业!” “大小姐,你别忘了我尚。被关在死牢中,哪能创什么业呢?” “对了!我曾和爹针对你的罪名,翻阅过不少的相关法律条文及类似案例,你有一线希望!” “真的呀?什么希望呢?” “充军!” “充军?发配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呀?” “不是!目前韩元帅正在镇江和金兵作战,需要甚多的军士及劳役,你的罪刑未定,可以劳役代替刑期。” “连死刑也能代替吗?” “能!以前曾有一名死刑犯执行战役成功获得免刑之案例,你的罪刑会尚未定案,完全是爹在坚持。 “爹若建议你充军,又附上你的同意状,温大人及各级府衙一定会同意,只是,战场瞬息万变,充满危机哩!” “哈哈!你忘了我是个既邪又怪的人吗?” “你愿意充军吗?” “愿意!不过,让我先和曲妹商量一下,如何?” “理该如此!咱们的事也该让她同意,是吗?” “她铁定会同意!” “谢谢!我上去安排她来此见你之事,你快吃……啊!全冷了! 我拿上去热一热吧!” “免啦!照吃不误!你慢走喔!”说着,立即轻轻地搂着她。 她依偎在他的怀中,道:“来哥,我好幸福喔!” “芬妹,我该谢谢你助我正式地重见天日。” “别如此客气!是赵家对不起你,否则,你如今尚在剑门享福哩!” “那我岂不是要失去你啦!” “来哥,你真好!” “芬妹,你放心!我是个‘天公仔’,遇上任何灾难,皆会转呈吉祥,咱们安稳度日之期,必然不远矣!” “我相信!届时,我会好好地侍候你!” “别如此客气!咱们该相敬如宾!” “来哥,你真好!” “芬妹,趁早上去歇息吧!” “好!来哥,别忘了试穿一下新衫,若不合身,明日再改吧!” 他道句谢,立即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她欢天喜地离去了。 他愉快地先洗了一个冷水澡,方始换上内外衣衫。 哇操!很好!挺合身的! 他又取用一阵子佳肴,方始钻入被中。 久违了!锦褥温被! 这一夜,他睡得好香!好香! ※※※※※※ 翌日一大早,何氏立即带着两名婢女进入死牢,宗来心中有数,立即起身含笑朝她躬身一礼。 由于有二婢在场,他不便过度的亲热。 两名小婢放妥漱洗水及食盒,立即提着便盆永桶、破棉被、破衣衫离去。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换上全新衣衫的宗来在心情大爽之下,意气轩昂,更是倍添俊逸,英武风采。 何氏瞧得暗暗喝采不已! 二婢一去,宗来立即下跪,道:“拜见岳母大人!”说着,恭敬地叩了三个响头。 “很好!很好!请起!” “是!” “来儿,娘上回一时冲动咬伤你及连番无礼举动,盼勿见怪!” “慈母失子之恸,人之常情,愚婿岂会介意!” “谢谢!芬儿果真有眼光,用膳吧!” “不急!恭聆指示!” “别如此的拘束,我想先和你研商你与芬儿之终身大事!” “请吩咐!” “你已经拜过堂,又误定下罪名,自然不宜和芬儿再公然拜堂,我们打算直接让芬儿跟随崔姑娘返剑门待产。” “上策!” “芬儿现在正赴客栈邀约崔姑娘前来见你,我希望你们二人能够善待芬儿,名份方面也别大委屈她。” “一视同仁!” “当真?谢谢你!” “别客气!” “芬儿曾提及你已经同意让她所分娩之一名男孩承续赵家香火,可有此事?” “是的!只要芬妹不怕苦,可以多让几位男孩承续赵家的香火。” “谢谢!谢谢你!你真不愧为坦荡君子!” “不敢当!” “有关你充军之事,公文即将在今天上午以十万火急速度递出,若无意外,大约可以在半个月之内定案。” “不是需要检附我的同意书吗?” “不必!有关你杀人之事,因缺乏直接证据,查证费时,已改为涉嫌,至于你伤了府衙之事,系出于自卫及误伤。 “受伤之人已经同意不追究及索赔,故此案不予成立,至于你批评朝政系出于酒后失言,不宜判处极刑。” “谢谢你们的宽宏大量,不过,上级会不会责怪爹反复矛盾呢?” “不会!府城温大人原本就支持你,大内方面亦方便疏通!” “谢谢!” “由于本案拖延太久,又太过于轰动,所以,无法改判你无罪,只好判你充军半年,你是否同意?” “同意!” “半年一眨眼即逝,战场虽险,以你的能耐,理该足以自保,因此,我们确信你必然可以顺利地返抵剑门。” “是的!” 何氏嘘了一口气,望了牢中一眼,道:“你是否尚需添置些寝具?” “不必!太舒适了!” “委屈你了,你用膳吧!”说着,立即转身向外行去。 宗来道:“恭送娘,慢走!” 立即含笑望着她。 宗来太乐了! 一切衰事已经逐渐地消逝,未来是一片光明矣! 他愉快地漱洗了! 他幻想着美好的未来远景了! 他一打开食盒,便瞧见丰盛的早餐。 他靠在铁栏旁愉快地用膳了! 脑海中却回荡着赵雪芬昨晚的迷人胴体,骚浪模样及舒爽时之胡言乱语,哆嗦神情,他不由笑了! 这一餐,太愉快了! 第十回 春光明媚 晌午时分,四位婢女抬着桌椅,带着食盒进入牢中,最难得的是还附带一盆清香扑鼻的梅花。 赵雪芬及崔曲含笑—踏入牢中,宗来立即唤道:“曲妹、芬妹!” 双臂一张,二女立即羞赧地自动靠入他的怀中。 四婢摆妥桌椅及佳肴,立即含笑退去。 “哇操!好丰盛的菜肴喔!山珍海味俱全矣!” 崔曲含笑道:“来哥,恭喜你!” “喜从何来?” “添增一房娇妻,又得以重见天日呀!” “哈哈!原来如此!这全是芬妹之大力帮忙呀!” 赵雪芬羞赧地道:“若非你解危,岂有今日!” “哈哈!说起此事,真该谢谢井泉这位大媒人哩!” 崔曲“噗哧”一笑,道:“井泉若知道他欲害你,反而撮合你,他铁定会气得吐血,说不定当场就晕倒哩!” “哈哈!这就是邪不胜正的道理啦!曲妹,你可以通知崔老他们歇息了!” “是的!他们这阵子太辛苦了!” “曲妹,你们就返回剑门吧!” “好呀!我就和芬妹恭候你早日安返家门。” “没问题!” “芬妹,你把充军之事告诉来哥了没有?” “没有,来哥,只要你被核定充军,便会被送到镇江,以目前的当地情势,你可能会被分配担任打杂工作。” “太不刺激了,我不能上阵协助作战吗?” “你可能无法如愿以偿,因为,被判为充军的重犯通常是顽劣之徒,为避免影响作战,他们通常只担任打杂工作。” “我能否申请参加作战呢?” “太冒险了吧?” 崔曲接道:“是呀!战场交战与平常江湖交手不大相同哩!” 宗来知道她们担心他的安危,立即含笑道:“好吧!虽然不能上阵过瘾,能够瞧瞧两军交战的场面,也不虚此生矣!” 崔曲嘘口气,道:“来哥,用膳吧!” “好呀!你们一起来吧!” 二女便欣然入座。 席间,三人谈笑风生,愉快至极! 赵雪芬尤其欣喜,因为,她今天去拜访崔曲,崔曲便带她返房密谈,而且还吩咐下人小心地四周警戒。 当她叙述完她与宗来结缘之经过,崔曲立即亲热地唤她一句“芬妹”。 当她邀请崔曲会见宗来,崔曲立即欣然跟来。 此时,崔曲一再地与她作姐妹称呼,而且频频附和她的谈话,宗来更是欣然同意,难怪她会愉快至极。 这一餐,足足地用了一个时辰,方始结束。 他们继续坐在椅上欢叙着。 黄昏时分,两名婢女送来一锅补品及收走午膳餐具。 宗来含笑道:“哇操!再补下去,我快变成肥猪啦!届时如何充军呢?” 崔曲含笑道:“是呀!值此乱世,物价高涨,不必如此破费!” 赵雪芬含笑道:“家父尚有薄蓄,理该稍赎前错!” “哇操!已经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客气呢?何况,我身壮如牛,即使喝水也壮得很,何必如此的破费呢?” “好吧!我会向爹娘转达你们的心意,不过,这锅补品既然已经送来,咱们还是趁热将它解决吧!” “好!大家一起来吧!” 三人便欣然取用着。 三人边取用补品边欢叙,一直到亥初时分,突听崔曲含笑道:“来哥、芬妹,我该返客栈,免得他们担心。” 宗来忙道:“好呀!芬妹,可否让曲妹住在此地呢?” “可以!欢迎之至!” “哇操!太棒啦!曲妹,你同意吧!” “荣幸之至!” “哈哈!世上哪有我这么幸运的人呢?” 崔曲含笑道:“来哥,你想不想听到一件喜讯?” “喜讯?快说呀!” “小卿二人皆已有喜了!” “天……天呀!太……太好啦!” 他倏地在旁跳跃不已! 赵雪芬好奇地低声问道:“小卿二人是谁呀?” 崔曲含笑道:“是我的贴身侍婢,当初为了侍候来哥及替宗家多留几个后代,我便安排她们做来哥的侍妾。” “姐姐真是设想周到!” “不敢当!” “姐姐,小妹亦有一位贴身侍婢,可否也让她侍候来哥呢?” “是小琪吗?” “是的!” “我见过她一面,挺伶利又挺甜的哩,我同意!” 宗来却道:“不妥!不妥!我不能再多误一位少女矣!” 崔曲佯怒道:“讨厌!专会偷听人家的悄悄话,你不愿意耽误小琪,小琪如果愿意,你打算怎么办?” “哇操!曲妹,你别再‘强迫中奖’了。” “不行!人多福气多,多多益善,你再多噜嗦,我就请芬妹多挑几位婢女塞给你!” “救命呀!” 二女不由咯咯连笑! “同意不同意?” 宗来苦笑道:“好啦!不过,下不为例!”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我们走啦!”说着,果真挽手亲热地离去。 宗来苦笑一声,立即将桌椅移向右角。 不到半个时辰,小琪羞赧地提着一桶水进入牢中。 她将那桶水朝旁一放,立即裣衽行礼,道:“小婢参见姑爷。” 宗来尴尬地点头,道:“别客气,请起!” “是!姑娘吩咐小婢来……侍候姑爷。”说着,立即满脸通红地解开厚袄之扣结。 宗来见状,只好也开始宽衣解带。 没多久,小琪光溜溜地钻人被褥中。 别看她只是一名侍婢,宗来瞥了一眼,立即发现她的胴体甚为、丰腴,而且发育良好,浑身散发着热力。 他立即心猿意马! 全身的体温迅即涨停板。 他立即欣然欣赏小琪的胴体。 小琪却又羞又喜又怕! 她终于明白姑娘当初会疼得暗中呻吟之道理了! 她暗暗紧张了! 她不知该如何应对啦! 宗来朝她的身旁一躺,含笑问道:“小琪,你的本名是什么?” “咳!范欣琪。” “你是本城人吗?” “不是!我是洛阳人!” “洛阳!挺远的哩!怎会来此地呢?” “先父遭人诬告,幸当时身为泰安县令的大人代为平反,先父无以为谢,便命小婢人府侍候大人,十二年前便随着大人来到此地。” “十二年前就来此地啦,你今年芳龄?” “二十,比姑娘大一岁。” “委屈你了,令尊已经别世了吗?” “是的!先父及先母不幸于四年前遭盗匪残杀。” “真不幸!家中另有亲人吗?” “只剩小弟及弟媳二人。” “那些盗匪落网了吗?” “已经正法伏诛。” “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最近回过洛阳吗?” “去年回过一趟,如今已被金人占据,欲返回已是不便!” “这些鞑子有够可恶!我非找机会揍他们不可!” “你……你真的不怕去充军呀?” “怕?我的字典中,没有‘怕’这个字哩,你已经来此地十二年,你一定瞧过不少被关入死牢后的害怕模样吧?” “是的,再凶的人,只要被关入死牢,便变成小虫。” “我有没有变成小虫呢?” “没有!你好似,好似在度假哩!” “哈哈!度假!妙词!我自问没有杀赵兄,所以,我自愿前来投案,所以,我虽被打入死牢,也相信必有昭雪之一日,何必怕呢?” “你真不凡!” 他道:“小意思!”左掌倏地一招。 那桶水便徐徐飞来。 小琪当场瞧得目瞪口呆。 宗来托住那桶水,道:“我有这种武功,何必害怕去充军呢?” “你会变法?” “这又是变法,这是武功的妙用,你瞧!”说着,立即向外一推。 那桶水便徐徐飞去。 宗来那只手便忽吸忽推,将那桶水要得在牢中飞来飞去。 “太……太神奇啦!难怪胡总他们奈何不了你!” “他虽然也练过武,可是,道行比我浅,当然奈何不了我啦! 就好似小孩子会跑步,但是一定快不了大人。”说着,立即将那桶水送回原地。 “太……太神奇了,还有什么奇技呢?” 宗来微微一笑,左掌再招,那张桌子倏地向上浮起尺余高。 他顺手一招,它立即飞来。 他将掌心向上一抬,那张桌子便停在他们二人上方三尺余高处,吓得小琪忙问道:“它不会掉下来吧!” “会!你的胡子变白,它就会掉下来。” “我……我没胡子……啊……我……” “哈哈!安啦!我是逗你的玩的啦!它铁定不会掉下来啦!” “是……我太杞人忧天啦!” “哈哈!这就是武功的妙用,回去吧!” 他那掌心向外一偏,那张椅子果真乖乖地落回原处。 “哇……太……太神奇了!” “哈哈!瞧仔细了!”说着,突然拔下一根头发戳向地下的铁板。 “噗!”的一声,那根头发立即只剩下半截露在外面,她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立即起身瞧去。 因为,她以为那根头发只是歪擦向一旁,并没戳入铁板呢! 宗来瞄了她一眼,立即瞧中那对丰满的乳房。 他的心儿当场一阵颤抖! 他存心好好地露一手,立即贯注功力于发身徐徐切削着。 没多久,一块掌心大小的铁块便落入他的掌心。 他微微一笑,便将它递给她。 她伸乒一接,只觉它又冰又硬,不由脱口问道:“这是什么功夫呀?” “削豆腐功。” “哪有这种功夫呢?” “哈哈!这就是武功的妙用!” “你先前就是利用这种功夫掘洞出去的吗?” “不错!你很聪明!”说着,立即望向那对丰乳。 她乍见他那炽热的目光,低头一瞧见自己的全裸胸脯,她不由双颊一红,迅即滑钻入棉被之中。 宗来暗咳一声,立即上前取过那铁块放入缺口中。 只见他的右掌朝接合处连按数下,它便天衣无缝地躺下了! 她瞧得目瞪口呆,不由撑起身子瞧着。 那对丰乳迅即又溜了出来。 他微微一笑,朝小铁块连拍三下,立听一阵“锵锵……”连响。 “哈哈!好不好玩?” “太……太神奇了!” “哈哈!你还想瞧些什么新鲜事儿?” “够了!足够终生回味了!”说着,立即羞涩地溜入被中。 他按捺不住连番的挑逗及心中兴奋,立即上前搂住她,而且,双唇迅即吻住那两片丰润的樱唇。 她又羞又喜,一时张惶失措! 她的羞态顿使他更加的兴奋。 没多久,春雨已浓! ※※ ※※ ※※ 此时,七星会诸人在唐祖旺率领之下,正跟着五十名黑衣蒙面人散立在.二十里外的落凤坡旁。 这五十人是在前天晚上亥初时分前来七星会报到,两片制钱一符合,这五十人立即被奉若上宾。 不过,他们除了食宿之外,接连两天皆足不出户。 唐祖旺由这五十人的矫健步法及夜间调息时之悠长吐纳换气,他知道这五十人修为皆甚高。 他便吩咐手下不得冒犯他们。 为了避免泄露身份,他特别挑选于离庄二十余里之落凤坡下手,而且挑选这种黑夜风高的天气下手。 他在黄昏时分,接获手下飞鸽传书告知千手哪咦为了赶路,决定连夜启程,他不由暗喜! 所以,他打算提前来此布置。 沿途之中,他由那五十人的矫健轻功身法知道他们不但修为甚高,而且皆同一门派,他不由暗忖对方之来历。 落凤坡风光秀丽,可惜因为坡度太陡峭,攀行不易,寻常游客往往只能望坡遥观风光而已! ※※ ※※ ※※ 他们一抵达落凤坡,那五十人立即刹步打量。 不久,为首之人朝唐祖旺道:“右翼交给我吧!” “谢谢!” 那五十人立即掠向右前方。 唐祖旺立即沉声指挥着。 不久,两百余人已经掠向左前方。 等人的滋味实在难受,尤其是等着要抢劫,又要担心发生意外,那种滋味更是百般的不好受。 唐祖旺盘坐在石上,却久久定不下心! 他默观右侧那五十人,立见他们各自散坐在右侧林中树旁,而且双目微闭,分明正在运功调息。 他不由又羡又惭! 反观他的手下,却束张西望,分明定不下心来。 哇操!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他突然兴起退隐之念头。 他立即想起自己被井泉羞辱的情形! 他心疼如绞! 他羞愤难耐! 他的双颊肌肉连颤! 他的双眼恨芒频闪! 他的全身不由轻颤! 耳中倏听:“大哥,你怎么啦?” 他悚然一惊,立即望向左侧。 他望着拜把兄弟之关切眼神,不由暗暗一叹! 他轻轻摇头,立即吐口浊气。 他立即又想起他与六位拜把兄弟结拜及奋斗之情形! 他又心疼了! 他又怒火中烧了! 他又全身连抖了! “大哥,你怎么啦?” 他嘘口气,传音道:“老三,我对不起你!” “大哥,你怎在此时此地提这种事呢?” “唉,我连累大家啦!我该自行了断!” “大哥,请别糊涂!弟兄们毫无怨言!” “我知道!这更令我疚惭!” “大哥,回去再说,先办正事吧!” “我……” “大哥,千手哪咱快到了,定定心神吧!” “谢谢!” 他立即吐气闭目。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远处终于传来蹄声,一名七星会弟子立即自远处掠来,道:“当家的,点子到!” 他立即轻轻颔首。 蹄声更响! 车轮声亦传来了! 唐祖旺徐徐起身啦! 七星会弟子亦抽出兵刃各就各位! 远处终于出现两位魁梧大汉跨骑驰来! 接着是六位青年跨骑驰来。 十二辆马车平稳地跟来。 二、三十人各自跨骑驰于马车两侧。 一位瘦高中年人骑着一匹白马驰于马车之前,他正是以暗器闻名江湖,博得千手哪吃雅号的罗汉民。 前导之二人刚接近,便有六名七星会弟子扑去,六把匕首更是分别射向那两人及两匹马。 千手哪咤立即冷哼一声。 双臂一振,六粒黑丸已疾射而去。 “当……”声中!那六把匕首已被磕飞。 那两名骑士立即弹射向那六人。 “涮……”声中,百余名七星会弟子已经疾攻而去。 千手哪哇振嗓喝道:“住手!” 那百余人却分别滚地或弹身攻向马匹及人员。 千手哪吃喝道:“罗某在此,谁敢胡来!” 双臂立即一阵疾挥。 各式各样的暗器纷纷射出。 二十余人当场惨叫倒地。 唐祖旺身子一弹,立即并掌劈向千手哪咤。 掌劲甚疾,千手哪咤不由神色一悚! 为了护住身后马车之人,他只好扬掌迎去。 “轰轰!”两声,他的双臂不由一阵酸麻! 那匹白马悲嘶一声,立即屈腿跪地。 千手哪咤身子一弹,已落在唐祖旺面前。 “尊驾何人?” 唐祖旺不吭半声,立即扬掌猛攻。 两人迅即战成一团。 四周之百余人亦以多欺少地猛攻那四十人。 车夫立即躲入车下。 车厢中之人吓得全身发抖啦! 惨叫连连! 杀声震天! 那四十一人的身手不弱,七星会之人虽然占着人数上之优势,却被宰得纷纷惨叫倒地不已! 唐祖旺暗自皱眉啦! 他原本稍占上风,此时一分心,立即平分秋色! 他正欲召出“预备队”,右侧却疾掠出一批人。 他不由暗喜! 那五十人一出现,立即扑向那四十一人。 剑光霍霍! 寒芒进闪! “啊!”的一声,一人已被拦腰斩断。 唐祖旺顿觉那招式有些熟悉! 倏听千手哪咤喝道:“你们是寒铁门之人吗?” 唐祖旺恍然大悟道:“是呀!方才那一招正是‘中流砥柱’呀! 想不到堂堂寒铁门也会被人控制!” 他立即趁隙抢攻! 千手哪咤边折招边喝道:“你是‘七星君’唐当家的吧?” 他立即全力抢攻。 “唐当家的,你可考虑到后果?” 他冷哼一声,精招尽出。 千手哪咤顿时落居下风。 他的随行人员亦纷纷中剑惨叫! 他在心慌意乱之下,右臂顿时中了一剑。 他闷哼一声,咬牙苦撑着。 七星会弟子趁隙疾掠上车厢。 立听一阵喊救声! 惨叫声随即跟着传出。 千手哪咤更加的慌乱了! 他的身上迅即又添了两处伤痕。 他的手下更是惨叫连连! 不久,一人喝道:“得手啦!” 唐祖旺喝道:“先走!” “是!” 立即有八十余人抬箱、携包袱疾掠而去。 千手哪咤惨叫一声,双臂倏扬。 两粒黑丸立即射出。 唐祖旺立即挥剑削去。 “叭叭!”两声,两粒黑丸各被削成两牛。 却听“咻……”声连响,四蓬毒针已经疾射而出,唐祖旺想不到千手哪咤会使用如此歹毒的暗器,顿时中了六针。 他顿觉全身酥麻! 眼前顿时一阵黑眩! “砰!”的一声,他立即倒地。 “大哥,你怎么啦?” “老……老三……” “大哥,撑着些!我去取解药。”说着,他已弯腰欲白干手哪咤身上搜取解药。 千手哪晓原本趴倒在地,右手却放在胸腹间,对方刚扳动他的身子,他的右臂立即用力地一振! “轰!”的一声,他们三人立即被炸碎! 附近之三名七星会弟子更是被炸倒在地上。 那五十名蒙面人见状,倏听一人沉声道:“老三!截货!” “是!” 立即有十五人疾掠而去。 其余之人则纷纷攻向七星会人员。 显然,他们担心唐祖旺一死,便控制不了七星会,所以才杀人夺宝。 ※※ ※※ ※※ 未申之交,冬阳罢工,牢外的天气甚为寒冷,宗来却在小琪的侍候之下,洗了一个香喷喷、火辣辣的热水澡! 黄昏时分,小琪及三名婢女在牢中摆了一桌丰盛的佳肴之后,小琪四女立即挂着笑容离去。 没多久,崔曲及赵雪芬在小琪开道之下,羞赧地步入牢中,崔曲的两位侍婢小卿二人则兴奋地跟入牢中。 宗来一见自己的双妻三妾联袂行来,他不由哈哈一笑道:“哇操!快哉!似这种牢,宗某人愿坐一生矣!” 崔曲啐道:“少来!你在此地享福,人家却在外面担心受怕,你若再不早些重见天日,人家非疯掉不可!” “失礼!失言!请息怒!请坐!”说着,立即上前端椅及哈腰行礼。 崔曲啐句:“讨厌!”立即入座。 宗来一见四女捂嘴轻笑,立即坐在崔曲的左侧,道:“大家坐呀!” 赵雪芬朝他的身侧一坐,小卿三女便含笑入座。 他们六人便欣然用膳。 宗来一见崔曲及赵雪芬拼命地朝他的碗中挟菜,他便端起碗,道:“哇操!自个吃自个儿的吧,如何?” 崔曲瞪了他一眼,啐道:“把碗放下!” “夫人,俺的肚皮已圆,不能再补下去啦!” “少来,放下!” “是!” “快吃!” “是!” “笑!少装那种苦瓜脸!” “是!” 他那副神情及拼命吃嚼的模样不由使诸女咯咯连笑,胃口为之大匪! 不知不觉之中,那桌佳肴已被消化大半桌。 只听赵雪芬含笑道:“来哥,你可知道曲姐已经恢复薛福的神智了吗?” “哇操!有事贤妻服其劳,曲妹,谢啦!” 崔曲咬道:“下回别如此整人!” “是!芬妹,代我向薛福道个歉吧!” “薛福已获悉事情的始末,他不会责怪你!” “谢谢!你一定费了不少的唇舌吧!” “还好!我已先向其妻解释,他一清醒,其妻便替我详加解释。” “多亏你事先设想周到,谢啦!” “别客气!曲姐,你不是要向来哥提及江湖动态吗?” “是的!来哥,根据崔老呈报, 目前的江湖动态只能以一个‘乱’字来形容,可以说是空前的混乱。” “哇操!怎会如此呢?” “新怨旧仇完全进发,导火线在于本府囚犯逃脱,官方硬逼各派要人,各派便向黑道要人,结果演变成为恶性循环。” “哇操!全是井泉这个王八蛋惹的祸。” “来哥,我怀疑井泉如此做,乃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可加深你的罪嫌,又可引起江湖黑白两道的火拼。” 宗来想了一阵子,惑然道:“他为何要引起黑白两道的火拼呢?” “他可能要称霸江湖,所以,必须先削弱黑白两道的实力。” “哇操!月灵官会任由他如此胡作非为吗?” “不一定!月灵官若是一时不察,说不定会被他所利用哩!” “哇操!我非教训他不可!” “来哥,你不动他则已,你若要动他,就要秘密下手,而且除恶务尽地将他宰掉,以免被月灵官知道。” “这……太狠了吧?” “他百般陷害你,若不将他除去,他迟早仍会陷害你。” “好吧!等我充军回来,我就去找他吧!” “来哥,你可能一过年,就必须前往镇江充军,我已经吩咐崔老他们先前往镇江探听一切消息。” “谢谢!实在太辛苦崔老他们啦!” “他们的确够辛苦,不过,我相信他们在获悉你将往镇江充军之后,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干劲亦会更足!” “对了!芬妹,我真的可以用充军取代死刑吗?” “没问题!国舅会鼎力成全。” “很好!来!大家趁热吃呀!” 众女便欣然陪他用膳。 又足足地过了一个多时辰,小琪三婢方始收拾妥剩菜及餐具离去。 赵雪芬陪着宗来聊了一阵子亦欣然离去。 崔曲熄去火把,立即依偎入宗来的怀中。 宗来搂着她躺入被中,柔声道:“曲妹,还会害喜吗?” “不会!习惯多了!” 他轻抚她那微鼓的腹部,道:“但愿我一充军回来,便能瞧见小宝宝。” “会的!他会是一个小壮丁。” “你如何确定呢?” “李嫂她们以她们的经验判断他是一位小壮丁。” “太好啦!崔家总算有后啦!” “不!他是长子,该姓宗!日后之次子再承续崔家的香火吧!” “曲妹,你真是设想周到!” “来哥,你如此厚待我,我岂能不多为你设想呢?” “曲妹,你真好!” “来哥,你可知道我由你的身上印证一句俗语吗?” “哪句俗语?” “得道多助,你问心无愧,任凭各方的迫害,总能逢凶化吉,而且添增一妻一妾,你真是令人羡慕。” “哈哈!我只是走运而已啦!对了!你不会怪我太‘猪哥’吧?” “怎么会呢?这种结局太完美了!” “哈哈!真该谢谢井泉的帮忙哩!” “咯咯!他非气死不可!” “哈哈!他最好先气死,否则,他一落入我的手中,一定不好受!” “对!好好地整他一顿再宰他,他实在太可恶了!” “没问题!” “对了!崔老说,上月初出现一位自称是‘星灵官’冬星传人的青年,他姓梅,单名政,不但人俊,武功更俊。” “星灵官……梅政?这……” “来哥!你认识此人吗?” “不一定,待我想想!” 他方才乍听“星灵官”之名,直觉地想起那三位“三官大帝”,当他再听见“梅政”之名,心中更是一阵轻颤。 他经过仔细地一想,立即想起自己当年被那位青袍老者挟去看闻怡香及蔡长寿两人胡来乱搞的情形。 他立即想起那位最关心他,却经常被他糗的郑梅。 哇操!郑梅!郑梅!梅政!梅政! “哇操!曲妹,那位梅政是否姓梅花的梅?名叫政治的政?” “是呀!” “哇操!一定是她!一定是阿梅!” “啊!你说那人是你幼时的玩伴郑梅吗?” “是呀!挺有可能的哩!” “来哥,那位带你去接受酷热及冰寒锻链的人会不会就是日灵官夏阳呢?” “哇操!挺有可能的哩!” “来哥,若真是如此,你就是他的传人,你别怕井泉啦!” “可是,我不知道日灵官在何处呀?” “我猜他一定正在找你,因为,他已经在你的身上下了那么大的苦心,你一失踪,他一定会不甘损失!” “可是,他会不会认为我已经‘嗝屁’了呢?” “有此可能!不过,他若没有隐修,他在最近一定会听见你的姓名,他可能会来找你哩!” “哇操!有理!想不到宇内三绝不约而同地挑选井泉、阿梅及我为传人,这件事实在太过于奇妙啦!” “来哥,梅政若真的是郑梅,她一定会欣然和你联手对付井泉的。” “哇操!得提防她被井泉所瞒骗哩!” “好!我明日就请史管家去找她,并且告诉她真相。” “哇操!好点子!尽早通知她吧!” “没问题!对了!来哥,你和她之间有何暗语?” “暗语?这……” “来哥,可否以桃林……” “桃林窥春!哈哈!对!就以我和她在桃林窥见闻怡香与井泉之事作为暗号,此事甚少人知道哩!” “来哥,提及此事,我相信郑梅一定不耻井泉的为人,绝对不会受骗。” “哇操!有理!我的脑瓜子今天怎么如此迷糊呢?” “咯咯!你的日子过得大愉快,脑筋就钝化啦!” “哇操!有理!看来我从明天起,可要认真些哩!” “咯咯!免因噎废食啦!区区充军,威胁不了你啦!”说着,突然轻轻地解开襟扣。 他乍见到她那雪白的粉颈,不由一怔! “来哥,让我陪陪你吧!” “我……免啦!小心小宝宝,还有,你别再搞成腹疼啦!” “不会啦!那是受孕头个月之不稳现象,现在安若磐石!我相信我可以带给你异样的乐趣!” “好吧!不过,你别太乱来喔!” “安啦!人家又不是纸糊的啦!” “我总觉得不太妥哩!” “讨厌!你喜新厌旧啦!” “冤枉!天大的冤枉呀!” “你是何意思?” “你不担心历史重演呀?” “安啦!人家有把握啦!” “你怎么突然想要来陪我呢?” “人家想你嘛!” “我……我如此迷人吗?” “是嘛!芬妹她们快被你迷死啦!” “有吗?” “你少装迷糊啦!” “我真的不知道啦!” “你知道芬妹如何形容你吗?” “如何形容呢?” “天神!” “哇操!太夸张了吧?” “咯咯!你不相信吗?” “不敢相信!” “芬妹说你静若处子,深解她的心思,动若金刚,令她难以招架,却又在她快‘死’之际,饶了她!” 他不由一阵脸红。 “你不相信?” “我……她怎会和你谈起这种事呢?” “咯咯!无可奉告!” “说一说嘛!” “抱歉!女孩家的私事,恕难奉告!” “哇操!我真不敢相信你们这些名门闺秀会谈这种事!” “讨厌!你以为人家在骗你呀?” “我相信你没骗我,我只是不敢相信你们会谈这种事!” “少激我啦!” “拜托啦!你明知我最好奇,别吊我的胃口啦!” “行!条件呢?” “你说吧!” “你不怕我狮子大开口吗?” “你不会啦!” “好!我道出内情,你好好地陪陪我。” “好吧!” “讨厌!好似心不甘情不愿哩!” “不敢!” “当真?” 他立即搂着她,道:“行了吧?” “这才差不多!” “内情呢?” “你上回把她弄伤,我替她疗伤之际,她才告诉我的。” “我……” “咯咯!来吧!” 11-12 第十一回 充军下海 一年一度的元宵节在崔曲诸女的陪伴下,宗来过得愉快极了。 翌日一大早,宗来换上一套囚衣,手铐脚镣的登上一辆密篷马车,在六名军士押送下驰向镇江。 十二名剑门高手各跨一骑分别在囚车前后半里远处护送着。 赵明泉实在有够力,宗来的死刑已经改判为赴镇江充军半年,期间为二月一日至八月三十日止。 由于时局混乱,加上路面积雪未化,不适宜急赶,因此,宗来一过完元宵节,立即启程。 崔曲五女经过宗来的“辛苦播种”,皆已经有喜,她们目送心上人离去,心中不由一阵悲喜交集。 她们不由自主地溢出泪来。 何氏暗暗一叹,立即劝她们回房。 她们原本欲回剑门待产,由于时局混乱,加上何氏又舍不得离开爱女,她们便被劝留在府衙中。 不过,崔曲坚持地献出一笔巨银,方始留在此地。 她们便暗中祈祷宗来能够顺利抵达镇江及服完半年刑期。 ※※※※※※ 宗来端坐在车中调息,毫无服刑之苦。 由于车行甚缓,加上小心戒备,他们顺利地渡过了头一天。 可是,第二天上午,马车刚进入一处荒道,宗来立即默察出两侧林中皆有人,而且已经张弓搭箭。 他立即喝道:“小心两侧林中之弓箭。” 他的声音甚为清晰,在马车前后的六名军士立即拔刀戒备,远处那十二名剑门高手亦催骑赶来。 “咻咻……”连响,四十余支强矢疾射而来,立闻一阵“锵锵……”挥刀格开强矢之声音及三声惨叫。 三名军士已分别被强矢射中,立即躺在地上惨叫。 第二波强矢刚射来,那十二名剑门高手已经翻空掠来,只见他们挥剑疾削之下,那些强矢纷纷被“三振出局”。 一阵喊杀声中,四十五名黑衣劲装蒙面人持剑疾掠而来。 宗来一见对方的身手不弱,他担心那十二名剑门高手会招架不住,立即掠在车辕喝道:“住手!” 他的喝声贯足功力,不但那些健骑被吓得扬蹄惊嘶连连,在场之人亦被震得双耳嗡嗡作响及气血翻涌不已! 那四十五人迅即刹身望着宗来。 宗来喝道:“在下宗来,各位为何伤人?” 立见一人拱手,道:“在下诸人不满朝廷强逼宗大侠充军,故斗胆前来欲救宗大侠脱困。” “哈哈!谢啦!宗某人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这……宗大侠不觉得大冤枉吗?” “没这回事!” “既然如此,在下诸人告辞!” “慢着!” “啊!你……” “偏劳诸位转告江湖同道,让宗某人安心地服刑吧!” “是!告辞!”说完,立即掠向林中。 三名剑门高手上前一瞧那三名军士的伤势,由于未伤及要害,稍经上药及包扎,立即送上车歇息。 马车再度平稳地出发了。 晌午时分,马车一进入镇甸,宗来便吩咐那三名军士暂在此地养伤,俟另外四人他日返回此地,再会合返回府衙。 他们用过膳,立即启程。 他们又小心翼翼地前行三天之后,终于平安无事地在晌午时分遥见一座宏伟的城廓。 按规定,南郑府城这四名军士只需将宗来点交给此城之官方,他们就可以一拍屁股回到南郑城。 因此,那四名军士不由松了一口气。 马车刚转过小弯,便看见六名军士扇立在一名英武中年人的身后,另有一辆密篷马车停在他们的身后。 立听车夫低声道:“宗大侠,那人是清江府总捕头诸渊,小的只能恭送你至此地,祝你一路顺风。” “谢啦!妥善照顾那三位负伤的弟兄吧!” 他应声是,立即勒骑跃下马车。 另外三名军士立即跟他上前行礼,道:“参见诸大人。” 英武中年人颔首,道:“免礼!” “人犯在车中,请大人查验!” 英武中年人轻轻颔首,立即跟向马车。 他掀开车帘,深深地望了宗来一眼,沉声道:“押上车吧!” 远处那六名军士立即如临大敌般上前押着宗来登上另外一辆马车,车夫迅即掉转车头。 “禀大人,公文在此,请签收。” 英武中年人在回执单上签下“诸渊”二字,立即收下公文。 “禀大人,那十二人来自剑门,他们协助护送宗来。” 诸渊望了那十二人一眼,立即沉声道:“本官急于押运要犯,无暇招待四位,告辞!”说着,立即翻身上马。 马车便平稳地行入城中。 宗来一进入车厢,只见车中居然铺了全新的寝具,他怔了一怔,立即朝被上一靠。 他的身子刚靠上棉被及被褥,倏觉背部及臀部各被利针刺了两下,被刺之处顿时一阵麻疼。 他刚张口欲叫疼,倏见那堆棉被后的木板向上一扬,一只藕臂已经迅速地勾住宗来的颈项。 那温嫩之感,顿使他明白对方不但是位“查某”,而且必然是位养尊处优,保养有术的“幼齿仔”。 他刚一怔,双肩及两侧腰眼已被对方各按一下,身子更是迅速地四肢大张被摆平在被褥上面。 他乍见对方身披红色皮麾,脸覆红巾,不由暗怔! 他方才被刺疼处之麻疼经过他体中抗体之反击,迅速地消失,连他自己也忘了曾经麻疼过。 他被拍中之四处麻穴,经过他体中潜劲自行运转之后,已经迅速地解开,不由令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他存心要瞧对方搞什么鬼,立即佯作僵躺着。 “幼齿仔”自忖宗来已被麻针戳中,又被她制住四处“麻穴” 及“哑穴”,他便好似孙悟空难翻出如来佛掌心般逃不了啦! 她立即迅速地褪去宗来的内外裤。 宗来立即春光外泄! 宝贝分外地醒目啦! 她不由一怔! 宗来则羞窘地犹豫道:“妈的!好一个不要脸的‘幼齿仔’,我该不该被她玩呢?妈的!” 火气一旺,不该站起来的地方立即站起来。 她顿时抽口冷气! 他不由暗暗得意道:“好!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一定要好好地宰你一场,让你见识我的厉害。” 她顿时望着它沉思着。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探她的底,所以一直按兵不动。 没多久,她解开头上的扣结,迅即卸下红麾,立见一副雪白、匀称的胴体赤裸裸地呈现出来。 宗来征了一下,不由双眼一亮! 她的嘴角立即不屑地一撇! 她徐徐吸口气! 她徐徐就位啦! 宗来暗骇道:“采补!她会采补!我明白了!” 他已由崔曲口中得到采补之常识,此时乍见对方施展此功,他在暗骇之余,立即悄悄运功固守“气海穴”。 他不敢大意轻敌啦! 她却得意地咧嘴一笑! 雪白的贝齿迅即露出。 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情景,他小心翼翼地戒备着。 她暗暗嘘口气,立即再度催动。 他顿感不对劲!他动员功力固守“气海穴”啦! 他曾由书册中瞧过采补之道! 他当时特别地多瞧了一阵子! 他当然记下了应付采补之法。 可是,理论和实际毕竟有一段距离,何况那册书之作者并未亲身体会过采补之道,所以,方法并不大合适。 宗来只好庄敬自强啦! 美妙的采补滋味顿时使他觉得恐怖! 他立即面现骇色! 她一见到他的骇色,不由暗喜! 她似猫儿在戏弄掌中小鼠啦! 宗来顿时利用这段空隙稳住阵脚。 他的“气海穴”顿时强固不少! 不久,他的“气海穴”已似铜墙铁壁。 她立即感应出情况不大对。 她自认已经胜券在握,所以决定全力一搏! 哪知,足足地过了盏茶时间,她已经呼吸急促,宗来的胀红脸色却逐渐地恢复正常要命的是,他仍无“交货”的迹象哩! 她心知拖不得,右掌立即按向宗来的“气海穴”。 宗来双掌齐扬,迅即扣住她的右腕及制住她的“哑穴”。 她想不到他能活动,不由大骇! 他朝她的双肩“肩井穴”一按,立即趴伏在她的胴体上。 他轻轻一拉,立即拉下她脸部的红巾。 一张娟秀的面孔顿时呈现在他的眼前,她那惊骇的神情不由使他微微一笑及轻抚她的面孔。 这一抚,他顿时觉得她的脸颊有些粗糙,他不由怔道:“哇操! 不可能!她的手那么细嫩,脸蛋岂会粗糙呢?” 他稍一思忖,立即想到崔曲提过之易容。 于是,他掌运功力轻轻地一搓! 哇操!一卷薄膜顿时应手卷起。 他会心地一笑,立即轻轻地搓摸她的脸部,没多久,一张丝毫不亚于崔曲的容貌顿时呈现出来。 尤其此时多了一分惊骇,更添增一分异样美,顿使宗来瞧得心神皆颤,一时怔怔地望着她。 她却倏地一颤! 宗来身子一震,神智为之一醒。 却见她脸现骇色;双眼亦浮出泪光。 他不由一阵子不忍心! 他一低头,赫然瞧见血迹。 哇操!她尚是“原封货”?这…… 宗来怔住了! 她却泪下如雨了! 不过,脸上的骇色已被悲愤、惋惜的神色所取代。 倏听车辕上传来一声:“姑娘得手了吗?” 那声音出自诸渊,宗来不由怔道:“哇操!他们是同路人呀!” 他一望见她,立即由她那惊慌的神色得到一种启示,于是,她立即拍开她的“哑穴”及按在她的“百会穴”。 她轻咳一声,道:“再候盏茶时间吧!” “使者急于确定成效,烦你加快些!” “我知道!你走远些!” “是!” 宗来一听诸渊已经掠回远处的马背,而且马车丈余内只剩下车夫一人,他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他立即传音道:“你是谁?谁派你来暗算我的?” “洪丹。” “洪丹,啁!你就是红鲨。” “是的!你为何能还制我?” “败军之将,你不配提出问题吧?” “不!事关重大,你非回答不可!” “当真?” “你若想知道幕后指使者,你就必须回答。” “是井泉在搞鬼吧?” “啊!你……你怎会知道是他呢?” “他已经不是首次陷害我了,你的万儿颇为响亮,一向又独来独往,为何会听命于那个畜牲呢?” “家母不慎着了他的道儿,我岂能不听令。” “原来如此!他要你如何做?” “盗取你的九成功力。” “够狠!然后呢?” “我不知道他另有什么安排?” “你方才似乎言犹未尽,说吧!” “你能避开麻针,或许能协助家母祛毒,你若能协助家母祛毒,我愿意协助你揭穿井泉的yīn谋。” “很公平!令母在何处?” “贵州。” “挺远的哩!” “我愿意带她来见你。” “行,你走吧!” “你放心地任我去?” 他以指尖沾起鲜血,道:“你未曾提过此事,可见你关心令母远逾关心你自己,这份孝心足以任你走矣!”说着,立即拍开她的穴道。 她的双颊一红,立即匆匆地披上红麾。 “我将赴镇江充军,欢迎你们在八月底前来找我。” “听说你已经与剑门崔姑娘成亲,是吗?” “是的,你若不介意,剑门的大门永远为你大开!” 她的身子一震,双眼异彩连闪。 刹那间,泪光立即涌现。 她低头拭去泪水,道:“谢谢!别忘了你只剩下一成的功力而已!”说着,立即蒙上红巾及掠出车外。 他摸着被褥上的秽物及处子落红,不由痴了! 倏听“唰!”的一声,他立即仰躺在被褥上面。 右手顺势一扯,锦被立即盖上身。 只见诸渊探头向内一瞧,立即含着冷笑掠开。 宗来悄悄起身开始自被中搜取出麻针。 没多久,他便取出十八支寸余长,蓝汪汪的细针,他悄悄地藏入自己的袖缝中,立即默默地躺着。 他不知不觉地想起洪丹那迷人的脸蛋。 他不由自主地回味着被咬挤、吸吮的快感! 没多久,他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远处传来一声马嘶,接着就是“轰”的掌力撞击声,他立即悚然醒来。 他起身一瞧,倏见马车已停,诸渊与三名军士凝坐在马背上,那四匹健骑则停在车前三尺远处。 远处另有三十余人正在围攻那六名剑门高手,另外的六名剑门高手则正在赶往驰援。 他由诸渊四人不慌不忙的神情猜忖那三十余人必然是他们的同路人,而且必然是欲灭敌及试探宗来的反应。 他为了证明自己只有一成的功力,立即抑嗓喝道:“崔健,你们快走!” 崔健十二人怔了一下,那三十余人立即加紧抢攻。 “崔健,你听见没有?快走!” “可是……” “混蛋!走!走!走!” 崔健道:“姑爷保重!”立即率众突围。 现场立即一番激斗。 宗来眼睁睁地目睹两名剑门高手被猛戳、疾刺、惨叫,他只能咬牙道:“你们安息吧!我会连本带利替你们报仇。” 足足地过了盏茶时间,崔健七人终于负伤逃去,那批人疾追之下,现场迅即恢复平静啦! 诸渊冷冷一笑,立即策骑驰去。 马车平稳地跟去。 宗来目睹诸渊在驰近那两具剑门高手之际,故意双掌齐挥地劈碎那两个首级,他的双颊肌肉顿时一阵抽跳。 他咬牙硬忍了下来。 他的双掌握得死紧,心中恨得咬牙切齿。 他默默地躺回原处,开始思忖如何修理诸渊。 ※※※※※※ 黄昏时分,他们住进龙凤客栈,宗来似一条狗般被拉入后院上房中,更被一名军士踏倒在地上。 没多久,诸渊含着冷笑入房。 诸渊和车夫及六位军士围桌畅饮大啖,浑然忘了宗来。 足足地过了牛个时辰,诸渊方始抛下一根**腿骨头,道:“姓宗的,你饿了吧?凑合着吃一些吧!” 那七人立即哄然大笑!宗来冷冷地道:“你们是谁?为何假冒差爷?” “嘿嘿!姓宗的,你果真不傻!你放心!在你咽气之时,你自然会完全明白,大爷不会让你做糊涂鬼!” 那七人顿又哄然大笑。 宗来双眼一闭,不吭半声。 诸渊嘿嘿一笑,径自取用酒食。 足足地又过了半个时辰,他打个酒呃,道:“这小子鬼得很,你们可要盯牢些!”说着,他立即起身离去。 那位踏住宗来的大汉朝宗来的腰眼一踹,顿时将他踹向墙壁。 “砰!”的一声,宗来的背部结结实实地撞上墙壁再掉落在地上。 那七人哄然一笑,继续取用着酒菜。 又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其余的六人一离去,那名大汉朝宗来的双渭狠狠一踹,方始宽衣上榻。 没多久,他便呼呼大睡。 宗来默察对房及附近房中皆传来鼾声,他方始悄悄地起身。 他打开房门,迅即飘到诸渊的房外。 他一听房中鼾声均匀,他立即贯功震断门栓,推开房门。 他接住飘向地上的木栓,立即屏息飘向榻前。 只见诸渊搂被甜睡,他轻轻一拂对方的后脑,迅即仔细地在对方的双颊抚摸着。 没多久,他便由对方的略粗面孔,确定对方经过易容,于是,他挟着对方打开窗扉向外掠去。 他沿着街道疾掠而去,没多久,便掠出城墙。 天寒地冻,四野无人,他放心地贴林疾驰。 不到一个时辰,他便已经驰到那两名剑门高手陈尸之处。 他一见尸首已被移到林旁,他的心中一阵悲愤,立即将诸渊朝尸首旁一抛,然后疾拍对方的大穴。 刹那间,诸渊便气血逆流,筋脉收绞地疼醒。 他乍见到宗来,不由神色大变。 宗来却抓着对方的双掌朝对方的“子孙带”一戳,当场便硬生生地戳断那根“活儿”及两个“蛋黄”。 诸渊疼得要命,却因“哑穴”受制而叫不出声来。 宗来冷冷地朝他的双肩一握,“喀喀!”两声,他的肩井立碎,疼得他顿时冷汗伴着鲜血连流。 宗来又敲断对方的双膝,冷冷地道:“你再狠呀!妈的!” 他以指尖挑断对方的脚筋,继续撕下对方的双耳,拧下对方的鼻孔及挖出对方的双眼了。 他站在一旁,冷冷地着对方抽搐的神情。 他足足地将对方死去活来地整了一个时辰,方始一掌震碎对方的心脉,然后再快马加鞭地驰回龙凤客栈。 寅初时分,他悄悄地溜回客栈,他先洗净双手,再飘回房中侧躺回原处,没多久,他便暗暗地调息。 卯末时分,商旅们开始起来漱洗及用膳,准备启程,那名大汉打了个呵欠,一起身,立即望向宗来。 他一见宗来尚在,立即放心地漱洗。 没多久,一名大汉过来道:“秦兄,头儿不在房中哩!” “他可能去泡妞了,咱们先用膳吧!” “好吧!” 不久,他们七人便吩咐小二送来酒菜取用着。 膳后,他们又等了半个时辰,立听秦姓大汉道:“咱们不能再等下去,否则定会误了行程。” “好吧!头儿一定会自行赶来!” 他们立即拉着宗来朝外行去。 没多久,宗来被抛入车厢中驰去了。 宗来暗自冷笑,立即蒙被大睡。 没多久,他便睡得香极了! 黄昏时分,宗来被拉入房中,那七人由于诸渊没来会合,他们暗自担心之下,立即默默地用膳。 膳后,另外一名大汉留在房中制住宗来的“麻穴”,立即上榻歇息。 宗来一直等他们熟睡之后,方始起身取用那些剩菜。 膳后,他溜入秦姓大汉的房中,立即将对方制昏。 他挟着对方掠出城,立即掠入林中。 他将对方剥得精光,立即摘下两根树枝戳入他的肩窝,硬生生地将对方钉在那株大树上。 剧疼之下,对方立即疼醒。 宗来冷冷一哼,再摘下两根树枝。 他将一根树枝戳入对方的“子孙带”,再以另外一根树枝一一地戳破对方的大穴及关节。 这是一种至狠的凌迟,对方疼得死去活来,血汗交流,虽然已经变成一个血人,却吭不出牛声。 宗来一直修理对方一个多时辰,方始将树枝戳入他的眉心了结他的性命。 他冷冷一哼,方始拣回客栈侧躺着。 ※※※※※※ 天一亮,那六人便里里外外地找秦姓大汉。 他们知道情况不对了! 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是宗来在搞鬼。 他们足足地找了一个多时辰,便推派一人前去向上级反映,另外诸人则押着宗来朝前驰去。 宗来暗自冷笑地躺向被中不久,便进入梦乡。 晌午时分,那五人停在酒楼用过膳,便未再前行。 按规矩,他们必须在今天日落之前将宗来押给另外一批人,可是,他们为了等候上级的指示,便停了下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名军士满头大汗地前来会合,立见他带着其中一人匆匆地朝马车旁行去。 宗来悄悄一运功,便听见:“头儿及老秦已被人整死!” “啊!是谁下的手?” “不知道!上面正在查,上面打算将此事栽赃于剑门,咱们待会交接之时,别忘了提醒他们注意剑门的人会劫囚。” “上面要演一段劫囚吗?” “可能!” “你怎会去得如此久呢?” “我挨刮一个多时辰呀,妈的!真衰!” “时候不早了,走吧!” “好吧!” 宗来听得暗凛,却苦无对策。 他被推入车中之后,灵机一闪,忖道:“妈的!他们一定经过易容,届时我何不制住车夫当面整整他呢?” 他越想越有理,立即欣然入睡。 车行甚疾,终于在黄昏时分与一名中年人及六名军士会合,他们不由自主地嘘口气停下车来。 立听中年人沉声道:“诸总呢?” “禀大人,诸总已经遇害,连同公文一并遗失。” “啊!江湖传闻果真属实,难道真的是剑门高手下的毒手吗?” “或许吧,他们可能怪罪他们遇袭之时,诸总并未驰援,所以才会对诸总暗算。” “哼!好大的胆子!” 倏听车夫啊了一声,众人立即望去。 只见宗来以右臂勾住车夫的颈项,正在轻揉他的脸部,立听一名军士喝声:“大胆!”便冲了过去。 宗来搓下一层薄膜,立即抛向那名军士。 中年人心知有异,立即喝道:“站住!” “大人,他……” “你别多言,再搓下去!” 宗来点点头,边搓边道:“禀大人,罪民窃听他们的交谈获悉他们杀害差爷乔扮,想不到果真属实。” 另外的五名军士神色一变,立即聚在一起。 中年人一见车夫是位刀疤中年人,他立即喝道:“大胆,你们是何来历?还不束手随本官返衙候审?” 那五人相视一眼,倏地齐朝车夫劈来一掌及向外掠去。 宗来明知对方要灭口,为了证明自己只有一成的功力,他不便化解掌力,立即一推车夫并滚向车内。 “轰……”声中,车夫立即惨叫身亡。 宗来虽然闪过掌力,车厢却被劈碎一大牛,他为了逼真起见,立即滚入棉被中躲着。中年人目睹那五人的利落身法,自忖无法缉拿,他立即上前道:“宗来,你没有事吧?” “托大人之福,罪民有惊无险!”说着,立即走下车厢。 中年人吩咐军士将尸体放回车厢,便押宗来行向另外一车。 他吩咐车夫启行,立即坐在车辕上问道:“宗来,你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 “不知道!他们似乎与剑门有仇,尚打算在近日以剑门高手的身份袭击大人,伸嫁祸剑门哩!” “啊!真有此事,先返衙吧!” 车夫立即恭声应是! 宗来问道:“大人,剑门那位崔总管是否在这附近?” “他昨天上午刚离开此地赶往镇江啦!” “大人若能联络上他,必可解决yīn谋者来袭之事。” “好主意!本官自有定夺。”马车一入城,立即直驰府衙。 两辆马车一入衙,中年人先安排宗来入牢,立即去向县令大人禀报以及托人寻找崔鹿了。 经此一来,宗来便在牢中逗留了三天,由于他很合作,中年人也特别派人妥加照顾他的膳食。 这天上午,崔鹿和中年人来到牢外,立见他行礼,道:“姑爷金安!” “崔老,辛苦你啦!” “不敢当!真的有人欲嫁祸本庄吗?” “不错!” “属下已联络妥丐帮沿途协助护卫,再加上卓大人的精明干练,那批鼠辈的yīn谋必然无法得逞。” 中年人受用地微微一笑,道:“一切偏劳崔老啦!” “不敢当!大人,咱们可否即刻起程?” “本官一禀明大人,即可启程,走吧!” “是!姑爷宽心,属下必会妥加安排!” “偏劳你啦!” 半个时辰之后,宗来坐着密篷马车,在中年人及六名军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离城而去。 宗来由篷缝中瞧见崔鹿和一名中年叫花在马车左侧林中掠行,他的心儿一宽,便开始调息。 接连三天皆风平浪静地过去,中年人将宗来交给另外一批人,又妥加交代之后,方始离去。 宗来坐上另外一辆马车驰到晌午时分,他便跟着那八名差爷进入一家酒楼,准备要用午膳。 崔鹿早已和那位中年叫花在旁用膳,宗来一入座,耳中便传来崔鹿的传音道:“姑爷,右侧墙角那位白袍青年便是梅政。” 宗来心中一头,立即朝右望去。 却见两道视线正望着他,他立即稍敛眼神。 那是一张温文儒雅的俊秀面孔,那对又圆又大的眼睛,立即使宗来暗叫道:“阿梅,她一定是阿梅。” 女大十八变,对方又经过易容,他可不便贸然相询哩! 却听崔鹿传音道:“姑爷,她虽然以高领遮住颈项,可是,属下方才会在她点菜之时瞧见她的颈项并无喉结。” 宗来一阵暗喜,立即移开目光。 倏听一缕清晰的声音飘入他的耳中道:“你就是宗来吗?” 宗来朝她一瞧,轻轻点头。 对方的双眼一亮,立即又传音道:“是你吩咐史建阳找我的吗?” 宗来便轻轻颔首。 “是你要史建阳告诉我‘桃林窥春’吗?” 宗来便眨眨右眼。 “你真的是蔡府的宗来吗?” 宗来已经证实她的身份,他立即眨眨右眼。 “天呀!果真是你!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呢?你又怎会吃上官司呢?你怎会扯上井泉呢?” 宗来一听她问出这一大串话,心知她仍然深深地关心他,他的心中一阵安慰,便低头默默地用膳。 “阿来,我……我是阿梅呀!我今晚去找你!” 宗来轻轻颔首,便继续用膳。 崔鹿在旁瞧得心中暗喜,立即陪着中年叫花多喝了几杯酒。 膳后,马车一启程,宗来便瞧见郑梅骑一匹通体白色的健骑平稳地在车后半里远处驰着。 他微微一笑,立即放心地睡午觉。 黄昏时分,宗来诸人住进客栈后院,立听那位差爷道:“宗来,你很上路,今晚好好沐浴歇息吧!”说着,立即打开他的铐镣。 宗来被送入一个房中不久,小二便送来热水及菜肴,他彻底地洗个过瘾之后,方始坐在桌旁用膳。 膳后,他以指尖在那双竹筷刻道:“正经八百真臭美! 霉气透顶惨兮兮。” 这是他以前以“郑梅”二字所作的歪诗,当时曾将她气哭,而且足足有七天不理他哩! 她既然约定要在今晚来访,为了送给她一份见面礼,亦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他别出心裁地刻下这首歪诗。 他望着入竹三分之龙飞凤舞的字迹,满意地笑了! 他靠在椅上回想着童年趣事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材、面貌皆已大大地改变,所以,她今午才迟迟不敢相认,今晚若相认,他该如何面对她呢? 他已经“死会”,她不知是“活会”?还是“死会”哩? 因此,今晚相逢之后,他决定不提感情之事,他要提醒她留意井泉及协助她防止井泉再搞什么鬼名堂。 主意一定,他安心地调息了。 亥初时分,人们早已钻入被窝,倏听“唰!”的一声轻响,窗外已经多了一道白影,宗来不由暗赞道:“好轻功!” 他立即传音道:“窗没锁,请进!” 纸窗悄悄一移,白袍青年迅即闪入。 他顺手关上纸窗,宗来立即起身朝桌前空椅一指。 白袍青年朝空椅一坐,立即瞧见桌上的那双竹筷,她朝那两排细字一瞧,双眼顿时闪闪发亮不已! 宗来暗赞道:“哇操!好精湛的功力呀!” “你……你果真是阿来?” 宗来传音道:“阿梅,你还记得要我向三官大帝爷公祖跪拜求恕之事吗?” “啊!果真是你!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呢?” “肥得似猪,是吗?” “不!不是!你好似……一位巨人!”说着,倏地低下头。 宗来最怕瞧见这种神情,他立即轻咳一声,传音道:“令师是星灵官冬星吧?” “是的!你怎会知道呢?” “除了他老人家之外,谁能在如此短暂的期间内调教出你这种顶尖高手呢?” “我哪里比得上你呢?” “你愿意充军吗?” “你的胡扯毛病又犯啦?你明知我在比较武功嘛!” “你方才那招‘弹指挪移大法’令人叹为观止!” “你少糗我啦!你这个宗来二字早已惊动武林,震动万教,任何一位江湖人物只要一提起,皆竖指喝采哩!” “哇操!哪有此事!” “真的啦!自古以来,从未有江湖人物能令官方如此的头疼及无奈,你是第一人,今后可能也没人比得上你啦!” “哇操!充军是件光彩事吗?” “你能将死刑减为充军,是件奇迹哩!任何人皆佩服你哩!” “哇操!你别糗我啦!你听过有人沿途欲劫囚之事吗?” “有呀!那是有心人的yīn谋,别理他!” “别理他?难喔!那批人在暗处,我因服刑而碍手碍脚,搞不好,我说不定见不到明日的‘日头’啦!” “我瞧过那批人。” “真的呀?他们是谁?” “我刚出道不久,所以,我不认识他们,不过,我瞧得挺讨厌的哩,他们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有否瞧见主使者?” “没有!不过,由那批家伙的身手,那个主使者也高明不到哪儿!” “不见得!” “你知道主使者是谁吗?” “不错!” “他是谁?” “井泉!古井的井,山泉的泉!” “什么?是玉面铁掌井泉吗?” “正是!” “不可能!”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你听我说吧!” 他便叙述井泉潜入洞房被他所伤及在南郑府城耍yīn谋的经过。 “这……可能吗?二师叔会有那种传人吗?” “他是令二师叔之传人吗?” “是呀!宇内三绝傲世一甲子,怎会有那种传人呢?可是,你又不可能说假话,其中难道另有隐情吗?” “没有!完全是色字在作祟。” “色?这……” “你记得他曾和闻怡香在桃林苟合之事吗?” “那男人就是井泉吗?” “你尚未见过他吗?” “是的!” “原来如此!阿梅,他仍然是那副衣冠禽兽模样。” “真的呀?” “阿梅,我怀疑他故意挑起黑白两道的火拼,俾遂他称霸之野心。” “哼!他在做梦,别说他过不了我这一关,他更不是你的对手。” “我哪敢和你们这种奇人弟子相比呢?” “别再糗我啦!说正经事吧!我将和他比武哩!” “比武?为何要比武?” “这是宇内三绝的秘密,他们彼此较量一甲子余,却一直未分出高低,所以便在十余年前各择一徒授技及约定在今年中秋比武。” “原来如此!日灵官的传人是谁?” “不详!三师叔为人行事一向神秘!” “令师三人是不是咱们所跪拜的那三人呢?” “正是!他们当时是要择传人,所以才坐在该处。” “哇操!真是奇人异行,怎会没有瞧见他们是假神呢?” “谁敢正视神明呢?那是失礼不敬呀!” “迷信!” 她倏地“噗哧!”一声,立即捂嘴张望着。 “哇操!你想起什么乐事啦?” “你还记得你爬到神究前去捏颊拔胡子之事吗?” “记得!那人是谁呀?” “三师叔、家师为了此事,还一再推崇你观察入微,有胆识,将来必成大器,可惜,却有一件麻烦事。” “是不是充军之事?” “不是啦!家师又不是神,他哪能预卜未来呢?” “别吊胃口,说啦!” “谁叫你要**婆地抢管呢?我不说啦!” 宗来—见她在耍慎,立即苦笑道:“失礼!拜托你快说啦!” “咦?你变了哩!看来崔姑娘御夫有术哩!” 宗来—听她说得如此露骨,不由一怔! 郑梅见状,双颊不由一阵烫热! 房中顿时一片寂静。 宗来又等了好一阵子,由于不便再尴尬下去,他立即传音道:“阿梅,你对今年中秋比武,可有胜算?” “伯仲之间,井泉的实战经验比较丰富,我的功力比他精纯。” “你能确定你的功力比他精纯吗?” “家师评估过。” “你想不想打败他?” “当然想啦!” “好!你专攻他的腹部。” “这……” “你别难为情,他的腹下部份已经被我彻底地毁去,即使能够痊愈,行动一定会受影响,你正好可以趁隙而入。” “谢谢!我会留供参考,你可否赐告如何练成这身武功的呢?” “哇操!酸死了!不提啦!” 郑梅苦笑一声,不言半句。 宗来起身嘘口气,倏地走向窗旁。 他隔窗望了院子一阵子,突然回头传音道:“阿梅,你回长安瞧过蔡家吗?” “瞧过,不过,不堪回首……唉!” “怎么啦?” “蔡长寿竟与……家母胡来!” “啊!当真?阿寿不是已经成亲,怎会仍与令堂胡来呢?” “是家母缠着他不放,我……唉!” 面对这种事儿,宗来能说什么呢? 郑梅接道:“家母已霸占近半的蔡家产业,却被井泉拐走不少,此事实在令人既恨又羞。” “井泉尚与令堂有来往呀?” “是的!井泉为了财物,至今仍不放家母,真可恨!” “令堂为何离不开他呢?” “唉!家母……算了……别提她了!” “阿梅,你为何不宰了他?” “我此番返乡住了十天,一直没有遇上他,算他走运!” “看来你挺有把握制他哩!” “我即使拼命,也要宰了他。” “井泉若是令三师叔之传人,你还要宰他吗?” “这……” “你顾忌会影响令师及令三师叔之感情吗?” “是的!” “很简单!井泉这只猪哥见不得美女,你若私下邀他,他准会赴约,届时你再痛宰他吧!” “去你的!我才不以真面目和他见面哩!” 宗来一听她的语气转为轻松,立即问道:“你出道以来,一直以这副面目及梅政面对外人吗?” “是呀!起初挺不习惯易容,现在反而觉得挺好玩哩!” “你的易容手法不赖嘛!” “我苦练半年余哩!” “你出来多久啦?” “三个多月,你为何如此早成家呢?”说着,立即紧盯着他。 宗来双颊一红,一时答不上话。 “我情非得已呀!” 他立即将自己遇上荆泉逆上及自己替崔曲解毒之事道出。 “你真是鸿福齐天,听说崔家很富有,崔姑娘又是江湖第一美女哩!” “咳!你没见到我这身囚衣吗?有何值得羡慕的呢?” “你还不是好奇,想尝尝当犯人的滋味!” “哇操!我又不是‘叭呆’!” “听说你将在镇江充军半年,是吗?” “不错!到八月底就毕业了。” “镇江战况激烈,你……你多保重!” 宗来心中一颤,道:“可惜,我无法欣赏你和井泉之比武!” “不看也罢!我原先以为我只要击败他,我便是年轻一代的天下第一人,可是,如今一遇上你,我毫无斗志矣!” “哇操!爱说笑!我哪是宇内三绝传人之对手呢?” “我有自知之明,我从小就一直不如你,如今更远非你的敌手!” “哇操!咱们又没交过手呀!” “我若没有这份眼力,岂配为三绝之传人。” “哇操!‘臭屁’起来啦!” “讨厌!别人不知道你在游戏人间,我却完全了解,你若非有绝顶的武功,岂会毫不在乎地往镇江走呢?” “哇操!我是有家累呀!”“家累?累什么?” “我不能不替她们着想呀!” “少装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早已经注意有关于你的动态,一确定你的身份,我更知道你在要那批人啦!” “哇操!任你高兴地说吧!我只希望你多留意井泉而已!” “我会留意!你究竟如何练成这身武功的?” “这……” 宗来已经确定是日灵官夏阳曾栽培过他,为了维持对方的颜面,他才一再回避这个问题。 此时又被提起这个问题,他立即苦笑道:“为保师门尊严,不提也罢!” “你还把我当外人吗?” “我……真抱歉!” “阿来,你变了?你变得太自私了!你忘了咱们小时候的交情吗?你不该瞒我呀!” 宗来苦笑道:“阿梅,你何必如此好奇呢?咱们皆已经长大了,咱们该有些不得已的苦衷,是吗?” 他言下之意,是要与她保持距离,尤其要在感情方面保持距离,可是,他并没有考虑到郑梅的感受。 她当场听得身子大震! 她那对又圆又大的眼睛立即浮出泪光! 郑梅自幼就和他青梅竹马般长大,她又经过十年余单调、艰巨的练武,此番再度重逢,她便一直情绪激动。 她听过太多宗来的英勇神奇事迹,此时乍见到他变得如此的俊逸、英武,一颗芳心岂能不震颤呢? 尤其她不耻、羞惭其母之yín浪行为,感情更需要有一个寄托,宗来无疑就成为她渴望的“避风港”。 想不到宗来却和她变得如此陌生,她在激动之下,倏地取下头顶的皮帽,一头乌溜溜的秀发顿时似瀑布般垂下。 宗来不由瞧得暗叫糟糕! 只见她朝脸上一阵抚揉,易容药物一卸除,一张美若天仙,艳若桃李,一却饱含幽怨的面孔顿时呈现出来。 宗来不由心跳如雷! 他当场低下头! 他顿时忆起郑梅那种柔中带刚的个性! 他默祷她不会再任性下去! 他开始思忖该如何应变? 房中顿时安静下来。 第十二回 一役而红 郑梅瞪着那对明亮的大眼,传音道:“阿来,你瞧清楚,我是不是阿梅呢?” 宗来抬头苦笑道:“阿梅,我招供啦!”说着,他开始叙述他被夏阳带去“享受”“冷气”及.“暖气”之经过。 “啊!他就是三师叔呀?” “我也是方才由你的口中证实他的身份,你想一想,日灵官的传人被判充军,此事能够传闻出去吗?” “你就是因为此故而不愿招供吗?” “是呀!我能令他老人家颜面扫地吗?” “可是,你可知道外界对你被判充军有何反应吗?” “是啥反应呢?” “英雄,你明知自己被人陷害,为了江湖大局,你自愿入牢,够伟大吧?” “哇操!他们真的是如此想法吗?” “是呀!否则,我怎会浪费时间来探听及瞧瞧呢?” “哇操!他们怎会有此种想法呢?” “这就是你成功之处,二师叔若知道此事,他一定会很高兴。” “你见过他吗?” “见过一次,他只是对我笑,并没说什么话就走了!” “他是一位默默耕耘,不喜表功之人,所以,我很担心会影响他的清誉,阿梅,你还是要暂时保密。” “我知道啦!我看我陪你到镇江,暗中护卫你吧!” “免啦!崔总管及丐帮的人会处理此事,你还是专心练武,俾在中秋比武时,好好地揍井泉一顿吧!” “好嘛!阿来,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说吧!” “我的容貌比得上尊夫人一牛吗?”说着,立即嫣然一笑。 宗来想不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先是一怔,乍见到她那似牡丹绽放般笑容,心儿不由一阵震颤。 “怎样?考倒你啦!” “不是!我无法比呀!” “我自知比不上尊夫人,我只想知道我有否她的五成美?” “你太客气啦!你是牡丹,她是兰花,各具其长,难以比拟。” “你又在黑白讲!尊夫人是江湖公认的大美人,我哪敢和她相比呢?你别安慰我,就实话实话吧!” “阿梅,令堂美貌无双,你不但有她的遗传,又练过上乘武功,内人实在无法和你分出高低。” “少糗我啦!说实话吧!” “哇操!奇怪啦!阿梅,你以前不会这么无聊呀!” “你认为这个问题很无聊吗?” “不错!我已经‘死会’,不配谈这个问题!” “黑白讲!就是因为你已经‘死会’,比较客观,才配谈这个问题。” “曲妹已经‘死会’,你何必和她比呢?” “人往高处爬,我不丑,总该找位大美女比一比呀!” “你何止不丑,你美若天仙,气质高贵,和曲妹是不同类型,就好比是西施和杨贵妃如何比呢?” “你说我似杨贵妃那么胖吗?” “胖?你织体适中,何处胖啦?” “少逗我啦!好!我不和尊夫人比,咱们换个问题吧,阿来,你如果没娶尊夫人,你会不会娶我?” “哇操!宗来最担心此事,想不到还是却发生了,他由她对方才那个问题之执着,他知道他必须小心回答这个问题啦! 他立即望着她正色传音道:“会!” “当真?” “千真万确!可惜,造化作弄,我不配矣!” “听说你另有一妻三妾,是吗?” “啊!你……你怎知道此事?” “你忘了我已经注意你甚久,我岂能不一一查证呢?赵姑娘英气焕发,刚柔并蓄,素有才女之誉,你真幸福!” 宗来苦笑一声,立即叙述他与赵雪芬结合之经过。 郑梅听得羡慕道:“你真有福气,别要害你,反而成全你!” “哇操!这不是靠福气,这全靠应变及功力呀!若换了别人,不是累死,老早就被陷害啦!” “无论如何,你已经多了一位才女做娇妻,真是艳福不浅!” “没办法!人总是要面对现实,面对这种事儿,我觉得责任重大,只有埋怨上天为何要做此安排哩!” “哟!你又在得了便宜又卖乖啦!这两位姑娘皆是万人追逐之对象,你却同时拥有她们,真是不虚此生矣!” 宗来苦笑一声,道:“我也是经常认为自己目前生活在梦中,因为,以前的我实在不能与目前的我相比呀!” 一顿,他又传音道:“面对她们的信任及依托,我虽然欣喜,可是,我却也暗中为她们的安危而担心。” “你担心井泉会在你充军期间伤害他们吗?” “是的!” “凭剑门及官方的力量,井泉岂敢作怪?何况,他若真的是二师叔之传人,他为了比武,一定无暇作怪。” “我判断他另有党羽会趁隙作怪。” “你安啦!剑门的人挺罩的啦!” 宗来一见她嘴含微笑,心知她等着他开口请她协助,他岂敢开口自惹麻烦呢,因此,他立即点头道:“但愿如此!” “阿来,你真的有把握可以顺利服满刑期吗?” “没问题!” “好!我就不跟你去镇江,我该回去准备比武啦!” “祝你胜利!” “谢谢!你会再返长安回忆儿时趣事吗?” “会!” “何时?” “不一定!” 她轻嘘一口气,立即自袋中取出一副薄皮面具。 她当着宗来的面前拢妥秀发,再熟练地戴上面具。 刹那间,她已变成一位俊逸书生,立见她含笑道:“阿来,打扰你甚久,抱歉!”说着,立即转身步向窗扉。 宗来起身瞧着她,心中不由一阵子激荡! 倏见她在窗前停下身,双肩稍耸,似欲转身,却立即打开窗扉。 宗来不由脱口道:“阿梅!” 她的身子一颤,立即转身望向宗来。 宗来话一出口,立即后悔,此时一见她望来,立即传音道:“珍重!” 她的双眼异孚一闪,道:“珍重!”立即转身掠出窗外。 宗来飘到窗口,目送白影消失之后,一听右侧房中传出“宪申”穿衣声音,他便明白已有人被方才那句“阿梅”吵醒。 他立即关窗,躺回榻上。 没多久,果然有一人进入他的房中瞧了一阵子,方始离去。 宗来嘘了一口气,由于心潮激荡,难以成眠,他干脆默默地调息归元,逐渐抚平激荡汹涌的心潮。 不到盏茶时间,他已经灵清气宁,倏觉远处有两道轻细的声音传来,他的心儿一动,立即收功坐起身子。 刹那间,那两道细响已经停在窗外,他一见纸窗外那两道娟秀的黑影,心知来人是“母的”,他立即传音道:“既来之则安之,请!” 窗外立即飘来清脆传音道:“深夜打扰,洪某甚感惶恐!” 他刚暗呼一句:“红鲨洪丹!”纸窗一开,洪丹果真和一位额头泛青黑颜色的中年美妇俏立着。 他一起身,那两人已经掠入房中,而且关妥纸窗。 “洪姑娘,令堂莫非已经毒发?” “这是先期症状,再过三日,才是毒发期。” “缺解药了吗?” “不是!为了试验你的解毒效力,家母决定暂缓服用那种‘以毒攻毒加重毒势’之解药。” “如何试验呢?” “偏劳你捐些鲜血。” “有效吗?” “理该有效!因为,你既有御毒之能,血中理该含有此功能。” “好!如何进行呢?” 她翻腕自袖中取出一个瓷杯,启盖道:“请裂腕将鲜血注于杯中。” 宗来毫不犹豫地立即以右手食指之指甲划破左腕。 鲜血方喷,她立即凑上瓷杯承接。 没多久,鲜血便已注满半杯,立听她低声道:“够啦!” “无妨!多装些吧!” 鲜红的血液一直喷射着,一直不吭半声的中年美妇的双眼亦不停地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她姓洪,单名珠,由于个性爽直,疾恶如仇,生平得罪不少人,所以,年纪轻轻地便被仇家宰掉她的“老公”。 她含恨与仇家大拼一场之后,一口气毁了近千人,然后带着受伤的身子回到“爱的小窝”隐居。 或许是因为杀孽太重之报应?她被井泉盯上了,而且还被他极为技巧地下了毒,不得不听命行事。 她此番跟着爱女前来试验彻底解毒之道,因此,她方才一人房,便一直冷静地打量这位未来的女婿。 她全心全意地栽培爱女及护着她,即使井泉也沾不到爱女的身子,哪知井泉居然暗逼爱女盗取宗来的功力。 更想不到的是,宗来不但不怕毒,而且居然能破解爱女的功力,她在好奇之下,便对宗来大感兴趣。 她默默地瞧着宗来,不由对他的人品产生好感。 此时一见他毫不犹豫地捐血,她不由暗生感激。 宗来可管不了那么多,他一直将鲜血注到将近“客满”,方始收腕止血。 洪丹感激地朝他一瞥,立即端血行向洪珠。 洪珠立即仰首饮光那地鲜血。 洪丹正欲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倏见她匆匆一点头,立即掠向窗扉,洪丹不由惊喜地掠过去开启窗扉。 她匆匆丢下一句:“有效!”立即掠去。 洪丹感激地回头望了宗来—眼,跟着掠去。 宗来嘘了一口气,忖道:“哇操!想不到我的血竟能救人哩!” 他欣然关妥窗扉,方始上榻调息。 ※※ ※※ ※※ 翌日黄昏时分,宗来搭乘马车平安地抵达“高宾客栈”之后,立即被带入隔离的上房中沐浴及用膳。 由于宗来的表现甚佳,加上天气又冷,那批人便围聚在邻房放心地烤火饮酒,没多久,更是愉快地交谈着。 宗来独坐窗前品茗,暗中却在思忖着。 郑梅今天一直没有露面,他猜忖她已经回去准备中秋比武之事。 洪丹母女一直不见人影,不由令宗来暗自担心洪珠是否已经解毒。 他由行程估算,再过三日便可以抵达镇江,他希望能由洪丹母女的身上彻底地找出井泉的yīn谋及把柄。 他只要有井泉的把柄,他就会去向月灵官告状,届时,他就可以放手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安稳地享受“安乐王”日子。所以,他十分关心洪珠能否解毒。 足足地过了一个多时辰,邻房已经安静,宗来一见夜色尚未接近亥时,心知洪丹母女尚不会现身。 他便熄去烛火上榻调息。 亥初时分,后院左墙外远处传来两道细响,宗来心中有数,立即起身打开窗扉,凝立在窗旁。 刹那间,他便发现洪丹穿着一身大红宫装,跟着一身黄裳宫装的洪珠掠入院中,同时机伶地隐在墙角张望着。 他虽然暗诧她们的特异打扮,却立即传音道:“姑娘,请进!” 说着,立即探头招手。 红影一闪,洪丹已经先行掠来。 宗来刚飘回桌旁摆开椅子,倏见红影一闪,洪丹不但已经掠入房中,而且屈膝欲向他下跪。 他急忙闪身拂出一团柔劲,道:“姑娘切勿如此多礼!” 洪丹一咬牙,硬生生地欲下跪。 宗来一见洪珠亦已入房,他担心她也来这一套,立即上前扶起洪丹,同时低声道:“休惊动邻房之人。” 洪丹身子一颤,立即羞赧得双颊似火! 两人四目相对,他当场被她的羞态逗得心儿一荡! 倏见洪珠裣衽行礼,他急忙松手闪避,道:“前辈,请别多礼!” 倏见她继续行礼传音道:“援手之德,不啻重生,感激不尽!” “不敢当!请坐!” 洪珠点点头,立即含笑走到桌旁入座。 宗来朝洪丹略一示意,方始入座。 贵一坐定,立见洪珠传音道:“少侠功力盖世,身具解毒血,又忍辱负重,顾全大局,委实令人佩服!” “不敢当!侥幸之至!” “我有要事相商,可否先制昏附近之差人?” “请!他们分别宿于对面及左右房中。” “请!” 他们三人略一闪身,立即各自闪入一间房中。 没多久,他们三人含笑各自返座。 立听宗来含笑低声道:“前辈有何吩咐?” 洪珠含笑道:“有两件事相商,第一、我奉密令亦将赶往镇江,请你抵达镇江后,随时与我保持联络。” “好呀!如何联络呢?” “充军之人皆集中在镇江东门外松林中,我会在夜晚子时入林会你,希望你随时留意我的动静。” “好!第二件事呢?” “我决心与井泉周旋到底,小女就烦你照顾,为妾为婢皆无妨!” 立见洪丹羞赧地低下头。 宗来正色道:“晚辈虽然已有二妻三妾,令媛若不见嫌,晚辈愿于充军期满接她返府为妻。” “谢谢!丹儿!” 立见洪丹起身行礼,道:“谢谢相公!” 宗来唤道:“娘子!”立即朝洪珠行三跪九叩大礼。 洪珠端坐在椅上坦然受了大礼之后,欣然道:“咱们江湖人不讲究世俗繁礼,我放心地把丹儿交给你了!” “是!娘放心!我绝不会让丹妹受些许的委屈。” “好!我尚需赶往镇江,你们聊吧!” “娘,你的毒已化解了吗?” “是的!” “娘,你见过井泉吧?” “见过三次,我想不到月灵官的传人会那么的卑鄙!” “娘,你别误会前辈,井泉在未入师门之前,就是衣冠禽兽!” “当真?你与他有渊源吗?” “字内三绝老二曾有恩于我,我曾目睹井泉两度诱惑富家少妇,我新婚之夜险些遭他所害。” “当真?” “不错!我怀疑我有今日之厄,全是井泉所设计,因此,偏劳娘暗中替我搜证,俾我当众揭穿他及除去他。” “好!我会留下他的狗命!” “他在今年中秋有场比武,因此,不会在这段时日现身。” “难怪他已有甚久没赴贵州,很好!他不在场,我更有把握对付使者,我会随时和你保持联络。” “谢谢!偏劳娘了!” “别客气!我走了!”说着,身子一闪,已经落于窗外院中。 “好高明的身法,果真名不虚传,丹妹,累吗?” 洪丹羞赧地摇头道:“不累!” “娘体中之毒真的全部化解了吗?” “是的!娘昨夜与你分别之后,经过一番吐泻,体中之毒不但已经全部排尽,内力亦更加充沛,太神奇了!” “一定是那只怪兽的奇效!” “怪兽?” 宗来一见她仍然有些羞赧,便以幽默的语气叙述自己的身世及获得这身功力的奇妙经过。 洪丹听得如痴如醉,羞态早已被“三振出局”,当宗来说完之后,她不由自地道:“你真是应劫而生的豪杰!” “不敢当!” “大宋偏安,江湖动荡,干戈燎原,民不聊生,你在此时抵达最危急之镇江,大宋江山可以稳住矣!” “不敢当!我岂敢与干军万马相比!” “你太客气了!韩元帅拼死护守镇江,大金兵多将广,又精攻水战,韩元帅可能撑不了一年矣!” “真的呀?不是经常传出捷报吗?” “报喜不报忧,欲稳住人心矣!” “你去过镇江吗?” “我最近三个月一直在镇江替井泉收集战况。” “哇操!他为何关心战况呢?” “我不清楚,亦未曾注意!” “娘是去镇江接替了你的工作吗?” “不是!江南八狂早已接替我的工作!” “什么?江南八狂在镇江?” “你认识他们?” 宗来点点头,便叙述江南八狂陪井泉参加剑门喜宴之经过,立听洪丹道:“井泉若真是好色之徒,必是他杀了赵公子。” “你能否收集此案的证据?” “我愿意一试!” “谢谢!你知道井泉控制多少人吗?” “不详!他一直是个别联络,我们彼此从未共同出过任务,不过,我和娘可以由使者的身上追出线索!” “太好啦!此人必然怀有大yīn谋,若不及早除去,不堪设想!” “我明白!你……你是否要歇息了?”说着,双颊似火地低了下去。 宗来心儿一荡,忙吸口气道:“你长途跋涉,歇会再走吧!” 她轻轻点头,立即起身关窗。 宗来一见她接着解开衣扣,心知她误会他的意思了,可是,她已经开始行动,他怎收好意思拒绝呢? 他只好也起身宽衣解带。 不久,洪丹穿着肚兜及亵裤羞赧地钻入被中仰躺着,房中的温度似乎立即“涨停”到盛夏。 “丹妹!” “来……来哥!” “丹妹,我何其荣幸能拥有你!” “来哥,请别如此说!” “丹妹,我的确出自至诚。” “来哥,我原本被逼欲对你不利,你不但放了我,而且还替娘解毒,我该如何地报答你呢?” “丹妹,何必客气呢?” “来哥,我一直觉得好幸运喔!” “我能认识你,更是幸运!” “来哥,你是正人君子,你又有同情心,所以,你才会如此地帮助我,若换了别人,我不知会如何悲惨啦!” “缘份吧!我当初曾经想要毁了你哩!” “我曾由你的眼神瞧出你的恨意,我才会想不到你会在至恨之下,反而改变主意原谅我了!” “你的泪水救了你!” “我……我当时一见自己受制,担心救不了娘,所以才会掉泪!” 她对他心服口服,因为,他在受制的情况下,居然抗拒得了她的yīn功,而且险些让她散功而亡! 她对他感激不已,因为,他不但以德报怨地饶她一命,而且还以宝贵的鲜血协助娘解除剧毒,了却心腹大患! 更令她欣喜的是他一口答应收她为正室哩! 她方才听见他的奇遇,替他庆幸之余,立为自己欣喜,所以,她决定要好好地侍候他,绝不让他有后悔之心! 她绝对要比崔曲诸女更爱他!她春心荡漾了! 她甚至愿意为他牺牲性命!媚态百出地侍候他! 她热情如火!已全心地奉献! “丹妹,我可否问件事?” 她心中有数,不由羞赧地轻轻点头。 “你练过采补吗?” “嗯!娘为增强我的功力,自幼便授我此技!” “你有几成的火候?” “七成左右。” “任督二脉通否?” “为时尚早!” “尚需多久?” “快则二十年,迟则终身无望!” “我的功力能协助你吗?” “能!不过,你身处险境,岂可!” “你先探探我的功力再作决定吧!” 她吸口气先稳住荡漾的心湖,再轻搭他的右腕细察着! 刹那间,她便觉指尖发麻,她不由朝他望去。 他会意地摇头道:“我没运功!” 她的神色一变,立即聚功于指尖默察着。 没多久,她敬佩地松指,道:“你的功力难以估测,你是天下第一人!” “不敢当!你可以放心地运用我的功力了吧?” “好吧!” “来吧!”说着,他立即搂着她向侧一翻。 她顺势贴在他的身上,羞赧地道:“我要催功啦!” “请!” 她一吸气,便开始运功。她的全身徐徐地一颤一振! 他放松心神地笑了!他眯眼享受着这种奇妙的快感! 他不设防啦! 他存心“等死”啦! 不到盏茶时间,他低唔一声,全身倏地一颤! 接着便是不停地哆嗦!那张脸儿顿呈满足之状! 她欣喜地加速运功! 他更满足了!他缴械投降了!宝贝也献出来了! 她顿觉“气海穴”一阵鼓荡,体中隐有风雷声音,她不由为他的精纯功力及自己的奇遇而大喜! 她咬牙催功再吸! 一直到她的全身鼓胀欲爆,她方始咬牙盘坐在一旁。 她准备炼化他的功力啦! 他眯眼全神地享受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一阵急促的呼吸声音,他一张开双眼,迅即瞧见她的胴体似在蒸笼中般汗下似雨! 她不住地颤抖着! 她那贝齿紧咬下唇状似痛苦哩! 他吓得立即起身瞧着! 可是,他毕竟对武学涉猎不深,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又怕她会出声泄气,根本不敢出口相询! 他急得额上冒汗了! 倏听窗扉轻轻一响,他一偏头,立即瞧见一根指头戳破窗纸而入,他的神色一凛,立即抬起右掌。 手指倏伸,代之而起的是一缕传音道:“是属下崔鹿!” 他又喜又尴尬,立即放下右掌。 “禀姑爷,这位姑娘后力不继,你不妨分别按在她的‘膻中穴’及‘气海穴’,再催功递补她的功力!” “崔老,谢啦!” “不敢当!属下在院中为姑爷护法。” 宗来不再客套,立即掌按洪丹的胸口及脐下,同时催功而入。 洪丹身子一震,那对紧皱的柳眉顿时一舒! 宗来心中一安,立即全力催功。 他那两股澎湃的功力好似“清洁大队”般,所经之处的“杂物”迅速地被扫光,他不再喘呼呼地流汗了! 她的神色平和了! 她集结全身的功力汇集“清洁大队”开始在体中“大扫除”,不到盏茶时间,她的身子倏地剧震两下。 通啦!任督二脉完全通啦! 她忍不住地流出兴奋之泪。 宗来顿觉“清洁大队”好似由“二省道”进入“高速公路”般飞快前进,她虽没开日,他已经明白她成功了! 他愉快地徐徐收掌了! 他含笑放下床幔调息了! 她打铁趁热地继续运功,没多久,便悠悠入定! 一个时辰之后,他徐徐张眼,立即瞧见她那具精雕玉琢般胴体,他的那根“宝贝”迅即抖了数下。 他悄悄地拿着衣衫下榻穿着。 不久,他启窗掠到崔鹿面前道:“崔老,辛苦你啦!” “不敢当!那位姑娘是……” “红鲨洪丹。” “啊!原来是她!” 宗来择要叙述与她们母女结缘之经过后,道:“她们尚需潜伏在井泉身旁,此事切勿向外泄露!” “是!禀姑爷,属下已经打点妥镇江牢房。” “很好!我需至城东林中工作吧?” “是的!你必须循例先在该处协助打造一阵子兵器,再分配回牢中打杂。” “谢谢!镇江的战况如何?” “江水逐渐解冻,金兵即将来犯,目前挺紧张的哩!” “听说战况对韩元帅不利哩!” “是的!大宋重文轻武,积弱数百年之下,骤然用兵,不但缺大将,可用之兵亦少,全赖死拼而已!” “有挽救之法吗?” “难!朝廷只求偏安,全靠韩元帅夫妇苦撑,不是长久之策,万一韩元帅遇害,军心势必涣散,危矣!” “目前没人护卫韩元帅吗?” “有!丐帮高手化装成军士在旁暗护着。” 宗来刚点点头,倏地啊了一声。 “姑爷,有事吗?” “井泉逼洪珠前往镇江,会不会欲对韩元帅不利呢?” “什么?血鲨洪珠抵达镇江啦?” “不错!她在亥子之交,刚离开此地,不过,她已经与我约妥要在东城外林中随时联络,理该不会有意外。” “井泉为何要如此做呢?” “谁知道!崔老,我打算暗护韩元帅,替我安排吧!” “这……太危险了!” “我有自保之能力,别为我担心!” “好吧!属下再去安排吧!” “偏劳你啦!” 崔鹿行过礼,立即掠去。 宗来望着他消失之后,便飘回房中。 他刚关窗,立见洪丹容光焕发,赤裸裸地掀开床幔下榻,他的心儿一荡,当即低头避开目光。 她却按耐不住欣喜地直接掠过去搂着他。 那对樱唇更是自动送上门。 两人便热情地搂吻着。 他被解除装备啦! “丹妹!” “来哥!” “丹妹,你真美!” 她的双眼不由柔情似水! 宗来立即又享受那种奇妙的快感了! “来,谢谢你!” “丹妹,你的任督二脉打通了吗?” “是的!否则,我岂能出声运功呢?谢谢你!”说着,立即催功更疾! “丹妹,崔总管方才提及韩元帅身系军心之重责大任,我担心井泉欲逼娘行刺韩元帅哩!” “啊!不错!一定是此事!” “免紧张!娘不会下手啦!” “我担心江南八狂,甚至另有别人亦会被逼下手。” 宗来不由神色大变! “来,我还是先赶往镇江吧!” “好!偏劳你啦!” 她嘘了一口气,立即离开他。 两人匆匆地穿妥衣衫,立听她道:“来,珍重!” “丹妹,珍重!” 她深深地吻了他一下,方始掠窗而去。 他嘘了一口气,先出去解开那批军士的“昏穴”之后,方始回房歇息。 ※※ ※※ ※※ 一天牛, 日子悄悄地又过了一天半,宗来平安无事地搭着马车在晌午时分抵达那家气派豪华的“上江楼”。 七位差爷们即将在此地将宗来递交给镇江方面的人员,他们的心情一松,一入酒楼,立即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莱。 反正有剑门的人会悄悄地先付帐,他们何必客气呢? 他们点过酒菜,便愉快地边品茗边低声闲聊。 宗来一瞧这家酒楼不但设备豪华,而且坐了将近八成的酒客,值此乱世,能有如此盛况,可见头家挺罩的哩! 他认为有崔鹿及丐帮诸人在暗护,加上最近一直没有发生意外,他便放心地品茗及客串忠实的“听众”。 有钱好办事,六道菜及一个热腾腾的火锅伴着一壶“白干”送上桌了,他们便各自展开“单兵攻击”取用着。 宗来含笑陪着他们遍尝过那六道菜之后,只觉得甚为可口,他不由暗赞这家酒店的大师傅手艺。 当他陪着他们取用那个“十全香肉火锅”之后,倏觉腹部一阵燥热,他暗暗一凛,立即望向其他之人。 却听—人叫道:“好!够劲!果真有反应了哩!” “王兄想去‘走私’了吗?” “咳!咳!哪有这种事,你别黑白讲!” 另外一人立即笑道:“是呀!周兄,你可别黑白讲,咱们王兄一向是伉俪情深,相敬如‘兵’哩!” 其余诸人立即哄然一笑。 王姓差爷刚神色一变,为首的那位捕头立即举杯笑道:“别扯了,干!” “干!” 宗来便跟着干了一杯酒。 哪知,酒一入喉,腹中之燥热好似烈火遇上汽油般,迅即熊熊蔓延,而且迅速地燃向胸喉间。 宗来刚有这种感觉,那七人已经各自“啊!”了—声,七道血箭随着他们的侧倒而向四周喷去。 宗来顿时神色大变! 那七人一躺地却立即疾喷鲜血及抽搐。 宗来刚欲运功,只见邻近那五张桌旁之酒客双掌齐扬,二、三十道掌力已经朝他疾卷而来。 谋杀!哇操!这是谋杀! 他毫不犹豫地立即腾身掠去,双掌更是疾扫向四周。 “轰……”声中,那些掌力纷纷被震散,不过,远处桌旁的三十余名酒客已经“赠送”各式各样的暗器给宗来。 宗来掠离地面,刚接近天花板,倏见那些暗器射来,他匆匆一瞥,便发现其中有不少的暗器是“碰不得”也.! 他若不慎震破那些类似“子母弹”的暗器,势必会引来一大串的毒针、毒沙、毒粉或者是毒液。 他又不是阿呆,岂会自找苦吃呢? 何况,他有一个护身绝招呢? 倏见他的双脚一蹬,脚镣及铁链刚“哗啦!”连响,他的身子已经似乳燕穿檐一般平飞向大厅门口。 现场立即有人惊叫出声。 宗来刚浮起笑意及准备矮身掠出大厅,倏听一声:“回去!”四道掌力已经自厅外疾卷而入。 事出突然,宗来只好运掌劈去。 “轰……”声中,他立即被震落向厅中地面。 他尚未落地,附近的近百名酒客便扬掌朝他劈来! 他无暇多思为何会有这种情形,只见他将双脚向上一蹬,顺着厅外掌力之反震力道似车轮般向内翻去。 立见厅外闪入两位老者喝道:“做了他!” 那群人应声是,立即扬掌再劈。 宗来在翻身之际,乍见到那七名差爷已经凸目吐血僵卧,分明已经“嗝屁”,哇操!真是乐极生悲哩! 他的心中一火,身子倏地向下一扑,双足更是向外一振。 “嗦!”及“哗啦!”声中,被震断的脚镣及铁链已经向下射去。 宗来四肢一并,身子似火箭般疾射而下,源源不绝的掌力经过“荐福掌法”的运用迅即扫向下方。 “轰轰……”声顿时和惨叫声形成“二重唱”。 人影纷退之中,宗来已经凝立在一具尸体上,他望着那十六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他自己也暗骇不已! 那两人乍见宗来的神奇掌法及骇人力道,不由大骇! 他们正是被井泉长期控制之人员,此番被令旗征召来此地,准备要一举将宗来除去。 他们在两天前就暗中控制此地,然后进行这一连串的安排。 他们认为宗来非死不可,哪知宗来居然如此神勇,他们岂能不骇呢? 宗来匆匆一瞥,立即喝道:“你们是何组织?为何要干此事?” 那两名老者喝声:“杀!”立即联袂弹身扑来。 宗来喝声:“来得好!”立即各赏给他们一掌。 那两名老者单掌互按一下,身子立即向左右掠去。 “轰轰!”两声!厅门右侧那道墙当了“替死鬼”当场被震塌! 宗来暗骂一声:“老奸!”便欲再揍他们。 附近之人却齐声大吼一句:“杀!”疾扑而来。 宗来哈哈一笑,立即疾施“荐福掌法”。 一条条人命顿似风中残烛般消失! 一堆堆的残肢断臂到处喷溅着! 一团团鲜血似大雨般飞洒着! 倏听远处传来啸声及喝声道:“姑爷放心!属下来矣!” “哈哈!没事!没事!你们别过来!让我好好地活动一下筋骨吧!” 宗来首次大展身手,而且是屠宰这批横眉竖眼的坏蛋,他越宰越乐,当然舍不得让剑门高手前来作无谓的伤亡。 他大刀阔斧地宰着! 他越宰越有心得,招式也越熟练,威力不由更足! 那两名老人及剩下的三十余名大汉却越打越心寒哩! “唰……”声中,六名剑门高手已经和三名叫花掠入院中,宗来朝他们一瞥,双掌一扫,立即有两名大汉被扫飞出去。 “砰!”“砰!”两声,那两名大汉刚落在那九人面前,立即好似玻璃般全身破碎,鲜血顿时疾喷! 那九人面对如此奇妙、霸道的功夫,顿时瞧傻眼了! 宗来哈哈一笑,身子奇妙地—旋,左掌右指疾攻之下,一名老者立即分别捂着心口及喉部飞去。 另外一名老者喝道:“老大!”立即掠过去接住他。 那老者“呃!”了一声,双手无力地垂下! 倏见他的喉部激射出一道血箭,他的头儿顿时一偏。 “老人,你……你……” 倏听—名大汉喝声:“小心背后!” 老者刚转身,腰肋间立即一阵剧疼,他不由闷哼一声,顺手掷出手中之人,同时踉跄掠去。 宗来哈哈一笑,闪过那具尸体,顿时扬掌再攻。 那名老者顺手抓来一名大汉朝来掌一推,同时拼命掠去。 宗来—见那老者如此的凶狠,他暗骂一声:“老鬼!”顿时喝道:“要命的人快逃,否则,杀无赦!”说着,立即扑向那名老者。 其余的二十余人一见老者牺牲别人来保命,心中一阵不耻,立即不约而同地朝大厅外拼命地掠去。 那老者一阵寒心,立即扬掌劈向宗来。 宗来右掌一扬,左掌屈指一弹! “轰!”的一声,老者便似断线风筝般飞出大厅。 “哈哈!好好地陪他聊聊吧!” “砰!”的一声,那老者四脚朝天地摔落在地上之后;立即无法动弹,急得他的脸儿一阵胀红,当场吐血。 一位剑门高手当即上去制住他并准备问供。 倏听一阵车声及蹄声传来,宗来猜是差爷来临,他便默默地站在厅中,准备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却见—位叫花匆匆地朝大门外掠去,宗来恍然大悟道:“哇操! 丐帮既然有人在护卫韩元帅,他们一定和差爷颇有交情。” 他便安心地瞧着厅内残破、凄凉的情景。 却见一位叫花及四位剑门高手入厅行礼,宗来忙还礼道:“别客气!” “姑爷神技,令属下佩服!” “别客气!你们认识这些人吗?” “认识一部份,他们是活跃于川中及江南一带的黑道人物,而且彼此有仇隙,哪知竟会联手来袭呢?” “他们必然受制于某一个yīn谋集团,你们先搜尸体及和店家研商赔偿之事,尽量别让店家吃亏。” 那三名剑门高手应声是,立即开始搜索尸体并将尸体中之银子、银票集中存放,俾赔偿店家的损失。 宗来放心地走出大厅,立即看见那名老者被封住“哑穴”,正在“享受”苦刑,他立即含笑不语。 却见方才掠去的那两位叫花带着十二名一身戎服的军士步入大门,宗来微微一笑,立即瞧着他们。 哇操!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来自战地的军士就是多了—股杀气及威风,不由令宗来肃然起敬! 因此,他俟他们走到厅前,立即拱手道:“参见各位军爷!” 那些军士方回礼,一名叫花已经含笑道:“宗大侠,他就是秦将军,你就放心地随他们赴镇江吧!” 一名英武中年人立即取出一卷纸,道:“在下素有德,奉命接大侠返镇江报到,请大侠准备上车吧!” “草民乃是一名充军罪囚,承担不起大侠二字矣!” “大夫之事迹已传遍天下,秦某虽然身在疆场,方才亦已闻及你之事迹,只是朝令森严,尚需委屈大侠矣!” “理该如此!请!” “请!” 两人便含笑朝外行去。 13-14 第十三回 国色天香 镇江占称京口,自三国以来,便是江南重镇,乃是江淮两大流域的联接点,平素船只如鲫,热闹纷纷! 如今仍是船只如鲫,可是,却全部是战船,而且杀气腾腾,使得其他的商船、游艇避之大吉! 宗来被带进镇江之后,他由帆篷缝中向外瞧去,一见沿途的店家及居民并没向马车行“注目礼”,他不由一怔! 事实上,镇江之城民对于这些囚车已经司空见惯,哪有兴趣再多瞧一眼呢?他们只在盘算如何溜之大吉呢? 他们对于南宋与大金之水战最为了解,若非遇上严冬,镇江城可能早已沦陷,他们怎能不担心呢? 宗来被运到府衙外,便被吩咐静坐勿动! 没多久,一位师爷掀帘,问道:“你就是来此地充军半年的宗来吗?” “是的!” “你认识崔鹿吗?” “认识!” “很好!希望你安份些!”说着,立即放下车帘并朝身旁之军士道:“押到江边交给姜水督。” “是!”马车立即掉头朝江边驰去。 宗来安心了! 他由那人的暗示知道崔鹿已经搭上线,而且正在逐步安排他暗护韩元帅之事,所以,他愉快极了! 不出半个时辰,马车便停在江边,布帘一掀,宗来便自动下车。 宗来匆匆一瞥,顿觉视界一新! 只见一位高头大马、浓眉大眼的戎服中年人在二十余名全副武装军士的环立下,挺立在十余丈外。 岸边则横摆着一大群小山般大船,船上及船板外面正有无数的人挥锤敲打着船板之破洞。 那些破洞大小不一,洞沿之颜色大部份是黑色,看来可能是被火箭燃烧所留下来的千孑l百洞。 宗来不便多瞧船只,立即望向那位威猛中年人。 押他来此地的差爷们匆匆地走到威猛中年人面前行礼道:“禀大人,充军人犯宗来押到!” 立听一阵低沉有力的声音道:“他为何没先去松林报到呢?” “秦大人请大人直接督导!” 威猛中年人立即目光炯炯地望向宗来。 宗来忙垂臂低头,象征性地表示敬意。 威猛中年人沉声道:“你们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说着,立即行礼转身行向宗来。 为首之人在经过宗来身旁之际,一使眼色低声道:“快去参见鲁大人吧!” 宗来轻轻点头,立即低头行去。不久,他停在对方身前丈余外,下跪道:“罪民宗来参见鲁大人!” “抬头!” “是!” 宗来一抬头,对方立即神色微惨地道:“瞧你一表人才,究竟犯了何罪?竟被发配到战地充军?” “罪民涉嫌杀死南郑城赵大人之独子。” “喔!本官听过这件案子,听说你伤了胡总捕头,可有此事?” “是的!不过,罪民是在挨刑之际,不慎反震伤了胡大人!” “唔!你是位会家子?” “罪民略谙防身薄技!” “胡总捕头乃是公门第一把好手,你能反震伤他,可见一身修为非同小可,此案莫非别有隐情?” 宗来听得印象大佳,立即应道:“罪民确实不是凶手,可是却也找不出元凶及脱嫌之策,只好服刑!” “赵大人原本坚决处以极刑,为何又改判呢?” “罪民不详!” 中年人吸口气,道:“本官自忖双眼不盲,故不替你加上镣铐,你可愿意安份地在此地服刑?” “感激不尽,愿意!” “你的刑期多久?” “半年。” “半年?但愿本官能等到送你离开此地之时。”说着,立即双眉微皱地望向远处。 宗来猜忖对方一定忧心战况,立即不吭半声。 不久,中年人沉声道:“你起来吧!” 宗来道:“谢谢大人!”立即起身。 “宗来,自现在起,你就在此地协助修补战船,吴桐!” 在远处江边督工的’—位四旬中年人应声:“有!”立即快步奔过来行礼,道:“恭领大人口谕!” “他是宗来,他需在此地充军半年,你好好地指导他修补战船口巴!” “是!” “宗来,多听吴桐领班之指挥吧!” “是!” 吴桐行过礼,立即朝宗来道:“跟我来!” “是!” 宗来跟着他来到一条大船旁,指着十余根三尺径圆,五尺长的木头,道:“你把它们搬上船面吧!” 宗来应声是,双手五指各朝一块木头中央一抓,身子一弹,立即似蝴蝶般轻松地飞上船。 吴桐及远处的鲁大人诸人顿时瞧傻眼了! 一直在船面偷看宗来的八十余人亦目瞪口呆了! 宗来轻飘飘地停在船面,问道:“请问,它们该放在何处?” 吴桐立即喊道:“随便,朝空处放吧!” “是!” 宗来一放下那两根圆木,立即来到舷房朝地面那些木头连招,一根根的木头顿似长了翅膀般飞去。 所有的人全都瞧傻眼了! 宗来却似没事般将那些木头放在船面上,然后问道:“吴领班,罪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事呢?” “我……我马上去教你!”说着,立即攀着梯索上船。 他一上船,惊诧地瞧着宗来,道:“你……你会妖法?” “罪民略谙武功,略加运用而已!”“这……你以前补过船洞吗?” “没有!请多指教?” “来!我边说边做吧!”说着,便带着宗来走到一个约有脸盆大小的破洞旁。 吴桐自腰旁取出一把小斧,道:“此洞乃是被火箭燃毁,在补上新木板之前,必须先削平燃毁之四边。”说着,他便一斧一斧地敲刮着!“吴领班,可否让罪民学学看?” 吴桐道:“好!”立即将小斧交给宗来。 宗来暗运功力于斧锋,那把小斧便好似薄刀在切割豆腐般将洞沿之朽木刮得既干净又平整。 吴桐摸站新刮处,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啥功夫?” “武功之运用而已!” “太神奇了!” “不敢当!接下来是不是切一块同样宽厚之木板嵌上去!” “是呀!嵌上去之后,再以钩钉钉妥。” “上下皆要钉吧!” “是呀!然后再涂抹桐油于接缝处,以免漏水,不过,抹油之工作另有他人负责,你专心削木吧!” 宗来道:“是!”立即步向那堆木头。 只见他将小斧朝木头一按,功力一贯,一横一竖,再转两个弯,顺手一扳斧面,便扳下一块木板。 “天……天呀!这……” 宗来含笑道:“是不是用船面这些钩钉钉补呢?” “是……是的!” 宗来将木板朝洞处一放,两根钩钉顺手朝新旧木板一按,“噗! 噗!”两声之后,那个破洞便不见了! “天……天呀!” “要钉几处呢?” “四个角落及四边中央各一根钉子。” 宗来左右开弓连按钩钉,两三下便完好如初,吓得吴桐边摸按补处,边摇头咋舌;道:“太……太神奇了!” “船下是否也补八根钉子呢?” “是的!由那儿下去吧!” 宗来拿起八根钩钉,身子一闪,便已经消失于船舱入口处。 刹那间,吴桐便听见一阵“噗!”轻响及宗来问道:“请踏踏看!” 吴桐起初轻轻地踏了一下,一见没啥不对劲,便加力踹了三下,他只觉声音结实,脚底微麻,当场怔住了! 因为,他自忖自己也无法补得如此完美呀! “吴领班,行了吗?” “行!行!你上来吧!” “是!” 吴桐尚未定—下心神,宗来便已经掠回船面,道“吴领班,罪民可以继续修补破洞了吗?”说着,立即望向舷旁那块大缺块。 吴桐苦笑道:“该处是被金兵以巨木捣裂,补起来挺费事的哩!” “是不是先修边再补呢?” “是的!” 宗来便上前运功飞快地削去裂片及烂片。 没多久,他削下一大块木板朝缺口一嵌,吴桐不由失声赞道:“好眼力!好手劲!先固定四个角落吧!” 宗来便拾起钩钉连按不已! 吴桐敲打十来下之后,苦笑道:“太神奇了!简直是鬼斧神工!” “不敢当!吴领班,舷上之破洞是否较难修补?” “是的!你愿意修补吗?” “是的!” “好!我替你递钩吧!” “偏劳你啦!” 这下子,师交变成徒弟,吴桐却笑嘻嘻地递着钉子,不到一个半时辰,舷上的二十三个破洞完全补妥啦! 鲁大人喊道:“宗来,下来喝水歇会吧!” 宗来应声是,立即弹射到他的面前。 鲁大人递茶,道:“宗来,你简直是鲁班再世,令本官大开眼界矣!” “不敢当!雕虫小技矣!” “累吗?” “不累呀!” “宗来,似你这种进度,这一百二十五条破船,不出四个月便可以补妥,这对咱们的军力提升不少哩!” “罪民愿意全力以赴!” “元帅若知道此事,不知会多欣喜哩!” “谢谢大人的鼓励,罪民去矣!”说着,立即掠向另外一条船。 只见他似蝙蝠般贴在舷旁,挥斧如飞地削去每个破洞四周之裂烂木片,黄昏时分,便削妥三条大船的舷面破洞边沿。 鲁大人激动地道:“宗来,收工啦!” “禀人人,罪民不累!且容罪民先补妥这三条船吧!” “先用膳吧!” “罪民不饿!” “好吧!本官吩咐人把晚膳送来此地,你抽空取用吧!” “是!谢谢!”说着,他立即在江边飞快地切削木板。 他一口气切削妥十二块木板,再以柔劲将它们一一送到破洞处,然后再携着一大袋钩钉上前按钉着。 子初时分,他已经补妥那三条船之舷面,他刚嘘了—口气,立听一阵宏亮的声音道:“好功夫叹为观止!” 宗来一偏头,便看见鲁大人陪着一位一身戎胄,身材英挺,相貌英武,不怒自威的中年人站在江边。 他由对方头顶之官帽,立即明白对方必是南宋大帅韩世忠,他急忙应句:“参见元帅!”斜飘过来。 他似羽毛般飘落在对方身前丈余外,立即跪伏不动! 来人正是继岳飞之后的南宋名将韩世忠,他在接获鲁天池呈报宗来的鬼斧神工特技后,便好奇地前来一瞧! 他虽然只瞧见宗来以双手按钩钉钉住新旧木板,他却已瞧清楚宗来身轻似燕,飞腾自如的身法。 他是位名将,身边又有十二名丐帮高手护卫,他当然知道宗来是在施展武功,他却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 他一见到宗来下跪,立即上前扶住宗来的双肩,道:“起来让本帅瞧瞧吧!” “是!” “好人品!好人品!吾朝中兴有望矣!南宋安矣!” “罪民愧不敢当!” “别客气!天池,晚膳呢?” “禀元帅,冷矣!” “速送去温热!” “是!禀元帅,你莫非欲留在此地?” “正是!” “属下告退!” 鲁天池一去,韩世忠朝远处的木块一指,道:“咱们过去聊聊吧!” “是!” 韩世忠朝木头上一坐,道:“宗来,坐吧!” “元帅面前,岂有罪民之位?愧不敢坐!” “坐吧!本帅相信你不是矫情之人,坐吧!” “是!恭敬不如从命!”说着,立即挺直腰杆坐在另一侧,而且仅以臀部微沾木块而坐。 “宗来,听说你因为涉嫌杀死赵大人之公子而来此地充军半年,是吗?” “是的!” “本帅能否了解内情?” “是!且容罪民禀呈吧!” 宗来便叙述他与崔曲在剑门所发生之事。 韩世忠听完之后,便起身徘徊沉思。 宗来似听一阵轻细的脚步声,他偏头一瞧,便瞧见两名戎服姑娘各提一个灯笼及食盒前行而来。 另有一位一身戎服,身材窈窕英姿焕发的中年美妇跟在后面,他稍一思忖,便猜忖对方是韩元帅之贤内助梁红玉。 他立即低头挺立着。 韩世忠见状,一回头,立道:“夫人,你怎么也来了?” “元帅,贱妾欣闻本朝有此奇才,特来一添眼福!” 宗来忙下跪道:“参见夫人!” 来人正是巾帼英雄梁红玉,只见她闪身,道:“不敢当!请起!” “谢夫人!” 宗来一起身,梁红玉三女不约而同地双眼一亮,暗喝:“好人品!” 韩世忠含笑道:“夫人,你还记得剑门圣剑崔老吗?” “记得!咱们还蒙他老人家指点过剑式哩!” “宗来正是崔老之乘龙快婿!” “当真?果真是郎才女貌,崔曲贤侄女近况可好?” 宗来恭声道:“有劳夫人垂询,内人目前在南郑府待产!” “恭喜!恭喜!” “谢谢!” 韩世忠问道:“时局甚乱,尊夫人怎不返剑门待产呢?” “禀元帅,赵姑娘亦已与罪民成亲,目前亦待产中。” “啊!会有此事?不可能呀,你不是被人打入死牢,怎会与赵姑娘成亲呢?何况,你涉嫌杀死赵公子,赵大人岂会应允这门亲事?” 宗来双颊一红,立即叙述事情始未。 韩世忠问道:“你认为元凶是井泉吗?” “甚有可能!” “夫人,你也提供些意见吧!” 他便叙述剑门喜宴中发生之事。 梁红玉稍一思忖道:“元凶必是井泉,他是负伤含恨杀人嫁祸于宗公子。” 那句“宗公子”不由令宗来面现感激之色,不过,他仍然解释道:“禀夫人,赵公子先亡,井泉再负伤!” “喔!难道他先在南郑杀人再赶往剑门吗?来得及吗?” “禀夫人,以他的造诣,足足有余!”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揭穿此事呢?” “罪民另有忌讳,夫人听过字内三绝吗?” “听过!他们是三位世外高手,不过,一向神龙见苣不见尾,甚罕现身江湖,他们难道与井泉有渊源吗?” “是的!井泉便是二绝月灵官之传人。” “真有此事?前辈异人竟会看走眼吗?” “三绝一辈子分不出高低,便打算由传人定高低,月灵官贪图井泉的资质及已有根基,致被其所惑!” “原来如此!你莫非忌讳月灵官吗?” “是的!因为罪民与日灵官有师徒之情分!” “原来如此!你不妨向令师直陈内幕!” “罪民打算俟刑满再进行此事!” “你真是不凡,够忍辱负重矣!难怪剑门及丐帮之人百般地为你走动说项,你够令人敬服!” “不敢当!冒犯之处,尚祈恩恕!” “别客气!听说你在赴镇江途中,曾经多次遇袭,莫非亦是井泉之yīn谋!” “是的!罪民已策动一批人反正,据他们透露,井泉之使者已下令他们抵达镇江,甚有可能欲对元帅不利!” “啊!来人身手如何?约有多少人?” “元帅及夫人听过血鲨及红鲨吗?” 韩世忠神色—变,道:“据丐帮英雄透露,此二人是一对母女,身手比丐帮长老高,是否属实?” “相去不远,罪民已策反彼二人,她们目前正在搜证及暗访来此地之刺客,尚祈诸位代为保密。” “理该如此!” 梁红玉问道:“井泉的武功当真如此高明吗?洪家母女怎甘受差遣呢?” “井泉以毒制人,对了!你们瞧过江南八狂吗?他们亦受制于井泉。” “啊!真有此事?难怪他们一直在暗探大军动态哩,元帅,事已至此,险哉!宜速谋对策矣!”韩世忠立即皱眉沉思。 宗来下跪,道:“禀元帅,罪民愿随行护卫!” “当真?荣幸之至,天助我也!” 梁红玉欣然道:“南宋安矣!南宋安矣!元帅,速请宗公子更衣、沐浴、用膳及趁早歇息吧!” “好!好!宗公子,请!” “不敢当!请元帅及夫人直呼罪名之姓名吧!” “好!宗来,你先随本帅返府吧!” “是!” ※※※※※※ 翌日一大早,宗来便头戴护盔,身穿戎服,腰系钢剑,英姿焕发地跟着韩世忠登上“旗舰”。 韩世忠向“众将官”介绍宗来这个“副官”之后,立即站在船首遥望远处,道:“宗来,瞧得见对岸的动态吗?” “瞧得见!金兵正在用膳,而且正在享用大鱼大肉哩!” “不错!他们正在吞食咱们大宋百姓之民脂民膏,唉!” “禀元帅,对方的船只似乎超过咱们哩!” “是的!他们的船只不但比咱们多四分一,而且将士也多出近半,强迫召集而来的民夫更是无可计数!” “可恨!交过手了吗?” “七天前拼过两夜一日,我方败北,唉!” “元帅检讨过败因乎!” “有!咱们积弱数百年,对方有备而来,加上民心士气,若非本军死拼,镇江早已落入魔掌多时辰矣!” “属下由船只之毁损情形,猜忖皆损于对方之火箭及巨木,是吗?” “是的!金军膂力雄伟,强矢射程远逾本军,近战时亦先以巨木撞船,再借木身及绳索登船抢攻,甚难防守。” “这……丐帮英雄们无法支援吗?” “对方有百余名蒙面好手,上回交战时,他们先围攻丐帮英雄,若非另有一批神秘人物协助,他们危矣!” “那批神秘人物是谁?” “可能是贵庄高手?” “嗯!挺有可能的!” “彼军上回获胜,理该趁隙叫阵,至今却迟迟未见行动,可能是在等候那批杀手暗算本帅,再趁隙歼灭本军。” “是的!禀元帅,您放心!洪家母女迟早会与属下联络,届时自然会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欲对您不利。” “一切偏劳你,不过,你在此地,他们方便与你联络吗?” “这!属下原本与她们约定在松林中联络,不过,以她们的能耐,一定可以在近期内联络上属下。” “但愿如此!本帅生死不足惜,若动摇军心士气,致危及朝廷,则本帅虽死,亦不甘心瞑目矣!” “元帅忠勇过人,智计双全,彼辈无法得逞矣!” “本帅尚需批阅战报资料,你随同入舱歇息吧!” “是!” ※※※※※※ 接连七日,对岸的金军一直按兵不动,而且也没刺客上门,宗来则陪着韩世忠巡视各地的防务。 他经过仔细地观察,对军事素养已增添不少! 他原本是位讲究单打独斗的江湖人物,此时乍接触这种百万大军攻防“大卡司”,不由兴致勃勃! 韩世忠一见宗来对这方面有兴趣,他在暗喜之余,在巡视之际,刻意地严格督导,无形中在传授宗来军事常识哩! 天下之事,只要一理通,便是万理通,以宗来的智慧经过这阵子的观察学习,他已经是颇有心得! 这天上午,宗来陪着韩世忠到蒜山古渡视察,该江面约有四十里,巨涛湍急,东入大海,甚为险要。 宗来望着那些挺立在被涛浪冲激得摇晃不定的船上之军士,他不由暗赞他们的坚韧沉着及勇敢。 韩世忠正在岸边听取简报,宗来亦专心听着,倏听一缕清晰的声音“插班”入耳道:“来,我是丹,听我说!” 宗来便忍惊喜,轻轻地点头。 “来,井泉此番动员一批人在途中暗杀你,我和娘当时正在跟踪使者,致未获悉此事,所幸你已安然抵达此地。” “目前,除了娘和我及江南八狂,另有三十六名黑白两道的高手隐伏在镇江,目标是针对你及韩元帅夫妇。 “我们四十六人分别隶属于四位使者指挥,我已混入此地,娘则跟在一位使者身边,正在积极搜集井泉之证物。 “江南八狂已于昨日混入此地,我和他们的左手中指皆戴着一枚银戒指作为彼此认证之信物,你不妨供作参考!瞧!” 宗来徐徐一转头,便瞧见右前方第三条战船左舷旁,正有一位持枪军士漫不经心地以左手抓着左颊。 一枚银戒指果真映着阳光闪了一下。 宗来轻轻点头,立即望回原处。 “来,那四名使者已知道你担任韩元帅随从之事,他们打算以此事散播谣言污蔑韩元帅,甚至向朝廷密报,请预加防备。” 宗来心中—凛,立即轻轻颔首。 “来!此地有井泉之心腹潜伏,我已有线索,正在暗查之中,一有证据,我会直接将他交由你处理。” 宗来心中一凛,便轻轻点头。 “来,娘获悉你助我贯通任督二脉,她很欣喜,她希望你放心地护卫韩元帅,她和我会对付那四十余人。” 宗来暗喜地轻轻点头。 倏听韩世忠朝那些将领指示防务该加强之处,宗来便仔细听着。 不久,韩世忠欣慰地离去。 宗来跟着他返回元帅府中,立听他含笑道:“宗来,你瞧蒜山古渡防守得如何?” “挺坚固的哩!不过,对岸及外海有不少的金军船只,似乎蠢蠢欲动哩!” “不错!金军又征调不少的民船运来人员及器械,不出半个月,必然有一场硬仗可打,届时可要偏劳你。” “理该效劳,属下另有要情面报。” “唔!到书房说吧!” 宗来首次进入韩世忠的书房,他一见架上藏书甚多,不由暗羡。 “坐吧!好久没翻阅它们了!” “元帅日理万机,岂有闲暇阅书呢?” 韩世忠指着桌上的三本册子,道:“本帅每日必抽空翻阅孙子、吴起兵法,以及岳帅生前治军行阵精要。” “元帅令人佩服!” “本帅瞧你对此方面甚有兴趣,是吗?” “是的!属下为充分配合元帅,理该充实军事素养。” “架上另有三本副册,你拿去瞧瞧吧!”说着,立即抽出三本小册递给宗来。 “谢谢元帅之厚赐。” “别客气!你我相见恨晚,我巴不得你能一直献身军旅,可惜……” “禀元帅,属下有此荣幸追随,岂可不感恩图报呢?只要属下了结井泉之事,属下定会永远追随您!” “当真?” “是的!” “你舍得离开家人吗?” “元帅及夫人乃是属下之榜样。” “很好!本帅自有处置,你方才欲报告何事?” 宗来便低声叙述洪丹方才叙述之事。 韩世忠皱眉道:“太可怕了!看来必须先清理内部矣!” “禀元帅,请暂勿如此作,以免打草惊蛇,何况对方有银戒指可供咱们辨认,何不交由敝岳母及内人处理。” “你已经与洪姑娘成亲?” “是的!仇家变亲家,属下太幸运了!” “你真行!本帅有你在身旁,安矣!” “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你回去歇息吧!这三本小册之内容若有不明白之处,随时来问本帅吧!” “是!多谢元帅之厚赐!” ※※※※※※ 又过了三日,子夜时分,宗来尚在研读岳家军法,因为岳帅一向讲究以寡击众及联手之法,颇合宗来的胃口。 倏听—声:“来!约元帅赴蒜山渡口东北角来捉人。” 声音一出,宗来便抬头望见一名军土隐在墙角,他刚欣喜地扬扬手,对方已经说完话,向墙外闪去。 那飘忽之身法,若非宗来仔细瞧,别人即使瞧见,仍然会认为自己眼花,宗来不由欣喜地笑了。 他匆匆整妥军服,立即去见韩世忠。 韩世忠正在书房阅书,他一听宗来道完,立即沉喝一声:“走!” 两人各跨一骑,在十二名军士跨骑前呼后拥之下,疾速驰行,不到盏茶时间,他们已经进入蒜山渡口。 “防区指挥官”早已出迎,韩世忠沉喝一声:“走!”立即赶向东北角。 宗来目力似电,没多久,他便瞧见远处荻草旁有一条小舟,岸边有两名军士僵立着,看来已被制住穴道。 宗来道:“在那儿!”立即弹身掠去。 他直接掠上小舟,立即看见被韩世忠甚为倚重的水军副都督刘天良和两名中年人盘坐在舱篷中,他不由神色一变! 为了保持现场,他小心地探头一瞧,立即瞧见他们三人中间的船板上摆着一张“兵力图”,刘天良的右指正指在其中一处。 哇操!不用说,刘天良一定在出卖情报。 宗来一听见岸边远处之蹄声及脚步声,立即掠上岸,行礼道:“禀元帅,是刘副都督在向两位中年人解说兵力。” 韩世忠神色一变,立即匆匆上船。 宗来跟上船之后,立即引燃舱篷旁之烛火。 烛光一现,韩世忠顿时全身一震! 宗来和他仔细地瞧着那三人,韩世忠惊怒交加,宗来则发现刘天良三人的颈部及腰胁间分别插着短小的荻杆。 他知道这三人被人利用荻杆贯注内功制住麻穴及哑穴,他的心中有数,便暗乐地在旁冷静地瞧着。 倏听韩世忠沉喝道:“押走!” 立即有六名军土匆匆上船抬走那三人。 韩世忠沉声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费本帅如此栽培刘天良,他居然利欲薰心地欲出卖本帅及大宋江山,真可恨!” “禀元帅,主谋者yīn狠毒辣,刘副座或许是被逼迫的!” “不论是伺原因,此举已构成抄家死罪,所幸及时发现,不然大宋江山及百万大军将毁于本帅之手中。” “元帅鸿福齐天……” “别客气!此事是你的功劳,毁船准备返府问口供吧!” “是!请元帅上岸吧!” 韩世忠便低头上岸。 宗来双掌朝舱篷一拂,双足暗注功力,然后掠向岸边。 他一落地,只听“喀!”的一声,舱篷便破碎纷落,船身亦迅即变成碎块,不由令岸上人神色大骇! 韩世忠翻身上马,道:“左健,若再发生类似事件,休怪本帅无情!” 那位指挥官立即下跪谢罪。 韩世忠冷冷道:“起来吧!”立即策骑驰去。 宗来在前开道盏茶时间之后,众人已经返回元帅府,韩世忠喝句:“升堂!”立即向主位行去。 宗来习惯性地朝大桌右侧一站,立即望向正在被排坐在一起的刘天良三人。 不久,梁红玉及五十余名将领匆匆入厅,她们乍见到刘天良三人及那张“兵力图”,不由骇然坐上各人的座位。 韩世忠沉声道:“本帅在半个多时辰前和宗护卫在蒜山渡口东北角一条梭舟上面瞧见此景!”说着,立即望向宗来。 宗来会意地双手一招,插在刘天良颈部及右腰胁间的那两根小荻杆便飞向他的手中,刘天良亦全身一震。 只见刘天良身子一震,立即转身跪地叩头,道:“元帅饶命! 属下被逼从事此事,尚祈恕罪!” “哼!被逼?此二人是谁?” “金军使者。” 宗来心中一动,忖道:“井泉难道是金方之人吗?” 立听韩世忠问道:“你受何逼迫?” “属下及内人、家父家母不慎于去年端午中毒,每月若未服对方送来之药物,则绞疼若死,尚祈元帅念在属下……” “你这个贪生怕死的鼠辈,该死!” 刘天良叩头道:“属下领罪,尚祈放过家父及家母!” “哼!糊涂!难怪本帅一再吃败仗,原来是你在泄密,你知道有数十万人因你而亡吗?你还有脸为家人求饶吗?” 刘天良立即低头不语! “你尚有多少同党?” “这……” “说!否则,株连九族!” “是!属下愿列出名册!” “宗来,让他写吧!” 宗来立即端着文房四宝到刘天良的面前。 刘天良拭去泪水及汗水,立即振笔疾书,没多久,他好似写“博士论文”般洋洋大观地写出百余个人名。 宗来便将名册交给韩世忠。 韩世忠越瞧越皱眉,因为,这百来人大部份是各阶级的精英,想不到居然全被刘天良所暗中控制。 “刘天良,你不会诬告别人吧?” “禀元帅,他们的把柄完全被属下收藏在府中书柜夹层。” “好!谭忠、齐云、胡天驹,尔三人速率人手擒人!” 立即有三位将领上前取走名册离去。 “刘天良,此二位使者在金国担任何职?”“一名担任水军副帅,一名不详!” “水军副帅?刘天良,对方挺器重你哩!” “属下该死!” 宗来低声道:“禀元帅,此二人可否交由属下私下问供?” “好!你带走吧!” 宗来立即上前抓着那两人的后领回房。 他一回房,立即搜索那二人的衣物,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那两人的怀中分别藏有一封信指点宗来。 那两封信乃是洪珠所留,除了写明那两人的金人身份之外,其中一人尚是井泉四大使者之首完颜金龙。 洪珠表示她已经证实那四名使者皆是金人,因此,她判断井泉亦是金人,而且正配合金军骚扰南宋后方。 宗来恍然大悟了! 宗来咬牙切齿了! 洪珠建议宗来先废了此二人的功力,再予以扣押,俾供日后与井泉对质,宗来毫不犹豫地先在那两人的“气海穴”各戳一下。 忽听房外远处通道传来脚步声,宗来一听是韩世忠及梁红玉的脚步声,他立即上前开门恭迎。 “宗来,有眉目吗?” “请元帅及夫人瞧瞧这两封信。” 韩世忠夫妇瞧得神色大变,连呼厉害不已! “宗来,幸亏有你,否则,南宋垮矣!” “不敢当!” 突听梁红玉道:“元帅,此二人一失踪金军是否会令潜伏在此地之人前来杀他们,或者营救他们呢?”。 “会!就将此二人先隔离关人地牢吧!” 宗来接道:“元帅及夫人请放心!对方若有行动,内人定会来通知!” 韩世忠欣然道:“不错!宗来,何日安排本帅与尊夫人会面呢?” “另择良机吧!” “好!天快亮了,你歇会吧!天亮之后,便是一连串的问供,你别过问此事,你好好地歇息吧!” “是!” ※※※※※※ 夜深人静,宗来正在阅书,突听远处右侧墙角传来一声轻响,接着又是一人掠入墙中之轻响,他便徐徐地启窗及熄去烛火。 “来,我带江南八狂的老大盖昭旭来访!” 宗来便含笑退身。 不久,只听“唰唰”两声,两位军士掠入宗来的房中,立见右侧之人传音道:“来,盖前辈来访!” 宗来含笑拱手,道:“盖前辈,久违矣!” 左侧军士立即拱手,传音道:“冒昧来访,尚祈海涵!” “请坐!左右房中皆无人,请直说无妨!” 三人一入座,洪丹便低声道:“来,盖前辈对你甚为钦服,你不妨以鲜血助他除去体中之毒。” “好!另外七位前辈亦需要鲜血否?” 盖昭旭感激地点头道:“一并偏劳矣!” 宗来立即以指甲划破左腕,并将鲜血注入壶中。 盖昭旭望着激喷而出的鲜血,激动得双颊肌肉连颤不已! 洪丹则流露出荣幸、欣喜,却又担心宗来失血过多的眼神! 宗来一直将壶装满鲜血,方始按腕止血。 盖昭旭激动地深深一揖,道:“大恩且容后报!” 宗来含笑道:“但愿在下能略尽绵薄之力!” “谢谢!在下先行告辞!”说着,立即接壶掠出窗外。 洪丹取出一瓶药粉轻柔地擦抹宗来的伤口,同时柔情万千地问道:“来,你不要紧吧!” “小意思,坐呀!” 洪丹靠坐在他的身旁,道:“来,你真令人佩服!” “不敢当!丹,你混在此地,行动方便吗?譬如净身之事!” “还好!至今尚未遭人怀疑!” 他轻抚她的右颊,道:“好妙的易容,你是如何混进来的?” 她吐气若兰地道:“我跟着使者趁夜潜入约定地点,那位副都督早已经准备一位身材与我相若的人在等我。” “我一易妥容,那位军士即被杀死,我在那位副都督的掩护之下,顺利地待了三天,然后再暗中易容他人。” “你为何又要暗中易容他人呢?” “我为了脱离那位副都督的监视呀!江南八狂他们也是如此做呀!否则,他此番败泄身份,我们早就被扯出来啦!” “嗯!高明!娘是如何导演这幕‘鼠辈现形记’的呢?” “那位使者一直在动娘及我的主意,娘稍假词色,他便乐极生悲,这就是井泉败亡之预兆!” “委屈娘矣!” “别如此说!娘乐于为你做任何事!” “她一定是为你着想,是吗?”她羞喜地点点头,立即靠入他的怀中。 他轻搂着她,道:“丹,留下来,好吗?” “嗯!” 他欣喜地一挥掌,窗扉立即徐徐关上。 “丹,你的功力更棒啦!” “来,这一切完全出自你的赏赐呀!” “丹,我好庆幸我助长你的功力喔!” “来,你在指我协助你之事吗?” “是呀!你们帮了我不少的忙哩!” “理该如此!” “若非你们在暗中协助,我难逃井泉之毒计。” “井泉之毒计实在厉害!” “邪不胜正,你们更厉害哩!” “不敢当,全仗你之赐!” “又来啦!该罚!” 她不由羞赧得全身一热! 宗来这个“副官”挺拉风的哩!不但自己陪着韩世忠夫妇住在元帅府中,他更有一间独立的院落。 平日三餐及漱洗皆有一位清秀的军士料理,他一睡觉,那位军士便回军营去歇息,根本干扰不了他! 所以,他才会大胆地留下洪丹。 洪丹早已经把此地的环境动态摸得一清二楚,因此,宗来一开口,她便欣然留下来陪他! 郎有情,妹有意!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房中立即春光旖旎! “丹,你是女人中之女人!” “来,你是男人中之男人。” “丹!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说呀!” “来世再和我结成夫妻!” “嗯!我愿意!” 第十四回 野地春光 “丹,该大展雄威了吧?” 她立即羞赧地点头。 采补绝技立即施展出来。 她眯眼笑了! 她欣慰了! “丹!” “来!我……我不会太放荡吧?” “求之不得!欢迎之至!多多益善!” 她不由妩媚地—笑!“来,想知道我为何与盖昭旭来此地吗?” “想!我一直很纳闷哩!” “娘与我在蒜山古渡安排那幕奸人现形好戏之后,便吩咐我去找盖昭旭,因为,他们虽狂,却一向无大恶! “我一找上盖昭旭,便和他过招,我连挫他三次之后,立即向他表明可以替他们解毒,不过,他们必须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呀?” “配合我除去其余的潜伏人员!” “他答应啦?” “他起初怀疑我是奉井泉之命令在试探他,所以迟迟不答,我便激他来和你见面,并且演出方才那一幕。” “原来如此!看来他已经相信了哩!” “不错!” “我的血能解他的毒吗?” “能!他和娘的慢性毒药皆一样!” “太棒了!听说他们笃守信诺,看来必可帮上忙哩!” “不错!以他们的身手及经验,加上我及娘,一定可以除去那批人。” “太好啦!我能帮上忙吗?” “杀**焉用牛刀呢?” “丹,你们在拼命,我却在逍遥,太不公平了吧?” “来,若无你,娘和我岂有今日?何况,那些人皆是老奸巨滑之徒,你若插手,反而会惊走他们。” “哇操!井泉实在有几把刷子,他居然弄来了这么多的家伙,若非娘和你,南宋一定垮定了!” “这一切全是你的功劳,否则,若让他们下手,元帅不但没命,战船一定全毁,军士必然中毒丧命!” “哇操!够恐怖!” “来,金军即将攻击,我打算在这一、两天内除去那批潜伏人员及另外的三名使者,俾完全孤立井泉!” “好点子!井泉目前在何处?” “泰山附近!” “他一定正在准备比武之事,所幸有此事缠着他,否则,若让他亲自来此地指挥,情况可就不一样啦!” “是呀!娘也是如此说哩!” “他是何来历呢?” “听说他是金兀术的贴身人员之子,已在中原潜伏十余年,娘目前正在搜集证据,相信一定会有结果!” “太好啦!只要除去他,我就高枕无忧啦!” “我们一定可以如愿以偿的!” “丹,我爱你!” “来,我也爱你!” “丹,此地处处危机,小心些!” “我知道!” “娘安好吧?” “托福!娘安好!她说……”说着,她立即一阵羞赧。 “娘如何吩咐呢?” “娘吩咐我似婢待主般侍候你!” “不可!不可!”“来,我理该如此做!” “不可!咱们是夫妻,又不是主仆!” “若非有你,娘和我岂有今日,我该……” “不!我不希望你们有这种心理!” “我……” “丹,咱们一直似眼前这样相处吧?” “嗯!谢谢你!” “丹,你令我怜煞!爱煞!” “来,我永远是你的人!” “丹!好丹妹!” “来,能瞧见你如此乐,我真高兴!抱歉的是,为了大局,我必须施功、炼化,因此,暂时无法替你怀……怀子!”说着,她不由满脸通红! 他的心儿一荡,忙亲着她道:“丹,别介意!来日方长嘛!” “不错!来日方长!机会甚多哩!”说着,立即热情地搂吻着。 足足地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人才依依不舍地起来净身。 她穿妥戎服,又调息半个时辰方始离去。 他愉快地嘘口气,方始开窗歇息! ※※※※※※ 由于对岸的金军大量集结战船及操练,原本已经紧张万分的镇江江面顿时有一触即发之势态。 接连三天,宗来皆陪着韩世忠到处巡视防务。 由于出了内奸,韩世忠重新部署兵力,因此,一直日以继夜地忙碌着,根本无暇再顾及其他的私事。 这天晚上戊中时分,宗来一踏入院中,便觉得房中的气氛怪怪的,他暗凛之余,立即刹身运功默察。 刹那间,他便听出房中有人,而且有八人,他不由暗凛! 他稍一思忖,立即传音道:“谁在房中?” 立听一缕清晰的传音道:“盖某率七位拜弟前来谢恩!” 宗来道:“请坐!”立即行去。 他一推开房门,便瞧见八位军土排成两排,面对房门下跪,他急忙躬身还礼,道:“不敢当!请起!请起!” 那八人恭敬地叩头之后,方始起身肃立。 宗来含笑问道:“八位前辈之毒已化解了吗?” “是的!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不敢当!剑门一别,能再逢诸位前辈,喜哉!” “恩公年轻有为,大宋幸甚!” “不敢!盖某诸人除来谢恩之外,并且禀报喜讯,井泉派来此地的三十七名高手已经全部伏诛!” “谢谢!谢谢!诸位辛苦啦!” “不敢当!”“听前辈之语言,似乎身子略有不适……” “不敢当!” “听前辈之语音,似乎身子略有不适……” “是的!吾八人皆负伤,那三十七人确实难缠,若非洪姑娘安排各个击破之策,恐怕无法顺利除去他们哩!” “洪姑娘有否负伤?” “没有!吾八人打算留在恩公身旁协助歼灭金军,尚祈恩准!” “好呀!我明日就请示元帅,诸位今晚就在此地歇息吧!” “是!” “左右两侧另有三个房间,委屈诸位矣!” “不敢当!”说着,他们八人立即行礼离去。 宗来刚嘘了口气,后院窗外已经传来一声轻响,耳边更传来一缕熟悉的声音道:“来,我来矣!” “唰!”的一声,一身戎服的洪丹已经飘入房中。 宗来—张臂,立即搂住她。 她反手一掌,烛火立熄! 那两片樱唇自动封住宗来的双唇了! 那双纤掌轻柔地替宗来宽衣解带了! 宗来亦边吻边替她除去“障碍物”了! “来!” “丹!” “来,我没负伤吧?” “是呀!令我担心透矣!” “我和八狂经过两晚的六场激战,总算已经肃清那批人!” “娘呢?” “尚无音讯,不过,理该不会有事!”说着,反手一挥,窗扉便徐徐地关去。 “来,见了你,真愉快!” “丹,辛苦你啦!” “来,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好吗?” “好呀!我明天就向元帅禀报此事!” “来!金军决心全力一搏,镇江如果守不住,南宋非垮不可,咱们可要好好地和他们拼一场哩!” “是呀!你有何良策?” “最近的江面每逢夜晚,即笼罩浓雾,金军一定会使用夜攻,咱们可否结合剑门及丐帮高手组织一艘‘特攻船’?” “好呀!如何组织呢?” “你写封信让我去见城中之剑门及丐帮高手,并请元帅拨艘中型快艇,俾在激战之中,随时支援,如何?” “好点子!没问题吧!” “据我的研判,金军可能会由黄天荡进攻,你不妨建议元帅使用声东击西之战略,俾以小搏大!”说着,立即低声叙述着。 宗来听得点头叫好不已! “丹,你真是一位女诸葛矣!” “不敢当!我只是略谙敌情而已!” “丹,此计真妙,金军亡矣!” “但愿如此!” “元帅若闻此计,铁定会大悦!” “元帅英明,理该会采纳!” “我保证他会采纳此计!太妙啦!” “丹,你为我涉险及奔波,我好心疼呀!” “别如此说!我乐意如此做!” “我太幸运啦!” “来,我太满足啦!” “丹,谢谢你!” ※※※※※※ 翌日一大早,宗来便去见韩世忠。 “宗来,你来得正好!咱们今日去‘黄天荡’附近瞧瞧吧!” “是!禀元帅,内人及江南八狂已经除去三十七名潜伏人员,并请元帅恩准他们留在属下身边。” “好!太好啦!太好啦!” “禀元帅,内人研判金军会利用浓雾在黄天荡附近展开夜攻,故请元帅恩准成立特攻船!” 他便叙述详尽内容!“好!太好啦!马上进行!” “是!属下暂时告退!”宗来愉快地离去之后,先赴厨房吩咐多备早膳,再返房中。 他一入房,洪丹便含笑相迎。 “丹,元帅全部采纳咱们的意见了!” “太好啦!你写封信,我入城去见他们吧!” 宗来便含笑振笔疾书。 “来,你的字,正如其人,潇洒中,尚带刚毅哩!” “真的呀?好久没写字,挺别扭的哩!元帅吩咐我陪他前往黄天荡,有关成立特攻船之事,就偏劳你啦!” “没问题!对了!元帅有否赐你手令呢?” “没有!不过,你可以拿我的腰牌去行事!”说着,立即自怀中取出一面铁牌交给她。 两人又谈了片刻,三名军士已经送来早膳,宗来吩咐他们摆妥之后,便传约江南八狂入房用膳。 膳后,他吩咐江南八狂继续休养,便立即离去。 他陪着韩元帅在黄天荡附近勘察一整天,等到韩元帅和将领们开完会返府后,已是戍初时分。 他一入厅,立即看见洪丹和江南八狂陪着崔鹿及两名老花子在低谈,他们乍见宗来,立即起身相迎。 “别客气!请坐!请坐!” 宗来一上座,崔鹿便含笑道:“禀姑爷,这位是丐帮长老范继刚!” “喔!原来是铁掌震江范前辈呀!幸会!” “不敢当!大侠忍辱负重,老花子佩甚!” “不敢当!偏劳前辈矣!” 洪丹含笑道:“范前辈今天带来八十名丐帮弟兄,经过入江操舟,目前已经进入状况矣!” “太好啦!崔老,咱们庄中来了多少人?” “二十八人!” “够矣!有这百余人,足够金军胆寒矣!” “是呀!范前辈带来之人,全是丐帮目前的精英哩!” “谢谢!” 范继刚含笑道:“大侠客气矣!敝帮有幸担任这项神圣的任务,定会全力以赴,痛歼鞑子!” “谢谢!金军近日即将来犯,尚祈范老转告弟兄们多辛苦些!” “是!” 众人又欢叙半个多时辰,方始回房歇息。 翌日入夜不久,便有三十余艘金军战船来犯,宗来便陪着韩元帅登船指挥及监督双方之战况。 宗来首度目睹这种大规模的水上厮拼,不由一阵紧张!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金军之骁勇及以巨木撞船之特技,配合雨点般之火箭攻势,顿使宗来双眉紧皱,巴不得能够出击。 宋军先前已经吃过亏,此番有备而来,加上两侧强弩手之密集射箭,没多久,便抑住对方之攻势。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胡笛,对面两侧各驶来三十艘战船,原来担任主攻之金军开始徐徐地后退着。 韩元帅立即下令收兵。 半个时辰之后,韩元帅召集将领会商一个多时辰,方始解散。 宗来一返府,便向洪丹诸人提及方和之战况,然后道:“治本之道在于登上敌船搏杀,以阻止其攻势。” 崔鹿点头道:“不错!不过,敌军甚众,咱们必须作重点攻击,尚祈姑爷预作分工,俾临敌沉着出击!” 宗来点点头,便与众人会商起来。 ※※※※※※ 金军经过那晚的试探之后,接连七日,皆未再来犯,不过,却船只调动频繁,大战随时会展开。 韩元帅经过全盘的考虑之后,终于决定主动出击。 这天晚上,江面笼罩着浓雾,梁红玉率领娘子军及二十条战船倏然在蒜山古渡江面擂起震天的鼓声。 宗来坐在那条“特攻船”,立即全速前进。 十四名丐帮好手在舱下全力操桨,特攻船立即似强矢离弩般疾冲向对面之敌船。 一阵紧锣密鼓之后,金军诸船已经迎来。 宗来及洪丹站在船头各自双掌连拍,两条敌船立即在“轰隆” 连响之中被震毁大半,船上更是惨叫连连! 崔鹿及范继刚等百余人按照原先的分工,疾掠上敌船,立即精招尽出,不客气地展开大屠杀。 江南八狂联袂掠上一条大船,亦痛宰着金军。 宗来及洪丹疾掠如风,专门劈破船腹,使敌船无法前进,不到半个时辰,便毁了五十余条敌船。 梁红玉诸人虽然瞧不清楚战况,不过,她们由敌军只有三条船迎来,便明白宗来诸人的情况甚佳。 梁红玉便亲自擂鼓指挥众人歼敌。 轰隆声、惨叫声及鼓声,声声入耳。 远处的金军主力听得大为紧张,误判韩世忠的主力在该处,因此,立即挥动大军冲过去。 韩世忠默听胡笛声及锣声半个时辰之后,心知金军的主力已被引开,他立即颁布进攻命令。 南宋大军顿似蛟龙出海般冲去。 黄天荡江面顿时杀声震天。 金军主帅甫闻声,正在暗叫不妙之际,宗来诸人已经搭着特攻船疾冲而来,而且各自掠上二十条敌船。 宗来及洪丹这回不再毁船,他们逢人便劈,遇上便宰,而且专劈脑瓜子,没多久,便宰了一大堆人。 金军顿时一阵混乱。 他们原本习惯于两军长程对仗,此番却在自己的船上近程厮拼,以他们的身手,哪是宗来诸人的对手。 不过,他们甚为骠悍,集体冲刺及包围好一阵子之后,崔鹿诸人已经无法任意地纵跃于大船之间。 宗来及洪丹由于内力生生不息,加上招式精妙,毫无阻碍地来去扑击,不到半个时辰,便毁了五船的金军。 他们两人又疾攻一个多时辰,一见有五条大船拱卫在一条大船四周,他们心知该船上之人必是金军的“海军总司令”。 于是,他们全力扑击着。 那五条大船上之金军全是精锐的铁卫,而且又敢拼,加上有组织的抗拒,宗来及洪丹的攻势立即转缓。 倏听宗来长啸一声,全身的骨骼一阵爆响,双掌便疾扫出一股股狂台般掌力,现场顿时惨叫连天! 一批批的人潮纷纷飞向半空中。 残肢、碎肉及血雨到处飞洒着。 宗来已经全力施展“荐福掌法”了! 洪丹边攻边瞧心上人的精妙招式,不由暗暗折服! 他们又疾攻半个时辰,终于掠上那艘“主帅船”,立见一波人潮挥动刀枪疾冲向他们二人。 宗来似出柙猛虎般四肢总动员,那些金军虽然人多,却似“垃圾”般纷纷被宗来二人震飞出去。 不过,另外诸船的援军络绎不绝,宗来二人一时也接近不了那位“海军总司令”及他的侍卫群。 “来,升空扑击!” “好!” 宗来全身一旋,双掌疾挥之下,附近之金军顿时惨叫退去。 他长啸一声,迅即向上掠去。 洪丹一见金军准备射箭,立即取出暗器囊中之毒砂,毫不客气地展开“春季大赠送”。 宗来身子连翻,一见那位高头大马的“海军总司令”正移向舷旁,他便明白对方打算溜之大吉。 “别逃!” 他的身子再翻,双掌立即疾劈出两股掌力。 “轰轰厂两声,那位“海军总司令”虽然挥动“指挥刀”猛扫,却已经被劈成一堆肉泥矣! 在他身侧的两名侍卫亦遭池鱼之殃地伴他赴鬼门关报到矣! “哈哈!金脱死啦!金脱死啦!” 宗来振声长吼,声音立即响彻江面,远处及附近的金军顿时一阵胆寒,高涨的气焰顿时“跌停板”。 宗来掠落船面,边痛下杀手边大喊“金脱死啦”! 洪丹及江南八狂、崔鹿诸人亦跟着大吼“金脱死啦”! 这一连串的“心战喊话”果真有效,天未亮,金军不知已经有多少人跃入江中“水遁”矣! 天亮了,战役已近尾声了,原本清澈的江面却见处处浮尸及破碎木板,真是满目创痍,惨不忍睹! 那些被宗来及洪丹震破船腹的战船已经沉入江中,只剩下船桅尚在缓缓地下沉着。 倏听一阵嘹亮的号角声,韩元帅下令收兵啦! 江面立即传来一阵阵欢呼声。 “来,我们胜利啦!” “是呀!丹,你没事吧?” “我很好,你呢?” “我会有事吗?爱说笑!” 两人顿时紧紧地搂着。 好半晌之后,他们一见崔鹿诸人疾掠而来,立即松手望着他们。 没多久,江南八狂等七十余人已经疾掠到宗来二人的面前,众人一见面,立即欣喜地互相道贺。 江南八狂诸人更是频频向宗来表示钦佩之意! “哈哈!不敢当!范长老,贵帮折损不少人吧?” “托福!除了八人阵亡之外!只有二十一人负伤。” “崔老,咱们的弟兄呢?” “十人死亡,十八人负伤!” “尸体皆在吧?” “已送上特攻船!” “我会请元帅予以厚殓,事后再送回家乡吧!” “是!” 倏听一阵号角声,宗来忙道:“元帅在召集咱们!走吧!” 众人便掠上那条特攻船驰去。 ※※※※※※ 不到盏茶时间,他们已经上岸向韩元帅行礼。 韩元帅激动地一一向他们握手致意之后,道:“宗来,本帅决定启奏圣上,赐你早日返籍!” “谢谢!禀元帅,属下愿意追随元帅趁胜追击,驱逐鞑子。” “好!好!且容本帅先奏请圣上特赦你吧!” “是!” “此地交由他们清理,咱们返府吧!” “是!” 他们尚未入城,闻讯而来的城民不但夹道热烈地迎接,更是纷纷欲致赠物品,却被韩元帅令人一一婉拒。 他们一返府,立即看见梁红玉及二十三名娘子军各自换上女装迎接,不由令他们耳目一新! 他们一入厅,便瞧见厅中摆了十五张圆桌,桌上更摆妥丰盛的早膳,他们便含笑一一入席。 韩元帅拉着宗来、洪丹、范长老及崔鹿四人坐上主桌,众人方始欣然用膳。 韩元帅欣然道:“天将神兵,经此一役,大宋中兴有望矣!” 宗来含笑道:“此乃元帅及夫人指挥有方之功矣!” “哈哈!你别客气啦!夫人,今晚该好好地庆功吧?” “贱妾已吩咐下人准备矣!” “好!好!” 这一餐足足地过一个多时辰,方始愉快地解散。 宗来和洪丹一人房,便先热吻庆祝着。 “来,恭喜你!”“丹,谢谢你!” “来,你何必如此客气呢?” “好!我就不客气了,依你看,金军还会再来犯吗?” “他们敢吗?” “哈哈!说真话嘛!” “他们经此重创,水军无力来犯矣!” “太好啦!咱们可以趁胜追击矣!” “难!” “难?为什么?” “宋室偏安浙西,定无收复失土之雄心!” “这……会吗?”“走着瞧吧!” “这……太可惜了吧?” “来,咱们已尽心力,只要上面用得上咱们,咱们就来效劳,若用不上咱们,咱们先解决井泉这人吧!” “对了!娘怎么一直没有消息呢?” “娘可能跟使者去见井泉,才会一直没和咱们联络,你放心,以娘的身手及经验;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 “来,咱们调息歇会吧!” “好吧!” ※※※※※※ 接连七日,宗来皆陪着洪丹畅游镇江城内外的风景胜地及名胜古迹,两人已经如胶似漆,难以分舍! 黄昏时分,他俩一返府,立见在大门口站岗的军士低声道:“恭喜大人,圣上已赐你即日无罪返籍!” “当真?谢啦!” 两人欣喜地步入院中,立即看见一位中年人上前道:“元帅在书房候二位,请!” “请!” 两人一入书房,只见韩元帅夫妇含笑迎立,宗来忙行礼道:“不敢当!” “坐!” “是!” “宗来,圣上已恩赐你无罪返乡!本帅二人托你之功,蒙封安国公及安国夫人,谢谢你们的鼎力协助!” “恭喜元帅及夫人,有关收复失土之事,圣上是否息准?” “圣上不同意,圣上指示本帅继续在此镇守,提防金军来犯!” “这……太可惜了吧?” “圣上高瞻远瞩,咱们不便妄自批评,本帅备有盛宴饯行,你们先回去歇会,半个时辰之后,赴厅用膳吧!” “是!” 梁红玉笑道:“尊夫人该让大家瞻仰丰采了吧?” 洪丹不由羞赧地低下头。 他们返房沐浴之后,洪丹换上女装,刻意地在镜前整理门面,宗来不由叹道:“美,真美!我真是艳福不浅!” “讨厌!人家才比不上夫人之高贵、成熟哩!” “时机未至,日后,你一定比她高贵、成熟!” “讨厌!别糗人家嘛!快帮人家瞧瞧哪儿不合适嘛!” “哈哈!自然就是美,够美啦!” 她以纤指拨理一阵子长发,方始羞赧地跟着宗来离房。 他们一踏入大厅,便听见一阵热烈的掌声。 宗来一见范长老、崔鹿、江南八狂及丐帮、剑门高手皆在座,而且另有三十余名将领作陪,立即含笑拱手入厅。 韩元帅请他们坐上主桌,立即起身,道:“圣上浩恩赐宗大侠协助咱们扭转战局,宗大侠明日即将离此,大家好好敬他吧!” 众人立即哄然应是! 他们可真听话,席间,居然一一来敬酒,宗来杯到酒干,不到半个时辰,那张脸儿便已经成为“关公”。 洪丹见状,立即含笑替他挡酒,梁红玉一见她连喝四十余杯,却仍然神色自若,不由大为佩服! 梁红玉自幼生长于官家,后因其父作战失利,她为了维持家计,曾经为娼,周旋于达官贵人之间。 她曾以酒量海豪为名,今晚乍见洪丹之神情,她岂能不服呢! 这一餐,足足地过了一个半时辰,方始散席,洪丹一入房,便关心地问道:“来,你是否头昏或想呕吐?” “好多啦!丹,你的酒量真棒!” 洪丹边更衣边道:“我取巧啦!” “取巧?” “我不似你直来直灌,我会暗自运功炼化洒气,才能干杯不醉啦!” “哇操!如何运功呀?” 她妩媚地一笑,立即叙述口诀。 “哇操!如此简单呀?” “对你而言!当然简单,我当初练了半个月哩!” “有效吗?” “有啦!” 他便含笑思忖着! 她望着他那通红面孔,心儿不由一荡! 哇操!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俊老公呢? “来,你再不运功,醉起来,就难受哩!” “秀色可餐,吾醉矣!” “讨厌!快运嘛!” “遵命!” 他的脸色红霞迅即转淡! 她惊喜地道:“来,你……你运功啦!” “是呀!有效吗?” “有!太玄啦!你简直不是人!” “我不是人?” “对不起!你是神啦!” “不对吧?我该是色鬼吧?”说着,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来,你的修为太不可思议啦!” “马马虎虎啦!你也不错呀!” “差得远哩!我即使再练十年,也赶不上你!” “不会啦!你的功力已经通玄啦!何况,你的武功原本很高,经验又很丰富,不出三年,必可追上我!” “不可能!” “别客气啦!” “确实不可能!” “为什么呢?” “我……我……”说着,她已经满脸通红。 他的心儿立即一荡!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为什么呢?” “我的心愿已了,该……该……” “该什么呀?” “该为你怀宝宝啦!” 他立即火冒万丈! 两人立即搂在一块。 ※※※※※※ 在满城军民夹道欢送之下,韩元帅夫陪着宗来夫妇妇终于走出城门,宗来立即行礼,道:“请元帅及夫人留步!” 韩元帅握着宗来的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一路顺风!” “谢谢!他日若有需要,尚祈元帅随时召集。” “谢谢!保持联络吧!” “是!属下告辞!” “请!” 宗来夫妇挥挥手,立即上车。 江南八狂便跨骑护着马车离去。 这辆豪华马车乃是崔鹿以重金购买,车夫又是剑门高手,因此,虽然车行甚远,车厢却未见剧烈地晃动。 洪丹依偎在宗来的怀中,吐气若兰地道:“来,当今世上,尚无几人值得元帅夫妇如此隆重欢送,是吗?” “是的!太有面子啦!” “来,我好高兴喔!” “我也一样,丹,你今日似乎更美哩!” “有吗?” “有!简直是春风满面嘛!是不是昨晚……” 她低啐一声,双颊倏红! 他亲了她一下,道:“丹,你真的好美!” “来,别逗人家嘛!车外有不少人哩!” 宗来在她的耳根子吸了一下,道:“让我再尝尝你的妙活儿吧?” “昨晚刚快活过呀!” “你太迷人呀!” “你—定不怀好意!” “我会怀什么歹意呢?” “谁知道!你聪明得要命,准料得到呢?” “哇操!夫妻敦伦,天经地义呀!” “昨晚刚‘蹲’过,哪可‘轮’得如此急呢?” “哇操!你要‘罢工’呀?” “坦白招供,一切好商量!” “哇操!你好狠心喔!” “讨厌!快说嘛!” “你忘了咱们的‘第一次’吗?我要回味——下呀!” “讨厌!原来你在糗人家呀!真讨厌!”说着,她已经就位。 他兴奋地就位;道:“丹,你真好!” “你真会粘人!讨厌!” 嘴巴如此说,身子已自动粘去。 “丹,何时返贵州瞧瞧呢?” “娘为了避免井泉再派人前往贵州骚扰,已经毁掉该处!” “喔!娘挺有先见之明,她预知你一定会跟我走,所以,才毁家,对不对?” “讨厌!你以为人家非你不嫁呀?” “没有!我没有此意,我只是佩服娘的远见而已!丹,让娘陪咱们吧!” “我提过,她不同意!” “她要在何处定居呢?” “不一定!她会在除去井泉之后,才决定行止!” “娘如此恨井泉呀?” “娘一向敢作敢当,又敢爱敢恨,井泉如此害她,她岂肯饶他?” 宗来吐舌,道:“真的呀?万一咱们哪天吵架,娘岂会与我甘休,小生怕怕矣!” “讨厌!人家才不会和你吵架哩!” “当真?” “不错!” “万一我理屈,又无理取闹呢?” “你才不会哩!” “为什么?” “我有知人之明!” “小心!知人知面不知心喔!” “讨厌!会咬人的狗,绝对不会叫……” “哇操!你当我是狗,好呀!”说着,立即轻咬她的右颈吸吮着。 她乐得双眼一眯,不由嗯了一声。 宗来吸吮好一阵子,道:“丹,娘会不会出事了呢?” “不会啦!她此番出击,已经决定要除去那三位使者,以他们的好色本性,娘绝对不会出事啦!” “她会不会……吃亏呢?” “不会啦!你忘了娘的‘血鲨’万儿吗?” “她为何被誉为血鲨呢?” “娘敢爱敢恨,只要决定下手,对手绝对活不了,至今尚未失过手哩!” “哇操!原来如此呀!你为何被誉为红鲨呢?” “我一向喜欢穿着红衫,对付不肖之徒,绝不留情,故有此誉。” “你此番为何改穿素服呢?” “红鲨已找到避风港,该销号啦!” “好比喻,有意思!” “来,你为何被誉为‘多情郎君’呢?” “哇操!我何时有这个万儿呀?” “咦?你不知道你有万儿吗?” “哇操!我真的不知道啦!我不是坐牢、就是充军,哪有时间知道外界莫名其妙地送我这个万儿呢?” 她妩媚一笑,道:“我倒明白这个万儿的含意!你不但对女人多情,而且对全江湖朋友亦多情,否则不会吃亏坐牢,充军!” 他轻抚她的圆臀,问道:“这是你的看法吗?” “不是!这是大多数江湖朋友的看法,以你的声望,现在若欲选拔最受欢迎的人,你一定可以顺利地独占鳌头。” “哇操!你太捧自己的老公了吧?” “真的嘛!谁比得上你呢?” “小心全天下的男人来找你理论!” “他们敢吗?不是我在批评他们,他们只知自保,根本没有保卫国家的观念,否则,天下岂会如此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啦!” “我最瞧不起畏缩之人,我敢昂头振声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是我的老公,最值得我骄傲的老公!” “哇操!太狂了吧?” “不狂!我相信没人敢反驳!” “哇操!你太笃定了吧?” “江南八狂够狂吧?” “听说他们的确很狂!” “他们够狂!他们尊敬你吧?” “这……彼此给面子啦!” “不,以他们的为人,若非值得他们尊敬,他们岂会向你折腰,而且还帮你做了不少的事哩!” “他们可能要报答救命之恩吧?” “有此可能!不过,你的确值得他们尊敬!” “丹,别说啦!我会脸红哩!” “你早就脸红啦!” “有吗?” “你色得脸红啦!” “哇操!你敢糗我,该罚!”说着,作势欲冲锋。 “别……别如此!车外有人哩!” “行!你就卖力些吧!” “讨厌!色鬼!” 她果真卖力地运功啦! 他眯眼享受啦! 15-16 第十五回 美女拉风 在丐帮弟兄的沿途暗护及江南八狂随车护送之下,宗来及洪丹无忧无愁地接近南郑城。 加上沿途之中,崔鹿皆比他们早两个时辰就安排好食宿事宜,宗来和洪丹根本就似在度“蜜月”哩! 尤其在洪丹的娇嗔、妩媚挑逗及“特技”侍候之下,宗来不但在车上爽,连在客栈中亦是乐悠悠! 洪丹担心他会因为纵欲而伤元气,可是,她在他调息时偷偷一瞧,便被他那晶莹宝相否定自己的多心! 于是,她放心地侍候他!于是,他更爽了! 晌午时分,马车尚距离南郑城十里远,宗来正搂着洪丹卿卿我我我,情话绵绵,倏听一阵阵锣鼓声音。 “丹,听见锣鼓声音了吗?” “咦?真的哩!听这声音,前方好似在办喜庆哩!” “是呀!值此乱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种可爱的声音了哩! 咱们待会停下来瞧瞧热闹,如何?” “好呀!不过,咱们已经接近南郑,咱们若停下来瞧热闹,会不会让曲姐及芬姐她们枯等呢?” “差不了这半个时辰啦!” 两人便欣喜地整理衣衫。 不久,只听江南八狂的老大盖昭旭贴近车辕右侧恭声道:“恩公,崔总管前来迎驾,您是否接见?” 宗来道:“好呀!”立即掀开珠帘。 只见崔鹿率领三十名健汉含笑跨骑驰来,他们乍见到宗来,立即勒住坐骑,拱手道:“恭迎姑爷!” “大家好!辛苦啦!” 崔鹿上前行礼道:“禀姑爷,各派掌门人及主要人物已在城外三里处恭迎,南郑地面各界仕绅亦随队恭迎矣!” “哇操!太惊动大家啦!咱们承当不起呀!” “姑爷忍辱负重,功在江湖,捍卫疆域,保护万民,实乃空前伟人,理该接受各界之热烈迎接!” “不敢当!能否婉谢呢?” “难!属下已在镇江至南郑途中婉拒上百批迎接场合,如今,他们聚集于此地,属下实无能亦不便再推拒矣!” “这……好吧!我该如何应对呢?” “届时请姑爷下车一一面谢吧!” “好吧!” “谢谢!属下先行告退!”说着,立即行礼退去。 宗来望着那三十一匹远去的健骑,苦笑道:“承担不起矣!” 大狂正色道:“恩公客气矣!恩公之壮举,不但可以提升江湖朋友的形象,亦可以警惕及激励他们!” “不敢当!” “当今江湖朋友皆已失去练武之宗旨,不是自扫门前雪,便是为虎作伥,一意孤行,委实愧煞矣!” “往事已矣!前辈休再自责吧!” “是!禀恩公,可否容愚兄弟八人今生今世永远追随您,俾随时请领教益及做些有意义之事?” “这……前辈不打算返师门或家园吗?” “家师已归隐清修,愚八人之家园早已毁去矣!” “这……在下对于日后生涯尚未作出决定,若委屈诸位追随,恐怕会耽误诸位的前途哩!” “恩公客气矣!愚兄弟心意已决,尚祈惠允!” 宗来一见远方已经出现舞狮队伍,他立即点头,道:“好吧! 尚祈诸位前辈今后不吝,随时多加指教!” “不敢!愚兄弟誓必全力以赴!” “谢谢!咱们准备下去见见他们吧!” “是!” 马车及健骑一停,江南八狂立即凝立在车前两侧,宗来便和洪丹联袂下车及行向八狂的行列中。 他俩刚走到三狂和四狂附近,站在排头的大狂和二狂便向前开道。 没多久,八组“祥狮献瑞”已经在锣鼓声中卖力地舞来,大狂者人立即停身及留心有人欲趁乱袭击。 宗来及洪丹含笑凝立欣赏着。 崔鹿含笑上前行礼,道:“禀姑爷,这是丐帮弟兄们献演的‘祥狮献瑞’,属下已备妥红包,你待会就一一送入狮口吧!”说着,立即取出一叠红包呈给宗来。 宗来手持红包,含笑瞧了一阵子,不久,他一见果真有一条青面狮舞来,他立即欣然将一个红色送入狮口中。 足足又过了盏茶时间,八只大狮方始退去。 倏听一阵震天鼓声,只见一位大汉手持彩球大杆快步奔来,另外一位大汉则高举一个大龙头奔来。 宗来立即兴奋地双目一亮! 刹那间,一群大汉高举龙身快步奔出。 宗来在幼时曾瞧过多次舞龙,他当时瞧得既兴奋又羡慕,想不到如今居然有人专门为他舞龙。 而且是由一百零八人所组成的大龙哩! 因此,他津津有味地含笑瞧着。 他瞧到精彩处,不时地鼓掌喝采,乐得那些大汉更是卖力地舞着,足足地过了半个时辰,他们方始领赏离去。 崔鹿含笑道:“禀姑爷,众人已在前面候驾,请!” “请!” 宗来在他们的前呼后拥下,终于走到官道转角处,只见那条大龙和那八只祥狮已经列队恭候着。 他们一出现,锣鼓声音立即齐响。 龙、狮便浩浩荡荡地在前方开道。 宗来便惊喜地率领众人行去。 没多远,宗来便瞧见远处竖着三块大匾,他凝目一瞧,立即双眼一亮,脱口道:“哇操!承当不起也!” 江南八狂纵眼一瞧,只瞧见那三块匾,却瞧不见匾上之字,他们不由暗赞宗来之过人眼力。 洪丹仔细一瞧,不由全身一震! 只见左匾以金粉书道:“鞑子不败誓不返乡。” 右匾亦以金粉书道:“鞑子不败誓不返乡。” 中央大匾则以金粉书道:“现代地藏王。” 众人皆知地藏王菩萨曾经发过令人神共钦的弘愿,只要地狱中尚有一人去“报到”,他就决定不成佛。 眼前这些人将宗来形容为“现代地藏王”,可见他是如何的受人敬佩,难怪洪丹会惊喜成那副模样。 就在他们夫妇激动前行之际,江南八狂终于瞧清楚那三块匾上之金字,激动之下,他们不由流下泪来。 他们因为鄙视世人之低俗,所以才会不服人,甚至傲气凌人,所以才会被江湖人物形容为“江南八狂”。 他们此时见到宗来被各大门派及各界人物如此地尊崇,顿觉欣慰、骄傲,一时之间,便止不住泪水。 站在远处的各派掌门及长老乍见到江南八狂落泪,他们不由更加钦佩宗来,因为,只有宗来能令八狂如此的心服口服呀! 锣鼓声音越来越响亮,人群的情绪亦越来越激动,突听崔鹿激动地唤声:“主人……”立即趴跪在地上。 崔鹿是在替他的老主人崔瑟感到欣慰及惋惜老主人无法目睹此景,因此,一时情绪失控地趴跪地上。 远处的不少仕绅及妇人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下跪,那些妇人更是泪下如雨,频频低唤“恩公宗来”不已! 因为,镇江告急之事经过井泉派人散播及渲染之下,各地皆人心惶惶,南郑城城民亦无法例外。 想不到被冤屈充军的宗来居然拼死协助南宋击退金军,这不啻救了他们的性命及全部家当呀! 他们能不感动吗? 现场顿时跪了一大半的人。 各派掌门人不由自主地合十或拱手躬身行礼! 洪丹瞧得热泪纷洒,顿湿前襟! 宗来道:“别如此!”立即大步行去。 站在大匾后方的少林及武当等佛道两派掌门人立即出声请安及致谢,宗来急忙回礼道:“不敢当!” 众人一一行礼,宗来边一一还礼边前行,突见一妇人冲到宗来的身前叩头,道:“恩公!伟大的恩公,请受我一拜!” 宗来飘开身,洪丹急忙上前扶起那妇人。 此例一开,一批批的男女便纷纷上前叩谢致意。 崔鹿及洪丹便纷纷扶起那些男女。 宗来走着,走着,激动的热泪终于不听话地溢出来了,他刚扬袂欲擦泪,三个灰点已经疾射到他的胸口间。 那三粒灰点既细又疾,又在这个混乱的场合中射来,江南八狂虽然一直小心戒备,却因情绪的激动而未曾发现。 就在那三粒灰影接近宗来胸前衣衫寸余远之处,宗来体中自生感应,真气顿时疾涌而出。 他的全身顿时布下一层“防护圈”,他亦在真气忽涌之际,瞧见那三位“冒失鬼”,顿时为之大骇! 刹那间,他经过长期“冷冻热炼”得来的坚忍毅力便克制住骇意,求生的意志顿时使他的全部功力涌向胸口。 “噗噗噗”三声,他顿觉胸口一阵刺疼,他不由暗骇道:“哇操!这是啥玩意呀?居然能突破我的‘管制区’哩!” 他的心念疾转,立即“啊!”了一声,捂胸向侧倒去。 洪丹骇呼一声:“来!”立即扑过来接住他。 江南八狂神色齐变,立即护住宗来的四周。 现场顿时一阵混,人群争相逃向四周。 在前方的各派掌门人及长老边飞掠过来边纵目搜索,可是,由于现场太混乱,他们根本无法找出凶手。 洪丹刚抱住宗来,倏觉右腰轻轻一动,她一偏头,立即发现宗来的右手食指尚以轻轻地勾动着! 她不由暗暗一喜! 她朝宗来的胸口一瞧,只见三粒灰物粘在宗来的衫上,而且并无血迹,她的心中—安,立即望向四周。 立听大狂盖昭旭问道:“恩公平安否?” 她立即低声道:“没事!小心对方再下杀手!” “是!” 她正欲取下那三粒灰影,宗来已经轻嘘一口气,低声道:“哇操!好霸道的暗器,我险些透不过气哩!”说着,立即取下它们,站起身子。 他刚朝那三粒灰影一瞧,立即洪丹低声道:“来,小心有毒!” “真的呀?” “你的衣衫留下三个黑点,可见这三粒暗器沾有剧毒,你先以丝巾包住它们吧!”说着,立即掏出一条白丝巾递给他。 他用丝巾包住它们,立即轻咦一声,道:“哇操!这不是我拾来的兽骨吗?怎会制成这种暗器呢?” “来,它们真的是那只怪兽之骨头吗?” “是呀!你瞧它们坚硬如石哩!怪不得我险些嗝屁哩!” “来,凶手会是谁呢?他怎会有此物呢?” “或许与井泉有关吧,咱们该走啦!否则会更乱哩!” “嗯!说得也是,走吧!” 宗来将丝巾朝袋中一放,立即沉声道:“走吧!” 江南八狂立即分成两列分别在前开道及前后掩护。 不久,混乱的逐渐恢复平静,宗来含笑朝站在两侧之人群点头而行,心中反而庆幸可以免去众人之跪拜! 大龙及狮队再度在锣鼓声中,生龙活“狮”地舞去,宗来及洪丹又含笑而行将近半个时辰,终于见到城门。 却见赵明泉夫妇和二十余名卫役站在城门前两侧,宗来边朝两侧人群含笑致意边道:“丹,芬妹之双亲在城门迎候哩!” 洪丹表面上含笑点头,心中却不由一阵紧张。 因为,宗来已有二妻三妾,洪丹自忖是位“插班生”,“菜鸟” 难免会对“老鸟”有些畏怯及紧张呀! 两人加快脚步前行,没多久,两人便抵达赵明泉夫妇面前,立听赵明泉欣然道:“贤婿,辛苦啦!” 宗来对这句“贤婿”,不由暗怔! 因为,赵雪芬虽然已经怀有宗来之子,当时的宗来毕竟是位重犯,赵家岂能对外宣布这段婚姻呢? 想不到赵明泉今日会当众承认这段婚姻,宗来岂能不怔呢? 不过,他旋即跪行礼,道:“参见爹、娘!” “哈哈!请起!请起!” 赵夫人更是快步上前扶起洪丹问道:“你是洪姑娘吧?” 洪丹暗自惊喜地脆声道:“是的!” “果真美貌无双,小女诸人候你久矣,走吧!”说着,便牵着洪丹跟行于宗来及赵明泉之后方。 洪丹心知必是崔鹿先行通报她与宗来之事,她一见对方的诚挚神情,心中之大石顿时消去一大半。 一入城,家家户户迎门恭立欢迎宗来,宗来一一含笑致意,因此,一直到午后时分,方始接近府衙。 只见崔鹿三十余人已经散立在府衙四周戒备,崔曲、赵雪芬及宗来那三位“细姨”则挺着圆肚站在门口。 宗来刚接近,赵雪芬便唤句:“来哥!”快步奔来。 宗来上前搂住她,她便泪下似雨地道:“来哥,苦了你啦!苦了你啦!” “没事!你还好吗?” “很好!我很好!”说着,立即退身拭泪。 宗来—见崔曲四女已经走到近前,而且崔曲更是腹大如鼓,他立即上前牵着她,道:“曲妹,你好!” “来……来哥,你果真回来啦?” “是呀!我从未‘黄牛’过,是吗?” 崔曲轻轻点头,立即扬巾拭泪。 宗来一一搂过那三位“细姨”之后,立即赵明泉含笑道:“贤婿,入内再叙吧!” “是!” 各派掌门人及长老不便进入府衙,他们在远处朝崔鹿低语数句,正欲离去,却被崔鹿邀到酒楼准备用膳。 宗来一入大厅,正欲转身介绍洪丹,却见洪丹已经被赵雪芬及崔曲各牵一手,他立即含笑嘘口气。 赵明泉道:“坐吧!佳肴快冷矣!”立即牵着宗来入座。 洪丹便陪着崔曲五女入座。 赵明泉夫妻一入座,四位婢女立即上前侍候。 赵明泉欣然道:“来儿,你真是为我们及江湖人物挣足面子矣!” “托福!” “你太客气啦!镇江一战,金军不但元气大伤,而且主动派使者谋和划界,南宋安矣!” “此乃圣上鸿福齐天呀!” “是的!不过,这也得靠你和洪姑娘全力效命呀!” “不敢当!剑门及丐帮高手也出了不少力,韩元帅夫妇及全军将士更是誓死抵挡金军,才有这份功绩呀!” “无论如何,大家皆知道是你扭转危局,不过,朝廷不便提及你之事,故将功劳完全记在韩元帅的头上。” “韩元帅夫妇以军作家,确是辛苦!” “总之,你能以战功提早返乡,这是一件大喜事,干杯!” “干杯!” “听说洪姑娘潜入敌军,不但揭穿卧底人员之事,更得到金军战况部署图,吾朝方能顺利击败金军,是吗?” 宗来明知外界渲染过度,为了塑造洪丹的美好形象,亦点头道:“若非她之冒险犯难,吾朝危矣!” “洪姑娘,吾敬你!” “谢谢!请!”“请!” 两人干杯之后,立听崔曲道:“来哥!我已吩咐崔老在嘉宾楼宴请各派掌门人及长老,你待会过去敬敬他们吧!” “好呀!我先去瞧瞧,再回来好好地聊聊吧!”说着,立即起身出厅。 他一出大门,便看见江南八狂和剑门管家史建阳站在门口,他立即含笑道:“史管家,你来接我去嘉宾楼吗?” “是的!” “好!前辈,咱们一起过去吧!” 江南八狂迅即点头应是。 ※※※※※※ 他们转过两条街,便进入嘉宾楼大门。 厅中迅即传来热烈的掌声。 宗来一见群豪含笑立于厅中,他立即快步入厅拱手,道:“不敢当,请坐!” 崔鹿便上前接宗来赴中央主位就座。 宗来举杯起身,道:“千言万语归诸一句话,谢啦!”说着,立即一饮而尽。 少林掌门宏光大师慈声道:“施主先进些食物再叙吧!” “各位前辈一起来吧!”众人便欣然用膳。 席间,各派掌门人纷纷向宗来表示敬意,宗来则一再地推崇丐帮高手冒险犯难的伟大事迹。 这一餐,足足地过了一个半时辰,宗来方始在群豪地恭送下离去。 他一返回府衙,便看见赵明泉夫妇已经不在厅中,洪丹六女则正在愉快地取用水果及欢叙,他便含笑行去。 洪丹的修为较高,宗来刚入院不久,她便发现他,她立即低声道:“来哥回来啦!” 诸女便欣然起身相迎。 宗来上前牵着崔曲及赵雪芬,道:“坐下来聊聊吧!” 崔曲含笑道:“各派的前辈走了吗?” “他们准备逮凶手哩!” “是那位在半途中谋刺你的人吗?” “是呀!他们坚持要为我尽些心意,我就不便反对啦!” “来哥,那人会不会是荆泉呀?” “啊!你是指他呀!我已经忘了他哩!” “他曾经在半月前在剑门伤人及取走那批兽骨。” “哇操!没人阻止他吗?” “有!曾有十余人围攻他,可是,他已经非昔日阿蒙,那些弟兄们先后负伤,只能眼睁睁地受辱。” “他有何奇遇呢?” “来哥,他可能盗学你刻在壁上的掌法。” “啊!会是他!这……太巧了吧?” “不见得!以他的心性,既然发现你由崖下出现,必然会在那附近寻找,壁上这掌法便因而被他学走了!” “哇操!这不是遗害江湖吗?” “不见得!他伤之人,皆是咱们庄中的二流高手,而且是在一番拼斗之后,他才获胜,可见他并没有悟出几成。” “哇操!有理!不过,你如何判定是他今日欲谋刺我呢?” “他在庄中曾经扬言欲杀你泄恨,以时间判断及他的心性,加上那三粒兽骨,他必是凶手!” “哇操!有理!想不到居然又会冒出他这个祸胎,看来咱们今后尚无法安稳地过日子哩!” “别愁!自古以来,即邪不胜正,何况,咱们又有丹妹这位好手协助,他若敢再来犯,一定讨不了便宜!” 赵雪芬接道:“常大侠也饶不了他哩!” “哇操!谁是常大侠呀?” “常安呀!他不是你的结拜兄弟吗?” “结拜兄弟?哪有此事呢?你们莫非受骗啦!” “不可能呀!他替咱们做了不少事,却从未入厅喝过茶,怎么可能发生诈骗之事呢?” 崔曲接道:“来哥,你真的没有在镇江和别人结义吗?” “没有啦,丹,你作证呀!” 洪丹点头道:“来哥一抵达镇江,便开始修补破船,再被韩元帅提拔在身边,根本无暇接触他人。” 崔曲惑道:“可是,那位常大侠一再替咱们击退来袭之人,而且自称是来哥的结拜兄弟呀!” “哇操!此地曾经遭袭呀?” “自从你走后十来天,便有人来踩盘,虽经逐退,却越聚越多,终于有七十余人来此地夜袭。” “哇操!那批人是何来历?” “大部份是鹰爪门高手。” “哇操!他们是替胡良寻仇的吗?” “不是!他们一直隐匿身份,而且不道明来意,经过常大侠擒下六人予以逼供,方始知道他们的来历。” “他们为何要如此做呢?” “常大侠擒到金爪王之后,才获悉他是被人以毒药所逼,而且也曾在此地劫狱纵囚……” “哇操!原来是金爪王放走犯人的呀!主使者是谁呢?” “金爪王正欲道出主使者,不幸被人灭口!” “啊!是谁下的毒手?” “是两位蒙面人下的毒手,其中一人攻向常大侠,一人施展暗器灭口,那暗器正是由兽骨刻成之锥形粒物。” 宗来忙取出丝巾,道:“似这种模样吗?” “正是!常大侠已取走该物,打算循物追缉元凶,想不到他居然是荆泉,更想不到他会沦入匪类。” “你怀疑荆泉已经被井泉利用吗?” “正是!否则,他也不会积极谋刺你!” “哇操!真是臭味相投,好极了!咱们就把两案并作一案办理,免得再多浪费手脚。” “来哥,你已有除去他们之计划吗?” “是的!我打算……啊!是她!常安可能就是她!‘常’安,‘长’安!哇操!一定是她,就是她!” 他这番语无伦次,不由使诺女一怔! 宗来双颊一红,轻咳一声道:“曲妹、芬妹、丹妹,你们还记得我提过的那位儿时玩伴郑梅吗?” 崔曲惊喜地道:“原来是她呀!怪不得我老是在她的身上嗅到一缕幽香,原来她是女扮男装呀!” 宗来点头道:“她曾在我赴镇江途中见过我,想不到她居然会化名暗中护卫你们,我……我……” 崔曲张口欲语,却又立即住口。 洪丹忙问道:“来哥,她就是那位梅政吗?” “正是!她是宇内三绝中星灵官之传人,将在今年中秋与井泉比武,想不到却会抽空来协助你们。” 诸女一瞧见宗来的神色,心中皆有数,因而含笑不语! 宗来见状,心中一虚,忙道:“我与月灵官有一段渊源,因此,我打算届时参加比武,俾彻底击垮井泉。 “目前正由丹妹之娘在井泉的使者身旁搜集井泉的恶迹,我只要得到证据,便要井泉在月灵官面前现形。” 崔曲感激地道:“丹妹,伯母太伟大了!” “曲姐,家母曾被井泉陷害,她是为了复仇雪耻才如此做,不值得如此推崇!” “你太客气了!欲在井泉这批yīn狠角色身边动手脚,不啻捋虎须,伯母肯如此涉险,还不是为了协助来哥吗!” 洪丹双颊一红,羞赧地道:“不敢当!” 宗来道:“自家人别再客气啦!荆泉既然已经夺去那批兽骨,咱们不能不防备它们之无坚不摧哩!” 他立即叙述自己所体验的兽骨锋利情景。崔曲正色道:“来哥,你必须把此事告诉江南八狂,以免他们大意受害。” “我会的!对了!剑门目前是否已落入荆泉之手中?” “没有!不过,我已经取出—批财物在附近买下两座庄院,我们早已经搬去该处,今日是为了接你,才聚集此地哩!” “理该如此!以免影响府衙之工作,咱们过去吧!” 赵雪芬忙道:“明日再走吧!娘要咱们陪她聊聊哩!” “好吧!” “来哥,你协助韩元帅击退金军,爹也间接获得奖励,不但已赎前罪,更获晋级及奖金哩!” “太好啦!我明日再向他道贺吧!” “爹恐怕会对你更愧疚哩!” “这……好吧!我就默默地祝福他吧!” “来哥,胡良在获悉金爪王劫狱之后,已经引疚服毒自尽了!” “哇操!何苦呢?我不会和他计较呀!” ,“爹已奏请圣上,并蒙恩准厚殓胡良及善恤其遗属。” “曲妹,咱们该略尽心意吧?” 崔曲苦笑道:“我曾欲致赠两千两银子,却遭其妻婉拒。” “这……会不会结下误会呢?” “不会!胡氏颇为明理,她一再地托我向你致歉哩!” “唉!我经过这段遭遇,真的有些惧怕江湖恩怨哩!” 崔曲忙问道:“来哥,咱们何不在此地归隐呢?” “你放得下剑门吗?” “我早已有意将它交由崔老他们养老颐年。” “好!只要解决井泉及荆泉,咱们就在此地归隐吧!” 众人顿时喜形于色。 尤其那五位“准妈妈”,亟欲安静度日,更是欣喜不已! 他们一直聊到亥初时分,宗来方始和洪丹去沐浴。 浴后,宗来直接进入崔曲的房中,立见她含笑道:“来哥,咱五人皆大腹便便,不便陪你,你去找丹妹吧!” 宗来轻轻搂着她,道:“曲妹,我没有那么色,咱们聊聊吧!” 她轻靠他的右肩,道:“来哥,你能提早安然归来,我实在太高兴了!” “曲妹,你快分娩了吧?” “若无意外,下月中旬即可分娩,来哥,我一想到我分娩时,你能在家,我就很高兴、很放心哩!” “曲妹,你放心!再大的灾难也击不垮咱们!是吗?” “嗯!来哥,芬妹之娘聘人来把过人家的脉,那人说……” “怎样?” “人家可能会分娩一对孪生兄弟哩!” “什……什么?真的呀?” “嗯!” “太好啦!一人姓崔,一人姓宗,咱们皆大欢喜!” “嗯!来哥,我好幸福喔!” “曲妹,你这肚子可真争气哩!” “讨厌!人家还不是因为被你整得死去活来,才有这份成果吗!” “你不喜欢那种滋味吗?” 她啐句:“讨厌!”立即轻拧他的手臂。 “咦?曲妹,你的衣衫怎会颤动呢?” “少土啦!是小家伙在伸拳踢脚啦!” “这么不乖呀!” “有其父必有其子呀!” “我很乖呀!”“乖?天方夜谭!” “我难道不乖吗?” “乖!你每到一处,就带一名女人回来,而且是一位比一位漂亮,人家这个黄脸婆迟早会被你休掉啦!” “冤枉!余岂好如此哉?余不得已啦!” “还不把你与丹妹结缘之经过道来!” “遵命!” 他立即一五一十地招供。 “唔!丹妹原来是位yīn功高手呀!你可真爽透啦!” “没有啦!” “少来这套!我瞧她的气色,分明修为精湛,你一定送她不少好处吧?” “没有啦!” “丹妹已经招供,你还在胡扯吗?” “没有啦!真的啦!” “讨厌!人家不理你啦!” “我真的没有啦!否则,我今日怎能逃过荆泉之袭击呢?” “算你会盖,你打算如何安置郑姑娘呢?” “哪位郑姑娘呀?” “少装迷糊啦!” “你是指郑梅吗?” “是啦!” “曲妹,咱们别自作多情啦!” “少来!她若非对你有情,岂会替你照顾老婆呢?” “这……好吧!” ※※※※※※ 翌日上牛:,宗来告别府衙,立即陪着诸女行向新居。 那是两座富丽堂皇的庄院,它们的主人原本是对富商,而且私交甚笃,所以才会毗邻而居。 他们上回担心金军入侵,所以将它们廉售,再躲到乡下避难。 宗来一一瞧过右侧每个房间,再沿着打通的高墙进入左侧院中。 好半晌之后,他满意地带着江南八狂及崔鹿进入凉亭中,再低声叙述井泉及荆泉的恶迹及可怕之处。 大狂盖昭旭道:“恩公,这对豺狼虎豹既已联手,一定会对你采取各种yīn狠毒辣的诡计,必须妥善防备!” “这正是我要向你们请教之事。” “不敢当!愚兄弟愿意循线追杀彼二人。” “别急!各位还记得血鲨吧?” “记得!她已消失甚久矣!” “不错!家岳母已经潜在井泉之使者身边搜证,荆泉既已投靠井泉,咱们迟早可获悉他的行踪,届时再彻底歼灭吧!” “是!” “我打算在最近勤练招式,因此,打算偏劳你们配合崔老及剑门高手日夜轮流防守,不知是否方便?” “理该如此!” “崔老,偏劳你们九人针对此地之环境妥加布防吧!” “是!” “崔老,诸事了却之后,我已经决定在此地归隐,剑门就交由你们养老颐年吧!” “这……属下理该继续侍候你们!” “谢谢!有八位前辈协助,足够矣!你们多年效劳,理该歇息矣!” “是!属下自会转达你们的德泽。” “别客气,你们好好地研究吧!”说着,他立即返厅。 他一入厅,崔曲六女立即起身相迎。 宗来一入座,立即叙述方才与崔鹿九人谈及之事。 崔曲含笑道:“来哥,我相信荆泉在各派追缉之下,一时不会返回此地,咱们不必太过于紧张!” “我知道!我打算趁这段空档时间好好地练武!你和丹妹可要多加指导哩!” “来哥,你真的要赴泰山中秋比武吗?” “不错!我非趁机除去井泉不可!” “好!我就吩咐人返庄取来各派武功概要,届时再由丹妹陪你练招吧!” “好呀!” “来哥,我打算把庄中之现银及产业留下一半给崔老他们数十人养老,你的意思如何?” “好呀!咱们是否也该研究维生之道呢?” “不必!庄中之一半产业已够咱们吃喝五、六代了!” “真的呀?” “爷爷生前精于经商,累积不少财富,倒让咱们坐享其成矣!” “咱们太幸运啦!” “来哥,你别担心这些琐碎事儿,你还是专心练武吧!” “好吧!后院那间‘清风楼’不但适宜赏景,而且颇适宜练武,曲妹、丹妹,你们认为合适吗?” 洪丹含笑道:“曲姐已安排我居住在清风楼楼下,俾方便陪你练武哩!” “曲妹,你真是现代女诸葛呀!” “少来,你们去实地演练一下吧!” “遵命!” 宗来和洪丹一登楼,宗来立即搂着她走到窗旁,道:“想不到南郑会有此美景,咱俩真是眼福不浅!” “来哥,咱们先练武吧!” “别急啦!” “人家担心会被曲姐她们取笑哩!”“安啦!你不觉得她们毫无妒念吗?” “是的!正因为如此!人家才不会心安嘛!” “好!先练一趟吧!”说练就练,两人飘到楼中央空处,身子一分,宗来喝道:“看招!”立即以三成功力攻出荐福掌法。 洪丹早已在她与宗来大破金军之时,瞧过宗来的精奥掌法,她当时在暗佩之余,颇想找机会见识一番。 此时,她乍见他攻来,立即扬掌闪身攻去。 “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掌式一接,她立觉自己空门大露,她慌忙连施三种身法予以闪避。 宗来微微一笑,立即扬掌再攻。 “荐福掌法”不愧为旷世绝学,宗来虽然只以三成的功力进攻,洪丹却必须以八成的功力方能招架。 两人越攻越有兴趣,立即打成一团。 洪丹除了施展家传绝学之外,便将其母所授的各种杂技齐搬上阵,甚至连暗器也派上用场了! 宗来被逼得以七成功力施展“荐福掌法”,方能安然过关。 他越打越有心得,攻势顿时滔滔不绝! 洪丹全力招架一个多时辰之后,倏地收招疾退。 宗来收招含笑道:“曲妹,请作个讲评吧!” 崔曲边鼓掌边自门外进来道:“叹为观止!” 洪丹忙行礼道:“献丑!” “丹妹,你别客气!你的功力已经贯穿生死玄关了吧?” “是的!这全是来哥的成全。” 崔曲朝宗来微微一笑,立即望向洪丹道:“丹妹,来哥似乎欠缺对付暗器之策,你的暗器手法甚妙,何妨多加指导。” “是!” “丹妹,你别如此拘谨,好吗?” “我……曲姐,你的干练圆通,令人佩服!” “别客气!你的冷静更令人佩服!” “不敢当!” “来哥,上午有不少人来访,我均予以挡驾,你不介意吧?” “太好啦!我实在受不了那种场合!” “来哥,你不了解乱世人群之心理,你击退金军,不知保住多少人的生命财产,他们岂能不感谢呢?” “真的呀?” “来哥,这两栋房子至少价逾一万两银子,屋主急于避难,却只售价四千两银子,可见乱世对人心影响多大?” “依你之意,我该见他们吗?” “不必!不过,你可要记下他们的心意,我这句话会不会太严肃啦!” “不会!不会!我该多宰些坏蛋,俾让他们平安度日!” “我正是此意!来哥,你真聪明!” “瞎猜的啦!咦?我好似闻到菜香味,可以用膳了吧?” “贪吃鬼!走吧!” “遵命!” ※※※※※※ 良夜寂寂,宗来和洪丹刚准备去沐浴,一踏入那间全部以白石铺成的浴室,宗来不由脱口道:“够气派。” 洪丹边替他宽衣边道:“这家主人一定是个风流鬼,否则,不会把浴缸设计成这付逍遥模样!” 宗来一偏头,便瞧见那个白石浴缸不但可以容纳两人躺下,而且尚铺有长枕及垫足搁手之小圆块。 更妙的是,浴缸中还砌有一块青石,石中央更有两个似臀部般凹处,分明是要供人躺下去歇息。 他立即低声道:“丹,你的联想力颇丰富哩!” “讨厌!” “哇操!我冤枉你了吗?” “讨厌!讨厌!” 他朝壁上的铜把水栓一旋,清澈的泉水立即冲入池中,乐得他边掬水洗脸边道:“好凉快喔!” 她将亵裤—卸,立即赤裸裸地行到他的身前,道:“来哥,咱们先沐浴?还是先快活呢?” “你知道我要快活吗?” “别假仙啦!”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吾妻也!” “文诌诌,酸透啦!” “丹,你在暗示我要粗鲁些吗?” “哪有此事,甭想!” “哈哈!你的眼神已道出心意!” “讨厌!开始吧!” “没问题!” 刹那间,两人便下身紧贴,她随即道:“来哥,这间浴室似乎有隔音设备,否则,人家怎会听不见外面人的脚步声呢?” “咦?果真是如此哩!会不会是水声干扰之故呢?”说着,他立即关住铜栓。 水声一停,两人侧耳一听,果真没听见外面的动静,立听洪丹道:“来哥,我到门外唤你,如何?” “我去吧!”说着,他立即启门外出。 他朝门一瞧,立即含笑道:“丹,我爱你!” 他连唤三次,方始启门入内。 “来哥,你听见人家的唤声吗?” “没有!你听见我的唤声吗?” “没有!你唤些什么?” “我爱你!”“咦?人家也说这三个字哩!” “哈哈!这就是心电感应啦!” 他立即热情地搂着她。 “来,咱们入池,好吗?” “好呀!” 两人足尖一弹,立即飘入池中。 两人并肩一躺,宗来立即叫道:“妙呀!可惜,脚踝搁得不太顺,看来此屋主人一定比我矮小!” “世上有第二位多情郎君吗?” “哈哈!拍得好!好香喔!” “真的嘛!谁敢否认呢?” “我就自我否认!” “讨厌!假正经!” “丹,此室既然可以隔音,咱人今天就狂欢一次吧!” “不要!” “为什么?” “人家不是你的对手!” “你有yīn功,惊什么!” “yīn‘公’不是阳‘婆’的对手!” “哈哈!你挺会胡扯的哩!” “还不是被你传染的!” “哈哈!够皮!够俏!红鲨真的销号啦?” “早就销号啦!” “太可惜啦!不知有多少男人会扼腕叹息哩!” “活该!谁叫他们不争气呢?” “我争气了吗?” “你没争气吗?” “哈哈!有意思!来!” 她立即躺入浴缸。 他的双眼倏亮! “讨厌!没瞧过吗?” “百看不厌,怎么办?”“色鬼!上来嘛!” “不!我要多欣赏一下!” “讨厌!人家要起来啦!” “拜托!躺好!躺好!” “真受不了你!”说着,双掌已捂住妙处及玉女峰。 “丹!你真美!你知道吗?” “曲姐才美哩!她是天下第一美女哩!” “不!那是因为你一直少出现,即使出现,亦加以易容,所以,大家不知道有你这位大美人。” “小心!我会向曲姐打小报告。” “你真的很美!” “我真的比得上曲姐吗?” “不相上下!你更……” “怎样?” “你会yīn功,更妙!” “色鬼!” 第十六回 顺利结合 崔曲分娩了! 两个小壮丁啼声宏亮地诞生了! 当赵明泉之妻及一位妇人抱着两个小壮了进入邻房,宗来笑呵呵地一一抱过他们,立即入房。 榻上躺着秀发全湿,脸色略现苍白,却挂着满足笑容的崔曲,她乍见到宗来,立即笑道:“来哥,他们可爱吧!” “可爱透顶!既俊又壮,辛苦你了!” “来哥!老大姓宗,老二姓崔,好吗?” “好呀!名字呢?” “永光和永辉,如何?” “好极了!曲妹,我帮你顺顺气,如何?” “不妥,人家脏死了,过几天再说吧!” “好吧!” “来哥,你出去吧!大伙儿一定等着要向你道贺哩!” “好!好!你多歇会吧!” 他一出房,果见崔鹿陪着赵明泉含笑行来,他立即含笑迎去。 赵明泉含笑道:“贤婿,恭喜你啦!” “谢谢!” 崔鹿欣然道:“恭喜姑爷双喜临门!” “谢谢!” “禀姑爷,弟兄们为表贺意,敬备……” “哇操!别破费!烦你转告大家,我敬领贺意,坚不受礼!” “这……” “崔老,咱们皆是自己人,何必在这个乱世中让商人捞一笔呢? 我已经决定将次子继承崔家香火,烦你通知庄中祭拜一番吧!” 崔鹿双眼一湿,恭声应是,立即离去。 赵明泉欣然道:“贤婿!你的度量宽阔得令人佩服!” “不敢当!爹,听说芬妹可能分娩一对男女婴儿,此事若成真,就让那位男婴承续赵家香火吧!” “谢谢!长子理该归宗,芬儿尚年轻,日后之子再姓赵吧!” “好吧!” “外面有不少的衙役及仆妇等着向你致贺,走吧!” “好吧!” 两人一走入院中,果然看见四十余人候在院中,他们一出现,那批人立即笑嘻嘻地拱手道贺着。 宗来道过谢,立即请他们下去歇息。 不久,江南八狂亦联袂前来道贺,宗来陪他们聊了一阵子,他们一离去,宗来立即返回崔曲的房中。 却见崔曲平躺在榻上,洪丹正运掌轻按崔曲的腹部,他一出现,崔曲立即啐道:“走!把房门带上吧!” “哇操!你在干什么?” “你别管这些女人事啦!快去练武吧!” “是!遵命!” 宗来边走边笑,他实在太高兴啦! 那对小壮丁的俊壮模样简直就是他的“再版”,他岂能不乐呢? 尤其众人之道贺,更使他喜不自胜! 他一踏上清风楼,立即慑定心神开始练武。 他经过这阵子与洪丹过招之后,不但已经进一步“浓缩”“荐福掌法”,而且已经将它练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最令他愉快的是,经过洪丹的yīn功调和之后,他的功力更加精纯,只要意念一动,功力立即可以施展。 洪丹所施展的各种暗器及精妙手法,只要暗器接近宗来周身寸余远处,便似遇上“强力胶”,般乖乖地粘住了! 他此时再度施展出“荐福掌法”,刹那间便似一道轻烟般飘闪,根本瞧不清楚他的招式及五官。 他一练再练,久久毫无歇意!倏见,外泼来一道水箭,那道水箭甫出现,立即似一蓬雨伞般溅散,而且疾射向宗来的上牛身。 宗来道:“来得好!”立即旋身探掌。 他的身子倏定,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透明水球! 一阵脆笑之后,洪丹已经端茶进来。 “来哥,你可以纵横天下矣!” “多谢明师指点!” “少捧!喝口茶吧!” “谢啦!你方才究竟在曲妹身上搞什么鬼嘛?” “协助曲姐恢复玲珑的身材啦!” “哇操!你的怪招还真不少哩,有效吗?” “不出十天,曲姐必可恢复天使面孔及魔鬼身材。” “哇操!惊死郎,我会被迷死啦!” “咯咯!我真希望曲姐早些协助我对付你哩!” “我有那么恐怖吗?” “岂止恐怖而已!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哩!” “哇操!你少发表违心之论,你若是如此怕我,为何每次皆紧抱着我,而且如疯似狂般地乱动呢?” “去你的,不和你扯啦!娘有消息啦!” “真……真的呀?她在何处?” “瞧你乐成这副模样?娘只是留下记号而已啦!” “她为何不进来呢?” “此地热闹纷纷,她方便吗?” “她何时会来见咱们呢?” “她约我出去,我得走了!” “这……邀她来瞧瞧咱们吧!” “我会的!此时暂别外泄,好吗?” 宗来轻轻拍她的酥肩,道:“没问题!早去早回吧!” “我顺便帮曲姐配些药,别人若问起我的去向,你就如此解释吧!” “我知道,小心些!” 洪丹嫣然一笑,立即离去。 宗来暗道句:“太好啦!”立即坐在一旁品茗。 未申之交,洪丹拿着一包药返府,她吩咐下人拿去煮炼之后,立即直接登上清风楼欲见宗来。 她刚入门,宗来便搂住她热吻着。 她兴奋地吻到喘呼呼,方始挣开身子。 “见到娘啦?” “嗯!” “娘向你说些什么?” “别急嘛!让人家透口气嘛!” “来!坐下来喝杯茶吧!” “少献殷勤啦!” “是!是!改进!改进!” 洪丹嘘口气,道:“娘已经宰掉其余的三位使者啦!” “真的呀?太棒啦!娘没负伤吧?” “你还关心她的安危,总算还有良心!” “哇操!你忘了我这个多情郎君一直是温柔多情的嘛?” “少扯啦!娘负伤了,不过,已经不碍事啦!” “她负了何伤?” “这……” “莫非她的伤势很麻烦?” “不是啦,我……娘不让我说嘛!” “好!好!别说!我只要知道她没事就安心啦!” “我……我告诉你吧,不过,你可别外泄喔!” “没问题!我不会‘大嘴巴’啦!” “娘在以色诱杀最后那名使者之际,曾被对方在垂死前劈伤右肩,大约再静养一个月,即可复原!” “这……娘为了我,实在牺牲太多了,我……我承担不起这份情呀!” “来,别如此说!她也是为了复仇呀!” “我明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及侍候她,以报答她的隆情盛意。” “来,谢谢你!” 她立即激动地搂着他。 他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丹,娘实在太令我感动!” “来,娘可否到此地静养?” “好呀!此地尚有不少的空房呀!” “我待会就去接她吧!” “好!我去吩咐下人整理房间吧!” 两人便欣然下楼。 ※※※※※※ 半个时辰,洪丹陪着一位清秀中年人从远处街角出现,站在门口的宗来立即含笑道:“她们来了!” 大腹便便的赵雪芬四人立即含笑不语。 那位清秀中年人正是洪珠所易容,她刚走近大门,一发现大腹便便的赵雪芬四人,急道:“来儿,你不该如此劳累她们!” 宗来刚一脸红,赵雪芬已经欠身行礼,脆声道:“伯母为了外子冒险犯难,负伤归来,侄女诸人理该恭迎!” “不敢当!入内歇息吧!” “请!” 众人陪同洪珠进入那栋独立庄院厅中之后,宗来忽然双膝一屈,跪在洪珠面前,道:“谢谢娘冒死倾力除恶!” “起来!快起来!芬儿,你们身子不便,别行礼了!”说着,立即与洪丹上前一一架住四位“准妈妈”! 宗来见状,急忙起身。 洪珠扶赵雪芬坐妥后,立即卸下文士巾及人皮面具,道:“来儿,咱们已经是自己人,下回别再如此客气及多礼。” “是!” “井泉狡兔三窟,行踪如谜,我至今尚未见过他,有关搜证之事,亦因那四位使者所知有限,而无进展。” “娘,辛苦你啦!” “没什么!井泉坑过我!我绝对不会让他逍遥度日,四大使者一死,他好似断去四肢,够他受的啦!” “是的!娘,你见过一个名叫荆泉的独臂青年吗?” 洪珠怔了一下,道:“确实有一位名叫荆泉的青年曾与井泉的使者接触过,不过,他的双臂皆全哩!” “这……不可能呀!荆泉的左臂明明已经被我劈碎了呀!” “这……丹儿,备文房四宝!” 洪丹立即赴书房取来笔墨纸砚放在桌上。 洪珠立即振笔挥毫作画。 不到半个时辰,立见小琪点头,道:“他就是荆泉。” 洪珠置笔,道:“看来他已经装妥假肢,此人天生俊格,我虽然只见他一面,却发现他城府颇深,心狠手辣。” 宗来点点头,立即叙述荆泉之犯上恶迹! 洪珠沉声道:“好贼子!他和井泉真是臭味相投!” “娘,他有否被井泉毒物控制?” “以井泉的作风,理该也以毒物控制他。” “很好!井泉一死,荆果没解药,就够受的啦!” “来儿,听说井泉将于中秋赴泰山比武,是吗?” “是的!我打算在比武之中除去他,不过,目前尚缺证物,我若直接除去他,恐怕会引起月灵官之误会!” “你何不先向他解释呢?” “我不知道他老人家目前在何处呀!” “这……此事暂且不急!听说井泉曾被你毁过下身,而且曾在死牢中反常地呻吟翻滚,可有此事?” “是的!” “你研究过他为何会如此吗?” “研究过!可是,没有结论!” “你当时是否劈中部位?” “正中部位,而且当场血光进现,可惜,仍被他跃江逃逸!” “很好!我明白了!他必然因此而种下病因,虽然治妥外伤,若再妄动yín念,内腑即会绞疼难耐!” “哇操!会有此事?” “有!他负伤之前,血气正值亢奋,骤然受创,血气必会乱窜,加上负伤逃逸,气机必已渗入经脉中。” “哇操!有理!有理!难怪他会百般陷害我!” “不错!他的四位使者奉命要随时策划谋杀你哩!” “谢谢娘替我除去这四个祸根!” “别客气!此四人一除,他只急于练武,势必无法在中秋之前谋害你,你正好可以妥善准备比武之事。” “我正在积极准备中,不过,他会不会躲回大金呢?” “不会!他的任务便是在南宋吸收人员及残杀异己,除非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他是不会一走了之的。 “何况,他好不容易才搭上月灵官这条线,他一定打算要拢络其余二老,绝不会轻易离去。” “哇操!有理!看来咱们在比武前,不宜太逼他哩!” “是的!比武是在中午,还是晚上?” “晚上子时!” “你有胜算把握吗?” “没问题!” “你不妨直接毁了井泉,再向月灵官解释!” “我亦是如此打算,我相信月灵官不会过于护短!” “你可以揭穿井泉的伤痕及yīn谋呀!” “是的!” 洪珠嘘口气,道:“听说崔姑娘顺利分娩二子,是吗?” “是的!” “我略备一对锁片聊表贺意,咱们去瞧瞧他们吧!” “是!请!” 众人立即行向崔曲的房间。 他们一接近房门,便看见一位妇人及一位婢女正在替婴儿洗身,崔曲则惊喜地靠在榻上,道:“伯母,你来啦!” “恭喜你!别多礼,身上还好吧?” “托福!一切正常!” “很好!你练过武,必然会恢复迅速,不过,仍需多服药进补滋身。” “是的!” 洪珠取出两个圆红盒,道:“这对锁片祝令郎长命百岁!” “谢谢!谢谢!” “我将在此住个把月,你若有什么事,随时吩咐下人来找我吧!” “是!谢谢!” 洪珠蹲在澡盆旁轻捏那对“小家伙”的骨骼好一阵子之后,点头道:“好清奇的骨骼,将来必可大放异彩!” 洪丹含笑道:“娘,你何不留下那副‘淬筋炼髓’药方供他们筑基呢?” “来儿,你愿意他们学武吗?” “愿意!请娘赐下药方!” “好吧!我下午再抄下方子吧!” “是!娘,用膳时刻已到,请!” “大家一起来,请!” 众人便欣然离房。 ※※※※※※ 夜色柔柔,虫儿愉快地演奏着交响曲,宗来却和洪丹赤身裸体地搂在浴池中享受着清凉的泉水。 “唔!好……好妙!” “来,让我替你怀个孩子,好吗?” “不要!” “你好自私喔!人家好想孩子嘛!” “过了中秋,如何?” “你比武之时,不让人家同往吗?” “你留在此地预防荆泉突袭吧!” “有八狂在此,够矣!” “小心为要!” “人家不放心你单独赴约!” “你担心我会被阿梅拐走吗?” “不是啦!人家担心井泉会和荆泉联手陷害你啦!” “他们不知道我会赴约。” “不管啦!人家一定要陪你去啦!” “到时候再作决定吧!” “不行啦!人家一定要去啦!” “可是,三老会不悦呀!” “人家会躲在一旁嘛!” “这……好吧!” “谢谢你!你真好!”说着,她立即献上热吻! “你呀!真会缠人!” “咯咯!你不喜欢吗?” 她更热情啦! “丹……你不许怀孕……” “讨厌,人家为何不许怀孕!” “你若怀孕,我就无法这么爽啦!” “人家就知道你如此自私,人家偏要怀孕!” “不行啦!” “咯咯!来不及啦!种子已播下啦!” “你玩真的呀?” “是娘催我早日为你生个一男半女啦!” “别急啦!你还年轻呀!” “人家也急着为洪家留个后呀!” “明年再怀孕,如何?” “安啦!人家即使怀孕,也可以侍候你啦!” “不要!我会有心理压力!” “好讨厌喔!你要人家如何向娘交代呢?” “我代你解释!” “羞!羞!你开得了口吗?” “这……不管啦!我不准你今年怀孕啦!” “讨厌!好嘛!不怀就不怀!自私鬼!” “这才是我的贤内助嘛!” “讨厌!自私鬼!” “哇操!我一下子是色鬼,一下子是自私鬼,我究竟是什么鬼呀?” “千变万化,鬼灵精啦!那你可就是鬼婆了。” “哈哈!好一个鬼灵精!” “讨厌!你怎可骂人呢?” “我是鬼,你是我的老婆,当然也是鬼啦!” “讨厌!人家说不过你啦!” “那就好好拼一拼,挣回面子吧!” “人家才不会中计哩!” “好呀!你敢临阵脱逃,大胆!” “你能怎样?” “重重罚你!”“来呀!谁怕谁?” “好呀!小心啦!” 他果真开始用刑! 她咯咯连笑! 她悍然拒捕! 浴室中一直“强强滚”!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人方始擦干身回房。 洪丹刚将睡袍递给宗来,倏然咦了一声,立即一招左手,顿见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入她的掌中。 “楼上见!” “来,是谁的笔迹呀?” “我没瞧过!” “此人是友非敌,我去瞧瞧他!” “需不需要我作陪呢?” “此人一定要见我而已,你在旁接应吧!” 她便取出衣衫,侍候他穿上。 他轻嘘一口气,立即拿着那张纸登楼。 不久,他刚推开门,立即看见一身灰袍的“日灵官”面对大门肃然凝立,他当场唤句:“师父!”跪了下来。 房中之人正是“日灵官”夏阳,他已经听过宗来的不少事迹,可是,他—直不敢相信宗来尚活在世上。 他一直等到遇上郑梅,才由她的口中证实宗来便是他苦心栽培,却遇上剧变被他认为已经死亡的小伙子。 于是,他专程赶来瞧宗来。 此时,他一见宗来的举动,不由哑声道:“娃儿,真……真的是你吗?” “是的!来儿遇劫呈样,幸活至今!” 日灵官身子一滑,立即捏着宗来的双肩不语。 激动之中,他的眼眶顿时浮出泪光。 他原本已经心灰意冷,如今却重睹这位被誉为“多情郎君”及“现代地藏王”的宗来,他能不激动吗? 宗来深切体会出对方的心情,便一直以孺慕的神色望着对方。 好半晌之后,日灵官嘘口气,道:“娃儿,把当日的情形说说吧!”说着,立即滑回桌旁坐下。 宗来斟了两杯茶,立即坐在一旁叙述奇遇的经过。 日灵官倏地呵呵一笑,道:“果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来儿,你真的愿意承认老夫这个师父吗?” “是的!” “你遇上梅丫头了吧?” “遇上了!” “她向你提及今年中秋比武之事了吗?” “提过!” “你愿意以老夫的传人参加比武吗?” “愿意!” “好!老夫就传你一套招式吧!” “是!”说干就干,两人立即在房中专心传授及学习着。 日灵官所传授的是一套掌法,共有八招,每招有三式,共有二十四式,若依正常状况,到少需学一年以上。 宗来因为悟透精奥的“荐福掌法”,又在这阵子涉猎过各派的精招,因此,在东方破晓之时,他已学会四招。 “呵呵!奇才!果真是奇才,歇会儿再练习吧!” “是!” 立听洪丹轻咳一声,道:“禀师父,请用早膳!” 说着,立即自门外行入。 “呵呵!好标致的姑娘!很好!很好!” “多谢师父金口夸奖,请用膳吧!” “唔!你知道老夫食素?” “师父誉满天下,不啻人间神仙,岂会杀生食荤呢?” “好乖巧的孩子,很好,一起来吧!” “是!” 三人便据案用膳。 膳后,宗来含笑问道:“师父最近瞧过师叔吗?” “上月刚分开,他对他那位宝贝传人挺有信心的哩!” “那人是不是井泉?” “正是!” “师父对井泉的印象如何?” “奸巧!贪婪,心计过人,不配……算啦!不提啦!” “师父知道他与来儿的过节吗?” “说!” 宗来便从剑门喜宴一直说到他返回此地之经过。 日灵官听得一直双眉连扬,当宗来说完之后,他立即沉声道:“杀!来儿,你利用比武之时杀掉他,一切后果由老夫负责!” “谢谢师父的支持,来儿遵办!” “你累不累?” “不累!” “咱们继续练掌,老夫急着要去见老二(指月灵官)!” “是!”洪丹立即端着餐具离去。 在宗来全神贯注练习之下,到了深夜时分,只见日灵官嘘口气起身,道:“你不愧为天纵奇才,继续练熟吧!” “是!” “老夫在八月十四日午时,于泰安客栈侯你!” “来儿定会准时赴会!” “听说你已有三妻及三妾,是吗?” “是的!” “你知道梅丫头对你的心意吗?” “知道!” “老大托老夫作媒,你意下如何?” “来儿遵命!” “好!老夫可以交卷啦!”说着,立即向外行去。 “师父何不用过膳再走呢?” “老夫归心似箭!”说着,身子已经腾掠出房。 “恭送师父!” “后会有期!” “期”字方现,他已经掠落在墙外。 宗来刚嘘口气,立见洪丹含笑上来,道:“来,用膳吧!” “好!今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风平浪静!不过,小琪已有腹疼待产的现象,目前正由娘及王嫂在旁协助分娩事宜。” “我去瞧瞧她吧!” “好!” 两人快步走到小琪的房外,便听见一阵闷哼声,宗来立即入房走到小琪的身边握着她的柔荑。 “小琪,苦了你啦!” “没……没关系!” “小琪,忍着些!娘及王嫂会妥善照顾你。” “我知道!谢谢你!”洪珠含笑道:“来儿,你放心!她的胎动甚为正常,不出一个时辰,必可顺利分娩,你先下去歇会吧!” “是!偏劳你们啦!”说着,立即与洪丹离去。 两人一返厅,洪丹边侍候宗来用膳边道:“来,我好羡慕小琪喔!” “别急!明年看你的!” “我一定要为你生个又壮又俊的小家伙!” “最好生一打!” “讨厌!你当人家是母猪呀!” “六男六女,男的似我,女的似你,多棒呀!” “你不怕他们把你吃垮呀!” “我可以去做工呀!” “讨厌!谁要你做工呀?瞧!” 说着,立即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盒。 “哇操!这是什么呀?” “井泉及那四位使者历年来拼命搜刮掠夺财物,这盒中盛有四份藏宝图,一拼凑起来,便知道它藏在何处?” 宗来启盒一瞧,果然看见四张画着一大堆绿线、红线之牛皮图,他不由好奇地问道:“它藏在何处?” 洪丹传音道:“你的故乡长安阿房宫下。” “天……天呀!真的呀?” “真的!娘辛辛苦苦自四位使者的身上取来它们,据娘的估计,那批藏宝不但甚巨,而且甚为珍贵哩!” “长安目前由金军治理,咱们能弄出那批藏宝吗?” “咱们可以‘分期付款’呀!” “赞!挺好玩的哩!” “来,咱们发啦!” “是呀!真是喜从天降哩!不过……” “怎样?” “那是不义之财,咱们该挪些救济贫民吧?” “果然不出娘之所料,难怪你会有这些福报,咱们捐出一半,如何?” “好呀!你妥善保管吧!” “好!来,师父之招式会不会优于‘荐福掌法’呢?” “各有特长,不过,威力及变化稍逊些!” “你真的已记下它们啦?” “是呀!才只有二十四式,挺好记的哩!” “你真是个奇才,要不要歇会呢?” “我太兴奋啦!我不累!” “你一定急着等候小琪分娩吧!” “是呀!” “师父怎会找上你呢?” “阿梅告诉他的!” “他有否提及阿梅与你之亲事?” “你太敏感了吧?” “别作贼心虚啦!招供吧!” 宗来苦笑道:“你真是个鬼灵精!师伯曾托师父提及这门亲事,我已经答应了,你不会怪我吧?” “咯咯!怪不得你的额头红得发亮,原来又添加这门喜事呀! 我原则上同意,至于细节嘛……面议吧!” “面议?你要和阿梅谈条件呀?” “我哪敢得罪你的青梅竹马呢?” “你要变什么把戏呢?” “你猜!” “你要和她比武?” “讨厌!你怎么一猜就对呢?” “我是你腹中之蛔虫呀!” “恶心死了!来,答应我,让我和她比武吧。” “不妥!她不是你的对手,她既爱哭,又好胜,你别害她!” “讨厌!你怎知道她不是我的对手呢?” “我今天练过师父的掌法,已经概估出阿梅的修为,她逊你一筹以上。” “当真?你不会是为了哄我吧?” “我是这种人吗?丹,你是我的爱妻、知交,更是我互相依持的战友,我甚为器重你,岂会任意哄你呢?” 她靠人他的怀中道:“来,人家好感动喔!” 宗来轻拍她的酥背,道:“丹,师父之来访,使我更有信心除去井泉及荆泉,你我的幸福日子不远矣,是吗?” “嗯!来,我无意吃醋,你一定明白我在逗你,是吗?” “我知道!不过,方才有一名婢女在走近房中不远,便又离去,她或许是不愿打扰咱们,我担心她会误解你的话意。” 洪丹双颊一红,道:“来,我会注意改进!” 他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道:“我想静心思悟师父所授的掌法,你去瞧瞧小琪是否分娩吧!” 洪丹轻轻颔首,立即转身离去。 宗来苦笑忖道:“她毕竟是出身于较不正常的家中,个性难免怪些,我不宜太过于激进勉强她。” 他长嘘一口气,立即静悟招式。 他这一沉思,脑海中立即闪现出那二十四式掌法,没多久,他便陶醉了! 一直到翌日天色大明,远处一声婴啼,方使他悚然而醒,他朝窗外一望,不由暗道:“糟糕!小琪一定分娩了,丹妹怎么没来唤我呢?” 他立即匆匆地离房而去。 他刚踏入院中,便遇上一位婢女道:“恭喜主人又添一名公子。” “谢谢你!母子平安吧?” “母子平安!” 宗来道过谢,立即欲走向小琪的房中。 却见洪丹自小敏的房中探首招手,而且房中传出儿啼声,宗来怔了一怔,立即步入小敏的房中。 只见一位妇人正在替男婴净身,秀发全湿的小敏正微疲地瞧着他,他立即明白小敏也凑热闹地分娩了。 他便上前轻握她的酥肩,道:“小敏,辛苦你啦!” “没事!贱妾很好!” 立见洪珠含笑道:“来儿,你去瞧瞧小琪,让我帮小敏净身吧!” “好!娘,谢谢你啦!” 他立即与洪丹行向小琪的房中。 一入房,他立即瞧见小琪含笑酣睡,一名清秀婴儿亦睡在她的身边,他立即传音问道:“亦是小壮丁吗?” “嗯!你可真行哩!” 宗来刚一脸红,小琪便已睁眼,她乍见到宗来,便欲起身。 “小琪,躺着!躺着!辛苦你啦!” 小琪双颊一红,立即望向幼儿。 “小琪,咱们唤他为永煌,如何?” “好呀!谢谢你!” “小琪,别如此客气,想吃什么,就跟下人说吧!” “是!” 宗来嘘了一口气,便和洪丹离去。 他回房漱洗及用膳之后,立即又开始思悟招式。 接连七日,他越练越有心得,不由全心投入地练习。 这天中午,王嫂及洪珠刚协助赵雪芬分娩一对孪生兄妹,不到半个时辰,最后一位“准妈妈”也顺利分娩一子。 一日之间,降临两件喜讯,乐得宗来暂时搁下练武,忙着慰问及招呼贺客,府中顿时喜气洋洋。 为了庆祝七位小家伙的诞生,宗来以官方的名义购买近万石白米赈济城中贫户,顿时引为美谈! 府中虽然添增七位小家伙,由于被众人视作瑰宝般呵护,根本没听见他们的哭闹声,因此,丝毫没干扰宗来的练掌。 宗来藉着洪丹的喂招,已将日灵官的那套看家掌法练得七分火候,乐得他们二人更加勤练。 这天中午,为了庆祝崔曲所生两子满月大喜,剑门来了六十余人,宗来诸人便在院中设宴准备热情招待。 哪知,他们尚未开动,各派掌门人居然陪着韩元帅夫人梁红玉来到大门外,宗来诸人惊喜万分地前往迎接。 梁红玉含笑道:“恭喜!恭喜!” “谢谢夫人圣驾莅临,镇江安否?” “上回一役已令鞑子丧胆,至今未曾进犯过。” “元帅虎威,果真不凡!” “还不是托你之功!” “请夫人及各位前辈入席吧!” “请!” 梁红玉刚入院,赵明泉立即上前行礼道:“卑职参见夫人!” “别多礼!恭喜你啦!” “谢谢!请上座!” “请!” 所幸今天上午曾准备一桌素斋祭拜,他们入座不久,素斋便已经送来,众人便愉快地取用着。 一个多时辰之后,众人改入厅中取用水果及品茗,梁红玉便兴致勃勃地提起镇江一役之惊险激烈情形。 众人听得频频悚容,不由更加佩服宗来及洪丹之神勇。 好半晌之后,只听洪丹道:“来,难得今日贵宾群集,咱们是否可将那些藏宝交给大家处理呢?” 宗来闻言,立即点头道:“好吧!” 洪丹便取出小盒交给宗来。 宗来交给少林掌门宏光大师,道:“前辈,这是敝岳母涉险自四位金军使者手中取来之藏宝图,请代为取出赈济贫民吧!” “阿弥陀佛,施主功德无量!” 宏光大师将四张皮图一拼凑,众人立即围观。 立听丐帮帮主道:“这不是阿房宫吗?” 宗来含笑道:“正是,该处目前尚由金军控制,若欲取宝,必页动员大量人力,利用夜晚运走!” “施主真是功德无量!当今百姓受战争蹂躏!甚为疾苦,若有这批珍宝赈济,不知可以救活几万人哩!” 群豪立即起身向洪珠及宗来行礼。 宗来边还礼边道:“不敢当!请坐!” 宏光大师正色道:“施主不打算留一部份藏宝吗?” “不必!晚辈足以维生矣!” “见财不贪,临危勇往,施主真不愧为‘现代地藏王’也!” “不敢当!” “最近江湖地面出现一位自称‘冷心客’之人,他手持一把锋利兽骨到处伤人,不知是否就是那位荆泉?” “正是他!他目前在何处?” “三日前,曾在敝派山下毁了敝派二十余人离去,至今行踪如谜。” “此人窃学在下之部份武功,配上暗器及那把兽骨,甚具杀伤力,各位前辈若遇上他,宜先动手并彻底歼灭。” “理该如此!” “有关取宝之事,宜妥善保密,以免另生异端。” “是的!” 倏听洪珠问道:“各位打算何时取宝?” 宏光大师应道:“若无意外,应该可以在半月内取出。” “好!各位取宝之后,暂时藏在别处,然后放出风声……”说着,她立即向宏光大师传音密语着。 宏光大师点头道:“上策!老纳诸人立即进行!” “偏劳!” “告辞!” 17-181完结 第十七回 原形立现 亥初时分,宗来刚调息过准备歇息之际,倏听一阵轻细的脚步声进人厅中,他立即暗诧道:“曲妹怎会来找我呢?” 他便下榻走向房门。 他刚开门出去,便看见崔曲端着一个瓷杯行来,她乍见到他,不由双颊一红,脸儿顿时下垂。 宗来上前接过瓷杯,问道:“永光及永辉睡了?” “嗯!趁热把莲子粥吃了吧!” “谢谢!你吃了吗?” “吃过了!这碗粥是我吩咐下人炖的,你这阵子勤于练武,心火难免会暖些,莲子粥可以退火哩!” “谢谢你的关心,入内坐吧!” 两人入内坐定之后,他不客气地取用莲粥,她则含笑“检查内务”。 “来哥,你越来越俊了!” “哇操!有吗?你别吃我的豆腐哩!” “去你的!你这张脸儿由先前之红润转为白里透红,额头亦是闪亮生光,分明是人逢喜事全身爽哩!” “这还不是沾七个小宝贝之光,你们五人是大功臣哩!” “去你的!若没有爸爸,哪有咱们这五位大功臣呢?更不可能有那七个小宝贝,你别顾左右而言其他啦!” 他一见到她语含娇嗔,眼角含笑,心知她今晚必是有所为而来,他的心儿不由自主地一阵荡漾! 他立即含笑道:“我失言了吗?” “少装迷糊!你打算如何安置阿梅?” “你和丹妹谈过此事啦!” “少扯!招来!” “我……我可能需遵师命娶她!” “少装苦瓜脸!你自己愿不愿意?” “你欢不欢迎?” “大胆!招来!” “愿……愿意!” 她咯咯一笑,道:“你真是艳福不浅喔!全天下最美丽、武功最高的姑娘全被你降伏哕!” “降伏?我敢吗?” “不敢!口是心非!该打!”说着,起身扬拳欲捶! 宗来顺手搂住她,双唇更是立即封住她的樱唇。 她那纤掌立即化槌为搂,同时热吻着他。 房中之温度迅即升高。 “来哥!” “曲妹!” “来哥,我经常以为自己在做梦哩!” “为什么呢?” “我怎会拥有你及永光、永辉呢?” “是不是永光及永辉哭得你常做恶梦呢?” “不是啦!” “怎么回事呢?” “永光及永辉被大家抢着抱,我除了哺乳外,根本没有时间接近他们,他们根本吵不到我。” “你为我担心吗?” “有一些些!不过,我是太欣喜啦!” “喜从何来?” “我何其荣幸能嫁给你!” “傻丫头!你是名门闺秀呀!我是小平民呀!” “来,别如此说!英雄不怕出身低!” “曲,我知道曾经有无数的英雄豪杰及王孙公子在追求你,而你却嫁了我,这是我的福份呀!” “来,你太客气啦!你是真英雄,崔家的大恩人呀!” “曲,我不敢当呀!” “来,我永远感激你!” 他轻抚她的酥肩,道:“曲妹,你更迷人啦!” “有吗?” “丰腴多了!难得的是腰儿仍然如此纤细,肌肉更是弹性中足,还有肌肤亦更加的细腻哩!” “这一切完全是丹妹之助!” “真的?” 宗来刚一怔,便觉得她的腹部轻轻蠕动起来。 “你……你怎会yīn功呢?” 她立即妩媚一笑。 “哇操!妙!你连这招也学会啦!” 她又妩媚一笑,立即催功更疾! “哇操!曲妹,你太令我惊讶啦!” 宗来含笑享受一阵子之后,便发现她的威力远不如洪丹,不过,他仍然愉快地不时低唔着! 崔曲在他的鼓励之下,立即全力催功。 可是,她的功力本来就不如洪丹,加上是在破身之后,才学习yīn功,而且学习时间又是如此的短暂呀! 所以,她的威力远不如洪丹也!所以,她“拉风”不久,便呼吸急促了! 宗来见状,心知她快撑不住了,于是,他立即掌贴她的背心徐徐输入功力,道:“吸!吸吧!”说着,立即准备赠送功力。 她的脸色迅即转为红润。 呼吸也变得平顺! “曲妹,准备吸功!” 掌力一催,她便全身一震! 他的功力顺势疾涌而入。 她的全身频频轻颤! 她的“气海穴”迅即空前“大爆满”! 她惊喜地急忙轻轻探头表示“客满”了! 宗来吸口气,顿时刹住“水库泄洪”。 她便徐徐地盘坐在旁调息。 他望着她那迷人的胴体,便愉快地闭目默察功力。 刹那间,他便发现功力仍然那么充沛地在体中畅行无阻,他愉快地嘘口气,立即含笑欣赏着她的胴体。 盏茶时间之后,她神清气朗地嘘气醒来,她乍见宗来含笑望着她,立即激动地趴在他的身上。 “来哥,谢谢你!” 他轻咬她的鼻尖,道:“该罚,自己人何必如此客气呢?” “人家暴增将近二十年的功力,哪能不表示谢意呢?” “一句话就足以表示谢意啦?” “你要怎样嘛!” “我要大乐一次!” “喔!贪吃鬼!你不怕身子吃不消呀?” “多多益善!” “讨厌!” “怎么不运功啦?” “人家才不要那么傻哩!人家越运功,只有你在舒服,人家只能白辛苦哩厂说着,立即白了他一眼。 “曲妹,你似乎更热情了!” “人家累积了太多的思念及感激,哪能不宣泄一下嘛!” “曲妹,为了这个家及两位小家伙,你实在吃了不少的苦头,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表示谢意呢?” “来哥,别如此客气,人家之所作所为哪能和你相比呢?” “好妹子,我是一家之主,理该多辛苦些呀!” “来哥,你已经够苦啦!让人家替你分担些嘛!” “曲妹,谢啦!” “来哥,我爱你!” “曲妹,我更爱你!” “来哥,我好幸福喔!” “曲妹,你不会怪我娶丹妹吧!” “不会!她是位贤内助,亦是好姐妹!” “曲妹,谢谢你的包容!” “来哥,何必如此客气呢?” 两人热情缠绵啦! ※※※※※※ 八月八日,宗来和洪丹在众人的祝福下,易容为一对中年书生,搭乘马车朝泰安县出发了! 洪丹依偎在他的怀中,道:“来,会紧张吗?” “不会!早去早回,挺兴奋的,对了,娘为何要独自先行离去呢?” “她要去阿房宫守株待免擒拿荆泉呀!” “不会有意外吧?” “不会!娘已经和各派掌门联络妥了!” “四位使者一失去联络,井泉一定知道藏宝图失落,他若是与荆泉将计就计,娘就会吃亏了呀!” “不会!井泉目前一定急于练武,不会管这些闲事,荆泉若知道此讯,以他的心性,一定打算独吞这批藏宝,是吗?” “有理,他若没听见呢?” “不可能!此事已经流传半个多月啦!” “那批藏宝藏妥了吗?” “藏妥了!数目远逾咱们的估计哩!” “真的呀?这批鞑子挺狠的哩!现场没留下痕迹吧?” “没有!阿房宫早已毁掉,最近又一直下雨,各派高手所留下来的痕迹早已被雨水冲刷光了!” “真是天公作美也!” “这叫做得道多助,连老天爷也在帮你的忙!” “帮我?什么意思?” “这个功德已经深植于各派高手之中,日后亦会广传于民间呀!” “这……会不会干扰咱们的平静生活呢?” “各派会妥为保密的!” “丹,我觉得我是个幸运儿,任何事皆挺顺利的哩!” “来,这是你辛苦、牺牲之代价呀!” “丹,你跟我奔波、冒险,真令我怜煞!爱煞!” “来,今生今世,我只求能多为你做些事及长相厮守而已!” “丹!我绝对不会负你!”“来,我好幸福喔!” 两人便热情地爱抚缠绵着。 ※※※※※※ 此时,位于阿房宫旧址东北方十余里外的林中,却有两位黑衣人苦瓜脸般互距丈余远站着。 他们正是坏蛋中的坏蛋井泉及荆泉。 井泉原本正在跟着月灵官加紧练功进行“总复习”,当他接获荆泉私下通知藏宝图出土之事,便借故溜了出来。 两人经过一番研判,井泉由于孤掌难鸣,只好将藏宝处告诉荆泉,并吩咐荆泉前往探视一番。 由于藏宝内外尚有机关埋伏,若无藏宝图根本无法通行,所以,井泉放心地将藏宝处告诉了荆泉。 哪知,荆泉前往一瞧,立即发现四周隐有不少人员,他便向井泉禀报。 井泉昨晚亲自往阿房宫旧址附近一瞧,他顿时发现外界的暗记已被破坏,他在震惊之余,便和荆泉联手歼灭那三十余名高手。 他进入藏宝处一瞧,顿时险些被那空旷的现场气昏。 他咬牙切齿地瞧了一阵子之后,便与荆泉来到此处。 愤怒之情,使他亟欲泄恨,因此,他开始思忖着。 荆泉表面上装出苦瓜脸,心中却在暗乐,井泉越慌乱,他越有机会制住井泉,进而逼出解药。 他只要解去身中之毒,他一定要好好地“招待”井泉,所以,他目前也在默忖该如何制住井泉。 足足地过了半个时辰,只听井泉沉声道:“你的解药快到期了吧?” “禀主人,尚有十天。” “很好!你想不想一劳永逸,永除后患呢?” 荆泉佯作惊喜地道:“愿意!” “嘿嘿!你只要能弄来一百个各派好手的首级,本公子定会让你如愿以偿,你明白本公子的意思吗?” “明白!主人是否要属下搏杀前来阿房宫附近之各派高手?” “正是!” “主人有否订下时限?” “没有!你若想提早解脱,就积极进行吧!” “是!事成之后,属下赴何处向您禀报?” “老地方见!” “是!” 井泉深深盯了荆泉一眼,立即离去。 荆泉暗暗一笑,便掠往藏宝处。 依他的估计,井泉一定会跟梢,俾预防他跟梢,所以,他煞有其事地掠向藏宝处,而且绝不回头张望。 他尚未接近藏宝处,便看见数名叫花在搬运尸体,而且远处亦有人员穿掠,他便隐在草丛下方。 他凝功默察大约盏茶时间之后。他终于听见身后远处传来轻响,他悄悄探头,便瞧见正在掠去的井泉。 他暗暗一笑,立即悄然跟去。 沿途之中,井泉仍然不时警觉地回头察探,荆泉在从容闪躲之余,更加坚定除去井泉的念头。 他跟着井泉绕了一大圈之后,终于接近长安城门,他正在暗自冷笑,却见井泉突然掠上一株树。 荆泉警觉地屏息隐于树后。 足足地过了半个盏茶时间,他见井泉一直没有下树,而且也没传出动静,他便小心地在原地等候着。 这种滋味实在难受,不但连换气、咽痰也大意不得,甚至连移动也不敢,真是受足了罪! 不过,生性yīn狠的他却硬熬着。 黄昏时分,荆泉刚听见“唰!”的一声,便看见井泉自树上跃下,他立即忍住惊喜及屏息不敢动弹。 井泉小心地张望一下,立即掠向城内。 荆泉便含着冷笑跟去。 他跟着井泉掠过城墙角,继续贴巷疾行一阵子,终于掠入一栋豪华、宽敞,佳肴飘香的庄院中。 这座庄院正是长安首富蔡长寿之住宅,井泉在失去珍宝之后,便打算到此地向闻怡香弄一笔银子。 他生平除了爱女人之外,就是爱权势及金钱呀! 他刚接近闻怡香的房外,便见她正在浴室中沐浴,他一见她连窗也不关,不由暗骂一声:“贱妇!” 他慌忙吸口气稳住激动的欲焰! 不久,他轻嘘一口气,立即掠入她的房中。 他小心地搜索一阵子,终于搜出两个包袱。 包袱一打开,除了一张张地契之外,便是一盒盒的奇珍异宝首饰,分明是她多年来积下的私房钱。 他微微一笑,立即将包袱恢复原状,放回原处。 他轻嘘一口气,立即坐在椅上品茗。 不久,闻怡香哼着歌儿自远处行来,她一入房,乍见到井泉,立即双眼一亮并锁上房门。 井泉乍见她只披着一件纱缕,里面一丝不挂,慌忙避开眼光。 她却热情地快步行来,道:“冤家,你一走就是四、五个月,值此乱世,人家还以为你发生意外了哩!” 井泉气沉丹田,yín笑道:“嘿嘿!小弟舍得离开姐姐这种大美人吗?” 她将纱缕一撩,雪白的圆臀就欲朝他的膝上坐去。 他轻轻一推,道:“小心被蔡小鬼瞧见。” “讨厌!你干嘛这样子嘛?” “我尚有事待理!我只是顺道来瞧瞧你而已!” “不行!总得陪人家用顿饭!”说着,立即快步离去。 井泉喃喃自语道:“老太婆,你少自作多情,本公子若非耍弄到你的图章,本公子才懒得理你哩!” 他立即吸口气压抑方才被撩动的心潮。 不久,闻怡香挂着媚笑,提着食盒入房了,她笑嘻嘻地摆妥佳肴,立即执壶斟了两杯酒,道:“冤家,久别重逢,干杯酒庆祝一下吧!” 他虚与委蛇地道:“我尚需赶路,就干此杯酒,如何?” “好嘛!干!”说着,她立即仰首干杯。 他立即含笑一饮而尽。 酒一入喉,甚为甘甜,他便含笑咽下。 哪知,酒一入腹,丹田顿时一阵燥热,他当场神色一变,沉声道:“你是否在酒中动了手脚啦?” 她妩媚一笑,倏地起身脱去纱缕,赤裸裸地行来,道:“冤家,若不如此,你还要冷落姐姐多久呢?” 他倏觉腹部一阵绞疼,不由骇怒交加。 他一把按住她的右肩,立听她尖叫道:“疼……” 他倏地一掐她的粉颈,愤怒之下,硬生生地拧断她的颈项,yín浪、乱伦的闻怡香就此结束她的罪恶一生。 井泉刚下手,倏觉眼前一黑,立即连同尸体倒下。 “砰!”的一声,他立即捂腹翻滚。 他将牙儿咬得死紧,不敢吭半声,以免惊动别人,可是,荆泉却已经闪到他的身边,而且制住他的“黑甜穴”。 倏听一阵脚步声,荆泉心知她那声尖叫已经惊动别人,他急于获取解药,立即挟着井泉离去。 他趁黑疾驰入城外林中,便打算逼供,哪知,他一放下井泉,却见井泉已经七孔溢血,他不由大骇! 他一探鼻息,井泉赫然已经“嗝屁”,他惊慌失措地立即里里外外搜寻着井泉的衣裤。 没多久,他便搜出两个瓷瓶,可是,他仔细一辨认,立即发现瓶中分别装着刀创及补气灵药。 他不甘心地将井泉剥光,赫然发现井泉的下身伤痕,他不由大骇! 好半晌之后,他再度搜索井泉的衣裤,可是,任凭他翻遍每寸布,却未再找出任何一瓶药。 他咬牙脱下井泉的锦靴,却毫无所得! 他急得满头冒汗了! 他急得呼吸急促了! 他急得双手发抖了! 他急得双腿发软了! 他若找不到解药或慢性毒药来以毒攻毒,他不但活不过十日,而且在死前必会受尽活罪! 他曾经被井泉整过,所以才会乖乖听令,此时,一见解药没着落,他怎能不紧张及失常呢? 好半晌之后,他一咬牙,一口气吞下半瓶的补药。 他准备要碰碰运气了! 哪知,他运功默察一阵子之后,除了精神大振之外,滞留在“璇玑穴”的那股淤沉气团却毫无“解散”之现象。 他暗暗一骂,立即恨恨地朝井泉的脸部劈去。 “波!”的一声,井泉那张脸儿顿时开花! 他的恨气稍泄,立即拔下背部的兽骨在地面疾挖。 倏见远处飘出一条黑影,她正是被血腥味及方才那声波响引来的洪珠,她一现身,立即隐在一旁。 她是在接获三十余名高手在阿房宫附近殉难之后,专程赶往现场勘察,再试探性地欲入城探访。 哪知,却让她在掠林而行之际,循血腥味及波响瞧见此景,她虽然不认识荆泉,却甚为注意那把兽骨。 它的锋利及异状,立即使她联想到宗来提过之兽骨,她进而猜忖此人可能就是那位荆泉。 她的视线乍移到井泉的尸体,立即由熟悉的身材引发灵感,于是,她仔细地遥视着尸体。 她终于瞧见井泉胯间之空无一物及疤痕,她的一颗心儿顿时狂跳,手心也为之汨出冷汗。 她一时不去思忖井泉为何会死在荆泉的手中,她只是考虑自己该不该马上向荆泉下手而已! 她几经考虑,由于对方练过宗来的招式,又有兽骨及淬毒暗器在手,她便决定另寻机会。 她一直等到荆泉埋妥尸体离去,方始跟去。 荆泉急于赶往井泉练功之处寻找解药,因此,毫无所觉地带着洪珠沿着林中疾掠而去了。 日出了,荆泉仍然疾掠着,洪珠拉远距离跟着。 她已由荆泉在这段时期的掠行身法及速度估出她的功力比他强上半筹,可是,她仍然不愿下手。 因为,她忌惮对方的掌法及兵器呀! 黄昏时分,倏见荆泉停在溪旁掬水饮用,再洗净双手及脸部,然后,吞下灵药靠在石旁调息。 她便在远处服下灵药盯梢。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荆泉再度掠行。 她跟着他掠上山顶,再沿林掠下,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他终于停在一座山谷的外侧。 那座山谷正是月灵官潜修之处,亦是井泉曾经潜修之处,荆泉曾经来过两次,因此,立即停了下来。 他朝内张望一阵子,立即悄然掩入。 通过谷口后,赫然一片修竹,虽值黑夜,以她的眼力,仍然瞧见那片翠绿的修竹,真是好一片世外桃源! 她遥跟入竹林,立即静伏不动! 荆泉却在林中朝那三间木屋略一张望之后,一见右侧房中透出烛光,他只好耐着性子等候着。 因为,右侧房中正是月灵官所居住,他敢乱来吗? 他这一按兵不动,洪珠便知道他在打此地的主意,于是,她悄悄退到谷口一块大石旁服药及调息。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她方始收功醒转。 她悄悄掠入竹林,便瞧见荆泉已经后退三丈远,她便屏息隐身。 不久,她发现竹林与木屋间之地站着一位灰袍老者,对方那挺拔的身子及炯炯眼神,顿使她油生一股敬意。 她已经知道荆泉投靠井泉,而且必然被井泉以毒药控制,荆泉毁尸赶来此地,而且此老又在此地,可见荆泉是欲窃取解药。 她为了借刀杀人,便一直按兵不动! 好半晌之后,只听老者喃喃道:“这孩子!”立即转身行去。 荆泉足足地又等了一个多时辰,一直候到右侧房中传出匀细的鼾声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掠向左侧院中。 他入房之后,立即小心地搜索着。 洪珠却掠到右侧房外,倚在窗旁传音道:尸恕晚辈打扰!” 榻上轻轻一响,立即飘来苍劲的传音道:“你是谁?” “血鲨洪珠。令徒已被杀,凶手正在令徒房中!” “当真?” “请前辈先擒下来人吧!” 老者徐徐起身,立即悄然着衣靴。 不久,他飘到左侧房外,沉声道:“出来!” 荆泉正因找不到解药暗急,此时乍闻声,顿似被焦雷劈中脑瓜子般全身—禀,冷汗当场溢出。 他立即拔下兽骨疾掠向窗去。 “砰!”的一声,他已经破窗而出。 可是,他尚未落地,老者便已经凝立在他身前丈余远处,他在大骇之下,立即转身欲掠向房中。 老者冷哼一声,立即弹身。 倏见荆泉右袖一扬,六粒灰影已经疾射而来。 老者右袖一挥,那六粒灰影顿时被“三振出局”。 不过,荆泉已经顺势掠入房中。 老者果真不愧为宇内三绝之一,他的身子一闪,便在前院拦住荆泉,沉声道:“你是谁?为何潜来此地?” 荆泉将兽骨一垂,拱手道:“晚辈宗来……” 隐回竹林的洪珠闻言,险些破口大骂。 却听月灵官沉声道:“胡说!宗来是何等人物,岂会似你这般yīn邪容貌,又岂会作出这等小人行径?” “晚辈为方便行事,特地易容而来,令徒与晚辈结怨甚深,又盗取晚辈之物,故晚辈擅来此地搜查。” “你为何知道此处?” “晚辈由令徒的手下口中得知。” “胡说!泉儿岂会有手下?” “前辈可知道令徒是在三日前夜晚离开此谷吗?” 当时是荆泉来约走井泉,他岂会记错时间呢?月灵官略一犹豫,沉声问道:“你如何知道此事? “晚辈巧遇令徒手下,由对方口中得知。” “泉儿目前在何处?” “不详!”“你欲搜取何物?” “一份藏宝图。” “藏宝图?” “是的!晚辈由一批匪徒手中取得一份藏宝图,却被令徒窃走!” “窃走?你有何证据?” “令徒留有一封信!”说着,将兽骨朝背上一插,立即探手入怀中倏见他的右腕一翻,一个寸余径圆的黑球立即射向月灵官,他却趁隙弹起身子,全速掠向竹林。 月灵官冷哼一声,右袖一拂,便弹身掠去。 “波!”的一声,黑球向外一爆,一股腥臭的黑烟刚溅出,无数粒以兽骨刻成的锥形大丸已经四散射出。 月灵官这一弹身,正好迎上一批灰丸,他急忙屏息挥袖。 “叭……”声中,灰丸纷纷被震散。 荆泉趁此良机,已经掠近竹林边,他正欲落地弹身,洪珠已经射来三粒石子及追加预算地劈来一股潜劲。 荆泉大骇之下,兽骨疾挥。 “砰!”的—声,他不察之下,已被劈退。 他刚落地,月灵官已经拦在他的身前,沉声道:“大胆小辈! 竟敢瞒骗老夫,还不弃械从实招来。” 荆泉一咬牙,立即挥动兽骨攻去。 他心知自己的功力远不如对方,立即施展出自己将“荐福掌法”所溶成的剑招,再透过兽骨攻出。 兽骨一经挥动,便有一股澎湃力道,配合他那半生不熟的四五成火候,月灵官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他。 荆泉心中一安,立即全力抢攻。 两人激战半个时辰之后,月灵官已由荆泉那半生不熟的招式中瞧出漏隙,立即毫不留情地反攻。 他自认是位高高在上的前辈,却被逼得无法在半个时辰内擒住对方,心中之懊恼可想而知! 何况,尚有一人在旁观战,他能丢脸吗? 因此,他立即全力反攻! 荆泉又苦撑盏茶时间之后,倏见对方双掌一骈再一振,漫大的掌影便疾卷向他的上半身。 他突然喝声:“我与你拼啦!” 兽骨突然朝对方抛去! 左肩亦狠狠地顶去。 月灵官将掌式一收,左掌朝兽骨侧身一切,右掌已疾抓向对方的左肩。 荆泉倏将左肩一耸,左大臂顿时被对方抓住。 月灵官刚不屑地冷哼一声,倏觉指尖一麻,他不由大骇! 荆泉身子一旋,左臂在“喀!”的一声之后,已经落入月灵官的手中,他却含着狞笑顺势掠向竹林。 月灵官冷哼一声,右掌一甩,那条左臂立即被震成一团碎片疾飞向荆泉的背腰之间。 荆泉只听锐啸追来,他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暗器追来,他立即向右前方疾掠而去。 他这一掠,虽然掠开那些碎片,不过,却迎上洪珠不吭半声,依品字形疾射向他胸口的三支竹节。 他挥手一拍,立即拍开它们。 不过,掌上却被震得隐隐发麻! 他正在暗凛对方功力之浑厚,却觉掌上之发麻已经蔓延到手腕,他一落地,立即神色大变地望去。 却见手掌心已经黑肿,他刚发现中毒,洪珠已经竖攻而来。 他一咬牙,只好疾闪而去。 洪珠早已经瞧过宗来及洪丹交手的情形,她方才又瞧了将近一个时辰,岂会瞧不清楚荆泉的身法。 何况,荆泉右腕之毒正迅速地向右臂蔓延,他既要阻止毒素蔓延,身法当然大打折扣。 洪珠的功力原高于荆泉,此时又属于有利的地位,她全力疾攻二十余招之后,荆泉的腹部便挨了一掌。 他疼得“哎唷”一叫,毒素已趁隙冲到右肩。 他刚觉得一阵晕眩,右胸便又挨了一掌。 “呃!”的一声,他立即吐血栽倒在地。 洪珠屈指弹出指力制住荆泉的“麻穴”,立即踩在他的心口,并将右掌疾立似刀,迅削向他的右肩。 “砰!”的一声,荆泉的右肩立即“离家出走”。 荆泉惨叫一声,右肩立即黑血疾射。 洪珠右掌再削,“砰!”的一声,荆泉的右肩胛已被削碎,不过,所喷出之血却已经转为殷红。 “留下他一命!” 洪珠应声是,立即退到一旁。 荆泉将口一张,舌儿一伸,就欲嚼舌自尽。 月灵官右掌一挥,荆泉那张嘴儿立即大张。 月灵官冷冷地道:“鼠辈,你既敢行凶,为何想自尽?”说着,立即以脚尖踢合荆泉那张嘴。 “哼!枉你身为武林三绝之一,却传授一名魔头!哼!” “住口!你凭啥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哈……” “住口!你笑什么?” “好!我带你去瞧瞧!” 月灵官屈指连弹,又取出药粉连洒,荆泉伤处之血立止,立听他沉声道:“你欲带老夫去何处?” “离此东方五十里附近是否有家回春堂药铺?” “有!” “走吧!” 月灵官立即托起荆泉。 洪珠忙行礼道:“晚辈可否随行?” “你为何插手此事?” “前辈不妨先询问此人是不是荆泉?” 荆泉立即冷冷地道:“我正是荆泉,你是谁?” “血鲨洪珠!” “啊!是你!你我素无梁子,你为何插手此事?” “你昨晚是否在长安城外林中杀人埋尸?” “这……哈哈……哈哈……” 他那凄厉笑声,充满着暴戾,又夹杂着愤怒及得意,不由令月灵官双眉一皱,喝道:“你杀了泉儿?” “错了!他是自取死亡!” “住口!” “哈哈!你别急!她既然瞧到我埋尸,我自然会把他的死因告诉你,咱们先去回春堂吧!” “好!一起走吧!”说着,他的身子已经掠出十余丈。 洪珠暗道一声:“好功夫!” 立即全力掠去。 五十余里在平常人来说,是段远程,可是,在他们疾掠之下,一个时辰之后,便已经抵达回春堂门口。 立见一名青年启门,沉声道:“你们是谁?” 荆泉立即喝道:“深‘井’涌‘泉’,侍客!” 青年恭声应是,立即侧身让道。 月灵官立即扳着脸入内。 洪珠一跟着入内,那青年立即关门及快步上前带路。 黝暗的药铺倏地一亮,两位青年已经把烛出厅,另有一位脸色深沉的老者双手负后,冷冷地跟了出来。 青年快步走到老者身旁,立即附耳低语。 洪珠一凝功,立即听见那位老者能报出主人的切口哩! “让老夫问问他们!” “是!” 那老者立即沉声道:“鼠辈,你要让老夫瞧什么?” 荆泉立即喝道:“金行健,我是冷心客!” 老者神色一变,立即狐疑地问道:“你真的是冷心客?” “你忘了我曾于上月初七,七夕那日陪主人来此地吗?” “啊!果真是你!你怎会这副模样呢?” “我为主人负伤,主人目前不能前来此地,特令我来秘室一趟!” “这……你赴秘室何意?” “你敢过问主人之事?” “是!请进!”说着,立即转身入厅。 洪珠跟着月灵官进入大厅,立见右侧壁上左侧那排药屉向内退去尺余深,再徐徐地向右侧移去。 老者立即站在一旁,行礼道:“请!” 荆泉沉声道:“开道!” 老者神色一变,立即入内。 洪珠见状,身子一闪,双掌疾拍,那三位青年顿时呆若木**地站在原处,她立即挥熄烛火。 她的身子再闪,便已经闪入一个宽敞的房中。 立听荆泉沉声道:“打开密柜!” 老者一阵犹豫,双眼不由连闪! 月灵官左掌立即朝他一拂! 老者打个寒噤,立即捂腹闷哼不已! 荆泉冷冷地道:“姓金的,你只是个下人,犯不着受活罪!” “是……是!” 月灵官冷冷一哼,左掌五指立即一阵轻弹。 老者身子一直,立即朝那张大方桌的右侧两只桌脚各踢三下。 “嘎嘎……”细响之后,桌旁地面倏地凹出一条黝暗的石级,荆泉便沉声道:“我未入过此室,你们自己斟酌吧!” 月灵官便瞪向老者。 老者身子—颤,低头道:“地下全是主人私藏之物,小老儿也未曾进入,二位若非必要,还是别下去吧!” 洪珠上前制住老者的“麻穴”及“哑穴”,立即掠入。 没多久,她已经站在一个十余坪大小的石室中,她纵目一瞧,便发现两个木柜及六个大小不一的箱子。 “唰!”的一声,月灵官已经站在她的身旁。 她立即打开右侧那个木柜,显见柜中有两套金军制服及靴帽,她仔细一瞧,便发现那是两套“元帅服”。 立听荆泉啊了一声,道:“井泉原来是个鞑子呀!” 月灵官身子一震,立即左手一招。 挂在元帅服中间后面柜壁上的那幅画,立即飞入他的手中。 画中之人赫然是一身元帅服的井泉,右上方画着“京元帅泉留存”,左下方则画着“金兀术”三字。 此外尚盖着“金兀术”红色官印! 月灵官似挨记重击般全身—晃! 那幅画便和荆泉向下坠去。 “砰!”的一声,荆泉摔中伤处,鲜血顿时流出。 洪珠神色一变,立即掠向秘室。 她先制住老者及三位青年的“死穴”,立即到处疾掠。 可惜,她未再见到任何人,当她再掠回厅中之时,月灵官已经托着荆泉站在厅口,道:“你不会道出今晚所见之事吧!” “前辈知道宗来是晚辈之婿吗?” “当真?好!老夫准你告诉宗来夫妇,接住!”说着,立即将荆泉抛去。 洪珠托住荆泉,问道:“前辈不想知道井泉之死因吗?” “老夫双目已盲矣!”说着,立即飘出。 洪珠嘘了一口气,立即沉声道:“井泉是如何死的?” 荆泉一咬牙,便和盘道出他约井泉出来及井泉七孔溢血之经过。 “事情发生在长安蔡家吗?” “是的!” “你真干脆,上回宗来进入南郑城之时,是你暗杀他吧?” “不错!我和他誓不两立!” “恬不知耻!你这位忘恩负义的逆上家伙,罪该万死!” “他‘哈哈!’一笑,就欲嚼舌自尽。” 洪珠卸下他的下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等着享受吧!”说着,她立即掠入秘室点燃火摺子。 她的身子在前后院一阵飘闪不久,回春堂顿时熊熊燃烧着。 就在邻近众人惊呼声中,她已经托着荆泉疾掠入林。 她仗着灵药在峰岭间疾掠两天两夜之后,终于回到南郑城与崔曲诸女会面,立见崔曲骇呼道:“伯母,他……他是……” 她将荆泉朝地上一抛,沉声道:“他是荆泉。” “荆泉!你这个畜牲,上天有眼,你真该死!”说着,立即扬掌欲劈。 荆泉已经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见状立即双目一闭。 洪珠沉声道:“别如此便宜他!小莲,你们六人速去找蚂蚁,越多越佳!越大越好!”说着她已经飘向厨房。 小莲六人一去,崔曲会意地立即回房取来宝剑,毫不留情地在荆泉的脸部到脚底疾挥猛削着。 当他变成一具血人之时,洪珠已经取来一勺盐水,沉声道:“姓荆的,你想不到会有今日的报应吧!” 崔曲接过盐水,立即在伤处浇着。 荆泉疼得肌肉哆嗦,冷汗汨汨溢出。 崔曲冷冷地道:“你这个畜牲,真是丧尽天良!”说着,立即挥剑再度疾削不已! 荆泉疼得死去活来,却求死不得。 不久,洪珠提来一桶水朝荆泉身上连冲,再将一瓶蜂蜜淋遍荆泉的伤口,道:“姓荆的,你等着享受吧!” 她的话声方落,小莲六人已经以畚箕端来一大堆尚在乱爬的黑蚁,崔曲立即指着伤口,道:“倒下去!” 小莲六人连拍,黑蚂蚁一掉在蜜旁,立即贪婪地吸咬着,刹那间,荆泉的身上便爬满了蚂蚁。 小莲及赵雪芬诸女瞧得心惊胆颤,纷纷偏头不敢瞧! 崔曲及疾恶如仇的洪珠足足地瞧了一个多时辰,一直到蚂蚁们“酒足饭饱”地瘫软在荆泉的身上,方始嘘了一口气。 “伯母,谢谢你!” “别客气!杀了他吧!好让野狗加菜吧!” “是!”宝剑一戳,正中荆泉的心口。 剑尖—挑,血光顿现。 荆泉顿时了结他罪恶的一生。 洪珠托着尸体,立即掠向城外,准备替野狗们加菜。 崔曲吩咐小莲六人打扫现场,立即返房跪在牌位前喃喃祷告。 第十八回 修成正果 泰山位于山东省泰安县城北,它比不上华山高,跟不上衡山阔,可是,它的地位却是极为崇高无比! 因为,自黄帝、尧舜以来,共有七十二个国君曾在泰山顶上封禅,其余的山岳则没有这么崇高的福份呀! 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又到了,若在往年,一定会有不少的人登泰山赏月,更有一堆诗人雅士登泰山吟诗作词。 可惜,年头不对了! 尤其井泉失踪之后,金军到处搜索,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外出呢?因此,今年的泰山只好独伴明月了。 亥初时分,却有一位灰袍老者和一位白衫青年出现在观日峰顶,他们正是星灵官及郑梅。 “恩师,二师叔及三师叔似乎尚未抵达哩!” “呵呵!他们喜爱耍派头,当然会姗姗来迟啦!” “恩师,三师叔之传人会来参加比武吗?” “你是指宗来吗?” “讨厌!您别明知故问嘛!” “是你先明知故问呀!他舍得不来吗?” “人家不谈啦!” “呵呵!你放心!他即使不来,你三师叔也会押他来,不过,你是不是要和他比划一阵子呢?” “您安排吧!” “不打不相识!不打不亲……” “人家偏不打!” “你要师父丢脸!” “不管!谁叫您逗人家嘛!” “你自承不敌?” “人家说不打就不打!”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 “讨厌!讨厌!讨厌!” 倏听远处传来呵呵一笑,道:“丫头,你太现实了吧?尚未拜堂,就讨厌三师叔啦?过河拆桥吗?” 郑梅双颊一红,白了星灵官一眼,立即掠到一旁。 呵呵笑声中,日灵官左手执壶愉快地掠来。 一身蓝衫的宗来却双手各托一物,行若流水地跟来。 只见他的右手托着一个浅底圆锅,缕缕热气正从锅盖中飘出,他那左手却托着一盘削妥的大梨。 梨身白烟袅袅,好似刚从冰库中取出哩! 星灵官双眼一亮,立即盯着宗来。 “老大,他就是宗来!” 宗来立即弯腰行礼,道:“参见师伯!” “呵呵!好!好!你果真是天下第一人!” “不敢当!” “梅儿,来呀!” 郑梅便羞赧地掠来。 “呵呵!梅儿,瞧仔细些!这就是武学的超凡人圣成就!” 郑梅双眼一亮,顿时异彩连闪。 日灵官呵呵笑道:“老三怎么还不来呢?这锅‘素八珍火锅’火候正足,这盘雪梨亦正脆哩!” “呵呵!别再浪费来儿的功力啦!” “老大,你别担心,他根本没使什么劲,完全是借地气行功呀!” “真……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否则,岂能由山下托到此地呢?” “太不可思议了!” “呵呵!老大,咱们该退隐啦!” “呵呵!不错!静庐该有人作陪矣!” “荣幸之至!小弟吃定你啦!” “欢迎之至!” 倏见宗来回头一瞧,二老一偏头,倏见一位光着脑瓜子,颈悬檀木念珠,一身灰色袈裟的老者徐徐掠来! 二老不由失声道:“老二,你怎么……” 来人正是深受刺激,顿悟人生的月灵官,只见他朝二老合十行礼,道:“贫僧了空参见二位施主!” 星灵官忙道:“老二,你怎么啦?” “阿弥陀佛!世事本是空,恩仇皆了!”说着,再度合十行礼,然后转身掠去。 星灵官张口欲言,却倏地打住。 日灵官却道:“静庐大门永为大师开启,欢迎光临!” “阿弥陀佛,待缘吧!” “缘岂能待,随缘吧!走!”说着,立即接过宗来手中之锅掠去。 星灵官刚接过那盘雪梨,宗来便行礼,道:“欢迎师伯,恩师及大师路过南郑之时,入府奉茶!” “呵呵,一定!一定!”说着,三老已经联袂掠向山下。 宗来望着低头不语的郑梅,立即取出一函,道:“阿梅,这是曲妹她们六人托我转交给你的信!”说着,立即递了过去。 郑梅接过信,立即抽出一张信纸。 “欢迎恩姐永相陪。” 底下是崔曲六人的签名。 言简意明,郑梅羞得抬不起头来。 “阿梅,我……我能有幸……与你终身厮守吗?” 郑梅身子一震,立即颔首嗯了一声。 宗来双目一亮,却不知所措。 耳畔倏地传来洪丹传音道:“抱她呀!” 宗来双颊一红,立即上前牵住郑梅的柔荑。 郑梅全身一震,头儿垂得更低了! “抱她呀!” 宗来朝郑梅的酥肩一搂,她在一震之后,立即靠入他的怀中。 “吻她呀!我返客栈候你!” 宗来暗自苦笑,便贴上那两片樱唇。 她的身子再颤,双手刚提,却又立即放下。 他放心地吸吮了! 他热情地搂吻了! 不知不觉之中,她紧紧地抱住他了! 她生硬地吸吮着他的双唇了! 他一直将她吻得轻轻挣扎,双唇方始移到她的双颊舔舐着,逗得她的全身“**母皮”猛跳“曼波”不已! 她的全身轻抖不已了! 他却开始轻轻吸吮舔舐着她的粉颈,麻痒之下,她欲迎又拒,双臂却搂他搂得更紧了! 他已经和洪丹在途中打赌,他认为郑梅会和他比武,洪丹却持相反的论凋,事实证明宗来输了! 他只好按照赌注,要在今晚于此地和郑梅结缘。 他俩已由丐帮弟子的十万火急通报中知道洪珠除去荆泉之经过,为了安抚郑梅日后的丧母之恸,洪丹才想出这个点子。 宗来此时一见到郑梅反应热烈,立即解开她的领扣,逐寸地吻向她的酥肩,进而吻上酥胸。 郑梅又羞又喜,双眼朝四周—溜,便暗道:“冤家,任你摆布吧!” 他暗乐啦! 他准备和她正式结缘啦! 郑梅是他的青梅竹马呀! 他娶了那么多的女人,岂可缺少她呢? 何况,她已经暗示他下手了呀! 他若再装君子,她铁定会恨死他! 所以,他要下手啦! 他要让她愉快地经历人生头一遭。 他要她永远难忘今宵! 他要彻底征服她! 他按步就班地进行着! 她羞喜地任他摆布。 她自幼即喜欢他! 即使他常开她的玩笑,她仍然喜欢他! 他和井泉正好是强烈的对比! 他出身低,可是他有骨气。 井泉却是个大色鬼! 而且,井泉还占其母的便宜哩! 她不由想起井泉和其母偷情的经过。 她又气又羞! 想不到她自己如今也在偷情! 而且亦是在野外偷情! 她不由一阵矛盾! 她不由闭上双眼。 倏觉下身一阵充实,她不由全身一颤! 她紧张啦! 他却不疾不徐地耕耘着! 良久之后,她的原始欲焰被引燃了! 她不由暗佩他的耐心! 她更感激了!她不由含情望着他! 他微微一笑,继续忙碌着! 她羞赧地避开目光了,她望着旷野夜景,心中不由一甜! 她的今生有依靠啦!她不计较他妻妾成群! 她只求能够和他们长相厮守。 她决心默默地做个宗夫人!她决心安份守己! 她绝对不会似娘般胡来! “阿梅,恕我鲁莽!” “我……我……” “阿梅,怪我吗?” “没……没有!” “阿梅,记得咱们以前在溪旁打架之事吧?” “你……你当时好坏……” “现在是不是也好坏?” “我……你太……太……” “怎样?” “太……太色啦!” “哈哈!你总算说出良心话啦!” “别笑嘛!小心会引来别人!” “别人?谁敢在此时来此地呀?” “阿来,井泉真的失踪了吗?” “不错!” “你把他宰啦?” “不是!他自行了断啦!” “二师叔知道吗?” “理该知道!否则,他不会变成了空大师!” “别卖关子嘛!” 他一见她已经发嗔,心中一喜,立即道:“你认识血鲨洪珠吗?” “她不是令岳母吗?” “不错!她正是丹妹之娘,她在本月八日,无意中撞见冷心客荆泉在埋井泉之尸体,她便悄悄地跟了下去。” 他便将洪珠叙述发现井泉身份之经过道出。 “原来如此!二师叔受太大的打击了!” “井泉太老奸了!” “不!据师父说,二师叔当年目睹井泉与娘在……在‘那个’之后,因珍惜他的资质,便不顾师父及大师伯的反对收他为传人。” “命运的锁链,谁也解不开啦!” “井泉究竟是如何死的呢?” “荆泉至死不说,谁知道呢?” “你猜呢?” “猜不透!反正他是作恶多端,该遭报应。” “阿来,你今后要留在南郑呀?” “不错!长安已落鞑子手中,没啥好逗留的,不过,咱们仍然先回去瞧瞧令堂,好不好?” “我……我羞于带你去见她!” “何必呢?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呀!” “她太过份啦!” “阿梅,别和她一般见识!” “好吧!咱们明日就返长安吧!” “阿梅,你真好!” “阿来,你真伟大!” 她不由炽热地望向他。 “阿梅,你真美!” “曲姐和丹姐更美!” “不!你最美!” “我……” “阿梅,你若不嫁我,我会终生遗憾!” “你已经妻妾成群,何必在乎缺我一人呢?” “咱们是青梅竹马呀!” “你以前最喜欢欺侮我啦!” “开玩笑的啦!” “才不是哩!你最喜欢瞧我哭啦!” “哈哈!谁叫你爱哭呢?”“你若不欺负我,我岂爱哭呢?” “失礼啦!我今后要好好地疼你!” “不要!” “为什么?” “我不愿意得罪姐姐们!” “安啦!她们不是醋坛子啦!” “我只求能够和你们过平静的生活!” “难喔!” “为……为什么?” “儿女成串,会吵死人喔!” “讨厌!讨厌!” “你不喜欢吗?” “不正经,讨厌!” 他不由哈哈连笑! ※※※※※※ 秋高气爽,一辆马车停在长安首富蔡长寿大门外,两位相貌普通的青年掀开车帘先后走了下来。 他们正是为了避过金军的注意而易容前来的宗来及郑梅。 郑梅一下车,便瞧见门柱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慈制”二字,她的心中立即浮现一丝不祥的感觉。 只见那位门房上前问道:“二位找谁呀?” 宗来取出拜帖道:“蔡员外在吗?” 门旁朝拜帖上的“宗来”及“郑梅”一瞧,不由一怔! 郑梅朝四周一瞥,立即低声道:“蔡财,我是阿梅呀!” “你……” “嘘!隔墙有耳!府中是哪位过世呀?” “你……你不知令堂惨死之事吗?” 郑梅身子一晃,险些晕过去。 宗来忙扶住她,道:“咱们进去瞧瞧吧!” 蔡财低声道:“进来吧!”立即向侧一站。 宗来二人一入门,他立即关上大门。 郑梅立即泪下如雨地四肢落地跪行而去。 宗来便默默地在她的身旁跪行着。 经过蔡财的快步通报,蔡长寿已经忐忑不安地站在厅门口等候。 他曾经瞧过郑梅露过武功及暗中警告他不准再与闻怡香“乱伦”,所以,他实在怕透她了! 闻怡香之死,只有婢女小香知道是那位曾经偷偷来过数次,被闻怡香唤为“冤家”、“泉弟”的人所杀。可是,对方已溜之大吉,他如何向阿梅交代呢? 郑梅却直接爬入大厅布成之灵堂抚棺痛哭。 好半晌之后,宗来方扶她起身。 她拭去泪水,在灵前焚香祭拜后,立即望向蔡长寿。 蔡长寿忙指着身旁的小香,道:“小香,快把老夫人惨死之经过道出。” 小香行过礼,立即将事先背妥之台词道出:“八月八日酉戍之交,老夫人到厨房吩咐小婢将菜肴放入盒中。 “小婢装妥后,老夫人便提着食盒回房,没多久,便传出老夫人叫声‘疼’及砰的一声大响。 “小婢走到门口之后,正好看见那位以前常常来找老夫人的人倒在地上翻滚,没多久,便被另外一位黑衣人挟走了。” 宗来心中有数,立即问道:“老夫人只叫了一声疼吗?” “这……” 郑梅沉声道:“想清楚些!说!” “是!事前那男人说出‘你是否在酒中动了手脚啦!’老夫人说……说……”“怎样?” “老夫人说,‘冤家,若不如此,你还要冷落姐姐多久呢’?” 郑梅沉声道:“还有呢?” “接下来便是老夫人叫声疼!” “你没听错?” “没错!” “老夫人真的在酒中放药了吗?” “是……是的!” “放什么药?” “老夫人自己去员外房中取药,小婢不清楚。” “阿寿,那是媚药吧?” “是……是的!” 郑梅曾由宗来的口中知道井泉被宗来毁去“子孙带”及在死牢中“出洋相”之经过,所以,她立即大概明白。 她稍—思忖,便问道:“阿寿,此事该如何善后?” “我……我……” “说!” “我防卫不周,可是,我也抵挡不了对方呀!” “我没怪你!” “你的意思是……” “官方有否过问此事?” “没有!” “好!咱们义兄妹之情自今日起断绝,先母就葬在此地,她的私蓄能否在今日之内变成银票?” “早已清理妥当,清册在我的房中。” “我不过目那些,你去开银票吧!” “好!好!”他立即如逢大赦般离去。 宗来传音道:“阿梅,你何苦敲他呢?” “不拿白不拿,正好可以救济贫民。” “阿梅,你真令人佩服。” “和你一比,小巫见大巫!” 没多久,蔡长寿已经捧着一个锦盒入厅,道:“全部在盒中。” 郑梅启盒瞧了那叠银票一眼,沉声道:“阿寿,你别心疼,你在不久之后,就会听见你救济贫民之消息。” “这……别如此!” “为什么?” “别人会来府中请求救济呀!” “这些身外之物,你日后能带入棺材吗?” “我……” “阿寿,看开些,我走啦!” “我送你们!” “不必!”说着,立即和宗来向外行去。 两人一出大门,立即登上马车。 马车一启行,她立即靠人他的怀中,道:“阿来,娘之死算不算报应?” “或许吧!” “阿来,这些银票该交给谁呢?” “路过少林之时,交由宏光大师处理吧!” “好吧!” ※※※※※※ 流萤纷飞,磷火闪烁,顿将洛阳邙山皇陵的夜空添增一些热闹,不过,却让胆小鬼误认为是鬼现身哩! 倏见两道蓝影自山下出现,却又迅速地弹落到十余丈外的一处坟上,然后,依同样速度疾速地前进。 他们正是宗来及郑梅,宗来一见她一马当先地掠去,立即问道:“阿梅,你没受这些气氛所感染呀?” “讨厌!世上哪有鬼呀?” “不一定喔!有神就有鬼;你对神那么尊敬,岂可忽视鬼呢?” “讨厌!人家何时轻视鬼啦?即使有鬼,俗语说:‘冤有头,债有主。’它也不可能找上咱们哩!” “何况,咱们才赴牛头寺及荐福寺拜拜,神佛也会替咱们向鬼大爷们好好地沟通,它们不会来找麻烦,对不对?” “讨厌!神佛哪管这么多呀,心正不怕邪啦!” “哇操!你真是正气冲天哩!” “咯咯!阿来,我长大至今,第一次瞧你正经八百地拜拜,是何道理呢?” “你是指咱们在牛头寺及荐福寺拜拜之事吗?我是在致谢呀! 若非在牛头寺遇上师父他们,我岂有今日的成就? “若非我从荐福寺中的古钟学到上古掌法,我岂能屡次逢凶化吉,甚至娶到你这位美娇娘呢?”说着,立即搂住她的纤腰。 她低啐一声,道:“人家自幼即认定要终身跟你,即使你今日是个阿猫、阿狗,人家也会终身和你相守啦!” “说得也是!你自幼一直待我很好,有好吃的东西,一定先交给我鉴定,我再如何逗你,你只是哭哭而已!” “逗?你那时真会整人,讨厌!” “哈哈!往日情景,如在眼前,想不到咱们如今不但各练成一身好本领,而且也如愿以偿地结合,上天太厚待我了!” “阿来,凭心而论,你的最大特长就是忍耐,这些年来,你吃了再大的苦,遇上再大的打击,你硬是忍过来啦!” “不错!我一直在忍耐,甚至,目前也在忍耐。” “忍耐什么?” “佳人在抱,幽香阵阵,心猿意马矣!” “讨厌!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夜总会呀!若在这种场所快活一次,终身难忘矣!” “好啦!不和你扯啦!” 宗来一见停身处左前方有块凹地,四周只是一片坟堆,他不由怔道:“哇操!你大老远地带我来此处,究系何意?” “你忘了你曾在此凹处罚坐十来年吗?” “什么?就是此地呀?” “是呀!你没发现地下尚有微温吗?” “咦?是真的哩!可是,我怎么没有印象呢?” “咯咯!三师叔当时为了避免外界干扰,曾在这附近布阵,你整日昏睡,当然不会留下什么印象啦!” “哇操!有理!你怎知道此地呢?” “我曾和师父来此地劝三师叔呀!” “怎么回事呢?” “自你失踪,三师叔在遍寻不着之后,他心灰意冷地经常在此附近喝酒、狂欢,几乎被别人误会此地闹鬼哩!” “我太对不起师父啦!” “事过境迁,何必再介意,我知道咱们返回南郑之后,便罕有机会再回来,所以!便顺道来回味一下!” “阿梅,你真是有心人,谢啦!”说着,立即搂着她吻起来。 她顿时又忆起泰山那场旖旎、销魂的妙事儿正是由他的搜吻引燃,因此,她的芳心一颤,身子立即一震! 他立即轻轻地解开她的腰带。 “阿来,你真的要……” “不错!留段回忆吧!” “会不会被人撞见呢?” “不会啦!此地很隐秘啦!” “这……” “不会啦!现今的人连白天也不敢出门,晚上更是紧锁大门,怎么敢来到这种夜总会呢?” “你就是喜欢抬杠,人家扯不赢你啦!” 双颊一红,立即卸下脸上的面具。 “阿梅,你真美!” “讨厌!又在吃人家的豆腐啦!” “你武功高强,谁敢吃你的豆腐呢?” “少糗我啦!我是你的手下败将啦!” “哇操!你怎么突然如此谦虚啦!” “讨厌!讨厌!” “别讨厌啦!嫌货才是买货郎啦!” “贫嘴!” 他轻搭上她的襟扣,她不由一颤。 “阿梅,你真迷人!” “你最会哄人啦!”说着,她便挣开身子及转身宽衣。 他便欣然宽衣。 “阿来!” “什么事?”“时局如此乱,你有何打算?” “你说呢?” “讨厌!快说嘛!” “咱们是平凡百姓,能管国家大事吗?” “师父却另有看法。” “师父如何吩咐呢?”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有理!如何尽责呢?” “何不配合韩元帅的行动呢?” “有理!” “听说元帅和你私交甚笃!” “不错!他帮我不少忙!” “你何不和元帅再联络一下,表明心迹!” “好呀!” “阿来,你不会怪我如此建议吧?” “不会!你有如此主张,我很欣慰!” “此举会影响你们的安宁日子哩!” “无妨!咱们该尽些心力!” “阿来,谢谢你!” 他搂着她,道:“阿梅,你长高不少哩!” 她贴着他的腮旁道:“阿来,你记得咱们幼时曾比过身高吗? 我因为练功而身高暴增,我当时好担心喔!” “你担心会嫁个矮仔财或武大郎吗?” “是呀!想不到你仍然比我高半个头哩!” “这叫做天赐良缘啦!” “阿来,我该如何与曲姐她们相处呢?” “无聊!你没瞧见她们的信吗?她们真心感激你救她们啦!” “她们不是听你之吩咐,才那么作的吗?” “我是暴君吗?” “你……你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之魔力呀!” “真的吗?你也抗拒不了吗?” “是嘛!否则,人家为何要在此地陪你呢?” “有理!谢啦!” “讨厌!下回不准再出这种馊点子啦!” “遵命!” “那封信真的是曲姐她们自动写的吗?” “真的啦!曲妹是武林才女,芬妹是宦坛才女,丹妹是红鲨,小琪三人是强将手下之强兵,我能勉强她们吗?” “我说不过你啦!” “她们真的自动写那封信啦!” “阿来,你真艳福不浅!” “有了你!我的艳福更艳!” “讨厌!又扯上人家啦!” “阿梅,有了你,我无憾矣!” “当真?” “真的啦!” 她不由羞喜地迎上身子,旖旎风光顿时弥漫着。 ※※※※※※ 此时,各派掌门人正在丐帮分舵品茗,只听丐帮帮主欣然道:“咱们终于大功告成啦!” 少林掌门含笑道:“目睹穷人之感激,够令人欣慰!” “是呀!” “这批藏宝至少救了七万户人家哩!” “一共有七万三千四百二十五户。” “贵帮弟子全力参与,令人敬佩!” “理该如此!” “老施主,老纳有一事相商!” “大师请吩咐!” “咱们该向宗施主表达谢意及敬意!” “理该如此!” “值此乱世,到处皆是趁火打劫之人,宗施主不但出生人死,而且慨捐如此庞大的藏宝,太难得啦!” “的确!老花子自叹不如!” “老施主打算如何表达谢意及敬意呢?” “老花子已经与崔鹿研究过此事,已被婉拒。” “这……为什么呢?” “世局混乱,崔鹿不愿太招摇!” “难得!太难得啦!” “大师!老花子想邀诸位私下当面致谢,可否?” “可行!可行!” 群豪便欣然点头。 “今晚夜色不错,何不连夜启程!” “好主意!” 群豪便联袂掠去。 ※※※※※※ 群豪刚接近宗来府,便被人发现踪迹。 他们刚接近大门,崔鹿和洪珠已经含笑掠到门口。 双方刚见过礼,崔曲六女已经含笑赶来。 崔鹿便欣然介绍着。 群豪不由暗赞宗来之福气。 崔鹿含笑道:“诸位,请入厅奉茶!” “请!” 群豪入厅刚坐妥,两名婢女已含笑奉上香茗。 二婢刚退走,崔鹿便含笑问道:“诸位有何指教?” 丐帮帮主含笑道:“宗少侠在府否?” “歉甚!公子不在府中。” “无妨!老花子诸人已经将那批藏宝变卖及救济七万余户贫穷人家,特地前来致谢的!” “诸位辛苦矣!” “不敢当!理该如此!” “时局混乱,诸位担任赈济工作,一定倍添辛苦吧?” “还好!总算一一交入贫户的手中啦!” “辛苦!诸位功德无量!” “不敢当!宗大侠才是功德无量!” “不敢当!洪女侠才是功德无量!”说着,立即含笑望向洪珠。 洪珠忙摇头道:“不敢当!” 丐帮帮主含笑道:“今日得睹女侠,幸甚!” “不敢当!晚辈往昔若有过份之处,尚祈海涵!” “没事!没事!” 洪珠欣然道:“韩元帅托人送来感谢函,请瞧!” 她立即自袖中抽函递去。 丐帮帮主瞧得须微笑。 群豪一一瞧过之后,不由齐皆欣喜。 丐帮帮主含笑道:“元帅此函足以证明元帅对吾等江湖人士甚为倚重,实在令人大感荣幸!” 洪珠含笑道:“贵帮弟子功不可没!” “不敢当!全赖女侠及令暧冒险卧底及宗大侠英勇退敌矣!” “不敢当!” “女侠对目前世局有何看法?” “吾朝甚险!” “的确!女侠可有良策?” “各派理该抛弃成见,投效元帅。” “上策!上策!大师以为然否?” “阿弥陀佛!老衲甚表支持!” “谢谢!各位掌门人有何高见?” 群豪纷纷表示支持。 丐帮帮主欣然道:“老花子就派人先与元帅联络,各位掌门人先返各派安排妥当,再会师前往镇江吧!” 群豪纷纷点头同意。 丐帮帮主起身,道:“烦代向宗大侠表达谢意及敬意!” 崔鹿欣然道:“是!恭送诸位!” ※※※※※※ 一串长鞭炮在宗来府前“劈啪”连响。 马儿惊嘶声中,宗来付过赏银,立即牵着郑梅下来。 俏立在门前的崔曲六女立即含笑鼓掌。 鞭炮声停了,崔曲六女热情地上前脆呼“梅姐”,便牵她入庄。 宗来朝崔鹿及洪珠点点头,问道:“庄中没事吧?” 崔鹿含笑道:“各派掌门人已将救济金及物品发送完毕,他们嘱属下向您转达谢意及敬意!” “很好!总算功德圆满了!” 洪珠含笑道:“韩元帅托人送来感谢函,并邀你们抽空赴镇江旧址重游,我已代你先行答应了!” “谢谢!理该再去拜访一次!” 洪珠含笑道:“郑姑娘不啻瑶池仙品,恭喜你啦!” “谢谢!委屈丹妹独行,真是愧然!” 洪珠含笑道:“她首次作媒,即成功,一直乐得很哩!” “丹妹实在太体谅我啦!” “告诉你一件喜讯,令岳赵大人因为济贫又加官晋爵啦!” “真的呀!他会不会调走呢?” “原本该调,却被他争取到续留在此地。” “太好啦!大家终于可以团圆啦!” “她们快入厅了,咱们一起去用膳吧!” “别急!让她们多聊聊吧!娘,你能一直留在此地吗?” “你不担心我会碍手碍脚吗?” “娘太客气了,我们这群毛头孩子需要你的指导及照顾呀!” “好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 “让我担任本庄总管,如何?” “荣幸之至!大家若知道此讯,一定会喜煞!” 洪珠微微一笑,立即行去。 他们一入厅,正在欢叙的诸女立即欣然起身。 宗来含笑道:“宣布一件喜讯,娘自今日起出任本庄总管!” 诸女立即欣然鼓掌。 洪珠含笑道:“属下恭请主人及各位夫人入席用膳!” 洪丹咯咯一笑,立即牵她入席。 这一餐,就在欢愉气氛中结束了。 崔曲笑嘻嘻地牵着郑梅去瞧她的那对宝贝儿子之后,赵雪芬四女亦抱着孩子前来报到! 郑梅欣喜地猛逗娃儿及陪她们欢叙。 宗来却和洪丹返回房中。 “讨厌!你存心想累垮人家啊!” “不是啦!你太迷人啦!” “曲姐已学会yīn功,我再把yīn功授给梅姐,如何?” “这……你为何急着升格当妈咪呢?” “输人不输阵,好不好嘛!” “何必呢?皆是自己人呀!” “人家会焦急嘛!” “急什么?你还年轻呀!” “帮帮忙嘛!” “条件呢?” “讨厌!” “我不傻!我不做白工哩!” “讨厌!人家肯为你怀孩子,已经够累了,你有没有良心呀?” “我就是不忍心你受苦受累呀!” “讨厌!人家扯不赢你!” “那就打消念头吧!” “不要!不要嘛!”说着,她立即发嗲地拉扯着。 “哈哈!你当真如此急吗?” “是啦!” “我却有些舍不得哩!” “你有啥舍不得呢?” “你假如有喜,我就尝不到yīn功妙味啦!” “讨厌!” “真的嘛!” “曲姐已经学会yīn功啦!” “她比不上你呀!” “讨厌!照你如此说,人家岂非终生无望生子啦?” “最好是如此!” “讨厌!你要让洪家绝后吗?” “小玲之子可以姓洪。” “不要!” “小玲不会反对啦!” “我自己会生,何必找别人。” “我却不要你生哩!” “不管啦!不管啦!” “除非……” “怎样?” “除非你一胎就生下双子,而且不再生!” “这……” “哈哈!如何?” “行!” “行?你办得到吗?” “没问题!” “当真?”“千真万确!” “为什么。” “我的yīn功又不是白练的?” “yīn功会有此种妙用吗?” “不错!” “你当真有把握吗?” “不错!” “好!来吧!” “来哥万岁!” 两人便欣然各就各位!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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