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梦幻侠 - xp1024.com
《超能梦幻侠》


关于翟俊的话

有人吐槽翟俊是牛顿,超出时代。

其实古人对世界的猜测和理解一直是超出我们认知的先进。

比如拿现代来说,爱因斯坦先猜测了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然后数年后才有能力去观测与证明,而弦理论现在还无法观测与证明,也许未来会得以证明。

翟俊作为一个顶级高手,自然在认知上也是超越当时众人的。

给大家列一些事实。

公元前五世纪,希腊人leucippus,提出了宇宙中的一切都是由微小的不可分割的粒子组成的猜想,被称为原子主义者。

古代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认为火是真实的现实,现存的一切都是由火焰统治和制造的。而实际上,热力学观点认为如果没有热量,什么都不会发生,是热量使得宇宙生生不息。

虽然牛顿运动定律是牛顿最终整理出来的,但在亚里士多德认为力是维持物体运动的原因的年代,也有人提出一切都在变化中,运动是绝对的,“我们永远无法步入同一条河两次”。

宇宙大爆炸的想法,可以追溯到3000年前的古印度,扩张和收缩宇宙的核心思想十分相似。

公元前七世纪,甚至在苏格拉底之前,第一批相对主义者就提出没有绝对的真理,没有绝对的现实,因为这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是经过感官再进入我们的大脑的,然而实验证明我们每个人看到的红色都不是完全一样。

所以不需要我再更多的列举。

世界需要想象,当然也需要观察和试验,需要坚持真理的先驱。

在亚里士多德统治的年代,或者说在教会统治的时候,有被人嘲笑而潦倒的先贤,也有坚持日心说被大火烧死的布鲁诺。

翟俊因为自己的先进思想而变得与主流格格不入,而这些思想后来被读物理书的汪一哲所破解和认同,如此而已。

翟俊本来已经死了,但我媳妇觉得她很喜欢这种人物,所以加了一章翟俊得救,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很好的归宿。

最后,愿人类的先驱,伟大的思想者,都能圆满完美!

第一章 汪一哲与二少爷

黑煞巨魔一身倒卷的火焰,勉强可以被称作脸的东西上有几个洞向外流淌着岩浆,洒落之地木朽金凋。

他狰狞的举着巨剑,一张脸荫蔽了半个天空,恐怖的声音如阵阵惊雷,只那把剑就比整个天音殿还要大,而现在这把剑正对着天音殿砸下来。

天音殿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如今只剩下一老一小。

年长的一袭白袍,仙风道骨,双手以气化形,一个圆弧形的白色弧光挡住巨剑。

只有丝丝热浪透过,还是灼烧了年轻的一哲,他的须发已经有了烧焦的味道。

可怜他连基础的避火咒都没有掌握,他在心中暗暗感慨,要是能重来一次,自己一定好好修行,现在也能助师傅一臂之力。

“嗯?”黑煞巨魔抬了一下脑袋,好像对白袍的抵挡有些意外,他向下再一加力,白色的弧光与巨剑的接触点已经有了丝丝裂痕。

白袍的脸上也凝起了皱纹,颗颗汗珠抖落,再难抵抗。

“一哲,回到过去,改变现在!”白袍好像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一哲朦胧知道一些,天音门有一个生命禁术,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为献祭换另外一个人回到过去。

不要以为本来白袍现在就会死,这个禁术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个禁术的代价却是行销魂灭,再不入轮回。

“师傅!”一哲挣扎着喊着,一条白色的光绳已经紧紧的缠住了他,接着他眼前的光越来越亮,亮到只剩一片白,闪得他瞬间失明。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感觉喉咙里有清凉的水灌下,他抬抬眼皮,睁开眼睛,自己躺在干净的卧房里,摸摸自己的脸,又赶紧对在水盆里照了照!!!

再看眼前的人,正是已经战死的冰瑶,两个小马尾辫,眼睛又大又黑又亮又水灵,一身素白的修道服。

而现在看她也不过十一二岁年纪,泪水一下子止不住的从他眼睛流出。

还待跟她再说话,这小丫头已经跑出去了“师傅,师傅,他醒了!”。

闻声而来的正是刚才用禁术换他回来的白袍道长,“师傅!”一哲扶着床想起身跪拜,和蔼的白袍道长面带春风,说不出的亲切。

时间,又回到了自己刚被救上天音门的那一天,这一次一定苦修正果拯救这个世界。

阶梯教室里,汪一哲放下笔,看着纸片上自己的作品,欣慰的点点头。“金销,我今天又码了个开头,你快看看!”汪一哲推了推身边趴着睡觉的金销。

金销没好气的接过纸片,“讨厌,睡觉呢”,说着一目十行浏览了一遍,“你这漏洞百出啊!”

一哲不服,“哪里不对?”

金销说“第一,师傅不是行销魂灭,再不入轮回么,怎么穿越回来师傅又活了?”

“这。。”一哲哑口无言,“我再想想,这第二呢?”

“第二,穿越回去改变了世界就是创造了一个平行世界,拯救了平行世界而已,而之前世界的悲剧还在啊”。

“嗯,有道理,那主角就修炼得无敌厉害,然后打破平行世界壁,然后到了现在的世界给拯救了,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汪一哲已经有点手舞足蹈了,“这样剧情更丰满,又可以写几百章,嘿嘿嘿”

“第三。。”还不待金销再开口,只听啪的一声,一哲的头上冒气白色的粉尘,一个板擦正正的砸到他的头上,抢得他直咳嗽。

套裙叉腰的小郑老师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你给我站起来,”接着老师一指金销“还有你”。

“又是你们两个,一个就知道捣乱说话,一个就知道睡觉,将来能有什么出息”饶是生气的时候,但这个三十多岁的老师依然散发着成熟的动人气息。

两个狐朋狗友就这样站到了下课。

“哎,现实生活真无趣,没有钱,没有功夫,没有修炼,真没劲”打了饭一哲这样抱怨道。

正说着一个马尾辫的女孩子坐在了他的旁边,正是冰瑶,一哲暗恋的女生,纯纯可爱。

一哲写了无数个开头,这个小女生一直都是女主。一多半还都是师姐的角色,因为她实在太爱说教了。“怎么没有啊,好好学习呢,就是修炼,学成知识呢,就能改变生活,甚至改变世界”。

一哲不服气的争辩道“学成知识还不是出来打工做着一个月三四千的工作,那有什么改变生活,只是不饿死罢了”。

冰瑶一皱鼻子,“哼,那你不看看挨伦马斯克,马晕,还有。。这么多成功学霸呢”

“切,那多少人才出一个”。

冰瑶很生气“呵呵,那你说,修炼就不一样吗?多少人平平无奇,到最后能出人头地影响世界的还不就是几个?”

一旁的李潇潇自己的富二代男朋友天天都挂在嘴边,她一直都很鄙夷一哲这样的人,真不知道冰瑶怎么和这种人成为朋友。

李潇潇说话毫不留情:“冰瑶你多余理他,这个屌丝家境差,学习差,体育差,简直就是三差学生。”接着她对一哲说“一哲,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就是到了修炼世界,也一样是个废物,废物”。

也许李潇潇说得对,一哲快速的扒了几口饭,惹不起躲得起,倒了餐盘回到宿舍。哎,看着自己上传的开头,寥寥两三个点击,真是怀疑自己上了单机版的起点,打开百度,好吧,网是通着的。写作是一件需要很开心的事,听了李潇潇的话这会儿憋不出半个字,昏昏沉沉的趴在电脑上睡着了。

突然四周一片嘈杂,一哲恍然醒来,周边一切都变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四层小楼,正堂挂着牌匾写着“红满楼”,自己正坐在二楼一个不错的位置,四处张灯结彩挂满了灯笼好不热闹。

再看自己,穿着一身白色的古装,腰间挂着玉佩,也不知是真是假,看水头应该并非俗品,腰上还挂着个细管玉笛,只是这个玉笛未免长了些。

这不是做梦吧,一哲心道,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还真是疼,一哲咧着嘴啊了一声。

一旁一个小仆打扮的人立刻躬身问“二少爷,您还好吧”。

嘿,看来是真的穿越了,自己还是个二少爷,不错,真不错。

这红满楼的开间本是身份宽阔的,如今却被男人们挤得满满当当,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红袍绿袄,迈着窈窕的步伐走上当中,一哲刚喝的一口茶水噗嗤喷了出来,竟然是小郑老师,但看样子小郑老师好像并不认识自己。

只听那小郑老师捏着嗓子,满是风尘的说“在座的各位亲亲老少爷们儿们,今天我们红满楼新到了一个绝色美女,有多美呢,如果说我们万花楼以前是群芳荟萃,美女如云,那只怕今天这个美女一亮相,别的美女就都成了庸脂俗粉,配不上美女这个词喽”。

原来这里居然是青楼,一哲一开始还以为只是个看表演的地方,想到这里不怀好意的笑已经在脸上盖不住了,一来这不是现实世界,二来在古代本来就是合理的,三来自己现在是个少爷,哈哈哈。

想到这里,一哲赶紧摸摸自己身上,怀里沙沙有纸作响,赶紧掏出来一看,哇哈哈,十张,每张一千两!!整整一万两!

不对,还不了解现在的物价,也许一万两没多少,不是有小仆么,打听打听就好了。

“小仆,你一个月挣多少银子啊?”一哲小声问小仆。

“二少爷怎么问起这个?”小仆不明所以。

“让你说你就说。”一哲有点不耐烦,自己现在已经是二少爷了,对个小仆也不用客气了。

“是,回二少爷,每个月能赚不过半两”。

!!!也就是现在的平均工资不过半两,自己手上拿着别人两万个月的工资!我一哲今天牛气了!哈哈哈,这就笑出了声。

“那小仆,我们家有多少钱?”一哲问完就觉得不妥,小仆也不是账房,怎么会知道。

“回二少爷,小的不知,但想来不下千万两”千万两,一哲的眼睛冒着金星,诶呦,那可是顶级家庭,我可是顶级少爷了。

一高兴摸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仆,这个赏给你了。

小仆接了千恩万谢,感激涕零。“二少爷怎知我家有病母,二少爷恩情小的必然不忘,好好服侍汪家”。

一不留神还做了个好事,有钱的感觉真好。

老鸨还在场上控制着节奏,她要造足了气势。

一哲现在兜里有钱,心里有底,开始观望起四周来,翘着二郎腿洋洋得意。

老鸨的话引得一众美女心生不满,无非小红小翠之流,窃窃私语“有必要捧一个踩我们一帮吗?”

“就是就是,谁当初来的时候还不是被这么夸了一通,是吧绝色美女小翠姐姐”。

“死丫头,就你嘴快”小翠坐在旁边一个男人的腿上,手划过这肥头大耳的脸庞耳根和脖子,捏着声音说,“好相公,小翠美不美呀?”这猪头拉过来小翠的小手往手背一亲,“美,美,小翠美人儿最美了!”

看得一哲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他还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场景,还是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第三章 小说之神

小仆回答到“二少爷,您平常不出门,也根本不来花满楼这种地方,今天是你第一次露面”。

啊?看来自己还是个正经二代。

老鸨笑道“这位公子不要开玩笑”。

一哲满是底气,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在手上啪啪拍了两下,十分响亮。

接着他在思索怎么把这两张银票交到老鸨的手上才最有气势,抖手腕飞过去吗?

暗暗尝试之间,居然感觉到指风,那是种神奇的感觉,感觉体内好像有电流在飞速的流动向手腕处聚集。

一哲尝试了一下,像飞扑克牌一样把抓着银票的一角快速的把手腕抖出,银票比扑克牌大得多轻得多,旋转着飞出去自然也就更难得多。

但那银票就好像听话一样,转着圈从老鸨的周身绕过一圈之后静静的躺在了老鸨的手上。

自己居然还会武功,哈哈,一哲高兴的要跳起来了,自己一下子就成了梦寐以求的人,实现了全部的理想。

这二少爷不但是个超级二代,而且不是个纨绔废人,还有一身武艺,美,太美了。

只见那老鸨像读着两张写满了柔情蜜意的情书,她仔细看了三遍,没错,2000两,千真万确。

她那狐疑审慎的脸上逐渐绽放成一朵最烂漫的花,她激动了,这已经超出她预期四五倍了“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他气势沉沉的高声说道“我叫一哲!”

说完他闭上眼睛准备等待所有人的山呼,哇,他就是一哲,!!!

可是现场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下都能听见,一哲,并不认识。

一哲一拍脑门,哎呀,一哲是自己在现实世界的名字,在这里还真不知道叫什么,汪家,二少爷,对了。

他重新说到“在下汪家二少爷!”

尹会长和武公子这下反应剧烈起来“他就是二少爷!”栽在他手里两个人自然再没话说。

老鸨一听却来了精神,脑瓜一转“二少爷,这个2000两只是小鸽子今天晚上的陪侍的钱,不是赎身的钱,二少爷还不能把她带走”。

这摆明了是逮到一头肥猪等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虽然在古代大家成亲都早,但看着小鸽子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自己有心帮他赎身,明知老鸨要坑自己,不过无所谓了,汪家有的是钱,所以一哲只是淡淡的问,“赎身多少?”

老鸨一摆大拇指和食指,“8000两。”

真够狠的,一哲嘬嘬牙花子,算了,划价也太掉二少爷的份儿了,大不了回家再要,说着竟就真的拿出8张银票。

老鸨这次也不用仔细读了,她脸上笑开了花,“得嘞~二少爷万安。”

说完立刻找人拿被子包着小鸽子,找二少爷拿了手书,四个侍女抱着往汪府送去,生怕晚了半点二少爷就要后悔一样。

接下来干什么,回家跟小鸽子亲热?可是想着小鸽子静默无声又泪流满面,自己还真是下不去手,也可能是受现实生活的影响吧,毕竟14岁以下是要判刑的。

他犹豫间就呆在这里。一下就出手一万两,震惊了整个红满楼,所有的女人都贴了上去争相围住他,老鸨也早就下命,不惜一切陪好了公子!一楼的看客早就驱逐殆尽,小胡子从门缝依依不舍的一眼看着小翠也往公子的身前挤去。

左拥右抱温柔乡,醉花丛中醉花眠。仿佛仙境,不似人间。美女和美酒都是这么的真实,觥筹交错间,二少爷喝了一杯又一杯,花间一壶酒,乱花迷眼醉朦胧。爽啊

一群美女左右蜂拥,推搡之间,一哲漫步上了芙蓉帐,一丈见方的大床处处柔软,春榻玉枕一应俱全,怀抱左右温暖,春色盎然,一哲只恨自己刚才喝了太多酒,这会儿头疼不已,努力保持清醒却还是昏了过去。

一片黑暗中,只听到一个笼罩着整个黑暗的声音环绕着自己“行为与二少爷人设不匹配,退回!”

“诶,醒醒”朦胧中听到有人叫自己,一哲渐渐醒来,双臂十分麻木,睁开眼居然还趴在电脑前,眼前还是刚才睡着时的稿,没有多一个字。

“真变态啊,做什么美梦了,一边亲自己胳膊一边嘿嘿嘿傻乐”金销梗着脖子不屑的问他。

看来真的只是一场梦,可是真的是一场梦吗?那句“行为与二少爷人设不匹配,退回!”又是什么意思呢?

与其说是一场梦,倒像是自己在游戏里做错了什么选择然后gameover的感觉。

而且用的话并不是游戏结束,而是退回,难道自己真的进入了一个别的世界,只是现在被退回来了?

穿越是个好题材,二少爷也是个好角色,不如就写一个二少爷的故事吧,一哲对金销说到“我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现在又有新的思路了,这次一定能写好”。

金销撇撇嘴“随便你,这次可别上课给我看了,我可不想罚站了”。

“你说一个顶级二代,我是说顶级那种,富可敌国,权倾朝野,然后还呃~”想起来与二少爷人设不匹配,估计是好色这一条,“还不近女色,一身武艺的人,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销想想说“一个不存在的完美的人。”

一哲在电脑上慢慢的敲着“完美的人,聪明、勇敢、正直、热心、善良、责任感、”对了,他想到自己给小仆一锭银子的时候,小仆的感激和赞许,也许这才是二少爷应该做的事。

一哲又有些失落,想不到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自己都没有好好珍惜就这样简单的错过了,看来李潇潇说的没错,自己只是个废物,借了一会儿二少爷的皮,自己也成不了二少爷。

自己和二少爷的差距不止在外在,也在内心,二少爷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却乐于助人,不落窠臼。自己的小说总是描述着一种回到过去改变现在的故事套路,因为自己真的有很多遗憾。

可是如果不去改变,即便回到过去也只会走上老路,就像现在有一次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会失败一样。

这一想就想到天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似睡非睡之间,自己好像又进入了那个黑暗的空间,环绕着整个黑暗的声音又慢慢响起。

黑暗中性感的男声“你下午想了很多”

一哲点点头说“关于小说和人生,都想了一点,你是谁?”

“我是小说之神,真正热爱小说肯创作,肯思索的人会在一定的状态下遇到我”

“那看来我去的那个世界也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一书一世界,何谈虚幻与真实。”

一哲想了想,“是的,都要做好自己,人生也是一个舞台,如果想当主角,而不是别人的配角,那就应该像主角一样的思考与生活”

“好,相信这次你知道应该怎么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听不出男声的语气

“能不能给我个金手指?”一哲想了想,“或者至少我进入的那个小说当个攻略?”

性感的男声“二少爷从不讨价还价。”

见小说之神有些不悦,一哲不敢再多说,生怕这次机会又被自己丧失掉。

接着平坦的黑色地面上凭空浮现一本闪着金光的书,道道光芒自书本向外温柔的辐射,一哲此刻就站在这本书上,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拉长,但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不一会儿就细的如一根针,一颗原子,螺旋的转着圈落进书中。

一觉醒来,突然觉得衣带渐宽,一哲吓了一跳,这还了得,下午就是因为这个被卡的。!!

“滚,都给我滚!”他赶忙呵退众人,裹着衣服,蹒跚离去。

众美女吃了一惊“呵,装什么正经”。

只有小翠仿佛众人皆醉我独醒一般“你们傻呀,人家一万两买的初夜,怎么能浪费一点一滴在咱们身上”。

众人恍然大悟一般“哎,你说都是女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小鸽子生的这么好看,我真是嫉妒死了”

“是啊,你看那些男人的眼睛哦,都直勾勾的,魂儿都丢了”

“姐妹们,这不过是个新鲜,再美也有腻了的时候,再说这个雏儿,什么都不会,等过不了多久二少爷腻了再到这,可就是姐妹们的造化了”。

“姐姐说的是,以后可得好好装扮,天天盼着二少爷,二少爷这么英俊阔气,不给钱我也愿意啊~”

“哈哈,男人跟男人差距也是真大啊,今天那小胡子你们看见没,一直盯着我们小翠姐看”

“你说那个小胡子呀,听说攒了一年钱来找了我们小翠姐一次就问这要给小翠姐赎身呢”

小红假装很羡慕的说“小翠姐,那你真是幸福啊,有人肯这样痴情为你”。

其实女人堆里,谁都希望自己有面子,不分何地何圈。

小翠没有听出讽刺的意思,高兴的接话到“那小胡子我是真看不上,把我赎回去跟他过苦日子去,我还不乐意呢”。

小红把眼一翻,俏皮的说:“小翠姐,到时候你再钓个有钱的给你花钱过好日子啊,有个人愿意回家照顾自己,自己还能在外面玩,挺好的,你能跟他他就得感恩戴德了,我保证他半个屁都不敢放!”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从二少爷聊到小胡子,又从小胡子聊回二少爷,女人堆里的话题无外乎就是男人。

其实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一哲早已离开了红满楼,但是这些话都在耳边,他暗想,看来这小说之神还是给了我一个小金手指的嘛,好歹是个顺风耳啊,行走江湖还是信息重要,那小胡子也是个可怜之人。

第四章 二少爷的人设

而且这一次,一哲已经继承了二少爷的记忆,不会像上次那样什么事都要去问小仆了,这自然就方便的多。

他自然也就认得了回汪府的路,这一次他要堂堂正正的演出好自己的二少爷。

到了自己的屋子,若菊正在椅子上打着盹儿,听见门开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能看出若菊脸上的鄙夷,毕竟自己从红满楼回来,但汪府的下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她叫家丁安排人给二少爷熬粥,想着自己喂上几口,毕竟是自己家的主子。

小鸽子也醒了过来,她第一次开始端详这位被称为二少爷的人。一个素未谋面却马上就要成了自己的男人的人,小鸽子从心中无数次挣扎和祈祷,因为这个人她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而且来红满楼的人本来就没有好人,所以她本来就心如死灰,可看着眼前这个公子,不但温润如玉还为情憔悴的样子她突然觉得上天对自己还不错。

一哲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自己是二少爷,二少爷应该怎么做。

既然是二少爷,喝口下人喂的粥还是没问题的吧?还是自己接过来喝,一口暖粥入口,我们寻找的是一盏多晚都为自己亮着的灯,是一口为自己醒酒的粥,有人爱着自己,有人依赖着,等待着自己的感觉真的很甜美。

可一哲只觉得头疼欲裂,撞进脑袋的是二少爷的一段回忆,原来今天是他深爱的若兰大婚的日子,若菊是来替班的,他看着若菊,苦涩又上了心头,不是若兰,若兰现在在别人床上。

一哲暗想,二少爷何等身份,想娶照顾自己的丫头断然不会费很大力气,看来二少爷的人设是一个不喜欢勉强别人的人,是一个愿意自己承受的人。

接着他注意到被窝里躺着的小鸽子,她是被被子卷着回到汪府的,所以除了伸出被子的头和脖子,可以想象下面一无所挂。

这还了得,可不能卡在这里,二少爷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若菊,你在这里陪着她”,然后一手端着粥,一手夹着被子往客厅去了。

从买小鸽子到现在,他们还没有说过一句话,毕竟这样的相遇,正常人都会觉得尴尬的。

男人害羞起来远不如女人大方,倒是小鸽子先柔声叫了一句,“公子,您何等身份,即便要睡地上,也是小鸽子去睡,请公子不要折煞小鸽子了”。

一哲礼貌的说“你是一介女流,呈你关心,我叫若菊给我铺舒服点”。

若菊点头示意领命,若菊心里是希望这样的。

小鸽子莫名问到“公子,小鸽子不美吗?”,其实自她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很美,早熟的生活让她知道自己的价值,凭着一身美色,她就可以过上很好的日子,但至于爱情,她知道那是很奢侈的东西,她没敢奢望过。

一哲点点头。“你很美,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孩都要美”这话并不违心。

一哲又想了想,如果小鸽子这样不清不白的来到汪府,有失名节,如果送出汪府也难免被人欺负,二少爷应该是个会考虑和照顾别人的人,所以他有补充到“你留在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妹妹”。

小鸽子见公子执意要去真的很想起身阻拦,但奈何自己一身赤裸

“公子,我就这么让你不愿意看吗?”小鸽子横下心来,反正此间除了若菊一个女人更无二人,她站起身来,被子就这么滑落,滑落过她细长的脖子圆润的肩头,还没发育完全但弧线很好的胸,长长的腰线,修长的腿,春光乍泄,若菊看羞了眼。

我擦,春光乍现,一哲很想多看几眼,可现在自己是二少爷,二少爷绝不是这样的人,他背过身去“上天赐给你的美貌,是你的优势,你应该珍惜而不是挥霍。”接着他又像大哥哥开导妹妹那样的语气说到“况且有时候女人太美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感觉到若菊疑惑的样子,二少爷接着解释道“太美的人追求你的人多了,你便无法分清哪个是真爱,哪个是好色,就好像蜂蜜,有蜜蜂追逐也有狗熊觊觎,何况他们也许只顾着欣赏你的外在,也许压根就不会有兴趣走进你的心去了解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在想李潇潇,自己的同学李潇潇是个漂亮的女孩,身边不乏男生的追求,包括自己的室友徐乾,但李潇潇却选择了一个富二代,表面上李潇潇觉得十分满足,实际上能看出她的笑总是那么不由衷。

听了这番话,若菊对二少爷多了很多欣赏和认可,感觉到受了鼓励,一哲继续说道“何况外貌的美总有一天会随着时光凋零,爱上你的美貌是不可靠的,如果有一天美凋零了,爱的基础没有了,又将如何?只有性格和见识的可爱才是用岁月熬成的佳酿,越醇越香,你才十二三岁的年纪,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还望你好自为之”。

小鸽子若有所思的想着二少爷的话,岁月让她过早的成熟,十二三岁年纪的脸上却看不到天真烂漫的笑脸,她对生活如此厌恶,唯一欣慰的就是这身皮囊,如今二少爷这番言论却像是暴击在她心里。红光一闪,她的脸上多了一道红痕,从耳根直到另一边的眼角。“我要这美貌有何用?我有这皮囊又如何?”

若菊惊叫一声,“啊!”赶忙上去帮她止血,却发现并没有血留下来,仔细抹撵原来只是胭脂,小鸽子轻抬手指放在嘴唇前,向若菊挤了挤眼睛。的确,放弃自己赖以自信了十几年的东西,根本就没那么容易,要是小鸽子真的因为第一次见面的二少爷的几句话就真的毁了自己的容貌,那才真的奇怪。小鸽子苦笑着说。“二少爷,如今我已毁容,就配拥有你的爱了吗?”

二少爷才是若菊的主子,若菊本断然没有帮小鸽子圆谎的道理。

但一哲信以为真,自己也许只是个能给人带来厄运的人吧,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游戏结束的问题,这又害了一个无辜少女毁容。哎,他哀叹一声,眼下这样的结果必然不是自己的初衷。

他没有转头,对小鸽子说“你就在这里住下吧,你才十二三岁,根本不懂什么叫爱,这五年我们是兄妹,你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或者喜欢你的人,你都可以追求,如果能幸福,我祝福你,如果五年后你还想嫁给我,我会对你负责的。”这是个折中的办法,更是个缓兵之计,至少让她不要残害自己了。

二少爷就这样退了出来,若菊也跟着退了出来,但她并没有给她铺床,而是目光闪烁着说不清的神秘,开口而言,传出的竟然是那性感的男声“第一阶段考核结束,过了色关”

“什么。。所以若菊,你是npc(系统里负责和玩家对话或指引任务的角色)?”一哲觉得有些无语。

“我是小说之神,只是暂时借她之口说话,我不会干扰每个人的行为,但你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

“所以那。。我要死了,你会不会管我?”

“不会,死了还有别人的故事在进行”

“不是有主角不死定律吗?”一哲问道

“谁说你就是主角的,虽然你现在起点很好,但是不如别人有作为你就会变成配角。”

“哦,”一哲思索着,突然他灵机一动“那是不是我比别人有作为是主角,你就不会放任我死”

男声不置可否,看来自己猜对了,一哲知道,自己现在进入了一个有竞争的世界,现实世界失败会活的不好,而在这里失败,就会丢掉生命。

“好了,准备前往下一章节吧,以后有武打需要了,初始你的武功还不弱”

“神啊,你对我真好”一哲很是感激,接着画面又转入整片黑暗之中,黑暗中飘过一段白色的文字。

第二天,二少爷万两买春的事迹便传遍了整个津门,万两买的小鸽子脸上多了一道红疤,结合红满楼七嘴八舌的演绎,成了个离奇的故事。第三天,津门德艺坊的说书人武大吹惨死街头,公然没有人再议论,若兰和吴老二的新房经常传来男人的叫骂和女人小声的抽泣,而二少爷再也没有回来。

“我说神啊,你这也太节约成本了吧,所以这些背景故事也没个演示,就几行字代替了吗?”

“别废话,好好看你的”性感的男声再度响起。

字迹再一次浮现:

二少爷这两年踏遍中原各地,如今已经走到雪北,越是艰苦的地方,他倒觉得待起来越舒畅。

这雪山雪线如潮,绵延万里,自始未曾化解,寒风如刀,一日千里,夹杂着风干的雪菱。

是一道天堑隔开中原和胡人的草原,这是个连烈鹰都望而却步的领域。

在这里只有一种动物的身影,这便是人

接着闪出三个最大号的字体“两年后”

一哲又觉得身体被无限拉长,旋转着像重组一样又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第五章 “仇人”再相见

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厚厚的外套,毕竟是在雪原之中,天气还是十分冷的。

一哲最关心的肯定是钱的问题,他拍拍口袋,上下摸了摸,对自己还不错,足足有八锭银子。

一哲看了看四下的环境,眼前只有一个简陋的小屋,破旧的栅板盖上厚厚的积雪,孤独的筑立在雪原之间。

若不是那被风卷起的旗幡不停的翻转,像对旅人招呼的热情的手,整个小木屋已与旁边的白雪皑皑浑然一体,再没有半点分别。

细看那旗幡,上面墨书一个板字,运笔如刀,顿挫有力,张狂之意跃然布上,似对风嚎不满,又像与天地竞争,气势浩然。

看样子是个板面馆,但是店老板的脑子好像不怎么好使,这条西行的路个把月才会有一小队旅人结伴通过,熙熙攘攘为利来去,如果他不是傻子的话,那么这一定是个高人没错了。

走江湖当然要见高人,一哲二话不说,这就推开了小店的门。

今天这雪山中绝世孤独的小店倒是热闹,里面正好围桌坐着三个商贩,在这冰天雪地了,再也没有比一碗热腾腾的面,一壶烫好的酒更让人舒服的了。

他们把酒言欢,觥筹交错,称兄道弟,可没有一个人真的喝多,他们都随身带着不少货物,都是为了出关做点买卖衣锦回家,互相之间也不是全信任的下。

座首一个瘦猴,裹在厚厚的衣服里也并不臃肿,一瞥胡子着实猥琐不堪,像极了看见灯油的耗子。

一哲认得,这就是那天红满楼让他觉得表情无比可笑的小胡子,后来听了小翠他们的话,他还真觉得小胡子可怜。

小胡子勿的举起酒碗,这一举,满满的一碗酒已经洒去一半,他提声说到,“老师傅,我敬您一碗呐”。

顺声看去,一络腮汉子微微颔首,右手抓起酒坛,伸直手臂,让酒肆意的流在自己的口中。

小胡子把酒碗再收回怀前,这一下又洒去小半碗,他对同伴说,不如我们同敬。

众商贩纷纷响应,好,大家扬臂向着一脸络腮胡子的老师傅挥了挥,仰头痛饮。

小胡子却是抖个机灵,趁着大家仰头的功夫,把最后剩的酒底子一泼,很是无赖,他得意地眯眼溜向众人,并没有人发现,这让他更加得意了。

一哲拍拍身上的雪,轻轻把门关上,“老板好生意呀,给我也来碗面”自己是爱吃板面的,不知这书中板面味道如何,自然是要尝一尝。

小胡子他们只见青年人眉清目秀,温润如玉,比这白净小生还要白了几分,手里与这冰天雪地极不相称的拿着一把扇子,腰里还别着一根像长笛一样的东西,一身装束一看就价值不菲,心里盘算着,这公子怎么会到这破地方来。

三个人继续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开着荤荤素素的玩笑,恭维着同行的商伴,盘算着归来的收成。

一个大棉帽子包住整个脑袋,帽子头大声说笑,“等我赚了钱回来,我就买个大房子,娶两房媳妇儿,生四个儿子,抱八个孙子!哈哈”。

一面貌还算白净的小生嬉言道“那我就在你家旁边也买个大房子,嗯,然后不娶媳妇”。

“去你的”帽子头也不真生气,他转而问另一人“小胡子,你呢?”

小胡子眯缝着眼咂了一口酒,“我那老相好小翠,又漂亮又苗条,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带钱回去给他赎身”

他说着满脸似乎露出与外貌极不相符的幸福感。

“嘿,我是说你有情有义呢,还是说你傻呢?”,小生笑着说,”你在北方的寒夜里大雪纷飞,用命求财,她在中原的暖乡承欢,细软缠身,柔情蜜意,千言万语竟不知要说给多少男人听啊”。

这话像一把利剑剜着瘦猴的心窝,他何尝不知,这是他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的事,这世界给我们的安慰就是,我们不去想的事就可以催眠和麻痹自己当做没发生过的事。但这种麻痹是一种小心搭成的防卫,就好像倒着放置的沙子宝塔,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它彻底摧毁瓦解。看着瘦猴黯然的神色,小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了。

怎么才能发生剧情?得说话啊,这个小胡子自己应该是打得过的,要不先触发这个剧情?

再说小胡子一片痴心被小翠骗,二少爷是不是应该热心肠告知?,得嘞,就他吧,想到这里,一哲说到“傻,是真傻。”

小胡子把眼光转向刚进来的白衣青年,呸,这分明是对自己的侮辱,再看青年的装扮,瘦猴好像觉得及其眼熟,是了,两年前在红满楼万两买春的正是此人,他还记得临别时看着小翠委蛇迎上的腰身,呸,欺负小翠的还不都是这路货色,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他需要发泄,他眼前仿佛浮现出小翠像水蛇一样缠绵着青年,而他一边亵渎着小翠一边嘲讽着自己。

嫉妒与羞耻使他愤怒,白衣青年就这样成了他的仇人,但他绝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当面拔刀的人,他怯懦,犹豫还喜欢自作聪明,他左右打探,一哲看着很是瘦弱,没有保镖随从,此处万径人踪灭,而且传说二少爷两年前就不知所踪,只怕在这打死他也不会有人管,今天,他就要教他浪荡的第一课就是管住嘴别瞎说!

想到这里小胡子左脚一踏板凳,一个亮相式,“那小子,你说什么!”他一来给自己提气,二来继续观察,一哲说到“你要给小翠赎身,小翠却只是诓你,真赎身了跟你接着过苦日子吗?”这倒是那天用顺风耳听到的原话。

“看拳!”小胡子举拳打来。

一哲有心试试自己的功力,发现小胡子就像慢动作一样,只有寻常速度的八分之一左右,呵,所以这时候体现自己的轻功了吗?

这速度足够了一哲不离条凳,轻一扭腰就闪过这一拳,还真是轻松。

小胡子一击不中回头再打,一哲又微一侧身,这一拳再度挥空。

小胡子收起拳势将拳向后一摆,直朝一哲面门,一哲只一下腰,再闪过这一摆。

三拳未中,小胡子气泄了一半,恼羞成怒,他回头照着青年一扑,已经似无赖打架,在滞空中也是慢慢的,好像重力加速度减慢了几成,真是个奇妙的世界。

一哲半滚身子站在条凳一边,小胡子则重重的扑在条凳上,这摔下来的重量证实了,重力加速度并没有变,好吧。

小胡子只觉得胸腔收到挤压,喉咙发甜,鼻子却也磕出血来。

小胡子爬起来的速度就这样恢复了平常,看来战斗结束就会恢复。

只听后厨噗嗤一笑,门帘里有一姑娘看到了全程,不禁笑了起来。她十六七岁的年纪,皮肤说不出的干净和雪白,和雪比起来要更白,身上飘溢着少女独有的芬芳,比梅花比起来还要更香,厚重的外套包括下,少女玲珑的曲线还是被勾勒得够美。

小胡子爬起来叫苦不迭,青年这才不紧不慢的解释,“小哥,只怕不是这一跌,你是不肯听我解释啊,我所言都是我听到的小翠的原话”。其实他也并非完全不信的。小胡子是个识趣的人,这是他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对方还是个比自己强大的人,“好吧,那多谢公子告诉我事情,说起来,我们该是不打不相识”,他已经开始自动的套近乎了。

少女端着面向着青年的桌子走去,她看到市侩的商贩,看到会偷瞟她的色鬼,她见过的男人不多,而这个青年无疑是她见过的最好看又最别致的一个,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明澈的眼,整洁的衣服,她想,他一定从中原来,那样的地方才有这样温润如玉的公子,她不禁痴了,一哲看着他微笑着说道“姑娘,可以把面放下了吗?”,她这才恍如痴梦醒,她怯怯的放下面,羞羞的转过身子,走了回去。

其实让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并不难,有时候只要这个男人和她以前见到的不一样就够了,在一群市侩里脱颖而出的是公子,在公子群里脱颖而出的反而会是市侩,我们都有渴望,都好奇,都向往,我们的一生有来无去,只能扮演一个角色,走自己的一段剧情着实无趣,所以我们总会好奇那些与我们不一样的人生,哪怕这些生活并不适合自己,甚至满是泥淖,但没有经历过,却总会觉得缺一点什么。

看到的世界更大了,认识的人更多了,你终于会明白,你眼里再不堪的人,也会有人喜欢,而你眼里再好的人,也有人无感,我们的生命是一个活成别人的期望,又终于学会取悦自己的历程,只是这个历程中我们都要失去太多的拥有,付出太多的代价。

一哲心里明白,这少女多半是看上自己了。这二少爷的人设是真不错,自己在现实生活中,能愿意主动跟自己说话的女生都少。

第六章 秀剑

少女自记事起就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就在这个面馆里,这几年来往商户不多,但是中原在他们口中无一不是一片繁华富庶的乐土,锦衣华服,天人美景,歌舞升平,白雪不仅挡住了她的视野,甚至阻隔住了她的想象,那是怎样一种美好,少女每天都会想象一遍。她见过的男人不多,这个男人一定从中原而来,娇羞的用手挽了挽头发,少女心思跃然发端,是啊,中原。

少女放下面却迟迟忘了回后厨,就在前厅呆呆看着青年,大汉不悦的说了声,“冰雨,后面去”,小胡子抬眼望去,大汉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一哲,不怒自威,却带着很多复杂。冰雨听了“哦”的一声,诺诺的退去了。走到这冰天雪地里都能遇到这么美的小丫头对你着迷,小胡子心理还是愤愤的。一哲锦衣华服,气宇轩昂,自然少不了人喜欢。

小胡子冲做面大汉说道“老师傅啊,您在这冰天雪地呆一辈子也罢,你的女儿不能也在这里陪你孤老啊,这位公子武功又好,气质又高,不如让他带小妹去中原转转也好啊”他乐于挑起店主和青年的矛盾,店主怎么看都像个凶狠角色。

一哲已经过了色的考验,而且他本来也不是个看见美女就想发生点故事的人。大汉在这里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多半是为了逃避什么,所以这要拐他闺女到中原的事定然会引得大汉不悦,小胡子这是把火在往自己身上引。

其实大汉怎不在心里也想过许多回,他的世界里只有一片无尽的白雪,和他要守望的那条路,可冰雨跟着他将青春葬在这片茫然的白雪里又是多么的不公平,有些世界总要去遇见,有些事也总要去经历,有些人也不是留在身边就不会远去,他心头再度浮起那婀娜的倩影,她娘是他守不住的流沙,而如今冰雨也早晚是他守不住的年华,他眼圈有点湿,又有点红。

虽然外表上如何也看不出和这络腮胡子和这少女有任何血缘关系,大概滔滔的江水奔流到海,凝结成雨再冻化为晶莹的雪花,虽然姿态已经万千变化,却总是水之一脉相承。铁汉也有柔情,最惹人心碎还是男儿泪,这滴泪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

如今冰雨呆看这青年的一幕都被络腮胡大汉看在眼里,少女的心思逃不过成熟的眼睛,她终归还是要离开这冰天雪地的世界,但是他会让她跟一哲走吗?他不会。他的女儿应该找一户寻常的人家,找一个爱她的伴侣,结婚,生子,平淡,望女平安一生是幸福归处,可怜天下父母心。

大汉和一哲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白净,一个络腮,一个譬如初升的红日,一个宛若迟暮的夕阳,一个满怀江湖的憧憬,一个忍顾江湖的离恨。

大汉不像是个会没事找事的人,一哲现在却是一个在满世界主动寻找奇遇的人。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吃瘪滚回家去。

大汉走到一哲面前冷冷说到“这位客官,先给钱”。

小胡子他们不再交谈,望向这边,让这大汉教育教育一哲替自己报报仇,他心里得意地盘算着。

这还真又是考验,难不成小胡子是npc?大汉如果是个退隐江湖的高手,动起手来自己是万万打不过的,现在交代了肯定就是个配角啊,不能死。

一哲打定主意,乐呵呵的说到“店家,钱自然会给的,我这面还没吃啊,为啥要先给啊。”看得出一哲并不想惹麻烦,大汉笑了笑,朗声说道“哈哈,现在的人提着把剑就好意思自封大侠,没多干大侠的事迹,倒是学了大侠吃饭不给钱的本事,我怕你这位大侠一会儿也要拍拍屁股走掉哦。”

提着剑?没有啊,难道那个长玉笛?一哲摸了摸,拿了出来仔细端详。

小胡子等人都是一惊,难道要动手了吗?

一抽剑柄,果然是把剑,只是这把剑的剑刃还没有一个手指宽,除了刺以外不知道怎么用才好,真是秀气。

眼见大汉死死的盯着自己,坏了,大汉要动怒了。

小胡子趁机火上浇油“店家,你别说,我读了这么多大侠的事迹和小说,好像还真没有描写过结账的段子”

一哲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跟着打哈哈道“也没看过拉屎的段子啊,看来大侠也不拉屎。”三个商贩哄然笑了起来,青年的语言和他的相貌实在是有些不相称,其实一哲可是个有趣的人。

大汉平静的说,“提剑的怕都是短命鬼,我怕你活不到吃完这碗面”,语气自是平静,可这话还是听的商贩们哑然,今天遇上黑店了?看这公子穿戴值点钱就要动手了?他们打着主意,互相使了使眼色,看了看自己的身家,可眼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哲依然不紧不慢,不知道对手实力,他不敢轻易动手。他诺诺的说“那我还是识相留下买路财吧,那些大侠一共欠了这多少钱,都算在我头上。“

一哲从怀里摸出一个银锭。大汉轻蔑的说,“不够”,我的乖乖,这已经够买下来这个小面馆了,确信是黑店无疑。

一哲又掏出一个银锭,跟刚才的排在一起。“不够”,我的乖乖,这已经够置宅置地娶个老婆了。

一哲又掏出一个银锭,和刚才的排成一列。“不够”,我的乖乖,小胡子心里想,这都够给小翠赎身了,天天抱着香香美人,他的嘴角都开始讪笑了。

一哲又掏出一个银锭,放在一列。我的乖乖,小胡子两眼放光,这是他们出关用命都赚不来的钱财,整整四锭银子,这个青年也太不小心了,三个商贩都面露怪异的神色。“不够”。

一哲又掏出一个银锭,已经整整五个了,小胡子心想,这大汉真是脑子不好,二少爷随手掏出五个银锭,这要是自己闺女,早就乐呵的嫁个这个少爷了。

可这大汉现在想动手宰了那就是杀鸡取卵无疑,要是把这水灵丫头嫁给这个青年,那不是养老无虞,何止五个银锭啊。

说来小胡子又感慨,人生而不平等,自己终生追求的,只是别人开始就拥有的。

其实一哲心里也嘀咕万分,这要是自己八个银锭掏完如何下得来台。

大汉还是面无表情“不够”。

这时候门又开了,进来一位青年,今天这小面馆已经是开业以来最热闹的时候了,青年一身红装,样貌冷峻,目若寒钉,红衣青年开口道“有些账不是用银子结的,而是用你的剑”。他也配了剑,那柄剑带鞘二指宽,长三尺有余,红色的剑鞘仿佛在告诉大家,我并不好惹。

一哲一看,噗嗤笑了,居然是他自己的同桌金销,他打过招呼“我说金销,不错啊,这个逼装的还可以”。

金销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叫金销”。看得出金销并不认识一哲

一哲只好捧他“金销兄名满江湖,拿剑的人谁人不知”,也是有心把金销拉入伙,这样的话自己对上大汉好歹有个劝架的也好。

金销好像很吃这一套,脸上多了点得意,他徐徐在一哲这一桌坐下,“我还听人说提剑的都是短命鬼”。大汉心中一凛,这红衣少年不但脚步极轻,而且耳力过人,自己习武几十年自是对任何风吹草动都很敏感,这少年却在开门时才被他捕捉到气息。

一哲也猜到了,看来金销的功夫不俗,也确实,在学校他学习就比自己好一点。话说自己到底有多厉害呢?小胡子只是个没有功夫的普通人,刚才那一架完全试不出来。

“这碗面我请你”。见金销这么说,一哲心里宽了心,二少爷的人设应该会应酬吧,所以他学着样说“在下汪一哲,这碗面还是我请吧。”

谁知道金销竟然就顺坡下驴了,“好啊”。

一哲十分被动,只能硬着头皮对大汉说“金销兄弟跟我说可以用剑结账,那就用剑结账吧”说着他倒转剑身,捏着剑尖,把剑柄递了过去,“那就用这个结账吧。”

众人无不大跌眼镜,冰雨已经开始不止是欣赏这个汪一哲了,她想要到中原去,而且想跟他去。

而金销,他一时也拿不准这位仁兄是真傻还是装傻,是不想惹事还是真的怂

“这是周邪铸的剑!”但他一眼就看出那把剑是真品。一哲的身份一下子就成了迷。掏出五锭银子的人固然不多,但是能拿着周邪的剑的人,只怕全天下还是寥寥,因为周邪的剑只做给有缘人,你若有缘,分文不取;你若无缘,万两难得。

一哲一听,原来这把剑还这么大有来头,那看来自己功夫不错了,呵呵呵。“啊,老师傅,听到没,这是周邪铸的剑,是不是值你那碗面”。

大汉笑了,自己这十五年,虽然日日练刀却不愿再提刀,如今竟被一哲将了军,江山代有才人出,英雄老归山林,却也壮心不已。

如果说心远地自偏,大隐隐于市,那这个大汉小隐隐于野,他的心却还是热的,也罢,提刀做面也不算破戒,他打定主意。

“好,你且看我这碗面是不是值这两把剑”,他的热情由心传递到全身每一个毛孔,几乎要点燃身边的空气,室温好像都升高了几度。

第七章 黯然销魂面

那做板面的大汉转身走到案板前,抽出了一把刀,这不是一把切面的刀,是一把杀人的刀。

这把刀刀柄圆润,刀背敦厚,刀刃冒着寒光,吹毛得过,金销定睛看去,这竟也是周邪的作品。

“想不到这位老板也有这么大的来头,倒是要尝尝周邪的刀做的面”金销说的有些激动。

周邪做的兵器都是一个灵魂,一个和使用者臭味相投便称知己的灵魂,绝不完美,但特点卓绝,这把刀很重,足有百八十斤,刀身铎,蕴藏着无限的能量,横扫千军,霸气十足,这正是男人的豪情,宝刀在手,天下我有,谁与争锋!

大汉右手提刀,举重若轻,左手一拍案板,面团腾空而起,他挥动大刀像极了外面凛冽的风,一片片刮过面团精准的切下六条。

然后他翻转刀身,用刀的侧面在案板上用力一拍,面已经被压成薄薄一片,案板已经砸出道道沟壑。看的小胡子一行人胆战心惊,要知道是这么一番光景,说什么也不到这个店里来歇脚啊。

但是小胡子此刻倒平静了,因为他知道,此间的高人是不会对他们的货物和他们的命感兴趣的,人的境界不一样了,追求的东西也就不一样了,他心心念念追求的,也许是别人正眼都看不上的,他想攒三锭银子赎回家的小翠,却也只是别人无聊消解的玩物,小人物从来都不起眼。

雷厉风行,片刻间一碗面已经下锅,接着他用刀尖不经意的挑起一颗生菜,在刀尖转了一个圈便抛到锅中,在沸水下,生菜就好像一朵花,层层绽放开朵朵花瓣,又迅速凋零,四散开来。

他不但臂力过人,而且对力量和方位的把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绝对是个可怕的敌手,和这把大刀比起来,一哲的剑好像一对上就会被批断一样。

一碗面做好了,冰雨要伸手去端,大汉摆摆手,不必,是啊,如果这一碗气势磅礴的面最后被端到桌面上,也的确不是个好的收尾。

大汉用刀背轻轻一敲碗边,非但没有把碗拍碎,碗还好好的飞了十步远,两碗面稳稳的落在了金销和一哲面前。这自是内力,也是温存。杀万人易,守一人难。

最后这个收尾式送面的刀意也是他后来才悟到的根本,刀背厚,坚毅可靠,这是他留给爱人永远的一面,他的心象刀身那样宽广,又象刀背那样只为一个人温存。江湖是争名逐利者的江湖,天涯是刀客和爱人的天涯,徐彦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整个世界。可是徐彦现在也只能手握残刀,守侯一份缺憾美,他那长长的渴盼让他在此守望。

一哲在脑中飞快的思索这大汉的来历,终于有一个人进入了他的脑海,但居然又是黑幕中的一段文字。。

“十八年前他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江湖,没有来历,在比武招亲的场上,连战三大高手,最终抱得美人归的是他,江湖再无音讯,去向成谜的也是他,板面狂刀徐彦,那时候的他玉树临风,豪气冲天”

要不是这一阵刀舞,谁也不会跟眼前这个做面的老师傅联系起来吧。

一哲这下宽心了,看来是个正面角色。

他用筷子尝起这面,与以往的任何一碗都不相同,比现实世界的好吃万倍,有辛辣,有黯然,热汤烫着舌苔,香在味蕾绽放,心肺无不温暖,四肢百骸无不舒畅,有荡气回肠的爽,也有古道细长的后味,这不是一碗酒,一哲却醉了,黯然销魂。看着他陶醉的品味,众人都流下了口水。

突然一哲感觉脑海里叮咚一声,性感的男声报道“获得黯然销魂面的滋味,待激活”。

这是什么鬼,黯然销魂面,激活了能学会黯然销魂掌,黯然销魂剑吗?激活条件是什么?这是学习系统?感悟系统?只能日后慢慢去体会了。

如今案板已坏,徐彦也没有等金销和一哲的评价,他已默默的收拾桌子,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女儿大了,他要带他到中原去,寻一处小桥流水宁静故乡,让无数疲惫的梦可以安放,给女儿找一个真正的幸福,他本想嘱咐两位青年,自己已退出江湖,但他又觉得说有点多余,两位青年的气度和才情,怎么会不懂这一点道理。

宴席将散,雪山之巅突然轰隆作响,众人开门望去,百里之外,电光石火,大家带着不解,这雪原之巅怎么会有雷电,山又如何无故崩塌,金销却是望向深处,眼里都是焦急与关切。

一哲则是带着震惊,这是有人在战斗吧,原来这个小说世界里的武功天花板如此之高,自己那能看到小胡子慢下来点的三脚猫功夫又算的什么,斗法的参与方通天彻地,根本不是他这样的境界。

小胡子真的很想趁乱把银锭收走,但他很怕那两把剑那一把刀,所以他只能是偷偷尝了一口板面,那一口,他只觉得,那是五锭银子也换不来的仙境珍馐。

一哲是自带顺风耳神功的,此时闭目入定能隐约听到一点山巅的情况。

雪山之巅,风雪更是急凛,四人混战不可开交,白袍中年遗世独立,仙风道骨,两袖舞清风,竟是以一敌三不落下风,他左手轻卷袖口,一道劲力便化解了黑衣壮汉的攻势,右掌轻推便压的青袍道长赶忙运气接招,不敢有半点分神,他的每一个招式都是那么的举重若轻,飘逸好看,每一个招式又都有千钧之力,撤地之能量。

红衣老人见空右手劈掌而来,白袍中年左手虚化半个弧线,一道金光罩体化解了掌势,却见红衣老人早已催动左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能量,掌风已快到眼前,这两掌本是一招,右掌只带一分真气,化作虚招投石问路,同时将真气全都凝聚在左掌之上,不待招式用老便迅速催发,几乎达到武者力量与速度的爆发极限,江湖上能让他用此招的人不多了。

这四个人都已不滞于物,剑即是我,我即是剑,境界大概分几种,第一层是手中有剑,心中无剑,剑招是这个境界的主要进攻方式,第二层是手中有剑,心中有剑,人剑合一,无招胜有招,以念为招,第三层境界不滞于物,我即是剑,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以意为器,劈山开河,第四层境界乃无剑无我,剑我两忘,必须要有超然物外的态度,看破法则和因果,方能随心所欲,催动身体和精神的无限潜能,毁天灭地。在往上的境界还没有人达到,只在传说之中。

白袍中年眉头微皱,急忙撤回右掌顺势一翻身,只一瞬间翻出百米,闪过这一掌,却见掌力轰击在他身后的雪山上,硬是将雪山炸得飞雪四溅,落石滚滚开来,而青袍道长这会儿得以喘息,刚才的比拼,在这雪山之巅都让他额头微微流下汗滴。

“两掌擎日月,一气动山河”,白袍中年笑道,“祁掌门掌力比当年更盛,修为更是精进,当真可喜可贺,只是这一掌引山岳动容,只怕要激起万雪飞崩,与您说的怜爱万物,心怀苍生只怕有悖啊”。

红衣老者听了暴怒不已“还轮不到你教训我,你修习魔道,人人得而诛之,我等替天行道,自是正义”,话语间凌厉的腿势踢出,一条冰龙带着怒吼狰狞着向白袍中年呼啸而来,白袍中年一抖右肩,二指向前点出,一道剑光从冰龙穿吼而过,所到之处冰龙净是崩塌,化作片片冰凌坠地而去。

“你说我修习魔道,我可做伤天害理之事?”这满是底气的一句反问让红衣老者哑口,黑袍壮汉飞上前一拳向着白袍面部击出,“别跟他废话,一入魔道即为魔,今天不做以后也会做,我铁面无私赵使君今天就要为武林除害”。白袍倒旋拂袖缠住壮汉的拳头,偏巧那拂袖是那么的轻柔,他扯着也毫不费力,可壮汉却怎么也再挣脱不得,顺着拂袖荡去的方向重重的摔了出去。“呵,这是要用莫须有,不对不对,是以后可能有的事就要治我的罪,还是死罪?”白袍中年还是笑着,“天下还有这样的笑话。铁面倒是铁面,你可当真无私?”

青袍道长原本在他背后,却绕到他前面才劲掠浮尘,尘尾青丝华为道道金光,仿佛十万箭矢,铺天盖地而来,“我们没有要杀你,只要你肯放弃修行,我们就此便罢”。

“怎么,没有了修行,我不过是刀俎上的鱼肉,谈何作罢,除了你,他们两个能作罢?”白袍中年双手交叠,轻呵一声,一道绵延百里的金盾挡住根根金箭,他朗声道,“青道长,我翟某甚是佩服您的为人,甚至可以说翟某唯一佩服的人,只是你行事太过迂腐,三打一居然还绕到正面出招,你看祁掌门多聪明”他的话满是讽刺。

祁掌门此时正在白袍中年背后,他隐藏气息轻轻而来,却一下被识破戳穿,由羞转怒,奋起一掌,劈头而来,白袍中年只是微微一偏头,耸肩硬抗了这背后一掌,他运气硬身,直震得祁掌门手掌发麻,已渗出丝丝鲜血。

这一功夫,黑袍壮汉挺拳夹击而来,“君子办大事不拘小节”,白袍中年轻甩拂袖,黑袍赶忙躲闪,那扭曲的姿势还真是好笑,刚才那一摔却还疼在身上。躲过这一拂袖,他的拳势也不似刚才凌厉了,凡事一鼓作气,再而衰,武功却也是一样的道理。这一气衰之拳对上了白袍的掌,只感觉手骨仿佛要节节断开。

白袍中年笑得更大声了,“赵使君,怎么你做事不守信义就是不拘小节,我修炼却未行不义就是邪门歪道啊?”吃了这一抢白,赵使君又把左拳打来,白袍中年一掌劈在他的拳背,飞起一脚又把他踢飞了出去,他动用真气稳住身体,飞了近百米还是撞到雪山才得以停下,击落的雪肃然而来,立刻将他埋了起来。

第八章 本命离火

激战正酣的高手们并没发现对面相隔数千米的山脊之上站着几个人,他们身着的白衣与山上的冰雪融为一体,最前面的人手握一只陶瓷细筒放在眼前,细筒两头镶有打磨成薄片的水晶能将远处的景物放大便于观察,四大高手的对决在他看来仿佛近在眼前。观察者看了一会便恭敬的对一旁的首领说:“老师,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山顶和山脚的准备已经完成,”他手中握着一个沙漏,不知道在记录什么事情时间“只是翟俊的实力超过我们的预期,学生就怕没有机会。”

“徐乾,不必担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赵使君会给我们创造机会的。”首领缓缓开口,他身材矮小仿佛孩童一般,声音却低沉沙哑充满沧桑,“今天之后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灵机门,我们的理想就快实现了。徐坤你可以准备了。”首领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他的背后竟然背着一个比人还高大的白色箱子。徐坤在地上放平箱子打开盖板,里面竟是密密麻麻的器材零件,他褪下手套就在着冰雪之中组装起来。

青道长仿佛面对一个自己讲道理说不通的学生,满是一种惋惜之感,“翟俊,你是个天纵英才,正当修习也可以获得不世实力,何必非走这条路啊”此时赵使君也已经飞出雪底,三人一起与白袍丁字厮杀,内力所至无不分雪飞石,紫电青霜!三五十回合不能伤到白袍半分,以一敌三占尽上风。

赵使君眼观形势,心动侧念,顺着青道长的话说去“青道长所言甚是,翟俊你有如此实力,当带领武林走向新时代,奈何你误入歧途,实在令我痛心”。翟俊冷笑一声,“跟你修习的功法不一样就叫误入歧途,你没听说过的就是魔道?如此眼界实在令翟某长见识”这翟俊不但武功强,嘴上功夫也是厉害,赵使君很想反驳,却偏偏他句句在理。

“那你看看你自己,哪里像一个七十多岁的人!”赵使君仿佛找到了一击制敌的脉门“若不是修习魔道,这天下岂有逆生之理,逆天之伦啊”。翟俊冷笑一声,“青道长看着可像百岁老人?”青道长接过话来,“我道门有很多筑基金丹,当养人寿元,如果你是放弃不了长生的诱惑,我这里要有许多筑基金丹,你散去魔功,我当保你重修正果。”

“哦?筑基金丹?这听起来听来很有诱惑力”,翟俊轻点雪地向后略去数十丈,“青道长的话自然是可信的,不知二位是何意见,可愿助我重修?”

祁掌门朗声道,”我也愿用我门中命火助你淬体,加速修炼。”

赵使君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这筑基金丹再加命火淬体,只怕比你那魔功好了不知多少,二位都有所奉献,赵某也应不吝,只是赵某实在不像二位那么有家底,我愿用天罗铠相赠,待你散去功力,重修神功之前保你不为外人所害”赵使君一脸心疼的说,“待你神功重成之时,却是要还之于我”

这天罗凯乃璇玑山天蚕冰丝织成,武林诡匠宗世世代代在璇玑山收集百年才凑够材料做成这一件宝甲,赵使君不心疼才怪,这件铠甲至少花了他三年的营生,青道长和祁掌门都在感叹他的大方,毕竟这比他们的筑基金丹和天命离火要珍贵太多了。这赵使君当真是铁面无私。赵使君正是凭借这身宝甲才跻身武林一流,护住周身刀剑不入,冰火难侵,有了参与和白袍一战的资本。然而这也是他一个武者的痛点,要知道一流的武者之间,对凭借外物都是不屑的,偏偏赵使君的骄傲在这里抬不起头。

翟俊也大是意外,他怎不了解赵使君的为人,本想借此以退为进让大家看到赵弑君的虚情假意,想不到赵使君竟有如此气魄,愿意以宝铠相送,只见赵使君缓缓脱下一层蛛丝一般轻薄的外纱,在阳光的照射下斑斓闪耀,他催动内力将天罗凯向翟俊射去,低头不愿再看。“你有此甲护身,又有青道长护全,当可安心”祁掌门逼问道。青道长表示赞同言“不错,老道自当护你周全”

翟俊轻笑着,“好”,他原本只想像青道长揭露下赵使君丑陋的嘴脸,没想到赵使君竟如此沉稳老辣,他索性将外纱披在身上,却捕捉到一丝赵使君邪魅的笑,已经太迟了,外纱就仿佛亿万跗骨之蛆,困得他动弹不得,周身无不麻痒,运气也不通畅,“赵使君,你!”

可那赵使君已恶人先告状,“翟俊,你骗我宝甲,如今不速速散功,还贼喊捉贼,还我宝甲”,青道长和祁掌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使君一拳已经打来,翟俊上身动弹不得,左腿分开这一拳,右腿狠狠的踹到赵使君的胸口,赵使君重重的跌落进雪里,积雪很快将其覆盖,迟迟不见赵使君再飞出。没了宝甲护身只怕已凶多吉少。

青道长仿佛决定认真出手一般,“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不知悔改,你在杀人!!”,他三甩浮尘,自浮尘尖而去结成一条绵亘千米的金网,周身缠住翟俊,若不是上身被这冒牌宝甲所傅翟俊又怎怕这夺魂网,可他此刻像一只被蛛丝缠起的困兽,他急急运气,周身冒出紫光,紫光与金光暗暗较劲不断涨缩,金网随时要破开。

祁掌门大声道,“终于要用魔道之力了吗?”呵呵,我就是拼了这身性命也要斩杀你,留不得你。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双臂向后扩张到极限,压得骨骼咯吱作响,一团巨大的火焰在他胸前快速凝结。

青道长心头一紧,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祁掌门。翟俊一边操控者周身紫气与青道长的金网缠斗,一边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仿佛自是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也许他现在只要用一股腿风就可以打断祁掌门的蓄力,但他没有这么做,他想看看这是怎样的招式,他也想试试抗下这一招。

打败敌人不难,他要摧毁敌人,他要摧毁祁掌门的骄傲就要打败他压箱底的招式,就要打败他最得意的。生活也是这样,打垮我们的,是我们失去我们最得意的,是我们开始怀疑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祁掌门深信不疑这一招能打败世界上所有人,那他就告诉他,他不能。

山下的狂刀,打垮他的不是敌人,而是他最得意的自己曾拥有的爱人。也好像他,一哲,他不想亵渎,觉得自己配不上,只能默默送祝福的人,最后却嫁给了隔壁的吴老二,一个死活他觉得要多烂有多烂的人,一哲曾是个安逸的公子,如今却成了飘零的浪人,如果不去流浪,心就永远在回航,我们都有自己的败点,在败点上输的一塌糊涂,毫无还手之力。

生活总是带走一些又留下一些,带走我们不想失去的,又强塞给我们一些不想要的,当然了也有我们追求得到的,一直以来人们追求变强,是因为强者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可到最后发现,强者能左右的只是弱者的命运,强者的命运也被扼住喉咙。众生皆苦,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弱者是五子棋棋盘上的棋子,强者是围棋棋盘上的棋子。弱者只关注身边三五十子,因为一般人身边一辈子要打交道的重要人也不过三五十个而已。强者要关注天下,关注每一个子,勾心斗角得多。但他们有什么区别,他们都是棋子。

祁掌门四肢也已经燃烧起来,他遗世而独立,每一根毛发都夹带着业火随风摇曳,纯净的火灼遍他的全身,身前的火球已经有数米直径,他仿佛火神下凡,说不出的威严。青道长虽然没见过这招,但是他的威力可想而知,索性这雪山之巅常年冰封人烟所绝,想到这里,青道长觉得翟俊选这里与他们决斗也是苦心了。

祁掌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火还在他身前聚集,他仿佛使出全身的力气,缓缓将火球托举过头顶,俨然像是一轮初升的太阳,烤灼着雪山,这是火的法则之力,也是祁蒙派赖以立派的本命之火,不断升高的温度已经让雪山出现融化的迹象。祁掌门守着自己执着认知的正义,并不惜牺牲自己去捍卫,每个愿意为了自己的价值观奉献到底、拼搏到底、牺牲到底的人,都万分值得尊敬。只是有时候付出一切感动的只有自己,在别人眼里还是个不可理喻的人。

祁掌门耗尽毕生之力将火球狠狠的砸向翟俊,然后整个人像一棵随风摇曳的稻草,缓缓的向雪山坠落下去,滚落无尽的谷底。翟俊的实力超乎他的想象,所以他没有留有一点余力,他也不能看到自己这一招被击破,因为那是他的信仰,所以他坠落了,决绝的,冷静的,沉默的。

第十章 翟俊之死

翟俊从数百米高的空中看到雪潮已离众人只在咫尺,慈悲为怀,他狠心一抖手腕,用最快的速度将最后的火球吸收完毕。

看得出这是件超出他极限的尝试,如果能再多修炼一些时间也许不难,只是眼下他四肢百骸无不觉得被焚烧一般,满眼也是赤红,他降到众人身后,面对雪潮,将双手手尖并拢,两道斜着的火墙凭空生成,这一招比祁掌门不知高了多少,完全没有蓄力。

雪潮迎上这两道火墙被一分为二顺势从众人两侧流去。

他站在那里没有一句话,默默的承受着一波一波雪的冲击,在商贩眼里他俨然是个神,订立在天地之间对抗着自然之力,如果说人逐步从茹毛饮血到刀耕火种的对抗自然取得今天的成绩,那翟俊仿佛两百万年人类伟大的缩影,他太值得崇拜,这样对真气的消耗无疑是巨大的。

金销眼里却满是怒火,虽然他自问离翟俊还差的太远太远,翟俊甚至挥手一指就能要了他的性命,但如果不是他挡着雪潮,他一定也会拼上去。

此刻翟俊的后背对着他,可是要他现在出手,他也绝不是这样的人。狂刀飞快的舞着大刀,阻挡着漏过的雪块飞石,这些雪块是千年未化的雪冰,重百十斤,巨大的速度下被砸也注定要人性命。

雪潮已近尾声,所有人都要松了口气,翟俊也已说不出的疲惫,这样的守护让人震撼,他们的命是他给的,他们和他差太远太远。

“就是现在”,山脊上的白衣人徐乾通过望远筒完整的观察了这一幕,此时翟俊为了救人正好站定一处,气力也被雪崩耗光,正是他最虚弱最大意的时候。

就在徐乾喊出口的同时,徐坤也捕捉到了这个绝佳的时机,扳机一扣,弹体中的特装火药被激发,弹头通过长长的枪管完成加速,流星一般射向翟俊,同时枪火声被雪崩巨大的噪音掩盖。

细锥状的弹头在空中旋转前进,飞到据目标还剩三五百米时,弹头竟然从中间横向开裂分成两片向后甩去,只留中间的细针状弹芯继续向前,原来弹头只是用来用来稳定飞行弹芯载体。

像翟俊这等高手大多善用护体气劲,只有速度极快的细针才容易穿透,然而细针太轻,远距离飞行容易被风干扰难以把控方向,所以在细针上加装外壳增加重量防止风的干扰,在靠近目标时自动分离使得细针能精准的命中。

三五百米对于子弹来说不过一瞬之间,细针状的弹芯击破了翟俊的护体气甲,从后心没入身体,不留一点痕迹,但这跟特制的细针却瞬间破坏了翟俊的经脉,让他的真气再难运行。

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黑线从雪潮中流过,一个黑影从火墙中穿墙而出,电光石火之间,一拳正中翟俊后心!这人不是赵使君又是谁!

翟俊只觉身体被撕裂一般,吐出大口鲜血,他反手搭上赵使君的手背,拼了老命强行催动吸力。赵使君只觉得左臂骨肉像是要分离一般,竟然开始崩血。

赵使君右手顺手提过金销的佩剑一剑斩掉自己的左手,紧跟着一剑挺刺向翟俊的胸膛,翟俊再没有力气挡下这一剑,利剑穿胸而过,赵使君飞起一脚将翟俊踢开,火墙终于崩塌。

“义父!”金销飞起抱住赵使君飞上旁边几十米高参天大树之顶,雪潮的余势依然强劲!

大雪翻起了众人的桌子仿佛激流湍急的飞舟,顺雪而下,一哲和狂刀一路挥动着大刀清理滑行路上的树木障碍,刀意斩断了一棵又一棵百年大树。

颠簸间,小胡子缠在腰上的那五锭银子翻落雪底,小胡子竟然飞扑去抓,当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绳子一头绑着桌腿,一头绑着他的小腿,他死死的抓着银子,口鼻抢了两口白雪,肺要炸开的感觉,被桌子拖着左摇右摆,让大树和石头撞得鼻青脸肿,人只剩下了半条命。

一哲挥动着挂面秀剑,那细细的剑好像随时要折断,可偏偏断掉的都是树木,甚至石头,一哲通过这一阵对自己身体里那种像电一样的气的掌握也越发熟练,用剑引导着发出,剑气所到之处无坚不摧,狂刀心里暗叹,这少年修为甚高,江湖中早晚会有他的名字。

雪势终于小了,桌子几近散架,小胡子早昏死了过去,手里却还死死抓着那五锭银子的袋子,棉帽子和小生相扶着走下桌面,腿已是软的走不动路,真真是死里逃生。

天下商人熙熙攘攘无不为利,刚才还一起说笑的结伴商旅,如今小胡子昏死,棉帽子和小生刚生命无虞,就要去分他的银子了。一哲本对小胡子毫无好感,但他实在看不惯如此凄凉之境,这五锭银子给他圆梦也罢,他高吓一声,“你们谁敢动?人死为大,这五锭银子就让小猴子带上路吧,他拼死护下的银子,死了一定变成守财厉鬼,你们这么做不怕遭报应吗?”一面是刀剑,一面是银子,二人想拿又很犹豫,一哲的实力他们是见识了的,何况这五锭银子本来就是他的。二人只好作罢。

狂刀和一哲这里要好得多,一路虽然跌跌撞撞,但并没有受伤,冰雨虽花容失色但马上镇定了起来。

金销施展轻功踏雪而来,刚才一掠几十米,这一会儿又踏雪无痕,好俊的一身轻身功夫。一哲怒目诘问到,“你的义父真是厉害,偷鸡摸狗下三滥,偷袭别人,还差点害死我们大家。”

“这。。”金销被他抢白的无语,的确,他说的都是事实,虽然义父号称铁面无私赵使君,但眼下这件事做的并不光彩,义父自有他的考虑吧。“那你还假惺惺的跑过来做什么?”,一哲拔起来自己的秀剑,“想不到雪崩没要了我们的命,你是来补刀的吧”

“胡说。。”被猜到了用意,金销依然淡定自如,虽有些不情愿,义父有命不得不从,何况他本来就是义父身边的第一杀手。“不许你侮辱我义父,看招”

金销并没有拔出剑,他带着剑鞘向一哲刺来。

看来对方并不想一上来就下杀手,一哲见此,知道二少爷的人设应该是光明磊落的,这便也没有褪去剑鞘,决定迎敌,金销的速度就也是放慢了的,看来轻功不如自己。

金销的剑尖离一哲心脉只有半寸却手臂发麻,原来一哲的秀剑已抢先点中了他的肩头,他暗吃一惊,回剑荡开一哲的秀剑,正要还击,一哲的下一剑却已经是到了。

他侧身要闪,同时提剑护住空挡,可一哲的剑却是个虚招,不待刺到位便急速调转,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绕过他的剑劈到他的肋骨,他吃了一疼。

一哲很是得意,金销啊金销,虽然你考分比我高,今天在这倒是赢你。

一哲剑招如此飘溢灵动,如果脱了剑鞘,只怕金销已经死了两次了。

金销学了很多运力用势的功夫,却没想到剑招本身就可以练到这样一种精妙的程度,不过如果脱了剑鞘,他也不是现在的他!

就在这时雪中飞出数十个披着白色隐身服的人物,手持铁画短戟,是灵机门的人!他们围住众人却一言不发。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是卡顿了吗?一哲很想挠挠头,却也是动弹不得,只能在心里挠挠。

性感的男声响起,介绍起背景故事。

“灵机门可以说是江湖中最神秘的存在,只要你出得起钱,他们愿意为你办任何的事,而且他们绝不会走漏半点消息,这些白色隐身服,他们都是被割了舌头的哑子,他们自愿被割舌头,有些愿望没有钱,便可以用自己的舌头和自由来换。他们有人为了子女,有人为了情人,还有人只为了散尽家财后还能顿顿有酒,犒劳了自己的舌头再割去自己的舌头,每个人都有一种满足了就再也没有遗憾的愿望,而泄密的代价就是把你换到的愿望再生生的摧毁,所以不会有人泄密。”

金削心生疑问,赵使君做事总是留满后手,这灵机杀手难道是他提前安排的?只是杀手们的眼神和兵器也指向他,让他心生疑虑,手中的剑不由得偏了偏。

一折看在眼里,心想他们定然不是一伙,于是便对金削提议,”客人有点多,不如我们先罢战,如何?”

狂刀一直未动,他心情沉重万分,一日江湖,终生江湖,想退去江湖,却又偏被江湖锁住,被江湖拉紧不得挣脱,可灵机门的人已经逼来,在为首的人示意下出手了!狂刀怒吼一声,满是愤怒,他抽起狂刀,一刀便毙了两名灵机杀手,大刀对上短戟,短戟直直被销断,刀意斩得灵机杀手胳膊落地,哑子惨叫很是怪异,听得人头皮发麻,不几回合就有三四名灵机杀手的血染红了雪原。

冰雨哪里见过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被吓得抱头大喊,狂刀遂引着灵机门众杀手来到了山坡的另一侧,远离冰雨的视线,心想一折武功不俗定能保护冰雨。

一折不敢动还在等金削的答复。见杀手大部分都去追狂刀了,金削打定主意,不管灵机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都要灭口,先杀了眼前的小子,再搞定其他人。

“我们的比试可还没结束呢”。一折见金削眼神犀利,心中大感不妙,但凡聪明人此时应该一致对外,这人怕是条疯狗,江湖中还真会有人就为了争个胜败连命都不顾了。

第十一章 黄泉一刀

金销褪去剑鞘,他的剑通体透出凛冽的蓝光,在他的催动下净是长出了三尺剑芒。

看来这下要动真格的了,一哲不敢大意,也褪掉剑鞘迎敌,他感觉剑挥动起来更顺手更快了,可是金销的剑气实在凌厉霸道,一砍一劈之间他挡得辛苦,只能挡不能攻,十几回合之间虽然不至于落败下来,但是实在被动万分,败下阵来只是时间问题。

一哲暗暗咋舌,看来学习好还是有用啊。

一旁的灵机门杀手当然乐意看两个少年鹬蚌相争,他们选择先搞定狂刀,只待少年人两败俱伤后便能坐收渔利。

山坡另一边狂刀已经杀红了眼,多少年没动过手了,这一动便攻如雷霆,大刀纵横捭阖,闯入杀手刚结好阵的中,叮叮当当,刀戟对撞,火花四溅。铁汉刀势虽猛但无奈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一时间竟成焦灼之势。

”哇呀呀呀呀!“狂刀大吼一声绝招上手,只见他双手紧握将大刀快速抡动,看似轨迹杂乱无章,实则形成密集的刀网,凡是近身的杀手轻则去腿断手,重则身躯四分五裂,刹那间又连毙七八个杀手。

一旁的赵使君不禁皱眉,想不到这雪地还有高手。他举拳飞来,竟用这只肉拳从侧面重重的轰上刀身,刀竟是断做两截。

狂刀手里此时只握着半截残刀,他铮铮的呆住了,这残刀又何尝不是他自己,上穷碧落下黄泉,没有了爱人,他的爱是残缺的,生命是残缺的,如今他的刀都是残缺的,他可以死,但是他还有自己最终要守候的!

他满身狂意,半浮于空,目空一切,黄泉一刀!他双手将残刀高高举过头顶,金销和秀剑不禁停手齐齐目光越过山坡看着空中的他。

“呵啊!”一声怒吼夹杂着他的不满,和对天道的拷问,透支着灵魂和生命的力量,一入江湖岁月催,古来江湖几人回,他重重的将刀劈下,一股萧然之气呼啸而过,裂空而开,直直的劈向已退在灵机杀手后的赵使君,“杀!”

刀意摧枯拉朽,横卷地上的飞雪走石,排浪而来,所到之处已有十几个杀手被劈成两半。

赵使君周身被刀意笼罩逃无可逃,他挺起手运足内力抵挡,威压让他痛苦万分,刀意瞬间穿身而过,他内力在不断的流逝,若不是天罗铠吸收掉九成刀意,只怕他也已经身裂而亡。

他身后的雪竟也直直的分成两岸,刀意劈开的雪竟有数里之长,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却是很久,刀意褪去了,他吐出一大口鲜血,只剩下半条命,心中感叹,好厉害的家伙,好厉害的刀法,我赵使君今天领教了,紧接着不顾伤痛迅速闪身离开。

金销和一哲也早双双停手被这一突变所震撼,一哲的脑海中又传来那个声音“获得徐彦的黄泉一刀,未激活”

狂刀已面无血色降落地面宛如一座丰碑。感觉到这边异常状况的冰雨,刚从另一侧爬到山坡的顶端就看到这个场景。

“爹!”冰雨从山坡上连滚带爬来到狂刀尸体旁夺声抱着他哭泣,父亲就这么离开了,她还幻想着自己嫁到中原,把爹爹接过去的场景,当然了,吵架的时候也想着不接,但是隔一阵子想了就回来看他,她的想象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分离。

想不到第一次和父亲分离是这样的生离死别,她的伤心,她的无助,她的无依无靠。

而且现在她的生命尚未安全,她连给父亲好好围个坟墓,收个尸骨都不能,啊~她不停的啜泣着让人动容,天上也飘起片片雪花。

一哲见状赶紧撇开金削翻过山坡掠到冰雨身边提剑护她。一哲眼快,周身一扫已经大体猜出刚才的战斗场景,只是由于山坡阻碍视野并不知道是赵弑君痛下杀手。

冰雨迟迟不肯离开,一哲左挡右劈与剩余的灵机杀手战得辛苦,他虽然剑招凌厉,速度不慢,无奈没有狂刀那样硬劈硬砍的霸气,面对十几条短戟还要保护冰雨也是只有招架的份,长此下去自不是办法,何况赵使君虽然受伤但随时可能调息好过来夹攻,到时候只怕再无生机。

他的剑极细且轻,但是一般的剑只有三尺余长,他的剑却比一般的剑要长半尺有余,正配他犀利的刺的剑招,往往能在单打独斗中占尽先机,因为高手过招往往只是一念一招就决定了胜负,就好像刚才他与金销的比划,若不是带着剑鞘,三四招之间已经要了金销两命。

但现在一剑难敌群戟,这些人从不同角度攻来,不待他剑招刺到这个人就已经需要回手来挡另一个人,况且他半夹着冰雨,还要不断挪动步伐保证这些杀手都在他的正面,如果陷入包围,只怕更是难过。

他把心一横,右手狠甩长剑,画成一条弧线,夹起冰雨飞奔,他的轻功本是不弱,但现在身负一人重量,跑得辛苦,突然他灵光一现,从雪坡上飞掠而下,一脚踏到一片碎掉的木板上,借着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在滑动摩擦因数很小的白雪上继续滑行,杀手鱼贯而至依样画葫芦,一个个也找木板踏来。

一哲丝毫不敢怠慢,一边用剑趁着雪地催动木板快划,一边挑起落石向后飞抛,这一落石很小,偏巧一哲却是个精细的剑客,他的功夫都在精细之上,这一小飞石正中第一个杀手的膝盖,他膝盖吃了一疼向前跌去,后面的杀手急停不得竟一个接一个的摔做一团。一哲这才跟杀手甩开距离,他一刻不敢停歇,竟直直滑了七八里才找地方稍作喘息。

却说那两个商贩棉帽子和小生早已遭了毒手,杀手追人不得,一戟砍了二人泄愤,可怜求财梦断雪山,生活的车轮会滚滚碾动,有时候并不是你找事,而是事儿会找来你,就似这二人,死的如此无妄。

杀手们再去寻却不见了小胡子的身影,他因为一直昏死没有人注意,如今倒溜得生路。

他的武功自是比狂刀差的多,甚至他不会武功,他甚至没有棉帽子强壮,他也并不正直正义,至少现在与正直正义搭不上半点关系,可是他不但苟活了下来,还得下五锭银子,有时候造化和运气就是这么神奇。

赵使君一动不动的凝气调息,眼看一哲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也不阻拦。

金削见赵弑君身上环绕的真气浓郁充盈,受的伤好像并无大碍,随即问道“义父无恙否?”

“没事”赵弑君眼也不睁,只顾运行真气。

“灵机门杀手是否是义父指派?”金削继续追问。

“是,也不是,我与灵机门有合作,在此地设局共除敌人。”

金削心里思索“合作?敌人?”,突然眉头一皱已经有个答案,便不再追问。

山脊之上,徐乾放下望远筒对矮个首领说,“老师,山下青茗观和祁蒙山的随从弟子已经收拾掉了,尸体也被雪崩掩埋,小面馆的人也差不多解决了,看来这次的计划完成的很顺利。”

首领满意的点头“很好,注意搜索,不能留一个活口,万一有人发现了狙击火铳的痕迹传了出去可就糟了。”

一旁的徐坤正在拆解狙击的火铳,将精细的零件用特质的布料擦净后放回箱子相应的凹槽里。本来装着四枚子弹的长盒现在只剩下一枚子弹,徐乾收起盒子起身问“老师,真的不杀赵弑君了么?”原来他们为四个高手一人准备了一个子弹,连合作的赵弑君都不打算放过。

“本来以为赵使君智勇兼备又相对年轻,倘若假以时日必将后患无穷,在这里一并除之是最优的选择。不过今天看来,只不过徒有虚名,身手气度都远逊那三个老家伙。

先是用计不成反而损失了护身宝甲天罗铠,而后虽然在狙击的帮助下杀了翟俊但也惨遭断手,最终竟然被个无名刀客重伤,如同老虎已经失去了爪牙,已经不足为惧。”

首领将自己的判断娓娓道来,“况且这几个人都是江湖巨擎,若今日在这里全军覆没,江湖群龙无首必然陷入混乱。我们灵机门毕竟不是名门正派,没法一下子收拢人心问鼎江湖,不如扶植赵使君这个傀儡当我们的代理人,他在明面统合江湖势力,我们则在暗地操控,能节约完成那个伟大计划的时间。”

“老师这是看上赵使君了,可不怕养虎为患吗?”徐乾收拾好东西,再次架起望远筒。“老虎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啊,哈哈。”首领说罢抬起手在的徐坤脑袋上摸了摸,徐坤乖巧的蹲在首领的身旁,小猫般的享受老师的爱抚。“小坤别粘着老师了,有情况!”徐乾突然厉声道。

一折的逃脱被灵机门首领通过望远筒尽收眼底,他千算万算还是出了差池。他愤怒的冲徐坤吩咐一声,继续追杀,不留活口!

只见徐坤点头应诺,拿出一个小镜子,镜子本身平平无奇,但是那个木底座上有不少齿轮旋钮,他将镜子放在高台上,轻轻的旋凝着镜子底托上的旋钮,镜面向着东南方向找了找位置,居然神奇的将阳光反射到东南方十里外,十里外高处闪闪发亮,两三个呼吸之间,更远处又亮起一个光点。徐坤开始用手规律性的遮挡和松开镜子,十里外的光点也跟着亮而暗,暗而亮。杀手们不能说话,却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做最高效的交流。

第十二章 江湖百晓生

金销是第一次见到灵机门的传讯方式,这灵机门真是名副其实,这是他们的天镜传音系统,他心道用这样的方式,消息不要半个时辰就能传遍整个武林,怪不得灵机门收费如此之高。

而只靠替人传讯就能养活这么庞大一个组织,这实在是比飞鸽传书好用太多太多。只怕这会儿,新的追杀一哲的人就已经在路上。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守着义父入定调息。

约两三柱香的时间,一小队人马向此地而来,约二三十人除领首全都穿着皂色武服,为首二人一个头戴斗笠,半遮颜面也难挡媚色,一双眼睛如秋天明净的湖水,棕色的眸子就是沉在湖底的静静的琥珀,她身材窈窕仿佛毫不怕冷,一袭紧身黑衣,腰束九尺红金软鞭,脚上竟是踏着薄板木屐,一双玉足更是踏雪生花,没有一丝多余,又不欠风华半点。另一人虽是男儿相貌,却本比她高不了多少,一顶博士帽倒朝天而立,一双松足学士靴,硬是给自己加了三寸身高他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半花白的头发再加上手上的判官笔,倒像是白无常窜了判官的权。

这些人静静的守着赵使君,等着听候发落,又过了三炷香的时间,赵使君额头微微浸出汗渍,他缓缓睁眼,女子及二三十人皆双膝跪地,双手抱拳:“属下救驾来迟,望圣君赎罪”,白无常判官却并没跪,赵使君威严的一扫众人道“无妨,这事不怪你们,敌人太过狡猾和强大”,他接着向着女子命令道“田真,你去把青道长解救下来”。他目光所向正是青道长所在那块大石,如今这块大石只靠着一点支撑,万斤重的石头好像被风就能吹倒,青道长则像一个睡在井辘轳上的婴儿,一动不敢妄动,也或者他现在已经不能动了。

“是”这位黑衣装束的女子名叫日向田真,是赵使君在义女,与金销并称圣拳宗的金童玉女,地位委实不低,只见她轻点雪地,解开腰间软鞭,轻轻一扬挂住树梢,借力一荡就到了百米之外,再一踩树梢,两三点就到了青道长所在大石上方,她用软鞭挂住树梢,向大石荡来,一把抄起青道长,青道长所在的大石轰然滚落,她待自己顺着软鞭挡回,收回软鞭再一点这落石,已经携青道长来到众人面前。

赵使君关切的上前搭脉,连连感叹,青道长如今有口不能言,有足不能行,有手不能做,泯然废人矣,但他的眼神却是瞪向赵使君。赵使君掌中续劲悄悄从青道长体内将灵机门的狙击弹芯吸出,同时一脸懊悔的说“哎,这翟俊当真可恶至极,想不到一代名宿青道长竟经脉尽断,你们要好好将青道长送回,切莫再叫有半点差池,不然赵某真的要抱憾终生”

白无常判官看了看赵使君的断腕,波澜不惊的问道“青道长这是怎么了?”赵使君瞬间一脸严肃,仿佛在痛苦的回忆自己不想提起的往事,“我三人与这魔头翟俊激战正酣,翟俊先是卖个破绽假意引青道长关切,在近距离全力一击击中青道长,震碎了青道长全身经脉,这也是他最阴毒的地方,要知道一个习武之人,如此是比杀了他更让人难受千倍的事情。”

这白无常如此发问,偏偏赵使君还要句句回答,因为这白无常有个了不起的名号,江湖人称百晓生,江湖是很少人的江湖,却是很多人的向往,普通人的茶余饭后,江湖人的朗朗谈资,甚至朝廷的消息线报,都有百晓生制作,没人知道他用什么样的方法让一件事迅速的广播江湖,灵机门的天镜传音系统固然高效,但是比起文人的笔墨,他只能传出最简单的消息。

百晓生接着问:“那你的手腕又是怎么回事?”赵使君不忘叹口气接着说:“我与祁掌门辛苦跟这魔头苦战二百余回合,一招不慎,被这魔头运邪功吸住手腕,我只的断腕求生,若不是我断腕自保,只把整条手臂乃至我这身命都要被这魔头崩碎!‘’“那祁蒙山祁掌门又在哪里?”赵使君仿佛在介绍自己信仰的神明,他一脸崇敬的说:”祁掌门看我落败,心道为了武林,舍我其谁,他催本命之火,抱着必死的决心拼向那魔头,虽然重创了那魔头,但是终于埋骨在这雪原,”他一说三叹气“哎,如今这尸骨也长眠在了这火山,我趁着魔头重伤,究极一剑终于斩杀了那魔头。”

多圆满的一个故事,最后的最大的功臣自然还是他赵使君,铁面无私赵使君,一切初衷为武林,如今出手诛魔头,拨云见日快人心。今天的他是得意的,翟俊、祁掌门已死,青道长筋脉尽断,已成废人,当今天下他再无敌手,今天的他也是失意的,论实力,他不但无法击败翟俊,甚至祁掌门的本命之火,青道长的夺魂网,脱掉天罗铠他都无从匹敌,更让人郁闷的是,斜刺里杀出来一个做板面的大师傅竟然也能重创自己,当真让人郁闷之极

百晓生左右勘查,只要不是瞎子,就都不会错过眼前这座丰碑。不待白无常发问,赵使君脑子飞转,那魔头临死之前余气还是将我重伤,我顺着雪崩一起滑降下来,却在这又碰到那魔头纠结的同伙,就是这持刀之人,这人是魔头同伙,武功也是奇高。

百晓生又把头转向那些灵机杀手的尸体,赵使君不紧不慢的说“这些灵机门人”他没有用杀手一词,料来这些杀手都是没有舌头的哑巴,断然也不会拆穿他的谎言“我们和魔头在这雪山之巅赌斗就是为了不伤及无辜,我怕这雪原之上也有人家,所以就请了灵机门人来搜山,让百姓彻底,谁知道这魔头还有同伙,这两个无辜的走贩还是遭了毒手,他还连伤数十灵机门人”

百晓生走去看那两个走贩,他双眼一眨,这两个走贩身上分明是灵机短戟的伤痕,他飞速把眼睛移开,并没有点破,赵使君看在眼里,他拿不准百晓生是不是能看穿这个破绽,但他绝不敢对百晓生动手。百晓生的武功是个谜,因为他从不出手,也没人对他出手,因为他似乎代表着朝廷。如果说帮派就好像不同的杀马特团体,武林纷争就好像杀马特的械斗,那自然无伤大雅,在朝廷眼里不过是养在罐里的几只蛐蛐。而实际上帮派好像不同的宗教,一旦发展过度便会变成一股野蛮生长的势力,影响朝廷的稳定,所以对百晓生动手,就等于向朝廷挑衅。

所幸百晓生很快就又把眼光放在了狂刀这座丰碑身上,赵使君倒也释然,灵机杀手的事在整个事件里终归还是次要地位,“我在重伤之下与他拼尽内力对决,他力竭而死”,赵使君还在思考刚才短戟伤痕的事,所以这一句说的如此之短。

这是赵使君的污点,一个斜刺里杀出来的板面师傅居然差点杀了穿着天罗铠的自己。百晓生仿佛看穿了赵使君的心思,他问赵使君道:“你可可知那拿刀之人是谁?”赵使君一时还真的没有线索,他恭敬的请百晓生说下去。百晓生说“他就是板面狂刀徐彦,在此归隐已十八年,你应该是没有料到此间还有如此高手,一时轻敌这才中了招”。

赵使君听了心里无比舒服,“不错,想不到竟是他,实在是大意了”,百晓生接着说:“再加上你刚才和魔头翟俊赌斗几乎拼尽内力,还能力压狂刀,让他力竭而死,当真天下英雄无愧”百晓生的语气很平静,赵使君脸上却听的火辣辣的。他应语说到:“这板面狂刀当年也是一世英雄,只是这些年退隐江湖修为未进,不然怕是我也跟那两个走贩一样成了戟下鬼。”他的戟字加了重音,半天的思索他终于想到了如何圆上刚才戟伤的破绽:“看来这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这狂刀不但没了一世豪情,到现在跟魔头混在一起,居然行事也乖戾阴狠起来,居然以胁迫别人杀人为乐”

他话说的半透,因为言多必失。他寄希望于百晓生是个自作聪明的人,实则他也没有把握百晓生是否信了,半透不透的谎言,欲言又止的泄露,自然会引人猜测,一个智商二流的人,一个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多半会上这样的当,信这样的谎。百晓生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不去拆穿赵使君,这是他的智慧,也是他的分寸,更是他的使命,没有影响朝廷的事,写出来都只是大家的谈资,也是他的稿费而已。

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去圆,如果百晓生来的晚一些,赵使君一定会再造一个雪崩把所有证据掩藏。金销在一旁饶有兴趣的听了一版完整的故事,他第一次觉得义父有点陌生,这个把铁面无私的正义看做金字招牌的武者,如今竟然信口如此一个真真假假的故事。

第十三章 升到二级

百晓生又看了看雪的痕迹,然而那些跌倒又爬起的杀手众人已经打乱了雪地打斗的痕迹,赵使君左看右看再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青道长早已被送走,余下一行人打道回府向着山下去了,金销走在百晓生旁边,他很想听一听徐彦的故事,徐彦归隐的时候,他还是孩提,但那碗面,让他吃的很想了解这样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人生,怎样的豪情冲天,怎样的柔肠百结才能做出这样一碗面。

却见百晓生提起一尺判官笔,浓墨在折子上书书画画,龙飞凤舞,金销尽收眼底却一字不识。百晓生突然改换标准娟秀的楷体,翻到金销的名字下,轻轻写下一行字,江湖排名117,一四尺长剑未名人。他撇过头冲金销一笑,因为金销竟是江湖排名116。看来一切都瞒不过百晓生的眼睛,这就是朝廷。

接着百晓生翻到页首,用笔抹掉了江湖排名第一翟俊、江湖排名第四祁掌门的名字,在江湖排名第三青道长的排名第三后面写了个亿字,这一举动还真是搞笑,百晓生又撇头冲金销一笑,金销跟着忍俊不禁。百晓生的武林排名谱一直是他赖以成名的招牌,但他从不公布前十名,所以金销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一页,百晓生故意给他看的。

金销去看第二名,赫然写着裘败,第五名写着鬼剑翔,这两个人和狂刀一样早已不在江湖,他在榜单上搜索着义父的名字,却见第六名那赫然写着天罗铠,这是义父心中的痛,脱了这身铠甲,他又将排名何处?

百晓生合上折子,对金销说,“你是来打听板面狂刀徐彦的故事的吧”。他有一双动人心魄、看穿人心的眼睛。金销觉得有些身上的衣服都被剥去就这么赤裸裸的感觉,他除了说“是”没有半点别的办法。“哈哈哈哈,七天后的戌时我在湖白城风铃楼等你”百晓生催动内力传音入耳,他清扬右手挥挥,身姿羁阔而潇洒,配上风铃般的笑声,让金销倒真觉得不自在,换做等闲之人,还真未必敢赴此约,偏巧金销武功不弱,他也绝不是怕死之辈。他的江湖生涯才刚刚开始,他要寻找他的故事,阅历他的江湖生涯,还有他的好奇心,他现在不但好奇板面狂刀,也已经开始好奇百晓生了。

待百晓生走后,赵使君才招呼日向田真进身耳语几句,田真踏雪循着一哲滑走的方向急急追去了。刚才金销和一哲的比拼赵使君招招看在眼里,一哲在金销手里二三十招已落下风,如今他对田真充满了信心,在他看来,田真用不了十招就能胜他!且不说田真的功力更胜,下手更狠。

首先兵器之间,一寸长一寸强,未脱剑鞘之时,一哲四尺长剑总是能先发先至,打得金销被动,而田真的软鞭却有九尺之长,一哲的刺穴奇淫巧技将完全无从施展。其次软鞭以柔克刚,而且灵动飘逸,能缠能打,尾稍抖动瞬间超越音速数倍,威力不俗,而且万象周转防不胜防,在赵使君看来,抓活的还是要死的,只是他交待的区别的事。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如今没有了依靠,没有了家,着实凄凉。她自记事起就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她的父亲也从不多话,可以说她没变成哑巴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作为一个父亲,徐彦并不合格,一个人陷在自己的过去,就会遗漏掉眼下的精彩,困于过去,只能感动自己。如今冰雨的家没了,父亲也没了,她好怕,她怕的不是灵机杀手的追杀,甚至觉得也许如果刚才也跟着一起被杀掉也是一种解脱,也或者她认定一哲会保护自己的性命安全。

她怕的是明天的路不知该往哪走,她不是一个独立的人,拿走了她的依赖,她会诚惶诚恐,不知所措。她哭累了,眼角的泪花凝结成了一点小冰凌,有一些细索的反射着阳光,一哲向着光点的来向抬头看去,他知道那是灵机门的天镜传音,只怕杀手会源源不断赶来。哎,他看着呼吸均匀却紧皱眉头的冰雨,心生怜悯,他手托着冰雨的头轻轻放下藏到大石之后,然后聚拢手掌之力,轻轻运功推出,吹乱了雪地里的印记,罢了,先在这休息一会儿吧。

冰雨很美,美人英雄的女儿,自然不会差,有些人的命运注定是不能平凡的,百里奚举于市,公叔敖举于海,如今冰雨即将离开这冰天雪地的面馆,她还没见过女人,所以她还不知道自己美的多出众,但她看过不少商贩走卒,除了一哲外,只是那些商贩走卒看自己的眼神,她隐约知道,如果她肯为他们做某件事,让他们去死也不是多难的一件事。只是这件事是什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无所知,商贩走卒再要多说半点,她就要被徐彦赶回里屋。

微微飘起的雪飘得那么纯洁,一哲脱掉外袍给冰雨搭起一个小棚遮住雪花,如果说冰雨的心是一座小小的寂寞的城,还没有一个人敲开过她的门,那么一哲的心就是一座葬了未亡人而无处话凄凉的孤坟。

他呆呆的望向天边,为了逃离她,他逃了两年,如今看看轻睡的冰雨,他又不得不回去。他的为人准则不允许他就这样让冰雨无依无靠,况且他只有回到汪府,灵机杀手的追杀才能算彻底摆脱。他并不清楚为何灵机门非要追杀他们,难道是有人出钱雇佣杀手想要掩盖什么秘密,从金销的反映看不是赵弑君,那会是谁呢?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只要回到汪府一切就都结束了。不管是谁指使,让汪府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杀掉他,那人给得起灵机门钱,而让灵机杀手在汪府杀了他,那人给不起这个钱,灵机杀手也绝不会无缘无故招惹上汪府。

他静静的闭目留意着身边的声音,已经获得的物品黯然销魂面的味道,还有徐彦的黄泉一刀他完全不知道怎么激活,眼下这个顺风耳是他唯一的金手指了。

窸窸窣窣的有人接近,仔细分辨应该还在百米之外,听脚步应该五六人,没有绝顶高手,他有信心一战。

带着冰雨反而束缚手脚,他握剑在手,脚踢一个雪球飞向右边,自己却是用最快的速度从左边窜出,这样杀手便无法发现冰雨的位置。

定睛看去果然是六个灵机杀手,为首一个拿着长枪,剩下五个拿着长剑。灵机门的杀手按照级别分别配备刀枪剑戟四种武器,先前赵使君来找灵机门只是需要搜山解决瘦猴这样的走卒商贩或者寻常人家,自然派些会点武功的短戟杀手就可以,但是此次他们的任务是杀掉一哲,人手上自然是重视了起来。

要战便战,战得好看!一哲手挺长剑急蹋几步,目前的他还没有什么系统的武功,只能回忆着自己看的电视剧,李连杰版的独孤九剑怎么样?仗着自己速度比对面几个杀手快,一招荡剑式,撩起一条雪线向长枪杀手飞去。

剑气狎面,长枪杀手侧身一闪,闪过剑气,接着枪尖点底,在自重下长枪被压做弧形,然后脱手送枪,长枪竟然以正常的速度冲着一哲射来,好在距离较远,一哲蹋雪跃身,闪过长枪,长枪钉在身后石上竟是足足没入3寸,这一招要是着了要在身上穿一个大血窟窿。

五名剑客已将一哲围住,但是他们速度捕快,一哲提剑画弧荡过五剑,长枪杀手已拔起长枪横扫而来,一哲一下腰闪过横扫,顺势挺剑而出,刺中一名剑客左肋,接着快速抽剑,一边闪过复劈而来的长枪,一边挡开四柄长剑。

一哲想起李潇潇对自己的评价,家境差,学习差,体育差,自己体育要是好一点可能会更快解决问题,自己虽然仗着速度上的优势讨巧出招,但总是觉得步伐上,身段上差着点事。看来学剑之人的功夫其实只有小一半在手上,更多的功夫在腿脚上,一个舒服的姿势刺出的剑和不舒服强行刺出的剑效果自然不同,步伐能虚而虚之灵机应变,能实而实之,堪如山岳。

书到用时方恨少,体到用时方恨弱啊。

等自己打完这一场,找点时间可真是要好好练练,哎。

一招一式挺是狼狈的,熟练度太差,但是这个东西只有在和人的对抗中才能锻炼,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又解决了三个长剑杀手。

剩下一枪一剑自然再不是他的敌手,长枪杀手将枪头向前一送,对着一哲刺来,突然枪头将至,枪尖竟似莲花,层层分开片片,机关扣发,无数闪着青光的极细银针夺面射来,灵机门当真巧夺天工。

一哲将全身力量集中在脚上,一蹬雪地,连退三步,同时身子向后一倒,摔倒在雪地之上,最近的银针几乎擦到鼻尖,那青光粼粼,显然是淬过剧毒。

一哲接着提剑刺死长枪杀手,最后的长剑杀手夺路而逃,一哲本不愿杀人,但奈何不想行迹暴露,脱手一剑正中后心,长剑杀手蒲然倒地。

这时候脑海里又出现了男人性感的声音“经验值已满,升至二级,请加属性点”

哈?还有属性点?“请选择力量、敏捷或者智力”

呃,当然是加敏捷,后期还是敏捷英雄最厉害,不对不对,翟俊明显是智力型,hum,还在犹豫间,一个女生把他拉回现实。

“你的敌人还没有打完,怎么如此轻易就脱手了你的剑?”一哲心中一惊,还有敌人?

第十五章 日出江花红胜火

一哲和冰雨还在往下坠落,人与人之间,不同的出身决定了一个人的视野甚至性格,有的人追求功名利禄,有的人追求平淡幸福,有的人追求惬意舒服,你不能要求别人像你一样。男女之间也有很多差异,如今情殇多是男儿受,只道伤心难言衷。

现在自己真的要死了,小说也不会在这里完本,只是自己注定成了个配角,成了个悲剧,我不服!性感的男声再度响起“激活徐彦的黄泉一刀,力量加1”。

徐彦的黄泉一刀本来就是在刀断心如死灰的时候领悟,如今同样的感悟落在一哲身上,这就激活了,原来是这个激活原理。

雪原如斧劈千仞,石壁高垂雪练寒,冰丝带雨悬霄汉,环境极端而恶劣,生命却总是能在与自然的对抗中给人带来奇迹,一株根立绝壁,铁枝盘虬的树,上面开着一朵红胜火的鲜花,花的中心仿佛在哺育一个躁动的太阳,当花朵完全绽放开,一颗新的太阳就要升上天空一般。

绝处逢生!一哲的力量得到了加强,抱着冰雨在空中一翻身,右臂拉起冰雨的左臂,增加了两个人的受力面,接着调整姿势重重的砸在树上。

巨大的冲力压弯了树冠,一哲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拆了一遍又重新组装,根根骨头都酥麻痛苦,但他手紧紧的攥着冰雨的手不曾放开。

待树干完全消化了这股冲力已经压得几乎要折断,待树干翻挺,一哲和冰雨被直直的射向对面的山壁,竟然是个坦的地面。

二人滚落几圈,睁开眼睛,洞天石扉,外面传来略带粉色的天光,这赫然是在一个山洞之中,嘿我一哲又活了。

洞中有简单的石桌石凳,一个平坦的青石上面盖着一张虎皮,自然就是石床了,床上躺着一人,未知死活,山洞中另一个白衣坤道宛然似仙,她眼中仿佛二人并不存在,踏步急切的来洞口查看。

树冠的弹力不仅弹飞了二人,那朵红色的花也受弹力的影响飞离树梢,可现在还不是它本该成熟的时刻。那朵花在空中慢慢向上飞,花瓣旋转着变成细细的红粉,想不到传说中的雪域江花真的存在,这可是能让人起死回生,让修炼之人羽化登仙的灵宝,但是眼下它未成熟,功效只怕不到十一。

它掉落的红粉就像是一片片薄薄的轻纱,顺着风勾勒出风的痕迹,凌乱做尘。花瓣的包裹渐渐变薄,里面包裹的竟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在有规律的节动,花瓣完全褪去,一个核桃大小的金球,绽放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在一瞬间达到顶点仿佛要照耀整个山谷,接着瞬间开始逐渐暗淡,也开始向谷底掉落下去。

白衣坤道掠出洞口,轻舞长袖将花果携在袖中,稍一点墙壁便轻转半圈飞回洞内。举手投足宛若仙女,一哲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他虽右肩已废无法作揖请罪,但他的语气还是十分诚恳。冰雨却不以为然,自己死里逃生,况且她虽然也觉得这江花神奇,但她没想到会如此神奇。只是对方的身手她看到了,眼下也不敢多言。

坤道冷哼一声,关切的飞向床前,在江花之果黯淡之前将它送入床上之人口中。江花之果照亮了他的喉咙,却再也不能照亮别的地方半分。她伏在床边无助的哭了起来,若不是江花被门口这两个飞来横祸提前破坏又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哭得如此无助,如此让人心疼。

一哲凑近去看,石板上所躺之人竟是翟俊,翟俊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修为领先他三四个境界,当真举世无敌天下无双,若不是遭人暗算,当世三大高手联手也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主动救助,与天下所传是个修炼魔功的妖邪之人也并不相符。

坤道冷冷的问,“你还来做什么,害我不够惨吗?”一哲满怀愧疚,“不敢,前辈,我等逃难跌落山崖,实在无心为之。还望见谅”坤道惊悸而问:“见谅?你可知你做了什么好事,这江花树虽然万年不枯,但要千年才能开一次花,花期也不过一个时辰,只有在最成熟的一刻采掉果实,把握好那一两柱香的时间才能发挥功效,如今未熟被催,已经失了效力”

一哲说“晚辈知道,这江花之果能让人起死回生,传说也能让修炼之人修得大成,如今效力损伤如今不足十一,是晚辈性命都难赔的”

坤道本已修得不悲不喜,不爱不拒,但今天实在动容,自己在希望与失望又希望中好不容易快失而复得,如今却最后一缕希望也要湮灭。她本抱着翟俊的遗体痛苦万分,几欲随他而去,跳崖而下竟见此江花,她翻动身形携翟俊进此山洞。这是如此的奇巧际遇,她仿佛觉得上天为她开了一扇窗,而如今被一哲重重的关上了,如果不是修道之人,只怕早杀了一哲千万遍。

“前辈切莫悲伤,一哲也许有办法救他”。说着俯身要去摸翟俊的尸体。“住手,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还要亵渎他不成!”

一哲急忙解释“前辈且听我说,这江花的功效我曾在古籍上看过,(好吧,其实是一本小说上),虽然现在效力打折,如果能按路径推转到周身七魄,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七魄运通,尚能对人体带来极大的激活,想必前辈也知,若是全盛的江花之果入喉自会后自动按七经流转最后归于心脉,全部被人吸收。现在如果我们人为助其流转,也值得一试”。

“这我自然知道,可是七经流转之路必须正确,若有逆流就会爆体而亡”。

一哲说“可是他现在已经死亡了,谈不上爆体而亡,前辈如果不试试的话自然一点机会都没有,如果试一试,也许有转机”。

坤道十分黯然,这仿佛又给她关上的窗户捅破了一个最细小最细小的眼儿,透过来最微弱的一点光,可是窗户的别处都是最暗淡的“人死并不可怕,我要守住翟俊最后的庄严”

坤道的意思十分明确,她不允许一哲把事情推向可能最坏的一面,毕竟七经流转全部正确,对的概率不过万分之一,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抱残守缺不愿事情向更坏的方向发展而放弃更好的机会,故步自封把自己困在原地。一哲也困过自己两年,若不是刚才心已经必死过一次,也不会如此走出来,但是他理解这个坤道。他不去争辩。

一哲智慧的思索起来,有的人闯江湖考的是武力,有的人考的是脑子,看来加智力还真是有用。

“前辈,这山洞当是千年前所造,定有人守着江花待熟,说不定在这洞中留有什么线索,我们不妨寻寻看”。

这一句话仿佛让坤道窗上的光洞又大了一些。

三个人一起在山洞里仔细上下寻找起来,找来找去没有头脑,一哲却把眼睛放在青石床上,“前辈,得罪了,你看着青石床是否有所古怪”。

坤道仔细来看,这洞中石桌石椅乃至石碗均是就地取材,虽经历千年时间但仍能看出是掌力极高之人徒手劈削一气呵成。

坤道观察后好像明白了什么:“这青石床却非本地之石,温润却似南方产物。若是为了躺卧舒服,自然有很多选择,断然没有千里运块石头的道理,况且修行之人不会在乎舒服。”

一哲补充到“是的,而且这青石并非寒玉,在上面修炼也没有加速提升修为的功效,前辈您怎么看?”坤道说“此事必有蹊跷”

一哲说:“依晚辈之见,青玉主要为了辟邪,灭魂或者镇压,前辈见识应该更多可有分析?”

坤道凝神飞速思索,辟邪断然不会,千年前此人武功如此高强,以武正道,定然没有邪祟需辟,灭魂不无可能,但灭魂只需要小片的青玉钉下即可,镇压的话,江花乃天赐神树,有神兽守护或者争夺也是平常之事,而且神兽往往有太古血脉,寻常兵刃杀之不得,被镇压于此应该是这样了。”

一哲问道“前辈能否移开翟俊前辈,我们仔细看下”。

坤道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用两舞长袖搭了一个吊床将翟俊轻轻放下满是温柔,一哲拖着脚步用左手掀开虎皮,青玉下似乎有水波涌动,光线晦暗下深不见底,一哲却隐隐觉得有一只硕大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让他不禁寒颤,这太古神物一哲自然不认识也绝不敢招惹,看来这个世界比他能想象到的还要更精彩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这青石板,在中间发现了一个铭文印刻,七窍玲珑,精妙绝伦,天地造物以人为精华,暗含自然和法则,这神兽为江花所守,封印他靠的自然也是江花之力,这一铭文刻印竟正是七经周转之法。一哲大喜,“前辈你快来看!”

第十六章 碧游功

坤道闻言惊奇的俯身来看,太好了!她将翟俊重新放回青石板上,用手指点住翟俊喉头的亮点,以内力牵引着亮点按照铭文走遍周身,三人焦急的等待着,只见翟俊身上慢慢泛起金光,面色也渐生红晕,众人的脸上渐有喜色,一时憧憬起来。

现在翟俊的周身脉络都已活络,只需要将江花之果再复归心脉翟俊就能复活,可是亮点走到心脉处却不能再进半分,金色的血线开始遇到黑色血线的抵抗。

坤道与这股力量僵持着,豆大的汗珠在额头凝结,不但进展不前反而一松劲这黑线就有反扑之势。

再有片刻,这本就失了功效的江花之果就真的要彻底熄灭了,坤道的脸色已经逐渐有些难看,无一刻不在透支着自己的精神之力。

一哲小心观察,他渐渐看出了端倪,那黑色血线的源头有一个肉眼很难看到的小针孔,他用二指戳上翟俊针孔下三寸的脊骨,一股极细的血流从这个针眼喷射出来,都是黑色的毒血,喷出来的血不多,慢慢由黑转红。

那金色的血线终于在亮点彻底熄灭之前汇入心脉,坤道已用尽力气,俯卧在翟俊的身前,她真的太累了。

随着血流喷出来的还有一根比蛛丝还要细的银针,银针只有半寸来长,一哲小心捡起来观察,中间有极细的孔洞,这应该后面还连着精巧的注射设备,待银针入体然后催发毒液,之后注射部分构造自行脱落。

若不是这江花之果施救出现问题,任何人都将无法发现这个银针的存在,构筑之奇巧,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这肯定是灵机门的手法,看来翟俊明面上有三个敌人,暗地里还有别人帮忙,饶是翟俊如此手段前面迎敌分神都无法躲过,这技法真是厉害万分。

众人就这样等待着,呼吸都变得十分小心,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咳咳一声,翟俊眼珠子轱辘一转,慢慢的转醒过来。

他缓缓坐起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坤道一把扑在他的怀中,这才放声又哭了起来,女人的坚强在这一刻彻底的释放,女子本如水,坚强之为谁。

如今他男人再次醒来,她又有了依赖,冰雨也很想投到一哲的怀里去,她搂了搂一哲的腰,也算是经历过生死,感情自然会增进几分。

只是感情有很多种,男女之间有很多羁绊,并不是爱情。

爱上一个人是有许多先决条件,需要一个人同时有爱别人和被别人爱的需求,然后这时候遇到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

冰雨显然是这样的,所以她就这样爱上了汪一哲,而一哲眼下还没有爱别人的需要,当然他也还不需要被人爱,他有的只是眼下这个孤苦伶仃的女人的怜悯和责任,也或者一哲只是觉得二少爷的人设应该这样做。

翟俊轻轻抚了抚坤道的发髻柔声说道“凉儿,让你受苦了,我怎么在这里”。坤道略有娇羞将如何寻到翟俊尸体,如何发现山洞,如何一哲坠崖又如何救他种种复述一遍,翟俊对着一哲客气一拱,“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一哲很是谦虚“此谢受之有愧,若不是我砸坏江花,前辈自然也会苏醒,我所做不过亡羊补牢”。

接着一哲将银针呈上,问道“前辈可知这是何物?从你的后心处逼出”。

翟俊渐渐已能运动,似与常人,他向后舒展了一下臂膀,“鏖战中我只觉得后心一凉,然后内力运转就仿佛受到了某种影响,后心周围经脉变得不够通畅,看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与一哲猜测的一样,“那前辈可知是何人所射?”

翟俊回忆了一下,“并非与我对手三人,而且以我的气息观察能力,千米之内绝无第三人,看来这暗器是千米之外发射。”

一哲分析着说“但这银针如此轻细,雪山风雪如此之大,十米内尚能确保准确,百米外即便指力和精神力过人也早就风吹得没有影子,即便命中人体也没有了能穿透衣服的余力,而按您所说,这暗器竟然是千米之外所射。”

分析出这样的结果一哲十分震惊,这是个怎样的世界,不但又通天彻地的高武,还有灵机巧妙的科技?

想在这混好还真是得德智体全面发展,不对,德智体美劳。。因为二少爷是美劳的。。不然不符合人设。。

却见翟俊接过银针试着往山洞的墙上射去,银针弹在山洞的石壁上落地,轻轻的没有一点声音。

翟俊一身功力已如滔滔江水奔流不回,若江花未毁也许不至于此,不过他已经看淡他也是一个经历了生死之人,也许上天注定如此,如今再没有什么归然田园居山下,黄酒敬日赏菊花更让他向往的了。

翟俊觉得上天待他不薄,中年成名,修得不世神功打遍天下无敌手,江湖封神却死于奸佞,而现在上天仿佛赏了自己一颗后悔药,还有什么能让自己不知足的呢。虽然名利及顶,但他觉得过得虚妄,如今爱人还在身畔,他觉得现在才是真实而充实。

“你的功力?”碧凉儿惊讶的问,看来这废了半的江花之果也只能如此了,她潸然再次落泪“对不起。”

他是她爱的男人,男人的梦就是她的梦,男人想当英雄,她即便不愿也鼎力支持,英雄是天下人的英雄,爱人才是自己私藏的爱人。

但她爱他,所以今天她没有半点错误,却还是为翟俊英雄梦碎而真的道歉。

翟俊再度把她拉到怀里“傻丫头,你不是还在我身边吗,这就足够了,我以后哪儿也不去”。

翟俊接着对一哲说,想我功力全盛之时飞石可千米落雁,百米杀人,但要用这几乎没有分量的银针是无论如何也还做不到的,应该是灵巧的发射器械所为。

当时我记得中针之前千米外一声闷闷的异响极其细微,普通人张弓也可三四百米落雁,若是习武之人有了灵巧的机关设备,这倒也是有可能的。

看来自己猜测的不错,如果这招对付自己,自己早做了亡鬼。

不过杀鸡焉用牛刀,想来自己这个功力也还不值得人家出如此之手段吧。此事如此机密,想来也是灵机门的保留手段,又怎么能轻易使用呢。

一哲不愿意再打扰这对经历生死的鸳鸯伴侣,所以没有把自己被灵机杀手追杀的事情相告,不然多了碧凉儿前辈的帮助肯定是安全的多,笑看恩仇江湖意,神仙羡慕好伴侣。

一哲和冰雨很是感动,临别,翟俊对一哲说“少侠古道热肠,愿意对素昧平生的人舍命相助,翟某很是佩服,但现在翟某功力尽失实在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了,万物归本元,无始而无灭,自态多转移,凡相迷人眼。多体会这句话,你的修为会进步很快”

一哲多少有些失落,以为自己要有奇遇。

要是像虚竹遇上无崖子,一下子得到翟俊全部内力,想想就爽啊,可是偏偏翟俊已经武功全失。

但是想想自己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分奇迹了,也就心安了,人不能太过不知足,他牢牢记住这二十个字,“谢前辈赐教”。

性感的男声在脑海里响起“获得翟俊的真言1、2、3、4,未解锁”。诶呦?这一下子就获得了四个待解锁的机遇,看来也还是不错嘛,天下第一给的口诀,只要接着历练掌握,一定不俗。

碧凉儿掠身过去着手在他肩上揉捻片刻,胳膊竟然已经接好,“多谢前辈出手相助”,碧凉儿也不邀功“少侠大恩,碧凉儿接骨无以为报,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提”,她问翟俊“那我们此行何处去?”翟俊笑着说“有山有水舟宁乡,马放南山归做田,少侠我们就此别过。”

碧凉儿携着翟俊,三两跃就飞下山洞,到达山底。这。。高手都如此潇洒吗。。可是他看了看下山的路,这个山洞乃是千年前绝顶高手而开,三两步便飞上山坡,浮空劈刻而出,哪有下山之路。他本想自己下山不再打扰,可现在委实不得不开口。“前辈。。我下不去啊”。且不说他带着冰雨,即便他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滑下山脊,稍有不慎就再度粉身碎骨。

碧凉儿笑了,哈哈哈,“青年才俊见多识广,心思缜密,脚上功夫倒是这般庸俗,她温柔的看了看翟俊,翟俊冲她点了点头。“小子,跟好了”,碧凉儿一手拉着翟俊,一手拉着冰雨,一人之躯独当二人重量却面不改色,山洞和江花两边悬崖想去不足五米,她借助两边悬崖,左右旋飞几步之间就下行近百米,这手游墙轻功一人做得就是凤毛麟角,她身负两人还做的如此轻巧。

一哲把心一横,照猫画虎的飞踏出去,碧凉儿轻轻送出口诀

“天崩地陷我不惊,势如闪电似疾风,足履点地非借力,借势乘意身自轻,

不学猿猴攀援过,当学鸿雁与天争,天道万法皆吾用,灵身自然可摘星”。

这个口诀虽然比翟俊的还要长的多,但理解起来浅显得多,他当下边实践边默记,竟是得心应手起来,身轻气朗,翻转之间已平稳落地。

性感的男声在脑海里响起“获得技能碧游功,当前技能等级1”

一哲大喜,拱手相谢“多谢前辈栽培”,

翟俊笑着说“小子,你悟性甚高,但这碧游功算不得什么,等你了悟了我的四句真言,当突破现有武林,登上新的造化,

当今武林腐朽落后,一代不如一代,我所修习之功不被认可便诬为邪术,就好像这武林中不知有这江花和这神兽所在,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以你的天赋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登顶武林,到时候也许谨记,切莫自满,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面对未知的敌人”。

一哲很认真的听,毕竟这相当于共攻略和剧透了“前辈教诲极是,晚辈句句在心”。

翟俊点点头,“那我们这次真的再度别过”。

一哲送别二人,得了碧游功他现在更有资本了,即便再遇上田真那样的敌手,估计抹油跑路不是难事,二人循着路向东而行。

第十七章 二少爷的往事

却说赵使君那边,一行人到天快黑才回到圣拳宗,宗门高近三丈,整宗依山而建,方圆十里。

议事堂在主峰之颠,气势宏伟,容人百余。而山势较缓之处一个天然盆地,长宽皆近百丈,就是圣拳宗的教武场了。

赵使君所到之处黑旗开道威风凛凛,跟在其身后的二三十众昂首挺胸,毕竟此回若不是跟着赵老大,哪有这种阵仗享受的机会,这就好像皇上身边的红人小太监,跟着皇上钻了一回补子胡同。

一女子步态轻盈,并非轻功绝顶,倒是似极病态,仿佛一步不稳就要跌倒似的。她裹着厚厚的衣服,上身披着整张狐狸皮毛,这成年狐狸本不会很大,饶是如此,也已经把一个瘦削伦朗包裹起来,倒搭在领后的狐头帽子配上这张狭瘦的脸倒真有几分狐狸精的感觉,说不出的媚态,既像妲己红颜祸,又像西施惹人怜。她站在恭迎赵弑君的一小众人里的最前面,地位自是不低,三十来岁的年纪,这便是赵使君的枕边人,令狐军师了。

这一称呼倒也不算奇怪,她爱赵使君,所以她陪着她,又何必在乎称呼,何况她本来也就是赵使君的贴身心腹军师。

在她身后仿佛是个盗版百晓生,没有了百晓生那敏锐而富含洞察力的眼神,没有了那仿佛生杀大权的笔,也带着顶学士帽,倒也还像是个机灵人,却是使君身边的文博士。

见赵使君将至,一众半跪,这下跟在他身后的二三十众却也跟着半跪下,这种特权是他们不能享受也不敢享受的了。

“恭迎圣君归宗!”,使君心情大好,示意众位起身,令狐军师和文博士迎了过来,令狐军师的眼光中满是爱怜,她牵着使君的断手,“使君,你的手”,眼中湿润的滴出泪来。

赵使君用另一手轻轻抚抚她的发“不碍事,一只手算不得什么”。

她似旁下无人的问“使君,你疼不疼?”。

她的眼里此刻也本来就只有赵使君,天下熙熙攘攘与我何干,爱人在前便是一切。

赵使君何等角色,别说断手,就是腰斩也不会坑一声疼。

“令狐,我没事”,赵使君眼中似有不悦,令狐这才回到现实,一代枭雄当着宗众之面,是自己不识大体了,她识趣的站到使君旁边。

文博士一脸谄媚,赵使君此去目的大家是知道的,但见赵使君意气风发归来,文博士知道得了手,要知道这样的成就,一只手绝对是值得的。

他上去言道“圣君,刚才我等高呼恭迎圣君归宗,总觉得有点短,有点不够气势”。

文博士顿了顿“当今天下舍圣君更有何人,属下这里又编排了两句恭词,不知是否妥当”。

赵使君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文博士清清嗓子高声念道

“圣君归宗,万运昌隆,拳威所向,谁与争锋!”

赵使君怎不知文博士这个马屁精,如今自己一举废除三大高手,当今天下当得谁与争锋。

可偏巧这时一袭黑衣斗笠女子大步流星而来,来人正是日向田真。

她恭敬的呈上四尺秀剑,这四尺秀剑就像一把插在了赵使君的心里,这比他的断手更让他难受,这是他今天的屈辱和污点。

呵,本来今天可以全胜而退,奈何斜刺里杀出一个板面师傅,这狂刀如何伤得自己,一下子涌上心头,此刻文博士的马屁倒像成了赤裸裸的讽刺,他一个嘴巴抽向正暗暗得意的文博士。

文博士吃了一疼,双手去捂脸颊,嘴角已渗出鲜血,他噤若寒蝉,不敢言,不敢动,更不敢怒。

赵使君作为一代枭雄,反应自然还是很快的,他提声让众人都能听到

“我赵使君不是贪图名声之辈,虽然习武之人都追求武学境界,但那不是为了与谁争锋,何况习武之人要时刻铭记人外有人的道理,要不断战胜自我,不能自满。

我毕生追求也不过是让圣拳宗发扬光大,为武林做些正义之事,为朝廷报效爱国之功,这些虚名只会让人麻痹,麻木,忘了初心。”

这番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肃然起敬,看来自己没有跟错人,这赵使君打得一手收买人心的好牌,要知道治理一个几千人的帮派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有的人靠纪律,有的人靠洗脑,有的人靠人心,所谓下等伐纪,中等洗脑,上等攻心也不过如此。

只是苦了这文博士,一腔热血拍到了马蹄上,他立刻换了一种谄媚,活脱脱一个会变脸的泼皮。

他左右开弓打起自己的脸“圣君教育的是,我出口污了圣君,当受此罚”。

赵使君说到“免了吧,念你多年功劳,此事作罢,只是请你切记作为我身边人的职责,当每日提醒我勿忘初心”。

文博士唱了大诺“属下遵命”

赵使君带着几人进入议事堂,正中位坐下后转向田真。

田真开口说“那男子带着一名女子滚落悬崖,待我去看已无踪影断难活命,之前男子与我交手,剑在地上”

田真没有说谎也没有邀功,她实在不想解释剑为什么掉在地上那些劳什子的细节,何况以她的功力,一鞭抽调一哲的剑也不是什么难事,她也不愿说谎,所以只说剑在地上。

金销自然认得这把剑,赵弑君将剑递给文博士,问到,文博士你可能看出剑主人是谁。

文博士在圣拳宗的角色相当于百晓生之于江湖,他拿起那柄剑仔细端详起来,剑柄有一个很古老的篆刻,是家族的印记,文博士见多识广认出那是一个汪字,这柄剑是很奇怪的,而且以文博士的见识和眼力自然能看出那是周邪的作品。

他忽然想到什么问到“那拿剑之人可是二十上下?”,田真之前只说是男子,文博士问的就比较精确了,田真点了点头,“不错”。

文博士有点不太自然的对赵使君说“只怕这是出来闯江湖的二少爷”

他说的并不是汪家二少爷,而只是二少爷,因为如果一圈汪家二少爷,刘家二少爷,张家二少爷放在一起,也只有他汪家二少爷还配称为二少爷。

当一个人足够牛逼的时候,他就不需要带姓氏出来混了,就好像圣君是他赵使君,天下皆准,断然没有山呼海称赵圣君的道理。

圣君是赵使君,二少爷,自然就是汪一哲。

赵使君示意他说下去

“坊间有传二少爷两年前不知所踪,汪家一直封锁消息,虽然汪府一号在津门是小一号紫禁城的存在,

深宅大院两年,外人不见其踪影也不是怪事,但半年前汪家老当家汪三山的大寿,子孙齐贺,

连当朝太子都亲自送来贺礼,也不见二少爷的踪影,这事就比较蹊跷了,有人猜测他是死了,也有人猜测他被逐出家族。

后来据说有人在红满楼见他宿醉,若是一般公子哥宿醉自然不是什么新鲜事,偏巧红满楼这些姑娘都”

文博士突然想起刚才巴掌的疼,言多必失,他抬眼去看赵使君的脸色,毕竟这段稍微扯得远了一点。

一个枭雄断不会对这种段子感兴趣吧,这时候一个鬼马丫头蹦跳了过来,“姑娘都怎么啦?”

来人一对清纯的马尾辫和金销田真还要小一两岁,是赵使君的女儿赵珞竹,使君的掌上明珠。

见大小姐问,文博士继续言道“那些姑娘都喜欢这个公子,这公子与他们打情骂俏颇有手段,出手也是极尽阔绰,可是每到最后关头偏巧就都会退身而出,有几次甚至已经宿醉让人扶进了卧花眠间,

可一有人要宽自己的裤衬就惊坐而起,淡然离开,哪怕身边群燕莺莺,婀娜水蛇甚至衣不蔽体,

久之大家就传这公子那话儿竟是不举,闻了闲言碎语,这公子也就不来了。

少了这么个大金主,老鸨把全楼上上下下,从花魁到小厮全都掌了一遍嘴”

文博士展开的未免详细了一些,赵珞竹倒是听得尽兴又追问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就真的再也不知所踪了,然后就不知怎么出现在雪山了。”

赵珞竹还没尽兴“那这二少爷到底是不是废人?”,

赵使君喝退了她“小丫头家,成何体统!”,

珞竹意兴阑珊的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但能看出她还在想这个问题。听了一哲的身份,他心中还是一凛的,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自己真的是看轻了这小子。

令狐军师一直静静听着,她向赵使君谏言,“如今此人,只是坠崖,活未见人,死未见尸,万一他活着,还回了汪府,对咱们的影响可能大过估量,总是后患。”

赵使君也不是一个喜欢侥幸的人,他喜欢把一切都捏在手里,他问令狐军师“军事有何高见?”

令狐军师轻轻咳咳,她的身体一直不好的样子“让灵机门将等级提升至最高级杀手令增派人手,封山搜索,同时安排人在汪府周边打探,安排眼线在津门进城的必要路径,一经发现立即发令,集合就近人手狙杀,但切不可暴露圣拳宗的身份。”

赵使君向田真训到,“办事不利,速速按军师之言亡羊补牢,回来再领责罚”。

“是”,田真低头轻语,速速领命去办了。

第十八章 校场舌战

“圣君,早已按照您的命令让所有我圣拳宗弟子在校场集结待命”文博士恭敬的汇报到。

赵使君笃定而自信“好,我们走”

赵使君从议事堂出来,领着众人照校武场而来,期间赵珞竹缠了他一会儿,对待自己的女儿赵使君是千般宠爱的。

来到校场,校场上早就按赵使君的指令集结了圣拳宗的三千宗众,其中有三分之一甚至是第一次见到赵使君,今天这排场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一见赵使君前来,立刻有人挥旗,“圣君归宗,万运昌隆,拳威所向,谁与争锋!”

这自然是文博士的提前安排,本来这两拍定哄得赵使君舒舒服服,但是此刻文博士死的心都有了,前面拍到马蹄上,如果说赵使君为了狂刀伤自己的事,好像被扎了一针,那听闻了自己追杀的一哲的来头,那就好像被砍了一刀。

谁与争锋?呵呵,现在的圣拳宗如果被汪家视作敌人,整个圣拳宗都要覆灭。

文博士立刻跪倒在赵使君面前,想来自己刚才眉飞色舞的卖弄自己的博学,吹起二少爷的事,真是暗暗心里叫苦。

要是自己说的没这么夸张,也许现在自己心里还好受一些。

“圣君归宗,万运昌隆,拳威所向,谁与争锋!”

哎,众人高念一遍还不尽兴,又高声念到。

文博士可是安排了整整三遍,三千人齐呼,声若排浪,惊天动地,文博士好像找个地缝就消失在赵使君眼前。

他偷眼去看赵使君,却见赵使君无比镇定,不愧是一代枭雄。

“圣君归宗,万运昌隆,拳威所向,谁与争锋!”

赵使君示意众位起身,举手投足无不彰显王霸之气,稍加内力声音便广播四方,竟是不比三千人齐呼气势小半点

“列位宗众,圣拳宗自赵某建宗以来逐步壮大,在席诸位都是赵某的兄弟,

所谓拳威所向,谁与争锋,并不是我赵使君个人的理想,而是我们全宗上下一心的理想,

诸位兄弟与圣拳宗的招牌相互辉映,诸位兄弟以圣拳宗为荣,圣拳宗以诸位兄弟为荣,是我们每个人共同的理想”

台下众人齐赞,掌声四起,不待掌声停止,赵使君接着说到

“我赵使君以将圣拳宗发扬光大,成为江湖第一势力为己任和追求,

但孤掌难鸣,我深刻认识到兄弟的重要性,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

我虽然自称好汉有愧,相信诸位今天能站在这里,是有一点认可我的,在此我对诸位表示诚挚的感谢”

接着赵使君将头向前低下,深表谢意,众人怎受的起,齐齐单膝跪地。

赵使君心中十分满意,他抬头接着说“诸位兄弟快快请起”。

待众人起身,赵使君接着说“为此,尽快提升诸位兄弟的实力是我们强宗的第一要务,

我在这里宣布,废除以往的登室制度,从今天开始向每一位兄弟均传授我圣拳宗最高等无上的心法武功,不再是入室弟子专项”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开始有了骚乱之声,略有分歧。

对于年轻一派来说,这样一来,自己也能修习密不外传的最上心法了,简直比发了一百两银子还开心,

而这样一来那些入室弟子也就没有了优越地位,自然也就触及了一些人的利益。

赵使君观察着众人,“诸位有意见可以提出来”。

“圣君,这恐怕不太和规矩”有人呼到。

赵使君语速很慢的反驳,就更显得不容置疑“圣拳宗为赵某所创,规矩也是赵某所立,如今要做更改而已”。

唐长老仍不甘心“圣君,这恐怕凉了现在入室弟子的心,他们都是圣拳宗的老人儿,入会时间较长,如今和其它弟子一同对待恐怕。。”

赵使君慢条斯理的说“唐长老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圣拳宗的弟子不能以入会时间论贡献”这赵使君说的自是在理。

“可。。”文博士示意唐长老不要再言,唐长老正好闭嘴。

赵使君却鼓励到,“还望唐长老有言无不尽啊”。

赵使君心里明白,如果要政令得通就得说服众人,一味的掩盖强推,必然会埋下隐患,何况今天这场作秀他要争取的是人心。

唐长老接着说到“可其他祁蒙山,青云观,龙鹤堂,峨眉派,甚至丐帮。武当,少林都是有弟子等级的,少林寺立寺至今已千年历史,更是等级森严,规矩到位”。

唐长老此言一出,台下竟有一多半人认同,而且是那些非入室弟子。

枷锁绑在自己的身上,挣扎久了也就不挣扎了。大象轻易可以拔起一棵大树,但是被人往小木桩上一绑便不再逃脱,因为从小象的时候就被绑在那个小木桩上,它挣扎一百天都挣脱不开,它就认定挣脱不开,到了第一百零一天,到了第一年,到了自己能轻易拔掉一棵大树,它也不会再逃。

而规矩的枷锁束缚住头脑,就是更危险的一件事,刚才还为自由平等而渴望高呼的一半弟子,眼下竟然觉得自己就该是底层了。

深谙人性的赵使君对此并不意外,他还是平静的说

“千百年前,古刹遍地,那时的武功境界比现在如何?传承至今十不足一。

原因就是这入室制度,高端的武学只有亲授一二人,稍经徒变便断了传承或者失了本威。

降龙十八掌只传帮主,一套降龙二十八掌,变成降龙十八掌,到现在竟成了降龙十巴掌。

每每想及此,便深感痛心,如果没有这种无妄的制度,发扬全丐帮学习,能者多学,现在神功依然在世,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赵使君一脸惋惜,这倒不是装的,他也真的惋惜,他是个枭雄,也是一个武痴,又或者武林中人谁不追求一套神功。

听了这个言论,大家纷纷称是,赵使君接着说到“这些武义的失传足以说明了帮派这种入室制度的腐朽与落后”。

唐长老已经哑口无言,赵使君乘胜追打“再试想,如果丐帮有十几个帮主级的角色,那在江湖中又会是怎样的存在,而我刚开始就说了我追求的不是权力,而是我们圣拳宗的强大和每个兄弟的光辉”。

众人无不为赵使君的大义所感,“宗主英明,誓死维护宗主决议”。

文博士适时一带节奏,众人下跪附议“宗主英明,誓死维护宗主决议”,山呼之声,不绝于耳。

唐长老也早顺势跪倒,他是跟随赵使君的最早几个长老之一,能力并不出众,维护现有制度这也是他的私心。

如今他已跪倒臣服,赵使君却依然痛打“我们每月举行演武,学员均可向上挑战,

三千宗众,分六堂,每堂十支,没支四十众,

打赢堂主,你就是堂主,打赢我,你就是宗主!

我们圣拳宗,能者居之,我赵某断没有霸占位置影响兄弟们发扬光大的道理”

“圣君归宗,万运昌隆,拳威所向,谁与争锋!”,文博士再领众高呼。

赵使君这番诛心操作实在是收效巨大,如今整个圣拳宗围绕在赵使君的带领下上下一心,气氛空前高涨。

只有唐长老摊在地上,事情很简单,他也已经明白,下次演武,自己就会成了牺牲品,眼下这个堂主,自然没了自己的份。

赵使君回到寝宫,身边只剩下令狐女。令狐女点了一根香放在床头,这种香能安神补脑,睡前用效果最好。

赵使君斜卧在塌上,用仅剩的手不停的揉着头,”没想到那个小子竟是二少爷,令狐啊,我的头又开始疼啦。”话中充满烦恼

令狐女跪坐在赵使君旁边帮他按揉肩膀,“使君莫慌,他就算看到你勾结灵机门杀了狂刀也并无大碍,毕竟江湖纷争复杂他一家之言未必可信,不会影响咱们在江湖的名声。

至于汪府方面则更不必害怕,因为追杀二少爷的是灵机门,又不是圣拳宗和赵使君,汪府要报复也不会针对咱们。”

赵使君闻言后平躺下,大手攥住令狐女的小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

“我赵使君文算武拼二十多年,才打下这圣拳宗的一方天地。你刚回来就为我献上一计。

联合灵机门在雪山设局,借助灵机门的力量除掉翟俊、祁掌门、青道长三大江湖巨头,从此我离武林盟主只有一步之遥,这都是你的功劳,我有令狐,如刘使君之有诸葛,有你相助何愁霸也不成?”

“使君谬赞了,可叹我一女儿身又是个病秧子,不能帮使君临阵杀敌,只能尽心尽力做些自己所及之事”。

赵使君摇摇头“,诶~,此话不然,武力总有局限,智谋才是王道,扮猪才能吃老虎,你让我事先服药压制功力,只使用五成功力参与围攻翟俊,示敌以弱,

用假的天罗铠骗翟俊,让灵机门误判天罗铠已毁,这时候还斜刺里杀出一个什么板面狂刀,简直浑然天成,从此灵机门定然认为我再无威胁。”

“使君只知其一”令狐女温柔的说。

“哦?这里面还有秘密?”赵使君惊奇的问,令狐女总是能给他惊喜。

第十九章 计高一筹

“使君与那灵机门不过是合作和利用,灵机门的野心可不在使君之下,这次没有对你动手,你可知是什么原因?”令狐对赵使君问到。

赵使君身为一代枭雄自然不是笨人“因为灵机门在武林中属于偏向邪派的存在,不为江湖正道所认,而且在江湖中根基尚浅,他们还不能直接翻上武林正派,所以才需要跟我合作,其实打着主意还要让我当傀儡听他们控制呢。”

“使君说的不错,这灵机门久之必为大患,不过使君莫忧,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我让使君在和百晓生见面的时候,故作谨慎的吸出青道长的银针,使君可成?”

“嗯,百晓生应该注意到了。令狐真是决胜百里之外,这灵机门本以为我在明,他在暗,立于不败之地,甚至还以只是个棋子,当真可笑,按你计划,只怕这灵机门即将迎来天大的麻烦,哪还有心思再顾及江湖之事”。

“那百晓生没看出别的破绽吧”。

“百晓生以为我只是个蹩脚的骗子,连瞎话都说不圆,自然也不会拿我当威胁了”。

“如此恭喜使君了,从今往后您就是击杀魔头为江湖除害的英雄。”

赵使君得意的说“不错,令狐你先一招保存实力引鹬蚌相争,后一招以弱示敌求得周全,最后再一个驱虎吞狼坐收渔利,这仗真是一石多鸟,打的漂亮,从此我圣拳宗在江湖将地位攀升,我赵使君也将再无敌手。令狐军师居首功。”

“使君切莫大意,想称霸江湖就会有新的敌人,下个月的江湖大会,令狐自当再替使君谋划妥当”。

“令狐啊,你让我飞跃起来了。”赵使君虽智勇兼备,但一直分心谋略必然耽误武学进境,而令狐女的回归并成为智囊,这填补了他最头痛的一环。赵使君感觉如鱼得水,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仿佛已经唾手可得。

雪地里,一哲还在被追杀,不敢走大路,带着不会武功的冰雨,实在是行得不快,三四天了还在雪原里转悠。

三天前打的野味还风干背在背上,这三天更是除了雪什么都没有,雪崩摧毁了路,自己又跌落悬崖,如今四处茫茫没有标识,只能靠着太阳和星星辨别个大致的方向。

这还是冰雨教给他的,只有久住野外的人才会对依靠自然辨别方向比较敏感和依赖,一哲来自现代,用着高德地图,自然也就没有这些本领。

多看一些贝爷的荒野求生应该也会多一些帮助,一哲心里想着,真是处处都是学问啊。

夜晚,冰雨指着天上的北极星对一哲说“你看,这是天空最亮的星星,它从来不会动,它的方向就是北极,

小时候爸爸跟我说妈妈去星星上了,我就总是一动不动的抬头看着它,后来我才知道那不过是个谎言”

一哲很想安慰她,可他实在想不出来说什么。

“哎,一哲哥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现在我没有亲人了,我都不知道要去哪,这辈子还怎么样”。

一哲认真的说“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回我家去”

冰雨害羞的说“好啊,我只怕你不肯带我,然后呢”。

“然后继承你爹的遗愿,给你找一户好的人家,让你幸福的生活”。

“一户好的人家,一哲哥哥,你这么帅气善良,武功又好又有责任心,还这么有钱,你家就是好的人家啊。”

冰雨早就倾心给了一哲,因为一哲绝对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也因为他是她现在唯一能依赖的人,让自己觉得安全的人。

可是听了她的话,一哲伤感了,他自己算不算一户好的人家?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听到无情的两个字退出,自己是漂泊的无根浮萍。

“我当然不算好人家,我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我出门前害的别人毁容,如今又害得你父亲身死,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跟着我不会幸福的”。

俩人不再多话,一哲的剑已经丢了,他用一根树杈拉着冰雨,二人在雪地里走着。

远处似乎有一点光亮,二人欣喜的向前走,走得近一些看得更真切,几乎能判断出是山下有人升起着小小的火堆。

一哲警惕的示意冰雨轻一些,毕竟不知是何人,要是碰上灵机杀手那就危险了,自己对付一枪五剑自是不费力气,但杀手一定会一波强过一波的。

二人轻俯在雪上向下看去,七八个胡人装扮的人围着火堆坐着,旁边立着一堆兵器和工具,有犁有镐,却像是要干农活的样子,莫不是要寻宝?

这大雪山伏藏万年,宝贝只进不出,埋藏下不少珍宝也不无可能。

一个领头的胡人梳着两条脏鞭,手里拿着罗盘一会儿转着身子看看天上的星星,一会儿望望周边的地形,现在是夜间,一哲二人藏身比较得当,并没有被他发现。

他再看看手里的罗盘,然后重复如此,或左或右的慢慢迈着步子。一哲小声问,“你可知道他们在干嘛?”

冰雨说了说自己的猜测,“他们可能实在寻宝,但不是一般的宝藏,如果只是一般的宝藏不会这么精细的定位埋葬。

以前从面馆的那些人聊过一些,这么精准的定位埋的宝藏,要么是古墓,

将相帝王死后也要葬在风水宝地,陪葬器物也肯定不俗,

要么是压宝改运,比如金陵,相传就是为了养熟帝王之气在地下埋了巨量黄金。”

嘿,这小说之神还设计了盗墓系统,这个世界真是精彩啊。可是一哲的胆子真的是小的不能再小,血尸想想都恐怖,看过《偷坟日记》都能吓得一晚上睡不着的主。

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饶是害怕,心里却觉得痒痒。

拿着罗盘的胡人还在左右寻找着位置,脸上已有焦虑的神色,这时候火堆前站起来一个人,很是高大,腰挂金刀,是个有地位的胡人,他啪的一个大嘴巴抽在脏辫的脸上,脏辫连连鞠躬唱喏,接着金刀胡人一脚踢开脏辫,用脚一跺地,喊了一句,这一声很大,一哲听到是个“挖”字。

一群人七七八八的动起手来挖雪是很快的,可是没一两尺就挖得吃力起来,一哲让冰雨不要动,然后自己闭目开启了顺风耳。

“他妈的,都没吃饭啊”“将军,这地实在是坚硬”白白的雪下露出一尺见方的黑黑的地面,是很是平整光滑,是人工磨洗而成的一根黑曜石柱,上面刻着一个圆形的吉祥花纹,将军来看,大喜,“就是这,打起精神,快挖”

一群人嘿呦嘿呦的干着,良久才挖出两寸,这时黑黑的石柱突然旋转露出上千孔洞射齐齐射出万根毒针,靠得最近的三人痛苦的把手抠入自己的肉中,在地上打滚,呻吟声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怨恨,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恐怖的声音充斥耳海,一哲听不下去了只能睁开眼睛,只见不一会儿三个人就化作了一具干尸。

剩下几个人则左右腾闪躲过了毒针的袭击,一哲看清了他们的身手,身法鬼魅,动作干脆。

就这身轻功竟然和掌握了碧游功的自己查不了多少,幸好自己没有一冲动上去,不然现在只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哲让冰雨留在原地,冰雨本极其不愿意的,还是目送着一哲小心的爬向雪坡凑到更近的位置。

“他妈的,罗瞎子,你给老子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罗瞎子?一哲暗暗思踌着,怎么是个瞎子还一会儿抬抬头看看天一会儿低着头看看罗盘煞有介事的。

思索间那个被踹到一边的人已经起身过来了,原来他只是瞎了一只眼。

“回将军,那压龙锁就在此地没错,但是按星象来看肯定是有疑阵的,

中原的高手保护龙脉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埋下,若不是行家里手前来破解,就这小小的疑阵能挡十万大军”

“他妈的,中原人做事儿磨磨唧唧的,还爱使诈,少主也是,直接挥师南下干他娘的就得了,还派我来干这个,跟中原去了几年没学什么好。“

”将军莫急,我刚才本来已经看得有点眉目了”

“怎么,你是在埋怨我刚才打断你了?”

“属下不敢”罗瞎子恭敬的回答道。

“晾你也不敢,还不赶紧给老子查,这都半个多月了,今天再找不出来唯你是问”

一哲很是震惊,胡人竟然密谋要入侵中原,要尽快回到家中告诉父亲好让朝廷加强戒备做好开战准备。

而龙脉之事他也略有耳闻,但凡帝王之家身边都有几个风水国师,哪个帝王不希望江山百代,哪个帝王不希望长生不老。

毕竟自己站在权利的顶端,人都是无比贪心的,拥有的越多就越怕失去。

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事他们都会做,而且不惜牺牲别人的性命。

一哲焦急间,罗瞎子已经眼前一亮,指着一块空地说,就是这,从外看来此地与其它地方并无二样,那个被称为将军的胡人将信将疑的问“你确定?”

罗瞎子自信满满的说“正是了,小的用项上人头担保”,将军让那几个胡人接着挖起来。

第二十章 升龙怒

胡人本天生孔武有力也都不是怕死之辈,如果是刀剑所伤,劈砍而死不会皱半下眉头。

但如今危险潜在,死因不明,这还是让此事蒙上了一些恐惧。

第一个人蹑手来到跟前刚要动手挥镐,却直直的跪在地上,小腹处流出涓涓鲜血逐步染红了雪,他瞪大了眼睛,带着不敢相信,却不能再说一句话。

出手之人竟然是罗瞎子,还以为罗瞎子只是一个看风水的先生,刚才被将军一抽一踹也毫无脾气,想不到是个背后出手又阴狠毒辣的小人,这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啊,罗瞎子得意的笑着。

带着体温的热血将雪地化出一个小眼儿,缓缓的流淌进去,透过雪地隐约看到红色的血滴到底上坚硬的石台上开始沿着凹槽流转,众人被眼前这一异象所震惊。

将军往后转过,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天蓝色十样锦衫子,腰间绑着一根靓蓝色荔枝纹金带,一头亚麻色的头发,有着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身材结实,虽是胡人但称得上文质彬彬斯文优雅。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大汉,黝黑健硕,相貌狂放不羁,形神忠心耿耿。将军对这公子模样的人指着地上奇妙处说道“少主,你看”

一哲搜索了一下二少爷的记忆,这人二少爷是认识的,他是达达部落的摩图帖木尔,曾经作为达达部落的质子,在朝廷和众王子们一起学习生活。

虽然是质子,但是朝廷给了他王子一样的礼遇,对他还是不错的,也体现了朝廷愿意与胡人部落间化干戈为玉帛,归化胡人的决心。他和一哲一般年纪,小时候还一起玩儿过。

丰水的草原养活着几十万游牧民族,分成大大小小数百个部落,达达部落本来只是实力中等的一个部落,几年前摩图回去之后励精图治现在也成长为雄踞一方的势力。

而且几年的中原生活让他对中原的富庶和发展很是向往,属于亲朝廷一派,带着先进的技术在部落里推广农耕和先进的畜牧技术,虽然部落很难放下百年世仇,但跟着一个能让自己强大和改善生活的少主,大家也都逐渐信服,可以说摩图少主是为汉人和胡人的统一也是做出了卓越贡献的。

刚看了罗瞎子这背地捅刀的无耻行径,现在来看这达达少主更是这样笑里藏刀之人,真是可怕至极。

虽然从现实而来的一哲,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对风水之事并不认可,但暗想此处是小说的世界,此事事关重大牵动万民苍生岂可儿戏,万一是真的将影响亿万人民。

他暗暗思量着对策,毕竟这些胡人的武力是在自己之上的,盲目出手只是白白送了性命。

思索间前面跪地胡人的鲜血已经流干,地上的图案也已经填满,是一个圆形的图案,里面隐约画着的是一条盘踞的青龙在吸水,接着机关转动整个山体都摇摇欲裂,一个石碑缓缓上升破土而出掀起雪尘无数,居然是一个通体石刻的龙头。

龙头正望向北方,神采奕奕,连根根铜须都雕刻得惟妙惟肖仿佛在随风摆动活灵活现,龙头威怒逼人,傲视北方,一张龙口就有两丈见方,几个人站在龙头前竟是如此渺小,仿佛龙头向前一扑就能一口吞掉众人。

饶是胡人胆大也吃了一惊,只有摩图少主凝视着龙头满是怒火,暗暗掐了掐拳头。

罗瞎子不待授命已经在龙头前左右观察开,摩图少主想上前进口,罗瞎子急忙拦住他,将军也急切的说,“少主,使不得,这中原之人使得奇淫巧技,奸诈无比,机关无数,蓦然去闯就是着了他们的道啊”

说着他一指地上三具风干的尸体,“这一个小小的石柱就要了三人性命,少主不可犯险”,摩图少主怒火更盛但也委实没有办法,全看罗瞎子的斤两了。

罗瞎子自知责任重大一点不敢怠慢,轻轻用手扶过龙口的牙齿,秉着呼吸仔细摸索,众人也是不敢大声喘气。

突然听得咔哒一声,龙口喉咙两片石门打开,露出一个能容七八个人的小室,小室里几具枯骨没有了支撑倒地,一个骷髅脑袋三滚两滚滚到众人跟前,想必是制作这风水布局的匠人,皇家的秘密远比众生的性命重要。

一哲几乎吓得要叫出声来,但他更后怕的是,二少爷的人设一定不是个胆小之辈,这要是人设不符退出了,可真是冤枉。

小室里有铸铁滑轮还有几条碗口粗的铁链,是一个机关处理的升降梯,地底有多深着实难测,想不到这个龙头还只是这一布局的入口,只是入口就有如此排场,里面的构造和布局一定更是磅礴的多。

人类改造自然的痕迹有时候真的无比震撼,但也可以想象到做如此大的工程又岂是几个工匠能做到的,只怕参与建设的人最后无一活口。

连将军这样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汉子都不禁感慨“少主,这汉人真是狠辣,连自己人都坑,动辄坑杀百人,实在让人气愤”。

摩图少主低沉的怒音说到“还有更让人气愤的,这压龙机关”摩图说到此时,突然罗瞎子一声惨叫的捂着自己另一只尚好的眼睛,他现在是货真价实的罗瞎子了。

出手的正是汪一哲,眼见机关被层层破解,这罗瞎子还真有点本事,若再放任下去只怕龙脉真的要被破坏。

此刻家国大义在身,哪里顾得了个人安危,先下手再说!

一哲咬定主意,二少爷定然不会不管,估算着距离,手上掂着刚摸起的石子,现在敌明我暗,他暗暗将力量全都集中在手指之上,之前点穴田真就是此招,但眼下罗瞎子身边高手众多,这点穴当然没用。

可是这个距离太远,他指力有限发力也绝不能击毙罗瞎子,相比之下打瞎他的眼睛无疑最最好的选择。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在摩图少主讲话上,正是这个时机,一个小石子破空划过如流星一般击中罗瞎子的那只好眼,鲜血四崩,罗瞎子一手捂着眼睛痛苦的蹲了下去。

突生变故,众人四处寻着,见上坡上雪花一抖,几个人掠着身影几步就追上了却并没有看到一哲的身影,原来一哲故意将树枝向旁边一扔激起雪花,几个人追错了方向,加了一点智力点就是不一样。

一哲给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他碧游功疾驰踏雪急飞到和冰雨分开的地方,几个人也发现了他的踪迹,事出紧急那还顾得上男女授受不亲,两个人互相牵着的小棍儿刚才也被一哲扔了诱敌,他一把抱起冰雨施展轻功往大路上不顾一切奔袭而去。

如果是他自己脱身并不难,但二少爷绝不会这么做,眼下抱着冰雨还是被几个人逐渐拉近着距离。

胡人有一种牧马套马的本事,这几个习武之人更是百米外扔出绳套就能套人缚人,不多时已经有几个绳套扔来,虽然绳套也被放慢了一些速度,但奈何几个绳套一起套来覆盖的范围很广。

一哲借着耳力左右躲闪,最近的绳套甚至擦破了他的耳朵,十万危机。

又奔了一二里,终于一个绳套套中了冰雨的脚踝,巨大的拉力下冰雨连着一哲一齐向后跌倒。

一哲拉着冰雨的手,两个人一起被胡人拉近,一哲一蹬地滚到冰雨之前,单掌批断绳索的同时出掌轻推冰雨将冰雨推离,自己却受反作用力的影响滑向胡人,此时的他手里却连剑都没有。

几个胡人招式已到,一哲饶是闪过绝大多数攻击,还是吃了几脚,一时间灰头土脸惨不忍睹,胡人知道冰雨不会半点武功所以也不着急擒她。

可此时冰雨身后也传来脚步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般迟又遇打头风。

冰雨暗暗叫苦,因为奔走的大路,这一会儿就被灵机杀手寻到了踪迹,一哲却乐了,毕竟这是他走大路逃生的本意,他对着灵机杀手大喊一声,“在这里!”。

趁着胡人一愣的功夫拉着愣神的冰雨飞身一跃滚落雪坡,三两瞬十几众灵机杀手已经到了身前,有一个拿刀的杀手和两个拿枪的杀手还有十几个拿剑的杀手,这次派出的杀手级别又高了,要知道灵机门遍布整个江湖也一共十三个大刀杀手。

却说胡人看这些灵机杀手都是中原人士,再加上一哲一句“在这里”。

心里打定了这些人和一哲是一伙的,纷纷拔出兵器对上,一个胡人对上大刀杀手稍落下风,另两个胡人对上长枪杀手却精神抖擞已成压制之势,另一个胡人身陷长剑杀手围困却也应付得来。

两众人厮杀十几回合,胡人好汉难敌四手,被围之人已身披剑伤,对战长枪的胡人有心来救一不留神却被扎了个透明窟窿,虽然毙了两名长剑杀手,但终究还是倒下了。

剩下三个胡人收缩在一起迎敌,灵机门在大刀杀手的几下手语指挥下结成战阵。

一哲在这大雪山里躲藏不好被发现,但是一走大路就会立刻遇敌,如果他在明面上,早就成了刀下亡鬼,走江湖考的不光是武力,考得更得是脑子,因为强中自有强中手,就算你是天下无敌也挡不住别人暗算。

翟俊就是很好的例子,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警惕不能托大,不然挡不住别人的暗算。

偏巧一哲是个机灵的人。

第二十一章 分头行动

趁着双方灼战,一哲已经悄悄溜得没边了,不一会儿三个胡人有两个毙命,而这次灵机门却是一人未折。

这时达达少主已经赶来,他简单的帮罗瞎子止血,所以慢了步伐,他身边的壮汉也跟了过来,达达少主一挥手“胡鲁,快去帮忙”。

胡鲁大吼一声声动山岳,一掌催动,掌气从天而降,众人举兵器抵抗,几个拿剑的杀手竟吐出鲜血来。

胡鲁跳将进圈子,三两冲撞就打乱了阵法,一掌批断长枪,一拳打死长剑杀手,一时间勇猛无敌,好像是饿极了的野狼冲进羊群一般,而且他中了剑伤也毫不在意,剑砍上他的脊背就好像只是轻搔,这身肉身好像精钢铁打,一双肉拳虎虎生风,杀手自知不是敌手,紧忙远遁。

大刀杀手倒提大刀,一按按钮,一个烟花呼啸着划破夜空直飞到千米高空,然后爆燃开来声音雷动,图案竟然结成了一个刀的形状,经久才散去,接着他一拍胸前,从他身后弹出一双翅膀,精铁做的筋骨蒙上三层帆布。

墨子时期据传就可以做出自动飞行的机关鸟,想来做成一个助力的滑翔翼也不是什么难事,达达少主望着这一奇迹心里自是无比羡慕。

培养一个大刀杀手是非常耗费时间和精力的,所以配备了逃生设备,其他人几掌下都做了亡鬼,知道大刀杀手传达了信号,几个人也不便在此久留,拖着另几个胡人的尸体沿雪山去了。

罗瞎子已瞎,压龙锁的地宫自然也无法继续探索,一行人只能再做计划接着寻有能之士,不然按罗瞎子的说法,这些机关可挡十万大军,盲目进去就是填了性命,这条恶龙就他们这几个人是喂不饱的。

摩图少主一众人在雪山行走,将军几次欲言又止,摩图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将军,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破坏这个压龙锁吧”。

将军见少主先打开了话匣子,这就把自己的不满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是啊少主,咱们达达部落日益强盛发展下去统一整个草原也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挥师南下宰了那皇帝的狗头,咱们入主中原,何必跟这玩意死磕,这玩意可挡十万大军,咱们不去碰它还不就是个摆设”。

他其实还是挺聪明的,他补充道“少主,何况我们现在应该励精图治,生息壮大,如此破坏了这鬼东西,等于向中原挑衅,现在如果他们发兵打来,我们肯定不是对手”。

摩图摇了摇头,“将军,我们碰它,它可挡十万大军,咱们不碰它,它却可以消灭百万大军,你想的太少了”

他们翻过最后一座山,远远已经可以望见一片丰饶的草原,青青翠翠连着天边,一片绿意生机盎然。

摩图回头问他“你爱我们的草原吗?”

将军不知道少主的意思,他茫然地说“当然爱了,这片草原是我们的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父母的福地,是我孩儿的乐园,我们最热爱的草原”。

摩图说“不错,这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我和你一样热爱,如果有一天这草原变成了荒漠,你会怎么样?”

将军只是稍作想象就觉得非常悲怆,他气愤的说“那我们就没有家了,从天堂变成了地狱,我会用生命维护我的家,谁敢破坏我的家,我会让他用鲜血偿还。不过真的会有这一天吗?”

摩图没有回答,只是眼神阴郁的望着北方,家乡的所在。

却说后面的这些对话一哲已在百里之外,他是万万不知的,他咬定达达少主就是个背后捅刀忘恩负义要挖断朝廷龙脉的小人。

一哲想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回家去将此消息告诉二少爷的父亲,呃也许是自己的父亲?

这已经不是他带着冰雨回家可紧可慢的了。他被几个胡人揍得灰头土脸,如今稍一乔装就像变了一个人,其实容易被辨识还因为他一直跟冰雨在一起,形容起来一男一女,一帅一美,一会武功一不会武功,这样组合起来自然会比单个人扎眼得多。

一哲从小镇上买下两匹快马,牵到镇边“冰雨,从前面开始,咱们分头走吧,这个玉佩给你,这还有一锭银子,你到了津门汪家,把玉佩递上,家丁会让你进去收留的”

那个玉佩圆润通透,精雕细琢没有半点杂质,价值自是上乘。

冰雨拿在手里对一哲小声说“公子,我没骑过马,我不会骑马”。

一哲有些无奈,不过从之前的事看来,二少爷的人设应该是不近女色的。,大侠么,呃。

他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身背民族矛盾的大侠,郭靖?乔峰?哪个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郭靖置身事外自然可以和黄蓉厮守终老,而乔峰为了中原武林可以牺牲生命。

现在已经到了城镇,冰雨特征并不明显,分开自己坐车应该是安全的,想到这里,一哲下定了决心。

“那你就雇一辆车,坐在车里”

“可是,可是,我好害怕”

一哲说“你也看到了,我打不过那四个胡人,而灵机门的杀手级别已经提高到能杀掉那四个胡人了,所以真遇到了杀手,我也是保护不了你的,你的害怕没用的”。

“公子,不要让我再孤单一人,即便死我也愿意死在公子身边”。

真是个痴情的女子,一哲心中感慨着,这样的感情现实里是否还能寻到,还是如此纯纯的依赖也只有书里才有呢?

他摇摇头狠狠心说“呵,你愿意,我可不愿意”。

他的语气可能太重了,冰雨小声啜泣起来,“公子,对不起,我是你的累赘了,谢谢你一路的照顾”

她哭着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如果再遇到危险,你直接走就好,能让冰雨再多陪你一会儿也是好的”

一哲犹豫了,冰雨哭的样子惹人怜爱,一哲也不是冷血之人,这个小姑娘刚失去了至亲,如今无依无靠,她把自己当成天地间唯一最亲近的人,如今自己抛弃她确实有背自己的良心,偏巧冰雨并不说他没良心,而只是祈求他施舍一些陪伴,这就让他更加心痛。

“公子,对不起,是冰雨话多了,你走吧”她喃喃的玩弄着自己的衣角,强忍着泪水奔流,故作坚强的这样说“谢谢公子你这么久的照顾和陪伴,冰雨永生难忘”。

一哲感觉到痛苦而挣扎,他痛恨二少爷的人设,难道能力越强,责任越大,可是能力再强,也不能两全么?还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强,如果像翟俊一般,是不是就能两全了?

自己依然只是披着二少爷的皮,满是枷锁,看来大侠真的难当。

一哲默然说到“我在汪府等你”,冰雨的眼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

“不必了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去了汪府也是找个好人家把我嫁了,就不劳公子了,我自己也能找到个好人家,毕竟我也不丑”

她说到丑字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她就这样向前走了,一哲站在原地,心里骂道,这二少爷就是个扫把星,只能害大家为自己伤心,给不了别人幸福。话说回来自己又能不能做个好人不再让别人为自己伤心,呵护好一个人呢?

性感的男声响起在脑海“获得冰雨的眼泪,未解锁”。

听到这个消息自己暗松一口气,看来自己选择对了吧。

冰雨抽泣着走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所穿衣服早已摔扑的脏乱不堪,凌乱的头发勾画出风的线条,风把泪花打碎成一个个细细的冰点,冷冷的冰雨就这样纷纷的下,自己懦弱不够坚强,不能缺少依赖带给自己安全感。

可是自己错了么,自己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没有朋友,没有交流,孤独到今,她的性格只能如此,她从来没有做过选择,她已经不可能自己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感慨间她突然觉得身子一轻,一只大手夹着自己的腰,接着自己被一提,坐到了温暖的马背上,身子还靠上了坚实的胸膛,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喘息的鼻音煞是性感。

她几乎羞红了脸,“公子~”,男人一只手抚着缰绳,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腰在马上坐稳,想不到公子还十分的体贴,冰雨心里小鹿乱撞,脑子几乎停止了思索。

公子温润如玉,一双手细滑的甚至像个女人,从她身后还传来幽兰若谷的香很是好闻,混着男人的肉香味,像是动人的甜酒,醇香让人上头。

不对,一哲跟她灰头土脸的逃命了这么多天,自己身上都脏脏臭臭的,怎么会有香味?这揽着自己腰的袖口也明显是一身无比干净华美的采采衣服。

她回头看去,只见一张惊艳绝伦的脸,俊朗的线条,干净的眉眼,带点鹰钩的鼻子薄薄的唇,比一哲还要帅气几分,少了一哲的英气,却多了一点摄人心魄的魅力,这是一个可以用美形容的男人。

一哲见冰雨哭着离开也并非无动于衷,但是想着心想自己也留下了玉佩和钱财,女儿心思让她自己消化吧,眼下自己还是抓紧回去禀报消息,等到了汪府自己再好好安慰解释。

他从铁匠铺挑了一把还算趁手的长剑,再出来看时冰雨已经没有了身影,他以为冰雨已经自己走了,心里也有些宽慰,这也自己策马往津门赶去,乡野之间自没有宝马可寻,加上他走走停停的小心避敌,一日夜只行得三四百里,即便如此已经比人的轻功脚力快得多了。

却说冰雨被挟在马上,她挣扎着,“快放开我”。

可是骏马疾驰,她挣脱不得,折腾了一会儿她自知挣脱无望,也就不再挣扎。

美貌公子柔声问她“姑娘你为什么哭了?”

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不论何时都是个看脸的世界,饶是刚刚将自己挟持上马,如今面对他温柔如水的问题,冰雨竟也回应上他“没什么”。“

你哭的那么伤心,一定是被情郎欺负了吧,哈哈”冰雨也不知道,她拿一哲当情郎,一哲却拿她当什么?什么都不是,以前可能是责任,现在却已经是不愿意带着的累赘。

第二十二章 风铃楼遇“鬼”(打赏加更)

想到一哲的绝情,冰雨的泪又要滑落,这公子很能察言观色。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看你的装束不是本地人,来这里是寻亲吗?”

寻亲?冰雨已经举目无亲,又有何亲可寻,天下之大,何处是自己的归途。

突然她想起一哲给自己的玉佩,他也并没有抛弃自己,不是让自己去汪府找他吗?

他现在疾驰而走是为了赶快回去报信,毕竟那是很重要的事。

而且,而且分开走就不那么容易遇到杀手了,嗯,他还是关心自己的,还是没抛弃自己的。

想到这她坚定的点了点头,“嗯”,

“那恰好我可以帮姑娘,这北边一带我陆夜还是熟悉的,不知姑娘要寻的是哪家,我可以给你引路,我们一骑二人赶路总也还是快些”。

冰雨从雪山而来,心思也像冰雪一般单纯,没有经历世俗的尔虞我诈,对人还没有提防的意识,更没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被温柔的对待,觉得这个公子也还是不错的。

冰雨兴奋的说“真的啊,谢谢公子,我要去津门的汪府”,

津门是拱卫京师之所,航海技术日渐发达,逐渐成为战略要地,而且三岔河口交汇,平原之地富足,其发展之繁华是中原前几的城市,虽离此地超过千里之遥,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嗯,津门汪府,我知道,此行我正好也要到那去,汪府里还有我一位故人”。

陆夜本来有一肚子的套,现在看来都用不上了,一个套就搞定了冰雨,得到了冰雨的信任。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单纯好骗之人,他自然还不知道冰雨的身世,他把这个归功于自己的美貌,想到这他更得意了,采花贼能做到这种地步,当真也是行业翘楚,被他采撷之花,大多都是自甘情愿。

他如果愿意,能让百八十房姨太太和谐相处,让皇帝老儿也羡慕。

只是他恨女人,他采花必催花,心狠手也辣,他对她们有多温柔,他杀害她们就有多残忍。

汪府此行两千里,他是不会为了采花如此大费周折的,但他不是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他享受的是如此的过程。

他深谙女人的心,首先就是套出她的心理和故事,一路上不停的攀谈,冰雨是个敞开心扉毫无心机的小孩儿,如何从小和父亲在一起,如何父亲死掉如何一路流浪至此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

只有龙头的事一则她趴在远处并不知晓下面的情景,二则一哲跟她说此事事关重大要保密,她没有告诉陆夜而已。

但这对于陆夜已经够了,最重要的信息就是这个小姑娘不但是处子之身,而且完全无谙男女之事,她还这么漂亮,真是天赐的肥肉,一定要好好享受。

而且从她和一哲的故事里,他已经总结出来了如何征服她,既然如此就慢慢征服吧。

此行景色甚美,陆夜特意选了一条沿着河边的路,天清气明,两岸落英纷纷,北风吹着斜着纷落,像是下起一场樱花雨,着实浪漫,真的好美。

第一次走出雪山的冰雨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色,美不自盛,她在马上伸手去接那花瓣,感受这芬芳与暖凉,流水涓涓,花瓣也在流水中迎着花的倒影漂流而去,拂面的风都充满了清香的气息。

如果在这花瓣雨里有个自己不讨厌的人对自己表白,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吧。

陆夜却只是信马哒哒往前走,看着纯真可爱的冰雨,是一场比落花还美的剧情,是一个等待着成熟的果。

走了好久,日薄西山,暮色已侵,这才到了湖白城,这城里有一个湖,湖面上常年飘着白气,因此被称作湖白城。

二人寻得一个客栈,客栈不大,但看着非常干净整洁,上面古色古香的写着“灵木客栈”。

陆夜开了两间房,晚上之间只有一点关心,没有半点越礼,这让冰雨有说不出的安全和感激。

夕阳西下,细雨朦胧,通往湖白城的山林小道中,一堆黑衣人正策马奔驰。

他们戴着大沿帽,身披所以抵挡雨水,唯有领头的一人用真气在身体周围形成空气罩,细雨打在气罩上被弹开,没有一滴水能沾湿他的衣角。

这些马都是百里挑一的神骏,泥泞的道路并没能拖延他们前进的速度。

黑衣队伍行进极快,一袋烟的功夫已经穿过山林来到大道。

前方路口已有一骑在此等候,此人也是一身黑衣,待队伍近前便向为首之人一抱拳“大人,人都已经盯紧”

“好!今夜务必赶到湖白城,进城之后全面封锁,一个人都不能放过!”首领大喊,马也不停的带着队伍继续向前,报告的一骑也催马加入跟在队尾。

今天是雪山决战的第七天,金销心里并没有忘与百晓生的风铃楼之约。

这风铃楼也坐落在湖白城,湖白城并不大,但这是从最靠近雪山的映雪镇走向中原的唯一的路,所以这里有个规模并不小的交易市场,而上面出售各种稀奇古怪的异域玩意儿,只怕比中原其他地方加在一起还要多。

富人来此采买的原因其实根本不是来这批发能便宜点,如果图这点便宜,还叫富人吗?

富人们是冲着风铃楼来的,这风铃楼里是个古香古色的小楼,但用了很多绿色的装饰还常年挂着沙曼帷帐,异域风情油然。

但这还不是最有异域特色的地方,这里有四位从雪山另一边又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姑娘,这些姑娘们来这已经十多年了,小姑娘也成了老姑娘,只是这异域风情饶是有趣,还是吸引别人络绎不绝而来,也或者成熟也是一种美。

这风铃楼距灵木客栈只有三四条街,因为周边再没有别的高层结构,所以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灵木客栈的情况。

金销是个武林中人,却是不知道这风铃楼的门门道道,他待到了风铃楼,却是戌时的更子刚刚打响。

风铃楼是个四面六棱八角的四层宝塔,各角都挂了古铜色的铃铛,冷风吹来清脆悠扬,这风铃楼便得名于此,门口两个小厮看门,一个黑底绿字的牌子,篆书风铃楼,别有一番滋味。

金销迈步上前,小厮拦住他问道“客官哪里去?今天已经打烊了”

金销说,“我来找人”。

小厮乐了,“来我们这的都是找人的,但是您这个时间来,怕是来找鬼的”

金销说“我来找百晓生”

小厮已经不耐烦了,“你是外地来的吧,还带口音,我们这没有什么百晓生,倒有一个白削生”

“哦?”金销满腹狐疑,“的确是江湖百晓生,我没有说错”。

小厮哈哈狂笑起来,“我说的是白削生哦,你还不快知趣的走,只怕就要变成白削生,被我们白削了”。

“就是,挺好的一个青年,怎么这么中二”另一个小厮也跟着帮腔到。

金销却是个狠厉角色,他是会杀人的,他眼里喷出的火就要燃烧起来。

这时候三丈素白绫从风铃楼的顶尖裹住他拔剑的手,顺势向上一提,金销便乘着这白绫飞进了风铃楼的最顶层。

两个小厮傻了眼,这顶层一直是楼主尘封的禁区,一传楼主偶尔在这里办公小塌,二传有恶鬼出没,因为偶尔有人听得屋里传出念念有词,白绫飞恍,但早上去看,门上的封条还在,是从来没有开过的,久而久之闹鬼的传言就传了出去。

所以整个风铃楼基本只在戊时以前经营,四个波斯姑娘夜间都秘密在他处休息,值夜的小厮工钱不是一般的高。

如今一个素白绫这时把人掠了上去,两个小厮也是吓破了胆,工钱哪里还敢要,慌忙逃命去了。

金销艺高人胆大自然不怕,那白绫是极其柔软的但是好像有筋有骨一般,进了窗口竟将金销轻轻的放立在地上站好,极其诡异。金销定睛看去,黑暗中深处有一人影,斜刺着八个方向伸出八条白绫,其中一条最这头裹着他,仿佛进了盘丝洞的感觉。

白绫拉着他向那人影慢慢靠近,金销暗暗试了试,这白绫他挣脱不得。

“哈哈哈哈,你来了”清脆的女生从人影传来。

金销问到“你是谁?”

“我是鬼”

“百晓生呢?”

“百晓生是白天的我,他现在已经被我吃了,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那为什么告诉我这个秘密”

“因为我相信你是个嘴严的人”

“可我忠于我的义父”

“但是你不是个多嘴的人,你不会闲到主动告诉他你今天见了百晓生,还知道了她是个女人”

“算你说得对,那你这样不是待客之道吧”

“待客之道?”百晓生提高了八度声音,“谁说你是我的客人?”

也是,百晓生只是让他来,却并没有说让他来做客,是他一厢情愿以为是来听徐彦的故事。

“那你就是小厮嘴里的鬼喽?”金销也问到他,一直对话下去只能被动,不如从言语上主动出击。

“哈哈哈哈,是的,我是鬼”

“不,你不是”

“亏你也是习武之人,如果不是鬼,那白绫怎会在我手中如此听话,三丈之外能抓住你自然是武功可及,但是可能再将你轻轻放下?”

第二十三章 死到临头的八卦

那白绫刚携金销上来的时候他便在想,精细的操控柔软的白绫做动作,这确实并非武功境界所能及。

“这,我确实不知道,但我坚信这世上没有鬼”。

“哈哈哈哈,愚蠢的人类,你不知道的就是错误的,你没见过的就是没有的么?可笑,可笑,人类何时才能改掉这自以为是的臭毛病”。

“你刚才说,我不是客人,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食物”

“吸血么?”

“不,我要把你生吞活剥掉”

“那不是撑破你的肚皮”

“还有闲情调情,呵呵呵,你倒不是天天板着臭脸那么无趣”。

金销笑着说,“我看你才是,我原本以为百晓生是个冷静冷面的人”

百晓生也笑了,“因为他们都没见过我笑,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

金销没有搭理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人皮面具带久了,就忘了自己了吧,忘了那个爱笑的天真的你”。

百晓生说“我是鬼,我可以幻化万象,又怎么需要带面具?”

金销摇摇头,“那你说你是什么鬼?”

百晓生得意的摇了摇自己的八条白绫,“看不出来吗?我是蜘蛛鬼”。

金销噗嗤笑出了声“看出来了,你是只猪鬼”,他故意把只和猪鬼分开来读。

“你!气死本姑奶奶了,死到临头还嘴这么贫,说吧,你临死前还有什么愿望?”

“几个愿望?”金销问她,

“别讨价还价,一个”百晓生似有不悦,

“不,我都要死了,能不能给两个愿望”金销卖弄起可怜,

“好,你说”百晓生没想到金销是这么一个能磨人的人,倒也还是个可塑之才。

“第一个愿望,是让我听完徐彦的故事”。“呵,死到临头了还在乎着别人的八卦,可真有你的”

“别这样说,人固有一死,但是不让我听完这个故事我真的会死不瞑目的,我死了就也变成了鬼,到时候找你报仇怎么办,还是了了我的心愿吧”“那好吧你听好”

话说二十年前,段家有女初长成,名唤淑雪,徐彦的女儿叫冰雨,雪就是冰雨,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她。那时候狂刀只是她家镖局旁边板面馆的板面师傅,天生神力做的一手好板面,十里八乡的都爱吃。淑雪也是经常光顾的常客,他实在喜欢淑雪,但地位相差悬殊,是迈不过去的鸿沟。

段家在南江经营着一家小镖局,父亲段四海武艺尚可,但终究只是做个镖局当个营生的实力,洋王有一笔保价十万两的货,段四海本不想接的,但洋王给出的条件真的十分优厚,而且示意段四海可以打洋王的旗号,一般的山贼劫镖也不敢劫到王爷头上,段四海这才答应下来。

可运镖的过程中还是突发了意外,段四海身受重伤,所保之箱也被贼人打开,鎏金四处,珠宝满地,但是贼人却好像视若无睹,把箱子翻了个底掉,一无所获,竟然一件东西都没有拿就撤了,段四海让众人将东西原样收拾好,胆战心惊的接着一路平安送到京城进了洋王府,洋王并没有验标,看都没看就给了段四海赏钱回来了。

这件事也容易明白,洋王找段四海送的名标只是个幌子,暗标送的东西就不知是何了,但段四海受伤了是真的,从此以后没法再接生意,家道日下,只好给女儿比武招亲入赘,就定在三个月后。

徐彦白天做饭劈柴,晚上就练刀法,他知道自己武艺不精,只有这一膀子神力,但这是他能迎娶段淑雪的唯一机会,所以他练了一套猛批猛砍的刀法,必须两三招之内击败或者震退对手。

铸剑师周邪有一次路过面馆,吃了他的面甚至吃出了面里的故事,他便主动为狂刀做了一把狂刀,周邪这个人是很傲气的,不是给钱就能让他造兵器的,同样,他想给你造兵器也就不用你花钱,有了周邪的狂刀,徐彦只觉得虎虎生风,在周邪的简单点拨之下,将做面之法与武功暗和,竟也人刀合一。

三个月之期已到,红色油漆刷了的醒目比武台上,徐彦强壮的上身只穿了短褂,一身肌肉绷得紧实好看,

因为据传那段淑雪貌美非常,也有不少江湖后辈来此观瞻。

徐彦提着一口气,第一个就跳上擂台,然后连败三名挑战者,而且都是一招就劈断了对方的兵器。

众人都为他的实力而震撼,眼前这个陌生的小伙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江湖,不知来路,想必是隐世高手,也就没有人再来挑战。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徐彦就那开门的三刀招式,如果再打几招,他必然落败。

所以徐彦的前三刀一定要有杀气有气势,他也终于做到了,也就是这三刀让他名满江湖,因为他三刀败的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就这样他顺利的迎娶了段淑雪。

哪个美女不爱英雄,那一天,徐彦就是她生命中最闪亮的星,最潇洒的英雄。可那以后徐彦便再也没有摸过那把狂刀,江湖人也不知道他退隐的原因,他只是又围上了锅边灶台,因为他只想安稳平静的娶个爱人过日子,没多久段淑雪就怀上了冰雨。

家里的积蓄逐渐减少,段淑雪让他接镖挣钱,不再做那碗破板面。

徐彦为了爱人再提起了刀,但毕竟是突击而成的把式,三刀之后再无刀。终于第一次送镖就失了镖,南江镖局的招牌也彻底断送了。

“其实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巨大的能量,但是肯为爱人提刀就是最大的感动”。

百晓生不忘点评一句,“什么时候有个人为我做什么也好啊,呵呵呵呵”。

金销问道“可是,徐彦的功夫我是见过的,呃,准确的说你也见到了,远不止你说的三刀”。

百晓生说“那一定是他后来这十多年练的,他把失去段淑雪的遗憾归咎于自己的无能和武艺平平,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练,但他从不在人前显露。他痛恨江湖,也逃避江湖,却逃不了自己的内疚之心。”

南江镖局的招牌倒了之后,段淑雪就离家出走了,不只因为穷,还是因为他觉得徐彦的欺骗了自己,她爱的是英雄,可眼前不是个英雄。她走了,只留下徐彦和冰雨,那时候冰雨应该只有一两岁。

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徐彦一定是带着冰雨踏遍万水千山一路从南江走到雪北,就在这映雪镇打听到她的踪迹,可是段淑雪没有回来,最终就在那雪沫的深山里又开了一个面馆,没猜错的话,也许那个面馆旁边可能就是段淑雪的坟墓。

“徐彦一定懊悔自己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的爱人,也或者其实她爱错了人,段淑雪离开他之后的所作所为并不值得他爱,但在失去她之后,他还是坚持练刀十几年,做了十几年自己并不爱做的事。”百晓生就这样平静的又评论了两句“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其实他算不得江湖人,所以我的兵器谱上没有排他,但如果有个痴情谱,只怕要榜上有名”

剧情似乎比金销想象的简单一些,他听得有点意犹未尽,“可他曾经名满江湖”“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传说都是不可信的,我们的生活如此逼仄乏味,所以大家都喜欢把本身平平无奇乏善可陈的事情说得有滋有味,只此而已,时间会给记忆整容,其实只是我们对平庸的一种不甘”。

很多故事,外人听来只是故事,初听不知其中意,听懂已是其中人,那碗面的味道金销没有忘,爱有时候像蓬勃的海洋,有时候又像涓涓细流,如斯不止。金销还没有遇到一个让自己倾心的人,他最讨厌吃苹果,如果让他天天吃苹果才能得到的爱人,至少他现在是想都不要想的。

“好了,你的第二个愿望”百晓生一扯白绫,金销又向前滑了几步,昏暗的月光斜射进阁楼的窗,洒在百晓生的脸上,白天那一身篡权了判官的白无常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宛若仙子的仙女,还带着一点婴儿肥,这样看,倒一点都不想是蜘蛛鬼,倒像是蜘蛛仙子,美不胜收。金销说“我第二个愿望就是亲你一口”

“呵,你可真是大胆,连鬼都敢亲”百晓生嗔怪道,金销不以为然的说“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还没亲过鬼,也是遗憾啊”,金销补充道“你可答应了我两个愿望的,做鬼不能言而无信啊”百晓生一拉白绫,金销便腾空对着她飞来,又依着样不轻不重的停在百晓生一尺以内,百晓生的脸映着月光,狭长的狐眼说不出的魅惑,额头一点红像跳动的火,她拉起金销,她的唇带着体温贴上了金销的唇。

金销戏言道“现在我也变成鬼了”。

百晓生不解的问,“什么鬼?”。

金销笑道”色鬼”,如果不是月光如此皎洁,百晓生的脸上的羞红早就没了隐蔽。

第二十四章 灵木客栈

两个“鬼”满足的抱在一起。

金销说“好了,机灵鬼,取我性命吧”。

百晓生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销笑了“哈哈,我说机灵鬼在装神弄鬼啊”

“你,你,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金销看她的窘态,不怀好意的说,“从你第二次拉我的时候,白绫确实不能操作轻轻把人放下,但如果白绫中夹了极细的机关巧妙的链扣,一头在手里控制,是可以做到的,我说的对吗?”

百晓生也不再辩解“今天的事你若敢说出半句,你会死的很惨”。

“是了,你夸过我嘴严。”百晓生不再理他。

少女的心思金销也无从猜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有时候人会怀念面具下自己的样子,想摘下面具看看却发现没了勇气,或者已经和皮肉连为一体。

人前的我们和属于自己的我们永远不一样,他是百晓生,就必须是一个冷静又冷情的人,只有晚上的她才是真的她,她人不人,鬼不鬼。

“金销,我告诉你,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那种鬼,但是并不是你不知道的东西就不存在,比如这座风铃楼就是为了镇压一种你并不知道的存在,而现在你马上就能看到另一个存在”。

说着她望向灵木客栈,仿佛在等待着一出好戏的上演。金销知道百晓生口中的存在一定是不得了的事,便也静静的等待起来。

却说一哲这边打定主意小心一路走大路,遇到杀手就躲避绕行或用自己的轻身功夫逃命,可是这一天时间再并没有遭遇任何杀手,与那天雪山里十几分钟就遇到杀手完全两样。

莫非杀手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敢招惹自己的家族放弃了追杀?

或者他们在津门附近布局等着我自投罗网?

或者灵机门主收回了追杀的命令?

他猜测的没了主意,他哪里能想到,灵机门遇上了大麻烦眼下已经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再去追杀他。

一路小心,到了湖白城已是夜晚,几天的雪山奔波一哲好是疲惫,在现实生活里哪吃过这些苦,即便自己没什么钱,但宿舍总还是舒服的,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么狼狈过。

看着这个干净的小客栈,一哲拴马进去,兜里还有两锭银子,这就开了一间最好的上房,放了最好的洗澡水,他几天都没这么好好的休息过了。

他记得进来的门匾,上面写着灵木客栈。

想起塞外的龙头,机关奇巧,估计也是灵机门的作品,这样想来胡人和灵机门乱杀一气倒也不算打错,莫非灵机门卷入了和胡人的纷争没有精力再追杀自己?

反正现在暂时安全,享受当下才是好的,一哲说来也只是个没吃过什么苦的大学生。

“怎么他他也来了”金销好奇的问百晓生“你早就算好他会来吗?”

“呵呵,这倒在我意料之外,看来这就是那个四尺长剑为名人,不过他今晚会死在这里,真是可惜了”百晓生略有惋惜的说到。不过话说回来,翟俊是百晓生武功谱排名第一的高手,殒命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两笔记录而已,这个排名117的剑客又能让她多触动呢?

话说灵机门是二十多年前才成立在江湖上的组织,虽然比一哲的岁数大点,但跟悠远的青茗观,武当还有祁蒙山比起来那就显得太新,但这一门能短短时间就成立并发展成各城都有分舵,势力还能与三派相当,那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虽然灵机门分舵满天下,甚至连雪山都有他们的足迹,但他们的总舵却是个谜,一直以来都是用疑阵传出命令与外沟通,久而久之总舵所在被传为蓬莱仙岛,毕竟他们的很多奇淫巧技都好像是神仙法术让人赞叹不已。

毕竟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名满天下的门派,总舵竟然是一个灵木客栈呢,如果一哲知道此刻误打误撞的进了灵机门的总舵还能不能安心的睡上觉。

灵木客栈表面上看只是个二层的客栈,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有十几间客房可住,实际客栈的下方别有洞天,空间比整个客栈还要大出几倍,此刻一个鹤发童颜的侏儒正在背着手来回踱步,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的焦虑,空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木质圆球,上面雕刻着星象地坪,十方造物,精巧万分,外接三个大环在缓慢的周期旋转着,他一会儿看看这灵机球,一会儿掐手心算“诶!”

这时候两个青年走了进来,却正是灵机门的徐乾和徐坤,二人拱手叫道“师傅”,眼看师傅的焦虑,徐乾关怀的问道“师傅所唤不知所为何事?”

“哎,吾命休矣”说着又掐算一遍“不光是我,你们兄弟二人也注定将有一人死于今晚”

“啊?”闻听如此消息,兄弟二人无不惊讶一怔,十三个大刀杀手于前一天突然领命回撤都蜷缩于此,想来师傅早就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师傅掐得一手神算,料事几乎如神,看来今晚注定非同小可,凶多吉少。

“但没有原因啊,师傅,如今十三大刀杀手都在此护卫,当今世上还有谁能伤到师傅?”徐乾所说也不无道理,十三个大刀杀手本来就是江湖上能排一百多名的好手,而他们配合密切结阵对敌很有一套,十三刀阵能发挥百倍以上实力,当初五刀杀阵就杀翻了江湖排名二十一的落玉峰峰主,十三刀齐上还有谁能对敌?“何况这里还是咱们的基地,还有很多秘密武器”

“话不可说得太满,十三大刀在江湖上是无敌的存在,但如果要对付我们的不是江湖上的人,而是朝廷呢?剿灭我们只怕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师傅,那朝廷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我们行事低调谨慎,不曾得罪朝廷”。

“还不是赵使君那个王八蛋,我们都上了他的当了,诶,他表面愿意跟我们合作,甚至做我们的棋子,我们都小看他了,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演技是真他妈好啊,还以为他是个乐于当傀儡只想威临天下的土包子,谁曾想他引百晓生查到了我们头上,当初就应该一枪也结果了他。”

徐乾还在问“可是师傅,百晓生只是记录江湖事,他并不参与江湖事”“糊涂啊,百晓生代表朝廷啊,他是朝廷监视江湖的特务,他要负责皇帝的安危,如今我们火器在手,千米可伤人性命,自然被列为打击对象,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这千里追魂枪真是个烫手山芋”。

徐乾这下明白了,但他还是不甘心“师傅,咱们十三大刀加上机关大鹏,不管谁来都有一战资本,也不必坐以待毙”。那侏儒摇了摇头“这都是命数,不可改变的,如果硬拼注定一无所有,落在朝廷手里还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倒不如早做计划留下剩余希望”。

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坤冷冷的问“那师傅所说,我和徐乾注定有一人要死于今晚是什么意思?”师傅说“你二人是双胞胎,兄弟情深,命理相连,这天机球显示为兄弟离分之相”,徐坤看了看徐乾,“哥,不要辱没徐家,好好活下去,”接着他对着师傅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并没有说话,他是个话很少的人,在他看来这一个磕头就能代表全部了。

徐乾没好气的说“说的什么傻话,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他起身去扶徐坤,徐坤却好像一个瓷瓶,弱不禁风的倒下了,脸色惨白没有了呼吸,灵机门的毒药自然也是无可挑剔的好,他已经服毒自尽了。徐乾抱着他放声大哭,“弟弟,弟弟”

就在此时,灵机客栈地底的传音筒已经传来了十几里外的马蹄声,应该不多时就会到来。

侏儒打断了他“徐乾,别让你弟弟白白牺牲,你快走吧,这里有一小暗道直通白湖湖底,一会儿客栈自毁这个暗道也会永远封闭机关泥土倒灌之下不会再和这客栈有半点联系”

徐乾还想带走徐坤的尸体,弟弟为自己而死,可侏儒连这个都没有留给他“不能让你弟弟白死,他的尸体还有用”

“可是,弟弟为我而死,我说什么也要让他得以安息”

“如果你弟弟的尸体没有了,自然还会追杀你们的下落,这千里追魂枪本就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击发,如果只牺牲我一个人,朝廷势必还会继续追查,到时候你弟弟就真的白死了”

“可。”徐乾还不甘心“徐乾,把我们的技术发扬光大,有朝一日会被赏识使用的,死者以往矣,别辜负了你弟弟的期望”。说着他一把推倒徐乾,倒转机关,一个地底的洞穴出现在眼前,徐乾就这样掉进了洞中,洞中似有一点微弱的亮光,接着侏儒再一按机关,泥水倒浇,筑成平地,再看不出半点分别。

马蹄声已只在几里之外,侏儒把徐坤的尸体摆正,把千里追魂枪摆到他跟前放平,接着麻利的拆去了几个零件,又用绳线和木口做着一个简单的机关,马蹄声已在客栈之前,十三个大刀杀手悉数出动,破板而出来战来人。

第二十五章 鬼剑翔

却说一哲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他警觉的翻身摸起长剑在手,感情这个顺风耳神功还有危险预警的功效。他猫在角落里仔细聆听,突然木板破空而裂,十三个拿着大刀的白袍杀手破洞而出。

我的妈呀,一哲心里暗暗叫苦,这是要被剁成肉酱了,看他们飞出的速度,自己打一个杀手应该没啥问题,但是打两个就不是对手了,何况现在是十三个大刀杀手。

这他娘的来砍我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以后传出去自己死在十三刀杀阵之下也算是名满江湖了。

可这十三个大刀杀手好像没看到他一样,不对,自己就住在一层,这些人怎么会破木板而出?

思索间十三个大刀杀手已经夺门而出,一哲轻轻用唾沫划开一点纸窗,十三个大刀杀手已经摆成杀阵围住了一个人。这是什么人竟值得十三刀杀阵动手,一哲觉得这个人看着十分眼熟,搜索了一下二少爷的记忆,一时也没有收获,只是看来刚才自己真的是太想入非非的自以为是了。

这个人是左手拿剑的,剑身很薄,映着月光泛出点点皎洁,轻舞起来划破夜空行云流水,仿佛完全没有重量。剑在他手中挥舞起来,皎洁的光留下虚影,一剑十影,煞是好看,不但剑招快能断水,而且夹杂着鬼魅的无迹可寻的剑气,全是进攻的杀招而没有回守。

左手剑在江湖中倒并不奇怪,再或者天下的快剑客大多都是左手剑,因为他的左手除了拿剑,绝不做其他任何事情,他的每一点肌肉都为剑而生,人剑合一,剑只是他左手的有效延伸。

剑影所在,一波三折,飘忽不定,剑尖所指,射覆缩影,万点寒光,剑气所到,飞石催瓦,木断金折。

一哲在战斗状态下,但是这个剑的速度依然是被加速过几倍的。

相比之下这些大刀杀手就像是动作片里的喽啰打手,阵法再过精妙也挡不住绝对的实力压制。

一哲跟着比划了两下,应该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拿剑的绝世高手实战。

风铃楼上金销看得大惊,这人招式之惊奇,出手之迅捷,内力收发之鬼魅决然在义父赵使君之上。

百晓生点评道“这就是鬼剑翔,江湖排名第五的鬼剑翔”。

这就是百晓生要带自己看的,看高手实战对自己的实力提升是相当有进步的,顶的过自己闭门练太多了。

这十三刀阵的威名他也是听说过的,他本来是不信这世界上能有人一人力破十三刀阵的,要知道这十三刀阵是灵机门的立门根本,那是一个门派压箱底的存在。

百晓生也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还是低估了鬼剑翔。”

一哲在客栈里也追着剑招观察,不多久眼睛就干涩疲惫,这个人的剑比他的眼睛还要快,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只井口的蛤蟆。

他想起翟俊的那句话,人外有人,这个人跟翟俊又到底谁更强呢?

再盯着剑招只怕就要瞎了,他收回眼光移步到十三个大刀杀手破空而出的地方向下望去,玲琅满阁,豁然开朗,下面的洞天比整个客栈还要大,而且直直有十几层楼高,各种木质器械,铁器锁链,机关巧珩应有尽有。

他一下子明白了,看来这里就是灵机门的总舵,不是十三个杀手找上了快剑客,而是快剑客找上门了,敢一己之力单挑整个灵机门不但是实力也是胆魄。

那十三个刀客并没有受伤,但都已经被晃得晕头转向丧失了战斗力,这时候黑暗里跳将出一群人,在快剑客的指挥下将十三名刀客牢牢绑住运到押运车上,这群人的打扮是朝廷人的模样,这灵机门怎么就得罪了朝廷?

待一群人将十三名刀客带走,另一群人已将整个灵木客栈团团围住,有快剑客坐镇一哲绝对相信,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难道刚躲过灵机门杀手的灭口,这就要遭到快剑客的灭口了吗。。那还真是更危险得多。

一哲小心观察,思量着脱生对策,现在看来最关键的就是想起这个眼熟的人,既然是朝廷的人,亮出自己汪府二少爷的身份应该就好了,毕竟家父是当朝首辅。

可是自己的剑丢了。自己的玉佩给了冰雨,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二少爷,哎,怎么这样。。

很快官兵已经挡住了每一个门口,已经一脚踢破了其他的房间,快剑客亲自来看,不是她人,竟正是冰雨,自然是灭口了之。

手下刚要动手,快剑客出手拦住,他自信他的剑比他的话还快,所以他出手拦住之后才说“且慢”,剑快眼更快,不然他会被自己的剑招晃晕。

就在刚才冰雨向后躲的过程中,他看到了冰雨腰间露出的玉佩,他扶起冰雨,冰雨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快剑客仔细看过玉牌,“你是二少爷什么人?”

“啊?”冰雨有点疑惑,这个玉牌是一哲给自己的,能看得出来不是凡品,如果剑客和二少爷是熟人的话,通过这个玉牌认出主人的身份并不是难事。

但单纯的冰雨自然想不到这么多,她只是羞羞的说“她是我的公子”低头娇羞的样子惹人万分怜爱。

险些错手杀了二少奶奶,快剑客心里一惊,相传二少爷离家出走已经两年,倒是在江湖上混了个侠侣,想来也是不错的。

这女子锦衣华服,美艳动人,二少爷最重要的东西除了剑就是这个玉佩了,二少爷舍得以本命宝玉相赠,看来是二少奶奶无假了。

快剑客急忙问“二少爷何在?”

“啊?”冰雨知道二少爷指的是一哲,但她此刻并不知道二少爷何在,她只好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在这儿~”

美貌锦衣公子应声道,眉目干净,气质不俗,正是陆夜,陆夜本来从外面回来没多久这边就发生了打斗,正想着脱身办法,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哎,哎,坏人死于话多,采花败于矫情。

当时干脆利索的采了冰雨就没这回事儿了,现在倒好,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我陆夜性命。

可事情就在这时候有了转机,这快剑客竟然认识这个玉佩,而且从对话中,他隐约觉得快剑客一定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二少爷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他半遮发帘,滥竽充数,这才自命答来。

陆夜轻轻挑了一下眉毛,走过去拥抱上冰雨,背对快剑客,举止亲密。

快剑客已经认定了冰雨是二少奶奶,此时一个气质公子与她如此亲密,想比是二少爷无疑。

冰雨也大概明白了,这是他们逃生的唯一方法,所以配合这叫他公子。

陆夜见此招有效,顺势说下去,“怎么打破了客栈坏了我们的雅兴,现在还要一帮人看着我们不成?”

快剑客示意手下退下,自己也退出了门口。陆夜和冰雨保持这这样的姿势直到快剑客进了下一间屋子。

陆夜故意说“哎,好啦好啦,不让他们扰了咱们兴致,我这就带你换一家客栈”。

两人绕出房间,众人并不阻拦,虽然他们不知道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是谁,但顶头上司快剑客已经放过的人,他们哪敢过问。

两个人尽量克制着紧张,骑上马慢跑几步,悠然的消失在视野中后疾驰一路飞奔而去。

百晓生看到这里,噗嗤的笑了,“想不到鬼剑翔的武功虽然比我想象的还高,想不到这脑子倒是比我想象的低多了”。

她翻翻折子,在智谋章那里,在鬼剑翔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墨点,被这样的小把戏骗了,绝对是一个污点。

一夜惊险竟然峰回路转了,陆夜觉得自己真是天才。想不到这姑娘竟然如此大有来头,朝廷里的立命之人都认的二少奶奶。

也许一般人到了这里就会知道这个姑娘自己惹不起老老实实的送回汪府,幸运的还能领个赏钱。

但陆夜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他是个无花不采,视花过命的人,他能采的花越漂亮,地位越高,就越能让他获得满足感,只怕当今皇后愿意跟他偷情,他也没有不敢的道理。

后续在鬼剑翔的带领下惨死了两个房间之后,鬼剑翔带人已到了一哲的房间,一哲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两个手下还不是他的对手,快剑客看他的剑招倒也有熟悉之感,但在他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他没有兴趣。

他一抖长剑瞬间已到一哲喉前,却听一哲叫到“鬼剑翔叔叔!”他倒转手腕,这一剑才没有伤到一哲,剑气却还是销断了他的几缕头发。

鬼剑翔四十多岁的年纪,绕着嘴唇一圈胡茬,寸头短发,不苟言笑的大叔模样,原来二少爷只是很小的时候见过鬼剑翔,那时候他中发飘逸,还是个帅气不羁的风流快剑客。但他记得这把剑,因为这把剑轻薄,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长身鬼纹,二少爷因为这个鬼剑还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十几年了,人是老了剑还是年轻的,所以这一剑刺来他看轻了上面的纹路,这才想起鬼剑翔的名字。鬼剑翔却并不认得他“你是?”

一哲兴奋的说“我是汪一哲呀”鬼剑翔很是疑惑“你是二少爷?”

“哈哈,翔叔你怎么也奚落我,你叫我一哲比较受听”“等一下,不好”

“怎么了?”

“刚才有一个人冒充二少爷,把二少奶奶劫走了!”

第二十六章 灵机门的覆灭

“啊?什么二少奶奶?”一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个姑娘绝美动人”鬼剑翔却是说不出的着急

“绝美动人?”一哲快速思索着,自己哪里来了个绝美动人的二少奶奶,冰雨吗?

“那个人拿着你的玉佩!”啊,是冰雨没错了,被别人劫走了,她遇到了坏人!!

“往哪里走了?”冰雨因为自己的分开被劫走,即便不是二少爷的人设,一哲也会万分焦急,其实他是个很热心的人。鬼剑翔此刻也是汗颜。

突然整个客栈都抖动起来,战斗状态下这个抖动的速度并不快,一哲将力量集中在双腿,没用多大力气就腾跃两三步到平整地面,有两个兵士却跌落进那十几层楼高的木阁摔断了气。在战斗状态下,重力加速度仿佛小了一般,一哲还真是不习惯。整个客栈从中间裂成两半,下方旋转着升起一个平台,齿轮轰鸣,锁链哒哒。

无数木架手臂机关移动着万千部件,只两三个呼吸之间就在平台上组建起一只铁制大鹏,构架精美,齿轮犬牙呲互。翼展超过三丈,只一振翅就如离弦的弓箭呼啸而上,撞烂洞口的木头残片,在空中凝视众人,大翅一扇,霹雳弹药倾向众人,奔雷炸火,裂躯烧肉,一片兵士陷入地狱火海,灵机门竟已巧妙如此。

风铃楼上,百晓生密切关注着这里,她对金销说,“你看好,这就是你以前不知道的东西,你义父故意把灵机门助他的秘密告诉我,其实就是想借我们之手灭掉灵机门,破除灵机门的威胁。”

金销对义父还是比较维护的“他只是实情相告”。

百晓生反问他“哦?那他为什么不把有人跑了的事也实情相告?”说着百晓生指指。

金销顺指而看,正是一哲,刚才铁制大鹏飞出的时候,他和鬼剑翔也跟着轻功了灵木客栈。

他的长剑已经被赵使君得到,手里拿的只是一把普通的三尺铁剑,只见一哲左右躲闪之间,落石飞弹都伤他不得,但明显看出鬼剑翔和一哲眼下对这个铁制大鹏也是丝毫没有办法。

现在看一哲的身法似乎比和自己对战的时候又有了很大的飞升,其实是因为一哲学了碧游功,在开阔的地方极大的增加了滑动距离。

百晓生好像又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的身法和轻功只是短短几天就进步了许多,之前我把他排在117名,在你之后,现在看来倒是要在你前面了,呵呵呵”。

“没再比试你下定还早”金销是个很重视胜败的人,百晓生的武功排行榜上在他之前的人年纪都比他大,如今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少年,他自然要看做最重要竞争对手。

这里是灵机门的总部,如果没有点机关抵抗那才说不过去,为此鬼剑翔和一哲并不感到意外。

但一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中了毒针的翟俊,鬼剑翔绝对是一个值得动用毒针的对手。

但敌明我暗,百米之外,这几乎防不胜防,一哲一边费心的躲着流火飞石一边小心的观察这可能的线索,现在要剿灭别人的老巢,压箱底的东西肯定不会再藏着了。

只见鬼剑翔一踏地板再一踏客栈之顶,只两步便跃在这大鹏之上,大鹏一见如此,急飞在空中转着圈飞,鬼剑翔用剑插入鹏身抓着剑柄未被甩下,无数刀枪从大鹏身上的机关中按各个角度捅出。

鬼剑翔精准的抓住每一个缝隙,利用时间差躲过刀枪,万中一毫,看得一哲胆战心惊,鬼剑翔闪转虽能应对,但对付这钢铁大鹏一时也是没有办法。

一哲仔细观察,既然是机关构造自然有薄弱的地方,他已经捡好一块尖角的石头,几次扔石头的成功让他对此更加依赖,毕竟小时候跟着爷爷放羊扔石子圈羊也是很准的呢。

刀枪伤不得鬼剑翔,大鹏机关催发部分钢板翻转,暴雨梨花倾泻而飞,密不透风,方寸之间就有十几只钢针飞射。

鬼剑翔却早有准备,毕竟是冲着灵机门来的,他一拉腰间束带,手腕轻抖,一张铁制的软网罩住周身,千万飞针就此挡下,吸附在软网之上,网眼很细密。

但一哲知道,一来伤翟俊之物为银针,吸附无效,二来这细度比这网眼还要细小,软网饶是挡得住千万飞针,对着无影银针也还是没有作用。

所以他一边寻找着机关大鹏的破绽一边小心观察四周的形势,原来所有的机关都是由人在大鹏内部操作的,外面的构件如切如磋,交构精密,如琢如磨,没有孔隙。

这下可让一哲犯了难,石头去打击钢铁,效力还是有限,果然一哲飞石所到,好吧,并没有什么用。

大鹏呼啸着翻转着对付鬼剑翔,同时铁爪钢翅从空中各个角度夹攻一哲,偶尔夹杂流火明弹,一哲只在大鹏腹下闪躲,渐渐发现只要自己再大鹏腹下只是,这流火明弹便失去了准头,铁爪也像是无目的的乱抓,这么看来大鹏是有人在内部操纵的,现在看来擒贼勤王,那就从人这里下手吧。

再仔细看来,大鹏的眼睛部分是用玄晶所做,玄晶在外部看来和钢铁并无很大差异,所以一哲之前一直没有看出来,现在仔细看去隐约能看到人在那里观察外面,也确实,如果没有观察,那些霹雳弹发射不会如此精准。但那玄晶之兼甚至胜过精铁,断然不是石头可以打破的,可只要是连接之处,想必还是能有些破绽。

一哲冲着鬼剑翔喊道“翔叔,有人在内部控制,就在鹏眼之处”。鬼剑翔握着剑柄固定住自己的身子,大鹏发了疯似的加大了旋转的速度,同时矮人发了疯似的对着一哲冲来,霹雳火弹一时俱泄,一哲所在方圆炸做一片火海,不见一哲闪出火海。

鬼剑翔拔出薄片鬼剑,一蹬鹏背,转着圈向着鹏眼刺去,薄片剑轻薄锋利,准确的插入玄晶和钢铁的连接处,鬼剑翔一弹剑身,玄晶面罩就飞出,鬼剑翔接着剑尖点地卸去自己从大鹏上飞下之冲力,身子转了半圈稳稳的站在地上。

火海中不见一哲,只见一粒飞石从火和浓烟中遗世而出,以一条短平快的直线直中侏儒面门,大鹏失去了操作滑翔这飞过火海在地面上摩擦,除了一个翅膀机械的嘎呦着再没了半点生机。

鬼剑翔往大鹏的机关驾驶室走去,却听得浓烟后一阵砰的闷响,一打火弹如天女散花飞来,速度和威力比刚才的大鹏又强了不少,鬼剑翔左右突袭躲着这点火弹并没有影响他的前进,一个两米多高的身影从浓烟中浮现,大鹏的头部已经没有了,想来是变成了现在的机械人。

一个身高不满五尺的侏儒坐在机械人的腹部,红胡子有一小半已经被火燎焦,愤怒的摁着按钮,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机械人的脚上都是有轱辘的,就好像踩着旱冰鞋,他一边滑动着狂奔一边从身后向后倾射火弹,鬼剑翔将刚才护身的软网扔去,软网缠上机械人的腿,机械人摔倒在地不能再爬起来。

他提剑去追侏儒,之间侏儒按下一个按钮后,手握一个手掌大小的火统对着自己的脑袋,没有一丝犹豫的发射,脑浆和鲜血从头骨的另一边喷射出去,侏儒再没了生命。

接着整个客栈还有刚才的大鹏开始土崩瓦解,木质结构所有的榫卯结构被抽掉了主心,如多米诺骨牌一般逐渐轰塌为一片废墟,扬起尘土无限。

鬼剑翔拿到这个手掌大小的火统后发觉不对急步回撤,机械人炸出一个方圆十米的大坑,化作灰烬,那侏儒也粉身碎骨,形销骨灭。灵机门的奇淫巧技让人赞叹,可如今已经化为灰烬。

残余的兵力成阵列渐进式的去扫荡客栈塌陷瓦解的地方,扬灰之中似有人在移动,砰砰两声异响,两个士兵应声倒地,扬灰逐渐消散,轮廓逐渐清晰,是一个人型呈卧姿,一管黑洞洞的长统口正对着鬼剑翔,一哲在火海中一看,大惊对鬼剑翔喊道,小心!

然而还是太迟了,砰的一声扣发,银针出膛。

可这银针速度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快,鬼剑翔轻掠身子就用剑荡开银针,银针没入一旁的柱子没有穿出。

一哲也暗自纳闷,在自己看来,这个银针速度也不是不可躲避,翟俊的身法领先自己这么多,那么这个针在自己眼里就只会更慢。而且射进柱子都没有埋没,翟俊修炼之躯,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追魂统刚才已经被侏儒卸掉了几个零件,所发银针也换成了普通银针,不以千里称也。

如果什么都不留下,朝廷自然还会追查,但是技术彻底落入敌人的手里,他又极不甘心,于是用徐坤的尸体做了个简单的布置,几个士兵靠近过去将徐坤的尸体砍翻,鬼剑翔检查后命几个人小心的收了这千里追魂枪,用平板抬着回去。

金销觉得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不但知道了百晓生的女儿之身还巫山欢好,见识了鬼剑翔的无敌剑术和灵机门的奇迹巧妙,这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他对百晓生表示感谢,毕竟这样的机遇千载难逢。

“百晓生,为什么要带我来看这些”。百晓生笑得妩媚动人,像一朵怒放的金粉玫瑰,“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金销说“相信,因为那就是我看到你的感觉”。

百晓生问到“你可知什么是爱?”。

金销想了想“不是衡量了之后再决定喜欢,而是第一眼就有深深的欲望”。

百晓生动情的笑着,好像醉了一般,她轻轻吟到“江湖儿女几多情,今宵一过梦还醒,他日向背两不知,可叹浮生类转萍”

金销抚了一下她耳垂的小痣,轻轻问她,“我还会再见到你吗?”

第二十七章 火器的秘密

听金销问她日后还能否相见,百晓生顿了顿,干干瘪瘪的说“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百晓生,但是你应该不会再见到我了”金销没有领会这句话的意思,他还想问。

她用吻堵住了他的唇,然后她扬了扬衣袖,金销闻到一阵靡靡花香,耳畔仿佛也传来清明的音乐,他眼皮一沉睡倒在地上。

醒来时已经日近中午,百晓生早没了影子,整个房间也没有半片白绫的痕迹,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只是这场梦太美太梦幻太朦胧。

在阳光下他清楚地看到风铃楼顶层的这个房间四处都写满了他不认识的符咒,还有四条碗口粗的铁链连着所有的铃铛从地上直通塔尖。

他想起百晓生说的这座风铃楼是为了镇压一种他不知道的存在是证明昨天晚上的事不是梦的唯一证据。

再说火海中的一哲,左腿只是擦伤,勉强可以站起身子,真是疼啊。

上一次伤得这么重还是打篮球的时候被同班的铁塔一撞摔在地上膝盖整整擦破一大块皮,足足用了两星期才不影响走路。

打败这么个机关大鹏,怎么也应该再升一级吧,比那一个长枪杀手和五个长剑杀手可难处理多了,这毕竟是灵机门的boss(最终敌人)诶。性感的男声并没有出现,自己也是郁闷,但随后脑海里浮现了一行汉字。

“机关大鹏为合作击杀,按照等级分配经验”

晕。。鬼剑翔的实力怎么看都像是个满级账号,这么说来能分给自己的果然很少了。诶。

鬼剑翔这时已经赶来,宫中之人各种疗伤御药自然是少不了的,他给一哲简单的包扎着。

贴在伤口之上只觉得丝丝清凉,虽然不至于立刻就好,但血已经彻底止住了。真是神奇,看来我大中华中医国术还是十分了得,一哲心里暗叹到,果然要文化自信。

鬼剑翔抚着他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休息,并跟他说已经派人去追二少奶奶下落,一哲听了稍稍宽心一些,鬼剑翔把玩着侏儒自杀时用的精妙火统,对一哲说“你可知今天之事为何?”

稀里糊涂的就打了一场硬仗,一哲还真是摸不出个头绪,他只好摇了摇头。

鬼剑翔笑了“跟你说说无妨,我们从远一点说起,汪家的老太爷是开国第一功臣,南征北战替先皇打下这万里江山,现在你的父亲和你的叔叔伯伯们也都是朝廷重臣,尤其是你的父亲,是首辅大臣,但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请翔叔明示。”一哲并不懂这些。

“你的爷爷是武官,虽然武功并不是一等一的好,但是马上功夫和用兵谋略都是天下无双,但你的父辈,全都是文官,这不奇怪么?”

一哲飞快的思索着历史、小说、电视剧的情节“我明白了,自古能威胁皇家的人、机构或者事物都是当权者的眼中钉、肉中刺,

任何人都不要天真的想着跟朝廷谈判,自剪羽翼,老实蛰伏是最好的选择,踏踏实实做好皇家的仆人,享受一点贴近皇家才能得到的体面和权利就是皇恩浩荡了。

汪府就很聪明,虽然富可敌国,居庙堂之高,但行事从不居功自傲,一家人做的都是文职工作,

我从小就喜欢舞剑,所以家人就放任我做自己的二少爷,不让自己转入朝堂之上,这才正是没有给皇家带来半点威胁,所以我们日子过得体面富足”。

“不错,你很聪明,那你知道你二叔汪定北是做什么的?”搜索下二少爷的记忆,但他好像并不了解这个二叔,二叔回家很少,从事的工作就好像观星记录一般。

“我只知道在灵机监做总监”,一哲若有所思的念道“灵机监、灵机门,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鬼剑翔也不卖关子“灵机监负责朝廷的军事和科技发展,而灵机门的门主相传就是上一任灵机监总监告病后回乡所创,因为掌握着许多奇巧技术还有在职期间贪收的大批研究银两,短短时间就拉起了一个灵机门的组织,本来这并没有什么,但他拥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十三大刀连其他枪剑戟,武装力量达万人之众。”

“翔叔叔说笑了,你一个人就灭了十三大刀,这点武装力量跟拱卫京师的几十万大军相比,真的是不够看的,朝廷想发难,哪个门派还不是举手翻覆之事”

一哲说的也是实情,朝廷不仅兵强马壮数量众多,能人也是无数,一个门派想做点什么事,不够看的。

其实他心里明白,和那银针之术相比,这十三大刀真的算不得什么,但对方没有出手,他也不好直接告诉鬼剑翔。

“你看这是什么”,鬼剑翔一扣扳机,手里的火统一冒火花,百米外的自己的马应声倒地,挣扎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这可比他飞石厉害多了,一哲看了很是震惊。

“之前接到消息,据说灵机门秘密试射的火器,百米远就能取人性命,还可以分散式辐射伤害,如果万人同时配备,那你说打垮拱卫京师的几十万大军,是不是就不难了?

而且若是潜在暗处扣发,对皇帝的安保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挑战,普通的飞矢流星,皇帝身边大批能人护卫自然不成问题,而且能飞石百米的武林高手百晓生都是一清二楚的,但这火器就不一样了,能短时间之内就让普通人变成暗器高手。”

门主自然也知此事非同小可,所以追杀一哲的时候还没有人配备使用,甚至这么核心的机密连杀手里地位最高的十三个杀手都还不知。

但朝廷就是朝廷,有很多秘密瞒得过自己人都瞒不过朝廷,任何人都不要觉得自己太聪明。

没有人知道灵机门的总舵所在,但朝廷追查得到,一哲第一次对朝廷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朝廷只是为了潜在的危险就能瞬间剿灭一个门派,可见这破坏龙脉之事要是让朝廷知道了会对胡人如何,倾巢之下生灵涂炭。

一哲眼下又有些犹豫了,为了莫须有的风水就引得两方开战,把战火引上草原吗?所以龙脉的事他也没有告诉鬼剑翔。如果知道现在所在的朝代,就能提前知道这些大事件的发生,我一哲真是个天才,哈哈。

一哲突然想到,“对了翔叔,现在是什么年份?”

翔叔有点不解的看着他“现在是天音十九年,虽说你在江湖飘了这两年,你该不会连自己多少岁都不记得吧”

一哲疑惑了,并没有哪个朝代以天音纪年,看来这是个架空的虚拟世界,自己的投机取巧没了用处,一哲也不敢再多问,鬼剑翔已经生疑。

我大中医的药还是十分好用的,这一会儿一哲已经觉得自己勉强可以骑马了,冰雨毕竟是因为自己的抛弃现在身陷危险,他怎能不管不顾。

“翔叔,我现在已无大碍”他坚持着站起身子,忍着疼痛佯装轻松的走了几步。

这怎么逃得过鬼剑翔的一双毒眼,但他知道说破阻拦也无济于事,所以他没有阻拦。

“好,我也就此回朝复命”鬼剑翔牵过一匹马“此马虽难称万里,但是比你那乡野之马好的多了,你就骑这匹马上路吧”。

那马的眼睛明亮通透,一身枣红色的鬃毛,四蹄踏雪,额头有四个圈之形,奥迪?一哲在心里一笑,呵,自己这就骑上奥迪了,当真是匹好马,一哲拍拍马背翻身而上。

“这可是翔叔赔我的马,哈哈,赚了”,说着他正要拍马向陆夜和冰雨所行之方向追赶,鬼剑翔牵着缰绳把刚才从灵机门主手里拿下来的机关火统交与他“拿着吧,你现在腿脚不便,如遇危险可以防身”。

就好像鬼剑翔不去阻拦他骑马去追冰雨,一哲也就不推辞收下这个机关火统,男人之间的交流一向还是简单,一哲看了看,这个精巧的机关火统一共可以扣发五次,门主自杀用了一次,鬼剑翔向他演示用了一次,现在还有三次机会,上面还有些古怪的小按钮,一哲自然是不敢瞎碰的。

性感的男声响起“获得道具火枪(剩余三发)”

一哲谢过鬼剑翔纵马向黑夜行去,骏马就好像撕开夜幕的闪电,足不染尘,千里而去。鬼剑翔斜眼看了下风铃楼,嘴角微微一笑,收拾人马也撤了去。

雄鸡一唱天下白,冰雨和陆夜夜奔两三百里已是到了林佑城。

整个城镇围着一个大榕树而建,大榕树的最粗的主干要七八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环抱,树盖团团绵延过里,隐天蔽日,垂绦无数,独木而成林。

因此整个城镇也不像其他城镇那样成方口之形,倒是圆形城郭,据说这大榕树已历万年岁月,小有灵气,不光是本地人,外地而来求灵许愿的人也是不少,树上挂满了结彩红绳。

而这林佑城得名自然和这大榕树有关,据传前朝兵荒马乱之间,兵祸所至,流血漂橹,人间地狱,林佑城的人纷纷爬到大榕树上,躲进层层枝条之中得以存生。

外传榕树枝条舞动退却兵勇过于怪诞,但榕树结出蜜果养活了躲在树中千人没被饿死倒也是真,也是神奇,待兵祸褪去,千人出来重建家园,改此地名为林佑城,榕树的事迹也传说开来。

“许个愿吧,这大榕树神很灵的”,树官对着身边的姑娘轻柔的说,这树官是本城一个司职,所得银两为本城开支收入,现在对大榕树许愿都是要收费的,七八个树官围着树木巡查,寻常人即便远远的抱拳祈祷也是不行的。

可即便如此整个城市也还是略有凋敝之像,除了大榕树连接的一条街相对繁华之外,其他街道鲜有人来往。

这姑娘正是冰雨,她领了红绳,默许自己的愿望,然后把自己的绑着许愿球的红绳向着大榕树一抛。

陆夜轻轻一点掌风,许愿球就跌到地上,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挂上树上,冰雨有点失望有点沮丧。

她所许之愿无非就是得到一哲的青睐,进了汪家,一哲能一直陪着自己照顾自己。陆夜适时的送来安慰,“没关系,冰雨姑娘,只是你太柔弱了而已”

“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明明已经飞过了树梢,是一阵风给吹落的,倒是这榕树无情的拒绝了我,就好像一哲拒绝了我一样,哎”。

第三十章 无耻的玄经离

玄经离想让陆夜把自己当个屁放了就得了。

可偏偏陆夜还没有屁意,玄经离万分尴尬,这对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

“我们是玄音门的人,不认识什么赤羽门的人”

“哦?不是刚为了武林大会结为盟友?”

“那是她们一厢情愿罢了,我们玄音门。。”他停顿了,本来想夸玄音门什么武林至尊啊,什么神功盖世啊,这是他一贯的嘴脸,但是现在被人家羞辱的体无完肤,自然也没脸说,硬生生把这套词憋了回去,“可没有认这盟友”

真是个翻覆无常的小人,可以得生着,何不用也?陆夜对这些人真是鄙视极了,自己是个够坦荡的坏人,这世界上却极少有够坦荡够纯粹的好人。

“如此说来,都是误会喽?”玄经离一看陆夜转了语气,似乎有所缓解,连忙一脸堆笑的说“是误会,误会”。

陆夜轻挑眉毛“既然是误会,那这事儿便罢”玄经离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却听陆夜又不紧不慢的说“这奸杀是误会,但是你搅了本爷我和姑娘的兴致,这要怎么算?”

冰雨看陆夜得理不饶人,抓着他的袖子说,“算了吧,算了吧”她虽然不懂武功,但是隐约觉得这个公子的武功比一哲还要好,对这公子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多谢少奶奶求情”玄经离一看,改变策略,求起冰雨来,“搅了少爷和少奶奶的雅兴,罪该”。

平时都是玄经离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说别人罪该万死的,今天到自己头上,真说了罪该万死,万一陆夜顺坡下驴,自己怎么办。。“罪该掌嘴”,他说着举起自己的手,啪啪的抽在自己的脸上,但他又舍不得抽疼自己,那样子看起来真是有趣。

陆夜调皮的看着冰雨,对玄经离说道“你刚才不是叫她少奶奶么?你把这少字去了可好?

”啊?玄经离哪敢说个不字“奶奶,奶奶”。

“好孙儿,她是奶奶,我是什么?”,玄经离脸颊一抽“爷爷,爷爷”。

“哈哈哈哈,乖孙儿,过来给爷爷奶奶磕头”。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玄经离还能说什么?

一旁的另一个青年实在是忍无可忍,抽剑刺来,陆夜短刀这次没有任何花活,只一刀就割断了青年的喉咙。

血是在青年倒下之后才咯咯的流出来。

玄经离已经摊跪在地上“爷爷,奶奶,饶命啊”。

陆夜也不想再纠缠,“冰雨,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得理不饶人了,他们污我是采花贼,我当然生气,这样让他们出出丑,也好博你一笑”

“好啦,我知道啦,谢谢你保我平安还送我平安符”

“别让他们坏了咱们的兴致,我们去花满楼看节目吧”。

冰雨不假思索的同意了,花满楼她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中原的一切都是新鲜的,这花满楼听名字也是不错的。

陆夜和冰雨刚刚离开,一哲牵着马驮着赤羽门姑娘也到了大榕树边,那融雪指的功力尚未完全褪去,所以姑娘还是被绑着的。

玄音门的玄经离在给小徒收尸,对着被扒光的小徒弟一通感慨,“诶,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俩偏偏不听,人家都有心放咱们一马了,行走江湖啊,还是得随机应变,多多体会,你不过失了体面,他却丢了性命”

“师叔教育的是,还是师叔能忍得一时之气,当真君子”玄经离接着说“今天的事不要泄露风声,找个机会把面子再找回来,以后切不可盲目出手,全听我的指挥”

突然他眼前一亮,嘴角一笑“嘿,我还说要去找面子,这面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顺着玄经离眼光看去,一个锦衣少年牵着一匹枣红踏雪马正朝这边走过来,马背上似乎横着驮着一个女子,姿势很是怪异,少年的脸上还有三个烈焰红唇印,这人不是一哲又是谁?他半跛着脚,现在这样子像极了捡采花贼残羹冷炙的变态。

不光玄经离,大榕树旁的其他人也都是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若不是看见他的剑,都忍不住要指指点点了。玄经离寻思这八成是捡了陆夜消遣后的便宜。

看着少年十分年轻武功必然高不了,这条腿还是瘸的,估计是被陆夜打瘸的,就更不是自己的对手了,不是上天送来的面子又是什么?只见他跳将出来拦住去路,义正言辞“站住!”

一哲将牵马绳的手放下,马极通人性的停在原地,他看着来人正是玄经离,长发飘飘偏偏还有胡子,怀里还抱着个琵琶,是了,玄经离为了出手已经将琵琶抱在了怀中。

一哲正是摸不着头脑,这又是啥?

玄经离连还珠一样的说到:“你这个淫贼,污我盟友贞洁,快快放马受死,被我绑了谢罪”说着双手握住琵琶头,身子旋动两圈,将琵琶身子像锤头一样砸来。

又要战斗了么。一哲进入了战斗状态,玄经离的速度倒真的不快,感觉还是被放慢了一半,只是迟疑间自己进入状态较晚,再加上自己一条腿上瘸了,还是费了一些劲。

他提剑刚好挡住这一击,长剑迎上琵琶的碰撞才感觉到他的重量,一哲没有准备,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向后急急趟了四五步才站稳,因为一条腿是跛着,样子滑稽而狼狈。

原来这琵琶并非木质的演奏琵琶,乃上好的沉流木在引河中泡满十年取材,内部结构早已连接得如钢铁般坚硬,分量也是极重,加上玄经离身子旋动两圈的蓄势,这一击有二三百斤的力量,砸上普通人势必打飞一两丈远。

一击打过玄经离更加自信,跳将一步两三米高将琵琶从头顶重重的砸向一哲,一哲这次没费多大力气就避开这一击,琵琶在地上砸出一个圆盘大的坑点。

一哲用腿一蹬地面闪过,但跛脚卸力不足,还是用剑尖点地这才站稳,这是玄经离已经横着琵琶又打来,一哲被动的用剑去当,震得虎口发麻,紧力握住长剑才没有掉落。

一旁的古琴弟子已经到了马前查看,“师叔,马上的正是赤羽虹!”

玄经离闻言,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你这淫贼!”

他低俯下身子,下盘扫堂腿,上臂抡琵琶,转着圈又供来,一哲跛脚在身,这样一来就封住了他的退路,而这种霸道凌厉的力量,一哲又承受不起。

不过此地正在大榕树下,思索间一哲脚尖点地的同时用手抓住一根榕树的枝条,借此躲过这一击,接着借力用剑在榕树枝干上一荡,在榕树枝干上站了下。

眼见古琴弟子已经解去了绑着赤羽虹嘴的布条,那布条是一哲的衣袖,赤羽虹还是一种迷梦状态,看来这融雪指的功效还没有散去,小脸潮红,一副醉生梦死之相,看着古琴弟子已经开始娇羞的喘息起来。

这还了得!不及再观察,身后琵琶又到,一哲还是依样画葫芦,拉着一根榕树条换到另一跟枝干,琵琶砸到枝干上并无损伤,一哲心里有了思量,这琵琶抡将起来势大力沉,硬挡不过,自己腿伤在身也没有了灵活的优势,现在在这榕树之上,这琵琶挥动没有空间,倒是自己的主场了。

一哲越打越是灵活,这一荡不但躲开了琵琶的攻击,还顺势用剑攻向了正要解开赤羽虹的古琴弟子,“不能解开!”

古琴弟子闪肩躲过,这三人就这样焦灼的厮杀,玄经离暂时奈何不了一哲,一哲又能抽空去干扰古琴弟子,古琴弟子忙着躲避攻击,一时也并不能解开绑在赤羽虹身上的束缚。

“你们听我说”,

“你个淫贼有什么好说的”,

“不能解,他中了融雪指”,一哲焦急的对古琴弟子说到。

他提剑刺来,古琴弟子不得不抽琴来挡,这古琴比那琵琶可要大得多,如果也是沉流木所做,别说武动起来,就是两个人抱起来就要费劲。

可这古琴却偏巧是云丝木所做,在悬而未冰的雪洞中吊挂十年,整个琴身轻薄如织,挥打起来能罩住整个身子,是个极佳的防具。

那话说回来,为什么刚才没有用这些家伙对付陆夜呢?因为陆夜的刀快到一出手,他们就知道用了这些家伙也不是对手了,又何苦自取其辱?玄经离可不是个喜欢拼本事的人。

一哲剑刺到古琴上,弟子一挫古琴剑刺进琴弦之间就好像被收进剑鞘,倒是一招古琴夺白刃的功夫,但那古琴弟子整体功力还是差一哲太远,一哲一抖手腕就抖开琴弦,不过他也不敢轻敌在随便刺了。

“什么融雪指,当我们三岁小孩么,你要是编个什么采春散,我们可能更信一点

“玄经离手上一招狠过一招,完全不像要打败一哲绑起来的样子,倒渐渐像是要下杀手。

榕树挡着让他急切不能得手而越发着急,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坡子,越想他就越气。

“是真的,昨夜有个采花贼用指伤了他,是我救了她”。

“呸,我昨夜还救了我娘子呢”玄经离打起来也不忘嘴仗。

玄经离收手镇定在树下站稳,一哲以为他肯听自己解释了“我们找个郎中给她治好,一问便知,何必误会?”

呵呵,是不是误会玄经离可顾不得,或者说他本来就知道是误会,一哲至少不是主谋。

盟友的弟子被采花,自己抓了采花贼报仇,当真是功德一件,自己是结盟的功臣,到时候在门派中的地位自然会得到提升,就算是误会了又如何。

第三十一章 莫连株的幼果

玄经离将琵琶抱在怀中,像抱着一个婴孩儿哄睡,两手在琵琶面上一抚,右手四指连弹,刹那间四道浅浅的杀气对着一哲呼啸。

一哲勉强闪过三道,最后一道在他的额头留下了浅浅的伤口,慢慢渗出血来。

玄经离又是一抚,这榕树不能挡住周身,只能闪避,一下子又处于不利地位,只能硬着头皮来战。

他撩剑护住身前,胳膊上又有轻伤,眼看要刺到玄经离,古琴弟子已经托着古琴护在身前,古琴为盾,琵琶为矛,这一攻一守配合默契。

一哲没有办法突破,身上的小伤渐多,虽然不明就里,但他逐渐也意识到,这两个人是不会听自己解释放过自己的。

“看来各位是不想听我解释,要置我于死地了!”一哲干脆提剑虚晃一招,然后反身便走。

一蹬地跨上枣红踏雪马,快鞭一抽夺路要走,心想这赤羽虹还在马上,他们多少还会顾忌。

哪知这古琴弟子将琴竖放,玄经离双手拉满琴弦,对着快马一送,一道蓝色的气波磅礴而至。

一哲心下一惊,这赤羽虹还绑在马上,自己跃马能逃得生路,赤羽虹却是难逃一死,这帮人真的疯了吗!

在战斗状态下蓝色气波速度还是不慢,但马的动作是被割裂开的,这一时间一哲已相出对策。

一哲灵机一动侧翻到马的身侧,提剑在马的膝盖一割,马儿吃了这一疼痛失前蹄,重重的摔在地上,向前滑行三四米才停下,而这一摔,正好闪过这一杀气,赤羽虹竟没受多大伤害,却苦了一哲,重重的坠在马下。

可怜热血真少年,在现实中这是以前的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不过有时候成为英雄只是一瞬间的决定。

他用剑支着自己勉强想站起来,刚才一摔胸腔受到挤压七荤八素,他嘴角已经流出鲜血。

玄经离已经赶到,这下好了,一哲彻底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到底是抓活的还是要死的?

要死的吧,活的话多,死无对证,再说他脸上的唇印就是证据。

哈哈哈哈,心里打定主意,这一琵琶就砸将下来,可怜一哲在这里这多娇江湖之行要画上句号了。

一哲只是象征性的举了下剑,突然觉得身后有一种力量将自己向后一拉,自己就这么闪过了这一琵琶。

回头看去,原来赤羽虹已经醒来,身上的束缚刚才古琴弟子解了一半,这下一摔一擦之间,绑在她身上的束缚已经全部解开。

而融雪指的淤堵也随着这一摔而通畅,眼见一哲受难,她用束缚她的绳子做鞭,这一拉替一哲解了这当头一棒。

赤羽虹虽然不是绝色,但也水灵耐看,现在赤羽虹已醒,玄经离也不好再下杀手。

他对赤羽虹说“虹大使,怎么能救这个淫贼”。

赤羽虹却对他说“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玄经离脑子飞速的转着,就算不是路过捡便宜的淫贼,也不能是救命恩人啊。

“虹大使,您一定是中了这奸人的什么妖术,对了他自己说叫什么什么融雪指”。

一哲看赤羽虹出手救了自己,知道赤羽虹已醒也知道做完经过没有误会自己,眼下应该是安全了,真打起来二对二也能对付对方。

心下舒了一口气,他不紧不慢的调侃起来“诶~,什么融雪指,当我们三岁小孩么,你要是编个什么采春散,我们可能更信一点”这倒是玄经离刚才的原话。

他现在被怼得哑口无言,这融雪指是陆夜的独门功夫,一哲不认得也实属正常,赤羽虹见一哲这样说,只当他不知道,于是对他说“我确实中了融雪指”。

玄经离一听,赶紧顺嘴“哼,你还抵赖,虹大使都说了,你这阴毒小人”。

一哲不说话,赤羽虹又对着玄经离解释“不过,这融雪指并非这位少侠说释,而是采花贼陆夜”。

玄经离无语透顶,但他仍不死心,”那他也是趁着你昏迷玷污了你,一样该杀,我们刚就是要替你报仇,这赤羽门的虹大使失身的事传出去可是要贻笑江湖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您的名誉着想啊”。

赤羽虹辩白道“少侠解救及时,我并未失身”,

说着一躬身子“谢少侠救命之恩,如有机会请少侠不吝叨扰,我赤羽虹一定报恩”。

玄经离老气在胸,逐渐凶恶,他给古琴弟子使了个眼色,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古琴弟子立刻会意“虹大使你看他的额头,那还不就是你的唇印”。

刚才打斗之间,汗水和尘土让印记变得不太明显,赤羽虹仔细看了一下,这一下就羞红了脸。

一哲这才意识到,赶紧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袖子上沾了一抹红润。

“看到了吧,现在要毁灭证据了”玄经离声如洪钟。

一哲没料到还有这个唇印,赶忙解释“虹大使,这是昨天你融雪指毒发,我怕你。。然后”。

赤羽虹急忙问“然后怎样??”

一哲窘迫的说“然后我就把你绑在了马上,控制住你,然后”。

赤羽虹更加焦急了“快说,然后怎样??”

一哲说“然后一直绑到天明,刚才马摔死了,你的绳子才解开”赤羽虹这才舒了一口气。

“呵呵,你听他编,那这额头又是怎么回事?”玄经离追问道。

“我把她绑在马上的时候她不断扭弄,挣扎,然后。估计是没注意的时候亲上两下”一哲无奈的说,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

“哈哈哈,荒唐”古琴弟子跟着补道。“虹大使不要被蒙蔽了,我们一起结果了这淫贼。今天之事,天下便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再无四人”。

一哲支支吾吾的还想解释,赤羽虹却噗嗤的笑了“那是不是把你俩也灭口了,这世界上就再无二人了?”

古琴弟子不解的问“大使这话什么意思?”赤羽虹接着对一哲说道“傻小子,你支支吾吾的紧张样子还挺可爱的嘛,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实情,这融雪指最毒的地方就在于让你身体不受控制,可是精神意识却一直是清醒的,当真可恨,这是精神和肉体对女人的双重摧残,我们一定要除掉这个采花贼,不能让他再祸害其他了。”原来刚才赤羽虹焦急的问却都是装出来的。

一哲说“我的一位朋友也被这淫贼掳去”。

赤羽虹问“可是他说的那个雪原来的无双女子?”

一哲说“正是”。

赤羽虹笑笑,“还朋友,是情人吧,那淫贼武功很高,你一个人断然不是对手,既然如此,我们理应助公子一臂之力,杀那淫贼救出姑娘,以报救命之恩。”

这。。可苦了玄经离师徒,刚从虎口脱险,难道又要自己送上门去叫骂,而且陆夜的功夫,他们四个人联手,胜率也不会超两成。

他眼珠一转“虹大使,我们结盟之事要紧”。

赤羽虹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她对一哲说“陆夜好像安排在月圆之夜”。

一哲说,“我知道,那天他的话我都听到了,还有几天时间,我会养好腿伤的”。

赤羽虹心算了一下“结盟的地点在凤凰城,往返不能赶在月圆之前回来,不如我们就在这待下,解决了事情再去”。

玄经离争辩道“虹大使,下个月就要开武林大会了,时间紧迫,尽快定力盟约也好开展后续计划,耽误了时间,赤羽门只怕也要责怪于你”。

赤羽虹十分果断“不,我辈入江湖就为了侠义,若为此侠义之事耽误了订立盟约的时间,相信门主会体谅的”。

若兰是自己的下人,但是二少爷也没有胁迫和勉强若兰嫁给自己,二少爷的人设一定是个不喜欢勉强别人的人,想到这里,一哲说到

“各位,依我看啊,你们去订立盟约吧,虹大使,你的好意铭记在心,只是我这朋友,我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你们三个都跟他有过过节,如果你们还在林佑城里,只怕他到时候发现了会改变计划,更换时间和地点,更有可能失去耐性,到时候我那朋友才真的危险。”

“多一个人多份力量”赤羽虹还在坚持。

玄经离见缝插针“虹大使,小公子说得对,咱们四个一起,那淫贼一定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到时候公子的朋友更没了寻处”。

一哲知道赤羽虹担心,那陆夜的实力她是知道的。

一哲说“之前我腿伤在身都能打跑他,我这有御赐的疗伤神药,这几天腿好了他才不是我的对手呢”

一哲腿伤在身打跑陆夜倒也是实情,赤羽虹并不知道火器之事,见他这么说倒也宽心下来,“少侠说的是”。

一哲笑笑“你们在这反而添乱,到时候又要救你啦~”玄经离顺坡下驴“少侠,那我们就此别过”说着拉着古琴弟子便走。

赤羽虹还想再说些什么,三步一回头,突然她从自己腰里摸了摸,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一层层小心翼翼的打开好几层包括,里面露出一个红色的珠子,圆润光滑,放到一哲的手上,说道。

“这个是莫连株的幼果,很珍贵的,是我们赤羽门的门宝,但其实是一粒种子,三年成熟可结出莫连果,服用能增进不少内力,是修炼极品。要小心保管,遇水化烟,就没有了。”

“那我要是现在吃了呢?”一哲是个好奇少年。

“现在吃了的话,可以把两天的功力都存到第三天,第三天能让自己的实力提升一大截,但服用后的前两天就没有内力了。”怪不得遇到陆夜她没有吃掉这个灵宝,不然只会更惨。

性感的男声响起“获得可使用物品莫连株的幼果”

第三十二章 花满楼

一哲小心的把莫连株的幼果接在手里表示感谢,他知道无法推辞干脆也就不再推辞。

辞别了赤羽虹一行,天色已晚,正要找了客栈投宿,却发现身上已经没有了分文。

这几天摸爬滚打,衣服也换过一身,不知什么时候银子就都掉光了。

一哲的银子掉光了,如果是富家子弟这时候一定会惊慌失措吧,但是一哲倒不那么慌张,因为他经常要在每个月的最后几天体会这样的感觉,这时候他会关上电脑,出去发五六天广告,每天能有七八十的收入。

有钱的时候钱是离散爱人和骨肉的王八蛋,没钱的时候钱是救人于水火的三足蟾。

真实的生活远不是小说,人间有疾苦,众生百态。并不是是个姑娘就婀娜多姿,并不是是个少侠就一身武艺,并不是是个商人就盆满钵满,并不是是个某满楼就都做皮肉生意。

露宿街头?风餐饮露?那不能,月圆之夜还有五六天的时间,一哲还得在这待五六天,风餐露宿的话也就不用跟陆夜打了。

一哲在街上转着,找着打个零工的机会,好歹,包吃住。

这林佑城只有一条繁华的街道,一哲知道,越繁华的地方才越有工作岗位。

露天围起的三十丈见方,在这城里很核心的位置能有这么大排场,除了大榕树,就是这里了。

除了对角布置的一个入口一个一个出口,围起的四周上下共安排了十排座椅,能容纳一万人一起落座。

在往里搭起一个二十丈见方的台子,上面有成组一桌四椅,四面每面20组,这便是雅座了,也是分两层排列。

最里面是个十丈见方的四层圆形小楼,圆形小楼的每层又被分成4个小格子,等于一共十六个表演的位置,这里是戏园子?

林佑城的人都这么爱赏戏?可外圈在众人熙熙攘攘的交谈中只能朦胧能听到各种莺莺燕燕的小调弹唱,各种细腻柔美的女声混杂,而中圈台子上的雅座则偶尔哄然大笑,偶尔拍手叫好。

整个场地人声鼎沸,摩肩接踵,饶是外圈听不真切竟然容纳下三四万人,光站着欣赏的就超过一半,满堂的灯笼更照得此地分外热闹。

既然听不清楚,那听戏是假,看人是真,所幸站着看是不要门票的,一哲便也跟着往里凑凑,爱看热闹倒是人的天性了,一哲也并不例外,再说他是来找下一步的际遇的,自然得往人多的地方挤。

“挤什么挤!”一个中年大汉瞪着眼怒向一哲,一身黝黑彪悍的腱子肉,一看就是个没少干农活的劳苦汉子。

一哲跛脚微微表示道歉,虽一身华服但早已因为打斗扯烂不少,又满是尘土,像极了落魄少爷。

大汉鄙夷的看了一眼他“呵,小小年纪不学好也来着花满楼凑热闹”

原来这里是花满楼,与红满楼只一字之差,来这里不会违反二少爷的人设吧。?不对,自己上次是几乎要失身才被退回的,想来没这么严格。

而且这个大汉跟自己说话了,先发生剧情吧,估计了一下,虽然脚上还有伤,但应该是打得过的。

一哲好笑的问“那你结婚了不学好来着花满楼凑热闹”,大汉瞥了一眼不理他。

一哲目力过人,站定看得清楚,原来这台子上十六个位置同时在表演,所以才如此混杂。

同时有十六场表演还真是怪事,里圈的雅座因为离得近,所以真切看得一二层的表演,而这三四层的表演位置倒正合适外圈的汉子。

还没来得及看得真切,中央的舞台缓缓的旋转起来,中年大汉的目光被拴着也跟着转,直到新的舞台彻底转到现在的方向。

看样子大汉很想跟着刚才的舞台转过去接着看,可是无奈人山人海,动不得身位,此刻只得失魂落魄,再没的心思。

他于是干脆跟一哲瞎聊到“把家都败了还贼心不死啊这是,也不知道你香的是哪个播娘”。

播娘正是舞台上表演的女艺人的称呼了,舞台上现在面对他们的是四个女艺人,一哲说“我第一次来,看看,看看”。

播娘,还有香赏,这不就是现在的流行的直播么,一哲心里想着,感情这也是跟着时代潮流在进步啊。

四楼的播娘正在唱着京剧,是一个武旦扮相,唱念到位,武打如行云流水,动作舒展大方,舞台上挂着个牌子,写着“武行云”三字。一哲称赞道“我看这个武行云不错”。

老大叔一脸鄙夷的说“小伙子,会不会审美啊,你看她那一脸粉,这得是抹了多少层,估计岁数都能当你的妈妈了诶”。

一哲也并不生气,而是向三楼看去,三楼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姐姐,一身标准的旗袍,身段自然,气质不俗,唇红齿白,面前一个大鼓,手里一对簧片,手上的动作也是落落大方,表演投入到位,虽然不能听清所唱,但能感觉细弱时如蚊虫叮咬,磅礴时如茅塞顿开,绝对是一场绝美的欣赏。

三楼的牌子上写着“王凤鸣”,嗯,名如其人,四楼武打行云流水,武行云,三楼唱腔如凤鸣婉转,王凤鸣,一哲称赞道“这个王凤鸣我看也不错”。

老大叔瞪着看看一哲,一种狐疑的目光“你小子是不是傻,你看这小眼大鼻子,好哪里了好”。这。。

估计老大叔是听不清吧,实际上一哲估算着距离,在三楼这个位置,即便最前排雅座的公子也不能全然欣赏到她的唱腔,何况那样的位置他们需要仰一点头才能看的清楚。

一哲这就大概明白了,从四楼到一楼,实际上播娘的位置是从低到高的。

那想必一楼和二楼的更是精品。

正思索间老大叔指了指二楼,“傻小子,你看二楼这小姑娘多水灵”。

一哲去看向二楼,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一笑起来甜甜的如冬日的暖阳,可爱的和大家互动着,时不时举举小粉拳比做猫爪摆在自己脸边,甜甜的很可爱,长相是十六七岁,表情神态倒像是六七岁。

这个牌子上写着“留郎猫”,呵,这名字有点意思,倒应该没几个人不会被这样的表演所吸引吧,可是翻来覆去感觉只有这几个动作,一哲看了几眼就觉得腻,小丫头虽然漂亮,但也还没到摄人心魄的地步。

要知道现代的直播并不能面对面,又是化妆,又是滤镜,又是美颜,当真距离产生美,单纯从外在来说,比这里更有吸引力。

几轮对话过来,这老大叔看来是憨厚好说话的,一哲就也调侃起来“大叔啊,二楼这小丫头当您闺女差不多”。

大叔却说“我要有这样的丫头,我就要气死了”。

这倒有点出乎一哲的意料“哦?您不是挺喜欢的么?”。

大叔说道“喜欢是喜欢,但是小姑娘家家这样抛头露面,是自己闺女当然不乐意了”。

“您还真是双重标准。”一哲说道。

大叔也并不是生气的说“屁话,你愿意偷看别人媳妇洗澡,但是不愿意别人看你媳妇洗澡,一个意思,这怎么叫双重标准”。这真说得一哲不可辩驳,话糙理不糙。

一楼因为位置较低,他们已经看不太清楚了,朦胧中是一段舞蹈,女子穿着红纱轻袄,舞动间总能若隐若现的露出一点酥胸秀腿,别是一番春意盎然。

一哲也大概明白了,肯定还是这样的更能吸引人的关注。

四楼到一楼,可真是这年头,会做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漂亮的,漂亮的不如放得开的呀。

这时候雅座上几个人上前找花满楼的小仆说了些什么,只见几个人都掏出一点白花花的银子递给小仆,然后小仆将几个红色的牌牌放进了一楼舞台的小篮子里,然后拿竹竿,把另一个小牌牌挑着放进了留郎猫的小篮子里。

一哲知道这是在给主播打赏,但不知道这里打赏有没有什么别的讲头,毕竟这里是花满楼,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这是在什么?”大叔不解的看着他“你连家都败光了,还不知道这是什么?”

一哲一看自己的身上,明白了,大叔一定是觉得自己是个败光家业的浪荡公子了。

他只好说“大叔,我不是什么败家公子,我是个拾破烂的苦命孩子,这身衣服是我前不久捡来的,一直小心穿,可是拾破烂还是都给挂坏了,也是心疼”。

大叔看了看他,“这是在给播娘香赏,有钱的公子哥给了香赏钱就能得到播娘的感谢,你看”。

留郎猫收到了一个香赏,所以就对着那个给银子的公子哥嗲嗲的连声道谢,然后拼命的送了好几个飞吻。

“谢谢小胡子哥哥”。

“然后呢?”一哲不解的问,因为他实在不觉得听几句道谢有啥意义。

“然后没了”大叔一摆手,示意真的没了。

好吧,那看来虽然人近在眼前,但和现在的主播一样远在天边,人们就为了几声谢谢,几声哥哥就能变得如此疯狂。

第三十三章 田里农

“香赏也是分等级的,”大叔接着介绍,如数家珍“刚才那几个都是小牌牌,是一分银子一个,大点的牌牌是一两银子一个,最大的牌牌是十两银子一个,这可是我种地十年的收成”

这不就是刷玫瑰,刷跑车,刷飞机么。花满楼的楼主可真是有超前意识。话说回来,种地一年才只能赚一两银子,想想自己第一次穿越来这里问小仆的收入的时候,小仆说自己一个月就能赚半两,看来津门的工资水平比这里高得多啊。

“大叔,种地一年才赚一两银子?这地方赚钱这么难吗?”一哲问道。“诶,本来是没这么难的,以前这里还算繁荣,说不得,说不得”。看来其中还有隐情,但见大叔讳莫如深的样子估计不愿再说,干脆话题又回到香赏上。

“啊?这就没了?那意义何在。这花满楼不是?”一哲故意问到。

大叔笑了,“哈哈,感情你小子是这么想的,不是,这花满楼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意义呢,你看那被感谢的小胡子”。

一哲看那小胡子满眼放光,乐得咧开了嘴,好是眼熟,啊,竟然就是雪山失踪的小胡子,但是他得了五锭银子之后,整个人换了一身装扮,披上了貂皮小袄,倒真像个老鼠,油光粉面,活脱脱的成了个小财主的模样,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大叔神秘的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她们不卖身,但她们也是谈恋爱的,只是你这个小叫花子就不用想喽,嘿嘿,我这个臭大汉子也就不用想喽”。

一哲的肚子这时候咕噜叫了起来,他倒也真的饿了,一脸窘相,大叔拿他当个小叫花子。

两个人也聊了这一会儿,就给了他一个铜板“小兄弟,能在此一聊也是缘分,去买个馒头吃吧”。

平常人伸手给的温暖让人觉得更温暖,这是一哲第一次被陌生人帮助,以至于多年后他都还能想起这一个铜板,一哲觉得鼻子一酸,想起现在让人失望的众筹医疗,还是这个世界更加的纯粹。一哲打定主意,这个恩一定要报。

毕竟一个完美的人设是恩怨分明,有恩必报的。

“大叔,我们萍水相逢,你愿意施以援手真是好人,这个铜板我当千倍万倍奉还”。

大叔却有些不悦了“你这小叫花子,口气倒还不小,做人呢,年纪轻轻要踏实,等你真有钱真想还我,你就替我打赏了音满江吧”。

看得出大叔只是句玩笑。“哈哈哈,好,那音满江应该感谢谁?”。大叔看他还来劲认真了“我叫田里农”是的,他本来就是个农民。

一哲说,“好,你等我一下”,说着用脚一点地,虽然脚伤在身,但不在打斗中,这几丈的距离也还不是什么难事,原来这小子是有功夫的,他要打劫么?大汉心道。

其实一哲一见那小胡子,心里早有了底,那五锭银子本来就是自己的,现在要回来一点,或者借回来一点,都不算过分吧,大不了许他到汪府十倍奉还。

一哲施展轻功在小胡子身边站下,用剑辅助自己站稳,原来他还是会功夫的。突生变故,三四个小仆围了过来,他没有进一步举动,也就没有贸然出手“小叫花子,快下去,这里需要茶票”。

二楼的留郎猫则鄙夷的说“哪里来的野蛮汉子,快离我们小胡子哥哥远点”。

一哲淡定着说“我来找人”,接着他拍拍小胡子的肩“胡老爷,你认得我么?”

小胡子和一哲的身份现在好似倒转了一番,二少爷倒成了小叫花子,小胡子也是看了一眼才认得,自己拿了人家的银子在这逍遥,这下碰见正主了,天下真是奇巧。

小胡子心里暗暗叫苦,说不认得吧,这几个小仆也打不过人家,诶“认得,认得,二”

一哲挡住他,“是啊,胡老爷,我是二虎子啊”。小胡子虽不知为何,但他知道二少爷不想暴露身份,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不能暴露,现在自己躲着陆夜还来不及,如果真的引起轰动,那冰雨就救不得了。

一哲接着说到“那时在雪山我为了护您性命与那些山贼厮杀,您逃得生路,我却险些命丧贼手,这不一条腿还瘸了”。

小胡子挥了挥手,几个小仆已经退下,小胡子可是这的小金主,他们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留郎猫说“哦,原来是小胡子哥哥的救命恩人,那小猫儿这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今天我就不会和小胡子哥哥相会,小胡子哥哥吉人天相自然有人保护”。

小胡子眼下不敢理会留郎猫,只挤出一点笑容对她。

一哲说到“既然是救命恩人,嗯~按姑娘的说法,我还算得上你俩的半个媒人,这胡老爷不给个十两八两的给小的看好腿伤,这便说不过去了吧”。

小胡子额头早已汗珠滚烫,这十两八两自然是要给的,二百五十两,如今只要这十两,以后,以后怎么办?他思索间脱口而出“那以后怎么办?”

留郎猫气愤的说“你这是敲诈!小胡子哥哥,不能给他,这个臭要饭的”小胡子生怕留郎猫惹得一哲生气,满是愤怒的大喝“混账,你给我闭嘴”。

留郎猫吃了一瘪,委屈的嘤嘤嘤假装哭着。

一哲知道他的守财劲,现在自己倒像是个碰瓷的,二少爷家大业大,只要在这林佑城救下冰雨再回到汪府,又怎么会是在乎这二百五十两银子。

他对小胡子说“胡老爷,这十两银子呈您再造大恩,能养好腿伤再娶个媳妇,以后实在不敢再有打扰,胡老爷能给,以后再打扰就是我二虎子的不是了”。

小胡子直嘬牙花子的心疼,还是抖抖的从怀里掏出几角银子,颠颠差不多十两,闭着眼睛痛苦的摊出手掌。

一哲拿了银子却并不下台,而是走到小仆的旁边,递到小仆手上,“我要打赏十两”。

小仆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一哲说“十两!”

小仆哆哆嗦嗦的,现在十两银子真的在他手里,这不是梦。花满楼自开张以来七八年间几乎每半年才有一次十两的打赏,几经确认,小仆问到,不知您要打赏给哪个播娘?

舞台上的武行云还是心无旁骛的耍着刀剑,王凤鸣的声音有了一丝小小的波动,他们两个并不是没有机会,能出得起十两银子打赏的人,也许会懂一些欣赏。

而留郎猫却一下子来了精神,这舞台上只有自己和一哲有过互动,得到这十两银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这可是十两银子,顶她做半年的收入,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酥酥麻麻的声音“诶呦,救命哥哥,原来是这么仗义疏财的大方人呢,小猫儿给你唱个学猫叫好不好,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

而一楼的牌子上写着“玉狐狸”此时整个人更卖力的搔首弄姿,虽然她的收入比留郎猫要高很多,但十两银子的诱惑也还是很大的。

她还没有一次性得到过十两的打赏,有时候女人要的不是钱,而是女人圈的名,要的是别的女人的目光和羡慕。

而现在一哲的手里就有一顶闪亮的发着光的女皇冠,随时可以戴给任何一个人。

玉狐狸是有优势的,因为她在一楼,她可以走出来直接攀上一哲,一哲身上脏乱不堪,刚才她避之不及满脸鄙夷,可现在已经贴了上来。

留郎猫眼见如此,泼辣的说“哼,玉狐狸,你这样不公平,公子如果肯香赏我,我就第一次在这花满楼也露胸!”

一哲见形势渐渐不受控,赶紧跟小仆说,“我要香赏的不是这一组四人,小仆可将刚才那一组转回来?”

留郎猫和玉狐狸像爽打的茄子,王凤鸣也觉得稍有遗憾,换来的四位,二层上写着“音满江”三字。

一哲看去,这个人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比自己大了三四岁,一张脸白皙平静,不爱说话,完全是靠颜值撑起了自己在二楼的位置,静如处子的弹着琴,余音袅袅,略有悲伤。

看来这大叔却也还是个有审美的怜香惜玉之人,一哲挠挠头,看来这人真不能全凭第一印象啊。

我要香赏给音满江,音满江听到自己的名字,起身双手垂合,向着一哲,又向着外排鞠了一躬。小仆又问,“那应该感谢谁”。

一哲说“感谢我的大叔,田里农大叔!”好嘞。几个小仆集合齐声扯着嗓子喊“田里农大叔,香赏音满江播娘超级大红牌!”

听到所赏额度,音满江也是一惊,不再矜持,捂着嘴留下了泪水,花容颤动。

却说那田里农看着这小叫花子轻功上了台,不知云云的聊了些什么,音满江的台子又转了回来正在高兴,这又听见自己赏了音满江十两银子。

这小子,诶,还真是千倍万倍奉还,可是直接给自己十两银子多好呢。

还在思量间,几个小仆开道把田里农请到了台上。

音满江也从里面退出舞台,从楼阁里走了下来出现在台上,一素白衣,翩然若仙,十指修长,律动绝美。

第三十四章 偶遇田真

田里农还从没有想过能这么近的看音满江一眼,自然也是激动万分。

其实他连女人的手都还没拉过,三十多岁还是个老光棍,为了照顾老娘一分钱财都没剩下,也就没有娶妻,如今也是一脸羞涩,挺大的老爷们儿竟然红了脸。

音满江鞠躬答谢,然后向小仆说,“感谢花满楼近半个月的收留,我现在要退出花满楼了”。

众人纷纷不解,觉得她真是不可理喻,自己刚名动花满楼,正是上升的好时候,如今要退出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她解释道“家父病重,小女子实在没有办法才在这里做播娘,如今这位恩公相助,家父的病已经有钱医治,所以是时候退出了”。

“原来也是个苦命的孝顺姑娘”,田里农扼腕的说“可惜我没有钱,不然一定倾囊相助”。

音满江再度鞠躬说“恩公,不知小女子何以为报”。其实这钱是香赏给她的,即便不报也绝对符合江湖道义。

一哲吊儿郎当的晃悠过来,故作神秘的挤挤眼睛“我大叔田里农还没结婚呢”。

音满江问他“当真”。田里农羞着脸点了点头。音满江说道“我愿意嫁给恩公”。

田里农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快到不真实,他憨憨的掐了自己一下,这是真的,“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音满江知道他的犹豫“恩公,我并不是看你能香赏我十两银子而贪图你的家产,实际上看你憨厚朴实的装扮,哪里像个有钱人,但人一定是厚道踏实的,我相信我们好好生活就会幸福”。

一哲补充到“我田里农大叔绝对的厚道踏实,刚才他怀里只有两文钱,看到我这个小叫花没吃饭,就给了我一文,这样的大叔太值得托付终生了,好了,田大叔,田大婶”

一哲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对着音满江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叫田大婶也怪怪的。但音满江欣然的没有意见。

一哲很是开心,这就是他想要的世界,好人得好报,善人有善果,简单而纯粹,但他的肚子还是空的,没有灵机门,没有龙脉,没有尔虞我诈。

他把一文钱放在大拇指盖上弹起给小仆,“我再买个馒头”。

小仆拿起个馒头给他,他抓着吃了起来。

饿着时候的饭自然是最香的,他眼下觉得这世界纯粹的就像这个馒头,虽然平平无奇,可是仔细咀嚼,有麦芽的香,有甘贻的甜。

花满楼楼主闻音这时也已经赶来,毕竟是半年多才有一次的豪赏,楼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脸精明又刻薄。

音满江还是有礼貌的一点腰“多谢楼主这半个月的收留,音满江这就告别,打赏的分成应该给楼里一半是五两,剩下半个月的租金还有50文,还望楼主退还”。

这世界在此时就又不纯粹了,楼主一脸严肃的说“恭喜妹妹了,今天寻得大财主,这也是我们花满楼带给妹妹的福分,这半个月不干了是你违约在先,又怎么能退还租金呢?”

音满江不是会和人争论的人,田里农也不是,可一哲却不想自己刚享受到纯粹就这样被打破。

一哲还得在这林佑城待几天时间等月圆救冰雨,而眼下食宿还没有着落,他问音满江“这半个月管吃住的吧?”

音满江点点头,“负责吃住”。一哲这就有了主意。

“诶~,没说要不租,还剩这半个月,我替田大婶在这表演,这位置还是我们的,半个月后再算”。

楼主气歪了嘴“你一个臭男人,这不合规矩”。

“呵呵,我看你们这也没有规矩写着不许男人干播娘嘛”。也的确,在现实世界,男主播也是一股清流,女主播有性别优势,男主播则辛苦的多。

“这。。因为本来就都是女人,怎么还用写,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哦,你们用没写的规矩约束别人倒成了我强词夺理”一哲嘴上不饶人“再说你不就是为了钱么,我会比她们”他一指表演的场楼“赚的都多,分成更多,何不试试?”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楼主的心坎里,一哲接着对台下各位说到“你们想不想看看男播娘啊?”

人类的本质是起哄的,人潮山呼“想啊”、“看看男播娘换换口味”、“好啊,哈哈,总看这些女播娘也没得意思”

楼主脸色铁青,但看着人们的反应,也是心动了,“好啊,那就如你所愿,但是,这音满江的牌子还是不能换的”她有意羞辱一把一哲。

一哲却浪荡无所谓,心想反正是个虚拟的世界,“没问题,您就是给我改个香满娇都没问题”。

天下还有如此无耻之人,看来这事已然成定局,楼主也只得默许了。

在众人起哄下,田里农和音满江离开了花满楼,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三四年后一哲再回林佑城还又见过一次他们,恩爱如初。

一哲吃完了馒头,现在又有了睡的地方,还有了个赚钱的营生,他对眼下也是满意的。今晚的花满楼已经打烊,武行云此刻也已经下楼,一哲友好的向她问候“武姐姐,以后咱们就是同行了,还承武姐姐照应”。

“你绝非久居此处的池中之物,你的功夫跟我的表演不一样,你的功夫是杀人的,又何来要我照顾一说?”武行云机械的说着,漫无表情。

”诶~怎么能这么说,在这里自然是你照顾我,画脸的水粉都还是要找武姐姐去借”。

一哲要登台表演,自然是不能让陆夜看出来自己的,刚看着武行云脸上的京剧装扮心里便有了主意。

“呵,好啊,有事尽可来找我,但不要妨碍我的事”。武行云还是一样的高冷。

“好,如有需要一定叨扰,我先去忙了”。

月圆之夜,绿倚楼头,一哲眼下又想起要救冰雨的事,打他是打不过陆夜的,所以只能先去查勘一番占些先机。

也许有些地形优势可以倚赖,思量一下对敌对策。

刚出门寻着绿倚楼的方向走着,过了七八个路口突然看到小巷子口隐隐约约露出一只女子的脚背,看姿势像是倒卧在那里。

如果说一张脸长得足够有特点的话可以被人记住,那一双脚要长得多么完美才能让人第二眼看到还能一下子就认出她?一哲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日向田真。

他左右看了一下,轻轻的走过去,一个女子斗笠已经掉了,面纱还是罩着鼻子和脸颊,但看得出她很美,习武之人的线条自然被武道勾勒的玲珑有致,真的是田真。

但她此刻已经昏迷,一哲把她扶起来,只觉得呼吸之间吹气如兰,她的眼睛紧闭着,但是眼缝和睫毛都很长,似动非动。

正打算把她抱回花满楼,却细索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冲这边而来,一哲闭上眼睛开启顺风耳神功,听的声音并不像中原口音。

“布鲁统领,这小娘们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居然敢问到咱们的头上”一个胡人对大汉说到。

“估计是想着艺高人胆大吧,这小娘们身手还不错”。

另一个胡人说。“呵呵,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中了我们布鲁统领一个烈牙摔,布鲁统领的身手可真是厉害”。

一哲大惊,原来是胡人,自被追杀以来,他一直把田真当成是灵机门的人,自己本是始作俑者,如今阴差阳错引起了灵机门和胡人的矛盾。

只是这灵机门已被灭,缺少了制衡胡人的手段,如今胡人寻到罗瞎子的徒弟一定会继续破坏龙脉的,此事还是紧迫。

只是现在怀里的田真,灭门余生,也是个可怜之人。

按二少爷的人设应该得护她周全。

这一路事儿真多,不过一哲想起那句玩儿单机游戏的名言“觉得遇到的怪多,说明走对了路”。。也就只有这点还稍微让人欣慰了。

耳听布鲁统领声音带不悦的说“那又怎样,还不是让她跑了?”

“统领放心,中了您的烈牙摔,她肯定跑不远,就在这附近,我们好好找找不怕找不到”。

一哲思索着方法,田真都不是几个胡人的对手,硬拼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巧妙躲过了。

他把田真藏到巷角农家的竹编筐,然后把她的鞭子甩起,用鞭梢绑住墙根的树枝,营造一种田真借着鞭子荡过围墙逃跑的迹象。

耳听声音已经越来越近,自己身上衣服自是脏烂,干脆就地往竹编筐旁边一坐,装起了无家可归的小乞丐。智力值上升之后,一哲总能想出些小聪明的伎俩。

“布鲁统领,她怎么会问咱们来中原干什么”。

布鲁统领答道“听摩图少主说压龙锁的事走漏了风声,罗瞎子带人挖机关的时候被人撞见还打瞎了眼睛,那人还逃了出去”。

发问的胡人大惊“那人武功如此高强么?”

布鲁摇了摇头“并不是,眼看要抓住他的时候,来了一伙儿灵机门的人跟他们打了起来,那人趁乱逃走了”

“灵机门就是那布置机关的门派么?”

一哲听的心砰砰直跳,顺风耳的神功本来就会把声音放大数倍,而这声音慢慢向自己靠近,就好像胡人已经趴到自己耳朵上在说了。

第三十五章 虚实之论

“应该是的,所以那人应该是灵机门安排看护压龙锁的,而这次的这个女的应该就是灵机门的探子”。

“哎,这罗瞎子的徒弟可真是难找啊”。一个胡人抱怨道。布鲁笑了“哈哈,高人哪有那么好找,我们心诚则灵,总会找到的,也不知胡鲁他们别的组有没有好消息”。

说完这句话,几个胡人已来到身前,料想胡人并不认得自己,他悄悄的打量着,几个人穿着中原的服侍,但为首一人实在高大,像极了那天达达少主摩图帖木尔旁边的大汉,但仔细看起来更魁梧强壮一些。

“应该就往这里跑了啊”一个胡人说到,这是个死胡同,看起来除了一哲别无他人。

胡人一脚踢醒装睡的一哲,一哲装作害怕的样子蜷起了身子“啊,你们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胡人问到“诶,叫花子,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的?”一哲声音战抖着答到“小的一直在睡觉,没看到过什么女人,但是刚才好像看见个鬼,跳了一下就不见了”。

说着把目光引向墙根,胡人顺着看去,在树叶之间露出了一小节红金软鞭。

如果露得太明显,那必然太刻意,何况几个胡人是有观察力的,这样也就刚刚好。

胡人一摆手,快追,说着为首两人只稍一借墙上的力量就飞上了几米高的围墙,一哲清舒一口气,暗道这招奏效了。

可谁知这时,田真似醒非醒间咳咳一声。

布鲁停住了脚步,向一哲这里扫视过来。

千钧一发,一哲心里暗暗叫苦,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一手压着自己的小舌,哇啦的一口整个吐了出来,场面一时污浊不堪,小叫花子成了个臭叫花子。

布鲁不再怀疑,也跟着飞过了围墙。

一哲不敢大意,赶紧带着田真转移,心想这几个胡人不笨,万一再寻回来,自己带着田真必然跑不过他们,还得再布迷阵。

他故意在巷口扔掉一只自己的鞋子,转过一个巷口又扔掉一只,但这两次的鞋子都扔在了自己走的路上。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却说布鲁飞过围墙不久,他大喊一声“回来,我们上当了”。身边胡人不解。

“笨蛋,那小娘们的身手,飞过围墙要用鞭子吗?我们被那小叫花子骗了”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一下子醒悟过来“他妈的中原人真是狡猾透顶”,几个人又鱼贯而回,翻回围墙,却不见了小叫花子的身影。

“他跑不远,给我搜”。“报告统领,这里发现了一只鞋,料想是着急跑掉了”。

“快追”布鲁愤怒的下着命令“不对,给我回来,这一定也是疑阵,到底是不是,不管了,兵分两路,你们四个往那边,你们俩跟我往这边”。

四个人追过两个巷口又发现了一只鞋,按统领的意思又分两路。

只有两个胡人追到了正确的道路上,自己腿伤还没痊愈,眼看要被追上了,他把田真放到一边,自己藏在墙后,控制着呼吸的节奏,小心听着脚步。

第一个胡人伸过头,他狠狠的一个手刀劈在后颈将他打晕,第二个胡人还没拔出刀就被他点中肋下,两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哲占尽先机才能短时间制服这两个胡人,其实这两个胡人个个都是比长枪杀手更厉害的存在,所以经验值自然是不少。性感的男声响起“升到三级,请选择属性点”。

属性点,现在看来前期都这么惊险难打,还是多增加智力比较靠谱,自己会变得更聪明,想到这里,把升级的属性点又补在了智力上。(不在正文占字数,作家的话更新状态)

一哲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抱着田真向花满楼走去。布鲁领着几人搜寻不到,在巷口看到了昏迷的二人。

“他妈的,汉人真他娘的狡猾,上了他娘的狗当了”胡人气愤不已,布鲁知道这下茫茫林佑已经无处再寻,只得示意他小声“切莫节外生枝,替少主寻得诸葛愁事大”。心里也是憋屈的很。

到了花满楼已是不早,一哲想了想,一哲并不会照顾人,也不想让田真知道自己,想着武行云的话里有话,有事尽可来找她,他还是缓缓的敲了武行云的门。

看着一哲抱着一个黑衣女子,武行云多少也还是有些意外,不过她并未作声,左右看看门外,小心关上了门。

“这是谁?”武行云帮一哲把她放到床上问到。

“一个故人”这是个标准答案。

“情人?”

“不,她在追杀我”

“那你还救她”

“她现在又没在追杀我”

“所以你喜欢她”

“并没有”

“好吧,你会照顾她么?”

“这。。”一哲能自己给自己洗脸给自己穿衣服就不错了,他倒真的没有照顾过别人,何况现在是个女人让他照顾,他真的无从下手。

其实二少爷没照顾过若兰,却觉得自己爱若兰,现在看来,这个爱一点也不务实。

武行云熟练的用毛巾沾水拭去了田真身上的秽物,那是一哲吐的。

一哲搭着脉替她诊察,被重摔得心脉有损,气血不畅所以陷入昏迷,并不是很大的内伤,估计昏迷几天就不会有大碍。

一哲简单的替她行脉导气。

一哲行脉导气结束,武行云让他帮着把田真扶起来,然后开始解脱田真的衣服,武行云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一哲关门退了出去,二少爷的人设是不能看的,一哲心里念到。

其实按道理应该先揭开田真的面纱的,但是女人更懂女人,武行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想保存的神秘感。

所以即便脱去了田真的整个外衣,那个挡着她口鼻的面纱也都还在。

再转眼已是清晨,用着鬼剑翔给的的疗伤妙药再加上一晚的休息,虽然还不能剧烈打斗,但已经能像常人一样走路无恙了。

这花满楼能乘载三四万人,自己又要上台,能看到自己的人还是很多的,如果陆夜带着冰雨来难免认出自己惹得不必要的麻烦。

他要厚着脸皮找她去借画脸的水粉了,正好也看看田真的情况,在门口推敲之间,门就这么开了,武行云已收拾齐整,穿戴利索,要转到正台去表演,毫无疑问,她是最勤奋的一个,其他人都才刚刚开始洗漱,甚至还在被子里做梦。

要知道这里早上,甚至整个上午、中午都并没有人,只有午后才开始开放,四五点才开始热闹,到了晚间才到高潮。

所以其他人是断然舍不得大中午就出去抛头露面的,像玉狐狸那种角色,则要拖到最晚上,千呼万唤始出来,这样才显得更珍惜金贵。

一哲憨笑着说“武姐姐,田真可还好?”

武行云指指床上,“一夜未醒,但看起来在逐渐恢复,并无大碍,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一哲点点头,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那这样的话,二虎子来讨点水粉上妆”。

武行云指了指桌上的瓶瓶罐罐,“你自便取用吧。”

一哲看了看,自己的手写字还是会的,但这要对着镜子给自己上妆还真是赶鸭子上架了,不断摆弄毛笔,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始终下不去笔,诶。

武行云看了她的样子,一张冷脸噗嗤笑了出来,“我给你画吧”。

这便正是好的。“那真是不胜感激武姐姐雪中送炭之恩”。说着一哲端坐好身子。

他身上还是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但是头和脸已经梳洗干净,早就不是昨天的小叫花子模样,仔细端详来看,

“你当真是个美貌英气的公子。我就知道你绝对不是会久居于此的池中之物。”武行云夸赞道。

“所以昨天我抱着个昏迷的女子到来,你并不意外”。“是的,并不意外”。

“你要画什么样子的呢?”武行云提笔问他。

一哲也不知道,“凭姐姐喜欢,只要外人看不出来是我便好”。

“哦?你在躲什么人吗?”行走江湖的人,谁没几个仇家,有人需要躲倒也不足为奇。

“算是吧,”一哲并不想隐瞒,他是个坦诚的人“我并没有躲他,只是不想让他认出”。

对话间武行云已经开始动手绘画“那这倒有趣了”。

“是啊,如果我想躲着他,我就不用在这化妆抛头露面了,直接在后面守着田真就好”。一哲说的是实情。

“好吧,你说的是,而追你的人绝对想不到你敢在这里表演”。

“但他会来看表演,所以我就能观察他”。

“观察什么?”武行云好奇的问到。

“每个人都有自己固有的习惯,而只要有习惯,就有弱点。”

“哦?说说看?我有什么弱点”这还真是神奇。

“比如你,舞刀的时候,如果仔细看,下劈的实招和虚招之间,抬刀的高度差半尺,你一举刀,如果刀头低半尺那就是虚招,敌人若识破,一招致命,而如果你的刀头高半尺,那就是实招,敌人就会轻松闪过。所以你的表演很好看,但绝对不是和人对战的杀人之术”。

听到这里,武行云微微一怔,“如此说来,我杀不得人了?”

第三十六章 猫狐之争

“哦?你有要杀的人?”一哲问到。

“没有,我只是随便一问,我虽然不懂武功,但我觉得你不是忽悠”武行云答到。

“所以我要观察,找到他的弱点”

“这么说来他比你强?”

“强得多”一哲有些黯然,这个boss安排的未免强了点。

武行云突然话题一转“那你可知有的人的弱点在心里”。

一哲突然莫名觉得悲伤,若兰在这个世界里是用了她青梅竹马玩伴的名字,想来也会是她的形象,这就是他的弱点,如果再回到汪府见到若兰,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感情。冰雨是他的弱点,因为冰雨没有任何过错,她现在身入虎口,他又不能不救。

他对武行云说到“每个人都是复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两面,”其实现在的自己何止两面,已经彻彻底底的在两个世界。

“观察还能改变我们对一个人的看法,把对方看得更加全面,比如你,也不是舞台上那般不苟言笑,冷若冰霜,你是个热情的人”。

“小子不要抖机灵,你还并不了解我,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点,所以攻心比攻招更重要”

“谢前辈教诲,你说得对”

“你还有机会可以观察这台下的芸芸众生,好好享受这样的机会,在我看来你是个初出茅庐闯江湖的小子,江湖很大很有趣,但生活比江湖更大更有趣”

“嗯,是啊”一哲是非常认可的,因为他经历了两个世界,能到这个世界里,他也真觉得生活更有趣了。

“画好了”武行云把镜子拿给他,一哲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熟悉又陌生,明明是自己却似是而非,面白的脸,两条黑色的线条竖着贯穿下眼睛,一睁一闭之间就像是在簌簌落泪,短短的两点眉毛凝重着无法消解的愁绪。

可偏巧一张顺着嘴角又多画出一寸的大嘴,即便闭着嘴也像是在哈哈大笑,样子着实滑稽,这不就是现代的小丑么。

大梦谁先觉,到底以前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还是隐去了脸庞在这伪装之下的才是自己。

到底是呼风唤雨的二少爷才是自己,还是在这潦倒招摇的二虎子才是自己,还是在课堂上学不懂物理而头疼的才是自己,还是这些都是自己。

武行云不再说话,自己转到了前台,又舞起了自己的刀剑,场外稀散零落着七八个路过的看客,只有一个小仆靠着柱子蔫打着盹,毕竟雅座上没有人,下面的散客是不可能香赏的。

武行云就这样演绎着孤独,演出着一场只属于自己的戏,戏里我们更容易成为英雄,戏外却是一场不能快进甚至一生都没有高潮的用生命演成的戏。

一哲缓缓的站到音满江的演出格子里,琴已经被音满江背走,眼下这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而已。自己能表演什么?两年前一挥万金的豪情?十天前一摆五锭的潇洒?这些都只是过去。

他伶牙俐齿,巧言善辩,他固然能用内力增大音量盖住别人的声音,可这样会招来陆夜。

如今十六个台子十六张口,淹没在这茫茫嘈杂声中,又有谁能真心安静的听他的金口玉言呢?

以前有人听他说,不过是因为他是二少爷。

他武艺尚佳,自然也是不能动手的。

如今在泯然众人里,没了钱,没了身份,自己还有什么?

他就好像从噩梦中惊醒的孩提,想着镜子中自己的脸,他笑了,水粉画了自己的脸,到底是戴上了伪装,还是卸下了伪装?

在这个世界里自己不再是汪一哲,而现在画了脸,自己甚至不再是二少爷。

他可以尽情的笑,尽情的哭,激情的疯癫,尽情的沉默。

他转着圈,他把椅子顶在脑袋上,又把桌子顶在椅子上,小心维持着平衡,心却越来越净越来越静。

舞台上的他是播娘,又何尝不是观众,舞台下的他们是观众,又何尝不是戏子,不过是互相观察。

来客已经渐多,不再有田里农的身影,小胡子倒是犹犹豫豫之间又来到了雅座,他怕二少爷么?

怕,但他知道二少爷会守信的,有的人天生能给人一种可信的感觉。

他又坐到了留郎猫牌子正对的雅座上,早来就为了占这个好位置。“小猫儿,小胡子哥哥来啦,快出来呀~”

“来啦来啦,小胡子哥哥,你看我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好看不好看”。留郎猫嗲声嗲气的说着。

“这不就是你大前天穿的那件吗?”小胡子已经在这里连待了三四天。

“诶呀,小胡子哥哥,人家穿来穿去就这几件衣服嘛,也没有钱买”。

小胡子眼珠子一转。“好说好说,我带你买去,你什么时候下来跟我相见呀?”

“小胡子哥哥,猫儿也想跟您相见,可是这楼层是有规矩和制度的,都是靠香赏多少排名的,玉狐狸姐姐收到的香赏比我多,所以她才在我下面”。

“嘿~小猫儿你稍等片刻,小仆你过来”此时已快到佳时,小仆们都已上岗,听见小胡子的招呼,小仆屁颠的上前听招呼。

小胡子悠悠的问“小猫儿跟玉狐狸还差多少香赏?”小仆拿了账本点了点,“还差二两多一点”。

小胡子盘算了盘算,从怀里抠了一会儿,抠出一点碎银子,往小仆手上重重一拍,“给小猫儿上三个白银大红牌!”

“得嘞~”小仆真是乐开了花,毕竟这香赏里也有他不多的一份,他卖力的摘了三个白银大红牌,举着竹竿高高的要挑上去。

小胡子拦住他的手“慢着,这样我的小猫儿就超过玉狐狸了,应该换下来了吧”。

小仆不敢忤背金主的意思,但是花满楼有严格的制度,还是无奈的苦道“这个争位置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二楼的香赏超过一楼,一个时辰的时间一楼没有反超,才会更换”。

一哲听到心里明白,这样一来就引起了男人们之间的竞争,和现代的主播连线pk还不是一个意思,限时比礼物多少。这花满楼打的一手好牌,挣的一手好钱。

“小胡子哥哥你真豪气,小猫儿好感动,好爱你哦”

“哈哈哈,为了小猫儿,这点算什么”。

玉狐狸本来每天都要几乎到最后才出来的,这下她坐不住了,听到这个消息早早的到了台前“呦~今天真是热闹,小猫儿妹妹有人撑腰,可真是可喜可贺啊,我的好哥哥们呢?”。

雅座上十来个人,除了小胡子都是玉狐狸的小哥哥,小胡子很是被动,不过玉狐狸的小哥哥们只有两个锦衣公子,剩下几个都是和田里农一样的汉子,还有两个十二三岁一脸稚气的小孩儿。

“哈哈,”一个公子对小仆高声道“给狐儿赏一个白银大红牌”。说完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小胡子,现在玉狐狸的香赏又超过了留郎猫。

小胡子心里暗骂这花满楼的奸诈,但是如果此时打了退堂鼓不但男人颜面尽失,刚才的三两银子也就相当于打了水漂。

一咬牙,“给小猫儿赏两个白银大红牌”说着又从怀里抠出一点碎银子,小心算算。

“小猫儿真是太开心了,小胡子哥哥你对我真好”。

“嘿嘿,好猫儿,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这是要跟自己杠上了,小胡子出手阔绰,昨天给了二虎子十两,今天又五两,在这西北的城市里还真是唬住了不少人。

十五两银子在津门算不得大钱,在这林佑城倒是值钱的。

“林兄,对方不过一人,咱们为了玉狐狸不能输啊”

“赵兄说的是,我们这一群人还怕了他个小胡子不成,看来赵兄打算出手了,哈哈,看他还不自量力”被称作赵兄的公子本想鼓动林兄再出手,谁知被他打太极推挡了回来。

“赵哥哥,玉狐狸有难,这雪中送炭之恩,当涌泉相报呀”她边说边耸了耸胸,看得人血脉曲张。

赵兄热血占领了智商的高地,“好,小仆,赵哥哥香赏三个白银大红牌”。

“诶呦谢谢赵哥哥了,今晚我做东,散了我备薄酒给公子呀”。赵公子脸上已添了许多喜色。

小猫儿一见也急了,捏着动人的嗓音说到“小胡子哥哥,我要是能下到你的身边,我愿意学音满**姐”

小胡子这下是真的动了心,心里掂量着,给小翠赎身要150两银子,而小猫儿眼看着几两银子唾手可得。

虽然自己的心在小翠身上,小翠却毕竟是青楼中人,而小猫儿还是个十六七岁的丫头,值,嗯,值。

笑容逐渐涌上小胡子的脸,他豪气的说“小猫儿有心学音满**姐,那我小胡子应有心学田里农大哥”。

他从怀里拿出一大块银子,足有十两,重重放到小仆手里,“给小猫儿”。

“这人疯了么?”林公子和赵公子要惊掉了下巴。

小仆乐不颠的三步并作两步接了赏钱,高声喊道“胡老爷香赏小猫儿黄金大红牌”。

时隔一夜又是黄金大红牌!

第三十七章 小猫之胜

又是一个黄金大红牌,这是花满楼创纪录的一件事了。

玉狐狸真的急了眼“瞧瞧,哥哥们,你们加一起都不如小胡子对小猫儿妹妹情深,我是真的要羡慕死小猫儿妹妹了,哎,不说了,我走了”说着装作要转身回去的样子。

其实她哪里舍得真走,但欲擒故纵是对付男人最有效的法宝,玉狐狸深谙此道。

一群汉子呼喊着,别走啊,玉美人,等等我们想想办法,七八个汉子围在一起小声讨论着。

玉狐狸本是不报什么希望的,她还是可怜兮兮的看着林公子和赵公子,但两位公子已经无动于衷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真有钱的人可以花闲钱随便玩玩,但是钱都会花在刀刃上。

七八个汉子离去了,小胡子洋洋得意的等着时间过去,幻想着抱着小猫儿的样子。

只有他这样暴富的人才原意穷大方,才会为了点虚无的事就掏心掏肺掏家底。

一哲一直在观察着人群,他想观察的人也终于出现了,一个红衣公子带着紫裙黄衫的女子也坐上了雅座,不是陆夜和冰雨又是谁。

冰雨已经不再是离开她的时候的那个雪山小丫头了,如今换上一身衣服,也梳洗干净面容,还打了一点胭脂,当真是个冰雪碧玉,比之前的花满楼颜值担当音满江还要美。

甚至有些人的目光已经不再向着楼上的播娘看。

但是陆夜呢,高大帅气,身家不菲,目若寒钉,眉宇间似邪非正,也是讨女人喜欢,又让男人不敢惹。

自己画着水粉,冰雨并没有认出自己,那陆夜就更认不出,今天这个杂技表演倒让人眼前一亮,冰雨饶有兴致的看着。

陆夜时不时的跟冰雨说着话,聊着天。

冰雨在笑,就这短短的几分钟,笑的比和他逃亡六七天加在一起笑的还要多。

可惜陆夜不但是个采花贼,还是个出手狠辣要取人性命的采花贼,不然冰雨是幸福的吧,就这样和陆夜在一起也真不错。

冰雨一个女孩子家,自己一心只想着带她回汪府安全,只想着继承她爹的遗愿帮她找个好人家,却不曾拿她当过一个十六七岁刚到中原的少女,没给她买过衣服,带她逛过街,他跟本就只从自己出发,没想过别人要什么。

在二少爷的记忆里,一哲也渐渐明白了二少爷没有得到若兰的原因。

二少爷对若兰也是一样,他没有给若兰安全感,只是一味的强调自己是二少爷,自己能给她幸福,让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若兰想要的是稳定,是平凡一生的幸福,可笑自己却去了红满楼,更加验证了自己的不安全。

每个女人的需要都不一样,段淑雪需要一个英雄,冰雨需要一个宠溺,若兰需要一个安全,二少爷却想给若兰一个英雄,给冰羽一个安全,狂刀徐彦呢却想给段淑雪一个宠溺。

人生无处不在这样割裂的错位,变成一个又一个遗憾的故事,此事古难全。

话说小胡子还在得意,七八个农家汉子已经回来了,有铜钱串,有小银片,七七八八每人一捧,凑在一起让小仆仔细清点,虽然都沾着汗臭,但没有人嫌钱臭。

小仆麻利的清点着,差不多用了两三柱香的时间,算好了,一共价值十两银子,七八个汉子互相露出笑脸,然后一起看着玉狐狸。

玉狐狸装作感动得涕零的样子,一边数落着赵林二位公子。

“张二农、王麻子。。。。共赏玉狐狸黄金大红牌”。

赵公子见此,抬抬屁股走了,林公子看看,骂骂咧咧跟着抬屁股走了

“一个臭播娘,还真拿自己当什么了”

“这几个老汉子也是,这是把媳妇本儿都要掏出来了”

的确有田里农和音满江的故事在前,也许他们也有一些幻想和期望吧。

但整件事的真谛,其实在于你遇上的是怎样一个人。

不待留郎猫发话,小胡子站了起来,直面七八个汉子,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小胡子思量着这七八个汉子也没了别的后备,自己这再拿个二两就能赢下今天的比拼,利索潇洒的又捏出二两银子。

“胡老爷再香留郎猫两个白银大红牌”。七八个汉子脸上冷如死灰,磨拳霍霍恨不得揍死小胡子。

“呦呵,几个力士这是要揍我啊,小仆,我这要是受伤在你们花满楼,这可得赔我呀”。

听了他的话,小仆们已经站在他旁边,这金主已经是开业以来最豪的了。

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还没有走,也商量了商量,暂且离去了,离留郎猫获胜只剩下两刻时间。

小胡子又得意的看着留郎猫卖嗲嘟嘴,自己一嘟嘴像耗子一样的回应着。

不多时两个小孩回来了,竟然一起拿出了十两银子,不用说,是偷了整个家里所有的储蓄出来,但花满楼挣钱不看来路。

底下众人都在骂花满楼无耻,骂这两个小兔崽子坑爹。

但那又怎样,十两银子这就兑成了黄金大红牌“王二小,张三嘎,共赏玉狐狸黄金大红牌”。

一下子玉狐狸又领先了整整九两,小胡子骂骂咧咧的搓着手。

听闻今天又三次黄金大红牌,楼主这又是满脸春风的走了出来,一看眼前的阵势,魅然一笑,招呼来一个小仆耳语几句,小仆隐去了后台。

小胡子又抠出十两银子,盘算着自己还有一百四五十两,照样可以过足人上人的生活,得了留郎猫,嘿,拿。“胡老爷赏留郎猫黄金大红牌”。

只剩最后一刻时间,自己一个人就把玉狐狸的十几个人打的落花流水,好像杀得七进七出的赵子龙,小胡子得意地摆了一个架势,得意的看着留郎猫。

而留郎猫呢,这一会儿就赚了普通人家一辈子才能赚下的钱,心里别提多美了,她的梦想都摆在眼前,这个小胡子虽然长相猥琐,但财大气粗,当真是个不错的好选择,这一下就更卖力了。

台子另一边,一哲看着冰雨,想到伤心处也是神伤。

冰羽指着一哲说道,“他那样顶着一个椅子一个桌子还要一直转圈圈一定很辛苦吧,我想赏给他”。

她在征求陆夜的意见,“好啊,冰雨妹,你想赏多少?”

冰雨对这个是没什么概念的,临和一哲分开的时候,一哲给了她一锭银子做回汪府的路费,其实一锭银子足够往返雪山和汪府一百回。

冰雨从小香包里就拿出了这一锭银子。就赏这个吧。

陆夜无奈的笑笑,心道,这丫头果然不染凡尘,由她吧。

小仆过来了,冰雨把这锭银子放给小仆,说,我要赏给二楼那个杂技小哥。

小仆问“姑娘要赏多少?”他心里在盘算着这一锭银子是否找的开。

“就赏这个啊”“啊?赏这一锭?”“嗯,是啊”。

小仆赶紧领了谢,跑着去拿了五个黄金红牌牌,然后送到了音满江的篮子里。

“冰雨姑娘,香赏音满江五个黄金大红牌”

“冰雨姑娘,香赏音满江五个黄金大红牌”

整整喊了五遍,人群彻底沸腾了,今天一天花满楼就有超过百两香赏,那个音满江可真是个宝地福位,这个白面泼皮可真是好本事。

而一哲想着,自己这下总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他的眼睛没有离开陆夜,可他越看就越觉得寒意,陆夜身上没有他能看透的破绽。

对方的实力比自己要高得多,越看越是心惊,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个精密绝对的高手,指着找到破绽打败对方还真是难。

眼看留郎猫和玉狐狸之争就要落锤,突然雅座上又上来一个男人,衣着相貌都说不出的普通。

他也掏出一锭银子,只是简单的说“赏玉狐狸”,这正是刚才冰雨姑娘赏给一哲的,换成牌牌之后,银子自然就到了花满楼手里。

此刻桃代李僵,摇身一变又成了赏玉狐狸的银子,花满楼打得一手好牌,自刷逼着小胡子出手。

时间还剩最后一炷香,小胡子脸上肌肉抽搐着,玉狐狸这下可真是得意到了极点。

留郎猫还是怀着一点期待的看着小胡子,小胡子一掏怀,也拿出一锭银子,“五十两,给我赏”。

钱是最好的强身健体之药,小胡子的腰杆现在硬了起来,现在普通男人已经上了台,不能再去后台玩儿手彩了,但他刚才已经在楼主的示意下装了整个花满楼的存款。

他看了一眼楼主,楼主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把身上翻了个底掉,足足又凑出来八十两,和小胡子怀里的存款相差无几。

不过看得出来这人也已经没了存钱,而如果小胡子此时放弃,之前投入的这百八十两就等于打了水漂。

人性的贪婪和恐惧,总是左右教我们做人,这世界上有多少像小胡子这样弃之可惜的人。

小胡子把自己也掏得一文不剩,终于赢了这场比赛,一炷香正好染尽。

留郎猫一脸的幸福,享受着几万人瞩目的眼光,款款走下楼到了一楼。

第三十八章 小胡子落难

玉狐狸不情愿的抱着柱子,被几个小仆无情的架到了一边。

留郎猫走到小胡子身边一脸幸福,“小胡子哥哥,我们去买衣服吧”

“我,我,我已经没钱了”小胡子一脸窘迫,刚才为了打赏留郎猫,已经掏光了所有家底。

“小胡子哥哥说笑什么,小胡子哥哥一掷千金,怎么会没钱了,不用考验小猫啦,小猫是真心的”留郎猫显然没有相信。

“我真的没钱了”说着小胡子脱下自己的褂子,抖了抖,当真一个子儿也没有了。

“没事儿,小猫儿你把那些牌牌换成银子足有百八十两,也够咱们在这林佑城潇洒幸福一辈子了”小胡子说到。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自己在做梦。

“呵,小胡子你搞清楚,现在这百八十两是我小猫儿的了,现在是我有钱了好不好,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贼眉鼠眼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个大财主,闹半天是个小偷,把偷来的银子花光了吧,我要是跟了你还真是瞎了眼,怎么能跟一个小偷”。

刚才七八个汉子正对着小胡子不爽,现在小胡子落难成了过街老鼠,他们成了最得力的帮腔。

“就是,自己挣的钱谁舍得这么糟蹋,肯定是偷的。”

这句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讽刺。

陆夜死死的盯着留郎猫,眼生恨意,他恨女人,尤其恨这样骗人钱财又玩弄男人的女人。

小胡子冲上去拥抱留郎猫“小猫儿,你为何如此绝情”。

留郎猫躲避不及,惊声尖叫“快帮我报官,他是小偷,如今还要调戏我”

七八个汉子一拥而上,扭着他往官府走,还不忘推推搡搡揍上几拳,谁不想解解气呢,可是又相煎何急呢。

一出闹剧到成了这样的结果,陆夜提议要给冰雨买个糖葫芦,两个人离开了花满楼。

这时两对夫妇冲上了雅座,指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耳提面命,言语间是两个孩子偷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来这里挥霍。

先是骂孩子,后是想找楼主讲道理,挺大的男人竟然跪了下去,祈求起楼主来。

但这楼主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精明生意人,到了手的钱又怎么能退?

陆夜已走,一哲从后台走着转了出来,拿出刚才冰雨赏给自己的大红牌牌,然后兑换了25两白银。

走到两个孩子面前,啪啪啪啪,每人左右打了两个嘴巴,直打的嘴角流血,两边脸颊都高出一块。

虽然他没动用武功,但还是用了全力,熊孩子当真该打。

“为什么打我家娃儿?”两对家长搂着孩子要跟一哲拼命的架势。

一哲微微摇头“他们不该打么?”

“打也轮不到你打,我们自己都不舍得打”

“因为你们不舍得打,所以他们才敢犯这样的错误,你知也不知?当你舍不得教育自己的孩子的时候,这个社会就会替你教育,别人就会替你教育”

两个孩子因为害怕也因为疼痛早就哭成了泪人,脸上花花道道。

“哭什么哭,看到没,你们犯了天大的错误,父母还是最疼你最亲你,舍不得让你受伤,你们对得起父母吗?”

“对不起,我们知错了,父母,孩儿不孝,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以后?一生积蓄被你们败光,谈何以后?”一哲逼问道。

“张三嘎知错了,日后一定孝敬父母,节约,努力读书,闲时帮家里分担”。张三嘎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王二小还是个孩子”王二小的父亲爆出了护子金句。

“是吗?呵呵,谁还不是个孩子了,我也是我妈生的啊”一哲无比愤怒。

一脚正要踢飞王二小,一只手按住了他,再看去,出手的是武行云,武行云并不习武,这一脚用的是踢普通人的力道,踢在她手上也是踢伤了手腕。

“二虎子不要使横”。一哲怒气未除,他将二十五两银子拿出,一口气全塞到张三嘎爹爹的手里。

“张三嘎知错,知耻,我相信他能改,这二十五两银子你拿回去,日后好生教育。”

张三嘎的爹爹不肯相信,一哲表示当真,一家人千恩万谢。

王二小一家则瘫坐在地上,原来人家是好心来帮自己的,自己的孩子也确实该教育。

如今这样一家子不值得同情,就错过了人家的好意。

王二小的父亲开始无赖,“那你打我儿子怎么算,我儿子这要看大夫的”。

一哲恨得牙痒痒,举手间啪啪啪啪左右开弓又给了王二小的父亲四个嘴巴,直打得鼻血横流。

而武行云这次也并没有拦着,看得出她也觉得这熊大人更是该打。

“别想从老子这混走一个子儿,我还以为只是小孩子不懂事欠管教,闹变天欠管教的倒是你这个无赖的大人”。

说着还不解气,一哲一个窝心脚把王小二的父亲王老二踢飞三丈,“还不快滚!”。

这是一哲第一次说粗话,原来仗义恩仇的感觉还挺爽的。

那王老小一家看着再也讨不着便宜,灰溜溜的走了屁滚尿流的走了,一路上互相埋怨数落着。

还有一个仗义恩仇未付,那便是留郎猫,一哲盯着她,这让留郎猫感到深深的恐惧。

“你,你要干什么?”

“你刚才说小胡子是小偷,那赏你的就是脏银,是不是应该充官?”

“啊?”留郎猫着实未料到此。“这是他赠与我的,与你何干?”。

“那我问问楼主,花满楼接受脏银香赏,是不是也与楼主无关?”

花满楼是做生意的地方,生意离不开官府的照应,是万万不能授人话柄给官府惹事的。

楼主是精明人,不会为了留郎猫得罪官府,明明只是个借着音满江位置表演的泼皮,如今将了自己的军,楼主偏偏又不能反驳

“那小胡子所赏绝非脏银,这200两的数额,整个林佑城也不过几家才有,并未听说有谁家失窃”楼主说到。

留郎猫此时为了保住自己的银子也顺应下来“那小胡子不是小偷,脏银只是我一时猜测”。

“既然如此,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快把小胡子寻回来”。

不一会儿小胡子鼻青脸肿的回来了,知道是一哲救了自己,表示感激,对留郎猫自是恨得满牙痒痒。

一哲刚才一股脑25两银子给了张三嘎,手里又是一文不剩。

小胡子把自己的貂皮袄一当,换了一串钱,两个人吃了点酒菜,小胡子又攀上朋友来。

“二少爷,承您之恩,以后有机会当报答啊”。

一哲笑了“你已经报答了,这不是把自己皮袄当了请我吃酒菜”。

小胡子尴尬的笑到“那我这是涌泉之恩,滴水相报啦,二少爷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一定想着,你有身份有武功,即便暂时落难,只要回去摇身又是人上之人,我小胡子又能报你什么恩”。

一哲不置可否,小胡子的性格和秉性,他是了解的,他还真不觉得小胡子能报什么恩,至少他并不指望。

小胡子接着说“鸿鹄远飞天边,但如果再屋檐下倒不如这燕雀得志,二少爷如果用得着,一定不要忘了我小胡子”。

“呵呵,好,你这句话倒真让我高看你好几眼。”没想到小胡子还能说出如此水准的言论。

小胡子心里明白,跟一哲当朋友百利无一害,即便真有他能做的事,那也绝对是他的荣幸,一哲肯定会给十倍、百倍的对价,这个交往是稳赚不亏的。

两个人喝着,酒楼外噔噔的有十几个人靠近,一哲耳力过人,稍一判断,只是略有武艺的常人而已,像是围住酒楼,三个人从正门进来,一身捕快装扮,冲着小胡子处来拿人。

“好啊你,小胡子,贼眉鼠眼看着就像鸡鸣狗盗之辈,也不知你哪来的胆子竟然敢奸杀留郎猫!”

“什么?留郎猫死了?”小胡子震惊的问道。

“你装什么蒜,留郎猫惨死在荒野,现场还发现了这个”,说着将手里东西往前一扔,正是先前当掉的貂皮袄。

“这。这”小胡子一时失语,他不知怎么一回事。

一哲心里盘算,这八成是陆夜所做,至于为什么嫁祸小胡子,估计是为了不让冰雨疑心。

小胡子现在有口难辩,陆夜大敌当前,自己也不便为他出头,那就先让小胡子吃点苦头吧,等自己结果了陆夜,小胡子自然就清白了。

“小胡子,你且跟他们去,我会证明你的清白”。

小胡子不甘心,但是几个捕快三下五除二没费什么力气就绑走了他。

此时一哲已小心来到花满楼,花满楼内部人人自危,播娘都是变了颜色,今天没有人在外表演,都在屋子里躲着。

靠男人吃饭是快乐的,靠男人吃饭也绝对是危险的,越是楼层低的眼下越是害怕。

听着一哲噔噔上楼的声音,谁的心不是提到嗓子眼,对男人,这里面又有多少人敢说一点都不亏心呢?

武行云却是一点也不亏心的,一哲敲开了武行云的门。

“呵呵,我说你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武行云对他说。

“武姐姐何出此言?”一哲不明所以。

第三十九章 设计擒凶

“你这昏迷的小情人在此,你还有心情出去跟小胡子喝酒,不是不懂怜香惜玉是什么?”

“这。。武姐姐说的是”原来她指的是田真,想想自己以前,可能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许深情只在自己的口头上,实际并未付诸过半分。

看他又黯然下去,武行云也不再多说,“放心吧,有我照顾,田真姑娘不会出岔子的”。

一哲点头表示感谢接着问起留郎猫的事“留郎猫之死可说与我听听?”

“留郎猫得了八十多两银子,高兴的向楼主辞行,要回家乡去做点小生意过日子,谁知半路遭了毒手,据说死的很惨,应是深仇大恨之人所做”

“所以你们都觉得是小胡子?”

“那是她们,我并不认为”武行云是有胆识的。

“是的,绝不是小胡子,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一哲点头到。

“但是他的貂皮袄被发现在现场,还粘了血迹”

“那件貂皮袄他当了换酒喝请我”

“所以这个人应该跟踪你,才会得到这个貂皮袄,去当铺一问,便知是谁买回,这样顺藤摸瓜,不愁找不到真凶”

一哲思索一下“只怕小胡子并不是在当铺换的貂皮袄,他说碰见个识货的买主,给了几乎当初买貂皮袄的原价,所以是打算嫁祸之人半路就买下了”

“这么一来便断了线索,那小胡子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如此在意?”

“哈哈哈哈,也是故人,也许是朋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肯卖衣服请我喝酒,这让我很欣赏”

“所以你会帮他洗清冤屈”

“我会的,即便并不认识,路见不平也得拔刀相助,毕竟二少爷是这样的人。”一哲一不留神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的确,二少爷的人设绝不会见死不救。

“二少爷?”武行云问到

“哈哈哈,因为我比较二嘛,我有一个怀疑对象,还正是我观察之人”一哲尴尬的笑笑带过这个话题。

“是个红衣公子对吧?”

“你怎么知道?”一哲有些好奇,他并不记得自己跟武行云说过。

“那公子身边的姑娘打赏你的时候,你哭了,他夺走了你的情人,哈哈哈”

“不要乱猜,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采花贼”一哲窘迫的解释到。

“我逗你的,你被逗的样子很可爱,有没有人夸过你”

一哲想了想,赤羽虹这样夸过他,被逗的窘相很可爱“有的”。

“好了不逗你,那你可观察出破绽?”

一哲泄气的说“并没有,以我的水平看不出他武功里可能带的毛病”

“那你想想我说的话,有的人的弱点在心里。”

一哲在想着武行云的话,“嗯,有的人的弱点在心里,陆夜如此痛恨女人,多半也曾经被女人所伤,

如果他就是杀害留郎猫的凶手,那更说明他被现实的女人所害,这就是他心里的弱点,如果真打起来可以大加利用。”

一哲又一思索“但他未必是杀害留郎猫的凶手,他行事敢作敢当,完全没必要嫁祸小胡子。

冰雨如此好骗,说为了冰雨也不是很站得住脚,骗走小胡子的貂皮袄就更不会了。

这么说来,这歹人八成是这楼中之人,谋财害命里应外合。”

“不错,我也是如此猜想,但没有证据证明是谁”武行云认同到。

一哲对武行云耳语一番。武行云点头称是“此计甚好,如此不愁真凶不擒”。

在今天金销也来到了林佑城,田真一去很久都没有回宗复命。

而如今灵机门已灭,是时候收回追杀一哲的命令了,不然一定会再怀疑到他赵使君的头上,所以金销便是来通知田真的。

而来到了林佑城,谁都绕不过大榕树的存在。

金销在大榕树下听到有人谈起前天的打斗,一个拿着长鞭的女子,一招拉回一哲躲过琵琶灌顶,

在不懂武功的人嘴里自然是吹得神乎其神,却是赤羽虹。

但金销认定了是田真,什么采花,什么陆夜,听个七七八八,难道田真遭了毒手?

田真的武功还在自己之上,这小小的林佑城按理不会有能伤得了田真的人。

打定了田真就在林佑城,他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在一哲救走田真的小巷子里,金销的观察力是极强的,他一眼就在树枝头发现了田真的金红软鞭。

这更让他确认了自己的推测,不知田真此刻在何处受难,茫茫林佑城何处去找?

然而这并不难找,陆夜自恃武功高强,并不闪躲,白天依旧带着冰雨在大街上吃吃喝喝,所以还很容易碰见。

况且这林佑城只有大榕树和花满楼两处最热闹,两处的连接走廊便是整个林佑城最繁华的街。

不过冰雨和陆夜此时在客栈,依旧是两间房,白天乐不思蜀,只有夜深人静,冰雨才又想起一哲,那个不怎么会疼人的人。

女人么,也是奇怪的,有人对自己太好了也就不那么会珍惜,不怎么疼自己的人却总是要想起要回忆。

只因为一哲是第一个进入她生命的男人,彻底忘掉一个人总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陆夜也已经有了对应的计划,明天让她也体会一下失去自己的感觉,然后再失而复得,就会把一哲在她心中的位置再赶走一点。

欲擒故纵,从来都是个好办法。

天总是会如常的亮起来,一个红衣妖美公子和一个紫衣绝色美女总还是那么好认,金销在街上没用太多力气就见到了他们。

那美女竟然是冰雨,可那公子却并不是一哲。

既然这妖美公子能制服田真,自己必然不能轻敌,他收敛着气息逐步靠近。

陆夜跟冰雨说着话“冰雨妹妹,我去给你买个糕点尝尝”

冰雨点点头笑着“好啊”。

金销一愣,这是在恋爱?

但见陆夜往糕点摊挤了挤然后茫然隐去在众人里。

冰雨本在街边站着等他,只一低头间,陆夜就没了踪影,她翘首在这等着。

金销尾随陆夜到了小巷,两三步飞到树冠,也许跟着他能看到田真的下落。

但陆夜就在小巷停住了,他只是为了让冰雨找不见他而已,这地方离冰雨处并不远。

金销轻轻的从背上抽出十字小弩,是的,他是赵使君手下的第一杀手,有时候暗杀也是必不可少的工作。

但他这一箭并不想要了陆夜的性命,他还要逼问田真的下落。

这一箭已经出手,陆夜只轻晃身子就闪了过去

“呵呵,又搞背后偷袭,我还会中招第二次么?”

他为什么要说又?金销还没来得及想明,陆夜已经掠到身前,一尺长的短刀横砍而来。

金销提剑来挡,陆夜出刀奇快,身法鬼魅,碎步组成的基础步伐,不论是进退还是转折都急促直接,刀刀直指要害,流畅而凌厉。

金销只能勉强挡住周全,没有还手之力,若不是之前看过鬼剑翔的快剑,自己的剑术速度上也有了一个飞跃,今天是实难挡住的。

铛铛铛铛,刀剑齐鸣,陆夜应对从容,

“哦?不是你”这次找上门来的并不是一哲,“呵呵,这倒有趣了”。接着他看到了金销腰间的软鞭“原来你也是为了这赤羽门的小娘们而来。“

刀刀不落锋利之间,说话并不影响他的招式自如”这赤羽门在江湖上都是烈女的形象,原来竟然这般混乱,这一个赤羽女弟子就有两个江湖小白脸来拼命”

“你说什么赤羽门?”金销摸不着头脑“这红金软鞭不就是那赤羽门小娘子的,你装什么傻”。

自己和田真同行十几年,这软鞭他自然不会认错,是田真亲手使用无假。“你胡说,这把田真怎么样了?”

其实这二三十招陆夜已经能取金销性命,但他对男人向来都是宽容的,“原来那个赤羽门的小娘子叫田真啊”。

金销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但是也解释不得“她在哪里?”

说起这个陆夜就气愤不已,这是他采花的污点,“被一个和你一样的少年救走了!”生气之间手上也加快了动作。

树冠上枝叶繁茂,三尺长剑不好施展,但正是陆夜的主场,金销只能抢先掠到小巷。

陆夜紧跟身后追来,一刀就要劈到后心,金销剑尖也到,挡开这一劈。

陆夜也是惊奇,这少年小自己五六岁就有如此剑法,他日成就必然在自己之上,下手间也就没有留手。

两个人在小巷里对战,刀剑之气在墙砖上留下道道沟壑。

陆夜已经一脚踹到金销正胸,金销倒退几步才站稳,陆夜刀刃夹杂着烈风早已又到。

金销眼见不敌,施展轻功周旋,也落得两三处刀伤。

他是认得冰雨的,联系到陆夜说又搞背后偷袭,以及有人救走田真的情节,急中生智。

“你还在跟我缠斗啊,冰雨姑娘已经被我同伙救走啦,哈哈”。

陆夜果然没有了恋战的念头,金销假意用剑招纠缠了两下赶紧捂着胸口钻小巷跑了去。

这就是陆夜的弱点,最怕自己采一半的花被人坏了好事,这时候他会恼羞成怒,会上当。

之前一哲得了手,如今金销又得了手,陆夜真的气不自已。

第四十章 少年双骄

但冰雨那边,陆夜成功了,冰雨焦急的寻着自己,如今看到自己回来“你去哪里了,我着急死了”。

“那家糕点不好吃,我去了城头的另一家,但可惜那一家也卖光了”

“下次不要这样了,我怕自己一个人,不要这样离开”冰雨小声说着。

“嗯,好,冰雨妹妹,我便永不再不告而别”。

他就这样自然的双手托着冰雨的手,冰雨愣了一会儿,害羞莞尔的抽开了。

所幸金销所受刀伤都不重,江湖儿女又怎么会在乎这点伤,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想着一哲是个侠义热忱的青年,田真如果真被他所救至少眼下也是安全的,至少田真没遭毒手,心里稍是痛快。

既然来了林佑城,那花满楼也是绕不过的必经之处。

花满楼被留郎猫的惨死笼罩着一层阴云,今天只有少数几个播娘出来露脸,也只是简单的表演着。

台下的观众也少了一些,留郎猫的位置空缺着,玉狐狸今天倒早早的出来,穿的严实。

可是经过了和留郎猫比拼的事后,她也早已没有了香客。

金销是个冷清的人,话不多,但解风情,眉宇间都是决绝,而一哲呢,话多,看似解风情,实际却不解风情,眉眼天真而睿智。

两个少年这一次在女人堆里相遇了,在十八九岁最好的年纪。

陆夜没见过一哲正式打架出手,只见过他徐晃一指无敌霹雳爆炸手,何况那时正是夜深,所以认不得浓妆的一哲。

但金销和一哲是走过百八十招的对手,所以他倒是认得的。

一哲依旧转着自己的桌子,突然台下出现一阵骚动,金销将软鞭藏起,只左右踏着两个大步,踩着几个人的脑袋,流星一般的飞到了音满江的格子,站在了一哲的面前。

看着一哲滑稽的样子,他笑了,轻声说“想不到堂堂二少爷竟然在这里哗众取宠”。

“金销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此地不是说话之地”他们的声音都控制的恰到好处,再无第二人入耳。

一哲轻一抬头,桌椅离头而起,接着他轻一点地人向后划过四尺,再一挑脚尖,踢上方桌,百十斤实木方桌旋转几圈后稳稳的落在地上,而椅子则极其自然的就落下,稳稳的正在中间。

金销鼓了鼓掌“想不到二少爷还有这手艺,呵呵”。

一哲并不理会他,背着手转到舞台后面去,金销便也跟着他走了进来。

后台极度简单,除了一个梳妆台,一把椅子,一张床外,只剩下不大的空间,倒像是穷苦人家的闺房。

金销说到“堂堂二少爷这是要成了二小姐么?义父说的对啊,混在女人堆里,或者为情所困,真是剑客大忌”

一哲其实对他的这些话都很无所谓,一个穷人害怕别人说他穷,一个缺乏阳刚之气的人怕别人说自己娘,他却是不怕的。

“所以你是来专程看我笑话的么?或者是来羞辱我的么?我知道金销兄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他无心聊这些无聊之话。

金销也收起戏谑,他望着被一哲靠在小室一角的长铁剑“上次的比试才草草结束,胜负未分,特来再讨教几招”

“哦?金销兄是这么在意胜负的人么?”

江湖上这样在意胜负的人并不少,没有天下第一的诱惑,这个江湖便不够精彩。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在意的东西,有的让自己变得更强,有的则是自己的羁绊,以胜负为执着人就会更强”金销是简单而纯粹的。

“以感情为执着,就会成为羁绊”一哲是多情而杂糅的。

“你说的没错,道理你都懂,又为何羁绊于此?”

“你不明白,也许有一天你会爱上一个人”

“不会,拔剑吧”金销薄薄的嘴唇似极了无情之人,他说话很简短的时候几乎看不到嘴唇动起来的弧线,一谈起武艺的他总是这样。

“我胜不得你”一哲却对胜负并不执着,在他心中的秤是道义和善恶。

“因为你没有胜负的执念”

“我执念不在于此,即便你出手杀我,我也不会还手,但你若杀我,请你帮我完成一件事”

“我不会对一个没有战意的人出手”是的,武道是为了战胜敌人,而不是消灭敌人,所以真正尚武之人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这一点上他和赵使君是不一样的,对赵使君偷袭翟俊的事,总是骨鲠在喉。

“很好,那不要妨碍我完成我的事”

“你要救冰雨”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田真被你所救”

一哲心里一愣,这倒是蹊跷,是了,自己忘了田真的软鞭,田真是灵机门人,金销是赵使君的义子,和赵使君不知是敌是友。

但灵机门秘密被剿灭想来和被出卖有关,这金销八成会对田真不利,所以一哲并不打算实情相告。

而实际上金销是拿一哲救了赤羽虹的事当成了救田真,真是歪打正着的一个误会。

“她已经走了”

“我不信,人在鞭在”

“是的,她走了,人亡鞭亡”

“你杀了她?”

“她来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她?”

“找死!”金销拔出了自己的剑向着一哲刺来

一哲倒有些意外,为什么田真死了金销会如此愤怒?但他没有动,因为他说过,即便金销出手杀他,他也不会还手。

剑尖在他喉前不足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剑风吹起了他的发,气度不凡若飞仙。

“为什么骗我?”金销比着剑问道。

“你倒不傻,哪有破绽?”一哲笑笑,自己无伤大雅的谎话说过很多,大部分人都很好骗。

但有两类人最难骗,一类是最精明的人,一类是一根筋的人。

精明的人自然难骗,而一根筋的人骗起来更难,因为他们只认可自己相信的真理。

“真想杀她你就不会救她”

“所以她已经走了,我救了她,她也就没有再想杀我”

“这倒说得通,但依旧是谎言”

“还哪里有破绽?”

“她是杀手,不会受人之恩就放弃杀你”如果说第一个破绽是因为金销精明,那第二个破绽则绝对是因为金销一根筋了。

“你们杀手都是这么没人性的吗?”一哲对着一根筋的逻辑有些无奈。

是啊,有很多孤独的人,有很多条孤独的路,常人都并不能理解,杀手是孤独的人,剑道是孤独的路,而一哲只是个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大学生。。

“人性也是羁绊”金销坚定的说道。

一哲毕竟也只是少年,一番对话让他气上心头,他们两个的价值观已经完全分歧。

“好,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爱和人性的剑会更强,但不是现在”一哲说到

“好,一言为定”

“所以田真走了,现在还躲在暗处等着找机会杀我,这样说得通了吗?”

“呵呵,既然如此,你需小心才好,打败你的人得是我,你不能死在她手上”

金销心里明白,田真一直以灵机门的身份出现,所以一哲不肯把她交给自己。

现在确定田真安全了就好,现在如果一定要逼问田真的下落,才会露出田真和自己一伙儿的马脚。

“你放心,我们还有约定”金销身上的伤口只是简单的包扎,一哲早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伤口,是短快的刀的割伤。

“你和陆夜交过手?”

金销点了点头“不错”

之前聊的一直是金销感兴趣的事,现在才聊到一哲感兴趣的事,他焦急的问着“实力如何?”

金销也不卖关子,“实力远超你我,不但刀法凌厉奇快,而且身法鬼魅,经常能用意想不到姿势把刀送出,角度也十分刁钻,攻守兼备,密不透风”

“如此那你会不会跟我一起救冰雨”

“不会,但我可以告诉你他的破绽”

“如此也是帮了大忙,还请不吝赐教”

金销一把扯掉自己简单包扎的布带,伤口还完全没有愈合,又渗出血迹,但金销未曾皱半下眉毛。

“他虽然用刀,但他的刀只有一寸长,而且很薄,以刺和削为主要攻击手段,除了常规的攻击外,还有很多自下而上的撩刀”

一哲看了看金销身上的伤口,点了点头,“嗯,确实是这样”。

金销接着说到“他的刀虽然快,但是呼吸之间并不是完全收放自如,应该是半路修炼,基础并不牢固”

“哦?”这倒是出乎一哲的意料,陆夜的武功,自己至少需要再练三四年才能赶上,而自己习武已经整整十二年,他自视自己天赋还是很高的“有可能吗,短短时间达到如此高的水平?”

“没有羁绊,只有恨就可以”金销简单的回答他。

“你没有羁绊,但也没有恨,所以打不过他”

“又要讨论我感兴趣的话题了么?”金销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一哲抬抬手示意金销继续说下去

“所以他刀法虽然快,但是气力难以为继,拖得时间越久对你就越有利,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拖久了你就是个死人了”

“。。你比我想象的有趣,还以为你只是个满脑子胜负的一根筋”

“是么,那说起正事的时候,你比我想象的认真,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满脑子情爱的二少爷”

“我知道你有能让我不变成死人的办法”

“我有让你死的慢一点的办法”

“请讲”

第四十一章 冤魂审案

金销接着说到“他的刀很短,身法因为是半路修炼的,所以以碎步为基础,在狭小的空间或者在错落复杂的地形下能发挥更大的实力,我和他在树冠上打了两三回合就招架不得,后来到了小巷就好一些,但依然被他掣肘”

“嗯,那就引他到开阔的地方再做打算”

“还有他的武功以恨为基础,至刚至烈”,金销指着自己胸口一个烙红的脚印,

这一脚的伤比他身上的三处刀伤要重的多。“这就是他至刚至烈的一脚”

“是,他还有一招融雪指,以我推测他应该是修炼的至刚至烈的内功”

“言尽于此,后会有期”金销正打算从正面舞台上再直飞下去,潇洒离开。

一哲拦住了他,示意走楼梯“金销兄,行个方便,后会有期”。

金销明白,一哲要打败陆夜,眼下自然不能招摇,他笑笑走出了花满楼,不一会儿就隐身进了黑夜里。

告别了金销,看看台外的情况,是时候了,一哲开始快速的拉扯这自己房间里的几根细线。

场外大家则指着留郎猫空缺的位置,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白晃晃的东西一会儿从左飞到右从右飞到左,四处以极快的速度飘飞着。

“一定是留郎猫的冤魂”台下熙熙攘攘的吵着,胆小的已经直接吓到了退场,

一哲用内力小声波动着惊悚的音乐,无论台上还是台下都人心惶惶,连几个小仆都抱起了柱子。

不得已,楼主只能让整个花满楼草草的上板歇业了。

“诶呀,小胡子这个杀千刀的,留郎猫诓你银两,骗你感情,倒把我这花满楼连累的紧”楼主一脸愤愤的怒骂,

一哲心中冷笑,留郎猫也不过诓走小胡子30多两,算起来这楼主的诡计才是害小胡子破产到这步田地的罪魁祸首。

一个人为了私利害人至此,和杀人凶手无异。

闹鬼的这一出其实都是一哲的把戏,那白晃晃的东西只是一块布,但移动速度太快就看不清真影,再加上恐怖的心理暗示和音乐的推动,效果还真是吓人。

“我死的好惨啊”,恐怖的声音在整个楼里徘徊,楼里人人自危,一哲小心听着各处的动静,只闻得玉狐狸的房间传来焚烧的味道。

一哲蹑手蹑脚的靠近,那玉狐狸念念叨叨,满含哭腔“妹妹啊,不关我事啊。。我在这给你烧香了,下辈子一定投胎投个好人家,你放过我,我明天再去给你烧纸,呜呜呜呜”。

一哲于是压着声音,缓缓的颤着问“玉狐狸,为什么要害我,我死的好惨啊”。

“啊!”玉狐狸的声音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带着哭丧的颤音急迫的为自己辩白

“妹妹啊,那是他赵公子自己干的,跟我没关系啊”

一哲问到“他自己干的为什么要告诉你知道?”

“这。。”玉狐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根本就是你指使的”一哲一转调门,提高了声调磨牙切切的逼问,声源也离玉狐狸的门口更近了一些。

“我没有。妹妹,饶过我“玉狐狸哪里敢隐瞒,只听她说到”那姓赵的见我得了百八十两香赏,当天又返了回来,私下跟我示好,说要娶我进门,可是那后面的一百三十两都是楼主给的,并未分我半分,实际到我手里也就只有十几两,赵公子听了问起你,我说你换了足足九十两银子要回家了,他就走了,谁知道这人竟如此心狠手辣,妹妹我对不起你啊”

“当真?”一哲转着重因,狠狠的责问道。

“当真,妹妹,我说的句句实话,怎么敢骗鬼,呸呸呸,怎么能骗你”

一哲料她说的是实话,如此说来这玉狐狸也只是个无心的推手,始作俑者是楼主的欺骗还有赵公子的无情。

赵公子这样的人,想攀附和依靠女人,还要嫁祸别人,当真比陆夜可恨一千倍。

陆夜好歹是个敢作敢当的采花贼,相比起来倒可爱了起来。

“那赵公子家在何处?”

“他是林佑城城主的儿子,平常都住在城主府”原来这赵公子还有如此来头,怪不得那几个捕快问也不问的就把小胡子抓走了,只怕要给小胡子一通私刑屈打成招,最后偿命,这件事就再也不了了之。

一城之主掌握着整个林佑城人民的生杀和幸福,如今倒如此草菅人命,这还了得。

城主的儿子都能为了90两银子杀人,这林佑城还真是穷的可以,除了大榕树和花满楼,林佑城再也没有别的主力营生。

这里的民风也比较知足,白天耕作够了一家人的吃食就好,晚上有半个城的人都去这花满楼消遣,能发展的好才是怪事,真是娱乐误城啊,城主失德就会连累一城百姓。

一哲打定主意要把这件事管到底。“我新死,冤魂无法离开此地太远,你把他约来”。

他要在这花满楼,当着半城人的面公开审问这个赵公子,公开让他偿命,公开让大家知道,中原有青天。

“这。。”玉狐狸可是犯了难,

“怎么,你不约我就让你偿命”一哲凌厉的威胁到。

“我约,我约,什么时候?”玉狐狸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后天”

“可是此处已经闹鬼,哦不是不是,此处妹妹在,我怕他不敢来,妹妹不能怪我”玉狐狸所担心那是自然的。

赵公子不来,留郎猫拿自己索命怎么是好,求生欲望下,她不忘跟鬼谈条件。

“我知道你有办法,他不来你就死,你敢跟鬼讲条件,哈哈哈,笑话”但这个鬼不想听任何借口,因为这世界上有很多明明能办到的事,因为借口没有成,成功的人从来就不找借口。

“是。。”玉狐狸咕咚一声瘫倒在地上,她本就是个亏心的一介女流,如今自然吓个半死。

接着一哲引导着声音“我死的好惨啊”一声一声的远去了。

装完这一套,一哲又去敲武行云的门。“她怎么样?”他问的自然是田真。语气里还是有很多关切。

武行云的小屋和一哲的是一样的,不过一个梳妆台一把椅子还有一张床而已。

如今田真昏迷占用了武行云的床,武行云昨天又是怎么休息的?想到这里,一哲很是自责。

二少爷出门前是连外衣都有人给自己穿的二少爷,从来不用担心衣食住行的各种问题。

而一哲在学校更是一人吃饱不饿就逍遥快活,吃不饱也就饿一顿无妨,哪里想过别人的事,又怎么会懂得关心别人。

所以昨天对睡的问题,他是一点意识都没有的,但是经过这几天的事,他现在逐渐懂了替别人着想,所以武行云怎么休息的问题才进入他的视野。

武行云说到“还是没醒”。

一哲很是不好意思的问“武姐姐,这里只有一张床,你昨天是怎么休息的?”

武行云笑笑“你长进了,知道关心人了,可喜啊”。

一哲满怀歉意说“实在抱歉,昨天我没有注意”。

“呵呵,不碍事,你快替她诊脉看看吧,她早醒一天,我就少睡椅子一天”

一哲知道武行云是真诚的,他搭上田真的胳膊,仔细诊脉间轻轻摇了摇头,

“我再替她行脉导气”,说着在田真身上身上用手指点画起来,一番折腾之后,一哲摇了摇头,“恐怕醒来还需要时日”。

田真虽然还在昏迷但是并非全无感觉,她只觉得周身温柔而舒畅。

那天在竹编筐里她咳嗽之时隔着竹编筐隐约知道是一个小叫花子救了自己,如今被医疗和照顾周全,心里十分感激。

这甚至是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温暖,虽然朦胧感受得似真又似幻。

“留郎猫的事怎么样?”武行云问道。

“武姐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这个问题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想问”一哲撇过头看着武行云,平静而执着。

“好啊,你问,不过你不要这么严肃”武行云觉得一哲不再是那个画着泼皮脸的小乞丐,而是一个闪着光芒的巨人,一种天生自然的威严和气质在他身上外溢。

“你想杀的人是谁?”一哲却冷不丁这样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武行云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你一直不断的练那一段武戏,最后的收刀只是为了手刃仇人,我说的没错吧”一哲不绕圈子的问到。

见一哲如此果断决绝,武行云也不再隐瞒“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睛,我要杀城主,三年年前他刚来此地就任,我父亲本是本城副城主,因与他政见不合被他迫害惨死,我远逃在外,后来偷偷潜回,画了浓妆在这里日日练刀等他来”

“原来你身上也有如此血债,所以你一眼就知道我画脸表演也是为了观察别人”一哲笑着看她。

“此仇每日都在心头”

“如此说来,这和留郎猫的事是一回事了,你后天就可以报仇了,那玉狐狸已经吐口了,留郎猫却正是城主之子赵公子所杀”一哲叹了口气“哎,为人怎可如此之恶,难怪这林佑城百姓如此穷苦”

“哦?那你下一步的计划?”武行云很是关切,从第一眼看见一哲开始她就知道一哲不是个寻常之人。

第四十二章 二少爷捉鬼

“引赵公子来花满楼,当着几万林佑城众的面抓他服罪,如此岂不快哉,到时候不怕城主不露面”

“这里现在闹鬼,他怎么敢来?”

“武姐姐放心,我自有计划,你且看我就好,卖个关子”

“好,我不问,我相信你所做定有把握”

“呵呵,这不消武姐姐担心,武姐姐,你会当一个好城主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武行云有些意外。

“除了现在的城主,这林佑城总需要一个城主,武姐姐来做好不好”。一哲微笑的看着她,虽然他说的话实在有些不着边际,可武行云还是觉得可信,一哲看起来就是那么的不平凡。

见武行云不说话,一哲接着说“武姐姐,江湖是快意恩仇,但侠者却不局于此。

杀人复仇固然快活,惩恶扬善也是痛快,救人一命也胜造七级浮屠,但侠之大者能救万民,做城主护一方百姓就是侠”

一哲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识,武行云暗暗震惊,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小伙子。本以为一哲只是个懵懂的热血少年情种,想不到如此沉稳,自己要年轻几岁恐怕也会对这小子倾心吧。

“呵呵,好,等我当了城主当然是个好城主”武行云半开玩笑的回应他。

“我还有一件事要求武姐姐帮忙”

“你直说便好”

“后天也就是月圆之夜,我要去绿倚楼头救冰雨,等我们解决了赵氏父子,你可敢跟我一起去?我引出那陆夜厮杀,你趁机去把冰雨救出来带回花满楼”

“有何不敢,呵呵,小子,让我一个半老徐娘救了你两个情人啊,你该如何谢我?”

“武姐姐有任何用的到的地方尽管吩咐,一哲万死不辞”

“好,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

“先欠着吧,等我想好的时候,接着说你的计划吧”

“明天我会在集市上冰窖里买两桶冰并研磨成粉,你救回冰雨之后到楼头等我,我引陆夜对战到花满楼而来,你便把冰粉都倒在楼顶的东南角会有风把冰粉吹起来”

“像下雪那样?”

“像下雪那样”

“好,那一定很浪漫,我答应你”武行云笑了“这又是什么浪漫的把戏,小子花花肠子真多”

“并非,这是为了压制陆夜的内力”一哲诺诺的解释道,“他的内力以恨为主,怒火中烧,都是阳性内力,如果有雪的化会影响他的发挥”

“我知道,你真是好逗,哈哈”武行云笑着说。

导气行脉已经结束,田真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一些,但还是没有醒来。“武姐姐,你去我的房间睡吧,我在这里就好”一哲关心的说道。

“想跟这小妮子在一起就直说”武行云又笑了,少年轻狂又有胆有识,“后天就是我们的大日子啦,不如我们喝一杯,嗯?”这个大日子说得暧昧不清。

一哲也笑着拒绝了她“事成之后,共饮庆功酒岂不痛快”。

“哈哈哈,我逗你的”其实这次又是不是真的逗一哲呢?毕竟她已经想要身手去拉开抽屉拿小酒杯了。

待武行云退出房间,一哲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小心层层打开,正是莫连株的幼果,圆体红色通透,正是赤羽虹所赠。

后天就是决战之时了,后天月圆正是和陆夜交战之时,虽说这莫连株的幼果如果悉心养大能有很强的修炼功效,但自己也得有命等到他养大。

而如果现在吃下幼果,和陆夜对战之时正是功力最盛的时刻。

想着自己是二少爷,只要回到汪府,想要点什么修炼的珍宝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此,一哲仰头一口将其服下,只觉得肠胃绞痛,额头豆大的汗珠颗颗冒出。

这赤羽虹倒没有介绍还有如此副作用,也确实,如此修炼至宝,有谁会现在吃掉呢,无异于杀鸡取卵。

但一哲吃掉了,折腾疼痛了半个时辰才全部消化下去,四肢百骸逐步有紧缩之感,内力全部向天元处集中。

一哲试了试,除了一身灵巧,内力已不能施展半点,现在的他跟苦练武戏的武行云在武功上已经差不多一个水平了,唯独多了一点速度上的优势,而他的柔韧性却比武行云要差的多了。

痛过之后,他在想武行云的话,自己真的想在这里陪田真吗?

自己和田真满打满算起来,这不过是第二次接触,不,第一次半,自己为什么要救田真?

也许第一是因为她是被胡人所伤,这是胡汉之争,自然要救汉人。

第二是田真是灭门余生,也是可怜,而冰雨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自己也是可怜。

但这种可怜并不一样,是责任感让他对冰雨负责,即便心知肚明冰雨对自己的感情,但他选择无视和逃避。

而如果田真会对自己有感情,自己会怎样,一哲其实并没有把握。

冰雨是美的,田真是蒙面的。可有时候我们喜欢的是一个符号,无关美丑。

天亮了,武行云换来一哲,一哲小心装束着来到集市,想来真是惭愧,堂堂二少爷,如今身上这仅有的一点钱还是找武行云借的。

堂堂林佑城,生意凋敝,只有大榕树到花满楼的一条街还有些气息。

一哲要买什么呢?只见他转了半天,买了一匹黄色的布,买了一卷红色的绳线和一卷黑色的绳线,买了一对蜡烛一个香炉三根香,还有两桶冰。

没有了内力加持,提着两桶冰还真是没少费力气,一哲只恨自己平常锻炼的太少,晃晃悠悠的把冰桶提上四楼还真是没少费劲。

“你买这些干什么?”武行云不解的看着他。

“武姐姐可会做手工活?把这黄布帮我做一个帽子一个衣袍,我要捉鬼”。

原来一哲这是要昨天弄鬼,今天却要装神捉鬼,合在一起正是一出装神弄鬼的好戏。

武行云心下已经明白了,“小子你真有办法,好,我当帮你,你要去敲诈楼主了吧?”

一哲摇摇头“什么叫敲诈,那本来就不是她的,而且现在还不是时候,需要晚一些,我先去磨冰了”。

这两桶冰一哲一直从中午磨到黄昏,足足用了四个时辰,冷如冰,湿如水,一哲的手指都泡的发白,手指肚一斤都是浮起的白皮。

如果有内力在,这本来只是吹灰之力。

武行云则不但帮他缝好了衣服还用红绳绑好了铜钱剑,她温柔的抚着自己针针线线缝好的衣服,针脚细密,裁剪整齐。

如果不是因为走神扎破了手的那一点点血迹,堪称完美。

自己给一哲做的衣服,可惜他只会穿这一次吧,想到这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还有些富裕的布料,她又给一哲缝了一个香袋,她从自己的戏服上拆下一个珠花也镌绣在了上面,捧在手里美美的笑了。

已是黄昏,往常的花满楼早已人山人海,可在闹鬼的恐怖氛围下,人气凋零。

楼主是那种不会反思自己过错的人,只会对留郎猫恨得牙痒痒,“又不是我害的,有本事找害你的人去啊,在这里兴风作浪”事实上这样的人在世界上有很多很多。

往常楼主只有在香赏黄金大红牌的时候才会露面,但眼下生意凋敝,她也是没坐得住。

“我死的好惨啊。呜呜呜啊~”恐怖的声音又如期而来,楼主本来还在骂骂咧咧的,听着声音一声一声向着自己飘来,

此刻楼主也噤若寒蝉“小猫儿啊,我平常待你不薄,你的银两我也是如数兑换的呀,别来找我啊”

“我死的好惨啊。呜呜呜啊~”

“真的不干我事啊”楼主倒是有点越说越来气的意思。“我死的好惨啊。呜呜呜啊~”

“小猫儿祖宗啊”楼主的语气转向哀求。

“啊!”突然听留郎猫一声惨叫,然后尖利的声音呼啸着远飞出去,真是奇了怪。

接着楼主听到了敲门声,心里一惊“是我,楼主莫慌,那留郎猫的冤魂已经被我打跑了”。

楼主大着胆子打开了门,只见一哲手里提着红线铜钱剑站在门口,剑尖缓缓的滴着黑液。

“多谢音满江,啊不不,多谢公子相救”。

花满楼主满面红光,想不到这里还有这种人物,这下自己可不怕了

“楼主不要高兴太早,我只是暂时打退了她,要彻底铲除她,还得做个法事”。

花满楼主是个极其精明的人“如此甚好,公子为我们花满楼斩妖除魔,当真功德一件,正好这法事也当真是个好表演,当真新鲜,我这就差小仆广而告之”她已经为了自己的精明沾沾自喜了,盘算着又要有不少收成。

一哲知道楼主心里的小九九盘算,楼主也是留郎猫之死的重要推手,怎么可能到最后让她逍遥痛快?

二少爷一定是恩怨分明,做事讲究分寸调理和公平的,一哲早就准备好了计策。

“这驱鬼本是极其隐秘之事,越少人知道看见越好”一哲故意卖个关子,其实他巴不得所有人来看,尽快把消息传导赵公子的耳朵里。

第四十三章 临时比武(连续30天更新,投资喽)

她听出一哲话里有话,花满楼主心下掂量,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于是媚着声音说到“公子放心,这个表演的香赏会分您七成”。

“七成?”一哲挑着眉毛问她,花满楼主立刻满脸堆笑这说“八成,八成”。

一哲嘲笑道“楼主你是不是傻,昨天和今天有人敢上雅座吗?0香赏的八成不还是0”。

“啊。。这。。”花满楼主哑口无言。

一哲顿了顿“罢了,不提钱,但是帮你驱鬼,我却必须知道留郎猫在这楼里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不然不能除之干净”

“这,她在这楼里应该没什么心愿未了啊,她是真的拿走了九十两银子走的啊”。

“但这九十两银子害了他的性命啊”一哲还不能透露赵公子是凶手,毕竟眼下的凶手是小胡子“若不是你用计诱惑小胡子付出后面的130两白银,小胡子又怎会如此气愤而下毒手啊?你还说你和留郎猫的死没有关系?”

“这。。不敢”。见一哲点破此话,花满楼主噤若寒蝉,哪里还敢跟天师狡辩。

“这130两你的昧心钱就是这留郎猫在这未了的心愿,要想驱鬼,怕是楼主你得掏出来了”。

楼主一脸心疼,这130两银子他几年都没赚这么多,只昨天一天就赚了这么多,可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也认了,毕竟再多钱也没有命重要,有钱还得有命花啊。

看着她生无可恋的样子,一哲真是觉得好笑,哆哆嗦嗦像抠肉一样的抠出130两银子“给大仙”

“不是给我的,是给留郎猫的。”一哲一脸正气的强调到。

“是是是,大仙说的是。”

“你去通知人吧,回来,万一真有人香赏,八成哦,呵呵”一哲不忘再调侃一把,大仙也不是都板着脸的。

一哲把烛台,香炉都摆置妥当,正正式式的穿好一身衣服,方冠飘带,脚踏七星手舞铜钱宝剑,气质当真不凡。

在他装模作样之下还真有点上仙下凡的意思,而此时一人在远处的树梢里是看的直乐。

花满楼的外围已经站满了不少看热闹的汉子,毕竟他们是不亏心的,而雅座上却是一个人没有。

那树梢里看着直乐的并不是别人倒是金销,知道田真就在这林佑城所以他并没有走远,这几日也都在这附近侦查。

中午一哲出来买东西他就觉得奇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两桶冰他倒能想象,必定是为了陆夜所买。

但这些蜡烛香炉,还有黄布红绳,他是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他是真乐了。

一哲口中念念有词,“十方菩萨来保佑,四大天师显神通,祝我小二此事成,驱逐妖魔抖威风”当真是一首即兴打油诗。

常年构思小说,一哲还真是日常俏皮段子手,到了这就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念完一哲举着剑趾高气昂的绕着桌子转了一圈,“吗咪吗咪哄~”,没有一丝风,蜡烛却直直的灭了。

看得大家一阵神奇,一哲其实心里也是一愣,自己并没有安拍这样灭蜡烛,自己如果内力还在,用指风自然可以,但此刻并不容易做到。

一哲一边接着念念叨叨,一边在人群中搜索“邪鬼游荡在人间,灭烛如欺佛面前”。

远处树上正是金销,金销冲他摇了摇手指,他有意逗逗一哲。

好啊,一哲将计就计,这就又武动两下铜钱七星剑一指蜡烛。

如果说蜡烛自己灭了神奇的话,那用剑一指蜡烛就着了起来就真的惊叹到了这帮汉子,这人真是有本事的。

而那点蜡烛之人也正是金销。

金销是见过百晓生装鬼的,他计上心来,既然一哲不肯跟自己比剑,现在在这驱鬼,自然必须战胜鬼了。

眼看小巷口有人家晾着的白被单,计上心来,他小心夹着白被单挤过人群绕到楼后,因为一哲在台前表演,所以只有这一侧才有观众,其他播娘是都不敢出来的。

金销将白布蒙上,接着尝试用最快的速度,最诡异的形态绕着楼旋转着飞。

一哲心里一阵苦笑,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搅局鬼。

自己现在没有内力必然落败,好好的一场驱鬼大戏就成了鬼打天师了。自己出丑倒没什么,对付赵公子的计划全都泡汤了。

一哲急中生智,接着唱着大戏叨叨着“恶鬼已经无处藏,没有内力怎么防,只与恶鬼比招式,算是与恩送一场”。

他没有把握金销是否听懂其中的意思,自己现在内力使用不得,金销如果不留手硬打,自己必然接不得一招。

金销听着一哲口中的话,怎么,一哲没有内力了?

不过金销料自己不带内力一击,以一哲的性格和人品是断然不会带内力反击的。

他们是一起成长的对手,相仿的年纪也让他们慢慢成了知己。

一哲只能草草的履行完最后一个流程,他往桌子上放上一些银子,正是花满楼主那行侠仗义要回来的一百三十两。

这是个干净的世界,至少二少爷看得到的部分就一定要恩怨分明,这场局里的恶人,算是没有放过一个。

“脏银献与冤死鬼,从此不问花满楼”,他提前在桌子上刻好一个凹槽,放上去的银子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在旁人看来都觉得这银子是被鬼魂拿走一样。

此刻金销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一剑在白布里就这样刺了下来,“啊~~”他还不忘搞怪的加上一声怪叫。

一哲本就准备用白布挡住整个舞台,再假装念道送神收尾,现在一踢桌子,一张白布降下挡住舞台。

外面的汉子们像是在看皮影戏,里面金销和一哲就这样比划开了。

金销还蒙着单子,所以从外面看来没有棱角,加上轻功加持倒也与鬼并无二样。

“你这恶鬼,拿了银子还不走”。一哲大声喊道,同时他小声对金销说“别说话,除非你模仿女声,呵呵”。

金销本就是少年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放飞自我起来“死鬼,我还想要你陪我”。接着他小声问“你的内力呢?”

“你我阴阳不同路,早日走上正途投胎去吧”接着一哲小声说“为后天对付陆夜,我吃了药丸,明晚内力才能恢复”

“你也死了咱们就同路了”金销捏着嗓子。

两个人都看过了鬼剑翔鬼魅的十影之剑,在剑术的造诣上都有所提升,这一次对剑拆招比上次精妙了许多。

台下的人已经忘了恐惧只觉得欢乐,倒是一出人鬼情未了的皮影戏。

两个人对了百八十招不分胜败,再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一哲小声说“金销兄,我们改日再战,你白单蒙身,我胜之不武”。

金销心里不服“呵呵,这么说跟你一定会赢一样,你用的剑也不是原本佩剑”。

一哲说“如此都有遗憾,不如等我恢复内力寻回宝剑再战个痛快”。

金销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好,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让我败给你收场,哎”。

“还请金销兄成全”说着一哲手上连翻几个花,铜钱剑在背景上看起来舞动得翩飞好看,接着蓄力向前一击,金销闪身穿过。

“啊~”男人模仿女人大叫的声音即便不加特效也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不舒服,在外面众人的背景上看来,这是一剑扎死了。

接着金销一抛被单的同时本人迅速催动轻功飞到舞台后室,那正是一哲休息的地方。

台前众人看来,白布落地平平整整,是鬼被杀死无疑了。

一场精彩绝伦的驱鬼皮影,汉子们拍红了巴掌叫好,一哲念念有词的把剑举过头顶,“四大天师,助我功成,弟子送神,喝~”。

真是一套完整的流程,幕布落下,一桌一椅两烛三香而已,那130两银子早进了一哲的腰包。

一场惊奇的驱鬼盛宴,让人耳目一新。

看着一哲煞有介事的样子,武行云不知忍俊不禁了多少次,今天是大战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她和一哲除了聊了点田真的事,几乎没有说话。行气运脉后一哲也退了出去。

武行云刚刚卸妆洗脸,突然觉得后颈一凉,一个金属器具带着丝丝寒意,薄薄的刀刃压得皮肤发疼,但可以感觉的出对方并没有下狠手。

“你是谁?”两个女声同时问对方。

武行云明白了,拿着小匕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田真。

“我是武行云,救了你的人”。

田真常年接受的训练让她很难相信一个人,她逼问着“你胡说,救我的是个男人”。

“是啊,那个男人救了你,又托我照顾你,不然你昏迷着,又只有我在身边,你早死了一万遍了,怎么这么好坏不分”。

田真这才放松了自己的手,刀刃离开了武行云的脖子,

“那是谁救了我呢?”武行云说到“一个英俊又有正义感的公子”。

田真却又一次认为武行云在欺骗他,“你胡说,救我的是一个小叫花子”。

说着田真又扬起手来,因为她自信小刀比言语更好用。

第四十四章 两个二少爷

没等田真出手,她又重重的一头晕了下去,原来烈牙摔的内伤还没有完全祛除,这一提气用力就又倒了下去。

武行云一个人这次还真把她扶不到床上,所以只好把铺盖就地铺了一下,自己抱着演出用刀在床板上靠着墙静静的坐着。

她心里波澜无比,一个人口中喃喃“爹,您的大仇即将得报,我要当着全林佑城人的面为您昭雪,亲手宰了赵政为您报仇!”坚定又悲壮。

女子本弱,然而女子也是刚强的。

天亮了,田真已不见了踪影。

一哲来看时,武行云表示并不知情,把昨天田真短暂醒来的事简单介绍了一下。

一哲轻轻说到“随她去吧,她像风,飘忽不定”。

武行云却不以为然“她像风中的风筝,有翱翔的旅程”。

言外之意一哲是一根握住她的线,有些人就是这样,虽然只是短暂的交集,却注定了一生的羁绊,从此故事里永远的多了一个名字。

还只剩最后的准备,玉狐狸正在为留郎猫被一哲除掉而沾沾自喜,一哲这时候却敲门而至了。

玉狐狸满面桃花“感谢音满江公子,啊不对,感谢天师,替花满楼除害”

“哦?”听他这么说一哲脸上顿时浮现愠色“只怕这花满楼的害还没有除完”。

玉狐狸吓得一下收了颜色“天师这话什么意思?”

玉狐狸本盘算着约赵公子再来的事已经不用作数了。可一哲又提醒起她来,她还不得不做。

“那留郎猫只是被我暂时压制,还有一件心愿未了,还不能彻底消解转世”。

玉狐狸问道“不知是何事”,其实心里明白这是明知故问。

一哲也懒得再多说“你心里明白!”几个字掷地有声。

玉狐狸只好应诺“是,玉狐狸知道了”。

两眉凝愁颜失色,一点朱唇近若灰。

听闻花满楼恶鬼已除,今天的花满楼人变得空前多,比一哲第一次来这里还要多出两三成。

听说一哲的表演,田里农和音满江今天就也来了兴致来看,但他们是舍不得花钱的,所以挤在人群里。

赵公子则大摇大摆的坐到了玉狐狸的正对面面露喜色。

玉狐狸总是像往常一样最后才会出来,所以他对着空台也并不着急,脸上满是喜色。

自己一直垂涎玉狐狸的美色却没有得逞,今天玉狐狸主动相邀,估计是对自己前几天提议之事已然心动。

现在恶鬼已除,小胡子已坐实替罪羔羊,后天即将问斩,自己的事就再也不会泄露,又怎能不得意?

他怎能料到那玉狐狸并不是打算晚一点出来,而是今天根本就不敢出来。

一哲今天并没有画脸,而是穿着昨天的那身道袍,耍着铜钱宝剑,总是不经意的观察着月相,月将圆,赶紧处理了花满楼的事就要去绿倚楼头救冰雨了。

武行云一身盛装精神抖擞,目光如炬。

爱看热闹的陆夜和冰雨却并没有来,因为今天正是月圆之夜,再有半个时辰,月亮就到了最圆的时候。

“冰雨,在这里也耽搁很多时间了,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陪伴,我陆夜没有福分,这就准备送冰雨姑娘上路了”

这个上路自然是一语双关,冰雨眼下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也谢谢陆夜公子这么久的照顾,这些天我真的好开心,一哲公子能有你一半就好了”。

陆夜觉得很失败很受刺激的,因为按他的计划,这么几天冰雨应该早就忘了一哲彻底的爱上自己,他真的太自信了。

他以为冰雨就像是初到大城市的女孩子,见识了大城市的花花绿绿很快就能和过去作别,在自己的内外攻势之下彻底转入自己的温柔乡,的确,这样的女人他见过太多太多了。

他本以为冰雨自雪山而来更没见识又更好哄,一定更是简单。

但他真的忽略了,雪山是纯洁的,冰雨也像雪山一样的纯洁,跟他一起玩也不过是女孩子喜欢浪漫的天真天性,再没有半点别的杂质。

这样一个足不染尘的仙子,倾其一生,爱过一人,足矣。

“冰雨妹妹,今天是八月十五,那你就陪我到这绿倚楼再最后赏一次月亮吧。”

“好吧”冰雨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拒绝。

这绿倚楼是在大榕树的树顶最高处在树干上雕镂而出的一个小香厅,自从七八个树官把大榕树围起来之后便不再允许人上去。

两个人出发向这里走来。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一哲从二楼一跃而下,用铜钱剑横在赵公子脖颈。

众人被眼前这一变故惊掉了下巴,赵公子是城主之子,在场至少有一半人是知道的,这又是表演的哪一出。

但是昨天的驱鬼给一哲带来了很多的威信,毕竟在这个时代,百姓对鬼神之事还是心存甚多敬畏,而这也是一哲计划里的一环。

如果没有昨天的驱鬼赵公子不敢来不说,他审判赵公子,百姓也不会信任自己,赵公子巧舌如簧的一通辩解,事情就会向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而这样一来别说百姓,自己是鬼神的代言人,即便赵公子也不敢跟鬼神说瞎话,事情就好办了。

一哲大声的说道“赵公子,你可知罪?”

赵公子打着哈哈“音天师说笑了,何罪之有啊?”接着声音提高几度“你可知道我是谁?”

一哲的脸说不出的威严,还真是让赵公子心窃三分,不光是因为这身天师的打扮,赵公子对上超级二少爷,气质上还是要输一头的。

“知道”一哲平静中不怒自威“你是杀害留郎猫的真凶”。

“胡说,留郎猫是小胡子所杀”,赵公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并不是十足,他向左右使了个眼色,几个下人登上舞台将一哲围了起来。

“呵呵,不是真凶又何必如此,那留郎猫已悉数告诉于我”。

“给我上,休让这个妖道胡言乱语”

台上一阵混乱,众人猜测纷纷。

人群中音满江问田里农“这个小公子怎么会得罪赵公子”。

田里农对她说到“这小公子与我虽接触不多,但能感觉出他心中的正直和侠义,今天他敢指正赵公子,应该是真,赵公子平常横行城内无人敢惹,我受小公子之恩,当去帮他”说着在人群中向舞台边上挤过。

一哲虽然内力不得施展,但长剑在手处理几个常人还并不费力。

在战斗状态下,几个常人的速度不过八分之一而已,所以纵使对面七八个人夹攻而来,一哲还是三四回合就撂倒了两三个。

赵公子看得害怕,赶紧喊道“快去请我爹和铁塔,给我打死他”。

不多功夫一哲就剑腿并用撂倒所有小喽啰,只听后面有人喊道“二少爷”。

二少爷,多么久违的称呼,一哲木木的转身,这一转身好像用了很久很久,待转过身去,一个大脚已经踢上自己的下巴。

一哲吃了一疼这才回过神来,来人比自己高上两头,身材黝黑健硕好像一座移动的铁塔,竟然就真的是自己的同学周铁塔。

不过一哲明白,金销不认识自己,铁塔也定然不认识自己,何况铁塔本来就总是欺负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一哲小心应对,暗暗叫苦,内力不在,铜钱剑无锋,打在铁塔身上如同瘙痒,而偏偏这大块头还十分灵活,看得出是有些功底的,一哲短时间奈何不得自己还吃了不少苦头。

田里农已挤到台前,爬上舞台来战铁塔,一哲不是对手,这田里农就更不是个。

但田里农是个踏实勤恳的农家汉子也有一膀子力量,他不顾套路招式,死死的抱住铁塔的腰,一哲靠着这点空档一个翻身拉开一点距离才不显得那么狼狈。

铁塔一低腰就把田里农整个倒摔在舞台上,接着抬脚要向田里农身上跺去,这一脚跺上田里农哪还有命在。

一哲心里一急,疾跑两步整个身子横着飞出去撞向铁塔,铁塔因为一只脚站立被他这一撞跌倒在地,整个地板被砸碎出一个人形大坑。

比武之间,自身重量越大就越怕被摔,因为自身重量会增加力度,受的力气更大。

铁塔这一摔就再也没能起来,咧着牙叫疼,腰怕是已经断了。

一哲则撞得七荤八素,也吐出小口血来,连爬起都有些艰难。

田里农起身来扶,几个赵家家仆已经赶来,田里农难敌四手,很快家仆就结结实实的绑上了田里农和一哲。

“呵呵”赵公子乐开了花,开始奚落起来“二少爷?怎么,你以为是在叫你啊,回头看很爽啊,被打得爽不爽啊,呸,你也配叫二少爷?不知死活”。

说着把手里的扇子当当的敲着一哲的脸。如果在津门又怎么会是此番光景,一哲苦笑着,二少爷离开了汪家果然什么都不是,能不能变成主角还真不在先天,而在于后天啊。

“二少爷!”这次是对着自己喊的,一哲缓缓的回过头,只见一个有些年纪的家仆,一哲并不认得,他于是自然问道“你是?”

第四十五章 又是两个二少爷

听一哲问完,家仆狞笑着说“哈哈哈,我是你大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给我们二少爷提鞋都不配”,说着一大耳刮子就要抽上一哲。

“二少爷!”只见一人风风火火的跑到一哲面前,“使不得使不得”,焦急的使不得夹着跑动变得上气不接下气。

来人抓住了那只要抽上来的手,眼看来人,圆圆的肚子圆圆的脸,金钱的裤子富贵的衫。

赵公子笑道“爹,您怎么也来奚落我,别人叫我二少爷,您”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下面的话就呆住了。

赵公子的爹,赵城主,抡圆了已经给了刚才奚落一哲的家仆一个大嘴巴。

这次“二少爷”竟然是在称呼一哲。

赵政竟然在发抖,他对赵公子咬牙切齿“逆子,还不跪下求二少爷宽恕”说着率先示范,一把跪倒在一哲面前。

一哲抬头看去,原来是赵政,赵政当年是跟随这爷爷南征北战的一个小兵,也是立过战功的,负伤后负责后勤工作,人很会来事,建国后经常给汪家老爷子拜寿。

打过仗的老人一聊起来军旅生涯就非常亲切,加上他负责后勤也算是有治理经验,在一哲父亲的举荐下这几年算得上平步青云,两年前更是一路做到林佑城主之位。

看得出他十分着急。“爹,你说什么?”赵公子不解的问。“逆子,我说快给二少爷松绑,然后跪下求二少爷宽恕。”

赵公子深知此事关系甚大,但并没有动手“爹,他是二少爷,我就不是二少爷?这个二少爷现在要杀了你的二少爷呐”。

赵政一脸苦涩,诶,自己的孽子得罪谁不好,非要去得罪二少爷。

“混账,别说要你的命,就是要捏死咱们一家,也绝对没有二话二心”。

赵公子却并不买账“爹,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已经得罪了这二少爷,就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不然!”。

“你住口,不得说此大逆不道之话!”但能看出赵政犹豫了,他已经不执着于帮一哲解开绳子了。

二少爷出走江湖已经两年,回不去汪府也不是说不过去,自己一步步摸爬滚打好不容有的今天,难道就此葬送?他又怎么能甘心?

而且二少爷受此羞辱,又能做出什么样的报复,有这样能量的人,问责起来只怕要将自己挫骨扬灰,只是想想就脊背发凉。

就在这几方都不动静的空当,一直舞着戏的武行云开始高声唱起戏词,这一次她并没有画粉。

“光天化日好乾坤,十恶父子谋杀人,三载城主欺民苦,民怨载道悖天伦”,说着一端刀比个手势。

接着字字铿锵,细数罪状“不顾民生,中饱私囊,草菅人命,城民遭殃,官商勾结,与民争利,娱乐至死,良田早荒,排挤异己,残害中良,十宗罪,哪条忘?”

这些年赵政在林佑城的作为都在众人眼里,虽然公然没有人敢反抗,但民怨早已集聚。

台下众人早傻了眼,接着举手排起巴掌来,有胆大的叫了声“好,说得好!”。接着一传十、十传百,众人山呼起来“说得好,”

有眼尖的认出来了,那武行云正是两年前被处死的李副城主之女,如今改姓在此表演就为了今天,岂不痛快。

赵政十分汗颜的抬起头,他怎么能认不得武行云,“给我上去抓住她!”他发疯似的喊着。

几个大汉鱼贯向楼梯奔去,跑到四楼是用不了多久的。

而此时月已渐满。陆夜和冰雨早到了绿倚楼。

绿倚楼名如其楼,向下看榕树绿叶团团如云,也似潮水,向上则再无遮挡,满天星辰,明月当空一览无余,天下美景不过于此。

一哲心中挂念冰雨,本待审判了赵公子和赵政就赶去救援,谁知偏偏出了岔子自己被绑了起来。

陆夜摆出两个酒杯,晶莹剔透没有一点杂质,与月光共鸣映出白白的光。

接着他又拿出一瓶酒,放在手里轻轻的转上两圈,然后顺着缓缓倒入那两个酒杯中。

他举起一个酒杯,迎着月光,两个手指碾动着杯子的细脚,月光透过杯壁,双重折射下投出暧昧的光晕。

“葡萄美酒夜光杯”,说着他把两个酒杯一碰,一杯一饮而尽,另一杯则端着缓缓向冰雨走来。

冰雨的四肢已经被分开成一个大字绑在绿倚楼上,一脸惊恐却偏偏发不出声音。

陆夜轻轻温柔的撩起她的发,“冰雨,怎么了,你在害怕么?别怕,我请你喝酒。”

他把酒杯稍稍倾斜,控制着葡萄酒缓缓的流出,从挂杯的程度来看,当真是绝世佳酿无疑。

酒线细而不断,从冰雨的唇沿着一条线一直滴过她的小腹,她本是一个柔弱女子,被绑住四肢,此时的抵抗都只是象征性。

“好了,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陆夜温柔的说道。

“话说六年前,有一个公子,家境殷实,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在他们的小城里可谓呼风唤雨,这个公子没有什么追求,没有什么理想,也没有什么坏习惯,他是独生,家里的积蓄足够他浪十辈子,所以父母亲千娇百宠,也不做过多要求,只求早日抱上孙儿,延续了香火便好”

“所以从他稍经人事,父母亲就给他买了好多丫鬟伺候,丫鬟们呢心里也都明白,谁能中了子嗣就能转正名分,要是生下儿子,那就更是不得了,都打着这样的主意,公子才初懂人事就进了这样的一群丫鬟堆,不多时就气色虚亏,但那些丫鬟们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呵呵呵,公子天资聪颖,念得几句歪诗,相貌绝美,为人善良真诚,对丫鬟们也是极好的,可人心难换人心,虽然公子让她们过得很舒心,但丫鬟们永不知足。”

“呵呵呵,丫鬟们见这少爷不短的时间谁的肚子都没动静,纷纷开始传公子是个废物的闲话,有胆大的甚至开始找野男人怀种,呵呵呵,你说这个公子是不是很可怜?”。

“公子的心思是十分细腻的,其实这些事都没有瞒得住他半分,但他选择隐忍,他最喜欢的四个丫鬟被他称作如风,如花,如雪,如月,一起玩耍,如玉在怀,芙蓉帐暖,春宵暗度,也是过得快活。可是隐忍并没有带来平静。”

陆夜静静的讲着,月光照着他的侧脸,清晰又朦胧,睫毛迷着世界。

花满楼上武行云一抓自己的左肩,披在身上的戏袍迎着力道解开,武行云接着一抖手腕戏袍翻了一个面对着台下众人,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汉字但极其工整。

武行云腔调转悲“爹爹,孩儿不孝,拖到今天,请你开眼看,仇敌只在前”说着比手一指赵政,指得赵政一惊。

但手下的人已经冲到四楼,这就要闯进武行云的房间。

武行云一挥刀,她虽然不会武功,但两年只练一刀,杀气腾腾,房门已被撞破瞬间,武行云大义凌然向前一跃,从四楼飞将而下。

只见她在空中左手推刀右手助斩,从天而降宛若杀神,带着正义和审判,一刀劈在赵政头上,鲜血竖溅,染红战袍。

可怜那赵政挣扎都没挣扎就扑倒在台上。

赵公子早慌了神,家仆们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武行云像从天而降的将军,单手倒提了染满鲜血的大刀立在台上,威风凛凛。

赵公子大喊一声“我爹已死,全听我的,给我把他们都剁成肉酱”。

铁塔休息了这许久已经爬了起来,如今田里农和一哲被绑,武行云不会武功,就要交待在这里。

哎,最后悔的莫过一哲,看着月相,内力回复只在一炷香以内,可是敌人的刀只要分毫。

“二少爷!”又有人喊二少爷。赵公子抬头看却并不是认识的人,一哲听声音熟悉,回头看竟是金销。

金销的眼神凌厉带着一种杀气,能看出和一哲不同,是个杀人不眨眼甚至可能滥杀无辜的人。

这种气势是一众家仆不敢动的,金销对一哲说“二少爷,金销救你来迟,万望恕罪”。

一哲无奈的点点头“不碍事,这不是正好赶上么,你这是给自己强行加戏。。。”。

铁塔抓了把朴刀冲来,金销只是举重若轻的一挥剑,剑还没有接触到铁塔,铁塔的身上就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液四溅,扑倒在地。

接着金销将剑挥着转过一圈,周身的家仆都拦腰重伤齐齐倒下。

一哲焦急的说“不要杀人!”,可真是个仁义的二少爷。

此时一哲内力回涌到四肢百骸,只觉得比以往的更加的充沛有活力。

他稍一用力就挣破绳索,接着用长剑一挑就挑开田里农身上的绳子,再一大步流星提剑放到赵公子的喉咙,正待问话。

却见金销冷哼一声“呵,做你的烂好人吧,再磨磨唧唧,冰雨孩子都会叫你叔叔了!”。

说着金销举剑从头顶竖劈而下,可怜那赵公子整个身子齐齐的从中被劈成两半,一分左右扑于两边。

“先救冰雨!”

第四十七章 雪坠夜

陆夜急忙快步去追武行云,一哲一点地催动碧游功,感觉这刚升到2级的碧游功着实又轻巧了一些,应该也增加了自己的基础轻功属性,感觉陆夜的速度比刚才稍稍慢了一点。

一哲双手抓上鞭头,用力拉扯,仗着三倍内力在身,有心与陆夜比拼内力。

陆夜则怒火中烧,至阳至烈的内力也得到加强,一横心两个人比拼起内力而来。

这万年老仙柳树条脱水之后虽然韧度十足刀剑不断,但是是极易燃烧的,内力沿着鞭子蔓延和聚集,越演越烈,整个鞭子竟然燃烧起来,从中间内力比拼的节点齐齐的燃断了。

一哲和陆夜都向后一跌,陆夜就地一滚扑灭,半截鞭子还是绑在左脚腕,金销已经赶来,三个人边打边挡,呈品字之形,一路进进退退慢慢的打到花满楼来。

却说武行云已经到了花满楼,让冰雨藏在自己的房间,简单安慰了两句,她就赶着爬上楼头,那两桶冰还在。

看着三个人的身影已经渐渐要到了楼里,花满楼刚死了赵公子和赵政,这会儿早没有了观众。

今天刮着东南风,时急时缓,一哲提前两天就能预判到今天的风向,武行云觉得他更加深不可测了。

他是林佑城主口中的二少爷,想必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还能如此侠义救人,那自己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她把一哲磨碎的冰粉一点点的扬起,这花满楼的整个院子就像下起了纷纷雪花,勾勒出风的痕迹,打着旋的落在地上。

风正柔,

花满楼,

雪坠夜,

月添愁。

好一场风花雪月。

陆夜、金销和一哲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斜剑站立成品字之势,仿佛也都在欣赏这场美景。

吹面不寒的风夹杂着小雪晶,在脸上温柔的融化。

装饰着花满楼的樱花正是随风纷落的时刻。

皎洁的月光像一首歌铺在背景里,打动着人们最内心的心事。

一转头,是雪化的水滴,也或是泪滴,碎成点点,陆夜闪了闪睫毛,刀问一哲。

又是那招影刀乱舞风,一哲疲于应对,金销提剑来帮。

陆夜左手化形成爪,曲折之间如摘花折梅,小碎步调整低头闪过一刺,一手抓上金销当胸,不光扯烂了他胸口的衣物,还留下了深深的爪印。

“尝尝我这招辣手摧花”,一哲脑子飞快的转着,风花雪月,已经见识了影刀乱舞风,辣手摧花,还有融雪功,相比还有一招什么月,应当小心防卫才是。

金销和一哲分列陆夜左右,陆夜左右同时应付,但他的动作渐渐有慢下来的迹象。

看来长时间的追逐消耗再加上冰雪的压制,多少起了一些效果。

陆夜冷笑道“呵呵,你们挺聪明的嘛,整出这一招漫天飞雪压制我”。

说着向后侧滑数十个小碎步拉开不少距离的空当,接着双手握刀在头顶画了半圈劈出,“尝尝我的碎月斩”!

连劈之间数道刀意飞出,有些甚至在大地上留下沟痕,一哲和金销用剑去当,剑就齐齐的断了。

两个人闪避辛苦,又受了不少伤。

一哲断剑在手瞅准时机,运用全部内力汇聚手指弹出。陆夜潇洒一闪闪过。

但断剑夹着剑气还是轻轻刮过陆夜面颊,剑气扫下一张面皮。

面皮碎成四片,下面露出陆夜一张枯槁憔悴的脸,就像一棵即将枯死的老树干,皮肤黝黑皴裂,足可以用恐怖形容。

原来陆夜一直带着一张精美修饰的人皮面具,怪不得一直透露着妖美的气息,那人皮面具都是用鲜活的女人皮所做。

“啊~!!”陆夜痛苦的失声尖叫“你还我风花雪月,她们本可以一直跟我在一起的,你拆散了我们,我要你偿命!”

想起陆夜说的话,冰雨在高楼上不寒而栗。

陆夜给自己讲的故事里有这样一句“你可知那风花雪月都哪里最美?哈哈,如风的眼睛,如花的鼻子,如雪的嘴唇还有如月的耳朵,哈哈哈哈,要是能长在一个人的身上,那该多么完美,哈哈哈哈”。

原来那张人皮面具竟然是风花雪月的皮,自己刚才不仅是被采花的危险,若不是一哲及时来救,自己全尸都不会留下。

陆夜此刻的愤怒已经达到极点,至刚至烈的内力也在升腾,整个花满楼都被他的气息所笼罩,竟然压制了三倍内力的一哲很多。

风花雪月四招合一,他凌厉的劈着刀,层层刀意带着热浪席卷而来,铺天盖地让人逃无可逃。

一哲和金销奋力挺起内力抵抗,金销内力稍弱,嘴角已淌下丝丝鲜血,一哲这边只是稍微好一点,但也被动的抵抗着。

金销想集中内力反打一波,但只是稍一分神,金销就已被刀意压得口吐鲜血。

一哲赶忙向他掠过一点帮他分担,但刀意一层快过一层,一层强过一层,他的身上崩出很多细小的伤口,刀意压得他像背着千斤大山。

左手断剑已经射出,他低着头右手握紧剑柄,左手推着剑身,听着陆夜像杀神一样,一边挥刀一边一步一步逼近。

“夺走我的风花雪月,我要杀尽你们!”。

突然刀意卸了,一哲抬头看去,武行云奋力的推下了第二个冰桶,正好砸在了陆夜的肩上。

陆夜心中只有愤怒,眼中只有一哲金销,所以就忽略了这一击。

冰桶倾泻着将碎冰粉都洒在他身上,一哲抓住这一空当运起碧游功,整个身子旋转着将手中的短剑刺进陆夜胸膛。

陆夜不去抵挡,他心已死,他最快的时间连出三刀,一哲身上再添三处刀伤直直的倒在雪地里,染红了身下的雪地。

这是死的感觉吗?渐渐要迷糊下去,眼皮越来越重。

陆夜用着最后一点力气将短刀投向金销,突然一道白绫当啷一声撞上刀身,刀最终坠落在距离金销身子不满2寸的地方。

陆夜跪倒在地上,垂着头再也没有了呼吸,倒像是一个忏悔的姿势。

他这一生被人辜负,最后也辜负了别人,这样一个恶人,虽然值得同情,但也不应该被同情。

每个人都会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是放纵入魔还是修炼成佛,是嗔念作祟还是学会放下,也在于每个人自己的选择。

有时候放过别人,也正是放过自己。

性感的男声响起“击杀陆夜,升到5级,获得两个属性点”

这也证明了陆夜的强大,和金销合作击杀还能连升两级,自己眼下都要死了,想来力量属性应该与健康相关,这就一股脑的把两个属性点都加给力量吧。

那白绫金销知道,那是百晓生出手了,如果她早点出手他们就不会如此狼狈。

也或者百晓生才到,也或者百晓生如鬼魅洞察了所有?后面的一刻,他便知道了答案。

百晓生飘着轻盈的步伐落在他身边,眼神里说不出的复杂和哀怨“你和这采花贼只有杀人和不杀人的区别,他杀人而你不杀人”。

金销明白他的意思,一定是他和一哲在谈论剑法与感情的时候的言论被他听到。

也或者她从自己的剑法里就能看出绝情与无爱的影子,总之从哪里得知的,这都不重要了。

他也不想辩驳,他还记得他说过,一见钟情就是一看到就有欲望,而不是衡量利弊后再决定,对百晓生那一刻他是有欲望的。

但对剑道,他是倔强的,他曾经想过再见百晓生,但百晓生离去了,他也并不悲伤。

这一切都是这样淡淡的。金销语气平平的问着她“我还会再见到你么?”。

这一次百晓生摇了摇头,然后一舞长袖离开了花满楼,一滴泪水滴上金销的脸颊碎成片片。

金销没说话,百晓生没回头,就这样距离越来越远。

有些距离,远过万水重山。

冰雨和武行云也飞奔下楼来,冰雨抱着一哲哭成一个泪人,“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性感的男声再次响起“激活冰雨的眼泪,全属性加1”。

原来陆夜可以算是一个boss,奖励还是比较丰厚的,看来自己今天拼杀的一切都还是值了。

武行云搭着他的鼻息,还有气!!武行云帮一哲压着伤口,扯着自己的袍袖帮他包扎,责令冰雨跑去最近的药房去买止血药。

“别愣着,快去啊!”。“嗯,冰雨坚定的点点头”大步的奔跑着“求求你,别死!”

一直以来一哲都是她的依赖,在以前即便买药这种小事,冰雨也不会想自己去,如今一哲为了她拼尽全力,自己又岂能再懦弱。

虽然脚上没有鞋子,可她顾不得生疼,等买回来,一双脚底也是流出血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流,一哲已经虚汗满头,嘴唇没有半点血色,他眼睛微微张开,看着为自己哭泣的冰雨和武行云,张张口,“是我对不起你,你没事就好”。

冰雨哭着摇摇头“我没事,我没事”。

血虽然暂时不再如注的流,但是感觉伤口处灼痛不已,想是那融雪之毒,这祛毒就不是这里可以解决的了。

第四十八章 快剑客的影子

金销这里则好得多,没有这么多出血的伤口但依然起身艰难,他面前也多了一个人,正是失踪的田真。

看见田真到来,冰雨站起身挡在一哲身前,“你要干什么?”武行云也站在一哲身前做出保护的架势。

田真深深的看了一哲一眼“居然有两个美女舍身护你”。

接着她对冰雨说“不干什么”,说着仍给她一个小瓶子“这是紫金丹,每天一颗,照顾好他,养好了我还要取他性命。”

真是个奇怪之人,一哲不禁想起金销的话,无奈的摇摇头,杀手的脑子都是秀逗的,跟一根筋反正也讲不清道理。

田真抱起金销消失在花满楼的院子里。

一哲知道田真不会害金销性命,至于二人什么关系,他暂时也不想去想了。

冰雨和武行云问起一哲后面要怎么办,一哲想了想,汪府家大业大,自然有灵丹妙药,或者御医高人。

何况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危险,随便一个壮汉都可能要了自己性命。

于是一哲虚弱的说“紫金丹虽然有效,但只能维持我的生命,还是得回汪府才能彻底治疗,我们这就回汪府吧”。

院子里这时候探头探脑的出来一个人,居然是小胡子,原来小胡子被救出狱本打算回花满楼来寻一哲感谢,二来他知道一哲自津门二来,小翠也在津门红满楼,有心结伴回去,跟着二少爷回去二少爷一高兴赏个几百两也不是不可能啊。

现在二少爷大伤在身,这一路护送回去可是大功一件,小胡子心里暗生得意,一脸关心“二少爷,您重伤在身,在此歇息一晚,小胡子雇辆车,咱们和冰雨姑娘一起回津门吧,一路上也好能照应你们一女一病”。

见小胡子说的诚恳,一哲料想小胡子虽然机巧奸猾但绝对不是坏人,无非就是想邀功赚点银子,这就虚弱的答应了下来。武行云说到“一哲重伤在身又劳累一晚,还是扶他早歇息”三个人搭了床板把他从院子里抬回花满楼,小房间很是拥挤,可谁也不愿意退去。

推让了一番,冰雨执意留在这里,小胡子和武行云就退了出来,各自在左右的房间待下。

第二天一早,小胡子叫了车,三个人又把一哲抬上马车,小胡子在车前和马夫坐在一起,冰雨则在轿厢里照顾着。

武行云把自己昨天穿的那身戏服捧了出来,翻过面来上面都是汉字。

“二少爷,这是我爹临死前写的赵政的罪状,我时时不敢忘怀披在身上,现在手刃了仇人大仇得报,已了无遗憾,但恐此事给你带来影响,这一衣书当做证物,送你带回”。

一哲点了点头“有此物我再让我爹安排你做城主也更顺利,我记得你说的话,会当一个好城主”。

“嗯。”武行云坚定的点点头。

马儿踏足,蹄扬轻土,车轮转动,碾碎细尘。

冰雨和一哲在车上向武行云挥手作别,武行云举着右手,却并没有摆动,像告别眼前的人,又像是在告别一段过往。

她鼻腔轻轻的呼出气息,左手里是她那天缝了自己衣服上一串珠花的黄布香囊,终于没有送出,她左手紧紧的攥着,一直到马车转过两条街向着大道转了弯再不见踪影。

一哲像风,吹进过自己的世界,拂面温柔又轻轻吹走,不知此生何处再相逢。

金销虽然受伤也很重,但无非都是皮肉之伤,需要些时间而已。

虽然对百晓生的事让他心上好像压了一块石头,但他也相信只需要些时间就能移除。

他对田真说到“谢谢你救了我啊。”但这道谢好像并不情愿,因为他和田真都在赵使君手下,并称金童玉女,所以两个人一直被放在一起比较,有着绝对的竞争关系,两个人之间也都暗暗的较着劲。

而他们较劲的最好战场自然就是一哲了,因为年龄相仿又实力相当,那么谁先打败一哲谁自然就会显得更胜一筹。

看着金销并不情愿的谢,田真只是淡淡的说“不谢”。

金销说着把此行的目的告诉她“圣君派我来通知你,取消对一哲的刺杀计划。”

“为什么?”田真问道,一哲坠崖还生一直是她心中自认的一个污点,金销因为百晓生点评一哲强于自己,执着于胜败缠着一哲比试,而田真则因为这个污点执着于取他性命。

“因为灵机门已经灭门了。”听到这个消息田真的眉头还是一挑,看得出她有些惊讶。

不待她问,金销便介绍到“天波殿的鬼剑翔,一剑就破了十三大刀,整个灵机门最后随着门主的死而自解成为瓦砾,所以你便不能再假托是灵机门的人,而圣君又不希望一哲知道是他要刺杀他”。

田真不需要他说的再明白,她抬手打断了他“我知道了”。

金销无奈的摇摇头“所以你知道了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田真不再答话,金销还是跟着提醒道“圣君的大事要紧”。

金销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碰见田真话比他还少,他还是会着急,觉得自己像面对空气。

“我听说一哲从陆夜手中救了你”金销问道。

田真犹豫着说“我不确定是不是他救的,但不是从陆夜手里”。

“哦?这林佑城还有高手?”金销疑惑的问,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心里清楚,田真的实力还是比他要高一点的。

林佑城不过是西北方一个小城,不应该再有能对田真造成威胁的人。

“我遇到了胡人。领头的实力十分强悍,那练的一身和中原不太一样的武学,威力很大,我敌不过中了一摔,然后顿时觉得头晕身重,挣扎着逃跑不知何时晕倒,好像是个小叫花子救了我,再然后就在花满楼里了”。

小叫花子,金销在林佑城初见一哲的时候,他身上正穿的跟小叫花子一样,那看来是他无疑了。

不过陆夜说,难道一哲除了田真还救了别人也拿着软鞭?哎。想得他头都大了。

算了吧,反正现在问题都解决了,该死的已经杀死了,该得救的也都救了。

“那胡人来中原干什么?”金销有些不解,朝廷和胡人这些年互不侵犯,各安己处。

“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此事非同小可,还是要告知圣君”。

又两天时间,金销已基本恢复无恙,两个人回到了圣拳宗,此时赵使君正在校场操练,几位长老亲自传授着每一个弟子口诀和心法,有些弟子的进步很快很喜人。

自上次宣布不再采用登室制度限制武学传授到现在已有十余天,大家都在为了不久的宗门排位赛做着准备。

见到金销和田真回来,赵使君十分高兴,他饶有深意的看着回来的金销,这个义子他是了解的,他绝不会对自己说谎,但是他不想说的事也不会开口。

所以他明知金销见证了灵机门的覆灭,也不好问出所以然,毕竟连百晓生都夸过他是个嘴严的人。

当然知子莫若父,知父莫如子,金销也是了解这个义父的,赵使君是多疑的,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赵使君就会更加好奇,“全在义父掌握,灵机门已经被全部歼灭”。

赵使君本很想问那十三刀阵如何得破,因为驱虎吞狼引朝廷剿灭灵机门的另一个动机就是想探一下朝廷的虚实。

但他已经有了更好的主意,“金销,我们现在全宗操练,你和田真执行任务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些日子有没有进步啊,你们两个这就比试一下给我看看吧”。

金销是个敏而好学,天赋极高的人,如果灵机门大战有什么高手,金销见证下来一定也能学下精妙的一招半式,如果让金销自己演练,金销一定会有所保留。

而如果和田真对战,他求胜心切就会表现出最强的战意,只有这样,他才能从金销的招式中判断出高手的痕迹。

金销双手抱拳“是”,接着踏跃一步掠出两三丈的距离,脱去剑鞘面向田真站立,示意自己已磨刀霍霍,只待田真。

赵使君对田真点点头,从校场抽出一根长鞭扔向她,田真跃起接了长鞭,接着一个燕子翻身稳稳的站到金销跟前,一抖鞭梢,战!

金销的剑招热辣,剑芒熠熠,速度和技巧都比和一哲对战的时候有了质的飞跃,不乏精妙绝伦的剑招他见所未见。

赵使君看到心中当下大惊,看来攻打灵机门朝廷方有绝世剑客出手,实力至少与自己不分伯仲。

的确,江湖只是一部分习武之人的江湖,还有很多习得一身好武艺卖给帝王家的好手,只要皇家愿意,可以轻易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资源。

想到这,赵使君觉得自己的称霸之路又变得漫长起来。

文博士又想抓紧时间拍上马屁,“圣君,金销武功大进,当真可喜可贺,有此左膀右臂,何愁霸业不成啊。”

赵使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文博士不明所以,悻悻的黯然下去。

第四十九章 边境之忧

圣拳宗金童玉女是所有后辈中绝对的佼佼者,实力甚至超过了四大长老。

此二人对招,自然引来了全宗近半人的围观,大家有序的在二人周围围成几丈大圆圈。

不少后辈感觉备受打击,“真的太强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种水平啊”

“好强”“真是恐怖的实力,金童玉女,恐怖如斯”

“他们还这么年轻,假以时日肯定是武林里翻天覆地的人物”

“难怪圣君这么器重他们”到处都是这样小声议论的声音。

田真心里也是一惊,自己和金销虽然不经常切磋比试,但能感觉到金销的飞跃式进步。

自己的长鞭本来应该有优势的,攻击却都能被轻易化解,而他的进招自己则防得狼狈,脚步上已渐失协调。

“我看是金销更强”“我看是田真更强”两派声音也渐渐统一起来,“还是金销更强”。

话音未落,田真一鞭落地,招式已老,金销踏着鞭梢刷刷刷三剑齐刺已到田真面前,田真向后劲倒脚步,金销的剑已经搭上她的肩膀。

“你输了”,金销开心的像个孩子,他本来就是个少年人,此刻心中有不少得意。

两个人拱手抱拳,一个洋洋得意,一个垂头丧气的退到赵使君左右。

但赵使君并没有因为金销的可喜进步而喜悦,金销隐隐知道为什么,也没敢再多说话。

刚才比试中展现了一些自己从鬼剑翔的快剑里悟到的剑法,赵使君一定有所察觉。自己嘴严,身子可不严啊,哎。

不过田真向赵使君汇报,算是揭过了这件事“圣君,我这次在林佑城碰见了胡人。”

听闻后赵使君微微一皱眉头,自己的圣拳宗建立在分割胡人和中原的雪山脚下,离两方交界不足百里,所以如果胡人和中原开战一定会殃及池鱼。

不过在枭雄的眼里,这不仅只是一次挑战,也绝对是一次机会。

若天下有变,打破的只是平常人的安逸,打破的却是世界的格局,有准备的人,有能力的人会翻上舞台。

所以对待这样一个消息,赵使君是敏感的。“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之前听闻消息,在雪山逃跑的路上,灵机门的杀手突然见到二少爷带着几个胡人冲了过来,胡人和灵机杀手打做一团,然后二少爷趁乱逃走了”

“又是二少爷”赵使君略有不悦颜色。

“然后突然冲出一个身体强壮的胡人汉子三两下就打散了灵机杀手,这是灵机门传过来的最后的消息。

后来我在林佑城遇到了这个身体强壮的胡人(其实她遇到的事胡鲁的哥哥布鲁,但两个人长得比较像),所以就想刺探下二少爷的下落”

“嗯,我知道了,那胡人来干什么?”赵使君问到。

“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其他的属下不知了,刚只问就和他们交手打了起来”

“哦?他们实力如何?”

田真只是实事求是的说“为首的那个壮汉相当厉害,用的武功路数也和中原有很大区别,不五六个回合我就被他擒拿中了一记猛摔。“

然后自己被一哲所救,这一段倒是不愿意说,”然后用尽气力才侥幸逃走”这倒也不算说谎。

“令狐,你怎么看?”赵使君心里有一点初步的判断,他却先去问令狐的意思,这个爱妾是自己的智囊,他一直都是十分信赖的。

“回圣君,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胡人和二少爷并不在一起,所以胡人在寻的人很可能也就是二少爷。

所以如果仅以二少爷带着几个胡人冲了过来就断定胡人和二少爷是一伙的并不妥。

如此看来胡人并不是在二少爷的带领下与灵机门交手,反而他们也是来追杀二少爷的,误打误撞与灵机门搅在一起,互相厮杀起来。

不然胡人有如此高手,打败灵机门杀手只是顷刻之间,二少爷没有趁乱跑了的道理”

令狐的一番话条理清晰,判断明确。

“令狐高见,那胡人为什么要追杀二少爷?”这倒是赵使君想不明白的地方了。

“这个我也只能略作猜测,按二少爷逃跑的路线来看,应该并未踏足胡人的地界,所以是胡人进入了我们的地界。

胡人的牧场草肥,到这冰天雪地里,往小处说可能是有什么秘密被二少爷撞见,往大里说胡人莫非要密谋入侵中原?”实在没有更多的信息,令狐也只能展开推测

“但中原这些年如日中天,国富民兴,兵强马壮,胡人这么做可真是不明智啊”。

中原王朝空前强盛,大有万国来朝之象,不论是东边的邻国高丽和东瀛,还是西域各国,包括北方的很多小部落都向其纳贡称臣。

虽然数百年来,胡人与中原王朝一直是世仇敌对关系,数百年见不断攻伐,但最近这些年也基本都是被中原摁在地上摩擦。

“是的,中原王朝不断做大,加上周边邻国的依附,北方胡人六大部落感觉自己已经被孤立,陷入了东南西三面被合围的态势,一旦战争爆发,势单力薄的他们将被迫离开肥美的草场向北方撤离。

那里只有山雪,就只能养活极少数的人,气数全尽就再不成气候了。不过”令狐补充到“感觉到自身的危机,现在六大部落也减少了内部摩擦,倾向于一致对外,现在也是空前的团结。

想要征服草原谈何容易,历朝历代的先祖们都未曾做到,哪怕是前朝的军神武皇帝,虽然暂时平定北方,但也劳民伤财,况且得到的草原不能耕地盖房,中原人无法定居统治,征战等于自耗国力而已”

“令狐高见”不愧是赵使君的智囊。

赵使君一指田真“二少爷已经不用刺杀了,你暗中保护他顺利回到汪府,他爹汪三山是当朝首辅,他一定会把胡人的事告知,你小心探听了消息传回,切莫被发现”。

“是”田真接过指令,这就又要和一哲搭上关系了,还真是冤家。

却说一哲和冰雨坐在颠簸的马车上,一路得冰雨照顾再加上田真给的紫金丹,还是渐渐面色红润了一些。

但三处刀口始终愈合不得还泛出了紫黑之色,想来是中了火邪之毒,不过已无痛感,也没有再恶化的迹象。

起身是不可能起的,还要经常在冰雨的照顾下翻翻身防止伤口腐烂生疮。

毕竟一哲为了自己几乎送命,自己帮着做这些事也毫不在意。

只是经过陆夜一事之后,冰雨心里有了很多男女有别的意识,还是会羞赧起来。

一哲也是觉得受之有愧,虽说江湖儿女不应该有这么多讲究,但自己毕竟是现实而来,而且在学校连跟女生说话都很少,所以也很是羞怯。

现实世界倒天天打游戏编小说的空虚,而这个世界里却又如此的充实,一哲还真是喜欢这里。

尤其是自己思量着,看意思按照剧情这就应该回汪府了,又能回到超级二少爷的生活了,自然喜不胜收。

田真知道他们会走回津门的大路,在赵使君的授意下用了两三天时间就赶上了他们在暗中保护。

不过灵机门已除,赵使君也已收回了击杀的命令,况且胡人在找的也并不是一哲,所以这一路再没有遇到什么别的危险,几天的时间过去,顺利的回到汪府。

磅礴的府邸,红砖青瓦,墙围数十丈,比花满楼大了不知多少,倒跟圣拳宗的校场差不多了。

一辆马车,一个马夫,一个小胡子此时到了汪府的门口,两个大灯笼上写着汪字。门口左右各站一个家仆。

小胡子向着家仆说道“二少爷回来了,还不快迎”,仗着二少爷在马车里,自己还是救了二少爷的人,小胡子趾高气昂。

家仆将信将疑“二少爷在哪里?”

小胡子得意的吹着胡子,大拇指往后一点,指向马车厢。

两个家仆互相使了个颜色,其中一个家仆走了下来,用手掀起一点马车的帘子,二少爷认得,正是在红满楼自己赏了一锭银子对自己千恩万谢的赵小恩。

赵小恩也看清了二少爷,“二少爷!”接着他冲着另一个小仆大喊“真的是二少爷。快去禀告。”

另一个小仆听他这么一说,立马连跑带喊的跑进院里“二少爷回来啦,二少爷回来啦!”

一声声远去到院子深处,他喊得声音自然是极其激动极其大声的,可以看出这院子竟有多深。

赵小恩看二少爷躺在马车上,“二少爷,您受伤了?”。

不待一哲回答,小胡子抢过话来“二少爷在林佑城杀了采花贼,还为民除害,不过自己也受了重伤,现在只能躺卧,我这一路护送回汪府。”是了,他在邀功。

一哲点了点头,看得出他还是虚弱,这一点头算是认可小胡子的话。

赵小恩又看到了冰雨,这一路哪顾得梳洗打扮,那身紫裙黄衫也早脏的不成样子,小脸也又成了初下雪山的小花猫。

不过看她和二少爷比较亲近,心下认作伴侣,的确,在这个世界里,十七八岁成亲实在是正常,何况二少爷已经十九岁。

第五十章 三清诊脉之术

听到呼喊,汪府内无数个厢房都走出人来,赵小恩赶紧招呼“快来几个人手帮我把二少爷抬出来”。

几个下人一听利索的赶了过来,看着憔悴的二少爷也都是心疼,二少爷温润如玉,想来对下人都是极好的,毕竟是个几乎完美的人设。

冰雨已经被小胡子扶着下了车,几个下人一起搭手,从马车上抬下一哲躺着的床板,然后抬着送进了二少爷的房间。

说来一哲唯一一次进汪府是在夜里,而且匆匆进了自己的房间,对汪府并没有什么直观的感觉,现在倒是白天,自己也深深的被震撼了。

如果说自己家有千万两白银是一件跻身顶级富豪的稀罕事的话,那这汪府几乎可以算是世界第八大奇迹了。

他去参观过恭王府,没错,就是那个贪污了八亿两白银的和珅的府宅,花园、假山、湖泊、小桥、流水一应俱全,而现在一哲只觉得汪府比之只有过之也绝无不及。

汪老爷,呃,所以二少爷的爹是个大贪官?这是一哲的第一个想法,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恐怖了,将来皇帝会不会一怒之下来个满门抄斩,诛九族?

那剧情就得变成自己流亡天涯,然后伺机报仇?

可是。完美人设是不是应该大义灭亲?

哎呀,不想了,或许应该有机会劝劝爹别贪了,就当是个支线剧情吧。

眼下还是眼前的美景重要。一边欣赏一边思索间,他已经被抬进了自己的屋子。

纯中式装修,古香古色,花花瓶瓶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一哲再不懂欣赏也知道是好看的。

一哲用现代的标准估算着,三室一厅,300多平米,这便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套房卧室,而在现实生活中自己一生要奋斗的也不过就是这样一所住房。

上次匆匆的通过了戒色的考验就被传送到了冰天雪地,这次自己都伤成这样了,应该会安排自己在这爽爽的休息几天吧。

房子这两年没有住过人,不过还是一尘不染,若菊一直在这里负责打扫收拾。

一哲突然想起了,两年前自己走的时候小鸽子是睡在这里的,他问到“若菊,小鸽子呢?”

几个下人搭着手让一哲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当真温暖又柔软,香薰的味道入鼻,自己就好像睡在满是薰衣草的庄园,当然了,一哲这种屌丝怎么可能真的睡过,至少他现在这么想象。

若菊说道“虽然二少爷说她是您的妹妹,但是她毕竟不是,安排在偏房住下了,不过老爷很喜欢她,先生教三少爷读书的时候,她也总是跟着”。

听到这一哲还算宽心,虽然害的她毁容,但终于还是帮上了她。

就在这时,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急切的小步几乎是跑着进来,一哲很自然的叫出“爸,妈”。好像应该叫爹和娘?他说出口后才思索。

为什么会自然的叫出呢?因为那对中年男女正是含辛茹苦生他养他的父母。

想来是为了加强二少爷的代入感,所以才给了他真的亲情体验,一哲的眼眶是真的湿润起来。

这里的二少爷两年没有见到爹娘,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真的两年没见到自己的父母。

一直以来都跟父母说自己混的不错,写小说的钱都够自日常的零花了,在学校吃的也好,还是学校的小名人。

可每次说到回家,都要以各种忙为理由推脱,逢年过节用一点小小的自己打工攒下的钱代替自己回去。

一下子父母就在眼前,自己这就想挣扎起来拥抱他们。啊。疼!

汪三山和李素良坐在床头关切的扶下他,“哲儿,不要动,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李素良攥着他的手。

血浓于水,一下子整个空间就好像只有他们三口存在。

这时一个背着药箱的山羊胡老先生走了进来。汪三山连忙起身让座,“胡医仙,快给小儿看看。”

胡医仙把手往一哲的脉上一搭,一哲感觉到有三股清凉之气从胡医仙的三指注入。

三股清凉之气沿着胳膊爬到肩头之后兵分三路,一股向上升到头部,一股在胸腹聚集,还有一股沉向下肢。

如果说冲凉是给身子洗了个澡的话,这感觉就好像清凉的水把自己的内在都好好洗刷了一遍。

一哲想到了莫言的话“他心里一阵麻辣烫”,自己现在倒是心里一阵冰冰凉。

还在体味之间,清凉之气已经又原路收回三指,看来这胡医仙真不简单。

胡医仙拱手向汪三山说道“二少爷所中乃是融雪之毒,不过不知为何尚未毒发,毒性只是压制了他的内力并限制了伤口的愈合,但对心脉没有半点影响”

汪三山听了“如此说来,我儿并无危险,只需休养即可?”

胡医仙摇摇头“这融雪之毒还是应该早除,久拖不得”。

李素良音容恳切“望胡医仙出手救治”。汪三山也是问道“可有祛毒之法?”

胡医仙“是了夫人,胡某自当尽力,祛毒之法自然有的,不过你们又得承受七天分离之苦,这七天他会处于昏睡状态,我会在他身上行针,引导这融雪之毒流出,需要极其安静”。

夫妇二人“如此谢过胡医仙,只要能救小儿,有什么需要我们汪府一定尽所能满足。”

“倒没别的需要,这七天这房间只留我二人,派家仆守护,两丈之内生人再不得靠近即可”

一哲思索着,七天的话,自己不能行动被人折腾七天,就像是炉子上的羊肉串,任人翻烤,还真是够有罪受。

夫妇二人这边招呼小仆一众一起离开房间,出了房间这才真正注意到冰雨和小胡子的存在。

吩咐了几个小仆围住二少爷的屋子,这才跟二人说上话。

小胡子在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汪老爷,二少爷在江湖上可有名堂了,在林佑城威风凛凛,先是结果了林佑城主赵政,后又料理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采花贼陆夜,真是为民除害啊”

先夸一通二少爷总是好的“但是那陆夜也真是厉害,把二少爷重伤如此,我就把二少爷带了回来。”

小仆刚已经简单汇报,汪三山和李素良并没有太大的架子,而是对小胡子表示真诚的感谢,说着小胡子又呈上了从马车上拿下来的武行云的表演服,里衬上写满了汉字“这是赵政的罪状”。

汪三山简单看过略有汗颜,一个人真的会变,以前在自己身边踏实勤恳,现在远去林佑城山高皇帝远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哎,我汪三山真是看错了人”。

小胡子还等着两位的打赏,见两位没有这意思,心想,这也太抠门了吧。还得怎么提醒提醒?

夫妇二人这又问向冰雨,冰雨一直翘首看着二少爷的房间,刚才离开的时候也是十分流连不想离去。

看来这是二少爷的伴了“也多些姑娘一路上的照顾,我叫下人安排个房间让姑娘歇息吧”。

冰雨还真是个爱哭鬼,十分留恋,但这样身子一定会垮掉的,在汪三山的安排下,给冰雨安排了离二少爷最近的房间休息。

能看出冰雨模样还是十分俊秀大方的,所以布置的级别已经有点像准二少奶奶。

小胡子也终于想到了提醒的办法“汪老爷,有一句话纠结半天,我还是得讲,送二少爷回来的车钱,我当了衣服也只够一半,现在还有一半欠着车夫,还没来得及给结”。

汪三山“哦。。哦。。哦”一拍脑门,“再次谢过侠士相助我儿”,接着一挥手,拿出一张银票,1000两,递到小胡子手中。

小胡子也不等汪三山再说话,1000两,远超预期,他的心砰砰直跳。“谢老爷,我去找车夫了”,接着一步一颠往汪府门外跑去。

高门大院自然进的少,迈门槛的时候摔了一跤也难挡兴头,范进中举不过如此。

再说一哲,看着胡医仙手里拈着的三寸长针,自己说不出的害怕,脑海中涌现各种无良医师,邪恶博士的场景。

在这个世界我一哲又不是穷人,不需要靠变异了。

胡思乱想不管用,胡医仙还是提着针,冲着自己的脑门走来。

只能暗暗的叫自己镇定,毕竟人家是神医,落在人家手里还是乖乖配合为妙。

一哲闭着眼睛只感觉额头上又传出丝丝清凉,身上的精气一丝丝的向这里凝聚,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一片黑暗的世界,一哲现在站在这里,除此之外再空无一物,和第一次与小说之神对话的场景一样,性感的男声已经响起

“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充实也很有趣,就是太危险了”一哲老老实实的说,对待这个能掌握自己在这个世界命运的神明,他自然不敢说谎。

“危险?你已经经历过更危险的事,还是在你的现实生活中。”

“哦?”一哲仔细思索着,“难道我在小说的世界里的这半个月,现实中的自己出事了?”这还了得?

第五十一章 汪一哲的金手指

“没有,现实世界的你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你应该知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道理,这是两个时空,时间的流淌也不一致”那个性感的男声解释道。

也就是说自己在这个武侠的世界里待了半个多月,实际时间却不足一两个小时而已。

一哲心想,这还是不错的嘛,相当于给了自己双份的生命和阅历。

可既然自己还躺在床上,那又经历了什么危险的事呢,一哲问到“那你说的经历了更危险的事是指?”

“呵呵,你从几亿个可能里脱颖而出变成你,一瞬之间,稍有不慎就魂飞魄散,还不危险?”

晕,原来神也是开玩笑的,一哲心想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神能洞穿心理,还真是可怕。“我并没有开玩笑,生活就是在自己的努力下活成主角的,

你看你的实力并不强,但在这个世界里坚持了二少爷的人设,勇敢、坚定而不放弃,所以就打败了强敌陆夜,

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你就不知道自己多优秀”。

“你说得对!”这是对自己的激励,一哲深受鼓舞“想变成主角就要时刻坚持让自己像主角一样的思考、像主角一样努力、像主角一样有作为,事在人为”。

“很好,你成长了”一向性感而冷冰冰的男声此刻表达出一些欣慰的语气。

“现在这几天,你在这个世界是昏迷的,你想不想再回现实世界去转一转”。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那个,我能带回现实世界什么?”一想到能回现实世界,一哲说不出的兴奋。

自己的见闻讲出去估计会被当成疯子,但是随便能带点什么回去也是了不得的呀。

“不要和神讨价还价”性感的男声此刻又透着不悦。

“哈哈,别板着脸嘛,当时我问你金手指的时候,你就板着脸这么说的,结果我发现你对我还是不错的嘛,能获得物品,还能升级,还有属性点可加。”一哲越说越兴奋。

突然一哲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两个世界的时间不对称的话,在自己在武侠世界昏迷几天,实际上现实世界也不过半小时都不知道有没有,那时候天都还没亮,跟谁都没得显摆。

“神啊,我昏迷这几天,现实世界我都来不及下床就该回来了吧”。

“不会,现在是单机版的,你不在,这里的时间是不会流逝的”。

一哲明白了,这里就好像是单机游戏一样,如果自己不登陆的话,系统就不会运行,故事情节也不会发展。

真是个高级智能的游戏,唯一的区别就是什么时候登陆,怎么登陆不是自己所得算了。

男声不再说话,这一次一哲并没有感觉被拉长,而是眼前一黑,接着自己一个激灵的睁开眼睛,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看看房顶,白白的墙离自己不远,自己又躺在了宿舍的上铺,点亮手机,凌晨4点30分。

经历了这么多事,困意全无,第一件事当然是赶紧寻找着自己是不是带回来什么东西。

拉开被子一看,除了裤衩再无一物。

想来也是,实物估计是不能带回。

那武功呢?如果能进入战斗状态让周围的一切都下降到八分之一的速度也是牛得不得了的一件事。

那样百米赛跑全力冲刺也不过两秒多,自己随便跑跑,跑个九秒多也是创造历史啊,哈哈。

想入非非中,自己试着集中一下精神,可是怎么都进入不了状态,看来这个也不行。

看来这个小说之神没忽悠自己,也许他只有在小说世界才能呼风唤雨吧。

想到这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现在是半夜,自己下床再去也不妥。

有了,如果自己进入的是小说的世界,赶紧搜一下有没有写二少爷的小说。

看了不就相当于剧透了嘛,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二少爷小说,出来不少结果。

《霸道二少爷爱上我》这个。。作为屌丝的一哲还是没忍住看了一把,怎么感觉像冰雨写的,情情爱爱的,看得一哲直起鸡皮疙瘩。

《二少爷的刀》。自己应该是用剑的,简单扫过一遍,二少爷谢晓东最后碰上了燕三十七,这抄袭三少爷的剑也太赤裸裸了吧,作者真不要脸。

《我就是二少爷》。一脸懵逼不知所云,每次装逼完留下一句,“没有错,我就是二少爷”,纯屌丝自娱自乐文。

《二少爷风雨江湖路》。写的还算精彩,就是太种马了吧,自己可是冷淡风的二少爷人设,真可怜。

《重生之二少爷》。这个看题目还挺吻合的,可是才5万字,上次更新已经是两年前了,二少爷刚重生就太监了。

网文界真是世风日下啊。

时间就这样一直到了清晨,第一缕阳光把窗帘照蓝的时候也不过早上六点而已。

如果没有课一哲往往要十点才能起来,但今天他早早就起来了。

一来这次在现实世界一共只有几天时间,怎能不珍惜,二来自己真的想下地感受一下。

来到操场跑了一圈400米,速度上感觉还是有了一些提升,耐力也有了进步,基本没有觉得累。

这个也许也只不过是这些天打打杀杀带来的运动提升吧。

走到单杠前,引体向上,好家伙,以前拼了命才能做三个引体向上,这次做了三十个才觉得累,早就超过了100分的要求,班里最壮的周铁塔也不过能做二十个而已。

这十几天的奔波,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锻炼效果,还是有了加成!!

仗着玩儿过的游戏比较多,一哲想明白了,看来只有基础属性点可以带到现实世界,因为基础属性点附着于自身,是一种属性。

自己的力量加了4点,所以引体向上变得很轻松,因为力量变强了。

敏捷只增加了1点,所以跑步虽然速度有了提升不过并不十分明显。

智力加了3点,那不是自己就更聪明了,哈哈哈。

想到这心里兴高采烈起来,看来小说之神对自己真的还是不错的,要是自己写一本书,就叫《我靠做梦就变强》,这金手指妥妥的。

话说回来,小说之神为什么要帮自己呢,也许自己被封印的力量要通过这种方式二次觉醒了?

其实一哲可以说是带着金手指出生的。

一哲幼年心智开启比较早,在六岁以前一直被大家称为天才。

不满一岁,在别人还咿呀学语,刚叫出第一声妈妈的时候,他已经能和大人对话,说出“妈妈,我要吃西红柿炒鸡蛋和大米饭,米饭要一平碗就好”的完整句子。

到不足三岁,别人刚认识10个阿拉伯数字的时候,他就认识3000个汉字,常用字无一不识。

到六岁上小学以前就学完了整个初中和高中的知识,还经常有医生专家和学者慕名来家里拜访,给自己做各种各样奇怪的检查和测验。

也有很多嫉妒的人说什么“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酸言酸语,可谁知竟一语成谶。

自六岁以后,就像神童方仲永一般,突然有了学习的障碍,任何新的知识都再学习不懂,泯然众人矣。

不但如此和物理相关的一切知识却就好像是被吸进了黑洞,不剩下半点渣子。

最后自己可以说一直靠着六岁以前学会的东西就撑过了整个高中,居然除了物理只蒙对了几个选择题以外,其他的都考出了几乎满分,还上了个很不错的大学,但新学点什么却再也学不会了。

因为物理拉了很多分,自己踩线进入学校只能服从专业调剂,结果还偏偏调剂到了物理专业,真是跟自己过不去。

由神坛到跌落,对一个人的打击是非常大的,所幸一哲是个乐天的人,只是混混日子,小规模的自暴自弃。而他爱幻想幻想,编编小说安慰安慰自己,恰好证明他没有放弃对生命和生活的热爱。

而今天自己又再次觉醒了,一哲简直要泪奔。老天待自己不薄,要活出主角的样子!一哲攥了攥拳头暗下决心。

吃过早饭,今天恰好是有课的,又是小郑老师的物理课。

大雾弥漫的物理专业,天天都备受折磨,不过今天不一样了,智力点增加了3点,哈哈哈,好好听听。

一哲早早的第一个来到教室,这次选了个正正式式的前排。

不一会儿有别的同学陆陆续续的进来,只听到熟悉的女声“呦,这不是汪一哲么,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药瓶拿错了,怎么坐到前排了”。

说话的正是李潇潇,李潇潇是漂亮的,但是画着与学生身份并不相符的浓妆,与身边的冰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冰瑶如出水芙蓉一般,素雅可爱,不落凡尘。

冰瑶拉了拉她的胳膊,“看来一哲是打算好好学习了,你不要打击他的积极性啦”。

接着冰瑶如仙子一笑,惹清风带甜,她对一哲说“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李潇潇不以为然“他啊,除了知道物理两个字怎么写,别的什么都不明白,因为物理怎么写那是语文。”

李潇潇说的也基本是实情,自己确实是一窍不通。

第五十二章 教室里的三次怼人

只听冰瑶说道“正因为不会才要学啊,咱们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的,我相信一哲,不论什么时候,想开始学习就能学好”。

见冰瑶这么维护自己,一哲还是很感动。

李潇潇讥讽的说“呦呦呦,我差点忘了,你们还是一个小地方考到这津南大学的,你还辅导他。”

说自己可以,说冰瑶,一哲真的有点生气了“那么李潇潇,你还不是跟我们一起上课的同学,你有什么好优越的”。

李潇潇气鼓了眼睛“你,那是因为我不好好学,没工夫背那些破语文英语,只有物理最考验一个人的智力了,你看看你,辛苦熬夜考上的跟我天天玩儿考上的能一样么,一个大男人背那么多诗词歌赋,恶心不恶心”。

一哲生气的说“你牛什么牛,今年期末考试,看谁大学物理考得分高!”

见一哲这么不自量力的挑战自己,李潇潇一愣“你这傻子不是认真的吧,好啊我们比比,赌什么?”

一哲没有说话,赌什么?跟一个女生赌什么?

冰瑶夹在中间说算了吧,算了吧,李潇潇的物理成绩在班里要排到前几名的,就连自己都考不过,就算自己能辅导一哲又怎么可能超过呢,谁又能相信短短的时间一哲就能都学会呢。

李潇潇没有要罢休的意思。“差几分抽几个嘴巴,你敢不敢?”心里盘算着一哲除了选择题能蒙对几个,别的还不都是嘴巴。

一哲却答应了“好,这可是你说的,差几分几个嘴巴”。

李潇潇见一哲还这么嚣张“姑奶奶要是抽累了,这巴掌可以转让给别人”

一哲潇洒的说到“随便”。当着全班的面,这场赌局就算是定了下来。

可是要等到期末才能见真章,算算时间,还有半个多月,足够自己好好学习啃啃书本了。

同学们却已经起哄起来。“来来来,下注了,赌赌这个屌丝会吃多少个嘴巴”。说话的正是周铁塔,他比一哲整整高一头半,体重则顶一哲两个。

他经常打篮球,还参加过校外的比赛,所以还认识不少人高马大的朋友,平常在班里铁塔更是没人敢惹。

同学们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我猜60个吧,巴掌数就能及格”。

“50个吧,万一这小子这次蒙的比较准呢,而且题越来越难了,我看李潇潇也很难考80多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慢慢大家的数据基本都统一到了55个左右。

一哲静静的听他们讨论,这时候他才开口了“铁塔啊,怎么不赌赌李潇潇吃多少个嘴巴?”周铁塔一直是暗恋李潇潇的,所以刚才跟着起哄来糗一哲哄李潇潇开心。

一哲这样不知好歹的发问简直就是找死,如果说刚才大家嘻嘻哈哈的想等一哲出丑,那现在大家都得在担心一哲少不了一顿胖揍了。

“你说什么?”铁塔果然发怒了,平常在男生圈里还有谁敢跟自己不过去,一哲今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拍案而起,声音雷动,接着一把攥住一哲的衣领,用一用力就想把一哲提起来。

可一哲好好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铁塔心中疑虑,加大了力度,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实好看。

铁塔本想这一提举重若轻,但现在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还是只能尴尬的待在这里,进退两难。

一哲用一只手握着铁塔的大手,用力的掰铁塔的手指,没想到一哲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铁塔大拇指生生被掰到一个扭曲的弧度,十指连心,疼的他眼泪都要流下来。

铁塔忍着剧痛只能无奈的松开了手,心里很是纳闷,本来同学一场只是想举起一哲威慑一下,让他知道害怕就得了,现在他愤怒了。

他挥着左拳向一哲脑袋打来,一哲也举起左臂硬抗铁塔的这一拳。

众人都觉得铁塔会连带一哲的左臂一起打到他脸上,到时候免不了鼻血四流,胆小的女生甚至已经捂住了脸不敢去看。

没有听到一哲的惨叫,冰瑶把挡在眼睛上的食指和中指分开偷眼去看。

原来这一拳打上了一哲的左臂就好像打上铁板,不能再进半分。

铁塔又打出右拳,一哲还是用左臂来挡,好像故意要告诉别人,我一只手就能打过铁塔,铁塔这一拳又打在一哲的左臂,力量消失无踪。

这时候门口响起了动人心弦的高跟鞋的声音,是小郑老师来了。

铁塔放下拳头“哼,这次先饶了你”。

一哲也不再争辩,心里想着,呵呵,明明是我饶了你。

对自己的实力有了初步的判断,这力量的加成是真的,那智力的加成一定也不会是假的。

小郑老师站在台上一抬头,看到一哲的位置多少有些意外。

一哲突然想起红满楼的老鸨,正是小郑老师的模样,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同学们好好学习听课,不要影响其他同学”。老师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上课不听课捣乱的话,请到后面捣乱。

第一印象被打上差生的标签,自己也并不能怪老师的歧视。

一哲不好意思的笑笑,端正了一下坐姿,表示自己是认真听课的。

小郑老师也就不再说什么,“请大家把书翻开到128页,在高中阶段我们知道物质是由分子构成的,分子又是由原子构成的,原子有质子、中子还有电子,今天要介绍给大家的是夸克。。”

果然还是基础太差了,饶是睁大眼睛,竖起耳朵,这一节课下来还是云里雾里。

不过老师的讲解就好像视频一样的存储在了脑子里,这绝对是智力得到加成的证明。

如果这样存储下来的话,到了武侠世界自己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拿出来慢慢消化,所以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下一步从基础补起就好了,反正自己现在的记忆力应该是很好的。想到这里又嘴角上翘。

不如试试自己的记忆力吧,翻着自己眼前的物理书,一目十行,不出两秒钟就看过了一页,然后合上书本,虽然不能理解这些意思,但是整页书就好像照片一样存储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每个字都是那样的清晰。

一哲沾沾自喜,脑子这下就成了扫描仪,哈哈,他飞快地翻着书页,目露狂喜之色,沉浸其中,不自觉又手舞足蹈起来,哗啦啦书页翻响。

“啪”满是白色粉笔沫的板擦再一次降临到自己的头上,细粉呛得自己咳嗽不已,因为这次坐的比较靠前,还殃及了周边的几个同学,无非周铁塔、李潇潇、冰瑶、钱乐等。

意识到自己翻书有点动作过大,一哲不好意思的抬头,用手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嘿嘿,老师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自己在后面捣乱还不行,这次要坐到前排捣乱”。小郑老师插着腰颐指气使。

“老师我没有。”一哲争辩到。

“怎么没有,自己学不好还见不得别人好,在这捣乱大家学习。”

听老师这么一说,李潇潇恍然大悟一般“这也太可恨了吧,为了弥补成绩差距少挨巴掌就捣乱”

“老师我只是在看书,看的有些入迷了”。一哲辩解着。

“瞧瞧,有些人连看书入迷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真是想装人家好好学习都不会装啊”小郑老师阴阳怪气的说道,她可没耐心再跟他多说话。

一旁李潇潇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她把双手交叉压着书的尾部,然后认真的脑袋一动不动的看着书。

“瞧见没,这才是认真看书入迷的样子”。周铁塔适当的指着李潇潇助攻到,这一波一定能得到潇潇女神的赞赏,铁塔极了。

“你给我站后面去,以后不许你再坐前排”。小郑老师一指最后一排。

自己以前不认真学习,成绩不好还经常开小差,老师对自己有意见也很正常,但这一次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剥夺自己想好好学习的权利,这是他不能忍的。

有多少学生想进步,就因为老师的打击而放弃,二少爷的生活给一哲带来了反抗的意识

“刚才看书太入迷是我不对,我以后一定注意,但我是这里的学生,我有权选择自己的位置,我就坐在这里。”

这还反了天了,小郑老师气愤至极。

汪一哲今天吃了枪药成了汪怼怼,不出半小时就怼了李潇潇,怼了周铁塔,现在又怼了小郑老师,脑子真的是坏掉了。

一哲的成绩她是知道的,物理成绩差到她怀疑一哲是不是低能。

今年才大一,和物理相关的科目一哲就已经挂了18个学分,要知道挂满20个学分就不能获得学位证书了。

而小郑老师绝对相信他会挂满,毕竟100分的卷子只能对几个选择题。

今天一哲居然针尖对麦芒,简直自取其辱,既然如此可就怪不得我小郑老师了。

小郑老师换了个和气的表情“好吧,老师相信你在认真看书,但你刚才翻的那么快,不知道记住多少啊?”

“回老师话,128页到164页全背过了。”一哲自信的说到。

30多页书,至少两万汉字,一分钟而已。

第五十三章 针灸考试助理

一分钟背三十多页书,这简直是笑话,天方夜谭。

“呵呵呵,真是越来越不着边际了,那我问你第150页第五行前三个字是什么?”小郑老师双手叉在自己的a4小腰上。

如果这句话从李潇潇嘴里说出来可信度不足一成的话,那一哲嘴里说出来就好像龙卷风刮起一栋房子,在空中解体成片片碎木,然后龙卷风过去落在地上,这栋房子又神奇的复原了一样。

可就是这么小概率的事居然成真了。

一哲早已调出第150页的影像“老师,第150页只有四行,下面是爱因斯坦的画像”。

同学已经刷拉拉的把书翻到150页,如一哲所言,巨大的画像占了大半个页面,一个伟人堪有如此待遇。

“呵,投机取巧,那第151页呢?”

“第151页第五行前三个字是帝从不,整句话是上帝从不掷骰子”。

如一哲所言,等着看一哲出丑的同学无不面露讶异之色,这也太神奇了,而李潇潇和小郑老师已经脸色铁青。

“你坐下吧,不要再制造噪音”。小郑老师无奈地说,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不过依然不会有人相信一哲是刚刚背过的,在众人眼中,一哲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背过了这些内容,然后现在故意翻书引起老师的注意,卖弄一番而已。

所以李潇潇不以为然的小声嘟囔着“这屌丝不知道偷偷背了多久就为了逞能,怪不得要挑战我谁考的高呢”。

“潇潇宽心啦,他那水平你还不知道么,考试又不是考默书,计算题换个数他都做不对,都大学了还以为死记硬背就能出成绩,屌丝就是屌丝”周铁塔跪舔得淋漓尽致。

“哼,我觉得也是。”

一节课就这样到下课,可是因为基础的问题,一哲还是听得似懂非懂。

不过他自信满满,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一天就能全部学完初中物理,再一两天就能学完高中物理,一星期把所有课程都补上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下了课已经是中午,一哲并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而铁塔把自己没打过一哲的事归结于昨天运动过度太过劳累,所以下课并没有再做摩擦。

一哲叫了金销打了饭,看着饭卡上还剩下的个位数,诶,得找个活儿再赚点饭钱了。

“我说你小子行啊,看小郑老师鼻子都要气歪了”金销好奇的问到,“不过你小子啥时候背的书”

“就是上课的时候啊,我在那翻书就背了”一哲说到,“你是不是也不信我”。

“得了吧你,跟兄弟还不说实话”又有谁可能相信,一哲的经历确实太过离奇,金销不信自己也绝对在情理之中。

“真的是这样,我没有骗你,呃,比如”一哲说着指了指食堂围着一圈贴着的菜谱,指着一圈的同时,他已经全都扫描进了脑海里。“我刚背了一遍菜谱,你现在随便问吧。”

金销将信将疑的问“土豆牛肉多少钱一份?”“五块五”

“干煸豆角呢”“三块,你问点复杂的,比如从右数第十三个菜是什么呀。”

“哈哈,那你肯定知道第十三个菜了,从左数第二十一个菜是什么?”“番茄菜花”一哲不假思索的说到。

金销点着指头看了看,“我擦,神了。”

一哲笑着点点头“低调,低调。”

金销笑了“我是说你神经了,背菜谱干啥。。”

“呃。。”

刚聊到这里,冰瑶也打好了饭坐到对面,李潇潇犹豫着也坐了过来。冰瑶笑吟吟的先开口了。

“原来你有在努力学习啊,挺有毅力的。”一双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纯真可爱。

“嗯,正想跟你说,你那里还有没有初中和高中的书,我想从头复习一下”。一哲说道。

“这个没有了,不过可以去新华书店买到吧”。

下午先去打个计时工,然后去买一本吧,一哲盘算着,赶紧吃完饭去看看学校的招聘公告墙,手上又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李潇潇适时说了起来“呦,你这是认真了纳,废寝忘食,我看你啊,报个初中物理辅导班比较靠谱。”

一哲不做理会,李潇潇却得意的接着说道“哦对,我差点忘了,还报什么辅导班啊,你不是又冰瑶这个免费的家教吗,冰瑶你也是,有这时间出去当家教还赚点钱。”

冰瑶摇摇头“不是钱的问题”

李潇潇“哦”的一做姿态,神神秘秘的说“你不会喜欢这个屌丝吧?”

冰瑶默不作声,并没有回应

李潇潇戏谑的说“他有什么好,能给你什么?”

冰瑶说“我也不需要什么。大家都是同学,一起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李潇潇提转调门“互相帮助??我没听错吧,粘上这个屌丝还不全是白搭,搭青春,搭时间,对了,还得搭钱,我记得他还找你借过钱,像个男人么,也不知道还了没有”。

一哲已经飞速的吃完了饭,如果李潇潇只是说自己,他自然不会还口,但现在他不能看冰瑶为自己这样窘迫。

“李潇潇你说完没有,所以你就用你的青春和时间换钱?”一哲反问道。

一个平常认自己言语奚落的屌丝今天开始还口了,李潇潇怒不可揭“汪一哲你嘴巴放干净点,能找个有钱的疼我的男朋友,那是我的本事”。

冰瑶可不想他们吵起来,她打着圆场“每个人的本事有大有小,但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幸福啦,你有你的大幸福,我相信一哲也会有自己的小幸福”。

李潇潇仍不放过“冰瑶你可也会有大幸福的”说着神秘的一挤眼睛“别瞎了眼变成不幸哦”。

言外之意就是真跟一哲在一起就会变成不幸呗。

一哲还想说什么,看着冰瑶略带请求的眼神,这股气还是深深的咽到肚子里。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收拾了餐盘,太阳正毒,大部分学生会选择回宿舍稍作休息,打打游戏,听听音乐,睡个午觉。

一哲却忍着酷暑在兼职招聘公告墙上浏览着信息,很快一条启示映入他的眼帘。

现在离期末考试还有两周时间,但有些口语或者技能类的考试会提前一些进行。

医学院正在招聘针灸考试助理,每名学生30元-50元,预计每小时100元收入,现结。

要求18岁-25岁健康男性。

一哲盘算了一下,每小时100元绝对是高收入,除了当家教学生兼职一小时不会超过15元,可是自己除了语文水平还可以,是没有人招聘语文家教的。。诶。

针灸考试助理应该得会一点基础医学知识吧,可是招聘这里并没有写,只要求18-25岁健康男性,得了,还是去试一试吧,地点也很近,就是本校的医学院,不行再找别的也不会很耽误时间。

一哲早就把整个公告栏的信息全都储存进了脑子里。

到了医学院,正是中午,走廊里有几个拿着书在默背的医学生,对着一张人体的穴位经络图,一会儿看看图,一会儿看看天花板。

只听两个穿着随意的学生交谈着。

“哎,翻开书马冬梅,合上书就成了马什么梅,怎么就记不住啊,这次补考可不能不过了啊。”

“是啊,怎么就学了中医呢”

“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为了学中医搭人家小姑娘的脉,摸人家小姑娘的小手”。

“哈哈,才不是呢,把你自己心里话说出来了吧”。

七八个学生中,只有一个格格不入,也不看书,也不说话,只是等在那里。

这人看着清瘦又面善,估计是好说话的。

一哲见了走了过去“同学你好,请问这里医学院在招聘针灸考试助理”。

那同学上下打量了一哲一番,不怀好意的笑着问“你是来应聘的?”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一哲不解的问。

“你知不知道针灸考试助理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需不需要有相关的知识,还需要向你请教”。其实一哲已经扫了一遍穴位和经脉的图。

“哈哈哈,不需要,知道会喊疼就行”。

“这是什么意思”,一哲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针灸考试助理,就是当考试的道具,然后考生在你身上扎针。”

啊?果然钱都不好挣啊,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一小时一百块,忍了。自己虽然害怕,但这么多人都针灸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一个学生30-50,是说每扎一个学生就30-50块钱呗,那为啥有30的有50的?”

一哲当然是想挣多的。

“今天下午的都是50的”

七八个考生,50乘以8,一下午就能赚400块钱,哈哈,不错嘛。

同学又补出后半句“因为他们都是之前考试不合格,现在来补考的,哦对了,包括我,嘿嘿嘿”。

一哲看着眼前的这个同学,长着一副睿智的好学生的模样,怎么偏偏有些邪魅之气。

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故意要使坏的同学,自己落在他手上不定会是怎样的光景。

他咽了一口唾沫,故作镇定“我猜你一定很轻松就能通过这次考试,为什么故意补考,就为了多扎扎人爽爽么?”

第五十四章 诸葛愁

“哦?那你怕不怕?”看得出这个有点惊奇一哲能猜到。

“怕,我叫汪一哲,还请高抬贵手啊一会儿,实在不行也得让我知道死在谁的手下”。

“你还挺有意思的,我叫诸葛愁,放心吧,你不会痛苦的,但我劝你不要做这个,对你的身体来说,损失不止几百元”。诸葛愁介绍到。

“这个。。我不是很懂,不过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这点钱”。

诸葛愁摇摇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听不得劝的,他也就不再劝人。

一哲心里其实也嘀咕了,400一下午,可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来,断然不是什么好差事,咬咬牙坚持吧,为五斗米折腰啊。

正说着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师已经来了,四十多岁的年纪,身后还跟着个二十多岁的小护士。

诸葛愁小声告诉一哲,这就是今天的主考老师。

一哲走上前去,“老师好,我是来应聘针灸考试助理的。”

白大褂打量了打量一哲,然后让一哲张开,吐出舌头,在一哲的脉上简单的搭了一下。“好,你就坐在那里,把上衣脱了,坚持不要动,实在疼可以喊,但如果影响了考试,是不能拿到钱的,清楚了吗?”

想不到武侠世界里被胡医仙扎了针,到现实世界还是逃不了。

一边是对针的恐惧,一边是400块钱的诱惑,当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清楚了”们排队的教室里有几把椅子,白大褂坐上一把,一哲坐到了他指的椅子上,白大褂示意一哲脱了上衣,然后岔开腿骑在椅子上,前贴着椅子背,把整个后背露出来。

一哲心想这样就能避免自己和考生认识而故意喊疼,捣乱考试,其实自己谁也不认得,这倒有点多余了。

不过后来他知道了,其实这么安排是怕自己表面看着被补考的扎而留下心理阴影。

小护士站在旁边拿着一个文件夹,上面有不少写着情况的纸页,对面就是考生的座位。

“等下我叫道名字的同学来考试,按要求行针,分别准确的扎下天宗、魂门和京门三个穴位,扎错一个就要从头再扎,每个有三次机会,如果助理喊疼,也视为失败”。

一哲已经将穴位图记在脑子里,这三个穴位分别从上到下分别在肩膀,后心和腰上一点,现在自己像案板上的鱼肉等人针毡。

“李三”。一哲觉得小针在自己背上哆哆嗦嗦的在抖,能感觉出李三很紧张,而他自己更是紧张,毕竟被扎的是他。

感觉针尖在自己背上碾动,痛感可以接受,慢慢深入肌肤,针扎到天宗穴,如果说用打靶来说的话,这一针扎了六环,能感觉到针的凉。

接着第二针在自己背上哆哆嗦嗦的抖,扎进魂门,这一针有七环。第三针却是扎偏了,脱靶。

“第一次尝试失败,开始第二次尝试。”

接着感觉三根针啵啵啵的被拔出,下手毫不留情。自己现在是真人,他却像对待教具模特一样,这钱真不好挣啊。

前两穴已经找准,轻车熟路扎对,第三针耗了些功夫,总算也扎对了。

“李三,补考合格。”

“yes!”听后面叫李三的考生小声的说道。能感觉出他的兴奋。

“郝大力”。听名字就让人虎躯一震,好大力,那不是要扎死自己,一哲后背一紧。

小护士轻拍一哲的后背,放松,放松。

能感觉到粗糙的手指在自己后背上比划,到了天宗穴,郝大力用指甲在他背上留下深深的一个十字印,接着拿针捻着向交点扎去。

呃,针扎一样的疼,但一哲忍住了,大家学习都不容易,如果自己喊疼,那这郝大力考试就会失败。

学子都不容易,自己一学期就挂科了18个学分,自然很能体谅补考的痛苦。

这一针扎的有九环的感觉,明显能感觉到天宗血的紧胀之感,虽然疼痛,但也酸爽无比,肩头感觉无比的释放。

正感受间,当,又是一针,疼过上一针,也是九环。

第二针下去觉得心脾舒畅,神清气爽,虽然疼,但也值了。

第三针下去一哲腰疼的弯成虾米一样的弧度,手狠狠的攥着椅子背滑出不少汗渍,但终于没有叫出声。

“郝大力,补考合格。”

一哲回头看看他,挺粗犷的同学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笑“谢谢你啊。”

“没事”,从一哲略失血色的里发出。。

看得出郝大力的认穴能力很强,应该也是理论上的优等生,但操作上真的是可谓心灵手不巧,考试不及格应该是助理喊的。

陆陆续续又考过了四五个考生,一哲一声未吭,但还是有两个没有扎对,考试失败,正是一进门那两个背书调侃的,看得出有一个根本连魂门穴在哪里都不知道。

“诸葛愁”。终于轮到了诸葛愁,看起来应该是最后一个。

一哲感受之前的六七个人,手法一个不如一个。看来应该是按成绩排的,这诸葛愁倒是最差的了。

只见诸葛愁轻取了银针,在火上小心消,他的手型十分好看,大拇指和中指将针捏住,食指弹在冠头,根本不瞄准,轻轻的就送进一哲的皮肤。

针灸扎的位置越对就越不需要力气。就好像庖丁解牛一般,经脉和骨肉总有相连接的地方,顺势而为之则迎刃而解,行针也是一样的道理。

针尖所到,整个天宗穴仿佛被注入清凉的水,一哲想到胡医仙的三清诊脉之术,正是同样的感觉,好像整个天宗穴被浸润在湖泊里深受滋养。

这一针绝对有十环。

这就更奇怪了,有如此手段应该是整个学院最顶尖的,怎么会倒数第一呢?

思索间第二针已到,魂门畅快无比,两针已连出线路,心肺如甘如怡,喜不自胜。

第三针却偏偏扎出了脱靶。

“诸葛愁,第一次测试失败,准备第二次尝试”小护士声音平静的的播报。

为什么?诸葛愁食指和中指夹住银针,轻轻启出,天宗穴虽然不在湖泊里滋养,但觉得如火焰舔舐,酸麻无比,转而就畅快淋漓。

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料来是那主考老师“诸葛愁,你明明可以扎准,为什么故意扎偏?”

“天宗、魂门还有京门三穴若同时刺激,会导致心脉积滞,有损心神”

“胡言乱语,没有哪个典籍记载过,何况前面这么多同学试过,他也没怎么样啊”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一哲。

“那是因为他们扎的不够准”诸葛愁说到。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扎的准了?”

“失去片寸功效就省之十一,郝大力三针只有千分之一的功力,他自然受得,可是老师您以为他面色难受,口发白,是因为疼的吗?非也,气血也,若我三针下去,他心脉枯竭,再活不过今天”。

“诸葛愁你好大口气”能听出中年男子十分不悦“你妈把你送来学习中医,为了什么?为了考个行医执照,你怎么能跟着你爹一样顽固。”

“我爹拯救了很多病人”,诸葛愁语气坚定。

“他也治死了人!无证行医,庸医治死,他都在牢狱里要过一生了,你怎么还不知悔改”

“他是被人陷害的”诸葛愁很是激动。

“话不要乱说,你再不扎就算你弃权了”。

原来诸葛愁还有如此来头,家传的医术无双,只是这脑子不咋变通。

一哲这便对他说到“尽管扎吧,做学问,做医术呢,要严谨认真,做人呢,却要灵活变通,为了考试,你就扎三针八环不就得了,考试也过了,我也没多大损失,你说是不是”。

诸葛愁听出一哲一番好心“可是。。”

一哲笑着说“可是什么可是,三针别把我扎死,你再送我三针滋补针不就好了,我绝对相信你,前两针扎的我可真是舒服。”

诸葛愁笑了“好”,说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两针八环一针七环通过了考试。

接着送了一哲三针,一哲的面色已完全润,容光焕发。

“汪一哲,谢谢你。”诸葛愁很是感激。

“诸葛愁,是我要谢你三针,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是不是?”

“哈哈,是,我们是朋友了。”

白大褂和小护士点了点400块钱交到一哲手里。四张爷爷本不用数,一哲却心满意足的过了一遍,这是自己劳动所得,教材有了,口粮也有了,哈哈。

现在他们已经准备收拾离开,这时候门口响起嘎嘎的高跟鞋声。

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走了进来,一身装束都是名牌,提着的包包上更是繁琐重复的lv两个字母,她和一哲他们一般年纪。

“老师,这就收拾要走啊”女孩俏皮的问到。

“这不是竹竹嘛,是啊,今天下午补考的都已经考完了。”

“这是谁,”一哲小声问道。

“她是医学院院长的女儿,叫赵珞竹,想学医,一方面因为避嫌,另一方面因为她的脾气,院长没有同意”

怪不得这个白大褂对她这么热,感情是上司的女儿,她来干什么?

第五十六章 宿舍迷妖

听到赵珞竹说21宿有妖怪的消息,一哲竖起了耳朵,毕竟那是冰瑶所在的宿舍楼。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诸葛愁却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赵珞竹翻翻白眼“你是诸葛络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

“哈,白老师说你什么什么,不学典术,大搞封建迷信,目无师长,妄自尊大,越这么说呢,我就对你越好奇,所以我在医学院查了你的档案,你父亲那里写的就是诸葛络啊”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见诸葛愁无动于衷,赵珞竹接着说到“而诸葛络呢,因为无证行医致人死亡,被叛了无期徒刑”。

诸葛愁已有不悦“你想说什么?来取笑我吗?”

赵珞竹微笑到“不,诸葛叔叔是冤枉的。”

“你愿意相信我爹?”

赵珞竹点点头讲起“记得我十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也一直昏迷不醒,我爹是医学院长,自然带我做的都是最好的检查,会诊的也是最好的专家,但全都束手无策。

最后本着有病乱投医的态度,我爹请了诸葛叔叔来给我医治,其实昏迷中,我感觉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小女孩一直拉着我跟她一起玩儿。

一玩就忘了时间,等我想起爸爸妈妈,觉得该走了的时候,她就哭,说自己可怜,没有爸爸妈妈,后来又开始凶恶的打我。

说我抢走了她的玩具,抢走了她的爸爸妈妈,我害怕极了。

这时候诸葛叔叔出现在我的梦里,那个小女孩好像很害怕他,但是他慈祥的跟那个小女孩说了些什么,还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小女孩点了点头,跟我摆了摆手再见,然后就不见了,诸葛叔叔跟我说让我找爸爸妈妈去吧,

然后我就醒来了,醒来的时候我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只有诸葛叔叔打坐在一边的地上,身边还摆了几个蜡烛,点着三根香,三根香的烟汇成一缕飘香窗外”。

一哲闻所未闻,不自觉问到“真这么神奇?”不过话说小说之神都能存在,自己能变成二少爷,还能获得属性,还有什么不可能呢,以后自己的世界观真的不能再这么狭隘了。

赵珞竹说到“就是这么神奇,所以诸葛愁同学一定也会得不少吧,诸葛叔叔可是降妖除魔的大侠”。

诸葛愁说到“我只是医学院的一名学生”。

一哲知道,诸葛愁的本事肯定不止于此,但他不愿出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那好,既然你承认是医学院的学生,我问你学医为了什么?救死扶伤,对不对,既然是这样,如果这妖怪会致人伤亡,为什么不能提前行侠除之?

我愿意相信诸葛叔叔也因为他的善,虽然我赵珞竹任性惯了,但我明是非知好坏”

“可善无善报,不还是被陷害的结果”诸葛愁捏着拳头。

“未必,诸葛叔叔的事还有疑点,既然是被判刑,应该有明确的收监地点,你可曾探视过?”

“这。”诸葛愁陷入疑虑,赵珞竹说得没错,父亲只是无期徒刑而已,自己却不知道关在何处,更别提探视了。“一定是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不利的事,不敢让我们见他”。

“还有,判他无期徒刑是因为无证行医致人死亡而定罪,但你可知致死之人是谁,难道不用民事赔偿吗”。赵珞竹接着抛出疑点。

“这。”的确没有开庭,也没有审判,也没有民事纠纷。当真疑点重重。

“你们一脉单传,也许会有些相互联系和感知的秘术”看来性格刁蛮任性和智商在线完全不冲突,在赵珞竹身上完美结合。

“我根基尚浅,只能感知到他还活着”。

“那你还记不记得他被抓走之前最后对你说的话?也许这里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说让我不要因为外界的声音而对自己坚持和信仰的东西产生怀疑”

“那不就是了”,赵珞竹得意的说“所以啊,你要坚持行侠仗义,斩妖除魔”

一哲问到“诸葛兄,你们的秘法可有预测之类的功能?”

诸葛愁说“人心难测,如何预测?

比如你本来会发财,我按照命理也预测了你会发财,但从我告诉你那一刻起,你的命就改了,

也许是因为我告诉你会发财,你就不再努力了,或者说你决定太过努力了,影响了你原来要做的事,

而你知道蝴蝶效应,今天一分一毫的变化就会影响未来天翻地覆的结果”。

“但如果是人类目前的能力干预不了的事呢?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的事呢?”

“那是自然规律,可以推演,推演的准确性和时长与修行根基相关”诸葛愁听出一哲话里有话,不解的问到“所以你想说什么?”

一哲说到“我也只是猜测,也许是诸葛叔叔推测到什么重要的蛛丝马迹,而事关重大,所以以行医致死为借口,实际抽身投入什么隐秘的调查。

学校从来没有过妖怪的传说,怎么偏偏这时候传来,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联系”。

赵珞竹俏皮的说“哇塞,一哲你这小脑瓜还是挺聪明的嘛,以后行针扎脑袋我可得注意点,扎坏了可不好”接着她幻想到“要我说啊,那估计是诸葛叔叔发现了什么天生异象,然后邪妖复苏,他做了个孤胆英雄去对抗妖王,然后孤身镇压群妖,这跑出来个漏网之鱼。”

一哲悄悄拉了拉赵珞竹的裙摆,暗示她别再说下去。

诸葛愁的脑袋飞快的转着,不管怎么说,那个21宿的妖怪都好像和父亲扯上了关系,去探一探都十分必要。

“好,我跟你去会会那个小妖,不过得明晚才能去,我得置办一些准备。”良久后诸葛愁说。

“好,你要买什么东西列个单子,包在本小姐身上”听诸葛愁答应自己,赵珞竹开心不已。

其实诸葛愁要准备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市面上买到,但他突然有心戏弄一下这个大小姐,“别的我自己准备就好,你帮我准备一根黑猪蹄子,要酱好的”。

“啊?这我上哪去弄啊”赵珞竹犯了难,但黑猪蹄子听起来像是很正经的捉妖之物。

“不是都包在你身上么?”诸葛愁反问道。

“哦”赵珞竹便不再多问,有钱还怕买不到一头黑猪了,明天我就去给你买回来,时候不早,既然已经约定了明天之行,赵珞竹说到“那明晚九点,我们21宿门口不见不散”说完怕诸葛愁后悔一样,一步三蹦的离开了病房。

待赵珞竹走后,一哲感觉自己已经无恙,这便退了病房要回宿舍,不过夜就少花一天钱,抠门如一哲,怎么舍得不走。

退了病房,拖着还有点麻木的腰身,在诸葛愁的陪伴下回了宿舍楼,两个学院的男生不在一个宿舍楼,诸葛愁也就没有送他进门。

一哲买了几瓶饮料,进门给金销和徐乾各分了一瓶。

一哲的宿舍是三人间,上床下桌,除了金销以外就是徐乾,家庭条件都相对一般,金销是有名的睡神一天要睡十七八个小时,绝对是天赋异禀,所以在物理课上总是以睡觉姿态出现。

徐乾是自动化与机械制造专业的,正好与物理专业的二人拼了一个宿舍,平常在宿舍里也爱做点小机械和手工,成绩相当优异,是班里的第一人,性格也是极开朗的。

汪一哲爱写小说看小说,三人各有爱好,所以不经常一起行动,但关系还是相当融洽的。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金销破天荒的没睡觉。

“呦,今天不一般啊,一哲请客了”徐乾说到。

一哲开心地说“今天赚钱了,一下午赚了400”

“霍,这么多,怎么赚的”金销和一哲都来了精神。

一哲喜欢写小说,讲故事自是一番好手,绘声绘色的讲了讲自己如何挨针,如何酸爽的事,听得金销和徐乾乐得合不拢嘴,但一万元的事实在有碍自己的光辉形象,所以自然是没有讲出来的。

金销说到“中午不是说李潇潇用时间和青春换金钱吗?你这下午就用肉体去换金钱了”。

想想也是哈,但是还要嘴硬。“去你的,我这可不一样”

徐乾搭腔道“是不一样,她跟异性换,你跟同性换,更厉害,哈哈”

知道大家都没有恶意,一哲跟着玩笑道“你们俩真是一点也没体现吃人家嘴短的良好操守啊。”

金销今天精神格外的好,以往八点就要准时进入梦乡的人,今天仿佛怎么都不困一样。

三个人卧聊了很久,徐乾先行熬不住了,睡倒之后,一哲问金销“你今天咋精神头这么大?”

金销用一只手靠在嘴边,降低音量悄声说“我相信你说的一分钟就背下来30页书了。”

“早就说没有骗你,你怎么突然相信了?”一哲问到。

金销悄声说“因为我也感觉到我的变化了,不止是不再嗜睡”

一哲心中一惊,这么看来,诸葛络的事,21宿妖怪的事,自己的变化,还有金销的变化,这些都不是偶然,也不是孤立的事件了。

第五十七章 金销的超能力

一哲听到金销的话一激灵,急切的问道“你有什么变化?”

金销一竖食指,示意一哲小声,悄声说到“我觉得自己速度变快了,身手变敏捷了,好像有了超能力”。

“有多快?”

“说不上来,我感觉也可能不是自己变快了,是你们变慢了,在我眼里你们的速度只有正常的一半”。

那不就是自己在武侠世界进入战斗状态的感觉,难道是因为金销也在小说的世界里获得了提升?

可是至少自己的武侠世界里,金销是不认识的自己的,而且,小说之神也明确说了,现在自己的武侠世界是单机版的。

也就是未来会开发联网版?难道金销也进入了一个自己的单机世界?

“金销,你有没有进入别的世界或者做什么奇怪的梦?”一哲问道。

“没有,我都已经睡不着觉了,还哪里有功夫做梦”。

“那你小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吗?”既然不是和自己做梦一样获得的能力,那就是跟自己重新激活了小时候的智慧相关喽?所以一哲这样问。

自己六岁以前绝对是个记忆力超群的天才,说自己这样是回到小时候也绝对没有问题。

“听你这么一说倒有点,记得我妈说别人都是三个月才会翻身,一岁左右才会走路,而我一个月就会翻身了,

家里有学医的大人急坏了,因为过早会翻身可能是先天性脑瘫”

“那你真是励志,先天脑瘫儿,身残志坚,怪不得这么能睡,补脑啊”一哲打趣到。

“严肃点好不好,你再这样我不讲了啊”

“好好好,你先说”

“后来查了很多家医院都说没有问题,但每个医生都表示见所未见,既然没有问题我妈也就放心了下来,

后来我不到四个月就会走路了,但是那么小的事谁还记得,都是从我妈嘴里听说的,

从我记事起我也没觉得和别人有什么区别,只是越来越觉得睡不够”。

难道自己增加的不是属性点,而只是小时候自己能力的重现?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这就对了,你知道吗,我几乎从出生开始到六岁的事情都记忆犹新,比我这十几年的事,甚至比上星期的事记得都更清楚”一哲说到“从今天一早开始我就觉得自己不一样,感觉智商又重新上线了”。

金销点点头“我是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感觉到的变化,刚买的甜筒不小心从手里滑落,我本能当然是赶紧抓,

就是这时候我觉得甜筒的掉落速度明显放慢了一样,我甚至有时间去观察了一下旁人,他们迈起脚步的样子一卡一顿就好像在练金鸡独立。

而等我接到甜筒之后,大家的速度又回到了正常,所以我觉得你说的是真的,这个世界太神奇了”。

“甜筒怎么会掉?看美女走神了吧”

“那你别管。”听金销这么说,倒好像是一哲猜中了的样子,哪个少男不钟情呢。

二人逐渐讨论出一个一致的看似说得通的想法,当然也包含了许多青年的幻想。

他们都是天赋异禀的人,但天赋何来还没有头绪。

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也就是现在,他们的天赋受到了什么特定事件的影响被激活,而到底是什么特定事件也还不得而知。

至于一哲的武侠世界和小说之神,两个人还没有定论,但倾向于这只是一哲的想象,也许是大脑极度活跃的衍生品,实际能力来源于现实,而不是小说世界里增加的属性。

不过即便如此又何妨,在那个世界,连痛感都那么真切,还不是一样的享受双倍人生。

另外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既然有了超能力,是不是有哪些事需要自己去做,而不是上天赐点超能力爽爽而已。

一哲问到“你有没有听说21宿外面有妖怪的事”。

金销表示没有,也的确,这种事刚发生一天,所以也只会在女生堆里才会传得最快,不过明天诸葛愁就会去捉妖,明天一探究竟便知,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也会有些线索。

两个人兴奋不已间又聊了很多,不过金销最后的一句话给两个人泼了冷水。

其实也不用觉得咱们有多特殊啦,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会有多少。

是啊,茫茫众人,为什么自己会是最特殊的一个呢?

第二天是周六没有课,昨天聊得有些晚,一哲并没有像昨天那样早早起来。

快到中午,一哲去新华书店翻到初中到高中一共九本物理书教材。

本来一哲只需要半个小时时间就可以全部背过,但是想来这样不合规矩。

虽然书有价,但是知识无价,这样投机取巧有辱先贤。

而且一本书从排版、校订、印刷到运输有这么多环节,现在能守得一方宁静开一个书店的人也只得尊敬。

人穷志不短,有所为有所不为,一哲就这样付了300多元。

临走看到门口的畅销书区,封面上画着一个女孩子做着婀娜的动作,是一本瑜伽教材。

一哲想了想,在战斗状态下,自己和田真速度差不多,但是第一次没打过田真纯粹是因为柔韧性不够。

田真的水平放到现实中绝对是个瑜伽顶尖高手,如果自己柔韧性更好的话,闪躲起来就会轻松得多,对付陆夜也不会这么狼狈。

而且自己的老筋,连打坐脚都盘腿到不了位,一定有什么高级的武功需要盘腿打坐啊,做出各种奇怪的姿势修炼。

想到这里就翻了翻瑜伽的书,正在看着,就听到后面传来奚落的声音。

“这屌丝。。偷偷在这看瑜伽的书,真是屌丝到家了”。哈哈哈。

随着一阵笑声,一哲回过头看去,是昨天补考失败的那两个医学生,还有赵珞竹也在这里,不见诸葛愁。

昨天赵珞竹来扎一哲的时候他们俩早就回去了,所以并不知道赵珞竹认识一哲。

而能为了钱去做针灸考试助理的,绝对是屌丝无疑,有钱是绝对不会去尝试做这种事的。

他们是陪赵珞竹来买书的,毕竟赵珞竹要转专业过来学中医了。

是个人知道赵珞竹是院长的女儿,人长得也漂亮这就自告奋勇陪着辅导来,碰见一哲心里正有气,有的人就是这样,从不想自己的问题,在他们看来是一哲害自己考试不过的,所以就有了这一奚落。

一哲窘迫的放下那本书,不过动作已经都记在脑海里了。

“瞧瞧,这屌丝赶紧放下了,哈哈,可惜哦,就被我拍在手机里了”。说着一个人晃晃手里的手机。

一哲说到“看来是我穴位长得有点偏”。

“你这话什么意思?”一个人没好气的问。

“我穴位长得偏,害得二位补考不合格啊。”

赵珞竹一听,“诶?你们两个不是说自己可厉害呢吗?怎么考试不合格啊?”

一个人说“学妹你别听他瞎说,再说他不是说了么,自己穴位长得歪,整个人都歪,所以你看他在这看的什么书,诶,羞死了”

赵珞竹乐了,对着那个男生说道,快把手机给我看看。

男生恭敬的呈上手机,快看快看。

赵珞竹滑动着删除了照片,然后把手机还给男生。

“啊?你怎么给删了?”

“不许你们污蔑我的朋友哦”赵珞竹摇摇脑袋,语气平静的警告着。

两个男生自认倒霉,寻衅不成到寻到赵珞竹朋友头上。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能挨针赚钱的人怎么跟白富美赵珞竹交上的朋友。

赵珞竹凑过来对一哲说到“你看我帮你解除了窘迫,你是不是应该让我试针呀,哈哈。”

一哲说“我并不窘迫,不过还是谢谢你,试针的事不用再说”。

“你!”赵珞竹有些不悦。

“别忘了买大黑猪蹄子”说着这话,一哲已经踏出了书店的门,骑上小车向宿舍而回。

赵珞竹也生气的走了出来。“学妹,不买书啦?”男生追着问道。

“不买了、不买了,你们俩去给我买大黑猪蹄子”。

“啊?”二人都在纳闷,果然刁蛮任性的富家学妹就一定有别具一格的喜好吗?

且说一哲快到宿舍的路上遇到冰瑶,也或者也许是冰瑶故意等在那里。

看着一哲回来,冰瑶迎了上去“你真的买了这么多本书啊,真为你高兴,得三百多吧,还有钱吗?可以借你些先吃饭”

一哲说到“还有钱,以后都会有钱的,我也会好好学习,好好生活的”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我相信你会成功的”冰瑶巧笑倩兮,看得出她是真心为一哲高兴

“嗯,我会的”

两个人无关痛痒的话围绕着就是说不到重点,就好像一首曲子如何弹来弹去也都演奏不到高潮。

冰瑶终于说“那个,明天晚上我去参加李潇潇那边的生日聚会”。

一哲诺诺的“哦”了一声,再也没有说什么。

回到宿舍,迫不及待的开始读书,也或者读书才能让他心静一点。

其实冰瑶对自己也许只是一种同在外地的老乡间的亲切,也或者只是对自己的一点怜悯,虽然冰瑶对自己很好,但自己现在还不配拥抱这样的好,一哲在心里默默说到。

冰瑶,不会很久,再给我一点时间,若你还有此时心,定不负你当时意。

第五十八章 小说世界不是梦

何以解忧,唯有读书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初中物理的第一个大章节是力学,主要讲的牛顿运动定律。

千百年来,人们在劳动中把一个物体搬运到另一个地方需要用力,所以力一直被当成是维持物体运动的必要条件。

但牛顿提出了惯性定律,进而发现了三大运动定律,提出力是改变物体运动状态的原因,如果不受力的作用物体将保持现有运动状态。

就好像我们坐公交车,人随着车相对于地面保持着较大的速度,突然刹车的时候,人也会保持这样的速度向前跌倒,在我们自身控制下站立。

而物体不能一直在地面上滑行,是因为受到地面阻力的作用。

觉醒后一哲现在学习起来毫不费力,看到这句话他灵机一动。

结合自己在小说世界里的几次武打经验,一哲有了判断。

实际上招式用老就是惯性的副作用体现,一招没有得手,自己如果需要变招就要收回现有的力量同时在催动别的力量,如果这一衔接不够熟练,就会露出很大的破绽。

而改变运动的方向也是改变,也需要施力,但比收回力量再催动则要轻巧与灵活的多。

比如一拳打过,顺势调整方向比收回拳头再打要轻松和省力,这是针对自身。

太极对敌也是如此,硬刚对面一拳,倒不如施加一个改变拳打来方向的力,轻巧有效。

而力的合成与分解就更是巧妙了,对面铺全身之力而来,只需要在对方前进的方向上再稍微施加一点推力,对方就会顺势向前跌倒,简直不战而胜。

可以说在低速低武的状态下,谁完全掌握了牛顿运动定律,谁就是战斗的绝对强者。

我一哲真是个天才啊。

读书使我快乐,能让我沾沾自喜。

最后一句,运动是绝对的,而静止是相对的。

我们觉得自己没有动,只想相对于地面静止,地球本身也在无止境的转动。

一哲突然想到翟俊的话,万物归本元,无始而无灭,自态多转移,凡相迷人眼。

如果运动是绝对的,那运动算不算无始而无灭,受力能改变运动状态,那算不算自态多转移?

正思索间,性感的男声响起在耳边,而这次,自己是绝对清醒的状态,并不是在梦中。

“翟俊的真言1、2、3、4,领悟度10%”

领悟度10,那估计是要积累到一定的领悟度才能引起质变。

想起翟俊对自己说,自己的四句真言蕴含着武学的精髓,彻底了悟的话可以完全超脱现有的武学境界,现在力学的讨巧还只是最基础的武学而已,秒啊。

一哲忍不住吐槽,看来翟俊的物理一定很好,翟俊的武功秘籍可能就是本物理书。

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了,最关键的事自己现在在清醒的状态下接受到性感的男声,也可以领会小说世界的待解锁物品,是不是能客观说明小说世界也是真实的,而不是做梦而已,要不就是自己做了白日梦?

太阳已经下山,月亮带着星星爬上夜幕换班当值。

金销的声音打断了一哲的思绪,“捉妖约的几点啊?”

一哲点亮手机看了一下,“我去,都九点了,我连吃饭都忘了,咱们赶紧走”。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废寝忘食,捉妖只在九点,不吃也罢,这便和金销一起匆匆向21宿赶去。

诸葛愁已经在宿舍外的车棚等待他们,见一哲和金销前来,他站起来迎上二人说到“你果然来了,这位是?”。

一哲介绍到“这是我的室友金销,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啊”。

诸葛愁也不绕弯“你们也是来探究秘密的吧”。

见他说的直接,一哲也不隐瞒“是的,我和金销身上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所以只好来寻找答案看是否有所关联,诸葛兄不妨直说,是不是给我针灸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异常?”

诸葛愁摇摇头说,“那倒没有,不过我相信直觉,有一种悬而未悬的东西,你的身上一定藏着秘密”。

此时一哲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仿佛在说,我还没吃饭呢!

诸葛愁听了哈哈笑道“放心,饭马上就来了”。

正言语间,只听清甜爽朗的女声由远及近,随着脚步声飘来“喂,不是我迟到了哦,是你们早到了哦”。

来的正是赵珞竹,手里晃悠着一个塑料袋子,不用问,就是那黑猪蹄子。

“这大酱黑猪蹄子怎么没切啊”诸葛愁故作惊讶的问到。

“啊?你什么意思,切了还怎么降妖啊?”赵珞竹问到。

在她的思量里,这大黑猪蹄子一定是一个带有特殊法力的兵器,举在手里虽然看起来十分滑稽,但对付稀奇古怪的事物就应该用稀奇古怪的方式。

“不切怎么降妖啊。”诸葛愁一脸遗憾。

“啊?不是举在手里对付妖怪的啊?”

“是吃在肚子里对付妖怪的啊,不吃饱了怎么降妖啊”

“诸葛愁,大敌当前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大敌当前?哪呢哪呢,现在才九点好不好,妖怪哪有这么早就跑出来的”。

“那你干嘛这么早就把我们约出来?”赵珞竹没好气的问。

“当然是一起吃大黑猪蹄子,然后等妖怪现身了”。

赵珞竹鼻息加重,如果有胡子的话此刻一定胡子已经被气的吹飞“诸葛愁,你耍我,我要你好看”。

说着她就要抡着大猪蹄子的塑料袋打来。

诸葛愁往一哲身后一闪,忙解释道“大小姐,这大黑猪蹄子,啃了可以保证身体不被邪气侵蚀,是降妖的准备”。

听他这么说赵珞竹放下了大猪蹄子“真的?”

“真的,而且吃的越多功效越强,你是女生阴气重,一哲昨天刚被你扎坏身子弱,你们俩都得吃一半。”诸葛愁一板一眼的说到。

“可是这猪蹄子好油啊,一定好吃不了”赵珞竹犯了难。

“没事,反正降妖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至少吃了别拖后腿啊,不吃的话你回去便好喽。”

大猪蹄子透着油油腻腻的香,一哲没有吃晚饭,这就拿过来真的啃了半个,剩下一半还放在塑料袋里,递给赵珞竹。

没有继承二少爷优雅的吃相,嘴唇上还泛着点点油星。

赵珞竹接过大猪蹄子左右为难。

诸葛愁奚落着“瞧瞧,不要以为降妖是旅游啊大小姐,这还是让你吃东西都这么为难,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任性惯了的赵珞竹一噘嘴“吃就吃”接着抓着剩下的一半猪蹄子啃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吃猪蹄子,虽然看着油腻,但入口酥软,香滑可口,浓浓的酱香,味道还是不错的嘛。

甜甜腻腻,回味无穷,还不争气的打了个小饱嗝,惨了惨了,这得长多少肉啊。

美食在前,自制力在后,减肥是多少女性一生要做的斗争。

小插曲之后,几个人猫在21宿对面车棚里静静等待。

几个人藏身在辆辆自行车后并不明显,但诸葛愁说,如果真的有妖的话,是靠气息就能感知到她们的存在并确定方位的,这样隐藏基本是自欺欺人。

不过他们要躲的不是妖,而是宿管的老大妈,几个人,尤其是一哲、金销和诸葛愁三个男生在女生宿舍门口徘徊总不是事。

诸葛愁摆出一点家伙事,把一个红绳穿着的小银铃铛挂在自己的腰上。

拿出几张姜黄的宣纸,研磨了一点朱砂,小心用一个大号的毛笔沾了,画了一些看不懂的符咒。

接着看他将符咒贴在支撑车棚的几个柱子上。

大家屏气凝神的看着他,一哲想起自己在花满楼装神弄鬼,今天碰见的这个可是真天师,这好好学学,下次再有机会也就演的更像模像样。

准备自然是越充分越好。

只见诸葛愁又掏出一个竹筒,打开之后倒出几颗红色的豆子,每人分了一颗,捏上去质地坚硬,仔细闻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但一哲感觉,如果阳光有味道的话,一定应该是这个味,想来是至阳的克妖之物。。

“这是什么?”其实大家一样有好奇心,但赵珞竹最不避讳,心直口快的问了出来。

“这是朱砂泡过的鬼见愁,打在妖物身上就好像人中枪一样”,说着诸葛愁又拿出一个弹弓,不用问了一定是用来发射这朱砂弹用的。

已经过了11点女宿闭门的时刻,21宿的灯一盏一盏的逐渐熄灭。

只剩下路灯的光还能照到校园里,但经过几十米的传播已经变得微弱,投在九层的宿舍楼上。

偶尔有吹过的小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映在宿舍楼上的影子跟着轻轻摇晃。

诸葛愁的小银铃铛灵灵的发出微弱的声响,紧张的氛围顿时笼罩在几个人的心头。

诸葛愁虽然理论经验丰富,但实际操作还是第一回,他也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几个人看他这样,自然也就跟着更紧张起来。

赵珞竹小声问“喂,诸葛愁,你有根没根啊,也不说给我们发个武器什么的,只有你一个弹弓”。

诸葛愁把食指比在自己的嘴唇上,眼神似灼的紧盯前方。

第五十九章 灵猫

诸葛愁又拿出一个竹筒,用手指沾了一点清水一样的东西抹在一哲和金销的眼皮上,但是惺惺的有一些味道。

“这是什么?”

“这是牛的眼泪,擦上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哦”

“我也要,我也要啊,你这是性别歧视”赵珞竹不满的说。

“我怕你吓死啊大小姐,等我们先看看确认一下再给你好吧”

人对待未知的东西是矛盾的,一方面好奇的要命,一方面害怕的要命。

见诸葛愁这么说,自己也不再争辩,“那说好啊,如果是什么可爱的妖呢,你要给我涂眼泪”。

怕她再不合时宜的纠缠,诸葛愁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似是什么东西靠近而来,银铃的声响也逐步加强。

赵珞竹小声问“喂,怎么样啊,打不打得过啊”

诸葛愁说,“从银铃的判断来说,此物刚启心智,不然响动会激烈的多,所以不会很强”,

听他这么说大家稍舒一口气,诸葛愁不紧不慢的说出后半句,“但要看对方属类,也许有一些很厉害的专属秘法招式,也很难对付”。

远处悠然的浮现了两个绿色的亮点,呈平行四边形的形状,蜿蜒着一些绿色的萤火之光。

但这亮点好像只是在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或者说在寻找什么东西,诸葛愁捏起了手中的弹弓,放上一颗朱砂弹,随时准备拉开扣发。

“黑咪?”赵珞竹惊奇的小声说到。

一个黑色的猫咪从黑暗中走到了光影之下,乖巧的舔着前爪。

它被大家叫做黑咪,是校园里有名的网红猫,大家都是认识的,经常出入各个教室就好像真的在听课一样。

黑猫被视为不祥之物,常年授以书礼,竟然开启心智?

诸葛愁一发出手,黑咪不曾防备,但没有实战经验的诸葛愁实在是有失准头,这一发只打中了黑咪抬起舔舐的前爪。

在抹了牛泪的一哲和金销眼里,就好像烧红的煤球块打在铁板之上四处迸发着火星。

黑咪凄厉的惨叫一声,眼睛的光放大一倍,躬起身体,身上的毛倒竖起来,疾快的奔走,银铃声响明显大了起来。

黑咪并没有逃走,而是围着车棚快速的奔跑起来,看样子是找到了众人要来报复。

“你干什么”赵珞竹嗔怪着,“这是黑咪啊”。

诸葛愁狠狠的说“黑咪什么黑咪,我问你猫的寿命有几年?”

赵珞竹怎么会知道,还是金销告诉她“不超过十五年”。

“我再问你,猫有几条尾巴?”

这个问题赵珞竹自然是知道的,“当然是一条”。

“那你看!”黑猫围着车棚迅速的奔跑着,长长的尾巴拖在身后,赵珞竹没有抹牛泪但是也惊叫出来“两条!!”

几道灵符保护着车棚黑咪围而不得进,而以猫的灵活程度,几个朱砂弹打出去也都如石沉大海的消失在夜幕里,几乎就是浪费子弹。

但僵持很快就打破了平衡,黑咪已经发现了灵符的问题,奔跑间用爪子已经抓掉一个,只待四个灵符都被他抓掉,这道防御便算破掉了。

诸葛愁赶紧抓着朱砂笔补画灵符,可是画的哪有扯的快。

很快第二个灵符也被黑咪的爪子扯掉,而当第三个灵符被扯掉的时候,诸葛愁连一半都还没有画完。

金销抓起刚才诸葛愁画符的朱砂笔问到“是不是这朱砂笔打在他身上也可以?”

诸葛愁愣到“你疯了,难道你能比弹弓还快”。

金销不予理会,毕竟解释自己的速度又要浪费时间,现在这紧急关头实在不合时宜,他狂拽酷炸天的问到“你只告诉我是否可以”。

诸葛愁说“当然可以,相当于十个朱砂弹,我看你有什么办法”

一哲说“诸葛兄宽心,看我兄弟本事”。

金销对一哲点点头,接着跑出车棚,简直快如闪电,除了一哲,诸葛愁和赵珞竹都是一惊。

原来金销的速度也还不能收放自如,只有在自己心里燃起十分紧急的时候才会迸发出来,此刻正恰好就是这样的时刻。

金销的速度竟真的比黑咪还要敏捷,黑咪见跑不过,回头扑将一抓,但这速度在金销眼里比树懒也真是快不了多少。

他用笔挡住猫爪,接着顺势向下一划,一道朱砂红像血一样的切过黑咪的半个小腹,黑咪从一米多高的半空中跌落到地上,哀怨的翻着滚,失去了战斗力。

从金销出去到斩猫落地,也不过几秒时间,干脆利落,真应了那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比温酒斩华雄效率还要高多了。

见金销得手,赵珞竹先跑出车棚靠近。“不要去!”不等诸葛愁说完,赵珞竹已在车棚之外。

接着赵珞竹身子一前倾后呆呆立住,眼睛上泛起一丝浅浅的绿光,她开口说到“为什么要伤害我”。

猫没有人的声带,它修行尚浅,所以需要借助人来发声说出人语。

而诸葛愁刚才所说有些属类的妖有专属的秘法招式,猫是夺舍和蛊惑人心方面的高手。

“因为你是妖”诸葛愁冷冷的说“快从我朋友的身体里出来!”

“我是妖?我可做伤天害理之事?大学是传道受业的殿堂,我在这里听道清修,又碍了诸位什么事?”

“你胡说,如果清修应当七彩祥瑞之气,怎么会是一身绿色妖气?”诸葛愁反驳到。

“什么?绿色妖气?你再仔细看看,睁大你的狗眼”黑咪占据这赵珞竹的身体十分气愤。

而面对这样的赵珞竹,金销总不好再给一朱砂,所以只是把笔尖近近的指着她。

一哲说到“没有错,是绿色”。“我做了颅骨穿孔,眼生阴阳,绝不会看错”

“难道是那黑气?”黑咪不解的问诸葛愁“你是降妖师?”

其实降妖师这个称呼并不规范,但诸葛愁点点头,“没错,所以你不要以为夺舍了我朋友我就拿你没有办法。”

赵珞竹竟然向诸葛愁跪了下来,这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只听黑咪说到“求大师指点,黑咪根基尚浅,所学不过学堂诗书,想修成正道,实不想勿入歧途”

见黑咪如此诚恳,诸葛愁带着警惕接近过来,有金销护卫自然不那么危险。

诸葛愁用中指点在赵珞竹的眉心,闭目感受,除了风一切都那么安静,良久,诸葛愁睁开眼睛。

“想不到你已经一百多岁了”。

“是的,建校的时候我就来这里了”。

诸葛愁挥挥手示意金销放下戒备“他说的是真的”。接着他扶起了赵珞竹哦。

“修炼正道总是进步缓慢,人类是万物之灵,修仙有天生优势,而动物之道却要先归于人。你能熬过100多年还坚持正途,实属不易。”

“大师说的是,就这两日的进步就超过了我百年的修炼,凝出二尾还在惊喜,想不到已误入歧途,请大师一定指点”。

“你刚才所说的黑气是什么?”诸葛愁问到。

“两天前,21宿这里夜晚12点左右笼罩四周弥漫起黑色的烟气,蕴含着很大的能量,我偶然路过此地,觉得十分受益,就用呼吸吐纳的方法吸食了一些,感觉很受益,想不到害了我”。

“不碍事,朱砂笔只是伤了你的灵体,你的本体无恙,我为你祛除邪毒之后你再行补元就会恢复,只是这事要在正午进行,你长期占据我朋友的身体,对她是一种侵害,还请你还体于她。”

黑咪点点头,地上的黑咪又开始翻转起来,而赵珞竹一怔头,睁开黑黑白白的眼睛,现在是赵珞竹无疑了。

“我刚才怎么啦,感觉头好晕一片黑黑的”。

“没什么,估计是低血糖吧,大猪蹄子吃的太少了”一哲打趣到,总不能告诉大小姐,她被黑咪夺舍,还给诸葛愁下跪吧。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解决这笼罩在宿舍的黑气之事吧”一哲很是焦急,毕竟里面住着本院的所有女生,更包括自己最在意的冰瑶。

看看时间,原来刚才黑咪就是为了吸食黑气而来,经过这一番折腾,如今已十二点。

金销指着宿舍的墙,“你们看”

红砖墙上除了二三层楼及以下的部分有一些婆娑的树叶影子,上面的部分开始有了一些黑色的细索。

诸葛愁替黑咪擦掉身上的朱砂印之后,黑咪便靠在了自己的一边。

“你们不是在忽悠我吧,看你们煞有介事的模样”,没有擦牛泪的赵珞竹问到。

想着只是点黑气而已,诸葛愁就也给赵珞竹抹了一点牛泪,这一下就看得明白。

如果这是妖气,要有怎样的修为才能妖气笼罩住一个九层高的宿舍楼,十个诸葛愁加十个金销也会命丧于此。

但奇怪的是诸葛愁的银铃铛并没有响起。

诸葛愁掏出罗盘,几个人绕着大楼走了一圈,罗盘指针不停的跳动,几个人都有一些头晕眼花的感觉,而一哲的反应最是剧烈,头疼得几乎要裂开。

观察了一下,罗盘的指针虽然不停跳动,但大多数时候都指向大楼,而且越是靠近就越是剧烈,所以很明显,源头就在楼内。

第六十一章 唯物主义的解释

本来这两天21宿舍楼闹鬼的传闻就逐渐传播,这一下仿佛实锤了一般,大妈瘫坐在地上,腿软得站不起来。

这一嗓子尖叫惊醒了不少宿舍,好心的同学给保安室打了电话,但因为是女生宿舍,保安也没有办法,临时找了住校的女老师帮忙。

趁着老师开门的功夫,金销快速溜出了门。

金销对众人说出了自己不可思议的发现,那黑气的源头竟然是冰瑶,一哲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连连否认着,但他知道金销没理由说谎。

“后来我跑到七楼,黑气就不见了,估计是牛泪的作用时间到了”。

听金销这么说诸葛愁却摇了摇头,“不是这样,是黑气真的消失了。”

一哲说“嗯,诸葛愁不用涂牛的眼泪,自然也就没有过期一说”。

“是的”诸葛愁指了指自己的头,“你们应该听说过,小孩儿在三岁以前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是因为颅骨不是闭合的,出生后就是不断发育闭合的过程,大概到三岁就彻底闭合了,而我做了手术重新穿孔”。

几个人惊掉了下巴,还有这么血腥的代价,果然隐秘之事,不外传之法都有超乎常人之处。

诸葛愁平静的说,“你们一定觉得很疯狂是不是,还有更疯狂的”。接着他目光变得迷离而深邃起来。

今晚的事绝对足够离奇,赵珞竹也大呼尽兴,而一哲的心头却蒙上了很多阴暗,毕竟冰瑶是他关心的人。

明天白天一定要让诸葛愁好好检查一番,而诸葛愁自然也会帮忙,这个秘密也许直观他们三个人。

金销问一哲,知不知道和冰瑶同宿舍的除了李潇潇另外那个女生是谁。

一哲若有所思的坏笑,“她叫冰淇淋”。自然是影射金销为了一个女生冰淇淋差点掉地上的事。

见金销一脸严肃,他正经的介绍到“她是应用物理专业的,叫白晓笙,除了基础课,平常不跟我们一起上课,但是你上课都在睡觉,所以不认得,你小子挺有眼光的嘛”。

所谓基础课,指的是不分专业都要学习的课程,包括英语,思修,大学语文等。

偏巧这一天正是大学英语课,这一次不光一哲,连金销也坐到了前面,一扫往常的倦容神采奕奕,而旁边还多了一个大家都没见过的人,正是诸葛愁。

其实在大学里,蹭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一是一些比较有名望的老师,或者讲课比较幽默风趣深受同学喜欢的老师,会有慕名旁听的外来学生。

二是一些十分有意思的课程,尤其是公共课电影精品赏析之类的,偶尔也会有学生旁听。

而有蹭英语课旁听的,绝对是闻所未闻头一遭,相反大家避之不及。

三个人早早到了教室等待着,李潇潇和冰瑶还有白晓笙就来到了他们前排坐下。

昨天晚上21宿的事弄得大家都没有休息好,尤其是冰瑶,看起来似乎很疲惫又很憔悴的样子。

一哲关心的问到“冰瑶你没事吧,看你很疲惫的样子”。

冰瑶只是轻轻的摇摇头,“我没事。”

“这位同学是我医学院学中医的朋友,要不让他帮你诊诊脉看一下”。

诸葛愁点点头,冰瑶不想拒绝一哲的好意,这就把左手递了过去。

金销以前都在睡觉,跟冰瑶也只说过有限的两句话,而跟李潇潇,做了一年同学,还没有一次交流,而跟白晓笙,则是从前天开始才第一次遇到。

但现在他欲言又止,急的脸红,几乎要抓耳挠腮。

李潇潇这种女生呢,属于敏感而又自恋的人,所以还真就观察到了金销现在的样子,心下认定要跟自己套近乎。

但李潇潇是骄傲的,金销这种和一哲一样的屌丝,又怎么能入得了自己的法眼。

“呦呦呦,哥几个这是组团来泡妞啊”李潇潇阴阳怪气的说到,“我看啊,果然是物以类聚”

而实际上尖酸刻薄,浓妆艳抹的李潇潇,又也不一定能入别人的法眼。

李潇潇怎么都不会想到,前天是一哲,今天是金销,轮着怼了自己。

“我看啊,还真不是物以类聚,不然冰瑶和白姑娘这么纯洁怎么会跟你李潇潇在一起。”

还真是有够老套的称谓,金销不自然的把白晓笙叫成了白姑娘。

那白晓笙见了金销先是不可思议的一愣,“啊,你,你不是?”然后她很快恢复了镇静“那你又是什么先生?”

金销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是金销。”

教室里人渐渐多了点,自然就绕不过昨天宿舍楼里的闹鬼事件。

因为是从冰瑶的宿舍听到无端的敲门声开始的,自然少不了打听,金销饶有兴致的听着她们嘴里的版本。

诸葛愁已经完成了诊脉,一哲忙问怎样,诸葛愁却表示毫无头绪,脉象上没有任何异常,再做深一点的检查,在教室就不合时宜了。

索性两个人也听起了故事,毕竟金销如何进入女生宿舍楼,作为污点,金销不肯讲得详细。

“当时我听到笃的一声敲门声”,金销小声说“我明明敲了三声”

“那敲门声无比诡异,按理说敲上门之后手抬开或者贴上门不拿开,声音都会很短,可是那一声就像被拉长了一样,绝不像人敲门的声音

然后我轻轻的开开门,发现楼梯处传来脚步声,还有一点微弱的光,我心说鬼应该不穿鞋也怕光啊,然后宿管阿姨就过来了

接着好像有一个影子飞速的从身边窜了过去,也可能只是一阵风,然后我问宿管阿姨是不是敲门了,宿管阿姨说没有,接着她熬了一嗓子,鬼啊,这你们都听到啦,然后她就腿软在地上”

这部分金销都是经历的,自然知道。

而后面的经历,则是整个班女生都知道的了。

“后来我们给校安全室打了电话,保安是男的不便进来,就安排了校医院值班的女医生,还有咱们的小郑老师”

小郑老师30多岁,外貌也不可以说不漂亮,却因此也心气比较高,至今还没有结婚,还住在学校为老师提供的单身公寓,这次也恰好是物理学院宿舍楼的问题,所以也就来了。

“小郑老师是学物理的,感觉学物理的都是忠实的唯物主义战士,小郑老师仔细的从科学的角度分析了这件事”。

听到这,一哲金销还有诸葛愁都竖起了耳朵“她说门是木质结构,现在是夏天,比较潮湿,木头吸水膨胀。

然后各部分膨胀率不同,可能压合的结构处有断裂的地方,因为是从内部传出所以有闷闷的笃的声音”

几个人都知道这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禁相视一笑,而白晓笙一边讲一边望着金销,语气里也是一种对小郑老师讲的不屑。

“那影子又是怎么回事?小郑老师怎么说?”好几个人同时问到。

“这个么,小郑老师说,是宿管阿姨知道自己没敲门之后,精神高度紧张而产生的幻觉啦,

也或者是什么飞虫的影子”说飞虫的时候,白晓笙还故意加了重音撇向金销,

“比如飞虫飞过手电之前,可能速度并不快,但是在墙上的影子就是一闪而过,先入为主又高度紧张之下把它当成鬼影也就太正常了”。

“哎,真没劲,原来就是这个啊”听众们说不出的失望。

但看白晓笙对金销的表现,难道她什么都知道?

“白晓笙,你果然人如其名啊,没什么你不知道的,这要在江湖里,那就是百晓生啊”铁塔憨憨的说到“你要做个津南大学兵器谱,我铁塔是不是得排第一啊。”

白晓笙是个开朗又爱热闹的同学,人长得一张娃娃脸很是可爱,所以整个物理学院大家都还算认得她,当然除了一直睡觉的金销。

白晓笙对铁塔说道“兵器谱我不知道,但篮球的话,铁塔你还算不得津南大学第一人呢,下午跟化学院比赛就会输吧”

铁塔愤愤的说“论单打谁打得过我,可惜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物理学院的学长们都太菜了,我一个人无力回天啊。”

白晓笙笑着说“那可不见得,我要排篮球榜,我把金销排第一”说着白晓笙指指金销“下午篮球比赛你会上场取胜对吧?”

金销怎么会不答应,有如此在白晓笙面前表现的机会,自己的运动天赋已经回归,还有了不得的变速状态,打个篮球还不是手到擒来。

周铁塔怎么会服“就这个睡货哦,百晓生真是黑晓生”。

随着上课铃响起,金销和铁塔没来得及争论,毕竟篮球场上用实力说话会显得更直接有效。

下课不过十点,周铁塔蒲扇一般的大手抓着篮球,另一手一把抓过金销,“走吧,球场上练练”。

金销招呼着,“走就走,一哲一起去啊”。

“诶?你不是从来对集体活动不感兴趣的吗?这是要撩哪门子骚啊。”

“这个,集体荣誉嘛,对不对,你看咱学习老拖后腿,曲线救国也给物理学院争个荣誉。”

“我真的不会,不过我一定会在场边给你加油,“一哲一嘟嘴”加油哦金晓哥哥”

第六十二章 她也有秘密

金销搭着一哲的肩膀“没事,很好学的,你这么大的力气,到时候就负责抢篮板就行,一起去吧”。

一哲无奈的点点头,舍命陪泡妞,金销和白晓笙,这算。。一见钟情了?戏里戏外一个套路。

一哲和金销还有铁塔来到操场,几个下午要参加比赛的物理学院学长已经在练习了,看到铁塔过去,亲切的招呼着。

铁塔虽然没人敢惹,为人比较跋扈,但是一个在乎胜负,又有集体荣誉的人。

金销和一哲表示先看看,金销还有一些运动的基础,一哲则彻底是个门外汉。

为了不时之需,金销还让一哲借了诸葛愁那根筷子一样的针,万一有需要还得靠他激发自己的进入状态的能力。

铁塔先凑进去练习,投了两个球,手感不是很理想,不过他的块头并不需要十分的准度,靠自己的能力吃内线就可以。

另外七个物理院的学长,除了两个看得出还稍微有一点基础之外,剩下五个人基本都是凑数一族,是货真价实的门外汉。稀稀拉拉的凑起几个人的队伍。

八个男生占据半场组成4对4的对抗,两队打的比较焦灼激烈,和铁塔一队的三个队友任务很简单,拿了球就传给铁塔,铁塔毕竟有半职业的水平,身体也有优势,突破进去上篮就得分。

两个学长传接配合还算默契,一个学长突近底线然后假动作传到外围,另一个学长漂亮的跳起投篮得分。

明明八个里有五个都是门外汉,场面倒挺激烈和焦灼,看得出都是想赢的人。

白晓笙买了饮料坐到金销的旁边,一哲则识趣的接了白晓笙递过来的水后往另一边挪了挪。

金销自然是没有谈过恋爱的。

不过他也知道,恋爱决然不该是相对无言这样的开场白和套路。

也许每个人都有秘密,而秘密越多的人过得越沉重,越没有秘密的人过得也就越轻松。

他很想问白晓笙为什么好像自己昨晚去了女生宿舍一样,但又怕自作多情而不打自招,毕竟这件事过于离奇。

金销试着把话题往正常的路径上说“白晓笙,要是我们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奖励你保护我”金销甜甜的笑笑,

然后两个人尴尬的把目光投到球场。

对抗十分焦灼,大约又五六分钟这一对抗才结束,几个人都是满头大汗,铁塔所在的队靠着铁塔出色的个人实力抢先打到十一分。

只听有基础的一个学长对另一个学长说到“王鹏,我看今年有希望了,铁塔当中锋能压制对方内线,我控球,你突破,多找机会,不一定还输,好歹进个4强,你看今年赢外国语学院赢的多轻松”。

被称作王鹏的学长说到“李林啊,不是我说,你真是太乐观了,外国语学院一共才几个男生,就算咱们在场上能刚过化学院,那高强度的对抗不休息还能坚持几节,最后还不是兵败如山倒,一共这八个人,连替补都轮不够。”

铁塔自荐的说“没事,我有的是力气,打全场不用休息的,不用给我预备替补”。

金销捡着篮球凑了过来“学长啊,怎么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赛前不应该必胜动员么,您这扰乱军心,要是打仗直接就问斩了。”

王鹏不悦的说到“呵呵,你行你上啊”

铁塔奚落着金销,“学长,我这位同学可是百晓生篮球谱上第一名呢”

金销也不客气,满是镇定和坚毅“对啊,我行,我上啊”

李林学长点头称是“这不说没替补就来了,看看他们要是会点的话好歹也凑个人手”。

金销不屑的说“你们好像搞错了,我不是来凑人手的,我和我兄弟是来做主力帮你们赢的”。

说着他把手中的篮球向篮筐投去,此时他脚踩在三分线上,篮球在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然后与篮筐没有任何接触,唰的一声就穿过了篮网。

金销待双脚落地,只是斜着脑袋看着王鹏笑笑。

王鹏故作不屑“切,比赛中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投篮的,不过你可以跟我们一起打打试试”。

看得出他也被金销的准度所折服,只是故意嘴硬。

“一哲一会儿你也上场试试”金销邀请到。

篮球场上的事是公事,大家都是好胜之人,金销展现了实力,铁塔也就并不再为难。

但一哲试了试,虽然敏捷略有加强,但从未接触过篮球,他实在是笨手笨脚不得章法,试了几下就退了下来,在一旁坐上板凳看着他们,自己真是凑人手了。

白晓笙这便也和一哲说上了话。

“我听说了你一分钟背过三十页书的事”。这白晓笙还真是直接。

“金销说的?”

“金销是个嘴严的人,他不会说这个,再说物理课上那么多人见证”。

是啊,金销如果不嘴严,他那么想在白晓笙面前表现的都来打篮球了,那昨天捉鬼的事只怕一骨碌都已经告诉她了。

“那你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一哲问到。

“相信啊,因为我也能”白晓笙的回答还真是让人意外。

这么说白晓笙也承认了自己的特殊性,一哲大为意外,n特殊的人物已经越来越多。

“那你也是这几天突然可以这样的吗?”问过之后,一哲便有些后悔,因为这样几乎等于告诉她,自己是这几天突然可以这样的。

而白晓笙这是要交换秘密,或者套取秘密?

一哲大为看不透,他便决定把嘴也像金销一样的严起来。

白晓笙知道,如果还想获得更多的信息,就必须拿出更多的信息来交换。

只听她平静的说“昨天进入女生宿舍的是金销,我看到的”。

一哲惊讶的问,“真的?”

白晓笙说到“我和你一样,我能轻易的记住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信息,像录像一样存储在自己的脑海里,甚至只要我愿意,可以像高速录像机那样飞秒拍摄,把画面切成一帧一帧的,那分明就是金销跑了过去”。

有超能力的人就容易接受别人有超能力,而愿意相信这世界上的离奇。

白晓笙不但有自己的超强记忆力,还有飞秒能力,一哲感到自己的卓越度又下降了。

又想起小说之神的话,人是要在生活中,坚持像主角一样的思考,一样的努力,不断的活成主角的样子。

本以为回到现实世界靠着属性加成能轻松变成人上之人,谁想到时代变了。

时代变了,但也变得有趣了,一哲也不再是那个容易放弃的人。

白晓笙接着说“你们只不过是想探寻超能力的来历,而我是个孤儿,甚至连孤儿院都没有我的档案。

虽然我的记忆力很强,但我的记忆从18岁进入大学才刚刚开始,之前的记忆一点都没有,好像我生下来就十八岁一样。

我不知道以前的记忆是被抹去了,还是怎样,所以我还要探寻我的过去,我的人生。”

原来白晓笙还有这样的经历,她肯如此坦白,而且也很明白的指出了他和金销要探寻超能力的来源。

一哲便也没有保留,把自己和金销的情况简单做了介绍,包括自己的种种猜测,但诸葛愁的事没有提,更没提冰瑶的黑气,那是自己心头上压着的石头。

球场上几个人练的热火朝天,金销的加入让王鹏和李林仿佛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救星,而铁塔也逐渐放下了成见,几个人的配合逐渐默契了起来,中午大家趁热聚餐来了一场团队建设,下午一定拼足干劲来一场。

一哲告诉了金销白晓笙的超能力,金销倒是很高兴,这样一来自己和白晓笙仿佛更般配了一些,但白晓笙的摄录和飞秒拍摄一样的视觉和记忆能力却并不是这两天才得到的,和他们的情况又不一样,要解开谜题就显得更困难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团建完回到操场,比赛还有半小时就要开始了,王鹏带着金销和一哲拿学生证证明身份做了登记。

物理学院总算在比赛前凑到了十个人,金销首发一哲替补。

双方不再激烈的准备,只是简单的运运球投投篮。

这一会儿南操场已经围上了不少人,虽然篮球是男生的运动,但是女生也着实不少,男生看的是球的话,女生看的却是人。

男女本来就有很多不同,就好像维多利亚的秘密,女生看的是人,而男生看的却是球。

冰瑶、白晓笙还有李潇潇三个人也来了,在观众席上落座,白晓笙自然是为金销加油的,而冰瑶是为自己加油吗?或者只是替学院。

裁判示意球员就位,随着一声哨响,铁塔高高跳起把球拨向金销,金销接球后直接带球过线,然后一个跳步就绕过防守,当着对方篮下防守队员的面,在空中拉杆晃过阻挡上篮得分,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打的对手措手不及。

“漂亮!”铁塔由衷的称赞道,“看不出你小子还有这手,平常怎么不见你出来打”。

“我这种高手当然要压轴出场啦。”

第六十三章 热血篮球

物理学院首开得利,不过化学院的进攻打得也非常出色,毕竟去年大比分打败过物理学院,王鹏和李林都是手下败将,很快化学院得分后卫一个漂亮的中投就扳平了比分。

李林开出底线球,金销带球突破,铁塔占到优势位置,金销利用灵活的身姿扯出空当,将球准确传出,铁塔比对方中锋高了半头,他气势正盛,高高跳起双手把球扣进篮筐。在气势上给了对方狠狠的一击。

观众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还真是精彩。

化学院果然心态受了影响,这次进攻投丢了,铁塔稳稳的抢到篮板,甩给金销,见王鹏一路跑动,金销快速把篮球传到王鹏手里,王鹏几乎上了个空蓝得分。6:2,这个开局还真不错。

比朋友更亲的是战友,运动是让人最快变成朋友的办法,王鹏和金销早冰释前嫌双手拍击庆祝。

化学院一波进攻组织的比较慢,压下了节奏缓和了刚才的局势,毕竟是强队还一起天天练习,自身的默契是物理学院几个人还无法比拟的。

控卫不紧不慢的拍着球,李林瞅准机会想出手抢断,哪知对方虚晃一记轻松突破,而要补位协防的队友也被对方中锋死死的挡住,化学院很快就利用协做战术稳住得了分,毕竟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

不过主动权还是掌握在物理学院的手中,应为金销和铁塔的实力还是要更胜对方一筹。

一哲想起灵机门的十三大刀,配合无比精妙十三个人就能发挥出千人战力。

而化学院的配合让几个人的综合实力都有所提升。

不过饶是如此还是十三大刀还是败给了鬼剑翔,而此刻金销就好像鬼剑翔一般,靠着完全出色的个人实力在对方的防守间游走自如。

第一节结束,物理学院已经20:14领先。

而物理学院大一的女生也已经开始齐齐的喊着金销和铁塔的名字。

“就这样一鼓作气的赢下去吧,”王鹏一改之前的颓势,眼里闪烁着胜利的希望。

化学院却围在一起紧张的讨论着战术,显然他们没有预料到新生金销和铁塔的出现,本以为是一场轻松简单的比赛。

而休息的当口,金销看着看台上的白晓笙憨憨的笑着。

第二节开始,这次李林吸取了教训,看准出手,果然断掉了对方的进攻。

顺势传到金销手中,金销加速起步,然后迅速收步,接着一个急停,稳稳的钉在地上一般,而防守他的队员被晃出一米多远,他自信的跳起投出,三分球。

接下来的比赛能看出化学院休息时讨论的战术,老牌强队执行起来也毫不含糊。

化学院虽然防金销和铁塔两个点比较困难,不过另外三个人已经完全被限制,而且那个完全门外汉的同学成了突破口。

如果不去协防,基本那个门外汉同学就成了绝对的失分点,看得出他也在尽力,总是遗憾沮丧的看着大家。

但篮球是协作的运动,大家给他的都只是鼓励而不是抱怨。

不过大家在协防中消耗了很多体力成为后两节的隐患,毕竟他们的替补是完全不够看的。

化学院第二节打得比第一节更针对,比赛也更焦灼,不过物理学院还是扩大了比分的优势。

第二节结束的时候,比分来到了45:33,已经整整领先了12分之多。

半场休息,铁塔呼吸还算沉稳,三个学长已经大口喘着粗气,金销依然还活蹦乱跳,大家都是佩服,这家伙还真有实力,看来白晓笙说他是全校篮球第一人只怕也不算夸张。

只是白晓笙绝对从来没有看见过金销打球,因为金销在校园里压根就没有摸过球。

而在场的女生此刻都已经视他做偶像,毕竟45分里有30分都是他得的。

是金子总会发光,从他被揭开遮挡的布面开始。

第三节开始,对方换上了替补队员,虽然是替补队员但是明显感觉实力更强一些,原来化学院本来觉得对上物理学院就是个练替补的比赛,所以第一节出场的都只是替补队员而已,而看到物理学院的实力之后,又让替补队员继续拼命消耗物理学院球员的体力。

到现在实际换上的是主力队员,真的是以逸待劳了。

很快化学院就高歌猛进,同时抓住物理学院的失误,打出一波7:0的小高潮,把比分追成了45:40,物理学院的领先就只剩5分了。失误的那个同学十分自责,但是看得出他也拼出了全力。

物理学院请求暂停换上替补,李林、王鹏同时换下,想休息到第四节再去拼。一哲自知自己的斤两没有上场,这样一来物理学院可以说只剩下铁塔和金销还在撑场子了。

金销一直在照顾李林和王鹏的参与感,毕竟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

但现在还是取胜重要,金销仿佛在用行动告诉化学院,篮球也可以只是两个人的运动。

他拿了球就一个人一条龙突破得分,运球简单直接,毫无华而不实,而上篮却又总是那么花里胡哨灵活多变,

可以说是一个人就撑起了整个第三节的比赛,最终第三节比分结束在65:60,依然领先对方5分。

“金销你真是太神了”。队友无不夸赞。

爱运动的人都没太大的架子,李林哈哈笑着说“你和铁塔真是二神带三腿,我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第四节坚持咬住,我们这就赢了”。

加油,加油,十双手紧紧的搭在一起,呼声震天。

第四节是物理学院的球权,金销又一次分球助攻李林得了分。

金销一个人就吸引了对方三个人的防守,所以李林出手的位置真是相当舒服,哪里像是比赛,简直就是投篮练习而已。

一哲却捕捉到了化学院队长和队员的一个复杂的眼色,他们有什么阴谋?

化学院开出球来,分位起跳一个三分球,球重重的砸到篮筐之上弹起,看起来倒像是故意仍偏的。

铁塔不知是计,高高跳起张开双臂,一只手摘下篮球,接着拉下来双手合抱护在怀里。

落地却踩到化学院队员的脚,重重的摔倒了,能看出化学院队员也是疼的紧。

这一出苦肉计做的真实,物理学院自然也说不出什么,铁塔脚腕剧烈的疼痛着,不能再打下去,化学院的队员也下了场。

比赛却还要继续,对方失去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补,而我方少了内线的主力大将。

一哲气愤不已,这是玩儿阴的,通过观察他大概知道了铁塔作为中锋的主要任务和技术要领。

他在教室的时候还和铁塔较过力气,14点的力量值让他对铁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站在篮下也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愤怒的他申请换上自己,走到金销旁边提醒到“你小心,对方故意的,针对了铁塔估计也就要对你下手的。”

金销点点头,“嗯我会注意的”

看着刚刚换上的一哲,大家纷纷猜测,物理学院今年新生真是人才济济,这还有秘密武器?

李林把球传到一哲手里,一哲笨拙的将球接下。

铁塔看到捂住了脸,“诶,我就说嘛,这小子怎么会打篮球,大一刚开学一起玩儿就不会,被我一屁股就躬趴下了,那以后再也没见他打过”

一哲一直不喜欢要和人直接对抗的体育活动,他喜欢隔着网子的,比如乒乓球。

因为先天身体不够强壮,隔着网子能给自己安全感,而和人挤在一起,他就变得胆小,如果不是看到铁塔被阴心中气愤,一哲是不会上场的。

但现在,他真的生气了。比赛还剩下最后五分钟。

他带球一路向前,运球并不熟练所以速度上并不快。

化学院不知他几斤几两,现在整个场地需要防守的也不过是金销而已,所以派了两个人夹击一哲。

迎上一哲,一哲模仿起铁塔的样子,背靠两人挤在一起,这是要像推土机一样硬吃两人。

大家都觉得这个瘦子疯了,看来哪是什么秘密武器啊,分明就是物理学院实在无人可用了。

化学院两个防守队员几乎嗤之以鼻出声,感觉很轻松就会挡下一哲,然后看着一哲跳脚出丑。

可两个人不但没有抗住这个瘦子,两个人搭在一起仿佛一堵墙的话,那一哲就好像一个加满了动力的推土机。

一时间两个防守队员东倒西歪,土崩瓦解,外人看来实在想象不出一哲有这么大的力量。

一哲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挤到篮下,要知道铁塔也不过能仗着身体优势单吃对方中锋,但多一个人帮助协防也完全没有办法靠这样得分,现在一哲要做的只是高高跳起把球送进篮筐而已,但他犹豫了。

化学院紧急求变,分出防守王鹏的力量从前面断球,一哲看准机会将球传给王鹏。

王鹏面前露出一条畅快的通道,轻松一个上篮。

球进了,但对方防守球员高高跳起,只是封盖失败的样子却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

200来斤的中锋,这一下砸得王鹏可是不轻。

又损失一个队员。

第六十四章 双骄合璧

而且这个中锋还怕不稳,坏人做到底,在假意拉王鹏起来的同时还故意重重的跪在了王鹏的膝盖上。

王鹏龇牙咧嘴的被李林搀下了场,金销和一哲冷冷的看着化学院的几个人。

此刻他们一半幸灾乐祸,一半愧疚的表情实在让人恶心。

一哲很想报复,但二少爷的人设告诉他,

要赢就要赢得光彩,就要赢的正大光明,赢球诛心。

还有4分40秒,7分领先在手。

物理学院几个人没能挡住化学院的快攻,金销仗着灵活不知惊险的躲过几次黑手。

中立的观众已经齐齐的站到物理学院这一边,本来是一场单方屠戮的比赛现在不仅激烈的有滋有味,而且还领先在物理学院这一边了。

时间还剩最后1分钟,物理学院除了金销和一哲,剩下的三个人已经只能是站在场上保证人数够比赛继续进行了。

而化学院依然是五个主力队员,比分也来到了80平。

球权在金销手中,虽然已经连续战斗了将近四十分钟,但金销的脚步还是跟刚开场一样的灵活迅捷。

在几个防守队员的夹缝中还真找到一条通路,一个跳步跳过三人防守,接着跳起换手上篮得分。

但在空中自己无法再调整身姿躲避撞击,对方中锋的肩膀狠狠的撞上了自己的腰。

裁判给出了21判罚。(得分2分有效,同时加一次罚球)。

金销咬着牙直起腰将球罚进,化学院则用最快的速度将球开出,不给金销暂停和休息的机会,两个传接配合就绕过形同虚设的几个防守队员,中锋高高跳起一个暴扣。

物理学院只领先1分了。

金销忍痛抚着腰还在原地休息,几个替补队员很想上去替他,但上去也是站着,跟金销现在并没有什么两样。

金销摆摆手示意自己还能坚持,一哲拍着球运来,可是他笨手笨脚的样子,面对两名防守队员的夹击,手下一慌乱,很容易就被抢断了球。

化学院又轻松得到两分,眼下已经完成反超。

一哲暗恨自己没用,球再次开出,一哲小心运球,可依然一样的的结果,83:86,已经落后3分了,时间还有最后十秒。

金销忍着痛回到后场,的确,除了他,在场的几个人连运球过来的实力都没有,还有最后10秒,化学院的队员们心里也很清楚,所以从底线就开始一路贴身防守着他,因为现在金销必须投中一个三分球才能打平比赛继续。

而一哲他们几个,就算是放着他们投,三分球命中率也绝不会超过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一。

而且就算打平,打平之后呢?加时赛他们照样没有半点机会,时间拖得越久就越是不利,物理学院众人已经面露阴霾之色,不过这又怎样呢,今天他们绝对算得上虽败犹荣。

至少观众的加油和喝彩已经为他们加冕。

不过比赛还没有结束呢,任何时候都有奇迹。

刚一过半场,金销就跳起投篮。

这可是在中圈,但出手的是金销,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所以防守对方没有人松懈。

金销空中一转手腕,可以看出是故意把手送到对方手前,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原来他希望用“31”直接取胜。

真是机智和胆识兼备,在场所有稍微懂一点篮球的人都无不佩服,可这一投受打手的干扰,自然还是偏了出去。

三次罚球,一哲绝对相信,金销的实力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打平又如何,他们不可能再坚持过一个加时。

时间还有2秒多一点而已,罚球结束后是化学院的球权。

金销对一哲耳语一番,一哲大概听明白了金销的计划。

“一哲,要自信啊,你记着,如果没有自信投进,你还可以把球直接灌进篮框里”

一哲点点头,从休息区拿出找诸葛愁借的筷子长短的大针,找着金销身上就要扎上去。

金销果然虎躯一震,嗯,来劲了,有状态了。

化学院的人不明所以,这是什么疗效,有人提出了异议,“裁判,我举报物理学院使用兴奋剂”

一哲也不争辩,把针往裁判手里一递,“我兄弟头悬梁锥刺股,一心求胜,这不算犯规吧”说着狠狠的瞪眼瞅着化学院的球员,“如果他们有需要,我们也可以免费提供”。

裁判掂了掂,看了看,示意针没问题,化学院的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比赛继续进行。

第一个球,轻松罚进。

球传回,金销拍了两下,举手,再次轻松罚进。

第三球,金销呼了一口气,看了看一哲,一哲正跟两个化学院的壮汉站在一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金销却并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将球用完美的弧线高高的投出,而是高举一臂将球狠狠的砸向篮筐,很明显这球偏了,但速度极快,猝不及防的就砸向篮筐。

接着金销仿佛从场上消失了一般,又仿佛瘦成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他仿佛计算好了篮球反弹的路线,轻松跳起摘到篮球。

但这一剧烈运动加剧了腰的疼痛,自己虽然在高速境界,但没有办法调整姿势投篮了。

真的输了么?

不!还有一哲!

金销在跌倒之前,横着把球死死的扔到一哲的手里。接着整个人开始向地面跌落。

“就是现在!”金销大喊道。

还有最后一秒,一哲已经是全场的焦点。

如果投不进么就直接把球灌进篮筐!

一哲的心是坚定的,想起自己在虚拟世界中将力量集中和运转的方法,他将力量集中向自己的双腿。

接着他一蹬地,旱地拔葱,高高在化学院大前锋和中锋的面前跃起,身体打开而舒展,整个骑在了对方中锋的脖子上,然后双手将篮球重重的砸进篮筐。

比赛结束的哨音吹响,比分定格在87:86。

一哲挂在篮筐上傲视全场,虽然对手不仁,但我们用一场干净公正的胜利狠狠的战胜了对方。

“我们赢了!”铁塔不顾脚上的疼痛站起身来振臂高呼,接着龇牙咧嘴的又坐下。

几个情况稍好的人赶紧跑过金销的身边,金销看着篮筐欣慰的笑了。。

白晓笙和冰瑶还有李潇潇也赶紧赶到了身边,几个人抬着送到医务室。

金销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颗颗滚落,还不忘挤出声音问白晓笙“以后我可以保护你了”。

白晓笙心疼的说“你这样怎么保护我啊,赶紧好起来让你一直保护”。

舍命泡妞,敬金销是条汉子。

到了医务室,值班大夫看了一眼汪一哲,“呦呵,你可真是厉害了,不是自己受伤就是同学受伤”。

汪一哲不好意思的说到“我同学打篮球伤到了腰,现在无法活动,您给看看”

金销趴在那里,大夫简单摁了摁“这伤的够重的,没1000块钱治不好啊”。

“大夫,能不能少点”虽然心疼自己的肉体,但金销更心疼钱。

“你们不是校医院吗?”一哲愤愤的问。

“不能不能,我们虽然是校医院,但也不是你们家开的,是给全校学生服务的,你们占用资源当然要给钱”。

“大夫您快点治吧,我给你钱”白晓笙很是心疼金销,只希望金销能尽快得到救助。

“不用钱,我来”一哲看去,来人正是诸葛愁。

“你怎么在这里?”一哲惊奇的问道。

“我在这里实习打工。嗯,就这样,你同学的腰只要调几针就会缓解,多针灸两次就会好”

“这便最好了”一哲很是高兴。

诸葛愁的手段,金销自然也是知道的,早知道来什么校医院啊,直接找诸葛愁就好了。

值班大夫一脸不悦“诸葛愁,你这是私自行医,违反规定,再说你把人扎坏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只见诸葛愁说到“我不会扎坏他的,只会扎好”。

一哲点点头,对金销说“你放心就好”。

值班大夫看着金销“他可是中医系针灸考试倒数第一名,你自己看着办”。

“啊?”金销看着一哲,“没关系,我相信我兄弟”,他笃定的说。

眼看被人断了1000财路,值班大夫不是一般生气。“哼,我可提前告诉你们,扎坏了再回来找我,可不是1000这个价了,去了外面的医院,你们就知道我这个价格多良心了。”

诸葛愁不予理会,静心取针,手法娴熟,动作利落,一针下去就觉得有所缓解,几针扎好,仿佛几双大手有力的在自己腰间按摩揉搓,无比舒服,这一下腰就能活动了。

值班大夫看诸葛愁如此高明的手段,居然也凑过来看了起来。十几分钟后,起针结束,拍拍捻捻,金销已经能自己坐起下床,活动活动,已无大碍。

只听诸葛愁说到“现在已无大碍,明天再行针一次就可以彻底恢复”。

金销谢过诸葛愁“这么说来是给我省了1000块钱呢,一起吃晚饭吧。”

“今天我实习值班到十点的,改天再说吧。”

值班老师不耐烦的说“走吧走吧,你以后都不用来了,不听劝告私自行医,你已经被开除了。”

第六十五章 任督二脉

一哲拍拍他的肩膀“这样正好,不用在这受气了,先吃饭再说,你有这本事随便也换好多钱花啊。”

诸葛愁摇摇头“没有行医资格证都是白搭,在学校还好,可以说互相练习等等,在外面是要被判刑的”。

诸葛愁的医术自然没的说,而诸葛愁能不能得到这个证,却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其实诸葛愁的父亲未必是因为无证行医被判刑,经过赵珞竹的反问,脸上一哲和诸葛愁的猜测,也许诸葛络自是用这个借口抽身出来去做什么大事了。

这倒有点像弃医从文的鲁迅先生,学医可救万人性命,而能力越强责任越大,有的人需要救亿人性命。

不过这些事自然不能跟校医院的老师说,所以在大众面前,诸葛络还是那个无证行医致人死亡而被判无期徒刑的人。

诸葛愁诺诺的走出来,一哲不好意思的笑了“对不起啊,害你丢了工作,不过你放心,很快咱们就能百倍赚回来”。

诸葛愁也笑了“就你说的那个药典书籍啊,无证卖药下场更惨”。

一哲神秘的说,“不,我突然有个更好的主意。卖个关子,回头告诉你”。

白晓笙则对金销一脸的崇拜,“金销哥你今天真是厉害,说是你一个人打垮了化学院也不能算夸张啊,要我说,整个津门大学,你的球技排第一”。这是个爱热闹的女孩子。

金销不好意思的说“嘿嘿,没什么啦,大家配合的也很好”。

“以前怎么不见你打球”冰瑶问到。

一哲笑着说“这小子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几个人正因为赢球的事高兴,可有人偏偏不喜欢这种和谐,李潇潇这又扎刺说起话来“江湖有个百晓生爱给别人的武功排名,咱们这有个白晓笙爱给别人的篮球水平排名呢,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却惦着大森林呢”

金销狠狠的瞪了李潇潇一眼,看得出白晓笙也不想让事情搞僵,所以自嘲打趣到“哈哈,我要是百晓生的话,那这诸葛愁同学可就是江湖神医了,金销哥和一哲那就是绝代双骄,冰瑶姐和潇潇姐就是武林美女”。

一哲却听在耳里,他问诸葛愁“那不知这江湖神医可能帮这绝代双骄打通任督二脉啊”。

诸葛愁认真的说“传统武术确实有打通任督二脉的修炼方法,不过效果并没有小说里那么神奇,不会说打通任督二脉就一日千里,天下无敌。”

一哲追问到“那总还是有些效果的吧,具体怎么修炼呢?”

金销打趣到“你问这个干嘛,走火入魔了?”

一哲说“没什么,我觉得人体有很多潜力,先不说你了,你就看我吧,最后时刻一着急就真的跳起来灌篮了,可是现在你让我跳我肯定跳不了这么高”

诸葛愁又是一脸坏笑的介绍到,“心意拳前辈宝鼎所传的《内功十三段》,首先要气沉丹田,然后控制呼吸之气运走经络之间,暖于心腹。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其实就是训练呼吸之法,同时提升自身的抗击打能力,同时增加肌肉的打击能力,训练的方法就是用大棍子不停的在身上不同的位置击打。

古代科学不发达,当时的人对生理学、解剖学不甚了解,只知道通过锻炼可以提升身体素质,却不清楚这之后的科学原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实际上按我的理解,打通任督二脉不过是锻炼全身肌肉全身抗击打训练。”

那表情和给一哲介绍针灸考试助理的职责一模一样的狡黠。

“哦”一哲还是有点失望,心想再过几天回到虚拟世界后一定要亲自问问胡医仙这个问题,毕竟现代人对翟俊的武功也无从理解。

金销笑着对诸葛愁说“真是感谢神医为我兄弟指点迷津,让他回头是岸别误入歧途啊”接着他对一哲说“不过你要是真心想练呢,这抗击打训练我可以帮你,嘿嘿嘿”

说说笑笑中已到男生宿舍楼下,金销自然是还要回去好好休息,一哲陪着几人这便分开。

而一哲现在要做的自然是学物理。

一哲翻开了物理课本,心里又想起翟俊的四句真言。

万物归本元,无始而无灭,自态多转移,凡相迷人眼。

自己通过牛顿运动定律理解了无始而无灭和自态多转移两句,但是待激活的物品里,翟俊的真言2、3并没有消失,而根据男声介绍,自己对四句真言的感悟度还只有百分之十而已,可见这句话还能带来别的感悟。

而今天恰好看到物质三态的部分。

物质分为固态、液态和气态三种形态,比如水,有结冰,有流水还有水蒸气。

水在0度以下就会结成冰,在100度以上就会变成水蒸气。

三种状态之间可以通过吸热或者放热互相转化。

而转化的内涵实际上主要是分子间距发生变化,组成的分子并没有发生改变。

所以物质的三态就是凡相,而分子没变,就是凡相迷人眼。

这一下就又领悟了后两句,一哲心里大喜,但性感的系统提示音并没有响起。

一定是还没有跟武学实践相结合,那怎么结合呢?

有了,传统的武术,就地取材用的是化水之力,将空气中的水分凝结成冰攻击,因为水是我们生活中最常见的,而且三态都能见到的少数几种。

平常的氮气和氧气都是以气体出现,而铁石都是以固体出现,皆因为他们的沸点或者凝固点不在地球自然的温度范围内。

而除非靠在江河湖海之边,不然的话水的存在远不如氮气和石头的存在更加广泛。

所以一般的斗战中只能见到生死符一样的冰片,除了在江河之上,都没有气吞江河的冰山攻击,原因就是材料太少。

而氮气也是会凝固的,只不过需要零下2098度。

氮气却是组成空气的百分之八十,可以说应有尽有,而且凝固之后如雪,但带着零下两百多度的低温,冰灼之伤比一般的水冰要厉害千倍。

大概古人说的三昧真冰,应该就是这个原理吧。

系统提示音终于想起,性感的男声说到“激活翟俊的真言3、4,感悟度20%,剩余翟俊的真言1、2、3、4待激活。”

现在感悟度提升到了20%,翟俊诚不欺我,看来这四句真言都领悟了一定能彻底上一个境界,那将是超越翟俊的存在也说不定,武侠世界任我遨游。

一哲更有兴趣的看着书,一边看书一边感悟,一边还要做练习题,自然不像扫描书那么快,不过一哲觉得很有收获,一直看到七八点钟才觉得饿了。

而金销则一直捧着手机,刚加上了白晓笙的微信,自然是在跟她聊天。

“一哲,一哲”金销打断了一哲的思路。“冰瑶出事了!”

难道是黑气的事?一哲十分紧张“怎么了,在哪里?”金销还躺在床上休息,一哲已起身站到他床头。

“白晓笙刚给我发微信”,他把手机屏幕亮到一哲面前,几行字映入一哲的眼睛。

“快点来西方之球ktv,在520房间,冰瑶出事了!!”

这还行,一哲哪顾得上思索,扔下金销的手机就夺门往外跑。

哪里还顾得上吃饭,一路疯跑到校门,慌张的拦下一辆出租车。

西方之球ktv到这里有两三公里,他一遍一遍的催着司机。

一边又闭目养神断断续续的搜索着听着520的动静,原来这顺风耳神功也是能用的。

而此刻520房间,一个花衬衣豆豆鞋的烫头男正站在冰瑶的面前。

冰瑶拘谨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对着冰瑶说到“冰瑶,我真的很喜欢你,从上次萧哥跟我嫂子好了请大家吃饭见过你一面,我就日夜想你,今天借着萧哥生日,我特意花心思布置下这些,就是想对你说,做我女朋友吧”。

原来今天是李潇潇的有钱男朋友萧城的生日,本来室友男朋友的生日,冰瑶和白晓笙是没有理由参加的,但白晓笙是个爱热闹的女孩子,加上李潇潇的百般劝说,这才一起来了这里,殊不知其实是安排了这样一出别有用心的追求。

好~~台下所有人鼓动着气氛“答应他,答应他,亲一个,亲一个”。这。。冰瑶满脸难堪,很是尴尬,“这,不太好吧,我们也不熟悉。”

“没关系,谁也不是一开始就熟悉的呀,我们多交往就能熟悉起来。”花衬衣一副公子模样,嘻嘻哈哈。

“你不要这样”冰瑶拒绝到。

“你没有男朋友,我没有女朋友,大家都快20岁的人了,好好交往呗”。“就是,就是”

“我虽然没有男朋友,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李潇潇一脸鄙夷的插话到“不就是汪一哲那个屌丝么,他哪里配得上你,还找你借钱吃饭,我说冰瑶啊,你可得擦亮眼睛想明白”。

冰瑶一方面被这阵势所吓,一方面着急李潇潇这么说汪一哲,小脸上几乎都要挂下泪来。

“要是为了萧哥这样的人拒绝我,我无话可说”花衬衣不忘拍萧城的马屁,接着一转声调“为了个臭屌丝,这可就是不给我赵有钱面子了!”

花衬衣一拍桌子便又上前一步。

第六十六章 文武双全(三更求收藏)

花衬衣手划过一圈比着包房里的东西,数百支玫瑰花,两三瓶香槟,不少气球把“你知道我为了今天废了多少功夫么”

“对不起,对不起”冰瑶惊恐的小声说。

“一个对不起就完了?对不起有用的话,要维和人员干什么?”

“你这是无赖!”白晓笙生气的怒骂。

冰瑶还是胆小怕事的样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她的做事习惯“真的对不起,那你说怎么办”。

“那也好说,我今天布置这些一共花了两万块钱,咱们aa了吧,这事就算了,要不然你就乖乖当我女朋友”

“啊?这。。这么多啊。。”这个数字远远的超出了冰瑶的预期。

“你必须赔偿我的损失,两万块钱都够找个小妞陪我两个月了,说吧,你是陪我一个月还是赔我一万块”

花衬衣一下子就暴露除了本来的嘴脸,这哪里是追求,分明就是最赤裸裸的逼迫与占有。

花衬衣一只手抓住冰瑶的手腕,呼出的酒气着实呛人,冰瑶反抗着一脚正中靶心,花衬衣吃了一疼,身子一蹲捂着小腹。

“他妈的!”花衬衣怒骂着。

一哲此时已经进入西方之球的大门,满怀忐忑的一口气跑上5楼,一把推开520的房间,“冰瑶,冰瑶”。

不小的房间坐着十几个男男女女,烟酒之气充斥,白晓笙和冰瑶格格不入的坐在一边,

李潇潇也不起身“呦呦呦,还有不请自到的呢,我萧哥面子真大,还有专程自己来送祝福的”。

一哲哪里顾得理会他,花衬衣站在冰瑶面前,已经抡起手“他妈的!”,这一下正向着冰瑶的头打去。

一哲上去一个飞脚,直踹花衬衣侧腰,花衬衣小腹只痛刚缓,这又吃了一疼斜着踉跄两三步磕到吧台才停下。

果然一哲的力量不是白涨的。

“听说你叫赵有钱是吧”

花衬衣扶着腰“你是哪来的野小子,给我打”。

一哲趁着别人起身的功夫又冲过两三步再一脚“爹叫汪一哲,你妈的姘头,你的亲爹,打你给我记住了!”。

两脚下去花衬衣几乎只剩哼哼。

一哲本是个冷静而不爱打架,平时脏字绝对不会出口的人,今天如此疯狂愤怒,全是因为冰瑶被欺在眼前。

接着整个520打做一团,七八个男人都是萧城的社会人朋友,见自己兄弟吃了亏,打架都不含糊,还有人抄起了啤酒瓶。

一哲心里有怒,胆气横生,别看他看着不壮,论力量比周铁塔还要强,毕竟力量点不是白加的。

拳头招呼过来他也挥动着胳膊抵挡,一把蛮力居然一时几个人也进身不得。

擒贼擒王,一哲思量到,打群架就把一个人打服打残,让别人看胆寒,那花衬衣欺负了冰瑶自然就充当了这个角色。

一哲一把挒过刚爬起来的花衬衣,拽着他的领子摔到地上,跟着用脚跺下。

有人抡着瓶子打来,一哲只是稍一摆头,瓶子砸到肩上也是疼,脑子里闪过穴位图,可惜这天痛穴在人身后,只有这天忍穴却在下腹,顾不得了,一哲双手变指一下子用力戳在他的下腹,男人只觉得两腿发软,飘飘欲仙,几乎顺势跪地。

跟着一哲一记勾拳,那人便直挺挺的飞出半米,重重摔在地上。

这个空当,花衬衣已经在地上滚起抱住一哲双腿,一哲回身一个摆拳打在花衬衣面门,花衬衣鼻血直飙,牙齿都打得松动。

但奈何一哲只加了一点敏捷点,自己再小说世界里的轻功也没有,所以一个啤酒瓶重重的杂裂在后脑,一哲脑袋一晕,接着被一脚踢中腹部。

一哲后退一步,两个社会人过去将他死死摁住,一哲劲大,又两个人过去才将他制服。

几个女生早就花容失色,萧城提着啤酒瓶走了过来“你叫汪一哲是吧,你很能打是吧”啪的在一哲头上砸碎,鲜血慢慢的流了下来。

花衬衣也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你就是冰瑶喜欢的那个小屌丝啊,还是我爹,我呸!”。

正要再送一哲一通胖揍,520的门咣的一声被踹开,来人也是学生模样,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服。

萧城侧着脸看着“你又是哪个啊?”

“汪一哲的好兄弟,金销”

“哦?又来一个送死的”,萧城一使眼色,几个人跟着招呼上来。

金销的动作比起一哲要灵活得多,但并没有切入极速状态。

也许是因为目前金销只有在潜意识里自己有危险的时候才能激发,而眼下这几个对手还不够看。

只见金销闪转之间极少和对方接触,每次出手又都能打中对方弱点,动作潇洒带风。

压在一哲身上的力量稍弱,一哲一鼓力气挣扎站起,左一拳右一脚就踢开了束缚着他的两个人,仿佛抖掉身上的蚂蚁一般。

虽然他看着很瘦弱,但此刻像一尊金身罗汉,他和金销汇合一处。

一哲一擦脑袋上的血,“兄弟,你好像又变强了”。金销笑着说“今天打个痛快”。两个人互相保护身后,七八个人伤他们不得,短短一会儿就都披了颜色败下阵来。

几个社会人歪歪扭扭的靠在沙发上或躺在地上,而花衬衣面无血色扶着桌子。

痛快,真是痛快。冰瑶赶紧上去观察一哲的伤势,李潇潇则吓呆在了原地,这两个屌丝同学居然这么能打。

白晓笙也凑到金销身前,对一哲说着对不起,要不是她贪玩,冰瑶也不会受李潇潇怂恿来到这里。

人性是不一样的,善良的人总会找自己的问题,而丑陋的人只会推脱自己的责任,白晓笙是善良的。

这时,门又被打开了,进来五六个穿着制服的保安。

“是谁在这寻衅滋事啊”为首的店经理问道。萧城斜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举着手有气无力的说到“老板是他们两个小子,还真能打”。

萧城是不安定分子,老板本来就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呦呵,这倒稀奇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萧城也让别人欺负了”。

一个屋子唯一两个还站着的男人,不过一哲和金销而已,“是你们打的吗?”

一哲和金销点点头。“怎么回事?”。一哲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把今天的事复述了一遍,现在他的记忆力自然是不用怀疑的,如果这会儿的事儿写成一本书,一哲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说错。

经理说到“既然如此,你们双方都有责任,你们两个也少不得要赔偿他们,如果不配合的话,在校期间与校外人员打架斗殴,在档案上对你们也十分不利”

“经理您说的对,就得告诉他们学校”萧城和赵有钱鼓动着。

一哲心里不服“哈哈,那堂堂萧城在这ktv,七八个人被两个学生就打了,这件事怕是在这一片传开也不光彩,再说今天的事,李潇潇档案上也脱不得”。

“这。。”

“诶,冤家宜解不宜结,能民事的就不要走到刑事对不对,你看他们这么惨了,光骨折的就有三四个,医药费怎么也得三四万块钱,这一半算他们咎由自取,另一半你们还得赔偿,另外打烂我这ktv,修缮也得三四万元,两家一人一半,没有两万块钱也是没法走的”

“这两个屌丝哪有钱赔偿,还是直接关起来吧。”

冰瑶心里害怕,哪能让一哲和金销真被关起来“经理别急,我们凑一凑,凑一凑。。”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两万块钱他们接穷学生哪有那么好凑。

可叹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如江湖快意恩仇。

一哲气血上冲,但智力点也不是白加的,既然是法治社会,那就讲法律,讲道理。

其实无论是法治社会,还是江湖,无外乎公道人心,无外乎一个理字,不能让有理之人吃亏,也不能便宜一个坏人。

一哲沉稳的说到“等一等,你错了”

“首先,这赵有钱向我同学耍流氓,不但语言上猥亵,而且还动手动脚,

同时逼迫,以不接受求爱为名敲诈我同学赔偿10000元,数额不算特别巨大,但仍然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而我到场的时候这一行为正在实施中,我把他踹开属于见义勇为”

有点意思,老板饶有兴致的听着。

“其次,在斗殴过程中对方率先使用酒瓶子等能致人伤害的武器,

造成我头部流血已经对我的生命造成威胁,且侵害正在进行,

所以我这还击属于正当防卫。

而且在对方失去进一步伤害我的能力之后,我并没有进一步防卫过当”。

“所以,我一分钱也不赔给他们,学校还应该给我一个见义勇为的奖励”。

有理有据,这智力点真没白加。

“最后,我们在公共场所打斗,造成了不良的影响,损坏了ktv的财物,我们愿意照价赔偿,这是一个理字”

说着一哲摸出自己怀里的信封,“这是一万元。”说着递给了ktv的经理。

说起来一万块钱这么多巨款,一哲一直待在身上才觉得她是。

经理接在手里还在思索该怎么办。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还能不能让我们好好唱个歌了,唱个歌就听你们这闹哄哄闹哄哄”随着一身嚷嚷,520的门被推开了。

第六十七章的感悟 (四更求收藏)

推开门的不是别人,倒正好是赵珞竹。

看着一哲头上简单缠上的绷带已经印出血迹,赵珞竹向着经理说到“经理,这是我朋友,怎么了?”

经理说,“他们打架打坏了我的房间和设备,应该照价赔偿,双方各两万元,你朋友才只拿了一万”。

赵珞竹咯咯的笑了“就这事儿啊”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对经理说,剩下一万我刷了,他们是不是没事就可以走了?

经理说“还要看对方的意思,双方斗殴,也应该适当赔偿他们些医药费”。

赵珞竹问道“那医药费又多少钱?”

经理说“刚才我协调的两万元算是个和解价”。

一哲心里十分气愤,赵珞竹的出手他是知道的,他对赵珞竹说“那一万元我会还你的,但是这两万我宁愿坐牢也不能让他们得到”。

自觉的把自己带入了二少爷的人设,江湖气的二少爷也在一哲的身上体现。

“这是多大仇?”不过赵珞竹有的是鬼主意。“明白了,你是嫌2万元赔的太少了,要赔200万才甘心”

一哲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萧城他们却意外的笑了起来,“还是这位妹妹懂事理。”

来了个白富美要花钱解决问题了,不过话说这小屌丝怎么认识这白富美朋友呢?

“谁是你妹妹,真恶心”说着赵珞竹对一哲说“既然你打算赔200万,那你就接着打,打到200万才能治好他为止”

这丫头果然古灵精怪。

一哲一下子会意了,“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一哲配合的说到,接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萧城哪里还敢再待,屁滚尿流的夺路要跑。

店经理还挡在门口,经理问道“那2万赔偿就算了?”

“算了,算了”萧城连连说到。

“你好像搞错了,赔你的2万医药费算了,而我说的是赔我的2万ktv损失费呢?”

萧城不过是二十出头的一帮小混混,对几个大学生自然是有心里优势,但能开ktv的看场保安,实际则是他们不能惹的。

萧城灰溜溜的拿出银行卡了事走人。

今天白挨了一顿揍还赔了两万块钱,气头在哪呢?如果不是非得听李潇潇的给赵有钱和冰瑶牵线,哪来的这无妄之灾。

萧城越想越气,啪的给了李潇潇一个大嘴巴。

“呜呜呜,你竟然打我”萧城头也不回的走了,几个兄弟也拖着伤鱼贯而出。

李潇潇哭坐在地上,见她是咎由自取,几个人也是毫不可怜。

一哲一再表示没事,赵珞竹还是联系了学校的急诊,“纳,这下你欠我一万块钱,这回得答应我了吧?”

看着赵珞竹为自己出头,一哲心里还是感激,而且这一万块钱怎么也要还的,一哲便没有推辞,把心一横,罢了,扎吧。不就是为朋友两肋插针。。“好,我答应你。”

“那以后每周你都要有两个半天时间让我练针”两个人就这么约定下。

金销和冰瑶纷纷猜测着两个人的关系,能为一哲出一万块钱,关系比不简单,而现在一哲又说答应她,八成这是男女朋友了。

李潇潇捂着火辣辣的脸,本来是给冰瑶介绍一个高富帅的,结果戏当下反转,变成了一哲就这么傍上了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今天真是戏剧。

因为一哲头部受了伤,赵珞竹和他打了一辆车回学校。金销则和冰瑶、白晓笙还有李潇潇坐了另一辆,留下个男生也好照应,万一再出什么危险。

且不说一哲和赵珞竹去了医院,且说金销这边。

“今天真是谢过你了”。冰瑶十分感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金销说到“还都是多亏了白晓笙,他给我发了信息说你有危险,一哲过来救你,我怕我兄弟吃亏,就跟着找来了”。

李潇潇小脸一鼓,原来是这个小叛徒,自己挨了萧城一巴掌受下了萧城的气,她的气头自然没地方再发泄了,如今只能把这一巴掌记到白晓笙头上。

白晓笙腼腆的红红脸,“也没什么啦,如果不是我来,冰瑶也不会答应参加这个聚会,都怪我爱玩儿图热闹。所以我有责任照顾她的安全,要是她再出点什么事我的心理肯定要过意不去了。”

冰瑶也对白晓笙表示了感谢,但看得出她着实受了惊吓,情绪还相当脆弱。

李潇潇沮丧的说到“冰瑶,你不会怪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这样”。

金销却言语犀利的说到“你真的不知道吗?呵呵,你现在知道他们都是什么鸟人了,你自己跳火坑就完了,这还把冰瑶往火坑里推”。

“赵有钱是火坑,那一哲就不是火坑?笑话,还不是勾搭个白富美,也不知什么时候有的一腿”李潇潇反唇相讥道。

虽说昨夜夜探宿舍楼金销见过赵珞竹,不过金销以为赵珞竹和诸葛愁事一起的,倒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一哲这么亲密。

“你住口,信不信我抽你!”金销狠狠的威胁到。

“打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李潇潇问的同时却本能的向后闪,她当然怕挨揍。

冰瑶不愿意看他们吵架“好了,别说了,我相信潇潇她不是故意的”。

白晓笙说“你们不要想太多,依我看,一哲是一门心思在我们冰瑶身上,听说冰瑶有危险,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二话不说还跟人打了一架,那个女孩子主动帮一哲,还送去医院,一哲感谢也是应该的”

金销顺着说到“我觉得晓笙说得对,从来没听一哲说起过自己有对象,我们俩亲如兄弟,他跟我都是无话不说的。”

李潇潇不服“那你说一哲怎么就掏出一万块钱赔ktv,他哪来的钱告诉你了吗?”

金销有点哑然“呃。。这个我确实不知道。”

李潇潇仿佛抓住了制胜点“哈,笑话,你拿他当兄弟,他却对你有很多隐瞒,瞧瞧,就这样一个人,说不定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金销攥了攥拳头,白晓笙温柔的按住“背后说别人太不礼貌了,再说一哲和金销的友情,也用不着别人评价”。

冰瑶没有说话,李潇潇也只是切了一声。

一哲在校医院包扎好之后,还是没有在病房多停留,也回到了宿舍。

金销看见一哲归来关切的问“你没事吧”。一哲晃晃脑袋示意自己很好。

金销问道“你和那白富美是什么关系啊?”他挑着眉毛问,八卦是人类的本性。

“呃,我是她的,怎么说呢。。我是她的病人,器材?哎呀,一言难尽”

“我去。。器材,我说哥,你这可真让我想歪了,一言难尽你不会多说几句啊”

一哲说道“她是医学院的新生,学习针灸,然后我不是去医学院当考试助理么。。就赶上她来扎了我,就认识了”

“前天才认识,这发展的也太快了,啧啧啧”金销装作一脸惊讶。

“然后她真是魔爪。。只有我被扎不会喊疼。。所以就找我给她练针,约好的扎一学期三万元”

“什么什么,一学期三万?这钱也太好赚了吧”金销一脸羡慕一脸不相信“真没出卖别的?”

“瞧你想哪里去了,你要是能挨她毒手还不喊,这3万我转让给你都行。”一哲可真不是跟他客气客气。

“好了好了,今天还要不要去21宿接着探鬼?”金销突然提起。

一哲想了一下,“如果你看的是对的,你去看一千遍也还是一样,但诸葛愁没有办法进入女生宿舍,所以还不如直接找时间给冰瑶好好做个检查,今天她明显受了惊吓,我们还是改天再说吧”。

一哲躺在床上,当然是读物理书。正读到热力学的部分。

能量守恒定律,即热力学第一定律,是指在一个封闭(孤立)系统的总能量保持不变。

其中总能量一般说来已不再只是动能与势能之和,而是静止能量(固有能量)、动能、势能三者的总量。

当然是比对翟俊的话,万物归本元,无始而无灭,自态多转移,凡相迷人眼。

总能量是守恒,也就意味着能量不是凭空创造或消失,而只是从一部分转移到另一部分,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那自然就是无始而无灭,自态多转移。

比如我们把篮球扔进篮筐,其实是把生物能转化成篮球的动能,篮球上升中越来越慢,是动能转化为重力势能,篮球下降的越来越快是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

与空气摩擦的机械损失转化为一点小小的热能。

理论很好理解,要增加领悟度,当然是要和武学结合。

那么就武学来说,实际上那些悬而未悬的气功也不是凭空创造能量。一哲想起雪山之巅那一战,祁掌门催动了本命离火,实际上是燃烧了自己的生物能的一次极端释放,代价惨烈。

因为一个人的生物能总量是有限的,而如果能掌握转移能量的能力,就好像力学里领悟的太极一样,就可以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以自然之力转移来对抗自然之力,轻松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所以翟俊才能如此举重若轻以一敌三,不然只比生物能的话,另三位也是当世绝顶高手,他应该不会领先这么多。

男声果然如约响起:“翟俊的真言1、2、3、4,领悟度30%”。一哲欣慰的一笑。

第六十八章 记忆消除棒

打了一下午的篮球又打了一晚上的架,今天还真是累,看了会儿书,便熄灯睡觉了。

朦朦胧胧,似梦似幻之间,只听隐隐约约有喵喵的猫叫声。

二人醒来同时分辨,声音仿佛从窗口传来,一哲的宿舍是二楼,想来猫还是能爬上来的,同时看去,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借着月光,通体黑色,皮毛光亮的猫,屁股上分明同时摇摆着两根尾巴,居然是昨天才一起降服的灵猫黑咪。

一哲打开窗户把黑喵放进来,黑喵显然还没有修炼到口能人言,而金销和一哲气息正盛,也不能夺舍了借口说话,只是用爪子指指窗外,回头喵喵的看着二人。

有了之前的经历,二人明白,这是要带他们去什么地方。

翻开手机,竟然正是夜半十二点,宿舍楼已经锁门,要走只能走窗户,不过二楼对于二人来说,尤其是金销,算不得困难。

一哲这就要跟着出去,金销却有所顾虑,这黑喵毕竟是不祥之物,万一对二人有什么不利的想法。

但一哲表示黑喵昨天十分诚恳,而且有诸葛愁相助,应该没有问题,两个人互相帮衬,有些不利也可以应对。

何况黑喵的手分明指向21宿舍的方向,金销看到后当然也挂念白晓笙,两个人结伴顺着从顶楼通下来的排水管道滑下一楼。

黑喵在前信步,二人随后,看路径是往21宿舍走去。

快到的时候,黑喵突然放慢脚步,躬身向车棚走去,一哲和金销有样学样,猫着身子前进,诸葛愁果然已在里面。

即便没有擦牛泪,只要正常的人都会觉得有问题

现在是六月,即便是夜里,风也没有刺骨的道理,而两个人都不寒而栗,冒出了许多鸡皮疙瘩,这种凉又好像由内而外溢于皮表。

一哲正要发问,诸葛愁竖起食指示意二人悄声,接着用手一指,原来前面竟还有别人。

朦胧之中看不清楚脸庞。

对方一行也是三人,两男一女,全都是黑色的衣服,没有一丝点缀,简洁干净,女的也是一身从头黑到脚,也难怪金销和一哲开始没有发觉,三个人实在是太不显眼。

“是不是我幻听?”一哲小声问金销。

好像有低声的风吟,又好像哀怨的叹息,甚至夹杂着微弱的嘶吼和惊讶的尖叫。

不知道小郑老师会如何解释,也许是风吹过来,在楼宇之间有风洞效应,发出呼啸的声音。

但金销并没有听到,诸葛愁则肯定了一哲,“有声音的”。

他把牛泪分给二人抹上,这一看还真是震惊,这一次黑气不再是笼罩着宿舍四处弥散,而是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妖魔,又好像美杜莎上长满了小蛇还吐着信子的头颅。

最中间是一张大嘴,放大缩小之间仿佛一个恶人在抒发着愤怒与哀嚎,而那似有似无的声音仿佛就从那里飘来。

而大嘴的位置,据金销指点,正是冰瑶宿舍所在。

三个人敲醒了宿管大妈的门,经过小郑老师的讲解和安抚,宿管大妈好不容易放下了心结,继续在这里值夜。

但关了空调还是刺骨的凉意,若有若无的声音触动着她每一根神经,听见敲门声更是从床上一下子弹起来“谁呀!”

眼见门口三个一身黑衣之人,诡异惊悚自可想象。

远处一哲他们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见几个人好像用了很久才安抚下来阿姨,对话一番,其中一人仿佛掏出了一个什么证件。

接着一个男人递给女人一个罗盘,还有一个小锦囊,诸葛愁小声说“我门中人”。

女人轻声走近了宿舍楼,不一会儿,冰瑶宿舍的灯亮了,黑气也一下子散去,一哲扪心暗叹,一定要替冰瑶解除这个怪物。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十分缓慢,也不知过了多久,黑衣女子走出了宿舍楼,但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冰瑶一起。

接着黑衣男子拿出一个棒棒,对着宿管大妈一晃,棒棒的顶端闪出耀眼而又短促的光芒,男人又说了几句,留下呆呆的宿管大妈。

三人心里知道,这是电影黑衣人里的桥段,黑衣人执行特殊任务,有时候需要抹除别人的记忆,用的就是这个记忆消除棒,通过闪烁清楚目标方一段时间的记忆,同时用语言将希望对方记得的事情洗脑进去。

想不到他们也真的存在,这世界上总有一些神秘的事情需要有人去探索去处理,也总有一些事情需要瞒过大众。

所以这些都是谎言,只不过好人说的事善意的谎言,坏人说的是恶意的谎言。

三个黑衣人带着冰瑶向校门口走去,而校门口一定有一辆稀奇古怪的车在等着他们,到时候想追上他们可就难了。

一哲怎不着急,冲动的跑出车棚拦在黑衣人身前。

诸葛愁暗骂一哲糊涂,打不过黑衣人,最后落得失去记忆,还不是鸡飞蛋打,一无所获。

但主角从来不是最聪明的一个,而是最勇敢最仗义的一个。

因为勇敢而仗义的人才能获得更多的机遇和故事,包括危险,有100个勇敢而仗义的人,99个死于危险,一个克服了危险成了主角。

而100个最聪明的人,有100个都成了配角。

三个黑衣人对一哲的到来还是十分惊讶。

一哲愤怒的说“放开那个女孩儿”。

一个男黑衣人看看刚才掏出罗盘的黑衣人仿佛在请示,可见两个人的地位还是不一样的。

罗盘黑衣人点点头,黑衣人出手了。

黑衣人的身手自然十分了得,远不是萧城这些小混混之流可比,他动作利索灵活,只一招就扣住一哲手腕,向后一翻擒拿在手。

一哲饶是力气大也被死死钳住挣脱不得,所以黑衣人自然也就没发现一哲身上的异常。

这只在电光石火之间,金销甚至没来得及冲出车棚帮他。

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不能激发极速状态,冲出去也不过是别人多费一招的事。

退一步讲,即便自己激发了极速状态,这些人手里还不定有什么秘密武器等着自己。

黑衣人并没有对一哲不利,那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拿罗盘的黑衣人掏出记忆消除棒,一哲不情愿的紧闭着眼睛,扣着他手腕的黑衣人稍稍让他吃了一点苦头,还是闪进了自己的眼里。

“你今天在网吧打游戏,回宿舍晚了,刚才还摔了一跤”拿罗盘的黑衣人对一哲说到。

真是个完美的洗脑,一哲呆立在原地,也不知黑衣人设置了他多久才能缓过来。

待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校门除,金销和诸葛愁赶紧跑到一哲旁边。

金销用手在一哲眼前晃了晃,只听一哲说“别晃了,我能看见”。

“那你的记忆?”一哲叹了口气说“都还在,可能是因为我记忆力超群的缘故吧”

金销问到“那你不会怪我没帮你吧”

一哲说“怎么会怪你,我们远不是对手,我不是也束手站在原地没有再反抗吗?要说怪,要怪诸葛愁”

金销不解的说,“不要窝里斗啊,诸葛愁也不是对手,对面也有法门中人,道行一定比诸葛愁高,去了也是无畏”

一哲冷冷的说“你可知道为首的黑衣人是谁?”

诸葛愁平静的说“是应该怪我,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向一哲照射的那一闪,我看到了他的脸,我自己的父亲我不会认错”。

金销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哲你不要意气用事,冰瑶确实是黑气的源头,也许诸葛叔叔只是去医治,而这件事太过诡秘,所以不应该让别人知道而已”。

一哲想起赵珞竹的评价,包括诸葛愁宁愿考试不及格的古板和善良,也许金销说的是对的。

二人这便放下了疑虑,而诸葛愁能再见到父亲,虽然是这样的方式,但也无疑是开心的,看来之前几个人的推测不错,父亲果然只是抽身来调查神秘问题而已。

那当诸葛洛知道,一哲这样一个超级神秘人今天就从自己眼下溜走的时候,不知道又会是怎样一种情景。

而一哲此刻最关心的事,却是找白晓笙去了解黑衣人进入宿舍后的事。

金销说“肯定被黑衣人的记忆棒消除啦”。

一哲摇摇头“不,白晓笙和我一样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而且还是加强版,所以我认为和我一样,这个记忆消除棒不会起作用的,明天我们问过白晓笙,也许会有新的线索”。

黑咪倦在诸葛愁的身边,诸葛愁给了它一颗仙豆,黑咪就在一旁玩儿着,其实是在修习而练。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今晚是三个人的不眠夜,白晓笙的记忆是解开谜题的重要一环,在此之前再合理也不过是猜测,三个人干脆在车棚里席地打盹到天明。

金销发了微信给白晓笙,白晓笙很快便回复了,相约楼下见面。

金销对诸葛愁说“微信多方便,你昨天还来个灵猫传信”

诸葛愁这才想起“我没有二位大侠的微信啊。。”

几个人这才想起,加了起来。

第六十九章 噩梦之萦

几个人加完微信,白晓笙已经款款下楼。

看得出她还是很着急的,一身衣服不似以往那么平整得像有强迫症一样。

一哲急忙问“昨天怎么了?”

他指的当然是宿舍的事,而且他觉得不用再指代明确。

白晓笙说“你是问冰瑶的事吧,昨天半夜她的爸妈把她接走了,说她生了病要休学一段时间。”

这分明就是黑衣人的洗脑。

金销着急的说到“小白,别闹了”。

白晓笙虽然爱闹,但还是个知道事情轻重的人。

看着一哲焦急的脸,白晓笙说“这是那个黑衣人闪过我之后说的”

“你果然记得,快说说”

白晓笙回忆起来,而她不会记错半点。

“黑衣人笃笃的敲门,因为我离床最近就要去开,敲门声也惊醒了李潇潇,因为胆小怕鬼的事,她不让我开门

半夜我们三个女生,贸然开门也确实比较危险。

然后黑衣人隔着门说是要给我们治病,说我的朋友得了很重的病。

我就看了看冰瑶,现在是夏天,可是她紧紧的抱着被子,表情痛苦,好像很惊慌害怕的样子,额头冒汗,脸色惨白。

所以我赶紧推冰瑶,可是她迟迟也不能醒来,我真的慌了,这就不顾李潇潇的反对开了门。

进门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手里拿着个古怪的罗盘还有一个锦囊。

她不顾我们的疑问径直走到冰瑶面前,把锦囊在她鼻子前面晃了一下,冰瑶就慢慢醒来了。

后来冰瑶说自己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自己在一片布满了迷雾的房间里找不到出路,闪着红红绿绿的灯光就好像今天ktv的样子。

看来昨晚的事真的是吓到冰瑶了,我真的错了。”

一哲叹了口气“不怪你的事,后来呢?”

“后来黑衣人说要给冰瑶治病,然后就掏出一个黑色的笔一样的东西,闪烁出耀眼的光照了我们三个,我呆呆的不能动,看着她带走了冰瑶,然后就失去了知觉,朦胧中听黑衣人说是冰瑶的爸妈把她接走了,说她生了病要休学一段时间”

白晓笙紧张的说,“他们不会对冰瑶有什么不利吧。”

一哲眉头紧锁,金销想让他宽心“暂时应该不会,他们也只是研究和调查,带走她的人是诸葛愁的父亲,不会对冰瑶不利的,我们就真的当她去治病吧”。

白晓笙啜泣出声“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应该跟着怂恿她去ktv,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一哲虽然担心冰瑶,但也不是个随便迁怒的人,“真的不怪你,诸葛兄,你怎么看?”

诸葛愁刚才听白晓笙讲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些想法,毕竟是医法双修,能接受和思考的事情都要更开阔一些。

“我们的大脑是很神奇的,世界少了联想,人类将会怎样”

“别打岔,世界少了联想,我们还有华为”一哲坚定的说到。

“你们可曾听说过,人类的大脑只被开发了百分之十”

“听说过,不过这不是被辟谣了吗?”金销问到

诸葛愁摇摇头,“不,你们只知其一,而且这世界上有很多自以为是的人,他们喜欢抓住点以为别人不知道的事而沾沾自满,其实不过是一知半解而已,呃,金销我不是说你”。

金销笑笑表示没事,让诸葛愁继续说下去。

“欧洲有一个时期非常热衷于对大脑的探究,他们让小白鼠一遍遍的走迷宫,直到小白鼠记住走出迷宫的线路,

然后他们切掉小白鼠大脑不同的区域,再让小白鼠去走迷宫,发现切掉一小部分,根本不影响小白鼠对线路的记忆,

最后试验的结果是只有切掉固定的百分之五,小白鼠才忘记迷宫的线路,所以得出结论,只被开发了百分之五,

而人类怎么也比小白鼠聪明,所以就不假思索的给人类来了个百分之十”

大家听的饶有兴致,包括金销,因为他只是知道一个标题而已,这么细致的内容也是第一次听到。

“后来大家研究,发现其实大脑不同的区域都有不同的职责和功能,

比如切除了这百分之十,虽然不影响小白鼠记忆线路,但也许会丧失其他的记忆或者处理能力,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人被车撞失忆了,可能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也不认得亲人,但是他还会读书识字,会说话能语言。

所以只是撞坏了负责记忆的一部分区域而已,这也就是辟谣了人类的大脑只开发了百分之十,其他都是空白,认为人的大脑是百分之百开发了。你们听出问题没有?”

还是好胜心强的金销第一个“抢答”,“我明白了,只是人的大脑不存在空白,百分之百都有用,但开发深度和程度,也许真的只有百分之十”。

诸葛愁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甚至不到百分之十,人的大脑皮层中,有至少140亿条细胞用于支配记忆,其中起主导作用的神经元也能达到100亿个,如果全用上的话至少能存储5亿本书,各位谁记住五亿本书了?这辈子读五亿个字都难”。

“这么说来,一哲的大脑开窍开发了”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也不完全,如果大脑只有记忆和存储的功能,那人和机器又有什么区别,人的大脑强在创造力,你们看,前两天笼罩着21宿舍的黑气,源头是冰瑶,但是冰瑶一醒来,黑气就散去了,而昨天冰瑶因为受惊吓做的噩梦,所以黑气更加张狂”。

几个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是这可能吗?梦境能产生妖”一哲半信半疑的问到。

“也许不是妖,而只是磁场,我们姑且假设冰瑶的大脑也得到了超级开发,而人的大脑可以和磁场共鸣,她的脑电波像广播一样的影响了我们的大脑,所以我们可以看到黑气,听到声音。”诸葛愁解释道。

金销提出了疑问“不对,那为什么擦上牛泪才能看到?”

诸葛愁笑着说“牛泪和妖其实没有必然联系,而是一种心理暗示,还是那句话,人的大脑是很强大的,比如你一遍一遍的深信不疑告诉自己你很强,那可能一会儿跑步你就是能跑得比平常快一点。

涂上牛泪之后,你心里暗示自己可以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也就真看见了,当然这是其一,其二,牛泪作用于眼皮被吸收,可以增强大脑接收磁场扰动的活性,更容易接收到冰瑶的广播”

诸葛愁接着补充了新的论据“体质弱的人更容易遇见鬼,其实鬼也不过是磁场的无序,只是很多人在被扰动的情况下,

结合自己的想象,就变成了鬼,你还记不记得昨天若有若无的哭喊之声,金销没有听到,而我和一哲能听到,

我是因为颅骨穿孔,一哲是因为大脑开发,还有一个人听到了,就是宿管大妈,就是因为她心有所想,那一时刻大脑防线比较弱,轻易就会接受到广播的信号”

这下大家彻底折服了,觉得解释合情合理。

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白晓笙,只听白晓笙说“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和一哲的记忆能力一样,大脑同等的开发度,为什么我没有接收到广播,听到那些声音?”

一哲点点头“是啊,白晓笙的开发程度应该还在我之上。”

金销说“还有个问题,如果记忆消除棒都对白晓笙无用的话,那又为什么白晓笙会完全没有十八岁以前的记忆?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境,能让她把十八岁以前的记忆全都消失掉呢?”

几个人又陷入了苦思,再也没能讨论出一致的结果。

就好像现在物理学始终建立不起大统一理论一样,任何解释都有不能容纳的个案。

还有一个关键点,金销和一哲的幼时能力重现和冰瑶的梦魇是同一时间,所以那个时间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作为他们三个人的开关,而白晓笙的超级记忆力却从18岁有记忆开始就是这样了。

所以几个人暂且也只好把白晓笙当成遇到独立事件的个案。

想不到明明是解谜,谜题却越来越多。

几个人做了简单的分工,分别查找黑衣人的蛛丝马迹,同时搜索几天前的新闻事件,去找那个开关。

而白晓笙无疑是痛苦而沮丧的,本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同类,想不到自己还是最孤独的存在,毕竟她和他们还不一样。

互联网上自然不能找到黑衣人的蛛丝马迹,诸葛愁也试图用家传的方式建立和父亲的灵魂联系,还是只能感应到纠缠的存在。

而这几天的新闻也无非都是社会性新闻,隐秘的新闻只怕也不能搜索得到。

一哲和金销本不想拉室友徐乾下水,现在看来也只能向他求助了。

徐乾是标准的高级技术宅,如果一般人的大脑开发了百分之十的话,这家伙的大脑就至少百分之二十,一哲也绝对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他黑不进的网站,查不到的信息。

一哲和金销回到宿舍将所有的事情合盘托出,徐乾的眼睛瞪了又瞪,只当两个人得了臆想症吃错了药。

第七十章 通过第一阶段

一哲当面表演了背诵的神技,这才勉强让徐乾半信半疑起来。

在深网里找到黑衣人的网站并入侵,这倒让徐乾很有兴趣,这家伙说干就干,掏出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起来。

只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笔记本电脑,至少六七年的高寿,已经不太像这个时代的产物,黑色的对话框中闪过一串串绿色的0、1代码,倒很有黑客帝国的既视感。

如果面前是一架钢琴,徐乾弹奏的一定是最美妙又最欢快的音符,而一哲和金销就像是双耳失聪的聋子,定然是帮不上任何忙,甚至欣赏都无从赏起,一哲只得躺在床上休息起来。

似梦非幻之间,性感的男声再次响起,还是一样的平台,一样的黑暗,只是这次一哲已经熟悉。

而且性感的男声也变得更加的亲切,聊得内容也更加具体,如果说以前的小说之神像是一个导师的话,现在倒慢慢有点像一个朋友。

“在现实世界的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身体素质变强,记忆力爆表,果然还是超爽的,也做了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认识了新的朋友”

“我说的不是这个,感悟呢?”

一哲想了想“算是彻底理解了你说的吧,人是自己选择自己的活法,自己活成什么样子的,坚持拿自己当主角,像主角一样的思考和努力,就会真的掌握自己的命运变成主角。”

感觉小说之神听的还不够尽兴,一哲继续举例到。

“比如主角如果不出去闯荡,而是宅在家里打游戏,那就不会遇到别人不会产生故事,

我因为要去兼职赚钱而认识了赵珞竹和诸葛愁这两个伙伴。

而或者说就算是故事找到家里也会错过,比如如果我不是心存善良忍住了郝大力的针,就不会认识赵珞竹,如果不说服诸葛愁过关,也就不会认识这个朋友。”

“说的还不错,其实最让人满意的是你在ktv的表现,热血而冲动,有侠义心肠,但是不仗势欺人,是非分明。”

被小说之神夸,心里当然美滋滋,小说之神接着说。

“在篮球场上你能为荣誉而争,和铁塔冰释前嫌,团结一切可团结之人,但是表现得有点不够强势和自信,还缺乏一点领袖的气质。”。

一哲只领会到要当主角,活的精彩,却还没有想到当领袖这一层,小说之神说的也十分中肯。

“那你再想想,这几天的表现还有什么缺点?”

一哲顿了一下“虽然刚获得能力的那一天,在教室里怼了三次人,可谓风头出尽,很是痛快,

但现在想来不值得也没必要,主角不会为这些俗事上心,不会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只听小说之神悠悠的说“很好,结合你现实中的表现,还有你的感悟,你已经马马虎虎通过了第一阶段,主角篇的考验,稍微做些准备,两个小时之后,按时躺在床上,开启第二个阶段”

“等一下”一哲心中当然有千万疑问。

小说之神不待他开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要自己去找答案,小说世界里也会给你有用的联系和提示”。

一哲还待问什么,自己已经醒来。

想不到自己在现实世界的所作所为也能被他知道,还是考核的一部分,小说之神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但他相信小说之神不会欺骗自己,而且像是有意在培养自己,干脆一步步按着他的计划去进行。

一哲第一件事当然是告诉金销,同时让诸葛愁来到自己的宿舍,监控自己进入小说世界后自己现实世界身体的变化,也或者嗖的一下,身体也跟着不见了,至少有人来记录一下这件事。

而第二件事自然是抓紧最后的两个小时的时间,不再细细阅读,先把初高中的物理书全都像拍照一样的记忆下来,有时间的话也多去记忆一点大学的课程,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相信自己在小说世界里结合这些知识能更快的领悟翟俊的真言。

做完这些准备,一哲平静的躺在上铺,为了给他做全面的监测,只穿了一条内裤,在诸葛愁面前像个害羞的小媳妇。

而学医之人,所谓无色无相,如庖丁解牛,也许一哲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堆器官的堆砌,所以诸葛愁熟练而自然的布针,身上无处不酥麻。

而小说世界里,理论上胡医仙也还在给自己行针祛毒的过程中,这可真是交相辉映啊。

这难道就是小说之神说的,小说世界里也会给我有用的联系和提示?用隐喻的方式照进现实?

诸葛愁布完了针,又在一哲的枕头上放了一个八卦镜,一个罗盘,还点了一个香炉,点上三根香。

一直敲着键盘的徐乾也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一个神棍,两个超人,徐乾打趣的说,“如果我写小说,就叫《我的超人室友》,哎,你说我咋就没有点奇遇呢?”

“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刚听金销说完这句话,一哲就再一次陷入昏迷之中。

身体里能感受更加强烈的清凉,这是胡医仙的三清医术,看来自己已经回到小说世界了。

但是尝试去睁开眼睛,动动身子,却不得已。

小说世界的时间却是一分一秒真实的,难道自己要再黑洞洞的躺上七天?

也许以前一哲会觉得枯燥的要死,但现在不一样了,大不了这七天翻来覆去的看自己已经背过的物理书。

正想着,黑幕中开始影印出白色的汉字,分明写着“七天后。。。”

好吧,还帮我友情跳过了,真不错。

汉字接着交代“第一阶段,修身篇结束,第二阶段,江湖篇开始”

这就是小说之神跟自己说通过了第一阶段考验吧。

感觉到身上的清凉点逐步减少,随着胡医仙拔掉了自己额头上的最后一根针,而二少爷也醒了过来。

自己的三处刀伤已经完全愈合,心脉清透,浑身舒爽,好像睡了最解乏的一个觉。

旁边一个铜盆,里面泡着黑腥的血水。

“你醒啦?”胡医仙垂着花白的胡子和蔼的问道。

“嗯,多谢医仙相救”一哲抱拳谢过。

突然想到自己答应诸葛愁的医书的事,自己要背诵一本胡医仙的书回去给他,肯定是莫大功德,也可以为中医正道。

“胡医仙,不知您是否有医书或者药学典籍可以给我看看”。

胡医仙捋着胡子笑道“二少爷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

“哈哈,行走江湖,风吹日晒打打杀杀难免受伤,懂点基础的医术对行走江湖也是好的,不然成了刀下鬼”。他当然不能说穿越之事。

“我门医术不能外传,除非”

见胡医仙故意卖着关子,一哲着急问到“除非什么,我答应便是”

“二少爷不要着急答应,还是听了我的条件再说”。胡医仙还是慢悠悠的笑笑。

“除非你破了这处男之身,不再是处男了,哈哈哈哈”。

“不是吧,您是医仙,还这么不正经,这两个有什么关系吗?”一哲尴尬的问到,“再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处男之身”

“因为我是胡医仙,替你诊脉还有什么不知道么?想学医术,男女之事都不知晓,生命何来都不知道,造物神奇都不曾体会,又学哪门子的医术呢?”。

想来胡医仙说到也有道理,这可让一哲犯了难,二少爷的人设要戒色,而想学医术却要行色。

还是二少爷的人设重要,赚钱的事再想办法吧,再说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胡医仙一个大夫。

“怎么样,你还要不要拜师了?嗯?”胡医仙乐呵呵的问。

明明只是**男之身,却弄得跟要取一哲性命一般,一哲偏偏还就放弃了继续求学。

“不拜了不拜了,还是二少爷清誉重要,那胡医仙请教一下,可有打通任督二脉一说?”

“二少爷,习武之人都要打通任督二脉的,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打通过了,不然怎么会年纪轻轻就修为到这般武艺还不走火入魔?”。

“如此还要谢过胡医仙啊”一哲心道,看来这任督二脉一事果然只是失传而已。

果然诸葛愁虽然是医术高手,但是离这个世界还有较大的差距,如果自己能把医学学到手,简直是造福了整个全人类,到时候还愁没得钱花?哈哈。

可是要。。失去处男之身。真是憋屈。

只见胡医仙摆摆手“你的任督二脉并非是我打通,而是天生通畅”当时你出生之后,你爹就请我来给你检查身体,那时候你的任督二脉就是通的。”

“原来是这样。”一哲在心里思索着,二少爷呀二少爷,你有这么多奇遇,也该着你负担这些责任。

胡医仙说到,“好了,快去出门见你爹娘吧,这几天他们都要想死你了。”

“嗯,再次谢过胡医仙”,一哲跳下床一拱手,接着试下轻功,一步跃出房门,两步就来到院中。

速度的感觉也再次归来,空气中弥漫着十里花香,真是好时节,一哲三步并作两步,又只再一步就跃到家主屋的门前。

第七十一章 我去买二斤橘子

“爹,娘!”见到活蹦乱跳的一哲,二老无不开心,李素良用袖子又抹了两下眼泪,但这次是喜悦的激动的泪。

“儿啊,快让娘好好看看,你廋了,吃了不少苦吧”。

明明只七天而已,怎么会有明显的胖瘦,大概这就是母亲对儿子亲不够的心情吧。

“孩儿现在好着纳,你看”说着比比胳膊,绷起了一点肱二头肌,看着瘦削的胳膊,自己倒也是不好意思笑笑。不过有肉不再褶上,大家靠的也不再是蛮力。

“对了爹,胡医仙说我出生的时候任督二脉就是打通的,说我是个习武的好材料呢”。

汪三山似有不悦之神情,但极难捕捉一闪而过“哈哈,这个胡医仙怎么什么都说”

“这有什么不妥么?”一哲觉得有些蹊跷问道。

汪三山说到“倒没什么不妥,只是怕你因此而骄傲自满,不肯下苦功夫勤练”。

可怜天下父母心,一哲说到“父亲放心,现在有这优势,孩儿自然更要勤奋用功,哈哈,既然儿子这么优秀,那出生的时候有没有天降异象,龙飞凤舞咋的?”

汪三山这下是真的怒了“没有,不要胡思乱想”。

一哲便不再问,但汪三山的表情似乎已经告诉自己“有,天降异象,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哈哈~早知道去问胡医仙老儿了。

自己在现实世界已经被一堆未解之谜挤破了脑袋,现在小说世界好像隐约也有很多谜在等着自己解开,而按小说之神的说法,两个世界还会互相给一些提示和信息。

李素良问道“这次陪你一起回来的姑娘,是何身世,你没有欺负她吧,因为你昏迷不醒,我和你爹便没有贸然打扰,但看得出那姑娘对你很有情义”

当然是说从雪山而来,初踏尘世的冰雨姑娘,但冰雨姑娘自己再现实世界还没有找到原型,而冰瑶,也没有在这个小说世界里出现。

一哲如实告知,还特意强调到“我真的没有欺负她。”

“如此说来,这姑娘已无父无母,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哲儿,如此你若也对这姑娘有意,择期我和你娘向老太爷,老太奶请示给你二人办事吧,你也不小了”。

“这。。这也未免快了一些吧,爹,娘,我心性未定,还愿意在外闯荡”

正说着一对鹤发老人已经来到门口,身子还算硬朗,花甲之年并未有何物助行,只听老爷子道“哲儿进门你们便没禀报,现在哲儿已痊愈,还是不告诉我们,成何体统啊”

汪三山和李素良赶紧搀过“哲儿也是刚过来,正要带着去给您二老请安”。

“罢了罢了,我听说哲儿带了孙媳妇回来呐”

一哲怔怔的站在这里,热泪盈眶,在汪一哲的世界,爷爷奶奶已经辞世两三年,在这里还能见到,怎不亲切,激动间哲儿已经扑在二人怀里“爷爷,奶奶!”

汪三山说到“哲儿随行回来一个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

“还不快请过来看看”。

“爷爷,奶奶,她并不是什么孙媳妇,只是一路孤苦,我。”

“还是这么腼腆,好了快唤来我们看看”。

说话间冰雨已经小步走进,原来汪三山已经请了下人去请。“爷爷奶奶好”

冰雨自乡野而来,自然这深宅府邸的规矩是懂的极少的,而且走路姿态之间也不够婉约娉婷“你是哪里的姑娘,父母何在?”奶奶问到

“回奶奶话,我自雪山来,父母已经都去世了”。奶奶脸上更是一沉“这可是克父克母之命,还是离我们哲儿远点的好,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再说你看她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虽然奶奶这样相当于帮自己脱身了,不过这样直接的伤害冰雨,哎,真的好么?

“奶奶您不要这么说,冰雨身世已经够可怜了”。一哲维护到

“冰雨哪敢奢望嫁给二少爷,只求能留在这里照顾二少爷就好”

若兰就是从给二少爷当贴身丫鬟被看上的,这是以退为进了?堂堂二少爷怎么总是喜欢小角色。

“二少爷可不缺人照顾,如此你领了银子另处生活吧,二少爷救了你的命,现在还给你生活,汪家待你不薄”奶奶还是很在意冰雨的身世。

“奶奶不要这样,就让冰雨留在我身边吧”。

如果一哲真心喜欢她,长辈是不会真的过多干涉的。

有时候长辈只是稍给阻力,两个人就放弃争取那便本来不是真爱,如今既然一哲愿意维护,反正汪家不差住的地方,那便依冰雨所言吧。

冰雨小心退了出来,一哲祖孙几人享受着天伦之乐。

待陪着二位老人回去休息,一哲又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好像游戏里迷路了不知道该干什么的玩家。

一哲缕了一下小说世界的线索,事件来说,目前需要的一个是从雪山逃回来的时候撞见的边关龙脉,一个是在林佑城遇到的玄经离和赤羽虹,他们透露的要召开江北武林大会。

自己想提高参与度,这两件事自然是要参加的。

转到汪府的书房,父亲正在书房门口招呼自己。

一哲迈步进入书房,一屋藏书玲琅满阁,上下四层的架子足足二三十个,线装印本不下万卷,真是个知识的海洋。

宽大的摇椅上面有三个机关按钮,可以调整舒适躺卧,正襟危坐,摇动解乏三种模式,不用说是二叔汪定北送来的。

汪定北、龙脉?

一哲小心的问道“爹,我二叔汪定北是做什么的?”

“你问他做什么,他在灵机监负责观测形象,做记录”

“跟儿子还不说实话,他负责的是神秘事件还有科技发展”。一哲不想兜圈子

“宫中之事,你还是少管少打听为妙”。

结合起灵机门灭门的事,加上汪家一贯的明哲保身处世之道,一哲想从这应该问不出什么。

“您不想让汪家成为皇上的眼中钉,孩儿知道了”。

“希望你是真知道了,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达达部落的少主摩图帖木尔已在宫中,你前几年还跟他一起玩过,听说你回家,他也要来看看呢”。

“如此正好,省得我去寻他了。”呵,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想着龙脉的事,摩图自己送上门来了,明天好好跟他对峙一番。

“好了,你大伤初愈也早歇息去吧,再莫胡思乱想”。

“是,孩儿还想再在书房读一会儿书”一哲想,此处藏书超万卷,自己现在的阅读速度和记忆力如此之强,一定会有所收获。

汪三山大为意外“哦?我儿不舞刀弄剑,今日倒有兴趣读书,如此甚好”。

汪三山已经离开,一哲马上就失望无比,连续翻了几本书都是白白的纸,这些都是无字天书?还是这只是这个被设计的世界里的一个系统错误?数据缺失?

说起来自己现在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现实世界好像也变得没那么现实,而虚拟的世界又真实的可怕。

但这白白的纸好像又在戳穿,提醒这一哲,这只是个虚拟的世界?

一哲想起自己玩儿游戏的时候,有时候没有提示,盲目的找每个人物对话,如果不是主要的系统人物,说三四句话,他们就会循环起来。

既然摩图明天才来府上拜访,今天没什么事,倒不如各处转转,跟别的人物对话对话看看。

就好像游戏一样,循规蹈矩的按照主线来进行,那肯定不会有系统错误出现,但如果不按套路来,就可能衍生各种bug,书房可能就是没想到的一环,既然是探寻,那当然不能走寻常路。

说干就干,一哲摸摸怀里,自己从花满楼楼主那赚的130两银子,一路上被小胡子借着三人花销的名义坑占了个七七八八,手里还有十几两的样子,也无所谓了。

出了汪府走上集市,寻常百姓只知道自己是个公子,但不会知道是汪家二少爷的,一哲本身也有意低调。

现实的世界,没有两片叶子是完全一样的,而在这里,橘子摊上的橘子也并不是颗颗一样大,并不是每一个都甜,如果是设计的系统,有必要橘子不一样吗?那不是要增加许多数据?

卖桔子的摊贩热情的招呼着“卖橘子喽,自己家种的又大又甜的橘子喽,好吃便宜卖了啊~,不甜不要钱”

这吆喝声听的未免亲切了点,颇有现代感,算不算这个明显构架在古代世界的逻辑错误?

也许因为小说之神并没有在古代生活的真实经历,他根本不知道古代的小贩会如何叫卖,所以在他想象的世界里才会这样?

对了,小说之神说过,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相当于一个人工智能,在没有干涉的情况下,会独立思考,那他们的人工智能程度有多高?与其思索,不如问了再说。

“老板,橘子怎么卖的呀”一哲故意也用的“老板”这一现代词汇,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这位公子,老板是叫我吗?”居然会反问,不简单。

第七十二章 再见若兰

“嗯哼”一哲故意用变调了一点的语气词表达肯定是在叫他。

“30文一斤,可甜了”小贩能听懂人的语气和意思。

“你刚才说不甜不要钱?”

“是啊公子,可甜了,不甜不要钱”摊贩用草帽扇着风,满脸是笑热情的保证到。

“好啊,老板,那你这不甜的有多少我都要了?”

“诶我说你这公子可真有意思了,是买橘子还是寻我开心”

“哈哈,开个玩笑,那想来你的橘子自然都是甜的了,30文一斤,便宜点,100文三斤行不?”一哲绝对不是算不过来账。

只见那小贩一挑眉毛,手指头掐着比划比划,然后不动声色“得嘞,公子啊,您要真心买呢,就按您说的吧,我少赚点,100文我这给您称上三斤”。

“今天天气不错啊”,一哲看看天,晴空万里,艳阳蓝天。

“是呢,还不错”小贩已经称好了橘子,用油指袋子装好递给一哲,方方的袋子上面连着两根草绳,正好手可以提起。

这绝对是问题,自己看的电视剧,都是把橘子包起来的,哪里有像这样纸提袋的设计。

“这纸提袋是你设计的?手还挺巧”一哲要把这个问题挖下去。

小贩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他“当然不是,整条街都在用呢”。

“那这袋子哪里来的?”

“津门有个油纸袋的作坊,然后作坊里的人拉一车油纸袋沿街从这头卖到那头,各个商贩就都买一些,公子你是外乡人吧?”。摊贩居然会主动问问题。

“嗯,我平常出来比较少”一哲回答道。

已经有了作坊和分工,这是资本主义萌芽。

记得小说之神说过自己不会干涉这里的每一个人。

而这个商贩绝对可以通过图灵测试,可以说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所以,每个人都是在自己的设定下的超级人工智能。

而自己也许也只是一个有设定的人工智能,当自己即将做出与设定不符的事的时候就会被切断。

整个世界是被设定的,每个人也都是被设定的。

还在思索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一哲不用二少爷的记忆就知道,那是若兰。

红尘来去一场梦,多少痴人烟雨中。

时间会给记忆整容,让美好的更美好,让不美好的也慢慢美好。

两年的时间让若兰在记忆中越来越美,但今天再见到,其实泯然常人而已,这才是真实的。

现实中一哲没见若兰则长达十年,自搬家到另一个城市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青梅竹马的玩伴。

虽然从九岁到十九岁一个人不知会有多大的变化,但一哲笃定,那就是长大的她。

“若兰~”一哲轻轻呼唤道。

女子闻声也是一怔。“二少爷”。脸上的表情只一时间就过了四季,阴晴圆缺一遍。

一声二少爷正是在黑空中画起的一条银河迢迢难渡。

其实若兰几天前就知道二少爷回来了的消息,心里自然还是关心,但已为人妻的她,只有本分。

一哲用稚嫩的笔体还给若兰写过信,但回信终于没有收到,甚至不知道是否寄达。

也曾查过去往海门的车票,攒过一罐的零花钱。

原以为美好的记忆都随风飘散,但实际只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不禁碰触,如今再被触动,自然百感交集。

“你还好么?”望着眼前略显枯瘦憔悴的若兰,她有着白皙的尖下巴,看着柔弱失血色,头上绾着别致凌虚髻,一挑斜发挡住大半个额头。

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雕花簪,虽不名贵,但很精致,是嫁了人的证明。

腰上面挂着一个素雅的香囊,整个人透着娇柔。

“回二少爷,我很好,谢二少爷挂念”。

冷若冰霜的回复下,是泪滴在心中。

一哲已经走到若兰跟前,用手轻轻拨开她的刘海,她轻闪身子躲开,羞怯又有距离感。

但一哲还是一下就看清了“吴老二对你动手了?”

“没有,我们很好”若兰轻晃着身子否认到。

“你跟我回去,气死我了!”一哲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何况打的还是自己舍不得伤害的女人。

说着一哲抓着若兰的手腕就要回府。

若兰挣扎着手腕“二少爷你别多管闲事了。”

“闲事?”一哲愣了。

“对,这是我的家事。不劳二少爷费心了,我真的很好。”

一哲石化在当街,若兰趁机抽了手一步一步的踮着跑掉了。但从背影来看,分明是左手惦着裙子而右手在擦拭眼泪。

吴老二!!一哲愤怒的向下人的院子走去。

汪府家大业大,家丁分工明确,掌勺的绝不烧火,烧火的绝不挑水,给二少爷洗衣服的丫头绝不给大少爷洗衣服,光家丁和佣人就住满一个三进的院子,几十间厢房。

若兰本是二少爷的浣洗丫头和吴老二是院子里的伙夫,两年前一哲出走那天正是他们的成亲之日,汪府对下人都是十分好的,她们二人结婚,老太太就批了一间厢房给她们做婚房,甚至连布置的经费都给补贴了二两银子。

一哲自然不知哪一间才是他们的新房,倒是先看到了小鸽子正在晾衣服。

就是从红满楼万两买回来定下五年之约的小鸽子,虽然名义上是一哲说的妹妹但自然不是真的,所以也在这里安排了房间住下,如今自己衣食起居生活的还是安稳。

“公子,你来了”小鸽子倒没有称呼他二少爷。

如今小鸽子已经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愈发凹凸有致,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动人。

只是脸上那道疤痕让人无法忽视,让人觉得十分恐怖,浅浅的一条红印长过大半个脸庞。

“嗯”一哲此刻还没有心情跟她闲聊“不知若兰和吴老二住哪一间?”

见一哲没多跟自己说话,小鸽子有点失望,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就在我的隔壁,不过现在没有人”。

“若兰没有回来?”一哲问到。

“没有,若兰在老太太那服侍,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也是,若兰不过是家里的下人,小鸽子一定以为她在伺候老太太,一哲问道“我走之后这两年发生了什么?”

“这两年啊,老爷让我跟着三少爷学习,我读了不少书,我也还记得公子跟我的五年之约,我呢,还是打心眼里的喜欢公子,而且越来越喜欢,然后”

担心小鸽子接着细数家珍,一哲补充道“我指若兰”。的确他现在只关心这个问题。

小鸽子这才努力的回忆起来“您走的第二天一早,老爷安排若菊姐姐带着我住到这里,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若兰姐姐,

那时候她和吴老二正要出来给长辈敬早茶。

那吴老二还盯着我看了半天,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然后街头巷尾都在传您一万两银子把我买回来的事,还是很轰动的,一帮人越传越离奇,添油加醋之下,场面盛大如同皇帝御驾亲征似的。

我悄声听着,吴老二也凑过去听热闹。

因为不知道我进汪府之后毁容的事,众人都在说老鸨的嘴脸和武公子的错愕,当然最多的还是说我有多漂亮,哈哈,还有公子的浪荡和豪气。

吴老二却凑热闹亮出腰牌,说自己就在汪家当差,说去打听打听内情,然后给大家接着爆料。

然后有好事的人说请德云坊买料能得十两银子。”

德云坊是民间的说书组织,因为总能说些新鲜内容,所以内场愿意掏钱听的人也不在少数。

小鸽子接着说道“听说还能有十两银子,吴老二高兴的回去了,估计是从若菊或者若兰那打听了消息,没多久就见他又马不停蹄的奔出后院。

德云坊来的竟然是当红头牌武大吹,十两银子的料自然是值得他亲自出马的。

他如果去行医救死扶伤,只怕一张嘴就能把别人给说活了。

而富人家的秘辛总是引人欢喜的谈资,吴老二将昨晚之事如实相告。

这武大吹一听就来了精神,“什么,二少爷一万两买的小鸽子,昨天竟然没有碰?”

吴老二说“估计是在红满楼已经被榨干了吧”。

武大吹说“不能不能,我刚买的红满楼的消息,那二少爷众花丛中卧,却是片朵未采啊”。”

说到这里小鸽子笑了起来“那二少爷到底是不是废人啊?”

看她狡黠的看着自己,一哲无奈的摇摇头,难道二少爷的人设就是个废人,那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二少爷的一锅好汤。

“别打岔,你接着说”一哲并不回答,而是催小鸽子讲下去。

“哈哈,然后啊有人表示出了作为男人的同情。

可武大吹神秘的告诉大家,你们懂个屁,你们爱吃肉,公子们天天吃肉怕是就没这么爱吃肉了。你以为都像你们这么猴急?

很多美好可不是这么消受的,这二少爷得多变态啊,把人家小姑娘欺负的都自己动手毁容了”众人眼下同仇敌忾愤愤的骂起二少爷,他妈的,又有钱又变态。”

“呃。。他们就这么说我的吗。。”一哲想想,还真是冤。“后来呢?”

“然后吴老二拿了那十两银子就走了,那个武大吹啊,也付出了代价,惨死街头,我觉得应该是被灭口了,老爷怎么允许这样的事乱传”

第七十三章 三脚痛踢吴老二

“嗯,活该,最讨厌这样嘴碎的”听到武大吹惨死街头,一哲才突然想起在黑幕上展示的那段背景故事。

——第三天,津门德艺坊的说书人武大吹惨死街头,公然没有人再议论,若兰和吴老二的新房经常传来男人的叫骂和女人小声的抽泣,而二少爷再也没有回来。——

自己怎么忘了呢!

“所以这两年吴老二总是对若兰动手是不是?”一哲怒目圆瞪,焦急的问道。

“是啊,房间里总传来若兰姐姐的哭泣声,还有吴老二骂骂咧咧”。

树上一个人影却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人正是赵使君派来打探消息的田真。

不过比起一哲,她的目光倒是凝固在了小鸽子的身上,并不是因为小鸽子的鬼精灵的故事,也不是因为她的美,也不是因为那道疤痕。

一哲哪里还听得下去,吴老二是烧火的下人,自然不是在砍柴劈柴就是在锅台生火。

一哲转到厨房,只有削菜的王姨在,一旁劈柴的柴堆也没有人,现在还不到要做饭的时候,那想来吴老二在砍柴了,可是堂堂二少爷怎么会知道在哪里砍柴,一哲只好问王姨“王姨,平常吴老二劈柴在哪里?”

却听王姨说道“吴老二已经好久不砍柴了,都是叫现成的柴火送到家里,他自己掏钱去买。”

如此说来吴老二还是个拿自己钱贴补汪家的好人了?

“那他为什么不找老爷申请买呢?”

王姨嗤了一声不屑的说“还说呢,要是老爷自己买了柴火,这还雇他做什么,再说你以为他真的是自己掏钱买啊,还不是拿若兰的钱,自己也不砍柴,只有烧火的时候回来做做样子,平常没事就在外面瞎转,还经常请假让我代劳,连火都不好好烧了”

若兰嫁的是个什么人!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那他现在人在哪?”

“还能在哪,八成又在小李赌坊,二少爷,您可别说是我说的”。

“嗯!”一哲来不及说你放心,就已经夺门而出。

自古赌色不分家,这小李赌坊却是挨着红满楼的。

不过两个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红满楼楼高四层,小李赌坊却独只一层,红满楼里锦衣华服,小李赌坊里短衫光背,红满楼里宾客寥寥,小李赌坊却摩肩接踵。

还没到门口,只见一人油头泼面,被几个大汉抬着扔了出来,从几层台阶上摔下滚了两翻。

为首的大汉精壮结实,一脸横肉看起来就不好惹。

只听大汉“滚回去,再赖着不走扒了你的皮!”

泼面爬着起来,只有一只脚还踩着鞋“老爷,再叫小的赊一吊,翻了本一并还您啊”。

“滚滚滚,记得明天把欠的二两银子拿来,不然你该知道腿断的滋味!”

“老爷饶命啊,可是不给小的再借,小的哪里有钱再还”。

“还不滚,再不滚现在就让你尝尝怎么断腿!”为首的大汉向下几步,举起拳头

“这就滚,这就滚。”泼面说着赶紧弓着身子逃去,这人正是吴老二。

吴老二夺路刚走几步,一头撞在若兰身上。

吴老二只觉得撞上的身子软软香香的,顺势就着劲揩了一把油,在若兰的腿上狠狠的摸了一把。

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他妈的没长眼啊?”吴老二换了一副嘴脸,这会儿又狂傲起来。

抬头一看,嘿,摸的不是别人,倒正是自己的媳妇儿。

所谓儿子是自己的好,媳妇儿是别人的俊,看清是自己媳妇儿之后,吴老二倒是一种避之不及的样子。

“我说怎么今天这么背,原来是你这个扫把星,不在家好好挣钱你来这干什么!身上有钱吗?”

若兰摇摇头,“跟我回家吧,咱们踏实干活还上”

吴老二冲上去掏向若兰的口袋,若兰则毫不抵抗,果然一个子儿没有,吴老二又把视线看到了若兰头上的发簪,这是若兰结婚的时候若兰的娘给的,想来值些银子。

他不顾若兰的哭泣和疼痛,可以说是把发簪直接薅了下来。

若兰抓着他的手哭喊着“这是我娘给我的,你不能拿走”。

吴老二一把推开了她,若兰一介女流,直直摔倒在地。

吴老二也不回头,只是补了一句“等我当俩钱,赢了给你赎回来”接着乐呵呵的又往赌场走去。

若兰抓着吴老二的腿,吴老二迈步拖了两步,回头一脚踢上若兰的肩头。

“吴老二!!”远在十几米之外,一哲怒火中烧,战斗状态下两步飞上,一脚踢上吴老二下巴。

吴老二吃了一疼,后退三四步,大怒喊道“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接着抬头看去。

待看清是一哲之后,这还了得,吴老二赶紧俯卧到地,两手两膝都贴在地上。“二少爷,小的有眼无珠,冲了您的架,罪该万死”。

“你当真该死!”二少爷怒在心头,抬脚咣的一脚正踹在他胸口,踹的像蛤蟆一样爬着的吴老二整个翻了一个个成了肚子朝上的蛤蟆。

“小的再也不敢了。”吴老二翻过身爬着过来,这一脚踹的自己五脏翻江倒海。

“不敢什么了?”一哲跟上一步又是一脚从侧面踢上他的下巴。

吴老二横着滚了一圈,捂着嘴,牙已然掉了两颗,满口也是鲜血。

“再也不敢打若兰了。”

一哲再跟上一步左腿站得笔直,右腿发力蹬出,这一脚正踹吴老二的腹部。

吴老二顺着势大力沉之力又像蛤蟆一样的趴在地上。

“这三脚是替若兰踹的,你是他丈夫,我还不想让她变成寡妇,以后再敢跟若兰动手,我就剁了你的手!”

刚被人威胁断腿,现在又被威胁剁手,吴老二害怕极了,磕头如雨“是,是,是,二少爷”

“滚吧”,吴老二这下刚才提拉的那只鞋也不敢再穿,屁滚尿流的跑了。

一哲小心扶起若兰,若兰眼角和嘴角又各多了一块淤青,叫人看了好生心疼,若兰却如刚才在集市上看见一般,只是轻一作揖便走了。

一旁响起掌声,“精彩,二少爷教训下人真好威风”。

“小胡子”鼓掌的正是小胡子,黄色的筹资衣衫上绣满了铜钱的纹饰,一身衣服都能穿出铜臭的问道,身边搂着的正是小翠,这是给小翠赎身了。

想起小翠在小胡子走后说的话,一哲对小翠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这个女人不但现实功利,而且吃人不吐骨头。

小胡子在留郎猫那里吃了亏,现在还是没半点长进啊。

一哲还要追若兰而去,小胡子拉住了他。“二少爷男女情商怎么这么低。”

一哲不明所以,小胡子继续说到“小胡子随口胡说,你且听是否有理”

“你且说”

“二少爷,若兰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你这样出手教训人,只会让人觉得你和若兰不清不白,而闲言碎语能说死人的。”

一哲有如醍醐灌顶,是了,清者自清挡不住闲言碎语,何况现在是古代,女德思想浓重,怪不得若兰会如此躲避自己。

“不过我教训吴老二也是为了她好,挨这一打,吴老二应该不敢再对若兰动手了。”

“你在此地一天,吴老二碍于你的威势,自然不敢动手,可是一旦你离开,吴老二也许会加倍奉还”。

二少爷不能为了儿女情长就把自己锁在这个院子里。

感情的事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二少爷能旁观小翠与小胡子,而小胡子能旁观二少爷和若兰。

“小胡子,在林佑城,咱们喝酒,那时你说的我有事就可以找你帮忙的话还作数不?”一哲突然问道。

怎么提起这茬。早知道应该绕着走,小胡子心里苦啊“算数。当然算数,二少爷有命,小胡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啊”

“那好,我这还真有个事儿你能帮上忙”。

“二少爷您但请吩咐”小胡子应道。

“我不能随时在汪府,如果吴老二再敢对若兰动手,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小胡子明白”原来就是这事儿啊,“放心吧。”

两个人聊了几句,小翠自然是认得二少爷的,所以总是谄媚的想答话,但一哲只觉得嘴脸恶心,从来爱答不理。

心中有事,天也见黑,一哲很快告别了二人回汪府去了。

哎,也不知现实世界的若兰过得好不好。

第二天还很早,摩图少主就来到了汪府,依然是天蓝色十样锦衫子,文质彬彬,斯文优雅。

随身几个随从,一个大汉看着明显比其他随从更高大些,黝黑健硕,相貌狂放不羁,神态忠心耿耿,正是在雪上陪着摩图少主的贴身护卫。

一哲没有看到他出手,但是想来武功必然不弱。

见到一哲,摩图亲切的伸开双臂,欢喜的笑着,胡人拥抱是热情和友好的表达。

可一哲觉得这真是笑里藏刀,表面上跟他拥抱拍了拍肩膀。

见一哲表现略有异样,摩图并不知原因,一哲摆手做出请的手势,将摩图请进房间。

摩图示意左右随从,包括那个大汉都站在门外等候。

“一哲兄,好久不见,这一别得有六七年了吧”

“哦?是么,我倒觉得咱们才刚刚见过”。

第七十四章 青龙吸水局

冰雨这时已经端了两杯茶过来,是了,她现在在汪府照顾一哲了。

在雪山冰雨离得很远,但摩图这身衣服,结合胡人的身份,冰雨还是认出了他,一时紧张,茶杯就翻倒在摩图面前,摩图稍一侧身,还是有些茶水撒湿了衣服,看来折磨图的武功还是很一般的。

冰雨慌乱的帮忙来擦,摩图表示并不碍事,一哲摆摆手让冰雨退下了。

“听说你昨天去了皇宫,你来想做什么?”一哲带着审问的语气。

“向皇上献上我们草原的特产,我们草原有一种草参果,丰水味美,皇上是喜欢的很,这次我便特意采摘了几车送来。”

此间在无二人,“哼,还有呢?”一哲冷哼一声问到。

“再就是向皇上求亲,将景慧公主赐婚给我,前几年我在皇宫和众王子一起生活的时候便认识了景慧公主,至今念念难忘那段时光,如今我们都已当年,特来向皇上请求赐婚”。

一哲拍案而起,将剑横在摩图帖木儿的肩上,剑刃直比喉咙,“摩图啊,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摩图不明所以,因为他并不知在雪山飞石打瞎了罗瞎子之人便是一哲,“你说的我不明白”。

“你还装蒜,你密谋入侵我朝,用献礼和和亲来为自己争取时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你若对景慧公主真心,又怎么能用她当你的棋子,用她的幸福来给你做赌注!

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口蜜腹剑的小人”。

“呃,你说的我越发不明白了”摩图一脸无辜之相。

见摩图还要抵赖,一哲把剑又一挺,“雪山上飞石打瞎罗瞎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

“哈哈哈哈”听一哲这么说,摩图朗声笑到,“原来是这样,所以你现在要杀了圣上未来的女婿,给家族带来祸患,杀了达达部落的少主,引起两国的战争喽?”

没想到摩图如此反口回应,但他说的没错,如果堂堂达达部落的少主不明不白的就死在中原,无疑是给人口实,提前将战火引燃,而死在自己手里,自己的家族也少不了被牵连的干系。

看来这第二阶段,考验的就是一哲处理问题时的选择能力,如果说二少爷的人设有一种完美的踪迹可寻的话,那家国大义的选择题有时候却是一种不知对错的两难。

一哲即将面对的,是各种不能两全。

困境却是人成长最快的方式,小说之神故意在这一阶段塑造了各种两难的选择。

一哲应该如何选择?

只是这片刻的犹豫,摩图又说了后面的话。

“一哲,你一定以为我在破坏你们朝廷的龙脉,但我想告诉你,很多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如果我有心入侵中原,不消你动手,我自己奉上人头”。

见摩图刚毅的脸,坚韧的眼神,沉着的语气,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

摩图的回忆已经回到了雪山的那一天。

摩图和将军一行拖着几个人的尸首回到草原。

摩图抓起一块草皮,对将军说到“你有没有感觉最近的土粒变松,大地略有干涸,草也不似以前丰盛,甚至有的地方轻轻的裸露了表皮,风还能吹起尘土?”

将军愕然的点了点头“是这样,这。。”

达达少主摩图接着说“不仅是咱们达达部落,整个草原都是如此,所以各部落的冲突在这些年间逐步加剧,我们虽然节节得胜,但整个草原的势力却在削减。”

将军沉默了,达达少主说的都是事实,自己以前确实没有想到。

达达少主接着说“长此以往,如果我们的草原没了,那算不算它消灭了百万大军?”

“啊?”将军这下不明白了,“这跟那个龙头有什么关系?”

达达少主拍了拍罗瞎子的肩膀,“让罗老哥给你讲吧”,其实少主并不喜欢罗瞎子,他的行事风格和做作姿态都让摩图觉得十分别扭,但谁让眼下只有罗瞎子有这个能耐。

罗瞎子彻底瞎了被胡人牵着手走,他恭敬的说“是,少主,这龙头并不是中原龙脉压龙所在,我们此行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破坏朝廷的龙脉,

这龙头是二十年前洋王和汪定北依山所建,选址为青龙吸水入云局,龙头所向正是这片草原,这二十年来凝聚风水之力从这草原吸水进入山脉,

这草原就像少主说的一样逐渐失水,而这山体内却沉淀下不少水气,长此下去,草原变成荒漠还是小事,

如果三五十年后天朝派人将机关倒转,堰塞湖水化作山洪,到时候不费一兵一卒就灭顶了我们胡人”

原来还有如此隐情,将军瞪大了眼睛。

达达少主接过话说“天朝不仁,以万物生灵为蝼蚁,当朝天子谋我草原,

为夺草原不惜逆天改貌,磨牙吮血,杀人如麻,当真可恨。

山洪灭顶,诛尽我族,苍茫大地再十年生息青草一样春风吹又生,只是到时候上面欢乐生活的就不是我们胡人的子孙了”

将军紧紧的捏紧拳头“这狗皇帝真是可恨,死一万遍都不足惜!少主何不将此秘密告知其他部落,我们一起就此反了找天朝要说法去”

达达少主深沉的说“我不是不想,但一来此事事关重大又过于离奇,目前还得不到其他部落的信任。

二来近几十年天朝国力如日中天空前强盛,很多周边国家都想起纳贡称臣,很多小部落也都在朝贡之列,如今高丽、东瀛、西域等国也都稳定,大家都畏惧天朝的势力,不敢轻易对抗天朝的意思。

万一再有想邀功的奸细,那我们不是更加被动,破坏这一青龙吸水局我们再找一个法师自己做也好”

“罗某有一个徒弟可当此任,还望少主派人将此人寻来”罗瞎子举荐道

“一定,一定,不知高徒现在何处?”

“此人志在高远,能力早在我之上,寻仙之途也半登堂入室,机关风水自不在话下,不过想找到也需要些机缘,我也不知道他此时能在何处”罗瞎子瞎着眼睛摇摇头,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在吹嘘一般。

“你这老瞎子,这不是废话”,吹了一通又不知何处去寻,将军本就为龙头之事烦躁,这便大怒骂来。

达达少主喝退将军“不得无礼,罗先生,即使如此我等何处去寻?”

罗瞎子在自己随身的青布袋里仔细的摸了几把,从里面掏出一把黑色的莲子,说到。

“此物号称鬼见愁,上面被我用朱砂和黄丹泡过,是我门寻人信物,我门之人十丈之内便能嗅得,

少主派几十个人每人一颗,去寻遍中原,若在十丈之内遇到我那徒弟,我那徒弟自然会主动来谈的”。

达达少主称赞道“不愧是罗幽门,罗先生真是高人,不知徒弟尊称?”中原的科学技术和奇淫巧技一直都是他羡慕无比的。

“诸葛愁。”

所以后来田真遇到的小股胡人便是来寻诸葛愁的,只是这高人确实难找,至今还没有寻到。

这些只是摩图的回忆,摩图并没有把后面罗瞎子介绍诸葛愁之事告知。

摩图只是轻轻的把一哲的剑用二指推开“我来朝见皇帝,送上草参果,这草参果只有我们草原,天然滋养,水丰草盛,才能孕育,是想让皇上体味草原之美,心生怜悯天然之情,放弃吸水之局

而我请求皇上赐婚,一来是对景慧公主思慕,二来也是希望能与中原结下秦晋之好,希望皇上能多顾及草原之情,切莫逆势倒转。”

一哲听了心中也是震惊,想不到这背后还有如此秘密。

但细细想来,如果摩图真的是两面三刀之人,那这便不过是摩图一面之词。

一哲心生忧郁,现在他只能自己去判断。

但二少爷绝不错杀一个好人,如果摩图说的是真的,自然没有杀掉他的道理。

“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但我且饶了你,如果不如你所言,我定取你项上人头!”一哲恨然甩出这句话。

“哈哈哈哈,二少爷,我了解你的为人,也请你像我了解你一样的了解我,这件事其实不难调查,你去问你二叔不就好了。”

自己也想过去问二叔,但向父亲打听起来的时候,父亲已经明显不悦的拒绝,想来二叔也不会告诉。

不过摩图敢让自己对二叔对峙,想来可信度也多了几番。

“我自然会查明”也许要找机会去拜访一下二叔了。

一哲搜索了一下二少爷的记忆,二叔是个很闷又有点一根筋的人,醉心技术。

用现在的话说,倒是技术宅的样子,也许可以套点话,自己获得一些信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造成别的影响。

“随你,我这几日会留在津门,随时恭候你取我人头”。摩图咂了一口冰雨刚才端上来的茶“好茶”然后站起身抬抬屁股走了。

待走到门口一回头说道“对了,想取我人头,我随时在津驿客栈等你”。

这几天他自然不会走的,因为还要寻找诸葛愁,自西而东,他们已经带着罗瞎子给的鬼见愁寻过了大半个北方,如今寻到津门一带。

第七十五章 姊妹情深

田真这几日一直在汪府附近小心刺探,自然也了解了摩图进入汪府的消息。

只是看到胡鲁的存在,料胡人武艺高强,这便更加小心,决然不会像上次一样直接上去就问了。

田真料自己身穿武服必然引人注目,于是换了一身寻常女子装扮。

但为了好隐蔽打探行事,换的是一身黑衣服,像是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这样带着黑纱帽蒙面也便还算搭配。

那胡鲁虽然与布鲁是亲兄弟都是高高大大的模样,但田真还是看出了区别,估计对方并不认识自己,尾随着摩图也住进了津驿客栈。

田真本想开在摩图的隔壁,但摩图比较小心,待随从整整包下了一层。

田真定下摩图所在房间的正上,趁大厅人少之时开了房间住下。

田真关了门轻轻的将耳朵贴在楼板上倾听,虽然摩图比较注意,但胡鲁的嗓门还是豪迈比较大的。

习武之人耳力过人,虽然摩图的话只能听见三四分,但布鲁的话一字不落的被听到耳中。

“少主”这自然是在称呼摩图“那二少爷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雪山动那龙头的事?”

“那天~~正是~~”(摩图的话不能全听清)

“啊?这可真是没想到,那他不会上告朝廷邀功,咱们现在如在虎口啊”

“我相信~~为人,他会~理”

“少主,无论如何,我胡鲁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您安全,不知二少爷还能帮我们指的又是?”

“小心隔墙有耳,到时便知”。

看来令狐军师猜的不错,那天一哲撞见了胡人的秘密,这秘密居然还有害朝廷,所以胡人才要追杀一哲灭口。

而现在二少爷已经安全回到汪府,这个少主和二少爷又是相识,二少爷没有将此事相告,应该这中间还有隐情。

见再听不到什么消息,田真翻身上床休息,可眼前又浮现出小鸽子的身影,难道真的是她?

十年前东瀛战乱,那一年自己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妹妹更是不过四五岁而已。

战乱之下,民不聊生,卖儿鬻女者数不胜数,因自己八九岁已经能跟父母颠沛,还能做些工活,所以在姐妹之间,父母选择狠心将妹妹卖掉。

只记得分别那天一家人强忍泪水,妹妹还不知所以,只记得买她的人是一个中年人,但身形干瘪的像个老头,神采奕奕,给了妹妹好些糖果,还说带妹妹去玩,妹妹开开心心的走了。

这个开开心心留在一家人的记忆中,而田真一直不明白,到底是妹妹单纯到以为是跟别人去过好日子而开心,还是也许只是她刻意为之,想让她们不这么伤心,而如果这样,妹妹未免太早熟了一点又背负了太多一点。

中年人出手大方,给的钱足够一家人半年的口粮,是的,战乱的流年,老百姓的命又有多值钱,半年口粮也已经是大方的出手了。

可战乱对平民的伤害又岂止是金钱可以弥补的颠沛流离而已,还有骨肉分离。

刚换了半袋口粮就被流兵冲散,为首的兵痞要让他们交出口粮充入军饷,刚换来的生命保障。

一家人怎肯轻易交出,父亲就这样惨死在刚亮的武士刀下。

田真记得那些人用刀剁掉父亲的手指把小半袋染着鲜血粮食抗走,母亲扑倒在父亲的尸体之前,跪求流兵多少给她们娘俩留条生路。

结果流兵就在自己面前,又将尖刀刺向母亲。

愤怒的田真咬着牙,捡起地上的刀,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一刀就扎穿领头兵痞的肚子,肚子不是致命之地,兵痞忍着疼站起来一脚把田真踢出好远,其他几个流兵张牙舞爪,举刀砍来就要将田真剁成肉酱。

而当几个流兵离田真不足一尺,挥刀就要砍下时,几个人一齐重重的向后跌了出去,就好像胸口中了一拳。

接着一个人从天而降,站在田真面前,看着他高大健硕的背影高大健硕,像守卫自己的金神。

赵使君如入无人之境,动作简单干脆,一拳一个,转瞬之间就制服了几个流兵。

几个流兵哼哼唧唧的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心脉已被铁拳震裂,但偏巧一时半会还丢不了性命。

赵使君用脚尖从地上挑起一把刀,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飞到田真身前插进泥土之中,刀柄在风中瑟瑟摇曳。

只听赵使君说到“把刀捡起来,手刃你的仇人”

田真哆哆嗦嗦的扶着刀柄,在支撑下站立起来。

她的手上还有为首兵痞的热血,刚才的一时之勇已经变成了害怕。

一个八九岁小女孩的惊恐,她哭喊着,摇着头。

赵使君威严得不容辩驳,又似有洗脑的魔力“把刀拿过来”。

田真就真的使出吃奶的力气拔起了刀,拖着刀,刀尖下垂指地,一步一步缓慢痛苦的走到赵使君身边,眼神充满了犹豫。

“他们都是你的杀父杀母的仇人,你在犹豫什么?”

“我怕”田真小声说着。

“正因为你的怕,你才无法保护父母,如果你强大而勇敢,有更大的能量,他们就不会有今天的惨剧”

田真抽泣着,小脸上沾着几抹烟灰,让人好生怜惜。

如今变成任人宰割的鱼肉,流兵早就没有了先前的跋扈,而是可怜的祈求着生存的可能。

“饶了我吧,大爷行行好,诶呦”

“他们已经”这便是那时的田真。

“你在怜悯他们,可谁怜悯你呢?他们杀你父母的时候,可曾顾及过你父母的哀求?可曾想过你的活路?杀!”赵使君坚定低沉,不容反抗的向田真说到。

赵使君用大手握着田真的手,把刀向前猛力的挥砍。

“啊!”田真的刀砍上一名流兵的脖子,闭着眼睛一侧脸,鲜血溅在自己的脸上,还带着体温。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杀!”赵使君又是一句。

“啊!”田真闭着眼睛左右挥刀拼命的砍着,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刀,听了多少声惨叫,声音又回归了平静。

她茫然的睁开眼睛,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自己的衣服上染得通红,而流兵都惨死在自己的刀下,最多的只怕中了不下十几处刀伤。

她扔掉到扑向自己的母亲。

流血如注的母亲脸色苍白,母亲一手扶着自己的脸庞,一边笑着。

“夫人请放心,这孩子我会悉心养大教她武功”赵使君对她说到。

母亲点点头“孩子,妈妈不能再陪你了,多想陪你长大,看你穿上新装”

接着母亲倒在父亲的身前,抱抱父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田真无助的哭着,飘起的倾盆大雨洗去了身上的血水,仿佛要冲洗去这一切,可父母真的离自己而去了。

在赵使君的帮助下堆起了两个小小的坟包,然后决然的跟赵使君离去。

而这十年,在赵使君的调教之下,田真武功飞速进步,出类拔萃,成为圣拳宗的玉女。

这十年,作为赵使君的左膀右臂和刺客,田真也立下不少功劳,杀了,不少人。

那个人真的是妹妹么?如果真的是她,怎么会在津门?

田真起身束了束衣服,这黑衣正方便当紧身衣用。

轻身在屋檐和树梢飞驰,不一会儿就掠到了汪府的下人小院。

其实要确定是不是妹妹田歌并不难,妹妹的后腰上有一个心形的胎记,以自己的功夫,趁着夜色,自己翻身进去,点了穴道悄悄看了再出来都不是什么难事。

而在汪府看来不过是进了采花贼。

现在时间已不早,小院里已经都熄了灯,田真两三步游墙而上,正要翻身入院,却猛见一黑影一闪进入了小鸽子的房间。

是真的采花贼来了?

田真尽量保持轻巧的借着大树翻下院墙落地,然后悄悄猫着身子到了小鸽子的屋檐之下。

只听里面小声说着什么,但行事机密听不清什么,看听男人的口音又不像本地之人,有点像向小鸽子问话的感觉。

还待再听的仔细,突然破空两个飞镖从窗棱射出,穿破窗纸后向田真面门而来,田真稍一侧身躲过,飞镖却没有射进连廊的柱子,而是拐着一个弯又向发射出回旋,田真跃出半步。动作依然很轻。

看得出虽然双方武斗冲突,但是没有人想惊动别人。

轻轻的蹑出门外,精钢的细长单刃薄到向田真竖劈而来,田真侧身闪过,黑衣武士横转刀刃切来,田真后撤一步,手上多了一条红金软鞭向黑衣武士手腕抽来,但黑衣武士稍一闪过,田真就紧忙回手将鞭子余势收回。

原来鞭子不比长刀,如果打到地上难免噼啪作响。

有此疑虑反倒是桎梏了自己。

黑衣武士心下也明白,紧跟着又刷刷刷挥出两刀,并不是虚影的两刀,而是黑衣武士真的将刀一分为二左右各一把,是二刀流。

田真却将鞭子卷回,右手拿着鞭尾,左手握上鞭梢,在左手和左臂上缠上几圈。

这鞭子刀切不断,田真变通之下左手已变成铁拳,两手间也相当于多了一条铁链。

她左手抬起挡住第一刀,然后鞭子迎上第二刀,双手一缠,鞭子紧紧的锁住单刀,黑衣武士抽刀不得,田真一脚踢上他的手腕,接着鞭子向后一拉,单刀已经脱手,即将掉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这还了得?

第七十六章 两个黑衣人

原来田真早已计算好了轨迹,这一刀却是插进了花园的泥土里,入土无声。

黑衣武士单手握刀,再横切过来,田真双手将鞭子竖着挡过,却见黑衣武士另一只手二指一弹,又是两发流标射出,田真侧身顺势绕到黑衣武士身后,相当于用黑衣武士当挡箭牌,同时鞭子已经锁上黑衣武士喉咙。两发飞镖却好好的又飞回黑衣武士的手中。

“抓刺客啊”眼见黑衣武士渐渐不敌,小鸽子喊到,这样一来汪府醒来有助于黑衣武士趁机脱身,能抓了田真当刺客则更是好的。

抓着这个空当,黑衣武士手上向下扔了一个小球,小球速度很快,触地生烟,浓浓的黑雾笼罩全身,不知这烟是否有毒,田真急忙点地闪身,再看黑衣武士已经在十步之外。

的确,如果黑烟有毒,黑衣武士自己岂不是先要死去,这只是脱身的一个战技而已。

黑衣武士点着步点一下就飞上屋顶,田真跟着踏上,田真甩起鞭子去钩他的腿,黑衣武士依样画葫芦又是一颗黑烟小球。

却说二少爷的顺风耳神功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睡着了也会预警危险,但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并未警报,但现在有了小鸽子“抓刺客”的声音,自然就变成了触发条件。

现在在二少爷的世界里,肯定不能想着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所以一哲很快就赶来了战场。

毕竟小说之神说过,自己只有努力当主角才能得到庇护。

而黑衣武士已经扔下一颗小球在黑烟中跳落,所以屋檐上踩瓦而行的田真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要抓的刺客。

一哲脚一蹬地,碧游功的作用下一步飞上屋檐也极是轻巧,而且现在碧游功已经是等级二。

不过战斗状态下,田真的速度还是比自己快一点,不过一哲看过鬼剑翔的剑法,自己在剑法上的造诣也有了一定提升。

这几回合下来打得精彩,平分秋色。

救冰雨之时乃是十五,而颠沛到津门加上养伤几日,现在正是月黑风高,田真也是遮面,看不清面貌。

但越打一哲就越觉得对方的身手熟悉,加上鞭子这种武器远不如刀剑常见。

“田真?”一哲向后跳出几丈问到,“你来汪府刺杀小鸽子做什么?”

小鸽子怎么看都是完全无公害的。实在想不出有任何要刺杀的必要。

“真的刺客已经跑了!”田真说不出的着急。

这时两只铁索从瓦片中迅速扎出捆住了田真的双脚,接着旁边的瓦片飞弾起一片,从中射出一张银色的渔网,正好罩在田真的身上,田真越挣扎就收得越紧。

同样捆住的还有一哲。

原来刚才田真一直在战斗,脚步凌乱,点地又轻,刚和一哲对话就地站稳,两个人就触发了屋顶的机关。

下人们已经举着火把把院里照得通明,家主汪三山也走出院里。

看到屋顶上被渔网束缚住的二人,汪三山说到“你二叔给做的防盗系统还真是好手段,就是有点敌我不分啊,果然还是得改进”

原来这便是院里的防盗系统,除了个别存着银网的瓦片,每一个瓦片下都有一个连接了触发器的铁扣,只要稍有触发,就会有极快的速度飞出精钢铁索缠住脚腕。

这触发速度还是极其灵敏的,对付一般盗贼足矣,即便身手好如田真一哲,也不过站住的一瞬间就被制服。

汪三山拿出一个铁质板板,上面有着无数密密麻麻的按钮,还有各种小字注释。

一哲看了更是惊奇,和现代的ipad差不多大小,托在手里刚刚好。

只见汪三山上下缕着看了好几遍,然后一顿首,将一个按钮按下。

瞬间屋顶飞起一个瓦片,直直的照着一哲头上砸去,一哲被困渔网闪躲不得,啪的一下砸在头上。

一哲有点懵“爹,这是弄啥嘞。。?”

汪三山不好意思的笑笑“按错了”

这下恩错也不过是脑袋受伤,万一有什么杀阵,岂不小命休矣。

一哲担心的问到“最惨的什么结果?”

汪三山说,“我只是找对了区域,想放你出来,但是功能上还有点摸不透,

最惨的也不会致命,咱们是正常人家,有正常的防盗系统就可以了,怎么能暗藏杀器?又或者草菅人命?”

一哲说道“那你这也算是滥用私刑了”

汪三山愣到“嗯,你说得对,罢了,我让家丁上去把你解救下来吧。”

一哲窘迫的说“早该如此嘛。”

两个家丁将梯子架上屋檐,一个人扶着梯子,另一个人刚爬到正中,突然瓦片向外迅速一弹,上面的家丁连人带梯子重重的摔倒在地。

原来这防御系统还在持续工作,这爬梯子上墙在系统看来可是入侵操作。

白天还好,有可能是干活,但现在是晚上,防御系统的夜间模式自然是小心谨慎的。

所谓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汪三山摸摸头“啊?这可怎么办”

一哲哭笑不得“爹,你不能把防御系统先关了吗。。”

“对对对,不对不对不对,关了这个刺客不就跑了”汪三山刚要按下按钮就停手问到。

“她不是刺客,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一哲替她辩解到。

“回大人,我并不是刺客,刺客另有他人,我也是追击刺客到此。”

“一派胡言,当我是三岁小孩么,好人谁半夜穿着夜行衣出来。”

“大人,我只是路过此地,所穿也并非夜行衣,”想到小鸽子如果真的是自己妹妹,将小鸽子之事说出也许会有不利影响,这便想自己全扛下来,“那刺客的刀被我打落,一寻便知”。

“那刺客的刀何在?”就在小鸽子门前的花园里,那刺客就从那里与我打斗。

“来人呀去看”汪三山吩咐道,家丁领了命前去。接着汪三山问道“你认识此人?”

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救田真“她是我江湖上的一个朋友”。

汪三山狐疑的捋了捋胡子“为什么要跟一个寡妇交朋友?”

“寡妇?”一哲不明所以“她应该还未成婚吧。”

“不是寡妇,穿的也不是夜行衣,倒是一身寡妇的装扮,还是新死了老公还没出一个月的那一种。

哲儿啊,我真是奇怪了,你先是买回来一个无父无母的小鸽子,又带回来一个父母双亡的冰雨,这又和一个刚死了老公的寡妇交上了朋友”。

“这。”一哲也是奇怪,并未听得田真已有婚配的消息,难道是灵机门之人,然后灭门的时候一起死掉了?

那自己真是个扫把星,小鸽子无父无母,冰雨父母双亡,若兰婚姻不幸,田真华年丧夫哎。

田真没兴趣跟他父子二人斗嘴,怎么是一对这么搞笑的父子。她现在只想等着家丁寻了长刀回来脱身。

“回老爷,并未寻得长刀”家丁已经回来禀报,小鸽子是第一个喊抓刺客的,自然也跟着前来。

料想长刀是被小鸽子藏起来了,但小鸽子这次就站在自己眼前,在火把照映之下看得更是真切,小鸽子就是自己妹妹的想法更加的强烈。

这分明就是她,几千个日夜的朝思暮想,此刻就在眼前。

所以田真现在还不能说破。

“好吧,看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汪三山说到“哲儿啊,你还是等我研究一下这个按钮把你送下来吧。”

一哲心知田真是被冤枉的,而且也害怕父亲研究按钮再出什么岔子让自己受苦。“且慢,父亲,刺客为什么会出现在下人的院子,田真的身手与我相当,这下人的院子里有值得如此对付之人吗?

如果是为了刺杀院中之人,有必要从下人的院子里进入吗?”

“还有,小鸽子是第一个注意到刺客的,她还喊了抓刺客,如果田真真的是杀手,只怕随手一招小鸽子就命丧当场,小鸽子又怎么还能好好的活在这里呢?”

一番话说得不无道理,汪三山点点头问道“小鸽子,你把当时的情景再还原一下吧”

小鸽子心道,一哲所说恰是此事关键破绽,自己如果坚持咬定田真就是刺客,必然绕不过这两个问题,而她与田真无冤无仇也犯不着致她于死地。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女人如水,灵活多变,最擅长骗人,尤其擅长对她们最真心的人。

“回老爷,小鸽子睡得轻,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走廊里细索的有脚步声,小鸽子害怕,轻轻靠着窗户,捅破一点借着月光看外面有个黑影,那黑影却十分谨慎小心,仿佛也看到了我,吓得小鸽子心里一惊,慌乱的叫了起来

那黑影即将来到窗前,然后又一个黑衣人挡住了他缠斗起来,后来一路打着向前院去了,后面的事小鸽子就不知道了”。

汪三山向去找长刀的家丁投去一个眼神,家丁点头答道“回老爷,窗前确实有两个捅破的小洞”

汪三山说到“如此说来,这位女侠当真不是杀手了”。

小鸽子低头轻声说到“回老爷,小鸽子一时受了惊吓,两个人又都穿黑衣,并分不清哪个是先来的,哪个是救我的”。

第七十七章 金屋藏双娇

事件陷入了纷繁复杂的罗生门,但不管谁说的是真的,今晚毕竟有一个刺客来到了汪府已经是公论。

而且没有人知道刺客的目标和动机,大家心头还是蒙上了一些不安。

而田真此刻到底是居心叵测的刺客还是仗义出手的侠客也站在了绝对的对立面,所以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只能委屈田真了。

但如果田真真的是出手相救,那施以束缚绝对不是待客之理,所以也没有把田真绑起来的道理。

一哲只好说到“田真,我心知你不是杀手,但汪家宅院里人丁众多,此事事关重大,如果就此放你走,恐怕人心难安。

在水落石出之前,只能委屈你先留在这里,这几天我会点你穴道封你内力,但请你放心,我也会保护你的安全”。

如果留在汪府就可以更增大光明的探听消息和观察小鸽子,想来也是不错,田真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汪三山说到“好,既然如此便依此行事,只是你们现在相距两丈,如何点穴啊?”

一哲笑到“父亲不必操心,叫家仆扔上几粒石子给我便好”。

说着几个家仆在院里寻得几个石子依次向一哲扔去,一哲轻巧的就都接到手中。

接着他将力量向手上集中,准确的弹飞到田真身上肩胛和丹田的位置,汪三山关闭了院子里的防御机关,田真还能如正常人般活动,但是武功暂时被封印。

一哲用右手搂住田真的腰身一点屋檐飞掠到地上。

田真腰身满握不及单臂一折之粗细,带着体温而柔软无比,原来搂着一个女孩儿的腰感觉是如此美好。

一哲禁不住脸上一热,倒是一种发烧的感觉。

他连田真的脸都没有见过,却总是觉得她那么的与众不同。

那把田真安排在哪呢。。?自己在汪府的套房就是三室一厅,冰雨一间,自己一间,如今还空着一间书房,就让田真住书房吧。

离自己近一些也好保护和约束。

想着就领着田真向自己的房子走去。

按照一哲现实的思维,二百多平米的三室一厅的房子绝对是很大的。

即便一家三口住,甚至祖孙三代一家五口住也是很少人才能享受的豪宅。

如果在三环里有一套这样的房子,可以说是终极梦想了。

而且如果毕业之后租房子,绝对不会一个人租一个三室一厅,一定是和别人合租,所以每人一间卧室绝对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

但在汪府看来,这整个房子就是二少爷的卧房而已。

所以先前冰雨被安排进去,在大家看来,二少爷不愿意娶冰雨却金屋藏娇,免不得多做猜测。

现在又迎了这个田真入房,金屋藏双娇,活脱脱一个风流少爷。

但他是二少爷,又有谁敢说什么。

闹了半夜,家丁也已经四散回去休息了。

二少爷安排冰雨金屋藏娇而不娶,再加上赌场外为了若兰而对自己的三脚猛踢,吴老二更加认定了若兰与二少爷的不清白,而今天二少爷又拉了田真入房,简直在此碾压了吴老二的羡慕与嫉妒。

“二少爷这是什么毛病,找个无父无母的冰雨,这又拉回去一个新死了丈夫的小寡妇,哦还有你”他指着若兰“也是个只有妈,没有爹的货色,真不知道二少爷哪来的这些癖好”。

若兰没有理他。

吴老二便越说越生气。

家暴其实是一条路走到底的黑,一开始的时候,女方会反抗,后来,会屈服,而屈服也分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女方会想如何才能不招惹不激怒对方,免于家暴,而第二阶段,女方会终于发现,嫁给一个爱家暴的男人,他对你出手,不需要理由,在他逐步给自己增加火气的时候,你做任何事或者任何事都不做,都通通是错的。

若兰已经准备好了被揍的准备,这就是最深的阶段,拳头打在身上,心上都已经麻木的不再疼。

心死之人,不过行尸走肉,打在身上疼痛,心上却已麻木。

但这一次,吴老二的拳头却没有砸下来。

因为二少爷刚刚警告过他,他怕。

赌与家暴,能戒能改者,百中二三而已。

吴老二能改么?从他的言语中就能看出,决不能,他只是怕二少爷的警告。

而二少爷好像并没有警告过他不许赌。

天一亮,吴老二的心就又往外野,“若兰,上个月是不是存了半角银子,你说等入秋给我做身新衣裳?不用做了,给我拿来我去赚了给咱俩各买一件”。

“哦”若兰只是诺诺的拿出一点碎银子,两年了,若兰早不会了争执。

“还有呢?”

若兰又拿出一小吊钱,“没了。”

吴老二一把抢到手里掂了掂,“怎么这么少?”

若兰悄眼看着吴老二,很害怕的样子,小声说“前几日为了遮你打的额头,买了粉”

“他妈的,买了粉还遮不住,真是白糟蹋了钱”。

吴老二能不生气么,如果粉买了,遮住了,二少爷没看到,自己没挨打,这钱花的就值。

现在自己还是挨了打,这钱不但糟蹋了,还糟蹋的憋屈。

吴老二又高高扬起了手,若兰躲都不躲的低下了头。

吴老二怔了会儿,直直的放下扬起的手,却只是摔门出去了。

院子里的假山下闪闪的泛着光,莫非是元宝?

吴老二四下看看无人,弓着身子靠近,是一柄秀刃长刀,居然出现在这里。

想来田真那小女子指错了位置没被发现,其实是小鸽子故意所藏。

如果藏在自己的房间中,万一搜自己的房间,长刀自然败露,所以小鸽子只是在院子里换了个地方藏起,但慌乱中并未完全藏住,如今阳光正好反到吴老二的眼中。

其实小鸽子也心存疑虑,为什么田真没有指证自己,所以没藏到自己的房间倒有些多虑了。

至于田真没有指证,也许发现田真之时,田真也是刚到,或者田真是专程敌对而来,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现在钢刀已经找到,拿着去给田真证明清白?

吴老二才没这样的打算,看这刀精钢利刃,料是值上点银子,欠赌场的赌债不就还上了么。

(各位读者放心,吴老二却绝没有小胡子一样的运气,

因为在作者的三观里,小胡子虽然精明又没那么多原则,但是小胡子痴情,而且重义有底线,所以一直当一个有笑点的小人物在写,境遇一直也不错。

而在作者眼里,吴老二家暴发妻,滥赌成瘾,当真死有余辜)

吴老二四下看看无人发现,这便赶忙把刀揣进怀里藏好。

但是钢刀很长,刀身也凉,吴老二的身形就当真滑稽,他挪着步子,顺着后门来到街上,三步两步掂着到了赌坊。

“吴老二,这是准备把银子还上了?”先前把他扔出来的大汉问道。

“不但还上,还要押上两把再赚回来”吴老二神气的说道。

“废话少说,拿银子来”。

吴老二从衣服里抽出那把长刀。

大汉一巴掌攥住吴老二的手腕,另一只手啪的给了他两个嘴巴。“吴老二,你搞清楚,敢在这闹事!”

吴老二捂着脸,“大老爷啊,我哪里敢啊,这刀是当钱用的,孝敬给咱赌坊的”

大汉也不客气,接过到放在手里细细的看了看,“好刀!”,大汉在赌坊内的门口坐着当值,这就把刀放在自己的小桌子上算是收下了这柄刀,“还欠我们一两银子”。

“啊?大老爷啊,既然是好刀,就顶了二两吧”吴老二请求着,二少爷的很多兵器都得三五十两银子,这一两想来是给少了的。

“呵,那你说说这刀好在何处啊,是不是杀人不沾血啊?”大汉怒目蹬着问道。

这时一个锦衣小胡子的猥琐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搂着个妖艳女子,正是小胡子和小翠。二少爷教育吴老二的那天,小胡子知道吴老二,吴老二却不知道小胡子,最后二少爷还吩咐了小胡子盯着吴老二。

所以小胡子看吴老二入场,这就转了过来,心想那刀八成是吴老二偷的,但他现在近千两身家在身,必然不会冒险,只要拿下这把刀再转交二少爷就可以了,花点银子搞定这把刀,然后二少爷肯定十倍奉还,何乐不为。

小胡子走到大汉身边,大汉恭敬的低着头,小胡子耳语一番,抠出了不小的一块银子给大汉,又拿了一小角塞到大汉的衣兜里。

大汉狠狠的点了点头,对待财主小鸡啄米一般的恭顺。

只见大汉转头向吴老二说到,“这位爷很喜欢你这把刀,有心买了当个玩物,替你出了二两银子,你还不谢过这位爷”。

吴老二心道,还不定给了你几两,不过嘴上不敢不谢。

又一想,这刀不过是捡来的,当即也就释怀,乐乐呵呵的又挤进了赌场的圈子。

不一会儿,吴老二又被一个重脚踢飞了出来,大汉拍着手骂道“二两银子,别忘了!打断你狗腿”。

这么一会儿不但输光了若兰的一点小钱还又倒欠下二两银子。

第七十八章 田真的允诺

为什么吴老二每次都是欠下二两银子就被轰出来呢?

原来二两银子是吴老二的授信额度,因为赌坊认为在压榨之下,别管是偷是抢,他是有办法弄来的。

所以用这样的方法最大化的榨取赌狗身上的价值,透支了赌狗未来的能力,不可谓不黑。

而超过二两银子,这赌狗就有赖账还不上的风险,赌坊可不缺这一条赌狗,所以没必要搭上风险。

现在的套路贷还不是一个意思,欲望和罪恶,古今同是。

小胡子拿着自己十两银子代价换来的刀,乐呵呵的敲上汪府的门。

“快让我进去,我是你们二少爷的朋友”。

小胡子仗着护送有功,已经以二少爷的朋友自居,能挂在二少爷的腿毛上也是莫大荣幸。

当班的家仆右边的正是赵小恩,小胡子把二少爷送回来时,就是赵小恩给通报的消息,见是小胡子来,这便领了小胡子进去。

小胡子本不想带小翠,但小翠执意想进汪府见见世面,小胡子拗不过,便也只好带上。

小翠在红满楼见识过的权贵富豪不能算少,但到了汪府就好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只恨自己眼睛不够看,美不胜收。

一哲此时正在缕这这个世界里的主要任务,龙脉线,现在的进度是达达少主给了解释,但不知下一步如何开启。

武林大会线倒比较明确,江湖上已经开始在各门派间传英雄帖了,之前赤羽玄音两门结盟也便为此时。

自己想当主角,武林大会不去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英雄帖还没发到自己的手上,严格来说,自己也是无门无派,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

等于以何种方式去,如何出场呢,还未确定。

论实力,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赵使君的,就这短短时间修炼到超过赵使君也不可能,难道要靠智慧夺得武林盟主?

这也太蹊跷了吧,那和赵使君设计害死翟俊、祁掌门和青道长,又借朝廷之力拔除了灵机门,又有什么分别?

正在苦思之中,只听“二少爷,您的故人来了”。

还有故人?抬眼看去,赵小恩身后正走着小胡子和小翠。

小胡子恭敬的说到“二少爷”,小翠也跟着恭敬的下腰到“二少爷吉祥”。

不等一哲相问,小胡子满脸堆笑,“看看我给您带什么来了?”,说着递上了从赌坊买回来的长刀。

一哲接在手里,前后翻着看了几遍,“你从哪里弄来的?”,接着回头向屋里呼唤到“田真,你快来看”。

“回二少爷,就是你让我盯住的那个下人,他今天早上鬼鬼祟祟的拿着这把刀到赌坊去换钱,我寻思着八成是偷了您的兵器。

但为了汪府的名誉,我也不好声张,这就偷偷买了回来送来。”

“好,辛苦你了,这吴老二不知悔改,竟然又去赌坊。”

田真已经出来,虽然蒙着面,但散发的气息让人不会怀疑这绝对是个美女。

看到此刀,她点点头“不错,正是此刀”。

“这不像是中原的兵器”一哲说到,他在电视上见过,这是日本人用的刀,也就是这里的东瀛。

田真点点头。

“你就是东瀛人对不对?”一哲问到。

田真无法否认,事实摆在眼前。

“所以你们有什么干系?”

田真真是百口莫辩“我真的不知道。”

一哲说到“也许对方不但没有蠢到丢下兵器暴露身份,而且聪明到故意丢下错误的兵器混淆视听”一哲的智力点不是白加的“如果只从一把刀就判断身份,那就未免上了对方的当。”

田真很是钦佩,“二少爷睿智”。不过也许一哲只是想为自己开脱。

其实一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心里就相信田真,难道仅仅是因为田真没有趁着自己被陆夜重伤而对自己下手吗?

也或者是还有别的情愫和原因。可自己和田真也只是萍水相逢,若论经历,远不如和冰雨一起吃苦受累的多。

良久一哲缓缓的说到“田真,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秘密,从你蒙面开始。

而这些秘密,如果你不说,我相信也没有人能问出来,但我希望有一天我都能一一解开,我现在只想要你一句承诺”。

“什么承诺?”

“我要你承诺不犯我中原,你我的冲突止于江湖,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家仇和国恨。”

没有国恨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中原和东瀛开战,田真可以不代表东瀛入侵中原。

而没有家仇的言外之意自然就是田真不要对一哲的家人下手。

从见到这把刀开始,刚在盘算主线任务的一哲就在想,难道第三个主要任务是东瀛一战?

民族矛盾始终是最终极的矛盾,乱世儿女,身不由己。

但自己对田真,始终不想对立,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

田真闪了闪自己的睫毛“好,我答应你”。

小胡子一见两个人聊起来又忘了自己,赶紧想办法提醒,但不能说得太明。

“二少爷,听你们的意思,这把刀可真是把好刀啊,那看来赌坊坑了我五十两银子不能算黑”他实际花了不过七八两而已。

一哲听在耳里,怎么不明白小胡子的想法,心里都快乐的没边了,他有心逗逗小胡子。

“实不相瞒,你捡到宝了,这刀至少值500两”。

小胡子一听,心花怒放,500两,哈哈哈,他极力压着不笑出来,但小翠明显两眼放光了。

只听一哲慢悠悠的接着说“嗯,其实这把刀也不是我的,你看我是用剑的,既然你买了这把刀,这把刀就是你的了”。

若不是戴着面罩,田真的笑只怕要露馅,她第一次这么贴近一哲。

自从被赵使君救起以来,她满心只有仇恨和杀,或者说从她下手杀掉第一个流兵开始,她就没有了心,但现在,她第一次觉得生活不止如此。

小胡子也不好直接再要银子,想着这刀值五百两,找个机会再卖个用刀的高手便好。

见小胡子要走,田真出言提醒道“你帮我解开穴道,我跟着他,说不定能得到那个黑衣人的下落”。

一席话提醒了一哲,一哲赶忙喊道“小胡子,回来”。

小胡子这又掉头回来,一哲说,“算了,我买了吧”,说着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小胡子手上,小胡子屁颠屁颠的谢过。

他本以为就是个五十两的收益,没想到这又翻了十倍,自己真是运气爆棚,不禁得意起自己的眼力。

搂着一样春风得意的小翠,谢过二少爷,屁颠屁颠的出门而去。

一哲心里却心酸万分,明明想逗逗小胡子的,这下弄巧成拙,还真的让他赚了500两。

田真不解的问“为什么不借此机会去钓一下那个黑衣人?”她的义父赵使君一定会是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无关的人,甚至至亲的人,所以她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怪。

但二少爷的人设一定是重大义,通情理又有爱心的,而在人设的影响下,一哲不得不按着二少爷的人设做事,慢慢的一哲主观也就习惯了变成这样的人。

有更大的能力就要尽更大的责任,就要把更多的事做得尽善尽美。

一哲说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胡子拿着这把刀会招上杀身之祸,而小胡子是无辜的没做错任何事情”

“可这是个继续查下去的好机会,如此错过的话,信息线就断了。”田真说到。

一哲陷入沉思,信息线,任务,剧情,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追求的不就是这些吗?到手的信息线就要这样断掉吗?

可是要付出人的生命?

自从记忆力卓越之后,每一件事,每一个音容笑貌都在眼前身边,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作为鱼饵撒出去,又怎么可能。

当主角度和人设冲突的时候,该如何选择?

当然是选人设!做一个正直重义之人。

主角度可以再补,而且失去主角度的代价不过是掉幸运值,失去主角不死定律加持,自己有可能真的死掉而已,而人设不匹配就会直接弹出游戏了。

哈哈哈,我一哲真是天才。

但总不能这样对田真说,想了一下装叉的回复到,“信息固然重要,但毕竟有价,而人命关天无价,

再说你已经承诺我不和我有家仇国恨了,所以这些信息也就不重要了,如此我可以对付每一个敌人,不分来路。”

田真静静的望着他,没有说什么。

原来这世界上不止有赵使君这样的人,并不是只有利己、冷酷的人才能在江湖纵横值得尊敬。

这世界上还有二少爷这样的人,那个年轻的幼小的自己,如果遇到的是二少爷这样的人,也许这一生会是另外一种样子。

一哲伸了伸手指头,给田真解了封印,“你自由了”。

“所以你这是逐客令?”田真问他。竟似乎有不舍的样子,但还是转身,这就要离开。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自便就好,我也跟家父说过了,你是我一哲的朋友,就像小胡子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便好”。

温柔的语气带着阳光的味道,让人舒畅。

第七十九章 也许应该放下

“呵呵,还是江湖自在,这大院我还真待不惯”说着田真轻身一步踏着假山,另一步就飞上树顶,轻功俊逸。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不然又触发什么防盗机关可就有趣了。

田真在树梢回首冲一哲抱拳道“我们后会有期”。

不等一哲回应,她的身影就飞下院墙不见。

拿着手里的刀,一哲心生感慨,若兰这是嫁的什么人,自己在这汪府一天,自然就要管上一管,想着这便又拿着刀向下人的院子走去。

轻轻敲起若兰的门,只听若兰小声问到“谁呀?”。她心里只怕是抠了点银子去赌博的吴老二,输了回来又没好气。

一哲也轻声答道,像是怕吓着若兰“是我,一哲”。

若兰却并未开门,只是冷冷的说“二少爷请回吧”。

“若兰,我”一哲显然没有料到,一个现代人在礼教方面的男女避嫌理解已经淡化了。

不过他知道强行进入别人的屋子叫非法入室。

吴老二此时正一身狼狈的从赌坊回来,正进院门,看到二少爷正在门前,手里偏偏还拿着那把刀。

不用说,自己卖刀的事暴露了,哪里敢露脸,悄悄藏在假山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一哲还待再说话,一条玉臂搭上了自己的胳膊,向后拉了拉他,正是在若兰隔壁的小鸽子。

只听小鸽子说“堂堂二少爷怎么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呢?”

一哲愣在原地,只听小鸽子说“若兰姐姐已为人妇,你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要进人家的房间,孤男寡女,怎不知避瓜田李下之嫌?”

小鸽子说得对,自己一时着急怎么把这个忘了。

“小鸽子倒并未嫁人,怎么也不见你敲我的门呀?”小鸽子一挤眼笑着说,同时右手食指在鼻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看得出小鸽子有话要说又不想让若兰听见。

一哲便跟着小鸽子进了房间,眼瞥见窗纸上的两个小破洞。

那两个小破洞本是那黑衣武士的飞镖破窗所留,但本是飞镖留下的狭长的缝隙,如今已经被小鸽子稍稍改动变成成小孔,像人通过窗纸向外偷看的样子。

这样就圆上了小鸽子昨天说自己从窗纸向外看的谎言。

但谎言终究是谎言,加了智力点的一哲还是看出了破绽。

如果说要透过窗纸向外看,一孔之见足矣,绝对没有弄两个小孔的道理,不过一哲没有说破,心里却是留意下,这个小鸽子不简单。

说起小鸽子的来历,被自己万两买回。但再之前的一切都是谜,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而自己去了那万两买回也绝对算是偶然,也或者是必然?想不明白倒不如暂时不去想,反正剧情会揭示。

一哲走进房间,不再思索,且听听小鸽子说什么。

房间十分简单,木质的床和梳妆台,再有一个衣柜而已。

梳妆台上有些零星的小手势,虽然模样精巧颜色惹人,但看得出并不是什么名贵物件。

倒也真的是少女的心思。

还有几本书,但不知道是不是白字。

小鸽子在说的却还是若兰的事“二少爷枉比我大上五岁,怎么一点道理都不懂,

殊不知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你的地位与身份都如此特殊,

难道你没有想过,你才是若兰姐悲剧的源头?若那吴老二不是一直顶着你给的压力和自卑,又怎么会不善待若兰姐姐?”

这个问题,一哲以前还真的没想过,今天被小鸽子提出来倒真是醍醐灌顶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负面情绪,只是智者和善良的人选择自我消化自我开解,而愚者和自私的人选择转移到别人身上。

其实自己也许真的能理解吴老二,因为现实中,自己不敢向冰瑶吐露心声,也是因为那莫须有的自卑。

而冰瑶此刻在哪里?在诸葛络手里应该还好吧,也只得如此劝慰自己开解。

而眼下若兰的事又该怎么办?一哲向小鸽子请教到,看看她又有什么高见。

“当然是什么都不做,她是她,你是你,再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越是管她,就越会给她带来灾祸,你在汪府一天,吴老二怕你一天,你一离开,那定然加倍奉还到若兰身上。”

“另外,二少爷,如果你再找一个爱人的话,若兰姐就会更安全,二少爷的五年之约还作数不?这已经两年过去了,小鸽子的心可是一点没变”小鸽子说着怯怯的低着头。

感情说了这么多话都是在推销自己。

但二少爷的人设一定是信守承诺的,自己当初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许了五年后呢?

一哲不知怎么应对,不敢再在此地久待,推门而出,而小鸽子的若兰之论还是听进去了的。

也许人应该学会放下牵挂与过去释怀,不止是对自己好,也是对别人好,可想明白容易,做起来难。

吴老二待二少爷离去,才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

若兰这再也抠不出银子了,欠的二两也终究还不上,

不过仗着汪府这么大的府邸庇佑,小小赌坊还不敢上门惹事,心里盘算着躲到下个月开支再说。

吴老二对二少爷钟情若兰之事一直讳莫如深,所以知道的人没有几个,也不过小鸽子若菊几人而已。

而院外赌坊的人就更不知道了,在他们眼里,若兰不过是他吴老二的妻子,既然吴老二躲着不肯出来,那就只能对若兰下手了。

见若兰在集市上孤身一人,赌坊的看门大汉带着两个打手轻轻的跟着。

只待一个转角,稍偏僻些,两个人蹑脚快步从后面撵上,麻袋套住上半身,两个人把若兰往肩上一抗,若兰哭喊着救命,挣扎间,脚上的绣鞋踢掉一只。

周围倒也不是没人看见,但一个个快步走过,好像生怕看见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听看门大汉吼到“老实点,他妈的,你男人欠了我们的钱还学起了当王八不出来,你乖乖配合我们,他还了钱你就能回家,要是不配合,哼哼,小娘们你还有点姿色,我们就把你卖到红满楼自己换钱”。

扛着若兰的两个人狞笑着“既然卖到红满楼,不如先便宜咱哥几个”。“不要啊。”若兰恐惧的哭喊着,哀求着。

“他妈的,谁偷袭老子”看门的大汉只觉得后脑一疼,是个石子打在自己后脑。

回头只见一个天蓝色十样锦衫子,一头亚麻色的头发,眸子黝黑深邃的胡人青年。

青年身边并无他人,“找死,他妈的!”看着青年虽然身材结实,但不过是个公子模样,这就扑将上去,举拳照着面门便打,有过几年习武基础,速度比一般人还是要快很多,脚下生风,拳势凶猛。

眼见拳头快至,一只大手捏住了他的拳头,稍一用力就挤压得他的拳头有变形之势,关节抹错痛苦,嘴角已经抽搐,想抽回拳头却被千斤之力钳住,动不得半分,捏住他拳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胡鲁,而那公子就是摩图了。

胡鲁身材强壮但并不影响动作利索,一脚踢向看门大汉小腿,看门大汉就失去了平衡,接着他拉着大汉的胳膊侧身向后一甩,大汉就重重的砸在地上,只听咔嚓之声,断的当然不是地,却是大汉的肋骨。

两个打手见了如此场景哪有不跑的道理,赶忙丢下若兰急匆匆的跑掉了,胡鲁还要去追,摩图摆了摆手“由他们去吧,不过是打手而已,先救那个姑娘”。

胡鲁点头去摘掉若兰头上的麻袋,扶着若兰站起来,若兰在刚才的挣扎中扭了脚腕,这一下站立疼得直咧嘴,再去寻自己的鞋子也是少了一只。

“多谢少侠相救”若兰感激的谢过胡鲁。

“要谢就谢我家少主”胡鲁说到。

若兰绷着力气,忍者脚腕的痛向摩图下腰道谢,见她行动困难,摩图已经到身前扶起了她“你的脚受伤了,我这里有草原上好的疗伤药,不如随我回去给你敷上”。

若兰待要推辞,摩图已经一把抱起了她,这男人的胸膛坚定,让人有想依赖的感觉,如果当初二少爷也如此果断霸气一点,是不是故事也就会不一样了呢?

却说若兰挣扎处与得救处相距并不远,少了一只的鞋子其实是被小胡子偷偷捡走了。

二少爷吩咐过小胡子关注若兰的安全,小胡子哪敢不上心,看到三个赌坊的打手,他本来有心上去拿银子换了若兰的安全的,毕竟赌坊的打手为了也是钱。

可还不待自己现身,一个胡人公子和一个胡人壮汉就出手了,这两个人他可万万不敢现身得罪了。

因为他搞不清这两个人要什么,也许不是要钱,而是要命,自己刚刚从一条贱命熬成了一条贵命,怎么能轻易丧命。

现在拿着鞋去找二少爷,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就像那天买到那把刀一样,这捡的不是鞋子,分明是银子。

不过事关自己要保护之人的安危,小胡子不敢半点耽搁,撒腿就往汪府跑。

第八十章 一尸两命丸

快到门口见着赵小恩,这两天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只是这次小胡子是慌里慌张的,边跑边喊“不好了不好了,快叫二少爷,若兰她。”赵小恩便也不拦,小胡子跑得激动,满脸憋得通红,又忘了高门大院的门槛,这一摔竟是轱辘了两圈。

可怜小胡子脸上又全破了相,鼻梁骨酸痛至极,鲜血横飙,手里的鞋子也粘了血滚摔了出去。

听小胡子急喊自己,又听到若兰的名字,一哲急忙出门,三两跃飞到前院,这粘了血的鞋子此时恰好滚在自己身前。

一哲赶忙捡起“这是若兰的鞋,若兰在哪?”,嫌小胡子爬起来的速度太慢,他揪着小胡子的衣服一把帮他站起来。

一路狂奔,小胡子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回二少爷,是一个天蓝色褂子,亚麻色头发的人还有一个身材极其高大的像胡人。”

“摩图!!!”不待小胡子说完,想着摩图跟自己说津驿客栈等自己,这便飞出,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

一哲还是嫌不够快,干脆一蹬树干施展起碧游功的神功,这神功是借助反作用力在水平的位置上可以飞速前进,一哲一路蹬着树干和墙壁,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窜过几个巷子来到津驿客栈。

一哲一进客栈就大声喊道“摩图,你给我出来”。

胡鲁推开房门,看到胡鲁,料是摩图在内,一哲脚一蹬地,轻功掠上二楼。

向门内看去,只见摩图正捏着若兰的玉足,而若兰却昏迷在卧榻之上。

“摩图!!”想不到这摩图不但是口蜜腹剑妄图对朝廷不利之人,如今还背地里做出这样的事,一哲来的急没有带剑,撩起一脚向摩图踢去。

在战斗状态之下,看摩图的速度很慢,但摩图压根连躲闪都没有躲闪,眼看飞起此脚已经要踢上摩图,突然感到一阵拉力拽住自己后脚,将自己向后拖去,胡鲁又出手了。

可怜了一哲的柔韧度,前脚踢出,后脚被拉,在空中几乎成了横叉,只觉一阵酸爽。

一哲不待身子落地,在慢速状态下可以思考并且做很多动作,他用手一撑地,借力到腰上的力量,顺势收腿,侧转身子腿又向胡鲁踢去。

胡鲁没有料到这一招,手上松下了钳着一哲的脚向后闪过。

摩图心里却在疑惑,二少爷怎么会对这个女子这么上心,看来注定在二少爷心中地位不凡,不过这个女子看装扮只是寻常装束,料想是汪府的丫鬟而已。

刚才随行的医老诊脉说这女子有喜了,摩图心下暗笑,看着挺正经的二少爷,可真是不简单啊。

既然如此,呵呵,他也不急于制止胡鲁和二少爷的比拼,不过他也不会让任何一方真的受伤。

胡鲁一手成虎爪之形,一手又是平掌在后,原来胡鲁也和摩图一样,接受过中原的气息,自己在实践中将两方武学融合为自身所用,也有不俗威力。

这一抓对着一哲胸口而来,一哲侧身闪过,而这一掌是四指戳喉,一哲再闪后一步。

胡鲁攻势猛烈,没有半点虚招,但招招扎实,步伐稳健,看似大开大合实则密不透风,攻守兼备,而且胡鲁身强力壮,轻易的格挡对招也会对自己造成很大的伤害和压力。

房间内狭小,一哲的轻功也深受限制,只恨自己没有带剑而来。

已过百八十招,双方难解难分,不分胜负,摩图已经取了一个药丸,轻轻的送到若兰的口中,猛的在喉咙处一点,一抬下巴,药丸经喉咙被若兰吞咽。

“你给她吃了什么?”一哲愤怒的问道。

“胡鲁,停手吧”。

“是,少主”胡鲁这边住手站立在摩图身边保护。

这时候小胡子也已经拖着身子跑到了津驿客栈,“二少爷,打错啦,打错啦。”

小胡子见一哲只听自己说了个开头就匆匆跑了出去,估计是有误会,所以也跟着跑了过来。

摩图笑笑“二少爷,你不妨先听这位兄弟怎么说”。

小胡子喘了一口气,“若兰不是被他绑的,是被他救的,之前我不知道他的来路,后来家丁说是你的朋友,我才知道弄错啦”

一哲不好意思的看着摩图“摩图,是我鲁莽了”,接着狠狠的瞪了小胡子一眼,怪罪到“你不说明白。”

“二少爷你就听了十几个字就跑出来了好吧”小胡子小声嘟囔着。

也是,都是自己操心过急了,刚从小鸽子那学到的放下,这一下就抛到了脑后。

只听摩图说到“他说完了,该我说了,你没有打错”。

一哲问到“你这是何意?”

摩图说到“这个女子,叫若兰是吧,她已有身孕”

一哲惊讶的问“当真?”心里却直骂娘,这小说之神对我真是不友好啊,不但让所爱落入他人之手还过得不幸福,到如今还给安排个孩子,想想就头大,二少爷一身本事,却在人设的禁锢下要受这种鸟气。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你接她回去找个郎中一诊便知。”

也是,这种事撒谎只会很快被戳穿。

“那你说的没有打错又是什么意思?”

摩图笑到“哈哈,她刚才吃下的药丸,乃是草原的一尸两命丸,如果没有解药,不出十日就会药如其名”。

一哲冷冷的看着摩图,记忆中的摩图是个刚正飒爽的汉子,自己对龙脉的事本已将信将疑,想不到几年不见,竟真的变成这样。

但现在还不是慌乱的时刻,既然是延时触发类的药丸,说不定找到胡医仙轻易就解开了,而且这样的剧情一定是要让自己答应什么条件了,还是先用一招缓兵之计。

一哲咬着牙问到“所以你怎么才肯给我解药?”

摩图看了看小胡子,一哲明白是不想让小胡子听到的意思,这便叫小胡子退下“小胡子,你且离开”。

小胡子心道今天闯了大祸,听到一尸两命丸的时候,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若兰在二少爷心中的分量如此之重,如果这个怪罪到自己头上,就全完了,听二少爷让自己离开,这便一步一步挪着,到了一楼出了门口转成狂奔。

“摩图你可以说了。”一哲说

摩图把扇子拍在手里合上,“二少爷是聪明人,我也不再绕弯,我要你去你二叔那里影印出龙脉的设计图和机关图。”

“这。”没想到是这样的条件“那你之前说的草原吸水什么的都是骗我的了?”一哲愤怒的问道。

“我是不是骗你,你拿到设计图和机关图一看便知”。

“你容我想想”一哲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

现在是二少爷面临一个选择,要么选择不救若兰,要么选择替摩图盗图,两个看起来都不是正义的事,难道自古忠义不能两全吗?二少爷又该如何选择呢?这该死的人设。

对了,摩图说设计图和机关图一看便知,先去看了机关图再说,如果摩图所说是真,那盗图就可以说是为了正义,那不是就统一了,我一哲真是个天才。

只听一哲说到“好,我答应你,但是你需确保若兰的安全,如果你所言有半句假话,我提剑来取你头可不是胡鲁能挡得住的了,哼”。

一哲抱起昏迷的若兰,只听若兰轻轻的咳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二少爷的脸庞,若兰慌张的说“二少爷,使不得,快把我放下”。

想到若兰有孕在身,一哲雇了轿子请人把她抬了回去。

一哲的性格一直是这样,总想事事两全,有时就不够果断。

哎,一哲心里在感慨,二少爷在这个世界里,算得上是个主角是个英雄,英雄可以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却也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对于若兰来说,被喂下一尸两命丸,真的是无妄之灾,救了若兰之后,就真的放手吧,从此再无瓜葛,各安己命也许便是最好之命。

一哲带着若兰回到汪府,自然不便自己抱着若兰回去,心里打定主意要放下这段往事。

差了小仆去请吴老二,自己则在轿子边守着,吴老二出来看到二少爷,两腿直是发软,不争气的就跪倒在那,一哲说到“起来吧,吴老二,若兰在轿中,你抱她回去。”

吴老二微微抬头胆小的看了二少爷,见二少爷没有怒色,这才扶着地颤颤悠悠的起来,一步三晃的走到轿子前,一掀开轿帘,若兰就在其中。

一哲接着说到“若兰已有身孕,希望你能痛改前非好好过日子,我知你欠赌坊二两银子,明天我会替你了事”。

吴老二再要跪地感恩,一哲却说“快扶着若兰回去休息吧,她身子不好”。

吴老二这就扶着迎出了若兰,轻手轻脚照顾有加,引着进了屋里去了,这毕竟是在二少爷面前,自然样子上少不了。

而津驿客栈,一哲走后,只听胡鲁生者闷气“少主,你怎么也学的汉人如此狡诈,愧当我草原领首!”

摩图还是笑着说“胡鲁,你可曾听说过一尸两命丸?”

第八十一章 十赌九诈

只听摩图笑着说“哈哈哈哈,什么一尸两命丸,我草原男儿行事光明磊落,又怎么会制毒害人,那不过是咱们草原的安基养胎丸,非但没有毒性,还会助她滋补”。

见摩图如此说,胡鲁也笑了“原来如此,少主,如果你是这阴险使毒之人,我胡鲁还真不会跟随你,你是如此胸怀坦荡的人,胡鲁则愿意誓死报效”。

摩图拍了拍他的肩“好,胡鲁,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变了,你就用你的大手掌打醒我,不要一声不吭的就弃我而去啊”。

两个人笑做一起,紧紧相拥,所谓君臣也或者知己,亲密无间。

却说吴老二抚着若兰进了屋子,吴老二见二少爷已走,又阴阳怪气起来“若兰啊若兰,我现在全明白了,自打上个月你就跟我说想要个孩子,闹变天是来这一出。

你跟了我两年肚子都没动静,怎么偏偏二少爷一回来这就有了身孕,我头上真是一片大草原啊,长本事了是不是?”

若兰被打骂早已习惯,但这次却还口了,她为自己早就不再争取,但肚子里已经有了小生命,还是有了变化,只听她说。

“你不要污我清白,再说二少爷才回来几天,这孩子是你吴老二的啊!”

这么简单的常理,若不是冲昏了头,吴老二怎会不明白。

听到这,吴老二心里有了思量,这二少爷以前不敢杀我,是怕若兰守寡,现在再怕若兰的孩子没爹,岂不是更不能杀自己了,心里盘算着得意起来。

“若兰,之前是我不好,现在我知道错了,你也有了身孕,以后我自然会好好待你,咱们一家好好生活。”吴老二眼珠一转换了一副态度殷切的说到。

也许浪子回头金不换,也许孩子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见吴老二说的诚恳,若兰也不想多怀疑,毕竟怀疑痛苦的也还是自己,她说到“吴哥,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会好的”。

却说一哲回到汪府,寻思着现在要做的一方面是偷盗设计图和机关图。

另一方面自然是遍寻名医,胡医仙更是妙手如神,想来胡医仙在的话,这一尸两命丸不是难事,但偏巧童子说师傅采药游历去了。

想我中原能人辈出,也许有能解一尸两命丸之人,这便匆匆如没头苍蝇一般在街上寻遍医馆,奈何没有一个大夫听说过一尸两命丸。

诶,一哲只好在津门的告示牌上贴了悬赏,能解一尸两命丸之毒者,赏银千两。

同时也差家丁门四处打听,心里十分郁闷。

他需要发泄,若兰的苦难和吴老二烂赌绝对脱不了干系,赌也是社会毒瘤,在现代社会,私下的赌场,网赌还是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铲除赌场,这绝对是一件正义的事,也找几个垫背的涨涨经验值。

愤怒下说干就干,一哲雷厉风行的来到赌坊。

看门的大汉坐在椅子上,后背吃了胡鲁一摔还是疼的要紧,见一哲打扮利索,一身穿戴不菲,还是忍着痛恭敬的站起来摊手请入。

一哲也不看他,大步迈入赌坊。

赌坊空间并不大,几张条桌都围满了人,至少有一半是赤膊的汉子,味道自然好闻不得。

桌子上零零散散一堆一堆的钱,难得有点碎的像米粒,薄的如雪花的银子,大部分都是几个铜臭还带着油渍的铜板,这里面一整锭银子就显得十分显眼。

看得出这里绝大多数都是穷人。

和林佑城一样,富人和聪明人大多不会缠身在这种俗务之上,只有精神空虚的苦穷汉子或者暴发户才会寄托于此,吸的还都是寻常老百姓的血。

小胡子就是这个暴发户,连送二少爷回来带卖刀给二少爷,前后从汪府得了不下一千五百两,这可是寻常人家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但再大的大款,只要是赌也有败光的一天。

小胡子的注意力全在桌面上并未看到一哲进来,所以一哲也干脆先观察一番。

只见赌坊的人横翻手腕,用竹筒快速的扫过桌上的三个骰子,然后在手中快速的摇动着,一堆汉子伸长了脖子瞪着他手中的竹筒,醉心在这咚咚咚的骰子碰撞筒壁的声音,仿佛他手中拿的不是一个竹筒,而是一个勾魂的铃铛。

而汉子们绝不会去想怎么听出骰子的数会是多少,只是喊着“大大大,小小小”,声音此起彼伏。

一哲有着顺风耳的神功,此刻他闭目定神的听着,每一下撞击都清脆无比,全神贯注于其中,眼前竟然浮现出竹筒中的画面,待赌坊的人将三个骰子咚的一声扣在桌上,面上的数字是1、2、4,也就是小,小胡子的银子却放在大的那一边。

“开!开!开!”一群汉子被洗脑一般喊着,竹筒升起,1、2、4。几家欢喜几家愁。小胡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诶,“连输五把!”。众人也都觉得小胡子倒霉,这五把已经损失了不下百两银子。

“再来再来!”小胡子不甘心的把两锭银子又放在大的那一边,“我就不信了!前几天运气还不错啊”。

小翠嘟着嘴“小胡子哥,不如就此作罢吧,咱们以后别来这玩儿了”。

小胡子敷衍着“诶,小翠妹妹,没事,你看我这只要赢了前面的都回来了我就再也不玩了,这玩意输赢太刺激,我也是心疼,放心放心,小胡子不是败家的玩意”

小胡子越下注越大,实则希望一把就能把之前的本都收回来。

但十赌九诈,见小胡子又把银子放到了大的那一边,其它的汉子都清一色的放在了小的那一边。

小胡子一缕胡子,“呵呵,连你们这帮臭汉子都跟我做对,一会儿有你们好看,摇”。

摇骰子的人用竹筒收了骰子,手腕翻抖灵活,竹筒落下干脆利索,一哲耳听得清楚,分明223,还是小。

小胡子心疼的咋舌,这样自己今天已经整整损失快200两了。

其实赌博,规矩越简单的,输钱越快,猜大小规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也是破产最快的。

麻将规则复杂的不能在复杂,而正常大家玩儿起来也不过五块十块而已,一晚上输赢总是有限,长局下来除非运气实在背点,不然输赢都在自己接受范围之内,也收获了博弈的快乐。

小胡子心里一想,又掏出四锭银子,200两,“这次你先摇,我后押,你定是手腕上有功夫,掌握了摇点的方法,不然怎么每次我都是错啊”。

摇骰子的人并不反驳,而是摇起了骰子,一哲心想,这小胡子不傻啊,不过十赌九骗,赌坊怎么可能吃亏呢?

233,还是小,小胡子这次错,确实是运气问题了。

再来!小胡子已经输红了眼,又拿出八锭银子,乖乖啊,这小胡子也太有钱了吧,一众汉子都目瞪口呆。

摇骰子的人还是用竹筒摇起了骰子,落地小胡子还是执拗的压大,一哲耳听446,小胡子这次倒对了。400两的赌局,大家都屏住呼吸,开“又是小,哎”

怎么回事?又是小?一哲定睛向三个骰子看去,真真切切的133,一定是被做了手脚。

小胡子一下损失了800两,手里一共也只还有800两,这还是前几天一共在这赢了几十两凑上的。

原来赌坊放长线钓大鱼,前几天小胡子一直是手红的常客,而且即便输上一两把,下一回大点的就能连本翻回来。

这样一直让小胡子尝着甜头,也习惯了越下越大回本带利的操作,今天却是一狠心要宰这头肥猪了。

小胡子哆哆嗦嗦的把心一横,800两银子掏了出来,小翠嗔怒着“小胡子你疯了?”小胡子还真是疯了“不要你管!”

小翠拼命来抢,小胡子一把推开了她。“你你,你打我,呜呜呜”小翠哭了起来。

虽说小胡子人长得猥琐,但是对自己还是极好的,红满楼里给自己赎身,还有一千多两银子,自己本打定主意跟他生活,谁知道今天小胡子对自己动手,而且也没有哄她。

但还有800两银子,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回本,小翠怎么舍得走,她让自己尴尬的站在一边。

知道赌坊做手脚,一哲这次仔细听着,绕到摇骰子的人的侧身后,明明摇的214,出来却成了356,恰好是骰子的对面。

原来最后一刻,赌坊的人在桌子下面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按了一下,三个骰子就翻了一面,正好变成了对面的数字。

变成对面的数字就改变了大小,也就操纵了胜负。

其实骰子不止可以压大小的,还可以压点数的,赔率是十倍,这样的话不论正反,骰子的点数也不过只有两种情形,要么是214,要么是356,比如两种都压1两,猜错的一个失去1两,而猜对的,能赢回来10两,这样每玩一次就是赚为五倍的方法,一哲13点的智力点,对付这点小问题还是轻而易举就能算明白的。

但一帮粗汉子都觉得猜对点数简直是痴人说梦,压点数无异于扔钱打水漂,所以并没有人尝试压点数。

第八十二章 小丫头

又豪输800两,小胡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已经彻底破产了。

他起身来寻小翠,但在小翠眼里,小胡子推了自己一把,对自己好已经不成立了。

现在也已经破产了,有钱也不再成立了。

自己哪还有跟着他的理由,小翠头也不回的离开,小胡子拼命的抱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着实可怜。

而小翠看着也着实绝情。

罢了罢了,真是劳什子,一哲想,就在这时候登场吧。

啪,一哲一拍小胡子的肩膀,“小胡子”

“二,二少爷”小胡子看到二少爷真是五味杂陈,从二少爷这混的钱都输光了不说,若兰的事自己更是吃不了兜着走。小胡子极为尴尬的说“若兰的事。。”

一哲当然是个是非分明的人“若兰的事与你无关,那摩图有谋于我,即便没有你,即便不是若兰也一定会设计害我的。”

“二少爷真是宽宏大量”小胡子庆幸的说。

见二少爷来了,小翠知道这是小胡子的财神爷,随手赏个千八百两,小胡子就又有钱了,在心里暗骂自己该死,怎么没有点长远眼光,小胡子虽然现在没钱了,可背后靠着个金库啊,自己这就也又贴了回来。

“是二少爷来了啊”小翠唇齿里说不出的风情与妩媚,听得一哲骨头都酥了。

一哲心里暗骂,还不是你差点让我丢了二少爷的人设,当下一脸嫌弃的敬而远之,

这女人的嘴脸自己看得透得不能再透,岂止恶心二字了得。

一哲对小胡子说到“你还有银子么?”

小胡子没必要对二少爷隐瞒,四下抠抠翻翻,还真摸出来最后二两,给到二少爷手上,早不像花满楼那般哆哆嗦嗦的心疼了,而是痛痛快快的给,因为二少爷总会十倍甚至百倍奉还的。

二少爷拿在手里掂了掂,这就要替小胡子赌。

小胡子急忙阻拦,一副哭丧脸“使不得,二少爷,这赌真不是好东西啊。”

一哲看着小胡子急头白脸的样子笑了“哦?那你不是刚输了1600两?这是输了,要是赢了,这赌还是不是好东西?”

小胡子懊悔的说到“是我太贪心,以前听人说十赌九输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哪有赢一说,二少爷切莫沾染”

饶是滑头,但小胡子的心地还是十分善良的。

一哲一撇头,给了小胡子一个侧脸,用手比了个二的手势,其实是现代社会的胜利而已,但在小胡子看来,这是告诉小胡子,我可是二少爷呀。

是啊,二少爷代表着什么都有可能,小胡子便也不再说话,好奇的跟过去看看二少爷有什么办法。

其实小胡子输1600两的过程中,一群汉子都反着跟小胡子押,都赚得一脸喜色,手里有了钱自然也都没舍得离去。

赌官已经开始摇骰子,一哲听得明白,234,2的背面是5,3的背面是4,4的背面却是3,这样倒过来是345,这好办,一哲把一两银子用两指飞射到234的小格子,又把另一两射到345的格子。

开,234,赌官划了十两银子给一哲。

“神了,真神了,猜点都能猜中”赌桌上的汉子们躁动起来,“这公子一看就是新手,新手运气通常都是好的,不如我们也拿一点跟着下”。

只不过被赢走七八两银子,赌官还并不在意。

继续摇骰子,126,反过来就是651,一哲两个上面各放五两,开,正是126。一哲不慌不忙的等着自己的银子对数,围着赌桌的汉子们可是乐开了花,纷纷在桌上划拉着属于自己的部分,一哲现在已经有50两了。

小胡子跟着拍起手来,眼里放光,只有赌官的脸上已经挂了一些阴霾。

竹筒还是利索的收起骰子,摇摇落地,235,一哲往235和542上分别放上25两银子,众人纷纷效仿。

赌官看得真切235,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而一哲捕捉到这丝浅笑,则干脆笑出了声。

赌官心想,看你还笑得出来,然后轻轻按动桌下的机关,待定睛看时,骰子变成了542,也就是一哲另一个格子里压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哑口。

原来往常都是赌大小的人,翻过来就能改变大小,所以赌官只知道翻转就能变大小,具体的变化并未仔细研究,而今天是开业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专赌点数的人。

他着急的又按了一下机关。542又变回了235,摁来摁去,不过235,542,脑袋上的汗都要滴了下来,桌上的汉子们全没了耐心“开啊!开啊”。

没奈何,打开看,542,二少爷又对了,25两自然就兑了250两。

赌官一使眼色,一个打手这边起身向门口看门大汉走去,大汉抻了抻腰,在打手身边耳语几句,看意思二少爷来者不善,又不是自己能解决的,只好再往上找人照应了。

赌官不敢再随意开摇,汉子们刚跟着二少爷下注吃了肉,却是士气正盛“快摇啊,快摇啊”。

没奈何,估算了下时间,这一摇起来故意拖延着,当然是在等罩着他们的大人物来。

一哲拿起一个铜钱,二指一弹,正好弹在赌官的胳膊肘上,赌官吃了一麻,手向下一搭,这竹筒就正好磕在桌面上,是摇完了无疑。

一哲把250两银子都往666上一放,然后灌注全部力气在手上,又用一个铜钱弹飞了赌官的手指,竹筒也顺势而开,众人齐眼望去,正是三个六个点的骰子。

“小胡子,去把那1600两收好”一哲对小胡子说到,然后对赌官说“现在你们还欠我900两”。

小胡子脸上乐开了一朵花,这就身手去划拉那一堆白花花的银锭子,都是自己失而复得的香香钱。

赌官一把拍住小胡子的手,小胡子吃了一疼尖叫了起来,因为是五倍的赢,众汉子今天赢的也是不少,在一哲的带动下都激动起来,只听一哲说“这是什么道理,我们来着许输不许赢?”

这些汉子哪个没在这赌坊吃过亏,推推搡搡之间气氛越演越烈,竟然是要把这赌坊拆了的架势。

眼看形势失控,只听得门外有声。

“何人在这里闹事啊?”一女子已进入赌坊,声如莺莺燕燕之语却透着坚定与威严。

一哲慢慢起身说到“正是不才”

“呵,你好大脾气,这赌坊可不是谁都能开的,也不说打听打听这小李赌坊后面是谁罩着再来寻事,看你年纪轻轻又怪英俊的,你若识相的话跟姑奶奶这认个错,也免得破了这身皮相”。

女子面有狐相,眼若秋水,乌黑提溜之间看得人心神荡漾,应该也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但和两年前的小鸽子一般个头,比一哲足足矮了一头半,一哲比量了比量,绝对没有一米五,体重那就更不会超过70斤了。

二少爷久居大院,街巷之事自然不懂,所以记忆力并没有,一哲心里明白,客栈里藏着故事,酒馆里藏着英雄,赌坊藏着江湖,这三个地方简直是江湖和社会的交接点。

“那这小李赌坊后面是谁罩着,告诉我也好让我死个明白”一哲故意示弱的问到,其实按家仆的说法,在津门,再大的势力也不如自己家背景深厚。

“那你听好,我们可是运达帮”小丫头趾高气昂的说到。

“运达帮?没听过。”一哲摇摇头。其实他也不是有意贬低对方名头,而是他,确实没听过。

“你找死!”小丫头火爆脾气,左右手里各多了一个的茶杯盖大小铁环,右手的铁环已经脱手向一哲面门飞来,剑拔弩张打了起来,汉子们哪里还敢看热闹,今天这小子惹上了运达帮,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年轻气盛的有点手里乾坤就不知天高地厚。

一哲进入战斗状态,这铁环飞得还不如小孩儿扔得沙包快,自然好躲,仔细看铁环还有一根线连着拴在小丫头手上,倒像是现代的悠悠球,用法也是无两,铁环还有回头一杀。

铁环回飞的轨迹比较固定也好捕捉,一哲一把抓到手里用力一拉,小丫头受力向前跌来,手持铁环向一哲砸来。

一哲还是一闪,铁环砸到厚实的实木桌上竟是砸出一个缺口,怪不得这小丫头这么跋扈,平常人等还真不是对手,但偏偏她碰上的是一哲。

小丫头单脚尖点地一旋身子铁环划了一道弧线又攻过来,一哲侧身一个滑步闪开,然后围着小丫头转了半圈。

小丫头一低身子,铁环出手射向一哲胸膛,一哲又依样画葫芦直接抓在手里,接着一拉的同时又围着小丫头转了半圈。

因为绳子在小丫头手里,铁环在自己手里,这样就用小丫头自己的线把小丫头缠了个圈,小丫头挣脱的功夫一哲又转了几圈,这算是牢牢的绑住了她。

一哲拍拍手“个子不高,脾气倒不小”。

小丫头羞愤的叫嚷到“你快放开我,不然我爹让你有好果子吃!”

一哲冷厉的说“如此正好,你们这些败类,最好一块来,二少爷我一并铲除,今天就替天行道”。

第八十三章 火烧赌坊

却说刚才被封堵在赌坊里,没来得及跑走的一众汉子们看了这精彩的打斗,现在又听了二少爷此话,恨不得一起鼓起掌来。

“你是二少爷?,哪个二少爷”小丫头惊奇的问到。

小胡子得意的帮一哲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是哪个二少爷,就是二少爷,在我们二少爷面前,还有谁配称二少爷?”在津门敢自称二少爷的,也不过汪家而已。

“你是汪家,汪一哲二少爷?”小丫头不敢相信的问。

想来自己的名号还是很响亮的,一哲心中还是有点得意。“正是,你爹可以来找我”。

谁知这小丫头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呜呜,一哲哥哥,我错了,你快放了我吧,早知道是你我说什么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啊,平常骄横惯了,怎么就踢上您这块铁板了。”

这变化也太快了吧。难道又是什么诈?

一哲小心问到“我认识你吗?”

小丫头眼带银花,娇羞可爱,莞尔说“一哲哥哥真是贵人多往事,我是童小雨啊”

童小雨。一哲仔细回忆着,在现实世界,自己就认识一个叫童小雨的,不过那还是自己幼儿园的同学了。

童小雨是幼儿园里个头最小的女孩,这么一类比倒真能扯上关系,幼儿园之后就没有了联系,谁又能记得多少幼儿园的事,联系上几个幼儿园同学呢?

但是一哲并不一样,他在六岁以前的记忆力是和现在一样过目不忘的,所以一哲总觉得现在自己的记忆超群只是一种幼年能力的再现。

但这种解释没有办法解释自己力量和敏捷的加成,因为自己小时候身体上可以说即便和一般同龄人比也是比较差的。

一哲陷入思索,童小雨的声音打断了她。

看看眼前的童小雨,的确是她没错了。

“喂,一哲哥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是不是都不记得小雨了,呜呜呜,小时候你还说过要娶我”。

自己还真说过,那时候和童小雨是同桌,自己用喝完的可乐拉环,当成戒指,轻轻的套上了童小雨的手指,

轻轻的说要娶她为妻,一辈子照顾她,还捧着她小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吻。

但儿时的童言无忌,在这个浮躁的世界又有谁当真呢。

想不到童小雨竟然记得,而自己却没有拿此事当真过。

原来自己抱怨的时候忘了,自己倒也是个负心人,一哲苦笑的摇摇头。

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个问题,现在应该搜索的是二少爷的记忆,而不是一哲现实的记忆,毕竟自己现在是二少爷。

二少爷的记忆则略带模糊,并没有那种超级记忆力的加持,不过连回忆带猜测一哲也明白了七七八八。

原来在自己幼年时期,中原平定,先皇问鼎,汪家老太爷适时功成身退,在津门买了这块宅地。

但那时还没盖成深宅大院,而因为地址尚好,所以周边住的也不是太普通的人。

院墙都还没完全垒起,更别说汪定北的那套防御系统,但细软繁多,价值不菲,所以施工期间一直是家丁在四周站岗巡防,整个府邸竟然耗时两年才彻底修建而成。

这两年间,童小雨家就住在二少爷家隔壁,因为和二少爷一般大小年纪,又没有大院束缚,两个人便成了伙伴,时常一起玩耍,似青梅竹马一般。

而对于家丁来说,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自然是不用防着的。

后来府邸盖好之后,汪府又向外买了两丈内的住房,清宽为路,磅礴的府邸终于建成。

而这一墙一路,也就好像王母娘娘画下的银河,阻断了两个青梅竹马的相见之路。

两个人一起玩儿的机会少的可怜,再后来二少爷入宫和王子为伴几载,在那里认识了摩图,这也就彻底和童小雨断了联系。

至于二少爷有没有说过娶童小雨,二少爷的记忆真是死活搜不出来了。

也许有吧,只是想不到童小雨如此认真,自己先是随口许了小鸽子五年之约,这又冒出来一个童小雨。

要不是二少爷的人设拦路,呃。

“童小雨,我想起来了”

“那你还不赶快放了我”童小雨一撅小嘴“你都把我弄疼了”。

“放了你可以,但这赌坊我今天势必要铲除”一哲一边松开铁环,一边说道态度决绝坚定。

“为什么?”童小雨问到,“二少爷赢了多少银子,我叫我爹给你便是,这些下人不懂事,你说要怎么责罚也张口便好”。

几个赌坊的工作人员此刻已噤若寒蝉,早时的飞扬跋扈在一哲捆上童小雨的时候就一扫而光,现在又听童小雨这么说,已经是哭丧着脸,求着饶命。

“我不为银子”。

看门大汉跟着舔道“是是是,二少爷是津门头号少爷,怎么会为了900两银子为难小的们”。

“那你为什么?”童小雨不解的说

“为了他们,这赌坊不公不正,欺民喝血”一哲回手一指众人。

林佑城娱乐误城,小李赌坊以赌误城,本质上还不是一样。

“想不到一哲哥哥如此大气,如此不劳一哲哥哥,如此我自行遣退。”

看门大汉对摇骰子的汉子使了使眼色,意会让他去告知童小雨的父亲童柏,但这一切都被一哲捉在眼里。

一哲悠悠的说“我看还是等这位汉子通知伯父来了再定夺吧”。

童小雨狠狠的瞪了汉子一眼,一发铁环打在他的胸口,竟是骨骼断裂之音,汉子疼的口吐鲜血。

“哼,多嘴,这赌坊爹爹叫我看管,当然我说了算,听我的,只要一哲哥哥高兴,给我烧了”。

这小丫头只为了讨好自己就要烧掉经营多年的赌坊,看来真是一笔情债啊。

大伙儿齐心扯掉旗幡,堆在门口处,乘着风,点起一把火。

熊熊大火冒着浓浓黑烟,吞噬了赌坊的罪恶,那黑烟都是汉子们常年趴在桌子上蹭上的厚厚油泥。

不多时木梁木桌便烧做灰烬,一众人员就地解散,童小雨虽然武功一般,但做事果断,井井有条,计算精细,雷厉风行,很快就处理完成。

众汉子悉数领了银两,小胡子也拿回了自己的香香银子。

刚开始众人本以为一哲和童小雨相认,料是一丘之貉相认,黄鼠狼遇上了大灰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谁知二少爷如此大义,事情很快便解决,开心不已,只偶有几个赌钱的汉子觉得少了这个去处而觉得遗憾。

赌嫖不分家,偶然赢钱的汉子也很少有拿钱回去的,小李赌坊的旁边正是红满楼,已经有汉子惦着手里的子儿往那走去,一哲摇摇头,行侠容易,救人难啊。

难怪鲁迅要弃医从文。

先前听童小雨说二少爷说过娶自己,有个汉子临走还说了个俏皮话,“祝二少爷二少奶奶早结连理。”

童小雨翻了翻白眼,望向一哲,一哲却心中挂念若兰所中之毒,况且不知道如何面对童小雨,这便行色匆匆的要走。

童小雨依依不舍的问“一哲哥,好久不见,便和小雨多说两句也多么”。

一哲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留下一句“改日再多叙旧”。

“这是谁好大胆,烧了我的赌坊!”来者气势汹汹,声如洪钟,红须倒竖,四十多岁正干练的年纪,闻言来看,正是童小雨之父童柏是了。

见一哲要走,自己又留不得,童小雨装着哭泣的样子,用手一指汪一哲,“爹,还有谁,就是他!他还欺负我”

“啊?”童柏气的把倒竖的胡子都吹平了,“给我打!”

跟着童柏的身后还有十几个膘肥体悍的精干打手,都是一身宽松的粗布衣服,两边衣襟上分别写着运,达二字,手里六尺长棍,都有些武艺基础。

但这些凡夫,除了童柏不知高低,这些对一哲来说仿佛长了腿的经验值。

刚才和童小雨比试的过程中,自己已经很深入的利用了学到的牛顿运动定律知识,用巧劲制敌,四两拨千斤,正愁还没体会过瘾,何况童柏眼瞅着就是这一代的一霸,也该教训教训。

十几个打手将一哲团团围住,一哲气定神闲自是不慌,先头的已举棍下劈,力量一贯向下,慢速状态一哲自然轻松躲开。

然后一哲看准时机,用掌将棍子横推,加上一个横向的力,棍子沿着下劈的速度,却是拐了一道弧线,打在了旁边的人的腿上。

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还真是好用。

又一打手横舞着棍子冲着一哲拦腰便打,一哲急忙一低身闪过这一棍,然后迅速站起,借着棍子挥舞的方向又使劲推了一把。

打手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变化,棍子就好像失控一般,带着自己像陀螺一样的转了两圈才狼狈的把棍子支在地上停下。

这不一会儿,没使了多少力气,十几个打手叫苦不迭,一哲就像个变戏法的,多大的力气都化成绕指柔一般,有劲没处使还真是叫人憋屈不已。

童柏大呵一声“好小子!”接着也举两节短棍跳入圈子,站到一哲面前。

仔细看处,两截短棍中间有钢索相连,倒是现在流行的短武器双节棍了。

第八十四章 三个通一个达

双节棍柔中带刚,变化无形,但对操作者有很高的要求,在初学者手里就会变成没头苍蝇一般敌我不分。

但童柏浸润其中已二十多年,虽未人棍合一,却也早已融会贯通。

双节棍是二段蓄力的,贸然去接触双节棍的远端,挨上一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加上童柏的速度在战斗状态下比自己慢不了多少,这借力打力的讨巧功夫也就没了用处。

一哲只能周旋着思索办法,不过自己连陆夜都战胜过,童柏还远没有这么强,所以心下也并不慌乱。

童柏身形高大,双节棍舞得密不透风,但转身始终不够灵活,背面就是他的短板,而且双节棍舞动的时候要照顾自身不被自己所伤,所以敌人贴得越近反而也是掣肘。

观察中一哲瞅准空当,脚一蹬地,侧步一滑绕到身后,童柏吃了一惊,调整步伐转身,一哲抱着他的腰借势一扭,伸出一脚使个绊。

趁着童柏跌在脚上站不稳当,自己跳起来用自重当成人肉炮弹,撞上童柏侧身,虽然一哲身材甚至称得上瘦弱,但力量点还是有的,童柏这边斜飞着摔出两三米。

摔出方向上的几个打手合力去接,也都被这一摔倒的力量压在身下,直是咳嗽。不过童柏摔到人肉垫子上,倒不那么狼狈了。

这是打赢了,得到了十几个打手的经验值和童柏的经验值,性感的男声在脑海中响起,等级提升至5级,获得一个属性点。

看得出属性的提升是按照几何倍数增长的,如今力量有14点,而且实战中效果最佳,就还是添加在力量上吧。

心一动念,力量点变成了15,果然感觉体能更加充沛了。

童柏在人肉垫子上一打滚站立起来。“好小子,有两下子,你是哪个帮雇来搞事情的?”想来津门没见过这号武功超群的人物。

哪个帮雇来搞事情的?看来这津门还有不少帮派。江湖又怎么能没有帮派。有词人牛的二倍一首江湖词为证,词曰:

一个江湖

枭雄美女大侠,

帮派喽啰爪牙,

一群看客吃瓜,

神功秘籍,

仗剑人走天涯。

不知道这些帮派和江北武林大会有没有什么关系。

童柏作为一帮之主,武艺尚不如自己,整个帮派实力也是不够看。

难道要加入一个帮派参加武林大会?可这样的帮派是否能收到武林大会的邀请都是两说。

还在思索间,童小雨已经站到童柏身边,“爹,他并不是哪个帮派雇来的,他是汪府的一哲哥啊”。

童柏惊讶的问“是二少爷?二少爷恕罪,童柏有眼无珠,谢二少爷手下留情”,说着这就要跪下去似的。

一哲被童柏的态度变化所弄懵,赶忙上去扶起“快快请你,也是我烧你赌坊在先”一哲并不认为烧赌坊是错事,但至少是对童柏对自己出手的理由,所以不算师出无名。

小雨脸上竟有一丝羞怯“一哲哥一表人才,武功这么好。”

童柏虽然看着就凶横,但在小雨面前却是个十足的有趣慈父“瞧瞧,女儿大了,向着外人了,还是刚揍了爹爹的外人”

一哲怕对话失控让自己窘迫,赶紧把话题引开“这赌坊欺民喝血,总是不当生意,我便帮你烧了他,日后不得再入此行”

只听童柏低顺的说“二少爷仁义,这赌坊我早有心去除,只是生意难以为继,这么多人要靠它吃饭,这才一直下不得狠心,如今烧了便烧了”。

“你刚才说其他帮派雇来搞事情,难道和他们有关?”

童柏无奈的点点头,缓缓说到“在津门一共有四大势力,分别是中通帮,圆通帮和申通帮,还有我们运达帮。

百年前大家都是在码头,漕运沿线接点苦力活的臭汉子,后来为了和船东和货主议价,按掌管的漕段逐渐形成了几个行业团体。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团体代表苦力们争取了不少利益,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

经过几十年的演变,逐渐形成了四大势力的局面。

可是后来大家尝到了甜头,逐渐改变了初衷,他们垄断了津门漕运,恶意要价,有新要加入的苦力也都要先纳入帮费。

到现在,干活的人少,练武的人多,蛮横跋扈,接运的收入已经养活不了这帮人,这帮人又把心思投向别的,开始欺行霸市,甚至已经明里收起保护费。

到最后加入的这些人,已经完全不是要抗码头赚钱养家的汉子,根本就是为了借帮派之名横行街里”

“先父一直反对于此,终于在前几年的长老会上被人下毒,散会回家没几天就撒手人寰,因为没有证据,这件事也不了了之,打那以后我们运达帮处处受到排挤,生意日下,眼看只有这一小片地盘,还三天两头被欺压,随时不保”

“可以说这是个恶性循环,越收不到钱,就越没有人,越没有人,地盘就越被挤压,最后不得已出此下策,在这里立了这个小李赌坊,心里常劝自己,赌博之人,都是罪有应得,活该,诶”

原来这背后还有如此隐情,一哲说到“赌博之人虽然可恨,但错的就是错的,不能因为这样就迷失了自己。”

一哲身上没带钱,这便看向小胡子,“小胡子,你再借我一千两好不好?”

小胡子哪里敢说个不字,何况一哲明确说的是借的,只怕会加倍奉还,这便双手捧上银子。

一哲递到童柏手中,“这一千两你先拿去,足够你们这些人吃穿用度一年,你回去自行检查,是否还有小李赌坊这样的情形存在,一并自行取缔,我自帮你们再想办法”。

有了二少爷的这句话,童柏简直喜出望外,二少爷想管,那三大帮就又不够看了。

童柏心下也就自然认定二少爷对童小雨有情有义,这便千恩万谢,要做东宴请一哲和小胡子。

小胡子心道,这可真是空手套白狼加借花献佛啊,刚拿了二少爷1000两就要反请二少爷,一通操作猛如虎也。

一哲却对吃着几口饭没啥兴趣,毕竟比美味,在这诺大中原,除了御膳,还有哪比得上汪府呢?

何况一哲心里还在挂念若兰所中之毒,这便留下一句“改日再叙”匆匆离去。

留下童柏喜不自胜,而童小雨怅然若失,望着一哲的背影迎着夕阳远去,良久才又蹦蹦跳跳起来,哎,那就改日再多叙旧吧。

回到汪府,一哲左右掂量,贸然再去看望若兰自不合适,放下一个人是很折磨人的过程。

一哲只得以自己的名义叫了一份花参鸡汤,让冰雨代自己送去给若兰补补身子,而吴老二的眼睛,从冰雨进门到走出,就没有从冰雨身上离开过。

张出去的悬赏榜已经整整一天,1000两的天价也足以让这个消息传遍全城,可没有认应征来替若兰解毒。

1000两银子不可谓不诱惑,但没有人敢冒领欺骗汪府,而这一尸两命丸也是闻所未闻。

摩图听到这件事,心中更加认定若兰和二少爷关系不一般,街头巷尾则是感慨汪府实在有钱。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一哲心里怎不焦急,离若兰毒发还有九天,明天一早就找机会潜入灵机监吧。

翻来覆去不得入眠,一哲凭借超强记忆力在脑海中调出自己记忆下来的物理教材画面,心中也浮现起翟俊的四句真言。万物归本元,无始而无灭,自态多转移,凡相迷人眼。

今天已经看到了动量与冲量的部分,一个物体运动的速度越快,就拥有越大的动量,被一个速度很慢的足球和被一个速度很快的足球打中脑袋,感受到的痛感是不一样的。

所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说的并不只是速度快了不好防御,也有很多速度快了动量越大,能量越大,威力也越强的道理。

想到这里一哲有些后悔自己加力量点了,早知道应该把自己练成敏捷系,果然后期还是敏捷英雄的天下啊。

冲量指的是对一个动量很大的物体,作用力的时间越长,所需要使用的力气越小,卸力就是这个原理。

而从弹性碰撞和非弹性碰撞的内容来看,两个人对打,就好像是两个物体碰撞,比如对方胳膊打来,如果硬用胳膊去抗,就是弹性碰撞,手里很大,能量也不外泄,被两个人完全吸收。

而如果顺势牵引,就好像非弹性碰撞,能量就会外溢,不全被自身硬抗,倒也是巧劲的一种体现。

这一部分结合牛顿运动定律,可以看做是低武阶段的最高境界,借力打力和卸力。

太极拳蕴含着如此多的智慧,难怪张三丰一把年纪不怕少壮之力,照样遍败天下高手。

而今天与运达帮一战,自己也算是在实战中体会了精髓。

性感的男声如约响起:翟俊的真言,领悟度40%,领悟初级太极。

哈哈,今天整整学会了一个新技能,这领悟真是赚大了,自己的实力又上了一个台阶,开心。

但开心之情很快就又被龙脉、机关图、一尸两命丸的愁绪一扫而光,几乎坐到天明。

第八十五章 初探灵机监

又是一天没有人揭榜能治疗若兰的毒,汪一哲决定要去灵机监盗图了。

灵机监并未设置在皇宫之中,而是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坐落在京郊。

灵机监在外人看来的工作就是观测天象和记录历史,所以要相对作为一个独立的部门,不受皇家的干预。

至少表现起来要是这样。

实际上历史都是胜者书写的,当代掌权者都愿意把自己写的神武英明。

而征服了别人自然也要征服别人的文化和历史。

所以赤裸裸的侵略变成了正义之举,而心怀天下之君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之狗。

而人类的群体记忆是可以被教化的,被清除的,一代人不够就两代人,两代人不够就三代人。

觉得历史的受众面还不够怎么办?那当然是编个朗朗上口能传颂至今的故事。

好像封神演义,究竟商纣是否无道,还是周武王狼子野心,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当时的样子了。

既然是京郊,当然要骑马去,一哲估算了一下,快马赶去大约要四五个时辰,汪府家大业大,自然少不了神骏宝马,上次鬼剑翔给了个额头上又四个圈的“奥迪马”,这次自己得好好看看。

心想着一哲就向马厩走去,马厩也一点不失汪府的气派,几十匹骏马立在槽枥之间整整齐齐,就像等候被简约的士兵,各个膘精体悍,一哲当然不懂相马,但额头上的标自己还是看的明白的。

玛莎拉蒂,法拉利,兰博基尼,一哲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快步走到跟前,只见此马通体雪白,长长的鬃毛打着弯低垂,仿佛女人一头柔顺的大波浪,整个身子几乎在反光,如果不是额头上没有一直角,这真是独角兽在世。

它的额头上一个奔放夸张的b标闪动着银灰色的光芒,这是布加迪威龙马,一哲止不住激动的手牵起了马缰“布加迪威龙马,名字太长了,干脆就叫你布玛吧”。

马儿好像通人性一般,轻轻的低嘶了一声,仰了仰头,一哲高兴的抚了抚布玛的脖子,轻快的翻身上马,一哲舍不得策马而驰,但响鼓不用重锤,神骏怎需急鞭,布玛铁蹄似飞,扬尘而去。

不经意间,巷子口一个鲜嫩的小手拉起一根红绳绷紧。

人手牵绳,遇寻常马儿还好说,却怎挡神骏一跃。

马蹄绊上绳索,依然如履平地,倒带着红绳飞了起来,那小手为了能拉紧绳子,缠了一圈在自己手上,在巨大的冲力之下竟然也跟着腾空而起。

伴随着一声尖利的惊呼,原来牵绳之人竟是童小雨。

一哲在变速状态之中,布玛的速度依然很快,一哲把心一横,顺着马行的方向翻身滚落,还是吃了些苦头。

顾不得疼痛,赶紧翻身起来,此时童小雨已经快摔倒地上,一哲借势催动碧游功,短时间内水平飞到童小雨身边,当人肉垫子接住了掉落的童小雨,为了卸下她砸落的冲力,又抱着她横着滚了两圈。

千钧一发,还真是危险,一哲喘着粗气,看小雨无恙,这才顾得上后背的疼痛。

而小雨受了这一惊,小脸红扑扑的,看着一哲搂着自己,倒又很快笑了出来。

一哲赶忙起身“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绊我的马”。这一起身扯动背痛,“摔的疼死了”

布玛如通人性一般,一哲滚落它也就很快停在了巷口,此刻已经自己轻迈着步子回到一哲身边。

小雨一脸无辜的说“那天你说要改天再叙旧嘛,然后我就一直在汪府门口等啊等,等啊等,这不好不容易才等上你。”

一哲有些无奈了,这是块狗皮膏药了,跟冰雨还不是一个品种,冰雨只会让人觉得心中有愧的不舍抛弃,而这童小雨却是敢作敢为能直接贴在身上的膏药。

“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办,等回来再叙旧好不好”

童小雨并不情愿“不要,等你回来又宅进你的大院了,我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啊,你办什么事啊,我跟你一起去嘛”

盗取机关图这样的隐秘之事自然不能让童小雨知道“不关你事,总之很重要就对了”说着一哲便牵起布玛的缰绳,这便要翻身上马。

哪知童小雨竟然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腿。

童小雨常年跟父亲跑漕运,帮忙管理家业,所接触都是一群汉子,性格自然直爽,行动敢作敢为。

“那我不让你走,除非你带我去”。真是难缠的冤家。

一哲思量回手定住小雨脱身,暗暗比了比手指。可眼下突然胡思乱想起小龙女被定身后失身的事。

罪过,罪过,思想至此便如梦靥,这一招是万万不能使的了。

“一哲哥,要不你就当带我出去玩儿一圈,到了地方你干你的事,我绝不阻拦”

“不行不行,你快松开,我真的很着急”。

见一哲着急的样子,童小雨倒好似突然懂事一般,这便松开了一哲,“那好吧,一哲哥哥,但是你这次一定要记得你说的话,回来之后记得找我玩儿。”

见童小雨松手,一哲赶忙答应,“嗯”然后一跃上马轻驰而去。

童小雨见一哲转马消失在巷口,掏出一个圆盘,脸上露出鬼灵精怪的笑。

接着她揣起圆盘,蹦蹦跳跳的走了。

一路景色优美,清风拂面,一哲无心欣赏,更是不曾停顿,原计划四五个时辰的路,只用了两个时辰多点就到了,这布玛当真神骏无比。

天色还是大亮,自然还不能接近灵机监,只能远远的先观测一番。

一哲知布玛通的人性,也不往树上去绑,只是说了一句,待在这里不要动,不要出声就放心的去了。

带着树枝条编成的草帽,一哲趴在斜坡上向下观望,这也是他第一次来灵机监。

百余米外,一个如蛋壳一般圆形扣顶的建筑,方圆约七八丈,三四丈的高矮。

但这蛋壳又从中分开两半,宽缝中伸出一大三小的几个长长的管子,像极了现在的望远镜,而整个建筑,像极了现代的天文台。

如此布局,说是观测形象,记录历史是自然的了。

但一哲经历过灵木客栈大战,灵机门主还是灵机监的前任总监,这灵机监里必然也藏着洞天乾坤。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虽然明面上只有门口和周边的七八个保卫,实际上暗中保护的人不知有多少,贸然深入只怕渣都不剩。

凡相迷人之眼,一哲闭目用自己的动耳神功听了起来,这一听大概听明白了内部的构造布局,里面的洞天比灵木客栈下面还要大了多倍,毕竟举国之力的部门不是一个灵机门可以比的。

层层机关,层层把守,戒备森严,有藏书阁,不会和自己家的藏书也都是白纸吧,一哲想到。

不过图纸一定不会是白纸,因为是重要道具,断然不会出现bug,这倒不必担心。

不过藏书阁只在地下一层,地下一共九层,而龙脉之事如此隐秘,应该没有就在藏书阁里的道理。

再往下地下二层是内部的保安集团,至少有四五十个高手,虽然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看样子也并非等闲之辈,自己估计只能同时对付三四个,而即便是三四个,陷入缠斗对方就会有无限增援。

还有个关键问题,如果自己被捉,必然连累二叔,毕竟二叔现在是灵机监的总监。

地下三到六层是一些机械的玩意儿,大的有三四丈那么高,像是攻城之械,小的则几乎不可见。

二叔汪定北就在这地下六层办公。

地下七层是一个大大的沙盘,仔细分辨应该是当时的地图,整个亚非欧大陆都在,没有美洲和大洋洲,估计那时候还是一片迷蒙。

地下八层又是一个藏书阁,还有一些机关零件。

但八层实在入土太深,一哲实在探不清楚,只有一个机关零件,模糊的倒像是被鬼剑翔收缴的千里追魂枪。至于九层,就只是一个轮廓,知道那里还有一个空间而已。

而且除人手保卫之外,更重要的是那些防御机关,在汪府的屋顶,一哲已经见识了那些防御机关。

因为只是家用防盗系统,所以那些机关并没有配备杀招,但这里是守卫如此重要秘密的地方,机关的后招有多厉害可就不得而知了。更可怕的是,因为机关排布隐秘精巧,一哲只能用耳功听出表面和一楼的机关,下面的机关都是未知。

而从整个灵机监的布局来看,最深的秘密一定藏在地下八层和九层,一哲这可犯了难,盲目闯过去,那些高手倒还好说,这些机关就好像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投入深渊一般,毫无着落。

还打算再凝神去听,突然感觉到有脚步声轻轻从身后靠向自己,这便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听的太认真了,这便大意了,还没等探入灵机监就被人发现,这还了得。

一哲尽量减小动作幅度,手从身下慢慢的握紧剑柄,细耳听着脚步,盘算着距离,只等来人靠近便出其不意致胜。

来人只是一人,最好一剑锁喉不留声音。

上架感言及群号

第一章做了较大修改,剧情变得更明确了,以前挖的坑太深太多,影响了很多读者的阅读体验,在这里郑重道歉。

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回头再重新看一下第一章。

还有作品的简介也做了调整,介绍了整个故事的大设定和背景。

《超能梦幻侠》这本作品即将在7月1日上架了。

成绩可以说是扑的不能再扑了。

第一次创作,踩了所有新人扑街的雷。

第一是书名,没有让人点击的欲望。

第二是叙事结构,让人看得云里雾里。

第三是开始的前一百五十章都是低武的阶段,感觉不够过瘾,把肉埋在了饭里。

第四。。。等等。

不过万事都有第一次,能意识到问题就等于改正了一半。

我相信起点不会埋没任何一部真有价值的作品。

我还是有信心自己能逐渐写入佳境。

我也相信完本经验的重要。

我也相信自己能开创一个梦幻宇宙。

《超能梦幻侠》只是我心中世界的起点,可以看做我之后很多作品的前传。

也感谢目前很有限的读者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在这里特别感谢“为了自由而战”。这几天会有一章同名章节送上再特别答谢。

写作不是闭门造车,在这里建了一个超能梦幻侠的读者群,群号:485015120

有任何意见和建议希望不吝赐教,你们的每一条建议都是帮我进步的明灯。

接下来说下更新规则

先说点实在的,全勤还是得要,但是作者是兼职创作,所以坚持一天两章3000字有点困难。全勤的条件是一天4000字,所以以后的章节都是2000字小章了。

但现在基本每天一更,每天两章2000字小章打底,实际上也没有变少啦~~。

上午十点到十点半,下午五点半都会交作业。

同时保证尽量一天三更,三更的话,第三更会在晚上八点半放出来。

明天7月1日,拼了,小二在这里先连续更新6章,9点到7点,两小时一章的速度放出来。

质量放心,都是推敲过的存稿。

最后再说点我的感想吧,其实写几百万字真的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苦么?苦。

累么?累。

值么?值。

这个值无关订阅多少,收入多少,这其实也是取悦自己的一个过程。

还是那句话,按质量完本是最基本素质。

先立个flag,这本书完本之后,我会奖励自己一个白银盟。o(n_n)o哈哈~

485015120。(* ̄3)(e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圣旨

既然是朝廷的人,方丈和茗道长作为大会的主持人,自然还是纳入迎接。甚至让出主位。

鬼剑翔出入江湖很少,大家都不认得。

但赵使君看到他腰里的那把剑,却觉得他不简单,进而联想到金销的剑术,难道这就是那个绝世高手?

鬼剑翔也不谦让,这就向着主座坐下。

两个掌旗使分列在座背之后,这江北大会倒成了鬼剑翔开大会的架势。

见方丈和茗道长此时无位可坐,正有点尴尬的不知所措。

伺候端茶的小和尚也是眉眼机灵的紧,赶忙搬上两把椅子。

方丈满脸是笑,“不知大人有雅兴至此,有失远迎”

鬼剑翔笑道“哈哈,想不到你们江湖也学的这番婆婆妈妈的客套”

“大人说的是,不过您远来是客,还是礼多人不怪嘛”

“哦?礼多人不怪,不知道你备了什么礼?”

“这是我们少林独门的活血圣药,还望大人不要嫌弃了我庙门的寒酸”

小和尚早应声献上。

“方丈啊方丈,送我这跌打的活血圣药,这是巴不得我出事啊”

鬼剑翔这事有意刁难了,主持看得出,即便接了话,鬼剑翔还是有的话说。

“岂敢,岂敢。”他放低了身子谦卑的说道。

之间鬼剑翔运气一拍桌子,放在桌上的两个茶杯,盖子轻轻飞起,又原地落下还是好好的盖在杯上。

但里面的茶水竟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痕。

内力深厚自然可以做到前者,但茶水能一动不动,还需要相当精湛的把控能力,能准确的把内力通过木桌均匀的传递到茶杯盖上,而不被介质干扰。

这一细小的动作,当然也就只有最近身前的方丈和茗道长看在眼里。

心下都是一惊。而更远的人,却只道是鬼剑翔秀了一下自以为傲的内力而已。

只听鬼剑翔厉声说道

“岂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少林的药敢称圣药,你方丈是不是敢称圣丈?”

这是要造反!这罪名如何敢当!

“是我该死,该死”说着就要抡起手赔笑着掌嘴。

鬼剑翔却轻轻的扶住了他,这是要玩儿恩威并施的套路。

“好了,说笑而已,方丈不必紧张,今天的事,除在场的人,再有人知,就是跟你我过不去了,不论是江湖,还是朝廷,我保证他立足不得”

方丈入人股掌之中,鬼剑翔让他笑,他就不敢哭,让他哭,他就不敢笑。

他和茗道长知道他的实力,而其他人却只道他阿谀奉承了。

鬼剑翔来的时候,一哲已经比完了,所以鬼剑翔也没来得及看到一哲。

现在台下在比的正好是八极门的蔡八极和燕山派的燕西飞了。

燕山派除了燕东飞都是垫底的存在,蔡八极则也人如其名,菜了吧唧。

真可谓菜鸡互啄。

其实八极拳和太极一样,并不是少壮之拳,需要很深的经验和底蕴。

在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能迎来飞跃式的进步,达到质变。

所以在这青年比试中,可以说是吃了阶段的亏。

二十四五岁可以说还压根没摸到精髓,都算是初学乍练。

如果说刚才一哲和燕东飞的比试让人耳目清新如丝竹。

那现在的比试就好像菜市街口的泼妇吵架,不堪入耳。

这牛八极和燕子飞两个人在观武台上看的也是十分尴尬汗颜。

鬼剑翔看着感叹到“两位高徒武艺何故如此庸俗,江北武林再无能人啊”

这话让人没法接,偏偏有这不识趣的原意接。

这人就是刚入江北的木道人,他有心一步登天,自己的徒弟刚胜了少林的林六点,心里正是得意。

“他们都是草包,不堪入大人眼睛,不如大人歇会儿眼睛,等等看看我徒儿的表现”

“哈哈哈,徒儿终究是徒儿,再说离得这么远,我怎看得清,要不你在这比划比划,给我长长见识好了”

这又抢白了木道人。

木道人也只能先压着火气。

方丈也不敢轻言调和。

一时间十几个人都哑然无语。

一旁高台上,刚提起笔又失望的放下,“什么嘛,一群老棒子,还指望他们打打收集点资料呢,不好玩儿,不好玩儿”

鬼剑翔对着众人说道“别这么紧张嘛,翔某来这里,不光是看戏的,还是给大家送礼的”

这个礼八成不怀好意,大家都不傻。

鬼剑翔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对卷的黄色卷轴,“众帮主接旨”

见圣旨如见圣上。

虽在江湖之中,却也不是跳出三界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方丈当然想都没想的带头跪下。

赵使君当然知道雄心的一半是耐心的道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很关心江湖之事,有意恩施江湖,多为朝廷培养有志、有用之栋梁之才,尤其青年是国之未来,国之希望。

听闻今日在落凤山有江北武林盛会,本意亲自前往,但临行身体有恙,故诚邀诸位豪杰,即刻前往皇家猎场比试,寡人将亲自到场,对才俊授以重礼,钦此。”

这是打的什么算盘?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十几人左右小声议论着,鬼剑翔不动声色的看着众人。

良久鬼剑翔说到“你们要抗旨吗?圣上说的即刻不够明白吗?谁有意见,你?”鬼剑翔一指木高峰掌门木道人,木道人没有说话,但眼神犹豫。

“你?”鬼剑翔又一指铁掌帮主,铁掌帮主噤若寒蝉。

“还是你?”鬼剑翔再一指祁蒙山掌门。

掌门面如红枣,气愤的说“皇家也不该这么插手江湖事!”

祁蒙山自一月前翟俊一战,前掌门仙逝,代掌门尚年轻,但脾气却和前掌门一脉相承,都是个刚正不阿的急脾气。

容易让人当枪使。

刚才一言一语的听了很多他人的观点,无非就是那样就成了朝廷的走狗,算什么江湖好汉。

比武成了去给皇帝观赏看耍猴。

等等各种言论。

这一激将之下,代掌门自然就脱口而出。

“呵呵”鬼剑翔冷冷一笑,回头对着掌旗使说。“记上,今日有祁蒙山掌门抗旨不遵,被天波殿执法于此”

这是要杀了他。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赵使君的憋屈史

代掌门寻思左右,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鬼剑翔看着稀松平常,自然要不了自己的命,可是得罪了朝廷,也绝对不明智。

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相距至少两丈,鬼剑翔屁股都没有离开座位。

只是一发右掌。

一个紫青的掌形真气几乎没有飞行轨迹就拍在木道人的面门。

木道人直挺挺的向后摔出一丈,蹬了蹬腿就没了声息。

最后一瞬间他也终于明白,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好。

习武的根本追求,境界的追求,都是狗屁。

众人大亥,也终于知道了方丈为什么恭敬如此。

既然这群人只认江湖理,那就用江湖规矩说话,强者就是真理。

“还有谁?”鬼剑翔只是轻描淡写的说。

可眼下,大家只有憋屈。而今天最憋屈的,当然是赵使君了。

赵使君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多少隐忍,有多少权谋,有多少努力。

从最早家道中落,只有一点残本,自己千百遍研习领悟,动作笨拙而被人嘲笑三脚猫和野孤禅。

到后来踏遍神州,甚至远出海外,塞北,只为求学习武。

为了拜柳生残为师,不惜伺候屎尿。

今天的赵使君有多阴狠和霸气,昨天的他就有多卑微。

这二十年,自己不断努力,逐步组建了自己的势力。

不但自己武艺登峰造极,手下弟子也是同辈佼佼者。

但他知道,在少林寺、青茗观,甚至祁蒙山眼里,对自己始终带有一点骨子里的轻蔑。

所以他的梦想也很简单,横扫所有人的轻蔑,欺青茗,灭少林,当上武林盟主证明自己。

今天无疑是他最接近梦想的一天。

当今武林还有谁是他敌手?一哲、金销、赵珞竹,哪个不是争先的好手?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空降而来的鬼剑翔,就这样笼罩在自己的头上。

其实论武艺,自己不输鬼剑翔。

输在哪呢?输在势力,在野的不如有权的。

这也是赵使君羡慕二少爷的原因,出身是自己的痛。

赵使君的目标不再是武林盟主,因为以后也不会再有武林盟主,他鬼剑翔才是实际的武林盟主,是武林的唯一话事人。

赵使君的目标就变成了鬼剑翔,但他知道,机会还是需要等。

没有人再有反对的声音。

方丈带领众人下山来到比武台,蔡八极和燕西飞竟然还未分胜负。

往常都是比武为大,可见这是天大的事才会中途阻断。

方丈看向鬼剑翔,鬼剑翔点点头,方丈开口向众人传达了圣意。

这便要安排大家列队准备启程。

大家不明所以,有的直道欢喜,说不定考个武状元当个官做。

一哲心里却明白,在权利的顶峰,每个人都会怕死。

皇帝自然极度缺乏安全感,从组织到剿灭灵机门,都是体现,尤其火器事件之后,他一定会把目光投向不安定的武林因素。

只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牢牢把握,才能有安全感。

自己如果不是答应了赵使君,还是不淌这趟浑水的好。

茗道长似了解一般,对众人说道“有愿意退出江湖的,可自行卸下兵器归于田野”

有些人真的打算这样做。

鬼剑翔不经意的抖抖手腕,见识过他手段的掌门知道,这是在威胁。

“怎么,你们要拒绝圣恩吗?”

说着他又是刚才击毙祁蒙山代掌门的那一掌,已经出手。

目标是正在脱手上铁掌的一个铁掌帮弟子。

这一掌速度极快,铁掌帮主是赶不上出手阻拦的。

而他也不想出手阻拦,一个弟子的性命,和比起得罪鬼剑翔的代价来说,还真是一文不值。

而铁掌不似燕山派,燕东飞只需要把剑一扔就行了,他的铁掌却是银丝手套,穿脱都得半柱香的时间。

真是拜错了门派,入错了山门。

可这个弟子没有死。

鬼剑翔的掌力被一只手接住了。

出手的正是赵使君。

鬼剑翔现在站在全武林的对立面,大家敢怒不敢言已经如一盘散沙。

这时候展示自己的实力,保护武林中人出手有名,不算直接得罪鬼剑翔,还能因此变成武林的主心骨。

赵使君打着这个主意。

用身法竟然追上了这一掌。

也是鬼剑翔对付一个小角色没有使出多少力气。

但自己露了一手击毙了祁蒙山的代掌门,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人出手。

狐疑之下手上加了三分气力。

其他人则只道赵使君吃了熊心豹子胆。

而则提起了十二分兴趣,毕竟是现在排名前三的两个人的对决。

鬼剑翔加了三分气力,对上一道紫气喷射而出接上赵使君的真气,却好像石沉大海,被无穷无尽的真气遣散殆尽。

“哦?”鬼剑翔一皱眉头,“武林衰败,还有如此高手,有趣,有趣”。

再催掌力这一次整整加到了七分。

赵使君也不敢托大,牵引全身的真气抵挡,轻松接下。

两道真气相隔四五丈对话,相接处就是争吵最激烈的地方。

引山岳动容。

鬼剑翔再一加势,赵使君接上应付。

电光石火肆意击爆。

内力浅的已经感觉威压逼人,最弱的弟子已经捂着胸口伏败在地。

茗、观两位道长赶紧拉人向后,两人几丈之间再没有人。

这是怎样的实力,叹为观止。

鬼剑翔自不用说,大家都暗暗感慨,以前太轻视赵使君了。

而绝壁上,却说“还是低估了鬼剑翔,原来他的真气还在他的剑招之上”

金销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赵使君。

大地也终于承载不住这样的真气外溢的负荷,自二人相接之处寸寸裂变。

撕开的口子超过丈深也还在下裂。

超过丈宽也还在蔓延。

不多时,竟然从地底扑出丝丝气雾。

一哲看到此,心头一惊,哪里是什么落凤山,原来是一座活火山!

这个火山有以前喷发过,先人解释不了火山喷发的现象,所以想象为凤凰飞天,而岩浆流下自然就是飞天失败,凤凰伏地。

如今被二人引动就好像往活火山里扔了炸药!不知多久就要喷发,也许只是一瞬。

第一百一十七章 火山爆发

赵使君不是个比武不要命的疯子。

鬼剑翔也不是个愿意犯险的傻子。

何况赵使君的目的已经达到,自己在众人心中地位已经不一样了。

鬼剑翔的面子当然要给,这便卖个破绽假意跌了出去。

这一出苦肉计演得够真,也够苦,还不忘单掌擦擦嘴角的鲜血。

其实他压根没受内伤,那是他趁势垫牙咬破了一点舌尖。

鬼剑翔拿捏不出真假,也不去深究,自己的轻功,躲开火山爆发自然简单,

但圣旨说的明白,要带众人去皇家狩猎场,如果都在这葬身了火海,自己也难免落个渎职的罪过。

其实在人命危浅面前,谁又需要催促离开此地。

在他们看来唯一愿意出头的赵使君也已经身负重伤了,

鬼剑翔一人监视下也绝不会有人有逃走的念头。

田真和赵珞竹搀着赵使君。

一哲还不知怎么和鬼剑翔搭话,则远远跟在身后,其实他心里也在嘀咕,鬼剑翔身居高处目力过人,应该已经看到自己了。

如此他不说,自己又为何要说?

金销见众人欲行,这便也辞别要跟上他们的步伐。

却拉住了他“你去干什么”

“我义父在那里啊!”金销从没想过自己要做什么,除了执着于武功,剩下的事就是义父让干啥就好。

有时候离开了义父,甚至会剥去自己的安全感。

就好像玩儿游戏,突然发布任务的npc没有了,玩家只能在荒野里瞎溜达,撞隐藏任务一样让人觉得头大和无助。

在这个问题上,田真倒不是这样,因为田真**岁才跟赵使君在一起,而金销从记事起就在一起。

“你可知你义父要去哪里?”

他没有听到那圣旨,所以自然只能说“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很危险”

“呵呵呵,觉不觉得鬼剑翔像个拿着皮鞭的牧羊人,而这些人都是羊?”

这一比喻倒还真是像,人生其实就是一个又一个羊群,我们盲目从众,被鞭笞,一步步甚至不知为何。

虽然没有了外力的作用,但整个落凤山却晃动的更剧烈了。

喷起的蒸汽烫伤可不是开水能比的。

鬼剑翔和赵使君推倒了第一块能量递增的多米诺骨牌,脚下的岩石也开始升温,而一行人才只走到三分之一,离山脚还有不近的距离。

绝壁上,接着说“既然是羊,那去处惨一点的被杀了吃肉,好一点的被圈起来养着剪毛,还用我再说吗?”

金销也不傻,他已经明白了。“所以我与其这样进去送死,倒不如在外面更有机会救他们出来。”

“你倒不傻”

虽说艺高人胆大,但绝壁离火山口着实是近,山体传来隆隆的声音,绝壁也已经开始剧烈晃动。

可现在下去,还是会落入鬼剑翔的眼目之下。

他们还得等。

人群共四百余众,其中已经有被烫伤之人,鬼哭狼嚎。

即便不被烫伤,除了少数能用真气避热的高手,都是汗流浃背。

终于火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随着一声炸裂天际的巨响,仿佛带着地狱的怨念与宣泄,飞烫的火石从凤口飞奔而出,呼啸着洒向地面。

大的有半丈见方那么大,快的有飞矢流星那么快!

岩浆也开始肆意的蔓延出火山口外。

茗、观二位道长起身用掌力飞弹炸裂飞向众人的大石,二人技艺离青道长还有很大距离,更不用说和翟俊了。

这已经是他们力所能及对众人最大限度的庇护

在自然之力面前,人永远这么渺小。

也许对于地球母亲,只是挤了个青春痘,对于人类却是灭顶之灾。

这就是自然力么,一哲感慨着,能调动自然之力,得是多大的提升,早知道升级的技能点加给自然力属性了。

大石能挡,小石却密密麻麻,人们叫苦不迭。

鬼剑翔才不会在乎,也许借这个机会淘汰一些实力不够看的末流反是好事。

这又是赵使君的机会。

赵使君运动真气,单掌举过头顶,笼罩出一个护体气墙。

16个门派,400余人,竟然罩住一半。

小石打在气墙上被弹飞,更小的甚至直接被气化。

有此移动庇护良所,众人拼命向里挤动。

无论身份,无论实力,这便是当今武林,大部分人只图自保实力,乱作一团,不愿奉献。

赵使君说到“有能力自保的请让出位置,方丈大师请附内力给我,帮我把气墙做大”

被直接点名,方丈不好推辞,不情愿的将手搭上了赵使君的后背。

方丈大师当然只打算出一半力。

可他似粘上了一个磁场一般,感觉内力被气墙不断的吸食。

想拔出自己的手竟也拔不动。

这老小子算计自己!

方丈大师有苦难言,气墙大了一圈,最后众人几乎是被岩浆追着脚后跟才走到山下。

四百余人,死了二三十,可怜尸骨无人收,焦厄成碳。

伤了一百多,惨不忍睹,人间惨剧。

到了安全地带,各派盘点人数,金销还没有出来!

但赵使君不动声色。

去年没有参赛,今年也笨拙的才赢,自然不是什么显眼人物。

其他人也只道是死在了火山之中。

唯有一哲十分关切,用顺风耳神功尝试搜索起来。

这个顺风耳神功一哲已经想明白原理了,并不是自己真的会顺风耳,只是小说之神愿意让自己知道的事,会用这种方式透露出来。

而此时见鬼剑翔他们终于下山,这才到了金销和脱身的时间。

熔融岩浆已经将绝壁烫裂,下山的路稍有不慎就会一步踏空葬身火海。

二人不敢有丝毫怠慢,都发动起最高轻功,生怕那块岩石承载不动自己的重量。

流淌的岩浆搭着石流,变成一条河阻碍了两个人的脚步。

稍一迟疑间,山体又是隆隆一声巨响,倾泻的火雨再次铺天盖地落下。

金销不似二位道长能动气炸石,只能举剑护身。

但他的铁剑毕竟只是俗物,在滚烫的流石之下,只几下就从中间熔断开来。

善使袖带。

这袖带能催发三丈余长,远程击不了几块石头,火就沿着袖带,眼看要烧到身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爱你如诗

袖带内有极细小的秘银小机关锁链而成,在风铃楼金销就见识过。

如今袖带被烧去,里面的锁链就露了出来。

想来历任用的都是一套装备。

想到这金销又是一阵酸楚。

火已经要烧到身上,金销当断则断,用断剑斩去她的袖袍。

挥动着小锁链又挡掉一些飞石,这第二波的飞石量比第一波自然要少得多。

天空又安静下来。

金销却从断掉的袖口看到了可怕的一幕,这小锁链并不是穿戴在手臂上的,而是从肉里长出来的!

难怪她能用的如此得心应手。

的伪装如果是一整套装备的话,那最坏的结果

前一任,已经凶多吉少,很可能不在这个世上了。

金销流出了这一生他印象里的第一滴泪。

有多少人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又有多少人能体会失而复得的欣喜。

一条岩浆河也在这点时间内宽到了两个人飞不过去的宽度。

就要葬身在这里了吗?

人固有一死,关键在死于何地,与何人一起。

金销看着说到“我是为了躲鬼剑翔的视线才拖到现在的,你明明可以早点走,不至于落此下场,你该不是特意要想多陪陪我吧”。

冷哼一声“做你的白日梦,我可不是她,我也是为了躲鬼剑翔”

“你们互相不通情报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跟做贼一样?”金销想起上次在风铃楼,便也只是在高处远远观看而已。

“你不需要知道”口气冷冰冰。

不过金销大概也明白,两个特务机关互相之间也有制衡和监视之用,不然一方独大失去控制对皇权也是一种威胁。

这世界上的事还真是复杂,但没有一个复杂过爱。

“诶?你有没有试过男女之情?”金销问。

“你要干嘛,死到临头了还想这龌龊之事”

“你看咱们就要死了”

“休想,你这个浪子,信不信我杀了你”

“不用你杀,再过一时片刻咱俩就一起化灰这里喽,生不能同住,死倒同穴”金销还挺想得开。

快要气疯了“那你躲我远点,一会儿化成灰也是两团灰”

“好了,既然你还没试过男女之情,也怪可怜的,死了也遗憾,不如我做个好事,送你求生吧”原来金销刚才就一直在思量求生的办法,他才不是那么无聊,临死还要调戏别人之人。

只是已然不知何处,自己求生**也就逐渐黯然。

金销指着对岸对说“看见那棵歪脖树没,等会儿你用全力蹬我的双手,我用双手同时发力送你一程,只有一次机会,在空中你抛出自己的秘银锁链缠住树干,把自己拉过去,然后就好了”

看了看,金销说的确实是一种方法,虽然听起来惊险万分,不过成功率还是极高的。

“可是你怎么办?”

“我的心已经死了,请你带着她的装备好好活下去,有机会的话,爱一个人,那感觉会很好”金销苦涩的说到。

有些犹豫,只这一会儿功夫,两岸的距离便更遥远了一些。

这就是爱么?稀奇古怪的感觉,让人做决策毫无理性可言。

“别犹豫了,只有一次机会!得罪了”

犹豫的空当,金销一把抓起她的腰腾空而起,金销双掌搭上她的鞋底猛力向前送去。

这是要把自己推向火坑

本能的驱使之下,借力向前奋进。

待脱手飞去,画出一道高高的弧线这一飞竟真的快到岸边。

但快到岸边,坠落的速度也很快。

紧急调整姿态,将秘银细锁甩出,细锁缠住树干,树干却因为岩浆的炙烤早已干脆。

在轻拉之下竟然发出脆裂之音。

哪里还敢再多用力,只借着余势,翻滚着冲上了对岸。

虽然狼狈,但终于活了下来。

岩浆炙烤着蒸汽扭曲了视线,隐藏在火与岩的世界里,看不分明。

略带哭腔冲着对岸喊着“金销!”

听得的声音,金销欣慰的说“你安全了,快走吧”

“可是你怎么办?只有活着才能再见到她!”

“她还活着?”金销猛然问到。

“犯了错误只会囚于天牢,只是我不知具体在哪里,当然还活着”

其实她也不知道前任的生死,这也只是她临时编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为了救命之恩?

或者就有希望,可金销现在怎么过来?命运为什么又开这样的玩笑。

金销发出了埋在心底的悲鸣,黄泉颤抖群鬼哭,听得动容。

如果说刚才金销一心求死,那现在的他则一心求生。

力量在他身上凝聚,如风沙过境,他感觉精力无比充沛。

拼了!

金销手持断剑,看到岩浆上还有一小块还算完整的石块。

他助跑几步,将全部力量凝聚在腿上纵深一跃。

这简直是疯了!吓得叫出了声。

金销这一跃感觉比平常自己的水平要远出很多,但仍不足以达到对岸。

他瞅准机会,把手里的短剑刺向岩浆上那块还算完整的石块,打算找此借力。

这是何等的胆魄与智慧。

现在倒觉得前任有眼光了。

虽然武林中人不似文人酸腐,但金销无疑是用自己的行动写了一首最感人的情诗。

可天弄有情人,造化戏苍生。

岩浆滚滚从地底缓慢的腾起气泡,像烧开锅的水,在表面翻腾炸裂。

这一炸裂,刚才的岩石被推偏移了许多方向。

人在空中,已经不可能调整到刺到了。

金销痛苦的闭上眼睛,放任身体向下坠落,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如果是刚才死是一种解脱,现在死却是一种痛苦。

短短的时间内,自己被翻来覆去的戏弄个遍。

突然他觉得背部一阵灼热,浑身仿佛置身火海,又似受了炮烙之刑。

火似乎直接烧穿身体就侵入了五脏六腑。

周身血液无不沸腾,四肢百骸无不如业火蚀骨。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白晓笙的真相(解密一)

借着这股自下而起的冲力,金销竟再次腾空而起飞向岸边。

眼见,立刻催发秘银细锁,将金销牵引过来,金销也顺势滚落到岸上。

金销已经陷入昏迷,而昏迷前,他只记得隐隐听到了一声尖锐的鸟鸣。

接着使用顺风耳之术的一哲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哲知道,是后面的事小说之神不想让自己知道了。

而这些信息已经很多了,一哲缕了一下。

首先那声鸟鸣,在如此炼狱之地,自然不会有凡鸟,看来,凤凰的传说是真的。

凤凰从岩浆中涅而出,客观的救了金销。

其次,已经不是原来的了,正常出场都是一个白面判官的书生形象,历任都统一装扮,所以外人无法分辨。

也为朝廷工作,秘银细锁连着骨肉,身体被改造过!

一哲倒抽一口冷气。

小说之神说过,这里的线索和现实世界是相通的。

现实世界里的白晓笙,记忆力强的甚至超过自己,还有飞秒级的动态视力。

她是被改造过的!

她完全没有十八岁以前的记忆,是被人为抹去了!

一哲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冷。

小说世界的是朝廷用来收集,或者说监视武林的角色。

所以白晓笙也是收集民间奇人异事的角色。

所以现在,一哲、金销、诸葛愁都已经完全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了!

而同样是调查异常事件,跟诸葛络为代表的黑衣人组织有些重复,而且他们互相并不认识。

就好像小说世界里的鬼剑翔和,隐藏的更深甚至连鬼剑翔都要躲着。

鬼剑翔如果说是代表朝廷行走江湖的打手,那就是幕后操线之人。

组织的头目简直太过可怕。

各门派清点休息结束,在鬼剑翔的催促下继续向前进发,众人不敢说半个不字。

落凤山到皇家狩猎场一众人走到天黑才到。

依然扎营休息,但早没有了上次扎营烤串的轻松,众人的脸都阴沉不已。

一哲悄然观察了一下,十三大刀,还有天波殿的不少高手,都在附近。

已经到了人家的地盘,自然戒备森严。

有几个想趁天黑偷偷逃走的人,很快就成了刀下亡魂。

几个大刀杀手提着人头,但他们没有舌头,话还是得鬼剑翔说。

“圣上有意抬举你们,你们这偷偷潜逃,是欺君之罪,当斩,再有私自离营者,这几位就是你们的下场”

此时赵使君请自己去主帐议事,正好听听他说些什么。

来到主帐,人也显得比上次凋零了许多,二位长老只剩下李、王,金销也不在场,文博士也已经殒命。

余人无非一哲,赵珞竹,田真和令狐女而已。正好少了一半。

只听赵使君感慨道“蒙诸位不弃,追随我赵使君至此,我本意带大家共享荣耀,怎奈何害大家深陷于此,尤其义子金销,至今生死下落不明”。

一哲拿不准是否要告诉赵使君真相,只能附言劝到“金销吉人天相,必然不会有事”。

众人脸上俱是悲色,唯赵珞竹例外,“爹爹,你说些什么,明天皇帝老儿坐镇,咱们好好表现,引天子龙颜大悦,到时候不得给咱们重重有赏,咱们武林如此受重视,这是好事儿啊。”

赵使君嘘叹一声“哎,我女怎么如此幼稚,田真你怎么看?”

“只怕是天子无聊了,把我们聚集在一起看猴儿戏,明天只怕会让众人以命相搏,满足观赏之乐,

虽然江北武林大会本身也有圆大师这样的败类,大家也都有心争先,但整体无非赌斗个输赢,不会有生命之忧。”

赵珞竹插嘴到“不就是以命相搏,田真姐姐,咱们和一哲一起,还有那个搏不过,想想就刺激呀”

田真冷冷的说“只怕明天,搏输了还有命活,搏赢了却送了性命”一番话让人唏嘘,赵使君见众人疑惑,于是让田真说下去。

田真解释道“天子将大家聚集在这里就是想摸清武林的实力和威胁,如果平庸无奇,可能高抬贵手把你放了,如果你表现的过于强大又无法掌握,那就会变成人家的眼中钉”

几人略有所思,赵使君又问一哲

“二少爷一哲,你怎么看?”

一哲呵呵笑了“那你们也未免小看了皇帝,一群江湖人士,除了使君这样的绝世高手,还没有人能对他的安全造成威胁,鬼剑翔只是众多高手的一个缩影,我想也许皇帝真的只是想发现点人才收归己用,明天应该赢”。

“哦?你和小女是一样的观点喽?”

一哲接着说到“

使君早有定论,何必问我?若真的搏输了才有命活,又何必出头对抗鬼剑翔?

朝廷当然也怕江山不稳,但怕的不是高手,怕的是势力,高手再高,一人之力也难以改变乾坤,就好像郭靖守不住襄阳。

但诸位帮主不同,能经营一个门派,带领千百众人,就是一股势力。”

一哲倒忘了他们不知道郭靖。不过好像没有人因为这个细节打断他。

众人听得醍醐灌顶。

“现在江北最大的十六帮派,从帮主到生力军可以说悉数在此,软禁了他们就等于把整个江北武林握在手里。

收一人容易,收一门派却难,带艺入会尚且不能同心同德,收了方丈编少林为军,岂不是给自己挖个坑。

当然是分崩化解,逐步削弱。所以诸位被软禁在这里的时候,要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更要担心的是外面的兄弟。对朝廷来说一个人是人才,一群人却是霍乱,所以依我看,明天应该赢,赢了好歹是人才有一个选择站队的机会,输了却会自动被归为那一群人之中”

李长老闻言激动的说“那不是成了朝廷的走狗?”

一哲嗤之以鼻,李长老满脑子迂腐不化“你醒醒吧,能为朝廷效力是你的荣幸。”

赵使君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他看着一哲目光复杂“二少爷不愧是世家之子,见解独到”。

赵使君已经做出了选择。

第一百三十章 遣散

要知道朱元璋也是明教出身的,只这一条就够。

所以赵使君辛辛苦苦经营下的近3000宗众,这一下子就成了泡影。

而自己货通天下的计划也就成了空想。

但他一点都不觉得遗憾。

人应该应时而动,随环境变化调整方略,而不是一成不变。

当然调整方略并不等于改变初心,可惜很多人不了解这一点,要么僵硬无比,要么善变无常。

赵使君的初心不过是整个武林的敬仰。

鬼剑翔做到了,方丈是如此的恭敬,各众是如此的胆寒。

靠的是超然的实力,也是自己站队获得的地位。

这个地位,比身拥3000宗众更有价值。

所以赵使君选择表忠心,入仕途。

只是一贯形成的厚壳伪装,让他已经不会直来直去的说什么了。

赵使君看着一哲,语重心长的说到“二少爷所言极是,如果我们各门派帮主和生力军在,鬼剑翔他们想要逐个剿灭怕是要费一番功夫,现在外面的众人却没有高手,面对虎狼之师却好像待宰的羔羊,只怕鬼剑翔他们已经行动了,这里信息闭塞我们一无所知”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可如何是好。”

赵使君不顾自己的地位和年龄,这便要跪拜一哲。

知他一贯做事虚伪爱收买人心,一哲没有动,田真及时扶住,赵使君却一把推开真的跪了下来。

能做到这份上也是怪下本儿的。

现在倒成了一哲的不是了。

只听赵使君说到“二少爷,赵某有一事相求”。

一哲还有啥理由拒绝?只好上前扶起他,硬着头皮说道“但说无妨”

这套繁文缛节弄得自己怪别扭的。

“此天灾对我3000宗众真是无妄,若因我赵使君枉死,自然心中万分愧疚,还请二少爷救他们于水火”

这事儿不能不答应,太他妈正义了。

“只是我如何营救?我可不是鬼剑翔的对手”

“二少爷这么说可就不厚道了,那鬼剑翔定然与你相识,你要走他怎么敢拦着,只需你回到津门,到津驿客栈,找到我宗之人,让他们全都偃旗而归,帮我解散宗门即可,这个忙不会不帮吧”

“解散宗门这么大的事,只怕我一个外人去说不好吧,再说有谁会信我说的话呢?赵使君若想走,这里的守卫又有谁能拦得住你?”

在一哲看来,赵使君不过是贪图即将到来的富贵地位。

“赵某走固然容易,但在这的十几个兄弟,又有谁保护,掌门远走,他们都少不了皮肉之苦甚至丢了性命”

这个理由还真无法辩驳。

赵使君从怀中掏出一个黑玉扳指,这是我宗信物,见物如见人,你带上此物,全宗自然听从号令。

一哲接过手里看看,通体黑透圆润,放在手中寒冰如雪,又望望众人。

目光在田真身上停下,心中又有不舍,明天必然是一场恶战,自己不想让田真有任何闪失。

这种亲切的情愫不知从何而来,没见过几面,而且田真也有能力保护自己。

“何必费此周章”一哲掏出了自己的同心镯。

这是在初探灵机监的时候汪定北所赠,一哲和小雨各持一个,互相可以传音使用。

众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只听一哲对着小手镯问到“在吗,小雨在吗”

小手镯在小雨胳膊上震动起来,

一哲这边只听小手镯里传来小雨的声音“啊,一哲哥,哈哈哈,今天怎么想起来跟我说话啦?”

这话其实应该一哲问小雨,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想起来跟自己说话。

小雨这几天和汪天涯在一起,倒好像都忘了一哲这样。

“我有急事,你现在去津驿客栈,找到一身皂衣,衣服上有圣拳宗字样的人,把同心镯给他,说他们宗主有话说,快去”

“就这事儿啊,这是让我跑腿传话呢,有什么好处没”

“事情紧急,回去再好好谢你好不好”

“喂,你不关心我也就罢了,咱们的儿子你也不关心啊?”

“咱们的儿子?”一哲满脑子问号,突然想明白了。他指的是中了返老还童副作用的汪天涯。

“我身边还有别人,这个事回来再说吧”这件事极其隐秘,当然不能被外人知道。

童小雨这也才意识起来,还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碍于尴尬,一哲没奈何的说“等你找到圣拳宗的人再呼叫我吧”便草草结束了通话。

先是同心锁,又是儿子,大家全听在耳朵里。

“有了老婆孩子还遮遮掩掩,在外面寻欢,到处风流”赵珞竹很直接的一个大白眼。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虽然说的事你们,但一哲其实只在乎田真的看法,也只想跟田真一人解释。

可田真却说“这是二少爷的家事,不需要对我们解释”。

其实也未必不是好事,误会终归是误会,早晚有一点会真相大白。

而田真的态度,倒显得有点暧昧了。明明一哲要对大家解释,倒是田真说不需要。

想明白这一层,一哲倒有点高兴了。

也不用再瞎编什么,领养啊,什么一厢情愿啊什么的劳什子,那就不解释了吧。

过了不会儿,同心镯震动起来。

传来小雨的声音“找到一个你说的穿圣拳宗衣服的人。”

“你叫他说话。”一哲说着把同心镯给到了赵使君。

那人疑惑的拿着同心镯,只听里面说“我是赵使君。本该细细解释,但事不宜迟,朝廷已经要对各门派动手展开清洗,请务必通知全宗兄弟,圣拳宗即刻解散,立刻脱去衣袍,还归故里,若日后有缘我们再聚,迟了只恐有性命之忧。”

“这。。”接听的人十分犹豫

“怎么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吗?”

“声音的确圣君无两,但此事事关重大,实难因一两句话就去执行。”

“你是李二达吧,七年以前上山跟随李长老开始习武,期间我还指点过一两次”

“正是,想不到圣君记得”

如果说一个成功的领导,记得下属是必要技能储备的话,那赵使君仅听声音就能记得一个只指点过一两次的支主,真是厉害。一哲也不得不佩服。

第一百三十一章 相爱简单

“如今全宗正是危难之时,各长老堂主悉数被困,你现在在外代表我宗第一人物,请临危授命,保兄弟万全”

“是,在下万死不辞!”

赵使君不但遣散了众人,保留了有生力量,还留了活扣可以随时重新召集。

“速速去办!”

赵使君将同心镯还与一哲“二少爷大恩,使君没齿难忘”

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和赵使君走得越来越近。

一哲思索不清,但纠结来去,觉得自己倒配得上问心无愧四个字,也便不再多想。

同心镯那边,李二达也已经将同心镯还给小雨,只听小雨说

“听我爹说今天有不少骑马的人列队从津门路过”

“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不知道,但听他们说到什么山什么山”

“是不是少屋山”一哲问到

“啊,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个”

一群人面面相觑,李二达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紧迫。

“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嗯。。”小雨思索了一番“没了”

看来大家所料没错。

赵使君临危倒也笑得出来,“天佑我宗啊,万幸我宗为了货通天下的事刚从圣拳宗做几十支四散各地。若如少林青茗等一般据守本营,此时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圣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有安全感下,赵使君现在是大家唯一的精神依靠了。

“其一我宗上下不得有一人提及近期圣拳宗扩招之事,只说人丁凋敝,仅此聊聊十几精英。”

一哲忍不住泼一盆冷水“你怕是忘了有,扩招之事虽没有广播武林,但也绝不低调,想让朝廷不知,难啊”

“这不是有文博士、张长老和唐长老么,违反宗规,借本宗名号私自招徒。私授武艺,已按宗规处置”

“高,实在是高”一哲听了暗暗咋舌,这圆谎的能力真是一流。

“其二,我宗明天要谨遵安排,尤其是你,竹竹,生死存亡之际,切不可使性子”

“哦,我知道了爹”

其实这句话也只是说给赵珞竹就够了,其他人哪里还敢出什么幺蛾子,别说找事儿了,事儿别找自己就烧高香了。

“其三,在座诸位一定要团结,能赢的一定要赢,但对待武林同胞一定要心存仁慈,切不可下杀手”

众人纷纷领命。

安排完毕,赵使君遣退众人,使君单独对一哲说到“二少爷,帮你医治若兰之约你已经达成,二少爷日后自行方便便好,这趟浑水,不趟也罢”

这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条件,倒是比摩图靠谱多了。

离去雪北破龙脉连同治疗汪天涯还有一段时间,到底是该退出,还是该继续在这里,一哲暂时也没有了主意。

退出账外,确认独自一人,是时候问问汪天涯的情况了。

接通了同心镯。

“汪天涯他怎么样!”满是关切,汪天涯身中返老还童的副作用,这二十天必须尽量少的睡觉。

“他啊,睡的跟个死猪一样,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大胖小伙子了”这声大胖小伙子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怎么这么不节制?”这样下去用不了六七天就成老爷子了,最多十天就一命呜呼了。

“他说想尽快长成原来的大小,现在就差一觉了”

“看给他急的,就算天天坚持熬夜,用不了几天也长成原来的大小了”。

只是身体缩小智商尚且在线,汪天涯想不明白?或者他有什么目的?

“他说要早点回复了然后让我带他出去”

一哲这下明白了,汪天涯这是情窦初开,看上童小雨了。

在压抑的地底,一切都不是自由的,包括爱情。

可以说童小雨是他看到的第一个适龄女子。

一哲一直觉得,小龙女会喜欢上杨过,也是同理,在古墓里,就见过他。

其实爱上一个人很简单,一个人此时有爱一个人,同时被一个人爱的需要,他遇上了另一个有需要的人。

而两个人恰好在对方眼里不算太差劲,就会变成爱。

经过时间考验的是真爱,经不过考验的是错爱。

反正就爱了。

而童小雨喜欢的也不是自己,而是一种有人喜欢的感觉。

汪天涯已经和童小雨在一起待了整整三天,比童小雨认识自己到现在加在一起待着的时间还长。

所以童小雨爱上汪天涯也是有可能的事,这也根本算不上移情别恋。

一哲变成二少爷之后,情商都跟着提升了。

“你觉得汪天涯人怎么样?”一哲问到。

“还不错,挺有趣的一个人,对人也好,幽默、善良”

“比我强吧”

“你还说,嘴巴比你甜,比你会哄人多了”

“你把同心镯给他”

“喂,你是让我半夜去男人屋里哦”

“呃,江湖儿女还讲究这个”

“那人家也是女孩子好吧”

“好好好,算我求你”小雨还真是克自己。

笃笃笃敲门声后,同心镯里传来汪天涯的声音。“一哲哥,江湖大会是不是爽翻了,有啥新鲜见闻啊”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一哲严肃的问到

“干嘛这么严肃嘛”

“我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哈,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有悄悄话背着我,有你们的”童小雨气鼓鼓的走出房间。

但她怎么会甘心走,汪天涯不会武功,想瞒着他偷听并不难。

“她走了,你说吧”天涯示意说

“你喜欢童小雨是不是?”

“是,所以你在威胁我不想活了?”

一哲有些无语,天涯偏偏把这两句话联系在一起组成了逻辑关系。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一共只有几觉可以睡,不省着点睡怎么行。”

“我自有分寸”

“那好,我知道你也不是不要命的傻子,至于童小雨,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你喜欢的话,大可以主动去追”

“请你尊重小雨,她不是个可以让来让去的东西,我是打算去追,得到她的心,而不是被你让给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算了”解释起来突然觉得非常麻烦,“总之你注意身体,我可不想给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解毒”

“谢你的好意了”

两相放下同心镯,最乱不过小雨心。

肥宅配萝莉,这个组合也挺好,一哲想着躺在床上,不知明天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第一百三十二章 神意之争

躺在床上,小说之神的声音飘然而至。

自己有好久没有得到他的指引了,在迷茫之下,此刻自己也十分想与之交流。

不过这次,他的声音好像有点沙哑。

“你成长的太慢了”

想不到一上来就是对自己的责备。不过自己都不满意自己,也怪不得别人说。

“您说的是,让您失望了”

“你有很多疑惑。”

“是的,包括现实世界,也包括在这里,我经历的越多,不明白的越多,我越想去探究,就越觉得自己无知,而且我觉得自己始终是个被各种事件所左右的小角色,自己身处其中好像是自己主动的在做选择,实际上却又好像被注定一般的随波逐流而毫无作为”

的确是这样,一开始以为是二少爷的人设让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仔细回想,这一件件事套在一起,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件事还没有结束,一件事就已经开始,让人应接不暇疲于应对。

一哲说的很沮丧,但并没有换来那个声音的同情,他厉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不够强!只有强者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握起命运之车的方向盘,而弱者只能依附于命运之车的车轮”

“是,您已经赐予我不少奇遇了,是我不够努力”

“我不是来听你检讨的”

“我觉得您也不是专程来数落我的”

“呵呵,聪明都快成你唯一的优点了,好吧,我可以回答你几个问题。”

“小说世界和现实世界的都可以吗?”

“你好像搞错了,不是你问我几个问题,而是我告诉你几个问题”

“好吧,洗耳恭听”

小说之神干笑一声

“第一你不用拘泥于二少爷的人设了,你想干什么都可以,通过第一阶段之后,这个复杂的世界其实是一道开放测试,无所谓对错,也无所谓好坏”

“所以,你也不必纠结,赵使君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幼稚。只有小孩儿才分好人和坏人,成年人只讲利弊,那些所谓无私的人,追求的也不过是虚名之利,那些舍生取义之人,所弃也不过不义之弊”。

“哦”一哲若有所思的回应到。

“是不是没有了背负着测试的束缚,就感觉轻松多了?呵呵呵”小说之神问到。

与其说是测试,倒不如说加在自己身上想要做出选择要背负的责任感。

没有责任感,自然就会感觉轻松。

“第二,你总想维护和谐的想法是错误的。

作为一个系统,无非是0,1的字符串,这个字符串告诉我们的思想就是非黑即白,很多事没有中庸的中间地带。

维护和谐,就会增加冗余,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系统内存也得不到排泄。正是你一步步的优柔寡断,才造成今

天这一复杂的局面”

一哲想到一个词“你是想说我是圣母婊?”

“难道不是吗,正因为你的和谐,才少了很多赚经验值的机会,所以你才成长这么慢,还记得在圆通帮你杀伐果断的样子吗?记住,惩恶就是扬善,恶少了,善就多了”

“小子,你仔细领会领会吧,别再叫我失望了”随着一个语重心长的结尾,声音逐渐淡出了自己的脑海。

一哲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说之神今天话出奇的多,不似之前像朋友一样循循善诱的对话,而像是一个劈头盖脸的师长的训诫。

他的话有道理,但又似歪理,这是怎么了?

不过变强总还是没错的,眼下的事有了答案,参加明天的比武就会获得多一些的经验值,去战斗吧。

空明之中,两个声音争吵起来“老魔,这就是你注入的那一缕意识?”

“哈哈哈,我看他成长的太慢了就帮忙点拨他一下”

“胡闹,”这个声音振振有词的念着不明所以的咒语,“怎么回事?老魔你做了什么?”

“哈哈,你想进去再给他上一课?太迟了,我已经把你控制进入的通道炼化了,现在已经是无意识的系统了,通俗的说,就是个没有剧本的小说了,这样看起来岂不是更有意思”

“别得意的太早,你也不能再进去污染了”

“谁说我还要进去,世人的堕落只需要一点点指引,就好像一个斜坡,只要轻轻一推,他自己就会滚落下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透么?”

“我相信人性的光辉”

“好了,老顽固,我们的主战场不在这里,嘴炮最没有意义了,人类世界的好戏就快渐入佳境了,你好好看看人性”

一早所有人都被召集在皇家狩猎场集合,十六个门派分成16个纵队排列,圣拳宗的人虽然在火山爆发中几乎毫发无损,但上山前的宗斗却是死了一半还多。

其他各派也有所损失但在赵使君后来的气墙庇护之下远不及半。

所以圣拳宗在纵队里是最短的一队,这正应了圣拳宗的心思,这时候越短越好。

一哲也站到了队列里最后的位置,赵使君悄声问“你怎么来了?”

一哲只是简单的回到“你让我自便,我便自便喽”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经验值来的。

鬼剑翔站在狩猎场的射狩台,清晨阳光还不算列,但有人给掌着团盖,好不威风。

底下排首哪个不是一门之主,在自己的地盘本也是此等待遇,此刻却站在台下低人一头。

良久,两对人马,排面十足,十六锣鼓仪仗,十六骑护卫,十六抬大轿,轿子左伴是个胖王爷打扮的人,正是洋王,右伴是个眉发花白的大太监总管。再后是大小十几个王子贝勒,又十六骑护卫,最后跟着太监宫女若干,浩浩荡荡。

鬼剑翔在队列不远二里处就开始悉去团盖,等近不足一里更是跪地迎接。

刚才还是趾高气昂的天下第一高手,这会儿就成了个二品小官。

也难怪李长老会说出成了朝廷的走狗之言。

待到射狩台落轿,这皇家轿子不似寻常官轿仅一片轿帘,而是分左右而开,大太监撩起左联,给了鬼剑翔一个眼色,这就是鬼剑翔的机会了。

鬼剑翔赶紧起身弓腰展开右帘。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吃鸡

有身份的人做起事来总是不紧不慢的。压的住气势,稳得住场面。

待大太监和鬼剑翔把轿帘撩到位,皇帝才不紧不慢的站起来。

大太监搀着,走到主座之上,早有团盖遮阳,宫女端盘伺候左右。

皇帝是二世皇帝,比一哲的父亲稍长一点年纪,头发已经半白,但气质极佳,威严非凡。

洋王则还是二世皇帝的叔辈,年纪比他长不了几岁,意气风发,鲜有华发,却是保养得更好。

身后众位王子,从长到幼排列,大的二十**,小的七八岁不过的年纪。

皇帝驰骋龙床,收获还是不错的。

主台离场下尚有几丈距离,狩猎场风大,一点讨论底下倒听不得。

只听洋王对皇帝介绍到“皇上,江北的武林名宿和少年豪杰已经齐聚于此”

皇帝举目四望之下说到“皇叔真是好雅兴,也亏你想此主意替朕解闷儿”

洋王恭敬的说“不光为了解闷儿,也是为了江山社稷,今天一场比试,若有可心之人可为我朝所用,若有不好控制之人,也可削弱,保我江山安稳”

皇帝点点头“难为皇叔了,社稷有皇叔之栋梁何愁万世”

洋王谦虚到“皇上谬赞了,皇上才是江山和万民之幸”

皇帝目光迷离,轻叹一声“哎,可人终有一老”

见皇帝深情转暗,洋王赶紧献言“不如我们先看他们比试”

“如此甚好,那就让他们开始吧”

洋王一招呼大太监“德海,可以开始了”

德海再一传鬼剑翔“鬼剑翔,开始吧”

这一下就看出了地位,鬼剑翔虽然威风凛凛,但离天花板还至少差着两级才能够上说话。

也难怪千百年来,百万人觊觎此位,千百年来,没有一人甘心离开。

本来公布个规则这种小事,用不到鬼剑翔这样的大人物去做,但在皇上面前,能多表现一点也是好的。

鬼剑翔清清嗓子说到“为了比赛的平衡性和观赏性,今天除了各派掌门所有人都要参赛,参赛为16个小队,按门派分队”

这样一来,人数最多的少林,再加上圆大师这等仅次于掌门的高手就都会参加其中,可谓占尽风头。

除了青茗观略有一拼之外,其他帮派可以说就是冲着第三名去的了。

这明显与平衡性相悖,不过强者制定的规则,弱者只有遵守的份儿。

“整个皇家狩猎场都是比赛场地,一开始每个人会被蒙着眼睛分配到不同的地方作为开始点”

一个词浮现在一哲的脑海里,组队吃鸡?

到底是小说之神与时俱进还是规则的设计者也是个穿越者,太人才了。

这皇家狩猎场除了中间百丈是平坦的场地之外,外面是一圈几乎一望无际的森林和灌木,荫蔽之下想藏身很是简单,这倒是真的像一个黑暗森林,每个人都是猎人,又都是猎物。

“另外,里面有武器、药品、还有角旗,可以无规则抢夺对方的物品”鬼剑翔接着介绍

“三个时辰之后,需要全部走出灌木,来到这个中间场地,再一个时辰为限,哪个门派交上来的角旗越多,哪个门派就是获胜门派,将获得御赐黄金门派匾额,占尽殊荣”

一哲心道,这样的规则处处引起大家的冲突和矛盾,真是兵不血刃。

很快一群兵士入场,将各派帮主请上了嘉宾席,剩下的所有人都蒙上了眼睛,由一个兵士带着原地转上数十圈,然后分散走向灌木从里。

而气势磅礴的主台,此时最中间的位置,在齿轮和铁索的作用下也隆隆升起,噪音巨大气势磅礴,想通过辩声定位就也变得困难。

仅皇帝和洋王在主台,主台一丈见方,升起至十余丈的高度才停下。

洋王从手袖里掏出一个单筒望远镜,雕花精致,纯银打造颇具质感,只听他说“皇上,此间但无六耳,您所忧虑之事,已经有解”

皇帝不明所以“皇叔所谓何事?”

“皇上,返老还童药已经炼制成功,这番比试中会随机找几个人做实验,稍见衰老就返老还童,岂不与长生不老无异?”

“真有此事!”皇帝一时心里五味杂陈,或惊喜,或怀疑,他疑窦重重。

“您且看便知”。

“哈哈,好”。

随着一阵响彻云霄的锣鼓声,众人揭开了自己的眼罩。

一哲四周看了一下,没有一个人影,这林子足够大。

在被带开之前,一哲简单跟田真和赵珞竹介绍了一下吃鸡的精髓,两位长老还有仅剩的七八个弟子那是实在顾不得普及了。

其他人还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哲已经抓紧行动起来,第一步当然是边隐藏自己边寻找物资。

玩儿过吃鸡就好像剧透过一样。

一哲矮着身子行走,同时用耳朵分辨着声音。

虽然是组队,但在这里,仅仅是计分在一起而已。

队友在哪里都是毫无头绪。

手里没有兵器,自己还没有学会内力外放,必须找一个。

找来找去,只找到一个铁指虎,套在二指上精巧而隐蔽,聊胜于无。

而树林稍远处已经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原来圆大师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掌门都不在,圆大师就想横着走。

不过他显然错估了形势,想夺得胜利,圆大师是个绕不过去的对手,所以一上来就被人盯上了,一个人打不过他,就有这几个人联手想试一试找找他的晦气。

铁掌和摘星之前还水火不容,现在配合起来倒默契无比,摘星的飞镖都是藏在怀中,所以并没有收走,如今大方光彩,似流星破空,颗颗袭来。

圆大师虽胖但身轻闪避,不过被密不透风的飞镖压制一时还手不得。

而贴身又被铁掌进身缠住,这得多大的信任,摘星的飞镖不需要躲避,好像长了眼睛的绕着铁掌。

铁掌和摘星门派针锋相对,已是宿敌百余年,这便是对手,对手也是知己,有时候比战友还亲密。

但圆大师毕竟老练狠辣技高一筹。

一边观察着摘星的位置,一边故意拖着铁掌,移动角度,缠斗见用后背挡着自己。

摘星稍一分神,失去了压制,圆大师抽手快速运气,一掌打在铁掌前胸,铁掌猛吐一口鲜血。

第一百三十四章 红枣

铁掌猛吐一口老血,跌出半丈击到树干之上,一时间气血翻腾,再难起身。

圆大师冷哼一声,鼠辈竟敢暗算我,又是一发真气对着摘星飞来,摘星连忙飞扑一滚,真气打在碗口粗的大树上竟然有折断之势。

圆大师再待第二掌出手,突然脚下一软,猛的向前跌倒在地,结实摔了个狗啃泥,挣扎爬起,鼻子已经磕破了,满是鲜血,脚下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一条白绫。

“东海派!”圆大师怒不可遏,单手切地,手刀带着倒卷的火焰直接斩断白绫,这是高僧秘传的火焰刀之法。

虽断白绫但不见人影,圆大师只能把气撒在摘星头上,圆大师还没有气功护体之境,但闪避迎面而来的飞镖实则小菜一碟。

他撵上两步,一掌劈在摘星的头顶,只听头骨断裂之音,七巧流血不止,已经没了声息。

而圆大师也痛吼一声,一根巨箭从后背一直贯穿过前胸,竟将他和摘星的尸体钉在一起。

这巨箭不是人力所发,乃是有人找到了机关。

看台上洋王得意的向皇帝介绍到“皇上,这巨箭是攻城巨弩的改良版,威力更大也更轻便,两人一起装车便可运载,同时两人协作便可击发,射速也比巨弩快了两倍

以往和胡人交战就是吃了机动性的亏,各种大型器械无法搬上草原灵活运动,而且不等第三轮发射,胡人的骑兵就已经突进到前,有了这巨箭,连人带马一起给他击杀”

“好,那个,没有用到火药对吧?”皇帝对火器还是讳莫如深。

“没有,需要人力发射”。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

圆大师是少林高手,易筋经已经啃透了一半,他紧急调整气息护住心脉,再加上巨箭没有拔出,没有大的出血点,不片刻已经稳住了,当下把心一横,将巨箭前后斩断,整整一节留在自己身体里,倒也能在活动起来。

这下也不敢再大意,夹着尾巴做起人来,在原地调息,却不敢入定,东海派的人也许还一直在等候机会。

这便是黑暗森林,你的实力再强也不能强当出头鸟,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会儿,一哲也已经找到了两个角旗还有一小瓶特效解毒药。

但他是不敢确定这药是否有效,不敢轻易使用。

也不知田真和赵珞竹此时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一哲叹了一口气,继续摸索着。

前方有脚步声。

显然对方没一哲这么有经验,一哲藏身看着,是木高峰的木高一。

这个人一哲是没什么好感的,林六点明明赢了他却被胖和尚一通胡搅蛮缠,而他就真的好意思欣然受誉。

就先拿这个倒霉蛋涨点经验值吧。

木高一之前的兵器是浮尘,此时却是赤手空空,他还没有找到兵器。

待木高一走到自己身前,一哲一跃而出,套着指虎的拳头已经顶上他的后颈,只他在一动,就会刺穿。

一招制敌。

“不要动,不要出声”木高一哪里敢动半分。一哲从身后抵着他的后颈把他推到树上,脚上挑起一根树藤,甩着要在他身上缠上两圈系紧,无缘无故也没必要取他性命。

眼看木高一要被绑的结实。

突然木高一一耸肩,背后又射出两颗“红枣”

正是和林六点比斗之时从浮尘中心射出之物。

这红丸是剧毒之物,别说被打上,就是沾上也是个死字,林六点用棍子破了红丸,却被红液溅到就判了输。

一哲,心知此物厉害,精神紧张一侧身,两个红丸擦着前后飞到身后,撞在不远处树干之上,树干纹丝不动,却好像没事一般。

而木高一也奇怪的一声惨叫丢了性命。

一哲本不想取他性命,闪过这两个红丸之时,也并没有向前刺指虎。

但躲过红丸,精神紧张,手上自然是加紧了握力。

这指虎就好像收起的弹簧刀一样,在这握力之下突然向前弹出了半尺,整整刺穿了他的脖子。

气管被穿透,这一声尖叫也就变得诡异而奇怪。

而距离过近,血也就溅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哲晦气的松掉指虎。

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满脑子都是“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这是一哲在小说世界里杀的第二个人,在圆通帮杀掉老管家实在是事出紧迫,今天也是过失杀人。

性感的男声响起,等级提升至七级,获得一个属性点。

这一声音在迷茫之中叫醒了自己,一哲左右看看,虚了一口气。

要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如果再有一个敌人,自己也许也已经殒命于此了。

是啊,自己不制服别人,就会被别人制服,或者说被杀。

小说之神一直责备自己成长太慢。今天自己来这里不就是追求变强的吗。

小说之神对自己说,惩恶就是扬善,杀坏人就是保护好人。

别当圣母婊,既然自己能获得经验值,等级可以提升,不就是对自己的肯定吗。

想到这里,一哲释怀起来,木高一如此阴毒,使用暗器想取自己性命,当然是坏人!

既然这样,这一点就加给敏捷吧。

翻了翻木高一的背包,原来身上不同地方至少还藏着七八颗这样的红枣。

都是用木器小心包裹。

除了掌门都在的话,参赛的就多了很多强力选手,比如圆大师这样,如果他存心对自己不利,自己还没有招架之力。

算了,那就收几个红枣防身吧。如果对方对自己有礼,自己肯定不会先用,如果对方存心要自己性命就怪不得自己了。

老魔希望一步步把一哲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制裁者。

一开始惩恶扬善,但久而久之,人就会把反对自己的,不利自己的都当恶。

这是他的目的,而现在似乎已经起到了一点作用。

一哲小心还是用木器包好,一颗颗收起,突然觉得前胸奇痒无比,如万蚁爬过。

低头看去,原来刚才紧急躲避之下,那两颗红枣,还是有一颗从前胸擦过。

红枣碰到衣服,也在慢慢腐蚀,已经烫到了胸口之上。

溃烂之处还有逐步扩大的迹象,而且感觉也由痒转痛,怪不得红枣要用木盒包裹,怪不得集中树干没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 虎啸山林

随着搜索范围的越来越大,逐渐遇到的竞争对手也越来越多。

一开始的时候遇到的还都是独身一人的。

一哲这么快遇到田真绝对是幸运的。

独身一人的年轻后辈往往都接不住田真和一哲联手的两招,都是短平快的解决了战斗。

对待比自己弱得多的对手,一哲还是下不去杀手。

不过即便不出手杀人,但一哲也学会了先打晕再说,用手刀劈在后颈之上干脆利索,这一会儿就制服了五六个人。

连自己零星又找到的角旗,现在两人已经有十一面了。

突然东南方向一阵巨响,竟似虎啸山林,约在二十丈左右的距离,咔嚓一声,大树折断两根。

难道这里竟有老虎?

一哲和田真对视一下,点点头猫着身子向东南方移去。

不起眼的一个小树丛中,在透过密林的一点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那个角度正好射进一哲的眼中,一哲寻光望去,有好东西了。

扒开小树丛,是一件亮银色的用极细密的锁子做成的软甲。

心里想着给田真做防具,但光明正大的穿在外面总是太招摇抢眼。

而田真的外衣已经都拆了做包裹一哲伤口的绷带。

这便只好先给自己换上。

已经到了刚才大树折断之处。

原来圆大师调息之中又遇到了敌手。

圆大师一个角旗都没有,但他是一股潜在的抢夺力量,而且在武林大会上执裁的嘴脸可是让很多人不爽的。

现在他受了伤,当然人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发现他的是虎鹤堂的虎长老。

虎鹤堂以拟兽和形意出名,所修炼两支,一为虎意,一为鹤意。

虎长老自然就是虎意的集大成者,修炼到境界之后,人在战斗中如虎无两,百米外能嗅血迹,这便一路找到了圆大师。

虎为山林之王,在这正是大展身手。行动带风,借助树木和地形,围在圆大师周边不断闪转,随时有可能从某一方位攻击下来。

圆大师疲于应对,只能跟着他的节奏,时而推出一两掌。

而虎长老的虎啸功也是压着嗓子不敢全然使出,怕引起更多惊动。

这虎啸功和狮吼功类似,不过狮吼功是打击一个范围,而虎啸功则更加精准。

折腾了一会儿,圆大师已经精力耗尽,血染僧袍。

“虎长老,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可惜啊可惜,一山不容二虎,此处是我狩猎”

“你别得意,这是我有伤在身,你不过是个得意狸猫,也敢妄称为虎”

“死到临头还嘴硬,纳命来”

“你敢,杀了我就是跟少林结了梁子,到时候只怕要向你讨回公道”

“哈哈哈,当然不是我杀了你,”还来不及思考此话何意,虎长老用剑刺向圆大师前胸,再拔出已经留下了一个血洞,血流如注而出。

兵器与水果刀不同,兵器是带血槽的,捅伤人之后能引起大量流血,短时间丧失战斗力。

而水果刀则只是薄片,捅伤人之后短时间不会大量流血,对战斗力影响不大,只会激怒对方。

虎长老没有用自己得意的虎爪功,在圆大师彻底闭上眼睛之前,他阴笑着说到“让你死的明白,这不是有两个用剑的兔崽子送上门来!”

原来虎长老虎鼻善嗅,早就感受到了他们两个的存在,“这两个兔崽子说的是我吗?”一哲看了虎长老刚才的身形,知道在这密林中,逃是逃不掉的,而且自己的藏身等于自欺欺人,这便干脆直接起身相见。

这倒让虎长老有点意外,“呦呵,兔崽子有点胆识”

“那是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万一一着急把大老虎咬死了呢”一哲言语上挑衅着,一边寻找着虎长老的破绽。

但在这森林里,虎长老太完美了。

虎长老丢了长剑,这远没有自己的虎爪好使。

一哲和田真还如此年轻,虎长老显然有些轻敌,想少闹点动静就解决了二人。

这便短兵相接下来。

一哲举剑格挡,想不到一双肉爪抓到铁剑之上,竟然毫发无损还震得自己虎口发麻。

田真的树藤鞭抽到虎长老的脊背,虎长老却好像背上长了眼睛轻松就闪过。

所谓云生从龙,风生从虎,虎对风的感知是超强的,鞭子带风而过,闪开自就不难。

虎长老第二爪接上,这一次干脆钳住了一哲的子母剑,这便要霸道的把他的子母剑从手里硬生生的扯掉。

抓着剑身的就想夺走握着剑柄的,滑动摩擦因数的差距下,虎长老自然要付出多得多的力道。

他还真的做到了。

不过他扯掉的是母剑,一哲借势一抖手腕,母剑剑尖如长舌吐信,倒真在虎长老意料之外。

虎长老反应极快,不过长剑尖还是在胸口画上一道。

虎长老怒不可遏,母剑已经落地,一哲只有子剑在手。

对方比自己想象的强大,一哲盲目的用子剑刺了一剑。

虎长老自然轻松闪过,虎爪拍到一哲的小臂,留下了五个血印,吃了一疼,短剑也脱手。

虎长老力道齐大,正好应该用太极相克,一哲刚才拘泥于剑,现在倒好像打开了一扇窗。

虎长老速度奇快,幸好自己加了敏捷,战斗状态下勉强跟得上他的速度。

待虎长老再大力袭来,一哲构解清晰,矮身错过,投上自身的重量从侧面撞向虎长老的肋部。

虎长老颇感意外,不过身法灵活脚步扎实,稍一错步这就站稳。

两爪再度抓来。这倒是机会。

一爪抓的时候下盘是稳定的,而两爪一起抓出身子却势必要给出向前的力量。

这么自信无非是因为两爪在进攻的同时已经封堵了对方进攻自己身体的通道,所谓以攻代守便是如此。

不过一哲用了一种几乎赖皮的打法,奋力向后一坐,倒是一招兔子蹬鹰。

一脚踹上虎长老的脚腕,一脚踢上他的下盘。

借着向前的冲力巨大,下盘疼的紧,这一跳脚倒好像老虎扑向食物。

只是没有扑到食物,扑到了一滩狗粑粑。

田真,抓住这个时机,藤鞭顺势缠住了虎长老的一个脚腕。

知道虎长老力气大,手里这边不敢怠慢绕上两圈打结拴在树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谈情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虎长老愤愤的说,但他离失败还差得远。

藤不似铁坚,但困人却是极好的。

虎长老腾跃两步去取田真,慌乱间田真只得撤身。

不能让他解开!

一哲赶忙撵上,用手搭上虎长老肩头,但太极的功夫这时候也失效了,所谓借力打力,如果对方力不在己便无力可借。

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点。

用力掰扯下和虎长老斗起了力量,这倒是一哲的弱点了。

不过好在坚持片刻田真已经新背好一根树藤。

如果虎长老再被捆住一手,就会变得非常被动,这便也顾不得再控制声音,高亢的虎啸一声,听得人耳膜都要穿裂。

一哲觉得有点跳戏,好像精通森林魔法的德鲁伊,咆哮之间会增加攻击力一样。

虎长老明显变得更加壮实,青筋紧绷,大爪一挥,便锋利的割断藤蔓。

彻底挣脱了控制,接着回手一臂,把一哲击飞两米多,撞到树上才停下,要不是锁子甲卸力,腰只怕要断了。

撞到树上坠落的功夫,虎长老已经扑将过来,大爪横挥。

一哲本是自由落体,这可正中大爪哪还有命,一哲手一推树干,加速下落才闪过这一爪,一爪到树上,树干齐爪而断。

势力惊人。

一哲不待翻身而起,这一爪以照地而来,一哲只好急滚身子闪避。

再讨巧借力,却好像踢到铁板,叫苦不迭。

田真藤蔓缠到虎长老脖颈,缓了一手。

虎长老左右扭扭脖子,手扯上藤蔓向前一摔。

田真竟腾空而起也顺势飞过虎长老头顶要摔到面前。

空中田真借势在虎长老头上一点,落地这才站稳。

而虎长老一击已经打来,田真急忙后撤两步。

虎长老左右爪交替很快,第二爪再来,田真已躲无可躲。

一哲奋力跃起,挡在田真之前,结结实实的吃了这一爪。

锁子甲救了自己一命,这一爪虽没有抓透锁子甲,不过还是拍的自己五味杂陈。

“小子,还挺重情重义的啊,那就送你们下地做一对鬼鸳鸯吧”

虎长老又接上一爪,倒是抓空了,田真将藤蔓缠在树梢,拉着一哲倒是躲开。

虎长老还待进攻,突然原地颤抖起来,一双大爪开始在身上上下搔痒起来,直给自己抓出道道血丝。

“臭小子,你好毒,给老子使了什么!”

原来危急间,一哲把从木高一身上收集来的红枣击发了一颗打在虎长老身上。

他的弹指功夫一流,从飞石点穴到飞石打瞎罗瞎子,都是极准的。

本来用红枣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一哲有些犹豫的,但现在依赖人命危浅,顾不得这么多了。

二来,心里也认定虎长老是个坏人。

他当然是坏人,趁人之危杀了圆大师,现在还想嫁祸自己,十足的小人,坏人。

而这丝丝血道与自己所中红枣之时还并不全一样。

仔细看时,虎长老的手也已经变成酱红色,有不少针点,原来自己所穿的锁子甲也有剧毒。

身上奇痒,皮肤溃烂,手上的毒又雪上加霜。

虎长老声声惨叫之下不一会儿没了一块好皮肤。一哲不忍观看,也怕这叫声招来敌人,赶紧带着田真撤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已经逃到了半里之外。

这时才传来了性感的男声“升到等级7,获得一个属性点”

还是加给敏捷吧,敏捷够就能占尽先机,别的东西都能凑。一哲这样想着。

看来虎长老直到现在才咽气,死前也真是够痛苦,一哲感慨万千。

不过这不长的时间自己就生了两级,成长速度比自己之前半个多月都要快,今天还是来对了。

这样就不会让小说之神失望了吧。

小说之神没有提示,看来杀坏人还是对了,这便稍作安心。

可虎长老痛苦的尖叫在心中没有挥散远去。

虎长老是那一片区域的收割者,应该有不少战利品,但二人也无心寻找。

这里是如此凶险惨烈,两个人不由得担心起赵珞竹来。

之后路上遇到的人都已经找到了队友两三结成了伴。

尤其是少林寺的人,因为人数众多,已经逐步成了小团体和势力,二人见了也还是绕着走为妙。

一路上还找到了几个角旗,一件斗篷,这个斗篷有生铁做斗篷坠,穿起来垂顺利索。

在分配的问题上两个人有些异议,田真认为优势装备应该穿给一个人,增强战斗力,一哲却希望田真周全。

田真说到“刚才你不是替我挡下了虎长老那一掌,穿在你身上和穿在我身上一样的,能给人呵护和安全的,不是装备而是人,你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一哲点点头“万死不辞”

虽然黑布蒙面,但从弯弯的眼睛,看得出田真在笑。

一直以来,没有守护田真的东西,也没有田真想守护的东西。

从父母离开之后,她跟随赵使君一起,心就已经死了。

唯一牵挂不过那不知是生是死的妹妹,时间久了,也就埋在心底。

直到跟随一哲回到津门,听到一哲说的不要有家仇国恨的话,又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妹妹小鸽子,她才相当于再次有了思想。

田真很想知道小鸽子的事,但她不知如何向一哲开口去问。

而如果小鸽子与一哲有些事情,那作为姐姐的自己又算是什么?

本来一个直爽的江湖女儿,倒因为这些事变的拘谨,果然女人都是一个样子。

不过这里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突然一根巨箭从背后向着二人飞来。

正是订穿圆大师的那一种,有人下手突释埋伏了!

一哲的顺风耳神功会自动预警危险,提前就进入了低速状态,他很快分辨了危险的来向,已经来不及优雅的躲过了,只好用手揽着田真的肩头向前一扑。

糟了,自己身上还穿着带毒的锁子甲!

一哲极不协调的一翻身,避免了压在田真身上,真的好险。

抬头看,一根一米多长的巨箭飞出很远才撞上树干停下。

而举目四望,敌人仍然还在暗处,不见踪影,这才是更危险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三人合伙

敌暗我明,偷释杀手,自然是坏人。

高台上,洋王惋惜的说到“可惜了,没有试到这软猬锁子甲加上这披风对巨箭的防御能力”

皇帝透过单筒望远镜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小子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汪三山是庙堂肱股,汪一哲小时候也和王子们一起在宫里混过一段时间,所以眼熟还是眼熟的。

但日理万机的皇帝却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的。

洋王却是心知肚明那是汪一哲,从汪一哲怂恿汪天涯盗图开始就知道的不得了。

“回皇上,此子相貌堂堂,我看了也是喜欢”言外之意自己也并不认得。

二人的精力不由得多向这里关注了一些。

一哲和田真两人起身背靠背谨慎的关注着四周的情况。

互相把后背交给对方,是绝对信任的表现,信任对方对自己的真诚,也信任对方能保护一方的实力。

突然一个钢球向二人脚下投掷而来,倒像是手雷的样子,不过离现代科技还是差距很大,爆炸的威力有限,二人稍一跳脚便躲开。

可爆炸升腾起了大量的浓烟,很快就笼罩了二人,烟雾没有味道,原来是个烟幕弹。

田真想起自己在汪府和黑衣人交手的场景,这便是一个加大号的钢弹了。

这下两个人就好像置身大雾一般,只能看清眼前一米左右。

一哲不熟悉江湖流派,田真小声说“是烈火门的人”

突然一柄黑色的长刀划破雾布刺来,一哲急忙后闪,刀刃几乎贴着鼻尖擦过,一哲此时手里空空,全然没有可格挡之物。

接着刀刃变横划向一哲的脸一哲稍一下腰固然可以闪过,但田真就暴露在危险之中。

情急之下拉起斗篷,用小臂撑着斗篷挡住了这一击。

看来这斗篷还真好使。

这一刀没有击中,便悄悄撤回了幕后,寻找着机会不定要从何处击来。

皇帝对洋王说到“这个烟幕的技术倒是厉害的很,比赛后可招募来学习,用在军中当有奇效”

洋王却说“皇上莫小看了我灵机监,不过民间巧技而已,咱们这里有道具更厉害,一会儿就会看到”

皇帝欣喜的点头笑道“好,今天比试结束后,朕要重赏灵机监”

浓雾中,田真自言自语道“奇怪,烈火门的人不用刀的”

“也许是小帮派之间互相联合”一哲的脑子还是比较活络的,少林一超,青茗一强,剩下小帮派,互相联合抱团才有一争的资本。

但一帮乌合之众,组合是并不牢固的,稍有问题就会做鸟兽散。

正对话间,忽然感觉热浪袭面,二人只得左右散开,一道火焰穿雾而过,消失在黑烟之外。

“田真!”

“一哲!”这是田真第一次叫一个男人的名字,即便金销,她也从来没有称呼过大名。

不过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刻,田真用藤蔓绞住刺来的尖刀,对方抽手不过,眼看要被田真拉进浓雾,只好松手。

而一哲已经被白绫缠住了脚腕,在和对方死死拼力。

田真松开藤蔓,在空中抓住尖刀一斩,这便斩断了了白绫。

“至少三个门派的人”

“我们小心应付”田真点点头。

幸好没有绝顶高手,对方又攻击了几轮,都没有占到便宜。

浓雾也逐渐淡去,已经可以逐渐辨清外面。

三个临时组成的攻击组合眼看如鸟兽散。

用白绫的一向是轻功最好的,用刀的虽然手上力量稍差,但速度也是不慢。

只可怜了这个放烟的倒霉蛋。

烈火门人还想要跑,田真早一鞭缠住,一拉后腿,烈火门人就摔倒在地。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便告起饶命来。

“饶命?你刚才是不是想取我们性命?怎么落到我们手里还好意思求饶啊?”一哲抢白道。

“好汉啊,我也是被逼的,我要不配合刚才那两个小娘们早就身首异处了,要不二位若不嫌弃,带着小的也多份力量,小的这手烟里乾坤还有些用处”

“不必了,你这朝三暮四,见风使舵的小人,快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好像不信一哲能放自己走,烈火门人还是哆嗦着留在原地。

“还不快滚”。“是是。是。”这便赶紧一溜烟的消失在一哲眼前。

“这样放他走了,也还是会死,只是没有死在你手里”田真说到。

也许田真说的没错,但对一个已经被制服之人,一哲还是没有下杀手的勇气。

田真虽然是个杀手,但也不会亲自手刃没有还手之力之人。

这便是原则和人性。

高台上皇帝说道“这个青年功夫俊逸,做人心善,是个人才”

洋王只是笑笑,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时间还算宽裕,两个人已经有20面角旗左右了,但不知道总数有多少,所以寻找起来没有尽头。

两个人只又找到一个很奇怪的武器,这个武器一头像镰刀,另一头连着一个一尺多长的铁链子,铁链头部接着一个满是刺的狼牙铁球。

这操作可相当有难度,挥舞不好只能给自己脑瓜子开瓢。还是那句,先收着吧。

还有一瓶金创药,一哲仔细闻了闻,千真万确的金创药,到没有什么古怪。。

各个地方已经都被人转悠过了,地上已经空空如也,一路上还看见不少尸首,有的甚至四五人死做一团,从痕迹来看,发生了小规模的团体战斗。

既然没有了角旗,抢夺就成了获得的唯一途径。

这个赛制真的是毒辣到底,驱虎吞狼,坐收渔利。

虽然与王长老没有感情,但是看到王长老的尸首时,一哲还是有些难过。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陨落,连应有的体面和尊重都得不到。

死后还被人摆弄,搜身。

王长老的致命伤是胸口一击重掌,心脉被震裂而死,除此之外背后也有不少伤痕,不是一人所为。

一哲将王长老遗体摆正,衣服系好。

正准备离去,突然一道拳风向一哲腰眼打来。

只听出手的人说道“你们还要对死人不敬吗?”

这声音,身手感觉如此熟悉,赵珞竹!

不好,自己的软猬锁子甲有毒!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八极门

可自己已经躲不开这一击了。

但这一拳没有打中自己。

田真的鞭子已经束住这一拳。

“田真姐,你还救他!”

“我是在救你”田真淡淡的说到。

“救我?王长老已经死了,他还如此做”赵珞竹的眼圈是红的。

除赵使君外,王长老对赵使君最忠心,对自己也最好。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父亲的陪伴。

“他的软猬甲有毒,碰到就会毒发身亡,他只是帮王长老整理仪容”

一哲摆手向王长老的遗体,赵珞竹一看,是如所言,便扑到王长老身前痛哭起来。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包括田真也动容,但理性告诉他们此地不宜久留。

赵珞竹哭红着眼睛,对着王长老鞠了三个躬。“我要替他报仇!你刚才看了半天,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他”

一哲怕再生枝节“我不熟悉各派武功套路,看不出是谁出手的”

这么说也算严谨,毕竟刚才虎长老就有心嫁祸,所以看到的表象未必就是真相。

不过王长老的功夫也是不弱,这一掌从正面击中,王长老躲避不开。

加上势大力沉,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出来的,肯定是行家自行激发。

如果说用门派的名字来看的话,那就只有八极门了。

八极门和太极相对,太极强调以慢打快,刚猛,朴实无华,发力迅猛,是以快打慢。

田真对赵珞竹说“是八极门所为”接着她反问一哲,“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这,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应以大局为重”

赵珞竹狠狠的反问“大局,大局,亲者逝有仇不能报,生亦何欢,生亦何用?”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连亲人都保护不了,到最后连给亲人报仇都不能做,还当什么大侠!你不去我自己去”

一哲犹豫了,赵珞竹说得没错,不过此事还是先缓下来“我没有说不报仇,但这茫茫林地,去哪里去寻,就这么气势汹汹,在遇到别的敌手怎么办,自己的生存都保障不了,还谈何报仇?”

人们就是这样,着急要做一件事的时候,压根不考虑可行性,如果一哲不劝,赵珞竹也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经一哲这么一提醒,赵珞竹也算是有了台阶,这便冷静下来“你说的,一会儿如果见到八极门的人,不论是谁通通格杀!”

“好好好,一哲只能先答应着”

异性总是相吸的,虽然赵珞竹和田真要更熟悉的多,但此事还是倾向于和一哲交流,听一哲的意见。

三个人总算是会师了。

高台上虽然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从神态语气来看,洋王乐呵呵的说“皇上,这小子女人缘还不错”。

皇帝笑着说“哈哈,比试结束,若这小子没死,招来面圣”。

这时候离三个时辰的节点已经只剩半个多时辰了,三个人摸到了林地的边缘,再往前走就可以到中心的平地之上。

但不论是哪一组,即便少林也不愿意先行进入。

所以三个人又退回林地。

不过再返进深林也有不能按时归来的风险,所以只在浅处静待。

这样就相当于缩小了毒圈,增加了冲突。

比赛进入了深水区,实力差又没脑子,运气又不好的的已经被淘汰了。

赵珞竹有脑子么?没有。有实力么?和圆大师比起来自然稀松平常,她就是运气好了。

即便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除非实力碾压,不然大家也选择和平相处,甚至谈起合作来。

圣拳宗进入森林的人本来就少,所以分布比较稀疏,那些弟子早就不知所踪,他们三个人可以说是硕果仅存。

在江北武林大会,田真是去年二轮游,赵珞竹不见身影,所以他们三个人的实力,在别人看来是不够的。

所以当八极门最终汇合起来的十几个人感受到三个人的存在时,是冲着剿灭他们夺旗来的。

已经下杀手干掉了王长老,这帮人就不在乎再多杀几个。

一哲也早早感受到了危险,寄希望于顺风耳神功帮自己多获得一些消息。

这一次倒给了不少消息,因为这一战实在太苦了。

八极门有两个像王长老级别的人物,比自己稍强一些,因为汇合较早都存活了下来,还有三个和自己这边三个人实力差不多的,剩下几个小弟子倒是打酱油的,但出其不意给点干扰也不得不防。

对方倒是看得起自己,作战计划是两位长老下手击杀自己,剩下人团团干掉田真和赵珞竹。

一战追求效率,不拖泥带水,不引来他人,打完这枪迅速转移换地方。

听得一哲心头一阵冷汗,这十几个人已经在周身将三人包围,只待行动。

怎么办,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一哲叹了口气,把两个红枣预备到好发射的位置。整了整衣领。对方已经行动

八长老和极长老人手一掌,方寸之间劲道万分,他们是能内力外放的,等他们打到自己身上中了软猬甲的毒,自己也就一命呜呼了。

一哲哪里敢怠慢,后撤两步,以太极之势向下分去二掌,化解了第一攻。

另外那边十几个人也已经缠斗上二人。

赵珞竹满眼通红“好啊,我还要找你们,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对啊,小妞,好心送你们一宗团聚”言语间轻佻无比,但偏偏赵珞竹越是着急就越奈何不得他。

除了一哲准确的知道大家的实力,交战双方都觉得自己低估了对方。

八长老和极长老配合默契,故布疑阵,虚实相间。

此地离平地较近,树木略稀疏一点,一哲的碧游功倒也能使上些用场,闪转间,两人暂时伤不到自己。

但田真肩头已经中掌,赵珞竹虽然怪力一拳已经打飞一个敌人,自己也被人一掌打在前胸,闷痛不已。

“真大!”八堂主不由得感慨。

这天然的防御挡住心脉,加上八堂主的劲力还远在两位长老之下,这一掌没有要了赵珞竹的命。

一哲急蹬树干,碧游功催动,几乎瞬移两丈,抢在赵珞竹胸前,将斗篷一甩。

斗篷的角有铁片下坠保持垂顺,此时一方面护住赵珞竹,一方面又抢攻众人。

而这斗篷远没这么简单,快速甩动之下,竟还有小颗毒箭射出。

第一百四十章 大量经验值

一个词进入了一哲的脑海,刀阵旋风!

距离太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小毒剑还真中了几人。

而且不得不说,甩斗篷作战的姿势还是相当潇洒的。

岂有此理!八极门几人勃然大怒。

初一试探不愿动静太大这便损失人手。

两个长老一对视,也便顾不得这些,手上加快频率,

双手双掌,也就是四道真气,密布倾泻而来。

一哲刚跳进包围圈护了赵珞竹一招,现在三人被合围实际更加危险。

真气向自己袭来,自己冒然躲开就有可能伤到田真和赵珞竹。

现在只能再豪赌一手身体素质了。

当下便视死如归不再闪躲,同时双手各拈上一颗红枣。

二位长老显然没料到这一手,本来以为一哲只有盲目躲闪的份,招式已经用老,这颗红枣还真就没有躲开。

而一哲也是结结实实中了这四道掌力。

翻零如折翼的蝴蝶,

飘洒如离枝的枯叶,

坠落如燃烧的流星。

缘分在风中聚散,不由人意。

是自己不够努力吗?

早一点使用红枣,也是一样的,二位长老的身手一定会躲开。

也正是自己视死如归的一击才得手。

视线已经模糊,甚至可以说已经昏死。

只是那顺风耳的金手指还能支撑着自己感受到旁边的一些动静。

红枣虽然致命但不会一瞬间就夺去战斗力。

麻痒难耐之下,八长老和极长老暴躁如雷,一人一个分上对战田真和赵珞竹。

两人哪里是对手,不几回合就被动万分,口吐鲜血。

一哲感觉头被轻轻抬起,这会是谁呢?

接着嘴唇上清清凉凉,一阵甘甜玉露顺着喉咙流入心田,说不出的清爽与舒畅。

上一次感觉如此,还是胡医仙给自己三清诊脉之时。

但那清凉如丝如缕,今天的清凉如江河滔滔。

真个人一时间被填满一般,觉得滔滔动力。

待清凉褪去,挣扎着睁开眼睛,竟然是赵珞竹。

原来见一哲有难,田真一个人独自扛上三人夹攻,给赵珞竹寻了个机会前来送药。

而这药,是赵珞竹在寻找药品的时候找到的,瓶子上写的还魂露,想着应该有些功效,这便死马当活马医。

想不到一哲竟真的睁开了眼睛。

可田真生死在前,一哲赶忙起身,相援,竟恢复如初,与康体无二。

时间回到几分钟以前。

皇帝说道“此子如今身陷重围,对方有几个长老高手,且行事心狠手辣,恐怕凶多吉少”

洋王点点头说道“此子就这么折了性命当真让人扼腕,但依我看,此子还有潜力,也许还能带给我们惊喜”

而此刻,皇上笑道“哈哈哈哈,此子当真了得,临危还想护人性命,朕真是越看越喜欢,只是这么重的伤,可还有力回天?”

洋王顺言“回皇上,刚才那女子已经给他服下了灵机监开发的还魂露,保住性命无忧,这个药品也是此次试验的一部分”

“保住性命?洋王你可太谦虚了,他已经又生龙活虎的打上了,说是恢复如初也毫不过分啊!”

洋王心道,不愧是魔祖血脉,再生能力真的是逆天,远超自己的想象,嘴角不经意的一笑。

“都是灵机监的功劳,这几年为了开发这返老还童药,监里精研医术,遍寻古法,调和变化,这才有此收获。不似太医院这帮庸才”。

“是啊,太医院这帮庸才,朕偶感风寒都要半月才能治得。都是尸位素餐之辈,酒囊饭袋之徒”

“皇上莫忧,自此有了这还魂露,何愁龙体”

“灵机监果然有本事,说的朕真是更加期待这返老还童药了”。

其实灵机监哪里有这还魂如初的本事,本如洋王所言,保住性命而已,但一哲血脉逆天,所以才恢复如初,洋王有意借一哲血脉成事,故而有了上面这一幕。

见中了自己四道重掌的“死人”,此时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位长老怎能不大亥。

一哲这下也不蛮拼,仗着此地已经能施展修炼到等级三的碧游功放起风筝,只要静待红枣毒逐步发作便好。

不多时,痒已经变成了钻心蚀骨的痛。

两位长老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看到中枣部位,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

可是越急越沾不得一哲的身,最后竟活活溃烂而死。

两位长老的经验足足让自己升了两级!

性感的男声响起“升到9级,获得两个属性点,碧游功熟练度上升,提升至等级4”

加给自然力啊,一哲心道,能内力外放的感觉得多爽。

“获得自然属性前无法增加自然力”好吧。

那就先存着属性点,一哲心道

“存储属性点无法获得经验值”

这是把存属性点的路给堵死了。

那就加给敏捷吧。

毕竟速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是单挑的时候,速度决定了谁是打人的,谁是被打的。

试了一下四级的碧游功,已经有了一个小的质变,不再需要借助横向的物体来推动自己了。

当初学会碧游功的时候,是跟在碧儿后面借助两个平行的绝壁掠下山崖,这便产生了横向借力的习惯。

现在到了一个新的境界,终于知道了,轻功也是无招胜有招的,身随心动,心轻则身轻。

心下欢喜,当下冲着围攻赵珞竹和田真的二人跳来,经验值,我来了!

正待下手痛取经验值,突然林子里一阵琴声掠过。

方向正是冲着众人。

这是玄音门,准确的说现在的玄羽盟。

琴声悠扬,又铮铮高亢,暗藏杀机“快堵住耳朵!”

田真和赵珞竹知道非同小可,罢战堵耳,八极门八堂主,正是刚才一招便宜唐突了赵珞竹之人,对几个人的反应不屑一顾。竟然还要来取二人。另外两个堂主倒是跟着堵了耳朵。

一哲没的方法,只好来战八堂主,但八堂主本来就比自己稍逊,现在自己又连升两级,敏捷已经达到了17点之多,可谓占尽先机,不三四回合就把八堂主打得狼狈。

几个门人有的动作稍慢,来不及堵住耳朵的已经心脉受损,从胸口疼痛,到口溢鲜血,再到双膝酸软跪地,终于没了声息。

第一百四十一章 玄羽盟

八堂主这才知道厉害,想要以手堵耳,却被一哲一招将右臂劈骨折。

一哲有心看他笑话,这便退到一边,安心捂着耳朵。

可笑这八堂主,只有一臂可用,堵得住左耳,堵不住右耳。

左右来回堵就好像在抽自己的嘴巴,赵珞竹看着直呼解气“活该!”

强大的音波之下,他逐渐心脉被摧毁,像一个表面还完好的水果,里面的心已经全烂了,只要戳破皮囊就会坍塌四泄。

良久,音波停止了。

实际上大家堵着耳朵,并不能知道,而八堂主惨死在前,没有一个人先松开手。

玄羽盟的人已经踏过密林,一个个来到众人面前。

玄经离在玄音盟里只能算是二流高手,结盟谈判之事派他前往纯粹是因为他能说会道,心思活络。

所谓知人善用也不过如此。

音律造诣自然是越老越值钱,到了一定境界已经无需拳脚。

所谓开局一把琴,你能守住多少敌人,玄长老和音长老自然是这种境界。

而历史上武功最高的人,就是武乡侯,弹琴便退了十万大军。

刚站了八极门,三人惨烈无比,再碰上玄羽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哲寻目望去,玄经离和赤羽虹都在,思量着生还的对策。

这便小声提醒田真和赵珞竹示弱,按兵不动。

其实不需要示弱,田真碎了一肩,赵珞竹也满是伤痕,已经够弱了。

玄长老再拨弄琴弦,这次音律化形,破空有如刀刃。

音刀穿过八极门余党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丝伤痕。

但几个人缓缓的就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两位堂主躲闪了几下,但玄长老加快速度连弹击发,这便密如雨点宣泄而下。

刚才八长老和极长老,双人不过四掌,而这时双手却有十指,两位堂主如何是逃,绝望间丢了性命。

玄长老左掌轻推,琴转上一个角度对上一哲三人。

一哲将二人挡在身后,已经打定主意再赌自己的体格了。

也或者说在赌鬼剑翔会管自己。

玄长老伸手拂过琴弦,收指拉开,待一松指就会射出。

一直细嫩的玉手却压在了自己的手上“师叔不要啊!”

这人正是赤羽虹。

“赤羽虹,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的是玄经离。一哲三番两次让自己颜面扫地,这个仇可一直记在他心里。“玄长老,这小子三番两次与咱们玄音门做对,前一阵更是差点毁了结盟大计”

“哦,还有这事?”玄长老问到。

“师叔,千真万确。”

“你胡说,少侠有恩于我,若不是少侠出手,我已遭人害了性命”

“小妮子,你不说我还忘了,”玄经离俯在玄长老耳边轻声说到“师叔,最后这赤羽虹还把莫连株的幼果送给他了,我看赤羽门表面上与我们结盟,背地里倒与别人勾搭上了”

“赤羽虹!可有此事?”玄长老讶异而愤怒。

莫连株名义上已经除尽,但这修炼神物,还是活在人们心中。

如今有了一棵下落,自然拨动了长老的心弦。

赤羽虹不愿说谎“回师叔,确有此事,害我的奸人实力强大,少侠要出手与之搏命,将此物相赠实在也是迫不得已”。

玄音二位长老互相使了个颜色,除了玄经离和赤羽虹外,其他弟子都退到十丈之外。

“你胡说,莫连株的幼果养成至少需要三年,到现在才一个月而已”玄经离逼问到。

几个人对话起来就当一哲是空气一般,但一哲怎么敢偷偷溜走,自己也许能跑,田真和赵珞竹却绝对快不过这刀气。

“他直接服下了幼果,然后与那奸人搏命”

“荒唐,如此神物,怎么可能这样糟蹋,一定是你们隐瞒起来,不愿意交代下落”音长老愤愤的说到。

玄经离却明显脑子活络的多,知道用另一种方式,只听他阴阳怪气的说到

“如此一来,这莫连株幼果被吃了,那这小子留着就更没有用了,杀了破开心肝没准还能找到点什么”

结合江北大会时赤羽虹对自己说到,一哲此时已经完全听明白了。

他插上话来,“对不起,赤羽虹,是我骗了你,这莫连株幼果我并没有吃,还偷偷种了起来”

赤羽虹是个没啥心机的女孩儿,倒真以为一哲骗了她,正是伤心“想不到你居然会骗我”。见她表现真切,众人倒信了一哲七八分。

玄经离可不关心什么莫连株,即便有一棵也分不到自己头上,他只想一哲死“长老,别被这厮骗了,依我看他已经没有幼果了,这是怕我们害了他性命故意如此言说”

“哦?你们大可以不信,反正我要不说,你们是找不到喽”

玄长老心想,这几个人如今已经是瓮中之鳖,甚至是拴在自己手里的蚂蚱。

“要取你们性命也不急这一时,如果你敢耍诈,到时候将你碎尸万段”

见玄音二位长老已经松口,这一时要他性命不得,玄经离狠狠的说到“哼,你碎尸万段固不足惜,别连累了你的相好”其意不光指他身后的田真赵珞竹,狠狠的一眼倒是把赤羽虹也算了进去。

先拖过当下求得生路要紧,一哲低顺的说到“小的哪里敢期欺瞒诸位长老,这森林凶险万分,小的侥幸活到现在,已经吓破了胆,即便各位长老放过小的,小的也难再活命。

玄音二位长老实力如此不凡,只怕少林青茗也难是敌手,万幸这莫连株对各位有用,这便有心用这莫连株的消息,换与诸位同行,苟活个性命,待出得这场地,定当将莫连株消息告知”

一哲这番话逻辑上合情合理,还拍了玄长老和音长老的马屁,两个人还是受用的,不过关键还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坚信一哲的命就在自己手上。

玄经离提醒到“长老,等出了这场地,这厮就该找赵使君庇护了,到时候只怕不再受控”

玄经离可真是个苍蝇一般,没完没了的烦人。

一哲心里这个恨啊,要是当初结果了这无耻之人,也就没有这破事儿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田真之死?

这莫连株,玄音盟主已经连根铲除,盟中弟子也是不可提及,故而玄音二位长老屏退众人。

而两位长老也必然打算吃独食,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自然越少越好,既然如此,倒可以从这里做文章。

“玄音二位长老,我深知这莫连株事关重大,故而连赵使君都未曾告诉,不像这玄经离倒是没完没了的挂在嘴边”

“你要是挂在嘴边,还能活到今天?笑话”玄经离嗤之以鼻。

“你倒是挂在嘴边,不也好好活到今天。”

“你!”

“好了好了,不是吵架的时候,想让我们信你,只怕你得再拿出点更可信的证据”

“干脆我们绑了这两个女子,看样子对他很重要,不怕他不拿莫连株来换”

玄音二老一人一言,这便达成了共识,没费力气就制服了田真和赵珞竹。

这帮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赵珞竹不甘示弱的喊道“快放开我,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

这时候如果知道了她是赵使君的女儿,只怕对方会更加肆无忌惮,毕竟这样赵使君都会投鼠忌器。

一哲赶紧接过话茬“哎,省省吧,你那招不好使了,当初忽悠我自己是什么大将军的女儿,亏我信了娶了你”

田真私下捅了捅赵珞竹,赵珞竹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怒目瞪了一哲一眼。

一哲知道自己这话接的非常蹩脚,不过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好办法。

田真突然冷冷的问自己“一哲,这莫连株的秘密,比我还重要吗?”

搞什么,这么时候来这一套。

几个人倒像看戏一般,也是摸不着头脑。

“瞧瞧,你的情郎,不愿意拿秘密换你呢”

“田真,别听他们瞎说,如果说了这个秘密,他们哪里还能让咱们活”

“是你不能活吧,我看是你一直不愿意说,倒没有事,反而我们两个被抓起来当人质”

“小姑娘你倒是明事理”

“对不起,别怪我,”眼泪从田真的眼窝里如雨线肃然而下。“玄长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藏的地方告诉你”

玄长老正是扣着田真的那一位,“你说”玄长老一听,赶忙回到。

“这个负心汉,三心二意,骗我感情,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我将秘密告诉你,你替我宰了他,然后放我一条生路”

田真哪里知道秘密,糟了,田真打算牺牲自己!

“田真,不要啊!”这个不要在别人看来只是一哲不想让她说出秘密而已。

一哲拼命去救,玄经离只撑了两回合就被一掌放倒,音长老这便分出一只控制赵珞竹的手来挡住一哲。

音长老叹道“啧啧啧,真是个痴情的女娃啊,到碰见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孬种,还想吃软饭找大将军的女儿”

玄长老想都没想“好,我答应你!”先套了秘密再说,至于到时候是不是埋一起,看情况吧。

田真附口到玄长老耳边。

“且慢”音长老说到“要听一起听”。

田真嘴里快速的喃喃两句,玄长老全神贯注的听着却分辨不明,一门心思就更是扑在了这里。

突然田真抓起玄长老的手在自己腹部一拍。

见有此变故玄长老下意识的发动反击,而田真一点抵抗都没有做,这么近的距离,这一拍吃了十成力道,田真直直的跌到下。

鲜血染满了整个蒙面的黑布,田真望着一哲,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田真!”一哲大喊一声扑到身前,抱起田真在怀里,与别的还得告别一番的情节不同,田真已经没有了呼吸。

音长老哪里还顾得上钳制赵珞竹,也赶过来将二指放上田真的鼻息,哪里还有气“玄长老,你这是何意?”

“这还不明白,杀人灭口,现在秘密就只有他知道了”赵珞竹说着也扑到田真身旁。

田真虽然话很少,但总是个大姐姐的形象,王长老死了,赵珞竹会如此心疼报仇,田真死了,更又是一番风云。

只是她知道没有实力的愤怒,等于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成泪人。

玄经离倒看不明白了,明明是一个臭男人三心二意骗了俩姑娘,这俩姑娘还对他不离不弃,还为了另一个姑娘得死哭天抹地的。

玄长老解释道“不是我,她也并没有告诉我。”可这辩驳显得多么的苍白乏力。

玄长老倒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好啊,你们合伙离间我们!我杀了你”玄长老这便抢攻向一哲攻来。

但一哲心如死灰,挡也不挡,没有半点动作。

“呵呵,你这是想吃独食吧!”音长老抢攻过来挡在一哲跟前,玄长老略退两步,两人打在一起。

音长老怒到“听了秘密不说分享,这还要再杀了他灭口,你好狠啊”

音长老的世界观里,绝不会有人舍生取义,为了同伴主动牺牲自己,所以在他看来,田真想自己活下来,杀了一哲这才符合逻辑。

玄长老知道解释不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音长老再自己逼问一哲好了。

这样下来,两个人出手都越来越重,从拳脚逼问,到了以命相搏的态势。

而一哲仿佛已经被剥夺了所有的感觉,除了味觉,不但是泪水划过侧脸进入嘴唇的咸涩,也是心头的苦。

眼前的黑不是黑,耳边的嘈杂不是嘈杂。

一滴滴泪滴在田真的脸上,也滴在自己的心里。

也无怪小说之神责备自己成长慢,不够强,就谁都保护不了。

这种咸涩混着辛辣的味道逐渐熟悉起来。

痛失所爱,黯然**。

正是板面狂刀那碗面的味道,可惜这味道,要用所爱的生命为代价才能体会。

性感的男声响起,可此时却显得如此的令人讨厌。“解锁黯然**面的味道,获得暗属性,获得自然力属性10点”

一下子就获得了10个属性点,可自己提不起半点欣喜,和田真的性命比,这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账号清零回档,换回田真。

这十个自然力属性点在身体里悄然起了变化,黯然之气在内心不断膨胀,在血液中劲跳,如一锅开水就要顶开壶盖。

“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偿命

两大长老鏖战越发激烈,一干弟子不明所以,还是远远等着。

“音长老,我们都让那小娘们骗了,不如罢手我们一起逼问这小子”

“呵呵,玄长老,只怕你是要连这小子一起灭口才甘心吧”

“你怎么不信我”

“少废话,你我二人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能压我一头,接任盟主么”

“不错,但这只是争强好胜而已,不干阴谋诡计,不干莫连株的事”

“笑话,盟主断了这莫连株,我拿不到你也别想拿到,出去我就告诉盟主,让盟主定夺”音长老威胁道。

本来两人屏退玄羽盟众人,就是为了分享这莫连株的秘密不被盟主知道。

不过眼下音长老得不到,那就怪不得要让盟主知道了。

“你随意,反正我真的没有得到消息”

“那你要去问盟主信不信了!”

玄羽盟主一向多疑又心狠手辣,要是让音长老告诉,哪里还有命来。

这俩人越吵越凶,当真变得你死我活。

玄经离也不管当下形势失控,指着一哲对着众弟子下令道“师叔有令,杀了这个小子!”

抱着田真最后的宁静,也要被打破了么?

如果不是玄经离,田真怎么会惨死。

十几个弟子应声抱着琵琶背着琴向一哲逼近。

这其中不乏和玄经离一个水平的好手。

“赤羽虹,我念你是同盟,你最好不要插手此事”玄经离一把推开赤羽虹交由两个弟子看管。

绕过赤羽虹,离一哲已经只有几步的距离了。

他没有动。

玄经离只道这小子一心求死,便抡起自己的琵琶,跳将一步,劈头盖脸灌杀下来,这一下要砸得脑浆四溅才踏实痛快。

此时一哲是跪在地上的,田真在自己的怀里躺着,枕着自己的右手。

一哲看也不看,只是一挥左手,五指绷起又向外一送。

一道黑气如狂风卷起了漫天砂石,又好像脱手而出的黑金古刀。

化形而过,穿体而透,黯然**。

玄经离的身体飞到一半,受此冲击就好像在空中撞到了铁板,反弹坠地。

心肺间如业火炙烤,生命力在流逝。

如果说衰老就像离开泥土的玫瑰,在精致的包装里逐渐枯萎。

那现在的玄经离就好像炒锅里的春茶,迅速的就失去水分。

他痛苦的蜷缩了一会儿就没有了生机。

要不是看一哲没有反应,按玄经离的性格是不会第一个上的。

玄经离已死,众人大咳,呆若木鸡,都在犹豫是不是还要上。

但现在由不得他们选择了。

一哲视众人如无物,包括赵珞竹。

他轻轻抱起田真,走到平坦处,让她坐着靠在树干上。

轻轻的帮她捋了捋头发,手温柔的滑过他的脸庞,温柔的呵到“请你原谅我,我一会儿再来陪你”

接着他蓦的立志转身。

神情落寞,戾气爆棚。

众人感觉说面对的是一个魔鬼也不算夸张。

“感受这失去了爱人的愤怒!”

一哲的速度奇快,碧游功的加持下只一步就到了众人身边。

掌掌不落紫黑之气,即便高手也不过在他手下走上两招。

无非就是一掌拍断乐器,另一张击在胸口,干脆利索。

恶魔在人间,惨叫不绝于耳。

“你听到了吗,这些坏人都为你偿命!”

钳制着赤羽虹的两个人噤若寒蝉,两股战战,只待放开赤羽虹逃命。

一哲只一步就挡在二人面前,左右两掌击飞二人。

那种自内而外焦灼的痛苦通过扭曲的五官在表达。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玄羽盟除二位长老和赤羽虹外,竟全军覆没了。

其实玄羽盟中,赤羽门人本来也便只剩下赤羽虹,玄音门表面上与赤羽门结盟,实际上赤羽门人始终是外人。

借此森林之争的机会,正好对门派做一个清洗。

所以也可以说一哲手下无冤魂。

这些经验值让一哲又升了一级,这次因为有了属性,倒是可以给自然力加点了,心念一动就自动加给了自然力。

玄音二位长老只一时未关注,想不到竟有如此变故,他们怎么敢相信,眼前的一哲竟然实力如此。

二位长老只得罢手联合,一起左右夹攻起一哲。

一开始两人只是想制服一哲,毕竟莫连株的秘密还在他身上。

可接了两回合,就发现自己想得有点多,还是杀死一哲比较靠谱。

一哲速度奇快,而且掌势逼人,两个人的功力在音律之上,短打接掌却并不在行。

实力碾压自然不会拘泥于战法,但现在感觉实力相当,那就不能接掌力斗身法,只能找自己看家的本事了。

制服是不可能制服的。

大敌当前玄长老和音长老倒摒弃前嫌合作起来。

两个人旋着身子,如华美舞步,飞起两丈落在五六丈外刚才放琴的地方。

一人一端的把手抚在琴上。

这便是他们的强项了。

两个人配合默契,轻拢慢捻抹复挑。

二人四手,就是20根手指,20道音刀。

一哲还不会凝出气墙防御。

但他的速度很快,在战斗状态下,自己轻易的就能倒找躲过每一道音刀的通道。

音刀割在树上,留下深深的刀痕,不过没有折断。这二位还是学艺不精,音刀打不出高手真刀挥砍的效果。

不过杀人也是够了。

可一哲现在更像是一个失心魔。

眼看一哲离自己越来越近,两个人心里也是紧张万分,琴音不绝袅袅如流水,还是那20道音刀,却在音律的操控之下仿佛活了过来,不再是直来直去的击发。

一哲掌凝紫黑之气,不厌其烦的左右一掌掌拍落,20道音刀全部偃旗息鼓之时,一哲离二人已经不足两丈了。

玄音二位长老,一人抹弦赋音,小弦,一人将大弦拉到最深,二人一同松手发泄。

风乱树林,一道纯净的青蓝色的月牙状音波展开绵延有五六丈宽,带着刺耳的频率向一哲呼啸而来。

这音波的力量看似不强,扫过树木也并未折断。

其实是留下了一道光滑的创面,以至于树冠还没来得及倒下来。

赵珞竹也被眼前的一哲吓得不轻,也为他的实力欣喜,不过这一音波,是玄音门压箱底的技法,也是玄音二位长老的最强一击,一哲到底能否接下,心里也是没有根。

第一百四十四章 揭面

可一哲却毫无作为,仿佛没有看到一般。

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正在苦楚。

如果一开始就有如此实力,自己就不会被这帮奸人所控制,田真也就不会死。

可田真如果不在自己眼前死去,自己就不会突破有如此实力。

命运总是给我们开这种倒置因果的玩笑,让我们向磨盘上的驴一样,四处挨鞭子,一圈一圈的走一个一个循环,至死方休。

想到这里,一哲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更加的肆意。

几乎要承受不住,一声怒吼向在问天。

怒吼之间紫黑之气几乎如狂沙万里,遮天蔽日。

这动静,在离平地不远的这些人里,谁都不能无视。

纷纷猜测这是谁。

紫黑之气对上这青蓝音波。

紫黑之气呼啸的穿过玄音二位长老的身体,继续绵延仿佛一百里方休。

二位长老抚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是被抽去了水分的两具干尸。

而这两个大人物也让一哲升到了十二级,现在看来却有些讽刺。

青蓝色的音波极薄而锋利,也穿过了这漫天的紫黑,余势割到了一哲的腹部。

虽然没把一哲切成两半,但内脏尽损,逆天乏术。

一哲捂着伤口,拖着步子挪向田真。

看着音容宛在的田真,一哲松开手不再捂着伤口,用满是血的手拉起了他的手,和她并排一起,靠着树坐好。

赵珞竹已经哭成一个泪人,虽然和一哲接触不多,但一哲的担当,深情,机制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好感。

如今这两个人都可以说是为自己而死。

可惜这还魂露已经没有第二瓶了。

“别哭了,你自己要好好活下去。”

“我好后悔生前没有牵你的手”一哲靠在树上,和田真的过往,像放电影一般都历历在目。

直到今天,都还不知道田真的样子。

也许应该揭开她的面罩,记住她的样子,等下辈子再踏破铁鞋找到她。

不过犹豫再三,自己终于没有这么做,就把这点神秘带到来生吧。

现在的赤羽虹,无疑是最多余的存在,如果不是自己莫连株的幼果相赠,也许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有条地缝,自己一定会钻进去,可是没有地缝,自己只能悄然离去。

再一次见到她,已经是一年后,江南十王时期,后话再表。

且说一哲本是安心等死,可越等越精神。

自己的血脉再一次起了逆天的作用。

肚子上的创伤,包括脏器的损伤,竟然慢慢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了。

“想不到这还魂露还有如此奇效”赵珞竹惊讶的感慨道。

但一哲知道,这是自己血脉的作用,只要不是邪毒侵染,普通的创伤会很快愈合。

那青蓝的音波,自然是纯净的。

但外人不得而知。

可一哲却不能为生而开心,就像不会为死而悲伤一样。

跟田真就这样手牵手死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

但造化弄人,一定要阴阳两隔二人。

“这是什么破设定,小说之神,你给我出来!”

无人回应。

一哲突然觉得自己握着的手微弱的动了一下。

虽然微弱,但千真万确。

“田真?”一哲试探的轻声叫了一句。

用手探上她的鼻息,竟然感觉到一点热气。

“田真!”一哲看着自己抓着的手,明白了,是自己的血。

一哲顾不得这么多了,摘下田真的面罩,把更多的血干脆直接滴在她的口中。

“冰瑶?”怪不得田真看着如此熟悉,现在想来,如果冰瑶带着面罩,竟是一模一样的。

赵珞竹被一哲疯狂的举动吓傻了“你在干什么”。“当然是救她!”“你疯了,不许你侮辱田真姐姐”

不及赵珞竹再行发问,田真竟咳起来。

一哲把血手搭上田真胸口,一阵柔软,如果是江湖儿女,生死之前哪里在乎得了这点小节。

可一哲突然看到是冰瑶的脸还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羞红了脸低着头。

又咳了两声,田真真的悠悠转醒了。

看着眼前还不算太惨的一哲和赵珞竹,田真虚弱的说到“谢谢你没有抛弃我,真的救我,我本赌这一招,想不到成功了”

听这语气倒好像知道自己有机会被救活一样。

只听田真说到“我自幼在东瀛长大,祖辈都是渔民,极通水性,自己更是从小在海边生长玩耍,能闭气很久。玄长老那一掌却比我想象的更重,直接把我打昏死了过去,我临昏之前想着要禁闭气门,只能生死有命了,幸得你救了我”

“那你都听见啦?一哲哥说的那些肉麻话,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了”赵珞竹转悲为喜,这便又活泼起来。

田真略有潮红之色“没有,我刚醒”

“原来是这样”一哲还以为是自己的血能让人起死回生,现在看来也还是只能医可医之人。

“他们现在在哪里?咱们还是抓紧离开”田真问到

赵珞竹指了指四周,最后手指留在玄音二老的尸体上。

两个人还保持着弹琴的姿势,田真初一看惊吓不小,定睛一看才知道已是尸首。

“都是一哲哥打死的”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

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一哲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上一个他知道的这样的人是翟俊。

自己也理解了翟俊要退出江湖与所爱相守。

待这里的事完毕,自己也要寻一处小桥流水宁静之乡,与田真归园田居。

“就是他一个人,我可算见识了,什么叫冲冠一怒为红颜,好家伙,一哲哥一掌就杀了玄经离,三拳两脚就打翻了玄羽盟,最后两三招就收拾了这两个老杂碎。”赵珞竹一脸兴奋的替一哲回答到。

同样是青年,自己离一哲已经有这么大的差距了吗?

不过那又如何呢,自己的男人优秀和自己优秀,在一个女人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哲实力上的提升,无疑为几个人积累了更多的资本。

在血液的作用下,又休息了一会儿田真已经没有大碍了,而一哲已经痊愈了。

眼见已经要到三个时辰的时限。

比朋友更亲的是战友,比战友更亲的是历经生死的战友。

如今三人一心,向中心平地上进发,等待着他们的又是什么考验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到中间

等三个人踏上中心平地不多时,钟声一经敲响,围着灌木和森林一圈便自动升起了栅栏,林子里的人便不能再进入平地。

这里本是皇家狩猎场,平常狩猎结束之后席地消遣和烤肉就是在这平地上进行,所以这些栅栏日常就是防止野兽在侵入所做,如今倒用做隔开被淘汰的人群。

中心的平地除了主台已经没有了任何遮挡,也可以直面到鬼剑翔。

栅栏有几个位置拴着几匹马,不过这场地数十丈而已,倒起不得作用。

一哲四下打量了一下,他们三个人可以说是最小的一股势力了。

和之前预想的差不多,少林虽然没了圆大师,但至少人数上还是占了不少优势。

而青茗观的观道长还在,这一个人甚至能顶一个门派。

南海派和东海派摒弃前嫌如今抱团一起,八极门和玄音盟则几乎灭门,不见人影。

而圣拳宗的李长老也一干弟子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不似皇帝和洋王在高处可以一览无余,一众掌门这时在看台上都举目眺望起来寻找自己的门人。

离江北大会熙熙攘攘相比,已经去了三分之一。

惨烈程度远超大家想象,怎令人不扼腕。

除了方丈还能坐得住,其他人早如热锅上的蚂蚁。

“当今武林遭此浩劫,恐全盘颠覆于此,众位同盟此刻应团结一心才能寻得生路”祁蒙山代掌门已经毙于鬼剑翔掌下,但仗义执言的仁人志士是杀伐不尽的。

“是啊,再这样下去武林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你们这是要造反么?”精武堂主问到。

“呵,武堂主,你当真以为恭顺下去就能苟得性命?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怕对付完弟子就该对付我们这群老家伙喽”

“那也太小看我们这群老家伙了,我们真要走,谁能拦得住?”精武堂主自信满满。

“说的容易,你打得过鬼剑翔?”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

“只怕众心不齐,还是一盘散沙,到时候有想邀功苟活的,有想偷生的,最后和弟子之间也无两样”

“合则活,苟生则死,方丈,你倒是说句话,有你带头也好”

赵使君听着大家一言一语,并未发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众莫非王民,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臭和尚你说的好听,你的弟子夺魁可以获得金牌免死,却罔了这其他弟子性命”

大家一言一语的吵着。

而台下,角旗交上之后便计入数据,所以在这平地上的争夺肯定越发激烈,而且越靠近交旗点就越拼的你死我活。

一哲三人手里只有三十多个角旗,而少林这边,一众弟子还有四五十人,林六点也在其中,围着中间的大胡子和尚向交旗点进发。

大胡子和尚可谓满载而归,角旗几乎有两三百面,把衣服撑得鼓鼓囊囊,四下戒备不已。

突然自己身上的背带被人拽断,身着烈火门战服一人,竟然真的骑了一匹马,从后将一哲的角旗悉数抢了去。

一哲下意识的摸起武器,却是那个一头镰刀,一头流星瓜锤之物。

当下灵机一动,握着镰刀把将武器扔出,武器搭着铁链从后面缠住马蹄,战马失蹄倒地,惯性下滑行了两三米才停住,烈火门人也跌得七荤八素。

一哲七八步赶上,将背带收回,倒有了主意。

他把角旗让田真藏在自己身上藏好,一哲则将一堆破布裹好藏在自己的衣服下,显出鼓鼓囊囊的样子。

高台上,洋王向皇帝介绍到“皇上您看,这镰头流星是专门对付胡人铁骑而设计,无论是正面迎敌还是追击敌人都有奇效,保准让他们吃够苦头”

“不错,不错,与胡人作战,铁骑始终是我们心头大患,这样一来倒是好打得多”

“这还是个缩微版,灵机监已研发出投发器,链长二三丈,这一下至少绊倒四五匹战马,再算上后马踩踏,自然伤敌无数。”

“好,那小子不但武艺高超,还颇有智谋,我越看越是喜欢,你传令下去,让鬼剑翔带他来面圣,莫再有差池伤了他”

“是”高台还在其上,洋王的同心镯也还是连皇帝也不能告知的机密。

洋王这便向看台上喊道“来人啊!”

德海大太监这拖着稍有肥胖的身躯,一阶一阶的爬上,到了顶层已经是气喘吁吁。

这便是君臣,官大一级压死人,叫你干,你就得干。

待洋王将君命告知,大太监又只好一阶一阶的爬下去。

洋王可以喊他上来,他却不能再喊鬼剑翔上来,这地位又有悬殊。

待爬下高台,德海大太监吊睛向上,不屑的轻呵切字后又趾高气昂的宣鬼剑翔去了

这一爬就是四五分钟,按理说十丈的距离,少林应该早把角旗递了上去。

可偏偏没有。

突然从地下爆出惊天的闪光,望向交旗点的所有人都是眼前一白,短时间头晕目眩竟然像失明一般。

“皇上,这便是刚才我说的灵机监的光雾弹,是不是比那民间的烟雾弹要强多了,给敌军弄上,咱们就好像明眼人打瞎子”

“嗯,果然如此,不错不错”皇帝笑着指着少林众人“你看他们的样子,真是有趣”

这一光雾弹影响了在场的一多半人,少林全体都在这闪瞎的状态中,而其他门派有未受影响的心思活络之人已经趁着这个功夫打起了大胡子和尚怀里的主意。

“列阵!”大胡子和尚茫然的喊向四方。

一众光头向内收缩,并肩作战集体向外。

这样就不会有人能轻易接近大胡子和尚了,训练有素。

可早有烈火门人已经浑水摸鱼的也跟和尚们挤在了一起。

这便是烈火门的特点,生烟,打诨,投机取巧,无所不用其极。

而火长老自是其中的高手。

虽然和尚们此刻目不能视,不过混在他们中间居然没被察觉出,因为这火长老已经是聪明绝顶,头上没毛了。

烈火门人虽然实力一般,不过走到中心的人数居然还在前列,仔细一看,竟然都是秃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 应声虫

原来各门也认定少林最有实力,所以烈火门为了和少林的人蹭在一起,浑水摸鱼,在林中一拍即合,竟然都剃了秃子。

如果少林真的夺魁,这就直接“弃暗投明”则更是方便。

火长老趁着少林弟子们有眼无珠,浑水摸鱼间还真蹭到了大胡子和尚身边。

偷释巧劲,这便真的摸着角旗,用左手轻轻的从大胡子怀中拽出。

大胡子和尚也不是俗手,虽然眼看不得,但习武之人反应自然灵敏,见怀中有动静,立刻伸手来扣。

这一招少林龙爪手乃是七十二路绝技之一,由擒拿手演化而来,但在擒拿的基础上增加了猛打的硬家功,这一下便搭上火长老的手腕。

火长老武艺平平,这一下是没躲开,只觉得筋骨拆开一般,疼痛不已,呲牙裂嘴间倒是不敢出声。

“大胆,连少林的角旗都敢偷!”

火长老花里胡哨的功夫倒是有一箩筐,只间他右手轻抬,一阵烈火灼向大胡子和尚面门。

可怜大胡子一下子就燎成了焦胡子,这便腾出两手来拍打灭火。

手一松间,火长老这便得以抽手。

大胡子和尚喊道“众弟子,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火长老身陷两三层重围,倒也真是插翅难逃。

只听火长老喊到“众弟子,这厮贼喊捉贼,别让他跑了”

声音竟和大胡子和尚一模一样。

说他们是江湖门派倒不如说是江湖混混,一哲看了啧啧称奇。

行走江湖,要么比别人武功好,要么比别人计谋深,要么比别人不要脸。

弟子们还真的被唬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但把两个人都围住总是没错的。

“你们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吗?”大胡子和尚愤怒的问到。

“呵,这厮学的还挺像”火长老也不甘示弱的说到。

“岂有此理!”大胡子和尚简直要气疯。

仔细看时,还有更奇的,这声音不是从火长老的嘴里发出,倒是从肚子里发出,是个腹语。

“怎么会学的如此像?”一哲问田真和赵珞竹。

只听田真说,“这是有虫子寄生在他的肚子里。此虫号称应声虫,

此虫极其稀少,寄生人肚,每每发病,疼痛欲绝,但在人的肚子里可以模仿人的说话,寄生久了甚至可以用心念催动,控制它口说人言。

相传此虫为出生寄入,火长老一把年纪,这虫便也一把道行了,配合也是默契”。

一哲想起来了,有一位作家好像也提到过,第一次记载到应声虫是东方朔,汉武帝遇到一个腹语表演艺人,正在称赞奇特,腹语艺人蒙受圣恩便即兴又多表演了两段。

汉武帝看着高兴,还让表演,腹语艺人却突然腹痛打滚,冷汗直流,汉武帝急问东方朔,东方朔说此物就是应声虫,一次只能说十句,多了就会绞痛难忍,刚才腹语艺人表演超时了。

不过平常即便一天不说,每天也会绞痛三刻。

汉武帝看艺人可怜,就问东方朔可有解救的办法,等艺人不再疼痛,东方朔拿着本重要典籍,一味药一味药的念,应声虫一味药一味药的跟,等念到雄黄一味时,应声虫却不接了。

东方朔就命人取了雄黄让艺人服下,谁知艺人谢恩拒绝。

汉武帝问到,既然如此疼痛,为什么不医治。

艺人答道“小人以此为生,有这虫只不过疼痛而已,没这虫,一家老小无以为生却是要饿死”

汉武帝听了自愧自责,赏了艺人百两,每每以此事警示自己关注民生,励精图治。大概是这么个故事。

火长老从怀里掏出一把胡子髯口,这就顺手套在自己的耳朵上。

“那弟子,你摸摸我的胡子!”弟子闻言一摸,“这个有胡子!”

别的弟子一听,大胡子和尚的胡子可谓是最有辨识度的特点,便也往下巴上摸去,可怜大胡子和尚的胡子刚已经被火长老一把火给燎了。

“这个没胡子!”

“好啊,差点让他给骗了。”

一哲直觉得好笑,这帮大和尚自称最有慧根的人,如今却被人戏耍得团团转。

大胡子和尚没得办法,只能和同门交起手来,不过毕竟同门之人,套路拆解之间,攻防好看,就好像本门自己演武,十分流畅。

不等众和尚疑惑,火长老又应声加一把火“这厮真是厉害,连咱们的武功都提前演练好了!众弟子听令,保护我继续去送旗,以免夜长梦多”

等一帮不明所以的和尚把自己送到交旗台,自然就是他烈火门赢了。

倒是一出借尸还魂。

大和尚们瞎了,现场却有没瞎的。实力不如少林,就只有等人把水搅浑才有机会,所有没有人点破,反而都是看戏的姿态。

怎么能让火长老就这么占了便宜,何况少林已经分出一半人与大胡子和尚内斗,实力也是下降不少。

这便打将起来,乱成一锅粥。

而方丈在重掌门面前也汗颜无比,成了笑柄。

“哈哈,想不到这群大和尚有够笨的”烈火门主得意的说“成天练武练武,到最后还不是给我们抬轿,我看啊,等我们烈火门问鼎,皇上都得给我们个狗头军师的官职当当”

“这下少林可真未必能拿到金牌了,大师,是不是再商量一下一起咱们一起跑啊?”

“诶,怎么能跑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到哪里去?”精武堂主不怀好意的问到,这倒是刚才方丈自己的话。

眼看火长老离交旗点越来越近,各方一起铺上,少林则拼命防护,各自损伤惨烈,却一时也没能打破少林的防御阵。

观道长没有出手也许是最主要的原因,当前最高的两个高手不过大胡子和尚和观道长而已了。

一哲心算了一下,火长老只要再说四句话就会露出破绽。再坚固的大厦也是从内部瓦解的。

当下心念一动,虽然只是故事里的事,试试也无妨,稀里糊涂的试着喊起中药来“人参!”

只听火长老的肚子里也跟着叫到“人参!”

这声音却是火长老自己的声音。

众人都听到了这一声音,但不敢置信纷纷以为听错了。

一哲又大声喊道“田七”

火长老的肚子里又来了一句“田七”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眉儿你!

大胡子和尚,现在是焦胡子和尚,见此变化,大喊一声“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众弟子还不速速擒了”

火长老怒着用大胡子和尚声音喊道“这两人一伙儿的,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众弟子切莫上当”。这是第七句了。

焦胡子和尚喊到“到了台前,这厮一交旗子,我们可就给别人做嫁衣了,与其是非不明,不如静待清明”。

林六点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说话在此刻保卫的众弟子中还是有威望的。“说得对,与其这样稀里糊涂的把旗子交了,倒不如分清是非再向前进发,众弟子听令,就地列阵”

林六点言出令行,一干弟子按北斗之行,又合星宿变化,结阵在地。

一方面向外抵御外敌入侵夺旗,另一方面向内也是变相的囚禁了火长老。

假的自然真不了,待闪光弹造成的失明效果一过,一切自然清晰。

火长老说到“众弟子莫停,这是敌人的缓兵之计。这么久时间,少林弟子怎么抵挡的住!”这是第八句了

林六点豪言“誓死保卫少林!”众弟子一呼百应“誓死保卫少林”

于是这一出角旗争夺战就这样上演了。

其余几大门派,分从各方齐攻而上,少林一方虽然目不能视,但阵法经营娴熟,运行得当,互为刀盾,攻守兼备。

不过结阵众人水平略有参差,各方攻势也强弱不均。

很快众人就找到了相对薄弱的环节。

少林也紧急变阵应付。

林六点带着几个弟子驰援交错。

众门派之攻势尽,少林阵之守亦不余。

这场近百人的混战已经将正常比赛推进了**。

不过少林这种守护大阵,一向还是以保护内心,抵御外敌为宗旨,面对强敌变阵中逐渐疏忽了对火长老的控制。

所谓再坚固的堡垒也是溃于内部。

火长老看有破绽,从内部伸掌,还是袖口下的喷火器,是刚才烧了大胡子和尚胡子的那一招。

火焰烧到弟子的背部,袈裟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可怜弟子被包裹在火团中,皮焦肉绽。

惨叫一声就地打起滚来。

而众弟子也明白了,这攻击从内部而来,果然还是上了奸人的当。

可打滚惨叫的弟子还是滚出了一条通道。

火长老又将一个烟幕弹砸向地面,烟幕瞬间弥漫而起。

火长老不见踪迹,不用说,一定是趁着烟幕的荫蔽在向交旗点靠近。

烟幕的边缘离交旗点只有一丈距离。

火长老随时可以冲出。

一哲捡了一颗石子在手。

在他手里就好像狙击枪一样。

而如兵临城下一般,这位狙击手只有一次机会。

火长老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虽然轻功二流,但装备上乘。

鞋底的弹射装置作用下,火长老急速飞往角旗点,化作一道美丽的弧线,眼看就要落在交旗点上。

可偏偏在升空的最高点,火长老惨叫一声,旋转着身子偏离了航线,重重的摔到地上。

脚上中了一哲的石子不假,但直接击飞,靠的却是观道长这一掌力。

观道长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这才第一次出手。

不出手不等于不会出手,这是青茗观的观道长告诉大家的。

观道长已经志在必得,轻功俊逸卓群,身法甚至一般人的暗器都追不上。

在空中就截击到了飘落的火长老,一把将角旗拿在手上。

也不用藏在怀中了,只需要登台一步而已。

众掌门的心都掉在了嗓子眼,少林方丈此刻最无颜面。

突然一把浮尘扫到,观道长急忙闪开,一个人影已经站到了交旗处前。

却是峨嵋观的眉师太

而不显露实力不等于没实力,却是峨嵋观的眉师太告诉大家的。

眉师太四十上下的年纪,但修炼之人,本身修炼之外,自律且饮食清淡,保养是甚好的,颇有几分姿色,若换一身打扮就称得上风情万种了。

“眉儿你。”观道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吃瓜群众一脸惊奇。

见观道长出言不对,眉师太紧忙两招攻上,两人缠斗一处。

对于在场的众人而言,这两位高手已经是神仙打架了,浮光掠影,真气横流,两个人不伤及无辜就不错了。

整个演武场成了两个人的舞台。

茗道长和娥师太也是一脸尴尬,这一句眉儿你足够显示出两个人关系的不简单,若任由武林妄加猜测,必然成为笑柄。

而此时,鬼剑翔终于接到命令来到一哲面前,不得不说,这老太监爬的实在是有点慢。

大家的目光都在两位高手身上,包括看台上的一众掌门,除了赵使君这倒真没有人注意这一幕。

“一哲,皇上宣你面圣”

“敢问这是何故?”

“许是看你意气风发,相貌堂堂,总之皇上很喜欢就是了,不必多想”

“我知道了”一哲应到,左右看了看赵珞竹和田真,“我们走”。

“皇上只宣你一人”鬼剑翔说到。

说到这一句,鬼剑翔一改之前在湖白城的可亲形象,倒是一个冷酷的执吏。

一哲便也不再以近乎自许。

“可我离场了,我这两位同伴必定凶险,我们生死所依,不得离弃”一哲坚定的说到,“即便如此,我便在这里陪她们”。

“大胆,你这是抗旨不遵”

“翔叔,只怕是你办事不利”

“我可以押你上去,你知道我的手段”鬼剑翔的武艺自然不用怀疑。

“翔叔,如你所言,皇上很喜欢,那应该也不希望看你对我用强吧”

“这二位女子也可以离场,但面圣只你一人”鬼剑翔松口道。

一哲回头对田真和赵珞竹说到“此地已极度凶险,角旗已无我们之分,如此放弃倒寻得生路,我们这便离场吧”

田真点点头,赵珞竹也无二话,一哲已经是两个人的主心骨,自然要相随。

一哲这便跟着鬼剑翔走出场外。

赵使君看到这一幕,得知田真赵珞竹已经安全,会心又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如今观道长和眉师太已经出手参与争夺,其他虎狼之辈都等二人两败俱伤,少林那边眼看也已经逐渐清明,鹿死谁手,或未易量。

第一百四十八章 面圣

到了台上,田真和赵珞竹被安排立在一边,由几个天波殿人手看管。

鬼剑翔领着一哲来到大太监面前。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能在皇上面前常青不倒,还深得君心的大太监,都是极其精明的,自然对人也就是过目不忘。

他一眼就看出,这是汪三山的儿子。

“想不到汪公的公子如此了得,得圣上赏识,只怕连汪公都要沾你的光了,汪家真是好门楣”

望了望十几丈高的高台,大太监实在不愿自己再爬一遍,这便把活儿交给了鬼剑翔。

毕竟一哲是个有武功的人,自己跟着上去,加上皇上还有洋王,若一哲有什么二心,还是不妥,这让鬼剑翔上去,也显得照应周全。

这两个人上这十几丈的高台,自然也就轻松的很。

皇帝在上,没有不行跪拜之理。

一哲学着鬼剑翔的样子磕头完毕,这才万幸学了鬼剑翔的样子,而不是想着电视剧那样想当然。

原来要双手举过头顶扣在一起,然后于身前向前推平,跪地之后几乎以唇吻面。

如果按电视剧那样先左右抹抹袖子,只怕早就当刺客被拿下了。

皇上示意平身“想不到这江湖人士还如此懂礼”。

洋王端详着一哲,突然眼光发亮“皇上,这哪里是什么江湖人士,您再仔细看看”

皇上看着说“朕看着确实眼熟,但一时想起不得,洋王明言”

洋王捋着胡子笑到“这是汪三山的二公子,汪一哲啊,贤臣虎子,恭喜皇上了”

皇上仔细看了“是了,朕本来还担心不明来路,无所身份,哈哈哈哈”

“一哲斗胆,敢问皇上,何故设此凶局,令江湖人士自残手足?”。

“你是汪三山之子,怎么会不懂这道理?”皇上倒是反问道。

一哲心下一惊,坏了,皇上一向忌讳民间有武,而汪三山也总是以这样毫无威胁的方式与君相处,不知道会不会给家族带来什么灾难。

本来准备好一通诘问的仗义执言,此刻硬生生的被自己咽了回去。

皇帝既是回答自己,又是威胁自己,自己问的太宽,管的太宽了。

洋王说到“年少有为,如此了得,我和皇上在这观武台上看的仔细,无论是武功还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正是国家栋梁,尚不曾听三山说有婚配”

“哦?已经十**岁倒正是婚配的好年纪”

这是要给自己赐婚?如果说,启禀皇上,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有点太过儿戏,弄不好再扣个不尊天子的罪名。

而在古代,男女婚事不在于自己,全在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子赐婚又更是莫大荣幸。

所以洋王和皇上这便还是“自作主张”“一片好心”的讨论着。

其实从皇上说出本来还担心不明来路,无所身份之时,就已经有此意思,洋王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景慧公主正是当年,秀外慧中,当是一对璧人,如没记错,二人幼时还是玩伴”

景慧公主!

正是十几日前达达少主来朝所提亲之人。

“嗯,正和朕意,如此甚好,这是我最疼的女儿,怎么可能让她远嫁草原受苦”

看来皇帝已经拒绝了摩图。

机关巨箭、闪光弹、绊马索。

种种器具,都是战争利器,甚至专为克制战马而生。

如今要将景慧公主赐婚自己,还把自己放到了摩图的对立面,皇帝已经准备好要与草原开战了!

这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一哲不及多想“启禀皇上,一哲已经成婚,未来及禀告,请宽恕我的罪过”

“哦?那这汪三山太不够意思了,娶亲这么重大之事,还不知会宴请,这老鬼还真是低调”洋王问到“鬼剑翔,可有此事?”

“回洋王,属下也并未听说”

“大胆,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这是看不上我景慧公主了?”皇帝一拍扶手

一哲没奈何只能下跪“小民不敢,只是已私定终身,未来得及禀告家父”

皇上问到“可是那与你相伴之人?”

洋王说“举止如此亲密,料想是了。”

“回皇上,确实如此”

糟了,一哲说了就开始后悔,田真的身份是如此的特殊,不但是武林中人,还是东瀛名字。

“鬼剑翔,你可认得?”武林的事除了,自然还是问鬼剑翔,何况这些人都是鬼剑翔圈来的。

“回王爷,是圣拳宗赵使君之义女,好像叫什么田真”

“大胆,汪府暗中勾结武林人士,还染指东瀛,这是妄图谋反!”

“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怎么办!先推给赵珞竹吧,好歹先把染指东瀛一事给甩锅了。

可是真甩得了么,和赵珞竹一起,等于和赵使君一起,还是等于和田真一起。

一哲直庆幸自己没有嘴快,越是着急慌乱越是要动脑子。

此时家中,汪三山好好的一杯茶端在手里,竟然从中间裂成两半。

到底是谁在害自己?一哲突然想明白了,鬼剑翔!

从给自己火器开始就目的不纯,私藏火器就是杀头之罪。不过自己使用小心才没有落下把柄,最后又献宝给了汪定北,相当于原物奉还于灵机监,这条罪证算是断了。

可是鬼剑翔为什么呢?和洋王一唱一和倒是配合默契,那是洋王要对付汪家?

自己已经没有办法顾得两全,合计之下只得说到“启禀皇上,私定终身确实是一哲的污点。

皇上有意赐婚,一哲诚惶诚恐,自惭形秽下怕配不得景慧公主,故而推脱,实在没有别的意思。”

皇上此时心也生疑窦,知汪三山绝无反意,江湖儿女私情,没必要放大化处置,更没必要上纲上线。

而且因为这点小事就真的要动一个当朝大臣的根基,也实在不明智。

皇帝说道“无妨,未经媒妁之言,没得父母之命,便算不得婚配,不日我亲拟圣旨送到汪府,安排赐婚景慧公主。”

洋王也知道,再咄咄多言,只怕会引起皇上的不满,扳倒一个肱股势力,当然不能一击得手,这只是第一招而已,目的已经达到。

第一百四十九章 璧人

双方都下得来台,就此可以作罢。毕竟大家智商在线的。

“至于那田真虽为东瀛人士,但自幼父母双亡,为赵使君所养,与东瀛实无瓜葛,望皇上明鉴。”

“朕自然明鉴,赵使君的表现已经替自己证明了”

赵使君又作何表现?一哲不明就里。

原来台下就这一会儿就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时间回到一哲刚被鬼剑翔叫去之时。

且说观道长和眉师太两人激斗正酣,众人只能仰观而止。

两个人算得上各为其主。

少林的众人眼睛已经逐渐复明,但近在咫尺的胜利已经变得渺远起来。

观武台上

“这一对武林璧人如今兵刃相向还真是让人唏嘘可惜”木道人一如既往的话多

“就是啊,也不知是这青茗观无情,还是这峨嵋观无义啊,竟活生生的拆散二人”铁掌帮主这也搭上腔。

木道人见有人理自己更加口无遮拦“要我说茗道长和娥师太也是迂腐,此刻若接着这个机会,阴阳调和,两派合并,不是双赢的大好局面”。

“你!”娥师太正是峨嵋观掌门,乃清修之人,听此言怎不恼羞。“淫贼切莫大放厥词”

“木道人话糙理不糙,若此一来不必再争,倒也是一番幸事,这二人武艺相当,鏖战下去必然双双式微,到时候其他弟子插手,继续争下去,只会有更多弟子死伤于无辜,我精武堂甘认失败”。

“笑话,好像继续争下去你们精武堂有机会不失败一样,明明技不如人,甘认失败倒说得好听”。说话的是东海派的掌门,此时和南海派的掌门已经团结一心,百年前分派而立,如今却要合派而成。

这样一来,如果观道长和眉师太再两败俱伤,这股势力倒有机会问鼎了。

“大家不要吵,我们都上了老皇帝的当了,掀起这般腥风血雨,江湖又是倒退百年,如今形势已如此危浅,怎么还不知道团结”少林方丈还是一种力压群人的势头。

可眼下少林已经被分而击之,在场下没有了统治力,方丈也就失去了地位。

“怎么了,方丈,不是刚才少林志在必得的时候了?”玄音盟主抢白道,玄音盟竟无一人回到中心场地,盟主正不知做悲还是做喜。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除了圣拳宗建派时间不足百年,哪个不是百年势力,从前朝到今朝,这百年间,发生了多少事,早有嫌隙,只不过是皇帝圈了个圈子让大家集中爆发罢了”

这话说的中肯也明白,却是茗道长。

看来青茗观倒是习惯后发制人。

已有几人点头应承,皆是入耳入心之样,茗道长便继续说到。

“就拿青茗观和峨嵋观来说,百年前两观的掌门洛青茗和秦峨眉,本是一对道侣,却遭奸人所离间,终于拔剑相向,待回首醒悟,已是百年之身。

然沧海桑田,不是所有的事都来得及,终承相思之苦,郁郁而终”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故事,在座的各位掌门,包括方丈在内都是第一次听说。

想来这是门派秘辛,故而不外传。

其实这不过是茗道长刚信口胡编的而已,怪不得他们不知道。

只是两个道观都有一入本观红尘远,从此青灯伴此生的规矩,也便迎合了大家的猜测和想象。

茗道长接着说到“看到了师弟观道长和道友眉师太,仿佛看到了前辈的影子,如今这一悲剧却要在这里再度上演,各门各派的悲欢离合,恩怨情仇却只能再继续延续。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即便不是今天,各门派嫌隙加深,武林也总会自取灭亡”

“茗道长说得对,此刻我等应该怎么办?”小势力已经开始站队,这便纷纷捧起茗道长来。

“所以我认为不但青茗观和峨嵋观应该合派,我们十六门派都应该合派,同享金牌,共领荣誉,从今朝起前尘往事皆泯恩仇。”

可以说是观道长的实力在支持着茗道长的话语权。

茗道长野心不小,这是要一统十六门派。

而且说话学问够大,同享金牌,共领荣誉,也就是说到时候去领金牌的还是他,只是把荣誉分给大家而已。

“这不是要吞并我们门派!”听到这里大家明白了。

本来已经有小门派心生犹豫,可偏偏这时候观道长不给力了。

之间观道长和眉师太,双双悉战,观道长将手中的角旗全部洒向空中,飘洒的角旗翻转着仿佛浪漫的落英。

待角旗落地,虽然人人觊觎,却还不敢动手,两个人牵着手,对着掌门众人这里鞠了一躬。

接着两个人有如一人一般,动作统一协调,右手二指自眉心痛点,向下划过丹田,直至膝下。

这是泄功之法,一套行完,内力便全部排于体外,二人行的是退出江湖之礼。

在这个节骨眼上,茗道长气的牙痒痒。

“还真是一对璧人,如此潇洒,追求生活真谛,倒也是活的明白”

众掌门便又吵作一团。

二人又向着众掌门处鞠了一躬,这便双双牵手退场。

角旗已尽数散去,武功也不在于身。

众人这时候再行为难,实为不啻。

可两个人,还是,死了。

两根竹箭,精准而快速。

虽然对的是两个已经散尽内力之人。

而这两根竹箭,只是千万根可能中的两根而已,还有多少竹箭瞄准众人,不得而知。

“这是何意!”看台上一阵骚动

“私自逃离场地,格杀勿论”

“他们已经退出江湖了!”

“那也还没有退出比赛!”

这场比赛,至死方休。

“原来皇帝这便早已下了决心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可笑我们自己残忍相争,自削实力”一群掌门沮丧起来。

而此时鬼剑翔已经随着一哲到了高台,众人不见鬼剑翔身影。

“众兄弟,此刻那鬼剑翔不在,我们尚有胜算,若再迟疑,只恐连你我都没了性命,此时除了团结,别无他法,不如我们冲出去拼了”

“你们要造反吗?”一直不动声色的赵使君此时才低声问到。

第一百五十章 密会

“不是我们要造反,只是求得生路,如今我们在这里如困兽一般,须知困兽犹斗,何况人乎”南海派帮主说到。

“是啊,只有赵使君你仗义与鬼剑翔抗衡,而且实力卓群,我等愿追随你左右,从此拜你为盟主”东海派与南海派早已结成攻守同盟。

赵使君不动声色,还在听更多的人的意见,除了趾高气昂的木道人,还有自尊心作祟的茗道长没有表态,连方丈都打着“为了众弟子的活路的旗号”拥护起赵使君。

娥师太说为了弟子,那自然是完全可信的,方丈嘴里说出来,也就不一定了。

赵使君不经意向主台望了一眼,他在看德海大太监,大太监竟在点头。

赵使君立刻小声安排下“好,既然如此咱们便冲出去,不过要做点准备

“有什么好准备的,这个护栏还不算太高,轻功还是飞的出去”

“这皇家狩猎场已经四处封闭,我辈轻功自然可以掠过,但置众位弟子于何地,众位既然认我这个盟主,那应该听我安排多保护些武林后辈,也别怪使君说话难听,如果哪位不管后辈子弟,被鬼剑翔盯上了也别怪我赵使君不管”

既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又以威逼之,哪个还有异议。

“四周护栏虽然是木头所制,但耗以树脂,早光滑坚硬,刀斧不可破,若集合我辈内力于一点轰击,未尝不可击破”

“那是哪一点呢?”

“不如就这一点”赵使君指指靠众人最近的木墙,“等一下我负责用内力托举气墙屏障挡住射向众人的箭矢,其他各帮主集力在此攻墙,若有地面上的兵士前来,请东海派和南海派掌门分出力量对敌”

“吾二人领命”

“若鬼剑翔来战,我全力战鬼剑翔,还请方丈顶上,用气墙阻挡箭矢,换更多后辈生还”赵使君接着布置到。

“老衲自当尽心尽力”。

“听我号令,3、2、1动手”

赵使君突然蓦的飞入场中,众掌门则一个接一个的将真气轰上刚才赵使君指的那一点。

“众弟子听令,众掌门正在齐力轰开缺口,待时跟众掌门一起冲出去!”

造反了!

“竹竹、田真,快过来”赵使君冲着台上二人喊道。

二人从观道长和眉师太的死,就明白了意图,这便合作击退左右看守,掠着轻功向众人汇合。

弓箭已密密射下,有如飞蝗蔽日,又如雨润万物。

赵使君只有单手,双脚站成马步,从下起起,单掌推空。

一道有形的气墙这便当在了众人上空。

足有七八丈宽阔,与那日抵挡飞石相比要小了一点但更厚实。

箭头尖而方向正,力气足,故而要更厚实

众弟子迅速向气墙下靠拢,晚一些的已经殒去了性命。

这气墙直接通到那木墙,成了一个安全的生命走廊。

“你看看,这帮人这样就已经造反了,也难怪皇上容不得他们”明明是洋王安排的这个盛会,倒这样说。

“鬼剑翔,还不速领天波殿平叛!”

“是”鬼剑翔领命,在空中左右脚交互两三次就从高台落到平面上,着剑来刺赵使君。

一哲心里其实是满腹狐疑的,前一日在帐子中,赵使君已经透露出了要走仕途之心。

这么一来领头造反等于自断仕途,甚至自误性命。

而且赵使君一向为人阴险自私,如今却三番两次奋力去救众人,先前说是笼络人心还说得过去,如今绝不是赵使君的行事风格。

赵使君应该是暴起平叛,再示好君上才像他。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昨日帐中会之后,又有一人进了赵使君的帐中拜访了他。

那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德海大太监。

论品级,还是鬼剑翔的上级,同时执掌天波殿和百晓阁。

赵使君自然跪得无话可说,大太监此时前来,必然有要事相谋,自己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不愧是赵使君,头脑清醒,武艺高强,那可跟我说,当今天下只有你是这鬼剑翔的敌手”

“大人过奖,赵使君不过一届武夫,空有一身武艺,不知何时能报效朝廷,报效大人”

“呦呦,报效我”大太监怪叫着“你这是要我陷我于不义啊,只有报效圣上,报效朝廷,哪有报效他人一说”

“大人教训的是,使君换个词,誓死效忠大人”

“既然报效朝廷,效忠于我,那为何要对抗鬼剑翔啊?”

“大人,对抗鬼剑翔不等于对抗朝廷,我只怕鬼剑翔别有用心,不能代表圣意,但若今天是大人的意思,臣不得不死”

“好,果然是可塑之才”大太监很满意的说到“你起来吧”

赵使君这便起身,但还是恭敬的立在一边“不知道大人有何嘱咐?”

“你猜测的不错,明天的演武就是一场驱虎吞狼的屠杀,说是人间炼狱也不足为过,众掌门总有看明白的时候,这时候,我要你带众人跑”

赵使君闻言又吓得跪下。这是要自己造反?这可怎了得?

“呵呵,你是怕我让你造反?错了错了,是让你平乱”

“大人,使君不明白”

“呵呵,好,那我问你,如果是王爷要谋逆,你挫败了王爷的阴谋,这算不算平乱?”

“您是说明天这些都是洋王的安排?”

“正是,洋王密谋此事已久,以此让皇上失去武林民心,同时鼓动皇上发动对胡战争,损耗国力,除此之外恐怕还有别的手段,但不得而知”

“大人,既是如此,何不面君直明,绝奸佞于前?”

“呵呵”,帷帐又被推开,赵使君警觉的将单掌搭上来人脖颈,只一动便会毙命。

“大胆!”大太监倒好像并没有太意外,只是这样说到。

不知是敌是友,赵使君当然不会下杀手,而赵使君也绝对自信若自己想杀,无人可逃。

来人穿着景秀华丽,眉宇间英气四射,身姿不凡。

大太监已经行礼“老奴给太子请安”

太子就是未来皇上。

赵使君这便明白了,原来太子想坐观虎斗,最后再收拾残局,顺理成章的提早继位。

效忠未来的皇上,自然也是效忠朝廷,效忠皇上。

“这位便是你说的赵使君?”太子问到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太监的目的

明明谈的是自己,但太子问的不是他,赵使君不会越俎代庖。

大太监恭敬的答到“正是”

太子上下打量一番,“果然一表人才,听德海说,你是个可靠的聪明人”

赵使君拱手鞠躬回到“是大人抬爱了,聪明岂敢当,那不过贻笑大方,可靠却是绝对可靠的”

“好,用人不疑,我便都说与你”

“还请殿下放心,使君洗耳恭听”

“洋王狼子野心,已经布局谋逆,可父皇对其崇信有加,我曾直谏父皇,反而造成了父皇的反感,质问我是不是等不及想登基了”

“太子且宽心,皇帝近期身体微恙,人上了岁数,又是万人之上,故而忧虑,敏感,不必放在心上,您是他的血脉,怎么会不如洋王亲切”大太监宽慰到。

“哼,也正是如此,才给了那洋王可乘之机,洋王如今已经笼络了鬼剑翔,天波殿现在尽在他的掌握,有传闻灵机监也已经在洋王麾下,可信度也是极高,

如此一来,拱卫京师的这十万官兵就形同虚设,洋王装备精良,人手也都是习武之辈,哪怕距离上,也是更近水楼台先得月,父皇已岌岌可危却不自知,你可知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太子突然有心考考赵使君。

“殿下想让赵某组织江湖势力,必要时候勤王护国,对抗洋王,而明天演武倒是一次好机会,洋王想借此机会荡平民间的武林势力,为自己扫除障碍,倾灭之下,若有一个主心之人,到反而客观促成了武林的团结,而殿下希望我就能变成这个主心之人”

“不错,果然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还真是一件轻松有趣的事。明天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皇家狩猎场有一机关暗道,密码只有德海,鬼剑翔和皇帝本人知道”太子没有接着说下去,这又是在考赵使君了。

“使君明白,到时候我带众人从暗道逃脱,同时找机会造成密码是鬼剑翔泄露的假象,离间鬼剑翔和洋王”

“不错,鬼剑翔本是草根出身,追随洋王也不过为重利而已,实非心腹,加上洋王多疑,这件事不难,你能想到这一层,实在令人欣慰。然后呢?”

“然后我与众人找地方潜伏,只待殿下再有使命,必万死不辞”

“大胆”太子厉声择问“你要欺君吗?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这天波殿归德海管,这百晓阁却也归德海管”

赵使君闻言知道什么都瞒不住百晓阁。

“使君明白,出去后联络遣散的宗众,秘密编归,一齐待命”

“赵使君啊赵使君,要知道你的三千宗众能躲过鬼剑翔的爪牙,却也是承了德海的功劳”

“使君明白,多谢殿下,多谢大人”

“若此举功成,你赵使君功劳可比开国,自然可替汪三山,若此举洋王功成,那倒是鬼剑翔做了三公”

不论是洋王还是太子,他们的谋划里,都没了汪三山的位置。

按理说汪三山是当朝肱股,在群臣中影响力颇大,说话有分量到皇上也会仔细斟酌,应该是两方都要笼络之人。

就算洋王不去,太子护国联合汪三山一起谏言,自然也是好的。

太子表面上是为了父皇,多半还是为了自己,若和汪三山一起,那保的还是父皇。

这个重臣能一并借洋王之手除去,至少大动一下根基也是好的。

“殿下,使君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若功成,殿下黄袍加身,使君登科进爵,自始至终,没听到德海大人的利益与好处,不知所求何在”

“放肆,这是你该问的吗?”大太监厉声呵道。

“德海,切莫无理,我刚已经说了,用人不疑,再说聪明人对话,不就应该这么直接么?”太子笑到,“德海何故这么大脾气?”。其实这也是太子疑窦的问题,如果这里面没有利益,德海有为什么要谋这掉脑袋的事?

“回殿下,实在羞于启齿,故而怒起,忘殿下赎罪,既然殿下问起,德海不敢不如实招来,我一个阉人,连男女之事都行不得,又还有什么雄心,什么追求呢。

殿下可还记得老奴说等功成,赏老奴1000壮男。”

“我当然记得,你不会就图这1000壮男吧,哈哈哈哈”

“回殿下,是老奴得了一方子,若以一千壮男之精血,凝成千阴丹,可令人骨血重生,断肢重塑,对于老奴来说无异于重生,这诱惑还不够大么?”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好,若此谋成功,我再赏你1000美女”

“谢过太子”!

事情可有这么简单?太子看着清明绝顶,但略有轻狂。

倒是这大太监,赵使君觉得自己还远远没有看透。

所以今天,赵使君便在适当的时机,带众人真的展开了逃亡。

鬼剑翔和赵使君这一会儿已经对了二十多招,净是高手相争,难分难解。

而杀入的天波殿人士与众人缠在一起,各掌门也无力在抽手轰击围栏,情况急转而下,作为瓮中之鳖,攻来的兵士源源不断,各位倒下只是时间问题。

杀入的天波殿兵士倒没有太显眼的高手,对上掌门都是一两招就被拍死的孬货,当着皇帝的面,出动自然有所保留。

源源不断而来,源源不断而死,也让皇帝心宽。

一哲在高台上暂时还理不清所有问题,但贸然出手,帮谁也不是,何况身后还背着自己的家族,也只能焦急的看着。

突然赵使君卖个破绽,胸口大开,鬼剑翔暴起一掌正中前胸。

赵使君又是一个卖惨,吐出一口鲜血,冲着鬼剑翔轻轻不经意的点了点头,口中故作隐秘的小声说到“好”

而这一切,却都在洋王眼里。

鬼剑翔全力一掌,本料赵使君即便不死也难再作为,谁知这一掌下去赵使君只是内力稍损,吐出的鲜血也好像演戏一般。

原来一方面赵使君有准备的卸去一部分力气,另一方面,真的天罗宝铠在身。

不过在外人看来,倒好像鬼剑翔在配合表演一般根本没用全力一样。

当然了,这里的外人,不过皇帝、洋王、一哲、大太监和太子而已。

加上皇帝不懂武功,看不出门道,准确的说就只有不过四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三角战

接着赵使君催动内功飘向场心一平地,如不仔细观察,与周边并无两样。

但赵使君下沉气力,猛跺右脚。

一丈方寸间扬起两寸厚土,地下竟露出铁质。

鬼剑翔好生疑惑,他怎么会知道这里!

而鬼剑翔真气也到,赵使君没奈何游步闪开。

鬼剑翔再一追掌,赵使君将单掌对上。

上次在落凤山比拼内力两人并没有肉掌相接,而这一次却是结结实实的直接对话。

两道紫金气墙从二人相接处蔓延,互有侵染。

鬼剑翔啸呵一声,鬼面剑竟闻声而动,从腰间鸣飞而出,剑芒熠熠。

鬼剑翔这倒是多了一只手的优势。他二指捻成剑诀,鬼面剑在空中旋转一圈,接着化作巨剑。

鬼剑翔二指向前,剑就如听话一般,一剑开天门,向赵使君射去。

赵使君心头一惊,想不到还有此种变化,但肉掌对拼,若强行收手必然内力回潮。

巨剑已经与气墙相切,给赵使君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另一只手乃是断腕,赵使君也不遮蔽,只是圆圆的肉肢而已。

赵使君苦苦相撑,见此情形,赵珞竹和田真于左右搭上他的肩膀,将内力输入顶上。

赵使君知赵珞竹做事急躁大意,便对田真说,地下铁门乃是逃生密道,你需要拉开控制台,接着就会出现四个铁杆,东南西北,你按照9527的顺序将铁杆推到位置,密道便会打开,到时候我们从这里逃,要快!

田真做事自己还是放心的,全力应对鬼剑翔也必须使尽全力。

田真不敢耽误片刻,两个高手对决必然撼动大地。

此刻铁门已经全部裸露出来。

田真很轻易就找到了把手,猛拉之下发现实际并不需要多大力气,本来铁门几乎看不到中间的缝隙,完整如一块,此刻从中间向两边缓缓的滑动开来。

皇帝很是震怒“这秘密只有我,德海,还有天波殿主,也就是鬼剑翔知道,此刻怎么会如此堂而皇之外泄!”

在一哲眼里,皇帝这样说,自然在嫌疑之外,无非德海和鬼剑翔而已。

但在洋王眼里,三个人却都有可能,也许皇帝只是贼喊捉贼而已,相反大太监德海倒显得最不可能。

难道皇帝已经怀疑自己?难道鬼剑翔出卖自己?

待铁门彻底分开,一个圆盘,上面还有四个铁杆已经升起,圆盘分东南西北四刻,每刻九个数字。

田真看得分明将东区的铁杆推向数字9。

鬼剑翔也顾不得抽手对内力的损伤,强行扯出比拼,捻个剑诀,剑影又飞向田真。

该死,一哲狠狠的捏了捏拳头,这个距离即便出手也是鞭长莫及。

赵使君单掌又缠上鬼剑翔,鬼剑翔的剑影快无声息,但田真还是用自己灵魂般的感知力闪开。

同时顺利的推倒了南区的5。

“众人听令,给我全力杀了她!”鬼剑翔向场内支配到。

赵使君则对着众武林人士大喊“这是逃生密道,快保护田真打开!”

一时间高台成了全力争夺的焦点。

“鬼剑翔竟然如此无能!不是说神功天下无敌吗”皇帝心中十分不满,“一哲,还不下去帮忙”

皇帝已有命令,莫敢不从,帮忙,帮谁的忙?

一哲已经渐渐的猜明白,洋王是想挑起自己对皇帝的谋逆和不敬的,那就不能让他得逞。

但一哲实在不愿下去面对抉择“皇上,高台之上仅您和洋王,若乱臣贼子来了,无人可保您安全,一哲还是在这里护驾比较稳妥”

洋王心道,一哲倒是学的跟汪三山一样的老狐狸不留小辫子,而且这乱臣仿佛在说自己一般,还是轻视了一哲。

更可怕的是皇上的态度,皇上让一哲下去帮忙,那自然可以排除皇上对自己的疑心,但听了一哲这么说,倒真的让一哲留了下来,这便好像又对自己有所提防和怀疑。

三个人各怀心思,倒像是在高台上暗战起来,这一会儿倒也形成了一种平衡,只能静观下方变化。

可惜天波殿派出的都是二三流人物,不是一帮掌门的对手,四个铁杆都已经成功推入数字槽。

整个圆盘开始旋转,由缓到快,变成四瓣用对称的方式向四周一弧线收拢,一个圆形的洞就这样露出在众人面前。

深入地下一丈左右就有了转径,是密道的样子。

人们还在怀疑,田真已经一马当先跳入,见无异样,众人鱼贯跳下,一个个消失在转角处。

刚才为了对抗天波殿兵士,在此处已经形成了强者在外圈保护弱者的排布,此时跳下便也如此,等众人走得七七八八,赵使君一把将赵珞竹也推到洞中。

接着赵使君护着洞口,继续掩护外圈稍强一些的掌门一个个撤离。

仗着天罗宝铠在身,寻常兵士其实并不能伤得了他,全部力量还是在应付鬼剑翔上。

除了赵使君,茗道长可谓第一高手,待最后一个跳入。

赵使君突然单手将茗道长抓起扔向鬼剑翔。

茗道长手脚错乱,自己当初在观武台上没有直接拥护赵使君,想不到赵使君如此小肚鸡肠,但本能求生之下还是提浮尘画弧护住前身。

鬼剑翔当仁不让,空中一掌拍在护体金盾上,这一掌气直接将护体金盾击碎,茗道长也是一口老血喷出就坠落下地。

无论是鬼剑翔还是赵使君,都比自己强太多了。

而就是这一瞬,赵使君已经跳入洞中,左右两掌击松岩土,堵住洞口跟着众人向出口寻去。

这是一场真正的大逃杀,如今赵使君带领众人逃出生天,帐中密谋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

鬼剑翔自然不能疯也似的扎地三尺再去追众人,皇帝还在,体面还是要的。

洋王在高台上操作机关,高台缓缓降落地面,整个过程有十来分钟。

鬼剑翔也就已经跪候了十来分钟。

“鬼剑翔诛贼不力,请皇上赎罪”

“是赎你诛贼不力,还是赎你通敌放贼?”

这是怀疑密道是自己泄露,死一万遍也不足惜。“属下不敢,泄露这密道之人另有其人,请皇上明鉴!”

“你起来吧,谅你也不敢,德海,这密道你也知道~”皇帝又悠悠的转向大太监。

第九章 雪崩如潮

祁掌门这一击火球砸来,势力笼罩着四面八方,无处不带着威压,想逃已无可能,火球即将迎上翟俊的一瞬间,他才挣破金网,内力已然大损,他双手十字交叠在胸前奋力推出,一个紫色的屏障在身前建立,对上了祁掌门的本命之火,他使劲了全力。

两股力量交锋的气浪已经把他的袍袖绞成碎片,冲击波震碎了他身后的山尖,飞石滚滚,灼热的气浪引得雪山开始大面积融化。青道长也已被这冲击之力震得经脉阴损,眼看雪崩而来,他不禁暗叹,自己怕是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这屏障竟出现了点点裂纹,翟俊眉头紧皱,不再坚持位置,而是顺势边退边继续运功抵挡,抽出一只手运气将青道长抬上靠近顶峰的一处坚硬的高坡,雪山已经开始向下崩塌雪块,高坡却是安全,冰雪夹杂着融化的流水,滚动着硕大的石头冲刷而下,雪山融化,足够填满整个山坳,山洪和雪崩,足矣摧毁雪山所有一切生灵。

小屋前的人相隔百里,也看到了这个小太阳,还有渐渐松动的雪线,一条长长的白线出现在天边,众商贩还在惊奇那是什么,一哲也赶紧睁开双眼。

狂刀却大声喊道,“雪崩了!!”,说罢右手抄起大刀,左手将冰雨按在柜台之下,紧接着跃起旋转着身体向上挥出两刀,诧异间,屋顶大梁竟被从两头截断,这大梁本是百年巨木的树干,两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勉强将其环抱。

约两丈长的大梁落下,狂刀竟单手接住,此时雪线已近屋前,狂刀朝着雪线来了方向单手将大梁掷出,内力催动的巨木速度极快,撞破门板飞了出去。

狂刀此刻已夹着冰雨跟着飞出门外,此刻距刚刚狂刀大喊也不过寻常人一两个呼吸的时间,此刻在一哲的眼里,狂刀的速度就像是快放了几倍的电影。

一哲微微皱眉,自己这里也没做错什么啊,怎么这就要遭遇雪崩灭顶了。就甘心这么覆灭吗?当然要跑!

打定主意准备行动,雪潮下落的速度竟然也像慢动作一样的慢了下来,而狂刀的速度倒是比常人慢了一点,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失去支撑的屋顶崩塌,木片茅草夹杂着积雪落下,金削运功震开近身的碎屑,高高跃起想看看面馆老板要做什么。

毕竟这雪崩来势汹汹,他虽然武功高强,但是硬抗这浩瀚的自然之力也怕有所损伤,况且冰雨姑娘只是普通人,老板定是有逃脱的办法才会带着她出屋。

只见狂刀轻功极快,几个凌空踏步已然追上飞行的巨木,他一手提刀一手夹人,只用双腿便控制住巨木,飞了数十丈后稳稳的落在滚滚奔腾的雪潮之上,金削惊讶他竟以巨木为舟,以雪潮为浪,这是何等的胆识与智慧。

狂刀走后店内众人乱作一团,只有金削照猫画虎,用剑切了根柱子,凌空一脚将其踢飞,学着狂刀的样子踩着它落在雪潮上。狂刀对金削的模仿并无反应,而冰雨却在担心依然留在店中的一哲。

金销驾着巨木跟随雪潮冲下,他能看到店中惊慌失措的商贩,可他选择无视,这些人跟他并没有交情,只不过萍水相逢,这不是他的义务。

义父告诉过他,人生不能事事牵挂,不能人人在心,除了几位长辈和几位恩义,其他人不过了了众人,金销的义父既是他的长辈,又是他的恩人,金销要负责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况且这些商贩本就是该死之人,他们吃了一碗好面,却也注定要死在这雪崩之中。

一哲又会如何选择?或者说二少爷又会如何选择?自己一个人苟且逃生吗?不,一哲可不想听见“与二少爷人设不符,退出”的声音。

想起自己将力量集中到手指上飞银票的方法,自己沉下气将力量都集中在双手,连着将屋里的几张桌子扔出屋外,落在雪潮之上。

眼看旁边已经钻到桌底的小胡子怀抱本来放在桌上的银锭,缩成一团中大念“菩萨保佑、佛祖保佑”,另外两个商贩也是抱头伏在地上或墙角嘴里哭天喊娘。

一哲眉梢一挑轻笑一声,也许这就是主角与配角的不同吧。

他一把抓着小胡子的腰带把他从桌底拽了出来,小胡子惊恐的骂骂咧咧,一哲却不答话,脚成弓步腰腹运劲,猛地旋转起来,小胡子竟也被拽着离地速度越来越快,一折猛地站定同时松手把小胡子像个包袱一般甩了出去,小胡子飞出数十步准确的落在雪崩中的桌子上。

此时小胡子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竟然是尿了,即便如此在顽强的求胜欲下,他也本能的抓紧桌腿,跟着桌子在雪潮上滑行。

雪崩前端距离小屋越来越近棉帽子和小生也被同样的方法掷出,各自落到一张桌子上滑行。狂刀看着眼前获救的众人不禁感叹一折的手法竟然如此精准,魄力也是如此惊人,可是时间还是差了一点,小生飞出时,雪崩已经触及小屋的外墙。

雪崩瞬间淹没了小屋,仿佛巨兽一口将食物吞下,不留一点痕迹。冰雨不懂武功,看到此种情景,被自然的力量震撼,觉得一哲再无生机,不禁心头一酸情绪低落。

金削心想王一折虽然武功不俗,但在这雪崩之下即便保全性命也免不得身负重伤,甚至武功尽失沦为废人。

这就是多管闲事,事事牵挂,人人在心的下场,年少英雄惜英雄,不禁心中感叹。

狂刀则体会更深,当年他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少年,一腔热血行侠仗义却顾不上自己最后落得惨痛的下场,还是太年轻了。

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一哲觉得呼吸十分难过,但现在放弃还为时过早,他抽出长剑将力量集中在剑尖,想钻头一样旋转着从底层突破到雪潮的表面,就这样破空而出。

接着他翻转身躯几个跃步后落在最后一张空着的桌子上长舒一口气。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不管是冥冥中有人帮助还是自己求生意志坚强,反正是化险为夷了。

冰雨不禁兴奋的跳起欢呼幸亏狂刀抓了一把才没从巨木上掉下去。

这边的情景依旧被山脊上的白衣人观察到,接到徐乾报告后,首领若有所思而后鬼魅一笑,“原来如此,赵弑君你的准备很周到啊,徐坤注意那边,机会只有一瞬间,千万别错过!”

徐坤此时已经爬在首领旁边稍平的地方,听到首领的话便将身前地面上的白布掀掉,白布下竟然是一把火枪,用刚才箱中零件组成的这把火枪长约九尺,精钢锻造的枪管上布满散热用的花纹,枪背上装有跟徐乾使用的望远筒相似的金属管,只不过更小巧精致,枪尾厚重的木托抵在徐坤肩膀上。

徐坤一只手拖住枪身,另一只手虚放在扳机之上,眼睛通过望远筒瞄准着首领指的方向。

一旁的徐乾从怀里掏出一个方盒子放到徐坤身边打开,里面排列着四颗细长的银色子弹,不同于一般火铳使用的圆形铁蛋丸和分装的火药,这四颗子弹,前端极细,后端成圆柱体,竟是把弹头和火药装在一起,这简直是跨时代的火器杰作。只是不知这些子弹将要射向何人。

“到时间了”手中的沙漏刚好落完,白衣首领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眼前的雪山,“迎接绚丽的爆炸吧,这才是真正的艺术”他高呼着,仿佛孩童一样眼神中充满兴奋。

屋子已经掩埋雪底,而原本屋中之人此时却都在雪潮之上滑行,只不过有的乘圆木,有的坐桌子。

就在大家以为平安之时,上方忽然传来几声巨响“轰隆隆,咔嚓”,雪山之顶竟然炸裂,原来这雪山高耸如云,山顶常年积雪,天长地久竟在原本的山顶之上形成一个硕大的冰雪顶盖,刚才的雪崩不过是山上的浮雪。

而在浮雪雪崩的震动和四位高人的打斗下,本应坚若磐石的冰盖碎裂崩塌,刹那间仿佛天崩地裂,成千上万的冰盖碎块夹杂着冰雪向山下滚滚而来,这些碎块大的如山丘一般,小的也与面馆相差无几,刚才的雪崩与之相比宛如小溪之于大江,微不足道。

却说那翟俊边挡边退,余光瞥见地上似有动静,定睛一看竟是七八个大活人,翟俊心道,雪崩而来他们料难活命,也罢,这就试试自己还没有消化成熟的战技吧。

他改用一只手硬顶着本命之火,另一只手五指向下成爪,从手心凝结出一个针尖大小的物体,却完全看不到这个物体的存在。

他左脚一踏虚空,飞身向上百尺,用手吸向火球,火球拖出长长的尾巴,像极了一个拴着绳子的悠悠球,而这悠悠球的绳子正系在翟俊手上一般。

火舌不断的吸吮舔舐着他的手掌,他用手轻轻拖着这个火做的悠悠球旋转,而球绳却好像投入深渊一样一点一点的消散,竟好像吸入他的手中。

青道长看到十分骇然,这就是魔道之力,想不到如此危急时刻,翟俊拖着病体还要拯救众人,包括他在内,他怎么也不像会欺骗赵使君的奸佞之人,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雪地上乘木前行的众人此时也能看到了天空中的翟俊,金销最是关切,但他好像在寻找。

一哲则被奇巧之技赞叹折服,眼看那个火球竟然小了些许,这些火竟然被翟俊吸入手中,准确的说是吸入手心前。

第一百落五十三章 落难

大太监表面上诚惶诚恐,实际上不急不躁。

他俯跪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皇上,借老奴一万个胆,老奴也不敢捅这个窟窿啊,老奴伺候皇上多年,一向谨小慎微,不敢说有功劳,但万万不能说有过,这掉脑袋,诛九族的事,我怎么敢,还请皇上明鉴”

皇帝郁闷的皱着眉,大太监说的也是实情,他愤怒的说到“你也不是,鬼剑翔也不是,你们的意思是朕自己告诉这群武林叛党的?”

鬼剑翔跟着膝盖一软往地上一跪,连大太监一起“属下不敢”

大太监瞧眼看了看洋王,又看了看一哲“皇上,老奴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有话快说!”

“老奴之言只怕会扣上诬陷大臣的帽子,何况老奴没有证据,也只是猜测”

“你说吧,朕赦你无罪”皇帝烦透了这繁文缛节,只有在需要架子和威严的时候,他才是一个能慢下来的人,而越是麻烦急躁的事,他就越是急脾气。

“皇上,表面上密码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用来防止不测,实际上这套机关是灵机监所做,开发者必然能知”德海觉得自己说的够明白了,如果这条线是皇帝自己穿起来的,那皇帝自己就会深信不疑,如果是自己帮着穿起来的,效果就会差一些。

果然皇帝问到“现在的灵机监主是汪定北吧?”

洋王赶忙答到“正是。”他不禁额头有汗,这大太监是要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汪定北,汪一哲。”皇帝目光扫过一哲“他是你二叔,而你,是赵使君的女婿,好啊,枉朕还以为汪三山是个老实人呢,好啊,好啊”

皇帝连着两声好啊。

一哲已经百口莫辩。

如赵使君分析,不论是太子党还是洋王党,汪三山都是要除掉的隐患,所以这倒是一起了。

而剪除了汪定北的支持,洋王的实力也会受损,大太监这一招可谓一箭双雕。

洋王立刻帮皇帝下了决心“鬼剑翔,还不速速缉拿汪一哲,莫走漏风声,宣汪三山进宫!”

汪一哲如今全力也不过接鬼剑翔两三招而已,而且如果反抗,就更坐实了泄露秘密一说。

如今只好束手以找机会再证清白。

“皇上,一哲冤枉,这背后一定有所隐情,请皇上给一哲点时间,一哲一定查明?”

洋王冷哼一声“给你时间好回去再向你爹高密,提前谋反吗?”

“皇上,我爹这些年,为朝廷鞠躬尽瘁,行事有节,实为臣子典范”

本来也没有反抗,鬼剑翔此时已经将一哲结实绑住。

洋王悠悠的反问到“臣子典范就是一边勾结武林人士,一边勾结东瀛人?”

再多说无益,皇家狩猎场最终成了众多武林人士的坟场,也成了一哲的落难场。

皇帝在大太监和洋王的陪伴下愤怒回宫,鬼剑翔则将一哲押到天牢。

见左右并无他人,一哲冷冷的问到“鬼剑翔,何故要害我?”

鬼剑翔则理直气壮的回复“怎么是我害你,明明是德海太监害你,刚才的话你听的还不明白?”

一哲冷哼一声“别装模作样了,他是你的上级,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伙儿的”

“我并不知情,我会查明真相的,若你真的清白,我会想办法还你和汪大人的清白”

“说的好听,哼!”就这样,天被聊死了。

一哲被锁进天牢。

顺风耳神功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信息,一哲缕了一下头绪。

密码一定是有人告诉赵使君的,而这几个人,无非鬼剑翔,大太监,还有皇帝本人。

皇帝本人告诉赵使君密码,是最危险的一种可能,说明皇帝想借此为理由扫除汪家,那越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越等于戳穿皇帝的阴谋,就越是杀身之祸。

大太监只是自然而然的怀疑,顺水推舟的将自己推了出来。

或者根本大太监就是皇帝的托儿,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要除掉汪三山。

但这种情况不太可能,汪三山没有军权,皇帝没理由要故意对付汪三山,汪家老太爷也依然在世,有先帝赐的免死金牌,没必要主动行此不孝不义之举。

如果是大太监的行为倒是说得通,扳倒了汪三山,大太监想谋逆篡权,就少了政敌,鬼剑翔自然是听大太监的吩咐。

大太监背后也许还有别人,也许是洋王?几个人一唱一和演的同一场戏?想到这里,形势逐渐明朗起来,有人要谋逆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

自己身陷囹圄,汪天涯的毒还没有解,青龙吸水局也还没有破。

正想到这里,突然传来一阵缀在衣服上的小银铃铛声。声音虽然很轻,来人的脚步也很慢,但逃不过一哲的耳朵。

举目望去,是一个格格打扮的小姑娘,明亮的大眼睛,透着机灵和纯真,还有些许小女孩那种自以为是的狡黠。

圆圆的鹅蛋脸,绝对是个极可爱的女孩子。

二少爷的记忆里是有这个形象的,这就是景慧公主,达达部落的少主,摩图帖木儿来京就是向皇帝请求将她赐婚。

小时候都曾经一起玩儿过,不过现实世界里,一哲还真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景慧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在宫里无人不识,想来进个天牢不是什么难事,牢头应该早就卖了人情。

“一哲哥,听说我爹想把我赐婚给你,想不到你一百个不情愿,怎么样,被关进来了吧”景慧公主戏谑的说到。

“呃,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被关进来不是因为这个”

“哼,别管是不是因为这个,你都该关,要是你答应了我爹呢,我爹还会关你吗,真是的”

景慧公主说的也有道理,但为了脱身就背信弃义,这和赵使君的行径又有什么区别?

“景慧公主,谢过你的美意,但一哲是个粗人,怎么配得上公主呢”一哲自以为说的还算礼貌。

但拒绝就是拒绝,没有礼貌不礼貌一说,景慧公主果然十分生气。“哼,你分明就是看不上我,我有那么差劲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想不到到了武侠剧情,对话还是说出了这俗得不能再俗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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