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欢愉 - xp1024.com
《迟到的欢愉》


1-5

1、第一章

1

11

晚上11点,我准时关闭了床头灯,睡觉。

重生以来,我都保持着良好的作息习惯。

早晨5点起床,用一小时时间晨跑,洗个热水澡,然后吃早饭去学校;午饭吃学校食堂,并利用午休时间把上午的课程复习一遍,做完一部分回家作业;下午留在学校自习1-2小时完成所有回家作业,并预习第二天课程内容;晚上回家吃晚饭,看新闻联播,洗澡,然后做额外的习题以及记忆英语单词,睡觉前看10多分钟幽默笑话,晚上11点准时熄灯。

高三期间则延长了晚上的功课时间,每天凌晨2点熄灯。

那时,在监狱里,被强迫着适应规律的生活,时间久了,发现规律的生活很好,能够让我克制沸腾的兽,保持头脑清醒,有条不紊地处理各种事情。

重活一次,这习惯便被刻意地保留了下来。

最早发现我这种转变的,是王姨,她的父亲是爷爷的老部下,她自己年轻时从医校毕业就任职爷爷的看护,年纪上来后便不再跟着爷爷转帮处理内务,充当管家的角色,看着我出生,看着我撒欢,看着我小小年纪学会抽烟喝酒,夙夜不归。

父母官职在外省,都很忙,从老师处隐约得知我最近没惹出什么祸事,以为之前吃了苦头消停几日,倒也不太在意。

爷爷和外公都还没退下来,自然与父母一样忙,没空管我,和外婆要顾着他们的脾气爱好吃穿用度,更是匀不出时间来教养儿孙。

大哥虽然是主要管我课业的人,与我较为亲近,无奈人在海外深造,只有每周末来电“查岗”的时候,察觉我居然都老老实实在家待命,感觉有些奇怪,但思及我一向心不定反复无常,遂也不多问,全当偶然碰巧。

于是,偌大一个家族,只有王姨老泪纵横,每天换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以奖励我的浪子回头,初一十五还频频烧香,感谢上苍。

其实,我家里的事情,于她又有什么关系,管多了,到时候还是受连累,回想前生,她的宝贝女婿,还不是因开罪于我,被我私下找人拐卖到了孟缅边境。

俗话说3岁看到老,像我这种16岁犯□,18岁开车撞死人,20岁染上毒瘾的纨绔子弟,明眼的人都说会说一句“不得好死”——最后这预言确实实现了,我在监狱关了将近30年,意外死于一次监狱暴动。

她还为什么一直护着我呢?即使知道我十恶不赦,在监狱的那几十里年,她还是每年都来探望,捎带一些衣物用品,直至去世。

透过桌上饭菜氤氲的热气,看到王姨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甚是不解,只有乖乖吃完所有的饭菜。

12

高三结束的时候,我以全省第三全国二十六的成绩考入Q大,于我,已是拼死苦读的极限,受资质所限,不可能再有进境。

然而,这样的成绩却“惊动”了父母,赶回来连骂带揍的逼问,终于确认了我没有作弊、没有找人代考、没有通过任何不正当手段取得了好成绩,又大为“震惊”了一番。

在我出生的时候,他们也像普通父母一样对我抱有很高的期望,特别是有大哥珠玉在前的情况下,即使我开始彻夜不归滥交狐朋狗友,他们也仅仅认为青春期过了就好,直到我□事发,在上下走动花钱施压,好一番动作下才平息了风波之后,总算对我彻底失望。

本来,他们是设想好的,只要没有杀人放火,在国内能马马虎虎读到考大学的年龄,就把我送出国去,重生前又因为我开车撞死了人,不得不提前一年实行,与大哥的深造不同,我属于流放质。

现在,这些都起了变化。

听了王姨的汇报,他们欣喜异常,在高考结束后的前20天,特意申请休假,带我去欧洲游玩,期间顺便探望了大哥。

游玩回来,他们又于百忙中抽出时间,早早开始为我打点离家求学的一切,其中最大的动作是在学校附近的住宅区购置了一套公寓。

社区到学校只需步行5分钟,房间在顶楼,附赠一个10平米的小阁楼,被装修成了卧房,楼下一间客厅、一间书房、一间健身房,我搬进去的时候,新家具还隐隐散发着一股油漆味儿。

更意外的是他们一并购买了相应的地下停车位,上面停着的那辆排量18T的中华,居然是家中位高权重的老家伙们赠送的礼物。

不同于网络谣传和各类小说故事中的描述,现实中的红一代们由于一生坎坷,所以即使身在高位,生活上也要求不高,甚至是勤俭。

他们少时为理想出生入死,中年在动乱中煎熬灵魂,老年功成名就乐天知命,因此基本没什么物质欲望,身上用的稍微好点儿的东西都是晚辈们弄来的,车/秘书/警卫是国家出于工作和安全考虑强派的,就他们本身意愿,都是累赘的玩意儿。国家早年分配的老干部楼都带一个洋气的大花园,很有一部分被老头老太们改造成了臭烘烘的菜园,种黄瓜青菜花生养**鸭兔鱼猪,一年四季自给自足,逢年过节做一桌菜也不成问题,特贡的好货本就不多,也在年节时候都散给了晚辈。

对于他们来说,一个还在校的娃娃,哪里需要价值相当于工薪阶层一年或几年年收入的轿车呢?

这是很破例很不一般的奖励,也表示了对我的极大肯定。

假期结束前一天,全家重要的长辈难得聚齐吃了一顿饭,言明房子和车的钱本来是准备给我出国避风头用的,以防我随着年龄的增长,惹出更大的事端,不想现在都用不上了,就作为成人礼给出。

同时,他们许诺了更丰厚的奖励,以及似锦的前程,鼓励我继续努力。

重生前那个年纪的我,愤世嫉俗,骄奢逸,或许对这略显小气的房子和车还看不上眼——多的是因着长辈父母名头白送到我面前的豪宅名车。

只有经历了几十年的人世才知道,如果不是十足的疼爱,谁会无偿为我提供优渥的生活和取用不尽的金钱?

有时候,即使是直系血亲,情谊不够,也未必做得到无偿付出。

生活真是讽刺,我这素行不良的逆子,收到的成人礼,倒是超过了一向出色的大哥在考入剑桥时收到的。

所谓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么。

13

由于学校在外省,那些中学时代的狐朋狗友终于死心,没有了时不时的纠缠,在新同学熟识之前,彻底算是孤家寡人一个。

整理完东西的第一天,我打开阁楼的窗户,阳光毫不吝啬地充满室内,仿佛整个生活都像房间里的家具一样,散发着崭新的气味。

当然,大学里自由支配的时间变多,但我并没有放任自己,从周一到周五,大部分的时间仍然都被学习占据了,维持着规律的生活节奏。

这在Q大并不少见。

Q大作为全国最高学府(没有之一),可以说是政治商业学术界新血的输出地,无外乎两种人——后台硬钱多名气响的,以及天才勤奋聪明的,其中不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术积极分子。

猜测今世的我在校友同学的眼里,大概被归类到了后者。

只有在周末的晚上,我会放下书本,空出大量的时间窝在健身房里度过。

重生前我会成为彻头彻尾的罪犯,甚至作为家族的痛脚连累亲人,除了父辈的不教养与溺爱,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结到我天生的品上。

可能是出自军人世家又营养充足的关系,从小我便力过剩,胆子奇大,常常彻夜玩耍,第二天依旧神采奕奕毫无疲态,并对鲜血有着说不出的热爱,幼时曾沉迷于一种血腥的游戏——在捉来的活老鼠背上顺着脊柱用刀划破,然后踩着老鼠尾巴,看它们因为疼痛从鼠皮内窜出,变成一团团粉红的活四处乱窜。

长大成人后,这些过剩而狂暴的能量更是无处发泄,加上够硬的靠山,于是飙车、滥交、草菅人命。

后来东窗事发,为了保我一条狗命,父母仕途尽毁,更是给家族的各路远憎近仇送上无数把柄,眼睁睁看着背后这颗大树凋零枯死,最后倾覆。

狱中三十年,开始十年混沌,中间十年自省,后面十年是无尽的懊悔。

为了排遣,也读了许多犯罪心理相关的书籍,知道自己这类型的人属于天生的罪犯,假设过无数次重来一遍该当怎样,也想过就算是每天到建筑工地搬砖块浇混凝土发泄这些过剩的力,也好过闯出那许多祸事。

因此,上天厚待,有幸重来一遍,就早早开始刻意地用繁重的学业和过量的运动来消耗力,成人后除了每天风雨无阻的晨跑,更是每周末要在健身房耗足时间,直到热汗流尽。

但是,令我忧心的是,对于自己已经成熟的身体,仅仅是脑力消耗和大量的运动,仍然无法完全压制心中的野兽。

2

2、第二章

2

21

我选择的专业是信息技术,与重生前在国外读得一样,那时完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更多地是钦佩父母的眼光。

大一下学期,学校可以申请辅修专业,我就又加了一门经济管理。

重生前,作为一个纨绔子弟,什么金融风暴财经动向都与我没有关系,能够在加油站付油费的时候不数错钞票已经足够。

重活一遍,既然起了这方面的心思,于是凭借相同历史情境的提醒,隐约记起了一些影响行市的重大事件,索着进行了一些投资,毕竟,市场经济初期,机会还是很多的。

因为一些金融经济方面常识和知识的缺失,初期并没有什么受益,所幸家里给的生活费丰厚,加之我把车也卖了——因为住地离学校近,社区建设完善生活也方便,用不上——手头一直很宽裕。

后来随着经验的积累,外加重生的作弊器,短期也算小有收益,便把其中一部分划分出来,作为长期投资的启动资金,并尝试着把触角伸向房地产行业。

这么做的动机很单纯,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从家里独立出去,毕竟过去种种令我对自己总有着那么几分不信任,唯恐在无法控制的时候,又给亲族带来灭顶之灾,还是早早离开,好坏都只一条命而已。

忙忙碌碌,大一转瞬就过去了,由于总有事情可做,倒没惹上什么人,也没惹上什么事情。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就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人,能混进Q大的都不是简单角色,谁知道以后会变成哪一界的领军人物,这样的资源放在身边,不事先结识一番就是浪费。

因此,所有大小活动,无论学校组织还是学生私下结团,我都权当课外补习,认真参加,虽然话不多也不够活跃,好在“穷”得只剩下钱和父母的名头,该付账的时候付账,该出力办事的时候办事,对几个行事低调但家世或者头脑过硬的“潜力股”,刻意特别关照,隐约形成了一个圈子,逐渐架构起今后的人脉网络雏形。

没想这么无趣的生活,居然还能吸引到青睐者,且男女不限,转念一想,像Q大这种男女比例失调的学府,也正当如此。

无奈现在正是筑基拼搏的时候,风花雪月劳心劳力,实在是不想触及,便一一婉拒,幸好对方都是些天之骄子娇女,只要我把握分寸不伤他们颜面,也都懒得继续纠缠。

不过,世界上的事情也总有些例外。

22

方淑雅的家庭背景与我相仿,将门虎女,为人格外磊落大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英姿飒爽的潇洒。

这样一朵鲜花,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看中了我这坨牛粪,从大一下学期的某次联谊活动之后,就对我紧迫盯人,其他人身上格外有用的推拒策略,在她身上是半点效用也无。

望着眼前津津有味扒饭的小丫头,我不禁有些无奈。

往常中午,为了节省开支(创业阶段么),我都会到学校食堂打一份小菜配早饭多买的两个白馒头解决,方淑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内心暗自臆想我家境贫寒,大概还配合着暗流了不少同情的泪水。

于是每天中午硬是挤过来与我拼桌吃饭,**鸭鱼毫不吝啬地堆叠到我面前。

一开始的几次,我没有反应过来,想着有人做冤大头总是好的,欢快地吃了不作他想,次数频繁了才反应过来她的心意,便不再碰她买的饭菜。

谁知小姑娘毅力可嘉,愈挫越勇,宁愿这些吃食因为吃不完而被倒掉,也不退缩,一如既往地厚着脸皮贴上来。

无奈下我只得与她摊牌,不想她还是毫不理会,依然我行我素。

整个中午我一句话也没与她说,她倒还是硬挨着我一起走向课室,使得边上擦肩而过的同学老师不时投来艳慕和祝福的眼光。

我可以想象,这在旁人眼里是一幕多么美好的图画——初夏的太阳并不毒辣,春花尽退,只留一星半点缀在路旁的葱茏里,可爱地摇曳着,女子高挑健美,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随着步伐婵眷摆动,而她身旁的我虽说不上多么英俊,但因长年健身的关系,身材魁梧,1米90的个头,宽肩窄腰,走路带风,倒也不显得突兀难看。

真是好一对璧人。

只是他们这些人,包括方淑雅,都不知道我埋藏很深的另一面。

换做重生前的我,遇到这样的女孩儿,如此地殷勤,可能连孩子都给她□出来了,那时在国外,差不多这个年纪,就把一个洋妞的肚子搞大了。

唯一会有顾忌的只是她的家庭背景比较麻烦,弄残了不好收场,要知道,我欲望上来的时候,简直是暴虐,体弱一点的男孩女孩本经受不住。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即使脑海里满是把她剥光了绑在床头的镜头,现实中也只会避之如蛇蝎,谁让色字头上是一把刀呢,被砍死一回总不能不吸取一点教训。

只是她频频出现,少女的体香萦绕在我鼻尖,再没心情再克制,总抵不过生理上需求。

23

那天从健身房出来,洗完澡,我随便套上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出门觅食,路上又遇到方淑雅,没有到大夏天就穿上了无袖上衣,看见我一高兴,水嫩的手臂迅速缠了上来。

不知怎么搞的,刚刚运动完把力消耗一空的我居然勃'起了。

事实上正如我早就察觉的,仅仅是脑力消耗和大量的运动,仍然无法完全压制心中的野兽,我已经成熟的身体不会满足这样的发泄。

打发走方淑雅后,我回家一边自渎一边仔细回想,发现最近自己手'次数逐渐增多,并且耗时越来越长,这不是个好现象,看来长期的禁欲总会到达一个临界点。

随着高'潮的极乐到来,我突然醍醐灌顶,何必苦苦压抑,大禹治水重在疏导,谈情说爱很麻烦,纯'体享受最好的途径是花钱□,虽然把钱花在这种事情上面,对不起我每天中午吃下去的那两个白面馒头,但总好过哪天兽大发搞上什么不该搞的人,且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于是,第二周末的夜晚,破例没有进行健身,按平时的穿衣习惯,随便套上一件白T和牛仔裤,经可靠朋友的介绍,来到一家提供卖春活动的高级会所。

服务员没有通过我的衣着和面孔来判断所需提供的服务质量,彬彬有礼地要去了我的会员号和介绍人姓名,然后按照我的要求,殷勤地把我带到一间包房,表面看来是普通的KTV房间,里面的设施其实类似酒店套房,通过房间的特殊视频系统,我开始挑选合适的人选。

因为我的要求是经得起折腾,又不要有麻烦,所以基本定位是体格健壮的男,经过一些筛选,我选中了赵磊。

当时的我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 :)

照理说,在二十来个候选人中,他并不是首选——脸孔虽然挺阳刚,身型够高,肌够硬,但是表情郁,一身暧昧地齿痕瘀青甚至还有鞭痕,虽然理解声色场所总不免有几个变态客人,但是我更倾向于干净的雏由自己亲自□——即使有健康证明,但也不是今天检查后得出的,这种地方,经验又很多,谁知道呢。

吸引我的是他的背景,特种兵呵。

这样的人我前世接触过,他们的意志普通人无法想象,经历也复杂多样,实在是贫乏的想象力让我无法猜到怎样的情境可以让一个特种兵跑来当少爷。

好奇心的驱使,让我们两条平行线首次有了交集。

3

3、第三章

3

31

进来后,赵磊很安静,不像视频介绍里冷着脸显得那么郁,至少是微微扯起点笑容向我点了点头,在我示意他去洗干净后,就进了浴室。

我是早洗完了的,端了杯红酒欣赏玻璃浴室里的春光,他洗得很仔细也很有技巧,水流顺着麦色的皮肤,沿着肌的纹路从头滑落到背脊,然后路过臀部和腰部连接处的两个小窝,最后在经过臀尖后失去依托,瞬时滴落。

他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半勃,见他视线扫过来,也毫不掩饰地挺了挺□,让他看得更清楚,并出声叫他过来舔。他没有什么扭捏,直接过来,蹲在我两腿间,先了几下,然后就含了进去,技术很好,很快就让我完全硬了起来。

入的瞬间,感到很轻松,没有想象中的紧,看来来之前就做过扩张,但是弹不错不会显得过于宽松。

我忍不住挪揄地问他:"我是今天第几个干你的?",其实我很清楚这里包夜的规矩,他怎么也不会是给人干过再送我这里的。

他仰起头喘息着说到:"第一个"。

回答的时候,他的脸很红,红到通过深色的皮肤都能看出,不知道是因为我羞辱的问话还是因为□。

我'虐的心起来,继续顶着他问:"那么为什么后面的洞这么黑这么松?"

闻言,他回头对我笑了一下,才回答:"因为之前被人多了。"

当时,我看着他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全身瞬间热了起来,就着背后位的姿势,顶着他的屁股,扳起他的上身让他用膝盖跪坐起来,然后每一下都很重地撞上去,让他因着冲力,用膝盖一点点地向前挪动。

由于之前我们横趴在床上干,没顶他几下就到了床沿,我放开他的上身并推了一把,他重心不稳,上身就跌了下去,条件反地两手撑在了地上。

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我继续顶,直到两个人都来到地上,赵磊四肢着地,撅着屁股,厚实的两瓣臀中间□着我的好兄弟,我则站在他的身后继续冲锋。

这个时候他也进入了状态,嘴里开始"呵呵"地发出呻吟,我稍微俯□体,两手伸到他身前去按那两个小红钮,并用拇指和食指夹弹拉长。

由于之前我暗里有些嫌弃他不干净,手和嘴都没怎么碰他身体,换句话说就是没什么前戏,所以这个动作他显得挺受用,腰挺了挺,后洞也绞紧了。

我看着有趣,又凑到他耳边,问出我一直想问的问题:"既然你曾经是特种部队的,退役后哪里不能去?怎么跑来这里做少爷?"

他此时已经四肢着地被**推着爬到墙边,头顶着墙壁,嘴微微张开,口水沿着嘴角亮晶晶地挂出一丝,几乎没有思考,喘息着回答:"因为欠!啊——",刚回答完毕,便臀一抖一抖地了出来。

我因着他的回答和他高'潮时绞紧的屁股洞,没把持住,跟着也了出来。

看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以及回答的内容,显然是被人问多了,或者被□过了,于是也打消了再问的心思——留一些神秘,干起来才带劲。

3 2

那夜,我埋头苦干,5次的纪录,让我早上醒来时感到神清气爽,身体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因为付的夜资足够,我可以到中午12点再"退房",所以我们洗漱完之后,又缓慢柔和地做了一次,才各自离开。

回到学校后,找到了介绍我过去的师兄——这家会所是他家开的——详细打听了赵磊的过去,理由是我对他感觉良好,希望让他在一周内再去进行一次体检,如果没有问题,就打算长期包养起来。

师兄听后哈哈一笑,回答说:"这可麻烦了,与赵磊的合同这个月就到期了,你只能抓紧这段时间多干几次,不过么他的故事倒是可以说说,这个圈子里时间长一点的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

赵磊的故事很老套,与大多数同志的悲剧一样,因婚姻而起:

他在特种部队的时候,虽然家庭出身一般,但是依托过硬的身体素质和吃苦耐劳的品,积累了不少功勋,不出意外,顺着这条路线发展,也可以混到校官。

转折是三年前,独自把他带大的父亲要求他回老家结婚——他的父亲当时已经中风,瘫痪在床,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儿子组建家庭,在所有亲友眼里,结婚是迫在眉睫的。

这本无可厚非,问题是,那时他已经有一个相处五年的男朋友A,此人为了他出柜,与家中闹翻并缀学,闻讯后理所当然与赵磊大吵一番,不幸的是,一天晚上,在戒酒浇愁后,被一伙人堵在公共厕所里给轮女干了。

坏事成双,A的父母收到消息,在赶来探望儿子的途中出车祸双双身亡,因此一对有情人间或许可以弥补的裂痕,成为无法解开的死结。

一番爱恨纠葛后,赵磊为A报了仇收拾了那几个混混,期间他的父亲病逝,妻子随后跟当地比较有名的暴发户离开,他在部队也呆不下去,转业来到地方,谁知竟得知A的肾脏出现问题需要换肾,紧缺治疗费用。

深感愧疚的赵磊当然不能见死不救,而恨他入骨的A则坚决不接受他的任何照顾,不愿意给他任何赎罪的机会,盛怒下口不择言,表示除非是赵磊的卖屁'股的钱,否则他宁愿死也不花一分。

无奈,赵磊只得与会所签订了两年的用工合约,表面应聘的职位是包房服务生,私底下大家心照不宣,并把合约送到A的手里,A没想到这个平时寡言的男人会把他的气话当真,神色复杂地看了赵磊一眼后,终于收下了治疗费用。

会所提前预支的佣金非常可观,其中有一条就是要公开赵磊的背景为他招揽顾客,果然,特种兵的身份为他吸引了不少客人,其中不乏与他有过过节的仇人,最惨一次,几乎一条命被折磨殆尽。

即使是我这个重生过的人,听完后也不免叹息。

虽然出来卖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故事,但是别人只是卖,赵磊却要连那些构成他整个人生的经历路程,都要被拿出去买卖,那些曾经辉煌的、值得骄傲的,或者痛苦的、哀伤的记忆,不是被珍重地放在心底默默品味,而是不停被人血淋淋地拿出来赏玩揉’虐,作为刺激'欲的调剂。

师兄见我沉默,只得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在他眼里,我始终是一个没见过市面的官二代,好在为人大方讲义气,也不算太笨。

33

既然赵磊要上岸,我也只能另找目标。

前世不懂事,以为有钱有权就总有个办法,别人的意愿本不在考量范围里,后来才明白,身在高位最要步步为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那里,是否成为别人手里的把柄,区别只在于有没有人追究,如果有心人追究,一件足够,如果无人追究,百件也是徒然。

况且在现代社会,用钱权作为筹码,多得的是自愿交换的人,何必费力强求,强扭的瓜也不甜,反而多生事端,更不用说世事难料,火候到了,刚强如赵磊,也自然会主动去学卖的技巧。

不过在他上岸前,我还是付了一个月的包月费用,由于他是住场的少爷,所以我每隔三天光顾一次会所。

总体来说,这是我重生以来感觉最轻松的一个月,他的身体素质过硬可以来很多次,又放得开尺度大,几乎什么姿势都能摆,什么话都可以说,最后几天尝试上了一些道具,弄点情趣,不过受前世的影响,我对暴力伤害式的'爱敬而远之——那太容易让人失控,于是始终没有玩到'虐(□)的地步,最多象征地打几下屁'股。

说实话,习惯使然,离开他后,力旺盛如我,也感到有些提不起神。

幸好马上过年了,忙着期末的学业总结,忙着应付年关行市震荡,忙着做一年的财务收尾,这点事情马上被没日没夜的劳碌冲淡。

好不容易忙完,本来这年是不想回家过的,反正回去也空落落——领导什么的,过年就像赶场,比平时工作日还难捉到人影,叔父舅伯又大多正直壮年处在事业黄金期,忙起来在不在国内都是没有定数的事情。

意外的是,大哥却临时决定回国了,收到消息后,只得匆忙定了机票赶回去。

他是今年夏天完成的学业,但那时表示一直被学业所累,也没有好好体验一把异域风情,所以逗留在外到处旅行,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于是父母们也跟着赶了回来,风尘仆仆,晚上9点多到的家,王姨一家人是早就过来了的——不知道哪年开始的,只要家里有人,我们两家始终在一起过年。

大家有条不紊地热了微微冷掉的饭菜,又炒了几个热菜,并开了电视收看春节联欢晚会,兴高采烈热热闹闹地开了饭。

王姨一家、大哥和我倒是吃过点心,没感到十分饥饿,与父母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学业,聊着生活上的琐事,主要是听大哥说国外求学的见闻和经过。

话题不知怎么绕到大哥突然决定回国的原因,原来是他玩够了想创业,由于专业是土木工程,所以深思熟虑后决定涉足国内的房地产行业。

在国外,一他没有经济实力,二没有政治背景,只是一个初出茅庐小人物,拿过国际设计大奖又怎么样?至多是高级打工仔的敲门砖。

听了以后,不得不佩服自家这个大哥,我自己是经过前世30年监狱生活才醒悟一些事情,而这个大哥在改革开放初期,在搞IT和金融都算先锋的时候,就已经把眼光投向了房地产,并且对于自身的筹码非常清楚,没有像一些心高气傲的公子哥那样,取得一些成就后就嚷嚷着要脱离家庭,要靠自己的能力生活什么的。

前世真是我连累了家人,他们苦心经营,靠着智慧与卓越的才干,几代人修筑的堡垒,被我从内部瓦解,如果他们冷酷一些,及时抽身,或者放弃我的生命,都不会导致那样的结果。

4

4、第四章

4

41

当然,本来就有意房地产行业的我,怎么会放弃与自家大哥——将来的房地产大鳄——合作的机会?

在老家的半个月,一边按规矩,给那几个陆陆续续被国家放回来休息的长辈拜年,一边逐步把手上做的事情由表及里地清算给大哥,并表达出想与他合作创业的意愿,初步设想是我负责融资销售市场几块,而大哥负责运营渠道建筑等专业相关的部分。

大哥起先对我的"小打小闹"不以为然,深入了解以后,好像第一次认识我这个弟弟一样,把我从上到下深入扫瞄了几遍,才淡定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对我的加入表示欢迎,不过由于我素行不良,他大概仍然有些忌惮,提出公司的最终财务审批权必须在他手里。

前世的我,针对这点,可能马上就生出猜忌和犹豫,今世的我知道大哥曾经为我付出了多少,当然一丝迟疑都没有,欣然应允。

很不好意思,这显然又让大哥有些吃惊。

接踵而至的就是一系列筹备工作,上辈子我也“扮家家”式地开过几个公司,虽然没什么成功案例,但基本的流程还是熟悉的,再加上曾经在经营的时候上过当受过骗栽过跟头,彼时不以为然,此时翻出来认真总结,居然仍有一些收获。

由于起步初期,所以大小事情基本都由我们两个年轻人亲力亲为,与相关领域政府部门工作的师兄长辈沟通,开据需要的各种证明文书都是大哥的任务,而资金筹措人员配备选址后勤等琐碎事物都落在我的肩膀上。

无论之前我与大哥说了什么,以及他看到什么,开始的一段时间,谨慎的大哥还是会检查我的“功课”,三个月后见我不是心血来潮,事情难得的周道细致,有些业务即使不懂也会去请教他和长辈,不是敷衍了事,才真正逐渐放手让我施展。

等到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下半年的学期都已经基本过去,炎热的夏季到来,一方面温饱思'欲,一方面因为没有时间发泄确实积了很多。

于是在一个闷热的夏夜傍晚,我又起了那方面的心思。

会所的地下一层是酒吧,里面有坐台的,接散客的,搞"文艺表演"的,**鸭兔俱全,经营得很是"活泼",因为到达的时间尚早,我也不急着去包间,想着本来就是出来放松一下,临时决定先去酒吧喝一杯,再到两楼蒸个澡做个推拿。

没想到的是,又遇到了赵磊。

隔了些时间,记忆中他的面容已经不甚清晰,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以及在事上的和谐感。

因此,在酒吧暗的角落,见到他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时候,并没有立即认出来,直到在酒吧的厕所,隐约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并近距离看见他被按在洗手台上,公然给人上,才确定是他。

他闭着眼睛,明显没有自我意识,看上去是嗑了药或者被药倒了的样儿。

42

我很镇定地上完厕所,在他们身旁洗了手,没有表现得大惊小怪——这样的地方,偶尔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运气好,也有兴趣,并神志清醒,路过的也可以参与。

出来后,我却改变了今晚的计划,在可以看到洗手间出口的位子上安顿下来,幽幽地喝着酒,顺手点了烟杀时间。

刚才的情景唤起了我的记忆,假期结束后,在一次与师兄聊天的过程中,听他提起过一些关于赵磊的事,貌似是被他报复过的混混集团盯上了他,不知道是不是造成今天这情景的原因——有心算无心么,又双拳难敌四手,虎落平阳不遭犬欺才是奇怪的。

等待的时间并不难熬,中间我给一位正在医院值班的好友去了个电话,说是有朋友遇到难事儿,让他准备着,一会儿就把人带过去。

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有人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我拉拉T恤,再次走进了厕所。

也没人帮他拉上裤子,就光着腚,被凉在洗手台上,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刚结束,在边上穿裤子,明显不属于那伙人,是捡漏的。

在中年人防备的视线下,我慢条斯理地帮赵磊整理好衣服,架着他出了会所。

我并不想为了他与什么人结仇,虽然我不怕为他摆平这些事情,也有能力去完成,但是凭什么呢?就凭曾经包了他一个月?

不过不可否认,我对他的身体确实有兴趣,所以才会耐心等在这里,等那伙儿人完事儿才伸手拉他一把。

医生朋友见到赵磊的样子,也明白了我为什么要特意找他——表面上就可以看出’虐的痕迹,以及污浊撕裂的□。

在保证了他身上的伤不是我造成的之后,朋友就着手处理他的外伤,并应我的要求对他进行药物化验。

结果不出我的意料,他果然沾染上了毒品,但最后病的检查结果还要等,暂时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脏病,不过就表面观察和常规血检的结果来说,他是健康的。

一直忙到半夜,他的各种伤口才被处理干净,我谢过朋友后就带着他回了公寓。

43

赵磊在医院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点意识,不过他脑袋还是不清楚,于是回家后,我亲自动手帮他擦洗干净,并非常仔细地没有让水沾湿他的伤口。

几乎到天微亮,我才得以躺倒睡觉。

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感觉力充沛——于我来说,熬夜是家常便饭,从没什么疲累的感觉——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赵磊会不会已经跑了马上从床上弹起来,冲到楼下,检查客厅沙发上的人还在不在。

沙发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果然已经不见人影。

在我正懊悔没有用绳子把他绑起来时,他却端着一份炒饭从厨房里出来,把我视作无物,独自在桌边坐下开吃。

见他没走,我就乐了,猜他每天从不同人的床上醒来,想必早已习惯在陌生人的家里吃早饭了。

于是也不着急,在沙发上坐下,欣赏他吃早饭的样子,以及那张英俊的侧脸,反正今天是周六,有的是时间与他耗。

等盘子见底了,我才温吞地开口和他说话:"嗨~烂货,还记不记得我?"

他听到我出声,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可听完我说话的内容,便没有接腔,沉默着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我见没激怒他,就继续刺激他,扳着手指头问道:"让我数数昨天有几个人上过你?5个?10个?还是20个?"

他依然没有理我,三口两口解决了最后的几口饭,用纸巾擦擦嘴,然后进厨房把碗放在水槽里,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盯着他,直到他的手要触到碰到门把手的时候,才调整姿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可以帮你戒毒。"

他猛然转身看我,眼神在一瞬间传达出的凶狠意味,差点让我表情僵硬,不过大小市面见了不少的我,也没被吓住,保持了面部的微笑。

他转身后,始终将视线锁定在我脸上,并一步步向沙发方向走来,在离我两米的地方停下。

我微微仰起头,尽量使用严肃地表情,说道:"你心里清楚,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无法完全戒毒,发作起来的痛苦,不论是怎样的钢铁意志都会扭曲。我可以帮你聘请专业的医疗和护理人员,提供需要的药物,并完全解决那伙逼迫你就范的混混。"

赵磊本来就是一个表情变化比较少的人,除了出门时听我说要帮他戒毒的时候,情绪变化比较大,之后就一直面无表情。

我见他不回答,斟酌了一下,选择开诚布公,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曾经包过你一个月,很爱你——在床上的表现,想今后继续上你。"

说之前,我也想过要婉转一些,省得若他暴怒一走了之,但考虑到其实我也不缺这么一人,如果昨天我先去了包间,说不定就有了其他的床伴人选,再遇上他也不会起捞他一把的心思,非亲非故的,耗时耗力,何必自找没趣。

这么一想,照顾他情绪的意愿就消了。

他却没理会我的这些心眼儿,在短暂的思索后,只问了一句话:"你不是还在校吗?"

言下之意是:就凭你一个毛没长齐的小朋友,怎么有能力帮他戒毒,怎么有能力处理那些让他都着了道的混混。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想到他会觉得羞辱而愤怒,也想到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会破罐子破摔轻易应允,却没想到他在仔细分析事件的可行。

5

5、第五章

5

51

赵磊对我能力的质疑,没有激怒我,反而让我对他这个人生出一丝好感。

冲他赞许地笑了笑,我也不废话,把几个可能有帮助的叔伯的名字告诉他,混了这么久他是知道他们的份量的,并花了不少时间,向他详细描述了帮他戒除毒瘾的计划——前世我自己走过这些步骤,不过与他不同,我是被大哥强制去执行的。

他听完后就沉默了。

我也不催他,让他回去考虑一下,告诉他要是想通了,就直接整理行礼搬过来。

他也不客气,冲我点点头就走了。

看着他出门,我就开始动手整理房间,不收拾一下还真塞不下一个人,随后订购了一个能拆成床的新沙发——他的最终化验结果还没得到,在那之前我不打算与他一个房间,要是真有什么无法医治的病症,我也不介意送他这一程,就当给自己积累福报。

对于他最终的决定,我很笃定,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刻薄一些来看,要上他何必花这些功夫?等他毒瘾上来,随便在哪里都能干一次。

至于他信不信得过我与那几个叔伯间的关系,就看他造化了。

确实,我和叔伯们并不亲,可只是请他们约束几个混混,保一个被混混们玩烂的人,不产生大的利益冲突,想必这些薄面还是会给的。

如我所预料的,赵磊回来得很快,才过去4个小时,就按响了我的门铃,我猜他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决断,只是回去收拾收拾东西。

窗外路灯的光晕透过玻璃落在他身上,在他魁梧的轮廓外洒上一层淡金色的粉末,我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欣赏他的身影在房间里移动,规制他的私人用品,想到自己还真是个废物回收利用的环保人士。

赵磊的随身物品不多,没花多少时间就整理完毕,我抬头叼着烟,高高举起右手,摇摇手里捏着的房门钥匙和底楼大门的门卡,示意他过来拿,等他靠近了,举手要取的时候,突然松手,看着钥匙和门卡跌落在沙发下纯白的长毛地毯上。

他愣了一下,也许是猜不到我的用意,也许是懊恼自己被糟蹋的身体使得神经反变得迟钝,谁知道呢?不过他反应过来后,仍然保持着面无表情,在我跟前单膝点地蹲下,准备把钥匙和门卡捡起来。

我眯着眼,看着空调打出的风微微掀动他的衣领,隐隐约约现出膛肌的轮廓,然后在他低头的瞬间,抬起本来就赤着的脚,踩踏到他一边的肩膀上,制止了他起身的动作,脚掌能感觉薄薄的衬衣衣料下肌的弹和热度,以及因我的动作而带来的僵硬。

他维持着低头的动作,看不到表情,我见他不动则更得寸进尺,移动脚掌,用脚背和脚尖磨蹭他的下巴,感受胡茬摩擦皮肤的触感,最后又弓起脚背拍了拍他的脸颊,才放过了他。

他见我收回脚,飞快地抬头扫了我一眼就起身了,手里紧紧攥着捡起的钥匙和门卡。

很多年后,我都记着他当时的表情,像是要流泪了,相对厚实的下唇与薄薄的上唇紧抿在一起,挺直的鼻梁上微微沁出几滴细小的汗珠,双目赤红而湿润。

我知道,这一脚是把他踩到底了,我故意的。

生活确实不公,比如给了我这样的人一切,却从赵磊那样的人那儿剥夺走了一切。

52

戒毒的确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即使这次仅仅是翘着二郎腿在边上看着,我也必须给出这个评价,好在赵磊对毒品的心理依赖不算太严重,至少从为他聘请的私人医生所给出的反馈来看,进展神速。

由于我的小健身房暂时改成了他的"治疗室",我只得在社区的健身房里办了张会员卡,去过两次后,觉得设施不错,也帮赵磊办了一张。

每天早晨,他也会起来和我一起晨跑,兴趣来了我们还会比比。

周末,我们就一起去健身房游泳。

不得不说他的底子很好,就是现在他这幅空耗了大半年的身体,在耐力、爆发力和肌强度等方面都比我强,只是灵敏度差了点,一起健身的过程中,他还帮我纠正了以前健身过程中忽视的一些小问题。

我也负责赵磊的一日三餐,不过我不会做饭,都是吃学校食堂,早上是他跟我一起去,并打包了午饭,晚饭则由我带回去。

我办公和学习的时候,如果毒瘾没犯他就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如果是毒瘾发作的时间,他就和"看护"一起关在健身房里。

我们住一起不久,朋友就给我寄来了他的化验报告——。

当晚我就把他按在床上爽了个够,两人几乎在双方的'中溺死的时候,我居然想到的是以后没有健身房也无所谓。

总体来说,他就是我想要的那种床伴——感,耐'□,不麻烦,像狗一样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地陪伴我。

唯一一次给我制造了一点小麻烦,是让我从最喜欢的教授课上出来,送他去医院。

他为了阻止一起车祸的发生,造成骨盆骨裂,我赶去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有人围观却无人相助,被他救了的几人中,只有一个人帮他打了电话叫我过来,其他的就把他扔在马路上各忙各地去了。

医院里,我陪他治疗完后,无不嘲讽地问他:“你以为自己仍然是英勇的人民解放军?”

他木然地看着我,简单地回答道:“只是条件反。”

却引发了我的嗤笑:“你在特种部队的时候,有没有意识到一个现实,你条件反般用生命去捍卫的人,大多龌鹾如我,或者龌蹉如所有嫖过你的人,值得吗?”

然后我没有理会他茫然的表情,扭头回了学校,并让他自己找看护接他回去,一样花钱,照看瘾君子和照看骨裂病人没什么区别。

53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赵磊就完成从生理到心理的戒除,骨盆受的伤也基本恢复,期间,我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帮他摆脱了那些混混的纠缠。

为显郑重,我没有请与长辈们关系较融洽的大哥作为中间人传话,而是带着几件讨喜且价值不菲的玩物,直接登门拜访了那位叔叔。

说是叔叔,年纪却不算大,才40出头,儿子与我年龄相仿,一番寒暄后我直接表明来意,他笑着挥挥手,说这样的小事以后再遇到,不用亲自找他,直接给他的儿子(我的堂弟)去个电话就好,那些小混混都归堂弟管着玩儿。

借着这件事情,我算是正式与叔叔一家,特别是堂弟,搭上了线。

堂弟天生喜欢男人,知道我想保的人是个男人后,对我暧昧且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自那以后,他碰到男人相关的事情都会来找我想办法,毕竟家族里的同志屈指可数,我们又是同辈。

年轻人一来二去也就热络起来,相互的朋友圈逐渐交融,经常会聚在一起聊天喝酒。

感谢赵磊,他给了我机会去充实黑道方面的人际网络。

不得不说,人际关系真是微妙的东西——向别人提出要求或者寻求帮助,也是"破冰"的一种途径。

我们对一个人的情感,不单单是看能从对方处获得多少,有时为对方付出或给予对方帮助,一样能够加深感情。

很多时候,双方只是简单地需要一个相互走动的理由,缺口打开后,便逐渐有了交流机会,而交流增多了,感情自然而然就能积累起来。

在这些事情交替进行的过程中,我和赵磊也找出了相处之道——我时不时以侮辱他为乐,他则默默承受。

我承认自己是心理扭曲的,严重一些,说是变态也不为过,毕竟曾经活到可以当他父亲年纪,又半生在监狱中度过,锦衣玉食不羁放肆有过,寒门铁窗懊恼晦涩有过,惨死后却又回到意气风发的年纪。

如果我心理不扭曲,那也没有人能心理扭曲了。

重来一次,励志要为了自己和亲人改变命运,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纨绔度日,只能把所有的负能量宣泄给赵磊,何况我们一开始的关系就是体买卖,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最下流的关系之一,我眼里只见过他最堕落的样子,他看见的我也同样变态猥琐。

站在我的角度看,这样真是再好也没有了,人的心中要是不留一丝美好和期望,相对的,也就没有了改变现状的欲望。

其实他这样的特种兵退役以后,能混好的真不多,十项全能的铁人又怎么样?能坐得住机关还是办公室?和平年代,如果没有一些背景能转业做什么呢?——武警特警防暴警察什么的,总有名额限制。

虽然部队里用钱的地方不多,几年下来总能存下一笔不小的金额,但这些人形兵器并不会经营生活,大多空耗青春,等着英雄迟暮,前半生像激流而下的瀑布绚丽壮烈,后半生就是瀑布落下后的一潭死水平静无波,于是,很有一部分退役军人去做了雇佣兵、毒贩、亡命之徒。

赵磊并不是第一个体会这种失落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6-10

6

6、第六章

61

大三下学期,我开始从网站上接一些本专业相关的”私活儿”,加上公司的事情以及学业,可以说吃饭的时间也是挤出来的。

忙碌的生活,更体现出之前抽空把赵磊绑在身边的决定无比正确。

此时,夜深人静,卧房里只幽幽地开着一盏暖色的床头灯,空调出风口发出嘶嘶的空气流动的声音,我把笔记本放在大床自带的滑桌上,全裸地坐在床上噼噼啪啪地敲击键盘,赵磊则裸'身跪坐在我身后,宽大有力的双手顺着我后背肌理的纹理,有节奏地按压揉捏。

等我最后点击"发送",发出邮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把滑桌往边上一推,就着冲力整个后背靠在了他赤'裸的肌上,然后左臂向后勾拉近他的头,啃咬吸吮他相对丰厚的下唇,臀部能感觉他腿间的一大坨已经半勃。

我驾轻就熟地用后背的肌缓缓揉压他膛上的两粒'头,感觉它们渐渐挺凸,耐心等到它们变成两粒硬硬的小按钮,才一个反身,把他扑倒。

床和床上用品,是王姨负责采买挑选的,她熟知我曾经的风流和糜烂,即使目睹我的转变,也习惯地替我选择了她能找到的最大号的床,柔软的床垫,足够换洗的被单,以及无数的枕头靠垫软垫,以防我HIGH过头不小心被什么道具搁到或者弄伤。

赵磊就在昏暗的灯光下,面朝上躺倒在那一堆绵软的寝具中间,深灰的颜色,衬得他的皮肤泛着珍珠的光泽,他眯着眼盯着我,眼神晶亮。

他的眼睛我很喜欢,是漂亮的双眼皮,眼睑线条直长而流畅,使得整个眼睛顾盼生辉,可惜现在多数的时候,是被情欲所点亮。

可以想象,之前他在我背后,就是用这双眼睛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手在我的身体上动作。

于是我低头用嘴唇去亲吻他的眼睑,双手分开两边,手掌朝下撑在他的肌上,反复按压碾搓那两颗已经够硬的小葡萄——昨天被揉虐后的红肿还没消退,今天继续被我玩弄,颜色从浅褐转变为发涨地深红。

赵磊很享受我给予的爱抚,两条结实修长的大腿已经撑起,在我身下自动打开,并翘起屁股,努力想用后磨蹭我的头。

我很满意这样的表现,把手伸到他抬起的屁股下面,轻拍了两下以示奖励,然后才上他等候已久的阳具。

一般我不会抚他,因为做过少爷,他的身体对于的敏感度已经被调教地很高,并不需要很多前戏,所以我一上的时候,他的腰就是一抖,来了一次小高氵朝。

我则趁着他片刻的失神,一棍子捅了进去,昨天就被肏狠的小,松软地一下子就整含了进去,使得小兄弟被夹吮地十分舒服。

事上的默契与合拍,总让我总有种错觉,赵磊是喜欢被我干的。

62

经过好几个月高负荷的运作,终于迎来了各方面压力骤减的暑假。

因为我不用去学校上课了,一天的时间充裕起来,呆在家里,才渐渐注意到赵磊的神状态似乎有些问题。

他除了陪伴我,就是长时间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从来不主动找我说话,有时候,完事后只是草草地洗了澡,衣服也懒得穿上。

我一直知道特种兵是会进行抗药训练的,却在脑子空下来后才想到一个问题——能让他深度沉迷的毒品,计量应该不小,定期吸食的时间也不会短,想来对神经有一定损伤,再加上之后的境遇以及我的所作所为,仅仅出现神思恍惚的迹象,说明赵磊的心理素质还算不错。

猜想他同意我的条件决定戒毒,就如同溺水的人有求生本能,纵然我递给他的是一无法承载他体重的稻草,也会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了,耗尽了最后的求生能量。

理论上讲,这种斯德哥尔摩初期的症状正是我需要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样的他让我有些不舒服。

在床上,每次看到他幽黑深邃地眼瞳凝视着我,总有一种”要软掉了”的感觉,玩起来不如初时带劲。

改变的契机是大哥和我的公司需要在国内有一个协助洗钱的环节。

地产不是搭积木,初期大量的资本投入总有一些资金来路不明,不过在我们的资本中所占的比例很小,大哥在国外的时间有一定累积,通过保险金融业务可以洗干净,但我们在国内还缺一个小环节过渡。

于是,在没有通知赵磊的情况下,我私自用他的名义,出资注册了一家安保公司。

暑假过后,我就把公司所需要的手续批文、设施设备、以及人员配备准备妥当——这比我筹备自己的公司时省力很多,因为已经有一批骨干被培养起来,帮我处理琐事。

开学前的一个周六,通过几天的熬夜,我空出了一整天的时间。

早上6点按时起床,并督促着赵磊穿戴整齐,同时,我又发现了一个疏忽很久的事实,他真地没什么体面的衣服可穿,几件薄的被我在激情时撕破,内裤更是没有幸存,其它质地不错的运动服也不同程度地陈旧破损。

因此我只得耐着子,表面平静,内心不住地咽着口水,欣赏他光屁股套牛仔裤的过程,暗地里特别希望拉链慢慢拉上的过程中能卡住他的’毛,可以让我以帮忙的借口伸手过去两把。

实际上,在拉链拉上后,我最终没憋住,贴上去了两把。

63

安保公司的办公地点选在我办公室楼下,事实上整幢办公楼都归属我和大哥的公司,我只是资源利用了一下。

去的路上,我顺便带他去成衣店买了几套像样的衣服,虽然我更中意他以后穿黑色安保制服防弹背心警棍的造型,可无法否认,他也适合西装。

天生的衣服架子,修长的腿,挺翘的屁股,发达的肌和宽阔的肩膀,况且我心理还清楚他里面没穿内裤。

稍微一想象,就让我这个力旺盛的身体生出燥热,可惜今天有正事,只能先忍住。

赵磊一直保持面无表情,并克制着情绪,直到我把安保公司的所有文件摊在他今后的办公桌上时,才震惊地望着我。

我猜他之前一直准备着陪我玩公共场所暴露,或者是办公室PY什么的。

好吧,必须承认,我不是没想过。

赵磊表示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是可爱的,好在我装B的功夫深,否则一定会突破下限地冲上去,把他按在那把我亲自挑选的、宽大的、舒适的、黑色真皮的老板椅上爽一次。

没有死透的理智不停地对我耳提面命——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不是来干这档子事儿的。

之后,我花了很长时间向他说明公司的结构设置,建立公司的目的,以及他需要负责的业务内容,并告知他,周一早上我没课,会与他一起来上班并正式介绍公司成员给他。

要交代的内容不多,却零零总总,还要向他解释一些专业名词,到傍晚十分才基本勉强完成,临结束前我还递给他一支新手机,里面存了所有他新部下的联系方式和职位抬头,要求他自己选择需要的人,明天晚上请他们吃一顿饭。

我对略显迷茫的他说:“公司是你的,即使我建立它的目的不单纯,还是希望它不只是一个洗钱的工具,并衷心希望它能在安保这一行立足,以你的个人经历做安保没问题,但你还要学会经营、学会带领一个团队,我会提醒你要做什么,至于原因和怎么做……就靠自己索吧。”

我确实在赌,给了一只老虎出笼的机会。

7

7、第七章

7

71

赵磊上手很快,不过显而易见的,他确实不擅长经营一道,有些即使是重生之前的我也不会跳的坑,他明显有向里扑的趋势。

幸而他的骄傲已经打碎,又一度跌倒无力爬起,学会了谨小慎微地使用内心残存不多的善良,加上天生对于危险极度敏锐的直觉,好几次眼看着他明明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坑里,却能硬生生地收回来。

收获是显而易见的,他有了一份可观的、可自由支配的收入,有了得以消耗力的事业,有了新的人际交往的圈子,虽然不见得是曾经的他所理想的,但确实驱散了他身上逐渐聚集起的"死气"。

一切都在往我乐见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大哥却因为赵磊找上了我。

已经大四下学期,我几乎不去学校了,除非要办理什么手续。

那天却是我正从学校出来,身后跟着方淑雅,在我的一味冷淡后,看起来她现在是放弃我了,这次在办手续的时候遇到,纯属偶然。

发现大哥在校门口等人的是方淑雅,隔着老远,她就一边从鼻子里哼气一边说:"切,谁啊这是?穷显摆。"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看到大哥和他拉风的跑车——可能是留学的关系,大哥在生活上非常资本主义,与工作上的低调沉稳截然不同,起居出行非常地张扬,他那辆雪白锃亮的跑车就是一例。

此时的他,摆着重生前的我在泡正经妞时经常摆的姿势,斜依在跑车上,看到我望向他,就举起手挥了挥,示意我过去。

方淑雅本来就是富二代官二代圈里长大的,虽然平时能和他们玩得开,但是可能她圈子里不思进取的居多,她对这些人总表现得看不大上,甚至有些鄙夷。

她初见大哥一幅纨绔的样子等在校门口,自然把他与那些"开瓶器"划上了等号,厌恶的情绪非常明显。

现在,她正瞪着那双神气的杏仁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意思是:"你原来是只吊凯子的兔子,我真是看错你了"。

好吧,我承认被她误会毫无压力,毕竟她一开始还以为我是贫困山区来的。

于是,方淑雅只能目送着我面无表情地坐进"凯子"的车里。

车子启动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久久没有离开的窈窕身影,突然想到要是今天她正面遇上大哥,不知道会弄出什么有趣的场面。

这么想着,我不禁对身边严肃开车的"凯子"玩味地笑了笑……

72

大哥为人严谨有序,虽然注重生活品质,可在我们这种背景的人之中,算是奇葩中的奇葩——在没有任何约束的情况下,就能自律地生活、学习和工作,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实实,小老头般严肃古板的表象下,有一颗关爱家人的温柔内心。

要不是我看到两世的他都一个样子,还真要猜测他是像我一样重生来的。

上辈子的我只注意到他表面的严苛,没有来得及仔细体会他内在的柔情,就与之生死两隔——他为了我和逐渐老去并失势的双亲,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走上仕途,最后陨于派系斗争。

在狱中将死的一刻,我想到的是:对不起,哥,你走的时候都没能见上你一面,也没能问你一声,来世我们是不是还做好兄弟?

感谢神,让我真地还有来世。

大哥新买车之后,时不时地会到学校来接我去公司。

本来大哥属意把公司总部放在S城的,因为那里离老家近,地方上总好办事,但由于我的关系,就把总部设在了京城,思虑下来关系也不大,反正爷爷外公他们经常在这里。

因此,他一个月中也会有大半的时间呆在京里。

这次大哥同往常一样直接把我带到了公司,不过在我准备去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把我叫住,并让我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表示有事情谈。

直到大哥开口之前,我都没想到过他会一本正经地与我谈赵磊的事情。

原来他注意到赵磊并没有把我们洗钱的痕迹全部抹去,除了内部大家共有的帐册,还有一份他自己留了底。

大哥坦言,知道我为赵磊去找过叔叔,觉得这已经超过"玩玩"的尺度了,希望我收拾好帐本的事情,然后给赵磊一笔钱,彻底断掉两人的关系。

很熟悉的作风,前世的大哥也是这样,看似对我不闻不问,实则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尽最大努力把我与可能出现的危险隔绝。

重生前,因为一个婊'子,大哥同样开诚布公又不留情面的做法,使得我与他起了激烈冲突,为此还暗中把大哥的一些灰色收入的相关资料提供给他的竞争者。

现在的我只能迅速整理思路,企图与大哥进行沟通。

好在如今我在他的心目中,不再是个不谙世事需要保护的任小弟了,他有80%的可能接受我的决定,而不是如前世般,说不动我就直接采取行动来硬的。

大哥见我不出声,大概以为我又任了,便揉揉眉心,放柔了语气与我说道:"听大哥一句,你现在还年轻,什么样的人以后没有?想找个男人大哥也不反对,如果赵磊是个能顺服、能陪你稳定过日子的,大哥不可能反对。"

我听大哥开口,便忍着解释的冲动,没有打断他。

他看我在听,松了一口气般,语气更是和缓地继续道:"赵磊大哥查过——你不要怪大哥查他——他不是个良配,做过少爷,看出生和经历,脾气肯定是个硬的,你又是喜欢别人顺着的,怎么和他过?你看看,现在你给他指条路,他都想着抓你一个小辫子在手里,不是说他现在就起什么心思,而是他始终防着你,哪天你们翻了,你要我怎么处理他?"

73

望着大哥略显焦虑的眼神,我突然什么也不想说,开始考虑如果和赵磊断了,能让大哥高兴一下,讨他欢喜,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然而,这样的心思一起,赵磊那双在昏黄灯光下绝望幽深的眼眸就闪入我的脑海。

在大哥的办公室里,从落地窗前远远看下去,每辆车都像一只甲虫,每个人都如蝼蚁。

我一时怔忪,首次意识到,比起眼前的芸芸众生,或许我对赵磊不是没有一丁点感情的,因为在大哥提出要我们了断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抗拒,思索着怎么说服大哥,甚至不舍得对他放手来讨好大哥。

怜悯也好,"日"久生情也好,情不知所起。

一瞬间心念电闪,我的内心世界就像坐了一次过山车,从来没有体会过情感滋味的我,大脑内也有些空白,感受不亚于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家养的狼犬。

幸好,是在大哥的面前,于是我干脆上前拉着大哥的西装袖子,半撒娇地说道:"可是大哥,我发现自己真地有些喜欢他,能不能再让我们多处几天?我也防着他好不好?"

见我撒娇,大哥看上去像被雷劈到一样,一幅遇鬼地神情看着我。

我清楚在他的印象中,我这个小弟顽劣有之,任有之,固执有之,最近开窍了聪明谨慎也居然有,可是从来没有对他的孺慕之情,更别说对他撒娇。

因此,一时被我弄蒙了的他,在叮嘱我要对赵磊万分地防备之后,竟然答应放我们多相处一段时间。

大概以为我对赵磊已经产生了天大的感情,才会这么示弱——他只是不知道,此生,我只愿意在他和父母面前示弱而已。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立即着手消除帐务留底可能带来的影响。

对于赵磊的这么做,说一点儿也不生气是谎言,但也完全能理解他的做法,正如大哥所说,他只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罢了,要是我自己,做得可能更多更隐蔽。

打完所有的电话,我也差不多从发现自己情感的冲击中恢复过来,更清晰地整理了对于赵磊的情绪:

要说我对他有多喜欢是不可能的,毕竟我重生之后没有想感情的事情,总在为生计辛苦筹划,最多对他由怜悯而产生了一些不舍,加上日夜相对,总是有点割舍不下,或许是责任感也说不定。

总体来说,对他比家人轻,比路人厚。

然而我更清楚地意识到,既然情愫已生,日后若是继续相处,感情的增加是必然的。

那么,我之后的人生规划是否应该稍稍改变?——这也是重生后,我的脑海中,第一次准备把亲人以外的人,加入到今后人生蓝图中。

赵磊,你可千万不要使我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一章被系统锁了,没办法,去HJJ看吧,连载文库,搜索《纨绔子弟的重生之路》。

8

8、第八章

8

81

我到家的时候,赵磊还没回来。

自从大四之后,家里就请了钟点工,每天下午2点来4点走,负责整理房间和做饭,我和赵磊都忙,并且都不善于家政,为了不占用上床的时间,这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坐在沙发上,幽暗的光线下,桌上钟点工留下的饭菜已经凉了,以往是谁回来谁就自己热了吃,今天看着就格外地显得碍眼。

我自己这一年来就不能保证每晚都回家,因为与大哥的公司逐渐起色,正是第一批楼盘成熟的时候,面前有无尽的会议和成堆的文档,必须一遍一遍地过各种各样的细节,加上修自己的专业知识准备毕业课题,时间过晚了就在办公室里眯一会儿,醒来继续干活。

赵磊的安保公司因为刚起步,还没怎么上轨道,所以每天回家也不早,好在我规定过他再晚都必须回来,以免我哪天到家后上不到他。

正在我后悔,回来前没到楼下办公室看看,说不定顺便能和他一起回来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钥匙的声音,赵磊推门进来了。

他身上有浓郁的酒气,大概今晚刚经历过饭局,见我一个人没开灯,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就关上门打开灯,从门口开始脱衣服,向浴室走去。

他洗澡从来不关门,起初是我要求,现在已经成为习惯。

我站起身走过去,靠着浴室的门框欣赏他洗澡的样子,氤氲地热气中,我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他:

在会所的包间里,他是少爷我是嫖'客,我端着酒看他进了浴室,水流顺着他麦色的皮肤,沿着肌的纹路从头滑落到背脊,然后路过臀部和腰部连接处的两个小窝,最后在经过臀尖后失去依托,瞬时滴落。

原来从第一眼开始,他就如此地吸引着我。

我返身到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啤,再次走进了浴室,也没脱衣服,不管自上而下的水流打湿衣服,就贴到了赵磊身上。

凭他的警惕度怎么可能没发觉我的动作,只是没有反抗,听之任之罢了。

我一手举着啤酒一手把他按趴在瓷砖上,让水流避开他打在我自己身上,然后用嘴咬开瓶盖,把啤酒顺着他的后项缓慢地倒出,低下头,顺着啤酒流过的痕迹吻吮他后项以及背上的肌肤。

起先他被啤酒一冰,本能地挣动起来,直到感受到我的唇舌才安静下来,仰起脖子,专心体验我的爱抚。

就这样,伴随着赵磊身体上的香我喝下一罐啤酒,也在他身体里释放了出来。

82

随着高'潮的到来,我冷静了不少,压在他身上,平复自己的呼吸。

初进门时的郁闷出乎意料地得到了释放,与我想象中的不同——在大哥办公室的时候考虑过,即便今晚上有'事,也必然要凶狠一些,不说折磨,至少不是现在这样让他也能爽到。

或许是真地有了怜惜,就这样把他压在怀里,借着酒散发的热力,全身暖洋洋地说不出地满足。

之后回到床上,我忍不住又和他做了一次。

这次稍微猛了一些,抽查力度没控制好,他的后’都肿胀了,我趴在他臀上仔细看过,红艳艳地像一张嘟起的小嘴儿。

本来想着和他谈谈,也想着给他些教训让他少存些想法,更在怒火下准备对他进行体罚,结果一样都没做,仅仅是在发泄后把头埋在他的肩背上,咬了几口结实的肌,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朝阳红彤彤地在远处楼层顶端露出1/3的脸孔,孔雀开屏式地散开丝丝光束,赵磊已经起身,站在衣柜前穿裤子。

我看着他挺翘的臀,心中豁然开朗,决定不再和他谈什么或者追究什么,账底他爱留就留着吧,反正我已经做了后备工作,没什么后顾之忧。

一个人即使是养一条狗,只要平时是爱护尽责的,哪怕某次不小心被狗抓了,也必然不会因此影响到对它的宠爱,何况是我待赵磊呢?

打定主意后,从窗户里吹入的晨风显得格外清新,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无论多晚睡(除非熬夜)都会早起的我,也跟着他起来,按照惯例一起吃了早饭就出门跑步。

83

我的毕业设计在5月初就准时提交完成,但因为大学后两年一直忙于生意,学业没有初入学的时抓得紧,才获得了相当于良好的等第,并没有进入优秀的行列。

当然,在人才济济的Q大,也算是不错的成绩。

大哥的意思是要我立马全天候投入公司的业务,他在全国几个主要城市中,获得了土地开发权的地块要建项,急需要打工仔。

可我的意思是想出来做电子商务,一是第一批楼盘开售(民用)/招租(商用),内部培养的人才已经可以发挥作用,主要岗位上都有专门的英和骨干,各种渠道关节打通,且在成功的案例之下,可以依样画葫芦应对突发事件,业务繁忙一点,理论上不会出太大问题;

二是电子商务今后绝对是B2C的发展方向,我是信息技术出身,眼看着撼动不了已经成熟的几大国内运营商的地位,也不想跟着他们后面讨饭吃,只有另辟蹊径。

这一设想的提出,差点把大哥气到内伤——他指着我鼻子骂我,说早知道我是个没定的,现在稍微赚一点了就想着花钱,当初他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着了我的道与才我合作等等。

我鼻子不理他,自家大哥么,被他骂两句说不定还能活血化瘀静气凝神什么的……何况我又不是今后对公司不管不顾,只是与上学时耗同样多的力罢了。

事实上,更无法对他说出的,是我的另一层隐忧。

房地产不能吃一辈子,又是与各地地方政府政策关系紧密的行业,一旦政府里的基础势力衰退、洗牌,都是毁灭的灾难。

现在爷爷外公还没退,父母事业处在黄金期,我和哥哥要做什么都显得方便,表面看起来顺势能持续很久,可我知道并亲身经历过,越是高的大厦,因承载地多,越是倾覆在顷刻之间。

我必须找一个受政府和政策影响较小的,能够脱离家族背景独立运营的,纯民营,至少看起来是纯民营的行业做,给我们的战舰绑上一支救生艇。

这也是当年我选择信息技术作为本行的初衷——这个行业,或者是这个行业的衍生行业,未来二十年内发展迅速,传统资本还来不及对它们进行约束,使得一大批"新贵"得以冒头。

若是我连累大哥出了任何问题,可以有余地迅速转移资本,结束与家族牵连颇深的房地产业,脱身到这个板块。

眼下的我,实在无法等到现在的公司上轨道基稳固,才足电子商务领域,只能冒险从已经吃紧的资金链中,尽可能安全地抽出较少的资本进行投资。

市场是不会等着我们的,总有新兴时期和衰退时期,在新兴时期不介入,等到厮杀激烈的红方市场才想到要分一杯羹,就已经晚了。

好在我的良心没有大大滴坏,心里清楚目前确实冒进,摊子铺太大,资金链有断裂的危险,大哥又力有限,总不太牢靠,我不能全力以赴的前提下,必须给他找到一个强援。

筛选来筛选去,方淑雅就跳入了我的视线。

她的家庭走纯政治路线,上面的两个哥哥一个进军队,一个走仕途,只剩下她一个女孩儿家里不给压力,毕业后在给人打工。

如果能搭上方氏,即给方氏拓宽了一条从商的路,又能稳固我们在政府的基,并增加了融资的渠道,何乐而不为?

另外,在我模模糊糊的记忆中,方淑雅的哥哥方君良,在重生前的那一世,貌似与大哥处在对立阵营,不过由于之前我对政治以及对大哥的公务漠不关心,并没有放太多注意力,因此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纠葛,只是耳朵里听到父兄长辈提起得多了,才有些印象。

我不能肯定,只是放了一丝期望,假如大哥现在与方家有了合作关系,以后的事态发展会产生变化。

于是,在大哥不满的视线和气急败坏的口水中,我开始斟酌着怎么把纯情少女拐骗过来给我们哥俩卖命。

9

9、第九章

9

91

说来也巧,正在我为招揽方淑雅而寻找合适理由的时候,她却自己找到了我,表示手上的工作不顺利,想让我帮她看一下有没有适合的职位。

我没客气,顺理成章地把她变成了大哥的办公室助理。

大哥是个一点就透的人,当我把方淑雅这条线放到他的手里后,他就知道要做什么。

在我没有介入的情况下,顺利完成了与方氏的接洽,一可观的资金和人事脉络,被引入了进来。

毫无疑问,这些是绕过了方淑雅做的,她只是起到一个引线作用。

比如某次双方都有人参加的剪彩,某次相关部门领导主持的政商会议,甚至是某次省部活动时男人们在洗手间里的抽烟攀谈,大家发现有一个共同熟悉的人,你的助理我的妹妹什么的,闲聊了起来。

三次如此这般地寒暄后,早有耳闻却苦无机会深入接触的陌生人演变为熟人,一方再顺势抛出橄榄枝,双方看着对大家都有利可图,花一定的时间考察背景和履历,确认没有圈套亦没有太大的风险,合作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几个做决策的关键人物指出方向,裙带自然有各路人马急求表现,双方的兵强将碰撞摩擦,敲定利益划分的具体做法和各种细节。

方淑雅在莫名其妙地情况下,从公司的高级助理蹿升到一个在建商圈的主要出资方代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背后的种种动作。

幸而虽然她是个纯情少女,不过家庭背景决定了她也傻不到哪里去,否则以她不屑造假的格,是不会进入Q大升造的,在不涉及后台运作的业务中,工作表现可以说是可圈可点。

也许爱情真地使人盲目?在我面前略显单纯的小姑娘,一旦涉及其专业知识相关的领域,称赞一句老辣也不为过。

如此尚好,也不需要另外再解释为何她的角色得到了提升。

可惜,朝夕相对几个月,她对大哥始终没有好感,人的第一印象果然很重要。:)

92

后顾之忧解除,目的地坐标设定,之后就是全情投入地去闯荡。

电子商务整个平台的构筑,花了比我预期长一倍的时间,绝对不是凭借我重生前的记忆就可以借鉴模仿得出来的。

三年的时间里,有大概四个月左右的时间,我干脆放弃了手头上所有正在处理着的事物,把力集中在平台开发上,惹得大哥又是一阵暴怒,直骂我“得不偿失”。

同样的时间,赵磊的公司迎来了它最大的转机,虽然缘由不怎么上台面。

起初赵磊只接受一些私人保镖质的工作,时间长了有了口碑,熟人多了,就会有会展安保和大型活动安保这样的好生意上门。

赵磊本是个认真踏实的人,见到有人信任他,愿意让他去保证他们的财产和命安全,更是尽责,遇到大型活动,就开口向我请假驻扎在会场,甚至出差外地,几天几夜不回家。

我忙的时候,特别是瓶颈在平台开发的那段日子,就“通情达理”地同意了他的要求,反正自己也回不了家。

问题出在电商平台初具规模后,每个月能着家的日子多起来,而赵磊不回家的时间仍然是那么长,甚至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一个星期,我连续等了四天,他都只是在傍晚时打电话给我,报备不能回来的理由。

我是能等,可是我□的小兄弟不愿意等,持续的积累导致我的火气也随之上涨。

爆发是在秋日的一个傍晚,我再次接到赵磊报备晚上不回家的电话,望着窗外夕阳留下的一抹残红,深呼吸后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暴怒,遂起身下楼,直冲他的办公室。

不顾秘书的阻拦,我一脚踢开他办公室的房门。

他恰巧在,办公桌前围坐着三个人,明显是在开内部的小型会议,其中两人面生是新来的,一人是我给赵磊的原始配备,认识我。

由于我的动静太大,门外有几个壮汉已经不动声色地向我靠拢,他们包抄地很有技巧,并不咄咄逼人,只是在尽量不引起我的注意的前提下向我靠近,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就是大哥向我提起过的,被赵磊“招安”了的,他的“老战友”。

赵磊见状,马上阻止了他们的异动,并示意他们离开。

我在办公室的人都清光后,一把搂住赵磊,不等他提问,就把他按在老板椅上,用我心心念念想着的方式干了他一顿。

事后,他两条结实的长腿向两边叉开踩在老板椅的扶手上几乎收不拢,一边身体不断地随着□的余韵轻搐,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我。

他一般不会骂我,想必这次是有了一点情绪——相距不到20米,相隔不过一层门板,他的朋友们担心着他的安慰,他的左膀右臂正等待着他继续中断了的会议,而他却只能敞开身体,靠坐在平时办公的椅子上,努力控制着身体里能轻松击倒我的力量,毫不反抗地被我狠狠地肏。

93

发泄完,我的心情好了不少,靠坐在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上看赵磊到处找不知道被我扔在哪里的内裤。

顺手拿起桌上他们正在讨论的几个文档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刚调整好的心态,又要不好了。

他们正在讨论几个潜在的客户/商业机会,以及未来几个月的业务安排,如果按照那上面的计划,赵磊的日程将一天比一天满。

我终于意识到,在这几年中,一直忘记关注赵磊的“事业”,为他的小舢舨掌掌舵。

第一天把公司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我说过要提醒他该做什么,但只执行了一年半载,之后见他没有出现大的纰漏,甚至开始盈利,便不再过问,专心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导致他延续了部队里的管理习惯,一直像带突击队一样经营着公司,加上手工作坊式的组织结构,以至于连他这个“老总”也要身先士卒地冲杀在“上阵杀敌的第一线”。

原来,我欲求不满的状态是咎由自取。-_,-

如是想着,赵磊已经穿戴整齐,连板寸头似乎也被他用手抓了两把,浑身上下不留一丝□的痕迹。

我只得在他下逐客令前扬扬手里文档,正色道:“公事,我有话找你谈。”

他仔细地盯着我的脸孔研究了很久,才打开门,安抚了他的朋友和部下,让他们先各忙各的去。

看他防备的样子,我只能速战速决,用2个多小时的时间和他过了安保公司的现状,听着他系统而有调理地回答各种问题,盘算着是时候给小舢舨装个马达了。

大概晚上9点左右,我回到自己办公室,打电话给刁禄(lù)。

他是我校友,初见面时我因为他的名字奇特而记住了这个人,英语专业,父母大学毕业后留校都在做学术,不过他却志在从商,也有此方面天赋,很容易地就与我狼狈我奸——我手里的资源是他可遇而不可求的,他的才能和人品亦是我欣赏的——经常被我压迫着各种开荒,电商平台起来他功不可没,用他的话说是赚黄牛工资,搞得像倒卖火车票的。

接我电话的时候他估计刚到家,听说我要他回来办公室,沉默了一会儿,才应了声“好”。

相信他内心当时正在扎一个脑袋上贴了我名字的小稻草人,然后不停在用针戳来戳去。

10

10、第十章

10

101

以我不专业的眼光看来,安保这一行的市场,有两块好吃的大蛋糕:

一个是银行运钞车押送业务,这是各地银行网点现金流动的刚需求,况且马上就是ATM机在国内发展迅速的时期,每台ATM的加钞需求,更是保证了利润成长的空间;另外一块是物业安保,这个赵磊了解,也在做一部分,就是社区、办公楼、民用设施的安保,包括大型购物中心和国际会议、体育赛事的安全保障工作。

刁禄坐在我面对,隔着个办公桌冷着小脸,认真听着我慢条斯理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还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几笔。

他近期一直在规划我很反对的对外贸易项目,奢望动摇我的决定从我这里抠点资源出来。

他的格也确实很适合做“倒爷”,不过我深知早期对外贸易做大的几个,后期基本都在监狱里,所以一直由着他在我眼前明示加暗示,却不赞同不支持不批准他建项。

现在,他刚结束一天折腾人和被人折腾的忙碌工作,就被我叫了回来,还听说我决定把他调去搞一个小安保公司,估计内心刚扎的稻草人都已经快被戳烂了。

我不管他怎么想,独自发表完意见,就把赵磊的联系方式给他,让他尽快去报道,告诉他有什么需求就向我提,什么时候把安保公司送上轨道就什么时候回来,不要再妄想搞对外贸易。

他出门的时候把办公室门碰地山响,也不担心门上的自动关门装置被弄坏。

我乐呵呵地想着某个针对外贸行业的大洗牌就在不久的将来,到时候他今天掉光的忠诚度应该会被扳回。

真是的,从小顺风顺水习惯了,毕业才多久胃口就这么大,连在我面前掩饰情绪都不愿意,小心一口没吃成个胖子,就被噎死。

刁禄走后我又给赵磊去了电话,详细告诉他我的想法和刁禄的事情,他则一如既往地不置可否,表示会安排好刁禄。

我耸耸肩,只能希望赵磊有本事把刁禄留住,不要我一转身,刁禄已经一走了之。

102

果然,开始的一两个月刁禄对于赵磊各种不满。

他是天之骄子,从象牙塔里走出,经过这几年的打磨,周身金光闪闪就差镶几粒钻石,行事狡猾毒不计后果;而赵磊,我不清楚他在部队里是否也同样的耀眼尖锐,只知道他出生农民,单亲家庭,所有的高等教育都从部队里得来,脱离部队后遭受了一连串的打击,差点一蹶不振,之后行事中规中矩古井无波。

经历和格的差异,使两人拥有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导致相遇之后摩擦不断。

下去短短两个月,刁禄就无数次当面向我提出,赵磊如果做公司的安保经理那是绝对没问题,但是让他去经营一家公司,就值得商榷了。

每每这时,我就激他道:“所以才让你过去,如果你去和没去都一样,那要你干嘛?“

平时,幸好赵磊能忍让刁禄,并没有因为他是我空降的就有什么反抗,反而极度配合他的工作,只在刁禄对他的战友盘剥太过的时候,才介入调停。

当然,这样的行为刁禄也是看不惯的,认为那是妇人之仁。

在两人的磕磕碰碰中,他们签下了中行全国30%网点的押运现金业务,虽然听起来不是什么震撼的数字,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一个崭新的开始——赵磊的安保公司彻底摆脱了类似自由职业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经营状态,有了一个长期、稳定、成长空间巨大的业务来源,并能以此为依托,在全国布点扩大规模。

其中招标准备、预算筹备、可行报告、合同签署、成本控制、交接执行、据银行网点部署各省市分区办事处,都是刁禄和他临时招募的团队,利用赵磊公司现有人员以及资源,在短时间内一手包办的。

过程中,令刁禄刮目相看的是,因为押运钞业务某些资质需要公安部的审核,赵磊的活动居然能起很大的作用,那些看上去人五人六的“长官”竟然都很服气赵磊,而他对于国家枪械管理办法、装备标准都极其专业,为招标起到了关键作用。

也是在这次的合作后,刁禄对我抱怨赵磊的次数减少了,甚至在一次“出差“遭遇事故后,他开玩笑式地表示要长期留下扶持赵磊。

103

事故发生在京郊,他们载了某银行的X长去农家乐,正值天气晴朗的出游高峰日,迎面过来的旅游大巴失控,司机该踩刹车的时候踩了油门,冲过高速公路中间的隔离带迎面把他们的越野从路中央撞到路外。

据刁禄讲,多亏了赵磊驾车,他们一行人才有命回来,而且赵磊在自身受伤的情况下,还抢救出了大巴上几个失去意识的乘客,避免了他们死于之后的油箱爆燃。

我去医院探望这两人的时候,正是午后,冬日暖洋洋的日光晒得人昏昏欲睡。

从VIP病房门上的小窗望进去,两人正说笑着,刁禄大概伤得不重,此刻从隔壁病房过来串门,本来英俊锐利的眉眼舒展着,正笑嘻嘻地与赵磊讲着什么,而赵磊也温柔的望向刁禄,眼睛里闪烁着愉悦。

我酸溜溜地想,赵磊与车祸还真是有缘,比如他的前男友因车祸死了爹妈怨怼他,又比如刁禄因为车祸消除了对他的偏见。

刁禄由于脸对着门,所以先看到了我在门口,就对赵磊说了一句什么,惹得他也回头看过来,意料之外,我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一闪而过的欣喜。

是不是可以认为,赵磊并不如我想地那么讨厌我?

推门进去,刁禄就顺势站起来告辞回自己病房去了,搞得我有些纳闷,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猜到一点儿我与赵磊之间的关系。

我双手在裤兜里慢慢走到他病床前,弯下腰把鼻子凑到他脖处,狠狠嗅了一下,然后凑到他耳边调侃道:“一看到我是不是就硬了?”

他早就习惯了我不分时间和地点的发情,把脸转向一边道:“这里是医院,你不要乱来。”

见他如良家妇女被调戏后羞涩的反应,之前心中因为看到他与刁禄之间有说有笑的不快,稍稍得以缓解,更起了捉弄的心思,便伸出一只手,慢慢一点儿一点儿掀起他的被单,一寸寸扫过他随着被单掀起而暴露出来的,缠着纱布的身体与打着石膏的腿部。

赵磊的肌随着我的动作而逐渐绷紧,可以感受到他正努力克制着反抗的冲动,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承受我的体重的时候,我却一屁股坐上了他床边的空位,用刚才掀起的被子把自己和他一起包住,然后,用嘴唇蹭蹭他涨红的侧脸说道:“让我搂着你睡一会儿。”

他当时的表情很有趣,用黑漆漆的眼瞳锁住我,像是在问为什么。

狭窄的床上,我搂紧他的腰,假意解释道:“最近累”。

天知道我从来不感到累,只是刚才闻到他的味道,直觉就想这么抱着他。

开始几分钟,我确实十分清醒,可以觉察到护士来换药的时候,他突然变硬的身体,想必在美眉惊奇的视线中不好意思了,头脑里随之出现五大三的赵磊,因为我睡在他身边的缘故,而尴尬地看着低头替他换药的小护士的画面。

想着想着,我一高兴,还真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赵磊维持着我睡着时的姿势没有变,眼睛却望着窗外,正逢窗外烂漫的阳光正透过玻璃直晒进来,有些晃眼,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记得有时候凌晨醒来,会发现赵磊不在身边,而是站在阳台上抽烟,烟雾缭绕中,他也是这个样子,看不清表情。

他白天一般不抽烟,除非是谈生意的时候,遇到客户发烟,为表礼貌才偶尔抽一两,而夜里,那个时候,他孤零零地站在夜风里,吞吐着烟圈,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想到了他的父亲妻子和前男友,也许是想到了他在部队的日子,或许,还想到了他受困会所的日日夜夜。

谁知道呢?这是他的神世界,我不小心窥到了轮廓,可是没兴趣干涉,往往是转身换个方向闭眼继续睡觉,或者是感觉清醒没有睡意了,干脆把他拖回床上□一顿。

然而现在,医院的病房里,四周充斥着冬日下午的静谧,也许是我们的身体相距太近,他的心脏紧贴着我的,导致我的心,竟然感受到了从他那里传来的,一丝细小的疼痛,就像心房上轻轻扎进一眼难辨的木刺。

我不自觉地伸出手,缓缓地把他的头扳向我这边,让他脸上所有的寂寥与惆怅都暴露在我的目光中无所遁形,然后我靠过去,轻柔地吻吮起他的唇。

他沉默地注视了我一会儿,然后便乖顺地张开嘴,没有任何反抗地迎合起来。

11-15

11

11、第十一章

11

111

赵磊出院的时候,正直年末,又是我们两都忙的时节,好在有了刁禄,赵磊至少能据我的行程安排他的日程,做到同进同出。

经过这几年的经营,我们手下各自多多少少不同程度地有了几套房产,但仍然住在Q大附近的这套公寓里,一是交通确实方便,二是习惯了谁也不想动。

毕业第一年的时候,我买了辆当时新上市的帕萨特代步,彼时拿到车,想起大一时为了第一桶金,连长辈送的中华也贱卖了,不禁莞尔,上辈子开宾利保时捷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也有这么“寒酸”的一天。

赵磊在安保公司有些起色的时候购置了一辆普桑,然后就一直是普桑来普桑去。

因此,当大年夜晚上10点左右,我与赵磊一起从公司出来,他在地下停车库把我领到一辆途锐V8 42前,并把车钥匙交给我的时候,我真有一种瞎眼的感觉。

我永远记得,零下10°左右,空旷的地下车库内,我们嘴里呼出的热气都变成了白色,他羞涩地站在那辆黑色的车子前面,眼望着地面,告诉我这是他买给我的新年礼物,他说今年他们公司赚了不少,他奖励刁禄给他新配车的时候,刁禄提醒他更应该感激我,否则他没有今天,可是他不知道我缺什么,就照着我平时开的车的牌子买了一辆较新较贵的……

越说越小声,那么结实魁梧的身躯发出最后几个字的音量,小到对面的我都听不清,啧!

听完,我故意冷着脸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如果刁禄不提醒你,你就什么表示也没有是不是?说穿了,想到我的,还是刁禄。“

他闻言,一下子抬起头锁定我的眼睛,半晌才嗫喏道:“不是这样”,只说了四个字又把头低下,继续说道:“如果哪天你要收回给予的一切,我一分也不要,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我不为所动,继续冷着脸逗他,说:“哦~原来你一直想着净身出户?”

他这次没抬头,望着地上,沉默了一会儿才沙哑地接着道:“等你玩烂了,不要了,就走”。

由于他低着头,我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儿,猜想着他说出这话的表情,是否与第一天跪在我面前时一样——相对厚实的下唇与薄薄的上唇紧抿在一起,挺直的鼻梁上微微沁出几滴细小的汗珠,双目赤红而湿润。

112

随着他的回答,我感受到□起了变化,裤裆夹地生疼,只得不动声色地调整了站立的姿势,稍稍叉开双腿站着,才接着对赵磊说:“那你就现在脱掉裤子,包括内裤,转身,弯腰,把脸贴在引擎盖上”。

他霍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我微皱起眉头,故意咬着字更冷地命令道:“愣着干什么?趴好后翘起屁’股,双手向后扒开屁’股,让我看看你那个小洞还要肏多久才烂?你不是就等着我肏‘烂你吗?”

他见我横眉立目,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才伸手上腰腹间的皮带扣,刚才脸上被各种原因引起的潮红褪去,只剩下面无表情的服从。

等他按照要求摆好姿势,已经是5分钟后,因为低温、耻辱的动作和公共场所的暴露,让他的后’一张一开收缩频繁。

然后我又让他花了一些时间,保持门户大开背对着我的姿势,自己进行扩张。

当我套好保险套,俯身进入他的时候,手掌捏到他的臀’,感觉因为暴露在冷空气中的时间稍长,整个臀部已经触手冰凉。

我不理交’媾的行为会被监控录下的可能,释放了两次,让他换了好几个姿势,比如抬起一条腿屈膝放在引擎盖上,比如转身面对面双腿呈M型架起,再比如横卧一条腿朝上扛在我肩膀上一条腿抱在他自己怀里。

过程中,我对他说:“你真该庆幸挑了大年夜,停车场上没有车也没有路人,否则你这’荡的样子,保证会有不少观众。“

这样的话,总能让他下面一瞬间绞紧,再慢慢放松。

只是他无论我怎么做,都闭着眼睛,咬着牙没发出声音,仅仅是身体的动作迎合着我。

最后一次我要释放的时候,上身猛然压倒在他身上,让他承受我全身的重量,嘴唇咗着他的耳垂,戏谑地说出在干他前,一瞬间做的决定:“收到你的礼物我很高兴,作为回礼,这次清明节我带你回你老家看看吧,你也好多年没回去了,不说探望亲眷长辈,总该去你父亲的坟上祭扫一次。”

我肯定赵磊对他的父亲是极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为了满足他父亲的愿望,不顾及前男友的感受而回乡结婚。

只是这几年,甚至连清明节他都没有回去祭扫,我不知道具体原因,想来应该是不堪的境遇所造成的。

赵磊闻言,就着侧卧的姿势转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则抓紧他防备脆弱的间隙,猛烈快速地顶弄他,得他终于闷哼出声,最后一下甚至把他’了,两人同时释放,伴随着低沉的呻吟,他的’除了喷在引擎盖上,还溅了几滴在他自己脸上。

113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12点,途经一个人头攒动的广场的时候,正逢倒数,我们就把车停靠在路边,坐在车里,一起默默跟着守夜,烟火随着人们的欢呼绽开的时候,我捏捏边上赵磊的屁’股,下流地暗示他说:“压岁钱已经提前预支了。”

他则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之后,我换了赵磊开车,自己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掏出刚才开了静音的手机,一个个电话拨出去,给一众长辈弟兄拜年,中间也陆陆续续接到别人打来的拜年电话。

大哥真窝心,仍在S城的办公室熬夜,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苦逼的白骨(白领英骨干),没办法他负责的S城的几块地年初就开标,此时不死更待何时?

接我电话的时候他险地开了免提,那伙儿被他折磨地奄奄一息的畜生突然都活了过来,要分红、要加奖金、要假期,嗷嗷叫着提出各种不合理要求,搞得我只能果敢地掐断电话,把他们丢回给大哥。

听着我骂骂咧咧地挂电话,赵磊撇了我一眼,嘴角挂出点笑意问我:“你明天还要回办公室?”

我侧靠过去,把左手伸进他的衣服下摆,一边他的腹肌一边回答:“不了,我在家办公就行”,索着又把手挤进他的内裤裤腰,“我可以在家待到初四,这几天你在家就不要穿衣服了。”

赵磊一手稳稳地把着方向盘,一手伸到自己喉结下的领口,解开白衬衫的第一和第二颗纽扣,目不斜视地应道:“好”。

在家的几天可以用昏天黑地来形容,仗着过年,仗着大哥还冲锋在人民解放战争的第一线,我连电脑都没开,更是不给赵磊合拢双腿的机会……直到初五我打领带准备出门,他还腰酸腿软地无法从床上爬起来。

神清气爽地哼着小曲,开着新车,闻着大年夜燃放鞭留下的硫磺味儿,我开始认真盘算起清明节的出游计划,想着有几天不能办公,手上的项目怎么安排种种琐事。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送我车的人不计其数,这算不上我收到过的好车,却是我收得最惊喜的一次。

以赵磊现在的经济实力买这车,即使与豪车没法比,也肯定是下了血本——这车新上市,能卓越,又是全进口,现在在路上几乎看不到,与后来的辉腾一样别着大众的牌子装低端,要不是我上辈子开过,本没法一眼认出来,不只是钱的问题,弄到手必然也颇费了一番周折。

(虽然美中不足的是在刁禄的提示下才做的,但我心里清楚他并不图什么,除非图我多肏他几顿-_,- )

12

12、第十二章

12

121

年后公司里自然是一番折腾,转眼便到了清明节。

我们是开车上路的,两个人轮流开,在节前两天到达,准备住三天,为赵磊的父亲祭扫的同时,顺便踏青。

赵磊的老家在山东,一个才通公路没多久的落后农村,我们的车开进去的时候,男女老幼都出来看热闹,所有人都认识赵磊,老一辈的都管他叫石头,同辈和小辈都管他叫石头哥。

在人们热情的招呼之下,我得知他几乎是村里年轻一代的“全民偶像”,特别是男孩子,他们议论起当年的赵磊都是用一种近乎崇拜的口吻——石头哥是解放军,石头哥是救了XX的英雄,石头哥无所不能,诸如此类。

我撇了一眼赵磊严肃到略显冷酷的表情,猜测这也许就是他几年都不愿意回家祭扫的原因。

他和他父亲的老房子养护地很好,钥匙在隔壁大妈那儿,她每个月都会进来打扫一番,说是与老赵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应当的。

她对我说,别人都看石头出息了,只有她知道石头命苦,又“笨得像(hàng)个地瓜”——别人要是给他一粒米他就会成天想着回报人家一块田——少年丧母,青年丧父,新媳妇还跟人跑了,让我作为他的朋友多照顾着他。

在大婶的絮絮叨叨下,我们推门进屋,屋子里格外地简洁,除了几件必要的家什,最显眼的就是整整一面墙的奖状和锦旗,墙下还有一个老式的红木条案,上面摆满各种材质、各种语言、各种名目的奖杯。

我走过去,仔细欣赏这些保存完整的、我所不知的、赵磊的过去。

可以看出,从小学时代开始,一直到进入部队后,他的表现都出类拔萃,仅仅优秀两字本不足以表达他辉煌的过去。

隔壁大婶此时因赶着回去做饭匆忙告辞离开,走前一再叮嘱我们有空去她家坐坐。

我转过头去看赵磊,发现他已经走了过来,与我并排站在这面墙下,神色有些恍惚,直到发现我在看他,才回过神,略带苦涩地笑道:"这是我父亲整理的,他生前总是拿我的破事儿向大伙儿炫耀。"

重生前的我可能无法理解,现在的我却能体会他父亲的自豪,生养了一个多么耀眼的儿子,没有背景,没有金钱,完全依靠个人的努力,昂首阔步地在外面的大千世界里闯荡。

墙上还有赵磊的一些旧照片,最早的时间可以追朔到赵磊考上当地最好的初中的时候,据说他父亲领着他走了很长的山路,特地到镇上的照相馆里拍的。

这些照片中,最惹眼的一张,也是最后一张,烈日黄沙为背景,身着迷彩士官服的赵磊左手搭在吉普车敞开的车窗上,脸上酷酷地架着一副军队标配的大墨镜,黝黑的脸庞,露着一口白牙笑得意气风发,骨子里透露出一股悍劲儿。

我伸手照片里他的笑容,说:"从来没见过你这种表情。"

他的目光追随着我手指上的动作,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微微笑着回答道:"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开过飞机杀过人,周围又都是些好样的,就自以为市面见得多,傻着呢。"

我忍不住开始揣测,带着那样笑容的赵磊,是怎样决定选择放弃自己的尊严,又是怎样在毒品的折磨下煎熬他的青春,他对前男友的爱恋与愧疚又有多深。

122

晚饭居然是在村长家里吃的,我虽然从小到大,从上辈子到现在,被不少人巴结过,也巴结过不少人,可对于村民们朴实和发自内心的热情好客,还是感到窘迫和不习惯——毕竟害得村长杀了“养育多年”的下蛋母**,并非我的本意。

事件的起因纯属误会,我只是为了客套,在村长问我晚饭想吃什么的时候,随口答了一句:"不用太麻烦,一只**就够我们吃了"。

谁知道村子里杀**都要等过年?现在过完年不久,该杀的**早已经杀完了……幸好我没说自己爱吃牛,否则连累村长把家中唯一的"强劳动力"老黄牛给宰了,才叫罪过大。

没想到,有着上辈子三十年牢饭打底的我,居然有一天会遭遇"何不食糜"的尴尬。

第二天一大早,赵磊就起来带着早早准备好的礼物,挨家挨户送过去,我则拿了把躺椅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报纸和呼吸新鲜空气,算是重生以来难得的悠闲。

不悠闲也不行,这个地方连个手机信号也没有。

将近中午的时候,赵磊带回来两人份的饭菜,告诉我下午去爬山,他说山东不止有泰山,很多地方只是没有开发罢了。

于是我们草草吃了午饭,就分头收拾好各自的随身物品,由赵磊驱车出发了。

因为那张照片的关系,沿路我都没心思看风景,不时偷瞄开车的赵磊,内心盘算着什么时候玩次车震,让他带着墨镜做。

开了大概一百公里左右的样子,我们总算到了地方,三四座山丘连成一系,第一眼看去就感觉非常的野,野外的野,草木丛生,怪石嶙峋……下车后,我不由自主地脊背发寒,想赵磊不是要把我弄死在这地方吧?然后就地一埋什么的。

赵磊见我在车门边不走,则绕过来催促我迈步,还笑着调侃道:"你不是担心我把你捅死在这里吧?"

闻言,我也冲他笑笑,答道:"等你带路"。

还是那句话,幸好我装B的功夫深,否则真要被他惊地倒退三步。

他见我对这里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便扬扬手里的旅行袋说:"山上有几处天然温泉,最大的有游泳池那么大,水温正好,我带了酒和换洗衣物,今天下午我们可以好好泡泡"。

一听有温泉,我便来了劲儿,跟着他快步地上了山。

对于我们两人,爬山算小意思,不一会儿就从山顶下来,转到了热气氤氲的温泉,水里已经有几个人了,两个皮肤黝黑的小朋友还猴子似地“啪啪”往水里跳,据赵磊介绍,他们都是附近的村民,好在温泉如他之前所描述的,足够大到容纳所有人而绰绰有余。

赵磊熟门熟路地领,着我脱到只剩裤衩,先用边上的山泉水匆匆冲湿了身体,然后才跳进了温泉池子。

(山泉冷,温泉温度偏高,反差很大,居然有点像洗芬兰浴,只是流程颠倒 = =)

折腾了几把后,我把头搁在池边的岩石上,身体熏蒸在温泉特有的气味里,望着远处的山尖尖和碧蓝如洗的天空,耳边是村民嬉水的声音,上辈子和这辈子的种种如走马灯在脑子里旋转。

赵磊则坐在我边上,小口喝着啤酒,眼神迷离。

我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希望这一刻能持续到永远。

123

隔天正清明,我和赵磊踩着清晨的露水霜花,往村子不远的赵家祖坟而去。

到了目的后,我借口要在山上到处看看没有进去——毕竟重生过,对于神鬼之事有些忌讳,在这种地方感觉浑身不舒服。

然而直到我把山上山下、前后左右,有路的地方全部逛了一遍,都没瞧见赵磊出来找我,无奈之下只能进坟地去找他。

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可那天天气却挺好,日头很大,要是头顶上偶尔有一小片白云飘过,就能据地上投下的影分辨出清晰的云的轮廓。

我远远地看见赵磊跪在一座墓碑前,刚想上去催他起来离开,竟发现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微风拂过,隐约听到低沉的呜咽声。

我从来没见过赵磊真正哭出来的样子,在会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着嫖客的我还尽力扯起了点笑容,后来遇到我的刻意侮辱,也只是红了眼睛。

有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不知道这几年刻意不回乡的赵磊,现在重新跪在家人的坟墓前,怎么就哭了?

风中的呜咽声持续传来,我听得略微有些烦躁,最终选择放任赵磊独自宣泄他的情绪。

我转身走出坟地,选了一块较为光滑平整的大石头坐下,面对着山下炊烟袅袅的村子,深呼吸几口,吐出心肺中的浊气。

等到赵磊上完坟出来,已经接近中午。

他的表情柔和了很多,比起刚回到村子里的冷冽凝重,多了一份柔软,他微笑着问我是不是等地不耐烦了?要不要快点去镇上找个地方吃饭?

我故意忽略他微现红肿的双目,一手在裤兜里,一手抬起他的板刷头,示意他快点开路。

过程中,我发现旧照片里那架着墨镜,笑得意气风发的赵磊,仿佛一夕之间回来了,可是又有点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明白。

13

13、第十三章

13

131

从山东回来,看着进京的时间还早,我们两人直接回了公司。

想着今天晚上可能又要熬个通宵,没时间滚上床,我就拉着赵磊闪进楼梯间,把他按在墙上接吻。

刚认识赵磊的一段时间,我觉得他接过客总不太干净,嘴不怎么碰他的身体,最近则喜欢上了亲吻他的感觉,彼时的鸩毒今日的甘露。

赵磊熟知我的习惯,被亲的时候完全放松身体,张开四肢任我随意捏,稍微有点感觉后,双臂就会合拢,双手轻按在我的后项脊背上,他的手掌很大很厚实,让人产生一种被捧在手心里珍惜的错觉。

然而,正在我们相互吻地难舍难分的时候,楼梯间的门开了。

我和赵磊所在的楼层是十八楼,一般人都坐电梯上下,大厦一共有两条楼道,一条是吸烟楼道,而我们所在的则是禁烟楼道,属于消防安全通道,因此不是特殊情况本不会有人经过。

推门进来的还不是陌生人,彼此都认识,我的大哥,他正对手机讲着什么,估计是某个倒霉的地方领导的电话。

事后,据他说是刚出电梯就接到的电话,因为对方很着急、事情又要求保密,他等不到走进自己办公室再处理,其它就近的地方又人多嘴杂,只能顺道拐进楼梯间。

(难怪我们加起来两辈子都是兄弟,真是有缘。)

由于我是背对着门,所以本没有理会进来的人,内心还小骂了一句来人不长眼,但赵磊正对着门,认出是我大哥,一把就把我推开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赵磊要挣脱我的压制是多么地容易。

大哥见到搂在一起的我们也是一愣,直到听见电话里传来叫他名字的声音,才回过神,若有所思地盯了我一眼,转身带上门出去。

被这么一打断,我也没了继续下去的意思,鼻子替赵磊整理好被我揉皱的衣服,放他走了。

赵磊则在下楼前,忧心忡忡地望了我一眼。

132

回到办公室,我倒不怎么担心大哥发难——早就关于赵磊的事情与他打过招呼,只是今次让他看了现场直播而已——于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前几天堆积下来的公务中。

没想到的是,过了两小时,大哥也许是处理完了手头棘手的事情,亲自过来找我了。

他先是技巧地问我前几天休假玩地开不开心,然后意有所指地问起我怎么想起去山东玩的,要度假的话为什么不去澳洲或者泰国,我乖乖回答后,他才开门见山地问我,都一起回去拜祭祖先了,是不是准备和赵磊天长地久。

大哥这么问着,还从兜里掏出烟抽起来。

心虚之下,我想了想,发现有一个似是而非但绝对能震住大哥的回答,便说道:“大哥,我这辈子只和一个人上过床,那就是赵磊。”

大哥正从嘴里呼出一个烟圈,闻言,烟圈在出口的一瞬间被吸了回去,所谓的倒抽一口冷气,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我这一世重生前的“丰功伟绩”,被我睁眼说瞎话地能力惊诧到。

我看着大哥被烟呛红的脸,内心笃定起来,不管他怎么想,估计是只能放任我与赵磊继续发展,不会发生擅自处置赵磊的事情。

从大哥回国到现在,经过几年的合作相处,他对我的态度从上辈子"严父"式的冷峻,已经慢慢转变为"慈母"式的宠溺,可能是因为亲眼见证了我的努力,也可能是因为我对他全身心的信任。

我可以肯定,即使大哥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也不舍得让现在的我难过,并且今时今日,比起我们初次讨论赵磊的时候,他更相信我的眼光和判断。

咳出所有呛入肺部的烟后,大哥终于放弃了与我讨论赵磊的事情,把话题转向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他居然不是专程来找我谈终身大事的,只是猜到在楼梯间偶遇后我的心理会产生变化,借机探探底,看看我们发展到什么地步,属于八卦质——看来在大哥面前,我还是沉不住气。)

133

原来是爷爷中风住院,家里在5分钟前给大哥来了电话,要他和我回去。

记忆中,重生前,爷爷去世前貌似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在医院,起因就是某次中风,不过当时我流放在外,被招回的时候,只能看到重症监护室里瘦到脱形的老人,那时不明白,爷爷从倒下去开始,权利的更迭就开始了,到他下葬,已经尘埃落定。

这次我能在一开始就被召回家,倒是不出乎意料,算算时间,爷爷去世是在一年后,毫无疑问,这一年,特别是后半年,我大部分时间都必须离京在家。

之前老爷子也小中风过一次,迅速恢复迅速出院,大哥不是重生的,当然不知道这次爷爷倒下与之前的一次有什么不同,只当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毛病多,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闲情雅致来关心我的“业余生活”。

与大哥商定了回家的时间,我们就着手向各自的团队交接工作,相比起大哥,我交接地更详细更多。

我并没有提醒大哥任何事情,上辈子这一关他都能过去,何况是没有后顾之忧的此生。

老爷子住在军区的干部医院,这次我看到他,明显比上辈子最后见面的时候神好,指着手边的盐水瓶子非说那是日本人的飞机,要人给他打下来,医生说,这是老年痴呆的病症。

时间真是残酷,无论曾经有多少馈赠,都要一点不剩地收回,眼前的老人风烛残年,一生波折,此时连最亲密的爱人与家人都辨认不出。

从病房里出来,我们在楼道里抽烟的时候,大哥看上去也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与我回忆起小时候爷爷管教他的情景。

大哥说我小时候特别坏,假期住在老爷子家里,人没桌子高就知道淘气,淘气后一见大哥有"教育"我的趋势,不等他行动,就裂开嘴大哭把爷爷招来,老爷子一般二话不说就给大哥一个响亮的耳刮,随后中气十足地逼问他:"男子汉大丈夫,谁教你持强凌弱的?说——还敢不敢欺负弟弟?",如果大哥不吭声就继续刮,直到他认错,导致后来我一哭,他不等爷爷打就把手举过头顶大叫:"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大哥说到这情景时又气又笑,无不伤感地说,今天爷爷都没认出他最宝贝的孙子……随后又欣慰地嘟囔说幸好我这小混蛋没长太歪,算对得起老人家。

我在边上没出声,拼命地抽烟,一边烦着这一年可能出现的种种局面,一边也真地有股痛苦不舍的情绪在中翻滚,无语。

母亲是下午赶到的,带来消息说父亲明天到,这时候家里几个叔伯和堂兄弟也跟着陆陆续续到达。

母亲娘家是民国旧部,后来弃暗投明选择了“□”,虽经过□的洗礼,但骨子里的小资□无法改变(大哥就随她),五六十岁的人了,背影身段像三十多岁的少妇,还踩着10厘米的高跟,头发一丝不苟地挽着,明干练。

从小她就不太管我和大哥,或者说,不用寻常母亲的方式教养我们,如果不是上辈子父亲和大哥同时离去后,她果断放弃手里最后的翻身筹码保我一命,我都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她关爱着。

印象中,她总是微笑着用一双通透的眼睛看着身边的风起云涌,为父亲管理琐事杂项、调停人事中的摩擦矛盾,用父亲的话说,有她守着,就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这次,看到她的出现,我与父亲有了同感。

14

14、第十四章

14

141

小时候,“大人们”聚在一起说事情的时候,我们小辈一般不进嘴,除了在一众堂兄弟间年纪最长的大哥,长兄如父么,大家都调侃他像古代封建家庭的大少爷,没有童年什么的——哥几个同情归同情,但也没人去救他。

因此,在医院留守做看护和接待各路探望人马的,除了母亲和几个叔伯婶妈,也有大哥,其他的小辈和年事高的长辈,有的被赶回了自己家,有的随着王姨回爷爷家(也是小一辈从小长大的老宅),第二天再去替换他们。

从医院回到老宅后,外省赶来的长辈都先回房间休息了,我们年轻一辈则各自分群,坐在楼下客厅,看电视聊天等王姨做晚饭(or夜宵),在场的几个平时都混得熟——虽然因各自的事业无法时常相聚,但只要有机会总会互通有无——一起坐着聊天也很有话题,只是今次看到老爷子的样子,多多少少影响情绪。

为赵磊摆平小混混的堂弟就坐在我身边,已经洗掉了几年前一身戾气的外观,与他的父亲我的叔叔一样,外表越发地人畜无害温和亲切了。

老爷子病倒,对他们家的冲击比其他几家都大,不过在叔叔持续的经营下,他们自己也有自己的系,忙碌一番肯定有,但应该不会伤及本。

基于我们大半年没有见面,他抓着我问东问西,显得十分熟络,最多聊到的,还是各自的枕边人。

他说他最近看上了一个警察,那个小伙子领着人坏了他几次"好事",害他损失不小,并问我,是不是我们家的基因有问题,统共只出了两个同志,还都喜欢那样的肌系。

我听得直皱眉,暗自腹诽说:“堂弟,我可是走白道的,真心不熟悉你们的业务,能不能不要什么都说。”

见我不太想理会他,他更来劲了,问我是不是这种肌系的一定要找人轮过才有味道?

即使我自己经常对赵磊提起他的过去以增加情趣,可听到堂弟这么问,心里却感到不大爽快,便沉下脸驱赶他道:“有空你还是多关心关心爷爷,别整天想东想西。”

他鼻子嘿嘿笑道:“哟~问都不让问啊?这么宝贝。”

我见他表情俏皮,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堂弟无论待人接物的方法如何改善、外表怎么变化,到底年轻,又是叔叔宠爱的独子,从小耳濡目染诸多黑暗负面的事情,难免狠戾极端,不要最后造成什么悲剧才好,便开始考虑,要不要泼他一头冷水,告诉他“人鬼殊途”,公安方面的人不是他好拿来消遣的,"牛不喝水强按头"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然而转念一想,现在的堂弟就像重生前的我,说了也未必听得进去,就作罢了,只是尽义务提点他,叔叔为了他在前面玩命,他却在后面只知道风花雪月太不像话,让他少放点注意力在谈情说爱找人打上。

他缩缩头,表示以前没发现我原来是这么无趣的一个人。

142

父亲是第二天下午才到的,核心人物的到来,让所有的事情正式运转起来。

大家都在这两天的等待中明白了爷爷的身体很难再有起色了,而因为各自的事业忙碌,能聚首的时间也只有这几天,今后的日子,只能轮流过来探望,所以必须趁着这几天,方方面面能做决定的人都在,一起未雨绸缪地做些准备。

从商的开始清算那些闻风而动,对自己虎视眈眈准备强取豪夺的对手,从仕的开始像下棋一样调整今后的前进路线,有的可能要挪挪位子,有的甚至还要委曲求全以退为进。

小辈不争气的两个叔伯,则开始忧心忡忡地找父亲“聊天”,看看怎么约束,或者怎么安置比较好。

重生前,父亲由于我这个硬伤,只能把那两个不入流的也一起纳入羽翼,负累甚多,这次处理起来就没有那么多顾虑,言明在一切稳定之前,他们所犯的任何事儿只能自己负责到底。

堂弟一家与另一位伯伯隔天就要离开,大家知道他们有硬仗要打,都没挽留,只是留言让他们在困难的时候不要吝于求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什么需要客气。

一切商定妥当是在三天后,父亲和母亲又多留了两天陪爷爷,才双双离开,大哥与我则被留下,与王姨一起轮流照顾爷爷,接待更晚收到消息赶来探望的亲朋好友,比如我的外公外婆什么的。

有一天轮到我和王姨晚上值夜,将近午夜时分,我起身上厕所,回来时在病房门口,看到瘦小佝偻的王姨坐在爷爷床边偷偷抹眼泪——自从两年前病逝后,小辈们又都长大了,她就把大部分力放在照顾爷爷的日常起居上。

爷爷比年纪小,王姨又比她们小很多,我曾听回忆过王姨医校刚毕业时的样子,说是:“穿着白色的医护服装,真是绰约多姿”。

当时我隐约觉得爷爷、和王姨之间曾经有些什么,可他们就是那样一年一年波澜不惊地过了下来,各自组成了家庭,消磨了所有人的好奇,而现在,时光正准备把他们逐一带走,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故事。

那个深夜,我站在走廊上,思念起了赵磊。

143

想起赵磊的时候,我才发现离京已经有半个月,期间一次也没有联系过他,临走的时候,也只是匆匆忙忙地告诉他,家里出了些事要离开一段日子。

之后,每天接触很多人事,脑子里也没空想他。

在病房走廊昏暗的光线里,我正思索着,是不是给赵磊去个电话的时候,手机突兀地响了,来电显示“烂货”,当时,我注视着手机亮起的屏幕很久,才接了电话。

以前我也出过差,甚至一个月不回去也有,但是至少每隔两三天便会打电话给赵磊,不为什么,就为了让他自‘慰给我听,满足我那不安分的’体的需求。

这次是我们首次失去联络那么长时间。

赵磊并不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联系我,但却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询问我的情况,他问我什么时候回京,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对着手机笑了笑,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并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告诉他受此事件的影响,大哥与我的房产公司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冲击,我也许近两个月不能回去。

赵磊则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地听着我讲,他一向是个良好的听众。

等我嘀嘀咕咕说完,已经将近凌晨两点,我算着赵磊一向的作息时间,决定放他一马让他挂电话休息,谁知他却细若蚊蝇地问了我一句:“你今天不要吗?”

由于音量太小导致我以为听错了,就大声问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电话里一时静默,大概等了十秒钟左右,才听到赵磊低沉但坚定的声音,问道:“今天,你不要吗?“

毫不夸张,听到他的问句,我“咕咚“咽下一大口口水,脑海里出现赵磊只穿着睡裤,躺在我们的大床上,一手着他自己的肌,一手拿着手机,羞涩地问我这个问题的画面。

于是我松了松皮带扣,转身往厕所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命令他脱裤子。

由于赵磊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出后,总会莫名显得很有磁,我特别喜欢在无法回去与他滚床单的晚上,花一些时间打电话给他,要求和他电话做‘爱,不过,可以感觉到,他很排斥向我汇报身体的感觉。

毫无疑问,当他主动问起的时候,我不可能会放过他。:)

15

15、第十五章

15

151

赵磊本就是话不多的人,平时想到什么事情,都先默默地执行了再说,如果要告诉别人什么信息,也是用简洁明了的话语阐述。

让他详细描述自我慰藉的过程,简直是天方夜谭,一般都是由我发出指令,然后再由他负责执行,并告诉我有没有做到,以及完成的程度。

我喜欢他在遇到下流指令时的沉默,仿佛可以看见他咬着牙随着我的指令动作,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的尴尬;更喜欢他压抑不住的喘息,以及在理智被击碎后低哑的回答,好像他那被□熏蒸的眼睛就在我的对面凝望着。

□到最后,我故意开了手机的免提,并告诉了赵磊以增加他的羞耻感,他已经完全无法抑制喘息,感地“呵呵”声透过手机听筒,在VIP病区整洁宽敞的厕所中不住回荡。

一声重的闷哼后,我舔着唇问他:“是不是了?了多少?”

如果我不求欢,赵磊就会保持禁欲的生活,连自渎也几乎没有,这次应该也积了半个月,出的量不会少。

隔了一小会儿,听筒里喘息的声音渐渐平复后,赵磊才回答道:“了,腹部和部都溅到不少”。

我加快手里□的速度,尽量用平稳的声音继续命令他道:“用中指把溅到肌上的‘,平均涂抹到你的两个‘头上,再用大拇指和食指夹着‘头拉长”。

话音刚落,就听到赵磊“嗯”地一声闷哼,估计是‘猥的要求,让他又兴奋了。

我们保持着这样的节奏,一直到我的手机电池报警,才草草结束了长达一个小时的电话‘爱,我虽然意犹未尽,但赵磊已经承受不住,至少了三次,最后一次还是我让他用瑞士军刀把他自己’了的。

等我整理好衣服从厕所隔间出来,差不多凌晨三点左右。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时间,厕所门口居然站着一个小伙子,穿着病号服手里拎着盐水瓶,一副进退维谷的模样,不声不响地立在那儿,配上光线昏暗的走廊作为背景,显得沉可怕,就算是我,乍一看也脊背发毛。

想必是起夜的病人,听到我和赵磊的“深夜节目”,被震慑到了。

我攒了两辈子的脸皮厚得很,一丝不自在的情绪都没有,一边慢悠悠地走到了洗手池边开龙头洗手,一边冲着他礼貌地笑笑,然后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地,一手在裤袋里从他身边挤出了厕所门,身形交错的时候还冲他吹了个口哨。

那人可能被我的无耻吓愣了,一直僵着没动,只是在我出门的刹那,狠狠地刮了我一眼。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隔着他的眼镜镜片,我仿佛都能感受到深沉浓烈但又莫名的情绪在翻滚着——至于么?不就是电话做‘爱么,真是没见过世面。

152

再次回到京里,都快立夏了。

赵磊开车把我从机场接回了公司,难得地赶上了京城的好天气,小风无沙,阳光明媚,长时间不见,他居然还戴着一副墨镜招摇过市,如果不是一堆事情不停地在向我招手,我真是不介意在车上就把他办了。

大哥比我早三天回来,他的事情更多,我到公司后先去了他的办公室报到,恰巧遇到了方淑雅的哥哥方君良。

眼前这位方氏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也曾百忙中抽出时间,代表方氏飞去老家探望过爷爷,此时京里形式复杂多变,他亲自过来坐到大哥办公室里谈的东西,估计不是什么小事情。

大哥见我到了很高兴,他是因为知道我今天入京,所以才约了方君良此时过来,这两个敏感人物,一般不会出入对方的办公场所。

方君良见我进门,站起身向我点了下头,说道:“今天恰巧路过,干脆就进来等淑雅下班。”

我们平时极其熟稔,他这么客套地特地说明来意,就是向我暗示——这次他来,对外所称的目的就是顺路来接妹妹下班。

即使明眼人或多或少能猜到他此行的目的不单纯,该有的过场还是不能省略。

我知情识趣地主动伸出手与他相握,并赞了两句方淑雅的工作出色,便锁上了门,大家坐下开始谈正事。

大体上,方氏与我们兄弟是一绳子上的蚂蚱,利益共同,但也不代表在老爷子倒下后,他们不会起念头改变现在的合作状态,不说独吞,至少要让利益的天枰倾斜。

方君良郑重其事地到访,就是为了表达诚意,在这个风头浪尖的时刻,来消除大哥和我的顾虑。

他开诚布公但言辞委婉地表示:从商只是方氏,或者说方氏他们这一支的备用出路,仕途中人如果抓太多的商业利益在手未必是好事情,他们很安于现在这种隐于幕后的状态,由大哥和我在明面奔走也很放心,请我们务必不要有什么疑虑。

当然,口说无凭,他还带来了一些方氏(产业/关系)所注资的项目的合同补充协议初稿,从客观层面尽可能多地保证了双方利益的稳定。

大哥和我深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爷爷倒下后,短暂的时间内,多少曾经的盟友变成了敌人,准备随时扑上来咬一块走,即使我们不能凭借方君良的一面之词就完全信赖方氏,以后还要“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却也着实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这次与方君良的见面,不可能谈妥所有的条款,双方的骨干团队还要继续磋商,只是差不多敲定了今后的合作大趋势,便散会了。

方君良走后,大哥又把我留下商量一些公司今后重大调整的细节,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把公司总部从京城迁往G城,也就是我们的老家。

原因很简单,京城现在只有外公撑着,不说他在爷爷倒下回乡后孤掌难鸣,对于“外”孙们(大哥和我)的照佛力度自然减弱,就说他年事已高差不多退居二线的现状,从长远计,我们也不能单单依靠他这一棵大树。

我自是明白其中的关关节节,在老家的时候就表示过赞同大哥的看法。

兄弟两人意见没有分歧,行事步调又一致,不一会儿,公务都差不多敲定,正好大家烟瘾都犯了,就一起走去吸烟楼道抽烟。

吞云吐雾间,大哥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赵磊,问我是不是准备把他一起带去G城,并轻描淡写地建议,如果赵磊不愿意跟我一起迁徙,正好借这个机会散了。

153

当晚到家已经11点,还是我玩命压缩日程的结果。

进大门却发现客厅没开灯,心里奇怪明明和赵磊说过今晚回来滚床单的,怎么他人却不在,便上了二楼。

卧室门关得好好的,我想也有可能他提早睡着了,就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

赵磊果然在床上,不过没有睡觉,他光着身体,双腿对着门屈膝呈现大开的姿势,正自己给自己做着扩张,见我进来也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更是向上挺了挺胯部,让我看得更清楚。

我深吸一口气,温吞吞地走到床边,解开领带,跨上床跪在他双腿中间,伸出一只膝盖去顶他的洞口和进出的手指,不顾润滑会把膝盖上的裤子布料弄得一塌糊涂。

赵磊的手指触碰到我的膝盖后就撤回了,换做用洞口反复磨蹭我的膝盖,糙的西装裤布料摩擦在他的嫩‘上,应该挺爽的。

我向下俯视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这么浪,这段日子很想我?”

他闻言,仰了仰脖子没回答,只是抓起我的一只手放到他的□上,嘶声道:“我”。

面对这样的邀请,好久没真刀真枪干过的我哪里憋得住?提枪上阵义不容辞!

事后,赵磊从浴室洗完出来,我才与他提起公司总部搬迁的事情。

他停止了用毛巾擦头的动作,直勾勾地看着我,良久才张嘴问我说:“你愿意让我跟着?”

明明是我问他想不想去,怎么变成他问我要不要他去,就不高兴地反问道:“不要你去问你干什么?”

赵磊听到我的反问,像是放心了一般,对我笑了笑,回答道:“我们公司已经全国布点了,总部设在哪里都一样,不是非在京城不可”。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赞许地拍了拍他的屁股,把他拉到床上,搂着他准备睡觉,并提醒他,明天让刁禄来找我。

刁禄上来见我的时候,看过来的眼神怪怪的——难道是平时被我折磨地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

当他得知我准备让他帮赵磊把总部从京城迁到G城时,整个人貌似有了崩溃的迹象,也难怪,京城是“工”“农”“中”“建”国内四大银行的老本营,他刚花大力气给赵磊布完线就要撤退,确实挺“为难”。

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能者多劳么,我看好你”,转念一想,临时又有了个计划,便舔着脸游说,“要不你就不用跟着走了,那边帮赵磊打点完就回京,以后代表我们常驻京里”,这样两地可以有个呼应。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因为公司开新项了,没时间准时更新,所以开始变得更新迟缓,请大家见谅,楼猪尽量提前请假。

16-20

16

16、第十六章

16

161

G城是沿海城市,除了潮湿了一些、夏季炎热了一点,一年四季的气候还算适宜居住。

我们没搬回老宅,大哥在市中心同一个社区里弄了两套复式公寓,一套他自己住,一套我和赵磊住。

我扒着他的肩膀,留着口水问他为什么我们兄弟不住对门(一梯两户),他一把推开我,说:“保姆你自己花钱雇,不要想着平时给我找什么事儿”,真无情,居然是嫌我烦。

赵磊比我晚了两天搬入G城,行李的大头都已经安排人事先运来并整理完毕,他只需拎着少量的贴身物品随行,进门的时候,他果然被狠狠震慑了一把——前期到G城探路,他仅仅认了认门,因为装潢没有完成,只能看到一个毛坯,而图纸上的效果又绝对没有实物来得震撼。

房子的设计和工程,都是“自己人”办的,启用一流的设计师和装修队伍,特别以两人生活为主题,与京城学生时代的公寓不可同日而语。

最令我满意的是卧室边上有一间半开放是式的阳光房,设计师把它改造成了宽敞的浴室,除了必须的圆形按摩浴缸和桑拿房,房间正对着外面小区人工湖、原本没有墙的一面,还安装了整幅的落地电控变色玻璃,一按遥控器就能变色,使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用设计师的话讲就是“即保证了视野的开阔,又维护了使用者的私密”。

赵磊抵达的当天晚上,我就把他按在这间浴室的玻璃上干了一次。

在他的‘器贴着玻璃一抖一抖地'的那一刻,我恶意地按了遥控器,让玻璃一下子变地透明,由于是夜里,我们开了盏橘黄色的镜灯,谁要是这时候在楼下路过,随便抬头看一眼,肯定能看到赵磊光’裸着的、正在高‘潮的身体,这层认知,使得他的后’一瞬间搅紧,非常爽。

起初的四个月,每个人都是京城G城两头跑,因为总部搬迁不仅仅是搬个办公室,而我们又搞得急,必须面临一大堆的软硬件调试、后勤外包合同、职位变更、人事调动和成本估算,又要最小程度地影响公司业务。

因此,呆在新家的时间并不多,甚至数数日子,竟是两人都在京城旧公寓的天数多。

那段时间,我们还搞定了两辆车的京牌过户和G牌上牌手续,让人帮忙从京城弄到了G城。

赵磊把旧普桑留在了京城备用,在G城换开我的帕萨特,我则开他送的途锐。

说实话,我们两人对车都不讲究,赵磊也许是因为海陆空什么交通工具都开过,在他看来任何车子都一样;而我则是上辈子什么好车都玩过,心里有了影,觉得烧钱没意思。

直到四个月后,虽然迁徙仍在进行收尾工作,但已经趋于稳定,用不着我们频繁地两头跑了,才算在G城真正地定居下来。

我们也开始有了时间去熟悉社区周围的道路,以及生活和娱乐设施。

162

我和赵磊的公司新总部,与在京城时差不多,挨得很近,在同一个商圈的前后两幢楼里。

由于两家公司的规模都比初建立时有所扩大,便趁着搬迁,干脆把整幢楼盘改造成总部,连带公司的全国培训中心。

G城的秋天还是有些闷热,某天晚上我和赵磊正巧都早下班,便一起顺路去了趟超市,只一个多小时,两人身上就生出了薄汗。

在电梯里,闻着赵磊特有的味道,我就忍不住了,压在他身上张嘴舔他鼻尖上渗出的汗珠,并对他上下其手,他因为两手都提着购物袋,无法表达推拒,只能靠在电梯里的镜子上任凭我施为。

电梯停在我们所住的楼层时,赵磊已经有些进入状况,伸着舌头随便我吮吸。

我一直按着开门键让电梯门保持打开状态,却舍不得放过赵磊,大概又过了3分钟?5分钟?我感到硬得快要忍不住在电梯里做了,才咂咂嘴,卸去了对赵磊的钳制,让他出去。

然而赵磊只是迈出了电梯门一步,就堵在电梯口不动了,我当时没多想,上前对着他挺翘的屁股“啪”地重拍了一下,他才又往前走了一步,让我能从电梯里出来。

当我从他身后绕到他左手边时,才看见他正与一名戴眼镜的男青年对视,即使隔着那人的眼镜镜片,我也能觉察到他看着赵磊的眼神里,有着莫名的情绪。

由于那晚的印象非常深刻,虽然隔了相当长的时间,中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还是一下子就回忆了起来——面前的家伙,在医院厕所门口,听到了我和赵磊的电话‘爱。

我忽视赵磊的怔愣,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头转向我,对着刚才在电梯里被我咬地微肿地嘴唇,“啵”地亲了一下,然后再把他的头扭正,松开手,转过脸把双手□裤袋里,仰头用下巴点点那个眼睛男,轻佻地招呼道:“邻居?”

闻言,那人没有回答,冷冷地用目光在我和赵磊身上扫了一圈,才在沉默中掏出钥匙,打开了隔壁公寓的门,显然他是坐另一部电梯上楼的,正是我们的邻居。

(一梯两户:一条楼梯,每层两部电梯、两户人家的小高层格局。)

等到那人把房门“砰”地一声关上,赵磊才回过神,转身走到我们公寓的房门口,示意我掏钥匙开门。

163

稍稍整理了超市买来的东西,两人各自冲了澡,我让赵磊坐到沙发上,自己则点了烟,仰躺着,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准备让他先开口解释进门前遇到的事情。

我自上而下地望着赵磊,不时向他吐口烟,而他只是呆呆地坐着,让人看着就替他闷,于是我开口命令道:“介绍一下我们的‘邻居’”。

他这才有了反应,低下头看了我一会儿,伸手我的额发,才开口。

正如进门前我隐约感觉到的,那人就是赵磊的前男友,名叫区向阳。

我第一反应是:那个家伙不是缺钱换肾么?哪来的钱住得起这里?几个月前又怎么能跑到特护病区?

赵磊说中间这么多年,他也不知道区向阳发生了什么,怎么生活的。

在会所做少爷的时候,吃喝住都在里面,除非必要,他几乎不出门,也不联系以前的旧识,相当于过着全封闭的生活。

这也是那两年他没被弄死的原因,与他有过节的虽然付钱进去折磨他,但也要给会所面子不能真地弄死他。

出来后,偶尔遇到旧识,也只得到区向阳已经离开京城但不知去向的消息。

我看他眉头紧缩,心绪很乱,就把嘴里抽了几口的半烟举起来,塞到他微张的嘴唇里,强迫他抽了两口。

说实话,我知道赵磊有过一段往事,也是从别人的口里,没听他正面提过那个所谓的前男友,我都不记得是圆是扁、姓甚名谁。

想想自己刚才在门口,看到赵磊望着姓区的,表情复杂,腹中突然窜起的邪火,还真是莫名其妙。

把烟从赵磊的嘴里抽出,我接着吸了最后几口,问他道:“姓区的现在就住在我们隔壁,看样子对你还有情,你准备怎么样?”

赵磊凝视着我,俯□体,吻了吻我的额头,没有说话。

我伸手用手掌压住他的后脑,不让他起身,回吻着他道:“还真是一对孽缘——你的身体我也玩得差不多了,姓区的如果转身来找你,就和他好好谈,给你的公司算这几年的夜资,你就继续留着。”

赵磊猛地挣脱我的手,坐直身体,低头锁紧我的眼睛,皱眉问道:“你不要我了?”

我看他反应这么大,好笑地着他的腹肌逗他道:“除非你在床上的花样再多些”。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新稍晚,可能在20:00左右,大家不用早刷!最近匆忙,都是草稿,欢迎抓虫。

17

17、第十七章

17

171

赵磊虽然经历丰富,但是因格因素,于“取悦”之道并不在行,迷茫地想了会儿,干脆直接问我想要什么花样。

我知他为人有些傻气,必然当真,便流着口水说道:“我其实更喜欢女人,大,大屁‘股,穿着长筒丝袜让我上——你部不小,屁’股也挺大,再买双长筒丝袜一套,肯定迷死我。”

(赵磊肺活量大,肌发达,所以围很大,我最喜欢他这点。)

说完,我坐起身来,把他压在沙发靠背上,双手按上他的肌反复揉搓。

赵磊任由我动作,抬着头瞪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原来你喜欢那样儿”。

我沉迷于身体兴‘奋的感觉,没听清赵磊的自语,动作的同时继续说道:“看姓区的样子,以前肯定是你上他,但现在的你还能上人么?他能像我一样满足你?嗯?”,随着最后一个问号,分开他的腿,重重地顶了进去。

当然,因为没有怎么扩张,只能进一个头,好在他近年来养成了洗澡清洁后面和扩张的习惯,洞口不算勒地太疼。

赵磊在我进入的瞬间,闭上了眼睛,放松身体双腿分开踩上沙发坐垫,尽可能地抬高臀部方便我进入。

听完我的话后,他又抬手用手臂遮住双眼,低声附和道:“你说得对,我确实再也不可能上谁了”。

说完,不顾通道深处的干涩,发力向上套,把我整都吃了进去,那种做法应该使他非常不适、非常痛,但他却勃‘起了。

过程中,我始终无法清楚地看到他具体的表情,他要么遮着眼睛,要么转过头给我一个侧脸,我却仿若能从他的身体里感受到他压抑着的痛苦,像醇酒中略带的苦涩,一样地芬芳一样地醉人。

结束的时候,从沙发坐垫的濡湿中,能发现参杂着一点极淡的血迹,扒开赵磊的臀‘缝仔细检查,可以看到他的后‘洞有细小的血丝渗出——这不是我们做得最激烈的一次,却是他跟了我后,第一次把里面弄到出血,以前我只是在他身体表面留些痕迹或者伤口。

说心里话,几次感受到他‘体痛苦的紧绷,我很兴奋,不得不苦苦压抑腹中的躁动,才没有把他弄得太过惨烈。

172

第二天,回到公司,我就径直去了大哥办公室,区向阳的事情需要“咨询”一下大哥。

我猜大哥肯定知道些什么,否则怎么那么巧?

作为一名重生者,我是能够相信世界上有很多巧合,但如果说大哥一点都不知道隔壁住的是姓区的,我不相信。

他倒不可能是故意调查到那人的住址才做出的安排,却有可能是在选定哪两套公寓的时候,了解到了“有用”的信息,便把现在我和赵磊住的这套公寓定了下来,而没有向我表露任何行迹。

大哥这人,说控制欲强也是真地强,说固执也真地固执,对于他认定的事情,他会想得很深入细致,并孜孜不倦地去验证并执行。

与我的几次沟通,使得明面上他不能动赵磊,但是暗地里给点小试探总行——我是应该感到高兴吗?说明大哥把我的事情一直放在心尖上,无论在多么困难的情境里,无论手头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

果然,大哥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他事先之情,有些幸灾乐祸地问我:“你们昨天见面了?”

我只能对他嘿嘿笑着说:“是呀,长得白白净净。”

大哥听后,却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表达得也隐晦婉转,我概括下来他的意思是:我和赵磊做的时候,是不是被挨□的一方。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打哈哈道:“你说呢?”

可怜的大哥沉默了。

我不知道他会如何揣测,可总算明白了一些大哥的心理,以及他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地要分开我与赵磊的原因,果然是“封建家族大少爷”,受“封建思想”荼毒,一点儿都玩不开。

至于他的误解从何而来,我搞不清楚,猜测与大多数人相同,是从身型上辨别的——即使我与赵磊一般高,甚至比他还高点儿,赵磊却比我块头大。

仅仅凭借猜测,我也不好向大哥解释什么,干脆就让他误解算了。

173

出了大哥办公室,迎面遇到了方淑雅,她跟着迁来了G城,现在与大哥合作颇多,被□地不错,算是进退有度。

见到是我,她便热络地打了招呼,告诉我方氏方面今晚有个饭局,希望我和大哥能够出席,并表示本来想通知了大哥再去亲自邀请我,现在碰到了,就干脆提前说了。

我略在脑子里核对了日程,感觉没什么冲突,便先应了下来,让方淑雅一会儿再与我的秘书确认一遍。

傍晚,我把车停在公司楼下,等方淑雅下楼。

大哥事情多,稍后自己过去,让我先载了方淑雅走——开车比较好,至少一开头的几轮能有借口挡掉一些酒。

方淑雅坐进车里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给赵磊去电话,告诉他今晚有饭局,不过晚上还是会回家过夜。

方淑雅听到了,倾身靠近我,好奇道:“早听说你有一位同居人,不过今天才知道她居然真地把你降服了,能够让你每天老实报备行程的,应该是个厉害女子,哪天有空介绍我们认识?”

我挂了手机,笑着对她说:"是男人"。

方淑雅听了,先露出不可置信地表情,过了一会儿才用"原来如此"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尔后释然地笑了笑,示意我开车。

开车的瞬间,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赵磊的身影。

饭局上多是方氏方面的人,他们平时常驻在京里,这几天外出到G城公务,正好与我们兄弟“联络感情”,其中包括方君良在内。

大家不是一个生活圈的,大部分沟通都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现在坐在一起,能聊的人和事,自然都围绕着处于“桥梁”地位的方氏兄妹,从他们少时的趣事到现在的轶闻。

比如方淑雅原名方君慈,但因为小时候太顽皮,把她爷爷最珍惜的怀表埋到院子里当豌豆种了,老人家考虑到她之前的“斑斑劣迹”,便强迫她改名叫方淑雅,希望其以后能长成真正的淑女。

被点名最多的,当然酒也喝地最多,到饭局结束,方氏兄妹干脆不省人事,大哥与我作为东道,当然要全权负责送他们回去休息。

分配下来,由大哥送方君良和京城来的几位回特指的宾馆/招待所,而我则送方淑雅回她在G城的下榻处。

送完方淑雅,已经凌晨,我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后,没有立即上楼,而是靠着驾驶室的车门,点了烟抽起来,解解长时间开车造成的疲劳感。

18

18、第十八章

181

车库本来应该是个无趣的地方,但是我靠在冰冷的车门上,却想到了相似的地点,同一部车,一具漂亮的体屈辱而又香艳地向我打开。

我夹着烟,绕到车子前方,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抚过引擎盖,脑子里自动呈现赵磊结实富有弹的臀部,因长时间暴露在冷空气中,变得有些冰凉的触感。

在意识到生理反应无法克制的时候,傍晚在公司楼下,赵磊从后视镜里一闪而过的身形,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

我忍不住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赵磊。

运气不错,赵磊已经到家,于是我命令他立即下楼到停车场来,并在通话的刹那,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可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情问道:“你今天买了长筒丝袜?”

他先是呼吸声变得重,然后才答道:“买了。”

闻言,我裤衩一紧,沙哑着嗓子继续命令道:“穿着它下来。”

透过手机听筒传来的喘息声愈发重,却没得到他的肯定答复,我心中更痒痒了,只得再次向他强调一定要穿着下来。

赵磊像是在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才确认地答复道:“好”。

182

赵磊下来的时候,上身套着件紧身的白T恤,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牛仔裤。

我瞧他出现,开门见山又懒洋洋地说道:“愣着干什么?又不是没在车库里玩过,还要我告诉你怎么摆姿势脱裤子?”

赵磊听了,有些木然地看看我,便低下头伸手解开牛仔裤的纽扣。

我眯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牛仔裤顺着他的肌理滑落,先是露出了黑色浓密的体毛——他居然没有穿内裤——接着是肌结实的腿,然后是我盼望已久的长筒丝袜的蕾丝边缘。

赵磊的品味不错,买得还是蕾丝袜口的丝袜,紧紧地绷在他的两条长腿上,黑色透明的颜色衬着他古铜的肤色,以及赤‘裸的下体,说不出的情色。

丝袜如果穿在女的腿上,会展现出女柔美的腿部曲线,在赵磊的身上,则修饰出肌的棱角,呼之欲出的力量被束缚在轻薄柔软的织物里,强烈的反差使人发狂。

他把裤子退到脚跟时,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动作,就把裤子和鞋子踢到一边,叉开腿用臀部对着我,趴到了引擎盖上,当阳具帖蹭上引擎盖的时候,还跳了一下,似乎有勃起的迹象。

他真是越来越迷人了。

我克制着欲地冲动,继续慢条斯理地命令他把屁股翘高点儿,同时要求他把手伸到后面扒开臀缝,他都乖顺地照办了。

冷色调的车库灯光,打在他散发着热气的身上,使得那穿着丝袜的双腿像是被洒上了一层银粉,我终于忍耐不住走上去,扔掉手里的烟头,伸手抚起他套在蕾丝里变得滑溜溜的腿部。

赵磊的后洞因为羞耻收缩着,我看到里面有亮泽的润滑的痕迹,大概下来前扩张过?便尝试着探了两手指进去,很轻松,搅动起来还有水声,就舔舔嘴唇坏笑着问道:“事先弄过了,知道下来要挨?”

他扭过头,看着我一手揉着他的臀,一手在他的洞里进出,答道:“你可以直接进来”。

望着他羞耻到不愿意正视我双目的眼睛,我抽出手指,索着解开皮带扣和西装裤扣,用自己的小兄弟代替手指捅了进去,通道一如既往的炙热和紧致。

第一次解放后,赵磊叉着腿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及至从高氵朝的余韵中恢复,不顾臀缝中仍然滴着,就自觉地转身,仰面躺倒在引擎盖上,双腿随后踩上去呈M型对着我敞开。

因为姿势的关系,他腿部紧实的肌鼓起在黑色丝袜里,显得无比猥。

183

我被诱惑着弯腰,准备整个上半身贴上去与他亲吻,可就在此时,赵磊本来半闭着的双眼忽然圆睁,在我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一踢腿把我踹了出去。

那一脚的爆发力非常大,我坐在地上一时起不来,腹部被踹地生疼,暗自用手了一下,感觉肋骨没断,才有底气抬起头,准备呵斥赵磊。

当时我一瞬间想法是:大概真地把他逼急了,竟然使用这种不人道的方式反抗,不怕我今后都不举吗?

然而抬头之后,入目地却是姓区的站在身边,赵磊已经从引擎盖上下来,一手向后扶在引擎盖上,一手紧紧地握着姓区的举着扳手的右手手腕。

原来小白脸趁着我们情动,不声不响地绕到了我的背后准备偷袭,被赵磊及时发现并阻止。

我猜他大概是车上什么零件松了,拿着扳手下楼准备搞一下,不想被我和赵磊亲密的画面刺激到了。

姓区的见赵磊钳制住了他的手腕,羞愤交加,厉声道:“放手!”

赵磊没松手,只是放柔了脸部表情,温言道:“你不继续动手,我就放开。”

姓区的闻言,低头鄙视地撇了我一眼,答道:“他现在给你多少钱一晚?我出双倍,你今晚起就搬到我那儿。”

赵磊耳子一红,放开了手,垂下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简单地说道:“你走吧。”

姓区的收回手,用另一只手揉着手腕,似乎有些怒其不争地训斥赵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自甘堕落,做了两年男妓就变得如此下贱?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赵磊听了,头埋得更低,因我坐在地上,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双眼。

他一直盯着自己的下身,从下往上地扫视着他穿着女士丝袜的双腿,毫无遮拦垂在外面的阳具,以及仍然滴落着的耻毛和腿间。

可以说,这是一个人最没有防备、最下贱的样子——特别是一个壮硕的成年男子,全身上下,除了上半身穿着被揉皱的白T恤和下半身的丝袜,其他的一切,包括情事后器,都暴露在灯光下一览无遗。

我中一痛,来不及多想就从地上窜起来,照着小白脸的后脑就是一拳。

由于我平时经常锻炼,虽然不及赵磊对身体的掌控力,手上的握力和击打力还是很强的,只一下就把小白脸打地扑倒在地上,撑了几下都撑不起身体,他手里的扳手和脸上的眼镜都飞出老远,其中眼镜还摔碎在了途锐的轮胎下。

说实话,即使在脑充血的状态下,我看到小白脸爬不起来的样子还是有些犯怵——想到前世糊里糊涂地搞出了人命,有点担心小白脸不经揍,万一在如今局势动荡的时期被弄死就麻烦了,那可是后脑。

不过还是那句话,幸好我装B的功夫深,打了一拳脑子清醒了,情绪也下去了,绷着脸硬是没理会仍然在地上爬的“区姓男子”,从脚边捡起赵磊的牛仔裤,并让赵磊靠坐在引擎盖上帮他把裤子和鞋穿好,又打开车门,从车里拿出一件备用的外套,给他披在T恤外面。

整个过程,赵磊都是茫然地任凭我动作,黑漆漆的瞳孔没有什么焦距。

19

191

赵磊是在听到姓区的因难受而呻吟出声后,眼里才有了焦距,回过了神来。

我看他一副想过去搀扶却又顾虑重重的模样,心中小叹了一口气,主动走上去把姓区的扶起来,并架着他单手打开车门,把他扔到车后座上,准备送他去就近的医院检查——反正本就有些担心打得不巧伤及人命。

赵磊见我动作,便套上我披在他肩头的外套,默默跟着,还细致地捡起了小白脸的眼镜框,放入他的衣兜里,然后上车把小白脸往里推了推坐到他的身边。

姓区的当时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很不老实,不过他体格太弱,又受了击打反应迟钝,在我和赵磊手里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随便我们摆弄。

我一边开车一边把几个后视镜调整来调整去,偷偷观察赵磊。

他已经恢复到平时面无表情的模样,要么在“安抚”边上不配合的小白脸,要么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座椅的靠枕,要么像是能够感受到我窥伺的视线似的,“刷”地一下调转视角,与我在后视镜中打量他的眼神对个正着,把我抓个现行。

那时,我只得装作若无其事,伸手再把后视镜调整回去。

医院很快就到了,我双手在裤兜里,一路看着赵磊“扶着”姓区的,带他办手续,带他就诊。

在需要的时候,我会上去主动付个款填个表格什么的。

那家伙果然不经揍,医生说可能是轻微脑震荡,要求留院观察24小时。

据说脑震荡会导致丧失受伤当时的记忆,我不知道小白脸丧失了多少时间的记忆,不过清醒过来后,对待赵磊的态度好多了,虽说不上配合,但也不再恶语相向。

见赵磊为了姓区的忙近忙出,我甚觉无聊,便与他打了个招呼,站在病房门口吸烟——不清楚过道里是否禁烟,不管它,我现在只想抽烟。

正抽着,一个有些面善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向着病房走来,像是也感到我面熟似的,在门口硬生生停住了脚步,盯了我半天,才耐着子,用犹疑不定的口吻与我打招呼。

我听他自报姓名,马上想了起来,确实与这人曾有过几面之缘,他是Q大一名师兄的大哥——京城赵磊曾经“卖‘身”的那家会所的东家长子,梁立海。

此人也是京城X二代中出名的怪人,不继承家业,不从仕,也不纨绔,从小就立志要悬壶济世当大夫,后来的确喝饱洋墨水回来从了医,几年前嫌京城家里关系太乱束缚太多而转战G城,不过也是风光无限。

说起来,今年早些时候还见过他一次,他在老爷子就医的医院任副院长。

192

由于我亲眼看到梁立海来时的匆忙样子,相互寒暄后,便顺着他不时飘进病房的视线,夹着烟指向姓区的,问他道:“那小子是我邻居,现在这样是被我给打的,你认识他?”

梁立海这才转头,真正开始把心思放到与我的对话上,皱着眉头防备地答到:“认识,他是我的人,你怎么就打了?”

我冲他笑了笑说:“你先别紧张,他只是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见姓梁的闻言表情舒展开来放轻松了不少,我继续道,“恕我冒昧,能说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么?难不成是你儿子?”

梁立海先是被我气笑了,刚要说什么,就见赵磊拎着个热水壶从病房里出来,貌似要去给姓区的打热水。

这使得他终于注意到了赵磊,只见他老脸一抽,显然是认得赵磊,也不着急了,掏出烟点上,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我也不着急,继续抽我的烟。

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意识到,我们两个人门神似地面对面杵在病房门口抽烟,显得过于**,开口表示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与我“聊聊”。

我早想结束这尴尬的场面,也对于他和区向阳的事情有好奇心,是故欣然应允。

离开前我和赵磊打了个招呼,说是买宵夜去,让他留下继续照顾姓区的,而梁立海则从头到尾忽视了赵磊,只默默看了看吃完药后睡着的区向阳,又了他的头顶才跟我一起离开。

赵磊初见梁立海进病房有些警惕,可瞧见我与他似乎熟识,而他又对区向阳流露出爱护之情,便没有开口,保持着面无表情,任凭姓梁的对区向阳做出亲昵的举动。

下楼后,我真是先去了医院对面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

因为已经深夜,快餐店里没什么客人,所以很快就轮到了我,我打包了一份套餐准备带给赵磊,然后提着餐盒找了个靠近医院小花园的僻静角落站定,才示意梁立海说话。

193

与我预想的一样,梁立海果然是区向阳的现任情人。

为了开诚布公,我先把自己与赵磊的一些情况交代了一遍——比如我们正处在同居阶段,比如我们的公寓正好与区向阳对门——也简单介绍了赵磊在京城的不堪遭遇,并跳过了我们在车库“丝‘袜PY”的那一段,把今晚区向阳对赵磊所说的言辞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意思是姓区的活该挨揍。

梁立海听完只是摇头,没有要后续追究的意思,想来一是他感到姓区的确实有些理亏,二是他碍于现在身处G城,不好太岁头上动土。

他表示赵磊和我的事情他听我的师兄,也就是他的弟弟讲过。

他说区向阳并非如表面上所表现地那么绝情,当初遭遇到轮女干和丧亲之痛,神一度抑郁,接连着便得知自己罹患重病,再见到赵磊的时候,爱恨情仇一起涌上,才会提出那样的条件为难赵磊,没想到那个二愣子真地跑去会所签约。

说到这儿,姓梁的又点了烟,表示幸好赵磊这么做了,让本来都有轻生想法的区向阳能够憋着一口气去接受治疗——那种病治疗过程很痛苦,恢复期漫长,无法治,特别需要坚强的毅力和乐观开朗的个,来正视病魔给予的折磨。①

我在一边阳怪气地附和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看区向阳当然是好的。”

梁立海从鼻子里喷出一口烟,挪揄道:“怎么,你看赵磊就不好了?你以为会所真地能把赵磊看得那么周全?保证不出人命是可以,但两年在里面,全年无休,任何人,包括有过节的,只要给钱都可以玩的前提下,能够没有残疾、没有得病、连个药都不嗑吗?”

我假装没听见,不理他。

他见我没反应,继续絮絮叨叨,说当初他见区向阳挣扎在对赵磊的爱恨之间痛苦万分,曾想过帮区向阳化解死结,动过找本家协商解除赵磊卖‘身合同的念头,想让双方互不相欠,可对于会所的管理他实在不上嘴,本家在表示不能坏规矩解约的同时,承诺了在合同期间对赵磊多加照护。

他这是话里有话,很明显,让我看在他曾暗中帮助过赵磊的份上,不要去动区向阳。

梁立海还说,区向阳只是嘴坏,心不坏,几年前带着他离开京城,就是因为那个地方让他充满各种负面情绪,想让他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赵磊从会所出来的遭遇,京城方面有人告诉过梁立海,但是他想着已经与区向阳在G城有了新开始,不想让姓区的被过去束缚,就什么都没有告诉姓区的。

总之,梁立海句句话都是在为区向阳开脱。

我能理解区向阳在一连串的打击之后,加上生理上的病痛,心态走向极端不接受赵磊的示好,也能理解他在治疗期间无暇他顾放任赵磊堕向深渊,甚至对于他完全弃赵磊于不顾远走G城的行为表示理解。

可我仍然无法对区向阳产生任何好感,只要我一想起赵磊茫然的眼神。

===================================================================

① 谢谢“穆穆”在18章的评论里详细解释了尿毒症的病症和治疗方法,本来整个19章和20章目的就是更深入的剖析区向阳的格(大白话讲就是想“洗白”区向阳),所以据“穆穆”的评论特地加入了标记的这一段,为的是让大家更容易地去理解,一个生病的人因生理痛苦而产生极端心态的必然。

谢谢穆穆专业并及时地给予楼猪意见!^-^

201。  我与梁立海的谈话,最终达成一个口头协议,就是他“照顾”好区向阳,我“照顾”好赵磊,互不追究。

及至结束谈话,要上楼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手里的快餐已经凉了,吃了恐怕比不吃更不好,便顺手扔在了电梯门口的垃圾桶里,又懒得折回去再买一份,上楼后假如赵磊问起来,只得说自己吃完忘记带他的份(我猜他想不到问)。

梁立海走在我前面,到了病房门口却没进去,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近,与他一样顺着门缝往里看,只见区向阳已经醒了,正表情平静地与赵磊聊着什么。。

大概我和梁立海在楼下的那段时间,姓区的与赵磊也交涉了不少,解除了一些心结。

隐约可以听到他们零碎的对话。

区向阳问道:“那你以后准备就这么跟着他?他可不像什么正经人

背对着我们的赵磊简短地回答道:“是”。

区向阳说:“你怎么还是与以前一样  我转头看看幸灾乐祸的梁立海,用口型问他说:“我哪里不正经?”  梁立海嬉皮笑脸地也用口型回答道:“与我对比一下,就能看出你不正经。”

我没再回答他,伸手推开了病房虚掩的房门。

正说话的两人听到开门声,一起回头看过来,赵磊的脸貌似有些涩红,但因肤色深,看不太真切,而姓区的则没好气地给了我两个白眼球闭口不言,直到发现梁立海跟在后面,才有了笑模样,开口道:“我没事,又打断你工作让你担心了吧?”

我更是目不斜视,只当他是空气。

梁立海像是习惯地抬手姓区的头顶,疼爱地答道:“没关系,本来就没什么要紧事,不过以后打电话说清楚些,接你电话的时候,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让人白着急。”

姓区的有些撒娇意味地说道:“当时被按在医院急诊室里,又生气、脑子又难过、还被看着不能离开,当然口气不好。”

听着他们对话,我内心抖落一地**皮疙瘩,暗想梁立海果然不负他“京城一怪”的称号——方才看到了姓梁的急匆匆而来的样子,又听区向阳那么说,猜测他必然是从医院赶过来,而需要医院副院长通宵达旦的情况叫“没什么要紧事”?

见梁区两人亲昵,我实在看不下去,就顺势拉着坐在一边显得尴尬的赵磊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赵磊坐在副驾驶座,表情显得疲惫而麻木。

我觉得气压太低,便没话找话地问赵磊道:“姓区的怎么又对你和颜悦色起来?你们说了些什么?”

赵磊把头转向我,认真地回答道:“他与我道歉了,你以后不要再为难他。”

我本来挺平静的,闻言,肚子里的火“腾”地就冒了上来,拉长脸说到:“之前‘为难’他还不是因为他对你出言不逊,你倒真是关心那个小白脸。”。

赵磊保持着认真的神色继续说道:“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倒是我说好要照顾他一生,却还让他受了许多苦,现在见到有人能接替我和他父母继续照顾他,心里轻快不少。”

听完,没来及反应赵磊这是在告诉我他心底的真实想法,试图与我交流,先气得一脚油门踩下去,让车速从80公里飙升到120公里——即使君子重诺,也不是他这种做法。

赵磊这才发现似乎我并不爱听他聊区向阳的种种,有些惆怅地继续道:“ 以前总觉得自己较向阳是强者,也理所当然要承受更多痛苦,后来才知道,真实世界的强弱之分,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这点我倒是同意,重生前有一段时间,我也给了自己错误的强者定位,身边聚集了一群吸血蚊蝇,所谓的酒朋友么,有无辜柔弱的,有任固执的,有傻气执着的,都喜欢以弱者的身份向我倾诉向我索取,直到东窗事发,那些蚊蝇一哄而散,留下的只是满目疮痍的我。

并不是认为赵磊就像重生前的我,也不是说区向阳类似我以前的那些酒朋友,只是对赵磊当时的心态有了感的理解。

他出身部队,后又有特种兵的经历,肯定遇到很多人,包括他的师长和长官,会要求他约束自身的力量,就像所有美式超级英雄的电影一样,强调强大的力量不能用来恃强凌弱,而是需要承担责任,用来除暴安良拯救弱者。

心里的火气,经过那么一想,下去了一些,我开始后悔自己起的话头不好,就试着转换话题问他道:“姓区的怎么想通与你道歉了?他道歉什么?”

赵磊感觉到我的神色有所缓和,苦笑着说道:“他就是小孩儿的心,做事情从来不计后果,那么多年一点都没变,你不喜欢听,我们就不要再说他了。”

我脸又绿了,凝视着正前方的路,僵着脖子问道:“你这是要旧情复燃?”

我的问题再次使赵磊陷入了沉默,之后的路程,谁也没再说话。

深夜的道路上只有来往车辆路过的尖啸声传来,除此之外一片寂静,车窗外闪过一排排路灯,路灯之外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

回到家里,我洗完澡就靠坐在床上开着一盏床头灯看杂志,赵磊洗了很久才出来,大概在清理之前留在身体里又夹了一路的**。

他在我的影响下,已经习惯从浴室出来不穿衣服,直接掀开被子,散发着水汽香的身体,背对着我睡下。

就在我准备关灯并放空大脑休息的时候,赵磊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回答车上他保持沉默,我没有追问的问题,说道:“我和向阳再也不可能有什么感情发生”。

我本来就一肚子火没处发,于是没好气地“哦”了一声,不打算搭腔。

赵磊没在意我的阳怪气,继续说道:“在车上没回答,是一直在想怎样才能准确地表达——我从进会所过了第一夜开始,就没想过和向阳会再见面,但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都不曾忘记,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向阳陪我一路走来,连我的父亲都做不到,在我几次濒临死亡的经历中,除了想到父亲,还都会想着,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虽然与我毫无血缘关系,但却苦等着我回去的人,于是就有了求生的意志。”

说到这儿,他翻了个身,面对我,继续道:“然而,之前在房门口再次见到他,就好像已经隔了一世,那些激烈的情绪一去不返,除了意外之情,就像看一个曾经认识但又不熟识的人,今天照顾他的举动,也仅仅是出于道义,你不要多想——就算是看到一个陌生人痛苦地倒在路边呻吟,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送他去医院并安顿好他。”

听赵磊慢慢说完,我也转过身与他面对面,被他的解释哄得气顺了不少,就笑嘻嘻地问他:“那你在停车场被他骂时,怎么还那个表情?”

一边说着,一边凑过去,手搂上他的腰,并用膝盖顶擦他两条腿之间的缝隙,很明显地“敲门”动作。

赵磊收到我的暗示后放松身体,挺仰起头回答道:“因为我觉得向阳说得没错,你和我的关系确实一直是嫖客和男女支的关系,难道我不是正被你包养着?而且我竟然那么地趋之若鹜”。

他说这话的时候,索踢掉了被子,双手环抱着我翻身,然后起身跨坐到我身上,用乘骑的姿势,张开腿向下坐到我的小兄弟上。

21-25

21

211

赵磊坐在我身上,在床头灯柔和的光线下,健壮的身体完全赤裸。

我这才发现自己对他有多么地着迷,特别是他上下耸动的时候,汗湿而油亮的皮肤绷紧着,肌鼓起,漂亮地使得我无法移开目光。

猜想刚才那番话,赵磊肯定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才决定与我直说,也许在路上沉默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在脑海里反复回想,反复地组织语句。

真是个“石头”。

我努力地克制着身体因为高兴而产生的残暴欲望,专心享受他主动的取悦,只是,在事后,在赵磊迷迷糊糊将睡之际,吻着他的额头,含糊道:“吾爱”。

因为那时的我,同样荡漾在事后身体和心理完全餍足的舒畅感里,所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

半是惊讶,半是喜悦地想着,我这样的人——一个天生的罪犯,衣冠楚楚之下是无尽的欲望,龌龊丑陋畸形,重生一次,居然也能言爱?!到底是世事不公,还是我无比幸运。

赵磊有没有听清我不知道,但也无所谓他听没听清——既然他现在是我的,那么将来也会是我的。

我在上午10点左右清醒了,赵磊则因为一晚被折腾地有点过——神上的疲累更甚,仍然在昏睡中。

轻手轻脚地起身,套上条运动裤到厨房晃了一圈,发现冰箱里没有什么想吃的,就空腹绕到书房,先给秘书去了电话,核对今天上午的日程,发现都比较轻松,就重排了一下准备中午吃完饭过去,再打开电脑,处理一些昨晚和今天早上跳出来的紧急事务。

搞到12点左右,去卧房看了看,赵磊还在睡,就没叫他,换了套出门的行头就下楼准备开车去公司。

运气不好,开驾驶室门的时候,看到姓梁的领着姓区的从他们的车上下来,我看看天又看看表,还没到24小时,医院怎么就把人放出来了?

世事就是那么奇妙,陌生人之间有了交集后,总会不停地相遇。

姓梁的还好,看到我后礼貌地点头招呼,姓区的则仍然白眼相对,我也只当没看到这人,想快些上车走人,却隐约听到姓区的在对姓梁的议论我和赵磊,于是停下了动作。

本来确实已经决定把区向阳当空气,耳边却不由自主地响起赵磊昨晚的低语:“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都不曾忘记,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向阳陪我一路走来。”

赵磊这么说的时候没有面对我,可我似乎能从那平铺直叙的声音里看到他脸上恍惚的笑容,在他的记忆中,眼前这个青年还未变得恶毒刻薄,年少又美好,青春而活泼,虽然有些任,但也是可以包容和原谅的。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

想到这里,我低咒一声“砰”地合上车门,追上了梁区一行,同时,内心在想:自己真地已经为赵磊而疯狂了。

212

梁区二人没有想到我会追上他们,用防备地姿态看着我。

如此幼稚的事情我本来不屑于做,我认为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就是费力向一个不可能认同你的人去澄清什么,然而,不知怎么的,刚才再见区向阳,却有了要让他明白一些事情的想法。

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再揍你,只是突然想告诉你一个事实——正如许多年前的你已经消失,你的石头哥也已经毁了”。

说完,我看都没看区向阳,直接转身走了。

当我开着车,打方向从车库出去的刹那,还从后视镜里看到被梁立海拉着的区向阳。

日光从车库出口的正上方倾斜下来,我想,我也憧憬那个带着墨镜,在军用吉普里酷酷笑着的赵磊,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坐在那辆车的副驾驶坐上,让他载着看一路风景,只是那个赵磊永远定格在照片里,在一些故人的记忆里,不复出现;

我更庆幸的是拥有现在的赵磊,他感、迷人、甚至有时会显露脆弱,他有痛苦的记忆,他有不完美的人生,他的心里有如此多的缺憾,他曾经因为被我踩在脚下而差点落泪,只有我们知道对方最下流不堪的一面,可以说,他专属于我,不为其他任何人而存在。

我是一边哼着歌一边进办公室的,经过我身边的人都显得有些诧异,猜测我可能遇到了什么高兴事儿。

之前,在我意识到自己对赵磊渐生情愫的时候,就预计到感情陷落的一天,可当这一天来临,又与想像中不同,我欣喜于这种新奇的体验。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午3点左右,我接到了叔叔方面的消息,堂弟进去了,不至于丢掉命,也不至于很快出来,紧接着,堂弟的亲信也给我传来了相同的消息,并告诉我,他进去的缘由是弄残了一个**。

把座椅转向窗户的方向,我看着外面万里无云的天空,想着,马上要变天了。

213

重生前爷爷下葬的那天,我记得很牢,G城的初春不是非常寒冷,但潮湿郁。

然而,此生他却整整多撑了一个月有余,难道我的重生还能影响身边人的寿数?这让我心中本来不多地去改变亲人命运的信心,无故地增长了一些。

记得重生前爷爷下葬后,不出一个月,父亲就被双规,彼时我已经染上毒瘾,所有的事务都由大哥协助母亲打理,后来虽然父亲安然无恙地出来,但也差不多是退居二线的状态,整个家族面临各方面的冲击,导致大哥决定弃商从仕。

此生没有我的拖累,在爷爷病倒我们撤出京城起,大哥和我就有了初步的规划,劝父母急流勇退,主动从政治斗争中抽身。

一方面双亲日渐衰老,虽然力充沛能够再奋斗几年,但身体素质不断走下坡路也是事实,经不起连番打击和劳心劳力;另一方面富不过三代,家族庞大弊病丛生,是时候明哲保身,从中脱离。

从古至今都有分家一说,何况现在大树的系已死,只有少数的几支还枝繁叶茂富有生机,如果不尽快脱离另择福地,那么不等落地生便会被拖累致死。

记得上辈子,在家族因为我这导火索而家破人亡前,确有几个叔伯脱离家族,举家迁往了海外。

我还提出,把国内的资金从房地产业中抽出,一部分投资到海外,一部分转到电商平台——房地产虽然好赚,但是从2000年后已经逐渐引起了不少“猛兽”的垂涎,缺少政治上的保护伞,这块阵地注定无法保住,而电商平台暂时还不需要太多地依靠“政策”,只要方君良仍然站在我们一边就足够了。

从京城到G城的转移,也让我们有效的保存了之前几年累积的资本,往后,我们需要做的,只是趁着2005年房价大涨的势头,结束最后一批房产项目,进行暗中的转型。

大哥对我提出的方案很感兴趣,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几眼,把我看地寒毛倒竖——好吧,我承认,这辈子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看两眼什么的。

好在他也只是看着我思索了一会儿,就决定让我晚上一起和父母谈谈,家里人难得到齐,做什么事情就需要趁着这个时机快刀斩乱麻。

及至葬礼结束,我才想起,从那天收到堂弟出事的消息后,就一直处在高负荷运转中,偶尔回家,也是倒头便睡,睡完起身继续运转,连小兄弟都没怎么“锻炼”。

赵磊大致知道我和大哥的处境,也开始随着我的日程调整步调,投入到他自己的几个新项目里,现在都不知道飞到祖国的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自从刁禄留京后,他理所当然地忙了起来,原本我以为脱离了“刁全能”他会手忙脚乱一阵子,出乎意料地,他不但平稳地接手,还有效地拓展了业务,在刁禄需要花大力气的人际关系建构方面,赵磊似乎总能事半功倍,与他合作过的关系几乎都会对他给予良好的口碑。

22

221

一夜地长谈之后,父母接受了我和大哥的建议,并对我们的想法做出了补充,表示他们还能打拼两年,准备一旦从官场抽身就进行移民,海外的投资业务可以交给他们全权负责。

我和大哥都觉得这样肩上的担子可以轻不少,因为公司在国内的转型需要花上几年时间,同时兼顾国外的业务会比较吃力,父母愿意老骥伏枥晚“退休”几年,我们自然赞成。

虽然爷爷的亡故使父母悲痛万分,却在情感平复后,仍然保持身体健康神采奕奕,与我重生前爷爷走后,被各种打击逼得骤显老态郁郁寡欢大不相同,可见,即使平时生活上略显冷淡,我和大哥确是他们的神支柱——他们并不指望我们出人头地功成名就,只求我们平安喜乐。

随着未来的轮廓逐渐清晰,重生以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有一丝将要落地的预感。

赵磊出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老爷子下葬后的第五天。

我正开车准备从公司回家,看到他和一个单腿拄着双拐的男人从出租车上下来,然后一手拉杆箱一手行李地领着那个男人往公司方向走,肯定是刚从机场回来。

我把车溜到他身边,贱兮兮地问他要不要我等他一起回去,感觉自己笑地脸上能开出一朵花。

他看到是我,便也停下来,对我放松了略显严肃的表情,点头道:“能等我30分钟左右吗?”

我做了个“OK”的手势给他表示没问题,便准备把车开回车库挺好,车子调头的瞬间,我认真暼了一眼他身边一身黑气的男人,猜想这会不会又是要安顿什么老“战友”?——他的总部大楼里有几间“员工休息室”附带卫浴——以后看来要提醒他不要把公司做成慈善机构。

赵磊打电话给我说能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40分钟,不过我并不觉得等了多长时间,因为我正在训斥某个出现失误的左膀右臂,那厮完全没有明白我训他的目的,不知道我把宝贵的时间花在帮他分析过失上,是为了让他以后尽量避免出现同样的问题,一直在向我解释导致他犯错的不可抗力。

其实,我原不原谅他结果都已经造成,那是他自己需要总结的教训。

接到赵磊的电话,我努力告诉自己,眼前的家伙只是因为重视自己在我心目中的评价,而一时没能转过弯,迅速用2分钟结束了我本来还要持续10分钟的滔滔不绝。

打发走了被训得萎靡不振的倒霉蛋,我立即收拾好东西坐电梯下到车库,发现赵磊已经坐在车里等我。

222

我一关上副驾驶室的门,赵磊便发动了车子,几年的共同生活使我们有了一些不需要语言便能沟通的默契。

最近这段时间,赵磊总是在外面跑的原因,皮肤颜色更深了,不过神头也越来越足,全身充斥着一块淬炼好的钢能被派上用场的喜悦。

我曾经建议他,既然主营业务是押送银行的运钞车,那么那些又危险又占时间的单子是不是可以考虑放弃,他总是腼腆的笑笑。

或许,正因为这样的特质,他特别能被人信赖。

两辈子的时间,我遇到过各行各业大大小小的老总,就从商而言,并不是特别聪明能说会道的人做出的业绩最好,拔尖的反而是自己愿意吃些亏,从内往外透露着憨厚劲儿的人,即使是刁禄,表面看起来锱铢必较,内在其实也有质朴的一面。

当然,这些顶尖人物不少都因为骨子里的“傻气”而跌倒过,比如有的被杀过熟,有的被当枪使,但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些“教训”而改变本身的特质,站起来后仍然勇于给予他人信任和承诺,只是多了对人对事的辨别能力和洞察能力。

赵磊是否正在往那个方向发展?

由于我凝视着他侧脸的时间太长,赵磊察觉了,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笑嘻嘻地贴过去,不顾可能会影响他的驾驶,凑在他耳边,意有所指地说道:“喝了好几个月的粥,今晚要开荤了”。

他瞬间明白了我的暗示,专注于观察前方路况的双目眯了眯,舔舔嘴唇道:“好”。

在他回答的时候,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和皮带扣。

如果有相向而来的车辆,对面的驾驶员就可以看到赵磊结实的肌和褐色的**,时不时被一只手揉搓掐弄;如果同方向经过底盘较高的车辆,比如大巴和集卡经过,那么他稍一侧头就能自上而下一目了然赵磊被我猥亵的全景,包括他已经竖起并露‘出的**,以及坐在屁’股下面的内裤。

虽然夜晚路灯下的光线加上车辆行驶的速度,使得我们在车内的动作不那么容易被看清,但对于坐在对外视野极好的驾驶室的赵磊来说,不亚于身处露天的环境。

赵磊在极端羞涩的情况下,又要集中注意力开车,不一会儿鼻梁上就冒出了汗珠,当对面一辆集卡开着大光灯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时,他终于憋不住一抖一抖地了。

我一边用纸巾擦拭他出的**,一边对他说:“真想在车上就把你办了。”

赵磊则任凭刚高‘潮完的身体裸‘露着,闻言,认真思索一番后答到:“前面有条僻静的小路,我可以开进去靠边停……不过你弄快点儿,别让人看到。”

说实话,他的提议正中我的下怀,可我见他说到“不要让人看到”时神色黯然,就想到了之前不愉快的经历,便压下了冲动,伸手替他整理起了衣衫,说道:“你不习惯在外面,我们还是回去弄吧,不过关上门你都要听我的。”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有些迷惑地暼了我一眼,随后又微笑起来,答道:“好”。

223

到家后,我硬是挤进浴室和赵磊一起洗了澡,不免上下揩油,洗完后,他又被我强迫着套上了曾带来不好回忆的黑色丝袜。

在他被我干到快要高氵朝的时候,我故意放慢了速度,浅浅地磨着他的**,问道:“之前那么多天,有没有想我?“

他重地喘息着,整个人软在我身下,套着黑色丝袜的长腿一夹一夹地,老实回答道:“想”。

其实相同的问题,在我们分开的这段时日,那几个寂寞难耐地夜晚,电话**的时候,我每次都问,此时真实地压着他温暖的体**,却听他千篇一律地回答,反而使我的心空落落的,便整抽了出来,撑起身体,低头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继续问道:“是想我干你?还是想我?”

他在我整抽出的时候屁股习惯地一抬,洞口咗着我的小兄弟不让离开,然后眼神才逐渐恢复清明,深邃地眼睛直直地望着我,有些苦涩地笑着回答:“都想”。

说着,他伸手从边上抓了一个枕头塞到自己腰下,抬高臀部主动用洞口蹭着我的小兄弟。

我被他的两个字激得差点就出来,喘吸了几口才憋住,重新进了他的身体。

完事儿后,他腿酸地没能从床上爬起来,只得叉着腿躺在床上等待体力恢复。

我则靠在他边上抽事后烟,意犹未尽地问他道:“你今天是不是特别有感觉?”

他**得有些失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回答道:“看到自己穿着丝袜的两只脚翘在你肩膀上,感觉特别羞耻。”

我一听就来劲了,趴到他膛上,对着他的脸吐了口烟问道:“以后在家里弄你,你能穿给我看吗?”

他这时回过了神,宠溺的伸手顺顺我的额发,答道:“好”。

直到我们都清洗完,准备睡觉,我才想起来与他说回来前想到的事情,关于他带回来的男人,问他那是不是他认识的什么人。

赵磊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回答我那瘸子确实是他在部队时的旧识,比他早转业,到了地方上做**,可惜被个罪犯弄残废了,不想光靠国家养着,正好遇到出差的赵磊,赵磊便邀请他到自己的“公司”帮忙。

果然与我猜想的一样。

我刚想开口表达自己的意见,赵磊却突然问了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说:“你知道李擎远吗?”①

我望着他凝重的眼神,心里似有所觉,答道:“那是我堂弟”。

============================================================

① 谢谢trilexat对文章评论,非常感动有人如此认真地对待我写的文!由于trilexat在评论中认为主角攻叫“李”,所以我决定就让主角姓李,他的堂弟当然与他同姓。

23

231

长期生活在一起,又被我干了无数次,使得赵磊对我已经很了解,听到我的回答,便有些惆怅的问道:“你有没有听说你堂弟的事情?”

我点点头反问道:“堂弟弄残的**是他?”

平时不怎么抽烟的赵磊,破天荒地向我要了一支烟点上,才说道:“我们一起出过任务,好几次命悬一线,但最后都能囫囵地回来,没想到离开部队后再次相遇,他却是提着一条腿的废人。”

昏暗的光线里,赵磊手里的烟随着他的动作在床头明灭不定,我靠坐起来,伸手绕过他的后项搂住他的肩膀,让他的头仰靠在我的前,与他说道:“堂弟曾告诉我他看上了一个**,只怕也是他。”

赵磊仰头吐了口烟,回答道:“他没与我说过,只是提到李擎远就特别厌恶。”

我捏捏他的肩膀问道:“那他知不知道我是擎远的堂兄?以及我们的关系?”

他摇摇头,狠狠吸了一口烟答:“我不知道你和李擎远长得像不像,不过他今天瞧见你后,没特别问什么。”

然后,我们两人都没再开口,我干脆低头就着赵磊的烟点了个火,自己也抽了一。

第二天早晨,我和赵磊一起去的公司。

老远就看见赵磊安保公司门前,特别规划的小场上,有一小队人马整齐地排开,在打军体拳——当初我们都把公司的全国培训中心设在了总部——这些应该是从全国各地分部送来培训的英。

昨天看到的瘸子就站在近旁,皱眉看着他们打拳。

赵磊见了,对我解释道:“我请他帮我带带人,这是在观察这批学员的水平。”

我一边对他笑笑,一边打方向盘往地下车库开,说实话,安保人员的培训我不懂,赵磊他们是内行,不仅仅是擒拿格斗,甚至还有相当丰富的医疗急救知识,我相信他在这方面的专业度,并赞同他的所有安排。

停好车,赵磊下去前,我拉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出我想了一夜的话:“我和我堂弟不同,他是他,我是我。”

赵磊猛地被我弄懵了,大概惊讶于我这段话的前言不搭后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笑了笑说道:“我知道”。

在他的笑容下,我感觉自己像傻×一样,悻悻然地放了手。

232

之后,我与瘸子因赵磊的关系又打过几次照面。

我猜他已经知道我与赵磊是同情人,也知道我与堂弟存在某种联系——我和赵磊的相处基本属于半公开状态,毫不避讳地同进同出,有时举止暧昧,周围的亲信和好友都把我们当作老夫老妻来对待,另外,我与堂弟又都是“擎”字辈的,同源同姓,全名就差一个字,不让人联想到一块儿都难。

只是他比区向阳懂进退,从来没有干涉过我们,或者是对赵磊单方面干涉过,我不得而知。

印象最深的一次,晚上我去赵磊办公室找他,忍不住弄了一回,我俩整理好衣物一起出门的时候,发现他靠在门边的墙上抽烟,赵磊才一拍脑袋,想起下午叫过他,让来取什么东西。

当时赵磊自己没发现,他的衬衫领口没扣好,脖子上有我留下的几处痕迹。

时间愈久,我对瘸子的观感愈好。

我曾去监狱探视过堂弟,说起了瘸子的事情,那时,堂弟剃掉了头发,神倒是意外地好,身上原本郁恶心的气质改变不少,怅然地说:“麻烦你多照顾他一些,本就是我不对。”

听他这么回答,我不由自主抬头看看窗外,心道:莫非今天没注意,太阳早上是从西边升起来的?桀骜不驯的小堂弟竟然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血缘关系,我有些偏帮堂弟,望着他不禁感到可惜——有时候我们预计到了事情的结果,也自认为能够承担后果,可一旦面临血淋淋的现实,就发现之前所有的心理建设都是徒劳。

后悔就是如此产生的,我曾经后悔了几十年,深有体会。

233

虽然大环境风起云涌,但我周围却显得风平浪静。

父母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从政坛隐退,同时也开始办理去往美国的移民,本来他们想去加拿大,但我觉得那地方比较冷,不适合老年人,而且美国更充满活力,适合投资。

大哥轻松不少,专心搞电商平台,算是彻底地跨行,既是转零售又是转网络,但他长在肩膀上的脑袋还是同一个,即使我活了两辈子,仍然不得不佩服。

他投入进来后,看到了不少我没有想到过的问题,或者是我朦胧中意识到,却被眼前的阻力妨碍而没有下决心解决的问题,比如为更彻底地脱离现金支付业务,需要增加信用卡电子支付渠道;比如为提升行业信誉,需要更严格地淘汰不适合的供应商和商户;比如为更好地解决售后服务问题,需要建立评价规则,甚至统一管理和提供售后外包业务。

他提出理念,自己并不会做,执行则完全依靠我之前建立的团队,但已经足够。

也许专业人员更多从技术的角度看问题,本行业经营人员又局限于已经成熟的运作规则,大哥从外面进来,更多站在客户体验的角度,加上他又是一个善于分析和做信息处理的人,才能打破规则。

不知道这是一个行业的契机还是大哥本身的契机,当其他资源占有者都在传统行业(石油、房地产、钢铁、汽车)的竞争中相互绞杀时,大哥脱身而出,加入了电商这个人气聚集完成,需求不断增长的新兴行业中。

大哥加入后,我的日子更是清闲下来,也有了时间拉着赵磊到处走走。

瘸子和刁禄是意外地配合度高,我曾开玩笑说他们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把公司经营地有声有色,赵磊干脆退休算了。

当然,这都是玩笑话。

轻松快乐的时光总会让时间的脚步变快,不知不觉到了2008年。

期间赵磊开始忙着跑奥运相关的各种安保业务……好吧,确实有些冷落了我,于是我飞到美国父母身边,协助他们开荒。

说实话,国外的市场更成熟,好处是客户购买能力高,各种收费制度健全平台完善,坏处是商机都要靠抢,抢也不一定能抢到,使得开荒完全变成了体力劳动。

5月12日凌晨,我在美国还没睡觉,正在研究手里的一起小型商业纠纷,企图最大程度地弥补损失,忽然感觉心神不宁,总是无法集中神,似乎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便起身洗了个澡。

不管头上湿漉漉冒着水汽,重新坐到电脑前,仍然无法投入到工作中,就拿起电话准备和赵磊先聊聊疏解烦闷与焦躁,可他的手机却怎么都无法拨通。

实在无奈之下,我只得一边研究卷宗,一边点开了某新闻网页,网页上一条紧急报导引起了我的注意:“北京时间5月12日14时28分,四川汶川发生76级地震”。

我记得那场灾难,可不认为重生后会与那场灾难产生关联,况且我知道赵磊是北上北京与刁禄汇合,办什么事情去了,应该与四川,特别是汶川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可那时,我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冷汗不受理智约束地从额头上冒出,我想拨电话给刁禄,但手一直在抖,按键几次无法按准。

正在此时,手机却响了,我一生中从没有一刻那么希望手机没有来电显示功能,刁禄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让我的心跟着颤动。

果然,刁禄看到了地震报道,立即打电话通知我,赵磊和瘸子两人因为应邀参加某个关于投资建设希望小学的会议,前天坐飞机去往四川双流机场,他们日程中有一站正是汶川,现在已经失去联系。

4

241

接到刁禄的电话后,我经历了重生后最难熬的时间,当时第一反应是订机票去四川,可是双流机场已经关闭,我使用各方面的关系,选了几条路线,才订到了5月15日下午到达双流机场的机票。

虽然知道是整个地震区域的通信中断,不一定是赵磊出了意外,但持续拨打他的手机,都得到无法接通的结果,让我变得极端忧虑,整个人一度陷入自我厌恶。

不停想着,真是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这几年的一帆风顺使得自己对于枕边人的安危掉以轻心,我做事应该更周到一些,既然明知赵磊全国跑的现状,就该事先想到这一层,保证他能够远离灾难的发生地。

在重生前,我不相信第六感之类玄而又玄的玩意儿,但重生后,我对超自然的力量总抱持一种敬畏的态度,因此半夜那阵突如其来的心烦意乱,使我总往不好的方向想象。

那么大的事件,怎么就完全疏忽了?

由于无法直飞四川,我的行程安排是先从美国的L市到G城,再从G城转机去四川。

到G城的航班不少,机票也不难定,所以我订了当天我能赶上的最早的航班,订完票,心烦意乱加上匆匆忙忙,我只换了衣服拿了钱夹、手机和证件就赶往机场。

一晚没睡,飞机上十几小时的行程我也毫无睡意。

人却在马达的轰鸣声中逐渐冷静下来,开始规划能够更快进入震区的方式,如果是老爷子还在那会儿,毫无疑问,我不顾一切的前提下,可以跟着军队的飞机和车辆进去,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我思索着是不是找方君良更为可行。

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我在G城机场就找到了能把我搭进四川的人。

我刚抵达G城机场,就看到关于救灾医疗队的新闻报导的,镜头正好扫到带队的梁立海,于是灵机一动,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立即拨了个电话给他,恰巧他跟车也到了入口。

他见到我时,明显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我想自己当时的外观肯定不怎么妙——简洁明了地告诉他,赵磊在里面,生死未卜,我需要进去找他。

梁立海听完皱着眉头问我:“你知道他的具体方位吗?”

我摇摇头,回答道:“我只有他的行程路线”,刁禄之前发给了我。

之后他便沉默了,就在我以为没戏的时候,他却点了头。

作为G城首批开往灾区的医疗支援队伍的队长,梁立海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非常高效率地把我编入了医疗队伍的随行志愿者中,使我有幸登上了天灾后最早去往四川的几架飞机中的一架。

他说幸好那时候也乱——所有人都是卫生厅现抓的,又必须是志愿者,除了召集市一人民医院、市红十字会医院、市中医院的医疗骨干力量,还要负责随行医疗器材和医疗物资的集结,再加上记者和勤杂人员,各种突发状况多,导致人员名单来来回回变动了好几次。

无论他的动机是卖人情,还是真想帮忙,这次我是真心地感激他。

242

趁着出发前的空隙,我在机场买了几套替换衣物,日常用品,**,旅行背包,手机充电器,手机外接电源,甚至还买了个备用手机。

登机时,我已经接近两天没睡,但仍然神十足,关手机前又给赵磊去了电话,更令我忧心,不是无法拨通而是无人接听,我担心他手机没电,也不敢多打,想着到了四川再继续试试看。

心中默念:赵磊,你可要等着我。

整个航程非常沉闷,即使偶尔听到交谈声,也是压抑的低语,毕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又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梁立海坐在我边上时不时打量我几眼。

到了四川,我才发现自己出发得太想当然。

来之前,想着到了四川就能找到赵磊,本没想过凭什么找和怎么找的问题,下了飞机才意识到,通往震区的公路早被泥石流和山体滑坡毁了,我没有交通工具,没有卫星定位系统,没有帐篷,甚至没有足够维持三天以上的饮用水和干粮,只得跟着医疗救援队盲目地跋涉,前往震中心。

一路满目疮痍,内心尽是仓惶。

15日清晨,医疗队与军队汇合,那些从出发起就没得到休息的医生被就地拆散,分成几组跟着军车、冲锋艇、军用直升机分头进入受灾严重的县城。

军队带来的消息是各处余震不断,已经有救援人员因余震遇难。

我和梁立海一组,只因他去的地方,距离赵磊行程中的几个落脚点,路程都比较短。

由于跟着医疗队走,我必须与医生们一样,背负医疗器械和医疗物资,甚至因为愧疚自己占有了一部分生存物资,而主动分担了几个女医生的行李,整体负重大概接近40斤。

本来我想在到达医疗分队的驻扎地后,搞一顶帐篷自行离开,顺着赵磊的行程过去,然而,到了地方,我却半被迫地加入了救援队的行列。

跟着冲锋艇上岸后,我来不及掏出电话继续拨打赵磊那无人应答的手机,就有灾民看到我们围了上来,梁立海几个人不顾旅途劳顿马上投入到救援的工作中,我作为壮丁则立即被叫去帮忙,把物资和医疗设备运下送我们过来的冲锋艇,又把几个需要送出去的重伤人员抬上去。

看着冲锋艇离开,大家心里都没底——什么时候补给物资会到?什么时候会有后续的救援人员到达?

一山连着一山,一水连着一水,没有桥梁和公路,我们都知道自己怎么爬进来的,却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出去。

243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尸臭,我从没有见过那么多的尸体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可是救援人员还要仔细去分辨,那些尸体中或许有一两个活人,他们的躯体血模糊,却还是喘气的。

景象太过于凄惨,没有一个人可以无动于衷。

整整一天,只要是四肢健全的人,都不停地在寻找和协助挖掘。

活过两辈子的我,又亲历了死亡,对人的生命不说轻贱,至少是麻木的,在我眼里只有两种人——自己人,或者别人,但这次事前没经过筹划,考虑不充分的旅程,让我对于赵磊珍视生命的态度有了新的认识。

我跟着梁立海打下手,他全身已经都是污垢和干涸的血,形象可比屠夫,而他一天中也确实做了很多屠夫的工作,被死神逼迫着,身手矫健地不停给人做截肢手术,企图在下一次余震到来之前,把被压住的灾民从废墟下解脱出来。

有一次,他几乎已经成功,可地面轻轻一抖,摇摇欲坠的整个建筑彻底垮塌,那个刚才仍然有意识,还与医生开过玩笑的村民,就只剩下一只手臂露在砖石外面了,梁立海自己也幸好被我拽了一把,才没有被一起埋到下面。

在帮医疗队营救伤员的同时,每次成功救出一个人,内心的担忧就会被冲淡一些,我会想,如果赵磊面临相同的情景,也会得到同样的救助。

期间大哥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已经进川,我单肩夹着电话,一边把手里的一具尸体拨开,查看他身下是不是还有活人,一边尽量简洁地告诉他整个经过。

大哥听完我的描述,劝说道:“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干什么?自己跑过去涉险就能救他?”

我查完一滩废墟发现没有生命迹象,示意梁立海一起向另一滩废墟进发,并答道:“你说得对,我一个人进来连他的人影都找不到,甚至都无法到达他可能出事的地方,如果我有一分钟能够摆脱焦虑,平心静气的制定计划,我都不会身处现在呆的地方,也不会做着现在做的事情。”

大哥闻言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叫你回来你肯定不愿意,自己要注意安全!”

我事后得知,他居然搞了30台工程挖掘机送进四川!虽然这些挖掘机,都像医生那样被打散编入不同的救援队伍。

大哥的解释是:“挂完你的电话,我才有点理解你的心情,总觉得自己坐在办公室里等那可能会传来的噩耗,是一件罪恶的事,总想力所能及地做些什么。”

天完全黑下来后,梁立海支持不住,拉着我坐在帐篷边啃饼干。

我们都累地讲不出话,也不舍得多吃,各自只啃了两片,现在与地震后期大批救援物资涌入的那会儿不同,除了我们来时的冲锋舟,再也没有见到过补给,带来的食品和医疗物资却像小水滴落在沙地上似的,“刺溜”就没有了,消耗度可怕。

吞咽完饼干,我趁着休整,掏出了手机,准备给赵磊打电话的时候,手机的屏幕亮了,来电显示是令我心脏紧缩的两个字:烂货。

我一直逗留到30日才被替换下来,登上了返回G城的飞机。

上飞机前,我给赵磊发了个短信,说自己已经返回G城,让他从四川出来后立即回家,他很快回信说“收到”,估计他以为我是从L市返回的。

从第五天开始,志愿者和医疗队就面临补给短缺的情况,跟着消防队和部队的救援人员混空投的生存物资。

过了最初惊慌失措的时期,人的弱点也暴露无疑,不断有灾民为了能登上冲锋舟和直升飞机而起争执,更有甚者,开始责难/苛责救援人员。

平时如果有类似的事件发生,大家都会愤怒伤心,说不定会起不可调和的矛盾,但在灾区,悲剧赤‘裸‘裸血淋淋地晾在眼前,太惨烈太直观,所有在场的人疲力竭之下扪心自问,都不能保证可以比他们做得更好,因此每个人都保持了沉默,默默地做着手上的工作。

我走的时候,已经可以见到稳定的救灾补给和支援队伍。

路边出现了志愿者/四川当地老百姓摆放的,堆着食物、方便面和饮用水的免费小地摊。

梁立海仍然留在现场,他是我无法理解的,拥有一个那样的家庭,以及不算少的社会阅历,怎么能够如此的理想主义?也许,正是有着那样的家庭作为支撑,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实践自己的理想。

回到G城的家里,我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倒头睡下后就昏天黑地不省人事,等到饿醒出门觅食,已经是儿童节下午3点。

我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到处是拿着彩色气球的小朋友,人来人往喜气洋洋,突然感到非常的不真实,前天,同样的时间,我还在修罗场里搬弄着尸体和残肢,满身泥泞和血污。

突然想掏手机给赵磊打电话,又发现手机扔在枕头边上,没有带出来,只得耸耸肩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家饭店的大门,一个人点了一桌菜大快朵颐。

正吃着,一个人“砰”地做到我面前,抬头一看居然是区向阳。

他也不说话,只是干瞪着我,我见他没反应,就保持一贯的风格当没看到这人,继续吃。

等我快要吃完的时候,他终于憋不住开口了,沉着小脸问道:“立海说赵磊也在四川,他怎么样?”

我擦擦嘴答道:“挺好”。

他立着眉毛又问:“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找他吗?怎么不呆在他身边?”

我把擦完嘴的纸巾折起来放在一旁回答道:“他能照顾好自己。”

他不高兴了,说:“你能好好说话吗?”

我笑笑说:“我态度挺好的。”

他更不高兴了,拔高声音说:“听立海说你很爱赵磊,可我几次遇到你们,都看不出你对他的尊重和爱护”。

我坐坐直,保持微笑答道:“我是没怎么尊重他爱护他,但我也没有叫他去做少爷。”

区向阳闻言“噌”地站起身来,软软短短的头发像是都要竖了起来,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我冲他“嘿嘿”笑笑,因为吃饱喝足心情好,忍不逗他道:“你让他去做男女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或许以后再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

区向阳抖着嘴唇说道:“我只是气话……”

我没心情再与他讲什么,那天在车库,最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于是理理前襟就起身离开了。

253

赵磊是在7月初回来的,同时带来了瘸子医治无效身亡的消息。

那个一身黑气,喜好靠在墙壁上抽烟,大多数时间保持沉默的男人,已经随着灾难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赵磊对此事自责不已,认为自己没有照看好战友,我则不以为然——余震的时候是瘸子自行离开的,并不在他的身边——但是我仍然理解赵磊的痛苦。

赵磊回来前,我不只一次在新闻里看到有关他的报导,他受媒体宠爱的原因是,在交通中断外部救援队没有抵达的24小时黄金救援时间内,有效地组织起了救援。

第一批进入该地的记者说,本来他们以为里面的景象会非常糟糕,比如在断水断电没有通讯的情况下,刚经历严重的自然灾害,人群会变得无助、骚乱和惶恐,各种不好的事件都可能发生。

因此,记者们是与军队一起开进去的,已经做了最坏的思想准备,没想到进入后却发现“事与愿违”,幸存者已经自发地组成分工明确的救援队伍,四肢健全的大都在抢救伤员,急救措施非常到位,甚至还有人专门负责事物和饮用水的定额派发,简直可以用有条不紊来形容。

这是极其罕见的现象,可以说是在其他受灾区域所少有的。

在当天的救援过程中,记者们逐步了解到,能够出现此番场面,赵磊和瘸子功不可没,他们便对赵磊产生了初步的兴趣。

在海外救援队到达的时候,赵磊安保公司的英也赶来了,无偿地投入到了搜救行动中,他们所表现出的应变能力和专业素养,令国外很多职业的搜救队伍都啧啧称奇,很是让老记们那“不合时宜的”“狭隘的”“民族主义”内心小小地满足了一把。

再加上赵磊英俊的外貌,更是倍受注重视觉感观的电视媒体的青睐。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对面电视机的大屏幕里发出亮光,在女记者带着崇拜口吻的介绍中,有着特种兵经历,顶着公司老总头衔的赵磊,显得那么遥远又不真实。

我却在此时想起初见他时,他的那双眼睛,迷茫而绝望,在收到侮辱时赤红而湿润。

现在,有谁能把眼前这个赵磊,与十多年前,会所中那个光着屁股,瘫在洗手台上的赵磊,联系在一起?

26-227完结

26

261

赵磊回家的那天是周五,天上飘着G城常有的牛毛细雨,霾而潮湿,我特地开车去机场接了他。

他看起来有些邋遢,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连体工装和登山靴,脸上不显疲态也没有连轴转以后的亢奋,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只在初见我时才有一丝笑意。

考虑到他舟车劳顿,途中我没有说话,放了一支舒缓的歌曲来放松紧张的神经。

送他到公寓楼下后,我马不停蹄地去参加一个设在远郊的剪彩活动,还应邀加入了剪彩仪式之后的宴会,进行着百无聊赖但必须的社交活动。

及至我披星戴月一身酒气地打开家门,已经是午夜时分,整个过程中,我心里一直痒痒,充满着见到他平安归来的喜悦。 m.hebao.net

我推开房门的时候,赵磊正仰躺在沙发上看一本杂志,不知道他下午是否补过眠,已经洗去一身尘土,显得非常神,见我回来,就起身去厨房热了钟点工晚上煲的汤给我喝。

喝完汤,我就迫不及待地进浴室洗澡了——虽然我们没说什么,但大家心知肚明今晚我不会放过他。

浴室中,当我闭着眼睛,享受热水从喷头冲下来淋在身上的舒畅感时,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抱住了我。

只有赵磊能悄无声息地开门进来,走到我的身后。

他把头搁在我肩头,侧着脸亲吻我的脖子,整个身体从后面贴上来,磨蹭着我的背部和下身,皮肤的触感让我发现他并非是全裸的,磨蹭在我身上的有蕾丝、丝绸和服饰上冰冷的镶嵌物。

在这个认知之下,下身小兄弟敏感的脑袋马上抬了起来,流着口水寻求抚慰。

我蓦地扭头回吻他,并转过身用力把他压靠在墙壁浴室的墙壁上,一边吻他一边欣赏他的穿着。

赵磊穿着白色低的露背洋装,蓬松的裙摆前短后长,前面只到腿,后面却能拖地,腿上绷着一双纯白镂空的过膝长筒丝袜。

如果是女穿这么一身,必定显得清纯动人,而穿在赵磊身上,前面短短的裙摆下可以清晰的看出他没有穿内裤,再加上深色的皮肤和结实鼓起的肌,就显得有些‘秽’色‘情。

这是我年前在国外,按照他的身材定制的加大码小礼服,威逼利诱好多次,他都没有同意穿。

兴奋地亲吻揉搓了一阵,我双手撑着墙壁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命令他自己把小礼服的前翻下露出肌和**。

他羞涩地照办了,把抹向下翻折了一条宽边正好到下,并用两只手在左右两边按住,防止折边弹起,在镜灯的照下,小礼服上镶嵌的水晶贴片璀璨夺目,映衬着两粒深色的**异常的显眼。

262

我完全被诱惑了,低头张嘴,在他的前啃咬起来,并用牙齿咬住深色的小点拉到最长,再放开让它弹回。

由于男的双并不敏感,所以直到我把他的两粒玩弄到肿胀充血,甚至有破皮的趋势,他才呻吟出声。

随着感觉上来,赵磊的双腿慢慢张开,让我顺势把下身挤了进去。

我收回撑在墙壁上的双手,下探先抚他的腰线,再轻触他因为穿丝袜而变得滑溜溜的腿,随后突然发力,把他的双腿提了起来,送跨到他的臀缝。

赵磊顺着我的动作,驾轻就熟地把双腿盘绕上我的腰间夹紧,抵着墙壁的背脊承受了大部分的体重。

正在我准备伸手给他做扩张的时候,却感到赵磊的身体在以一种奇怪的频率颤动,不同于‘兴奋的生理反应。

我疑惑着抬头望去,发现他正仰着头流泪。

虽然不明白他是怎么了,我还是立即松手把他放了下来,让他坐到地上,随后单腿跪在他叉开的腿间,吻着他的眼角问道:“这是干嘛?不适应的话不用勉强穿这套衣服。”

赵磊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坐在地板上抬头望了我好一会儿,才张嘴告诉我,瘸子走了,说着又有两道眼泪从睁着的双眼里流出,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滴落。

我把他的头搂在前,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脑海里不停地闪过我们相处的一幕幕——有他独自一人在他父亲坟前无声抽泣的场景;有他陪我泡在温泉里,小口喝着啤酒眼神迷离的场景;有他在车库被区向阳指责后,低头盯着自己赤裸的下身的场景……

回忆中,我还记起曾在欢爱时调侃赵磊再也不能上人时的对话,以及当时赵磊献祭般的表现。

口像被什么堵住,又被他炙热的眼泪浸泡,导致在浴室氤氲的热气中,我酒气上涌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263

我松开搂着赵磊脑袋的双手,向后撑在身体两侧,然后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小兄弟上,并用臀缝夹磨他的**。

赵磊不懂我想干什么,瞪这血红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我的腹部。

我倾身向前,把下巴搁在他厚实的肩膀上,嘲他耳孔吹了口气,而后恶意地问道:“想不想上我?”。

说完,一边一只抓起赵磊的手,引导着它们放到我两边的臀上,再把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带领着那两只布满薄茧的手掌抓揉我的臀。

赵磊明显无法接受眼前的情况,直到他的**直挺挺地竖起来开始流水,才有了主动的反应,眼神深邃地看着我,支起身体轻吻我。

我用言语和手势命令他,教他爱抚我的身体,教他像我折磨他的**一样折磨我的**,教他把手指放进我的身体,做**的扩张。

说来也奇怪,我重生前只喜欢感的女,或者为了纯粹的生理发泄也上过几个嫩嫩的小男孩儿,从来也没有被壮男压着肏的经历,今次却不觉得排斥,甚至在赵磊对我进行爱抚的当口,看着他小心翼翼近乎膜拜的动作,我的小兄弟还半抬起了头,企盼着全新的体验。

及至赵磊按要求把我压倒在浴室的地板上的时候,润滑油也已经倒了大半瓶进入我的身体,我主动抬起双腿架在他的肩膀上,舔舔嘴唇命令他道:“进来”。

他闻言,抬起头目光锁住我的眼睛,嘶声问道:“为什么?”

白色洋装短短的前摆盖在我的肚子上,长长蓬松的后摆散开拖曳在湿漉漉的瓷砖上,迤逦而又缠绵。

听到他的问话,我抬手抚着他眼睛和鼻梁,凑在他耳边,清晰地低语道:“吾爱”。

赵磊的双目一下子瞪大,溜圆地十分有意思,正在我准备调侃他两句的时,便感到下身一阵撕裂般地疼痛——他居然全部顶了进来。

知他已经无法忍耐,我忍耐着疼痛,尽量放松身体让他**,不知道经过多少时间,他终于了,在**烫到我内壁的时候,我居然在剧烈的疼痛中产生了快感。

随着赵磊的**从**退出,我屁‘股下的地面出现溢出的血丝,混着从顶棚冲淋下的热水,逐渐晕染城淡红色。

我不清楚傻傻盯着我下身的赵磊在想什么,努力撑起酸软的身体,叉开腿检查自己的受伤情况,却发现身体对血有着极其强烈的渴望,刚才因为疼痛而软下的小兄弟,竟然在血鲜红的视觉刺激下翘了起来。

我一边骂着自己变态,一边伸手按了浴室落地玻璃的开关,让窗户变得透明起来,自己抖着腿站起来,背对着赵磊,双手撑着玻璃,翘起臀部命令道:“再来!”

我感到赵磊走近,感到他身体蒸腾起的热度,他的手掌轻轻覆盖上我的臀,却迟迟没有动作,过了良久才说道:“你受伤了,不能再做。”

我伸出一只手向后,自己掰开臀,回头盯着他的眼睛道:“别穿了裙子就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快过来上我”,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

话音未落,便感觉到刺疼肿痛的地方又一次被贯穿了。

因为温差的关系,室内的一面玻璃起了一层水雾,我贴趴在那冰冷的表面上,看出去朦朦胧胧的,眼前小区的人工湖周围,星星点点都是路灯的灯光,昏黄而又温暖,令我想起前世临死前,我倒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头顶一片霾的黑夜,探照灯的灯柱不时扫过。

感受着背后激烈的冲撞和喘息,我艰难地扭过上身,伸手搂住赵磊的头颈,与他亲吻,他则伸手绕到我的前托住我。

我想,与其说是我在赵磊即将崩溃之际捞了他一把,不如说是因为赵磊的陪伴,我这千疮百孔的灵魂,才得以不再扭曲。

271

虽然昨天结束后赵磊替我做了清洁,也上了药,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仍然后‘洞剧痛,双腿合不拢,而且伴有低烧。

赵磊沉着脸照料我的起居,如果是不了解他的人可能觉得他在不高兴,但我知道他是在愧疚自己失了轻重把我弄伤。

在他拿毛巾给我擦脸的时候,我笑着调侃他道:“怎么黑着个脸,倒像是我欠了你似的”。

他依然没有松开皱紧着的眉头,回答道:“你不必用这种方式安慰我”。

我抬手拍拍他的脸颊,调笑着说道:“我都这么牺牲了,你以后在床上可要放得开些”。

他帮我擦完脸,又俯身额头抵着额头测了测我的体温,才回答道:“以后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我嘿嘿笑着看他走出卧室,内心酥酥麻麻地想了好多场面,可惜昨晚自己把自己玩坏了,今晚是搞不动了。

我不在乎赵磊对我是什么情感,感激也好,愧疚也好,甚至是单纯的习惯也好,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辈子必定已经无法离开我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说实话,谁又知道爱情是什么玩意儿?

大概到了下午2点左右,烧退下去后,我就打发他去公司忙了——他刚回来,肯定堆积了不少棘手的事务。

赵磊出门后又折返了两次,一次是想起来给我后面上药,一次是取笔记本电脑,我嘲笑他昨晚被刺激大了所以六神无主,他则有条不紊地做着该做的事情,完全不为所动。

等他第二次关上房门离开,我干脆脱了衣服准备睡个下午觉。

谁知刚脱光就听到有人按门铃,只得一边套裤子一边起身,猜想是不是赵磊还忘了什么东西却没带钥匙。

过程中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没有看一眼门口的监控,确认来人。

于是当我双腿趴得开开地走到客厅,裸着上身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门外站着一大堆人——大哥,母亲,以及方淑雅。

一时间,我们大眼瞪小眼地堵在门口,谁都没有说话。

272

我铁青着脸看大哥,大哥同样铁青着脸瞪我。

他低瞅瞅我布满齿印咬痕的膛,我也低头瞅瞅自己两粒被揉破皮红肿涨大的**。

大家相顾无语。

这种尴尬的时候,还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母亲打破了僵局。

她因为年纪大了,又拖着行李箱——大概刚下飞机,所以没有穿最热爱的10厘米后跟的高跟鞋,只穿着一双定制的软底短皮靴,全身休闲行头,推开我“蹬蹬蹬”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双手抱,慢条斯理地说:“你们两个都过来坐,好好说说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说完拍拍她身边的沙发。

我暼了一眼大哥,心道:我一向不上台面,母亲不待见很正常,大哥这是怎么了?也没得好脸色,真稀奇。

大哥不自然地回暼我一眼,侧身挤了进去,狗腿地坐到母亲身边,随后方淑雅假意咳嗽了一声,也跟着走了进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还转过脸对我微笑了一下。

我缩了缩踩在长毛地毯上的脚趾,暗自想着以后坚决不能裸‘睡了,哪怕是穿着内裤的半‘裸‘睡也要戒。

不等他们都在沙发上坐好,我“砰”地一声关上房门,顾不上打着抖的双腿,迅速地冲进房间找了个T恤套上,才出来坐到客厅里。

坐下去的时候又悲剧了一下,由于屁股突然受到压力,刺疼地感觉上涌窜入大脑,使我“嗷”地一声疼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等我揉着屁股重新慢慢地坐下,方淑雅已经靠在我妈肩膀上抱着肚子笑地花枝乱颤了。

还是那句话,幸好我**的功夫深,看也不看面色各异的三人,沉着冷静地对着大哥提问道:“今天怎么想到过来了?”

选择大哥提问的原因是,在座的三人中,我最不怕的就是他……事后我很佩服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

闻言,我妈坐不住了,马上接过了话头,没好气地爆出大哥的秘闻。

原来大哥和方淑雅竟然暗中搞在了一起,还搞大了肚子,但是两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决定生孩子却不结婚,更不巧的是,方淑雅怀孕的事情还是被方君良知悉了。

做哥哥的,得知妹妹目前的情况,无论当事人怎么想,第一反应就是抄起电话打给了“不负责任的男方”家长,于是母亲就大驾光临来“探探虚实”。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我总算弄明白了,整个事件中,其实没有我一点事儿,我妈只是想着难得回来一趟,过来看看小儿子,顺便“一家人”晚上一起吃个饭。

我无比悲愤地想:他们都不知道事先打个电话过来问问吗?虽然我不在公司,但怎么可能必定呆在家里?他们就不怕扑个空?

估计我妈是被抱孙子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而大哥和方淑雅见到家长之后,心里大概也犯怵。

最后,我在大哥的威逼下,打了电话给赵磊,让他晚上过来和家人一起吃饭。

大哥也许是打算找个目标,转移母亲的注意力。

273

晚饭算是吃得宾主尽欢,母亲不愧浸‘各种社交场合多年,话题众多,描述又风趣幽默,让本来忐忑的赵磊放松不少。

大哥则始终没有好脸色给赵磊,想必是我那一身痕迹,不仅在他心里坐实了下方的立场,还让他对赵磊颇有看法——自己从小保护到大的弟弟,外人却不怎么”怜惜”,大哥的那颗钢化玻璃心大概已经碎了一地。

散席的时候,母亲极力反对大哥送她回老宅,表示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照顾好怀孕的方淑雅,因此,理所当然的,就轮到我和赵磊送她回去休息。

途中,我陪母亲坐在后座聊天,赵磊则负责开车。

重生前,我一直不知道怎么与外表明干练又略显冷漠的母亲沟通,这几年,她和父亲退下来后,大家反而有了时间相处,我渐渐发现她实际上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经常板着脸,却时不时来一句冷幽默。

在美国帮家里开荒的那段时间,我第一次体会了母亲的柔情,她会放任我熬夜做事,不会在我手头的事情处理到紧要关头时来打扰我,但等到我忙完告一断落,她总会抽空亲自给我做全身的推拿放松,甚至还专程报名了关于食品和营养学的课程,按照我的体质和胃口配给一日三餐。

一段时间下来,身体有没有更好我不清楚,倒是让父亲眼馋起来,总是酸溜溜地在边上要求同等福利。

今次她坐在车里,在赵磊的正后方,给我们说大哥和方淑雅的事情,以及方君良气急败坏地打电话兴师问罪的经过细节——晚饭时两个当事人都在,她要是提起会显得不太礼貌——简直堪比评书,寥寥几句就把我逗得前仰后合,赵磊在前面也“嘿嘿”地笑了起来,我们真是很难想象,威严有余活泼不足的大哥,哭丧着脸低头挨训的情景。

好吧,那是她大儿子,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权当福利。

最后到了老宅,要下车的时候,趁着赵磊不注意,母亲拉着我的手,像恶作剧的小姑娘似地,坏笑着说道:“你们年轻人的爱情我管不着,但是你要知道,任何时候你都能回来,回到妈妈这里来。”

我目送着母亲开门进屋,内心对她的开明充满感激。

晚上整个就餐过程中,她对下午看到的一切只字不提,调节气氛的同时默默观察着赵磊的一言一行,以我对她的了解,从她看到我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内心肯定已经转过了千百个念头,而她最终的选择是拉着我的手,狡黠地说了那么一段话。

那段话的意思很明确——我可以用我喜爱的任何一种方式生活,哪怕惊世骇俗也好,她都会是我的靠山。

回程地途中,由于气温适宜,赵磊打开了车窗,晚风缠绵地拂过,带来一些夜间湿气。

我望着窗外不断逝去的风景,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以及过去的种种,不禁感慨万千,转过头笑看着赵磊认真开车的侧脸,说道:“赵磊,我们结婚吧。”

当晚,我们经历了赵磊有生以来的第一起车祸,虽然只是毁了车身前的保险杠和路边的水泥侧石。

后记:

两年后,我和赵磊举行完婚礼回国。

在赵磊的执意要求下,我们在瘸子的忌日一起去给他扫了墓。

树影婆娑下,瘸子墓碑上的照片格外显眼——一身警服,英俊而神,笑容与头顶的阳光一样具有炙热的感染力,与我见到的那个郁沉默的男人,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赵磊在他的坟前点了一烟,肃穆地说道:“兄弟,安息!”

我则注意到远处的树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有看错的话,是堂弟李擎远,他应该不是今年出来,大概在监狱里立了什么功,提前释放了,不过他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他的亲人和爱人都已经不在,我不知怎样的感情体验会伴随着他的后半生,但必然不是幸福的。

-<完>-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